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飞道:“我确实当面给了你一份书信,是明玉珍亲笔写给你的,你怎能否认?”
“那份书信我看过,当时很生气,当面就撕毁了。”
“撕毁了?你想骗谁?”黄知州又道:“这书信一定是你收藏了,你还想抵赖!你要赶快从实招来,否则大刑侍候。”
“那书信真的被撕毁了,信不信由你。”向肇荣回答道。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黄知州猛然厉声叫道,“来人呀,打他四十大板,看他招不招实话!”
两旁的行刑人举起木板,立刻对准向肇荣的ρi股辟啪一阵乱打,直打得向肇荣皮开肉绽,呻吟不止。
“你招不招,是不是和明玉珍勾结谋反了?”
“我……我没有谋反!”
“还不招哇,给我再打!”
又一阵板子毒打,向肇荣渐渐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拖下去,给我严加看管!”黄知州吩咐道。
几个行刑汉子遂将向肇荣拖进牢狱关了起来。
七
同日夜里,在向肇荣被捕走之后,向大雅立刻召集家人和司内经历、总管等头目商议解救办法。
“如今天下混乱,群雄四起。陈友谅、徐寿辉、朱元璋都在逐鹿中原,明玉珍正攻占蜀地,元朝即将完蛋。我们应赶快举兵响应,攻进施州去救人,怎么样?”经历向毅武建议道。
“不行!我们兵力太少。时机尚不成熟。目前元军还有相当实力,我们应再观望一段。”向大雅摇了摇头,“现在施州城戒备必定很严,硬攻是打不进的。”
“那怎么办?要么组织人去劫狱?”
“这更危险,弄得不好还会送了爹的性命。”向肇荣的第三子向大亨建议道,“我看先派人去找黄知州,多带点银子,或可救爹一命。”
“亨儿说得有理!”向肇荣之妻扬老夫人道,“当官之人少有不受贿的。为今之计,只有破财消灾一法。大雅,你们八弟兄,可选两人拿一千银子去施州走一趟!把你们的爹爹救出来。”
向大雅想了想说:“也只有此法了!咱们八弟兄,让哪两个去呢?”
这八弟兄即大雅、大元、大亨、大利、大贞、大乾、大坤、大望。此时都争着去施州解救父亲。
“咱们还是抽签吧,谁抽到谁就去!”大坤建议道。
“对,就用这办法。”向大雅赞成。
抽的结果,向大亨和大乾中了签。两弟兄遂带着一千两银子,于第二天中午赶到了施州府。通过用银子打通狱卒,两人先在狱中探望了父亲。当看到父亲被毒打得奄奄一息时,弟兄俩都心痛之极。
“爹爹,他们为何这般毒打你呀?”向大亨气愤愤地问。
“他们说我勾结明玉珍谋反,罪名大啊。”向肇荣支着身子坐起来道,“你们不要管我,我没有承认这罪名才被拷打的。”
“爹,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大乾又道,“咱们筹了些银子,准备去找黄知州。”
“只怕银子少了不起作用啊!”向肇荣道。
“少了我们再想办法,咱一定要把你赎出去,你就好好等着吧!”
大亨说毕,即和大乾走出狱来,找到施州府黄知州的家里,与黄知州相见了。
“我们愿出钱保释我父亲出狱,请知州大人开开恩!”
向大亨把来意挑明了。
“你带了多少银子?”黄知州嘿嘿笑问。
“我带了一千两,怎么样?”向大亨把一包银子放在了桌上。
“一千两?太少了!”黄知州拈着胡须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银子道:“你爹犯了谋逆大罪,按律该处死。不过,有银子嘛可以赎罪。但钱少了不成。”
“你说要多少?”
“一千八吧!”
“还要800两?我的天!我们那有那么多银子?”向大贞惊叹道。
“没有银子?那就等着收你们爹的尸吧!”
“别急,我们去想办法再筹集!”向大亨忙道,“只是时间要宽容几天。”
“限你们三天时间送来,三天过了我可不侯。”
“就这样说定,我们交了银子来,你可要放人。”
“我说话向来算数!”
“那好,我们赶快去筹集。”
向大亨和大乾一起返回安抚司内。经与家人相商,决定在全司内紧急筹款,土民们听说交钱可以赎人,便纷纷捐出银两,过了两日,一千八百两银子总算凑齐了。
第三天上午,向大亨兄弟带了七八个侍从,抬着轿子到了施州府。在黄知州家里,向大亨当面把银子送上道:“黄大人,银子送来了,请放人吧!”
黄知州把银子点了点,刚好一千八百两,一纹不少。脸上遂现出笑容道:“好!你们去领人!”说罢,即提笔写了一张手令,交给向大亨。
向大亨持着条子,随即来到牢狱。狱卒见了黄知州的手令,即打开牢门。向大坤和随从们一起,将父亲扶出坐上轿子,然后迅速抬出施州,连夜赶回了安抚司内。
因为在狱中遭了毒打,向肇荣回到家后仍卧病不起。家人请来郎中治疗,病势不见好转。一天,向肇荣对长子向大雅道:“你去派人将大坤叫回来,我有话对他说……。”向大雅点点头,随即派六弟大乾连夜上了天平山去找向大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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