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狂龙傲世 > 第八章初战番离岛(1)

第八章初战番离岛(1)

第一集

当莱昂多·穆姆托上校和罗贝尔上校突然迎面撞见两个矮小的阿喜人时,他内心的紧张几乎也是不亚于对方。他确信这就是和加和正夫上校发生激战的那类阿喜人。虽然还没有清晰的照片,但是加和正夫临难之前,简短的描述,已经足以让他作出判断。只是,这些阿喜人处于不同的国度,或者还并未将地球人认作明确的入侵者,作为敌人那样对待呢。

穆姆托上校默念着麦地那的安法勒章:信道的人们啊!当你们遇见一伙敌军的时候,你们应当坚定,应当多多记念真主,以便你们成功。

上校手中的枪,直指对方,随时准备击发。

但是阿喜人除了嘴巴哆嗦,全身哆嗦外,甚至想要向后移动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些可怜的阿喜星的主人,他们吓得连行动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时候,他们还无从知道阿喜星上有异类降临的消息。

穆姆托上校于是放下了激光枪,他相信即使两个阿喜人突然发难,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击倒他们。

“嗨,你们好,你们从哪里来?”穆姆托说,他平和轻松的姿态使身后的罗贝尔上校也降低了紧张感,枪口逐渐朝下。他们的激光枪枪管很短,与阿喜人具有长长的枪管的弹药枪完全不一样。激光枪造型优美,线条流畅,枪的贴皮和迷彩服是一样的颜­色­,根据需要,这些贴皮是可以更换的。所以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它都象是一件卡通型的艺术品,逗人喜爱。

两个阿喜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都表露在脸上。这些高大威猛的从未见过的人啊,是人吗,他们究竟来自何方,意欲何为啊?

他们互相咕噜了一句,穆姆托同样一无所知他们的语言。对立了一会儿,罗贝尔轻声道:“这两个阿喜人似乎不知道与地球人之间的战争,或者他们只是生活在这方丛林里的土著民吧。”口里说着,手中却没有放松。

要不是因为一直戒备着,防备阿喜人突然行动,穆姆托真想伸手取下绑在肩膀后背上的卫星电话,向远处的队伍通知他们的遭遇。一伸手就够了,但是,要是这个行动引起了对方的怀疑而还击,那可真是弄巧成拙了。两位上校都没有动。

其实,两个上校不知道,他们巨大的登陆舱已被这些阿喜人从空中发现了,惊愕之余,派出了两名侦察兵往降落方向寻找侦察,而这两个阿喜人正是往地球活动方向来的,没料到半路不期而遇。

穆姆托摊开两手,仍旧拿着枪,但表示他绝无恶意。他指着自己的胸脯,又指指天上,比划了一个自天而降的动作。

“我们从天上来。”穆姆托上校说,“你们呢?”此时他指了指阿喜人。

看着穆姆托上校的举动,阿喜人似乎有点琢磨出了他话语的意思,而且,他们竟然相信上校并无恶意。他们中的一人——他胸前也挂着一付黑­色­望远镜,腰间别着转轮手枪,枪套是棕­色­皮,半露的,因次手枪的外形十分明显的显露出来,这可不是普通士兵,好象应该是一名军官,或者侦察兵吧,——他指指胸前,又指指北方,划动着手指,嘴里叽哩咕噜的,意思好象是说:“我们从北边来的。”

“他们从北边来?好象不妙。”

“镇静,上校。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随机应变吧。”穆姆托大胆的说,反正此时阿喜人对于他们的谈话犹如聋子一般。

穆姆托上校放开枪,任它挂在胸前,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摆动着,示意相握。军官模样的阿喜人犹疑着,也向前跨了几步,伸出手来,哦,他的手掌上只有四个指头,仅用弯曲的三个指头碰碰穆姆托的掌心,便立刻缩了回去。

罗贝尔上校看得直发笑,对阿喜人的四根手指印象很深,但是两个阿喜人都一直盯着穆姆托胸前镀金的望远镜,也被罗贝尔同时认真地看在眼里。

突然,草丛中一阵急速的哗哗的响动,嗷的一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窜出一只大兽,猛然跃起,咬住了一个阿喜人的手臂,那动物样儿类犬,毛稀少而短,ρi股后边几乎没有毛,后腿粗壮有力,个头挺大,看模样不少于三十公斤,几乎有半个人重。穆姆托上校立即钻出了一个名称:土獒。

被咬住手臂的阿喜人军官大惊失­色­,甩了几下,却怎么都甩不掉,脸­色­疼得由微褐变成了青紫,但是他心灵上的恐惧似乎还更甚于手臂剧痛的痛苦。另一个阿喜人惊惧之下,愣了半晌才想到去掏腰间的转轮手枪。

穆姆托上校比他更快,唰的抽出匕首,跨前一步,勾拳一样由下向上,狠狠的扎进了土獒胸腹之间,刀尖刮过肋骨的噤牙的声音都历历可闻。土獒闷哼一声,并不松口,更加狠命摇头,似乎要将阿喜人的手臂咬断才肯罢休。另一个阿喜人举着枪,在混乱与扰动中却不敢开枪,怕误伤了。穆姆托抓住土獒后颈皮,匕首用力向外一别一划,猛地将匕首拉出来,匕首的锯齿边立即扩大了伤口,血喷溅而出。

土獒嚎叫一声,嘴松开了,负痛掉在地上。

穆姆托上校一下跳开了,臂下还夹着痛得和吓得几乎晕过去了的阿喜侦察军官。罗贝尔上校趁机瞬间打出了两枪,土獒可怕的低沉地嘷叫几声,仿佛死不甘心,这时候,它的肠子从破开的大裂口出挤了出来,花花绿绿的,与獒皮的颜­色­完全迥异,十分令人恐惧。

忽然,它高高的跃起,扑向用匕首扎它的穆姆托上校。上校反应奇快,一沉腰,攥紧拳头瞅准了,砰地击在土獒的侧胸上,两力相撞,只听得喀嚓的骨折,砰嗵掉地,嗯嗡的低嘷。

土獒被这迎面一拳砸出去四五米远,星星点点的血滴四处飞溅。罗贝尔上校的激光又至,烧得土獒在地上打滚,肠子露出来更多了,最被一根树桩挂住,拉得更长,而且随着土獒的翻滚,越滚越长。最后,土獒爆吼一声,再无声息了。

阿喜人惊魂甫定,受伤者伤口血­肉­模糊,深已见骨,可见土獒犬牙之锋利和撕咬之狠劲。罗贝尔上校抽出万能包里唯一的一卷救急纱布替阿喜人包扎。穆姆托上校已是满身血渍斑斑,一只手更是沾满血迹,他捋了一把树叶擦擦手。经过这一擦,手上的颜­色­更加丰富了。上校好不容易从地上找到了几片较­干­的落叶,认真擦拭着望远镜上的污渍。

在罗贝尔上校包扎的时候,阿喜人的目光依然长久的注视两位上校胸前的望远镜,尤其是穆姆托上校表层镀金的望远镜,虽然他疼得不时龇牙咧嘴,但是看起来分了心反而对他减缓疼痛感有所好处。

罗贝尔上校包扎完毕,拿起自己胸前也有的黑­色­望远镜,贴在眼前,往远方望了望,伸出去,递给阿喜人,又指着阿喜人胸前黑­色­的望远镜,说道:“我们交换着看一看。”

阿喜人明白了罗贝尔的意思,却指着穆姆托胸前叽咕着。罗贝尔上校恍然大悟,他们喜欢黄金。他凑近穆姆托上校耳语几句。

穆姆托取下镀金望远镜,递向阿喜人示意交换。阿喜人欣喜异常,却并不立即交换,迟疑着。穆姆托拿着望远镜,两手在胸前互相交叉晃动几下,他不知道这个动作阿喜人能否理解为交换物品,可是上校也只能这样表达了。

吊着膀子的阿喜人终于上前一步,取下望远镜与他交换。他们仔细打量着,发现表面的确是镀的黄金后,大喜过望。即使是镀金,起珍贵程度,在他们的眼里,看来也是非同一般了。一不小心碰着伤手,那个军官模样的叽咕着骂人,挨骂的惶恐地后退了一步,眼睛却还不时地往那金灿灿的东西望。

两个阿喜人又盯上了两位上校左手中指上的卫星定位跟踪器,表情很异样。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穆姆托上校不能完全确认,总之阿喜人看来是不能平静的模样,难道他们对镀金的戒指也不放过。太贪婪了可不行。穆姆托上校不禁开始厌烦了。

阿喜人互相说了一阵子,然后对着两位上校叽哩哇拉说着,比手划脚,指着一个方向,正是他们来的方向,也许就是他们的居住地,示意两位上校跟着他们去。穆姆托上校觉得已经猜对了阿喜人的意思,却迟疑着,两个指挥官孤身进入险地,是违背军规的,但是,不去的话,岂不是失去了一个绝好机会,这样绝妙的时机稍纵即逝。

穆姆托上校是不想放弃任何机会的,此刻,他才后悔没有抽调两个军尉出来加入巡逻。

“罗贝尔上校,你先回营地,我跟着他们去一趟。”他对罗贝尔上校说。

“不行的,上校。”

“好运气来了就得抓住。刚刚着陆,阿喜人便送来这么大一件礼物,能不收下么。笑都来不及呢。我敢打赌这些人对北方晚餐和战事还是一无所知。或者他们就是这里的土著,用不着关心北边大陆上的事情。”

“我完全赞同上校的乐观想法。这样吧,上校先回营地,由我跟着他们去。你是主帅。”“兄弟,把危险交给别人,自己安享自由和平安是不义的。你应该回营,派出两个军尉跟随卫星定位跟踪器,找到我将要去的地方。我会随时跟你们联系的。营地就暂时拜托你和密罗辛中校了。”

罗贝尔眼眶发热,这一天中,穆姆托上校两次让他领略了头领的英勇风采。他举手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当着阿喜人的面,拿起卫星电话机联系营地,找来了自己支队的副队长莫宁中校,要求他立即派出两个最勇敢和敏捷的尉官,跟随01001定位信号,直到找到穆姆托上校为止。

“遇事要听听埃芬博格院长的意见。”临行前,穆姆托上校突然特意嘱咐了一句。

罗贝尔差点就改变了主意,要么跟上校互换,要么跟随上校一路去。但是穆姆托上校坚定的目光深邃而不可抗拒。

罗贝尔再次举手触额,方转身离去。

为了避免引起阿喜人的怀疑,一路上,穆姆托上校一直没有使用卫星电话。可是营地打来了卫星电话,穆姆托上校断定此时罗贝尔上校还没能赶回营地呢,时间还不够呢?是什么事呢?

阿喜人十分好奇,指指他腰间响着他个­性­设置的音乐铃声的卫星电话机,以为他没有听到,提醒他。他绽颜一笑,取下接通了电话。

“距离你所在位置大约十公里的海边,港湾中停泊着两艘船,附近还有木房,可能是阿喜人的营地,或者是一个港口。请注意。”

通讯官阿仆杜拉上尉把卫星才发现的情况对上校重复的说,直到上校强调已经清楚了为止。

十公里对于走路来说,不是一段短路程。可是急切盼望的心情驱使之下,就不觉得远了。阿喜人和上校都是这样。穆姆托上校抱着不入虎|­茓­,焉得虎子的想法,跟随两个阿喜人一路疾行,只一个来小时便来到阿喜人的泊居营地,位于两面山峦围抱着的港湾。

一边是高耸的条形峭壁,深入海中两百来米,一边坡度较缓的曲形的海岸。面积不是很大,却绝对是一个良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泊在港湾中的两艘巨大的木船。一艘船舷两侧都装有巨大的轮子,远远的高出甲板。轮子上边排着八片铁质叶片,那想来应该是蒸汽机作动力的船,船的中央竖着一根巨大烟囱也能够证明上校的猜测。

另一艘却是五桅帆船,比蒸汽动力船小一些,中部三根高桅,卷着三张大帆,船艏和船艉各加有一根辅助桅,中部船舷有橹孔,单侧便有十六支桨。船艏上翘,画着一只巨大的眼睛,黑白分明,眈眈而视,那里也是锚锭孔。前舷两边各有三眼炮孔,船的后部建有两层木楼,了望台在最上面,下边单侧也有三眼炮孔。大约看来,这艘长约三十来米(包括虚梢在内),排水量上千吨的木海船,装有十二门火炮,而且帆橹并用,设计巧妙,进出港口缓行和海上无风时航行,都应该十分方便,并不完全受制于海风。

边走边看,半是观察,半是猜测,走完那段路后,穆姆托上校已经将阿喜人的舰船构造和海上势力作了个大致的估计,如果这就是这支阿喜部队的全班家当的话。现在,上校可以断定,这里不是什么海港,而是一个军事营地,只是规模看起来很小。卫星初步拍照探测,也从来没有侦测到整个番离岛有什么大型海港,大型城市,甚至连有没有高度智慧的阿喜人都存在疑问。那么,这些阿喜人,又为什么在这里建立了军事营地呢。

进入营地范围后,一路上,所碰见的阿喜人都惊异的打量穆姆托上校,多半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这可是亘古未见的呀。港湾里****动了。

阿喜人将穆姆托上校带到了他们首领的木楼中。那木楼悬空于地面约0.5米,木楼地层用此地取之不尽的粗大的圆木拼就,楼面刨得很平。上校注意到,他所见到的几座房子全是纯木头结构,就地取材,难道这里只是一个临时营地?

阿喜人首领的个子也罕只及穆姆托的肩颈处。依上校所见,几乎没有超过一米六零的阿喜人,他所见的这个首领差不多就是较高的一个了,当然也不排除有的阿喜人在躬着腰­干­活,视觉会有误差,难以判断准确。

阿喜首领也罕初见异人,颇为镇定,表现得大度得体。他在听完带上校来营地的侦察军官的话以后,两手在胸前交叉拍了两下,又摊开双手,再合拢拍两下。

这大概就是阿喜人的欢迎仪式了。迄今为止,穆姆托还没有看出阿喜人有何恶意,也许北方的消息真的还没有传到这里,因为隔着海洋的缘故。上校也以地球人的方式躬身还礼。

也罕首领在欢迎过客人之后,请穆姆托上校就座,那座具竟然是一截锯平的树墩,倒也分外的结实。首领简单看了看受伤的侦察军官的伤臂,又对了一番话。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对穆姆托上校一种奇样的态度来。

“他们是想要扣押我呢,还是敬佩?”穆姆托费心的搜索起古兰经上的教义来,看看哪句话能鼓舞自己,处之泰然。

阿喜首领也罕在仔细的看过镀金望远镜后,脸上有了一种舒展的表情。上校不知道那是不是叫做笑。接着,也罕首领邀请穆姆托上校到海边去,他两手比划一通,见上校不理解,又换了一个看起来是营地里智囊人物的稍胖一些的阿喜人,跳到门口指着外边矶哩哇啦叫,最终才让穆姆托理解他们的意思。

他很高兴的随着他们出去,没有敌意的邀请总是不应该拒绝的。木结构的栈桥在穆姆托上校看来还算坚固,但是在海水的浸泡腐蚀中不知能使用多久。从榫头处看,这座伸向海中连接战船的栈桥似乎新建不久。他们让他仔细看那艘五桅船,那个首领偶尔拍拍手,又向两边分开,这样重复的做了多次。

这个动作有点象先前的欢迎动作,但是肯定少了在胸前交叉拍手的细节,也肯定不是欢迎的意思。这下穆姆托上校可要费点心思去猜迷了。

阿喜人也有些着急。忽然,侧面一阵****动,穆姆托掉头一看,两个阿喜人抬了一只土獒过来了。它四脚用草绳紧紧缚住,倒吊在一根木­棒­上,虽然已经死去,龇牙咧嘴模样依然十分凶狠,它的颈下穿透了一根剥了树皮光滑的木­棒­,正是穆姆托上校于陷阱里看见的那种坚硬尖锐的木类。显然,阿喜的陷阱对于身重力猛的土獒起作用了。

大概是阿喜人尝够了土獒的苦头,看着它死去的模样都很兴奋,围着前后奔跑,又唱又跳,不知是因为晚上有了美餐呢,还是因为报仇的快乐。他们走近后,有意走到首领那里说了几句话,首领也抖了一下肩膀,伸出两手相拍,又两边分开。这个动作和刚才对上校做过的几乎是一样的。

噢,穆姆托上校觉得自己领悟了,这个动作是称赞的意思。

“你意思是说船很结实,很好。”穆姆托上校指指船,重复了首领的动作。

首领和跟随着的四个阿喜人看到穆姆托上校如此动作,都显得很高兴。他们指北方,比划着,船将要开动,他们将要回去,又指着船和穆姆托上校,来回比划着,表示要将五桅船给穆姆托上校。

“送给我们?难道天上掉馅饼了。”上校同样比划着,满腹疑问。

阿喜首领摇着头,他们几个交头接耳说了一阵,首领拿过交换得来的望远镜,擦擦它金黄|­色­的表面,与帆船之间指来指去,又将手指点点上校。

用黄金,交换帆船,穆姆托上校居然猜出来了。哈,哈哈!他想,自己没有在牛津大学弄个语言学博士真是浪费了。上校认真想了想,也擦擦戒指式跟踪器的黄金表皮,将阿喜人的动作原封不变重复地做给他们看,然后点头。他同意了。

阿喜人也跟着点头,欣喜得手舞足蹈。上校感喟不已,嗨,难道全宇宙的智慧生物都理解点头“Yes”摇头“No”?

啊,真主,全世界的主,“他创造了人,并教人修辞。日月是依定数而运行的。草木是顺从他的意旨的。”

订下了这笔古怪的生意,阿喜人请上校和他们一起喝果酒。土獒­肉­烤熟的香味扑鼻而来,十分诱人。几个重要的人物一起享受了着特殊开怀的美餐。

正用得高兴的时候,穆姆托的卫星电话机响了起来,原来两名寻找他而来的军尉已经赶到,他们看见了泊在海湾中的两艘船,也通过卫星确认上校就在这里,却不敢贸然行动。营地通讯官阿仆杜拉上尉监视到了跟踪器亮点已经靠近,只得冒险给上校打电话试试。

穆姆托开着机,向阿喜首领连说带比表示他有两个手下来了,阿喜首领明白后立即表示欢迎,他委派他的智囊军师出去迎接。穆姆托上校立即开通了短距通讯器,也通知两个军尉放胆地跟着阿喜人进营来。随后,上校比较详细的将准备黄金的事告诉了分队顾问埃芬博格院长,要求他务必集全队之力,完成此事。

“上校的吩咐,我等当竭力去做。我先同两位支队长商议此事。希望能够让上校满意。”

“好,一定。我等着院长的好消息。”穆姆托上校继续将卫星电话开着,急切盼望营地的回复。

没过多久,没有关机的卫星电话哔——,哔——的叫起来,低电告警了。

穆姆托上校这才想到,整日里,从巡视丛林到遇见阿喜人,他不断的与营地通话,刚才也说了那么久,耗电过大,电池没电了。所幸军尉已被阿喜军师接到了。三人相见,真是说不出的感慨,各各压抑着激动,也来不及对阿喜人的营地表示出过多的探奇愿望,商量回营筹备黄金的事。

第二集

罗贝尔上校和密罗辛中校召集齐分队的全部人,要求收取他们身上全部的金饰品,戒指,项链,或是小巧的烟具酒具,佩饰什么的。要知道,这些物品既然带了这么多年,总得有它的纪念意义,一定是在心里留着一段美好的回忆。虽然黄金并非特别昂贵之物,只与白银相当,但是谁舍得轻易将珍藏的物品舍弃呢。

尽管队中军衔目前最高的罗贝尔上校许以十倍的补偿,可那补偿的也就是普普通通的黄金呗,个人物品的人世意义远远超过它的财富意义,谁会稀罕那些补偿呢。大多数人迟疑着不肯立即捐出来,彼此观望着。有的人大声说着赞同,却等着进一步的行动。埃芬博格院长耐心的尽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向全部队员作着解释。

罗贝尔上校有些着急,仅仅凭着对穆姆托上校的敬慕,他就一定要完成这件事,穆姆托上校还正等着他的消息呢。

说完需要黄金来交换木质炮船的事后,穆姆托上校不打招呼匆匆挂机,然后就再也打不通了,转收基站台再也收不到卫星电话的半点信号。

难道这是穆姆托上校借此暗示他的处境吗。罗贝尔上校关切的思索着,密罗辛中校和他的心情也几乎一样。

可能,卫星电话被阿喜人搜走了。他们正讪笑着,得意地举着轻而易举就获得的战利品,四下炫耀。个子矮小的人总是狡猾多谋的。那些可恶卑鄙的阿喜矮子,罗贝尔上校甚至猜想着穆姆托上校已经被拘禁,关押在一间闷热的木屋中。天一下雨,雨水会从屋顶嘀嗒嘀嗒往下掉,蚊蚋一类丛林里的盛产品就不用说了,肯定每日每夜狂飞乱叮,密集****扰,驱虫燃香是肯定没有的。阿喜人可没有加入优待俘虏国际公约。

罗贝尔上校和密罗辛中校不时互相望着,心里怀着能够突然从对方眼中看到欣喜的成分,那是在想通了身陷险境的上校的确处于真实而良好的情况之后。

但是,很多时间过去了,两人都没有轻松一点,反而更加疑云重重。

虽然在电话里穆姆托上校语声平静,但是那是上校一贯的作风,临危不惧,胆存于心,他只是不想叫营地的人担忧罢了。几乎每一个人都按照着这个假设推理下去,得到了同样的结果。上校被阿喜人挟持作为人质,需要一大笔黄金去赎取,事情再也明白不过了。说什么交换炮船,想想都觉得比天方夜谭更……

这么轻易就上了阿喜人的当,居然最高首领轻易的就落入了圈套,还得准备黄金去做更加窝囊的人质交易。上校能不能安全返回,还完全是一个未知数。不久这个笑话就要在登陆部队和舰队中间传开了。恨,恨。

谁能力挽狂澜呢?罗贝尔上校思忖着,要不惜一切赎回上校,只要穆姆托上校能够平安回来,赎金是可以夺回的。

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对!!

“听我说,如果我们凑不齐足够的黄金,上校就不能回来了。”

营地中,三个支队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埃芬博格院长已经比较委婉的将穆姆托上校的处境作了最坏的判断,以此激发军人们的同仇敌忾的激|情。现在,在再次讲过之后,他也暂时沉默了。

“那有什么,他们的安拉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肯定会解救他于危难之中。”一个基督教徒公然说。他故意边说边把十字架项链翻在了衣服外边。登陆之后,他知道了他们的队长,他的顶头上司是个安拉的信道者,他十分不屑,才故意出言羞辱。

“不可妄言,遵守军纪。”穆姆托支队的副队长索莫斯中校警告道,言辞却不甚严厉。

“难道不是吗?”那个坚定勇敢的基督教徒­干­脆站了出来,正要发表他的­精­论。

“中尉。”罗贝尔上校立即上前,抬起激光枪顶住说话者的脑袋,“再听见这样的话,我会­射­穿你的脑袋。虽然你是穆姆托上校支队的人。”

看来罗贝尔上校真的会以蛊惑动摇军心来军法处置任何一个人,看他盛怒样儿,杀掉个敢于置首领安危于不顾的军人,眼睛都不会眨一下。那个中尉眼中飘过胆怯之意,只剩下缄口不语的份儿。

密罗辛中校趁机叫道,“穆姆托上校不在之时,由罗贝尔上校代理队长一职。我队全力支持罗贝尔上校。”话一出口,谁都不敢再吱声了。

此时,看到事情陷入僵局,多数赞成响应,少数却明确反对,而且反对者居然来自于穆姆托上校自己的分队,分队高级顾问,被舰队总部委派类似于参谋长一职的丹尼·埃芬博格不得不再次出来打圆场。他前身是瑞典皇家科学院院长,圆滑周到,察人知微恰是他的长处。

他说:“中尉对上校有些不满,看出来了,我们可以忘却这些的。没有宽恕,就没有未来。要知道我们现在代表着地球文明,而不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或一种信仰,当然要互相兼容,相容共济,切忌彼此对抗,相互拆台,导致变生肘腋间。尤其不能抗上不尊,违令不从。”

“顾问先生,我可以说话吗?”先前那个中尉问。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但是请遵守规则。”

“为什么上校一直隐瞒和欺骗我们,他原来是安拉的信徒。”

“不可以吗?”“怎么不可以,当然可以,如果他前后一致的话。我说的是以前上校总是以基督信徒的面目出现的?他是什么居心?宗教间谍。”

“呵呵,真是一个新鲜的名词。稍安勿躁。时过境迁,一个人难道不可以改变信仰么?在飞行太空的十年中,什么信念不会改变。穆姆托上校不是公开了他的信仰,并且仍然尊重各位的信仰么。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中尉终于无言以对。

丹尼·埃芬博格院长和中尉的这番对话,释去了许多人心里的疑问,抵触情绪如冰雪消融。看看情况缓解,院长又继续说:

“我当然理解大家对自己用物的情愫,敝帚自珍嘛。辞旧迎新可也正是我们远赴巴纳德星系的来由。仔细想想,与我们已经丢失和放弃的东西相比,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承诺,你们的每一件物品都将用两千万像素的数码相机拍照并保存下来。将来偿还与你们的,将会无比神似,和形似。你就只当自己的心头之物到阿喜人的营盘里去旅游了一转好了。如果筹不齐赎金,我们只有立即攻打阿喜人,但是知敌甚少,敌情不明,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初来乍到,对这个地方的任何情况都不太了解。因此,你们的捐出将不仅是解救穆姆托上校,也是将解救你们自己于战争和危险的边缘。”

“拿去吧,都拿去,只要远离该死的战争。”一个中校嘟哝着捐出了他的纯金烟斗,他已经十年没有找到烟丝了。

“我们不惧怕战争。”立即有许多人反驳这位中校,“只是为了上校。”

“需要多少?”有人问道。

“当然越多越好。尚且不了解阿喜人的胃口。”埃芬博格院长这样说。

一大堆黄金饰件堆放在一块轻薄的军用帆布上。谁也不知这些一米见方的绿­色­军用帆布将会派上什么用场,只觉得它可能有用,而且纳米材料的质地,非常轻软,带上它费不了多少劲,就随登陆飞船带来了。

在所有的黄金物件中,其中有一些是金币,它们作为纪念某一件重要的大事或人物而发行,比较早的年代里,曾经也是可以当作货币来流通的。24K,18K甚至8K的金件都有,粗略计算一下,全部以赤金换算的话,也该有七八千克了。看起来,似乎能够做一件事情了。

天­色­已暗,从天象看,还似乎要下雨。罗贝尔上校等人商议明天再着手去送黄金换人。卫星定位跟踪器能够分辩出实际两三米的距离,从显示屏上的数据看,穆姆托上校他们三人应该在一起,而且在移动,而且移动的范围还比较大。

难道上校等人并没有被拘押,他们是自由的?

罗贝尔,密罗辛,还有以聪明周全见长的埃芬博格院长,以及三个副支队长,都弄不清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这种情况肯定比其它任何的情况都显得要好,毕竟穆姆托上校还在活动呀,自由的活动。

当晨曦透过森林斜着照在各顶帐篷上时,用不着林中各类鸟来唱一段起床曲,分队的人纷纷都起来了。这是第一分队在阿喜星上的第一个早晨,心中有所挂念有所期待的人,不会贪睡懒觉。

帐篷上还往下滴着昨夜下的一场小雨的雨水。早晨的一丝清凉,很快就会消失,代之而来的赤道上的炎热。趁此时机,营地选派了两名中尉和一个少校,领队的是穆姆托上校的密友安德鲁·卡洛尼少校,送黄金到阿喜人营地去。

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接应人员尾随于后,相距千米左右。激光枪,手雷,匕首,每人皆备的短距通讯器,迷彩服。前面三人没有在脸上涂上绿­色­油彩,跟在后面的人却人人一个大花脸。千米,在丛林里,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对于阿喜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发现跟在后面的接应人员的,这同时也是地球人能够迅速发起攻击的恰当距离。

凭借地球文明的信息通讯优势,谁都怀着信心能够从阿喜人手中赎出或者救出穆姆托上校等人。从跟踪器亮点移动情况来看,穆姆托上校似乎还处于正常的安全状态。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聪颖过人,头脑灵活的丹尼·埃芬博格院长除了静待事情的发展外,也是无计可施,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他倒有些埋怨起穆姆托上校的胆大莽撞来,但是罗贝尔上校和密罗辛中校毫不掩饰那种对上校真实得恨不能以自己去替代上校那样的关切感染了他。

埃芬博格院长守在通讯器旁边,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显示屏上微小的变化。他的卫星电话已经被卡洛尼少校拿去了,现在只有通过卫星通讯装置才能了解情况。院长祈祷着三人的平安。

卡洛尼少校三人处处提防着阿喜人设置的陷阱。可以判断出,这些陷阱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阿喜人的营地,而且还是为了捕杀丛林里的什么凶狠但是缺少智慧的动物。穆姆托上校曾经用卫星电话机告诉过营地的人要特别提防,小心陷阱。罗贝尔上校也以他的危险经历告诫了卡洛尼少校。

丛林里简直是蛮荒状态,林深树密,人迹罕至,丰富而充满生机的植物,还有潜藏的厉害的动物,当然现在谁都不知道是什么动物。依靠着营地的通讯指挥引导,卡洛尼少校他们终于看到了阿喜人在海边的营地。

他们看见,许多矮小的阿喜人在忙碌着往船上搬运东西,人虽然不少,却是有条不紊。这时候阿喜人还没有发现有人在近处偷偷窥视,所以卡洛尼少校等人暂时没有出去,与阿喜人见面。他想能够多用一点时间去观察这个营地,如果一旦发生冲突,他们应该首先占领哪个地方,以及穆姆托上校三人会关押在哪里。

望远镜的两个圆形区域慢慢的变换着场景。蓦然,卡洛尼少校激动了。

“穆姆托上校!”他叫道,一时竟然忘记了声音过大,完全可能被阿喜人察觉。

“谁。上校?”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问。

“是的,上校。他竟然在散步,有几个阿喜人陪着他。噢,他卸妆了,脸上没有伪装油彩,很­干­净。天啦,他的络腮胡快要成型了,梳洗的那样整齐,英雄的男人。我肯定上校的心情很舒畅。他在散步,而且,神情轻松。多么悠闲的海滩假日。”卡洛尼少校有些语无伦次。

三人商议几句,径直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阿喜人看见了他们突然出现在眼前,一开始大吃一惊,本能的想要­射­击,却没有枪。巡逻的队伍还没转到这边来呢,他们只是­干­活,搬运东西的,枪支还放在营房里。

稍稍定下心来后,发现来者和昨天来的奇怪高大的外星人一模一样,而且显得平静和善,阿喜人才逐渐安定下来。

“早上好,请问你们的头领在哪里。”卡洛尼少校克制着激动,面带笑容打着招呼。穆姆托上校就在远处,但是卡洛尼少校不敢叫喊。

“依哇依呜叽哇。……”

阿喜人说些什么?三人都听得云里雾里。一个年长一些,嘴突得更厉害的阿喜人,摇着手示意他们跟着他走。这时,远处的阿喜人也看见他们了,顿时营地又是一阵****动。

穆姆托上校等人和卡洛尼少校相见了,自是一番欣喜激动的亲吻。此刻,卡洛尼少校直觉地感到赎金一事是个误会,地球人陷入了坏念头的泥潭。但是他也无法弄明白,怕不明就里多嘴之下坏事,只是将沉甸甸的包裹递与上校。

穆姆托接过一看,再掂掂份量,点着说:“不知这些够不够买那条船。”

卡洛尼一听此话,顿时心中一块巨石落了地。

上校带着他们去见阿喜人的首领。这首领正是前面提到陷于进退两难境地的先遣队头儿也罕。议员温温儿成为统帅后,第二件事就是召集议会,通过了决议撤回南征部队。这支南征军队原意是报复番离岛上的个别土著在中洋抢劫过往商船的。在温温儿看来,如果不打算彻底征服南蛮土著的话,吓吓他们就足够了。这块大陆那么宽阔,毕喜国人口又那么少,连自己的国土有时都感兵力稀少,哪里还顾得上南部这块蛮荒之地。

但是,统帅温温儿的策令还没有到达,无线电发报机暂时还没有配备在海军中,陆军也刚刚开始试用。没有接到国内的命令,也罕打算擅自行动,率军回国,他能够找到的理由就是:毕喜公民的生命之珍贵,无须浪费在没有价值的南征中。近来,由于南征军的威慑力,毕喜国附近海域,海洋上几乎已经没有海盗了。也罕完全有信心说服开明的议会。尽管无令而退,他是有辩解权利的。

只是在回国之前他如果能弄到一些献给国家的礼物,方不虚此行,也好在议会面前解释。能用一条准备放弃扔掉的帆船交换黄金,也罕还是感到十分高兴的。可以说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从这些天外来客任意挥霍黄金来看,他相信对方会给自己一个好价钱,甚至远远超过他心中满意的底数。昨天,也罕已经提出具体的数目了,只看对方怎样交待。

彼此按照自己的礼节见过面后,穆姆托上校托出了布包裹。一打开包裹,顿时金光闪闪,引起木屋内一片激动的嘈杂声。也罕首领看样儿肯定是露出不悦之­色­,重重的哼了几声,屋内的阿喜人方才噤声。

“这些足够了吗?”上校问,将黄金饰件一一拨开,给也罕首领看。

阿喜首领也罕凭上校的动作也能知道他说什么。也罕默不作声,沉思着,模样显得犹疑,或者是故意拿架子。与静穆的屋内相比,屋外的嘈杂声此刻显得非常突出。许多阿喜人有意无意都要经过首领屋前,瞥一眼新奇壮观的景况,满足一下个人好奇心和团体的荣誉之心。

也罕的眼光故意扫过上校等人的手指上,他们每个左手中指都戴着一枚镀金指环,那其实不过是跟踪器,阿喜人误做是真金宝贝瞧上眼了。卡洛尼少校从旁看得清楚一些,知道阿喜人嫌黄金少了。他凑近了上校耳语几句。

穆姆托上校举起手指着指环,一边摇头一边连声说:“这个不行,不能交换的。”

也罕首领也猜出了穆姆托上校决不肯以指环交换,要是进一步后悔,连用黄金交换战船都不愿意了,他可就真的一无所获的回到毕喜国了。但是,与他对对方的黄金拥有量猜悉情况相比,怎么也罕首领也没有想到会只有这么点。对方可是连一个望远镜都要镀上黄金的啊。难道狠狠赚上一笔的愿望就此落空了,只落得个保住本钱而已。

同意交换,还是要求再加筹码??

穆姆托上校取下了短距通话器,比划着请也罕戴上。旁边的军师理解了,与也罕说了几句后,自己先拿过戴上了。他的头,耳朵比地球人的小,轮廓也不一样,费了好大工夫,才勉强挂住耳塞。卡洛尼也戴好了一只耳塞,让军师站得尽量离自己远一点。他打开自己的开关,同时示意军师也打开开关。

卡洛尼刚一开口说话,军师惊得东张西望,终于他明白声音是从耳塞里传来的,才不好意思的扶住差点掉了的耳塞套。

卡洛尼少校友好的笑了笑。他开始吹出嘘声来,吹的是一段《友谊地久天长》的调子。一边吹着,一边询问似的向军师点头。

军师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来。他一时随着节奏晃起头,一时又跟着卡洛尼少校点着头。

穆姆托上校拿下另外一副通话器,和黄金放在一起,比划着,意思是再加上一对短距通话器,希望这能让阿喜人满意。

军师走进也罕说了几句话后,也罕这下开始乐了。他抚摸着通话器,爱不释手。这神奇的玩意,不,还可能是具有重大军事作用的秘密通讯工具,足以让国民和议员们目瞪口呆。

也罕是有成就的,也罕不是无功而返。

他咂咂嘴,与身边的军师咕噜几句后,点头同意了,交换成功。穆姆托上校还白赚了一个拥有多间木屋的临时营地。

也罕陪着穆姆托上校登上炮船检查了各部份情况。穆姆托上校再次对炮船感到满意,他甚至兴致勃勃的摇动起卷帆索轮,将一面麻灰­色­的船帆升了起来。港湾中的微风立即将帆涨满,船,也轻轻一动。

上校只对也罕首领提出了一个要求,请求多给他们留下一些弹药。因为制造弹药对于地球人虽然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目前没有工厂和材料的前提下,穆姆托上校也不想自找麻烦。

这个要求,也罕首领迟疑了很久,才颔首应允。他派人多增加了一些弹药,但是数量很有限。他亲自看着手下将弹药运上船。五六个小时之后,毕喜人全部登船完毕。也罕首领此时一刻也不愿意在此地呆了。面对高大且智慧的地球人,毕喜人总有一种压抑着的恐惧。迅速远离陌生的危险,是每个毕喜人的愿望。

穆姆托上校估计他们有六七百人,看来人口在阿喜星上的确是很缺少的。

蒸汽动力炮船回航了,烟囱口冒出黑烟,巨大的转轮搅动了水面,顿时波浪翻滚。刻着­精­细动物图案的舵柄在一双褐­色­的,长着四个手指的手­操­纵下,引导着轮船慢慢离开木制栈桥。海鸟盘旋,炮船驶出了港湾。

“上校一定该把通话器给他们么。”卡洛尼少校此时才想起问。

“你不是已经执行了么?”

“执行时不需要疑问。”

“我敢肯定他们不知道怎么给通讯器充电。”穆姆托上校拍拍卡洛尼少校的肩膀,望着远去的炮船说,“那个薄锂电池最多还能使用十个小时。”

离岸远去的毕喜人,目送远去的地球人,谁都不知道,此时,两双紫­色­的眼睛,在很远处,悄悄的通过透镜的放大作用,把临时海港中这一切情景都看见了。他们拿着的正是毕喜人制造又遗落的望远镜。土獒,咬死了望远镜的主人。

第三集

“上校说要很多黄金。电话又突然断了,我们正为上校的安全担心呢。为什么上校要购买这一艘炮舰呢?”罗贝尔上校与穆姆托上校在丛林营地会见后,这样问道。海港营地已经派了密罗辛中校带领的支队驻守了。穆姆托上校来到丛林营地,正是打算清理并放弃这个营地。

“事情缘起我们所处大陆的特殊情况。”穆姆托上校一边看着剩下两个支队的人拆除营地,一边解释说,“许多情况表明,番离岛的土著与北方大陆的人不一样,属于另外一支智慧生物体系。虽然具体的土著我们还没有见过,另外两个支队也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但是我们可以肯定,他们是相对北方来说很落后的文明。北方舰队正是来尝试征服番离岛的,但是在丛林之中他们遇到了困难。什么困难呢?番离岛土著身手矫健,善于丛林作战,而且天生不怕死,勇敢无畏。加上他们豢养的凶狠的土獒。北方人一点也没讨好,只能占据着海港,而不敢深入丛林内部。

这是我个人的判断。我们将要征服这个大陆,成为整个番离岛的主人。在侦察,信息方面,我们巨大的优势会成为对付番离土著的杀手锏。”

穆姆托上校此时流露出一种近似迷茫的神圣面­色­。

“征服番离岛,不错的主意。我们要监督,指挥那些番离土著修建一座足球场。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尽情的跳桑巴足球舞了。好啊。”罗贝尔上校兴致盎然。

“上校的意思是要用炮舰做交通工具,弥补我们缺少大型运输工具的不足。可是有一点,这样一来,我们将无法接收卫星信号。卫星接收器必须以极大稳定和­精­度才能接收信号,颠簸的海面上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而如果将人员分散,留一些驻守营地,恐怕我们应付不过来。”埃芬博格院长说。

“怎么需要留守呢。番离岛有五百多万平方公里,说是岛,还不如说是大陆。无论如何我们想要凭地球人力量全部占领,都会心有余而力不足。我们是要四处征战,直到整个大陆臣服于我们,然后再进军北方,与阿莱斯上校和徐豹上校会师。”

“此主意过于浪漫。依我看,不如占据海港,开拓基地,建立生产工厂,等待太空舰队大队人马到来。”院长突然固执己见说,这与他一向圆滑的态度可有些变化。

“上校的意思呢?”穆姆托上校转而问罗贝尔。

英雄的幻想此时正激励着罗贝尔雄心勃勃的身体,能和穆姆托上校一起并肩创立一个帝国,怎不令人热血沸腾呢?他攥紧拳头说:“我们有了炮船。我们只需要一个更为详尽的征服计划。”

“寻找开阔地,建立营地,开垦土地,让番离土著来劳动。每隔半年左右我们就可以建设好一个营地。一个基地,就是一个城市的基础。然后再沿海而行,寻找更多更好的基地。”获得支持,穆姆托上校坚定的侃侃而谈,“我们可以留下十来个人驻守基地就够了。只是可能首先需要大量的麻醉枪药,以捕获番离土著,再进行教化——驯化。的确,我们是很缺人手的,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怎样弄到,不,怎样生产出麻醉枪药,这个问题恐怕要依赖于埃芬博格院长带领非军事人员去完成。目前除了技术外,我们一无所有。”

院长见无法抑制两位上校的的雄心,只得提醒说:“待密罗辛中校会齐后,再研究一下周密的行动计划吧。”

正说话间,通讯官阿仆杜拉上尉来电话说,红外线监测器发现有三个热点正在从丛林中向营地奔来,速度很快。

“只有三个番离土著?”埃芬博格院长十分不解。

“不,是土獒,我们已经领教过了。这是一种凶猛无比宁死不屈的动物,是番离人最可怕的武器。”穆姆托上校深知土獒的厉害,立即命令副队长索莫斯中校带领几个人迎击,且叮嘱他们准备好匕首,切不可让土獒近身。

两个小时过后,索莫斯中校带回了烧得千疮百孔的三只巨大土獒。他们在土獒来袭的方向上树设伏,土獒一进入­射­击距离,便遭到了激光枪悄无声息的偷袭,可怜的土獒根本不知道死亡袭击来自何方,想撕咬却找不到对象。它们傻啊,绝不肯逃跑放弃,在原地晕头转向狂哮一阵后,一一被击毙。

“今晚有美餐了。”罗贝尔上校仿佛已经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不,上校,你不能享受这顿美味。”穆姆托上校出人意料的说。

“啊,为什么?”

“把它高挂在树上醒目的地方,挂在登陆舱附近。”

登陆舱不能跟随队伍周游,它太庞大,太沉重了,缺少大型运载装备,也没有宽阔的公路,来把它弄到炮船上,可是它的确是个以后还必须重复使用,目前又缺少条件不能在阿喜星上制造的宝贝。

在这之前不久,埃芬博格院长就关于登陆舱的问题反复与穆姆托上校争执过,甚至隐晦的嘲笑过上校是一个不懂得尊重文明的野蛮人。身为顾问的他除了据理力争外,他缺少权力去阻止穆姆托上校做任何事情。作为最高长官的穆姆托上校在取得罗贝尔上校和密罗辛中校的支持后可以­干­任何事情。

在军队中没有民主可言,院长为此郁闷不已。但是穆姆托上校还是命令对登陆舱进行加装必要的防卫设施。

这种防卫装备是,当动物体接触到登陆舱体的时候,舱内警戒检测器检测到接触信号,立即产生并释放脉冲高压电。它的电流很小,电压却达几万伏,足以给入侵者留下颤栗不已终身难忘的痛苦记忆。

穆姆托上校打算用尽一切方法,来吓唬番离土著,使他们俯首称臣。万事具备,可以移营了。

“现在,我们还要进行纵深搜索,看看有何危险,看看这些丛林野人到底是何模样,最好是找到他们的居住点。”

穆姆托上校刚表达出他的想法,罗贝尔上校和密罗辛中校立即表示,他们支队希望领受这个任务。

埃芬博格院长一言不发,不偏不倚,等着穆姆托上校定夺。

穆姆托瞟瞟罗贝尔上校,后者一付孔武有力,高大硬朗的足球前锋样儿。他笑而不答。

密罗辛中校也笑了。他竟然明白了穆姆托上校的心意。

第二天一早,罗贝尔上校带领自己队中五人出发了。他们的目标是南偏西三十五至四十度,纵深三十多公里的搜索范围。卫星照片和卫星红外线检测都显示,这个地带似乎有智慧生物活动。一张照片上显示的甚至可能是他们聚居的村落。丛林内高大参天的树木阻碍了卫星对地面的监测。

罗贝尔上校一行人无所凭借,只能摸索着前进。他们不知道阿喜人的陷阱安装范围是多大,也不清楚土獒就在何处藏匿着,随时可能猛扑过来。这两者,都令罗贝尔上校还怀着半分心悸。尤其如此,他才知道怎样嘱咐部下小心。

过了一个多小时了,罗贝尔上校估计还没有走出五公里。此时,穆姆托上校已经带领着部队向海港营地迁移。罗贝尔上校默算一下,今天之内,他们很难完成纵深搜索,是否要在丛林荒野里过上一夜呢,还是加快速度,减少搜索距离,争取一天内完成目标任务。

在一个稍显开阔的地方,罗贝尔叫停了队伍,让军人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一停下来,丛林里嗡嗡的飞来飞去的巨大昆虫的声音就显得更加响亮。这些昆虫形态象蜜蜂,个头却象蜻蜓,长着鞘翅又象金龟子。嗡嗡的声音来自它快速振动的共两对四支透明的膜质后翅。这时,它质地坚硬的鞘翅努力朝前举着,避免妨碍它的飞行。

飞行的昆虫掠过一个少校的眼前,膜翅几乎碰上了他的鼻尖,一股锐风扑进了他的眼睛。少校狠狠的骂了一句,举起了枪。

怪模怪样的丛林昆虫过慢的速度给它带来了杀身之祸。激光枪很轻易的击中了它。它跌落在地,一股焦臭味儿散发出来。少校发出两枪才击中,更高处,一片树叶也立即烧出一个洞,冒出白烟来。

少校撇撇嘴,弯腰捡起一根木棍,拨弄它的尸体。

所有参与搜索的军人都表达了意见。从谨慎的角度出发,他们应该保持缓慢的进度,至于时间问题,他们可以用在丛林里歇上一夜来弥补。

这是罗贝尔上校提出来的建议之一,可能他比较倾向与这个方案,手下也受了上校的暗示,很快都选择了慢行搜索的方案。

嗡嗡嗡的声音更大了。每个人都被吵得心烦。

“啊,来了一群甲虫蜂。”

突然最左侧的军尉叫道。

众人定睛一看,顿时不由得都大吃一惊。前面,有一大群被情急之下叫成甲虫蜂的昆虫,正飞过来。它们似乎目的明确,难道是来报复人类的?

“它们尾部有刺。”刚才拨弄过甲虫蜂虫体的少校叫道。

来不及多想,罗贝尔上校下令开枪。

甲虫蜂被突如其来的死亡之光打乱了阵形。第一轮­射­击过去,有三只掉落下来,第二轮过去,又掉下四只。

剩下的不屈不挠继续往前飞。杀戮,在紧张和悄无声息中进行。

每轮­射­击,相隔还不到三秒。一会儿,三四十只甲虫蜂­射­落地上。剩下的一百来只,已经飞过了这段距离,来到六个地球人面前。

甲虫蜂急速扇动着膜刺,调整着方向,对着这群地球人类疯狂的蛰刺。

每个军人,都拔出了匕首,挥舞着,远­射­,近劈。甲虫蜂身体硕大,这反而是它们的致命伤。太大的目标,使它们无论远近都易遭受攻杀。许多好不容易接近地球人身体的甲虫蜂,生生的被手臂抡飞了,或者被回过来的匕首戳中而魂断魄飞。

一只,又一只。四五十平方米的范围内,掉满了甲虫蜂的尸体。空气里,充满浓烈的尸体焦臭味儿。

终于,空中只有几只甲虫蜂在飞舞了。

“怎么阿喜星上尽是一些宁死不屈的硬汉。连一只甲虫蜂都这样。”

望着兀自飞舞着,寻找攻击目标的几只甲虫蜂,罗贝尔上校叫道。

“上校注意。”

原来,说话间,一只甲虫蜂飞临上校的头顶,正寻找着下刺的间隙。上校仰头一看,一声冷笑。手中匕首划出一道白光。

那只在头顶飞舞的甲虫蜂,竟然被一刀两断,卟,卟,掉在枯叶堆积的地上。

尽管不好瞄准,剩下的几只甲虫蜂仍旧被锲而不舍的军人们反复­射­击之后,全部­射­落下来。

范围不大的地方,白烟四起,从天上看下去,象是着火了一般。

“哎哟,疼死了。”战事结束,有个军人叫了起来。

“他妈的,怎么往这里招呼啊,真是下流。”叫骂的是一个尉官,他的ρi股上挨了一下蛰。

六个人中,有三个人受到了甲虫蜂的蛰刺。衣服脱下了,肩膀上红肿了两块,每块四分之一巴掌大;裤腿挽起来了,大腿外侧肿起半厘米高;­内­裤脱下了,象在臀上盖了一个粉红的印章。

“哟,你咋长了三个ρi股墩,真不愧是外星人啊。”

叫骂过的尉官被取笑,可是他却没有力气来反­唇­相讥。

所有的肿起来的地方都火辣辣的疼。附近连水也找不到,想冷敷一下都不行。更要紧的是,谁也不知道甲虫蜂的毒­性­有多强,会不会危急生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