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们兄弟就在这里留下,跟着明大帅,决不会亏待你们的。”大将戴寿亦劝说道。
向大亨道:“让我们兄弟留下可以,但不知大帅今后有何长远之策?”
明玉珍道:“我们有了蜀地,将来还可向中原图发展。”
“依我看,大帅现在就可以登基称帝,建立一个国号!”大将万胜忽然Сhā话道。
“尔勿乱言,我哪能当得皇帝?”
“万将军没有乱言。”向大亨又道:“古人曰:‘将相本无种’,皇帝其实亦无种,譬如秦始皇赢政,汉高祖刘邦,唐太祖李渊,宋太祖赵匡胤,他们立国之初哪一个又是皇帝之种?他们当皇帝,都是凭手段和实力才夺得高位。大帅如果能称帝,我们兄弟一定留下,帮你去打江山。”
“好,此话只在此处来讲,诸位不可再多言。”明玉珍又道:“现在徐寿辉早已称帝,我们都算是他的臣下,他亦有恩于我,我岂能忍心背叛,再说,如今天下正混乱着,中原大势未定,我们也不能冒然称帝,大家暂时安守蜀地,多多扩展兵马,以后争夺天下,也就有了资本。”
众大臣和将军听了他这番话,方不再争论。大家端着杯开始互相敬酒。明玉珍端着一杯酒,准备敬向大坤时,忽然问道:“听说你的部下有位土兵是女扮男装,可有此事?”
向大坤回道:“是有此事。”
“那位女兵叫何名字?”
“叫白玉莲。”
“她在哪里?”
“在外面厅堂会餐。”
“去,把她叫来,本帅要奖赏她。”
向大坤随即到外厅将白玉莲叫了进来。
这时的白玉莲已换了女装,她穿着镶着花边的土家布衣,头上已留了两道短辫。明玉珍一见到她的模样,立刻喝彩道:“好一个美人儿!你就是那女扮男装的白玉莲?”
“禀大帅,小女子就是。”白玉莲回道。
“你为何要女扮男装上战场?”
“我想学木兰从军,上战场杀敌立功!”
“好,有志气。我听说前不久攻成都,你还负过伤?”
“是的,我的肩膀中了箭伤,现在已治愈!”
“你征战负了伤,是有功之士,本帅奖赏你白银五十两,织布一匹。”
白玉莲激动地道:“多谢大帅奖赏!”
明玉珍这时又看着她道:“白玉莲,你结婚成家没有?”
白玉莲回道:“还没有。”
明玉珍又道:“还没结婚吗?本帅给你做媒找个丈夫如何?”
白玉莲忙回道:“启禀大帅,本女子已订了婚。有了未婚夫。”
明玉珍道:“呵,这人是谁?”
白玉莲道:“就是向大坤,我俩已订终身。”
“啊,原来是向副将军,恭喜,恭喜你二位。你们怎么不早说?既然订了婚,那就结了婚多好,本大帅愿成全你俩,明日就办喜事如何?”
向大坤道:“禀大帅,我们尚未安顿下来,还没有住房呢!”
明玉珍道:“这个好办,这府外有处望江院,就分给你们兄弟住,你们的土司兵都驻那里,你们明日就办喜事!我要亲自为你俩主婚!”
“谢大帅!”向大坤和白玉莲齐声回道。
第二天,向大坤和白玉莲来到“望江院”一瞧,只见里面十分宽敞,有数十亩大面积,院内又有东院和西院之分,主将向大亨住东院,副将向大坤住西院。东院略大,有一栋主楼,十余栋平房;西院有一栋主楼,五六栋平房。两院除主楼外,均是士兵们住的房子。望江院原为重庆一个大户人家所购置,明玉珍攻破重庆时,这一家人在战乱中逃向了内地。明玉珍将这处院子赐给向大亨兄弟住,也是想尽力挽留这俩兄弟为他效力。
经过管房官员半日的精心布置,望江院的两院房子很快被清扫布置一新。
当日下午,明玉珍果然亲自来到院内参加了向大坤和白玉莲的婚礼。众官员也纷纷到了院内来祝贺。此时,向大坤和白玉莲分别穿上了明玉珍派人送来的结婚礼服。新郎穿的是紫色绸袍,胸前有金鱼戏水图案;新娘穿的是红绸上衣和蓝色裤子。绸衣上有红梅花点缀。礼庆在一处神堂前举行。明玉珍以主婚人的身份祝辞道:“今日是向大帅和白玉莲的大喜之日,我衷心祝愿他俩喜结连理,早生贵子……”众人随即鼓掌叫好。接着,在司仪的主持下,向大坤和白玉莲分别拜了天地、菩萨,又朝父母所在的两南方磕了头,然后夫妻作了对拜。仪式完毕,一对新人便被导引进洞房。随后,人们吃吃喝喝,醉饮狂乐,到晚上又进洞房热闹了一番,大家闹着要新郎唱歌,向大坤一再推辞不会唱,白玉莲推却不过,最后展喉唱了一首湖南土民们唱的民歌,其歌词曰:韭菜开花细绒绒,有心相恋不怕穷。
只要二人情意好,冷水泡茶慢慢浓。白玉莲的嗓子明亮清脆,那悠扬的曲调听起来十分动人。一曲唱毕,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闹洞房到半夜,大家终于各自散去。剩下一对新郎新娘,俩人含情脉脉兴奋之极。白玉莲见新房书案上有笔墨纸张,于是提议道:“今日大喜,我俩合吟一首诗如何?也作个纪念。”
大坤道:“行,你出题吧!”
玉莲道:“不拘章法,怎么想就怎么写,你先吟首句吧。”
大坤想了想,随即提笔在纸上写了首句:姻缘本是前世定。
白玉莲接笔续道:随征相识到如今。
向大坤再写一句:纵使命运多坎坷。
白玉莲持笔结尾:生死相依永伴君。
写毕,俩人重读一篇,互相都觉十分满意。大坤感叹道:“今生辛遇娘子为伴侣,我死亦足矣。”
白玉莲道:“咱们生死相依,可不是说着玩的,我是真愿为你付出一切。”
“好!好!咱们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从今后,我的一切也就是你的。”说罢,张开手臂将白玉莲抱起放在床上。接着,俩人情意绵绵,共入被中。这一夜云雨Gao潮迭起,其欢快自不在话下。
婚后不久,白玉莲便时时只想呕吐。向大坤请了一个郎中来给她看病,郎中拿脉后道:“恭喜夫人,有贵胎了,这妊娠反应不需吃药。”说罢,背起药箱告辞走了。向大坤得知玉莲怀了孕,更加细心照顾她。
“你要吃什么,只管说。”
“我想吃酸柑子,哪里有?”
“我有办法,咱明日去乡里摘。”
向大坤说罢,就带着玉莲到重庆郊区去游玩。其时正值初秋,郊外田野里的稻谷开始飘香,山包上,一棵棵柑子树上挂满了青皮柑子。向大坤边走边道:“你看重庆山城的田园风光多漂亮,我们向氏的祖宗西汉以前就住在这一带哩!”
白玉莲道:“怎么,你们的祖宗在重庆?”
向大坤道:“是在重庆,那时是巴县,我们族谱上有记载的:巴县九井十八梯,花桥一铁城,排楼有倒影。具体地方不知在哪里,我估计就在这城郊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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