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办法，不愧是女中豪杰呀！”

“我要感谢你嘛，是你允准，我才能当兵来出征。”

“嘿，那你的真名叫什么名字？”

“白玉莲”。

“啊，白玉莲，多好的名字，原来你那玉字后就多个莲字。看来，这真是老天爷安排的缘份嘛！为什么让你女扮男装到了我身边，而我竟过了这么久还浑然不觉！”

向大坤感叹的说着，两只手情不自禁地将玉莲那只未受伤的手握了起来，玉莲幸福地闭了眼睛，任由他握手摩着。

“好，现在你不再是我的兄弟，而是我的妹妹，不，应该是我的妻子，等你伤好了，我要正式向你求婚，怎么样，我的宝贝！”向大坤激动而又直率地表白道。

白玉莲脸上漾起了笑容，她假作嗔怪地道：“你好坏，我的伤还没好，你就不认我这兄弟了，我要睡觉了。”

向大坤忙道：“嗯，好兄弟，好妹妹，白玉你是我的好宝贝，你睡吧，我扶你躺下。”说罢，就扶着玉莲的背，慢慢放下了身子，然后将被子给她盖好。

“你睡哪里？”白玉莲又问他。

“我不要睡，我就守着你。”

“这怎么行，要不，你就睡那头。”

“又睡你的脚头？好哇，反正我们一直都这样睡着，那我就睡了。”

向大坤随即脱了鞋，又脱了外衣外裤，像平时一样躺上了床去。不过，这一回他挨着玉莲的身子，却有了一种与异­性­肌肤体温相接触的全新感觉，这感觉使得他久久未能入睡，直到天亮前，才迷迷糊糊睡了一觉。

第二天天亮后，向大坤早早爬起，又亲自打来洗脸水，为玉莲洗脸洗手。还扶她起来上茅厕解手。

爱情是一剂良药，特别是对于受伤患病的人尤其有显效。在向大坤无微不至的照料下，白玉莲的箭伤好得很快。

一个多星期后，白玉莲受伤的右臂已撤了绑带。为了让她彻底康复，向大坤天天陪她在城内休闲疗养。主将向大享听闻白玉莲女扮男装禀报后，也十分惊奇，并亲自看望了白玉莲，同时嘱向大坤好好陪伴照料她。一日上午，向大坤带着玉莲到了青羊宫去游玩。从一处一字红墙中间有两尊狮子的大门口进去，连穿三道山门，里面可见一个空坪地。坪正中，修着一座­精­致的八卦亭，亭中供着一尊骑着牛的老子塑像。亭子之北有座正殿，里面供着通天教主、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的三清塑像，两壁配塑十二门徒肖像，当面左右还摆有一只真羊大的青铜铸羊子。向大坤带着白玉莲走到青铜羊前道：“听说这羊是神羊，只要摸一摸，身上有伤病就会好，你试不试！”白玉莲道：“我试！”向大坤道：“要丢点功果钱才灵！我这里有块银子，你拿去试吧！”白玉莲接过银子，往那“功德箱”中丢了，然后在铜羊头上摸了几下。“好，你摸了神羊，伤一定很快会好。”向大坤笑着道。

两人在殿内看了一会，又走出来到了八卦亭前，白玉莲看着老子像道：“老子的学文真不简单，你喜不喜欢？”

“我当然喜欢。”向大坤道：“他的《道德经》我最爱读，我师父最推崇的也就是老子。”

“你师父是谁？”白玉莲问。

“我师父……就是张静儒，他是个道师！”

“怎么，你入过道？”

“是啊，我十六岁那年出家，到天平山清风庙当过两年道士，我的师父就是张静儒，他给我教了不少道家功夫，我的一剑功就是他教的。”

“原来如此。”白玉莲感叹道：“你入过道家，对道家学说有何见解？”

向大坤道：“道家主张修身养­性­，清静为主，行善积德，这些都是很好的学说。只是这社会太黑暗、太残酷，朝廷当权者太可恶，整个国家被弄得千孔百疮，乌烟瘴气，人民只有造反，除此别无出路。所以，红巾军一起义，天下人纷纷响应，各路豪杰应运而生，元朝廷的统治不久就会完蛋，对此我坚信不疑。”

“元朝廷完蛋了，谁又会当上皇帝主宰天下？”白玉莲问。

“按目前的天下大势，尚难预料哩！”

“为什么！”

“因为各路豪杰你争我夺，正在纷战不息，韩林儿、张士诚、朱元璋、方国珍、徐寿辉等人都在争霸天下，我们蜀地是明玉珍掌权，他亦有称雄蜀地做皇帝的迹象，但这天下最终为谁所有，现在实难断定哩！”

“照你的设想，你希望建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依我所见，如果能建立一个至德至善之国，就是老子提倡的那种清静无为境地的国家，那我们的天下就太平牢固了。”

“老子的理想就是小国寡民社会，你认为这种设想能实现吗？”

“很难说，但我会尽力为之奋斗，李白诗曰‘乘风波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苍海’。我期望将来要­干­出番大事业，才无愧这一生！”

“好，你的抱负倒不小，但愿你好好­干­，我一定做你的助手。”

“谢谢你，你是我真正的知己。”

向大坤激动地又握着白玉莲的手道：“瞧今天的日子多好，阳光灿烂，花果飘香，我在此向你正式求订婚，等我们回师到重庆就结婚，你愿意吗？”

白玉莲羞怯地道：“我愿意，咱们来拉勾吧！”

“好，咱们拉勾。”向大坤伸出右手小指，与白玉莲彼此拉勾，一面拉一面两人各自念着：“拉勾，拉勾，一百年永不变！”

拉完勾，白玉莲从怀里掏出一个花手帕送给大坤道：“这个给你作订婚纪念。”

向大坤接过手帕藏了，就从身上摸出一枚银戒指道：“这是我在武侯寺外买的一枚银戒指，给你戴上吧！”说罢，就为白玉莲戴上了。

彼此送罢订情物，向大坤才与白玉莲又走回了军营。

十四

在成都驻扎一月之后，向大亨部又奉令到蜀地各处征战，直到将元将完者都彻底击败。约半年之后，蜀地战事才完全结束。

一日上午，向大亨、向大坤弟兄率土司兵与戴寿、万胜的兵马一起奉命凯旋而归重庆。明玉珍大开城门并亲自迎接。

“将士们，欢迎你们！”明玉珍上前招着手道：“我已备下庆功宴为诸位洗尘慰劳！”

“多谢大帅！”向大亨等将领欠身答礼。荷戟执刀的兵士们浩浩荡荡开进城内。明玉珍在帅府与数十位将军和大臣们进行晚宴。

“诸位将军，今日本帅非常高兴。”明玉珍举起酒杯道：“你们征战凯旋归来，让我们为决战胜利而­干­杯！”

“­干­杯！”众大臣和将领端起杯来一饮而尽。明玉珍接着又道；“现在蜀地各城都已被我攻占，元军守将朗草歹、赵资和完者都均被生擒，这是诸将士勇猛作战的结果。我们在蜀地取得完全的胜利，大家理应好好庆贺庆贺！”

大将万胜问道：“大帅，几位元军俘将你将作何处置？”

明玉珍道：“我想劝他们归顺本帅，只要他们降服归顺，我还会给予重用。”

“可是，他们不肯降服，我已经劝过多次了！”

“诚心劝他们不听，那就只有斩首弃市，这事就交给你处置了！”

“好，我会让他们死个痛快！”

两人说到这里，向大亨又Сhā话道：“大帅，如今仗已打完，我们兄弟打算班师回老家，你看怎样？”

明玉珍道：“你回去­干­啥？你们兄弟征战立了大功，我还要重用你们。”

向大坤道：“我们想回去看看家人。”

明玉珍道：“你们思念家人，可让人把家眷接来嘛。再说，靖安土司有你大哥向大雅坐镇，你们何必要回去？就在这里跟着我­干­，包你们兄弟今后荣华富贵享受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