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反问道:“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为什么要跑?”
闫明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闫明,你们公安不是向全市群众承诺命案必破吗?怎么临河边的女尸案到现在都没有破?”刘沉伸手向大门里的工人一指:“抓他们,你倒是在行得很、起劲得很!”
闫明本来是想表功的,没想到会挨一顿臭骂,委屈地去望孙庆,孙庆脸紧绷着,只好咬牙自己担:“刘市长,我们不也是担心社会稳定……”
“命案不是更大的社会稳定?把人给我全部撤走,瞎胡闹!”
“做不了主,就别乱发号施令。”
闫明气恼地瞪了孙庆一眼,招手把所有的干警全部给撤走了。
孙庆青着脸,恨得在肚里直咬牙。
工人们紧张的情绪开始松动,有人在小声议论。
“啥意思,他们不是市里派来的?”
“我刚才,腿肚子都转筋了。”
“瞧你那熊样,市里只要肯把熊灿那个败家子抓进监狱,不吭声我就到公安局去自首。”
“车也没想砸,不知怎么就动起了手……”
事情的起因是赵四辈这几天突然病情加重住进了医院,在抢救中,很快花光了家里仅有的存款和从亲戚家借来的钱,医院毫不通融地下达通知:再不交钱,停止用药。惟一可以商量的姐姐赵玲又突然消失,漫天不见踪影,赵传去找熊灿,希望看在赵四辈为厂里工作一辈子的份上,能借些钱给父亲治病,犹豫着走到熊灿家楼下,只见并排停着三辆大卡车,夏大虎正吆三喝四地指挥人朝车上搬东西,顺嘴一问,得知是熊灿上调市机关了,要搬到市政府家属院去住。对赵传的请求,熊灿先是不理,继之见他不肯走,掏出十元钱朝他手里一塞,说:“小兄弟,远方这个烂摊子,谁陷进来,谁倒霉,有门路让赵师傅也赶快想想办法调走。借钱,这厂里还可能有钱借吗?要真有花不完的钱,龟孙才愿意走呢!”
赵传朝后退了两步,突然把钱朝熊灿脸上使劲一甩,狂喊着向楼下奔去:“熊灿那个败家子要甩手走人啦……”
声音悲愤已极,在夜空中传出很远、很远……
“瞧瞧,跟个神经病似的。”熊灿摇摇头,冲搬家公司的人喊:“快点弄、快点弄,这鬼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
“熊总,这些人素质低,犯不着和他生气。”夏大虎朝跟前凑了凑,让身子矮下来:“熊总,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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