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大学考古队对于我们这群作死的登山客的出现,吓了一跳,但并不反感他们热情的邀请我们加入篝火宴会,他们正在烤一只羊,火边还温着几大罐油茶不是酥油茶,而是盐边特有的用茶叶羊油盐米饭核桃芝麻等熬制的御寒饮料
我高山反应未痊愈,脑袋昏沉的走进来,浑浑噩噩的坐下,喝了大半碗才算真正的觉得“好多了”而这时才发现坐在我旁边,以及递碗给我的是个年过半百的大伯,在座也就他一个大伯,不用问了,这就是杨教授
“呃……教授,你好”我连忙打招呼
“呵呵”教授和蔼的笑了,说:“沙玛阿依都告诉你们这里的事了?话说我还以为这山上只有我们呢”
我说:“我们是傻乎乎的跑来看杜鹃花的,可不敢跟你们比精神可嘉”
杨教授也没谦虚,说:“说,是艾看杜鹃花还有个准确的目的地,找将军墓可是满山瞎找,我们比你们辛苦多了”顿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学生,又道:“真的辛苦他们了”
我跟着他看过去,透过火光和烟雾,看着那些打打闹闹的年轻身影,也不知道是老教授的情绪感染了我,还是人累了就容易伤感,突然莫名地眼睛就湿润了一下,赶紧又喝了一口油茶,然后说:“我有个朋友――不在这次登山队里,他也跟我讲过将军墓的事不过我不知道他是干嘛的研究这个,只知道他特神棍的跑去那些守墓人的寨子里,跟人家讲了一番‘既然自称老汉族,那就该穿汉服’之类的大道理”
“咦……”杨教授愣了一下,问我:“你这朋友可姓林,叫林本森?”
我差点把下一口油茶喷出来
杨教授看着我的反应,说:“真是那小子?他做的这事我知道,他没有恶意的,就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后来那寨子里有个小姑娘写信给我,托我转告本森,说她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还说她决定了要穿汉服去找出将军墓重起祭祀……这是他话了”
又说:“至于本森,他这小子……可是从我这里弄走了不少将军墓的资料艾不过后来就不知道怎样了”
我怕我手抖拿不住碗,连忙放下,然后看着杨教授,说:“跟您也认识……那家伙交际太广了吧”
“是他太好学了,我的这些学生里都没他那么好学的,不知不觉就变得什么知识都愿意告诉他了,只要他想知道不过那小子不肯考研,也不肯入考古所,整天满世界瞎跑也不知道在干啥”
我无言以对,恐怕我对森子的了解,还没这位教授对森子的了解的九分之一多教授眼里的心直口快好学青年林本森,跟我眼里的话说一半神棍青年森子,顿时好像两个人似的除了满世界瞎跑这点
我们沉默了一阵,我挠挠头,没话找话说,道:“其实,森子本来是要跟我们一起来看杜鹃花的,半路上他叔在攀枝花出车祸骨折了,他就折回去了”
杨教授说:“出了这事?那么等几天,第一期搜寻结束,我可得去市里看看他叔叔……”
正说着,箐河妖披裹着接待站提供的毛毯,裹得像个中东妇女似的跑过来打断我们,道:“冷死我了!鸽子你去试试那溪水,跟冰箱里流出来似的,太夸张…………艾杨教授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