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听了大怒,即令许褚领甲兵,速到临淄把那一干人全抓来。许褚得令,领兵到临淄,守城将官不放入,被褚立即斩首,直进城,无人敢挡,径到府,见曹植、二丁皆醉倒,都被褚绑缚,并府中官吏,一并捉拿,解往邺郡,听候曹丕发落。丕即下旨先把二丁及一干人斩首。丕母卞氏知熊缢死,植又被捉来,同党都被杀戮,急出殿,诏曹丕,说:“你们兄弟,何以骨肉相残,植自恃才高,故嗜酒放纵,纵有怠慢,又何致死?你四弟已死,植若再去,我在九泉,心也难安。”丕说:“母亲放心,我并无杀他之意,只是想约束而已。”丕母转后殿,华歆说:“太后莫若劝大王别杀子建?”丕说:“骨肉岂能相残?”华歆说:“子建才高,世人共鉴,久非池中之物,若不早除,必生祸端。”丕说:“植若真有才,当可豁免,若只是哗众取宠,虚有其名,留与不留,又有何用?”须臾,植到,丕说:“我知你能七步成诗,你若真有才,随口而答,我必赦免,若不如此,立斩!”植说:“请出题。”丕说:“你但以兄弟作诗,但不许露兄弟。”曹植漫步随口说:“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吟毕,正迈七步。卞氏泪流满面而出,丕亦潸然泪下说:“死罪可免,国法不可废。”于是贬植为安乡侯,植拜辞,上马而去。
曹丕自继位,法令一新,威逼献帝愈甚,消息报与成都,刘备聚众商议伐魏讨吴。廖化哭拜于地说:“前关公父子被害,实是因刘封、孟达见死不救之故,应当伏法,以慰关公父子在天之灵。”玄德便欲遣使擒杀,孔明说:“不可,宜缓图,须把二人调开,然后再图。”
刘备遣使调刘封去守绵竹。彭漾与孟达甚厚,回家写书,告知孟达,差心腹送去,差使被马超巡卒拿住,马超到漾府,漾置酒相待,马超以言挑之说:“昔汉中王待公甚厚,何以日渐淡薄?”洋已有醉意,恨声说:“这大耳转眼无恩,用人朝前,不用人靠后,我的心早凉了,直想背反。”超说:“我也早有怨心。”漾惊喜地说:“将军若有心,我再联合孟达,各起本部兵马,我领川军,大事可成。”超说:“容我熟虑。”遂告辞,即将所获人与信交于汉中王,刘备大怒,把彭漾下狱,严刑拷问。孔明说:“彭漾虽为狂士,但很有影响,久留必生祸患。”玄德即赐彭漾死于狱中。
彭漾死,有人报知孟达。又有使至,调刘封去守绵竹,孟达惊恐,召上庸、房陵都尉申耽、申仪商议,说:“我和法孝直同有功于刘备,今孝直已死,汉中王忘我前功,几欲加害,那该咋办?”申耽说:“我兄弟早想投魏,将军若去,必得重用。”孟达沉思一会,突然以手猛拍案说:“好!这就走。”于是领五六十骑投魏。
使回成都,报与汉中王,玄德大怒,欲先擒杀刘封,孔明说:“先听听动静。”
孟达投魏,曹丕召见,说:“你来诈降,又来骗谁?”孟达拜说:“我因拒救关公,刘备遣使欲令我伏法。故逃走投来。大王若准降,我愿以上庸诸郡取献!”丕大喜,遂封孟达为建武将军,平阳亭侯,领新城太守,即到襄阳见许晃,取上庸。
细作报与成都,孔明说“孟达降魏,受封遣到襄阳,必取上庸,可令刘封领兵相击,让二贼火并,封无论胜败,必回成都,那时杀他如宰鸡。”刘备依言,命刘封领兵五万去袭襄阳。
孟达到襄阳见徐晃,拿出魏王书信,徐晃览毕,便起兵取上庸。两军与半路相遇,各扎营寨。孟达修书,劝刘封降魏,封大怒说:“此贼误我救叔父,今又劝我降魏,这是何等居心?”便撕毁书信,斩来使。
次日领军出战,孟达知刘封斩使撕书,亦大怒领军出,二人各自恼怒,杀在一起,战了数合,孟达败走,封领军追杀二十余里,忽然一声炮响,魏兵伏兵四起,当头一将,乃是徐晃,孟达又领军杀回,封抵敌不住,退回上庸,到了城下,只听申耽在城楼上大喊说:“我已降魏,你还不赶快下马投降?”封大怒,欲攻城,城上乱箭射下。刘封只得领军奔房陵。到了城下,但见城上遍Сhā魏旗,申仪更不答话,只把红旗招展,城后杀出一军,大旗上书有“右将军徐晃”字样,刘封大惊,领军急退,背后孟达又领军杀来,两军混杀,刘封看身边只剩百余骑,只得冲杀而出,奔往西川。到了成都,入见汉中王,哭拜于地,细奏前事。刘备大怒,说:“你还有何面目来见我面!”封说:“非是儿不救叔父,实是因孟达阻拦。”备说:“你须食人间烟火,有心有肝,怎听别人谗言?”喝令推出斩首。汉中王因斩了螟蛉,又知封撕书斩使,倒也忠勇,不觉伤感。又加思念关羽,生病卧床,因此按兵不动。
曹丕自继位魏王,升赏百官,奖励将士。葬曹操于邺郡高陵,令于禁主治陵事。禁到彼,但见陵壁粉墙上绘有关公水淹七军图画,庞德傲然引颈就戮,于禁被擒,俾弓屈膝,与关公论情,乞求生命。禁看了,羞惭满面,又气恼曹丕羞辱自己,故生病不起,不日而死。
曹丕自统三十万甲兵,南巡沛国谯郡,大祭祖茔,父老乡亲,奉觞进酒,效仿汉高祖。忽报夏侯惇病危,曹丕率众而回,但到邺郡,惇已死去,丕为之挂孝,以厚礼殡葬。
这年八月,人报石邑县凤凰来仪,临淄城麒麟出现,黄龙现于邺郡。中郎将李伏与太史丞许芝商议,种种祥瑞表明,魏要替代汉,便与华歆、王朗,辛毗、贾诩、刘晔、陈矫等一般文武官僚四十余人,直入内殿,来见汉献帝。华歆奏说:“魏王自继位以来,仁德布于四海,惠及万物,汉气数已尽,望陛下顺天应人,学尧、舜,把江山社稷,禅让给魏王,天下幸甚,万民幸甚!”献帝说:“自高祖斩蛇举事,得天下已四百余年,相传到朕,朕虽不才,无有过恶,怎能就把祖宗基业拱手让人?望众卿好议。”李伏近前奏说:“自魏王继位,天降祥瑞,凤凰来仪,麒麟复生,黄龙再现,嘉禾盛长,风调雨顺,种种迹象表明,魏王应该登位。”许芝奏说:“臣等掌管司天,夜观乾像,见陛下帝星时隐时现,昏暗无光。而魏王之星,晶莹明亮,光芒四射,望陛下不要任强。”王郎奏说:“朝代变换,乃是自然。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望陛下宜早退避,不可迟缓,迟则生变。”帝大哭,入后殿。百官哂笑而退。
次日,众官又来,集于大殿,令宦官请献帝出。帝坐于后殿,只是哭泣,不敢出。曹后问:“这是何故?”帝说:“你兄欲篡位,使百官相逼!”曹后大怒说:“我兄怎敢篡逆!”话未尽,见曹洪、曹休带剑而入,请帝出殿。曹后大骂说:“你等具是乱贼,我父功盖寰宇,威震天下,未敢造次。今我兄初登王位,便要篡逆,都是你等贪图富贵,唆使而为,皇天必不佑你等!”说完嚎哭进殿里。
曹洪、曹休力请献帝出,华歆奏说:“请陛下依昨日之言,免遭大祸!”帝哭说:“你等具食汉禄,其中不泛功臣后人,怎能做出不臣之事?”歆说:“陛下若再痴迷,便会祸起萧墙!”帝答:“谁敢弑君!”华歆厉声说:“若非魏王征战四方,欲杀你的大有人在,你何能维持到今日?”帝恐惧,拂袖而起,王郎以目视华歆,歆会意,纵步向前,扯住龙袍,变色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只在一声。”帝大惊。曹洪、曹休拔剑在手,大喝说:“符宝郎何在?”祖弼应声说:“在此!”洪令交出玉玺,祖弼大骂说:“玉玺乃是神物,岂能交给乱臣贼子?”洪喝令推出斩首,祖弼到死骂不绝口。
帝颤抖不已,见殿下带戈武士,都是魏兵。便乞谓群臣说:“朕愿将天下禅让给魏王,以延天年。”众皆喜,贾诩说:“你这是明智之举,陛下不负魏王,魏王必不负陛下,陛下可急降诏,以安天下。”帝只得教陈群草拟其诏,令华歆赍诏捧玺,领百官到魏王府献纳。
曹丕但听诏说:“朕在位三十二年,值汉强弩之末,天下动乱,四海沸腾,民不聊生!大厦屡倾,全靠魏王竭力扶持,得以延续复存至今。今继位新王更加神威,光耀明德。天下者,唯有德者据之,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尧无私而禅位于舜,英名流传至今,朕甚仰慕。今追踵尧典,禅位于魏王,望勿弃辞!”
曹丕就要上前受诏,司马懿谏说:“不可,再三谦让而受,方堵天下人之口。”丕依言,令王郎作表,表自称德才浅薄,请自择大贤而嗣天位。帝览毕,心下惊疑,说:“魏王谦拒,那又如何?”他还想做先王梦,不想华歆在旁喝说:“昔魏先王受王爵时,三辞才受,陛下再降诏,言辞恳切,魏王能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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