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覆地(上))
炽热的沙砾磨擦着我的肌肤,沙漠的热风腐蚀着我的灵魂,大地在微微颤抖着。闭上眼,我可以听见风传送来的消息,听见那奔驰在柔软沙砾上的马蹄声。
“你……你?!”一匹骏马几乎口吐白沫,穿着黑色软甲的男子从上面跳下来,一共只说了两个字,却还是同一个字。不过,他这两个字也是大有学问。
“是的,是我。”我看着他气喘不息不断起伏的胸膛上面,一只浑厚有力的手握住一件美丽的首饰,那绿油油的颜色几乎也把他的肌肤映绿。不过,被太阳过于亲近的大手,此刻连指关节都发白了。“很失望吗?”
“怎么会?”他硬是挤出一抹笑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首饰不着痕迹的放入怀中。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能在这儿吗?”眨眨眼,我知道自己面上此刻一定是个狡诈的笑容,不过……
不逗逗他岂非对不起我千里迢迢当他们的邮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已经出发了。”他笑了笑,这个女生不好惹,前次在蛇就是因为小看了她,差点把所有人的脸面丢光!一群大男人,居然还拿不住一个小女生,且被弄到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出发?出发到哪儿去?”这次换我一头雾水,茫然的神色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什么,你居然不知道?”惊诧的神色也是装不出来的,他怎么会想到几乎整个学院都知道的事情,当事人却完全不知道?这、这未免太奇怪了。“就是有关你不进入凤学院,而由六君子和十二星君教导,不日进行校外教学的事情啊!”
“校外教学?”皱起眉,细细咀嚼这四个字,虽然还弄不清楚到底他们想要做什么,可想而知却也是有花样在里面的。要不然,何必扯出六君子和十二星君?
“是的,因为你的身份和实力,还有其他人的关系。所以六君子在商量过后,决定由你们六个女生单独接受培训,而且也不能在学院中,要在校外。”在对方的眼光下仿佛什么都无所遁形,不由自主摸摸怀中虽然冰冷,此刻却好象火炭一般焚烧自己心的首饰。今生今世,我定不会负你!
“六个人……么……?”喃喃自语,纵然在阳光下我也依然浑身冰冷,血气不足的我要怎么接受这种挑战呢?嘴角慢慢上扬,来就来吧,我水月不曾怕过任何人!
眼神一转,我不是没有看见对方的动作,心里暗暗叹口气。一对有情人为什么一定要分手呢?看来即使是生长在皇家,也不过是黄金宝石笼子中的笼中鸟,心中所想所做无一不是为了国家和他人。而身为女子,就更是别人手中的筹码,万般的无可奈何啊!
“把马借我,我要回去凤学院一趟。”
“你还要回去?”男子诧异,她回去做什么?现在她在学院中可是风云人物,若说想要她命的人多如过江之鲤亦不为过,而且她现在看来气血不足,脸上一片白玉之色,如何同人动手?
人家千里迢迢来送东西,这份心意已经弥足珍贵了,若让自己眼看着她一命呜呼那是根本做不到的。“你现在的这个样子,难道还要去送死?你不知道很多人想要打败你,甚至杀了你才甘心吗?”
“就因为我是这个样子,才必须去凤学院……”轻轻叹口气,看着对方。如果他不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就应该把我和昨晚的事情联想在一起,如果连这话中话也听不出,他还想混个什么劲儿啊?回家算啦!
“……”被这么一堵,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唉,人家对他的推心置腹又透露现在的情况给他,如果再没有一点表示,岂非禽兽不如?因为,自己也是她的手下败将之一,要是说没有除去她的心思恐怕谁也不信。对方却又千里迢迢干冒大不违,带着自己牵念之人的东西来了。
想了又想,终于做出了决定。
伸手入怀,再掏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瓷瓶。“这是治疗内伤的妙药,却不宜服用太多,你和你朋友可以一人服一半,再细心调养即可。”
“这……”我倒是不好意思了,而且看他贴身收藏的这么私密,这小瓶又玲珑可爱显见得是女子所用之物,恐怕正是他和公主的交换信物了。“无功不受禄,你这大礼我怎么能收?”
“你也说了,无功不受禄,正因为你送的东西对我而言绝无可替代,所以我才略表心意。”男子朗声大笑,只是笑容中仿佛带着千斤重担,即使在这朗朗乾坤之下也带着一丝阴霾之色。“何况,你和我们的相遇便是有缘,她也不会希望你遭到不测的。”
这个我们,想必指的就是他和公主了吧?我暗自思索,确实,我和兰的这一次大出风头对我们很不利。兰无所谓,本身就是‘狂狮团’的领导人就算别人有怨言,也不敢明目张胆找麻烦。而我虽然说是公爵的外孙女,却正可以名正言顺的挑战。
就是不杀了我,也可以借着失手的名义废了我,这样一来……我的日子岂不难过多多?念及此,我想我的脸色必定不会好看。
叹口气接过瓷瓶,长揖到底。“多谢你提醒我,纵然以后我的锋芒不敛,却不敢或忘援手大恩!”
眼皮很重的样子,为什么自己可以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却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呢?
身边似乎有着许多人,可是自己偏偏又听不见嘈杂的人声,让自己怀疑是不是感觉错误?随即,一双冰凉柔软还带着淡淡香气的手给自己喂下了什么东西。
“水月,这个药有效吗?”妮娅丝看着兰依旧惨白的脸色,有点不放心。为什么兰服用了药,还是这个样子?是药无效吗?
“应该有效,我服用了以后觉得好多了。”轻笑着,我轻轻安抚妮娅丝以及其他想要问出口的人。
正因为自己是倒霉的第一只试验老鼠,看了我服药以后的痛苦,妮娅丝她们差点以为是毒药,杀到蛇去。其实药倒不是毒药,不过是一次服用太多的关系。
这还幸亏是我,要是换了另一个人,怕不就此一命呜呼哀哉去也!
“还说呢,你刚刚服药那会儿差点吓死人了。”柔柔的替兰的额头换过另一条毛巾,风铃含着责怪的眼神就飘了过来,可惜她眼中虽有责怪之意,嘴角却噙着微笑。“要不是知道你本事大,我们差点去找那个给你药的人拼命。”
“是呀是呀,姐姐那时候好吓人哦。”丽丽安也点头表示同意,不过片刻又疑惑的偏着头。“不过,我们可不知道是谁给水月姐姐的药啊?”
“那就杀无赦!”淡淡的凶杀从云涛的口中流泻,只见她眉眼倒竖,好象恨不得冲我的鼻子打上一拳似的!
“别闹了,算算时间,兰也该醒了。”照我的估计,这时候药力也该渗透她的五脏六腑了,虽然这个药力比较猛,却很有效。看来,凤学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
随着我的话声,兰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睁开。那眼神里蕴含着满满的笑意,伸出手握住我的。“我们,总算赢了是不是?”
低低的笑声在周围响起,谁也料不到兰醒了居然先来上这么一句?我也笑笑,反握住她的手。“是的,我们不但赢了,而且还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这会儿,你这个老大就更加威风了!”
“呵呵,是吗?”兰从床上坐了起来,动动胳膊腿,似乎没有大碍的样子。
她脸色堆满了笑容,神色之间也颇为愉快。“我在睡梦中还是听见你们叽叽喳喳的声音,真是,害我都睡不好呢!”
“我们叽叽喳喳?!”妮娅丝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老天,姐妹们,听听她这说的是什么话啊亢眯睦凑展怂,她居然还嫌我们叽叽喳喳吵了她睡觉?”
一时之间,这小小的房子里面又充满了欢笑,大家仿佛回到了入学的那一天……
“对了,有件事要和你们说。”妮娅丝的这句话一出口,大家都带着满脸的笑意停了笑闹,看看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我们过几天就要进入特别班,由六君子和十二星君授课。”
“六君子和十二星君?”兰的眉头首先皱了起来,六君子和十二星君就算比她大,见了她也是客客气气,但是这次为什么要把她和水月等人放在一起?尤其,除去她自己,水月等人都是刚入学的新生啊!
“是啊,大概因为你们那次来上那么一手,已经没有老师敢教了。就连鼎鼎大名的莱尼威尔……”停了一下,妮娅丝苦笑,身为六君子之一洛帕斯的妹妹,她是对这个提议没有意见啦!不过,水月她们会答应吗?
“莱尼威尔怎么了?”云涛皱皱鼻子,大刺刺的问道。
“连他也在不久之前求去了。”妮娅丝总算说完了,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众人,有点怕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水……水月,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不,你没有说错。”我摇摇头,看向兰同样震惊而呆滞的眼睛。“要说错,大概就是我们太出风头了。”
“为什么这么说?”云涛不解,兰和水月的出名是好事啊,为什么要说错呢?
“我们这么出风头,别人就被压下去了,而这些人也必定不会好惹。六君子和十二星君是带着私心的,毕竟水月和妮娅丝与他们都沾亲带故,所以把她们隔开会比较不惹人妒忌。但是,只带走兰和水月又未免太着痕迹了,所以带走看来比较融洽的我们六个就比较合理了。”
侃侃而谈,风铃是一口气说完的。待她话音一落,大家皆是目瞪口呆,连我也不禁多打量她几眼。“想不到,我们之中还藏着一个女中诸葛呢!”
“水月~~”这下子,风铃的脸被我说到彻底红透了,一副娇羞的模样别有风情,可惜却被我们这些女子看了去。若是有男人在场,还不知道被迷惑成什么样子呢!
“丽丽安觉得很好,那几个大哥哥很温柔哦!”丽丽安却看不出这里面的机关,依旧笑得十分讨喜。
这句话可把我的气给挑上来了,温柔?哼,那些痞子的所作所为要跟温柔二字扯得上关系,我头给他们当凳子坐!我眼角余光看见门口有个犹豫的人影,好生眼熟,似乎是兰的某个手下吧?唉,年纪大了,脑筋也一并打结。冲兰使个眼色,示意她朝门口看。
“什么事?”兰一皱眉,不怒自威。到底是人家的老大,刚刚的病弱一下子飞到九霄云外去了,马上恢复了黑帮女老大的风范,不禁让我暗自鼓掌。
“老大,有人找麻烦!”那个喽罗一脸的气愤,比手划脚。“是东联魔法学院的人,那个色鬼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却总是想要找麻烦,更何况前几天的事情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了。他虽然说是有事,但是……想必又是借口。老大,怎么办?”
“怎么回事,兰?”风铃问出大家的疑问。
我也微感诧异,拧紧眉心。东联魔法学院?我从未听过的名字,很厉害吗?
不过卡在这个节骨眼来,恐怕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吧!一闪身,来到那喽罗面前拎起他的领子,语调比数九寒天的万年寒冰还入骨三分。“还说什么了!!”
喽罗咽了口口水,抖着嗓子:“东联魔法学院的朗瑟说……说……”
再咽口口水,他不会有命说话没命回家吧?“说叫老大你把‘狂狮团’乖乖交出去……”一说完立刻闭上眼,动都不敢动一下。死定了,呜呜呜……他死定了啦!
“呵呵呵呵呵呵——”兰怒极反笑,一举手将茶几击碎。“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他的舌头!!我的‘狂狮团’是他吃得下的吗?!”
“他吃不吃得下我是不太清楚啦,不过,只希望他不要噎死才好。”风铃温柔的语调此刻却叫人听来毛骨悚然。兰的事情就是她们的事,何况兰刚痊愈,若此时动手对她不利!
“那个混球,让我逮到他就死定了!我要让他绝子绝孙!!”云涛咧嘴一笑,全是血腥暴力。“我自看妮娅丝和水月比试以来,一直很想练练身手,既然有个不怕死的我们就要成全他,不是吗?”
“是成全你的扁人欲吧?筋肉暴力女。”妮娅丝不屑,眼中闪动的也是危险的信号。
“不过……也好,我正想试试看禁咒的威力。”
“姐姐们的敌人就是丽丽安的敌人!”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丽丽安也感觉到她们几乎杀人的决心,义无返顾的响应。
“走!我们要让那帮傻瓜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惹的!!”女权拥护者们走出门去,方向——学院大门口,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
还给我拎在手中的喽罗睁开眼、张大嘴,看着她们走出门,喃喃自语。“难怪别人常说‘惹熊惹虎千万别惹赤查母’,真是一点也不错。”
一转头,对上我似笑非笑的眼神,吓得一激灵,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水、水月小姐,我可不是在说你哦!”
“我知道。”我依旧是要笑不笑的样子,心里有数自己的样子有多邪气。
“你说的是兰,我会记得的。”
“不要啊~~~~~~~水月小姐!!啊?啊——”被我顺手丢出去的男人发出不甘心的惨叫消失在学院的某处。
隐约听见大门口传来的喧闹,微微一笑,我慢慢向吵闹的源头走去。声音大到这里都可以听见?呵呵,真的好象很好玩!开玩笑,这么好玩的事不参一脚怎么行呢,对不对?我好歹是流氓出身耶,打架怎么可以少了我,那多没趣?!热闹啊,等一等,我来啰!
“呼!”轻轻踢开被扁躺下的不知道第几个不知死活的笨蛋,云涛甩甩一头短发,兴奋的大呼小叫:“下一个是谁?快点上来!!”
“哎呀,这么差的水平也来丢人现眼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哦!!”
妮娅丝轻轻在指甲上涂好亮丽的色彩,在阳光下左看右看,满意得不得了。
“看你那么糟糕,我都提不起兴趣打你也,好无聊哦!”
“你……你不要狂!兰,你怎么说?!不要躲在别人背后,有种出来!!”
一个满脸疙瘩豆豆的男人大喊大叫着。
“扑哧!”丽丽安禁不住笑了出来,其他人也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让男人的脸面实在有些挂不住,红得仿佛喝足老酒的蛤蟆。
兰摇摇手,恢复不带人气的冷漠语气,丝毫也不给对方面子。“我是女人,当然没种。”她要有才会天下大乱呢!
“……”男人气不过,几乎就冲上来了,突然被后面人群中伸出的一只手拉住。
“朗瑟,不要冲动。”
第三卷
第十八章 校外教学(下)
听见有人适时阻止,众人皆微皱起眉,什么人?安静的好似不存在,只是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一旦动起心机让人防不胜防。对方麾下居然有这般人物?
“朗瑟——狼色?色狼。呵呵,原来如此呵,你是色狼。”云涛哈哈大笑,取笑着对方的名字,反正话都是她在说,爱怎么说都由她。“难怪你敢肖想兰大姐这颗嫩草了。喂,老牛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太老了吗?”
众人不禁莞尔,东联魔法学院的朗瑟一直想要追求兰,这在帝都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云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此时却拿出来取笑对方,为他的倒霉再添上一笔。
朗瑟脸一红,还没有讲话,话头就被妮娅丝截走。“哎呀,幼齿的补眼睛哟!
老牛老了嘛,当然要嫩草才咬得动,老草怎么啃呢?不要为难老人家嘛,不过……
……咱们美丽多情的兰大姐可不是农科院出身的,所以您老先生大可就此免谈!
“”什么意思?“没开窍的呆瓜接下话尾,自动送上门让人嘲笑。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风铃轻笑着,意有所指的看着朗瑟满脸豆花。众人反应过来,兰这方大笑不止,而朗瑟的手下只敢捂着嘴偷笑,还不时有人瞄一眼朗瑟的脸,然后笑得更加辛苦。
“我、我二十岁,我也是嫩草!!”不甘心被人取笑的朗瑟天外飞来一笔的蹦出这么一句,让众人恍然后笑到没力气。
人群中有个人不自觉的揉着太阳|茓,他是不是找错人了啊?!早知道刚才就不阻止他了,无论如何都会自取其辱。还不如他决定把主导权接过来,不然他可能戴不住冷漠的面具也跑去嘲笑朗瑟,谁让那枚呆瓜真的很宝、很好笑。
要不是‘狂狮团’已经不止是个学校的小帮派,而是渗入到民众当中有了相当的影响力,他又何必费心夺取?踏前一步,走到朗瑟身旁一鞠躬。“很高兴能够认识这么机智美丽的小姐们,是彼方的荣幸。”
兰眯起眼,他谁啊他?“你是?”
她知道朗瑟这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从未听过他手下有这么号人物?
更何况,这家伙为了讨好自己几乎连老子娘都卖了,可是从未听说他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而且,看他的气质非福且贵,虽然朗瑟也出身豪门,却又怎么和他搭上的?
黑袍紧紧包裹在瘦弱的身躯上,精明的眼睛透露出来的是忍笑后的清明,抿住的双唇显示出坚毅的性格,银雪般的长发帖服的束在脑后,娃娃似的可爱脸庞让他的气势少了几分盛气凌人而多了些好笑。再次鞠躬,仿佛多情的骑士在向情人示爱。“在下名叫彼方,是他们的……军师。”
“彼方?你的名字……和当今的太子好象,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笑容从兰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警惕,这人该不是冲着‘上次那件事’来的吧?是,就不妙了。
彼方眼眸中精光一闪而没,她这么紧张做什么?有问题。“纯属巧合罢了。
倒是,不知‘狂狮团’是否有意和我们合作呢?“
“合作?”兰疑惑了,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这就是他们这一次来的目的,合作?
“对,合作。”彼方笑得好开心,“兰小姐该听过晴天商行的名字吧?他们不久有一批贵重的货物要运,所以我们想邀请‘狂狮团’和我们一起承担,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是不错,可……
“为什么他们不找佣兵团?”那样不但更加安全,还可以随时起程。‘狂狮团’虽多是平民也需要钱,但其中绝大多数都还是学生,恐怕没那么空闲。而且……真的是找‘狂狮团’吗?不如说是冲着她们来的,还要确切一点吧?
“价钱谈不拢。”彼方淡淡一句道尽商家的小家子气,“兰小姐现在对我们的怀疑可以消除了吧?我的的确确是为了双方的利益而来的。”
“这……”的确是很让人心动,兰在沉思。事情牵扯到‘狂狮团’的利益,连风铃她们也只好默不做声,选择性遗忘朗瑟曾经的出言不逊。
“是有利益,不过……究竟谁得呢?”
“谁?!”彼方眼看对方就要答应了,可是半途中偏又杀出个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不禁暗暗咬牙。
兰和姐妹们面面相觑,这声音是……“水月?”
众人回头相望,一个白衣少女从校门的石柱后走出来,来到前方。略过朗瑟那只色狼流着口水的呆脸,直接注目在彼方的面上。
我可是听了好一会儿了,这个叫彼方的,简直是把她们当傻瓜嘛!兰也是,这种事还没个前因后果就要开口答应?当心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先说好,我可不帮忙收尸。“货物、路线、价钱、条件,说。”
“呃……”真是有够简单明了,可偏偏都是他不能说的,好在他的脑袋还没秀逗。精明的眼光望了对方半晌,似乎有点底了,却又装糊涂。“请问这位小姐,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呢?我以为……‘狂狮团’当家的是兰小姐。”
我唇角微微上扬,反应不慢嘛!现在,就看兰和我的默契够不够了,不过经过云中塔一战以后,我们的交情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哟!兰不负众望的上前一步,做出解释。
“她在‘狂狮团’的地位就和你在贵帮一样。”
彼方果然拧紧了眉,要命!有些棘手。“军师?”
看兰坚定的点头,不由头痛。他临走时是不是忘记烧香拜佛了,打哪儿冒出来这么个难缠的人物,句句正中要害,害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行。现在说不玩了可不可以?
举目望去,‘狂狮团’的众人眼神凶恶,大有‘你敢陷害我们,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的架势,让他心里直发毛。
长叹一声,甘拜下风。水月的确不简单,这个女孩子一定要除掉才行!否则,什么也不要玩了。“一个月后,晴天商行伯多斯分行见,细节到时再谈可以吗?”
“好,届时我们会全部到场。”兰古井不波的眸子中闪过的一丝算计,让来不及反口的四个女人……呃,三个女人加一个没反应过来的小女孩徒呼奈何。
最后,兰看向我。
我耸耸肩,给了她个我俩心知肚明的眼色,‘不用再把我拉下水,都自认是你的军师了,还想怎么样啊?’。
彼方再次优雅的行礼后带领众人离去,还不忘把躺倒一片的帮众顺手打包,真是有公德心,不会随手乱丢垃圾。妮娅丝等人见闲杂人等走光后开始和兰算帐,直呼自己什么时候加入‘狂狮团’为她卖命,我靠在校外的树旁眼角扫到从校内匆匆走出来、气呼呼、额头冒出阴霾线的男人们,笑了。
可以预想到,我们这些宝贝聚集到一起时生命将会万分精彩,而这也正是那些得罪我们的人噩梦的开始,不知他们或她们意识到没有?美好的远景啊,我期待着……
“都是水月不好!”凶神恶煞的抱怨语调一转,变得可怜兮兮。“我们好可怜哦,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呢?天呀,到底是为什么嘛!”
“你好吵,妮娅丝。闭上你的鸡婆嘴!”云涛累得贼死,还有空对同伴落井下石,不亦乐乎。“花痴女。”
“不许叫我花痴女!!”名叫妮娅丝的活火山爆发,岩浆漫天乱飞,也不怕秧及无辜者。
“那就……”眼珠滴溜溜直转,玩心大起。“风骚女?也蛮配你的。”
“云——涛——我要杀了你!!”活火山开始暴走。
两个人瞬间变得精神奕奕,其他人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兼目瞪口呆。看着一个挑衅、一个追杀的两人跑远,兰不禁苦笑。“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我现在几乎连腿都迈不开了,她们还有精神打闹?真好本事!”
“别人都好端端的在课室上课,天杀的我们为什么要进行校外教学?”连温柔的风铃也抱怨开来,“好不公平哦!”
“丽丽安的脚好酸。”小女孩的脸也皱成苦瓜模样,不时捶打麻痹的双脚。
她的脚真的、真的好酸好酸哦!“水——月——姐——姐——”
叫我有什么用?不理她们,继续爬山。
她们该不是忘了,我的哥哥、她们的老师大人还在山头上等着呢吧?谁叫她们不听我的话,非要让六君子和十二星君教?而且,若不是我们风头太健,现在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嘛!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六君子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十二星君可不会让我们好过,头一个他们就不会放过我。
至于妮娅丝她们是不是被我连累,这种问题不在本姑娘讨论范畴之内,人要学会忘记才能向前看,不是吗?我伟大吧,不要太崇拜我喔!
“妮娅丝她们俩会不会已经到山顶了?”兰看我没反应,只好换个话题打圆场,免得小女生难看。“老……师还在上面等我们呢,快点走吧!”
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转得好硬。唉,明明是学长来的说,这会子变老师了,真呕!不过……再叹一口气,兰也知道,是自己和水月太出色的表现让人说闲话,而且妮娅丝的实力不俗也是一个原因。庸人中如果有一个天才就势必要被隔离,更何况一次还有三个之多?
风铃、丽丽安也是有苦说不出,闷着头赶路。在大家几分赌气的情绪带动下,很快到达山顶。要问为什么?因为,老远就听见妮娅丝和某人的吵架声了,真还不是普通的大声。
“是你?!我还在想要看帅哥养养眼的唻,怎么变这样?”这是妮娅丝的声音,听起来这个人还和她很熟嘛?要不然也不会这种语气了,这让我们很好奇对方是谁。
“想看十二星君的贝伦是吧?哼!长大了,翅膀硬了,想自己飞了?!”
奇异的竟然是男子的声音,话里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感觉……怪怪的。
“我还要找你算帐呢!苏诺都跟我说了,你好的没学会倒先学会出卖了啊?
我才没看着你几年,你就学坏了,我要不好好教训你,你都不知道正义长什么样子了!“我们对看一眼,眼中都透露出惊讶,居然敢这么训妮娅丝?他,难道是她的情人?要不然,为什么语气酸溜溜的?
“正义?!”妮娅丝嗤之以鼻,“正义几个钱一斤?我买!而且,你跟我谈正义?
哈!好笑。“”什么意思!“听起来,某人好象快抓狂了。
转过路口,听见更为清晰的瀑布声。真是让人佩服,连瀑布也挡不住他们的大喉咙神功,厉害啊!不过……瀑布?找女孩来瀑布?什么用心,可得好好想一想了。
再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映入眼帘的是宏伟、壮丽的瀑布,白花花的水柱直冲入碧绿宜人的水潭。水潭旁怪石林立别有一番景致,清新雅致的景色让人心旷神怡,听着那水声、风声,似乎连心都醉了。
潭边的大石头上站着可不止两人,却有好几个人影,其中鲜红色的身影却不是妮娅丝是谁?只见她比手划脚的,似乎是在和她面前的白衣人争论,声音倒是小下来听不清楚了。
“……什么!你、你竟敢这么说?!真是气死我了!!”
呃,也许没有区别罢?声音还是这么大嘛!几乎走到跟前的我们,都有些对她的这种态度吃不消,看来其他人也似乎有相同的想法,尤其是她面前的这一个。
“我说了又怎么啦?即使你不高兴我也不在乎,即使他们要一起上我也不在乎,我还是会说:你的朋友一定是个丑八怪、嫁不出去的老Chu女、山上没开化的野猴子,想泡男人啊,再等一百年吧她!!”白衣人真是有够猖狂,让听见此话的我们眼神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啊!~~~~”糟了!妮娅丝掩住口,面上满是哭笑不得,是水月……她……都听见了?!
“啊什么啊?真怀疑你是不是我妹妹,八成是爸妈生你的时候忘记生脑子给你了!不过也够了,女人嘛只要身材够辣就好了,至于有没有脑子不是男人会注意的!”白衣人笑得有够张狂,似乎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模样,实在是……一副欠揍相。
“你、你们来啦?”妮娅丝此刻的声音,低的好似初生的幼猫。有没有坑啊,好想把自己埋起来,真是太太太……太丢人了!她不要承认这种白痴哥哥啦!早知道就应该把他送给水月好啦,现在看了他这副德行,水月可不会再有兴趣了。
“什么?你那帮老Chu女朋友来啦?”白衣人回过头来。
粗旷的脸庞有棱有角,炯炯有神的浓眉大眼透露出不逊的神情,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扬,壮硕结实的肌肉包裹在窄小的衣服内几乎挤出来,修长的四肢配合着高大的身材十分协和。
整体的感觉还不错,只是唯一碍眼的是不修边幅的满脸大胡子,好象……熊!
而且,还是一只自大、无礼、骄傲、讨厌、典型毛发过盛的野熊!!
“什么嘛,一个男人婆、一个是发育不良的小女孩、一个不良少女大姐大,还有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土包子,这就是你的朋友啊?!真笑死人了!!”穿着衣服的狗熊放声大笑,震得树梢频频颤动。
我咧咧嘴有些好笑,一一扫过妮娅丝尴尬和其他人面目狰狞的脸孔,这只狗熊的眼睛脱窗?!就算我站在树的阴影处好啦,但也没必要如此视而不见吧?而且一举得罪我们六个人,可不是什么高明的举动,他是嫌命太长活得不够精彩吧?
“我还以为熊都被打死剥皮了呢,但……显然还有漏网之鱼。”
“什么?你、你……”仙女吗?
乌黑如瀑的长发、璀璨闪亮黑宝石般的瞳孔、似笑非笑丰满的红唇、挺直玉笋样的挺鼻,精致的五官镶嵌在雪白的娇颜上出色的让人口水直流,玲珑的躯体勾勒出动人的线条挑战男人自制力的极限,冰冷自得的气质如夏日初雪珍贵。
单薄的衣料随着酥胸的呼吸上下起伏,盈盈不经一握的纤腰让人想好好把握,简短的超级短裙几乎遮不住圆翘的俏臀,更别提修长、粉致的玉腿了,就连小腿也如浑然天成的凝脂白玉……这裙子真是短得好、短得妙、短得刮刮叫!啊,真是养眼,极品!
“喂,大哥,擦擦你的口水,淹死蚂蚁啦!”云涛就不客气的踢踢他的小腿,不过踢痛自己的脚尖。“回魂啰!色猪!”
“……好丢人……”妮娅丝捂着脸哀叹,就连周围其他几个男子也是一脸‘我不认识他’的模样,很是有志一同。唉唉,刚刚看他和妹子吵架还以为他震的住这帮丫头,却不料一见水月就丢了魂。
把傻瓜瓜的狗熊扔在脑后,我径直走到看戏的那几个人身前,扬脸看着他们。
“今天的教学内容是什么。”天!我这些表哥干吗长这么大棵松,害我脖子好酸!
微微一笑,同样是今天校外教学老师的埃格很亲昵地摸摸我的头,几乎揉乱我一头美美的秀发(大狗熊杀人般的眼光凌迟着埃格放在我头顶的大手)。
“你和妮娅丝的魔法、武技都没有大问题,但我们想要提高你们整体的协调性,还有你们的基本功。大体上,校外教学会由六君子和十二星君分别负责,这个星期是我们三个人。我负责兵法、阵术等行军布阵的课程,洛帕斯(就是狗熊老兄,知道不?)
负责兵器,劳恩则负责你们所有的长程体能训练。“”也就是说,一个星期内要通过你们三个人的测验?“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还要学兵法?”该不会……
……你们有什么企图吧?“
“当然……没有!”这个兰,的确是个不容忽视的人物啊!“好了,不要说这些没根据的猜测了,你们六个人要一起学习还是分开?”
赶鸭子上架吗?我别一眼额头冒汗的埃格,他在急什么?“我想,我的体能不太够。”我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折腾我们这帮娘子军,可不要让我看不起。
“不行!”
掏掏耳朵,装作没听到打雷。“兵法也蛮好玩的。”
更大的熊哮传来:“我说了不行!!”
回过头看看那票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家伙,转眼注目在气乎乎的熊先生身上,干他什么事啊?叫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转首看说大话兼欠扁的家伙,“体能训练的内容。”
乖乖,水月看他干什么?只是站着也有事啊!劳恩缩缩脖子,“嘎?!哦,负重沿着标记跑到不能跑为止。”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他会不会被熊掌打扁?
不要啊~~~我拷!什么烂到不能再烂的计划嘛!我们一致翻白眼当场给他难看,因为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这些笨男人了,接下来不要告诉我们要每天增加负重,他要敢这么说我就要当场发飙给他看!“就这样?”
劳恩吞了口口水,他怎么感觉大祸就要临头了?感觉错误……吧?“不,还要每天增加负重和增加路程。”
大大小小的嗤笑从口中溜出,如果刚刚还是翻白眼的举动的话,现在干脆直接把他当成白痴来看了。兰撇了撇嘴,枉她以前还把十二星君当神般崇拜,原来是这副德行啊?!还真是失望!“阁下是单细胞生物吗?脑容量只有这么一滴滴,连一个完整的训练计划都提不出,我看其他人也不可靠。”
劳恩呐呐道:“本来我还想让你们接受瀑布洗礼的……”美人出浴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啊,她们的身材都很不错的嘞!想归想,不过小表妹凶狠的拳脚,洛帕斯妹妹无情的魔法,再加上学校‘狂狮团’赫赫有名的老大……他自问惹不起。
唉,人总要在梦想幻灭中成长——苦啊!
女孩子们若有所思的打量瀑布后,一致狠狠盯着劳恩,恨不得把他身上凿出十七八个窟窿才甘心,让我不由暗自呻吟一声。天啊,让我死了算吧!恶梦成真,他们还真敢打这种主意啊——“呼呼呼……该死!还真是难缠的麻烦家伙。”妮娅丝平复呼吸后微微转头,“水月,怎么样?还能行吗?”
“嗯,”一弹腿,再次踢飞意图进攻的亚兽人,我甩掉额头流下来妨碍视觉的血汗。
“没事。”
“他妈的!没事也要变有事了。那帮臭男人,只会欺负我们两个。”妮娅丝咬着布条吃力的把受伤的手臂包扎好,不忘碎碎念。她的动作一定要快,水月挺不了多久的。
“居然封住我们的魔法力,让我们送死也不是这么玩的!这还是校外教学吗,他们摆明了公报私仇!更可恶的是,他们打哪儿挖出这么多进化型的亚兽人呀?”
“快结束了。”我知道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一定有人默默注视着,就不知是谁了,他们为我们好却不会真的忍心看我们被杀死。但,有点不对劲。昨天我和妮娅丝被修理得惨兮兮,他们好象火烧ρi股样赶忙出现,现在我们已经被砍得血糊糊,他们却死到哪儿去了?“小心!”
一拳砸死冲上前的亚兽人,飞溅的斑斑血迹混合着白色脑浆沾上依然令百花失色的娇容,妮娅丝咯咯娇笑:“放心,我还没那么容易挂。”
“那就好。”继续背靠背,相互支撑、相互扶持着,我们却无法确定亚兽人要是看穿我们的虚张声势,会不会一拥而上把我们撕成粉碎。要命,那三个臭男人究竟死到哪里去了!
硕大的山谷中黑压压的全是进化型的亚兽人,它们跟一般的亚兽人相比不论是攻击力、防御力、速度、智慧都更胜一筹,最可怕的还是它们的报复心和凝聚力。
亚兽人,兽人的不完全型。和兽人相比,它们和野兽更接近一些,不会使用兵器和魔法,但在远古的‘七方争战’一役中出过咒术师令人惊叹。一般来说,兽人会有好几个进化阶段,从外表看不出来只有交手才能确定,这也正是令人类头痛的地方。
「注:只有战将型的超兽人才能进化为兽王,智慧型可以转职为兽人族的大法师或是祭师,只位于兽王之下甚至可能和兽王平起平坐,一般与兽王有最亲近的血缘关系。
战兽→亚兽人(不完全型)→亚兽人(完全型)→亚兽人(进化型)→兽人(普通型)、兽人(力量型)→超兽人(战将型)、超兽人(智慧型)→兽王。」
我知道,兰她们就在不远处进行训练,可她们不会想到……我和妮娅丝居然会陷入苦战吧?
第十九章 忍者军团
“小心一点,水月。”妮娅丝不安的看着低哮着不断尝试靠近的野兽,有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刚才还害怕、后退着的亚兽人此刻又卷土重来?“它们又要来啦!”
“知道。”不会吧?它们高明到可以看穿我们吗?我不信。
快速浏览四周,寂静的山谷与昨天并没什么不同,但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表哥他们到底是在哪里找来这些进化型亚兽人?现在他们人在何方?被我们唬住的亚兽人为什么像是有人指挥般又打算……等等,会不会真的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它们?
唔,不无可能。亚兽人是没脑子的低等生物,没有系统直接命令也只是散沙一盘,在背后的……会是什么人呢?该死!要是,那三个自以为是的傻瓜没有封住我们的魔法力就好了!
悬崖旁一棵高耸入云的古树上,两个男子饶有趣味的看着谷中的动静。
“将,你看还要不要玩下去了?”一个红发蓝眸的年轻人问着身边的伙伴,眼睛却片刻舍不得离开底下的好戏,他们俩一手导演的好戏。
“……”被年轻人称作将的是个年纪差不多的俊美少年,雪白的发轻轻飞扬,淡金色的眼中不带任何情感,同样雪白几乎透明的脸庞如同冰雕雪铸,冷酷的气息是同伴们酷暑出任务的最爱(可以不用冷气机)。
一尘不染的白色长袍下摆在风中猎猎飞舞,站在树枝上俯视谷中被包围的少女们,对‘上面’交代下的任务首次发生疑问。微微一皱眉,他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开始他被允许有自己的情感了?对于会妨碍‘上面’的障碍,他们一向奉命铲除,但……此时他竟有丝不忍心。“……今天先放过她们吧。”
“什么?!”年轻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忙掏了掏,没有被堵住啊?那他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他需要一个助听器啊,谁来帮帮忙!“你说什么,将?我没听错吧?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被其他四个女人追杀。”将淡淡的口气一如他淡淡的表情,“谷雨,让风昊他们住手,回来汇合。”
“将……”谷雨看着好友跳下树,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我还以为你什么也不放在眼里呢,原来你也会对女人动心啊?”
“胡说什么!”将脚步踉跄,虽然只是轻微的一动,但对谷雨而言已足够。
“不是吗?按照计划,风昊他们应该缠住那三个男子,而我们应该乘着底下两个女孩被封住魔法力的时候驱动亚兽人杀死她们。但现在,你——我们的头领竟然下令放手,你让我怎么想?你又让我跟风昊他们怎么解释?最重要的,你要对‘上面’怎么交代?”谷雨耸耸肩,嘻嘻!第一次看到将这样,蛮好玩的哟!
动心?……不太明白,那就是动心吗?将摸摸心口,那里闷闷的,有些不舒服。“谷雨。”
“什么?”不知道将喜欢哪一个?是泼辣身材一级棒的妮娅丝,还是实力强大却冰冷无情的水月?
“什么叫动心?”
“乒!”谷雨从树上掉下来,半晌,才无力的抬起头。“拜托!大哥,不要玩我,会玩出人命的!”
将不吭声。谷雨一整神色,续而不可思议的。“你是讲真的?老天啊,你不知道什么叫动心?动心就是指你喜欢一个女孩子,非常非常喜欢。想到她就很开心,一刻不见她就好象丢了最贵重的宝物,见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生气得想杀了那个男人,甚至……”
压低声音,“会为了她背叛自己最敬重、亲近的人,对抗‘上面’。如果这些状况你都有,你就是爱上她了。”
“是吗?……谷雨,你知道吗?”
“嗯?”
“……你实在比女人还三八。”
“三、三八?你、你、你、你、你、你……三八?!你居然说我三八,你死定了!
将!!“气得七窍生烟的谷雨拂袖而去,决定哪怕将变成同性恋也不关他的事。”我不管你了!!“
看着谷雨远去的身影,将轻轻的松了口气,这才允许自己的脸颊泛上淡淡的红晕,为他的冷酷平添几分人气。再回头看谷底令他心动不已的女子一眼,无限留恋的眼光阻止不住自己离去的脚步。一根白色的飘带从他身上飘落,优雅的仿佛他本人。
可惜,将对此毫无所觉,他挂心的……唯有那个人。再见了,下次见面时也许会是敌人,但对你这份痴心却永远不会改变,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动你一根头发,下次……再见罢,我唯一也是最爱的女子!
谷底的亚兽人们在脱离了控制后静下来,不断低吼骚动着,却在目光触及地上残破的同伴尸身时犹豫不决。在它们单纯的脑子中徘徊的是天性中的恐惧,并不代表它们有着思想,可是看着眼前的两个‘怪物’似乎心有余而力不足,它们又再度蠢蠢欲动。
“水月!”
“妮娅丝!”
随着气急败坏的大吼,三道人影出现在我们面前。利落的掌风将冲上来的亚兽人切成碎块,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搭上柳腰,片刻不敢停留的拔地而起,转瞬间我和妮娅丝就已经安全无恙的站在崖顶。
“你吓死我们了,水月。你吓死我了。”埃格把我的头紧紧按在他的胸前,不断抚摸着我有些脏乱的头发。
我可以听见他胸膛里的心跳得很快,一股温暖袭上心头,背后被同样有力的一双臂弯抱住,劳恩同样饱受惊吓的声音在脑后响起:“我们……好怕会来不及,你知道吗?
水月,我们不能失去你,我们承受不住的!水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我很好,谢谢你们……哥哥。”反手环住埃格,我安心的靠着他坚实的胸膛,笑得轻松。
“你……水月叫我们哥哥吔!”两个大男人又哭又笑,几乎让人以为精神错乱了,但我听得出他们语气中的欣喜。
望望旁边,妮娅丝也被洛帕斯吼着,但她脸上一直挂着甜笑,因为大家都明白洛帕斯的凶恶实际是怕失去妮娅丝的恐惧。回头再打量埃格与劳恩,他们的模样让我起疑。
“你们……是否碰上什么事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似乎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三个人的表情一涩,转眼又换上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的怀疑被证实,我和同样觉察到不对的妮娅丝交换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眼光,再次注视着感到心虚的三个男人。
“那个……”埃格轻咳一声,飞快的思索想个什么好理由骗过水月呢?
“不要告诉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和水月不是笨蛋。”妮娅丝揪着洛帕斯的领子,对准他那张毛茸茸的大脸开炮。“你们一定是碰上什么脱不开身的重要事了,要不然你们刚刚不会那么紧张的,对不对?现在你该后悔封住我们的魔法力了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妮娅丝有些疑惑的松手,自言自语。“等一下……如果对方同时收手的话,他们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你们还是我和水月呢?奇怪。”
“对方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劳恩对上埃格不赞同的眼光,摇头。“二哥,不能不告诉她们。相反,我认为对方冲着她们俩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原来,当埃格三人离开我们所处的山谷想要偷懒休息后,在树林中就被两个高手给缠住了。
对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完全把头脸给蒙住,而且从身材上看是一男一女的样子。本来,三人认为是要他们命的冤家。打着打着发现不对头,对方不想要他们的小命,反而比较象在拖延时间和他们玩追赶跑跳。无意之中浪费不少时间的埃格三人好容易反应过来,暗呼不好!
首先浮上心头的,就是被他们毫不留情的遗忘在山谷中的水月和妮娅丝。这两个女孩的功夫是不错,可为了‘激发’她们的潜力,把她们丢到山谷和亚兽人拼命也就算了,最糟糕的是……她们的魔法力被他们三个白痴给封住了!
怕把自己妹子小命不小心玩掉的三个人急急忙忙往回赶,那两只烦人的苍蝇也自动消失,让他们差点以为自己来不及只能收尸。所以才会吓掉他们半条命,火烧火燎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来,你们还不算笨得太离谱。”妮娅丝揉着自己的伤处,奇怪道:“我们究竟是哪里惹到这帮子煞星了?水月,你知道吗?”
“好啦,你们俩伤得够呛,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洛帕斯粗声粗气的低沉嗓音在不远处响起,轻柔搀扶妮娅丝的动作却和他的形象完全不搭。
“是,好大哥!”妮娅丝甜甜一笑,和大家相协离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水月,一起啊!”
“……好。”略显迟疑,在四个人背对我时,迅速从头顶的树梢扯下一样东西揣入怀中,跟上他们的脚步。
夜晚。
“听说你们白天很是精彩啊?水月、妮娅丝,说来听听!”云涛坐在突出的岩石上啃着苹果,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唉,一言难尽哦……”妮娅丝不知是不是伤口不痛了,眉飞色舞的说起白天的事,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
不同于其他人,我对这件事还存有极大的疑虑,说不出所以然。轻轻一笑,走出燃着篝火的温暖山洞,几个起伏向山下的树林飞去。挑好一棵大树,心满意足的坐在最高的树梢,手扶树干抬头就可仰望到洁白却如同孪生子的双月,仿佛一抬手就可把它们摘下似的。躺在树上看天空,是我唯一的爱好。
从怀中掏出从谷口树梢扯下的物件细看,那是一条洁白的布条。看质料,十分上乘;看颜色,也是个有身份的人才会穿着的;看边缘,是一条被主人无意遗弃的飘带,而不是被树枝扯掉、勾住的。飘带在温柔的夜风中轻轻起舞,带着淡雅的竹叶的清香,带尾还用几乎看不出的银色细线绣着‘将’这个字。
“将……吗?”是名姓还是职位呢?从没听过,就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高手。
能够驱动亚兽人,还不被我和妮娅丝所察觉,这个人……握紧手中的飘带,微微笑看圆月。“我一定会把你揪出来的啊,将。在那之前,我要记住你!”
白色的丝带系上手腕,在把它‘还给’它的主人之前,我都不会拿下的。将,你什么时候会出现呢?是谁要你来杀我们的呢?好有趣!
随手摘下一片树叶放在唇边,卡侬的小调从树梢传送到远方,填充在寂静月夜的每一个角落……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唯一令我挂在心上的就是和那个叫彼方的约定。也所以,我们用高压手段‘请求’十二星君放我们下山去玩!现在,我们六个人就走在热闹的大街上。
“我说,那个‘晴天商行伯多斯分行’到底在什么地方啊?”妮娅丝抱怨着,手上不忘吃东西。
“你问我,我问谁?”云涛翻翻白眼。
“应该……挺有名的罢?”风铃微笑着摇摇头,不确定。
“你好象也不确定嘛?”这回换我笑了。
“有卖糖的,丽丽安想吃,可不可以?”丽丽安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只要有东西吃就好啦!
“……拜托,别吵了。”兰终于体会到当初,入学时她们在我房间时我的感受了,因为她的脸都气红了,不得不说一句:真少有。
“找晴天商行的分行吗?抄近路,这边比较快哦!”一个慈祥的老人慢慢从阴暗潮湿的小巷中转出来,听到我们的谈话,很热心的为我们指路。
“谢啦!”向来粗心大意的云涛拽住风铃的衣襟就跑,被她这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的风铃为了不让自己的衣领被扯开也只能跟上。既然她们两个都跑了,其余的人也只能跟在后边了,因为经过亚兽人一战后,我们都体会到分开是多么的不智。
但是……
“哦?怎么了,小姐?”老人慈祥的笑容更加的可亲,看着经过他身边的少女们没入黑暗的巷子深处,转头。
我静静地立在原处没有动,和暗巷同样深邃的眼眸不带丝毫感情,冷冷的看着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慈祥而没有任何变化。缓缓地……我迈了一步,只有一步。伸出我的手,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淡漠表情,掌声刺耳的回响在狭小的空间,在远处激荡着讽刺的回音。“演的不错。”
老人依然慈祥的笑着,摇头道:“显然还不够好,不是吗?我到底是哪里露出破绽了,让你这么容易看穿?我一向认为自己的改装是完美无缺的。”
“完美?”我从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冰冷的笑容象魔女之花绽放在黑暗大地上,艳丽而带来死亡的呼吸。他的脸色煞白得连伪装也遮盖不住,连连倒退,直到背后抵触到一个坚实的物体,偷眼望去是爬满青苔的围墙。“大概……只有丽丽安把你真的当成是老人罢。我想,她们在里面要面对的,是你的同伙是吗?”
他惊恐的表情仿佛面前是斯斯作响的蛇,而他就是那只可怜的青蛙——蛇的午饭。我的眼眸在黑暗中闪光,反射出原本不属于它的颜色。看那可怜人的表情就知道。
“你……你不能……”他捂住脸,两腿抽筋似的抖动着。他错了,她根本就是魔女!
“我能,你知道的,我能。只要……我想。”不太清楚他在怕什么,但我认为这是个好机会知道一切,毕竟我们不想莫名其妙惹上麻烦。语焉不详的威胁着可怜的人,他已经抖得比秋天的落叶还要厉害了,真是胆小。
他不说话,继续抖动着他的身体,盯着我的双眼,仿若它们是无底的深潭把他卷入不可预知的命运。突然,他恐惧的大叫了起来,我从来未曾听过如此凄厉的喊声,那唯有在人类处在崩溃边缘,却又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发出的恐怖声音。“是你!就是你!啊——!!”
可以把死人吓得跳出墓|茓的叫声徘徊在巷子里,到处是他尖叫的回声,声音之尖利让我拧紧眉,几乎想捂住我的耳朵。只是几乎而已。因为,仿佛响应他的尖叫……还是应该说是尖叫是个信号?我的周围出现了很多的黑衣人。
一则古老的歌谣在我耳边回响,它忧伤而愉快的唱着:在龙之大陆的深处有着古老的名字他们有着黑夜的眼睛高颂着神州大地的传奇为了理想献出肉身永远的替身不死的精神和以死亡为代价的报酬他们活跃着他们是来自东方的武者人们叫他们——忍者军团传说中,整个世界在传说之神——路凯思的意志下化为五块大陆,分别是:东方的龍麟之怒、西方的羽虎风华、南方的黑暗凤凰、北方的长蛇圆舞、中心的路凯思之恩赐。
人们为了简单的记住它们,就称东方的龍麟之怒为龙之大陆;西方的羽虎风华为白虎之地;南方的黑暗凤凰为黑暗大陆;北方的长蛇圆舞为玄武大陆;中心的路凯思之恩赐为神之大陆。据说,在远古的‘七方争战’之前还有一块大陆,他们的子民最聪明,不但拥有特异的能力还可驾驭动物,被称作‘消失的陆地’。
在各个神殿的记载中,六个大陆代表着六个人,他们就隐藏在大陆的名姓中,他们代表着天地浩然正气,大陆最终的救世主:东方的龙、西方的虎、南方的火凤、北方的长蛇、中心的恩、消失的飘。
但……灿烂的光制造浓浓的影子,他们对应着的影子也是他们对头:东方的麟、西方的风华、南方的暗凰、北方的舞、中心的独、消失的天人。没有人知道这些指的是名字还是外号,但他们都知道只有当被路凯思神封印住的邪恶魔神苏醒时,他们才会从书本上走下来,成为现实。
而每个大陆都有一个古老的家族守护着传说中的战士:东方忍者军团;西方圣火神庙;南方变身一族;北方水蛇骑士团;中心恩赐的双子,‘消失的陆地’上则无人知晓。
而现在出现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忍者军团?!怎么回事!?看见眼前黑衣人不熟悉的打扮,胸口却很熟悉的家族标记,我想不出他们有任何出现在此处的理由。
“怎么了?”老气横秋的语气和眼角的皱纹相互映衬着,不知在家族中的地位如何,但至少是这一次的主脑。他很不解,而且生气的质问着依然在尖叫的‘老人’,一把扯掉他的化妆,露出一张中年人苍白的惊恐面颊。得不到答案的首脑缓慢地转身,看着我。
同时,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那个不停尖叫的中年人停止了尖叫,却也在同时停止了……呼吸。他死了。气氛变得诡异而奇怪,我并不能看到所有的黑衣人的表情,可是我想我‘看’到了,那是……沉默的悲哀。
突然我意识到我卷进了什么麻烦中,他们认为是我害死了那个中年人,虽然他是死在他们面前的。
首领防备而有利的踏上一步,锐利的眼光上下打量我,似乎在评定我究竟是怎么在他们眼前置中年人于死地的。看着这种眼神,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
“有人要杀我,他出现引走我的朋友,”停顿,想了一下。“他还化妆。”
“……”所有的黑衣人瞪大双眼,无语。首领揉着太阳|茓,眼光迷离,半天才再开口:“……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父亲,我想这位小姐的意思是,他……”一个声音听起来年轻许多的黑衣人指着死去的中年人,“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出现在在不恰当的地点,引起这位小姐的误会。”
哦?这个家伙不是他们派来的?我眯起眼,心里思考着这个问题。
“所以你就杀了他,对不对?!”尖声的质问出自另一个黑衣人,听起来是个尖酸刻薄的女人。
“不是。”我抿紧嘴唇,沉下脸不说话,火气也上来了。你说是就是啊?不相信就不要问我!你以为人多了不起啊,我又不欠你们的!这么窄小的巷子,你们人多反而让我有机会用魔法来个一锅端。那时,我看你还神不神气!
“不要相信她!”尖锐的女子还是不肯放过我,大声叫嚷着,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
“我要去找我的朋友。”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不像是妮娅丝她们的作风,担心再加上这个女人的语气惹恼了我,我的语气不由硬邦邦的。“让开!”
果然,我无礼的举动惹怒了这些黑衣人,他们甚至不待首领下令就将我包围,敌视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凌迟。
从鼻子里哼一声,这些随随便便就被人煽动的笨蛋,我根本就不放在眼中。“最后一次,让开!”
显然,冲动的人在这个严谨的组织里也有。不知是谁先动的,总之在那一霎到处都是数量过剩的黑衣人,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黑衣人太多的话很像蟑螂部队。恶心!双手轻轻在胸前摆出‘印’,口中念着:“从遥远的时空裂缝中苏醒的生命,请响应我的召唤来到我面前消灭我的敌人吧——四方之龙!”
转眼间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浓厚的云层中一层一层的递增着闪亮的电芒,隆隆的雷声象敲打在众人心上,越擂越急。远远地,从天空的四个角落蠕动着四种颜色,那是巨龙庞大的身躯!它们镶嵌着巨大铁甲鳞片的身体越来越接近人们,云层也压得越发低矮,不同颜色的巨龙在云中穿梭时几乎打掉看傻了的人的鼻子。
东方的水龙、西方的风龙、南方的火龙、北方的地龙是四方之龙的总称,一般的召唤师最多能召唤出两条就很了不起了,除了已死去的白云祭师在‘七方争战’时曾这么做过外,以后大陆上再没有人可以一次召唤出四条龙。
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人?忍者军团的首领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带着恐惧的目光在少女和巨龙之间游移。他该不会惹到什么不该也不能惹的人了吧?族人的惨叫拉回他的意识,目之所及一片狼藉,大片的房屋倒塌毁坏,到处是惊声尖叫,人们在这时只是忙着逃命。
“你……去死吧!!”曾出言不逊的黑衣女跳上半空甩出暗器。她要杀了那个少女,只要杀了她就好了!
眼皮也不抬,让她去折腾好了!随手一划,想要保护自己。但比我动作更快的,是一道为了保护我而倒下的黑影,首领的儿子,那个为我辩护的年轻人。我皱起眉,扶住他的肩膀,抬头看暗算我的人。太可恶了!我讨厌欠别人人情!只见她不知悔改,准备再次出手……
一股从心底升起的黑色怒气充斥到周身,强烈的恶意象电流流向每一寸肌肤,从指尖、发梢散播出去。“该死!”
不光所有的人,连巨龙也停下注视着。围绕着发怒的白衣少女和她怀中的年轻人,飓风就这么不可思议的降临在身边,将身边的破旧房屋和人、包括不死的巨龙弹开。
风卷起黑亮的长发,仿佛有着生命的黑蛇在风中嚣叫着乱舞,身后象孔雀开屏般射出黑色翎毛状光辉,额头中心似沉睡的第三只眼终于苏醒般射出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四条巨龙围绕着金光高兴得舞动自己笨重的身体。
金光化为更为辉煌、耀眼的金色巨龙冲向白衣少女,再从脚底层层盘绕上去,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色和金色交替的奇异光辉中,看起来诡异而神圣。黑色的翎毛、金色的巨龙突然暴涨,夹带着杀气直暗算的黑衣女飞去,她的眼中闪着不可置信,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被黑色的翎毛射得千疮百孔。
“不……”巨龙一声长吟,清脆响亮,从她的胸口穿过留下一个血洞。她象破布娃娃一样摔了下来,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
死了。
第二十章 阴谋初现
“怎么可能……”忍者军团的首领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发生?我……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黑色的凤凰翎羽和金色的游龙渐渐消失,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沉睡更为恰当些,四方之龙也在或清澈、或沉稳、或嘹亮、或委婉的长吟声中直游上天际,消失不见。云层慢慢散开,略显苍白的阳光透过厚云一束一束再次照射在大地上,给万物镶上道道金边,煞是好看。
首领默默无语的看着跌坐在一片废墟中的少女和自己的独子,不再乱舞的黑发恢复原样柔顺的贴附在她的身后,好象黑色丝绒的披肩闪动着珍珠的光泽,只在微风过时轻轻带起。她的眼睛不再是黑亮好象夜空的颜色,在瞳孔的深处有着莫名的紫色在流动,就如同黑色与紫色在不断地融合、分离、再融合……其中还不断的有如同金色巨龙的色泽在其中闪耀,好美!
少女缓缓地回过头来,她绽放出一个凄迷的笑容,首领的心‘突!’的揪在一起,他看见的少女却是在‘哭泣’的。
他不由得走上去想将自己的儿子抱过来,却见少女低着头轻轻拉下少年的黑色面罩,露出他英俊、性格此刻却太过苍白的脸庞,透明得象是白玉雕刻出纤笋般的手指轻柔地沿着他的轮廓抚摸着,蓦地,一颗水滴落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
首领一愣,目光回转到少女脸上,她静静的没有说话抬起头环顾周围,首领看不出那究竟是水滴还是她流下的泪。
远处,隐隐传来军队急促的脚步声,铁枪和盔甲相互碰撞的声音几乎响在他们耳畔,军人们大声叱责的呼号也越来越近……
突然,首领手中一沉。他忙低头看去,儿子安然的躺在自己的臂弯中,稳定的呼吸证明了他依然安然无恙。举目四望,徒留一片凌乱而不见少女的身影。暗自叹息一声,带领剩余的族人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把满头雾水紧张兮兮的军队丢在身后。
顺延着原本是小巷的瓦砾堆前进,我焦急的寻找着妮娅丝、云涛、丽丽安、兰、风铃的影子,心急如焚。
“水月!这里!”
我回头,是兰的声音!一所倒塌的房屋和它旁边围墙的废墟下发出淡黄|色的魔法光芒,是兰么?我跑到瓦片和尘土堆砌的土包旁。“兰,是你吗?大家好吗?”
“还……不错啦!你让开一点,我要扩大魔法范围出来了。”兰的声音依然不带人气,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丝毫无损她帮派老大的风范。
“我让开了。”我退开。
“好。”兰的声音有些听不出却感觉得到的疲惫。
淡黄|色的光芒象突然充气的气球,把顶上、旁边的砖瓦顶下来,渐渐地——我可以看见她们了。哦,天呀!我宁愿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不!”
除了兰之外的所有人都无助的躺倒在冰冷的石板路上面,不晓得从哪里流出来的水沾染了灰尘变成一股股污流从她们身下流过,浸湿她们看起来同样冰冷的身体。兰的样子看起来很冷静,但瞧见我的身影绷紧的肩膀一下子放松了,显见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轻松。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水月,不是的。”兰小心的撤回魔法,回落的砖瓦在她们不远处停止滚动,没伤害到任何一个人。“我们的确遭到了暗算,但……她们的伤只是让她们睡过去而不是死亡,要不是巨龙和……总之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那群黑衣人不可能离开的,那时候就难说了。是的,会很麻烦。”
她停下,漂亮的蓝色眼眸看进我的眼中,笑。“我知道是你。我相信你,一如相信我自己。”
“……是的。”我静静的让她这么看着,在她终于移开眼睛时走过去和她一起施展治疗系的苏醒魔法。此时此刻,默契,在我们心胸之中流动,我们比以往还要了解彼此。
不出所料,云涛刚醒过来就开始责备自己,认为是她害了大家,而其他人什么也不说,丽丽安从醒来的那一刻就开始哭,我和兰则忙着讨论神秘的忍者军团为什么出现。很快,这一切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请问是战德司学院‘狂狮团’的各位吗?”一个彬彬有礼的男人这么问候着,他有春天嫩芽颜色的柔软发丝和眼睛,就像大地之子。但我直觉的不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
“是的,我是‘狂狮团’的兰。”皱下眉,兰走出来。
“在下是晴天商行伯多斯分行派来接各位的,在下听说这里出事了怕各位有所损伤,因为这样在下不太好与主人交代的。”礼貌的男人又鞠了一个躬,看起来很像是年轻的管家一类的人。
最奇怪的是,他面对着此刻看起来好似乞丐的我们,态度却好象我们是最尊贵的公主。居然对我们的一身狼狈视而不见,好象习以为常的样子。还是,他早就料到了?
我怀疑着。
“请你带路。”兰硬着头皮点点头,礼貌的男人再次鞠躬后领头向前走,我们无声的在后面跟着。“对了,阁下怎么称呼呢?”
“兰小姐不用那么客气,在下只是晴天商行的一个小人物而已。”男人回头一笑,很阴柔却和煦的感觉。他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我,而后垂下遮掩他眼睛可能会透露的信息,十分恭谨。
“在下名叫风昊。”
我们一行人跟着自称是风昊的男人七拐八弯来到一处大街上,走不多远,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映入我们六人眼帘——晴天商行。
“请进,小姐们。”风昊的态度不卑不亢,语气也恰到好处。
“谢谢。”兰走在第一个,我紧跟其后,因为我还没有忘记我们曾经说过我是‘狂狮团’的军师,现在,我也要表现出我是军师的模样。
进门后风昊行过礼后便退下了,换上个老者奉上茶点,为了不使我们感到无聊他还天南海北的说了不少故事,兰也为了不失礼貌陪着他。我站在兰身后,不管别人的眼光仔细的端详着宽敞明亮的大厅,思量着万一出事的逃生渠道。
过不多久,一个满面锐气的中年人就在两个少年的陪同下走进正厅,嘴里还笑呵呵道:“罪过罪过,让贵客等这么久,老夫真是该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老者笑着退开,“这位是商行的管事,索特先生。”
“就是你想要我们运货?”兰开门见山,实在是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是的。不过,找东联魔法学院的目的就是想请出‘狂狮团’来,所以……还请小姐不要怪罪呀!”索特饱经风霜的脸上有抹调皮之色,还眨眨眼,像个孩子般。“小姐们似乎是‘狂狮团’重要的干部吧?可否给索特一个认识各位的荣幸呢?”
兰把我们介绍给他的时候,我注意到索特身后的一对少年似乎对我们很是注意,而且索特本人也听得十分认真,似乎我们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似的。
“他们两个是我的贴身护卫,这次想要你们送的东西非同小可,他们也要同行。这个,”有着如火样飞扬的短发、青蓝色眼睛的年轻人微笑着欠身,“叫谷雨。另一个,”左边白色长发、淡金色眼眸的年轻人也是欠身行礼,却没有任何表情。“叫将。”
将?!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的眼神在他那质地高雅、做工精致的白色长袍上停留许久,许久。缓缓把注意力拉回到那位索特先生脸上,我在他眼底深处找到了我想要找的东西,然后……继续垂下眼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其实,我想请‘狂狮团’送一件东西到帕佩去。”索特先生眼露精光,一一扫射过我们的脸孔。
帕佩?远在白虎之地的第一帝国?!帕佩就如同卡侬一样身处大陆边缘,不过卡侬是个小村庄位于最东方的龙之大陆的最东方,而帕佩位于是西方大陆的最西方。这个西方第一大帝国拥有庞大的军队和优秀的领导者,还有热情如火的臣民,丰富的物产。
要从东方的龍麟之怒跑到西方的羽虎风华,简直就是拿自己开玩笑嘛!这、这可是几乎要横越两个大陆的疯狂举动啊!低头沉思的我脑中怎么也理不出个所以然,不想了,直接问道:“什么这么贵重?”
“这个我可不能随便说,要是‘狂狮团’接受的话我才可以讲,不过我可以告诉各位小姐,报酬我准备出一万枚金币。”索特不愿透露更多,却又狡猾的给你一点线索勾起你的欲望。
一万枚金币?
“听某人说……贵商行之所以和佣兵团决裂,原因就是价钱方面谈不拢的关系,现在这么大方可看不出啊。”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差点把我给累死!要命,话越说越多了,以后可不要变成碎嘴八婆才好啊!“我想,只要有五千金币,应该有不少佣兵团会乐意为阁下跑这一趟的。如果阁下觉得找不到的话,我可以充做中间人为你找寻合适的佣兵团。意下如何,阁下?”
“呃!这个……”索特被我呛了一鼻子灰,咽下这个哑巴亏。这个臭丫头,果然象‘那个人’讲的一样难缠,反应快不说,一张嘴巴比刀子还利上三分!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容我等告辞。”兰的俏脸一沉,和妮娅丝等人一起站了起来。
“是啊,这个拜托还是不要接为好。”妮娅丝的招牌笑容也消失了,飞快的看了水月一眼,校外教学时的意外和来时路上的遭伏都太过巧合了,水月也是这么想的罢?
“说不定我们会有命去没命回来呢!你说是不是啊,管事先生?!”
“怎……怎么会呢?啊?哈哈~~哈~哈~”干笑几声,自己也觉得难听,索特的脸色十分难看。这几个丫头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鬼?!
“几位小姐误会我们的好意了。”一直笑吟吟的谷雨走上前,“当然,我们也有一点私心的,但我们的出发点还是为了小姐们的利益着想的。”
“有什么狗屁利益?说来听听!”云涛不吃他这一套,以她直来直去的个性隐忍到现在只是因为相信水月和兰,所以把所有的事交给她们,现在看来里面还有什么鬼花样。“要是本小姐听得不满意……哼哼,你信不信我拆了你这间破屋子?!”
谷雨略显尴尬的笑笑,对云涛这种一竿子捅到底的作风不敢领教。“如果……我告诉你们这次要运送的货物,也许你们比较能够理解晴天商行为什么不敢找佣兵团的了。”
“那就请开诚布公吧,兜兜转转对大家都没好处。”风铃也发话了,身旁还坐着不停晃脚不敢随便搭话的丽丽安。
“……好吧!我们想请各位送到帕佩的是——毁灭之剑!”
听到这个词儿,我和兰等人都拧紧了眉,低首不语。
远古之时爆发了一场战争,神所创的所有生物都投入了被后世称为‘七方争战’的毁灭之中。战争结束后,神祗们在离开人间时留下了五件神器,不过也有人说是六件或是七件,但至少有五件是知道名称的。
它们是:传说中堕落天使路西华,与天使军团团长米凯尔争战时使用的‘毁灭之剑’;酒神赐给人类,打倒自己同类的祝福‘神圣之环’;矮人们打造并当成传承宝物,族长的标志‘真理之锤’;冥后祭祀时使用,并在魔界也是禁忌之名的‘沉默之眼’;最后,是天神给予人类最终的考验,没有人能逃出它所涉下圈套的‘欲望之镜’。
毁灭之剑、神圣之环、真理之锤、沉默之眼、欲望之镜,这五件罕见的宝物在‘七方争战’后俱都下落不明,只有‘毁灭之剑’听闻落入方丹国国王——利夫手中。
既然是上古遗宝,拥有者又是一国之君,为什么又要送到帕佩去呢?交给帕佩的什么人呢?如果真是此等让人垂涎三尺的上古奇刃,方丹国王又怎会舍得交出?
“骗人!大哥哥是大骗子!”第一个不相信的丽丽安,她噘着嘴。“传说有了上古遗留的五件神器就可以统一五大陆,国王怎么可能舍得把‘毁灭之剑’送人?说谎是坏孩子!”
虽是童言,也非没有道理。我们皆看着谷雨,看他怎么自圆其说。
“话是不错……”谷雨苦笑,“可你们知不知道,利夫王要用‘毁灭之剑’交换帕佩的第一公主和我国太子的婚事,帕佩的第一公主也是帕佩的第一继承人,王不会放弃和帕佩联姻的大好机会。”
这就是整件事的真相?可……这里面有个天大的漏洞啊!
“不对!我听说,太子和北方长蛇圆舞的轩辕国小公主有婚约在身,怎么可以和帕佩的公主联姻?那轩辕国的小公主怎么办?”风铃冲口而出,面上一片愕然。
“兰,是真的吗?”我心下一凌,国王摆明了毁婚,八成想请人悄悄送去‘毁灭之剑’再接回帕佩的继承人和太子完婚,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说。难怪他们斯斯艾艾的不敢说实话,更不敢请佣兵团,而找上‘狂狮团’。
和游走在大陆各国边缘的佣兵团不同,‘狂狮团’的成员不是方丹国贵族子弟就是臣民,不论国王让太子和哪一位公主结婚都会触怒另一位而引起战争,‘狂狮团’永远都无法真正抽身。
一个是自幼定亲迎娶在即的北方联盟的千金,一位是以五大神兵为交换条件提亲的西方第一帝国的继承人,姑且不谈太子的意见,两位公主听说从小就是对头什么都要比,这会儿好,比到未来夫婿这儿来了。
要是两个同时娶进门,整天吵闹不休倒还是小事,王室统共也只有一个后位啊!若是不把‘毁灭之剑’送去……之前的协议根本就是一纸空文,帕佩马上就会发兵,最怕的就是可能最后轩辕国也会毁婚抽腿,那就鸡飞蛋打一场空了,倒霉的只是方丹国的老百姓而已。
送?!不送?!
“嗯。”兰点点头,脸色难看,显然和我想得同一个问题。“水月,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问的好,我也想问这个问题!低下头飞速思索着,心里有个想法渐渐成型。“我们在这件事里除了一万金币,还有什么好处?”
“好处?!”谷雨显然没想到最是昂然的我会提出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愣在当地。“你、你是说……你要好处?”
见此情景,索特急忙上前接过话头。“好处当然是有的,你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们的背后可是国王呢,没什么拿不出手。”
“好。”越众来到索特面前,再把心里的计划想了一遍。“首先,只有我们六人去办此事,你的人不许跟。”
“这个……好吧!”索特想了一下,咬咬牙答应了。
我在心中暗笑,老狐狸!当我不知道啊,明着没办法,暗着来我也想不到么?最好不要让我给逮到,否则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宰一双!“第二,晴天商行无偿无限量供给我们所需物品,不得询问用途。”
“我……这个……”索特皱起眉,这个他可没办法做主啊!忽然,“好吧,我待会儿给你们一人一个晴天商行的信物。”
我冷眼旁观,那个将在索特为难之际嘴唇微动,看来谷雨和将的身份很是可疑。“第三,两份国王亲笔签署的求婚书,各种过关文件也不能少。”虽然凭外公的权势这些文件也能弄到手,但总不如国王的好用。
“这个你们可能得等一等了,我要禀报给国王。不过……为什么要两份?”索特先是同意,而后怀疑的盯着我,好似在揣摩我有什么用意。
这是我计划的关键,随便告诉你还玩个屁啊?!我微微一笑不再说话,给他高深莫测的感觉。此时,兰开口了:“水月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如果你们做不到就算了,左右总要走到最糟的一步,我们难道还怕你不成?!”
兰是‘狂狮团’的老大,她要说不接就算我也不能反对,而我这个军师的话也是兰不能不听的。索特显然是意识到这一点,忙不颠点头。“好好好!几位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我和兰眼光交流片刻,兰摇摇头迈步出门,我们紧随其后离开晴天商行。
在几个少女走后不久,索特就一ρi股坐到椅子上气乎乎的说:“这几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是难对付!尤其是那个叫兰的,气势逼人不愧是‘狂狮团’的头头,怪不得王……
哼哼!还有那个水月,阴沉沉的一副样子诡异的很,逼得我们把这次的货物都说出来了。“
“得了吧,你只要做好你的分内就好,其他的事不是你有资格去烦恼的。”谷雨的笑容消失不见,换上庄重的神情。“她们居然不要我们跟呢!要暗中派人跟去吗,将。”
“最好不要,”将凝重的摇头,“你我都很清楚这会导致什么后果。不过,她为什么要求两份求婚书?真奇怪。”
三人都沉默下来,这正是他们都想不通的一件事,他们……到底要怎么跟‘上面’交代呢?
相较他们的无奈,我的心情比来时要好很多,脸上的线条柔和不少。丽丽安很不解的拉拉我的衣摆说:“水月姐姐,你好象很高兴,为什么?”
摸摸丽丽安的头,没有说话。
我当然高兴啰!首先,我想到了解决这次这件事的方法,虽然不怎么可靠。
其次,索特那个笨蛋被我给坑了,我只说要他无偿无限量供给我们所需物品,可没说时间限制。再来就是意外的收获了,这就分为三个部分:一、我知道了晴天商行做主的人并不是索特,应该是他今天引见的将和谷雨,至少表面上在伯多斯分行不是这样的。
二、在校外教学时驱动亚兽人攻击我和妮娅丝的就是今天见面的将,也许还有其他人,甚至可能连他也是遵从别的什么人的命令。三、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晴天商行居然可以调动出赫赫有名的忍者军团(也有可能是另一拨人,不过比较麻烦,暂时把他们当成一伙的)。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我觉得和他们成为朋友的机会比较大。最最让我不解而又在意的莫过于中年人死前叫的话了,现在还没头绪,相信忍者军团这次行动的首脑会再找我的罢?!不论于公还是……于私。而且看样子那个首领似乎不知道中年人找我的事情,这件事里面还透着古怪呢!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云涛大力的一掌敲回我的神志,她爽朗的笑驱走我心底最后一点阴霾。
“在想怎么活着回来,和……”我皱了下眉,“不引起战争的方法。”
第二十一章 冰释前嫌
不引起战争?怎么可能?众人看着自己的这个好姐妹,她们也知道此行的危险,可以说战争随时会因为她们的一句话引发。所以,水月说的是她们最关心的。
“想到了什么吗?”兰、风铃和妮娅丝也凑过来。
“等拿到国王的求婚书再说。”此刻我心中几乎可以肯定我的计划能成功,但我需要时间去完善它,每一步都不能出错,尤其最关键的部分一定要我自己动手才能放心。
“然后咧?”好奇宝宝们不肯放过我。
“再说。”
“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呢?”她们不依不饶,继续穷追猛打。
“练好身手和魔法,不要死得太难看。”依照忍者军团的水准来说,除了我和妮娅丝之外的都要做好好保住小命的准备。
“再然后哪?”她们烦不烦?
“一个字……等!”
这一等,就是石沉大海全无消息!学院中的人看我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全是畏惧而厌恶的,其中又以学院魔法协会的会长凯洛琳为首。
“你!就是你,等一下!”
背后传来气愤的声音,急促的脚步也在同时响起。我抱着从图书馆借来的魔法书,皱着眉头无可奈何的停下脚步,心里叹口气。这帮女人够了没有啊?
“说,你为什么不理我们?!”一个骄纵的少女和身后的伙伴冲到我面前,红扑扑的脸蛋显示了她们一路急奔,而不逊的口气更是让我反感到极点!搞什么搞啊,这种权力是我的,谁敢在我面前发飙?
“你又没有指名道姓,学院这么多人,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谁?”不大不小,一个硬邦邦的钉子让她哽咽在喉,脸色一下子就青了。我本来不想为难她们,可惜,我知道这些人平素和凯洛琳交好,若不给她们一个下马奇$%^书*(网!&*$收集整理威,岂不让她们小看我水月?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少女脸色一沉,一颗红色流星弹从手上弹了出去,一点预兆也没有,显然是早有预谋的。她要好好看看,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凭什么拥有那么大的名气!
没有看一眼,仿佛那烈焰包围的流星弹,不过是小孩子过年放的烟火。轻轻抽出一本书,象是挥开一只讨厌的苍蝇,“啪”的一声把流星弹打飞!眼角也不曾瞟上一眼,只是看看被流星弹烧黑的书本封面,轻轻吹去那一缕青烟。
“我也没什么本事,只不过比你美一点、傲一点、能干一点、厉害一点,如此而已。”
差点没有把少女的鼻子气歪,谁都听得出,左一点右一点加起来还不是讽刺她?何况自己偷袭对方的流星弹虽然说不上什么厉害招数,但是居然被对方这么轻易化解,还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她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水月,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我要见识见识你的禁咒,看看到底有多大威力!”
少女和同伴形成一个包围圈,看样子不把对方困死是不肯罢休了。
“禁咒?呵呵,凭你也配?”轻轻笑出声来,不屑的眼光在几个女生周身打量一番,语气更是不逊。“掳走你们同窗的恶人连六君子也无法,便是对付他我也不曾动用禁咒,你以为你们是谁啊?”
“你……欺人太甚!”不要说这个少女变了脸,连其他人也是一脸不服之色,跃跃欲试。
“欺你又怎样?”笑吟吟的说着,听在对方耳中却是一种挑衅,事实上也是。
我水月已经够倒霉的了,难道还要继续看她们这些千金小姐的脸色不成?我既不是她们的裙下拜臣,也非她们豢养的家犬,任由她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怎样,拿你的狗命赔礼!”少女脸色一变,几个女子口中娇叱,几种不同属性的魔法没头没脑的砸了过来!一时间,这个校园里面闪着许多颜色的魔法光辉,不明就里看来也是十分美丽的。
冷笑一声,不移不动。根本不把她们的攻击当一回事,这所学院里面的人除了我们六个女生之外,还就只有六君子和十二星君,这几个人让我或可起心一拚。
这几个?哼哼,还不够看!
淡淡的金线出现在周身,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绽放在苍茫天地间,朵朵花瓣由金色勾勒闪耀生辉。绽放的一瞬间,就把所有人释放的魔法包合住了,花瓣闭上的同时化成一束金线,落入一只白净细柔的掌心中。手掌的主人带着冷漠的笑意,看着呆若木鸡的少女们,眼神是那么失望。
“空有聪明,不自量力!”淡淡的,我下了这八字评语。
我不是没见过凤学院的人,也知道她们绝对不止这样的实力,但是我曾经在学院中搅出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就不信她们一点都不知道。如果知道,还用这么蠢的方法来对付我,也只够配上我这八个字。如果不知道,还敢来找我,这八个字还太抬举她们了呢!
“住手!”远远的,传来一声大喝。两个人影象是闪电转瞬即到,原来正是苏诺和凯洛琳联诀到来。
“无须你喊,因为她们实在让我起不了动手之心。”我指指呆若木鸡的众人,这个凯洛琳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干吗非要扯上我?
“水月到底不愧是水月啊!”苏诺的夸奖,又换来周围众女对我的怒目而视,让我暗暗好笑。唉唉,苏诺这书呆子有什么好?大家居然把他当个宝贝儿似的,看了真叫我肉麻!
“六君子贵人事忙,大驾光临必有要事,有什么就快说。”我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毕竟,我还在记仇。要不是他们这帮子男人太窝囊,我和兰就不需如此拼命,兰也不会重伤至此。虽说现在是好了,但是我却一直忘不掉,即使我很快就要离开远去帕佩,也难消我心头之火!
好啦!我记仇又怎么啦?没有听说过‘青蛇口中牙,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吗?我是女人,我小气……怎么着?咬我呀?!哼哼!
“水月小姐还是饶了我吧,你远行在即,若在此时出了差错,十二星君可要唯我是问了。”苏诺苦笑,急忙借机化解水月的怨气。他是贵族之后,又和公爵家交情非浅,岂不知水月奉命带着毁灭之剑去帕佩的事情?这种事正因为不能大声喧哗,所以才会暗中委托给‘狂狮团’,岂料最后居然还是扯出水月来了。
说老实话,他并不希望由水月来处理这件事,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可是……
……也无可否认,如果由她出马是再好也没有了!她的实力、胆量、身份,都是上上之选,这也是利夫王为什么这么快松口的原因之一。但是,在她临行之前……
他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我可不敢当呢!”看着苏诺脸上神色变幻,我暗暗提高警惕。这小子,想要做什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要去宫廷魔法协会请教一些问题,你耽误我的行程了。”
“我知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可以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我谈谈。”
苏诺看看周围,每个人几乎都拉尖了耳朵想要听清楚。一摆手,做出一个恭请的动作。“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安静的地方一叙么?”
哦,想要谈谈?我挑起眉,谁怕谁!“正合我意,带路吧!”
青青小楼,淡雅飘逸,假山流水,淙淙叮咚。好一方净土,好一园天地,好一个六君子!如果苏诺不说,我只会以为这是哪家的别院,居然这是六君子的相会之所,实在令人惊讶。
“你要和我说什么?”不客气的捡上主位的大椅子,深深的窝在舒服的棉花团中,两条腿翘上光可鉴人的书桌。呵呵,还好不是真的那么明亮,否则我短裙下的风光可堪忧也!
“我想和你……”他倒象不在意,眼神炯炯,直视着我。“化。敌。为。友!”
叹口气,爬爬头发,似乎被什么困扰着。“水月你冰雪聪明,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
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六君子基本上都是出身名门,日后也是太子——就是将来的皇帝的左右手,所以我们主宰这学院也是不得已的。但是,现在你要远去帕佩,等于为国效力,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可以和缓一点呢?“
哦?单单只是因为这样吗?座椅上的少女垂下眼帘,挡住流光溢彩的双眸,十指缓缓交叉摆在膝盖上。血红的唇,缓缓上扬,拉开一个弧度。“是谁要你这么做的?”
“不是的,我是想……”
苏诺的话未出口,就被打断了,对面的少女几乎是用讽刺的口吻来喝骂的。
“住口!
苏诺,你那点儿鬼心思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枪,如果你背后没有人授意,打死我也不信。不过,我大概也猜得出是什么人,回去告诉你的幕后黑手,我水月绝对会尽力办此事!明白了吗?!“”唉——看来,你是不信的了?“苏诺叹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是真的不愿意这个倔犟的少女吃亏啊,而且此行危机重重,叫他怎么放心?
“不,我信。”绽放一个笑容,少女居然给了截然不同的答案。“我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不过也只是因为你不算太阴险,对你们六君子,我看我要好好研究一下了。”
“谢谢夸奖,得到你的谅解,我才真是放心了。”苏诺一扫眉眼间的阴霾,神采飞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上路呢?”
“越快越好!”
半夜,在伯多斯城里窜出几个窈窕的身影,她们从各处汇集到城门口。那里,为她们偷偷打开着,而且还把守卫已经全部调离了。哈哈,不是我们又是谁?
因为怕事情越拖久了会有变化,我们六人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行囊,不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在半夜偷溜出城。当然,这个所谓偷溜,也是很多人安排好的结果啦!……管他的,我只要溜出来就好!现在开始,我们就要步步为营,小心再小心了!
好在,由国王亲手签署的求婚书终于批下来了,在刚才和毁灭之剑一起由外公郑重的交到我手中。也所以,我们就要这么快离开。
一出城,我们就都运用起飞行魔法。我的意思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离开伯多斯最远的距离,然后我再来考虑下面的计划,并按部就班的去做。至今为止,这个计划也只在我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琢磨,我甚至不敢在还搞不清敌我的情况下随便告诉兰她们。
“我说水月啊,老这么跑不是个事儿吧?”妮娅丝提抗议了。而且,方向也不对。
“好吧!”我带头停下,其他人也同时停在我身边,除了丽丽安有点喘外一切良好。
我半闭着眼,施展出回声壁的魔法。这个魔法一般是用来弹回对方的咒语,不过也有不少人用来做密谈,因为它会把一切声音隔离开,正好适合我现在想要做的。“知道两张求婚书的用途吗?”
自从我提出两张求婚书以来,很多人或直接或间接的打听它们的用途,我滴水不漏的一律说以防万一。现在我竟然要把真实原因告诉她们,她们自然要认真听。
“快说吧!”云涛的性子一向很急。见此,我暗中直摇头,她这个性要再不改改,等到吃亏就太迟了。
掏出其中一张求婚书递给兰,她是我最放心的人。云涛太直接、妮娅丝冲动、风铃优柔寡断、丽丽安不用说年纪在那儿摆着,只有兰,领导着‘狂狮团’的她不但冷静,而且也是我们之中说话,其他人比较能听得进去的唯一人选。
“你想做什么,说吧。”兰只稍稍犹豫了一下,把求婚书接过去。就像她说过的:她相信水月,一如相信她自己。
“你们五个人带着这张求婚书到轩辕国向小公主求婚,说国王履行诺言。然后,我带另一张去向帕佩的公主求婚。你们赶一赶,我放慢脚步,大概要化四五个月就可以会合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同时向两位公主求婚?天呀,还要把她们一起带回来?”
风铃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好象我在说什么神话,其他人的眼神也差不多。
只有兰低着头思索,然后抬起头来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你有什么打算的吧?我相信你决不是这么没脑子的。”
点点头,我再在心中把计划整理一遍。唉,真的变成碎嘴八婆了。
“首先我们要兵分两路去帕佩和轩辕国,然后你们代表国王向小公主求婚,如果轩辕国王问起帕佩的事就说你们不清楚。如果国王以此理由毁婚当然最好,这样太子若和帕佩第一公主成婚的话,轩辕国也没理由出兵。我这边带着毁灭之剑到帕佩,也是一样。”
“方丹和轩辕两国定亲的事情人尽皆知,帕佩国王要是问起,你怎么回答?”
兰提出漏洞。
“当然,他一定会问。”不问才有大问题呢!我点点头,我早就考虑过了。
“只有随机应变了,你们那边也是一样。但首先要扣住一个大前提,就是公主的幸福。两位公主都是深得宠爱的,国王不会舍得要自己的宝贝吃亏和吃苦,所以若以请公主去伯多斯游玩时和太子两情相悦这个理由,比直接求婚要来得婉转。以后战争爆发,我们手上的筹码也较多,谈判时也好说话。”
“一定要用骗的吗?”妮娅丝不以为然,“直接把她们俩掳走不就结了?”
“绝对不行!”兰首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我们说话,“这样不但会引起三国的政治危机,而且帕佩、轩辕两国的其他同盟国也不会善罢甘休,届时要是把整个大陆都卷进战争就都是我们的责任!”
“兰说得对。”
我扶住不服气的妮娅丝的肩膀,面色严厉。“你们首先要记得的,不是我们这次出去一定要把公主带回去,而是怎么样消弭战争的引线。我们的背后也不止是伯多斯,而是整个方丹的人民,他们的生命可能就在我们的一两句话里消失。
妮娅丝……还有大家,我们分开后希望你们能多听听兰的意见,最好以她的意见为意见。“”有那么严重嘛!“妮娅丝小小声的嘀咕,还是不服气。
我叹口气,才说她冲动,她就提这么没建设性的建议。“妮娅丝,你要是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们也不用去轩辕国和帕佩了。”
“为什么?我这个办法真好对不对?”妮娅丝眼睛一亮。
“水月的意思是,”风铃看看我,体会到我的良苦用心。“你要是一直这么想,迟早会做出你认为对的事,到那时我们都会被你害死,与其这样不如开始就不要去冒险比较好。”
妮娅丝疑惑的看向我,我撇开脸不说话,她颤抖着再看向兰,兰沉着脸也别开头。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眼泪逼回去。“我错了,我会听兰的话的。”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兰的目光一一从我们脸上滑过,刻意在我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水月,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说得我好象在交代遗言似的,我摇头苦笑。“只有一点,小心暗箭难防。”
“我们懂的。”连丽丽安都一起点头,她们知道我指的是千方百计要破坏的人,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忍者军团和晴天商行暗中的主使人。
“……小心点啊,水月。”云涛鼻头红红的,把她背上的毁灭之剑递给我。
“你们才是。”我把包着毁灭之剑的长布包紧在背上,撤回回声壁的魔法,和她们每一个人拥抱一下。
“会合的地方就在方丹的朵桑镇,我们不论哪一个先到达就留下‘狂狮团’的标记。”还是兰想得周到。
“就这么说。”我再深深的看了她们一眼,“保重!”
“要小心啊,水月!”
六条人影,分为两个方向飞速离去,浑然不知此去转变了大陆的命运。现在,她们只要三个国家不开战就谢天谢地啰。
传说就是从此时拉开了它的序幕,再也不曾停下拖沓的脚步,舞台变成无限宽广的大地,战火伴随着鲜花开遍每一寸土地……
第二十二章 穷人和富人(上)
离开了兰她们,我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不认识路。要命!这下子我要怎么去远在羽虎风华的帕佩?该不会天要亡我吧?!停下脚步,我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怎么办?
好象……摸索着掏出怀里兰交给我的地图,本来想说有它比较好办的嘞,结果上面只画了两个大陆标明是龍麟之怒和羽虎风华,然后画一个城堡写着‘帕佩’的字样,什么森林啊、河流啊、路程啊的通通没有!低声咒骂着把地图揉成一团往身后丢去……
“哎哟,谁他妈的丢我?”一个浑厚的嗓音在树林里响起,粗鲁却奇异的令人心生好感,毕竟一个不作做的粗人比一个衣冠楚楚的禽兽要好得多。
心下一惊,我当机立断毫无声息的跳上树梢,拉下一枝浓密的树枝挡住身形,静静的打量来人。
一个中年大叔跳了出来,一只手还抽出一半的长剑,傻头傻脑的样子有些好笑。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穿的很滑稽。我蹙起眉头,这身滑稽的衣饰似乎、好象、大概、也许……在什么地方见过。
“团长,你放心。有我无敌侠客在此,那些宵小绝不敢打歌舞团的主意!”
中年大叔信心十足,拍着胸脯打包票。
歌舞团?!我眼前似乎出现一条光明大道,我可以……说不定……为什么不呢?我微微笑着,松了一口气。
“真是的,只会给团长添麻烦。”歌舞团中的首席歌手——爱音私下抱怨着自己原本的好友,那个和她配合着的台柱——舞者落霞,因为落霞不吭声的离开让团长很伤脑筋。想想看,一个歌舞团没有了舞者还象什么话?摇摇头不再想这个问题,她要赶快打满水赶回去,不然让团长担心就不好了。
咦?湖边的……是什么?爱音停下脚步,张大嘴说不出话来。
一个少女在湖中心的岩石上翩翩起舞,舞姿之优美是爱音平生仅见。她水灵灵的黑色眼瞳仿佛会说话,小巧的红唇如樱桃轻点,细长的柳眉完美无缺,柔软的肢体语言诉说着古老的传说,虽然相隔遥远爱音也因为她的动作而仿佛耳边回响着动人的歌谣。
最动人心魄的,是她那一头雪白无暇如银丝般的长发,在风中起舞时仿若发出清脆的铃音……啊,少女停下了!她轻轻的踩着圆滑的碎石回到岸边,背上一个长圆形的包裹。
看见少女准备离开,爱音急了,不加思索的冲出去拦在少女面前。“请你等一下!”
“有什么事吗?”我微笑着看着上钩的猎物。为了能混入歌舞团,我不但把当初老头教我的舞技拿出来秀,还忍痛把我最钟爱的黑发染成银白色,牺牲不可谓不大了。
“你……很喜欢跳舞吗?有没有考虑过加入歌舞团?”看少女的样子不似职业舞者,爱音有些害怕是什么贵族千金心血来潮玩一玩,但还是不死心的问上一问。
“我是个迷路的旅者,跳舞只是爱好而已,可不敢奢望加入歌舞团什么的,会让真正的舞者笑话的。”我欲擒故纵的贬低自己。
“太好了……咳!我是说,迷路可不太好。那么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说出你要去的地方,我们歌舞团送你一程可好?当然,这段期间就要麻烦你帮我们歌舞团撑撑门面了。”爱音犹豫的说道。
“你们的舞者不生气?”奇怪,这种歌舞团不是应该有个首席台柱之类的舞者吗?为什么要说出撑场面这样的话来?有够奇怪。
“不要提她了,不声不响就跑掉的人没资格在团里继续待下去!也不想想,要不是团长打小培养我们俩,她能有今天?!”说起来就生气!爱音忿忿不平的数落落霞的不是。
听起来这个歌舞团好象没有独舞的舞者了,主要是它够小,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晴天商行的注意,这才是我需要的。“好吧,我去。”
“太好啦!走,我带你去见团长!!”爱音一把拉起我,向宿营的方向跑去,还一边笑嘻嘻的介绍自己。“我是团里主要的歌手,叫爱音。”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大堆人在收拾、套马车一副准备开路的样子,昨晚见过的胡子大叔跑出来。“爱音你跑到哪儿去了?嗯,这位是……?”
“团长,是我不好,随便乱跑。不过,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遇到她啊!”爱音兴冲冲的说,把我推到前面,我只好笑笑。“她的舞跳得好棒的!对了,我忘记问你的名字了,你叫什么?”最后一句是转过来问我的。
“……迦罗。”我最终还是决定用假名,殊不知这个名字日后反而给我带来了麻烦,在各个大陆掀起银色暴风。
“好吧,迦罗。欢迎你的加入!”团长和爱音带领我来到一辆看起来好一点的马车,爱音首先跳上去又伸手拉我。“这原本是我和落霞一起坐的,现在是我们俩了。上来呀!”
“最多五个月,我要赶到帕佩。”这是我的目的,不然我混进来干吗啊?
“五个月?哈哈,时间足够的,放心。”回答我的是团长,开心的样子一下子又变得犹豫。“我们今天晚上要赶到方丹国的边境城市莰佩拉,为市长庆祝生日,没关系吧?迦罗?”
我摇了摇头,“我不要报酬,只有你们送我到帕佩。”
“报酬是一定要给的,而且看你的样子,我想也不用游说你加入歌舞团了。”
团长苦笑。如果加入歌舞团的话,自由就由身为团长的他来决定,可是象我这样顺路加入的他也不会反对,只不过如果有高官显贵要求留下舞者,就不可避免的会得罪人。“你背上的是什么?”
“剑。”我不想说得太多,只是略微带过,大胡子团长也是人老成精,不再多问。
一行人晃晃悠悠地朝着莰佩拉出发,爱音很兴奋的向我介绍团中各个人的职务和姓名,只是都是她在说我在听,偶尔应个一两句。路程并不遥远,我们在下午就到达了莰佩拉,不过……我没想到一进城就让我看见一幕恶心的画面。
“那些是……”我从马车挂上薄纱的窗口望出去,宽阔的路边上有一排一排的人带着手铐脚镣艰难的走着,旁边还有五大三粗的肥汉舞动手上的皮鞭,象打猪狗一般在他们身上鞭打着。
“奴隶。”爱音也看了一眼,垂下头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悠悠长叹了一口气。
“在各国都有奴隶的存在,不过在莰佩拉奴隶的虐待问题最是严重。我来过好几次,都是一样。你看那边。”伸出手指。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个纨绔子弟坐在珍稀的座兽上嘻笑着调戏、评论着人群中的汝奴们,还不时的动手动脚。
“他们都是城中一些富贵子弟,不学无术还游手好闲,最可恶的就是他们经常仗着父母的权势狎玩少女。”爱音再叹口气,言词之中充满无奈。“我们的歌舞团小归小还有一些地位,要不然那些坏坯子可敢当街拦下马车看我们的脸,若中意就直接掳回家去当侍妾或玩偶。”
他们年纪还小就已经这么坏了?我看见几个年轻人想走过来,不过被几个年纪大的拦住了,不知说了些什么一起淫笑起来,还对我们的马车指指点点的。我不禁暗自有些担心,我选歌舞团对我的没方向感也许是有帮助,可是这种麻烦却也是避免不了了。
真头痛!我现在唯一不想要的,就是麻烦。
马车缓缓驶进一座金壁辉煌的府邸,在豪华得令人咋舌的花园停下,细看之下比外公的宅邸还要气派许多。我早在来的路上就换好舞姬穿的那一套衣服,此刻在爱音的示意下,取出和我此刻头发颜色一样的银纱遮住脸走下马车。
“欢迎欢迎,主人念叨了好久,担心‘凤舞九天’不能准时到扫了兴呢!咦?
这位好象不是落霞小姐,那么落霞小姐呢?“管家迎了出来,在我的身上看了好几眼,喉头不住蠕动吞着口水。
“唉,一言难尽啊!这位是我们的新舞者,迦罗。还请管家在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多多美言。”团长讨好的往管家手里塞了一个小包,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的笑着。
“原来是迦罗小姐啊,能看到迦罗小姐的首场演出,我家主人必定会十分高兴的。”
管家淫猥的眼神令我恶心,“傍晚才要开始表演,各位是休息呢还是到处逛逛?”
“迦罗,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爱音拉着我的衣服,象在害怕什么。
“好。”我看了自己一眼,不过就是这身打扮不适合。
“我想迦罗小姐是第一次来,我会派府里的侍卫带她去集市看看的,至于爱音小姐你嘛,大公子在等你呢!”管家气势汹汹地说,并挥手招来两个使女。
“带迦罗小姐去换一身衣服,找几个功夫好的侍卫带着去市集,爱音小姐带到大公子的房间去。”
“是!”两个使女强硬的分开我和爱音,各自带我们走。临走之前,隐约听见管家对团长说什么,太远了听不清,唯一听到的是提到‘迦罗’这个字眼。心念一动,心中呼唤金辟邪暗中撵上去。
在毁灭之剑上护卫上魔法后留在房中,再带上会泄漏身份的文件和必要的金钱,我就在几个彪形大汉的陪同下往市集出发。当然,我还戴着面纱。
从头到脚套上猩红色斗篷,我觉得自己像个幽灵似的,而市集上的人看见我身后的大汉,都只是匆匆扫一眼後马上把我在看的东西给我,压根不敢提一个钱字。这哪是在逛街嘛?分明是在打劫!我只好摇摇手,把本来看中意的小玩意放下,离开市集。
“迦罗小姐看不中这些吗?”后面的侍卫问。麻烦了,管家交代要好好招呼这位小姐,而且要是晚上这女人被老爷或是几位公子中的任何一个看中得了宠,说不定还可以凭今天的好印象捞点好处呢!
“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压着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我装出温文婉约的模样,轻声细语的说。
“啊,对了。还有一个地方很好玩喔,保证迦罗小姐从来没见过!”另一个侍卫也忙着讨好道,并冲着其他的伙伴挤挤眼。
“是啊,很好玩哦!去吧,迦罗小姐。”其他人也心领神会的鼓动着。
“好吧。”我任由他们带路,来到一处看似斗技场的地方,只不过有个大大的台子。
不一会儿,走上来一个穿着奇怪的人手里还拿着铜锣和小锤子。我恍然大悟而后怒气冲天,这里是奴隶拍卖场!
“各位大人好,欢迎光临拍卖场。咱们废话也不多说,看看货色大人就明白该出个什么价啦!”奴隶贩子一挥手,后面带上来一个姿色可人的少女,只是她战战兢兢还不断地流泪。“怎么样?绝对是Chu女!低价五十枚金币。”
“五十五。”
“六十!”
“六十六!”
“……”
价格不断上涨,这个可怜的少女以一百一十枚金币的价格被一个老头子买走,下面继续有各式各样的少女和少年被带上拍卖台竞价。
“好玩吧,迦罗小姐?”侍卫看不到我愤恨的眼神,得意的在我身后问道。
“嗯。”我不得不敷衍他,“我也好想自己买一个奴隶哦!不是本城的人也可以参加竞价吗?”
“只要有钱就可以啦!买下后拿到奴隶的卖身契,这个奴隶一辈子就都是小姐的了。”侍卫官很轻松的语气,看看台上。“小姐你看,接下来的都是很便宜的奴隶,小姐可以化很少的钱买下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最后的也是压轴的会非常贵,小姐不要考虑比较好。”
果然,接下来出场的都是一些中年男女,至少都在二十岁以上。这样的奴隶是做苦工的材料,一般是成批成打的卖出,远不如美貌的少男少女好卖。我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想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并不是真的想买奴隶。不过,出场的一个奴隶吸引住了我的视线。
他大概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还很年轻可是面带病容,老实讲是看上去买了稳赔的那种。他自己似乎也知道,脸上完全是一片黯然之色。我在意他是因为我看出他身上被人下了毒,不止毒还有咒术,而且一定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下的,再没多久他就要一命呜呼了,前提是……如果没有遇见我的话。
“这个年轻人可是很好的劳动力哦!低价才一枚金币!”奴隶贩子就差没说清仓大拍卖了。
“什么玩意嘛,看起来快要死了,我还要花钱埋他不成?”
“就是,再低也是浪费。”
“嘿嘿,白送我也不要!”
台上的奴隶贩子听到底下的大声喧哗,一张脸挤在一起好象快要哭出来了,年轻的奴隶也垂下头。
“好便宜,我可不可以买?”我故意装出什么也不懂的样子,问身后的侍卫们。的确,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毒和咒术再不治疗他就完了,不过如果治好的话,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因为,我看得出他是个武学奇才。
“……呃,当然。”一个侍卫好似不忍心让我失望,给了个答案,不过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奴隶贩子丧气的看了年轻的奴隶一眼,再卖不出去就把那个废物给杀了,真是浪费啊!年轻的奴隶也是很担心,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找不到一个主人,奴隶贩子就不会再养自己了,而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让他一直生不如死。
“我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彻在拍卖场,不但奴隶贩子的眼直了,连年轻的奴隶也抬起脸看,究竟是谁要买他?
所有人顺着声音望去,首先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被包裹在猩红色的斗篷里,周围是市长的侍卫官们。虽然被包住,眼力好的还是可以看出斗篷里的少女绝对是绝色!当场,就有不开眼的要上前扯开少女的斗篷看清楚,不过被侍卫官客气的拦住了。
“我看看是什么货色不行吗?左右也是市长的奴隶而已,我会拿更多的女人和他换的!”不自量力的笨蛋还大声嚷嚷着,一副‘我是有钱人’的欠扁像。
“抱歉,这位不是奴隶。”侍卫官不屑的嘴脸表露无疑,“奴隶怎么可能再买奴隶呢?”
“哦?那她是谁?应该不是今天要到的爱音小姐吧?好象也不是落霞嘛!”
听到这个声音,所有的人都让出一条路来,并恭恭敬敬的说:“二公子!”
一个身穿红袍的年轻人走到我面前,是有几分飘逸只可惜被一双淫邪的眼破坏了,还有他唇边若有若无的流气的笑也让我讨厌!“你是谁?”
“令尊请来的舞者。”我故意低下头,不想面对这个狂蜂浪蝶。
“先让我看看又有什么关系?”他却误会了,以为我害羞,眸光一闪就要扯我的斗篷。
我退了一步,“二公子不是想晚上的生日宴会难堪罢?”言下之意,你若是再动手,我晚上就在宴会上削你老子的脸,最后追根究底是你吃亏。
“你——!”二公子脸色一变,“好!我们晚上见!”掉脸就走,连自己的仆从也忘记呼喝。
众人不可思议的望着我,眼光中是怜悯和幸灾乐祸,他们都认为得罪了市长的二公子岂有什么好下场?我不理会他们,径直冲奴隶贩子问道:“那么,这个奴隶你还卖不卖?”
“卖卖,当然卖!”奴隶贩子可管不了那么多,只有把这个痨病秧子给推出去就好,更何况还有钱可赚呢?虽然少了点儿。喜滋滋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奴隶贩子在心里暗笑,果然是年轻少女好骗!
没料想,就是这个此刻以一枚金币卖出的奴隶,日后成为神话中的另一则神话,一个以金钱、性命、尊严都无法打动的对女神最忠心的武神将。
“谢谢。”年轻的奴隶低声的道谢,因为他,才买下他的主人得罪了市长的二公子。
“你叫什么?”我带着他回市长家,一边看他的卖身契一边随口问。
“奥雷加,主人。”年轻的奴隶,不,奥雷加回答。
“不要叫我主人,叫我迦罗。”我把他的卖身契放入怀中,本来我就没准备要个奴隶,治好他后我就会还他自由了。
“是的,迦罗小姐。”
我翻了个白眼,换汤不换药嘛!没空再说那么多,只匆匆解释我在歌舞团的事情,并告诉他他只要跟着我走就对了,不需要跟着歌舞团。详细的,他不需要知道。听了这些以后,奥雷加依然是意兴阑珊,想了半天‘扑通’一声跪下了。
虽说是在房间里,还是吓了我一跳。“奥雷加?”
“我不能隐瞒迦罗小姐,其实我……我……我可能随时会死!”
“哦?”我想了解他的病因和时间长短,这样才好下药和治疗,所以,静静的不做声听他说。
“是真的!我母亲也是奴隶,我一出生就有病。医生和神官怎么看都说没得救,所以在我母亲死后,主人就把我丢给奴隶贩子。我不能欺骗你,小姐你是个好人。”奥雷加泪流满面,我则是暗自思忖,是从娘胎里就带的啊!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果然是个不错的孩子,我更想看看治好他后,把他调教成绝世高手时的情景!几乎,有些迫不及待了。“你的病么,我会想办法的。现在先出去。”
“不,我要保护小姐,奥雷加不出去。”
呆头呆脑的二愣子!我几乎想踹他一脚,把他踹出门去!!“我要换衣服。
还是……
你想看?“
一愣,臊红了面的奥雷加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不忘狠狠的带上门。我只轻轻一笑,迅速换上在我看来有些暴露的舞衣,戴上那些叮当作响的铃铛。
(哇,你收了个跟班嘛?)金辟邪穿过墙壁飞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指指门外,用心灵感应跟我交谈。
我知道它指的是奥雷加,“你听到什么?”
(那个老色鬼,想跟歌舞团的团长买下你,再献给市长得到更多的好处。不过你放心,团长拒绝了。)趴在杯子边沿舔着牛奶,还摇头晃脑。(他当然会拒绝,他又没有你的卖身契。不过我看那个爱音就有了,因为在你出去的时候她一直在陪一个叫大公子的人,好恶心喔!)
“爱音?”我明白了,这就是落霞要跑的理由吧?歌舞团为了得到相应的地位和在贵族面前表演的机会会把团里美貌的女子献给贵族玩弄,爱音和落霞就是这样的。
所有落霞不顾一切的跑了,虽然团长要是悬赏,她很大几率会被抓回来。但,自由太可贵了!我明白了爱音所说的‘歌舞团小归小还有一些地位’的意思了,这是她们用自己的尊严和肉体换来的!
真的就这么难吗?女人要在这个社会得到一点点地位、一点点尊严就真的这么困难?
难道女人只能沦落到被男人玩弄的地步?贵族的女子也是一样,在政治的交易当中被买来卖去,代价是肉体、尊严、心灵、自由还有身为女人最渴望的幸福啊∧训乐荒苷庋吗?只能无助的看着她们一直这样下去吗?
想起了凤学院的公主……是呀,女人无论在什么地位上,都只是附属品吗?
握紧拳,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不!绝不!!总有一天,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女人们得到她们应得的地位,跟男人一样的地位,甚至……超过他们的地位!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幸福是要靠自己去追求的!!
如果要做到这一切,就要要让这些男人知道,女子也不是好欺负的。首先,要从我自己开始……
(你在想什么?)金辟邪碰碰我,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没,还有什么事吗?”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一个?)金辟邪得意洋洋的卖弄着,单爪撑在杯子边沿像个玩杂技的小丑。
“坏消息是?”与其听了好的,然后再生气,不如一开始先听最糟糕的。
(我看见一个人了。)
第二十三章 穷人和富人(下)
“真不得了,人也被你看见啦?好希奇喔。”听见金辟邪居然回了这么一句话,我就不耐烦了,撇撇嘴,打算出门去。
(你认为,身为十二星君的东尼此刻来此有何用意?)它施施然的继续掌上运动,嗯,100分!
“你说……谁?”我的手停在门把上,有丝疑惑和不敢相信。不会吧?东尼……不是应该还在学院中吗?他怎么会来此?但愿,但愿是我听错了。
(十二星君、你的大表哥、看你不顺眼的金发混蛋、讨厌的笑面虎——东尼。)
金辟邪骂起人是越来越溜了,尤其是骂我表哥们。不过,它的表情透着心慌,我看得出来。
“天哪,他来干什么?!”我心里呻吟着无力坐在床上,“所谓的好消息呢?
该不是又看见我哪个表哥了吧?“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我就当场疯给他们看!!
成心的是不是啊,我一出城,他们就像跟屁虫一样撵上来了!
(好消息是:东尼看见我了。)它不负责任的说。
“这叫好消息?等等……”金辟邪的隐身能力可是很强的,既便是东尼也没可能这么容易看见它才对,该不会……“是不是你看见熟人,一高兴就跑去打招呼,然后看见他吃惊才想起不能露面,然后就一五一十的招了,企图将功折罪?”
神准!金辟邪不好意思的傻笑,它是不是该跑了?(嘿嘿,你不要这么了解人家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也!)
这个小混蛋!我抓起枕头扔它。“他怎么说?”
(他会假装不认识你,叫你放心。他这次不是成心的,听说是国王要他出来到处巡查的。)摆摆肩,再揉揉被我k出来的大包,离我远远的不敢靠近。要死哦,水月打这么用力干什么?痛啊~~~让我在东尼面前跳舞?哦,怎么不让我死了算了!无力的呻吟一声,把脸埋入手掌中,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早知道就不想这种馊主意了……跳舞?杀了我吧!东尼会笑死的!
正在我还在自怨自尤的时候,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我抬起头,有气无力的声音的问:“谁?”
“迦罗小姐,是市长要求歌舞团待会儿傍晚时在花园里表演,希望现在先见一见小姐。”门外奥雷加的声音是火气压抑下的恭敬,看来来人让他很不爽。虽然他是一个奴隶,但是他现在跟着迦罗小姐,也是有尊严的啊!
“不用了。另外,我只见爱音和团长。”我狠狠的打了回票,肚子暗中快要笑破了。
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老色鬼打得什么主意,我才不会自己找死去见他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不考虑。哈哈,被他这么一搅和,我心情好了不少。
门外似乎响起了争执声,很快就消失了。随后不久,听见爱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听得出带着诧异和疑惑。“迦罗,你找我们?”
“请进。”
“迦罗,你找……天,你好美!”爱音一进来就发出惊叹,神色有些恍惚,而且很明显比起上午时也憔悴了些许。我心知肚明,心中燃烧起怒火,不过……
现在还不是燃烧的时候。
美?我耸耸肩,也许吧,我对这种事一向都不热衷。“你怎么了?爱音。”
“她没事的,倒是你准备好了没有?”团长怕爱音在我面前说出什么有碍他利益的话,赶紧打岔。“等会要在花园里表演,你要用什么曲子可要赶快说,不然会不好配合的。”
爱音在团长的示意下低下头,一闪而没的水光我不是没有看见,也更让我肚子里的那把火烧得更加旺盛了。“我没事,迦罗。”
“把爱音的卖身契给我。”说谎!我走到团长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这老家伙,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我要再看着爱音的遭遇,岂不就是把自己的誓言给忘记了?“别想再用团里女孩的身体去为你赚钱,你也赚够了吧?”
“不、不行。”团长很坚决的否定了,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堵了回来。
“是吗?那你也不在乎今晚的节目开天窗啰?而且,以后我会跟着你的车队,你拿她们赚一次钱,我就把欺负她们的人给阉了。想想看,以后还有人会请你的歌舞团吗?
不靠自己的真正实力,即使生存下去也是垃圾!和我合作,我会保证在我在的期间歌舞团的收入。“这是我给他最后的忠告和机会。
没有再说什么,老迈的团长低下了头,叹口气。爱音捂住嘴不敢置信,全身颤抖着,看着她的卖身契……那个永远的噩梦化为灰烬……
花园里点燃着堆堆篝火,在黄昏的日光下显得绚丽而凄迷,还带一点点的悲怆。成群的华服富人三三两两的在院中铺垫的长条桌旁,背景是豪华无比内外让烛光映亮的豪宅,低声笑语不时耳闻,大多数都在谈论着市长今天请来庆生的歌舞团,和远从首都伯多斯而来的贵宾。
道貌岸然的绅士们在讨论的是那个在奴隶拍卖会上昙花一现的少女,淑女们吃吃笑着围在英俊的贵宾面前卖弄着风情,老奸巨猾的巨头们则在暗中观察这个年轻人是否可以收买。
淡淡的乐声响起,一个少女的声音响彻在这空间,她那委婉的歌喉比起百灵也毫不逊色。红衣的爱音站在白色花岗岩的音乐台上,背后的瀑布营造出气氛,如雨如雾的水幕在她周身环绕,越发衬托出她的美丽和歌喉的卓越。
音乐固然好听,更加扣人心弦的是那遥远的诗歌……
遥远的时空大门被打开传说从远古走来那是不同的眼睛组成的诗章路凯思啊伟大的众神之父你的意志变成踏实的大地抚育着人子东方的龍麟之怒西方的羽虎风华南方的黑暗凤凰北方的长蛇圆舞中心的路凯思之恩赐还有那……消失的过往……
惊雷响起、大地撼动、突变而起!
神之怒降临人间恶魔的影子带着战争和血腥张开黑翼光明又在哪里?
大陆的救世主啊你什么时候出现?
惊蛰闪雷英雄横空出世解救世界那是将永远被传颂的名字东方的龙西方的虎南方的火凤北方的长蛇中心的恩消失的飘光芒最终将取代黑暗和平的曙光照耀这大地破坏者的使者退回阴影中那是相对的孪生东方的麟西方的风华南方的暗凰北方的舞中心的独消失的天人这些名字同样要牢记当那黑暗来临当那魔王苏醒当那战火蔓延人民啊拿起武器跟随着救世主吧救世和灭世世界末日的战争属于传说的恐怖不久就会来到……
灭世和救世不久就会来到降临这世间……
一曲终了,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虽然热烈却不过是敷衍而已。这不是因为爱音唱的不好,而是这首曲子是大陆的传说,人们这么熟悉的歌曲又怎么能博取更多的兴趣?
更温柔的音乐轻轻再次响起,人们的眼光集中到不知何时在草地上围坐起来的艺人身上,他们围成一个半圆或弹或拉的演奏着手上的乐器,在他们的中间半跪着一个少女,人们议论着、端着手上的吃食围了过去。
一个少女双膝跪在柔软的草地上,青色透明的晶亮头纱用少女部分银色的长发编成长辫固定在头顶,雪白的手臂交叠着遮住上半张脸孔,下面又用同样质地的半纱遮住如堕入青雾中如云似烟。脖子上套着精致的银项圈中间镶嵌着翠色欲滴的翡翠,臂上有着配套的银臂环,手腕上大大大小小套着好多的银手环,叮咚作响。
雪白的紧身舞衣勾勒出完美的胸部线条上下起伏着,腰间随意系着的鲜红手巾半挂腰侧画龙点睛,腰带上叮当作响的金币状饰物反射着冷冷的光芒,分成好象花瓣状的裙子露出少女雪白粉嫩的大腿,脚踝处和手腕一样戴着圈状的银环上镶着银铃。
最最抢眼的还是她露出的那一小截肚皮,半遮半掩的迷死人,肚脐还同样镶着一颗以翡翠为主的圆饰,在篝火的映照下散发出致命的光辉。简直是让人头晕眼花,除了那片雪白,什么也看不见了!
一霎时,场中除了几不可闻的音乐,余下的是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就是咕嘟咕嘟吞咽口水的声音。
音乐如轻风卷起,渐渐地强烈起来,少女开始动了。
柔嫩的雪臂好象春天的花瓣展开容颜,银色的发丝飞舞在白昼和黑夜的交界,圣洁的少女镀上一圈金边,眼眸的黑色中渗透着妖异的紫似乎魔女在魅惑着世间的生灵,扭动的肢体仿佛美杜沙的蛇发诉说无言的嘲笑和诱惑。
少女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稚嫩的雏子在一瞬间变成迷惑人心的妖女,散发着说不出的光彩。少女身上的银环相互撞击发出悦耳的声响,银铃也奏出异常的乐章,在周围的音乐声中不但没有被淹没反而越发清晰,和外围的音乐交相辉映着在太阳下山的一刹那达到顶峰!
而后……如同陨落的星子,静止……
久久的,花园里只有篝火的燃烧声在噼啪作响,人们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如雷的掌声献给带来精彩表演的舞者。
“好!好!太精彩了!!”肥胖的市长挺着大肚子,笑得不怀好意的走过来。
“这几位都是各国的首要,他们执意要看看带来这么精彩表演的舞者啊!”
言词之中是向两个人示威,一个是歌舞团的团长,以方便他要留下身材一流的舞者;一个是今天来的贵宾,以显示他交游广阔不要想对他不利。
“哈哈,市长过奖了。这位是我们‘凤舞九天’歌舞团新的舞者,迦罗。”
团长跑过来点头哈腰,“迦罗,来见过各位大人。”
“您的要求就是我的命令。”银色的少女温顺的走过来,单膝落地,一手横摆在腰后一手抚在胸前行礼。
见此情景,几个看起来也颇有身份的人围了上来。其中当然不乏贵族高官,他们的眼神还有些迷离,搞不清楚是舞蹈迷倒了他们,还是美色把他们灌醉。
“请迦罗小姐把面纱摘掉,可好?”文质彬彬的询问出自其中一位英挺的军官,看军阶来头还不小,眼中闪动着掩饰不住的爱慕。英俊的面容让他一向无往不利,不过他也知道,以前的女人爱的不光是他亮丽的外表,还有他所代表的权势。
不过,听说了这少女在奴隶市场的做为,他不禁大大的惊讶了。这样不爱权势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而且最难得的还是,她这么的……这么的美!美也就算了,还这么具有灵气,真是难得中的难得!
少女轻轻垂下眼帘,手指同样轻柔的来到耳畔固定半纱的地方,解开。淡青色的面纱飘然落地,如解开魔法的迷雾,让那美丽的脸庞落入众人眼中。
抽气声、喘气声交织成一片,只有一个人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惊讶和苦笑,这个人不用说就是东尼。他想不到,小表妹会用这种法子到帕佩去,而且如果不是事先碰到金辟邪的话,他怎么也不能把刚刚跳舞的舞者和武功一流、魔法超凡的小表妹联系在一起。
“区区薄礼,了表寸心。”军官挥手招上一个部下,捧来一个锦盒,打开盒子只见光华万丈。锦盒中的红丝绒垫子上是一套珍珠首饰,难得的个个圆滑润色,泛出月色般的柔光。虽然这首饰很贵重,但跟这少女一比,简直就如同河边的石卵一般毫无价值。
什么薄礼啊?简直重得足以把我们这种小歌舞团砸死!虽然让大多数人看傻了眼,不过身为公爵外孙女的我可不在乎这点小玩意,而且我也不喜欢珠宝首饰。
“您的邀请比首饰要贵重得多,不要让你的真心被俗物掩盖了,您喜欢迦罗的舞蹈吗?”
“哈哈,当然大人是喜欢的啰!”Сhā话的是眼中还闪亮着阴险之光的二公子,他那一身红袍依旧没有褪下,怨毒的口吻和不怀好意的笑容都让人厌恶。“如果可以把这种尤物收入闺房,想必更是美事一桩呢!怎么样,迦罗?”
“请公子不要把别人和自己相提并论,迦罗相信,懂得欣赏美丽舞蹈的又岂是俗人?”淡淡一笑,银色的少女没有被打倒,反客为主的出招了。“也许,公子眼中只看得见迦罗的身体,不过……迦罗相信,会有更多的人不会如此龌龊。
是这样吧,市长阁下?“
“咳咳……”被话这么一挤,市长脸上的肥肉不停抖动着,绿豆一样的老鼠眼闪着心虚的光芒,肥手攥着手帕不停Сhā着额头的汗水。“是呀是呀,这小子真是不懂得欣赏艺术,还请大人不要计较。”
“当然!”军官也不是笨蛋,不但眼神一扫就知道我意有所指,而且还故作胡涂,不再和市长搭话。
哈哈笑着,对着一个舞姬他居然行了个贵族男子对淑女的吻手礼,让在场的贵族少女们气个半死,暗自埋怨风头居然让一个地位低下的女人抢去了,还勾走在场最够分量的一匹白马。“在下以最诚挚的心,邀请迦罗小姐和歌舞团的各位到我们雷飒斯来表演。在下是皇家骑士团的团长,雪真。刹摩。”
雷飒斯皇家骑士团的团长——雪真。刹摩??那个传闻中没有继承人的国王唯一的外甥,很多人说凭他的才华和军功铁定是下任的雷飒斯君主,这么了不起的人居然会来参加一个小城市市长的生日宴会?等一下,我现在是舞者迦罗耶!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我这么想着。
我表现出适当的受宠若惊,当然我对贵族的反感也带上一点点。因为我深知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当然我是不可能让他得到的,但也不能奴颜婢膝。
“可是迦罗人卑言微,只怕到了雷飒斯连城门也进不去呢!”
这倒是实话,因为雷飒斯可是不输给帕佩的北方超级帝国,连轩辕国也不得不买它的帐。套好这层关系,也许以后用的上。至少,如果我被帕佩打出来,有个地方可以借我躲一躲。
“这简单!”雪真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戒指,托起我的手放在我的手心,略微粗糙的指腹轻轻碰触我柔嫩的肌肤,有点痒。“这是我家族的信物,不光在雷飒斯可以畅通无阻,在其他地方也代表着我——雪真。刹摩,只要我一天没死都绝对有效。”
我吃惊的望着他清澈的眸子。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个戒指代表的意义,它代表的是雷飒斯皇家!凭这枚戒指,我若趁雪真不在时调动皇家骑士团也绝对不成问题,军队也是一样!
他、他、他、他、他……竟然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随随便便交给一个跳舞的舞娘?!他不怕我谋权夺位,我还怕弄丢了引起战乱呢!这回,我脸上的震惊绝对不是假装的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迦罗不敢收,还请阁下收回。”
“放心!”看出我在顾虑什么,他倒是不担心。让我看了好想叹口气,不知道说他蠢好呢,还是单纯好呢?“我会交代下去,除了你之外的人都无权使用这枚戒指下号令和请求,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老实说,还是满担心的啦!不过,好歹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吧?在这种场合,东尼虽然脸色变了,却又不来帮忙,可想而知现在我要不显示实力离开,这个雪真就是我唯一的靠山了。
见此,市长和其儿子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们知道,自己想要独占这个美女的计划落空了。现在,谁敢动这个银发美女一根寒毛,就随时准备要和雷飒斯的铁蹄大军为敌!
“哈哈,雪真兄。”东尼不失时机的跑过来称兄道弟,好象很亲热的搭住雪真的肩膀。凌厉的眼神却盯住肥胖的市长,语气也是冷飕飕的。“市长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呢?是不是,对雪真大人这个决定不满?”
“是这样吗?”淡淡一笑,雪真的眼睛也看了过去,让我不得不佩服。这两个男人,真是深知为官之道啊!哈哈,有趣……有趣的很!
“不不不,小人怎么敢?”市长的手帕不停在额头擦拭着,也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热汗。
“那就好,因为……”淡淡一笑,雪真的眼神专注在银色的少女身上。“迦罗是我的贵宾,若你打着如意算盘可就打算错了,记住!不要动她!”
“是……”
不止是市长,连其他的与会人士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这个银色的少女不但美丽,而且还赢得了雪真。刹摩的誓言,而且这么美的舞蹈也确实对自己的眼睛是一种享受。退一步海阔天空,又何乐而不为呢?
从此时开始,‘银色迦罗’的美名传遍天下,和另外两个舞者——‘金色那罗’、‘红色沙罗’并称大陆三大舞姬!
第二十四章 青色佣兵团(上)
“奥雷加,过来让我看看。”离开了莰佩拉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什么样的风暴,只是跟着歌舞团继续往帕佩走着,在和解除了卖身问题的女孩子们庆祝过后,并没有几个人肯离开歌舞团。
这倒也是,除了歌舞团她们也没有地方可以谋生了,不过从今以后她们只会为自己而活,反而更加卖力。至此,团长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不用担心这些女孩子跑掉饿死自己了。我也才有空处理奥雷加的问题,真是好不容易喔!
“迦罗小姐。”奥雷加走到我的马车旁,“有事吗?”
因为团长对我的舞蹈太满意了,所以我得以一个人独坐一辆马车,而且还是最好的一辆。其他人也感激我,女孩子们得到了自由,男人们得到了比平时要多得多的赏钱,所以对这个提案一点意见也没。我对团长的打算可是心知肚明的,他还是害怕,害怕我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来吧?
算啦,我和他计较什么劲儿?真是,说出去都会丢人哦!不过,我担心的是东尼……和他在莰佩拉分手,他可没有说出去往哪里,只是对我这种出风头的做法略有不满。但,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只怕那个卑鄙的市长暗算他……应该不用我担心吧?
唉唉,有空有命回去再说吧!
“坐下来。”我拍拍前面车夫旁边的空位,示意奥雷加坐在我身边,把恼人的问题先丢到九霄云外去!
“不好,奥雷加是奴隶,奴隶不能和主人平起平坐的。”他固执的摇头,永远落后我一步的保护着我,虽然不会魔法只会简单的用剑技巧,他还是信奉着要保护我这个最重要、软弱(??)的主人。
唉,这个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蠢的愚木脑袋瓜子!“这是命令。”
“哦!”听到是命令他才赶紧坐下,生怕慢一步我会生气。看他侧坐在马车夫的旁边,有些局促不安。
“手伸出来。”这次,我用了命令的口吻,省得他又叽叽歪歪的惹我心烦。
这次他倒是没敢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把手摆在我盘起的膝盖上,老老实实的让我把脉。我搭上他的手腕,闭上眼,我的意识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进入到奥雷加的脉络中去。顺着错综复杂的脉络,我看到了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毒可以等等再说,但这个是……我要找的咒术。
在心室,我见到了罪魁祸首。
“吼——”一个黑色的超级大、丑、臭的黏怪朝我扑过来,并吐出带有恶臭的黏液作为攻击武器,想要把我消灭。
我是什么角色?轻哼一声,飞身闪开。黏液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并冒出了白烟。心室轻轻一震,我脚步一个踉跄,脑中这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比其他地方,若伤害到周围对奥雷加还是有所损伤的!
糟糕,我不太敢用魔法了。用纯武技?去!这咒术下了有二十来年,早已修练成精,更可以肯定是一个法力高深的咒术师,不要一个不好把自己给饶上才丢人哪!心念一转,我有了主意。
深吸一口气,跳到黏怪攻击不着的位置做个鬼脸,黏怪一见,象人一样气得哇哇叫向我跳了过来,我也冲向它。等的就是这个!“金辟邪,护壁!”
(好嘞,看我的!)金辟邪与我心意相通,乘我们皆在空中的机会,马上化为圆形的防护壁把我们包在中间,这样就不怕会伤到奥雷加的心脏了。(老大,记得要手下留情啊~~~~~!我还不想那么快英年早逝呀!)
“闭嘴!”我在手中酝酿魔法的波动,对付这种垃圾,用火炎系的魔法是最好的了。“虚空中的精灵啊火焰鸟,变成我的……”
唔?黏怪开始进化了,要快,不然等到下咒的咒术师透过黏怪反击就糟了!“……武器,出现在这个空间吧!雷神啊……”心室一动,差点把我们震飞出去。
(快啊,外面好象发生什么事了!)金辟邪紧急的感应传来,我也不是不知道啊!这笨兽!
“收到。”压下几乎冲上喉头有什么要喷出来的感觉,继续吟唱咒文。“……把你的力量借给我,让我打倒面前的敌人吧!”
(噫?你用的是自己试着组合的,雷系和炎系的范围魔法?)金辟邪惊叫着,(该死!大姐你要用这种超强魔法,拜托也事先说一声嘛!)
开玩笑,这是我自己试着组合的魔法,连试都没有试过,现在不试验一下又更待何时?再说了,比一般的魔法起来,它又长又麻烦,不过用在这里应该正正好吧?嘿嘿,金辟邪……算你命苦啰!
就在金辟邪急急忙忙加强自身的防护时,魔法火焰鸟出现在金色的防护球内,伸展双翅随着我的手指冲向黏怪。同时,以我为中心无数细小却威力无比的金色雷电,呈放射状向球体的薄壁冲去,然后再反弹回来集中到黏怪身上,黏怪就在一声惨叫中化为飞灰,消失殆尽。
意念一转,我的意识回到肉体。睁开眼,体内的伤压制不住,就这么喉咙一甜冲口而出,血丝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点点梅花染红了衣衫。
“不要紧吧,迦罗小姐?”奥雷加扶住我,压低声音,神色有些奇怪。
“我没事。”擦去嘴角碍眼的血丝,浑然不在乎。该死,到底是哪个有娘生没娘教的王八蛋敢打搅老娘治伤,还害的老娘受伤这么没面子?!简直就是活腻味了!!“外面是?”
“土匪。”胸口好象……有些不一样了,舒服了不少。刚才,迦罗小姐是在做什么?为什么好象心里有人在打架一样(……是在打架没错),然后就好象脱胎换骨一样?是……迦罗小姐做的吗?
“土匪?”我抬头看看天,挺好的呀,青天白日的就敢胡作非为?吃饱了撑的!探出头去,借着奥雷加身体做挡箭牌,我细细打量那帮敢在老虎头上挠痒的白痴。
前方不远处,一帮红眉毛绿眼睛的‘肉山’横在路中央,以自称是无敌侠客大叔为首的几个武师和他们在交涉之中。看看土匪老大的尊容,还真是有碍市容的难看啊!我皱起鼻子,叹口气,真倒霉哦!不过,嘿嘿……到底倒霉的是谁,可就难说的很了!
“这个地盘一向是我‘过山龙’的,你们是那个旮旯跑出来的杂碎,敢抢老子的财神爷?!”其中一个背着双斧的大汉怒气冲冲,不过,看样子好象应该是在抢地盘吧?又管我们什么事?
“这只肥羊是老子从莰佩拉一直跟过来的,剩汤你都别想!我们‘黑风’也不是怕事的主儿!!”另一个倒三角眼的瘦长汉子阴阳怪气的说道,背后的人也是嘿嘿冷笑。
“怎、怎么办,迦罗小姐?”奥雷加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攥紧了一柄剑,担心把我往他身后推。他听人说起过,‘过山龙’还好,只是一个劫富济贫的大盗,虽然有时手段毒辣了些,但他起码不杀女人和孩子。
‘黑风’就完全不同了,他们是以提高悬赏自己的赏金为目标的一群疯子,头目更是好色如命,嗜吃三岁以下孩童的心肝和Chu女的心口肉。这还不止,他要是抓到旅人就会‘试验’自己发明的一些酷刑,据说还不如凌迟或是乱刀分尸痛快些呢!
听奥雷加悄悄解释,我这才明白无敌侠客大叔为什么冷汗直冒、双腿发颤了,看来,等他们谈出一个结果来歌舞团的人吓都吓死了。目中无人的态度让我无名火起,冷哼一声就想动手,耳际却在此时听见一丝异动。
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方向可以确定是这里,应该是要经过此地的吧?人数还不少,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了,总不会再来一帮强盗吧?!那也未免太霉了!思量了一下,好整以暇的重新窝回我舒服的靠垫,静静地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哦呵呵呵呵呵呵~~~好戏就要上演啰!各位,请好吧!
“那就这样吧,人归我们,钱财则由你们拿去!”倒三角眼挥挥手,下了个结论。
“……好。”老实说,好象不值得为这么个小小的车队,和臭名昭著的恶盗为敌。‘过山龙’也是明白人,知道和对方硬碰硬没有好下场。所以啰,大家开心就好。
“你们满意,我可就没有玩的了。”暗中嘟囔,我转着眼珠想想有什么方法要他们打起来呢?血肉横飞应该会比较好看吧?轻轻拈起一枚银铃丢出车外,撞上地上石子后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让两拨人马都看了过来,‘过山龙’和倒三角眼皆是对望一眼齐声喝道:“什么人?”
呵呵,敢情他们以为是兵器出鞘碰到的声音吧?我在心里偷笑,数着由远而进的马蹄声,装出战战兢兢的声音:“我……我……”
似乎已经吓到讲不出话来了,而且这样他们才比较会有好奇心吧?不知怎么搞的,我现在对这种事情是越来越钟爱了呢。果然,坏事作多了是会上瘾的咧!啊,好舒服哦!还是坏事比较适合我咧!
“女人!!”倒三角眼眼睛一亮,悦女无数的老油条可不是白叫的,靠下半身过活的下流种子只听一个音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了。
这可真是没想到啊,好死不死居然让自己撞上大奖了,已经听闻在莰佩拉一舞成名的‘银色迦罗’,可怎也料想不到自己跟的车队就是她呀!伸出血红的舌头舔舔嘴角,象野兽发现毫无反击能力的猎物。“我只要车子里的这个女人,其他的都不要啦!”
“等等,她是什么人?”‘过山龙’顿生满腹疑问,让‘黑风’心甘情愿放弃其他东西的女人到底会是怎样的女人呢?对方说的太过一厢情愿,也让他心里泛起不满。
我做势欲下车,奥雷加一紧张喊了出来:“迦罗小姐……”不过话刚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多嘴的舌头。我暗笑在心,效果不错哦!
“迦罗?莰佩拉?……车子里的是……‘银色迦罗’?!”‘过山龙’瞪大铜铃眼,也露出兴奋的神色,和‘黑风’不同,他是为了传闻中雷飒斯皇家骑士团的团长——雪真·刹摩送的戒指。“兄弟们上,抢了那娘们,我们下半辈子吃喝不愁啦!”
“想跟老子抢人,小娃娃你还嫩点儿!”倒三角眼邪笑一声也提起手中的刀,两帮人就这么着冲做一堆,杀了个天昏地暗,倒把正主儿撂在一边看戏。
银色迦罗是什么?给我的新外号吗?哎,没空想那么多,这才是我想看到的场面嘛!看我满意的点头微笑,旁边的奥雷加则吓掉了下巴,心里浮出一个念头,该不会……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才是最恐怖的存在吧?
就在面前两方死了人、流了血的同时,铁蹄声已经近得很了。所谓演戏演全套,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我还更加的明白,只要是男人都不会眼睁睁看弱女子被恶人欺辱的,尤其是我这种级数的美女。不是我自夸,看见我现在这样子还不晕头转向的男人恐怕不多。
当然,这是指我没有露出本性的情况下。
示意奥雷加堵住耳朵,被我摆了一道的他立刻照做,看来被我吓到了。呵呵,好有成就感。深深吸足空气,让肺里都被填满,然后……尖叫!!“啊~~~救命啊~~!!”
扑棱棱!被我的尖叫声吓到屁滚尿流的鸟雀冲上天空,在场所有的人也一阵耳鸣,愣愣地停手望向我这边,不明所以。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随着一声厉喝,盔甲擦得光闪闪的骑士出现在树林的小道尽头,威风凛凛的样子让歌舞团好几个少女眼中冒出粉红色的泡泡。
发生什么事?没什么嘛!两个盗贼头目互相看看,眼光百分之百无辜,确实也是啊,他们除了相互砍砍而已就没做什么了。
但在所谓正义的骑士眼中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他看到的是一群可怜的、真正无辜的百姓在发抖(被尖叫声吓的,还没回过神来呢),而地上撒满弱小者的鲜血(盗贼的血),而还有一位少女跌倒在地上(被我那一声吓掉出马车的爱音)衣衫不整……
看到这一幕幕‘惨象’,骑士的热血沸腾了,咬牙道:“你们这群败类!”冲入匪徒中,长枪带起串串血珠,如猛虎下山毫不留情。
两拨人本身就没什么交情,见此就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可惜骑士可不是一个人喔!
四散逃跑的喽罗由同样被我尖叫引过来的其他人一一正法。好一会,倒霉的盗贼们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连大名鼎鼎的‘过山龙’也被一个骑在马上的家伙撂倒了。看到来人人数众多,其中只有小部分人骑马而多数人走路,我心里打了个咯噔,不是骑士团而是……佣兵团。
“小姐,你没事吧?”开始出场的骑士深情款款的扶起倒在地上的爱音,在见到她后一愣,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忘了说话。
而爱音呢,则被他看得满脸通红羞涩不已,偏这鲁男子又使劲抓住人家的小手不放,让爱音躲无可躲,只好低着头看他的靴子。呀,越垂越低啦……唉,可怜的爱音,脖子快断了也不好意思吭声。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在偷笑,佣兵团那边的好多男人还吹起口哨,不停的起哄。
“这位骑士,可以请你先放开我的姐妹吗?”我笑着从他手里把爱音的小手抽出来,偷眼打量红晕满面的爱音,只见她柔情似水眼波流转自带妩媚。我心里有点数了。
哈哈,爱情总是来的这么突如其来啊。爱音啊爱音,祝福你啰!
“啊?啊!啊……哦……好……”看来骑士还没回魂,看不下去的另外几个人走上来自我介绍。
果然是佣兵团的他们,看爱音看到呆掉用长枪的是洛飞;把‘过山龙’一刀劈成两半的是大刀,佣兵团的第一先锋;亲切又有些羞涩的魔法师叫卡罗特,跟我差不多大的财务;一双眼充满智慧却身子骨单薄了些的军师,翼玥;有着结实肌肉,风趣幽默的酷斯拉是和他外貌绝对不符合的治疗师;相貌堂堂,实在是俊得过火的团长——青枫;最后是副团长,笑起来象打雷的拉尔夫,也是一个潇洒倜傥得不符合年龄的中年大叔。
哎呀,除了不堪入目的佣兵喽罗们,这支佣兵团还真有点象是美男子选拔赛成员嘞!好帅哟!应该……挺好玩的……吧?我隐藏在银纱下的唇角微微上扬,走到跟青枫道谢的团长大叔后面。“我是迦罗,谢谢各位的援手之情。”
所有的佣兵都呆掉了,她……她……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银色迦罗?果然是,好美啊~~~
“你……是‘银色迦罗’?拉尔夫吃惊不小,乖乖!他们,好象……救到不得了的人了。
“我听说,在莰佩拉有个舞姬跳出的舞蹈美轮美奂,那少女有着银色的长发、黑紫色的眼瞳、妖精般的容貌、如飞鸟似轻盈,还得到雷飒斯皇家骑士团的团长——雪真·刹摩的赏识,并赠送一枚可以号令千军万马的戒指。就是,你吗?”
身为佣兵团的团长青枫缓缓的说道,不知在想什么。看向我的眼神有点奇怪,让我暗自纳闷,这可是熟悉我的人才会有的眼神。我和这家伙……很熟吗?好象不是耶!
“好熟悉的情节哦,应该是我没错了。”我才离开莰佩拉几天啊,这帮人的消息也未免灵通得恐怖了吧?而且,这么有名可不是我所预料的,若有心人来生事,我的帕佩之行恐怕会泡汤!嗯,打听一下比较妥当。“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迦罗小姐的美名已经传遍四方大陆了,和有名的‘金色那罗’、‘红色沙罗’并列三大舞姬。不过我想……没人会猜到小姐的歌舞团这么的……”收住意有所指的话语,卡罗特有些隐讳,身为财务的他似乎看不惯身为三大名姬之一的我这么落魄。
“你真的认为高贵的打扮、浩浩荡荡的车队就代表实力了吗?”我眼中射出不满的厉光,声音冷了下来。“那阁下所在的佣兵团怎么说呢?”
真把我当傻瓜啊,以为我看不出他们的人实力有多强!如果我没有料错,他们恐怕就是即使在五大陆排名也不会太低的,青色佣兵团了!
眸光一闪,青枫若有所思。在他以下的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继续冷冷的看着他们。轻轻的,青枫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愉悦又有点无可奈何的语气。“我昨天接到了,来自遥远国度朋友的消息。”
关我屁事!我闷哼一声,但隐隐的有丝不好的念头萦绕不去。这家伙,我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不可能吧?嗯,一定是我神经……神经过敏啦!
“我这位朋友……他的名字叫,东尼。”青枫此刻的笑容让我想起不怀好意的狐狸,我几乎看见外公那笑得变形的老脸,还有……啜着淡漠笑意的东尼。
该死!还说我们这次的行动完全是保密的咧,简直就是人尽皆知嘛!要不要顺便昭告天下啊?我脸想必臭得可以,真是的!如果东尼现在在这里,我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抽他的筋!这个死人,就会扯我后腿!啊——好想尖叫!
“迦罗小姐,你们认识?”奥雷加忙不颠的跑过来,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当然是顺杆爬啰,有便宜不占的是呆子!“看样子青枫先生是我表哥的‘好朋友’,总不会放任我……们身处危险之中吧?”
眉头一皱,青枫显然是听出我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这丫头,果然象东尼说的一样超级难缠,如果对她的实力也没有说谎的话……还是不要和她搅在一块儿比较妥当。“当然,不过我身为佣兵团团长可不能做赔本的买卖,我们毕竟有五十多张嘴要吃饭的。”
雕虫小技也想打发我?少来!“保护我们到帕佩,开价吧。”
呃,干脆要她放弃算了!“三千,金币。”总该知难而退了吧?这可不是小小的歌舞团负担得起的。
轻轻笑着,看见我笑才想起什么的佣兵脸色变了,知道我表哥身份的佣兵啊,反应还真不是普通的慢咧。“……成交!”
第二十五章 青色佣兵团(下)
“前面有个城市,看见城市了!”
“好,大家打起精神来!”
“哟呼~~”
城门口的士兵勉强打起精神来,带着些微警惕看着眼前的一大帮人,他们风尘仆仆又是车又是马的,到底是什么来路?
“你们……”领头的士兵指指所有人,“有通行证没有?”
“通……通行证在我这里。”卡罗特手忙脚乱的从后面的车子里滚出来,手还不忘在怀里掏啊掏的,最后终于掏出一个证件递给士兵。呼呼,好险!差点跟迦罗聊天都忘记时间了,还好她最后还记得提醒自己。
“小姐?”奥雷加战战兢兢的看着,刚刚还甜美可人的迦罗小姐一下子眼中射出诡异的光芒,这这这……又要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了吗?
“嘘,看好戏。”雪白的食指放着唇际,露出淡淡的笑容,甜蜜依旧的笑容却那么让人心惊肉跳。
“这!这是……通·行·证?”士兵一个字一个字打牙缝里迸出来,手指上的青筋直冒,似乎恨不得把他对面卡罗特的脖子掐断才好!那张可怜的纸头,也面临撕烂的下场。
“是呀,有什么问题?”可怜的卡罗特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拙拙的接下话尾。
原本看着卡罗特交涉的青枫皱起眉,太久了,和以往不一样。好象有什么不对劲?卡罗特怎么搞这么久?有问题!
就在他拍马上前的同时,一声咆哮也从士兵的口中爆发。“没有问题?!你他妈的耍老子啊?!”手中的卷纸象是炮弹一样飞了过来,眼看着就要砸上呆呆卡罗特的俊脸……
“军爷何必动怒,小子年轻未免不懂事,还请包涵。”青枫半道劫下了那张纸团,让一个人暗暗扼腕。唉唉,好戏没有了……不过……此人唇角扬起一抹笑容,青枫啊青枫,你看见这张纸的乾坤时,会不会比较多点人气?
这……这是?!青枫真是目瞪口呆,连大刀走到他身后也未发觉。大刀好奇之下也伸头一看……当下脸色大变,立刻从马背上滚了下去,一刻都不浪费的吐了起来。
“大刀他怎么了?”格斯拉皱着眉头,一拨马头也靠了过来,过来之前还不忘塞个沉甸甸的钱包给守城的士兵,然后挥手让大家入城。“你们见……鬼了……呀……”
看见这张‘通行证’,格斯拉觉得自己胃里也开始翻搅,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这、这、这种东西是怎么出现的?!
“该死,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做的!”青枫咬牙切齿的低吼,太……实在是太……太恶心了!
“好啦,不要生气了。大家等着你呢,现在要把所有人安顿好呀。”说老实话,青枫比起自己可厉害多了,他的胃到现在还在抽筋,看看,大刀那小子还在吐呢!唉唉,可怜的小孩。
“小、小姐?”奥雷加心惊肉跳的看着自己的小姐,只见她优雅的拿出一张很眼熟的纸,放在手中,刹那间手掌中冒出了小小的红色火苗,把纸燃烧殆尽!吞口口水,有些结结巴巴。“那好象是……通行证?”
“不是好象,”拍掉手心的灰烬,银色的少女笑得十分甜蜜,如同最无害的花朵。“而是事实。”
“那他们手上的是什么?”奥雷加几乎要晕过去了,血液几乎涌上脑袋,面色红的仿佛做坏事的人是他。
“嗯,这个嘛……”迦罗眨眨眼睛,慵懒的伸伸腰肢,柔软的弹性差点让奥雷加被涌上脑袋的血液淹死!下一句话,又差点让他把这包血原封不动再给吐出来!
“我只是以为他们会喜欢金刚般的男子跳脱衣舞而已,老实讲,画像画得还真不赖呢!”眨眨眼睛,她笑得依然是甜甜蜜蜜的温柔,看着奥雷加眼里确实不能不佩服……厉害啊……(汗)
长长的车队顺着宽阔的大街行走,周围警惕的佣兵让人心生畏惧,更勿论坐在马上状似悠闲的各人了。看来善良无害,却没有人敢小看他们,因为如同尖针般的杀气是瞒不了人的。不过,看在有心人的眼中,却是上好的肥羊呢!
淡淡的露出不怀好意的眼神,每个人意有所图的人都把自己的野心隐藏的很好,但是在陆陆续续下车的美女身上他们的眼睛越发明亮。
风云,只会在一瞬间变幻出诡异。
最大的客栈被挤的满当当的,领着歌舞团的佣兵带着几分恼火,老板和伙计脸上挂着讪笑不停擦着冷汗。每个人都含着莫名的笑意,仿佛在说:我就知道会这样,看看你要怎么办!
这就是青枫刚刚踏进这里所看见的,和格斯拉、大刀交换一个眼神,他们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身为大陆赫赫有名的‘青色佣兵团’,怎么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捏着鼻子退出门去的。何况,青枫咬着牙没有忽视身后大车中那一双包含兴味的眼神。
该死,那个女人可不可以不要把看戏的意图表现的这么明显!
“客人,不是我们不做生意,实在是你们……”老板看出青枫是首领,急忙上来解释。“实在是因为你们人太多了,不够坐啊!”
“没关系,我们急着赶路,将就挤一挤就可以了。”青枫环视一圈,不禁暗自皱起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带着欲望的眼神,而且……青枫突然恍然大悟的发现,流露出这样眼神的清一色全是公的!而且……咬着牙控制自己不要回头看,否则他也许会一不小心掐死一个女人……
因为,这些人的眼睛一下子变亮了,眼中炽热的火焰几乎想烧掉这座小楼。不偏不倚,就盯在青枫身后的某一处……
“大家为什么不进去?是地方不够坐吗?”
青枫听着这无邪的声音,感觉到一双小手拉着自己的衣摆,再看看周围突然变得恶毒盯着自己手臂,似乎恨不得砍掉它的男人们。满腔的愤怒变成了一声无奈的长叹,瞪着旁边无邪又无辜的娇颜。“没有啊……”
“要不,我们换一家……好不好?”拉拉青枫宽大的衣摆,美丽脆弱的美丽脸庞上带着一丝害怕,还有一抹无助。美丽的银发少女吸引住众人的眼光,而她的楚楚可怜更是连消带打的给了青枫等人台阶下。
好不好?好,不好,都让她说完了,他还说什么?!没好气的看着这个女人,第一次发现她好象并不象东尼说的那么可恶嘛!
哗啦啦,随着美女的一句话,原本并不相识的人并成了一桌,最短的时间内在中央空出了最大的地方。众人在目瞪口呆之余,也只有苦笑了。拉尔夫更是捏捏自己笑到僵硬的脸颊,早知道迦罗这么好用,他早八辈子就把她拎出来了!
“哎呀,现在有地方可以坐了,大家来呀!”迦罗似乎很开心,白皙的脸庞上泛上桃红,拉着爱音的手就像个开心的小女孩一般坐下了。还抿嘴笑着招手,想要大家一起坐下,小女儿的娇态让人目眩神迷。
“即来之则安之。”拍拍青枫的肩头,丢下这么一句话,翼玥带着浅笑坐入中央的主席。旁边是过度兴奋的洛飞,他就坐在爱音旁边,再过去……就是迦罗。
摇摇头,青枫看见大家一起坐下,而迦罗身边那个刺目的位置就这么大刺刺的空着。再次长叹一声,身为首领,他似乎应该坐入那个位置,但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是他多心了吗?
偏着头微微想了一下,青枫确定是自己多心了!
有所图的,无心的,大家开始静静的用餐。硕大的酒楼居然静悄悄的,有些人想要说笑打破这怪异的寂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重的压力弥漫在空气中。
低下头,一抹不被注意的诡异笑容出现在大家认为,纯洁无暇的人儿唇边,乌溜溜的大眼睛这么一转,少女笑得分外灿烂。呵呵,她又想到好玩的事情了!
“哎呀……我的珠子!”随着少女的娇呼,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突然……瞪得比鹅蛋还大!一、一、一、一颗大约有巴掌大的红色夜明珠,宛如一颗小皮球,滴溜溜的顺着光滑的地板滚过去……
稀世珍宝啊!
就在这一刹那,每个人的眼神又变得不怀好意,变成一开始出现过的眼神。夜明珠牵动着众人的眼神,滚到一张桌子旁边,被椅子腿拦住,停下了。这张桌子的所有人,一边咽着口水看夜明珠,一边还不忘留意着周围那些几乎冒出火花的眼球。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大概指的就是他们现在这种情况了吧?
“我的珠子。”银色的少女笑嘻嘻的走到桌子面前,蹲下身子捡起夜明珠,好象没有看见大家嫉妒又羡慕的眼神。纯洁的喜悦光芒从眼中透出来,无邪的看着众人。
“咳咳,小姑娘……东西要收好啊!”坐在桌边的男子看着夜明珠的主人,从自己脚边把东西拿走,心里居然酸酸的。见鬼,待会儿抢过来就是了!自己干吗这么酸啊,又不是娘们儿!呸!
“谢谢大叔。”甜甜的回了男子一句话,少女回到自己的座位,随手把价值连城的宝贝放着桌子上。无视众人蠢蠢欲动的模样,也似乎在同时瞎了眼,看不见同桌人变黑的脸色。
“你这玩意儿是打哪儿来的?”青枫再次咬牙,他就知道这女人不会放过他!不过见鬼的,她拿这么个鬼东西出来干么?!她是嫌这一路太好走了是不是?
这玩意儿?众人眼光一致看着幽幽放光的夜明珠,这么少见的宝贝也叫玩意儿?他们可是想要的很,这种玩意儿可是再多也不嫌弃的,这个男人居然用这么厌恶的口气称呼它?而少女的回答,更是叫他们觉得匪夷所思!
“不、不小心……捡来的啰!”少女缩缩肩膀,微微向后靠了靠,似乎被男人的大嗓门吓到了。实际上,她的肚子快笑破了!
不小心?捡来的?众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哪儿捡来的?他们也要去捡捡看!
显然吼着的青枫也这么想,他的脸色更加青黑了几分,突然……迦罗不经意摆动的手臂晃过他的眼前,这、这串钻石她是什么时候戴上的?刚刚还没有的……“你!”
“我……我怎么了?”迦罗仿佛受到惊吓似的,小手抚上胸膛,长长的袖子在落下以后,原本空无一物的雪白脖子上赫然出现一串名贵的珍珠项链!
清脆叮咚传来,腰际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以红宝石雕琢的腰链,红色的光芒辉映着她雪白的肌肤,分外动人!银色的长发上覆盖着银亮的白纱,上面压着一大块碧玉雕刻出的发饰,那精美的雕功令人折服。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
很美,可是……青枫看着周围握紧兵器的人群,哀叹自己的霉运。
“小子,把那个女孩交出来!”一个大汉虽然这么对青枫说,可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迦罗,事实上是盯着她那一身华贵。其他人也差不多,每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赤祼祼的邪念,几乎可以看见冒出$$的符号。
“做不到。”叹口气,青枫无可奈何的将迦罗推到自己身后。虽然,听东尼说过这丫头的实力不俗,不过现在可不是证实这一点的好时候,而且东尼是要自己保护她,要是堂堂的青色佣兵团连这点也做不到,他青枫干脆退休回家算了!
“青……青枫……”
身后的少女颤生生的拉住自己的衣角,青枫什么也做不了,不过他也不需要做,因为其他的人都把意图抢劫的家伙们隔离开来了。洛飞那小子,居然还趁机把爱音搂在了怀中,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吃起了豆腐?!这家伙!
“放心,他们伤不了你的。”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东尼那小子也太夸张了吧,说什么他表妹冷如冰山,希望他不要一头碰到头破血流才好。看看,此刻化名迦罗的她是这么楚楚动人,哪有东尼说的夸张?就算她再厉害,可是碰上这种情况,还不是要依偎在男人的羽翼下?
“不,我是说……”低着头,表情几乎完全被遮住的冷笑,是自大过头的男人没有看见的。突然,青葱玉手用力一推,把乍不提防的青枫推了出去!
“该死!”青枫差点正正撞中一把被砍飞的长剑,吓出一身冷汗,堪堪挡开后马上就被恨他入骨的家伙缠上了。窥视着珠宝的男人们不约而同瞄准了青枫,谁让他刚刚和那个财神爷那么亲近,看得他们心里痒痒的,恨死他了!
“笨蛋,我是说这种场合你不下去搅和一番,怎么对得起我花的心思?”淡淡的笑容没有被任何人看见,同样淡漠的话语如同轻风吹拂,周围的混乱对始作俑者来说大大的娱乐了她,而被表哥暗亏的怨气此刻在其朋友身上找回了一丝丝平衡。嗯嗯,这下子总算可以消一点点气了。
“青枫团长呢?”
我看看围坐着的佣兵们,热情洋溢的脸孔里没有那个,自从谈妥交易后一直脸臭臭的帅哥,还真有点不习惯。哈哈,看惯了他的臭脸,还真是怪有成就感的咧!笨蛋,我水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没有人找麻烦,先拿你解闷好了!
唉,大鱼大肉吃腻了,偶尔的清粥小菜也蛮开胃啦!
“不知道。他一个人跑到那边的树林里去了。”努力跟着佣兵们学习剑术的奥雷加有气无力,抬起头可怜兮兮的回答我。唔,看来给操到不行了,不过他还有的磨呢!更何况他体内的毒我还一直没空去理会,这么快就想一步登天?难啰!
“找团长有事?”坐在篝火旁,翼玥微微笑着,捧着一碗热汤。即使在和我说话,眼睛也没看我只顾盯着好喝的肉汤。
“他好象很讨厌我的样子,所以,我想跟他聊聊。”我故作淑女似的低下头,哪怕我知道他没有看我。可是,还有很多人在看我啊,表面功夫一定要做足。
好象是从东尼那里知道了我的真面目,一路上打发着闻风而来的夺宝者,还要忍受我故意装出来的娇弱,青大帅哥似乎粉不爽哦。
我只不过是在危险的时候,特意跑出来让他嘀嘀咕咕。还有,故意不出手在饭馆里东掉一枚银币西掉一串宝石挂件而已啊。虽然有些见钱眼开的家伙会跑出来,但是这也是为了路上不无聊嘛!
嗯,这让人家想起了上次在酒馆的事情了,真是太有趣了。不过,唯一遗憾的就是同样的招数不可以用太多次,否则穿帮了就不划算啰!哈哈,我打赌他一定不知道那些首饰是怎么出现的,如果他知道是我故意的话……呵呵……
话又说回来了,这家伙要清楚,我可是在为他好耶!要是拿这么高的价格什么都不做,以后人家会认为他们佣兵团很没用的,这可不好喔,我是在帮他澄清谣言哪!说不定,他们佣兵团的地位也可以提高一点,不是吗?
都还没跟他收费的说,拽什么拽啊?别以为我没有看出来,他自己不是也打得很过瘾,干吗每天摆一张臭脸给我看?毕竟到现在为止,我还不至于没天良到玩死人吧?就算我满没有良心的说,可是我也是在体验佣兵团的生活也,那可是在别的地方体验不到的好玩耶!
“……是时候,你也该和他谈谈了。”翼玥点点头,好容易看向我的眸子里有着了如指掌的笑意,笑得我心口直发毛。这家伙,你谁你啊?怎么会有这种气息?乖乖,躲远一点比较安全。
一路上碰上不少佣兵,顺着他们指引给我的路往林子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叹气。这帮粗人,都不懂爱惜美人的吗?让我这么个柔弱女子进到黑麻麻的森林里,他们也不会担心?话说回来,青枫到底跑到哪里去啦?
要命,这小子还真会跑……嗯?拨开一丛树枝,脚下踩到软软的东西。
啊咧……是啥?(踢踢)没有咬我,不是蛇。低头看去,一团衣物?谁那么无聊啊……等一等,好眼熟哦!该不是……?呵呵,有好东西看喽!
泛上笑意,我可以想见自己的表情一定是不怀好意,但是!哈哈,吾本妖邪嘛!
再走几步,果然不出所料的看见一个水潭,水潭处传来泼水的声音。本来想要悄悄过去的,可惜,青枫的功夫比我想得还要好一些。
“谁!”青枫一声大喝,试图逼出接近他的人。
等到我出去时只看见他飞快的转身,把身子一沉沉入水中。摸摸鼻子,青枫的身材不错的很,好可惜哦,腰部以下没看到。看见是我,青枫脸上分不清是红还是绿,整个傻掉了。
“嗨!”我抱着他的衣服坐在水潭边,一手托着下巴眼睛还上上下下打量他,顺着从他头发流下的水珠经过他英俊的脸庞、起伏不定壮硕的胸、纠结肌肉的平坦小腹……没了,其余都在水里看不到了。
唉,要是看到下面和臀部就更完美了!我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看男人的身体呐。再一次后悔,早知道他在洗澡,我就该隐藏气息掩过来才对。
扼腕啊,倒霉啊,美男出浴可不是天天都可以看到的啊!早说嘛,早说我就去卖票了……也好海捞他个一票!
“你、你……”看来,这位火里来水里去的汉子被我吓得不轻,连话都不怎么会说了。“你来干什么?”
哟,还能说出完整的话啊,既然他说的不是让我走开,我也乐得多看一会儿出水芙蓉的美男子。美女出浴几乎每部书都有,美男出浴可不多见喔。
我继续专注的看着他健美的身体,分神道:“那个……(我到底要说什么来着?糟了,脑子里全是他的肌肉,打结了。)……我忘了。”
老实吧?唉,现在象我这么诚实的人已经不多见咯!千万、千万不要崇拜我哦,因为……嘿嘿……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忘了?!”青枫眼角严重抽筋,顺着我的视线回到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你可不可以把我的衣服还给我,然后等我穿好以后再谈!”
这是和我商量的语气吗?我歪着头假装认真的想、拼命的想,然后很坚决也很愉快的告诉他:“不好!!”
“你!你不怕我上来强Jian你?”露出邪邪的笑,做势要站起来上岸。“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喔,我吃了你,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这么礼貌的采花贼啊?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哦!“你要上来?”
“是啊!”快走开,男人出浴女人不宜观赏。
“太好了!(这是什么词儿?青枫疑惑的看向我。)我还在想刚才慢了一步没看到下面,你肯出来就太好了。不过……堂堂的青色佣兵团的团长,居然是个喜欢对女子用强的男人,你说出去不怕丢人,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更何况,如果你不怕对我表哥、你的好朋友不好交代的话,请。”
看见他犹豫的眼光,我就知道他是有贼心没贼胆,而且要他这种人做强Jian妇女的事好象蛮难为他的。
“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咬着牙的佣兵团长脸红得充血,脖子上清晰可见青紫色的青筋。“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女人?我低头看看自己还算不错的身材……我不是女人?那我胸口这两团是什么?被打肿的吗?这家伙,欠扁啊?!想怎么样?摸摸下巴,再次认真思考……我……好象也不想怎么样嘛!
“我不过是想……”我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从宿营地方向传来。
来人走得好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面前。是稳重却又适时幽默的酷斯拉。“老大、老大,不好了!快来啦……呃……我不知道你们……对不起!”摸摸鼻子,酷斯拉老兄用比来时还快的速度离开,从头到尾我和青枫都没机会Сhā嘴说上一句。
老实讲,酷斯拉说话的速度还真是不慢。青枫此刻的眼神好似恨不得扑上来咬我一口,再摸摸鼻子把衣服丢给还在水中的他,默默地走远一点。
真倒霉,又不是我叫酷斯拉老兄来的,瞪我干什么?他不爽,我也正在尴尬当中哪!唉,死了。待会儿青枫肯定要冲我发火,真是冤枉,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呢!
一阵风从身旁掠过,头发还在滴水的青枫一边套盔甲,一边撂下一句“等会儿再跟你算帐!”,背影消失在前方微明的树丛中。我撇撇嘴,预加之罪何患无词?!不过,我对发生了什么事也很感兴趣……嗯?
我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出现的……忍者?不,不是!据我所知所有的忍者都出自忍者军团门下,而一向在暗中行动的忍者军团标榜的衣着是黑色的,至少……有点审美观的人,都不会把所有的颜色泼在一块布上做衣服吧?
唉,还真不是普通的烂啊!惨不忍睹啊!侮辱我的视觉啊!
“你、你们是什么人?”颤抖抖的嗓音泄漏出身为小女生的害怕,做势欲逃,实际上是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一转身面前又多出几道人影,我刚刚后退一步就觉颈子一痛,被手刀劈中的我失去了意识。
妈的!居然还有有这样的高手,真是失败啊……
第二十六章 被俘
好痛!哪个该死的王八蛋下那么大力打我美美的脖子,想打断啊?睁开眼的同时才发现手臂被绑在身后,虽然身处的华室很够档次但手上的触感告诉我绝对是麻绳,那种又脏又臭的麻绳啊!!
咦?摇来晃去的,脚底下在动耶?
从倒卧的沙发上坐起来,左右看一下,那边就有窗子,太好了!默默使用‘松绑术’,麻绳马上自动松开,揉揉发麻、淤青的手腕走到窗口,向外一瞧……MyGod!!海?什么时候我被劫持到海上了??沉吟片刻,在心中呼唤金辟邪。“这是怎么回事?”
(大姐,你醒了?)仗着周围没人,它索性露面大刺刺的打量装饰华丽的房间。(哇咧真不是一般的豪华耶!耶!!耶!!!)
上上下下飞了几圈,接触到我变深沉的眼神后赶紧下来媚笑道:(不要生气啊,美美的主人。事实上呢,连今天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零三天了,不过听抓你的人说这个药可以让你昏睡一个月,他们肯定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一个星期?那我怎么还没饿死?”好奇怪,哎呀!不管了啦!“喂,门口有没有人看着我?”
(只有两个人。)金辟邪感应到我要做什么,阿谀奉承着提供更多的情报。(其实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到处逛了逛,很奇怪喔,这艘船上抓了很多女孩子,不过大部分都关在底舱里。我想不通为什么给你的待遇这么高?哎哟!55555欺负人家……)
收回拳头,白了不知好歹的金辟邪一眼。“我倒要看看主使者是什么败类,居然主意打到他姑奶奶我头上了!”
(那个……你不救那些女孩子吗?)好象没想到我这么没良心,金辟邪不敢置信的样子。完了,主人会不会以护主不力的罪名把自己烤来吃?好、好可怕!
“救她们?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啊?!”我回过头,嗤笑。“我只有两个要求而已:一、离开这个鬼地方;二、拿回那枚戒指。”
(咦?你说的是那个笑得很Se情的笨蛋送的破烂?)金辟邪是上古神兽的‘天地六圣’之一,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只是这枚在人类眼中可以号令千军万马的信物,在它看来不过是化学成分比较纯正的石头而已。有什么好玩的?
“是啊是啊,你满意啦?”害怕船上有魔法师察觉到我使用魔法的波动,我还真不想用纯武术解决问题。“金辟邪,门口的人柱就交给你负责了。”
(怎么这样咧???)金辟邪没辙的叹口气,使用隐身术穿透木门出去,过了一会又回来用食指和中指比了个‘V’字。唉唉,碰上这种偷懒的主人,就注定自己要多灾多难啰!(搞定!)
轻手轻脚走出门,敲敲呆愣着的人形盔甲嗤笑出声,掰开挡住面部的铁块,映入眼帘是嘴角幸福的流着口水的睡脸。恶,有点呆呆的!
好奇心一起,我轻掀起其中一个眼皮,里面居然是一圈一圈不停在转圈圈的彩条,好好玩哦!!蹑手蹑脚的在长廊左右看一眼,探险去也!
……好大的船哦!看起来好象是什么大人物的座船,不但宽敞华丽还不时有巡逻的守卫整齐的走过,个个虎背熊腰骠悍非常,一看就知道出身军旅纪律良好。很多舱门口也象标枪一样站着守卫,让人一见就心生怯意退避三尺,如果这样子的只有一两扇门的话,我一定会不择手段也要进去玩玩。
不过现在看起来太多了,不感兴趣。如果不是这船的主人卖弄,就是他闷骚啦!
……好啦!老实说是有一点点兴趣啦,只有一点点哦!咦?那边有个下去的楼梯,还有两堆‘肉山’在看守,恶!美国的施瓦还是日本的猪木啊?!没事长得那么壮干吗?难道,下面就是关押其他少女的地方???
唔,是非之地不留是非之人,溜!
“……大人,那些女孩子都关在下面,您要不要去过目一下?”走廊的拐角处传来一个干涩阴险的声音,怂恿着他口中的大人。
“好,看看也好。”另一个声音同意了,应该是那个什么大人了吧?脚步声往这里来了。
糟了!前有狼后有虎,我这叫不叫自作孽不可活呢?我苦笑不得的左右看着,实在想不出离开这个没有一扇门的长廊的办法,对面的影壁已经看得见两个人的影子了,后面如果出去……我想肉山不可能是瞎子哦?赌一赌吧!
“大人,前面就是关押女孩子的地方了。”瘦长的山羊胡子老头点头哈腰的给一个看似帝国军官模样的人引路,“她们实在很标致,要是大人有兴趣的话……呵呵,大家都是男人不用下官再多说了吧。”
“嗯,以后再说。人数够吗?国师可是要一百零八个美貌的Chu女,你要是搞砸了,小心他拿你去配药!”看去似乎刚正不阿的面孔却是地道的恶魔所有,不长的胡子翻卷着,下面的嘴唇似乎在嘲笑着这个小小的官儿。
“是是是,将军大人说得是!”小官儿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不过我们后面的佣兵团怎么办?他们不知为什么老是跟着我们,还气势汹汹的要什么人……将、将军大人?”
嘴角拉扯出讥笑弧度的将军拍拍小官儿的肩头,“应该是因为贵宾室里的贵宾吧?那可是我要送给国师最珍贵的礼物,一个绝色美女,刚刚崛起被称为三大舞姬之一的‘银色迦罗’。”
“可、可是……”
“反正老家伙享用过那些女人后,只需要她们的处子之血来做法而已,至于‘银色迦罗’是要用来调教成傀儡送给太子的礼物,一个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礼物。”将军意有所指的大笑起来,小官儿也嘿嘿的陪笑着弯过拐角。
吁出一口憋在胸中的浊气,从上面跳下来揉揉肩膀,壁虎可不好当啊!要是他们适才抬头或是低头看地板上的影子,我就无所遁形了,好险!不过他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拧紧眉,处子之血……做法……调教……傀儡……这些字眼无法让我不在意,可最让我在意的是镶嵌在将军臂弯中夹着头盔上的家徽,一个流传数百年之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家徽,一个眼熟到让我差点当场掉下来的家徽。
两只双头狼簇拥着发光着权杖、外围环绕着交缠在一起的两条长蛇的族纹,帕佩第一大公、当今皇太后娘家、历代帝国之宰和大将军的培育家族的家徽。
他妈的,谁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定下心来,脑子转得飞快,帕佩国王知不知道国师这么做?
假设一:他知道,那么这次以毁灭之剑为交换条件让第一公主远嫁方丹就十成十是阴谋,带着毁灭之剑像个呆子一样,跑来自投罗网的我就要把小命顾顾好。
假设二:不知道,那就是说……内乱或是夺权吧?嗯,我好象一样要倒霉耶!怎么会这样咧??很伤脑筋呢!我轻飘飘的离开了差点暴露身份的长廊,打算到其他地方去寻找线索,毕竟那个徽章带来的震撼太大,而戒指的下落不明更让我担心会藉此引发大陆的争战。
决定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戒指然后离开这艘鬼船,其他人的生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好象有点冷血,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还没忘记他们有一个能在我毫无所觉情况下打昏我的高手。
躲开训练有素的卫兵,一扇散发着独特魔法……不……气的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更让人纳闷的是这扇仿佛有着生命水流在里面流动的门居然没有人看守,还是里面有厉害的机关和高手所以不怕有人偷窥?按耐不住心里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我的手指搭在了门上。意外,就在同时发生了!
手指陷入如结晶的门中,手指几乎可以感受到冰冷的杀意和恶念,门好象活物一般缠绕上来顺着血脉、沿着血肉向上攀升。寒气迅速侵袭着感官和人类脆弱的肉体,把本来滚烫的血液凝结成冰,我闭上眼把顺着手臂流动上来的寒意逼退。
本身雪白的藕臂此刻一半是带着寒霜的惨白,另一半则是平常的样子,在交界处透过表皮可以看清血管中前半段流淌的是青白色的液体中间带有丝丝黑色的游丝,后半段则还是鲜红的血液。
咬着牙,我知道为什么看似重要的地方为什么竟敢不派任何守卫了,这扇门……见鬼的到底是什么?!居然让我在乍不提防之下吃了这么大一只‘鳖’??
不过……缓缓地,笑意爬上我的面容,冰冷而尖锐。我后发制人的散出本身的斗气和魔法力,去包裹住渗入体内的寒气,用生命为赌注去融解、吸收它。
寒气渐渐自身体褪去,应该说这股寒气被我的气给分解后丝丝纳入丹田,虽然此刻还不知道这股寒气能有什么用处,但我的观点一向是‘能利用的东西就给我利用一下吧’!
蓦地,手指更加深入门中,似乎有股吸力要把我吸进去。不是吸收,而是单纯的吸引。先是细长的手指,然后整个手掌也没入宛如水流铸造成的门中,接着是手臂,同时指尖也穿过门感觉到干燥的空气了。
再次闭上眼,穿过奇异的门,如同舌头滑过黏黏稠稠的东西,可以感觉异物在身体中穿行的恶心和……快感。
整个人几乎浸在流动的固体中,皮肤代替了鼻子和嘴开始呼吸,阳光透过隐约看到的液体把我整个人映成蓝紫色,手指缩回‘门’中,指甲上的粉色蔻丹变成妖媚的青色慢慢变长、变尖,染成银色的长发随着流动的液体浮动着回复成原本的黑色缓缓生长,从臀部好似有生命般蜿蜒而下直到大腿、膝弯、小腿,胸房上心脏的位置出现一头尖一头圆的鱼鳞状的光晕,一圈一圈断断续续的蓝色光辉象从身体深处射出的,共有三圈。
再次伸出手,轻易的从束缚中挣脱出去,仔细看外表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的地方,依然是‘迦罗’的外表。只有我自己知道,身体完全被那扇‘门’给改造了,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静静地打量阴暗的室内,只有斜开在上方的小天窗投射进一缕金光,适当的驱走了些许的阴霾。房间中央画着巨大的魔法阵,边上写着古大陆早已遗失的语言,我曾经在老头那里见过好象是叫什么‘英文’的,可是我讨厌蝌蚪一样的文字所以没有去学,现在当然看不懂。
绕过魔法阵,左边的架子上满是巨大的玻璃容器,里面盛满粘稠不明的液体,液体中浸泡着丑陋的、形体各异的生物,象是标本般的存在。厌恶的皱皱鼻子,再看向右方,那是用罕见的黑楠香木做成的巨大书柜,居然还是用整棵雕凿而成的喔。
【黑楠香木——魔法材料的一种,生长在瘴气很重的树林深处,而且周围一定有吃人的蔓滕守护,不但数量稀少而且不连根移植就马上枯死,只有让用魔法师用纯粹的力气才能砍倒它,因为它会反弹魔法。最呕人的是它每十年才长一轮,也就是一岁,整座书架有多大不难估计,可想而知此书架有多珍贵了!】
仰头看着塞满书的书架,不禁感叹:真是有钱啊!居然用人人觊觎的黑楠香木做书架?方丹宫廷魔法协会的那些老头子要是知道的话,脸色一定很好看!
不过,这书架上的书应该要超过书架的价值吧?随手抽出一本来,翻开。嗯?”……万无敌过去一瞧,只见匣子里赫然又有张淡蓝的纸笺,发出同样缥缈而浪漫的香气,同样挺秀的字迹写:公子伴花失美,盗帅踏月留香……”什么书啊?(古龙的《血海飘香》)不懂!
再抽一本,打开。“……哈利紧握住凳子边缘,心里想,“千万不要是史林德林,我不去史林德林。”……”合拢书,上面用烫金的大字写着《哈利·波特和魔法石》,作者:J。K。罗琳。
真是#¥%#¥×!!!干脆从上至下逐行看着书名:《天魔神潭》、《风姿物语》、《城市猎人》、《七龙珠》、《从阴间来》、《水晶头骨之谜》、《寻秦记》、《台湾十三张麻将入门》、《中式料理精华》……没有!一本魔法书都没有!!
但是,不对啊。疑惑的看看地上的魔法阵和左侧看起来象是魔法实验改造后的标本,这里一定有问题!继续在室内搜索着,渐渐地目光定在魔法阵上,好端端的地板为什么要画魔法阵呢?这可是在船上啊。
趴在地板上对着魔法阵研究,轻轻触摸刻在地板上的魔法阵心里打个突,为什么魔法阵要刻在地板上呢?分神之下,“好痛!”
把手指放入口中吸吮伤口,愣愣地看着洒在地板上的血,缓慢的渗入魔法阵的刻痕消失不见。不会吧?我闪、我闪、我闪闪闪!“砰!”撞正大铁板,呜呜呜……没闪开……
‘……以汝之血订立契约,吾之命定的神子啊……’
地上的魔法阵的刻印放出万丈光芒,仿佛用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通往异界的通道,映照着不大的斗室……也把想逃的我给困在魔法阵中。
身后是看不见的壁垒,我苦笑着贴在上面盯着魔法阵的中心,恍若水溶般的光淡淡的漾开,一波连着一波。死了死了,这下死定了啦!这么大动静,除非一船都是死人,否则想要装作不知道还真有点困难呢!这下可真是瓮中捉鳖,想跑都没得跑。
‘……吾等待许久的神子,请解开吾之封印,以九天魔王之名为誓吾愿以性命保护、侍奉神子……???……你是谁???’
瞪着眼前冒出来的怪物,我还想问咧!誓都发完了,你老兄才发现不对头啊?也未免迟钝得让人想狠扁一顿!不过,看到对方几乎占据室内四分之三的空间,粗如钵盂的拳头,还有感受到对方强大的魔力……
呃,我想这个可以等一等再说,我这个人一向识时务的很。对方疑惑的看着我,伸出比我腰还粗上一倍的手指……哇!我是一等一良民,不要吃我!咦?它干吗在我头上戳来戳去的,又不是好吃的雪糕,捣捣烂比较好消化。
‘汝……好小喔!吾好象太大了些。’它挠挠大头,没有眼珠只有一片绿光的眼似乎闪过一丝迷茫。眯起眼,我是不是看错了?‘汝就是舍尔库拉吉的主人——神子吗?’
“你不能说白话文吗!”听起来好累!舍尔……垃圾?哈,和它还真配的名字!“还有啊那个谁谁谁(忘记了,谁叫他名字这么长啊?),你能不能把这个玻璃罩子收起来?”
眸光一闪,眼前腾起一阵白烟,我一边捂住嘴不让咳嗽泄漏出去,一边四处摸索着想要出去。好难过喔……嗯?什么东东??
上摸摸下摸摸,好象最上面是乱糟糟的杂草……然后四四方方还带一点弧度的凹凸不平……细长的长条……这是什么?结实的肉肉,捏捏还会动……脑中闪过不好的念头,不敢再摸下去的僵在当地,墙在哪里啊?!不要拦我!!
“还满意你摸到的吗?如果还不过瘾的话,你可以继续。”头顶传来戏謔的嗓音,一只大手扶上我的肩膀。
总不能一直装鸵鸟吧?早死早超生!勇敢的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看起来不像好人的邪气面孔,然后是他壮实的身子……还有放在他胸口的我的手。“你、你是……?”
“舍尔库拉吉。叫我小吉吉或是亲爱的也可以,吉吉甜心也不错。”
含笑的青年让我打从心底发寒,不过这家伙只有表面能看,一开口就露馅了。“美丽的小姐,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地址、电话、三围吗?你喜欢什么花,玫瑰花好不好?在哪里约会你会把纯洁的吻给我呢?你觉得在哪里结婚比较好?你决定就好,我一定会听你的,不过我还是喜欢旅游结婚耶!很经济又可以顺便度蜜月。”
三、三围?这……算是九流的搭讪还是认真的求婚?!不过,哪样我都不爱!
“哼哼,小两口好惬意啊!”一声冷笑传来,让我以掌抚额,我就知道这艘船上还有活人。一看之下差点让我气到吐血,原来真正的门就在旁边装饰的壁雕后,可笑我自恃聪明竟然被摆了一道?气自难平的我开口就不是好话,“我当谁呢,原来是骷髅开口说鬼话。”
“你、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小官儿的脖子上瞬息多了一把尖锐亮闪闪的长剑,当下让他把底下的话尽数吞回肚子里。“大、大人。”
拿着剑架在小官儿脖子上的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将军,收回剑,阴惨惨的眼神带着不甘心打量我身边的男人。“看来我们太大意了,竟然让你跑出来了。”
这个女人比自己想的似乎还要聪明一点,把她送给国师似乎有点浪费,也许……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你以为你是谁啊?看你这个淫贼的眼神,姑娘不用想也知道你在打什么龌龊念头,免谈!“不敢,将军大人。”
眼神故意落在对方突显的家徽上,微微后退一步,好歹后面和海洋只有一板之隔,好过面对龌龊的男人。要是硬拚,胜负……还真是一个未知数,前提是我的身份不能泄漏。
将军狡猾的一笑,“我只是想请迦罗小姐去帕佩表演一场而已,可是佣兵团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肯答应,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出此下策。”
看他眼波流转一副计算在心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好人,我岂会笨到与虎谋皮?盈盈行礼,咽下闷亏。“迦罗胆小,还请将军送迦罗回到歌舞团,并赐还雷飒斯皇家骑士团团长所送之物。不胜感激。”
“来人,送迦罗小姐回她自己的房间!”打个响指,高高在上的将军露出轻蔑和贪婪的眼神,不把任何人放在心里。随着他的命令,门口涌进穿着闪亮盔甲井然有序的帕佩士兵。
哼哼,一个小小的舞姬也想与他这个帝国将军谈条件?做梦!东西,他要定了;人,他也要定了!
弦满月、剑出鞘、枪相向……场面,一触即发。
不愿多事的我本打算让金辟邪留在船上寻找戒指,而我就打破身后的船板跳进海里,至于到了海里以后我就可以去找青枫他们,让他们送我到帕佩。
如果想要冒险一点也是可以,同样让金辟邪去找戒指,而我就假装妥协跟着船顺风顺水到帕佩,可是这个方案毕竟比较危险。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舍尔库拉吉迈上一步。“够了,不要让我出手。”
时间对,地点对,唯一不对的是他说话的对象,他、这个痞子居然是对我说的?!为什么??打还是不打?打,铁定会曝露我的身份,那么我想以迦罗的身份到帕佩的计划就泡汤了;不打,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呕啊~~~~~~~~!!
不知舍尔库拉吉的实力,光他身上撒发出的强大力量就让我手痒难耐,可是身负重任的我可没功夫跟他蘑菇。还在想着要怎样打破后面的木板逃生,转眼间船身猛然剧烈摇晃起来,整间房间里的人好象不倒翁样到处瞎晃,跌跌撞撞的撞成一片,不少人手上出鞘的武器还很不小心把自己人割出不小的伤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将军也是狼狈不堪,用剑在地板稳住身形,几乎就在同时大声吼了出来。应声滚进来一个士兵,满头大汗的报告道:“将军大人,不好了!跟在我们后面的船……开火了!!”
“所有人上甲板,准备海战!”将军不愧久经沙场,很快的下着命令。“把这个女人也一并带上来,我看他们还敢再打不?!”
啊?我是无辜的吔!青枫啊青枫,你就算生气我偷看你洗澡,拜托也别选在这会子报仇嘛!
救命啊——我晕船——!!@@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海战(上)
时间回到一个星期之前……
投宿在树林中的佣兵团正准备用餐,而团长和迦罗小姐也在先后进入林子,他们正准备着过夜的柴火和明早的装备时……一个人影突然跳了出来!
“把你们身上的东西交、交出来!”咽下一口口水,提着大刀的喽罗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眼前的这些人为什么无聊到打哈欠?故意用凶恶口气,想要掩饰自己不停发抖的双腿……妈呀,他好怕啊!
“无聊!”大刀一伸腿,坐下。眼前香味四溢的热汤吸引住他的目光,很明显,那风中摇摆的小角色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唔,肚子好饿!“我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和人客气过……恶,不要把口水滴进去,我还要吃呢!”卡罗特厌恶的一皱眉,同样不客气的坐在大刀旁边,顺手拐了他一肘子。这家伙,每次都要把口水滴进去,真是恶心死了!
“等等我!”洛飞大呼小叫的挤过来,左手不忘一带,把爱音也拉坐下。呼呼,好险好险!总算抢到座位了!“爱音坐,来~~吃饭!”
“哦……嗯……这个……啊?”从头到尾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的爱音,傻傻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热汤,眨眨眼睛。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好温暖哦,这碗汤。
微微带着寒气的风吹拂过来,有些燥热的夜晚也多了几分浪漫,虽然这些微的寒意早已不曾任何流浪的人心里留下痕迹。但是一堆人在这种时候围坐一团,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如同孩子一般玩笑着,那种温暖仿佛透过手上的碗,悄悄渗入自己的心底。
淡淡的温暖,从那一波波晕开的波纹中,从那慢慢飘荡在风中的香味中,从自己冰凉的指尖……传入自己以为早就麻木的心灵……
“你们这帮家伙是饿死鬼投胎啊?慢点!爱音还要吃呢,喂喂……留点给老大他们啦!爱音,你还要不……爱音?”篝火中,每个人都因为洛飞的语气转变看向美丽的歌者。
隔着雾气腾腾的大锅,爱音愣愣的捧着一碗热汤发呆,她美丽的脸庞上则满布泪痕。泪珠,一颗颗不停落入同样冒着淡淡热气的汤碗中,而她仿佛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似的,只是看着手中的汤碗。
“爱音?”洛飞犹豫着伸出手,在爱音眼前晃了晃。她怎么了?这碗汤,就让她这么感动吗?
“喂喂,我的手艺有好到让她……”努努嘴,拉尔夫示意一下爱音,低下头同样努力的和大刀咬着耳朵。“光看就可以饱了?”她到底懂不懂,汤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看的?光看,可是不会饱的。
“好温暖……”爱音终于喃喃出声,却让这帮大男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汤,当然是热的,冷的可不好喝啊!她到底是怎么了?
有必要……大家再次互看一眼,在别人的眼底看出和自己同样的纳闷……这么感动吗?
终于,爱音把汤碗捧到自己唇边,珍重而宝贵的轻轻喝了一口……温暖的感觉从喉头落入冰冷的腹内,然后再从腹腔中伸展到四肢。抬起头,满足的一笑。“好好喝!”
“这个……”拉尔夫挠挠头,微微退后一步。爱音怎么了?她这种表情让人感觉,毛毛的耶!“好喝就好……好喝就好……呵呵(傻笑),多喝几碗哦。”
“爱音,乖……不要哭了……”掏出粗布织就,却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洛飞眼中满载着温柔,轻轻的为浑然不觉的爱音试去她满脸的泪痕。唉,这样子的她让自己好不忍,心里真想就这么好好呵护她一生呵!
“我哭了?”当事人反倒是最惊讶的一个,爱音不敢相信的伸手朝自己脸上摸去,被汤碗温暖的手指,碰触到的是被风吹干且冰冷的泪痕。看着指尖的痕迹,无辜而又纯洁的眼神在周围的人身上游移,象是想找到答案。“我哭了?我……为什么要哭?”
谁知道大姐你哭什么啊?
众人很有默契的一起翻着白眼,不禁深深怀念起青枫老大和迦罗,他们俩一不在,连爱音也变得奇怪起来。明明哭得这么伤心,自己不知道也就算了,居然还问别人自己为什么要哭?真是……有够给他乱七八糟!
不过说起来……大家互看一眼,再一起看向乌黑不见五指的森林……老大和迦罗已经进去很久了吧?他们俩,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嗯?(好奇、好奇、好奇^^)
“你们!”被遗忘许久的人形柱子气得全身发抖,呜呜呜~~~好饿!呜呜呜~~~汤好香哦!(流口水中……)他虽然是一个小喽罗,可是他也是有尊严的耶!
“啊咧?你还在啊?”轻轻在心爱的人身上加上一件斗篷,正想借机给对方温暖,同时吃上一记迷糊豆腐的洛飞惊讶的转过头。手臂停在爱音肩膀上方一寸的地方,忘记了它原本是想……它到底是想干什么来着?
“你们不要目中无人!”喽罗再次发抖,这次是气的。什么叫他还在?他一直在啦!都要怪这帮目中无人的家伙,居然这么闲话家常的聊天,都忘记了虽然没有初春却还寒冷的风中,还有一个可怜的他啊!(呜呜呜~~好悲惨!)
“目中无人?我们有吗?”在这一点上,青色佣兵团的所有人倒是异口同声,一边呼噜呼噜的喝着热汤,还不忘一边点头加强效果。对嘛,他们眼中明明全是好吃的食物,哪里有目中无人啊?
而大刀和酷斯拉还更加恶劣,两人互看一眼,摆出互相凝视对方的样子……
“哦,酷斯拉……我们有目中无人吗?”大刀抬起头现出哀怨的样子,可惜一脸毛茸茸的胡子和他的表情怎么也配不到一起去。
“不……我的眼中只有你啊,看!”酷斯拉指指自己的眼睛,眼中的笑意仿佛春日溶化冰雪,却让其他人寒毛直竖,考虑着自己是不是要把刚刚喝下的东西拿出来‘重温’一遍?”你深深印在我的眼中,我的心中呢!”
“哦~~我也是,酷斯拉!哦,你为什么是酷斯拉~~”大刀怪异、甜腻的声音,让所有的食物在所有的胃里翻滚,所有的面孔逐渐变青。
“大刀~~”两人握紧对方的手,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酷斯拉~~”另一个故意拉长的音调开始发嗲,偏偏说话的人拥有一副公鸭嗓子……
回应这场好戏的是……
“呕——”所有人捂着从刚才开始就很不舒服的胃,拧着眉头去找属于自己的‘风水宝地’,开始了灌溉这片荒芜土地的伟大工作。尤其是受到最多惊吓的,可怜的强盗喽罗本人。
突然从草丛里跳出来的人,愣愣的看着倒满地的佣兵,挠挠头又看看同样倒地的自己手下,脑袋上冒出一串的问号。他还没有打劫呢,怎么人就倒了一地?”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所以自动投降?不过,看看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众人……也用不着用吐的来欢迎他吧?还吐成这样……啧啧,真是难看啊!青色佣兵团也不过如此嘛!
“他们真不给面子!”虽然看见了跳出来的家伙,也猜到对方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不过大刀他们此时在乎的,却是列位观众不给面子的表现,哎呀呀~~摆明了伤害他们脆弱、幼小的心灵嘛!
“唉唉,你的心只有我懂了……”酷斯拉把手肘靠在大刀肩上,嘴里还在碎碎念着暧昧不清的话,脸上却是恶作剧得逞的微笑。
哈哈,这帮家伙的表情真是值得!不枉自己牺牲下海……呸呸呸,自己又不是风尘女子,说什么下海……口误!纯属口误!喂~~看书的,不许你们乱想!人家可是粉正常的咧!
“受不了……”好不容易压下心头的厌恶,刚刚转过头来就又看见这一幕,再次摧残自己可怜的胃,洛飞几乎想为自己可怜的内脏掬一把同情之泪。“你们两个老玻璃,有多远死多远!”
“他要咱们有多远死多远耶——”难得作弄人作弄得这么有成就感,大刀他们似乎玩上瘾了,欲罢不能。当然,跳出来的、额外的观众,早就被他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没有良心的小孩,真是不孝啊——”酷斯拉再次和大刀一搭一唱,长叹短嘘的,只差没有甩出几滴珠泪来加强效果了。
“就是就是,枉费我们生他、养他这么大啊。”
更加暧昧的语气惹来众人怪异而‘热烈’的视线,不停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养,也许可以勉强搭得上,不过……生?你们两个老男人,生得出来吗?唉,不是偶们不明白啊……这世界变化快……
“你们不要乱说!”看见心上人犹豫的眼神,洛飞简直气炸了!这两个白痴,他要杀人!不要拦着他!
“乱说?我们有吗?我们什么也没说哦!”两个人摆出同样的姿势,两手一摊,满脸的无辜……如果脸上没有那诡计得逞的笑容的话,‘看上去’真的蛮无辜的。
“你们——!”
就在洛飞冲至他们面前的时候,两个人伸出手臂,同时伸出一根食指挡在洛飞面前,不停摇晃。
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根手指吓到了,洛飞保持着冲向前的姿势,一手收在腰间一手做势出拳,就这么傻瓜瓜的楞在当地,呆呆的看着眼前如同钟摆一般摇晃的手指。
“我们当然是……”互看一眼,再次露出诡计得逞的狡猾笑容。“逗你玩儿!”
“够了!你们这帮家伙……你们这帮家伙……”前面突然冒出来的,已经被气到不知道今昔是何年的家伙,冲动的走过来横在洛飞、大刀、酷斯拉三人中间,摆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你们当我不存在啊?!”
“哦?”摸摸饱受蹂躏的胃,从大刀他们开始乱来就不知跑到哪里去的翼玥,回到现场。左看看,右看看,满眼都是好笑的佣兵团团员。“刚刚不是我们在抓兔子吗"奇"书"网-Q'i's'u'u'.'C'o'm",怎么这会儿换人抓狂了?”
“抓兔子?”摸摸头,突然跳出来的强盗头子脑袋上又冒出了可爱的小问号。他在说什么啊,有听没有懂啦!
“哎呀,看来代沟蛮严重的嘛!”这回连拉尔夫也来凑热闹,这句话一出口,让所有的团员有志一同的当作没有看见。这个可怜的强盗,怎么这么倒霉会在自家老大们无聊的时候凑上来,真是……为他默哀三秒钟吧。
一、二、三,时间到!
不过,正所谓‘死道人不死贫道’,自家的门前雪都要压死人了,谁有空管他人瓦上的是霜还是地雷!
没有听见、没有看见、没有听见、没有看见、没有听见、没有看见、没有听见、没有看见……他们可是很忙的,什么也没有听见、没有看见哦!
“代沟?”问号越来越多,差点把强盗老兄给闷死!甩甩头,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很努力的把刀拎拎好,摆出气势。“全部人不许动,这是打劫!再重复一遍,这是打劫,不是演习!”
这老兄……还演习咧,真宝!
震天的笑声划破长空,所有的佣兵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乖乖隆地咚~~太过瘾、太好玩了!这个强盗实在不应该当强盗的,如果改行去当演员,绝对不怕饿死。
“不、不许笑!”强盗老大的面孔上泛上红晕,因为不止是眼前这帮家伙的笑声,他更听见周围草丛中埋伏的手下也传来闷笑声。唉唉,好没面子啊!搞清楚,他是来打劫的,不是来搞笑的咧!
听见不减反而更大的笑声,强盗老大清清喉咙。“咳咳,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笑了?我可是很认真呢!”
“哎哟哎哟~~我不行了~~”洛飞笑得躺在地上,差点还打起滚儿来,捂着肚子两脚朝天,两道眼泪水顺着脸颊滚下来。不要误会,这绝对是笑出来的。“啊你嘛也帮帮忙,我可不想当第一个被笑死的人啊~~”
“会吗?我做什么了?”无辜的表情似乎还带着幽怨,一根食指向着自己的鼻头,可怜的强盗头子到现在还没有弄懂别人在笑什么。拜托,告诉他啦~~
“老大,不要理他们,他们花轰啦!”肠胃不如青色佣兵团众人强壮的喽罗,很显然和自家老大属于同一窝出产的品种,严重搞不清状况。居然还有闲心跳出来,煞有其事的样子更是逗笑了众人,连爱音也捂着口笑个不停。
自然,青枫和迦罗在这种情况下被选择性的遗忘了……
“我们花轰?”伸手抹抹脸,努力想把笑到僵硬的脸抹平。可是努力半天,笑容仿佛被胶水粘上了,怎么也抹不掉。笑着叹口气,大刀决定继续玩!
于是,一篇有问题的作文出笼了!“老大,我真是觉得你是个‘天才’耶!即‘贤惠’又‘可爱’,而且很‘随和’,你和你同伴的‘坚定不移的友情’更让人觉得‘动人’啊!真‘不错’,真让我想对你们KTV!”
“真的吗?我也觉得自己满多优点的耶,居然被你看出来了,真不好意思。”强盗老大谦虚的朝说话的大刀拱拱手,满脸的得意还做出一副谦虚的模样。
实在是忍不住了,所有人向洛飞学习,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肚子打滚。妈哟,太好笑啦!
“嗯哼,我来翻译一下。”酷斯拉决定在这个可怜家伙的伤口上,撒下最后一把盐。“其实,这番话应该这么翻译:”
停了一下,加强语气。“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天上掉下来的蠢才!即闲闲在家什么都不会,又可怜没人爱,而且随便说说就一言不合,你和你同伴的奸情更是动不动就需要男人。长的那么丑不是你的错,但是不要出来吓人嘛,真想K你一顿、T你一脚、再比一个V字形的胜利手势!”
对啦,这才是大刀想说的实话哪!
“你们……你们……老子和你们誓不两立!”可怜的强盗老大发出怒吼,不过怎么听也像是恼羞成怒,而且羞愧难当不甘心的叫声。再次摇摆大刀,激动之下差点割伤自己。“兄弟们,上!宰了他们!”
随着类似于人类进化前原始的喊叫,从草丛里跳出不少彪形大汉,每个人脸上都涂满了黑色和绿色的条纹,身上也穿着和草丛相近颜色的衣服。在这黑夜里,这样的打扮真是最好的伪装,让敌人不易察觉。
当然,如果他们的实力不要差得这么离谱,从开始就不停的吸口水什么的,弄出乱七八糟的声音。这样,想让他们装作不知道草丛里面有人都很难耶!所以,现在即使跳出来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哪!
头子这么离谱的好玩也就算了,连手下也这么会出槌,真让人奇怪,这些可爱的小强盗是怎么活到今天的?谜啊~~
“唉,你们真的是强盗吗?”洛飞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又蹲在地上,托着下巴很认真的这么问。不过,他眼睛里面带着止不住的笑意。老天,如果人说‘笑一笑十年少’是真的,他今天一天大概就可以返老还童了!
原来,有一个很不开眼的强盗看见他躺在地上,以为洛飞是好吃的软柿子,所以不假思索就狠狠一刀劈下来……但是!很不幸的,自己用力过猛,手中的刀因为洛飞的闪避而深深镶入地里。更不幸的是,就这么巧,被两块石头夹住了。
于是,可怜的强盗为了夺回自己吃饭的家伙,努力和石头展开了一场拔河。而他的‘猎物’——洛飞,只好很无聊的蹲在旁边看着他和自己的刀拔河,当然……其实他看戏看得很乐!天哪,这么宝贝的强盗真是少有啊!
“他们……真的是强盗吗?”爱音站在不远处,被歌舞团的人护卫护住,仔细看着这一场……闹剧。没错,她的确认为自己看见的是一场闹剧没错!
因为,每一个强盗虽然看起来很努力……呃,在打劫。不过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不时瞟向仍旧冒着热气的大锅,爱音发誓,自己清清楚楚听见了他们咽口水的声音!
还有,打斗的圈子在缩小。不是大家有心要把强盗们逼在一起,而是他们自己的脚步不知不觉的朝着大锅的方向迈进,眼睛几乎变成斜视,脚步还要慢慢靠向自己的目标,做出一副‘我有努力工作,我有在认真打劫’的样子。
爱音在心里叹口气,当强盗当到这份儿上,真是……真是不知所谓!
够了,她要结束这种无聊的打斗……错了,不是打斗,分明是洛飞他们在逗人家嘛!她看不下去了!不过,这帮强盗确实蛮好玩的啦!嗯,她是不是也要去轧一脚呢?……决定了!
“爱……爱音小姐?危……”看见爱音走出保护圈,护卫伸出的手和未出口的话一起缩了回去,他又不是白痴。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帮强盗根本谈不上危险,连团长都在打他们的主意了。当然,团长想的是招揽他们当小丑来娱乐观众。
嗯?爱音要干什么?
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认真动手的佣兵们看向慢慢走近的爱音,有点纳闷。爱音小姐要做什么呢?虽然是没有什么危险啦,而且他们也有注意,不让情况脱离自己的控制。因为,有时候连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强盗?
啊咧?爱音小姐为什么走到肉汤锅旁边?难道她还没有吃饱?不过,刚刚她好象确实只喝了一口汤,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吃饱??
所有人的眼光随着爱音的一举一动而转动着,佣兵们万分小心的戒备着自己的对手,生怕有个什么万一对不起可爱的爱音小姐,当然……如果美丽的迦罗小姐出来见到这一切,会不会对他们崇拜?嗯嗯,现在不是飘飘然的时候,他们要注意自己的对手!
“爱音?”洛飞纳闷的换了一个地方蹲,不再看着搞笑的强盗和自己的刀拔河,他换边到爱音身边。着迷的看着心上人的优美曲线,暗自吞口口水,埋怨自己真是笨蛋!
刚刚有大好机会吃豆腐,为什么自己就偏偏没有把握住?可惜啊可惜,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呢,搞到现在自己只能看着干流口水,连她一根指尾都不敢碰。失策啊!
爱音轻轻一笑,微微弯腰拿起旁边的大号铜勺放入锅中,手腕轻轻摇动着。所有强盗的眼神也跟着她雪白的手腕,摇过来……晃过去……再摇过来……
熟黄铜打造的特大号铜勺,本来就是为了人数众多的佣兵团特别打造的,慢慢从大锅中提起……一时间肉香四溢,弥漫开来。爱音轻轻摇动手中的勺子,细心剁好的碎肉、闷了很久变成白色的、香气浓郁的肉汤,满满一勺子啊!
“哐啷噹~~”
青色佣兵团的人好笑的停手,事实上,他们也在爱音摇动勺子的一瞬间,同时失去了自己的对手。不是说对方死了或是跑了,而是所有的强盗的兵器全部脱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爱音手上的勺子,嘴巴张得老大,连口水流下来也不知道。
这模样,比难民还难民!
慢慢地,爱音把勺子凑到自己面前,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脸的陶醉。所有的强盗脸庞都亮了,也不由自主的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呼——”爱音慢慢呼出一口长气,满脸的笑容说明了这肉汤是多么入味啊,真是杰作。所有的强盗,这才把憋着的一口气吐出来,脸上也是陶醉的表情。呜呜呜,好象很好吃的样子……(口水如同瀑布)
然后……爱音居然把勺子倾泄,雪白的肉汤好象一股白色的细线,落在地上,很快被黑色的土地吸收!
所有强盗的表情如丧考妣,如果不是他们用看着亲人入土的表情看肉汤,所有人几乎狂笑出来了,有没有那么夸张啊?那是肉汤耶,不是他们的亲人啊!
“啊——我受不了了!”强盗头子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叫声,丢下自己的兵器,扑向爱音!所有人吓了一跳,洛飞更是立刻直起身子,戒备着。怎么,他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早给我吃饭,我早就投降了!”这是捧着肉汤喝得稀里哗啦的强盗头子,好不容易从肉和汤之间挤出来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十八章 海战(中)
“你们是逃难的啊?”原来看别人吃东西,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啊!这是洛飞的最新大发现,尤其是一堆搞笑到极点的笨贼,居然被一锅肉汤就收买了?还真是廉价哦!
“你怎么知道?”第一个吃饱的强盗头头抬起脸,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哇,好厉害!居然用看的就知道耶!
“不会吧?随便说说而已,不用当真……”洛飞捂着额头呻吟,他受不了啦,居然随口说的都是标准答案?是他运气好,还是这帮笨贼霉?
“你们既然是逃难的,怎么知道我们是青色佣兵团?”不同于其他人的搞笑心情,翼玥的脸在一瞬间沉了下来。站在树下,篝火映照着哗哗作响的叶片,在他的脸上留下星星点点的阴影,平时温和的脸庞此时看来确有几分吓人。
“对,你们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不得了,这可是大问题啊,他们怎么这么疏忽呢?居然没有注意到!
“有人告诉我们的……嗯嗯……叫我们来抢劫……”叽叽咕咕的从嘴里吐出这么个答案,让所有人的脸色一瞬间变成苍白,下一句更是让他们心有戚戚。“所以……我们啊……从好几天前就准备了……”
从好几天前?
也就是说……大家的冷汗下来了,眼中都是恐惧。也就是说,自己自以为隐秘的行踪早就被人看穿了,而且不但等在了前面,连陷阱都布置好了!可笑自己等人还以为万事大吉,一路上洋洋得意。
“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还说了其他的什么没有?”翼玥充分发挥出军师的本能,差点想要把当初相遇的情景从他脑子里挖出来,脸色变得可怕。
“我去找老大!”酷斯拉同样意识到大事不妙,脸色一整,没有了玩笑的心情。
从刚刚就被众人忽视在脑后的问题,再一次浮出水面。消失在漆黑森林里的人儿啊,青枫和迦罗到底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一直没有出来?是迦罗没有碰到青枫?还是青枫留下了迦罗?难道是半路上……!
千奇百怪的想法可以把人逼疯!
急匆匆走入森林,酷斯拉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他实在是担心!若说这帮盗贼是敌人的安排,那么显而易见就是调虎离山,对方真正的目标不言而喻,可是……为什么树林这么安静?没有打斗,没有惊叫,甚至连自己的呼吸也听不到……
老大啊,你千千万万不要出事啊!
呃……无论酷斯拉想过多少进入树林会看见的情况,也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一种,未免也……太香艳、太刺激了吧?老大还真是掂掂吃三碗公,厉害啊……
发梢不停滴着水珠,结实的胸膛曝露在空气中,长长的手臂按在水潭边的岩石上,水中的健壮青年显然什么也没有穿。当然,洗澡的时候是不需要穿衣服的,不过看他的姿势似乎要上来了,不是吗?不过……表情有必要这么奇怪吗?
是啦,原因就在旁边!
岸上站着一个银发的少女,同样惊愕的表情出现在美丽的容颜上,手中无措的抱着的是水中男子的衣衫。绯红的双颊好象红彤彤的苹果,黑色的大眼睛眼波流转水光盈盈,还带着些微的……心虚?她到底在心虚什么?
再笨,也知道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一直相处,其中的男子还全身赤祼……(青枫:我还在水里好不好?!)
嗯,发生了什么连他也可以猜到几分。看来,他实在是不解风情啊!酷斯拉一边自责,一边陪着笑道歉。“……呃……我不知道你们……对不起!”呵呵,老大难得有八卦可以说耶,他要去告诉大家!
转身回到营地的酷斯拉,根本不知道自己看见的是什么场面,把意思完全给弄拧了!但是,回到营地的他们也没有心思想这些。
因为……敌人终于出现了!
“大家围成一个圈,女人和马匹在中间,盗贼也进去!笨蛋,不是要你们送死,给我滚进去!”气急败坏却又出奇冷静处理琐碎事情,这就是他们青色佣兵团的副团长,拉尔夫。
“敌人要使用拖延战,大家不要拼命,保留实力。”淡淡的嗓音,永远冷静的分析着战况,做出最好的判断,从来也不曾失误过。站在圆圈的中心,每一个人都在他眼中,做出最妥当的安排,这也是一个军师所必须要完全掌握的。
“我在前,你们放心!”
“嘿嘿,后面就交给我吧!我不会让你们这帮杂碎,有机会伤害到任何人的!”
一高一矮,一静一动,完全成为相反镜子般对影的是战事的好搭档。大刀收起玩笑的心思,专注于生死存亡中的他是冷酷无情的刽子手,而完全和他相反的是洛飞。个性开朗,长枪挥舞起来却是滴水不漏,更兼之有心爱的人需要自己保护,自己要变得更强啊!
“光·护卫·盾!”害羞的个性,精明的头脑造就了一个杰出的魔法师,也是天生的财务总管。没有罗嗦的言语,只是简单的四个字而已,已经把绝大多数人包围进光系的防护魔法中。
剩下的,当然都是好战分子。
敌人,是同一时间出现在林子里面、外围的人,穿着泼上所有色彩般的忍者衣服,利用树木的阴影遮挡自己的身形,圆亮如同猫般瞳孔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着寒光和杀机。
“乖乖~~一回来就碰上大场面啊!”
虽然和众人的护卫圈被分隔开,不过酷斯拉可不是怕事的主儿,抽出自己的兵器,露出嗜血的笑容。嘿嘿,你们这帮家伙运气不好哪,不知道没有自己人在身边碍手碍脚的话,往哪里砍都可以吗?
彩衣的忍者没有一个回答他们,每个人的眼中闪烁着不明的光彩,手上不同的兵器显示了各人不同的修为。更甚者,有人手上亮起了不止一种颜色的光芒,不同属的魔法!让青色佣兵团的人大开眼界,忍者中居然还有魔法师?
“他们不是忍者,退!”与其他人脸色跃跃欲试的表情不同,翼玥咬着下唇脸色煞白,大喝的同时手中也亮起魔法属性的光彩。“水·那亚·梦幻漓镜!!”
巨大的水泡从地底出现,平整、光滑的如同镜面,和光的防护魔法相互辉映交错着。
忍者们互看一眼,没有更多的动作,依旧停留在各自所处的位置。他们知道,就算现在动手也没意思,‘现在’的他们没有办法透过两种属性的防护和反射魔法,要想杀了这帮家伙,现在恐怕还做不到。
不过……看着刚刚走出树林的人,每个人面巾下面的面孔露出残忍的笑容,忍不住的得意出现在眼瞳中,带着萧杀和戾气冲向所有人。嘿嘿,你们上当了!
“发生什么事了!”头发上还在滴水,碧绿色的长衫因为包裹着一具湿淋淋的身体,显得有些地方贴服着肌肤。宽阔的软件套在身体外面挡住暧昧的视线又气又恼的双颊飞上一抹红晕,沐浴过的肤色更显得白皙,却被严厉的表情破坏了美感。
“我想,就是老大你现在看见的这样子啰!”不屑的撇撇嘴,酷斯拉有点奇怪……迦罗小姐呢?难道是因为害羞?”不过老大,你把迦罗小姐一个人丢在树林里……妥当吗?”
“闭嘴!”恼羞成怒,青枫不自觉想到刚刚那女人的态度,简直是太让他生气了!这个笨酷斯拉,真是哪壶不开他提哪壶!何况,那女人自己搞得定,不需要他们替她担心……咦?他的口气怎么这么酸?
“不要这个样子啦老大,我知道刚刚‘打搅’了你们的‘好事’。不过姑娘家难免脸皮薄,要是把她吓跑了就不好了吧,而且迦罗小姐很可爱啊,我们可是很识相的。老大你光棍儿了这么久,是该找个好姑娘啦!”
喜滋滋的酷斯拉没有看见背后,青枫铁青的面色和咬牙切齿的表情,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一把捏死他比较快!这个超级大喇叭,这下子他是跳进海里也洗不清了!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见鬼的女人害的!
“啊……你和迦罗?”爱音捂着小嘴,发出不敢置信的低呼。怎么可能,迦罗和青枫团长?不过,看他们俩的样子仿佛老友一般,让她好羡慕。
她羡慕迦罗和任何人都很快可以打成一片,羡慕她那隐藏在不同情绪下的真实个性,羡慕她那一份独特的温柔。真的……好羡慕……
“啧,老大你的手脚真快!”盯着居高临下的花忍者,洛飞也撇撇嘴,眉梢不动一下却说出刻薄而酸溜溜的挖苦。哼哼,他现在也只摸了一下下爱音的小手啊,老大居然这么快就把更难缠美丽的迦罗弄上手了?痛哭啊流泪啊,他可怜的男性自尊啊~~
“你们通通闭嘴!”太阳|茓上青筋跳动,青枫强力克制着自己的拳头不要吻上自己好兄弟的下巴,在看见连翼玥也一脸惊异的想要开口,他的怒吼终于忍不住了。“现把敌人收拾了,再让我听你们罗嗦!”
“喂喂,这是不是就叫恼羞成怒啊?”兴致勃勃的声音,是依旧没怎么搞清楚状况的强盗头头,像个好学的学生,他还把手举起来提问。若不是一脸的认真,真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成心的?
闷笑从不同的嘴中溜出,连板着脸的大刀也咧开笑容,差点又被打回原形的破功。这个强盗,真是搞笑的专家啊!看来,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聊了。
“好玩吗?”眯起眼,一个花衣服的忍者冷冰冰的开口了。极其缓慢的话语,仿佛刚刚学会说话般的语气,冰冷而带着潮湿的杀意,仿佛让众人看见了满天的血花飞舞,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爬上带着体温的脖子。这种怪异的感受,让人的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
“不好玩,不过……你们是来玩的吗?”同样戒备着,青枫收起愤怒的心情,他的心情如果不平复下来恐怕对付不了他们。心里泛起疑惑,这帮家伙是什么人?
他们是……!翼玥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低垂下眼帘,瞳孔中闪烁着任何人也看不清楚的情绪。不可能!是那个人吗?不,他相信不是。如果是那个人的话,这件事没有这么风平浪静,但是眼前的家伙……他又确确实实的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确切说,从什么地方爬上来,爬到这人间!
“嘶嘶~~”是笑吗?可是为什么这些花衣忍者的笑声这样怪异?听起来……许多人都缩缩脖子,真的好象是蛇类的呼吸,带着同样冰冷的杀意。
“我们的任务,已经达成了。”更加缓慢的看着天上的一双弯月,咬字不是很清楚却清楚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好象说话的时候总是怕咬着舌头似的,这些人中也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遮脸的面巾微微一抖,似乎是他在笑,可……为什么底下会有蠕动的感觉?好、好恶心!
青枫皱起眉,突然象是想起了什么,猛然转头看向黑漆漆寂静无声的森林。本来就冰凉的水珠顺着发梢从额前流下,此刻却好象变成了冷汗,即使是数九寒天泡冷水也不觉得冰,此刻青枫整个人却好象掉入了冰窟!
迦……迦罗!这帮人的目的是迦罗!他们,上当了!
“不……”
“不能让迦罗落入他们手中!”青枫一个字还未说完,就被突然爆出大喝的翼玥吓了一跳,原本冷静的魔法师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紧咬牙关,手中居然同时亮起不同颜色的光团!翼玥,生气了!
“你说什么?”洛飞掏掏耳朵,翼玥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啊?
“我说了,不能让迦罗落入他们手里,你听不懂是不是!”魔法师好象充气的气球,飘上半空,额头闪亮起红色的光芒……不行,他绝对不可以让迦罗……不!
天下,不能再象千年前般了!他一直的等待,为的……不是这样的一天到来呵~~“火·真·熔岩裂!”
地表轰隆隆的开裂,巨大的裂缝透出腾腾热气,翻滚着的火红熔岩带着金色的琉璃之光,一时间天摇地动!这,就是火系的究极魔法!
不过,翼玥他怎么会用?
努力稳住自己的身形,青枫凌厉而疑惑的眼神在自己认识多年的人身上徘徊,他们所认识的……真的是眼前这个几欲疯狂的翼玥吗?那个有时候迷糊,有时候搞笑,有时候冷静的魔法师?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是自己一直都不曾看过的。
“嘶嘶!这就是你的真面目?”花衣的忍者左闪右躲,身体扭出怪异的角度,看得青色佣兵团的众人眼睛发直。这……这是人的身体可以做出的吗?活象把全身的骨头都抽掉了,要不然……要不然就是全身都是关节!
“我是谁,跟你没有关系。”轻飘飘的落在一个花衣忍者面前,似乎认定了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那个少女呢?把她交出来!”
“嘶嘶,有本事就自己找啊!”花衣忍者一开口,大家就听出来了,他就是从头至尾一直说话的人。但是,这些人的衣服都差不多,翼玥到底是凭什么知道是他的呢?
“我会的!”为了那个人,他一定会的!“但是……那是在消灭你们以后的事了!”
“嘶嘶,消灭我们?”花衣忍者似乎有点吃惊,即使如此,他的语气还是宛如鹦鹉学舌般的一字一顿。“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人类!”
“我知道……”缓缓地,翼玥的眼神扫过所有或爬或卷在地上、树上的,那些花衣忍者。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又讽刺。“很辛苦吧?”
“什么?”洛飞眨眨眼,翼玥在说什么?慰问敌人?
“要从魔界爬到人间很辛苦吧?”宛如炸雷,魔界两个字炸的大家头晕眼花!魔界!那个寸草不生,那个人人都害怕万分,那个自从被封印以后就变成传说的……魔界?!
好象没有看见大家惊讶的眼神,翼玥还是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为什么装成|人类的样子呢,你们不是最讨厌人类的吗……是为了……”那个人吗?吞下最后几个字,翼玥闭上嘴。
“嘶嘶,没错!”花衣忍者扯下脸上的面巾,除了眼睛周围象是人类之外,他原本被包裹住的面孔布满了青绿色的巨大鳞片,人类嘴巴的位置裂开一条缝,相当于人类的两耳之间的距离长短,血红的长舌在口中吞吐着,舌尖分叉,嘶嘶作响。
那是……拥有着人类面孔的蛇,还是拥有蛇般躯体的人类?
“我们妖魔最讨厌人类了,还有自以为了不起的神!”左右环视一周,毫不掩饰他的杀气。“嘶嘶~~”
“妖魔都是怪物,都是吃人的怪物!”不知道是谁,壮着胆子叫了出来,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不停上下点着的头,看着妖魔眼中却是好笑。
“那又如何?”
一句话,把大家问楞了。那又如何?吃人当然不好,妖魔长得丑陋又吃人……所以……所以……
“嘶嘶!人类出生吃万物,不问原因,不问对错。”青色的脸庞上,巨大的鳞片在火光中闪着诡异的色彩,裂缝一开一合露出淡绿色的毒牙,血红的长舌在空气不断嘶嘶作响,宛如人心底的毒药在蒸发。“只因为你们是人类吗?”
“呃……”
“嘶嘶,可是……我们是妖魔!”抬起脸,人们疑惑了,这妖魔脸上的是人类的表情吗?那是自尊和崇敬的表情,妖魔也会有表情,从来没有听过,自然也不曾看过啊!“妖魔出生就要吃人,就像狮子老虎出生就要吃肉一样,这是上天注定好的。”
宽大的袖子里伸出巨大的爪子,三趾间连着薄薄的薄膜,白色的尖利宛如人类的指甲,满布的鳞片同样闪烁着不同的色彩。看着自己的‘手’,妖魔发出笑声。“所以,人类可以吃其他的生物,而妖魔……就不可以吃人吗?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为什么不可以吃人?因为吃人不好?为什么不好?人类也吃其他的生物啊,若其他生物会说话、有智慧,人类还会吃吗?人类为什么不会吃人类?可是,如果同样和人类具有智慧的生物,为什么就不可以吃人呢?
为什么!
简简单单三个字,把所有人问到哑口无言,他们从来不曾想过为什么妖魔要吃人,又为什么不可以吃人?人人都知道,妖魔要被消灭……为什么?因为它们是人类的敌人,因为它们吃人……可是又有谁深究过,那些妖魔背后的真相?
“嘶嘶,只因为你们是……”妖魔绿色的皮肤仿佛许多的眼睛,每一只都闪烁着恶意,闪烁着质问。“因为你们是人类!自私自利的人类!”
“……可是,人类做错事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呵,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说的、做的负责。”出声的是翼玥,眼中闪着同样的光采,看不出他此刻真正的情绪。可怜的妖魔啊,太过于执着这件事的话……会变成和自己一样可悲啊……
“嘶嘶,负责?”妖魔似乎听不懂。
“是的。我承认,人类是非常卑劣的生物,在神的眼中是喜好血腥杀戮的悲者,在妖魔眼中也不过是会走动的猎物。甚至,在每一个人眼中,其他人都和自己完全不同。因为,大家拥有不同的思想!不过,背负着自己需要负责的事情,这是人类自己的宿命啊!”
背负的宿命……?妖魔的长舌在翼玥面前摇晃,类似人的眼睛冰冷无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嘶嘶,继续说。”
淡淡一笑,翼玥白色的手覆盖上那绿色的鳞片,轻轻抚摸着巨大的三趾。“也许,有一天……人类可以放下报复之心,和妖魔好好相处的啊!人类改变自己的偏见,妖魔学习不再吃人,这个世界……会变得多么美好啊……”
是啊,那是他原本背负的愿望,原来……自己还没有忘记吗?和人类好好相处啊!那是每一个妖魔都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梦想,他不禁怀念起久远到自己想要忘记的事情,快了……那个人……时间要到了!
“嘶嘶,和人类相处?”妖魔歪着头,看向其他一直默不作声的同伴们,嘶嘶的响声回响在空地中,仿佛众多的巨蛇呢喃私语,此刻听了纵然有些恐怖,却不再让人害怕。
“嘶嘶,我们不可以相信人类……”黄|色的眼睛如同人类一般,眯缝了起来,众人的心一下子拎了起来!“不过……嘶嘶……我们愿意去试试看,嘶嘶!那么,到底谁可以做到你说的这一切呢?”
“你们掳走的那位女性。”斩钉截铁的声音震撼了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说话的翼玥,他说的是迦罗?为什么?迦罗真的可以做到这一切?妖魔和人类的成见,可不是人人可以化解的啊!
翼玥望向即将消失的双月,好美啊……他都要忘记月亮是什么样子了……
“相信我,只有她可以!所以,”看着被鳞片遮盖住的面孔,说着自己许久未说过,也许已经遗忘的语言。“蛇魔童子,告诉我……那个银发的少女,她在哪里?”
“……船……”说出妖魔语言的人类啊~~蛇魔童子愿意指引你方向~~“沿着海岸,她在船上!”
第二十九章 海战(下)
借着蛇魔童子的指引,青枫他们很快在不远处的河流找到了船,在入海口的位置,发现了丢弃的小船。最重要的是,他们得到了有人带着银发的美女上了一艘大船的消息。足够了,对他们足够了!
“……翼玥……”青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喊住了脸色苍白的军师。
缓缓地转过头来,寂静的甲板只有他们两个人,背映着满头星斗,海风吹动翼玥一头长发和猎猎作响的长袍,苍白有力的手指抓住自己的前襟,微微的叹息溢出唇。“有事……么?”
“我们……不是有意要躲开你的。”摇摇头,迈着稳定的步伐掠过他的身边,双肘撑在船舷,看着蓝到发黑的海水在身下翻滚。前方,豪华的大船亮起晕黄的光芒,可是如同彗星一般的银色少女,却一直不曾出现在大家的视线。
“我知道……”苦笑一下,翼玥也学着青枫的样子趴在船舷,眼神复杂。蛇魔童子是暂时听从他的话退走了,但是他的身份恐怕也被它们给看穿了吧?蛇魔童子,在妖魔中不过是中下等妖魔,连它们都爬到这人间,那其他的……翼玥不敢想下去了。
“你现在给我们的感觉,就好象一份礼物。”
听着青枫的话,翼玥惊讶的挑高眉,礼物?他是长得像,还是怎么着了,居然说他象是礼物?
“是的,一份礼物。包裹得严严实实,每次拆开一层包装就发现,原来下面还有一层,看不见里面到底埋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是啊,就好象……那个女人一样!青枫笑笑,抬起头看着天际仿佛跟着船走的星星。星星,好美啊!
“你还是原来的你,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你和那个蛇人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连自己相处多年的好兄弟都信不过,我想……我们还是杀了自己算啦!”低低的笑声从翼玥那里传来,青枫臭着一张脸,这小子……真是不给面子。
抬起头,翼玥的脸恢复了平静,不过还留着激动的痕迹。轻轻把手搭上青枫的肩膀,翼玥做出了决定。“老大,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一个故事,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长到会让你喊救命喔!现在,请相信我,好吗?”
“好呀,我这个人对故事最有兴趣了!”毫不犹豫,青枫就给了最真诚的回应。但是,他此刻绝对想不到这个故事到底有多长,里面隐藏的又是怎样全然的悲惨壮烈,那个被世人隐藏的、遗忘的、不为人所知的……故事。全部的开始,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啊……
“谢谢……”轻轻把头靠着青枫的肩头,翼玥不让他看见自己即将涌出的泪水,心里的悲哀一直是浓的无法化开啊!但是,有人肯倾听的感觉,真好啊。
“不客气,我们是兄弟。”拍拍翼玥的肩膀,青枫在心里叹了口气。无言的环视整艘船,黑暗中虽然看不清楚,他却知道很多的人没睡,也知道有多少耳朵竖着听刚刚那番话。
是啊,翼玥说着不知名的语言,浑然不似人类的蛇人,还有那句……魔界!多少让生死相随的兄弟们产生了疑问,许久不曾提出并且想起的问题一一浮现在心里,自从相遇以来不会变老的翼玥,有时候偶尔会出现的不可解释的意见。
难道连翼玥也是魔族人?
这个想法几乎浮现在每一个人心里,可是即使在怀疑中,大家也无法当着翼玥的面去问。魔族和人类是不可原谅的敌人,自从开天辟地以来,自从人类信奉神明开始。经过“七方争战”之后,人类更加仇视魔族,尽管人类和魔族并无直接的仇怨。
但是,当自己可以把性命交到其手中的好兄弟,和魔族这个黑暗光环重叠的时候……即使是铁打的汉子,也在不知不觉中退却了。
这一切,对于想要重新开始的翼玥而言,比什么都痛苦。但是,他……早该习惯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呢?他,不是早就没有心了吗?是什么时候,他又重新学会了这些感情?到底是什么时候?
想要再一次硬起心肠的时候,为什么青枫一句“我们是兄弟”让他这么感动?他要去救迦罗,也许她就是人类和魔族最后的希望,虽然也可能是毁灭这一切的人。他要离开大家远远的,还需要去化解人类和魔族的仇怨吗?他……想要逃!
可是……为什么却被简单的一句话打倒……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兄弟!他不记得曾经在什么时候,从什么人口中也听到过,那时候自己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带着崇拜的眼光看着说话的人。他那威武的身躯,温暖的笑容,还有那染血倒下的背影,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自己心底深处。
原来,自己还是寂寞的。原来,自己一直在等待,等待着有人再次对自己说出同样的话啊!
流泪一点都不可耻,眼泪有时候并不是懦弱的表现,反而人类因此有着充沛的感情,这也是妖魔一辈子学不会的。即使有些小妖魔具有这种灵性,却被人类的背叛和魔族天生的淡漠给冰冻,再也回不去原本的信赖。
好想啊……他好想再一次试试看,再一次去试试看自己那微薄的愿望,那个他答应“某人”一定要完成的愿望。
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已经做到了,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了!我的兄弟,好兄弟!
所以……他一定要完成!也所以,他要好好看着迦罗,看着她到底是不是自己心里所想的人选,必要的时候是不是要选择告诉她一切?他不能让有心人毁了她,因为……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想借由她的手毁灭一切的人,是确实存在的!
而且,是他也熟识的人啊!
隐藏起自己的真实心愿,一如遗忘的记忆,把希望的火花埋入深深的黑暗中。压下激动的情绪,他必须要先救出那个必须的少女,他要看看,到底在这风云变幻的时代,这少女将带来什么。
是毁灭,还是重生?
“我说青枫,你不想去救迦罗吗?老跟在后面,简直就像在送他们一样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情绪主宰了他,怎会这么久放任那少女一个人,而且……风雷电鸣却又星月交错。在那船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希望迦罗没事啊!
“嗯,我们老是追在他们ρi股后头也不行啊!”看见翼玥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放下心来。青枫带着些微担忧和气愤,死死盯着遥遥领先的大船,当他一想到那个该死的女人就在上面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放把火烧了它!
“没错……”翼玥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而自己也在担心着。如果他没有估计错误,迦罗就是……的话,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呆子啊,他们千年前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那之后,大家所做过的努力又是因为什么而破灭,难道……就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吗?
“那我们要怎么做?”有点烦恼,如果救不回那个丫头,东尼会杀了他的。绝对会!
“大海上的话……”低下头看着悠悠的海水,翼玥的眼中出现一丝算计……这附近的海域,如果他没有记错,应该是“那个东西”的栖息地。
“那就破釜沉舟吧!”
“嘎?”青枫望着淡淡笑出来的翼玥,有些发冷,海上……破釜沉舟?会出人命的……铁定会……
“轰隆!轰隆!”
接受了翼玥的建议,终于在跟到不耐烦的时候,青枫开始发火了!
这点,我想我也知道啦!只是……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替我想一想啊?!呆子也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好象我忘记了一件事……哇!我忘记告诉他,我要去帕佩了啦!
官船并不小,可是在连续的炮轰之下也是东倒西歪的,我也被人倒扭着手臂推推搡搡的推上甲板。
这上面已经乱得一团糟了,偏生又有两艘大船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你发一枚火炮我来颗水底雷的凑热闹,砸出高耸的水柱淋湿众人。将军上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气得他大练狮子吼:“停浆!落帆!火器手就攻击位置!火炮上膛!快快快!!”
噢,原来海上打仗是这么玩的呀,好玩!
我和押着我的士兵躲在门洞里面看得津津有味,眼珠子瞄瞄这个再看看那个,本来在我眼里都差不多的士兵马上看出区别来了,各司其职的忙碌开。虽然此时也是一团乱,不过比起刚才显然乱得有秩序多了,该干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的船头、别人的船侧方向,毫无预兆突然飞来一颗黑黝黝的铁皮炮弹,将军急令舵手:“左满舵!”
“是!”舵手闻令将原本高举的船舵一转到底,往左舷一摆,原本受命后退的浆手立刻调过浆全力划行,险险的避开了这次危机。
“炮手,预备……”将军站在两个炮手中间指挥,计算着距离下令。“开火!攻击手,预备!”
一个错步走到炮手身后,箭上燃着火油的弓箭手马上填满所有空档,箭拉满弦做势待发。所有的火炮几乎是冲着一艘船去的,当另一艘发现自己落单的时候已经隐约可以看见对面船上晃动的人影了,将军冷冷一哼。“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放箭!”
落单的大船虽然不甘心,也只能全力划开以避其锋。将军得意的一笑,下令:“升帆,甩开他们。”
得意洋洋的话音尚未落地,就见一个士兵从船后侧跑过来,单膝跪倒气急败坏的报告:“将军大人,后面又有几艘船冲过来了!”
“什么?!”将军从旁边的副官手中接过一个长筒四下看,只见七八艘双桅快船把我们这三艘船围在中间,隐隐的有一网打尽之嫌。
然后一艘更大、装备更是齐全的庞大铁甲战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将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这么庞大的铁甲战舰包括他自己的国家都还不具备,当战舰上升起黑底白龙的旗帜时,我所能看到的所有人脸色都变成惨绿色。
这种表情让我感到好奇,乖乖!这黑底白龙旗到底代表的是什么人,居然能让号称西方第一帝国帕佩的名将一脸大便样?
唉,本来是静静的看着好戏不关我事来的说,可是那个将军的眼珠一转就转到我身上了。“把她,”一指我,“绑到桅杆顶去!另外,把船底舱的少女们都带出来丢到水里去,快!”
什么?!老兄,真的不关我事啊!用得着这么不讲情面吗?
“为什么?”冲着满脸阴笑的将军喊出这么一句,我从他身边被推走。喂,死也好歹让我当个明白鬼吧?
来到我面前,满意的看着士兵忙碌着准备把我吊上桅杆的最高点,用手挑起我的下巴。
“看来你不知道海龙王这个人呢!告诉你吧,这整个海上有铁甲战舰的就只有他了,传闻他可是个一日无女不欢的淫魔。当然需求多就不能要求他的女人有多美貌,所以我船舱里有一百多的美女就可以让他的人下水去捞,然后让他看清我船上还有一个绝世美女。”
带着莫名恶意的手指滑过我光洁的面颊,让我厌恶的别过脸,一粒粒的鸡皮疙瘩从身上各处冒出来。救命啊!你又不是帅哥,不要碰我啦!“只要用你就可以换回我们的性命了,至于其他的……可以以后再说。”
不是吧?!超级淫魔?那我不是死定了!?等等,我不能在这个帕佩的白痴将军面前出手,并不代表不能修理淫贼是吧?不过……我看向一直抱着手臂在一旁纳凉还舒服得差点打呼的舍尔库拉吉,他的力量明摆着很强大,为什么不出手?
他难道在打算什么吗?而且最呕的就是,他明明是我(好象是吧?)召唤出来的耶,居然会倒打一耙的跑错边!唉,这种时候才体会到美女的悲哀啊!
(……如果是丑女的话早就被杀掉了,还等到这会儿?不过如果你要的话,我可以让你在这一幕中毁容。)
(水月:谢了,我还是钟意美美的面皮。)
“你……呃!”刚想说话,腰间的绳子一紧勒住要说的话,几个士兵居然把我象吊死猪肉一样吊上桅杆。你们这帮猪头,惜香怜玉四个字都不会写啊?TMD,我这是招谁惹谁啦?
没天理啊~~人家不玩啦……呃!这也不行啊?
被士兵们推出来的美少女们,一个一个被踢到冰冷的海水里,“扑通!扑通!”的好象在下饺子,只是这个饺子也未免太过国色天香了些吧?
果然,从外围的船上放下来不少的小舟往少女们所处的地方划来,而我猜测是青枫他们来救我的两艘船则是按兵不动的遥遥相望着。
其中一艘小舟却不理会周围的少女,甚至在有人想要攀上去时毫不留情的予以格杀,在血水染红水面后,其他人再呆也不敢去妄想登上这艘小舟,反正还有其他的舟子愿意救自己何必跟小命过不去呢?
小舟在靠近船舷的地方停下,一个大胡子站起来只消一眼就瞄准了将军,冲他一拱手。“海龙王谢谢阁下的厚礼!不过海龙王最中意的还是桅杆上的这个美女,看在你们送了厚礼的份上可以给你们食物和清水,留下财物和船,海龙王这次看在美女的面子上不伤人。”
不出所料!
独自被丢在桅杆上的我冷冷的看着底下的闹剧,银色的发随着狂风乱舞着,衣裙也发出猎猎的声响。唉,人家我好歹怎么说都是个美女,却……被绑得好惨!嗯?瞥见舍尔库拉吉嘴角微微上扬的动作,脑子慢半拍的想:他在搞什么?
“轰!!”这就是答案了。舍尔库拉吉双手相对从中酝酿出气波,在对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轰了个尸沉海底,血腥味引来了嗜血的海中狂徒——恐鱼。
(恐鱼:就是大家所认识的鲨鱼的老祖先,和恐龙生活在同一时代的鲨鱼。还不知道啊?这个……去翻书吧,人家也是从电视上看来的。呵呵,将就看吧!)
溅起的巨大水浪和不是翻滚起的黑色鱼尾,白色和红色的浊水不停搅动,大片大片的碎肉被咬在雪白的牙齿之间!灰黑色的背脊反射着阳光,白森森的骨头不时在水中若隐若现,在巨大鱼类的撞击下,剩余船上的人也被顶翻落水,发出短促的尖呼就消失在鱼类的口中。
人类,自命是万物的主宰,在这种时候却处于食物链的最低层……真是悲哀啊……
“你在干什么?!”将军大惊失色,尤其在看见铁甲战舰升起红色的战旗后。不管怎么说,从海龙王的角度来说,杀人的都是自己船上的人,这么大的攻击波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自家船上轰出去,总不能硬说这个人不是自己的部下吧?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更别提当着主子的面宰了他的狗,这口气除了死人谁也咽不下。
“不干什么,好玩。”舍尔库拉吉伸伸懒腰,眼中满满都是血腥杀戮的兴奋。
“我可不是你的部下,我只想要看见血!我不是你脑子里想到的那个东西,我是更高的存在,我吞食了你认为会从魔法阵里跑出来的笨蛋。不管是你的也好,他们的也好,此刻我只想看见血,鲜红的血!”舔舔嘴唇,笑得残忍。
“住手!!”青枫站在一艘大船的船头,手中举着一只火把。因为海龙王舰队的迫近,三艘本来敌对的船已经靠得相当紧密了,理所当然的把所有的话尽收入耳。不知什么时候,包括了铁甲战舰在内的一片海面上漂浮着一层黑色的东西,还在不断地扩散。
“我在海里倒满了原油,我不管你们的事,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是要你们把‘银色迦罗’交还给她所属的歌舞团而已!把人还给我们,我们就走。不然,”一咬牙,火把靠近水面,船上其他人也都拿着火把做出同样的动作。“大家就玉石俱焚好了!”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不能让他继续这么下去了!否则迦罗会……迦罗会……她会死的!他要怎么和东尼交代?青枫警备的看着对方,虽然看起来具有威胁,可只有自己知道身体在微微颤抖。太恐怖了,那个男人给他巨大的压力,他……是谁?
船舱中,早就感受到舍尔库拉吉气息的翼玥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双掌。仔细看,他眼中带着难以言语的悲伤。“是你啊,终于……终于……你又再次出现了……”
“这才是我想看到。”舍尔库拉吉低笑着扬眉,抬起头似乎看天,又似乎在看我。正当我心里发毛的时候,他膝盖微微打弯,轻松松一弹已在我面前飘浮着。“原来你才是关键啊?”
怎么可能有人类可以一下子跳这么高?所有的人都呆愣愣的看着高处的我们,不清楚我们在干吗。将军害怕他伤到自己的保命符,青枫害怕的是不好和歌舞团交代,而且自己也不能让东尼的表妹死在他面前,知道我身份的他更怕会引发战争,海龙王则是怕上好的五花肉还没吃就飞了。
“你是谁?”我敢肯定他不是一开始出现的巨人,此刻他不掩饰的对我散发他强大的气息,即使我和妮娅丝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不,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很聪明,不过我讨厌聪明的人。”他的脸孔更显得邪恶无比,捏在我脆弱的颈项上,并不用力致我于死地而是在享受着别人对他的恐惧。
“知道吗?我等待解开封印的人很久了,可没想到和船上的魔法阵重叠后的魔法力场让我重获自由,所以我吸收了真正的舍尔库拉吉。我的名字么,如果你可以再一次见到我,我就告诉你。”邪恶的笑着,眼中闪着杀机!
什么意思?
胸腹猛然一痛,我怀疑的低头看去,却只见到他的手臂和衣服上慢慢晕开的血渍。想也知道,他的手洞穿了我的五脏六腑和身体,难怪……嘴角流着血丝反而笑了出来,慢慢抬头看着他饱含兴味的眼。“你想看到人类自相残杀。”
“是的,我是!”
抽手带出点点血花,然后,在稍微下方的桅杆上轻轻一踢,桅杆就这么轻易的折断。看着捆绑着少女的桅杆直直到落入到海中,伸出手仔细舔着手指上的血,充满邪恶的动作和满足的表情让所有的人反应不过来,就这么看着惨剧的发生。
被捆麻木的手,背上背负着沉重负担,胸腹间渗出的血水和痛楚在提醒我,我暂时还没死。可,又有什么用呢?他知道,我也知道,这是致命伤。
带着咸味的海水涌入我的口中和鼻腔,眼神渐渐涣散,意识也逐渐被黑暗笼罩。在最后一丝意识消失不见之前,我凝视着漂浮着黑色原油的海面,它就像黑兰色的透明宝石,虽然暗,可还是有着不可预见到的光芒。
最后一闪即没印在我记忆深处的是滑过面前,水里的巨大蝶形黑影……
第三十章 重生
“你回来啦?咦,你手上的是什么?”
“……人。”
“这就是人吗?长得好奇怪哟,呀!没气了!捡破烂也就算了,干吗捡人还捡个死人回来?”
“……”
“唉,又是因为不忍心吗?哪见过你这么不务正业的人鱼啊,一天到晚捡破烂,得得得,好事做到底!给我,我把她给埋了去。”
“不要!”
“难道……你要救她?不行!咦?等一下,这个人……好奇怪,她身上有魔气,难道是被魔族所伤?”
“龟公公!”
“好啦好啦,老乌龟都被你烦死了!人气都没了要怎么救啊?难不成……不行!你可以想别的方法,我不许你用血去救人,而且还是个人类。”
“没死,不用血。”
“你的意思是说她还没死,所以不用你的血去救她?”伸出手探了探鼻息,摇摇头。“死啦,都没气了。”
“没死!”捉住对方的手放在伤口上面感应,“没死!”
“咦?真的,还能感觉得到气的流转,不过这么冰的气息也很奇怪。而且啊,小鱼你感觉到没,她的皮肤跟你一样似乎可以呼吸,可她又不是人鱼。嗯,不但魔法力强大还有斗气呢!可惜啊,被人吸走十之八九,真是可惜!小鱼你真的想救她么?就算她被救活,没有生前的强大说不定又会寻死觅活的哟。”
“不怕。”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露出天真得近乎白痴的笑容。“洞府。”
“你是说老章鱼看守的洞府啊——倒也是个办法,听说里面留下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你不会跟她到人类的世界去吧?”
低下头,“遵守约定,小鱼记得。”
“记得就好!不过你看,她自己的细胞正在不断的分化组合,很快的她的肉体就可以修补好了,而她体内的那股冷得不象话的气也应该运行开来把她自己救活了,至多……活不过来你再用血救她好了。现在嘛……小鱼你到老虾米那里去把那颗‘寒冰夜明珠’要来保持她身体不会腐化。”
等了一会儿,看对方居然没有反应。“快去啊!”
“哦!”
最深的海底并不象人们想象的那样阴沉,反而充满了明亮的幽蓝色,一尾闪烁着明亮蓝色的人鱼在海底畅游着。小小的人鱼快活的在水下捡拾着贝壳,蓝色的尾巴从肚脐以下开始快活的摇摆着,长长的蓝色长发遮住了美背,胸前也罩着小小的蓝色贝壳。
和一般传说中不同的是这尾人鱼的背脊处象陆地上的翼人、精灵或是天使一样长了双翅膀,而且还是如同蝴蝶似的蓝色凤尾,深浅不一的蓝色组成美丽的花纹煞是好看。喝,这不是和主角的金辟邪合称“天地六圣”之一的魅歌蝶影——蝶翅人鱼吗?
只见她玩了一会儿,又往另一个地方游去,直到游到一个被蓝白色光罩罩住的空地。说是空地可一点都不错,不但里面没水没鱼,连海草贝壳都没有,中间突兀的摆放着一张石台,旁边坐着一只老乌龟,拄着拐棍头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
台子上面躺着一个少女声息全无,如果有人来此大胆去摸的话可以感觉她浑身冷冰冰的如若死人,不过随着嘴唇上方的一颗夜明珠隔很长一段时间起伏一次来看,她还是有气的,只不过不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此女非是别人,正是本书女主角——水月是也!
“龟公公!!”
“谁?!谁?!”老乌龟被耳边响起的炸雷吓得三魂七魄全部离家出走,头晕晕眼花花不知身在何方。直到身后响起熟悉的笑声,才发觉被小鱼这小妮子给耍了,老脸难免有些抹不开,气哼哼的不理她。
“不要啦!”小人鱼摇着老乌龟的膀子,哼哼唧唧的撒着娇,老乌龟被她这么一哄也就笑开了,谁也没注意到台子上的人开始有了变化。老实说,应该说他们两个看了那么久都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首先变的是她唇上的夜明珠,本来隔很久才上下微微起伏一次,现在却悬在嘴唇上方一寸的位置滴溜溜的顺时针转着,而且还有一丝丝的白气从上面不断的分离出来,好象圆弧状被夜明珠抛出的白气在脱离了本体后,分别纳入少女的七窍中。
同时从少女的脚部开始放出红光,慢慢地像要占领这个躯体般上移。珠子越转越快,白气纳入身体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红光亦不甘示弱的努力往上攀登着,直到完全占领整个身体。
这时白气已经被吸收光,夜明珠开始逆时针转动起来,从少女的五官开始逆向冒出红色的气缠绕上夜明珠,比刚才的白气要更多更细,如同细巧的丝线裹上线团,慢慢地夜明珠开始变色了。
当夜明珠完全变成殷红色时停了下来,少女的额头出现一抹金色印记,同时背后出现好似黑色翎毛状似光非光的线条,正是在对抗忍者军团时曾经出现过的异状。
在额头的金色印记下又浮现出红色的菱形朱砂痕,一红一金交相辉映美妙非常,身下黑色的翎毛层层递增如同铺上黑羽的软垫,此时胸口那蓝色的鱼鳞状印记也开始发光。金、红、白、黑、蓝五色流光不住转动,映照在少女身上好似被五色的水流包围住,隐隐还有水波晃动的光影在其中,光越流越急如瀑布急流奔腾不止。
水底已是如此光景,殊不知光透水幕映上天际,直让不知就里的愚人高呼有宝物即将出土,事后更引发海上寻宝的Gao潮一发不可收拾。
事已至此,怎么可能不惊动旁边的人鱼和老乌龟?他二人也唯有张口结舌,木然以对。
五色流光依然在身体上映照着,平躺着的躯体上方突然出现一条金龙环绕着开始舞动自己看似笨拙实际灵活的身躯,金龙环绕的中心、少女心口的上方就在同时出现一只黑色的凤凰,伸展开它那巨大的翅膀发出鸣叫,金龙也遥相呼应的发出自己的欢跃。
一时间,龙吟凤鸣响彻四方,在宽阔的海底借由水的回声传得很远、很远。余音未了尤在绕梁不绝,黑凤凰也开始了独特的舞蹈,传说中没有人能看到的凤凰之舞。
蓝、白、红三色绕着金龙和黑凤凰不断游移,渐渐地形成龙卷风的趋势,越转越急分不清到底是风带动水流,还是水流顺风而动,只有一颗红色的珠子飘浮在中心点依稀可见。
龙卷风虽急颜色倒也不乱,红色就是红色、白色依旧纯雪、蓝色还是莹莹放彩,只见它们联合金龙、黑凤凰直卷上去露出依旧平躺的少女,在即将撞上蓝白色光罩时从内部倒卷成一条细长的风息直冲入少女的胸口,一闪即没!
所有的异动全部停止,就连曾不绝于耳的龙吟凤鸣都消失无踪恍若幻觉,只有那颗变成殷红色的夜明珠可以证明发生过什么事,也依旧半浮半沉的飘在空中。
“这……算是活过来了吗?怎么……怎么这么大动静啊??”老乌龟摸摸光秃秃的头顶,有些被吓到了。这少女是什么人?刚才出现的金龙和黑凤凰又是怎样一回事,和传说中的某样东西很像,但……不可能吧?
小人鱼才没这么大惊小怪,趴在石台旁边等着她“捡”回来的少女睁开眼睛,有些兴奋。少女的手指轻轻一动,小人鱼眉梢一挑,要醒了吗?
眼皮好沉哦!我把眼帘打开一条缝,透进来的光虽然不强也叫我吃不消,又闭上好一会才敢再睁开大一些,映入眼的是一张急于讨好的面孔,天真无邪的好象丽丽安让我轻易卸下心防。突然头顶的光线被某人遮住,眼珠往上一转看见的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老龟脸,长长的胡子打在我的脸上。
哼,欺负我!等我有力气一刀绞了它种到你头上去,也免得你顶上无毛办事不牢!唉,我真是伟大啊!“你好丑!”
“你、你说什么?!”老龟脸马上垮了,更是一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子。“喂,这是对你救命恩人的态度吗?”虽然没有直接的救命之恩也是间接啦,是他阻止小鱼把她丢出去的(……大言不惭……),不是吗?
谁有空听你叽叽歪歪!习惯性的提起体内的气和魔力,不由一皱眉,怎么还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但在各个经络深处又有奇怪的气在流动,丹田也是,冷冷的、很舒服的气息。
胸口却不同,自额头开始一股暖流蔓延开一直延伸到胸口,而后冷暖两股气流汇集在胸腹之间,丝丝不乱井然有序,并没有相溶而是形成了似宇宙星云状的气流不住转动(小宇宙?)。虽然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可我原本的功夫和魔法退回到幼儿时期的水平,这才麻烦!
试想想,带着毁灭之剑到搞不好会发生内乱的帕佩,本来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现在还玩这一套?死定了啦!“……怎么会这样?”]
“你的魔力和真气被人吸走了。”老乌龟得意洋洋的挖苦我。
“龟公,闭嘴!”不理他,我尝试着坐起来。好象很困难,平常人轻易可以做到的动作,此刻我却好似身上压着千斤重担连动个手指都那么困难,咬着牙撑起半个身子已是满头大汗。没有魔力会这样吗?该死,一定是被舍尔库拉吉给吸走了!
“龟、龟公!”老乌龟吹胡子瞪眼的指着我,抖嗦嗦地好似中风。
“我知道你喜欢,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小心脑溢血。我不收尸。”淡淡的语气回复到我平常的模样,轻微起伏的胸口在努力想要象以前一般动作,我可受不了一辈子像个废人。转头看向我很喜欢的小人鱼,她背上的蝶翅让我一惊——蝶翅人鱼?没想到啊,续金辟邪之后见到“天地六圣”的另一个。“你是?”
“小鱼。”她笑嘻嘻的指着自己的鼻头,然后歪着头指向我。“你呢?”
“水月。”我知道她在问我的名字,肩突然被人搭住。“嗯?”
转头一瞧,原来是老乌龟。只见他气乎乎的样子,也许(老乌龟:什么也许啊,本来就很慈祥!只不过现在是给你这个恶女气的。)原来慈祥的脸变得恐怖而且鼻子直喷气。“不许叫我龟公!不许!”
“你谁啊你!不过既然这么说了,要顺应民意对吧?‘老Gui头。’我就不信你听到这个名字不抓狂,嘿嘿,我可是坏女人啊!”
“龟……”更难听!“不行!龟……那个什么更不行了,换一个!”
“老王八。”
“我有那么没品吗?我是乌龟啊!”老乌龟气得更是颤颤巍巍。“再换。”
唔,也是!千年的王八万年龟,好象是不对喔?“求我啊。”勾勾手,我就不信你这只老乌龟不上钩。
“嗯……”老乌龟在挣扎,此时没面子事小,要是被这丫头安上个难听的名字,届时让老蛤蟆、海马、老章鱼、老虾米它们知道不晓得要笑上几千年,那就太痛苦了!“好、好吧,我求……求你。”
“啥?”没听见。
“算我求求你,好不好?我不要被叫那么难听的名字。”可算是老乌龟几万年来头一次低声下气,更何况是求一个人类的小丫头。
“好吧,龟公。”胜利!
“你……算了,总比其他的好听些。”老乌龟自我安慰,并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难缠的丫头丢给老章鱼去伤脑筋,再让她留在这里带坏纯洁的小鱼就麻烦了,那时候自己还有好日子过吗?呜呜呜,小鱼你好善良,龟公公以后一定不再骂你!“不过,水月啊,你知道自己身体里面潜伏着什么吗?”
“?”我怀疑的眼神看向老乌龟,他在说嘛呀?
“就是、就是……小鱼你说罢!”老乌龟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讲才好,把接力棒交给小鱼。小鱼再不善言谈想起那幕光景也是兴奋的不得了,叽叽呱呱的把我复活的情景复述一遍,老实讲连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金龙?黑凤凰?好象是我在对抗忍者军团时曾出现过的嘛!“我知道,以前出现过。”
“出现过?什么时候?”老乌龟马上忘了被我糗的事,又凑了上来,还真是学不乖啊。
“拿去。”我递给它一本书,《女神传说1》。“看完要记得还。”
“哦……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好看!”老乌龟一个人……呃,一只龟窝在一边不时哈哈大笑,看得津津有味。
我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喘气,刚才和老乌龟掰了一大通好喘,小鱼倒也不打扰我,只不过我那只剩一点点的魔力和真气根本是杯水车薪。
嗯?这是嘛东西??看着光洁如玉的石台,上面倒映着我的倒影,可是……我头顶上面红彤彤的是什么鬼东东?
反射性的抬头看天。“啊?唔!”刚看见红色的物体,它就这么从我张大的嘴巴跑到肚子里头去了,我抠着喉咙干呕了半天它也不出来,没辙。从小鱼刚刚的叙述中我知道这是夜明珠,只是不知为何变成红色的,但……我又不是老蚌,有必要和我这么亲近吗?
“没事没事,它不会害你的,看看你现在不是能动了吗?比起刚刚那幅死样子好多了!”老乌龟看书的速度还真不是普通的快啊,依依不舍的把书还给我。“只有一点点,不过瘾。能不能把全套给我看?”
“全套?”那也要作者大人写完才行吧?谁理你啊,先问清楚自己想弄明白的再说!“至于那个龙和凤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是凤,是凰。”老乌龟不客气的坐到石台的另一边,抽出一根水烟袋吧嗒吧嗒抽起来。
“你应该知道吧?凤凰、麒麟、玄武这些上古神兽都是成对出现的,凤为雄凰为雌,麒公麟母,玄阳武阴。不过它们大多都长相相同,很少有人能正确的区分它们,而且……它们相见时如不是相协相成就是决出胜负。
你体内深处沉睡着的金龙,正是传说中大陆最终的救世主:东方之龙;而黑凤凰则是南方火凤对应的影子——南方的暗凰,大陆的破坏者。虽然一个隶属东方一个位于南疆,但光和影怎能共存?实在令人想不透!”
“未必。”虽然也惊讶,但对它最后一句话我有自己的看法。
“没有光怎么能有影?没有光的映照怎么看清影的残酷;没有善的比对怎么知道恶的痛楚;没有生离死别的离情怎知真心珍惜?这个世界只有善良、无邪、光明是没用的,只能说那是一种美好的希望,不是吗,希望是对应绝望而必然存在的。”
“那你的意思是,邪恶是不可战胜了啰?”老乌龟把水烟袋抽得更响了。
“未然。我只是说,人间的善与恶是道消魔长,相辅相成的。”我眨眨眼,我可没这么说。“每个人心里都有善恶两面体,而每一场战争也是,没有绝对的正义。胜者为王败者寇,胜利者就是正义。”
“我可不是!”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小鱼也不是!”
“唉!酒色财气四堵墙,世人皆在墙中藏,如若跳出墙外去,不是神仙也寿长。”我盯着老乌龟的眼睛,悠悠念出四句话。
“你和小鱼是什么样的存在?世间人如果都能做到你们的境地岂非全是神?!而人不是神的原因很简单,人有廉耻之心、儒慕之情、情爱之念……太多的感情放不下丢不开,这就是人之所以是人、而神之所以是神的原因。”
“……老啦!现今的时代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我想,也许你注定要遭此一劫。”
老乌龟的眼神黯淡下去,继续吧嗒吧嗒抽它的水烟,站起来。“如果你不想一辈子都捧着剩下的那点点功力哀悼,就跟我来,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那里有前人留下的秘诀和沉睡的上古异兽,就看你是否有本事得到了。”
“等一下!我不会游泳,怎么去?”
“没关系,珠子!”小鱼一直愣愣的在旁边听着,与其说是听入神了,不如说什么都没听懂才是真的。听我这么一问,指指我的肚子又指指外面如同水幕的深海。
“小鱼的意思是你吞的是渔珠,以后进到水里可以变化成|人鱼,而且你的皮肤也可以在水里呼吸,你不知道吗?”乌龟形翻译机忠实的翻译着小鱼简单明了的话,居然还拿绿豆眼斜我。“我可不等你喔,跟不上就算了。”说完就往外面一跳,喝,看不出游得还挺快。
废话!知道还问你,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也顾不上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至少小鱼在旁边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淹死吧?反正都死过一次,就是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深吸一口气……紧跟着老乌龟跳出去,一接触到水,下半身变成了明紫色的龙尾,有点象是鱼尾又不完全一样,也蛮美的嘛!可是,不是说是人鱼吗?我这算什么?人龙,还是龙人?!
虽然皮肤可以呼吸,而且下半身也变成了不龙不鱼的样子,我还是只能在水里手舞足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游起来,巨大的水压让我没能象一般人落入水中一般浮起来,感觉好象来到通天河一样变成“鹅毛浮不起,芦花定底沉”。
小鱼也来到水中,看见我这个样子嘴里直冒泡泡,想也知道是在笑我。我瞪她一眼,她又是无声一笑(水里没有办法传播声音),转过去示范怎么摇动身后的鱼尾。这是我的弱项,只好认真看仔细学,我到底是天才啊(不要脸!),不一会工夫我已经可以略显笨拙的跟在小鱼和老乌龟后面了。
更怪异的事是,在我开始游动时耳后冒出鳍,脖子根处也冒出一圈好象项圈,我以前看好像有种蜥蜴也有类似的薄膜,呵呵……不知道我生气时脖子下这一圈会不会象蜥蜴一样竖起来?
游泳时的路程不好算,所以我也不知道游了多久总之看到一个巨大的山崖后慢了下来,我想这上面应该是岛屿之类的地方吧?
事后果然证明我的看法没错,我在后来带着帕佩第一公主的逃亡过程中,因为某些原因而途经此岛,还收服了另一只“天地六圣”,这是后话了。
来到山崖下一个大洞前,老乌龟停下来示意我和小鱼在这儿等着,自己却先跑进去了。我只好打量四周的环境,只见洞口平整好似人工开凿的痕迹,左边金漆涂字曰“天下群书皆看小”,好大的口气!再看右边上书“水底洞府第一家”,横批“学者无敌”。
细细思量不由感慨提联者好生自大,先不说这天下第一家会惹来多少麻烦,独这“天下群书皆看小”就有天下的书籍不如其洞中珍藏之意,那么学者无敌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学了他洞里的武功或是魔法就可天下无敌不成?
我还在胡思乱想,老乌龟摇摇摆摆的出来,招手让我跟它进去。小鱼在洞外呆着,而我就跟着老乌龟游进洞中,这个昔年称霸各大陆的七奇人晚年修炼、闭关、羽化的地方,创造出我自身的辉煌、真正的传说,这七个人才是我实际意义上的老师。
一路游进洞府,四方壁上镶嵌着不少奇珍异宝发出幽幽的光,而且我看得出这些宝珠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散发出这么美的光,不禁佩服打造洞府之人的奇思。
要知道,这些任何一件都是现今王室愿意兴兵操戈相向的宝物,这位前辈竟然毫不吝啬的把它们当成照明的工具,真是……太合我的心意了!
来到九拐十八弯的秘道尽头,只见一只巨大的章鱼趴在一条通向上方的石阶上,嘴里还吐着泡泡。老乌龟打着手势叫我上去,我疑惑的看着它,它确定不是给这只章鱼加菜么?
章鱼轻轻一弹,划到一旁的石壁上呆着,嘴里吐出的泡泡好似在嘲笑我。笑就笑呗,你吐哪门子泡泡?!真是#¥%×!!我小心的游过去,推开门。
“呼……”上面只有一半有水像个湖面一样,我探出头也没注意章鱼守卫的门在身后的水中关上了,简单的石阶通往更高一层的红色大门,左右还有宽阔的平台,上面放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我看看前面,出了水还要经过平台才能到达红门,这段路完全是干燥没水的,而且呼吸也不会觉得困难。我踏上台阶,龙尾再度化为人腿,欣赏着镶嵌在这一段路的宝石真是彩光阵阵、美不胜收啊!
来到平台,上面居然摆放着一套男式、一套女式的衣服,对面墙壁上还刻着:换上衣服,拜师入门;以杀止杀,以战养战;学我乾坤,仁者无敌。
好象武侠小说喔!
看来是要拜师就要换衣服的意思,而且一旦入门就不能反悔了的说,细想一下,老头可没这么多规矩……不过我从来都是老头老头的唤他,从没叫过师父,如果这个人没吹牛的话应该很厉害吧?就算不利害,看在没人肯当他弟子的份上,我就好心一点成全他吧!
(作者:无知鼠辈,我给你辛辛苦苦找了这么厉害的师父,还叽叽歪歪的!)
不知道摆放了多少年的衣服依然亮丽如新,摸摸质料还带有弹性,换上以后我扯了扯就朝着红门走去。
“嗨,有人在家吗?”轻轻推开由整块火焰魔法结晶雕刻成的门扉,伸出手晃了晃,没事。这次才探头进去,岂料一抬头就望入一双有趣的眼睛中。“喝!!你、你别吓人嘛!这个,龙吓人也是会吓死人的!”
没错,门内是一条巨龙,它趴在金币、财宝和诱人的魔法兵器上看我。低柔的嗓音好似优雅的贵妇,哪像一条龙?“你是来拜师的?”
呃,这么说好象也没错。不会让我和它打一架先吧?以前的我可是那种能冲第一绝不跑第二的主儿,不过现在嘛……嘿嘿,人要量力而为对不对?“是。”
“……你进去吧。”出人意料,它说了这么一句就又躺回它的财富上面了。
“没有其他的手续吗?”这么简单?
“我武技打不过金龙,魔法不是暗凰的对手,打个屁啊?!还不走?难不成还要我请你吃晚饭?”龙半闭着眼,尾巴晃了晃,好象在轰苍蝇。
“这个……就不用麻烦了。”我看了一下,龙的身躯后面还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大小堪堪容纳一个人类。耸耸肩,推开小门走了进去。
里面又是全然不同的景象,宽广的室内一进门面对着七座白玉像,前面还摆着七个蒲团。难道我的师父有七个?怀着这个疑虑,我恭恭敬敬的按着拜师的礼节在每个人面前磕了七个头,刚刚磕完七座玉像全部转过身来,一人身后一个字:心·要·诚·再·来·一·次。
什么?再磕一次,机关还是纯粹是耍人玩?罢罢罢,不就是四十九个头吗?来就来!等到我再次磕完头,头晕眼花辨不清东南西北之际,脚底一空,凌空摔了下去!
“噗!”没搞清怎么回事连喊都没空喊,我就砸下来了,不过……(摸摸摸)……怎么毛毛的……(再摸摸摸)……还好软和嘞!睁眼一瞧,我差点又原道飞回去。
原来我身下是一只正在睡觉的巨胖魔兽,圆圆滚滚兼肉肉的肚子倒是现成的弹簧床,还长了长长的软毛,啊……(发出满足的叹息)真是好棒的一张床啊!(是为居家旅行,请客送礼必备之佳品!)
“你就是要拜师的人吧?”身旁传来询问的声音,还很有礼貌。
“我是。”转头,却是一只用尾巴当螺旋桨转着飞上来的黑猫,黑亮的毛色没一丝杂毛,金色的椭圆瞳孔透露出再次见到活物的喜悦。“你?”
“啊,我忘了自我介绍,真是失礼了。我是七大魔巫的魔仆,我叫做拉蒂。你呢?”黑猫炯炯有神的大眼不停地打量我,“你是主人们的继承人,以后我就是你的魔仆了,主人。”
“我是水月。拉蒂你好。”
“……?”黑猫拉蒂的表情好象很……难形容,如果猫有表情的话。
“你怎么了?”我小心的问,毕竟我可不知道它怎么了,我好象没踩到它的猫尾巴吧?(思考中……)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向拉蒂问好,拉蒂好感动!”黑猫的尾巴不摇了,扑到我怀里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不停用口水给我洗脸,弄得我好痒。可怜的家伙,不长翅膀就是吃亏,尾巴不摇就掉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拉蒂,好痒!不要啦!”一不小心,从胖魔兽身上滚了下去(长毛可是很滑的)。“啊!”
“主人,不要紧吧?”
“哪里打雷了?要记得收衣服啊。”我揉揉头上撞出的大包,望上去,原来我跌下来时被一个石巨人接住了,头撞上他的石手才会痛,也是他在说话。“这是……”细看周围,还有好些……都是什么啊?!
“我们都是主人们的魔仆,我是拉蒂,主人已经认识了。石巨人是巴茨,胖睡熊叫泽利,飞天鼠是达奇,独角冰狼是寒牙,七星狐叫九尾,那是地精(地底岩洞矮人的分支)奥卡罗恩。”
拉蒂一一为我介绍着,它们的眼神都是兴奋且驯服的,也许是太久没见到人了吧?我想。“从今天开始,我们都是水月主人的魔仆了,不过首先主人要把老主人们留下来的魔法、武技、古魔技、魔法科学、机械学……统统学会!”
我倒!我哪儿来这么多空啊?!急急忙忙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没想到拉蒂很不在乎。“安啦,主人!你只要学会转移魔法就随时可以出去了,而且啊,洞中一年洞外才一天而已,你在这儿学个十年八载还不到外界的半月呢!你怕什么?!”
这么神奇?莫非真的是山中只数载,世间过千年?希望我可不要变成一个老妖精才好啊,我衷心希望着。“好吧,我只在这儿学十年,你们要替我记着日子啊!”
“主人,我们办事你放心啦!!”
战战兢兢努力吸收了十载的学识,再加上师傅们收藏的增加功力和魔力的灵丹妙药不少,此时的我比起从前只强不弱(理论知识而言,实际上还是不行),而且所学更多。
为什么呢?哈哈,以前学的东西并没有忘记只是发动的能力没有了,就好象一把枪没了子弹就不能用了,可并不代表这把枪完蛋了对不对?只要有子弹,枪依然会恢复威力的。
我也是这个原理,失去魔力和武技所需的真气我只要重新修炼就好,不过现在吸引我的是正牌师傅们留下的古代学识,啊……舍尔库拉吉我爱你!
要不是你把我打死,我怎么能得到这么多好处?还得到了现在差不多绝种的七种神兽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得意之余,我还是没有忘记我的使命的……利用只能瞬间转移一次的龙鳞,来到帕佩王都城。打听了一下时间竟然没过多久,好象来早了?回程还剩下两个月,足够了。
半夜没事在街上闲晃,竟然意外的看见了久违的爱音和洛飞,两人深情款款的相互凝视,看样子好事不远了。我偷偷跟了上去。
“飞哥,你说迦罗她真的会吉人天相么?”好感动,爱音姐姐我好爱你!
“嗯,团长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她的下落,而且团长的好友、迦罗的表哥不是也来了吗?还有啊,听说了迦罗的事情后连她师父也出现了呢!”表哥?难道是东尼??师父,不会是老头?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们早对我好一点不就结了?!
“最可怜的就是奥雷加了,他整天抱着迦罗留下的那把剑,要不是老前辈教他魔法和武技的话他早就跳到海里去了。”唉,奥雷加你真是太太太……忠心了!老头教他功夫啦?正好,省得我动手!
“你放心吧,爱音。不过我比较担心的是落在帕佩王手中的那枚戒指,他居然慌称迦罗在他手中要雷飒斯和他结盟。”好狡猾呀!若是威胁或是利诱,雪真·刹摩可不是笨蛋,只是结盟的话……呼,危险危险!还好我回来的及时!
“时间晚了,我们回去吧。也许……也许他们找到迦罗了呢?”
叫拉蒂跟着他们找到落脚处,呼唤出自从落海就不曾找过的金辟邪,询问它看守毁灭之剑的情况和大家。然后在拉蒂的带领下,来到众人聚集的小酒馆,推开门,内中尽是熟面孔。“嗨!”
众人宛如定格,只剩烛光徭役,就在此时一个炸雷在不远处惊蛰,电光雷鸣好象在我身后张牙舞爪,不巧又有一阵凉风(这就很正常了,只是时机不对而已)拂过……
“鬼呀——”
第三十一章 骑士团的乖宝宝们
“鬼?”人家我年方十七未满十八正值妙龄,真可谓十八姑娘一朵花,虽然不敢说是天下第一好歹也不是朵喇叭花吧?用得着用这个字眼侮辱人吗?
还有,是听说你们这帮白痴找人找到快疯了,我才一不小心想起好象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你们我还活着(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找自己),可看我现身也不用这么激动呀!
沉下脸,掉头就走!“看来,这里不欢迎我。再见。”
“别走哇,迦罗小姐!”飞扑出的身影抱住我的小腿,哭得地动山摇。“奥雷加愿意一辈子追随小姐,小姐不要再丢下奥雷加了!迦罗小姐!”
妈妈的,本小姐的嫩豆腐是你吃的吗?不过,念在说的话叫本小姐蛮感动的份上,而且毁灭之剑还在你那里,这记迷糊豆腐就不计较了。不然……哼哼……下次就是超级麻婆豆腐了,加料的!“起来,奥雷加。哭哭啼啼的象什么话,有点男子汉样子好不好?!”
“奥雷加以后一定会做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奥雷加以后会一直保护迦罗小姐的。”奥雷加突然跪下,捉住我披风的下摆放到唇边发誓。“奥雷加愿以生命起誓,为小姐流尽最后一滴血。”
喂,不……用……吧……?我没那么伟大啦!还没来得及说话,背上被人用力一拍,力道之大让我没防备之下往前踉跄倒去撞入一个人怀中。
“妈的好痛!”敢这么大力打我的,除了老头还有其他人吗?鼻子扁了啦!以后人家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你负责啊,死老头!
“唷喝,你说粗话,我要告诉你妈妈!”抱住我的人打趣,伸出手揉乱我美美的秀发,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道:“你都不乖喔,小表妹。”
死冬瓜!轻轻在他手肘处一点,让他半截手臂全部发麻,苦笑着松手。“我听说帕佩要和雷飒斯结盟,因为我的关系……是吗?”
一句话让小酒馆里所有的人静了下来,东尼放开我走到桌边坐下,老头蹑手蹑脚走到角落里半躺下掏出酒葫芦喝起酒来,其他人也有意无意回避着我的眼神。
这种样子真让我来火,一掌拍在大理石雕琢而成的大型用餐桌上,沉着脸。“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丫头啊,雷飒斯和帕佩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你……唉!就让他们结盟去吧!”老头小口小口嘬着小酒,看似惬意,实际语重心长想要打消我趟混水的想法。
这丫头,他还不了解吗?要是真的让她进去搅和,恐怕麻烦会更大。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相信,自己故意传回去的,迦罗的死讯?希望他不要生气才好,不然,天下……又要大乱了……
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这些,在我“死”后还不惜大老远跑来的人,本来满腔的热血都化为冰水从头浇到脚。
人,难道只有在本身的利益遭到破坏时才会奋起抵抗吗?别人的命就比较不值钱?如果有人在你遭到重大事件时告诉你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么,这本身就是一句谎话,可以同甘共苦的朋友即使抛头颅洒热血都不会放弃又怎会无力呢?
话,不说出口永远都没人会明白;事,尚未做怎知可否成功;不到最后一分钟、不到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永不轻言放弃,这是我此时、以后一直坚持的原则。
“没有人……站在我这边吗?”我这句话说得很轻、很轻,可是除了马上跪在我面前的奥雷加之外,每个人都沉默着。
我静静地环视着他们,而没有例外的,他们都再次避开我的眼神。好吧,我承认,自己失败了。
“好吧,我最讨厌的就是勉强别人,所以……我不会勉强你们。也对,你们都还活得很好,以后也一定可以活得更好,不需要为了对自己而言陌生的人去拼命、流血。虽然你们听了会当作没听见,但相识一场……就当作最后的礼物罢,有几件事希望你们自己注意。”
失望到不再看他们,心里不由深深怀念起兰她们,如果她们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支持我的!“首先,我被帕佩士兵捉住时发现国师要用一百零八个Chu女来进行某种仪式,至于是为了自己称王还是为了帕佩国王打天下就不清楚了。
其次,我在船上召唤出一个巨人,可是又被另一个似乎被封印起来的生物吞吃、吸收了。他,就是杀死我的人,我的力量也被他吸收了十之八九。(讲到这里老头震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变了脸色)而且……即使我的力量没有被吸收我也不愿意和他交手,他的力量太可怕了,关于这点如果你们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
最后……大表哥,我从现在开始与所有亲人完全断绝关系,从此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就算是陌生人。我会完成这次的任务,不过要算报酬喔。告诉外公……我如果还有命回去的话……我会回去看他老人家的……”
叹了一口气,推开门离开这个令我心灰意冷的地方,身后跟着的是一人、一猫、一狼。
沉默。
许久之后,老头放下手中的酒葫芦。“那丫头……难道不想活了么?!我辛辛苦苦教了她那么久,她的实力我会不知道?居然轻易就被杀……重伤,可现在没有能力的她等于是去自杀啊!”
“她……就是不想活了,也说不定。”东尼自责的苦笑,要不是他还有个承诺要遵守,今天……也许就不会弄到这个地步吧?
忽然恍然大悟,表妹忍痛放弃自己的亲人和身份也许是顾虑着方丹国身为公爵的爷爷,身为她最亲近的人为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着她拿命为了别人去拼,而什么都不能做?还真是失败啊!
也好,该放手的总要放手,水月不是在庇护着的港湾里游荡的海鸥,她是历劫红莲之火越发辉煌的凤凰在涅磐之后一飞冲天!
而走出酒馆的我心虽冷脑袋却不敢冷却,下意识的用披风裹紧自己,蓦地,一件厚实的衣服落到我肩上。我回过头,奥雷加转过头假装自己很忙(他在忙什么?),单薄的衣衫下是精干的肌肉,背上还忠实的背着毁灭之剑,忠厚得有些傻气的动作连拉蒂都感叹的用爪子捂住眼不忍再看。
感动的温暖,慢慢从还带有他体温的衣服上渗透到我心里,我真不好意思告诉可怜的他,其实以现在的温度和我的能力根本不会冷,不过……看到他偷偷打喷嚏的样子还真的是很好玩!
“迦罗小姐,我们今天晚上要住在哪里啊?”揉揉鼻头,奥雷加看我不停的走委婉的提醒着我。再走就出城了,不过晚上城门不开。难道迦罗小姐想要露宿吗?在城里,这样子很奇怪耶!
我这才发现到这个问题,那就……住旅店吧。一抬头,笑了。那迎风招展的不正是客店的招牌吗?就它吧。“住那家。还有,奥雷加你以后不要叫我迦罗小姐了,因为我的真名叫做水月,迦罗不过是我的化身而已。”
奥雷加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显然对这点有点不适应,不过他并没有多嘴问到底。“小姐就是小姐,名字,并不重要。不过奥雷加会记得的,绝对不会乱叫坏了小姐的事。”
看他吓得那个样子!“放心,我的脸是真的。银发时我是跳舞的迦罗,黑发时恢复我真正的身份——水月,记住没?”
轻轻推开旅店的大门,有些喧闹又不会太吵的声音传入耳朵,让人不会有丝毫的厌倦,反而有游子归家的温暖。沿着墙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伙计马上就来到我们面前亲切的招呼:“两位是喝酒还是住店?”
“住店,还有空房间吗?捡最好的给我两间,最好是隔壁或是对门。啊,我还想喝点上好的茶,我的宠物也还没吃东西麻烦你了……”我刚想说就这样了,只听旁边奥雷加的肚子传来“咕噜噜~~~”一阵饥鸣,伙计的轻笑让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红着一张脸不敢作声。
叹口气,奥雷加你还真是……怎么不早说啊!“顺便叫你们的大厨用最短的时间弄最好的食物,我的朋友也饿了。”
“是,小姐。”伙计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谢谢你,迦罗小姐。”奥雷加的头八成在饭菜上桌之前都抬不起来了,一段日子不见,他倒是更害羞了。
“既然你发誓要为我流血,我当然要照顾好护身符啰!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老头既然开始教他功夫,就应该把他身上的毒顺手给解了吧?虽然长得歪瓜劣枣的样子,不过他的手段还真不是盖的,也不知道是打从哪个旮旯冒出来的。
“我……没事了。”细若蚊蝇的声音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在以后把他这个毛病给改过来!食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击出属于自己的旋律,陷入自己思绪的我没发觉到,这个动作和声音吸引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
到底要以什么身份到皇宫里去向公主求亲呢?本来打算是用迦罗的身份混进去,再见机行事的,不过现在此路不通。若是被扣住就真的讲不清了,雪真·刹摩会怎么想?
最重要的是,听说雷飒斯要派人来与帕佩结盟的事后,没有了信物的我也很担心这次结盟会给大陆上的人带来什么后果。虽然对其他人的死活我并不是那么伟大的想要当什么救世主,但如果爆发战争和动乱,谁又能真正能够置身事外呢?
最让人担心的还是是……那个家伙啊,还是叫他舍尔库拉吉好了,他的目的很单纯——他只想看到人类自相残杀、血流成河而已,却也是最叫人担心的家伙!无法反驳呀,他只是利用了人类本身的贪婪和欲望,其余的,全是人类自己的所作所为。
如果硬要说他手上沾染的血……只有在海上那一次了吧?亲手杀了我的他,在当时就可以感觉出他没有人类的丝毫情感,杀死一个人、夺走所有人的生命、毁灭大地、天地化为虚无对这个人来说都和不奇书小心踏死一只蝼蚁差不多,对他,是没任何区别的。
虽然觉得重生的自己比起原先的我要强大些许,可是,心里还是有数和那个人差得太远。试问,精卫填海的典故人人皆知,可从古至今精卫可曾将海填平?是一样的啊!
我的……不,人类的阻力对他来说就好象丢入大海的一颗石子,只“扑通”一声溅起小小的浪花就此不见,徒留涟漪缓缓散去,要不了多久就连余波也都消失无痕……
烦呀!
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慢慢加快,连脚尖也合作的打着拍子。虽然还在烦恼,不过也渐渐回过神来,咦?桌子边为什么堆了一大堆的人形垃圾?
看着还在埋头大吃大嚼的奥雷加、向所有人“微笑”露出雪亮白牙的寒牙、不知什么时候跳上我肩膀坐着舔着自己爪子上血渍的拉蒂,再看看一帮敢怒不敢言的壮汉心里叹口气,好日子没过多久的我难道又要回到那种头痛的生活吗?
“小子,拔你的剑!”一个壮汉对着奥雷加喊,微微发抖的手腕和不时飞快瞟向寒牙和拉蒂的眼光,很轻易可以看出实在是声色俱厉。
剑?对了,我可真胡涂啊我!奥雷加背上背的可是五大神器之一的毁灭之剑,即使用布把它包裹住,但在有心人的细查之下不难发现是一柄神兵利刃。
也许我们的模样也让别人心生忽视,一个是看起来好象土包子还不时害羞的年轻人,另一个则是会让男人眼睛发直想占为己有的超级美少女,再加上一只小不隆冬的柔顺猫咪和一直乖得不得了的“大狗”,怎么看都是随手拈来的软柿子。
夺宝、得美,一箭双雕的美事怎可放过?这,大概就是这些人形垃圾所想的罢?
唉,这帮笨蛋大概忘记了“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的道理,所有在吃了亏以后反而变成有理的一方……那不过是他们自己认为的理,与我无干。唔,明天要记得把毁灭之剑收到空间囊里去,再挑一把好兵器给奥雷加。
就在我准备翘起腿看好戏的时候,店门被砸开,风风火火冲进一个人。“老板,准备你店里所有还空着的房间,快快快!!”没有理会呆愣了壮汉们,又冲回夜色中。
门“吱呀!吱呀……”的作响,所有人呆愣着(寒风从他们身边拂过,冷啊!)。当然,奥雷加还在大口大口吃他的饭,我托起下巴听着远处传来的喧哗声,露出一抹笑。发生,好玩的事情了罢?真是期待!
(……你还有空管闲事……)
被人搀扶进门的人群中的一个吸引住我的视线,让我弯起眉头,背影似乎是个我“应该”认识的人。他俊朗的脸庞转了过来,我也同时跳了起来,见鬼!是雷飒斯的雪真·刹摩!!
“雪……怎么了?”看着他身上的平民打扮,我硬生生吞下他的名字差点把自己给呛死。见鬼!为什么是他?来结盟的人为什么会是他?没道理的!“你,受伤了?”
“什么人?!”扶着雪真·刹摩的大汉和旁边的人一起拔出弯刀,其中一把还差点贴上我的脖子。
“谁?”雪真·刹摩抬起头,眼睛闪了闪,显然也很意外在这里看见我。嘶哑着嗓子命令手下的人收起兵器:“不许无礼!咳咳……迦罗小姐,久违了。”
我听得出这句话大有情意,看见他手足苍白脸颊却不正常的泛上红晕,再看见所有人都好象受伤的样子我不由暗自思忖:身为雷飒斯皇家骑士团的团长雪真·刹摩此次一定带的是皇家骑士团的团员,这还给人打得个个带伤,连自己也伤得如此之重真是前所未闻!
但,当务之急是先替他疗伤。在周围护卫收回弯刀后,我走到柜台老板处敲敲柜台:“老板,老板!”
老板从柜台底下伸出头来强笑道:“什、什么事?”
“我的房间安排好了吗?”
“好、好了,在三楼,我们最高也是最好的楼层。”兴许是我的态度让他缓和下来,他说话也流畅多了。“三楼其他的房间还空着,”看了看衣服破烂烂的雪真·刹摩一行人,“不过价钱很贵喔!”
“我包了!送热水和食物上来,同时不许放任何无关的人上三楼,如果违反的话要打折喔。”从袋囊连接的空间囊里掏出一大把金币放在柜面,“如果不够再跟我说,剩下的给你当小费。”
“够了,足够了!”差点被那堆金币闪瞎眼的老板急急忙忙把金币收起来,叫着伙计。“钩子、钩子!快点!你听见了没有!!”
“是是是,大爷们请!”伙计也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为我们引路。至于一开始想打我主意的壮汉们看势头不妙,早在雪真·刹摩他们进门时就溜了个干净,因为我给老板的钱太多,所以老板也不在乎这点小钱了。
“谢谢你,迦罗。”身份显赫一时的雷飒斯皇家骑士团团长,此次出行本身没带多少钱,手下在经过一场血战后又把钱财丢得七七八八,本来还想先住进来再和帕佩国王求援的,现在却……
“你们都受伤了,先疗伤要紧。”看着他复杂的眼神,我也猜出个大概。不由心里一紧。要不是因为我,他又何必千里迢迢跑来帕佩?若不是我一时大意弄丢了戒指,他们又怎会被人算计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上去吧。”
很自然的搀扶住他另一边肩膀分担他的重量,以此弥补我的错失,因为我看得出他们虽然是皇家骑士团的菁英却受伤不轻,今天一晚恐怕都得泡在给他们治疗上面了。唉,谁知他老兄会亲自跑来呢?
“……嗯……”轻轻一颤,他没有异议。
(他敢有异议!)
所有的人好象还是很担心雪真·刹摩的样子,围在他的房间不肯走,连送进来热气腾腾的饭菜也不肯吃。我靠在墙壁上冷眼旁观,我可不是不想救他们,谁叫他们忘记了房间是我定的、钱是我付的、连饭菜也是我叫的,居然不理我?!
雪真·刹摩的伤可不好治,我敢说除了伤他的人也只有我能治了,因为伤雪真·刹摩的人是同时修炼一种同属分源的功夫,一不小心治疗失当失去全身功力事小,一辈子残废可事大。
记得师傅们留下的“七彩莲实”中的“红实”有增加功力的功效;“橙实”有解除麻痹、毒、石化、睡眠……一切异状的功能;“黄实”可以破除同属同源、同属分源在体内所设的气和咒术;“蓝实”吃下去会神气清爽、恢复精力、止血、补充气血两亏的神奇效用。
“绿实”名虽为实却为粉末是外敷药,撒在伤口可以麻醉伤口周围的神经以便于治疗,同时通过血管把药力送到全身治疗陈伤旧疾。“青实”,有还本固原的功效。
“紫实”可以内服外敷,外敷是碾碎后撒在伤口上可以达到回复经络、再生血肉的功效,内服不但可以迅速恢复失去的魔力、真气还可以在伤者痊愈后增加一倍的功力。
另外还有彩色的“彩实”,它可以在一瞬间解除所有异状并爆发三倍的魔力和真气,同时只有人还没死透都可以救活,可以说是救命的丹药。
我虽然有制药的药方,但材料、器具难找不说,所花的时间也是我现今所耗不起的,所幸师傅们没事干一天到晚炼药玩,我手上这种东西当糖果开个糖果店都足够了!
事情皆是因我而起,我实在没办法袖手旁观,从袋囊里叫饕餮找出“黄实”、“蓝实”、“绿实”、“青实”递给雪真·刹摩。“绿色的外敷,其余内服。”
“别!团……主人,看看再说吧。”一直扶着雪真·刹摩的一个英挺男子谨慎地说,看样子是智囊、军师一类的人物,这种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考虑周全,不过同时也是缺点,有时候想的太多!“这是什么?”
“毒药!”我没好气的说,“怎么样,一吃就死。”一抖手,手中又多了几种颜色的药丸。(红实、紫实、彩实)
所有的人怒目相对,因为师傅们有个不好的习惯,药丸炼得花里胡梢什么颜色都有,花花绿绿一大把怎么看都好象糖豆或是毒药。而且,还甜得不象话!
什么,良药苦口?也有。绝对符合一般人的见解,不但苦得想叫你把胆汁都吐出来,还痊愈得很慢,外敷的还很痛呢!“不吃?”
“不吃!”几个大汉若非看在我刚才豪气的举动早就把我轰出去了。
“奥雷加,过来。我要毒死你。”我冲站在门口的奥雷加勾勾手指,气不打一处来。妈的,好心被雷亲!
“奥雷加的命是小姐给的,别说毒药,刀山火海奥雷加都敢闯!”给了雷飒斯皇家骑士团的大汉们一个“你们真是不知好歹!”的眼神后,毫不犹豫的从我手中把药丸接过一口就吞了。
过了一会儿,脸上腾上一片红云,是加强功力的药物生效了。“小姐,我觉得……我的功力一下子变好高……不过有点……”
“难过是吧?回你自己房间运气好好消化,明天的你就不是今天的你了。”在场的都是练家子,听到我们的对话无不后悔没有勇气去尝试,神色疲惫的看了一眼智囊各自掏出自己的药物。
“好!”奥雷加高高兴兴的走了,拉蒂打了个呵欠也在我肩上趴下打起了小小声的呼噜,寒牙还是精神抖擞的蹲在我身旁。
夜,深了。
不愧是好汉子!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包括雪真·刹摩在内也没有一个人埋怨那个智囊所做失当,这样的队伍现在可真是凤毛麟角了!
不是滋味的智囊走了过来,深深的一鞠躬。“小姐,是勒法说错话,请小姐惩罚勒法。但请小姐看在和主人的交情上,帮主人疗伤。”
“扑通!”所有先前说不吃药的大汉都跪了下来,齐声道:“请小姐对我等处罚,但务必请给主人治疗。”
“你们……”雪真·刹摩捂住胸口,眼中有可疑的光在闪动着。
唉,人家对这种有情有义的真汉子最是没辙了!挥挥袖,每人手中出现适合的药丸。“记住,没下次了。绿色外敷,其余内服,紫色的一半内服一半碾碎外敷效果比较好。”
“迦罗你……”雪真·刹摩吞下药丸,似乎很疑惑我一个舞姬怎么会有这种灵药,但看到我连勒法也给了药后就不说话了,静静的运转真气让药力行开。
“哼,我可不是每天都心情好,会给乖宝宝糖吃的。”我挑挑眉,看着气色一下子好很多的大汉们。
大汉们不由失笑,五颜六色的药丸还真像是糖果呢!不过,乖宝宝……是指……他们吗?五大三粗而且有几个年龄足以当这小姑娘叔伯的他们?
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心灵之窗,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温柔很多,这对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我而言是难得的。悄悄地,我在地上盘膝坐下闭目养神,我还有很多问题要亲自问他们呢!而且,如果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来了追杀者就不妙了,我可不喜欢救人只救一半,那会让我好没成就感。
菜,撤下又重新热过一轮后再端上来后,所有人陆陆续续睁开眼。
“迦罗,这次真是多亏有你啊!”雪真·刹摩走到我面前,神情激动。
“先填饱肚子再说,不过我可没叫酒哦。”这种情况下再让他们喝酒?我又不是疯了,找这种麻烦干吗?不过也不知是不是那一堆金币的功效,老板殷勤得很,跑上跑下的送东西和酒,当然被我拒绝了。
感激的看我一眼,疗伤完毕的所有人开始吃饭。可能饿狠了,所有人都是风卷残云般的扫荡着桌子上的饭菜,让我目瞪口呆连原本想问的话都说不出口。
还是……男生吃饭都这个样子?蝗虫过境也不过如此罢?好、好可怕。
“那、那个……多嘴问一句,你们到底饿了多久?”
第三十二章 麻烦大了(上)
本来打算马上询问事情始末的,但得知他们在遇袭后连跑了三天两夜才到帕佩后,连我也不忍心继续盘问这帮没吃好、没睡好的可怜人。留下寒牙守护雪真·刹摩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刚踏进房门,本在我肩上休憩的拉蒂睁开眼、弓起背、毛也竖了起来,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声,我盯着不断摆动的窗帘阴影处。“朋友,出来吧。”
一个黑衣人从阴影里浮出来,扯下脸上的黑面罩。“好久不见。”
是他?忍者军团当时袭击我时曾经救过我的年轻人,我不是也救过他一次把人情还清了吗?他又来找我干吗?唉,染了头发还是教他们找着,真是失败啊!“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你应该知道,我们忍者军团是守护东方龍麟之怒的救世者的吧?我父亲是军团的首领,也是我们一族的族长。”年轻人依然站在原处没有动,“我父亲想要跟你谈谈,可以么?是关于您和这次有关雷飒斯出使结盟遇袭的事。”
我明白了,他是跟着雪真·刹摩他们来的!换句话说,这次袭击他们的就是忍者军团?!为什么?为什么要袭击从长蛇圆舞到羽虎风华的他们?忍者军团隶配东方,而北属的他们到南方来又是哪里得罪他们了?
电光火石间,我下了决定。“好,带路。”
“季加乐意为您效劳!”年轻人……不,季加深深的行了个礼,从窗子里跳了出去。关上门,我也跟着从窗户出去,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黑影在错落有致的屋顶跳跃着前进,我只好学他的样子在屋顶上跳来跳去,拉蒂也跟在身边。我觉得实在是不雅,好象猴子哦!
几近城郊,季加在一座四合院上停了下来冲我招了招手,首先跳下去。我跟过去,站在季加原先站的地方向下望去,只见下面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不说还寂静无声,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路数。
是一开始就摆下的陷阱,还是连季加都给他老子骗了?不,我见过他父亲,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莫非,是另一拨牛鬼蛇神来趁火打劫?不摇不动,在半空中盘膝坐下。“既然来者是客,难不成这就是贵方待客之道么?”
“哈哈哈……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点灯!”底下的四合院灯火通明,支支火把持在身穿红色长袍的神职人员手中,面对我的是个手拄法杖的老者,一些黑衣人被绑在后面的梁柱,低着头似乎昏迷了。
“劳师动众……用得着么。”我低低轻笑出声,手肘支在膝盖托着下巴,整个身体在半空中微微起伏着。“有事说事,没事走人。”
“小姑娘可知道吾等是何人?”老者的眼神如火如荼,一顿法杖,四合院其他三面的屋顶出现埋伏好的弓箭手,每个人手中即将离弦的箭都是火焰魔法中的中级魔法——爆炎。
死老头子,想把我烧成烧猪啊?!撇撇嘴,轻轻一落飘入院中。
嘿嘿,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才不信那帮猪头敢往里面射箭,不过前提是我要有命进有命出才行呵!这是……?刚才离得远没看见,到面前才发现这帮红猪身上都绣着火焰的图腾。脑中突然“嗡!”的一声,在西方的羽虎风华只有一个地方是以纯净的火焰为标志的,而且全是神职人员。
可是……不对吧?我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啊!而且,就算是冲着我来的好了,我身上可只有金龙和黑凤凰哦,又不是西方的虎或是风华!“……圣火神庙?!”
“不错,我正是圣火神庙的大主持。此次来是有事相求,因为这些人妨碍了我们的行动,所以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瞄一眼屋顶上所有对准我的爆炎,再轻飘飘的环顾四周刀剑出鞘的神职人员,眸光最后回到闪着艳红色魔法光芒的法杖上,淡淡的轻“哦”一声:“原来这个样子就叫做有事相求啊?”
听我把“这个样子”和“有事相求”念的特别讽刺皆面皮一红,老主持不好意思的挥挥手,旁边的人急忙把忍者军团的人松绑。“我……是很有诚意的。”
有诚意?我动动半边脸颊,好个诚意啊!“为何找我?”
“是这样的。我们圣火神庙一直都隐身在羽虎风华等待着虎或是风华的出现,同时也遵循远古的誓言守护着王族,本来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之中,可事情突然有了变化。帝国的第一将军前几天带回一个力量强大的人,他身上沉重的黑暗之力和光明的神力交错,而且……”
眼神黯淡下去,神情却不由自主激动起来,攥紧手中的法杖。“最近我们发现国师在拉拢一些朝中大臣,后来将军和那个奇怪的人还有国师进行了一次密谈后,三个人好象统一了战线,最近连大军都开到城外两百里外驻扎着。我怕,他们要谋反。”
“谋反?还真是看得起他们啊!不过,那个家伙我是知道的,他的力量之大我到现在还会从心底冒寒气。……等等,关我什么事啊?跟我好象没关系吧?不是好象,是确实没有关系!”
“他们想要拉拢雷飒斯,是他们派人袭击雷飒斯结盟的使者,想让雷飒斯的使者向王室求助来卖个人情,想不到被你破坏了。”老主持平复了情绪,冷静地看着我。
“你绝对不止是个舞姬那么简单!而且,从忍者军团的口中得知你原本的发色是黑色,还曾召唤四方之龙、金龙,背后出现过黑色的凤凰翎,想必你是继承了东方之龙和南方暗凰的力量吧?他们现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以你和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他们,我只是想请你救出公主,我们帕佩的第一继承人。”
“国家亡了,要继承人何用?”不以为然的反驳他。要我救公主?免谈!
要是个英俊、潇洒、俊美无比、温柔体贴的王子还可以考虑,老头子不知道同性是天敌么?而且男人扛女人还比较方便,现不说这个公主是不是头母猪,就是轻得如同落叶我也不干!万一再撞一次“舍尔库拉吉”,难道要他再杀我一次不成?
不干、不干,没好处的赔本买卖绝对不做!
“老实说,我国国王本来有两个孩子的,皆是已故王后所出。但国王迷恋上臣子的妻室后硬是霸占来当了王妃,生下两子一女后,对父亲大为失望的大王子留下一封信就出走了,而国王在愧疚之下立了大公主为第一继承人。”
大概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大主持也说的有点心虚。“我们虽然不知道大王子在哪里,但只有公主是他唯一放不下的人,只要有公主这个第一继承人在,大王子和人民都还有希望啊!”
“难道那个王妃对立公主为第一继承人没意见?”肯顺从国王还替他生下三个孩子的女人,难道不可惜到手的荣华富贵飞了?
不对!
一个是统掌兵权的大将军,一个是政治文书方面的国师,另一个是出现在宫廷、没有官职的陌生人,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怎么说都会引起国王一点点的警觉吧?
除非,有人为他们开脱,而且这个人还是国王最信任的人,又有什么比……枕头风更有效呢?“大主持,现在国师、将军和陌生人还在王宫里面吗?”
“在。听说这两天公务繁忙,他们都一直留在宫里,那个……有什么不对吗?”老主持小心翼翼地问我。
“国师……将军……陌生人……不,他只是想看见人类自相残杀而已对政治没兴趣,那么,”喃喃自语着,突然抬头问道:“如果他们篡位成功,谁是会令臣民们可以接受的王呢?”
“王?”老主持的脸上也出现了惊惶之色,明白如果是国师或是将军当王的话只会引起反弹,到时候各地的领主都会高举反抗大旗来讨伐他们(不管是对王室忠心还是想自己称王),那么接替老国王的就会是……二王子或是三王子。
这时候,再说王妃没有和他们串通,恐怕谁也不会相信的。“那……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救帕佩的子民啊!”
关我屁事!!我压下差点出口的脏话和肚子里一连串的三字经,脑子里一刻不停的思考着。没有帕佩王位的公主,方丹国王不会赔上毁灭之剑要她做儿媳妇的,而且也不会收留一个逃亡者惹麻烦,方丹是肯定不能带她回去了。
如果不救她(看一眼虎视耽耽的圣火神庙神职人员)……唉,也不能得罪圣火神庙的人。还有,如果雷飒斯的人没有按照他们的构想中计和他们结盟,在“舍尔库拉吉”的煽动下难保不会爆发新的战争,曾想要和帕佩联姻的方丹只怕也逃不过吧?
这件事虽然隐秘,但国师和王妃知道的可能性相当大,我也不可能老拖个娇嫩嫩的公主到处逃亡。这样,马上夺权的可能性为……80%!我还以为是忍者军团袭击雪真·刹摩他们的呢,原来不是。
咦?那么他们找我有什么事?“大主持,你可不可以先弄醒忍者军团的人,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可是,我希望这件事最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老主持转过脸去,不敢看我的眼睛。
什么?!
噢,他们只想在后面摇旗呐喊,却只让我一个人深入敌阵冒根本与我无关的险,然后再在后面跟着一大堆追兵拖着累赘的公主逃亡,他们在后面摇着白手绢冲我叫着“一路好走啊……”?????
“你还是现在杀了我比较快,省得我尸骨不全。”好人做到底,让我死了算了!这帮老家伙,典型的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怎么可能嘛?!我不敲你一笔你就该谢天谢地了,还想要我白做工?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那……那好吧。”显然也知道自己太过分的老主持,急忙命令手下解开忍者军团身上的魔法。“那我们先走了。”
“等一下,公主不肯跟我走怎么办?你给我一个信物,证明我是代表圣火神庙来救她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的样子,救错人又怎么办?”我手一伸,几乎杵到老主持的鼻子底下。
“好吧,这是公主和王子的画像,不过是四年前的。”从怀里掏出一幅小肖像,还有一个触手生温的红色令箭。“这个只有王室大公主认识,若其他人想要冒充也不会认得,公主就拜托你了。”
我靠!又不是临终托孤,什么叫就拜托你了?!点点头接过东西,我可没说一定救她出来,我会量力而为,最多……我帮她收尸还不成吗?再不然,宰了国师和将军为她报仇?唉,就这么着吧!
在圣火神庙的人走后没多久,地上忍者军团的人也陆续清醒过来。打了个呵欠,看着我好一会的忍者们怎么都不说话,想憋死我啊?好累又好困,让我回去睡觉啦!“有话快说。”
“你应该知道,我们忍者军团……”没说几个字,我就急忙打断。“停!!重点!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走人。”
“顺应宿命之血的召唤,在世界崩溃之际出现救世的东方之龙和灭世的南方暗凰,忍者军团愿效其麾下此生不渝,至死不悔!”一个黑衣人扯下面罩,满是皱纹的脸与季加有五分相似,是他父亲吧?
“我——班·昆斯格在此向诸天神魔以一族之血立誓,此生将追随金龙与暗凰的光芒直到流尽军团忍者们最后一滴血!”
呃……有够重点的让人反应不过来!又要流尽最后一滴血?就不能想点好的吗?比如荣华富贵啦,美食佳肴啦,才子佳人啦……之类的?“你……玩真的?”
“是的!”所有人的眼神仿佛燃烧起来,看得我一阵后怕。揉揉疼痛不已的太阳|茓,和班·昆斯格订立了联络方式后分手回旅店。唉唉,象我这种不能睡美容觉的女人,向来是没什么耐心的啊!
忍者军团,女神麾下第一的情报组织正式卷入传说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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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室果然派来了官员迎接雷飒斯的使者团,可是被雪真·刹摩拒绝了,因为他觉得住在旅店更能体会到帕佩的风土人情,让王室代表铩羽而归。
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是事实上,大家心里都有数,政变……即将在不久之后开始!
“你真的认为,他们会在这一两天内发动叛变吗?”雪真·刹摩走进我的房间,坐到我对面陪我一同望向窗外。“迦罗,不是你的真名吧?难道,以你我现在的关系,你还不能坦诚相待么?”
“你看,”我好象没听见他的话。
(现在的关系?本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乱讲话哟,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这里的人多么开心,孩子们是那么无忧无虑、天真活泼,他们恐怕不知道自己的美好日子没有几天了,多么无奈啊。”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分外可惜。毕竟,我只是一个凡人,解救一城的人……我做不到。
他也转头看向街道,英俊的脸上有些疲惫和灰心。“是啊!”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出的话让我的面具差点崩溃。“迦罗,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次我就知道了,我喜欢你,非常喜欢。但你,永远不会喜欢我。”
回过头凝视着面前这张英俊不凡的面孔,我也很纳闷的问自己,这么好的男人为什么我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富有、年轻、有前途、英俊,最重要的是他喜欢我(我长得这么可爱,人人都爱我!),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感觉。
“喜欢我?喜欢,不是爱,是喜欢?”抬起头,看入他的眼中。“究竟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你怎么知道自己对一个女人是喜欢还是爱?”
“喜欢,就是你想要跟在他身边,想要知道他更多的事情,了解他。而爱,是由很多很多的喜欢组成的,是整颗心燃烧起来的感觉,即使神魂俱灭也要和他在一起。”他的大手来到我的头顶轻轻触摸我的秀发,慢慢来到我的脸颊,捧起它在我的额头印下一个吻,颤抖着却不带任何邪念。
叹口气,“你对于我,大概也就是兄长一般的感受了,因为你太强,要配得上你的人必须比你更加强大。但你爱的人不需要,只要你爱他,即使他是个地痞流氓也无所谓。记住,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身在何方,只要有需要用到我——雪真·刹摩的地方尽管开口无妨。”
“谢谢!”起身,扑入他的怀中。“水月永远感激你今天的誓言,也永远是你最忠实的朋友和可爱的妹妹。”
“水月?真好听的名字。”
妹妹?是的。他也只能以这种方式抱住自己心爱的女子了,即使把爱压在心底、即使自己很快就会娶妻,这抹柔情和少女的纤影都会留在自己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你决定什么时候行动?”
默然抬首,凝视他漂亮清澈的眼眸。他,知道了?“你……猜到了?”
“看你把奥雷加差遣出城就知道了,为什么不来找我呢?”雪真·刹摩看着我,有丝无奈。“不信任我们的实力吗?毕竟,听起来强大的皇家骑士团出现在你面前时是那么狼狈,不信任也是应该的。”
天呀,我又不是去玩!“不,我只是不想带给雷飒斯人民战乱。”
“水月。”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真名,“那你准备怎么做?我需要怎么做?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
挣脱他的怀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上面流满无辜者的鲜血,耳边响起此时并不存在却可依稀听闻的嘶喊、哭叫声。我知道,似乎现在就可以看见那一天!
“……在我夺走生命、做到我想要做的时候,在我没有办法把握未来,在所有人都是我的敌人的那一刻……站在我这边……可以吗?现在,为了我保护你自己和你手下的生命,支持我并相信我。”低喃仿佛耳语般,也不知道对方听见了没有,似乎连我自己都听不见。
“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毕生的目标,我会一直相信你。如果以后感到疑惑、感到痛苦的时候请想起我,永远记住,还有一个远在雷飒斯的人坚信不移的相信你!”再次伸手环住我的肩,轻轻的拍着,给我身为男人、兄长、朋友最强大的信任。
“谢谢你,大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求之不得。”
……临近傍晚,消息终于送到我的手上。纸条很简单,上面只写着:城门闭,叛军动向不明。
哼,这么快就行动了!我冷笑一声,攥紧手中的纸条,再伸开时已化为风中随空轻舞的细尘。“忍者军团全部撤出城了么?”
传送纸条给我的忍者只余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是的,水月大人。只剩下我了,如果大人没有别的事,属下也会按照大人的吩咐离开。”
“奥雷加呢?”
“按照大人的指示,在离城三百里的树林里,这段路程由雷飒斯的人护卫大人应该没问题。”
是啊,签订了结盟书,帕佩的人还会不放雷飒斯的使者团走么?继续冷笑一声:“辛苦了,告诉班,在方丹的朵桑镇汇合。”
“是的,大人。”黑暗中的眼睛一闪即没,消失得毫无影踪。
静静地坐在窗框上面,盯着巨大的城堡后面那火红的艳阳,再美,都不过是即将消失的光而已。马上,大地就会沦陷入黑暗的怀抱中。这个国家的人再也想不到马上这座城市会被铁蹄蹂躏,人命就象最不值钱的草莽被无情的切割!
父亲失去子女;母亲失去尊严;少女失去贞操;男子失去情人……该失去的、还有不该失去的,在今夜都会失去罢?在天际最后的一缕光消失后,在双月升上天空后……我知道,很多人也知道,但更多的人不知道。
带有些微炎热的风顽皮的卷起我长长的黑发,和完全变成紫金色的眼眸,充斥全身的气与魔力和以往的我是完全不同,做好和“舍尔库拉吉”再见面的准备,却不想被认出来。我从现在开始可以依靠的只有我自己,和我的魔仆。
闭上眼,几乎可以听见大军踏在土地上传来的余震,嘴角,拉开一抹留在帕佩最后的弧度。既然战争是你们所追求的,那么,动乱的序章就由我来开启吧……
走出旅店,满街都是凶神恶煞的帕佩士兵,屠杀着昔日的国民今日手无寸铁的“敌人”,他们脸上是满足的嗜血表情。
“不要走!说的是你,就是你!”狂躁的士兵看见了我,眼睛都绿了,好象恶狼看见鲜美的小羊羔。“跟大爷走!!”
从袖中取出只有巴掌大的一个青铜香炉,继续走。看见我不理他们,几个士兵冲上来拽我,可是还没碰到我的衣角就让我震开了。凶念一起,几把刀剑夹着怒吼冲我击下!
“燃烧着如同火药和铁汁的香气,驾驭天下所有的兵刃的‘御兵’啊!”青铜香炉里淡淡飘出说是香气不如说是进入打铁铺的气息,青烟环绕在我四周,所有的兵器都在我要害部位停下,颤抖着离开使用者的掌控Сhā入地上——向我臣服。
这,就是七大魔巫传下的、久已失传的一个职业,御香使。而我使用的正是正宗的十三香之一的“御兵”,香如其名只要燃起它没有人能对燃香者动手,驾驭天下所有的兵刃。甚至,包括手掌和所用来攻击的一切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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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在这儿介绍一个独特的新职业:御香使。这里没有办法详细介绍每一种香的特点,也许会在书中慢慢的告诉读者们。目前设定最少有二十九种:使用香炉燃烧的十三香和四季香、还有不用香炉燃烧的八部众召唤香、独立存在的附属香相思、太极、妙音。(数字对不上的读者不用奇怪,详见下面有关介绍)
使用香炉燃烧香气的人,统称“御香使”,但因为香并不如魔法和兵刃好用,所以渐渐地这个职业就消失了。一般也称为“十三御使”,因为一种香在一代里只有一个继承人,或是一个御香使同时使用两种或以上的香,但这种情况并不多见。
而且,每一种香都只有一炉(独一无二),不是添加香料燃烧而是在燃尽后自动生成下一次的香料。据历史考证,最后一个御香使是七大魔巫中的一个女子,她曾说过她并不会是最后一人,她会把这项绝技传给她的传人,不过据说到她死都没有传人。
“十三香”就是十三种香的总称,名虽为十三却有十四种,因为其中的死魂被除名了。它们是:迷惑、清雅、琉璃、十方、桃花、皇帝、皇后、人生、昊岚、御兵、圣者、兽牙、幽涟。
听说除了这十三种香之外还有其他的香存在,但因为只有这十三种常用才被人所熟知,其他的,人们并不了解。
“四季香”并不属于十三香任何一种,是独立的存在,但在十三香的御香使中又必有一人会使用四季香,也许是同时使用四种。它们是:冰心、秋落、夏眠、春晓。
“八部众召唤香”就是用来召唤守护神八部众的,分别是:神识、龙女、摩罗、飘渺、战鳞、金翅、帝乐、凡心。(八部众,看过《天龙八部》的都知道,作者就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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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去,想打我主意的兵士都被我缴了兵器,有几个还想用肉掌和低级魔法来攻击我,所以Сhā在地上的兵器又多了几双血淋淋的手掌和死尸。
看着在城堡吊桥处相持不下的两方人马,摇摇头,他们能抵抗多久呢?最要命的敌人不是外来的军队,而是现在还在王宫的煞星啊!绕开吊桥,来到王宫的边墙,闭上眼感应着我事先要求潜入王宫的魔仆们。然后,轻轻一跃来到墙头。
“看看,我抓到的老鼠引来了什么?”拇指和食指之间拎着我的飞天鼠——达奇摇过来晃过去,扛在肩上的剑反射着冷冷的寒光,周身散发出强大的魔法气息和密密麻麻的盔甲、尖枪反射着同样讽刺的面孔。
叛军,早就占领了王宫,那么公主呢?深吸一口气,把这个问题抛诸脑后。风太大,根本不可能点香来御敌,那么只有凭纯武力了!我再看一眼来人,苦笑。
一个魔法剑士,还有人海战术……这个玩笑也未免太大了吧?!我是弱女子,可不是勇士或救世主嗳!
第三十三章 麻烦大了(下)
“你们效忠的是王吗?”还是先问一下,要是打死了才发现打错人就丢脸透了!
“当然……不是,他呀,不知道被切成几块丢到哪里去了!”魔法剑士哈哈大笑,又不停的晃着达奇,惹得它吱吱直叫。“哈哈,这就是你的召唤兽吗?好弱啊……”
“那就好。”达奇,我会帮你报仇的!(达奇:“吱吱!主人,不要啊!”)从空间囊里抽出本来不想用的禁忌之剑——毁灭之剑,把真气贯注到剑身当中,发出晕晕的紫光。
“想不到老家伙的手下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儿,人美剑也好,哈,老子发了!!”
八成以为我是某个大臣的女儿奉长辈之命来救国王,魔法剑士盯着我的脸一直从头看到脚,然后贪婪地舔舔嘴唇,目光专注在我的毁灭之剑上冲着身后的士兵吼道:“让开,看我一个人捉住她!”
士兵们笑嘻嘻的退出花园,走到回廊上观战。
也许是因为我看起来不像什么高手的样子,也许是因为大陆上所有的人在剑中输入真气都会发光让他们低估了我手中的这柄剑的威力,总之他们在看我的眼神是和魔法剑士一样贪婪而淫欲的,象是野兽。
轻轻一叹跳入场中,我的叹息消逝在最后一抹艳阳的晚风中,这些人……连人性都已经失去了么?
“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就让新王不杀你和你的家人,怎么样?”话虽如此,魔法剑士手下根本不留情,凌厉的剑风夹着青色的光芒直走中宫。短短几句话,他已冲至我面前。
冷冷一笑,目前为止除了“舍尔库拉吉”之外我是谁也无惧!缓缓出剑,“天上人间第一式,青门引。”这是我正式使用七大魔巫之中的剑魔,所留下的独特剑法——天上人间。
轻飘飘的剑法却后势强劲,如同一位佳人独坐西楼垂首叹息,落落寡欢,无尽幽思尽在其中。
冲得太快的魔法剑士收势不及,但确实厉害,佩剑马上变成一团青光散发出剑芒,右手也在同时凝聚强大的魔法成为防护挡去大部分的攻击。“该死的丫头!水·云漓幻梦·天下·全面防护!!”
轰然巨响后尘土飞扬,两股剑气交击再加上魔法的介入,蒸发了空气中的水分所以整个花园里都是一片白蒙蒙。
站在回廊里的兵士一边咳嗽一边运足目力想要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心里大惊,要是自己碰上这个女子只怕一招就要人头落地了,此刻连自己身边的人也是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浓尘中也只见一团青光、一团紫光不时交错,再要想看清楚一点也是不能够了。
所有的士兵心里打鼓,莫非这个女子是来夺权的?要是这样也没办法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的拳头硬过其他人就是老大。
比起扭捏做作的王妃、只会搜刮钱财的国师、仗势欺人的大将军和那个自出现后就让人寒毛直竖的陌生人,美女总是养眼一点,至于那个高傲得自己仿佛是天仙、所有人都应该跪下舔她脚趾头的公主,不提也罢!这个少女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功夫,跟着她的话,起码自己可以不用死得这么快吧?
困在浓雾中的我全部心思都放在对手的身上,根本不晓得周围的士兵心理变化,就是知道也没用。至少,现在的我只想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至于什么城池啦、属下啦、臣民啦……都一点概念都没有。
不久以后,当我了解到这一切的重要时我才在想,要是当时我就能感觉到或是我要是个男孩子天生有战争的直觉就好了,那么也许我就可以少绕一个大圈子了。
(主人主人,我可以吃他吗?)直接和我心灵通话的,现在除了金辟邪、魔仆之外就只有饕餮了。他还真是死性不改啊!我几乎可以看见它可怜兮兮的趴在那里哀求我,摇着大尾巴的样子了。(他身上的邪气好浓,一定很好吃!主人,让我吃啦,人家口水都流下来了啦……)
邪气?!我一愣,剑气从我身旁掠过,削掉我一缕长发。一时间,什么邪气都让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臭男人,难道不知道女孩子的秀发比生命还重要吗?竟敢让你姑奶奶断发?!我就让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要知道,女人的头发连大象也可以勒死哦!哼哼,就让你知道惹到了七大魔巫的弟子有多么不幸吧,用你自己的身体来体会女人秀发的愤怒。“情丝绵绵!”
在能见度很低的浓尘中,我出声无疑是告诉对手自己的方位,魔法剑士更是狞笑一声举剑劈来!可是眨眼功夫,眼前出现黑油油象是丝线又像是蔓滕的东西向自己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哐啷噹!”他的剑掉在地上,没有了真气的输入变成原来的色泽,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没人理会。
浓尘渐渐散去,战况一目了然。士兵们哑口无言的看着他们之中的第一高手惨兮兮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知是被什么玩意儿给绑得死死的,好惨啊!
“有种你就杀了老子!”魔法剑士的嘴没有被封住,破口大骂。
“哟,刚才不是挺神气的吗?怎么?这会儿百炼钢变绕指柔啦?”我的玉足轻点他的胸口,倒没有狠心的踩下去,理智回到脑子的我想起饕餮刚才说的话。
嘿嘿,驱邪么?
从空间囊里掏出一卷卷轴,往空中一抖,它就这么挂在空中静止不动。所有人还以为我要施展魔法,看见我拿出这么个东西都很好奇,抬首望去。卷轴上只在最下方画了一个香炉,上面三分之二都是空白,这时候我开口了。“天地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朱砂燃,太极现!”
卷轴上画的香炉袅袅升起黑白两色的香柱,在空白的上方凝结成太极的图案,霎时太极开始转动起来周围隐约出现了八卦。
(太极——画在卷轴上的香炉,燃烧着黑白两色的朱砂之香,烟柱会在卷轴里香炉上方集结成太极八卦的图样,可以降妖避鬼的驱邪之香。)
“哇!!”魔法剑士开始挣扎起来,表情好象很痛苦,然后大嘴一张吐出一条恶心的长虫和黑绿色的脏水。咳嗽几声抬起头来的面孔有几分迷茫,去掉了邪气看起来顺眼多了。“你是谁?干吗绑住我?这、这是什么?”
“我是来救人的,如果你没事我就要走了。至于这个,是你刚才削掉的我的头发啦!”轻轻一挑解开“情丝绵绵”。真是的,没想到师傅们看似没用的招数——情丝绵绵都可以运用得到,而且用头发来攻击敌人?呵,还真是好呢!
趁着所有人都在发呆,飞快的收回卷轴踩着他们没回过神的脑袋瓜子,左一闪右一闪就离开这御花园。
魔法剑士看着少女离去的曼妙身影,不禁厌恶的踩扁仍在地上扭动的长虫,问着身边也是一脸茫然自己的属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从晚上见过国师后到现在发生了什么,我做了什么?”
“队长,你去见国师已经是前天晚上的事情了。自从你见过国师后,你就命令我们要听从国师的命令,国师在不久前支持王妃生的二王子当国王,老国王已经驾崩了。然后,我们就奉命来守御花园,再然后那个少女从墙上跳进来,你们就干了一架。”
副官这才明白长官的怪异行为,但他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而且,刚才那个奇怪的挂轴中香炉燃烧起来的时候,自己也是灵台一个激灵,过往种种仿佛一场自己朦朦胧胧的噩梦,而且部下们也是同样表情。不由得,冷汗顺着脖子流下,看来自己和同僚都中了暗算,不过和长官比起来就轻很多。
再想深一层,要是没有碰到这个会驱邪的少女,自己恐怕会做出屠杀人民的蠢事来,也许还会杀死自己的好友亲朋。副官这么想,所有的士兵也是这么想,对少女有了一种他们自己也不是很了解的崇敬之情。
“什么!该死的国师!!”魔法剑士听着外面杀声震天,略微一犹豫,果断的下令。“所有人准备突围!”
“队长,我们不跟着她去救人吗?”副官问。此时,也只有和魔法剑士一同长大的他敢问了,大家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适才的少女,而所救的人则必定是王国第一继承人的长公主。
“不!”魔法剑士摇摇头,脸上是了悟和痛心。“只凭公主那块料,就算救了也撑不起整个帕佩,要是她的话……倒还比较有可能,能打败帕佩第一勇士的我的‘她’。世界果然很大,能人也很多,我真是井底之蛙。”
“队长,我觉得那个少女以后必定不会平凡了此一生,她一定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如果队长你不反对的话……我想追随她!”副官跪下了,军人就是军人。就算是国破家亡,现在自己还是队伍中的一分子,要脱离就要向队长报备。
“队长,我也跟副官一起走。”
“队长,我也是。”
“队长……”
“队长……”
看着昔日自己的好兄弟跪倒一地,魔法剑士笑了。“好啊,你们都跑了独留我一个光杆司令啦!好吧,为了不让你们抛弃我,我也一起吧!不过,”
就在所有人准备欢呼时,他适时的打断了。“我们的女王现在还很年轻,虽然她的力量很强大,但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追随她。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平安离开此地,不断地壮大自己、以严格的要求锻炼自我,我要在再次见面时呈现给她的是一支死亡之军、钢铁之师!听清楚了吗?!”
“是!”所有人举起手发誓,“愿为女王殿下奉献生命和热血,我们要成为席卷大陆的旋风!!”
暗中,一个人点点头。“真想不到,她的人格魅力这么强烈。不过,在主人还没有象他们所说的做出番大事,不,应该说还没意识到自己可以改变大陆的时候,这支铁血雄师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唔,也许我们也应该做点什么,来为她累积日后的本钱才行!”
他不是别人,正是放心不下水月跟上来的班·昆斯格。
莫名其妙成了两三百号人女王殿下的我此时还在硕大的宫殿里瞎转悠,再一次发挥路痴的特长,找不着北了!唉,哪里有王宫地图啊?(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再一次用感应询问魔仆们,竟然发现吊桥快守不住了。
要死,要是一大帮人冲进来,我到哪儿去找公主?我又没有分身术!魔仆们除了达奇刚才被甩出去晕了之外,寒牙在宫墙外接应,巴茨在城门准备用自己的石头身体当我出城的阶梯,而比较胖又懒的泽利我直接丢去和饕餮做伴了,剩下的拉蒂、九尾、奥卡罗恩分散在王宫各处帮我找寻公主,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找到。
值得庆幸的是,国师和王妃的人也没找到她。有了!从袖中取出四支线香,四支应该够用了吧?本来我不想用在这种地方的,唉!“龙女、摩罗、战鳞、金翅,现!”
四支香犹如引线飞速燃烧殆尽,一阵闪光过后,四名神将跪倒在我面前。“八部众下属龙王、夜叉王、阿修罗王、迦楼罗王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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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里燃烧的是八部众召唤香,现在具体介绍它们的功效。神识——燃烧出飘渺的虚无之香,用于召唤八部众之天王;龙女——燃烧出墨绿色的女子之香,召唤八部众之龙王(女子);摩罗——燃烧着银灰色的恶鬼之香,召唤八部众之夜叉王;飘渺——燃烧着五彩的舞蹈之香,用来召唤八部众之乾达婆王(女子);战鳞——燃烧着银光的战神之香,召唤出最善战八部众之阿修罗王(女子);金翅——燃烧出纯青色的大鹏展翅之香,召唤八部众之迦楼罗王;帝乐(yue)——燃烧着褐色的非人之香,召唤八部众之紧那罗王;凡心——燃烧着鹅黄|色的蛇信之香,召唤八部众之摩呼罗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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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守护城堡的吊桥!”我手一挥,发号施令。
“是!”四名神将化为四道光,飞往城堡门口的吊桥去增援。我这才松口气,谁知背后突然传来阴惨惨的公鸭嗓子。“原来你是御香使?不错嘛!”
大惊之下,我急忙调转头来。“谁?!”
“嘿嘿嘿……”从柱子后面转出来一个浑身上下裹着黑袍的男人,没有遮住脸的他瘦窄的面上满是奸险狡诈,而且他居然一口就叫出失传许久的“御香使”这个称呼,看来也是个扎手人物。“小妹妹,你在王宫里担任什么职位啊?老夫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呢?”
瞄一眼在他手中隐隐成形的雷电球,果然是只老狐狸啊!看起来是宫廷魔法师一类的人,而且刚才的打斗也是地势较偏才没有惊动太多人,现在虽然不知道在王宫里什么地方,但可以肯定用魔法打起来一定是噼里啪啦热闹非凡,到时候惹来一堆棘手人物也就算了,把“舍尔库拉吉”也调出来我就死定了!
“人家是国师找来帮忙的啦,国师是人家爷爷哟,你可不要欺负人家哦!”妈诶,我都佩服自己怎么可以挤出这么嗲的嗓子,恶……!!!
“哦?是吗?哈哈哈哈哈,老子连儿子都没有,哪儿来的宝贝乖孙女?哈,小美人,快过来让爷爷亲一口!”黑袍男人开口大笑,他这一大笑不要紧,我的心凉了半截。怎么这么倒霉啊?!
“人家不要啦,人家只是好崇拜爷爷喔,爷爷怎么能占人家的便宜呢?呜,人家不干了啦!好讨厌耶!”笑眯眯的脸上堆满娇笑,看着突然在自己四面八方出现的雷电球,双手背在身后故作可爱。
老家伙是专攻雷系的,那么我就只有一个选择,水系魔法。
“乖孙女,到爷爷这儿来,爷爷给你买糖吃!”黑袍男人,不,国师并不急于用雷电球合围,手上出现一条雷鞭,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离我仅有几步路时,雷鞭夹杂着闪电在空中弯曲着象我袭来。
“妈妈说,糖吃多了会蛀牙喔!”手在面前划出一个圆,圆中心飞出一个透明的小水精灵,化成如镜子般的水面,像个大的玻璃罩把我整个人罩起来。
果然,同时在四面八方传来撞击的声音,是雷电球和雷鞭打中的声音。现在的我不用念咒也可以发动魔法,第一次实战尝试就是曾用过的水系的高级反射魔法——水·那亚·梦幻璃镜!
“这么乖?爷爷最喜欢又乖又听话的小孩了,宝贝乖孙女你可真是太让爷爷喜欢了!”这么说着的他,眼睛放出如同雷电的细芒,浑身响起如同炒豆般的声音。“乖孙女你这么可爱,爷爷可要好好‘疼爱’你一番!雷·电闪·雷神怒锤!”
谁要和你这老怪物亲近啊?噫???这不是我在入学考试时用过的雷系究级魔法的变种吗?人家给你份大礼,总不能失礼对吧?老头,回礼来啰!“水·梦的开始·心的终点·瀑龙破!!”
一边是电闪雷鸣,雷电仿佛凝聚成巨大的铁锤在国师身上汇集,他整个人发出雷系特有的光芒,如果不是那一脸的狞恶之色任谁也会认为是神明临世吧?
黄|色的雷电仿佛吐信的毒蛇在对方的手上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个人类的束缚狂咬一通,人类也如它所愿的松手了,它发出兴奋的嚣叫冲向自己的猎物——对面柔嫩的少女。
另一边是淡淡梦幻般的蓝色,温柔的好象多情的少女为情人织就的面纱,空气中的水份从水珠到凭空出现的瀑布都那么让人惊讶,瀑布昂首吐出水气,变化为一条长长的长龙。马上,水龙就发现对面冲过来一只黄|色还会放电的长蛇,毫不犹豫或是感觉到体内那一股相克的属性驱使,水龙兴奋的长啸着迎战。
分出一半的精力来控制水龙,再次抽出毁灭之剑,分心二用的灌输真气。剑身再次散发出好象七月流火般的美景,在水龙本质的映照下反射到国师眼中,老家伙冷笑一声更加大了对雷电的控制。
他打着如意算盘,如果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来调整真气的话,那么水龙的威力就要打折,本身优越的条件和魔力让他没把我这无名小卒放在眼内。
“天上人间第二式,烛影摇红。”如果说第一式的青门引只是愁思的话,那么第二式就是视野开阔而后又一落千丈的抒情,借着第一式的余威引发更光远的影响,夹带着落寂的剑气和水龙交颈缠绵。远远看去好象有两条双胞胎龙出现,都是青蓝色,不过一条略微发紫一条更纯蓝,而且一条是水一条为风。
水、风、雷在半空中交手!雷电游走水龙全身,水龙分离了雷电的威力,而风好象分开又好象把它们压缩得更加紧密,抽出空气的三股力量发生了不可避免的大爆炸!
冲出的气浪把我和国师狠狠弹开,我直接撞上墙壁,可惜墙壁太薄就这么被我砸通了。落下来后从砖头堆里爬起来,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灰头土脸了些。再看国师,哈,从两根柱子中间飞出去,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太好了,快溜!
“快,那边有好大一声巨响,去看看!”从一间房间里冲出来几个近卫军,还好我闪得快,要不准撞个正着!
“哎呀,会不会是莉迪娅那丫头?”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中,柔得仿佛可以挤出四五斤水来,而且风骚入骨难以言语。
我抖了抖,恶……哪个狐狸精跑来发骚?我是女人都受不了,要是让男人听到还不立马变成软骨头趴下去亲她脚丫子???大着胆子探头一瞧,只见里面是大会议室,主位坐着一个身穿盔甲的男子,正是在船上有一面之缘的将军。
而他怀中还搂着一个女人,她坐在他腿上,半个身子还紧紧靠着将军似乎软若无骨。
哦?转过来了……哎呀,好一个妖媚祸国的红颜祸水!
若说妮娅丝是艳,这个女人绝对称得上是媚了,和我们相比是截然不同。我们再怎么美也只是少女之美,而这个女人蜂腰肥臀不说,还胸怀伟大,最最要男人命的是她那勾魂的眼神了,媚中带妖、邪中留正,似有情若无情的向你这么一飘,忽悠悠地,魂就飞啦!
我不得不承认,帕佩这个王妃是女人中的女人,不但风情万种,而且一颦一笑都无不令人心荡神旌,好似她这样的女人,一万个里面也挑不出一个。要不然,老国王怎么会强霸臣妻?本来还以为王妃和国师、将军串通,现在看来国师和将军根本是这女人的裙下之臣,也就是说一切都是这女人在捣鬼!
说不定……从一开始就是她设计了老国王?那也太可怕了!就是因为她,我现在才会这么惨,流落到皇宫里来救人!真是#¥%×!!算了,气也没用,还是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吧。
“哼!莉迪娅那丫头根本是个猪脑袋,要不是她的侍女跟她通风报信,现在她早在咱们手里了。不过,晚纤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捉回来!”将军抚摸着王妃晚纤细滑白嫩的大腿,色ⅿⅿ的笑着。
“人家只是怕你担心嘛!”晚纤的手指轻轻在将军胸口画着圈圈,嘟起小嘴。“你都不知道,人家、人家……哎呀,人家说不出口嘛!对了,麦肯迪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啊,吓得人家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你摸摸看,人家的心跳得好快哟。”
“宝贝,放心!”麦肯迪将军伸出大手在晚纤胸口色ⅿⅿ的乱摸着,“那个人呀,只是喜欢看见别人流血、死亡而已。他在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他的力量,他还答应帮我们一统天下哪!怎么样?”
“一统天下?你没骗人?”晚纤惊喜的站起身,“要怎么做?”
“心急啦?”麦肯迪将军用力打了一巴掌晚纤的俏臀。
“啊哟,死相!怎么打人家那里嘛!”晚纤风情万种的瞟了麦肯迪将军一眼,整个人又趴在他身上。“可是,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出兵呢?”
“简单!”他好象很享受,“我们有好几个目标呢!首先,龍麟之怒的方丹要求用毁灭之剑交换莉迪娅那丫头,我们就顺水推舟把莉迪娅这个新王的王姐嫁过去,然后再派人杀了老王控制太子,方丹就在你我手中了!”
笑了一下,面露狰狞。“然后是北方的长蛇圆舞,轩辕国的小公主必定会对这个决定不满,我们就联合方丹把它给名正言顺的吃掉!
听说南方黑暗凤凰上的伊苏黎王国为了王子和公主的婚事在头痛,近期要举行一场比武大会,变相为他们招婚还有可以招揽人才,我们就派人去,即使不能得到王子和公主,也可以安排卧底进去破坏!到时,天下慢慢都在我们手中了!那家伙要血腥?可以,我们就给他!”
“你可真坏!呵呵呵……”两人一起笑起来,好象已经得到天下似的。
这下子,麻烦大了!怎么办?光凭“舍尔库拉吉”一个人就足以打败好几个国家的联合军,现在他摆明支持帕佩新政,届时五个大陆都会变成战场……不,修罗场的!
“舍尔库拉吉”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白痴公主,把她丢给国王去伤脑筋,然后再破坏他们的阴谋诡计!
我犹在苦苦思索,只听里面传出第三个声音:“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我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的!!”
什么人?能在里面人没发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潜进去,光凭这份功力我就佩服之至!奸夫淫妇?骂得好啊!!我暗自开心着,再次探头进去……啊咧?搞什么搞啊?!
第三十四章 刁蛮公主
晚纤和麦肯迪将军不再纠缠在一起,分开相视大笑,晚纤更是笑得花枝乱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莉迪娅呀莉迪娅,你可知我们找你找得好生辛苦哦!”
“住口,淫妇!”一身白色礼服的莉迪娅自从上至下遮住半面墙的长布帘后走出来,头上戴着金色的王冠,高贵的气质、优雅的举止……一个公主应该具备的她都有了。
不过,就美貌而言差了点。媚不及眼前的晚纤王妃;美丽不比兰;没有云涛的爽朗;纯洁不如丽丽安;温文婉约够不上风铃;没有妮娅丝艳丽;更不如我的阴冷气质;啧,就一般标准来说,还能看。
不过就个人观点而言,她藏得好好的,跑出去的举动实在和白痴没什么区别。“你们居然杀了我父王,我和人民不会放过你们的!如果你们肯乖乖认罪,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活路,留你们一个全尸。”
我的妈嗌!她脑子秀逗啦(汗!)?
现在人家肯留她全尸就不错了,难道她是聋的听不到外面惨叫不绝,杀声震天吗?你要死也别拖着我呀,我还觉得人生很美好咧!低叫:“拉蒂、九尾、奥卡罗恩、饕餮、达奇、金辟邪,我需要你们帮忙!”
“你!麦肯迪,给我杀了她!”晚纤妖媚的脸上一片铁青之色。果然,演变成最糟糕的情况。
“对不起啦小公主,我也认为你死了比较好。”麦肯迪将军笑着从腰间抽出长剑,慢慢逼近莉迪娅公主。“你打不过我的,看在老国王面子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来人呀!来人!!”莉迪娅公主一边后退,一边高叫着。身体想向门口的方向移动,试图想要呼唤侍卫。
“别做梦了,小丫头。你老爹还在下面等你呢,可不要让他等太久了。哦,忘记告诉你了,所有的士兵我都下令只要拿到你的人头都可以做将军,先奸后杀还有额外的奖励,你认为你能跑多远?”晚纤和麦肯迪看着如同笼中鸟的莉迪娅,发出冷笑。
听见晚纤施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我的心凉了半截,下什么狗屁命令啊!难办的人是我耶!!
“你、你们……”莉迪娅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再看看渐渐逼近的麦肯迪将军,显然手足无措。
(主人,要我们做什么?)拉蒂、九尾、奥卡罗恩、饕餮、达奇、金辟邪全部齐声问道。
“帮我缠住里面的两个家伙一分钟,然后城门口巴茨那里见!”一分钟足够我离开王宫了。只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后,应该就没有人认识公主,我就方便出城了。“行动!”
就在麦肯迪和晚纤以为不会武功的公主已是他们囊中物时,变故发生了。突然,从半掩的门扉后跳出不同的幻兽一般的野兽,缠住了乍不提防的麦肯迪。就在不知所措之时,一道黑影闪过,公主就不见了,麦肯迪在惊鸿一瞥中唯一看见的是一对紫金色的眸子!
犹如梦幻般的幻兽们,犹如梦幻般的眼瞳,深深的印在麦肯迪的心中。冲出门,长长的回廊不见人影兽踪,只有听见响动喘着气跑来的卫兵。
“公主跑了,传我的命令:只有有人能活捉或杀死公主,不但让他做将军还有豪宅和一万金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