石秋水骑马过了玉门关,一路上除了荒凉还是荒凉,偶尔有旧时惨败的战事痕迹,他不禁想起那句诗“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他又想起那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然而他还是要去,不单单是为了如花,而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拥有的最大使命--担当。
他必须担起一切。即便是世人都不愿意去的荒凉之地,即便是春风不度的玉门关,哪怕是鬼门关,他都得去。
然后东行六十余里,又过了几日便到了星星峡,一路上“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朔风厉严寒,阴气下微霜”,再隔几日,天气渐凉,眼看快要到冬天了。
他向附近的村民置了些棉被,冬天的大漠当然很冷,冬天的大漠又是另一番残酷。
这一路上他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偶尔几个塞外悍匪,他解决他们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但他却感到孤单,他第一次有了这样 的感觉。一个人若是感到孤单,那么他心里一定少了某种寄托。他突然很想如花,现在的如花怎么样呢,似玉会对她做什么呢?
他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漩涡,这个漩涡随时都可能吞掉他的生命。所以他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个女人,然后他又想起郁欢,想起她眼神的忧郁,然而世事恍然,有多少是能够自己掌握的呢?
他发现前面的里还很长很长。这条路到底还有多远,他不知道,“长城何连连,连连三千里”,前方是一片苍茫,后边的路却也是一片萧索。
也许这才开始。
只要一开始,那么永远不会结束,除非他死了。
死对于一个人来说并不是最痛苦的,有时候活着比死更不容易。
眼看就要到天山了,他的心里倒有些紧张了。
天气也越来越冷了,他身上的棉袄并不能御寒,幸好他不是普通人,所以他还是努力前进。
开始下雪了,雪花漫天飞舞,落在大地的每一个角落,落在他身上,起伏的山峦穿上了雪白的貂皮大衣,又像是贞洁少女的肌肤。
积雪的山峰下有一家客栈。
生锈发黑的锁挂在破旧的红门上,没有锁上,红门上挂着一副用朱红色油漆写的碎云轩几个大字的牌匾,字迹依稀可见,也还算工整。
石秋水在门外站了半响,没有人出来招呼。门里依稀传来划拳和碰杯的声音,偶尔有欢笑和女人的嘤咛。
石秋水还是等,微闭着双眼。雪风撩起他的头发和衣衫,雪风寒冷刺骨。
雪花洒在他的睫毛上,他的脸苍白毫无血色。
过了很久很久,红门吱呀一声,摇摇摆摆走出一个女人,女人的身材窈窕,穿着也很得体,而且很少,一丝薄纱,薄纱下是若隐若现像天上积雪一样的肌肤。
女人一点也不冷,还用纱巾慢慢拭去石秋水脸上和睫毛上的细碎雪花,娇柔道: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石秋水睁开眼睛,那女人长得很美,脸很美,身材也很美,而且还像极了一个人----
似玉。
似玉怎么会在这里。
似玉用高耸的*贴在石秋水的胸膛上,低低的披肩下是一副柔弱的肩膀,逼得他几乎不敢呼吸。她仔细地慢慢地替他拭着雪花,不安分的雪花又跌在他的睫毛和脸上,她很有耐性地做着。
似玉看了看石秋水,眉稍挂起一丝邪笑,不满不急道:你很紧张。
石秋水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似玉好笑道:我不在这里,难道你在这里。
石秋水几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这时候从门里走出一个灰衣人来,鸽子。
石秋水认得鸽子,鸽子也认得石秋水,鸽子好笑道:碎云姑娘真是风情万种啊,昨夜还没有和我那些哥们玩够,今天倒是找上我们这位石大侠了。
碎云,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