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我快疯了!我要离婚!
“娘。”听到木头叫我,我连咬牙的勇气也没了:“有何要事。”
“你接着,爹爹给你摘的果子。”
“哦。”一分钟后再回头,肯定能看到滑下的果子,因为那个死木头是坐在那庞然大物身上往下扔,试问那家伙长的比航母还庞大,从它身上滚下来当然需要时间。
“娘,你接着呀。”
我无奈的从愤悔中回神,抬着脑袋仰视我那个懒的不能看的儿子,他被那动物用尾巴圈绕着,悠然的坐在它身上,把距我两米远的果子用空运的方式递给我。
“木头,你真有心,娘亲很--感激。”
“不客气。”
我呸!不求上进的家伙,你看咱家越过越穷,你们怎么就不懂检讨呢,想当年咱可是住村里的,可现在呢?现在都成深山老林里的了,你们当年的鸿鹄大志呢,你们承诺给我的好日子呢!
都呀呀个呸的是骗人的,事实的经验告诉广大已婚女士,现实是残酷的,老婆是不用骗的,生活是拮据的,有了孩子后就是最没地位的。
“逸,你拿着篮子过来捡。”
还有脸叫我:“不去!”我不要再吃野果了,我要吃山珍海闻,我要吃大鱼大肉,我要吃小包子,我要吃生猛海鲜。
“子逸,你快点,一会要下雨了。”
“我不吃!”
“爹爹我吃。”
无悔马上添了动力:“好,爹爹给木木摘。”
“爸爸,我还要吃最上面的那个。”
丑谦立马飞身而起,帮他儿子把头顶的野果摘下来给他。
木头你懒死了。“木头,过来!”我们讨论下政治的意义。
“好。”木头答的干脆,当我抬眼时,就能看到那家伙的大尾巴,而我家木头在尾巴之上露了个小脑袋,并且还得让我用手遮着太阳仰视他:“你下来。”
“你上来。”
完了,达不成协议。
“逸,家里没水,如果你很闲,去打水!”
靠!我才不去!渴死也不去。
“子逸,你两天没洗衣服了。”
我两年也不洗!有本事咱离婚!
我的命呀!咋越过越回去呢!话说以前我的两个相公还能挣点外快,丑谦教教书,无悔杀杀人,咱日子也算是小康。
可自从他们没事找抽的得罪了傲傲那斯,我的生活就成直线似下降。
具体怎么回事呢,我就给你讲讲,顺便也可怜一下我三餐不记得遭遇。
话说,千清退位,住居深宫,君主更迭,千司傲以十五岁的高龄登上东清帝王宝座称号为--清光大帝
在丞相不是司空的基础上,威远将军又失踪的前提下,镇远将军身体不太好的广大诱惑下,一些不咋滴的小国就打了我儿子的注意,要把俺儿子的领土弄自己家玩去。
俺一听,当然不干了,连夜派遣俺的夫君去帮助俺儿子对付火炽国的乌合之众。
听无惧说战场的情况的是这样的,原来两军对垒,各国分派出十万大军对阵在荒野城,正打的不易悦呼时,无悔去了,批袍就杀,直截了当的砍了两个主帅的脑袋后。
他打的人家火炽国不玩了,掉头就走,但无悔不干了,想他沉寂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打打仗,好不容易赚点外快,怎可轻易放弃,他挥枪上阵,硬是追了人家千里远,又砍了人家三个将军,顺手牵了人家三座城池出来。
回来交差时,傲傲火了,把他骂了个狗血临头,最后直接乱棍打出。
我家悔悔受了很大的打击,回来后就再也不出门了,一直反思傲傲骂的话。
我好奇的飞鸽问傲傲:你骂大将军什么了。
狗拿耗子!
……
悔悔我同情你。其实最狗拿耗子的不是悔悔,是司空。
只因为西风国的一个外姓王,发誓说非纤纤不娶,他就把人家老底抄了,还从那个不错的帅哥家,抄回了一群美女,连夜送傲傲的寝宫,说是帮傲傲成年用的。
傲傲当时那个脸色呀……
反正丑谦回来后,一个月没出屋……
等他两振作了,就把我娘两搬到了这鸟不筑巢的破地方来。
硬告诉我说,他们跟不上时代了,要隐居了,并且从此后达成统一战线,一致对我了,原因就是我不该把傲傲和纤纤送去当皇族,可NND这怪我吗!
“娘!”不听不听,木头念经。
“你快看,那是什么!”
原来是请教我问题呀,我抬头看看,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间乌云密布:“哦,下雨呀!”
“不是!娘亲,你不感觉很怪吗!”
“有吗?”我站起来,仔细研究越聚越浓的正负云。
无悔、丑谦也停下手边的工作,分列我身后,我看着看着,忽然想起个大问题:“木头快从蟒儿身上下来!它没安避雷针!”
可惜我喊的晚了,顷刻间雷声狂作,沙石击鸣,一条条闪电欲撕破蟒儿的身体,蟒儿展躯吐火,护木头在身下,却把我们扫开它身体六米远。
刚刚站定,我就发现了更大的问题,因为出了那个范围,其他地方依然晴空万里:“MD不会是传说中的度劫吧!丑谦!你到底养了个什么怪物!”
我可怜的木头呀!虽然你很讨厌,但妈妈还是很爱你的呀!“快去救儿子!”死蟒儿你死也不要拉个颠背的呀!
……
我们同赴战区,势必要把木头弄出来,可天不随我愿,我们刚进去,那些嫉妒我们好的闪击雷鸣,立即汇成一股绳,直劈我们。
就这样,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傻成了二百五……
原因无他,只因我发现我躺在人行横道上,两旁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而木头小了半圈的躺在无悔怀里,完了!这是砸回事呢!
“没长眼睛吗!拍照在马路中间找撞呀!
”说谁呢!谁找撞!老娘像是没事找死的人吗!“大哥,抱歉刚刚太兴奋!”
“让路!”
--滴--滴--滴--
车叫成一片了,无悔蒙蒙懂懂的醒来,我赶紧拉他起来,抱起木头往斑马线外跑。
无悔呆看着四周的景物,回神第一句话竟然是:“司空呢!”
好感动哦!你们真是兄弟情深,感动死我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穿错了!”
“什么穿错了!他不来省事,我们快点去投胎,别让他找到。”
“等等!”先别拽我:“投什么胎!”我又白捡了几年青春我干嘛要去投胎,神经病!
“我们不是死了吗!这鬼地方灰尘怎么这么多!”
“为了方便掩埋。”这人笨就是笨,要是我家丑谦在,肯定不给我这么丢脸,一睁眼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们衣服怎么那么怪!”
“地域统一着装!”
“不准你穿!露那么多!”
我看看街上的小吊带和过膝长裙,很正常呀!
……
我刚要帮无悔解释服装的奥妙,就见七八辆闪着金光的小轿车,团团把我们围住。
哇!不会是便衣吧!我什么也没干,挺多算是非法移民!
“少爷!请跟我们回去!”
“少爷我是秦伯呀!老爷想你!老爷说他知道错了!”
咦!好事,我脑子一转,眼睛一瞟:这个世界不能缺的是什么:身份,金钱!
好了,有人送上门,我赶紧把无悔推上前:“快走,阎王派车来了,我们超过丑谦去投胎!”
……
在车辆的包围和闪光灯的照耀下,我带我的宝贝儿子和相公,骗吃骗喝去啦。
……
晨氜医院,观察室外:
一名老妇人忍着哭泣,对身旁凝视病房里的老人道:“老爷子,你要挺住,孩子不会有事的。”
老人痴痴的看着满身绷带的儿子,强自镇定的两手在不停的颤抖:“怎么可能有火灾……”
“老爷子……”
“乾乾,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谁活腻歪了动老子的儿子。”
“老爷子息怒!”顷刻间,走廊填满了西装笔挺的黑衣人。“老爷子查到了,是林小姐带着少主子殉情!”
老者气的胡子打颤,愣是忍着没发火:好样的!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来气我这把老骨头的吗!殉情!咳!咳!咳!
“老爷子身体要紧!”
夫人幽幽的哭泣道:“你就放开吧,孩子不想娶付儿就让他和那个林小姐在一起吧,我不想孩子有事……”他们老来得子,怎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人拄着拐杖,紧握龙头处,嘴唇苍白的凝视着他今生最宠的爱子!只是他不明白,乾怎么就喜欢和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
算了!他妥协,只要儿子醒过来,他认了,反正他们也不是正派人士,名声没那么重要。
不过这次又便宜欣然集团了,又让那个杨轩斯莫名其妙的赢一回!
气呀!怎能不气!杨启德的孙子样样争先,就连曾孙--紧十八岁的杨丙辰也是聚光灯的焦点。看看他的好儿子在干什么!殉情?想笑死他吗!
一个星期后,丑谦从加护病房转入豪华病房,他还是在绷带里包着,那个叫医生的说:身体大面积烧伤,需要皮肤移植。
“不用。”他丑惯了,换个样子怕她不熟悉。
“乾乾……”夫人唤他,他还不能适应突然多出来的父母。
他想见子逸,想知道她好不好,但他不能冒进,否则倒霉的是他。
“今日欧阳集团完成了股份交接,年仅三十三的岁的欧阳家族二少爷担任下届欧阳集团总裁,这个靠钢铁起家如今从繁荣顶峰向下走落的大集团会因为此次更换执行人而有所气色吗,下面是该集团的详细报道。”
画面切回历史性的转交一刻,那个两眼喷火,握手后巴不得把自己手剁了的老兄不是就和他斗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吗!
哈哈!欧阳无悔!走到那都少不了你阴魂不散的身影!
司空不急了,他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去宣告对她的主权,如果他猜的没错,这里就是她的故乡,而这里是一夫一妻制,养好身体第一件事就是去登记吧!
番外2
小草(一)
“姐姐,你喜欢这里吗?”
“不。”姐姐望着来往的小主子,绝世风华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笑容。
“我们走吧。”这里阴阴的看着想哭。
“不。”
“为什么?”我们可以跟钟叔叔说的。
“不知道,总之你不能说。”
我低下头,不明白姐姐的意思,姐姐总是有很多理由,但那些理由我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该练功了。”
“恩。”我怕,可姐姐不怕,为什么?我不知道。
沈子逸--听到这个名字没什么感觉,直到听说他和主子有瓜葛,姐姐心情不好时,我才知道,原来沈子逸让高傲的姐姐生气了。
什么样的人呢?
我以次为借口离开了司空府,没有人问我的去处,就像我平日在家那样,所有人都盯着姐姐,没人还记得有个我,我去哪?对那个人来说都没有意义。
沈子逸长的一般,看惯了姐姐如水似海容貌很难让我对她产生震惊。
要说看到她的感觉,大概就是疑惑:这人怎么看着怪怪的。
她确实很怪,习惯很怪,在这个家的地位也很怪,来了这么久,除了四少爷好像没人关心他:主子关注的对象,不该是他人竞相追捧的吗?
四少爷看我的样子很敌意,他的行为让我想笑,疼弟弟的哥哥,永远不会不关心他身边多出个什么!
我没有抬头,本身不属于自己何必为自己添麻烦。
但我的行为不对,我应该更像个受欺负的下人,可我做不来,明显的破绽我做的很多,这是因为我感觉她不会怪我,她也没闲情和我一般见识。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就算我的行为再出格,她也不看我一眼,看我时,一定是她无聊透顶不知道找谁撒气了。
十五夫人也很少找我,但她却很袒护我,她为我自己安排了住处,只在人手不够,和我思想发现想当好丫头时,才会看到她。
我好像又存生与角落,在大家都看不见的位置,在人们都不关注的背后……
听着十五夫人教训她,我泪流满面,哽咽着不哭出声音。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你是一棵吾人知道滴小草!小草!出来!”
我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有一步没一步的走她身边(再美的歌声都弥补不了她后一句出口的话):
“给我把衣服洗了。”
她把朝服扔我身上,勾着我下巴,再踢朝服一脚,撒手走人。
这就是让主子关注的人吗?
我茫然的看着她消失,捡起地上的衣服,小心的把它折起来:随便侮辱当朝朝服,她真的该死。
看来主子的观点是对的:不看着她,她死的很快。
衣服不脏,除了袖口被她弄的像餐桌其他的位置都是新的。
我坐在井边,不排斥为她洗衣服更不排斥做下人的工作,这样很好,不感觉自己特殊,也不感觉受人关注。
默默无闻的做自己,没有高手的争夺,没有尔虞我诈的府中生活,平淡的如井水就是我要的生活。
我翻转衣服,哎袖口开线了,回头帮她缀好。“小草,四少爷让你过去。”
我稍愣的抬头:四少爷,他找我有什么事。
虽然四少爷收了他房里的丫头,但我还没自恋到认为他会要我的地步。
“奴婢马上到。”除了和沈子逸我从不和别人说我,直觉认为他们不会接受我的放肆,我也不希望成为白目的女人。
“四少爷安好。”我向他请安,屈膝躬身,一个环节都不会少。
他盯着书案,没有抬头,冷冷声音让突然认不出他:“你是十一少爷房里的。”
我微微错愕:第一次听他如此口气说话,让我对他老好人的印象彻底崩溃:
是呀!在权势忠心爬的有哪个好相处,从小出身高位的又有哪个能平易进人:“是。”
“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你最好收起你不规矩的念头,否则沈府一样我可以除了你。”
“是。”
他挥手让我下去,不似在她身边时温和四少爷的形象,更像一个家主,一个冷淡到无情的家主,一个和妻子过着扑通贵族生活的家主。
我不知道怎么说他,他把家主的位置做的很好,把他四哥的形象也演的很完美,
哪个是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面对她时的无奈,不是四少爷装的。
我走出停竹轩,小厮恭候在门房,我环视一圈发现这里的下人很少有笑容,我苦笑一下怪自己少见多怪。
小草(二)
“小草!你去哪了!竟敢偷懒!扣工资!”
她张牙舞爪的站在井水边,一副抓包下人的地主样。
我没正眼看她,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洗她的衣服。
“本公子跟你说话呢!”
随便,你自言自语也可以过一上午。
“你刚才去哪了!”
明知故问,但……我可不可以认知为你在乎我。
“耳朵聋啦!”
清水流泻在这身官袍上,怎么看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光鲜。
“好吧,我原谅你五官使用不健全,说!他找你过去干嘛了!”
“问话!”不满足她,她会一直啰嗦。
“问你什么?”
她好奇的凑近我,淡淡的香草气,从她发间传来,晶亮的凤眼好奇的看着我,我在她眼中看到丰腴很多的自己。哎!出来了,人也懒惰了。
“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哦--”她站直身躯,思考了一下,突然呵呵的笑了。
我抬头,她趁机勾住我下巴:“亲爱的,你很有魅力。”
“放手。”
她收回手,拍拍手掌,无所谓的帮我打桶水,贼笑道:“我很勤快,考虑当老子老婆吧!哈哈!”
她把水放好,开心的拍着ρi股跑了。
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跑开!让我说她什么好呢!神经质中带点神经病!狂妄自大中有些不够从容。
重回眼前的工作,我好奇的想:如果她身居高位,她又是怎样一翻模样?
……
没人的时候,我就在房间坐着,偶尔看看书,偶尔翻翻她留下的食物,书本的内容我不太懂,食物的香味很诱人。
她喜欢偷偷的做东西给自己吃,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人,乐不思蜀的躲厨房摆弄一些东西回来,躲她的小房间吃的哪都是油。
第二天肯定要进行大扫除。
这事要不要上报呢?
我翻开篮子里长的圆圆的食物,很漂亮,我用手指头点点它脆黄的外表,软软的像棉花一样。
“吃个吧。”她不会有意见。
我拿起一个放嘴里,入口即化的香甜充斥口腔,绵软的触感吃起来很令人心暖。
我给自己到杯茶,坐在窗前,摆上她昨晚剩的小甜点,摊开一本书,慢慢的品尝难得的悠闲。
我喜欢这里,这里很容易让人产生归属感。
喧闹的争夺圈,这里却平静的没有硝烟。
(抱歉,我这个月会很忙,可能无法保证更新字数。大家追文辛苦了。晒月会在下个月的10号前结文,大家不必追文了。到时候来看就好。(不用追文了,我很愧疚的)
对于刚刚收藏的兄弟我感觉很抱歉,已经收藏半年之久的兄弟我感觉想自杀。兄弟们本乌鸦错了,本乌鸦以后再也不干这缺德的事了,再也不磨磨机及不更文了,但实在是……
字数虽然少了,但我会更的,本来昨天打算暂停来着,但想想那些飞禽走兽我又怕怕的缩回来了。)
小草(三)
如此悠闲的时光,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如今梦一般的成为现实,却不是在我日思夜想的地方,也不是在我最盼望的人身边。
不知不觉中,书翻到了最后,盘子里的食物消失殆尽,我拿起手帕擦擦嘴,恍惚中,我好像成了姐姐,成了大家小姐。
多么讽刺,我也有任性的时候,也有不把礼教放在眼里的时候。
帮她整理好房间,我还可以睡午觉,就算睡到她回来,她无非就是几句无关痛痒的叫嚷。
而她的叫嚷我还可以选择不听,是什么让我抛开了以前的谨慎,是自信还是自大?
我已好久未曾习武,好久未曾杀人,这样下去是不是回去就意味着死亡。
其实我可以不回去,我可以一直跟着她,永远跟着她,跟到她讨厌我,跟到她和主子决裂。
只要她在,我又何须担心死亡,又何须烦忧看不见的血腥。
当她趴在主子身上偷看圣安郡主时,我知道我的选择是对的,当她肆无忌惮的调笑主子时,我认定我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这个新的开始是她给我的,也是主子赐予的。
“丑谦你不疼我了!”她厥着嘴,娇弱可怜的看着主子,即便我和姐姐天天相处,也不得不承认,如此男子亦可让人心怜,亦可让主子另眼相待。
因她比姐姐多了一份性情,一双女儿眼睛。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还妄想进司空府。”
圣安郡主说的很对,但与我无关,如果不是她的身份,我可以今晚取了她脑袋。
“你想就行吗!不颠颠自己的斤两!”
我的斤两不用颠,从司空府出来的有几个颠斤两的,你才真该好好颠一下。
“你给老子放手!”
生龙活虎的叫喊,带着肢体动作,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礼数,也让那个主子,和那个据说眼高于顶的守平王府的小王爷背了黑锅。
正因为她的古怪,我有了今天的闲散,因为她的不在乎,我在这里可以随意而为。
我该感谢她,在心里,我会感谢她,姐姐,你喜欢这样吗,睡到自然醒,不用担心别人的挑战,不用把尖刀放在枕下入眠。
姐姐,你希望如此吗,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看着太阳出来,然后送它回去。
多么吸引人,让我忘了哪里才是真正的家。
“你真的那么喜欢丑谦!”
喜欢主子?不!我是一个武者连近卫都不是,怎么敢喜欢主子!况且这个问题我从没想过,没意识过下人也有资格喜欢主子!
“小草只是钦佩公子的才华。”
东清没有人不钦佩主子的才华,主子是让所有人恐惧的存在。
“你可以去找圣安郡主,跟着她混。”她的身份地位高,有姐姐盯着,其实当时我还认为,主子想娶的是圣安郡主,必定圣安郡主有姐姐看照,而姐姐各方面条件都比我好,后来我就想,我有什么突出呢,让主子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我保护。
“你以后就是老子的人了。”
“谢公子。”
从此我跟在她身后,直到爱她爱到我愿意为她去死……
睡一觉醒来,突然发现主子在我床边,我猛然翻起,多年的恐惧,让我颤抖的不敢有任何动作。
“他还好吗?”
“回主子,孙家动她的人已经解决。”
司空府七大高手在场,谁敢说谁能动的了她。
主子把一包药放桌子上:“加在她用的汤食里。”
我抬头时,主子已走了,来去皆自由,我敬仰他,或者说主子是我们的精神支柱,是司空府所有影卫骄傲的本钱。
我打开药沫,是治疗发热的药物,不过里面加了水果沫。
我嘴角上扬:又疏忽了,最近天凉,她肯定有些不舒服。
主子,你的用心恐怕不只表面那么简单,你的在乎不是你行为表现中的一点无措,而是植入你心底的眷恋……
“小草!快出来迎接你本大爷!”
“小逸!”
“娘,我错了,我不该喊,你别打我呀。”
接着肯定是一翻鸡飞狗跳。
这个时候不适合我出去,我可以泡杯茶,等到“战争结束”然后听她有气无力的撒泼。
“娘,我是你儿子!你不能虐待我!”
“看你还敢不敢放肆!”
“我叫我老婆也不行吗!”
“你老婆!哪呢!叫她出来!”
“小草!”
“还敢叫!”
--哐-
-砰-
-噹--
“娘!”
“跪着,不准起来!”
“娘,我错了。”
“反省。”
“娘,我再也不敢了。”
--噹--
“还说!
”声音消失,我从窗中向外面看看,她拉达着脑袋,用树枝狠命的在地上画圈圈,她就有这个毛病,心情不好或极度委屈,就在院子里画圈。
不过她做了什么让夫人生气了?
哎!看来该跟影卫联络一下……
半夜十分,她没有进屋,她还跪在那画圈,她不是没有试过偷跑,但她每次偷跑,都能招来夫人。
我奇怪的四周张望没发现有其他高手。看来夫人真不是普通的了解她。
她在次跪一晚,一点也不冤,颜笑楼哪种地方也敢随便去,是该教训了。
我握紧手里的药,突然想到:主子夫人心里会不会很难过?
我依照吩咐熬成粥,端给她。
“我不吃!”
她需要发火,我端着清粥站她身后。
小草(四)
“公子,天凉。”
她跪着画圈,线条中深深的沟壑就像她此时不服的心情。
“吃点东西驱寒。”
“饿死!”她把树枝一甩,跪的笔直。
“饿死也是夫人心疼。”
“走开!”
走开就走开,深更半夜的,我也不想和你在这浪费时间。
我把粥放她面前,转头时好像打量到一个身影,不过我立即猜测是自己多心,这里这么多高手,谁有可能进来。
我抬脚走人,不是我不在乎,是她不需要在乎。
站在窗前看着她赌气的把粥喝完,我不自觉的笑了,多么可爱的公子,只可惜被主子看中。希望这是你的幸事,希望你接受多过拒绝……
十五夫人终是不忍,刚见她打盹就把她拉回房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口中说着责怪的话,手却在为她护暖。
夫人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至少在对公子的事物上,她往往没有立场,看似凶狠,实则没用,最后还是从了公子,还是容忍她的放肆,公子现在的这个样子有一半也是她从小宠出来的!
哎,父母心,那是怎样的情乱呢。
母亲,何等优雅的称号。
宠爱,也似是一个陌生的词汇。
不禁中想起了他,你看的到别人的宠吗?你还记得有我吗,如果你知道,你会想十五夫人宠公子一样宠我吗?
我也好想,越安逸就越贪婪的想,想像着你陪着我安静的过完这辈子……
“小--草!”我出现在大厅,她穿着一身蓝色的儒衫,不友善的看着夫人。
“让你见,你就给老娘听话!”夫人勒紧她腰间的束带,公子一阵痛呼:“谋杀!”
--噹--“看你敢不敢叫唤!”
公子倒霉兮兮的望向我:“小草,救命呀!”
“对不起,帮不上手。”
“你!--”
她瞪大两眼,刚想吼人,又被十五夫人拽了过去:“站好!让老娘看看还缺什么!”
她有气无力的起身:“很帅了。”
是很好看,如此装扮让她看起来妖魅,不似男子更不似女子。
看着她,我知道我该把她不平常的举动上报,但我没有,因为我认为有些事情尽管我不说,主子也会知道。
况且她不喜欢打小报告的人,我何必去惹她心烦。
“小草也去!”
--噹--“去你个头!”
我微微屈身,没诚意的说道:“小草身体不适,不陪公子了。”
我说完就走,瞧也不瞧她龇牙咧嘴的扮相。
走出大厅,我就感觉我是在找死,但却乐死不疲。
她也是,明知喊我没用,还总是喜欢从我这找点刺激,到底是她有问题,还是我有问题,还是我们都有问题。
我摇摇头,坐在秋千上,等她离开,她走了,我就可以看看书,吃吃零食,睡觉,这是不是就是她说的员工福利呢?
她总是对我说,她公司的福利好,说的是不是我这种员工……
她离开后,我刚打算付诸行动,一只乌雀飞来,落在我手边,脚环处的标记是姐姐最喜欢的绿色。
我叹口气,看来今天的计划要无疾而终,我取下它脚边的纸条,它振翅飞走:速来。
换好衣服,我直奔我们平日聚集的地方:“姐姐。”我低头唤她,她美的让我不愿抬头,从心理恐惧她的外在,一个女子美的如此是福还是祸,是真还是假。
“草儿。”
“恩。”
“你胖了。”
吃那么多不运动,不胖就有问题了。
“姐姐问你,沈子逸昨天是不是惹事了?”
“没。”我不想告诉她,她是姐姐,我了解她,她是个和外表一样不择手段的美蟹。
我不希望她对公子不利,也不希望她因为公子伤害了自己。
“那是为什么?……”
她目视远方,忧愁的双眼荡起水中条条余波。
“怎么了?”是圣安郡主那边出事了吗?
“主子昨夜没回司空府。”
我身形一颤,莫非我的猜测是对的?陪着公子跪的是……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姐姐迫切的接近我。
我不自觉的后退,姐姐骤然停步;“草儿……”
我撇过头:对不起姐姐,我们早在成年时,就注定不是当年的好姐妹。
“姐姐,草儿不知道,草儿昨夜受了风寒,今日状态不好。”
“多休息。”
“草儿先走了,他等着我呢。”
“不送。”
姐姐生气了,我没去安慰,转身离开:姐姐你会输的,不要强求了!跟了主子这么多年,想想就能明白主子要的是什么。
……
同伴告诉我他去相亲了,我顷刻间愣了:相亲,什么概念?内心想笑,却不敢笑,穿的那么漂亮是去相亲了,只有夫人才想的出来。
“我去看看。”这么滑稽的事,主子听了也会笑的。
让他去相亲不如让母猪上数。
她仰躺在床上,一只手放在肚子上,一只手剔着牙根,顺带打个饱嗝:“鱼翅真好吃,熊掌也不错,再来个清蒸鳄鱼就更好了。”
“公子。”
“小草呀,找本大爷什么事,莫不是想开了,想跟了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草来问公子,还用晚饭吗?”
她再打个嗝,把一只脚架另一只脚上:“饱了,撑死了,差点没把他吃死,哈哈,过瘾!下次还去吃!”
她弹出一根牙签,穿着鞋子踢开整齐的被子,想要休息。
“公子,你还没有沐浴。”
她闻言,邪恶的挑挑眉:“小草想为爷服务。”
--哐--我把门甩上。超鄙视自己多次一举,那个人永远不需要关心,满心踟蹰的想法,却长了一张骗人的脸,主子瞎了眼才看上它。
我猛然止住思维:坏了,我刚刚想什么!我什么也没想!……
“你如果看上送你。”
她说的很轻松,四少爷脸上的表情变换百样。
我站在一旁尽量收起近几日来培养的嚣张气。
她身上的这件衣服看傻了那个冰冷的四少爷,我也有点呆,好漂亮,用倾国倾城形容,不辱没她。
粉边的荷叶折,垂在腰部,立领上浑然天成的绣物衬的她消失了性别的界线。
丹青色的纱丝用她身上,比姐姐还多了几分娇贵,不过唯一破换气氛的是穿这身衣服的主人的表情,她皱着脸,眯着眼,撇着嘴:“能不能换个。”
我暗地打量四少爷,他除了惊叹,恐怕还是惊叹,在他的眼中,公子的恶作剧是调皮,胡作非为是可爱,不男不女叫漂亮,行为出格是豪气,无法无天是真性情,闯了大祸是不小心,撒个弥天大谎是无心之过,这样的人是怎样看待公子的?这样的他对公子是不是包容如初。
他从痴呆吃振醒:“十一弟这是要干吗!”
不知他有没有注意,他的语气比之平日重了,他的用词比之平日今日有了火药问。
“噢!没什么就是一个远方表情要来,我让小逸去接!”
十五夫人似是而非的答应惹恼了在她面前装老好人的四少爷,他咄咄紧逼,没给十五夫人留余地,十五夫人好像很讨厌四少爷,也没给这个当家主子颜面。
我没多猜,不会多猜。一切都有定局,猜了也没用。
等他们回来,四少爷彻底怒了,府里上下战战兢兢,只有她一人逍遥快乐。
我不禁感慨:没心没肺就是好。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负责。
十五夫人和她吵了一架,我就站在窗台,她们没避讳我,我也没刻意离开。
我以为她会收敛,但她没有,她依然是她,是最受关注和争议的对象。
她潇洒的行事,夸张的做人,挥挥手就要百姓跟着走,咄咄脚就让百官好不了。
她真的很难不让人注意,恨也好,羡慕也罢,看她的多了,关注她的人多了,就连我看她的时间都充裕了。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滴小草……”
只有她和我时,她就喜欢这么唱,她坐在秋千上,我推着她,她唱给我听。
“小草你很了不起,放哪都能长。”
此句绝不是赞美。
“小草,你是食草性动物还是食肉性动物!”
我没回话。
“小草!你到冬天要冬眠吗?”
“小草,如果没有种子你能生长吗?”
“小草,你怎么可以经历亿万年的变迁还活着呢?”
“小草,你从太空上下来,种子就可能变异吗?”
“小草,是你靠大众传播,好是你甘愿做个生物?”
我根本不懂她在问什么,推着她的身影越来越高,她问的越多,笑的越狂。
看着她飞,听着她说话,我突然很想抱她下来,让她再也上不去,让她在也飞不动。
“小草,你可知道,你存活了多久,大的小的轮回了那么多次,只有你活着,你骄傲吗?”
“小草,你比老子还金贵呢?”
“小草!哈哈”
我推高她,她脸上的笑容更盛,笑声入耳,光华刺眼。
“打雷要下雨--嘞哦;
下雨要打伞,嘞哦;
天冷穿棉袄,嘞哦,嘞哎呀;
天热扇扇子,智慧就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要打雷下雨--为什么
为什么有冬天夏天,--是个难题
不知道的奥秘万万千千,智慧简单,又不简单
不知道的奥秘万万千千
嘞嘞嘞哦,嘞嘞嘞哦
智慧简单--什么?
又不简单--咳!
--哦!哦!哦!哦!
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啊!”
--哐--一只木棍飞来:“别给老娘吵!”
我失笑,她生气的捂着头部,从秋千的最高处飞落。
我惊吓的不已的接住她,背后不觉间吓出一身汗:她就不怕被摔死,还是自信我会救他。
她推开我的手,捡起地上的木棍,气冲冲的往夫人房间跑去。
哎!
小草(五)
她被皇上打的那天,粗话连篇,胡乱折腾。
“小草!让你主子去死!让那些老不死的都去死!”
她把枕头扔我身上,没杀伤力的事,扯痛了她的伤口:“MD都敢欺负老子!”
生龙活虎,谁能欺负你。
“小草!蹿过来给老子亲一口。”
无赖!
“小草!连你也欺负我!”
非常荣幸能和那么多高人并列讨厌你的名单。
“小草!我要辞退你!”
“你说过,辞退员工的老板要给员工精神补贴!。”
她磨磨呀:“出去!”
……
这两个月她都留在家里,安静的养伤,不养伤了就晒太阳,要不然就自娱自乐。
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她,我心惊的发现她竟可以独立生存。
也许不用那么多关注,无需那么宠爱。
怕她突然离开,我寸步不离的跟她身后,她花招百变逗着我玩,我没给她笑脸。
她那人需要打击。
“小草,你爱上我哦。”
我瞪她,心却加速了跳跃。
“小草,我这人不错,考虑下。”
“身体好了,就去上朝。”不能让她看出什么!
她捂住腰身,故作痛苦道:“不好,非常不好,我很不好哦。”
明知她演戏,可还是想上前看看。
我拉开她的手,她猛然一把抱住我:“哈哈,逮住了,逮住了!”
脸骤然间红了,丹田气运,平息住脸上的火气,历目瞪向她:“放手!”
她撇撇嘴:“真小气。”
我忍不住踢她一脚,气转回房。
太过分了!她就不为我想想!可恶的沈子逸!可恶的公子!可恶的身份!
“草草,宝宝草草,贝贝草草。”
再喊撕了你舌头!
她是女子,是不是很可悲!我也感觉可悲!不说了!都是注定了,是不是女子我都是傻子!是白痴!
皇上来了!器宇轩昂,眉宇正气,贵族的装扮也掩不住他夺天地霸气的豪情。
我呆愣了,怪不得除了卫真影卫对东清帝王如此恭敬,他确实有让人称臣的资本,如此帝王是这片领土之福,但他的皇族之气还没来得及让我敬仰,他接下来屈身求她的举动,就把他的形象破坏殆尽。
“子逸。”他的声音很低沉,唤她时更多了几分温柔。
我低头不语,关上门窗:她是沈子逸,让主子都折腰的沈子逸,我担心什么,担心皇上会杀了她,还是担心皇上恼怒她。
我还是掂量好自己吧。……
此事件后她更加嚣张了,因为求她或者说白了求她出山的是帝王,她触到了皇上的底线,所以她玩疯了,几乎把天下当她家了。
给根羽毛后,真的飞上天了,滴了露珠就成冰了,刚迎来冬天,她已经要换裙装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如日中天时。
他竟调戏了主子(除了这个词,我不知怎么形容)她竟那样对主子。
我几乎能体会主子的心乱,几乎能从骨子里颤动主子的无助,
她打破了那条线,她吻了主子。
她那样不记后果的对主子,主子算什么,她竟敢如此……
最令我不能接受的是主子的惶恐和她的无所谓。
主子几日未曾出门,她却依然横扫街头。
主子闭门思伤,她还去了颜笑楼。
我想我当时疯了没给她告状。
我挠挠头,很长时间都静不下自己的思绪:她为什么吻主子,主子又会如何做,收了她还是惩罚她?或者杀了她?
我乱了,错综的烦丝拧成一股绳没了落脚的地方。
她在四少爷疼爱的目光中,蹦蹦跳跳的回来。一点都没有愧疚,没有对她所做之事忏悔的意思。
“啵--好了,你回去吧。”一个友爱的吻,让他笑开:“早点休息,明天早朝。”
“恩。”
她乖乖点头,蹦着走开,四少爷就如此的看着她,直到她回房,直到她熄灯……
为什么心痛?为什么对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为什么开始嫉妒?嫉妒每一个站在她身后的背影。
……
“草儿……”
“姐姐。”你找我出来如果是想伤害她,我不会帮你。
“主子他……两天没有进食。”
我担心的看着姐姐,主子如果不进食,按规矩姐姐是要被处罚的。
我脱口说出担心的话:“他……会留情……”
姐姐也错愕,稍后回道:“不会。”姐姐面容略敛,我不想负担,不敢说话。
“我做好了准备。”姐姐说的洒脱但面对酷刑时,谁能真的洒脱,即便是从火坑出来的我们都惊怕的刑罚,姐姐如何不怕。
“姐姐……”
“我要走了,出来晚了,主子那没人看顾。”
“恩。”她翩然而去,似蝶如风。
……
我回沈府时,她趴在桌子上,举着毛笔,无聊的涂鸦,同是女子差距为何如此巨大。
她这里就像六月的杨柳,抽丝韧性,随风起舞,她眼中都是他人的不是,狂妄霸道不吟疾苦。
谁是谁对,她哪有点让那些人疼的可取之处,姐姐此等容颜竟会输给一个这样的女子,这世界莫不是疯了(用她说过的话形容她,最好)
她虽然烦恼,但她的烦恼在我们看来就是无病呻吟,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她就开始钻牛角尖,非要等到大家都来哄她,她才能“悲伤”的“委屈”的从她挣扎的那些小问题中醒来。
我能看出她有不愿说的苦,可她的苦太吸引人,让我们嫉妒着,让太多的人羡慕。
……
她闯了一次大祸,夫人怒了,四少爷怒了,守平王府的小王爷怒了,一个自不量力的人竟敢打她的注意,真是找死找到阎王殿,不死也不行了。
“不可以打我。”
夫人后身背弓,飒然英姿灼灼耀目:“终于知道回来了……”
我靠窗而立,看这唬人的阵势就知道夫人多么的不诚心,她怎么可能真的诚心,公子是她的宝贝,她护着都怕人偷了,更不舍得自己打。这事肯定不了了之。
……
她的故事多半成了传说,她的行为成就了一个个悲泣的贪官,是的,她有点用,就那点用,她就找不到了方向。
她对苏公子更肆无忌惮,苏公子是她手下败将,这么多年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他没主动要求胜出,更没要求这个人回报,他求的痛苦还是无声的求着,她不会为他感动,我想她这辈子都不会为她感动。
她还是欺负他,不顾他的立场,不顾他因她一句话付出的辛劳。
公子你何其无心!公子你何其绝情!公子你自私的让小草觉得可耻!
凤择梧桐而息,也许你没错,错的是人心,是他的心,是他过分的宠爱的袒护,我想我如果是他,我一定要得到她,不计后果的得到。
但没有人这么多如果,他们都怕,他们除了宠什么也做不了,相互制约的接力,不是在抢她,是再揣测对方的想法,这个对方也不是她,是他们互相承认的兄弟,是属于他们的天下。
主子再面对她时也胆怯了,我无事就琢磨:
她非一支独秀,也不是倾国佳人,谈不上小家碧玉,和温柔似水彻底绝交,她是什么呢,是什么力量让这么多男子蒙蔽了双眼……
此刻她还是做在那,盘着腿倒鞋子里的沙子……我除了无知还是无知……
欧阳王府的小王爷走了,那一天她哭了很厉害,自己躲在房间哭湿了两条毛巾。
不是她无情,她也不知该不该有情。“他要走了。”她哽咽着。
“恩。”
“你根本不懂。”
出了这个门我更不懂你。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那不是借口,你和这里扫地的二婶呆的时间更长。
“我好像……好像……出去!”
哎!恼羞成怒了!如此孩子脾气还不是大家惯出来的。
让我进来的是你,让我出去的还是你。
我站在月光下,屋内还能传来她的哭声,那个人很知足吧,因为里面的人再哭。
我不想深度猜测她对着我哭的意图,我也不希望是我想的意图,最主要的是我的主子是主子,我的第一考量是他,其次是你,请别见怪,请别生气,请别为我摔东西砸盘子……
我没把她的哭泣告诉主子,主子如何承受她为其他人而哭,她又何等自私想通过我,传递她留住他的私心。
负你一次。有机会--还你……
他走了,不管她说的多绝强,她两天没笑是事实,她回到家连虚伪都省了。
夫人也不敢得罪她,她就安静的回房,而后安静的出来,不叫我,也不骂我,我特意走她眼前她都不看我。
可爱的公子,又如此孩子气……
小草(六)
主子把血玉给了她,我疯狂的不想接受这一切,心中的绝望不知怎么的找不到宣泄的路口。
我跑出去,漫无目的的乱撞。
主子决定了,主子还是出手了,他要公子,他想独占公子,谁都没有希望,谁的思想都是空待,何谈我这没边的奢望。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为什么是主子!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不给我一种幻想的可能!
哭的都可悲,我算什么!一个下人,要不是这次任务,恐怕主子都不记得有我这个人,我就是棵草,依如他们当年给我取这个名字的意思一样,父亲不要我,母亲不要我,我还是个弃婴。
可为什么呀,我又做错了什么!死沈环争!你怎么不剁了自己的手!
原本伤心的情绪在听说她赌气不吃东西、不见人时,又没骨气的笑了,她还是这个样子,从不认为自己有错不认为自己不对,不感觉拿了别人的东西要还!
苏大人就是其中的表率,看看苏大人多么宠她,三千轻骑就为搏她一笑,还不见得能看到她笑,她生来就折磨那些最无力的痴情人。
一排排的队伍根本就看不到尽头,路旁看热闹的人,议论的花言又多了一种,是的,不能不让茶楼酒肆多点闲言,京城第一男子,花如此大手笔向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如自己的小人物送如此之重的礼物,想不让别人议论也难。
“草儿姑娘,这些东西放哪。”
我看着仆人手里的没见过的奇珍异宝,真不想告诉他,那人不懂欣赏:“仓库。”
“仓库已经占满了。”
“不知道。”满了!像你们这样塞东西多少都能满!我才不管你们的闲事!由其是她的闲事!
我摔门上锁!气自己没来由的火气,更反感现在的样子!
……
“小草!小草!”喊吧,喊哑你!看你还怎么狂!
“小草!小草!”
我蹭的一声站起来,我就去看看你是怎么狂死的!
我站在门口,十五夫人正在教训她,她这时没一点受伤的样子,嗨!还是被骗了。
“小草!快救我,我帮你涨工资!”
不用,我自给自足。
“你救我,我帮你约丑谦!”
我转身就走,我就知道不该过来,只是,我们都学不来不看她,都做不到对她无动于衷……
“你身边的小草,用不用也帮你送走!”
我听到四少爷这么说,变的很怕,怕她赞成,如果她赞成,主子肯定帮她重现安排女卫。
我搅着手帕,不安的不敢动身。
“啊!不用。”……
就是这一刻,我认定我的选择是对的,她是值得我为她付出的……
不剥夺一个人爱你的权利,就是你给他们最大的仁德……
她肯定见到了姐姐,姐姐也肯定见到了她,讽刺的是--晚了,姐姐你动不了她,她不是主子一个人的,她是大家的,不是钟叔一个说了算,你要面对的可能是整个地下基地组织。
姐姐那晚诡异的看着我,控诉我的背判,指责我的失利。
可我没有办法,我有心了,把心长的暖暖的怎还愿意寒冷。
“我还给你,你想要的,把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