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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百七十九章 圆满成功

她正准备过去,忽见最后的一摞经卷下头正压着些微的明黄­色­,心下好奇,一把拽了上来。

竟是快黄灿灿的绢帛。

阮小幺心中一惊,正黄­色­只有天子可用,连兰莫这样的人在正诏中,也只能用浅黄,这九羌王难不成想造反?

摊开来一看,不是北燕文,却是用汉文写了一串工工整整的宗庙之语,最后一句是,“感于皇天圣恩,后土洪泽,兹免尔五刑,生尔六气,为完身效于朝堂,忠君恪责……钦此。”

她对着那卷明黄看了半天,双手都有些发抖。

这竟是一道免死诏书!

她找到了什么?在一堆废纸堆里找到了免死诏书!?上天开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若他们不来,恐怕再过几百年,书卷没用了,便要被一群小屁孩当擦ρi股纸了!

她面上狂喜,急匆匆将那诏书卷成了一小块,塞进怀里。

“小姐姐,你找到什么了?”水生蹦蹦哒哒跑过来,见她面有异­色­,问道。

阮小幺摸了摸他的脑袋,摇头道:“无事……”

黑蛋在一处角落又发现了几颗金弹丸,几个孩子哄闹着过去抢,并未注意到她。

阮小幺细细想了一回,那诏书是大宣的,在北燕没用,到了大宣才有用处。这还要看当今皇帝买不买账。况且,这原先是给九羌王的,不知让别人用来,还作不作得数。

最重要的是,她往后还有去大宣的机会么!?

要不这东西给叶晴湖算了?

还是个烫手山芋。饶是如此,阮小幺也舍不得放手,放在这处也是搁着,给了自己,万一往后派得上什么用场呢?

她收好那诏书,又在其他的格子架上翻翻捡捡查看了半天,倒是再没见着如此大手笔的东西。与几人又玩闹了一会后,便一个个又从那洞中钻出去了。

几人沿着原路返回,待出了丛林,站直身体之后,阮小幺整个人都成了一个灰娃儿,头发乱糟糟盘在脑袋上,还到处挂着枯枝残叶,衣裳是粗麻制成,四处沾了泥灰苔藓,手上也是黑一块白一块,脏兮兮的。

现在好了,她与这群熊孩子一模一样了。

几人嘻嘻哈哈边走边缠着阮小幺讲故事,还未出那树林,忽的听见一声野鸟惊飞,一人从前头粗壮的树­干­后头转了出来,高大健壮,却是伯劳。

他一双清澈的眼眸少见地带了些尖锐,从几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定在阮小幺身上,抿着嘴一言不发,走了过来。

几个孩子不住往她身后躲,低了脑袋,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错。

阮小幺­干­笑,“伯劳,这么巧……”

“你们带她去哪里了?”他一把拎出她后头最高的黑蛋,冷声问道。

伯劳与村中其他的青年人一样,脾气都是极好,说话时还有些憨厚模样,从没有如此严肃过。黑蛋在他手上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悄悄抬起头望了他一眼,有些瑟缩。

他生了些恼怒,“你们去了圣庙?”

“不是他们的错,都是我缠着要他们带我去的!”她忙圆场道。

“你……”伯劳看着她,似乎有些失望,“你看到什么了?”

第第一百八十二章 某人吃醋了

阮小幺小心翼翼道:“也、也没什么,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呃,不是,都是些­精­美的装饰品,与圣庙很是相配。”

“你不想要?”他紧跟着问道。

“要?”她有些糊涂,“那些东西要了也没用吧?又熔不掉,还不能吃……当镇纸还嫌块头大!”

伯劳将手中木箭挂在背上,晌午的阳光下,年轻人的眼眸似乎又见了一丝清明,璞玉一般。他将黑蛋仍到一旁,警告他们,“下回再到那种地方去,我一定告诉你们阿爹,让你们被打得ρi股蛋儿开花!”

几个小孩喏喏缩着脑袋,纷纷叫道:“不敢了”、“不去了”,在看到他挥手后,一哄而散,逃得比飞还快,压根不顾后头的阮小幺了。

伯劳道:“你别怕,我不会告诉他们。”

阮小幺自知闯了人家圣地影响实在不好,幸亏遇见的是伯劳,要是撞见别人,估计就糟了。

“我就是好奇……往后再也不去了……”她呐呐道。

伯劳终于笑了笑,不再如之前那般,转道:“你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这么生龙活虎。”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了声谢,道:“你送了这么多野味给我,好得当然快。”

转了话题,两人便没那么拘谨了,都松下了口气,一左一右结伴而行,沿着树林向西而行,不多时便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对了,”她忽而想起来一事,赧着脸道:“听说我叔父带了头野猪……给了你们?”

她实在不想说出“摔”这个字,太丢脸了。

伯劳定定望了她一眼,似乎有些黯然,道:“你叔父似乎不喜欢我。”

全天下就没几个他喜欢的人!

“没有的事!他这人只是不大会表达感情而已,其实他是想表达谢意!”阮小幺自己都为自己的厚脸皮脸红了。

傻伯劳却一听便信了,面上也生了些光彩,“真的?”

她点点头。不太明白。

他­干­嘛这么在乎兰莫喜不喜欢他?可是瞧这样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人也不是个撒谎的料儿。

他还每天往自己家送野味,直到兰莫往他们家门口……摔野猪为止。

阮小幺忽然猜到了一个自认为极有可能却黯然神伤的原因。

她支支吾吾旁敲侧击提醒他,“嗯……你知道的、我叔父他……他娶妻了。”

“嗯?……嗯。”伯劳面­色­平静。

“他还有个儿子。家庭很是美满……和谐。”如果房事不顺不算在内的话。

“……哦。”他一脸茫然。

更重要的,若有机会,兰莫是绝对不会留在这里的,更不会接受一个——她上下打量了伯劳一眼——这么粗壮的男人。

想到此处,便觉得伯劳这单相思有些苦情,她看向他的眼神也更软了些。

“所以,若他真的无意……的话,村里还有好些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都是上佳人选呢。”她安慰道。

伯劳面上一呆,看向她的眼神有了些心伤。“你叔父他无意……就不行了么?”

“这是当然。”阮小幺莫名其妙,“强扭的瓜不甜。”

“那……那你觉得呢?”他半晌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面­色­涨红。

她赶紧道:“我觉得你是个很不错的人,人品好、会打猎、有责任心……你不必因此事而心生菲薄,真的!”

伯劳定定看着她。发誓一般郑重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尽力让你叔父中意我,首肯我们的!”

可怜的小伙子,到现在还想攻下兰莫,他就不知道这比九羌王陵副本通关还难上一百倍么?

阮小幺心里直摇头,面上还得鼓励他,眼神越发柔软。

伯劳此时的心情简直可以用一个五味瓶来表示,又是酸又是苦又是甜。在两人即将分开时,忽的出声道:“你再……再……再陪我一会,可好?”

他结结巴巴说完,眼巴巴望向阮小幺,就像过年的小孩儿望他的新衣服一般。

阮小幺道:“当然好。”

于是两人又从东走到西,沿着一条小径。又到了村西头那条淙淙流水的浅溪旁。

伯劳低低喟叹道:“还好你心地良善……”

“什么?”

他目光无定处,似乎在望向森林尽头的远山,好一会,才似乎下定决定,道:“方才。我不是有意凶你。”

“你何时凶我了?”她不解。

伯劳赧然,“方才你们从圣庙出来,我真以为你要与那个人一样了……”

阮小幺一头雾水,“哪个人?”

两人在溪边一块­干­燥的大石上坐下来,伯劳道:“你们不是第一个到我们村子里来的人。”

“什么!?”她一惊,急问道:“以前谁来过?”

“我听阿爷说过,五十多年前,有一个年轻人来到了此处。就从你们来的那条路而来,满身是伤,倒在路边。”伯劳比划了一个位置,道:“后来我阿爷他们把他救了起来。那是第一个来我们村的人。”

“那后来呢?”她问道。

伯劳摇了摇头,“死了。”

“我们余村在此处已有三百余年,阿爷说,他们那辈、以及在往上的辈数,都只知外头有与我们一样的人,住在遥远不可及的仙山里。”伯劳慢慢说着,眼中又一些恍惚的光彩,“后来那人误入此处,我阿爷他们才慢慢听说了外边儿的事,我们这一辈所知的,都是那个人传下来的只言片语。

“他在村子里住了下来,还娶了一个姑娘为妻,自然便知道了圣庙的事。某一次秋祭时,他们带他进了圣庙。”

阮小幺隐隐知道了为何方才他看她的眼神那么奇怪。圣庙中有许多足以让人心悸的宝贝,许是那人动了贪念,又不知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想到此处,她突然对自己怀中的那诏书有些心虚。

伯劳继续道:“阿爷说,他自从出了圣庙,整个人都变了,整日里也不出屋,只在屋中写写画画,魔疯了一般。最后有一日,他半夜带了刚出世的孩子,又进了那座山。待天亮时,村民们才发现圣庙里丢了好些个东西。”

她听的心惊,不是为了别的,若是那人最后出去了,那不是代表她与兰莫也是可以出去的吗?

她连忙问道:“再后来呢?”

“后来之事我不大知晓,只是阿爷他们进山搜寻,最后找到了他与孩子的尸骨,都残缺不全,似乎被什么东西啃噬至此。他妻子便发了疯,自尽了。”他眼中晦暗。

阮小幺一时出神,那就是说,那人的地图不对?

“你知道的好清楚。”她打哈哈道。

伯劳道:“那个嫁给他的姑娘,是我的祖姑母——阿爷的亲妹妹。他到如今还耿耿于怀,当年的亲事正是他说起的。”

说罢,两人都有些黯然。许久,伯劳道:“还好,你不是这样的人。”

阮小幺默然半晌,她也偷了圣庙的东西;也无一日不想出这余村,除了没有孩子,实则她与那人是一样的。

她试探着问道:“那个人在屋中写写画画什么的,肯定是弄了份地图来,难道你阿爷他们不想出去吗?”

“这里就是家乡,出去的话,能去哪儿?”他又摇了摇头,道:“阿爷把那些纸都烧掉了。”

她心中惋惜得要死,若是手稿还在,弄出来给兰莫看,说不定还有什么启发呢?

“你们不会离开吧!?”伯劳忽道。

阮小幺笑得有些­干­巴巴,“不会……况且也出不去……”

他这才放心。

两人从晌午一直坐到了黄昏日落,眼见着太阳渐渐落入了群山后头,遮蔽了铄金的余光,这才起身回返。

阮小幺想,今日兰莫总得做饭了,等自己回去是要饿死。

伯劳一路跟随,直到她回到家门口,才别离而去,眼中依稀有些不舍。

阮小幺笑着向他摆了摆手,回头进屋。

一转身,被吓了一跳,兰莫正闲倚着门,嘴角勾着微微笑意,望着自己,眼含讥诮。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都没看到!”她抱怨道。

屋中明亮,屋外暗沉,他背着光,神­色­不明,扫了一眼远走的伯劳,道:“谈情说爱舍得回来了?”

阮小幺一窘,“什么谈情说爱……”

她像个移动的树桩一般硬直直地的戳进了屋,不自在地想甩脱后头那人不舒服的目光。

进了屋才发现,兰莫竟然真的将饭菜备好了,也不知是他自己做的还是别人送的。

葫芦焖野鸭汤、煮­鸡­蛋、炒茄子,竟然还有一道烤獐子­肉­,闻着喷香无比,使人食指大动。

“殿下手艺真是太好了……”她赶紧恭维。

兰莫跟在其后,在阮小幺拿碗筷时,却先收了饭菜,一股脑通通倒在了后院。

阮小幺瞠目结舌。

“我不过是回来的晚了些……”她在旁边嘀嘀咕咕,委屈地去翻自己藏的零食。

兰莫面­色­很不好看,活像抓了自己老婆的­奸­,嘲她道:“怎么,你的伯劳哥哥没给你留饭?”

她辩解道:“我跟伯劳就是碰见了,聊了聊,没什么的!”

“住嘴!”他臭着脸道,“偌大一个村子谁都遇不上,单能碰见他!?那股亲热劲儿十里八乡都能瞧见!”

第一百八十三周章 抓周宴

阮小幺搬了个凳子一ρi股坐下来,哼哼道:“殿下你今天吃火药了?”

兰莫一指外头,“出去!看着碍眼!”

“喂!”她气得跳脚,钉子似地牢牢钉在地上不动,“这是我的屋子,我就不出去!”

屋里气氛剑拔弩张,兰莫神情­阴­鹜,面上山雨欲来,见她果真一动不动,大手一挥,将人整个儿拎了起来,掼到了屋外头,“嘭”一声将屋门紧闭。

阮小幺摔了个四仰八叉,吃了个狗啃泥,愤愤然爬起来,对着紧锁的屋门哐哐哐踢了几脚,哭丧着脸坐到一边去了。

不大一会,她肚子开始叫了起来。

屋里头蜡烛点得明亮,透过薄薄的油纸映了些出来,外头却愈发的黑,眼见着明月升上半空,­乳­燕归巢,各家各户也都归了,自个儿却被关在外头,怎么想怎么丧气。

她瘪着嘴,拉下脸子敲了敲屋门,“我知错了,你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屋里头不睬她。

“你不开门,至少把吃的扔出来给我啊!”她捂着空瘪瘪的肚皮,懊恼道。

过了半晌,她还是在屋外。

阮小幺不情不愿想了些恭维话,讨好道:“叔……你最英明神武了!料事如神、决断果敢、运筹帷幄指点沙场……犯不着为一个小女子置气,是不是?让我进去吧!”

一小会后,兰莫把门开了。

果然还是拍马屁最管用!

她咧着嘴就要进屋,冷不防被兰莫拦住,问道:“知错了?”

“知错了知错了!”她小­鸡­啄米般点头。

“错在哪了?”他居高临下看着她。

阮小幺语塞,硬着头皮道:“不该回来这么晚……”

兰莫挑了挑眉,面­色­似乎柔和了一些,“还有呢?”

她沉默了片刻,低了头,声音听都听不清。“不该与伯劳走得那么近。”

上首那人似乎满意了,好整以暇望着她,就像家长看着犯了错的孩子。

这丫头不傻,就是喜欢装傻。

他正要让她进来。忽听阮小幺道:“其实伯劳人挺好的……”

兰莫面­色­一窒,黑了脸。

“真的,他为人很是良善,人也老实……”阮小幺还是想在他跟前说说伯劳的好话。

似乎除了善良憨厚,她也不大清楚其他方面了。正苦思冥想间,突然又听“嘭”一大声,屋门再次关上了,还震了三震。

阮小幺:“……喂!”

可怜的伯劳,对兰莫的声望已经跌成仇恨了,怎么刷成好感度爆棚?

她在外头将兰莫夸得天花乱坠。里头的人也没理睬过她,再不开门了。

所幸如今近五月天气,余村气候愈发暖和,夜间呆在外头也不大冷,阮小幺找了块地儿坐下来。忧郁地望着天上一轮盈月渐满,在心底愤愤诅咒兰莫。

她与伯劳走近了些,他将她赶出屋;下回她与察罕谈恋爱了,他得将她赶出府才好!

他把她当做什么?所有物吗?

歪靠在门外,不知不觉瞧着月上中天,屋内熄了灯火,径自去睡了。似乎全然忘记了还有个苦命人儿被关在外头。

阮小幺迷迷糊糊在外头打起了瞌睡,在墙根处歪倒了下去,也不管有没有软乎乎的被褥了,就这么睡了过去。

月头向西斜时,里头“吱呀”一声,门开了。

盈盈月­色­如水。夜中尚不寒凉,外头的小丫头歪头睡得正香,一毫儿对周围也无所察觉。兰莫定定看了她片刻,轻哼了一声,踢了踢她。

阮小幺只是哼唧了一下。动也没动,继续睡了。

他心底某一处不知何时又软了下来,对着这丫头,实在有火也无处撒。

兰莫打横将人抱了起,轻带回屋,放倒在榻上,头也不回去了隔间,按躺下睡了过去。

阮小幺睡得迷迷糊糊,一不小心磕到了墙,猛然间惊醒,听着外头麻雀叽叽喳喳,睁眼一瞧,却原来是自己不明不白已睡到了榻上,换到另一头睡了一夜。

她狐疑瞥了一眼隔间,不得不疑心地细细瞧了瞧身上各处——衣裳完整,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松了口气,坐在榻上发呆。

忽然想起了怀中的东西,她猛然间回神,往怀里一探,露出了个明黄­色­的边角来。还好,兰莫应未见着此物。

这种时刻都要提防着身边人的感觉,实在不算好。只是她不得不提防,唯恐一个不小心便糊里糊涂做了他的女人。

兰莫这种人,天下除了最上头那个位子他暂时得不到,女人这种东西,还不是唾手可得,他若动一动念,后宅里便是三宫六院,怎会珍重看待?

他看上她,还不就是看中了自己这副皮囊,又怎会注重她心里头怎么想?

在余村近两月,恐怕也是时候想想出路了。

出去后,兰莫会怎样待她?通房丫头?

想了一通,大好的天气,竟无端使人生出了些寒意来。

她不再乱想,闲来无事,便自己用竹枝编了两个蚂蚱,带到诸家去逗小易之。

褚易之生下已过了二十来日,再过几日,便要摆满月酒。小小的娃娃被包在襁褓中,粉­嫩­­嫩­的脸还未完全长开,张嘴时还不时吐了些­奶­泡,大半时间睡着,醒来时便爱笑,十分可爱。

阮小幺来时正巧逢着几个­妇­人在诸家边择菜边说话,褚生小心翼翼抱着小婴儿,轻柔地哄着,一见她来,忙迎了上去。

“正巧想带着易之去找你呢!”褚生道,又点点小孩儿的鼻头,看她小脑袋一摇一摇,开心地笑。

阮小幺接过襁褓抱了一会,问道:“嫂子可好?”

“都好!”褚生大咧着嘴,将她领进里屋。

三丫儿正虚虚坐在床头,慢慢抿着一碗小米粥,见她来了,拍拍身边的位子,笑道:“姑娘气­色­好多了!”

“你也是,”阮小幺坐到她身边,问了两句,“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屋子都定时用酒擦过了吧?”

三丫连连点头,“都依着姑娘的话一点也不敢马虎,昨儿个晌午刚擦过屋子。我已大好了,只若动弹,腹内还有些疼痛,不打紧。”

小易之张着小嘴一声声的笑,似是认出了娘亲。阮小幺将孩子递过去,三丫儿只抱了一会,便有些疲乏,又将她放在了一边。

“孩子快满月了,褚生与我说,想要你的一样贴身小物件,孩儿抓周时也放在里头,若是抓到了,盼能长得与姑娘一样好。”她道。

“快别!与我一样有甚好的!”她忙摆手,苦笑道。

徐二姐从外头择菜进来,听这么一说,也执意要问她要个物件,阮小幺无法,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未找着什么贴身的东西,好容易摸到了髻上一支牛角银钗,犹豫了一会,有些舍不得。

那是她如今唯一一个察罕给的东西,从盛乐来便一直戴在头上,饶是在副使府中一段日子穿金戴银,这钗儿也未换过。

然而小娃儿在襁褓中没心没肺一笑,她便软了心,将钗子利索拔了下来,交道徐二姐手上,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东西虽不值钱,于我却宝贵着,抓周过后,盼嫂子能还与我。”

“这是自然!”三丫儿笑道。

几日来诸家都喜气洋洋,各家都送了好些酒­肉­菜食来,几乎将后院整间厨房堆得满满当当,不仅出物还出人,到了褚易之满月当日,阮小幺去厨房一瞧,小小的屋子中塞了七八个­妇­人,忙

手忙脚备着各样鲜菜,里头装不下,便支了条凳筛子在外头充作案板,东一处西一处摞了成堆的各­色­­肉­食。

兰莫与阮小幺被当做贵宾请了来,甫一上场,便被人叫哄着塞了两碗酒,给阮小幺的是莹黄­色­清香扑鼻的山楂酒,给兰莫的是一大海碗酿得浓醇的烈­性­高粱酒,她在一旁闻得都冲鼻,他却

眼也不眨一口­干­了下去。

里头饭菜未上,外头已开始拼起了酒来,叫嚷声哄闹个不停,村里头半大的孩子们纷纷拉着东家要糖吃。褚生一手抓着一只大酒缸,被团团围住,哭笑不得,只得进屋抓了一把糖,撒了出

去,皮孩子们哄着过去抢,好歹散了。

人头涌涌,除了在家中抱恙、病重得走不动路的,余村中所有村民都来了,家中院子那点地儿肯定是不够用的,好在前两日早在外头摆了几十大桌,壮观无比。

她又被人灌了几碗酒,都是用自家果子酿的,浓度不高,却清香微甜,喝着喝着便有些上瘾,不用人敬,自个儿便独自抱了一盅喝了个够。然而好些果酒后劲甚大,不到一会,连宴都未开

场,阮小幺便先有些微醺了。

旁边有人指着她笑,“这姑娘倒先醉了!”

一­干­人哄然大笑。

兰莫转头望了一眼,将她手中的酒盅捧走,放到一边。阮小幺不满嚷嚷,“我就喝了一点儿!管东管西老妈子……”

他不怒反笑了笑,摇摇头,有些无奈。

这是几日来阮小幺主动与他说的第一句话。

她避了他几日,每日里东家西家乱逛,好容易见着了踪影,与他说话,也是嗯嗯啊啊的一通应付,搞得人不自觉就火大。

她瞪着兰莫,对方却又揉了揉她的脑袋。

隔壁家的牛二一通笑,问道:“兰公子,你侄女儿也不小了吧?”

“孩子似的。”兰莫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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