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齐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虽然说下午她并没有去洗衣服,可刺绣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计。再说上午洗了那么久的衣服,她的手已经冻僵了。只不过是这一天的时间,齐宣的手上就长了不下十个冻疮。
一到夜里,钻到被子里,冻疮受热,便开始发痒。如同有许多的小虫在冻疮哪里爬来爬去,若不是齐宣意志力坚强,只怕眼下已经将一双手都抠烂了。
听着身边人的鼾声,齐宣真羡慕他们,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也能睡得着。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微笑,却不想牵动了白日里怜心打的伤口,硬生生的疼的厉害。
想要用手去摸一摸,可自己的手也不如白日里来的灵敏,只怕摸上去会更疼,便强忍着。只是两行清泪,却是再也忍不住。
站在窗外的云逸初终于忍不住了,隔着窗户扔进去一块小石头,正好点到齐宣的睡茓。翻身进屋,轻轻抚摸着齐宣红肿的脸颊,一脸心疼。若不是他当初报仇心切,要齐宣做了那样的事情,齐宣如今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可光是后悔是没有用的,云逸初只盼望着蓝天凌能够早些搞定北国朝堂之上的那些顽固老头儿。掏出随身携带的药膏,仔细的涂抹在齐宣的脸上。云逸初的手指划过齐宣的脸庞,触摸不到原本富有弹性的肌肤,只感觉到她脸上的僵硬。
轻轻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她的手拿出来,给她涂抹上药膏。看着齐宣手上的冻疮,云逸初便觉得心被一刀一刀的划开,硬生生的疼。给齐宣抹药的手都在轻轻的颤抖着,恨不得能以身代替。
做完这些,云逸初钻进齐宣的被子里,将齐宣搂在怀里。将她冻僵的小手小脚放在自己怀里暖着。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云逸初有种莫名的心安。或许,齐宣身边便是他最好的归宿。
齐宣走了这许久,云逸初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或许今夜,拥着齐宣,云逸初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了nAd1(
被云逸初抱着的齐宣轻轻动了动,在云逸初的怀里翻了个身,小巧的头颅在云逸初的脖子那里蹭了蹭,最后放在了云逸初的胸膛,一双小手紧紧的箍住云逸初的腰,如同一只小猫儿一样蜷缩在云逸初的怀里,一如以前那样。
云逸初嘴唇微微勾起,齐宣,终究还是齐宣,还是他的齐宣,就连当初的那些小习惯都(色色小说 没有变化。
可是,云逸初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云逸初了。那个时候的云逸初总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自己身边需要处理的事情,在得到齐宣身死的消息的时候,云逸初才明白,不算所有的人和事情都是可以用时间去等待的。
后来意外得知北国传出流言,说蓝天凌新纳的宣美人是一个弑父弑君的女人,云逸初就猜到那个人一定是齐宣。连夜赶到北国,正好遇到独孤瑶儿去翠云阁将齐宣赶到浣衣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