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压低的声音问:“小姐,这么晚了,什么事?”
刘芳走出去,认出正是那天在临河夜总会看到的那一个南方女孩。
“你瞧瞧他吐的,不会喝,灌那么多猫尿干什么?”话音未落,只听里面又“哇”地一声传出呕吐的声音:“不行,我要换包厢。”
乘务员耐心地解释道:“你们是一起的,你要真换走了,谁来照顾他?”
“谁爱照顾谁照顾,我现在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们是……”。
“合同到期,两下全清,懂不懂?弱智。”
“你聪明,我告诉你,今天列车超员,别说包厢,连座位都没有了,你只要愿意,随便到前面过道去站着。”列车员气也上来了,声音跟着提高许多,不少顾客出来抗议。
女孩嘟囔着:“我算是倒血霉了,你快点来打扫!”
乘务员息事宁人地拿上抹布提着水桶进去了,车厢里很快归入寂静。
刘芳疑惑地走回来,林若诚斜身躺在那里,腿在下面搭拉着,想这些表面称兄道弟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其实,活得比女人不知要累上多少倍。她弯腰把林若诚的鞋脱掉,把他的腿抬上去。林若诚朝外一扭身,说起了醉话:“我林若诚,是不会上你这个当的。”
刘芳眼中波光一闪,倒了一杯水端在手里:“临河饭店的生意不是很好么,干吗说是上当?”
“不熟的生意不做!他这是想趁瑞雪陷入困境的时机,诱我离开熟悉的日化行业,就像告诉鱼,岸上森林里的风景多么好一样,鱼一上岸,还能有活的希望吗?”
“他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好!”
“好走人哪。连同临河苑的售房款,一起卷而逃之。”
刘芳猛地站起来:“怪不得人家骂你们是奸商,这样一来,要坑住多少人?”
林若诚猛地坐起来:“商场如战场,哪能没有防人之心!”人一激灵,醒了过来。“噢,刘队,你还没睡呀?”
刘芳人整个给气糊涂了:“你这个人,到底真醉还是假醉?”
项小明的出现,加上刘建国和同班其他人的交待相互印证,检察院在请示省高检后,把案子退回公安局补充侦查。江新带着闫明亲自到刑侦大队督阵,就在侦破工作陷入僵局的时候,负责24小时监视监听的吴天、张小婷,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抓住了项小明朝家里发短信的证据。经过反复做工作,项小明的父母配合说出了他在南方市建筑工地打工的情况。恰巧,林若诚也要到那里办事,就有了两个人的一起同行。
“好像在和谁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就醒了。”
“和你自己说的。”刘芳坐回自己的铺上。
“可能,我自小就有说梦话的习惯。”
“哼,那你要做……大生意的时候,可要小心点。”
刘芳本来想说你要做亏心事,话到嘴边,不知怎么的就拐了弯。这在以前,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刘队提醒得是,所以,我去哪里,都是坐包厢、住单间。”
林若诚认真的样子,反倒让刘芳不好意思了,声音不觉柔和了许多:“睡吧,杯子里是我刚给你倒的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