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怨有几次反而为任劳所绊,而任劳也因任怨的杀势,不想自己成了对象,反而越不过去为三鞭道人助拳。
任劳心里头很急。
他怕再这样下去,纵然今夜能够取胜,大军赶到,事后他也必然受到蔡氏父子的鄙薄,或是三鞭道人的责罚。
可是不久之后,他又有一个“可怕”的发现:
不是一个发现,而是三个:
第一个居然是:他身上、衣上、衽上、发上,都沾满了尘埃和泥屑。
──那是追命的鞋印:
他在自己身上藉力纵跃翻腾。
──如果其中一下对方用了真力,他焉有命在?
发现了这一点,任劳不得不惊:
心惊。
另二个发现竟然是:
任怨的衣服,也沾满了泥尘,虽然,那不是中了追命的脚而致的,但是,那些足啄之间反击的尘泥,竟一点也不沾在看来落拓潦倒的汉子身上,反而全都聚沾在任怨的衣上、袂上。
任劳知道任怨一向好洁。
任怨一向好姿整、喜装扮,与他的心狠手辣恰好成强烈对比。
──任劳就目睹过任怨,有一次对付一个在语言间不小心开罪了他半句的对头人,他先用迷|药放倒了武功比他还高的对手,再把他封|茓、捆绑,亲自动手,捋起袖子,挖肺剖肝,最后才剜他的心:因为心脏未给挖出来,人因功力高深,故而一时不死,还十分清醒,受苦奇惨。
到最后任怨剜他的心之时,那人五脏六腑都几乎给掏空了,却仍睁大双眼看着任怨,一时未死。
──那眼神连任劳也得作了两夜恶梦。
任怨却只轻描淡写的埋怨了一句:“那血好臭好腥,洗了两天仍不干净。”
从那时起,老吠吠就知道自己远不如这个年青小伙子:无论在阴毒、用刑、狠辣方面,他都比不上任怨。
但任怨这种满手血腥的年轻人,居然十分好洁,也是很诡异的事。
不过任怨的确好洁,甚至让任劳觉得任怨很纯洁。
也因为这点,一向杀人愈多人愈苍老,忧患愈多人愈疲惫的任劳,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他对任怨又怕。
又敬。
又畏。
还又……
──甚至一两天不见到这年轻人,就会思念他,乃至对他的欺凌、侮辱、打压、讽嘲,都会坦然承受,从不反抗,甘之若饴。
可是,此际,任怨却尘埃满身。
满衫。
满衣──也就是说,好洁的任怨,身上的泥屑决不是他自己要沾染的,再进一步的推论:是任怨与追命在半空交手,已落了下风,形势危殆。
这发现让他胆栗。
更可怕的发现是第三个:
那十名杀手,还是没冲出去!
──那十名刀客,竟没因为他和任怨加入战团,而能冲开追命的防线!
他们全给追命逼了回去。
追命现在不是一个人逼住了十名刺客。
──而是一个困住十二个!
(天哪,那是什么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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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无情 第五十八集 花比花更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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