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带着疲惫的身体和同样疲惫的心理回到了家中,我打开了房门,屋内是一片的漆黑,当我带上了房门之后,我并不想去开灯,而是喜欢这种被黑暗所包围的感觉。
依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淡淡的灯光,我走向客厅的沙发,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放松起自己,背靠着沙发,仰起脸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闭上了双眼,然后长长的将吸入的那口气息又缓缓的吐了出来。
这么些天来的紧张生活,使我只局限于医院和家庭这两点一线之间,我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去见亲人,也不想去见朋友,不想去上班,更不想去什么地方寻求些什么虚无的安慰,我只是在支撑着,支撑着那个曾经完满的家庭并使之不致于因此而崩溃,为此我积聚了自己现存的所有的力量,压制着内心里那不断翻涌着的极大痛楚,我觉得自己太疲劳了,疲劳的使自己都已经无法得到必要的安静和休息了。
就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中,我背靠着沙发,仰着脸,闭着双眼,头脑中思绪万千,所有复杂的情绪都纠结在了一起,使我心乱如麻,一刻也得不到安宁,我在努力的使一切都能够渐渐的趋于平静的同时,并借助于这黑夜的模糊来平复我那些动荡的心情。
“叮咚,叮咚---”,正当我在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安宁的时候,却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夜之宁静。
可是,黑夜所带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所以,对于这急促的门铃声我是听而不闻的,我依然的背靠着沙发,仰着脸,闭着自己的双眼。
“叮咚,叮咚---”,可是门铃声更为急促了,使我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门铃声仍在急剧的响着,她无情的打破了这夜的寂静和我片刻所获得的平静心情,于是我便睁开了双眼,坐直了身体,并站起了身来。
而门铃声依旧在急剧的鸣响着。
我缓步的走向了房门,然后将房门拉开,在我拉开房门的时候,我看见我的父母正站在门外,我的母亲是一脸的忿怒之色,而我的父亲也是阴沉着他的那张平时很随和的脸。
在看见她们的那一刹那间,我的心便开始在往下沉,我知道,一种不可抗拒的,正如我的岳母所惧怕的那种力量再次的出现了。
我的母亲快步的走了进来,直奔客厅而去,我的父亲也跟了进来,随着我母亲的脚步节奏走向客厅而去。
我缓缓的带上了房门,转回身,按下了墙上的开关,顿时整个客厅就明亮了起来。
“阿醒,你过来”,从客厅的中央传来我的母亲那种带着愤怒和命令式的话语。
我只有是无可奈何的折回客厅,走向我的父母身前。
“爸,妈”,当我在他们的面前站定时,我向他们招呼道。
“你还有脸叫我妈”,我的母亲严厉而又愤怒的向我叫道。
听见从我母亲口中说出的这句话,我知道,她们已经知道了所发生的一切,于是,我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尽量的不去更深的触怒她们,以避免去加深我们之间那所并不存在的不必要的矛盾。
“你们马上给我离婚”,我的母亲对我大声地说道,语气中不含有丝毫的质疑口吻,一副非如此不可的架势。
“妈---”,我希望我的母亲所说出的话不要太欠缺考虑,所以,我还是带着否决的语气喊了她一声。
“别叫我妈,你一天不跟她离婚,就一天别认我这个妈”,我的母亲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对我威吓道。
“妈,小欣她,她也是受害者”,我开始为我的妻子开脱和辩解了起来。
“她是受害者,那我们呢,我们又算是什么,啊”?
我母亲的这句话,使我无言以对,我只有忍耐着默不作声。
“咱们苏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象她这样的女人,你还有什么舍不得,我早就反对你们的这桩婚事,你看看,现在出问题了吧,啊”?我的母亲开始半是威逼,半是开导似的对我说话。
“妈,离婚可是件大事”,我依旧试图阻挡着我母亲的这种强烈的攻势。
“大事,难道你想让我们苏家就此断后吗,这就不是大事了吗”?我的母亲依旧是不依不饶的对我厉声的说道。
“妈,可这是两码事”,我努力的反驳着,极力的使自己不至于陷入于被动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