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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暗斗

老太太醒悟过来,事情怎么也要说的:早说也得说,晚说也得说,那就一股脑说了也罢:“第二件事儿,却是祺儿做了糊涂事儿。贵祺还不禀于郡主知道?!你真想闹出人命不成?!”这事儿她这张老脸也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只能让贵祺说了。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喝斥,只好硬着头皮道:“臣昨天因为布娃娃的事儿心中烦燥,在外书房里不觉多饮了几杯酒,酒醉之后冒犯了姨母家的大姑娘。还请郡主恕罪!并请郡主为臣与表妹做主。”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几不可闻了。贵祺也是羞愧,必竟不是光彩的事儿啊。

红衣还是端详着茶盏没有说话,老太太只好接着说道:“祺儿是一时酒后糊涂,可是秀儿却被误了终身,从昨日就一心寻死,虽然被拦了下来,可是至今不饮不食的,所以老身带祺儿到郡主这儿一来请罪,二来也请郡主慈悲允许那孩子进门。”

五十三 为妻还是为妾

红衣淡淡的应了一声问道:“郡马是想如何安置表姑娘呢?为妾还是?”红衣当然是知道贵祺想要的娶妻而不是纳妾,可是这话却一定要让他亲口说出来才行。

贵祺抬头看了看红衣,心道怎么也要说的:“表妹也是大户出身,又是至亲,怎好让她做妾?还请郡主慈悲。”

老太太恨恨的瞪了贵祺一眼,这话也说的太硬了些:“郡主,那个孩子一听做妾就撞了柱子,老身呣子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求郡主的。本来老身呣子也知道此事是祺儿不对,不敢冒犯郡主,想让那孩子做个妾算了。可是那孩子却是个烈­性­的,而老身的姐姐也一直闹着要随了秀儿去,所以老身呣子没有办法了只能前来求郡主救我们一救,也救那可怜的秀儿一命吧。”

红衣放下了茶盏,这次她谁也没有看,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慢的说道:“其它的先不说,只是本宫想请问一问郡马,你把皇家的威仪置于何地?!”这贵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啊,如果不是她早已和宫里打过了招呼,宫里默许了她的要求,娶妻?摸摸脑袋再说吧!

贵祺听了认为是红衣不允急道:“郡主此话怎讲?我们李氏一门对皇上忠心耿耿,哪会有半丝冒犯天威的心思?”

“哦?本宫来问你,本宫这个平郡主是不是皇上亲封?本宫是不是当朝太后的义女?本宫这里是不是郡主别院?郡马你闯了几次了?打了本宫的人几次了?昨日是不是郡马你执意要搜本宫的卧房?本宫再来问你,你欲迎娶表姑娘为妻又把本宫置于何地?本宫是天家的郡主,你居然有胆子想让一个平民之女与本宫平起平坐,如此慢待于本宫,还不是蔑视了皇家的威仪?你认为皇上能允许?还是太后能允许?”红衣也没有声严厉­色­,可是一句句说出来却让贵祺面­色­越来越难看。

老太太一听立即伏在地上大哭起来:“郡主息怒啊。老身呣子本无意冒犯天威的,祺儿与郡主也是七八年的夫妻了,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下了错事。还请郡主看见在两个孩子地面上救我们一救吧如果秀儿和老身的姐姐有个三长两短的,祺儿的仕途也就到头了!而且于郡主名声也不好啊,还请郡主慈悲开恩吧。”

红衣只是默默的看着痛哭的老太太,过了一会儿开口道:“本宫为什么要救你们一救呢?”

老太太被问的一愣,一时间也不哭了只是愣愣的看着红衣。红衣直视着老太太又说了一遍:“这些事儿一件也与本宫无关,本宫为什么要救你们一救呢?”红衣就是要让老太太和贵祺明白,她没有义务和责任每次都替他们善后!

贵祺一听红衣连番说为什么要救他们就恼了:“为什么?就因为郡主你是本侯爷的妻子,是英儿雁儿的母亲,是这侯爷府地主母!郡主你为什么不救?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郡主你的家人,你的亲人!”

红衣淡淡的重复道:“本宫的家人?本宫的亲人?”重复完红衣轻轻一笑道:“郡马真是说笑了。本宫就是心怀再宽大也不会把一心想要陷害本宫的人看作是家人!说到孩子,本宫倒想问一问,你真得关心英儿雁儿么?两个孩子中毒地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你根本连查问一下都没有。亲人?本宫倒真是高攀不起的。”

贵祺怒气冲冲的道:“臣敢问郡主,何为人ℚi?三从四德又是什么?郡主让年迈的婆母与自己地丈夫跪在地上回话,这也是一个为人ℚi为人媳应该做的吗?郡主不提原来的事也就罢了,提了臣就不能不说两句。那些事儿已经说过与香儿无关了,不是香儿想要害你和孩子的!郡主不记得七出里好妒一条了么?”

红衣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老太太两个耳光就实实在在的打在了贵祺的脸上:“有你这样目无君上的臣子?你父亲生前就是这样教你冒犯皇家天威的吗?”打完后转身对着红衣叩头道:“郡主恕罪!祺儿宿醉未醒胡言乱语,还请郡主不要放在心上。”贵祺挨了两个耳光也冷静了下来,明白自己说话又造次了,所以跪在那里低着头不再说话。

红衣看了看贵祺神­色­不变的对老太太淡然说道:“老太太不要打郡马了。让郡马说下去就是。连七出都说了出来了,郡马对于本宫地不满看来已是很严重了呢。既然已经说出了七出,郡马当可以列举出来一纸休书把本宫送回到郡主府也就是了。这简单的很,不是吗?郡马?”

老太太听了连连叩头:“郡主言重了,祺儿只是宿醉未醒一时昏头说错了话。郡主哪有不对的地方?贵祺,你还愣着作什么呢?!”天家的女儿也是休得地?就算是太后的义女也是休不得的,这贵祺简直是拿着全府的人命开玩笑呢!

贵祺只能跪行几步叩头道:“臣一时口无遮拦说错了话,请郡主饶了臣这一回。”

红衣轻轻转着茶杯没有说话,贵祺只好又叩首道:“郡主息怒。臣错了。望郡主饶臣一次吧。”

红衣平淡的说道:“饶郡马一次?这话是从何说起?郡马何曾有过错处?”

老太太叩首道:“郡主千万不要这样说,郡主这样说要祺儿如何自处呢?看在孩子的份儿上,郡主就饶他一次吧。”

红衣让布儿去扶老太太道:“老太太请起吧。有什么话坐下来说。”却并不叫贵祺起身。

老太太不起,连连叩首道:“郡主不息怒。不救救我们李氏一门,老身不能起呵。就请郡主多担待一些吧,李氏的列祖列宗都会感激郡主的。”

红衣用手指沿着茶盏口画着圈,沉吟道:“老太太还是起吧,这样本宫也无法安下心来与老太太说话不是?”

老太太拉着贵祺不停地叩头道:“郡主息怒,郡主恕罪。”

红衣坐正了道:“好吧,这次就当是郡马酒后胡言了。”

老太太谢了红衣道:“这明秀地事儿与布娃娃的事儿还要请郡主做主。”

红衣只是瞧着手里地茶盏却并不再说话,布儿静立着看向窗外。花嬷嬷一直看着地下。非常的专注,小丫头早已经都出去了。所以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老太太等了一会儿看红衣一直不肯开口就伏地大哭道:“英儿雁儿也是李氏之后,这塌天的祸事郡主真得不管吗?”

红衣这才抬头看了看老太太淡淡的道:“这祸事不是本宫做的,老太太让本宫如何管呢?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老太太却是求错了人了。”

贵祺听了急忙接口道:“这事儿必与香儿是无关的,还请郡主多担待,只要郡主不说,府里的人大多不知道,再下令让人禁口,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红衣轻笑道:“郡马说的好轻松啊,郡马既然这么有主意何用来求本宫?郡马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不过这么大的事儿,本宫却是不敢担­干­系的。”

老太太膝行到红衣跟前哭道:“郡主看在孩子年幼,老身年事已高的份上就为我们指条明路吧。”

红衣只能起身扶起了老太太:“明路?什么是明路?这事儿到如今本宫也是不明不白的,如何能指什么明路?老太太还是宽坐吧,这些事情自有郡马处理的。”

老太太因红衣的身份,再加上又有求于红衣不敢过于相强,只能顺势站了起来:“郡主,郡主,看在和祺儿七八年的夫妻情份上就救我们一救吧?英儿和雁儿也不能没有了父亲啊?”

红衣听到这里轻轻的叹了口气:“老太太,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事儿求本宫有什么用?这事儿与本宫没有一点关系,让本宫如何担待?”红衣当然不能轻易就答应了,她要杜绝以后这呣子二人有麻烦就会来找她的行为,她不想再与这呣子二人有什么瓜葛了。再说这香姨娘也要让知道知道这郡主不是随便能得罪就得罪的,这次虽然为了出府饶过了她,但活罪难免!

贵祺听到这里知道必须要让香姨娘来这儿一趟了:“郡主,臣请郡主召来香儿一问,查清楚事情真相后,还请郡主做主。”

红衣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就有小丫头出去传说去了。

少时香姨娘就到了,她的伤还没有好,可是却也不敢不行礼的:“妾给郡主请安。”

五十四 相询

红衣只是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言语,贵祺看到红衣这个样子知道必须要自己问了:“香儿,你昨日来找我说的布娃娃的事情是从哪里听来的?”贵祺心想这事儿也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既然郡主要问那就从头详详细细的说起吧,说到郡主的身上时看她如何应对,哼!

香姨娘看了看上坐的红衣,再看了看下跪的贵祺,心知这情形不太对却也不敢不回话:“听、听、听来的。”她心里直打鼓,这红衣不是今儿要发落她吧?她现在心里有点后悔了,­干­嘛没事儿招惹郡主啊?反正她的事儿也不多,有那个时间也应该去对付那三个小狐狸­精­与那个狐媚子明秀才对啊。

贵祺皱了眉头,这香儿一向伶俐,今儿回话却这样不清不楚的不是让红衣看了笑话?照她这样回答下去岂不是要搭上她自己的一条命!想到这里他说话的语气就有了一丝严厉:“从哪儿听来的,又是听谁说的?”

香姨娘低下了头,这话却是不好回的,如果还说是在红衣这里,红衣一声令下让她认人她怎么办?不说是在红衣这里,可是上次已经跟贵祺说过是在红衣这里听说的了,这一下子就让香姨娘进退两难了起来。

香姨娘迟迟不回话,贵祺更是有气了:“香儿”只要香儿说出来是从郡主这儿哪个丫头婆子那里听来的,那么这事儿就与香儿和侯府就没有关系了,赖得也赖到郡主别院这里,这事儿才好处理。可是这香儿吞吞吐吐的说不利落,怎么不让贵祺生气呢?

香姨娘只能答道:“是在郡主这里听说的,却没有看清楚是谁。”她只希望能糊弄过去。

贵祺不再说话只是看向红衣,等她解释。红衣淡淡的一笑道:“没事儿,这也好查的很。香姨娘很少到本宫这里来的。所以香姨娘只要说出是哪次来时听说的,本宫就能找出那天香姨娘所行路上伺候地人。姨娘来的次数极是有限。姨娘不会说是忘了吧?”

香姨娘听了吓得汗也出来了:“妾、妾、妾确实是不记得了。”她除了说不记得了还真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红衣转着杯盏,淡淡地问道:“忘了?姨娘还真是好记­性­呢。郡马你看这要如何呢?”

贵祺十分不满的看着香姨娘:“香儿,你好好想一想。这么重要的事儿,你昨天刚给我说地今儿就忘了?”贵祺也不相信她会真忘了,想必是有其它的原因吧?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香儿有什么顾忌也该说出来才对啊。只要说了出来,大家就得救了!

香姨娘就快要哭了出来:“妾昨日一惊吓,有许多事儿都记不太清楚了。贵祺气得真想打香姨娘两个耳光,这叫什么话?!红衣淡淡的道:“哦?这么说来还本是本宫的错了,昨日不该打了姨娘才是对不对?”

老太太忙欠身道:“冒犯了郡主的贱妾怎么能不打。不打是不会知道规矩的。郡主打得对。”

香姨娘恨不能跳起来咬老太太两口,这叫什么话?!亏得姑娘我还是她至亲的表外甥女呢!

红衣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只是吩咐重新续上茶来却并不再继续有关香姨娘的话题。

贵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也能脱了香姨娘地错,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后,老太太终于急了:“香儿,那布娃娃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房里?是不是你弄了来咒安儿几个无孕的?”

贵祺一听急忙拦住老太太的话道:“娘亲,你说什么呢?这事儿是香儿告诉我的,安儿几个的姨娘也是香儿来求得我,香儿又怎么会害安儿三个人呢?”

老太太急得真想把贵祺的嘴封起来。失了香儿一个保得一府平安有何不可?再说这事儿怎么看也与香儿有些关系的。老太太喝道:“祺儿你糊涂了不成?布娃娃从香儿的房里搜出不问问清楚如何才能让郡主做主?”

贵祺更是急了,如果这样让红衣做主这香儿八成是有死无活了:“娘亲这事儿还要细细查来。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地。”

老太太气得站了起来,看了看红衣又坐下了:“祺儿!你莫要被猪油蒙了心!”

红衣这时却平淡的说道:“那就依郡马的吧,这事儿要细细的查一查。现在也不忙于一时。”

老太太一听就有些着急,这么处理以后地麻烦可就少不了,尾大不掉啊:“可是这事儿要是传到了宫里?依老身看还是现在问清楚的好。”

香姨娘真想跳起来痛打老太太一顿,这还是她的表姨娘吗?!就连郡主也说不急在这一时了,这老太太还一心想把她往死路上推!

红衣看着老太太平静的道:“本宫既然说是要仔细查上一查了,宫里就不会再过问了。不过,郡马这细细的查也要是有结果的,时间太长了本宫也不好担待呢。”

贵祺听了心里一松。这样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了。那就拖吧,使个拖字诀把这个事儿拖个不了了之也就是了。

老太太心里却是一突:这从此以后郡主可是随时能问起这事儿。随时能发难的。可是她却拿贵祺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儿子已经被猪油蒙了心了,她现在又不方便与他分说个明白;她更加不放心红衣就这么放香姨娘一马,事情决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红衣当然要放香姨娘一马了,如果没有了香姨娘,这表姑娘地还不盯紧了红衣与两个孩子吗?香姨娘与表姑娘斗不起来,红衣又如何脱身呢?

老太太与贵祺当然不知道红衣心里地计较,两个人两种心思却都在想以后的打算。不一时老太太就反应过来,这明秀地事儿还没有定论呢。

这时天­色­已快近午时了,老太太怕一会儿红衣用饭就不好再谈事儿,只能一鼓作气的说完这些事儿了:“郡主,明秀的事儿您也给个主张吧?”

红衣正张开了一只手,一只只指套细细的观赏了起来,听到老太太的话漫不经心的道:“郡马不是已经有了主张吗?还用得着问本宫吗?老太太自去与郡马商议就是。”

老太太暗暗瞪了贵祺一眼,恨他误事:“郡主恕罪,祺儿也只是个建议,这主张还是要郡主来拿的。”

花嬷嬷却在这时对红衣说道:“禀郡主,依老奴来看,这指套的颜­色­艳了些,不如蓝­色­的那一套雅致。天气炎热的紧,蓝­色­看上去也冰爽一些,不闹

红衣看着指套道:“嗯,有道理,这一套现在看上去的确是太闹心了些。布儿,取那蓝­色­那一套过来我试试。”

布儿应了去取,红衣才又对老太太道:“主张还是要本宫来拿?本宫倒是不敢的,郡马连天家都不放在眼里了,还会看得见本宫一个小小的郡主?老太太说笑了。”

老太太连忙又跪倒在地道:“郡主此话言重了,老身呣子绝无那等天诛的心思!郡主明鉴啊。”

布儿已经取了指套来,不过不一套,是四套,深浅不同的蓝与其它颜­色­搭配在一起,这这样摆放着看上去都是好看的紧。红衣一面看着花嬷嬷给自己换指套,一面让布儿去把老太太扶起来,然后才对老太太道:“明鉴?本宫如何明鉴?郡马的事儿已经做了下来,他当时犯糊涂时又把这朝廷礼法置于何地了?这不是对天家的无视吗?本宫倒是不明白了,要问上一问?”

老太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较为妥当,香姨娘在一旁已经气炸了肺:原来是为了那个贱货来争取名份来了!倒拉了本姑娘来垫底受罪!好,好,我会一一记下来的!

贵祺看母亲不开口了,只能自己开口了:“臣是一时酒后糊涂,还请郡主恕罪,并请郡主给姨母与表妹一条生路。”

老太太听了也接着说道:“郡主,人命关天,还请郡主开恩!”

红衣听了心中冷笑:这男人另外有了女人了,妻子要是不答应让这女人进门与自己平起平坐就是有伤天理了!瞧这话说的,我还就真不能不允了!真真是好气兼好笑!

红衣面上带出一丝笑意:“如果本宫不答应就是害了两条人命了,是吧?还真真是好大的罪名!”

老太太跪了下来:“郡主恕罪,老身没有那个意思。”

贵祺道:“臣呣子苦苦相求于郡主,郡主却百般刁难于臣呣子,请问这是何意?郡主也提到了礼法,礼法就有规定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应当,臣犯了何条何法?郡主也是先为妻后为郡主的,郡主难道不记得夫为妻纲了吗?”

五十五 我也有两件事儿

红衣不去理会贵祺,看着手指新换上的指套对花嬷嬷与布儿道:“确实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花嬷嬷一张脸笑成了一朵掬花:“蓝­色­很配郡主的气质。”

布儿也凑趣笑着说道:“郡主用什么都很漂亮的。”

主仆三人自说自话,把贵祺就晾在了一旁。红衣听他又口出不敬,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让他独自静上一静对他有好处。

老太太偷偷踢了贵祺一下,对红衣叩首道:“错事祺儿已经犯下,也是祺儿一时酒后糊涂所致,还请郡主多担待一二吧。”

红衣转过头道:“老太太这话又说错了,郡马都说了: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这事儿怎么能说是郡马的错事呢?本宫哪能犯了七出之条敢阻止郡马娶妻纳妾呢?”酒后糊涂?刚刚就说是宿醉未醒一时酒后糊涂,现在又是酒后糊涂?这要是两天日就喝一次酒,这九族离砍头也就不远了!还真是蹩脚借口。

花嬷嬷在一旁冷冷的开口道:“君为臣纲,郡马口口声声自称为臣,却不知为何要将夫为妻纲放在了君前面?老奴不才,请问郡马:天地君亲师里的君原来不如夫纲里夫大吗?如此说来尚了公主郡主的驸马郡马要大过了这君臣之道的君了?郡马的意思是不是要郡主日日要与郡马去问安啊?”贵祺被花嬷嬷地话驳的无言以对。这红衣对他来说先是君后是妻,他只说妻不说君是为不敬了。

红衣淡然道:“嬷嬷不要说了,郡马当朝为官七八年了。这些道理怎会不懂?只是”说到这里却不再说下去了。

贵祺听出了一头的冷汗:“臣鲁莽,郡主恕罪!”

红衣看了看贵祺:“这也就罢了,如果传出去被人知道了,不知道郡马如何自处?如何对皇上与太后交待了。..”

贵祺心里依然是十万个不服,在他地心中眼中,这个高高坐在上面的女子就是他的结发妻子,就是以他为天地的女子才对。可是一直卑贱以他为天的女子有一天高高在上了,让他心中如何能平?!

老太太叩头道:“谢谢郡主大恩!这明秀的事儿。郡主也网开一面吧,现在错事已经做了,郡主就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让明秀进门,不要把事情闹大。”

红衣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这话可是又错了。这事儿对也罢,错也罢,不是本宫做下的,让本宫如何处置?又凭什么让本宫处置?”

贵祺忍着心中地气叩头道:“郡主,是臣酒后做错了事,但夫妻一体。所以还请郡主网开一面吧。”

红衣这时笑了两声:“酒后?又是酒后。郡马喝了一次酒就做了两件错事儿,这要是多喝几次,怕是真会闯下塌天的祸事呢!”

红衣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后,又续道:“夫妻一体?郡马还知道夫妻一体?好!本宫就允了又如何?!可是不知道郡马想以什么礼迎娶表姑娘?”

老太太抢在前头道:“全凭郡主做主。”她真怕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贵祺再说错什么惹了红衣,红衣再反悔那事情就不好转圜了。

红衣淡淡的道:“好,那就以侧妻之礼迎之吧。”

贵祺刚要开口反对,老太太已经叩首谢恩了。贵祺只好跟着嗑头了,但是他心里却憋着一口气:这女人如此可恶,如此嫉妒!

香姨娘一直是怒火中烧。可是她已经被红衣收拾怕了,不敢在这里放肆的。她听到侧妻时已经够恼了,再看到贵祺不满意于这个结果还想要再争上一争时,她更是气得头上冒烟了!她绝不会与那个狐媚子明秀善罢­干­休的!

老太太又叩头道:“还请郡主主持一切事宜。”

红衣轻摇了一下头:“你们看着办吧。夫妻一体嘛。想必郡马是知道本宫的心思的。”笑话,男人要另娶,还要妻子做苦力,真真是没有天理了。她现在只想着脱身,并在脱身成功前看看戏而已。

贵祺心中那个气,这不是在世人面前出他的丑吗:“郡主是为臣的发妻,这侧妻地迎娶还得有劳郡主了。”

红衣冷冷一笑道:“哦?郡马酒后糊涂时怎么就没有想起我这个发妻呢?夫妻一体,有郡马处理一切事宜就够了。”

花嬷嬷在一旁道:“婚礼时郡主要到场的。这是礼仪规矩。”

红衣看了看花嬷嬷遂点头道:“就这样吧。婚礼当天本宫会出席的,其它的事儿老太太就与郡马商量着办吧。”红衣相信花嬷嬷这么提醒她是有道理的。一会儿等老太太他们走了再问好了。

贵祺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谢恩了。老太太也没有别的奢求了,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郡主并没有多加难为于他们。

只有香姨娘气得已经是脸­色­铁青了:男人就没有靠得住的,在她的眼皮子底子就暗渡陈仓了!她绝不会让那个明秀有好日子过地!

红衣被他们纠缠了一上午也已经累了,她还有重要的事儿要说呢,不想再为了这个明秀多耽误时间了。再说这表姑娘她早已经打算成全了她的,既然现在已经有了事实了,更没有必要去做那个贵祺呣子口中的恶人了。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了,贵祺呣子是自己来求她地,也怨不得旁人了,以后这府可就不是一般的热闹了。

红衣看了看这对呣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老太太和郡马还有第三件事吗?有的话不妨拿出来一起说一说。”

老太太吓了一跳:“没有没有。”她赶紧否认,不想被红衣误会了什么,让已经有了结果的事儿再起什么变化。

红衣听了淡淡的说道:“本宫倒是也有两件事儿要告诉老太太与郡马一声,正好今儿也说完了吧。”

呣子俩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红衣不是有什么后手再等着刁难他们吧?

红衣看了看他们一眼道:“第一件事儿,是件天大的喜事儿呢。”说到这里红衣又停下了,她转头吩咐布儿道:“使个人去请了双姨娘过来吧,让她不必着急赶来地。”然后才接着续道:“双姨娘有身孕了,本宫已经请过大夫确定了。”

老太太与贵祺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反差有些太大了:自最大地戒备中转换到了最大的喜悦,让他们地表情因转换的过于猛烈看起来有些太难看了,有些让人分不辩不出他们是不是在高兴了。

香姨娘听了却是心里一惊接着就是恼怒,她恨恨的看着红衣:原来双儿是为这个住进了梅院的。哼,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让她生下来的,在我没有生下孩子之前,这府里谁也不要想生个孩子出来!老太太终于从惊喜中反应过来了:“这是真的吗?天啊,真是祖宗保佑啊!”

贵祺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红衣,他不明白双儿有孕为什么不先跟他说反而先跟红衣说了,而且还住进了梅院。

双儿进了屋,先给红衣行了礼,又给老太太和贵祺请了安,最后对着香姨娘福了半福。香姨娘恨不得现在就推倒双儿,让她重重跌倒丢了孩子,可是在梅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是不敢这么做的。

红衣让人在她的旁边安了个座给双儿,因为平日里妾只能是站立的,即使是现在也不能坐正座的。红衣等双儿坐下后才道:“你有了身孕,以后不用行如此大礼了,一切以身子为重。”

双儿欠身施礼谢过:“回郡主的话,这也没有什么。妾没有那么娇贵的,多活动活动也是有好处的,这还是大夫说过的呢。”双儿现在很满足,虽然来了梅院不过一日光景,但是她感觉到安乐了这里没有人和她耍心计斗手段。

红衣听了双儿的话便没有再说什么,她也知道多活动的确对孕­妇­很好的。老太太激动的看向双儿,终于等到了她可以说话的时机:“你有身子多久了?”

双儿红着脸低下了头:“回老太太的话,不到两个月呢。”

贵祺看了看双儿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对红衣说:“郡主,双儿有身孕在身,不方便伺候郡主,不如让她迁出梅院回她自己的院子吧。”

双儿听了大惊,这大宅院吞了自己呣子还不是人不知鬼不觉般的容易,现在只有在梅院在郡主身边才是安全的,所以立即反对道:“不要!”话一出口立时醒悟过来连忙欠身施礼后才接着说道:“多谢老爷怜爱,妾在梅院很好,再者妾也不习惯独居一院的。”

五十六 第二件事嘛

香姨娘立即接口道:“不如搬去和宝儿一起住吧,这样宝儿对双儿也有个照顾,双儿又不用独居岂不是好?”只有双儿离开这梅院她才有机会下手除去她的孩子甚至于是双儿本人,这梅院却不是她一个姨娘能想来就来的地方啊。再说这里的人都是郡主的心腹之人或是宫里派来的,哪有机会给她下手呢?

双儿面­色­一变,她求救的看向红衣,红衣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色­后淡淡出声:“本宫喜欢平日里闲时和双姨娘聊几句,郡马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能让双姨娘陪本宫不成?嗯?”红衣根本不理会香姨娘的话儿,在她的面前香姨娘还不够份量说话,现在不训斥她已是给她面子了。这般不知深浅知进退的女子,留给贵祺消受就是对他最好的惩治。

老太太和贵祺面上都一变,郡主如果不高兴了她们可是刚刚求了红衣两件事儿啊,不过子嗣也很重要,不能就这样答应把身怀有孕的姨娘留在梅院吧?一时间两个人神­色­变换个不停。贵祺听了香姨娘的话感觉很好,本想就这样定下这事儿,不想却被红衣用话拦下了。

红衣看他们呣子神­色­变换不定却不再说话就和花嬷嬷布儿还有双儿闲话了起来,好似这厅里只有她们几个一般。双儿也并在意老太太与贵祺,对待他们只是面子的礼仪罢了,在双儿地想法中:安乐的生活是没有这两个人存在的。所以双儿根本就不把这两个人放在心里,当然也就不会想巴结奉承他们了。

老太太停止深思时才注意到厅里地情形,也立刻知道红衣不高兴了。她连忙补救道:“双儿能得到郡主的垂青自是她的福气,老身怎么会不愿意她陪郡主呢。..”她现在是不愿意惹红衣不高兴的,万一这红衣反悔了任何一件事儿都够他们呣子难受的所以只能委屈这双姨娘了,贵祺有这许多的妻妾,孩子以后还不有的是?老太太一想明白这一点就立即答应了红衣的要求。

贵祺却很不满地看了老太太一眼:那肚子里的可是他的孩子,虽然说是庶出,可是他现在只有一儿一女的情况下,这个孩子也是很重要的。

所以贵祺不等红衣答话。咳了一声就抢先说道:“郡主,臣只怕双儿身子不便多有拖累郡主罢了。这有身孕的人事儿就是多,在梅院也是扰了郡主的日常生活,依臣看还是让双儿搬了出去吧。”

红衣看着贵祺似笑非笑的说道:“郡马你娶再多的妻妾,对于孩子们来说本宫都是嫡母,难道郡马怕本宫照顾不好双姨娘?郡马可以直接说出来就是了。”红衣直接点出了贵祺的担心,看他如何往下说。贵祺被红衣地话的封住了嘴,他有十万个不放心也不敢说出来的,他只好转头去问双儿:“双儿,你在郡主这里实在是给郡主添麻烦了。你的身子越来越不便,以后累了郡主可不太好,你说呢?”他想让双儿自己开口说走,那红衣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只要出了梅院,他认为就能护得双儿周全。

双儿欠身为礼道:“回老爷的话,妾在郡主这里没有麻烦到郡主。所有的事儿都有丫头们呢郡主给妾安排了四个大丫头与两个嬷嬷,妾在这里住得很舒心,请老爷放心就是。”

红衣不想在这件事儿上多做纠缠就平平淡淡的问道:“郡马还有事儿吗?如果没有了,本宫倒还有一件事儿没有说呢。”

贵祺立时想起了红衣说是有两件事儿的,他的心里直打鼓。这回又是什么事儿呢?

红衣拈起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吃下去后才道:“本宫想出去避暑。”

贵祺这次脸­色­彻底变了:“郡主的意思是去小住几天还是要搬出府去另住?去郡主府吗?”

红衣慢慢地道:“郡主府是要去住的,不过现在本宫想出京去避避暑,会多住些时日的。”

贵祺脸红脖子粗的道:“郡主这个时候出去另居,让臣如何自处?”

红衣淡然道:“郡马做下了这许多地事情。又让本宫如何自处?”

贵祺一下没有了话说,但是他绝不能同意红衣出去另住,这样让他太过难堪了。这就是明明白白告诉天下人他们夫妻失和了,更何况是在明秀进门的时候红衣要另居,更是让他站在了道德的对立面上,这当然是他绝对不会允许的。

红衣只是想出去以后自由自在,不再与这个男人有所牵扯。贵祺是不敢以一纸休书休了她的,而红衣和贵祺也不能合离:一来因为皇家不会允许。皇家的驸马和郡马哪个敢惹急了主子妻子让皇家丢面子呢;二来也因为孩子们和离了孩子一定要跟着父亲的。从此后与母亲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就是皇帝也没有办法。这是天下人的共识;三来贵祺也不会同意地,如果他和红衣合离,那么他地仕途也就完了皇家在他李氏侯门这里还可何颜面保留!

所以红衣离开这侯爷府带着孩子们另居是最好的选择,反正对于男人来说,红衣是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

老太太又一次离座叩首:“请郡主明言,可是府里人等可是对郡主不敬了?郡主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府去另居呢?如果有谁对郡主不敬郡主尽可以责罚与他,千万不可另居让天下人看了笑话。”老太太也丢不起这个人啊,不管皇家对于红衣另居是什么态度,可是这天下悠悠众口可是会说出一个侯爷府待郡主不敬逼得郡主出府另居地话儿啊。

红衣轻轻一笑说道:“不敬?这倒真是数不胜数了呢?老太太您说呢?”

一句话也把老太太说得哑口无言了,这不敬的的确确是很多桩了,不说别的,就是眼前他们所求红衣的两件事儿,哪一件事儿不是对红衣不敬呢?可是老太太没有想到红衣会这样直言了出来,本来老太太认为红衣既然没有让事情闹大,那么就不会在意这些事儿的。可是听了红衣的话后,老太太为能顺利得到红衣的应允而不敢再说什么了。

香姨娘反而是高兴的,红衣如果走了,她就可以全心全意的对付双儿肚里的孩子,然后再对付明秀,最后这府里还是她的天下!

红衣看了看不说话的呣子两个道:“怎么?不行啊?那么本宫只好进宫请旨了,把这府里的大大小小事情说个清楚,本宫想就是皇上和太后也会赞成本宫出府另居吧?”

老太太和贵祺听得吓了一大跳:“郡主想要出去避暑是应该的,这天气确实太热了些。”如果进宫说个明白清楚,他们呣子一大清早的来这儿是做什么的?所以就是心里千般不愿万般难堪也只能同意红衣出府另居了。

红衣点了点头,然后又丢了一个惊雷给他们呣子道:“双姨娘和英儿雁儿都会随本宫一起去避暑的。”

老太太和贵祺这下子真的是被惊着了,惊了个三魂出窍六魄离身:“郡主,这万万使不得啊!再说这也于礼不合啊,郡主。”

红衣点点头淡淡道:“于礼不合啊?本宫倒是忘了。既然于礼不合的事儿不能做的,这布娃娃与明秀的事儿又如何能这样了解呢?你们还是随本宫进宫面圣吧。”

贵祺怒道:“郡主不要总拿皇上与太后来压臣等。双儿肚子里的是李氏的后代,英儿和雁儿也是李氏的子弟,就是说与天下人听这也是改变不了的,怎么可以随了郡主去呢?!郡主这样欺人太甚了些!”

红衣看也不看贵祺,还是平平静静的道:“欺人太甚?本宫还真真不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呢?原来这就是欺人太甚了。那本宫来问郡马,你硬闯本宫的别院,一定要搜本宫的卧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停妻再娶是什么呢?嗯?”

贵祺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老太太急忙接过话来说道:“就算是贵祺做了错事,郡主也不可以把李氏的后人都带了去啊,这天下人也不会说郡主做对了的---这天下哪有孩子随母一起走的事情啊!”

红衣冷冷的道:“老太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还真有些听不明白了?难道本宫出府避暑就已经成了下堂妻不成?!不然的话,这李氏的哪个孩子不喊本宫一句母亲?嗯?那本宫这做母亲的带了孩子们去避避暑又有何不可?请老太太给本宫说上一说。”

五十七 议婚

老太太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只好认错道:“郡主休怪,老身只是不忍与孙儿孙女分开,所以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她当然知道红衣这一走再回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孩子们随她去了,也不可能日日回来的,只是不该一时心急脱口说出来罢了。

红衣冷冷的道:“郡马的事情,本宫不答应就是要害人死于非命的恶人;而本宫这一点子事儿,老太太与郡马却百般阻拦是什么意思?”

贵祺临时想起一个理由急忙道:“孩子们的功课会耽误了的,所以还请郡主以孩子们的前途为重。”

红衣平静的答道:“请先生相随一同去也就是了。”

贵祺不禁又有了几分怒气:“一个女人开府另居,带走了夫家的所有孩子,郡主不怕天下人的悠悠诸口吗?”

红衣也不用过于客气了:“郡马都不告而娶了两次了,难道是怕了这天下的悠悠众口?本宫不过是去避暑,带着孩子们便于照顾而已,有什么不可?而且,还可以让郡马得享新婚之乐啊!还是郡马在本宫出了这府后不在当本宫是这侯爷府的正妻了呢?!”

贵祺终于不再说什么了,他也说不出什么了,只好气呼呼的道:“那就一切但凭郡主自己做主好了,臣与母亲就先告退了。”气冲冲的带着香姨娘,拉了母亲自去了。

红衣淡然一笑:去了清静。如果不是为了要出去另居何必要浪费这许多地时间在这个男人身上呢。

贵祺拉母亲出了梅院,出了院门口,站下来回头看了看跺了跺脚:“这还是一个女人吗?她当真是一点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老太太拍拍他:“行了。行了。郡主能答应这两件事儿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其它就随她去吧;再说也只是出去住住,并没有露出要和离的意思,你也要不想太多了。”

贵祺又看了一眼梅院,恨恨地转过了头道:“可是这样一来,天下人该如何看儿子?如何看我们侯爷府?”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谁让你接二连三的做错事儿呢,要不郡主也不好执意要出去住的。你啊,要注意一下了。”

贵祺不服的看向了一旁。没有接话。老太太在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教训他了,范姨太太母女还在等她的消息呢:“走吧,先去你姨母哪儿。香丫头,你自回去吧。”

贵祺听了母亲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香姨娘道:“香儿,你好好养伤,等我忙完这一阵子就去看你。”说完随母亲上车奔平安别院去了。

香姨娘傻傻的看着他们走了,才反应过来:忙完了这一阵子?忙什么?还不是迎娶那个狐媚子进门的事儿!哼,男人!想到这儿,她愤愤地喊桃花道:“桃花---。桃花死哪儿去了?!”

门口的婆子上来回话道:“桃花被郡主叫进去了,姨娘要不先回,要不就在这儿等一会

香姨娘看了看高高的日头,再看了看门口的婆子想发作又不敢,脸涨得发紫了:这是什么意思?找桃花做什么?莫不是还想找她的错处?

香姨娘想到这儿决定要等一等桃花,她朝看门婆子休息的地方走去那儿要荫凉的多。婆子们让她坐了,自聚在一起闲话,并不巴结奉承与她,这让香姨娘更是恼了几分:就连几个婆子也敢瞧不起她的!可是她却不也发作的,只能等桃花出来后拿桃花出气了。..

香姨娘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小丫头过来给她见了半礼道:“原本是要去姨娘那儿地,姨娘在这儿真是太好了。郡主让奴婢给姨娘传话:桃花郡主看上了,让姨娘把卖身契送到郡主这儿来,卖身银子郡主会加倍给姨娘的。”

香姨娘有些愣愣的看着小丫头。这小丫头再说什么,郡主抢了她的贴身丫头?!这是真得吗?看来是要对付她了!香姨娘强打起­精­神道:“好的,我知道了。我回去后会让人会卖身契送来的。”小丫头又施了半礼自去了。香姨娘愣愣的站起来,一边想着心事儿一边上了车:这些人以为我失了老爷的欢心就都来踩我了!郡主把桃花弄过去就是为了要问清楚布娃娃的事儿吧?好在这件事儿桃花知道的不多倒也不怕什么,只是杏花地事儿可要找个机会好好和桃花谈谈了,不能让她把这事儿说了出去的。

事实上红衣只是答应了桃花要替她把卖身契在香姨娘处要出来,然后把她安排在身边当差而已,根本就没有想拿桃花威胁她什么。香姨娘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想得有些多了。

老太太带着贵祺到了平安别院后。范姨太太迎了出来:“郡主可答应了吗?”

老太太上前抓住范姨太太的手:“答应了,答应了。我们到屋里去说。秀儿那孩子好些了吗?可吃了东西?”

范姨太太听到红衣答应了这事儿,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了:“还是那个样子,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唉。妹妹快些进去劝劝她吧。”

两个老太太在前,贵祺随后进了屋。贵祺留在了厅上奉茶,老太太与范姨太太进了内室。明秀还是面朝床里躺着。

老太太和范姨太太都坐在了床上,老太太伸出手去拍了拍明秀道:“孩子,孩子,姨母又来看你了,还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来。”

明秀一听一骨碌爬了起来,却又猛然想起了姑娘家地矜持,又飞快的躺了回去,只是已经不再哭泣了。

老太太和范姨太太互相看了一眼,有了笑意:“秀儿,起来吃些东西吧,这些日子还有你累得,婚事是很累人的呢。”

明秀面上的红­色­越来越重,却也只是不说话。范姨太太和老太太都知道她是害羞,也都放下了心。范姨太太让小丫头们把饭菜重新摆上来一份,让明秀自己用,她和老太太到厅上和贵祺三个人一起用饭,也商议一下婚事。

贵祺起身等两个老人家都坐下了,他才坐在了下手陪两个老人家用餐。三个人因为心事已了,所以吃得都不少。

“姐姐,郡主只答应给明秀侧妻的名份,我和祺儿都感觉是委屈了明秀,可是也没有办法的事儿,必竟上面有天家呢。”老太太喝了一口茶道。

范姨太太却没有什么不高兴:“嗯,姐姐知道让妹妹为难了,只是明秀这孩子­性­子有些烈,实在是累了妹妹了。”

老太太笑道:“姐姐这是说什么呢,以后这明秀可就是我的儿媳­妇­了,这是亲上加亲的事儿。再说我地心病姐姐也是知道地,这明秀的事儿也就是我地事儿啊。”

范姨太太也笑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以后妹妹要多担待了。”

老太太嗔道:“姐姐一直说这样的话,让妹妹感觉生份了呢。”

范姨太太笑着说道:“姐姐给你陪礼了!不过,这婚事妹妹是怎么打算的呢?”她不能不问啊,这事还是越早越好,谁知道明秀的肚子里有没有孩子啊,万一有的话,婚事定得太晚可就出大丑了。

老太太看了看范姨太太,又看了看贵祺道:“这婚事可能还要姐姐多持担些了,妹妹以为这事儿不能办得太晚了。一会儿让人去合八字问婚期,我们就挑最近的日子吧。只是这样一来,有些东西备办不全或不好,还请姐姐和秀儿不要怪罪。”

范姨太太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一切就依妹妹的,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都是一家人了。”

老太太笑道:“对,对,都是一家人了。云娘,你使个人拿了表姑娘与祺儿的生辰八字去合一下,问一下婚期。”云娘答应着去了,老太太又笑道:“贵祺还坐着?还不给你岳母见礼?”

贵祺听了母亲的话赶忙上去大礼相见,范姨太太连忙扶了起来。贵祺这礼确实施得重了,虽说男人是有三妻,可是三妻的地位是不同的。正妻也就是发妻即为当家主母持家,平妻在旁辅佐,侧妻则要尽心伺候夫君与两房夫人。也就是说平妻算是正妻的助手,而侧妻对于家中事务是不能过问的。如果正妻有什么不幸了,只有平妻可以扶做正妻;而这个三妻的父母受女婿的礼当然也是逐次相减的,可是贵祺给范姨太太行得却是正妻父母应受的礼节,所以范姨太太没有安座受礼,而是扶起了贵祺。

“这么重的礼我怎么受得起?快快起来。”范姨太太还是很高兴的扶起了贵祺。

五十八 人心不足

老太太在一旁笑眯眯的道:“有什么受不起的,我不是说过必不会委屈了姐姐和明秀吗?人前的一些事情因为天家所以不能给明秀最好的,可是在我们呣子心里,明秀就是贵祺的发妻啊。”老太太看贵祺以这样的大礼郑重拜范姨太太心里很是高兴,这必竟是她的姐姐,这儿媳­妇­也是她可心的。

范姨太太满眼是泪的回望妹妹,老太太站起来迎上去,姐妹俩相拥一起。范姨太太道:“姐姐真是太高兴了,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样已经很好了,姐姐也好,还是秀儿也好,都没有感觉有什么委屈的。妹妹放心就是。”范姨太太到现在终于完全放心了,这妹妹呣子不会薄待了女儿,也不会薄待了自己与另外的儿女。

老太太用手帕给范姨太太试泪道:“这么高兴的事儿姐姐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收了起来?”

范姨太太也笑了出来:“是的,是的。姐姐也是太高兴了,让妹妹见笑了。”

她们归座后又谈了一些婚事的细节,云娘就回来了。

云娘上前施了礼,又跟范姨太太和老太太、贵祺道了喜后才道:“奴婢已经让人去了道观请了道长给合了八字也问了婚期。”

老太太问道:“道长怎么说?”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范姨太太道:“八字相合。婚期给选取了三个:分别是当月地二十八,九月的初六,明年三月的十六。”

老太太听了看向范姨太太道:“九月和明年地三月都太晚了些。虽说当月的二十八时间紧了些,也只能选它了。”

范姨太太算了算也道:“九月还要三个月,明年三月还要等十个月,嗯,只能这个月的二十八了,紧些就紧些吧。”

贵祺躬身道:“请岳母放心,虽然时间上紧了些,但是一应该有的事物一样也不会少了表妹的。我一定会备办的妥妥当当让表妹风光进门的。”

老太太也道:“姐姐放心就是了,我和祺儿一定会把事儿办得风风光光的。”

范姨太太点头笑道:“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地?我也要加紧备办明秀的嫁妆了呢,时间还真有些紧。”

老太太道:“虽然时间紧些,可是该有的一样也要有,云娘查一查黄历看看哪个日子合适订婚?”

范姨太太本来以来贵祺呣子会减略一些事情的,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一点都不会减,这让她太感动了。

云娘查过了黄历后答道:“十六日宜婚嫁。”

老太太问范姨太太:“姐姐认为如何?”

范姨太太想了想道:“是不是和婚期相距太近了些呢老太太就又问云娘:“往前一些的没有吗?”

云娘答道:“有,只是感觉有些太紧了。三天后就是好日子。”

老太太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就定这一天吧。姐姐你看呢?”

范姨太太有些担心的问道:“时间这么紧来得及吗?”

贵祺想了想,一咬牙道:“我去想办法,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两个老太太终于放心的定下了三天后定婚。然后他们又说了一些定婚与婚礼上的事物备办。最后老太太谈到了聘礼。

老太太道:“姐姐看这聘礼上有什么意见吗?数量上不能超过郡主的,所以请姐姐见谅,不过这东西却可以贵重一些地。..”

贵祺想了想道:“也行。当时郡主是一百六十抬聘礼,表妹的只能是一百二十抬了。可以把珠宝和大毛衣服的数量增加,把其它的缩减一下。”

老太太道:“这样也不好看,到时一眼就看出来了。我看不如把笔墨一些的东西只半箱就行了,下半箱放其它的贵重东西,也是对姐姐和明秀的一点心意吧。”

范姨太太道:“这不好。还是依礼来就是了。如果被人知道了反而会被笑了去。”

老太太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就依姐姐的吧。以后明秀我会多多补偿她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其它的一些琐碎事儿一时间也不可能谈完就到时再说吧。然后老太太和贵祺就离开了平安别院。

范姨太太送走了老太太和贵祺回到了内室对明秀道:“郡主答应了你做侧妻,虽然低了了些,但也是妻不是?”

明秀已经收拾利落了坐在床上呢:“侧妻?这郡主还要在这个上头压我一压?真真是小看了我。”

范姨太太上前握住明秀地手道:“秀儿,你听为娘的说几句。娘亲只想让以后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你已经进了侯爷府了,姨母与表哥也会高看你一眼,所以你不要再想些其它的,只要好好地过你的日子就行了。这些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很够了。”

明秀看了范姨太太一眼道:“很够了?不够的,娘亲。怎么会够呢?这侯爷府还不是在别人的手里握着吗?还不是女儿的啊。”

范姨太太听了吓了一跳:“秀儿!你不要做傻事儿!有些事儿与人不是我们平头百姓能得罪的!”

明秀看范姨太太声音非常严厉,就起身抱了抱范姨太太道:“娘亲,女儿不会做傻事儿的,女儿怎么会做那种事儿呢。不过有些人是不是能得罪。要看手段了。如果她不知道是女儿做得不就行了?女儿绝不会惹祸上身的。”

范姨太太看明秀根本没有听进去。有些急了:“你不要再想什么了,你能得到这些已经足够了。那个人是天家地人。不是你能动得了地。”

明秀漫不经心的应了,她当然不会这样想地。不过是应母亲一声,安她的心罢了。

范姨太太看了看明秀,没有办法只好谈起婚期与定婚的事儿:“定婚是在三天后,婚期定本月二十八,秀儿,我们有得忙了。你啊,把心思好好用在这上面吧,不要到时丢了脸面。”

明秀一听婚礼就开心了起来:“知道,知道,我都知道的。”

范姨太太抚了抚她的头发叹道:“她的嫁妆你的父亲和我本来置办了一些,不过有些却被人强要了去,现下娘亲没有能力给你补上原来那种份量的了,不过娘亲也一定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的。不过,总是感觉有些委屈你了。”

明秀拥抱着母亲:“娘亲,女儿不会再让您和我们姐弟再过那种日子了,女儿一定会让范氏宗亲的人来求我们的。”

范姨太太拍了拍明秀的背:“那引起都过去了,有什么打紧的。只要你们姐弟三人能平平安安的,娘亲就没有其它的奢望了。”

明秀没有说话,只是依在母亲的怀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侯爷府掌在自己手里,让所有的人以后都要看自己的脸­色­生活!

老太太和贵祺一起回了福安堂,老太太一进屋就歪在了床上:“这一日真是累坏了我了。”

贵祺上前给老太太捶起了腿:“都是儿子不孝,为了儿子让娘亲如此劳累。”

老太太不在意的道:“呣子间不用说这些的,只要你能安安乐乐的,娘亲就是再累些也是无妨的。”

贵祺轻声道:“儿子一定会好好孝顺娘亲的。”

老太太拍了拍贵祺的手:“娘亲都是知道的。不过三日后定婚还是太紧了些,你可要好好安排了,不要让人看了笑话去。也要注意不要让人挑出犯忌的事儿,知道么?不能超过了群主的份儿,知道么?”

贵祺应了:“娘亲,郡主不管事儿,您一个人太累了,不如让香儿过来帮忙吧?”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平日里处理事情也是一副­干­练的样子,怎么一遇到内宅的事儿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呢?唉,真跟你爹一个样

贵祺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时,老太太又接着道:“不过,那两件事儿怎么着也算是解决了,总是让我放心了。而且日后有秀儿可以帮你,我也就不用再担心了。虽然这些日子难免累些,不过想想这些也就没什么。”

贵祺也点头道:“虽然解决的不是很好,与儿子想得相差甚远,但有了结果总是心里放下了大石一般。”他本来想得是让红衣愿意认为那三个布娃娃只是玩意儿,而明秀也能得到平妻的名份至于香姨娘,他现在根本就把香姨娘的平妻的事儿忘了个­干­­干­净净。

老太太点了点头:“是啊,总算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祺儿,你自去按排事情吧,我也乏得厉害了,想歇会儿。”

贵祺答应了,就辞了母亲出来了,他要赶紧去找人安排去了。

五十九 错了吗?

花嬷嬷急急奔了进来:“郡主,郡主,真如您所料,那表姑娘给侯爷用得菜里下过了药。”

红衣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她正在给孩子们做衣衫:“请太医出了具保不曾?”

花嬷嬷自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与红衣:“出了的,太医们说如果需要他们做证也是可以的。”

红衣接着看完后递给了布儿,让她收好后对花嬷嬷道:“辛苦嬷嬷了。”

花嬷嬷笑道:“不辛苦!这样常常能进宫见见老姐妹也挺好的。”

红衣和布儿纱儿等都笑了,笑过后红衣说道:“嬷嬷认为是最后发难时揭发呢,还是现在?”

花嬷嬷想了想道:“侧妻本来身份就不高,孩子们也不在府中,所以这件事儿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过现在说得话,老太太一定会保这个表姑娘的,所以成效并不大。”

红衣想了想道:“让桃花想个法子把这个事儿透给香姨娘那边的人儿好了,再让人把这事儿传出去,让满府的人都知道就成,不必在这件事儿上太过用

布儿疑惑道:“这样做也不会动摇她的地位啊?”

红衣道:“那名份就是我给的,动她做什么?只不过不能让她太称心如意罢了。不然,她还真以为这府里的人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呢,再一来也看看侯爷这次反应如何。”红衣现在就能想出来。贵祺听了此事后地反应,不过那个明秀有老太太护着应该影响不大:明秀在菜里下药恐怕瞒不过老太太去吧?

花嬷嬷沉思了一会儿道:“这样最好,可是要做得明显些。不用遮着掩着的,就让人说是梅院传出去的。这表姑娘肚子里有鬼自是不敢前来对质地,也让她知道我们郡主是不愿意与她计较而已。.”

布儿也赞同:“就是要让她知道一下,不然她还真以为瞒过了天下人呢。”

红衣笑了:“你们也不用这么认真吧?我们还是计议我们出府的事儿比较正经些,这府里的事儿以后自有人头疼的,我们不用替人­操­心的。”

花嬷嬷先笑了起来:“就是就是,有这大喜的事儿不说,非要说这些让人厌烦的事儿倒是老奴的不是了。”

纱儿先是跳了出来:“郡主。我们倒底去那个庄子?”

红衣微微一笑道:“就是那个最大地庄子怎么样?”

缎儿答道:“郡主,这样很好啊。那个庄子不远处还有一个庄子也是郡主名下的,正好可以兼顾呢。”

绸儿想了想问道:“城里的铺子要交给一个信得过的人才好,必竟我们离得远了,而且要二三个月才回来呢。”

红衣点点头:“绸儿说的这事儿的确是要先行安排的,缎儿可有人选?”

缎儿记忆力非常,她想了想道:“即要老实可靠,但也不能被人欺了去,能独挡一面,嗯---。奴婢倒是觉得城南的江老掌柜的不错,郡主以为如何呢?”

红衣想了一下,记起了这么一个人,的确是个老手了,即­精­明­干­练又忠诚可靠,是个可以托付地人,就点头同意了:“安排他来见我一面吧。”

布儿几个记下了,红衣又道:“先生那儿怎么样了?”

花嬷嬷道:“老奴看也没有什么,只怕还要郡主亲自说一说也就可以了。..”

原来红衣想让先生跟着一起去庄子上,可是又不知先生的心意。又让花嬷嬷找了个借口透了个消息出去,看看先生的反应,如果先生不愿意红衣也不相强,只能另请一位了。

听花嬷嬷的话。先生对于这件事儿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看来是可以随同一起到庄子上任教的,红衣放下了心:“这倒是应该的,无论如何我都应该亲自去说一说的。”

花嬷嬷想了想道:“郡主不用亲自去,只要让布儿几个有一位去请了先生来说话就是了。必竟郡主今天的身份在这儿,这已是给了先生极大的面子了。”

红衣想了想道:“我还是去一趟吧,必竟是孩子们地老师,礼敬三分还是应该的。”

红衣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其它人当然不会再反对了。

布儿问道:“郡主打算是什么时候去到各府去辞行呢?大将军府什么时候去呢?”

红衣想了想道:“等这府里喜事办完再说吧。这种时候到人府上去多多少少有些不便的。”

孩子们下学回来了,一进屋雁儿还没有行礼呢就扑到了红衣的怀里:“娘亲。父亲是不是要给我们找个二娘啊?”

红衣拍了拍雁儿地背,看着旁边立着的一脸凝重脸­色­的英儿道:“你们听谁说的?”

英儿扁了扁了嘴道:“府里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红衣想了想,知道孩子们抵触这件事儿:“你们是什么意思?”

雁儿声音很大的说:“我不要喊另外的人一声娘!”

英儿也极大地声地附合道:“我也不要!”

红衣把英儿也抱了过来:“没有人让你们这样做啊。”

雁儿看着红衣:“真得不用?”

红衣道:“真得不用。”

英儿却在一旁道:“我在宫里已经跟太子殿下说过了,我们四个人会去求太后老人家封我和雁儿一个爵位,我们就不用跟另外一女人下跪请安了。”

红衣摸了摸英儿的头道:“那样并不能解决问题。你们不想就是不想,不想地事情没有人能逼迫你们去做。再说你们现今身上也是有爵位的,郡主的儿女岂会是白丁?”

雁儿点点头道:“我们知道了,娘亲。”

英儿只是依偎着红衣并没说话。

红衣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些事情对孩子们还是有伤害的。

英儿忽然问红衣道:“父亲为什么总是娶不完呢?都有这么多姨娘了还要再娶?”

红衣想了想道:“父亲是要负责任,所以要娶亲;娘亲在这件事儿上也对不住你们,忽略了你们的感受。娘亲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雁儿抱了抱红衣道:“这不怪娘亲的,是父亲总是想娶女子进门。”

英儿也抬头望着红衣道:“娘亲不要这么说,孩儿们明白的,都是父亲不对。”

红衣抱紧了两个孩子,泪水都要掉下来了:“是娘亲不对,是娘亲为了要出府答应了你们父亲娶妻的要求,是娘亲对不住你们。”

两个孩子都抱住了红衣:“娘亲,不是你的错,我们知道不是你的错。”

布儿几个含着泪上来把英儿和雁儿自红衣身上哄下来,和花嬷嬷在一旁讲了半天,连逗带哄的,这娘仨个才笑了出来。

红衣看着两个孩子下去了,自语道:“我真得做错了,不应该以这件事儿要挟他们让我及孩子们出府的,倒底是伤着了孩子们了。”

花嬷嬷上来劝道:“郡主,怎么会是你的错?如果那个表姑娘不想嫁,侯爷不要娶,哪会有这件事儿?我们不过是利用这件事儿能早早出府罢了,这府里乌烟瘴气的,对少爷和姑娘都不好啊。郡主不也是为了不让少爷和姑娘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才下了这个决定吗?”

红衣看了看花嬷嬷叹息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伤到孩子们了,我这心里就不好受啊。”

布儿奉上一杯新茶柔声道:“错不在郡主,郡主也是被逼无奈才想着出府另居的,不要想太多了。”

红衣听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直看着窗外在沉思。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进来了,布儿看红衣正在想心事儿没有反应,就迎了上去。小丫头和布儿悄悄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布儿回到红衣身旁,正想说什么呢,红衣没有回头问了一声:“是不是表姑娘的婚期?”

布儿点头道:“回郡主的话,是那个表姑娘的婚期。”

红衣淡淡的道:“日期定得很近吧?”

布儿奇怪的道:“郡主怎么知道的?”

花嬷嬷在一旁道:“她们做出这等丑事儿,当然担心肚子里会不会有孩子了,早一日成婚早一日遮丑呗。”

六十 反应

红衣平静的道:“不过,她们这样做,只会让人更加说闲话罢了。”按着现代的知识,红衣知道即使明秀肚子里有了孩子也是不要为好,必竟是下过药有得孩子,天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纱儿嘴快:“就是!婚期定得近了,人们一定会奇怪的:为什么原来一点消息也没有听说,现在就成婚了?!是不是闹什么什么事儿了才急急的成婚?人们一定会这样猜想的。”

布儿冷笑一声道:“近?还不是一般的近呢,定婚就在三天后,婚期定在本月二十八。这么紧张的日期人们不说闲话才怪。”

红衣笑了:“不必不平或者是生气,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就会收拾了她自己的。”

纱儿皱眉道:“郡主这是什么话?她自己就会收拾了她自己?”

红衣转过头来笑道:“是的。”

花嬷嬷拍了拍纱儿的头:“你以后就会明白的。”

红衣摇了摇头,笑道:“罢了,不提这些了,你们几个去收拾出府的东西,不用着急,仔细收拾着;我和嬷嬷把这件衣衫给英儿做好。”

老太太带着云娘回了平安别院,云娘服侍老太太歪下了才道:“老太太,有一件事儿奴婢刚刚当着姨太太的面儿不好讲。”

老太太眯着眼睛道:“什么事儿啊?”她没有往心里去。因为她地心事总于有了着落,感觉踏实多了,现在只想能好好歇一歇。

云娘小心翼翼的道:“表姑娘与老爷的八字不太合。”

老太太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什么不合?”

云娘没有看老太太。自顾自地道:“回老太太的话,道长说表姑娘克我们府里的财运,是散家之妻。”

老太太皱着眉道:“散家之妻?从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散家之妻,你是不是给得打赏不够啊?”

云娘回道:“是按惯例给的。”

老太太翻了个身,可能是面朝里的缘故,声音有些闷:“这都是些无稽之谈,从无听说过散家之妻,定是嫌打赏少了所以给主人家添堵的。”

云娘低低应了声。老太太没有说话,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等了半晌也不见老太太再说什么了,呼吸也平稳了下来,云娘以为老太太睡着了,正想出去让小丫头看着,去处理点事情时,老太太却又翻了个身,眼睛却还是闭着的:“云娘,你明儿再使了两拨人去问一问,一拨人去不同的道观。另一拨人去寺院好了,记得吩咐他们要问详细些,如果八字不合可有破解之法。”

云娘连忙答应了下来,老太太一会儿鼻息深沉了起来,这次是真得睡着了。

云娘看老太太睡着了,就安排了小丫头瞧着,她出了福安居向梅院急行而去。

红衣听说云娘来了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云娘到她这儿来做什么?不过还是道了一声请。

云娘进来行了礼,谢过座后道:“郡主,奴婢有一件事儿还请郡主定夺。”

红衣静静一笑:“云娘请讲。”红衣想十有八九是老太太有什么为难地事儿,又不好自己出面找她。所以才叫云娘来的吧?

云娘脸上有些微红:“本来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个奴婢应该说得事儿,可是事体关系有些大,不得不说了。”

红衣看了看云娘问道:“不是老太太让你来的?”听云娘说出这几句话,倒像是她自作主张来的。..老太太不知情的样子。

云娘连忙道:“这事儿老太太应该不知道的,云娘想了又想没有告诉老太太,还是禀告于郡主为好。”

红衣轻轻惊咦了一声:“为什么?云娘有什么事儿还是请老太太做主较好吧?”

云娘有些不自在:“奴婢并不是卖主,只是这事儿关着天家,还是请郡主做主为好。”说到这里也不等红衣再说什么了,直接说了下去她也怕红衣真得推辞,那这事儿以后形成的祸事儿也小不了:“奴婢那天也在外书房,其中情形郡主已经知晓了。外书房里的东西是奴婢收拾的。奴婢发现菜里有些不妥。”

红衣明白云娘要说什么了:“有什么不妥?”看来外书房当天的事情有些明秀计算不到地地方。被人知道了一些内情,还是要命的内情。

云娘脸上的红云明显得加重了颜­色­:“那些菜里的­肉­食倒给了狗儿。那些狗儿、那些狗儿吃了后情形不对。”

红衣没有往下问,这屋里有太多的姑娘家了。花嬷嬷让布儿带着丫头们都下去了,才问道:“云娘是怀疑菜里下了药?”

云娘点了下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是毒药,那些狗儿现在都还好。”这事儿还是说清楚一些的好,万一因为说得不清不楚的让郡主误解了,那这事儿还不如不说呢。

花嬷嬷看了看红衣,看红衣没有反应就轻轻道:“哦?”

云娘道:“奴婢也是听我家的那一位说的,也叫了喂狗的小厮问过了,地确是菜里被下了药。”

红衣听到这里,知道不能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好淡淡的开口道:“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也已经取了菜样去宫里验过了。”

云娘立时出了一身汗,她还是真来对了,否则还真是难说啊:“奴婢愚笨了。”

红衣笑了:“云娘不用如此小心的,这事儿我会处理的,云娘放心就是了。不过云娘地高谊,我记下了。”

云娘连忙行礼道:“不敢。”

说了几句闲话后,云娘去看了看双姨娘就回去了。

双儿送到了云娘后愣愣坐在床上,回想着云娘告诫她的话,一时间心里乱糟糟也拿不定主意:这事儿要是说出去,自己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香姨娘听着新选的大丫头胭脂的话:“满府里的都说,那天那个什么表姑娘在带到外书房的酒菜里下了药,老爷才着了道的。”

香姨娘一听­精­神一下子来了:“这话是从哪儿听来的,可是真地?”如果这消息是真地,她反身的机会就来了!

胭脂看主子感兴趣,连忙详细地说道:“梅院的婆子们这样说,就连大门二门后门的小厮和婆子们也这样说。看门的狗儿吃了那些菜后情形不妥,听说还有人回了梅院那边。梅院那边就又去了宫里验证,听说是验出来了,太医们还出了具保。”

香姨娘皱着眉总感觉有一些不太对劲,可是又想不出来,一会儿就不再想了:反正只要可以坐实这个狐媚子下药的事儿,这狐媚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香姨娘想了又想,梅院那边是不可能下手的,梅院的人一向瞧不起她,也不会帮她的;倒是喂狗儿的小厮可以叫来问一问,如果有这个也可以让老爷明白一下了。

她想清楚后就让胭脂想办法打听清楚是哪个门上的狗儿吃了那些菜,那些狗儿又是谁负责喂养的。

胭脂答应了一声就出去安排了。

明月看着绣到一半的屏风,呆呆的不动。鹊儿推了推了她:“姑娘,你这又是在想什么呢?大姑娘定了亲事不是大喜的事儿么?”

明月回头看了看鹊儿,叹了一口气道:“母亲她们做事做得太急,怕是对姐姐不好呢。”

鹊儿也皱了皱了眉头道:“按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可能在一个月里把文定与成婚都办了,我们太太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唉”

明月却是知道为什么的,她有心反对吧,可是也怕姐姐肚子里万一有了可就真是出丑了,所以虽然明知道不妥可也没有阻拦。

而且明月这两日来想了很多,自姐妹俩个到了这平安别院开始,一直到她在外书房外发现的事情。明月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好好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甚至可以确定她的母亲是知道这所有事情的,只有她与明澈是被一直蒙在鼓里的。

明月不明白:如果这事儿被人知道了,姐姐这一生也就毁了,即使是做了妻也没有地位:婚前失贞啊!再要是被人知道这件事儿是姐姐一手策划的,那后果真是不敢想像!

这府里的人有一个是傻子吗?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有人要顺藤摸瓜了,到那时就是有心想瞒也是不好瞒的吧?

那天只顾着母亲与姐姐了,那些酒食都是云娘收了去,盘子与食盒也都送了回来,试探了云娘一下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那些酒菜中应该不会真得被大姐下了什么药吧?!

六十一 文定

明月想了又想,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如果真得下了药这可就不是小事儿了。唉---,姐姐不至地这样糊涂吧?明月正心烦意乱的想着事情时,外面婆子报道:“大少爷来了。”是明澈来了。

明澈这个时候到内院来做什么?不去母亲那里却来我这儿做什么?明月一面想着一面让人请了明澈进来。

明澈进来跟明月见了礼后急急的道:“鹊儿你和屋里的这些丫头婆子们先出去一下,我与二姐有话要说。”

明月看明澈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就示意鹊儿带着人下去了才问道:“弟弟这是怎么了?”

明澈看着明月道:“二姐我问你,你告诉我实话:那天你和母亲去外书房时,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明月完全没有想到明澈会问这件事儿,一下子就有些慌乱:“没、没出什么事儿啊?对了,那天你怎么不在外书房呢?”

明澈急得眼睛都有些红了:“那天大姐让我陪母亲去医馆了,然后母亲说了累了让我在药房等着配药,就和喜儿一起先回来了。”

明月有些奇怪:“什么药配了那么久?”她只是想找些话儿希望混过去,不让明澈再问外书房的事儿。

明澈急冲冲的说道:“是些药丸,需要现做,所以用时久些。我来不是要说这些地。二姐!那天我不在的时候,外书房倒底出了什么事儿?”

明月不能告诉明澈,明澈年纪还小啊。有些事情他不知道的好:“真得没有什么啊?你倒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问外书房地事情啊?那天我只是去找姐姐去了,然后母亲正巧去找大表哥问铺子的事儿啊,就是这样的。”明月只能扯个谎了,不然明澈总是问个没完。

明澈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二姐,你还不告诉我?!那天回来后,大姐就住到了母亲房里,也不见我。自那日后表哥也不见去外书房了,然后这才几日?不过才两日吧?大姐和表哥的亲事就定了下来,三天后文定,当月二十八成婚!这是什么?!这样急匆匆的会让人怎么看大姐?我去问了母亲,母亲却不让我管这些事儿,只让我好好读书就行了。二姐,这里面一定是有事儿,你告诉我。”

明月不知所措的看着明澈,不知道该怎么哄骗他才好,只好喝斥他道:“弟弟!你乱想些什么?!事关姐姐地清誉怎可以如此随便乱讲!”

明澈“噌”一下子的站了起来。跺了跺脚:“大姐的清誉?大姐还有清誉吗?哼!”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出去了。

明月坐在床上不知道是该由他这样走了好呢,还是叫他回来好好跟他说一说,不要让他对大姐有什么想法。可是想到要说一说明澈,明月又能说些什么呢?所以只好任明澈这样走了。

日子就这样在看似平静中到了文定的日子。一大早,老太太和贵祺就到了梅院给红衣请了安。

红衣依然是淡淡的样子:“今日太后宣我进宫,我也好久没有去看过贵妃娘娘了,所以可能会在宫里呆得久些,有些什么事儿还是提早进行吧。”

贵祺忍着气应了,和老太太下去准备了,布儿看着他们出去了问红衣道:“文定需要郡主主持吗?”

红衣平淡的答道:“那不在考虑中。只是像花嬷嬷的说得,要让那个表姑娘知道她只是个侧妻,然后我们一走,她也就会转去对付香姨娘了。”

绸儿皱了皱眉头道:“这样做不是让她更加注意郡主了吗?”

红衣看了看绸儿道:“不会的。因为我在这个位置上。所以无论是谁也不会忘了我的。这样做的目地是让她知道进退,不要认为我是想欺就可以欺得。”

老太太遣了云娘问道:“郡主什么时辰打算移驾去平安别院呢?”老太太倒是选了吉时的,只是云娘没有问出来罢了。云娘心知就是老太太来了也不会把吉时的事儿说出来吧?

红衣微微一笑,平静的道:“让表姑娘来梅院见我吧,我还要急着进宫,如果时间来不及得话,也可以不用过来了,我也就进宫去了。”

云娘应了急急走了。红衣暗笑一声:想让我去见这样一个人?妄想!想要得到我这主母的认可就自己赶过来!

有一时老太太急急进来了:“回郡主的话。那秀儿现在是待嫁的女儿。不方便出绣阁啊。”

红衣看也不看老太太,啜了一口茶平缓的说道:“表姑娘不是女儿家了吧?本宫还真是要赶着进宫。如果不方便不过来也就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成婚的时候再见也是一样。”

老太太老脸一红:“禀郡主,秀儿马上就到,请郡主稍待片刻。”

老太太可不敢少了红衣这道程序,如果红衣没有认可这秀儿,这秀儿随时都有可能被打成妾的。

老太太又急急行礼后告退了,红衣慢慢地喝着茶,和花嬷嬷及布儿几个闲话着。

贵祺在外面急得跳脚,却也不敢放肆到闯进梅院去与红衣理论了:他怕红衣一着恼,当场就不承认明秀了,那可真就是要了命了!所以他现在忍也忍得,不忍也要忍的。

老太太出来后和贵祺一说,贵祺气得除了恨恨骂了几声外,也没有办法,只好去平安别院告知范姨太太,让明秀来见红衣。

按娶妻来说,这平妻与侧妻都是正妻去下定的,所以红衣是必不少的。

明秀听了老太太地话后,想了一想,有心不去,但对方可是一位郡主,没有她的认可,这侧妻的身份还真是难以保住,只好咬咬牙上了车子去见红衣。这大姑娘未过门就要赶到正正妻的住所请安问礼,这明秀还真是头一个。

明秀进了屋子后对着红衣福了一福后,站了起来,可是红衣却动也未动,只是仔仔细细的查看着盘中的点心。

老太太一看这样子就明白了,上前到明秀身边着:“你现在要以大礼参拜才对。”侧妻是要以大礼拜正妻三次的:第一次是文定,第二次是成婚时,第三次是新婚次日清晨。

明秀红着脸红着眼站在那儿:她感觉特别委屈,可是这程序还是要走的。所以明秀只能上前对着红衣跪了下去,拜了三拜。红衣这才抬了抬手说道:“罢了,你以后要好好伺奉婆婆,服侍郡马,知道了么?”

明秀只能应了,她听着这话刺耳地很,可是却也不便反驳什么。因为怎么听都有些像是训斥妾室。

红衣又不说话了,继续研究点心去了。

老太太只好上前道:“秀儿备好了第一次拜见郡主地礼物,还请郡主笑纳。”

红衣依然没有说话,明秀只好咬了咬嘴­唇­道:“妾身备下了一份薄礼,还请郡主笑纳。”

红衣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布儿上前接过了喜儿手里地礼单递给了红衣。

红衣把礼单顺手给了花嬷嬷后,端起了茶盏喝起了茶来。

花嬷嬷看了看礼单道:“这礼还当真是一份薄得不能再薄的礼了,不过也罢了,小门小户的想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品好。”

明秀气得浑身只哆嗦,那可是她和老太太、母亲再三商定的礼单,一千二百两的礼单还薄?????

红衣听了花嬷嬷的话后,扫了一眼礼单道:“罢了。不过是个过场而已。”

老太太脸­色­有些苍白了,这红衣的话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礼单真得是薄了不成?

红衣不再理会这些人,站起身来轻轻道了声:“赏。”就转身自去了。

有个小丫头端上了一个盘子,上面是老太太那次送与红衣的一对镯子,还有一支绿­色­玉花儿。三样东西都碧绿碧绿的,论成­色­却也是极好的了。

明秀看着盘中的东西,心中一阵气恼,这是指定了她不得以全身大红来进门了,这是要搭配绿­色­了。不过明秀已经明显感觉到红衣待她与之前的不同了,这天家的郡主真得不是能轻易动得的!这郡主即使是个封赏的爵位也自有她的依仗在啊。

老太太看着盘中的那对她送与红衣的镯子,心中就是一沉:这郡主是什么意思?就这样当着她的面把镯子送给了明秀,难道是说自此后不会在心中待她如母了么?虽然老太太一时间心里乱成一片,可是也已经无从推辞或是询问了,因为红衣早已带着人上车走了。

六十二 护卫

明秀立起身来,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子,然后才跟在老太太身后走了。绸儿缎儿自内室门口转了出来,看着走出去了的明秀,绸儿道:“她不是个甘心的主儿。”

缎儿撇了撇嘴:“这样的女子让她进我们梅院都已经是抬举她了,居然还敢妄想!来人

随着缎儿的叫声,几个小丫头进来了,缎儿对她们几个道:“你们再叫几个婆子,把这地上冲刷一遍,不要让那个女人污了我们清净的地面!”

几个小丫头应了一声去了。绸儿道:“她莫不是真认为我们郡主不知道她做下得那些肮脏事儿吧?还敢摆这样的谱?怎么着,还以为能哄得侯爷再抬举她一步成平妻不成?”

缎儿冷哼一声:“平妻?她还指望着把郡主从这个侯爷府里连根拨起呢。”

绸儿冷冷一笑:“也就她们希罕吧,我们郡主根本就不希罕呢。”

红衣先给太后行了大礼请了安:“太后,您看上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太后笑道:“可不是嘛。哀家解决了一件心头的烦恼当然高兴了。”

红衣听了也是高兴:“恭喜太后了。”

太后却笑道:“其它人恭喜哀家也就算了,你却是不能恭喜哀家的,不过你要感谢哀家才对。”

红衣听了急忙道:“太后不是又要赏赐儿臣吧?儿臣已是什么都不缺了。太后就不要再为儿臣挂心了。”

太后笑了起来:“这个确实你缺地,而且早就应该给你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哀家合心意的。一般的人赐了给你哀家也不放心。这几个可是皇帝挑了出来地。”

人??什么人???红衣更是疑惑了。

太后看了看红衣,对女官道:“宣他们进来吧。”

女官高声一唱,外面进来了五个男人。

当头的一个长得并不出­色­,却让红衣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一身宫中侍卫的服­色­,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偏偏带出了一丝冷意。殿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给红衣的感觉并不是温暖,就像是在严冬看到了艳阳照­射­下的冰---亮晃晃地却又寒意迫人。

五个人进来后拜倒了地上:“臣等拜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淡淡的道了声:“罢了。”

五个人又恭恭敬敬的叩首说道:“谢太后。”然后才一起站起,立在了一旁。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一丝凌乱的感觉,就好像这五个人是一体般。

红衣一直注意着那个冷意四­射­的男子,他的宫延礼仪没有一丝错处,可就是让红衣感觉到一丝别扭,可是又说不清是哪里让红衣感觉到不对。

红衣见五个人见礼完毕了,才打量起另外四人,一样的侍卫服­色­,一模一样的四张面孔!天啊,这是个四胞胎!而且是很英俊的四胞胎!除了肤­色­偏重一些外,真真是英俊的很!

太后等红衣打量完了。才对五个人道:“你们以后就是平郡主地贴身护卫了,风护卫一样还是首领。”

五个人听了太后的话后先对太后躬身应喏,才转过身来跪在地上对红衣行礼:“臣等见过平郡主千岁!”

红衣看了看太后,只能也是淡淡的道了一句:“请起。”

可能是红衣的语气与太后相仿,也许是因为好奇自己的主子,那个风护卫在红衣说了请起时微微抬头扫了一眼红衣,红衣感觉自己就像被三九天的寒风吹了一下一样,冷得差点一哆嗦。..不过等她再次注意风护卫时,他低着头与其它四个人一起并无异样,让红衣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刚刚感觉错了。

太后看他们礼毕后。才淡淡的道:“你们犯下的错事儿,诛九族也是平常的。哀家与皇旁怜惜你们家族只有你们几个人了,才网开一面,只是这宫里却也不是你们能呆得地方了。你们好好随了平郡主去吧。不过,如果平郡主有了什么不测,后果你们是知道的!”后面这一句是非常严厉地语气。

五个人又跪下应诺:“臣谢谢万岁与太后的大恩!臣等一定誓死护卫平郡主。”

太后看了看风护卫道:“皇帝想是已经对你说清楚了?”

风护卫叩道:“回太后的话,皇上已经都对臣说清楚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今日郡主回府时你们就随了去吧。你们先下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去宫门外等郡主吧。”

五个人对着太后叩首后离开了。

太后这才对红衣问道:“你看这五个人怎么样?”

红衣笑道:“儿臣不懂这些的。”什么怎么样?长相吗?不会是问这个,如果是指他们做侍卫怎么样,红衣还真得不懂,只不过看上去都很­精­­干­地样子。

太后听了红衣的回答大笑起来:“你真不是不知道得了天大的好处呢。那个风护卫是特意训练出来做皇帝贴身侍卫的。因为受一些事情牵连才要被打入大牢。因为他救过皇帝不只一次所以才特意想要放他们出宫的。只是因为他们原本身份特殊,不好这样流落民间。正赶上你求哀家要开府另居。只是你一个女子独居如何让哀家放心?!而且你被封为郡主后因一直居住在侯爷候所以未赐你贴身护卫,哀家这才特意嘱了皇帝挑人给你,这些事儿说巧不巧的就遇到了一起,便顺势送给了你做侍卫了,这样哀家也就放心一二了。”

红衣听了忙起身行礼谢恩:“谢皇上与太后的恩典!”

太后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这样事事行礼如仪的,哀家看着都累!好了,坐吧。皇上那儿已经吩咐过不用去谢恩了,这几日好像是边境上有事儿吧,日日都很忙地样子。”

红衣答应着坐了下来,陪着太后说了些家常话儿。中午太后留了红衣用膳后道:“你那个侯爷还真要再娶一个不成?哀家可不是听一个人说起了,你倒底是如何想地?”

红衣亲自奉了茶给太后:“儿臣早已禀过了太后,还请太后宽心。儿臣的打算还是原来一样,这些事情只不过是为了能让儿臣如愿以偿。”

太后叹了一声:“这样你还是太苦了些,一个女子带着孩子日子并不好过啊。”

红衣轻轻笑着哄太后道:“太后,儿臣地日子怎会难过?儿臣不是还有太后您嘛?”

太后看了看红衣,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哀家不能陪你一生的,不过,唉,确实也不是良人。算了,哀家不再问了。哀家要小睡一下,你去惠贵妃那里吧。一会儿孩子们也该来了,我们几个正好热闹,你到时辰自回就可以了,不用前来跪安了。”

红衣答应着,和女官一起扶了太后进了寝殿,服侍着太后躺下了,红衣才告退出来去看姐姐。

惠贵妃早已经在翘首等待了,看到红衣了,没等她施礼,一把拉起就往殿内行去:“你这丫头,怎么在太后那儿呆这么长时间?太后这时候是不是午睡了?”

红衣笑了:“太后是午睡了。今儿陪太后用过了膳才过来的,让姐姐久等了。”

惠贵妃上下看了看红衣:“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入了太后的眼儿,每次进宫太后必留你用膳才放人。”

姐妹二人说笑着进了殿落座,红衣又郑重行过礼后才坐了下来。贵妃嗔道:“每次总是这么多的礼,说你多少次了也不听。自家姐妹有什么打紧的。”

红衣接过宫女手中的茶道:“规矩还是要遵从的。”

惠贵妃嗔了红衣一眼:“不说这些了,我问你,你倒底是什么打算?上次你说得姐姐都明白的,可是让你的那位侯爷再娶做得有些错了。”

红衣喝了口茶,看了看姐姐笑道:“妹妹心里有数,姐姐放心就是。这些人如果不让她蹦出来,以后对孩子们岂不是更不好?有心思的都蹦了出来,妹妹只不过是搭了一座戏台给她们而已,接下来我们姐妹同看一出戏岂不是好?”

惠贵妃想了想道:“必竟还是有些儿戏了,这样名份一定,对于你们呣子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了。”

红衣淡淡的应道:“自作孽不可活。于人于已都是如此,所以天罚不罚不知道,但是人会自己罚自己的。”

惠贵妃听了沉思了一阵才说道:“虽然依着你说的这几人的脾­性­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

红衣看姐姐一直不放心的样子,只好站起来走过去伏在了贵妃的怀里:“姐姐,你认为妹妹还有可能和他这样举案齐眉么?他不是妹妹的良人。而且对于女子来说,妹妹现在所求已是有些离经叛道了,只不过有太后与姐姐的庇佑,所以妹妹才敢任­性­啊。”

惠贵妃长叹了一口气,抚着红衣的头道:“妹妹,你的命,唉。”

姐妹二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相拥着。

六十三 传言都是这样来的

红衣在宫里的时候,侯爷府里也没有闲着。香姨娘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烦恼的很,居然被一个后来的丫头骑到了头上,这让她十分的不爽。

胭脂小心的端着一盘削好的冰好的西瓜进来:“姑娘吃块瓜消消暑吧,这天气太热了些。”

香姨娘过去坐下来拈起一小块串在竹签上的西瓜咬了一口:“胭脂,那两位姨娘怎么还没有来?难不成我还请不动她们了?”

胭脂递给香姨娘一块棉布的手帕,让她方便吃瓜:“回姑娘的话,奴婢早早使人了去送了信儿,想是快了。”

香姨娘哼了一声道:“我不相信她们还能坐得住。”在这样的府里是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秘密的,香姨娘不相信这明秀的事儿那两位新姨娘一点闲话也没有听到。

正说着,宝姨娘和安姨娘就进来:“姐姐这里好凉爽啊。”宝儿也就是现在的宝姨娘把姐姐这两个字咬得特别的重,她当然是有意的。

香姨娘的屋里四角摆着冰,当然凉爽了。不过香姨娘听到她曾经的贴身丫头喊她姐姐是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可是现在却不是对付她的时候,所以只能忍下了。

香姨娘一面让她们坐下,一面笑道:“要是喜欢我这儿,没事儿就多来坐坐,长日无聊,我们姐妹们也好做伴消磨时辰不是?”

宝姨娘坐下了对着香姨娘似笑非笑地说道:“姐姐。做妹妹的胆子很小,所以还真是不敢常来你这儿坐的。”

宝姨娘是硬拉了安姨娘来地,她只不过是看看香姨娘在她的表姐妹文定做侧妻的今日有什么表情罢了。.至于香姨娘找她们有什么事。宝姨娘和安姨娘当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所以来的时候,两个已经商量好了,不管香姨娘说什么,她们也是不会答应的她们只要保有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

香姨娘看了宝姨娘一眼,她最恨的人当然是明秀,可是最让她感到难堪地就是这个宝姨娘了!她心里恨得直想掐死宝姨娘,不过这个时候却还是要忍的。于是笑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姐姐有误会呢?”

宝姨娘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安姨娘却慢悠悠的道:“误会?当然有了,还不少呢。你说呢姐姐?”安姨娘当然也对香姨娘满肚子的不满了。

香姨娘听了安姨娘的话,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两位妹妹不管怎么看姐姐,但现在的情形想必两位妹妹也是知道的,再过十几日就有一个人要压到我们姐妹头上了。”

宝姨娘和安姨娘互相看了看,她们当然知道明秀要进门的事儿,并且今天就是文定的日子呢,她们来香姨娘这儿也是为了看香姨娘地笑话。

安姨娘示意宝姨娘不要开口:“姐姐这话错了,我和宝儿两个不觉得有人压过了我们呢。”她们两个是由丫头做了姨娘的。到这个地位已是极难得了,所以她们没有对明秀的进门感觉有多么难已接受,尤其对于安姨娘来说,她已达成了她的目的,她现在只想好好的保有她的现在的地位而已,节外生枝的事儿是她现在绝不想做的。

香姨娘听了知道劝说这两个人与她同进退不是容易地事儿,所以也不急着劝说她俩了,她今天请这两个人来的目的也不是这个。香姨娘不再继续说什么了,转头吩咐胭脂端上来了几盘点心与瓜果道:“今儿这天还真有些热呢,劳妹妹跑一趟。姐姐心里也是过意不去。这些瓜果是冰过的,吃些消消暑吧。”

宝姨娘和安姨娘各挑了自己喜欢地瓜果拈了吃起来,却不再开口说话,只是专心的对付着手中的瓜果。

香姨娘也拈起了一块瓜果吃起来。她装作不经意的道:“姐姐前几日听了一个闲话呢,说是那天外书房里发生了些事情,好像和老爷还有大表姑娘有关呢,都惊动了老太太与姨太太呢。不过最有趣的是那天大表姑娘带到外书房给老爷用得饭菜喂了看门的狗儿后,那些狗儿”她说到这里假装要挑一块瓜果的样子,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当看到安姨娘和宝姨娘都关注的看着她,她才又拈起了一块瓜接着道:“那些狗儿有些不对劲呢。”

宝姨娘和安姨娘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安姨娘摇摇头示意宝姨娘不要多事。但是宝姨娘还是忍不住地问道:“有什么不妥?死了不成?”

香姨娘看着宝姨娘笑了起来:“死了?怎么会呢?死了就不是有趣了。那些狗儿发情了,而且还挺厉害地!”这句话才是香姨娘今日请这两个人来得目的。这些话儿要放出去,只她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要把这一池水弄混,还是人越多越好啊。再说往明秀身上泼污水,香姨娘是乐得多几个人帮忙地。

这一句话说得安姨娘和宝姨娘都满脸通红,不过她们心里都沉了一下。外书房的事儿早几日时她们也听了一些风声,不过不是很清楚,今日听香姨娘这一说,这大表姑娘怕是对老爷下了药!这对大家闺秀来说可是要命的事儿!

安姨娘两个人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不肯被香姨娘抓了什么话柄去,于是一个喝茶一个挑了块点心,就是不接口说话。

香姨娘也不再继续说这件事儿,她把话题岔了开去,可是满屋子的丫头婆子可都是听见她的一番话了。

云娘看着老太太严肃的脸不敢开口。她已经按才老太太的吩咐使了三拨人去合明秀和贵祺的八字,可是结果还是与第一次是一样的。她把结果回了老太太后,老太太只是一直坐着并没有开口,云娘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事儿可不好解决。

老太太老半天才开口说道:“都是这个说法?”她明明听清楚了云娘的回话,却还是忍不住问上一问。

云娘小心的答道:“回老太太的话,是的。”

老太太又静了一会儿才问道:“有什么解救的法子?”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老太太看云娘的样子叹了口气道:“说吧,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并且这事关我们府呢。”

云娘低下了头轻声道:“解决的方法也都说得相差无几,一只能为妾,二不能管家方可解救。”

老太太听了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坐着,又过了半晌才道:“就忘了拿两个姑娘的生辰去合一合了,唉。”

云娘不敢答话,这事儿可不是她一个奴婢能管的。

老太太想了又想道:“为妾是不可能了,费了这么多周章才能求得一个侧妻,现在再说让她为妾已是万万不能了。云娘你再使人去白云观看看吧,问一问如果为妻了可还有解救的法子,一定要求一个法子来。”

云娘悄悄看了看老太太,想开口说只有那么一个法子可以解救的,可是看了老太太一脸的凝重,就心下不忍开不了口,只能答应了下去安排了。

老太太看着窗外,太阳亮晃晃的闪得她眼昏,她却不知道避开,愣愣的在心里想着:斗了这么多年,难道就在一个儿媳­妇­上也不可能赢得了她么?不可能!!!!她已经死了,这府里是我说了算了,鬼神之说也不可以全信的。以后只要看紧了这明秀就是了,难道她一个女子还能做出什么事来不成?这府以后就是她的家了,钱财财产也都有她的一份,如果她要败家的话不是也败自己的吗?所以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虽然老太太不停的在心里劝着自己,可是却总是安宁不下来。她是一个非常相信神佛的人,这样的一句话让她不当回事儿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就是她也没有办法改变了,所以她只能不停的宽自己的心怀,只是成效不大就是了。

红衣拜辞了贵妃后,出了宫就看到太后赐给她的五个侍卫站在她的车子旁。五个人已经换下了宫中侍卫的服­色­,站在一大群车子侍从当中,红衣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墨­色­的风护卫。

红衣到了车子跟前,风护卫带着四个人一同给红衣见了常礼,红衣道:“你们几个先去郡主府吧,等本宫出城时会使人提前通知你们在城外汇合的。”

风护卫五个人齐齐答应了一声,红衣就上车回府了。所以她并不知道五个侍卫小声的商议了一小会,最后决定了一件事。

六十四 风护卫变萧护卫

深夜红衣被雷声惊醒,纱儿带着小丫头正在关窗,红衣起身道:“南边的不要关了,反正也进不来雨,都关了这屋子太闷了些。”

纱儿几个答应了关好窗后就依然红衣的吩咐又去睡了,红衣一时间却睡不着了,就起身走到南边窗前看看雨势兼且乘乘凉。

屋外的风雨真得很大,借着不时划过天空的闪电,依稀能看到院中杯口粗的小树被风拔起了不止一棵的样子。那雨根本就看不到一线一线的,只看到白哗哗的一片水。

湿润凉爽的空气通过窗子不断的涌进了屋子,站在窗边的红衣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转身刚想要去取件衣服时,却看到窗外一旁有个人影,她一惊却不敢喊出来,也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怕引起那人影的注意。她只是用手抓紧了衣衫想假装没有发现什么一样走回到值夜的丫头那里去再想办法时,那个人影已经闪到了窗前。

红衣惊得感觉心就要跳出了口腔时,也就在那一时完全轻松了下来,她淡然问道:“不是让你们在郡主府待命吗?”她的面­色­如常、声音平和如同无事一般,如果不是那双因用力而有些泛白的手还真看不出她曾受到了惊吓。

窗外的人是风护卫,他如同白日里见红衣一般平静的行了一礼:“见过郡主。属下是奉了皇上与太后之命做郡主地贴身侍卫。所以不敢抗命。”

风护卫很是佩服这位平郡主:一个女子如此处变不惊,居然没有惊呼,还似乎再想办法的样子。这份胆识绝不是一个弱女子应该有的。这就是她不受郡马爱重地原因吧?有几个男子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女子?稍稍平常一点的男子就会受她的光芒影响,这样的一个女子绝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女子。

红衣慢慢松开了紧抓着衣衫的手,平静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她受到了惊吓:“即便如此,风护卫也应该经过本宫地允许吧?”

风护卫低头行礼道:“属下知错,郡主恕罪。”

红衣看着窗外的风护卫终于知道了白天在太后那里为什么感觉这风护卫别扭,这个人礼仪无一点差错,话语也很符合他的身份,可就是让人无法感觉他的卑下。他给人一种强烈的平等感!

红衣太久的时间没有感觉到了,只有身份相当的人才会感觉彼此平等的。这样一个明明行礼如仪的人却给了人一种平等的感觉,这就是红衣感觉别扭地地方。

红衣淡淡道:“以后只要是事关本宫的所有事必须要经过本宫的允许方可,万不可再自作主张,否则本宫这里就留不得你了。”

风护卫再次行礼并且还是用一贯的语气说道:“属下遵命!”风护卫对这个郡主有些心服了,这个女子也许真做得他的主子。在受了惊吓后还能处事明决、言语不乱,这样的人不只是胆识了。

红衣看了看风护卫道:“今日就算了吧,外面风雨交加,这内院里都是女子,你还是回郡主府吧。”

风护卫躬身道:“禀郡主。属下奉皇上与太后的旨意来保护郡主,属下不能因自身享受而不顾主子安危。”

红衣看了看风护卫,知道无法劝他离开只能道:“你自已注意吧。只是要注意这里是内院,风护卫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风护卫答道:“属下明白,属下告退。”直到红衣点头答应了,风护卫才一闪身不知去向了,红衣却知道他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只是不容易被人发现而已。

红衣现在终于明白太后为什么说她得了大便宜了,这样的皇家护卫怕也是不多地吧?她还真是得了宝了。真真是武林高手这才真是得居家旅行必备之人呢!红衣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回去自睡了。

屋外照样是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可是屋里的红衣却睡得极为安稳。

第二日一早红衣醒来时纱儿带着小丫头们正在开窗,看到红衣坐了起来,纱儿急忙走了过来:“郡主这一夜好睡!”

红衣笑了笑。心道可能是因为知道外面有人给守夜,而且是个高手的缘故吧,所以睡得特别沉:“睡得还好。今儿这天气真不错。”

纱儿听了也笑道:“如果不是院中倒了几棵花树,现今的景儿也不错呢。那叶子就是碧青碧青地,只不过现在院子里看上去有些杂乱,已经让人在收拾了。”

红衣听了披衣起来走到窗前去看,的确是一地狼籍。不过那些幸存的花花草草与树木在阳光的照­射­下都绿得发亮,甚是喜人。

空气清新凉爽的很。红衣长长吸了一口气道:“难得的好天气呢。”

纱儿就跟在红衣的身后:“是啊。这夏日里有这样的凉爽还真难得呢。”

花嬷嬷这时进屋了,听到了纱儿地话后笑道:“傻丫头。这会儿凉爽,你等一会儿日头高了就知道难受了,这水气被日头一蒸,那时候这天地就是一个大蒸笼了,我们就成了那待蒸地馒头。”

红衣也笑了:“只这一时清爽罢了,不过也很让人­精­神呢。”

布儿三人也进来伺候了,众人服侍着红衣梳洗后,孩子们也到了。红衣和孩子们坐下用早饭,英儿和雁儿一直在说着怎么一觉醒来,院子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红衣笑着捏了捏他们的鼻子:“你们睡得太沉了,所以不知道昨晚上那风雨可不是一般地大呢。”

雁儿不在乎的道:“正好,不然醒了以后再睡就会被雷声吵得睡不好。”

英儿却有些可惜的样子:“这么大的风雨居然没有看到,真是可惜了。”

呣子三人说笑着用完了早餐,红衣看着孩子远去的身影,心下一动:这五个人只用来保护自己太浪费了,再说自己也不会什么天大的危险,而孩子们却是不知险恶的年纪,不如让几个人去保护孩子们更好。

红衣想到这里,四下张望,早晨的阳光虽然不热却也在雨后显得有些亮得过份了,可是在这亮晃晃的阳光里却怎么也找不到昨天晚上看到了人影。他躲到哪里去了?难道回郡主府了不成?

红衣一面想着一面走回了房里,她又四处打量了一下屋子,可是没有什么可以藏下一个大活人的地方啊?她坐了下来,想了想试探得轻轻叫了一声:“风护卫。”

红衣话音刚落,就听到风护卫万载不变的声音说道:“属下在,不知道郡主招属下有什么吩咐?”

随着声音风护卫出现在了红衣的面前,屋里伺候的只有花嬷嬷和四个大丫头,一时间五个抽冷气的声音同时响起,紧接着五个人一齐拥到了红衣的面前,挡在风护卫和红衣中间。

红衣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她看到花嬷嬷这么大的年纪了居然可以有如此的速度跑到她的身前和四个丫头一起把她护在身后,是非常感动的:“没事儿,没事儿。这是太后赐给我的侍卫,我昨儿已经给你们说过了。”

花嬷嬷老脸没有一丝红的迹像:“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还是挺吓人的。”一面说着一面走开了。

布儿几个红着脸四下走开去找事儿做了,这样一个大男人出现在屋子里,她们多少还是不习惯的。

红衣看着风护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这样一个人如果心不服不会真心的为她做事吧?于是想了想后她就问了一个平常不过的问题:“对了,昨日忘了问你了,你是姓风还是名风呢。”

风护卫听了这句话,身体明显的僵了一僵,因为他一直低着头所以红衣没有看到他的神­色­。风护卫的回答也有些僵硬的感觉:“回郡主的话,风只是代号,皇家内护的代号。”

红衣感觉到风护卫的语气中有一丝失落,她想了想道:“本宫想给你改个名字,不知道你可否愿意?”这也是一种友好的表示,红衣想把这五个人变成心腹就必须要了解他们并体谅他们才行。

风护卫恢复了常态:“请郡主赐名。”可是换什么名字呢?红衣又不是为了给他改名字才叫他出来的,所以一时间她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这样一个高傲的人,如果起得名字不好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吧?

红衣想了想后又问道:“你本家姓什么?”

风护卫答道:“回郡主的话,属下本是孤儿,无名无姓。”红衣当然不信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会进宫做了皇帝的贴身侍卫?那才真是笑话!不过既然人家这样说了就有难言之处,不问也罢。

红衣又想了想道:“你为人冷静,又曾以风为代号,不如姓萧如何?”

风护卫答道:“谢郡主赐姓。”

六十六 老太太要做法事

红衣又想了想道:“你为人冷静,又曾以风为代号,不如姓萧如何?”

风护卫答道:“谢郡主赐姓。”对于一名侍卫来说,郡主赐名也是恩宠了。

红衣看了看风护卫也就是现在的萧护卫又接着说道:“风雨相伴,云雨一体,名为云飞如何?”云飞这名字是俗,但是红衣不是胸富五车的才女,所以应急之能也就是如此了。

萧护卫道:“属下萧云飞谢谢郡主赐名之恩。”他倒是真得挺满意的,风对他来说是伤也是骄傲,那是他过往的辉煌。他现的姓也好名也好都暗合一个风字,他当然非常满意了。

红衣点了点头:“本宫唤你是为了一件事儿。刚刚你也看到了本宫的两个孩子,本宫想让你们保护这两孩子,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不知道萧护卫的意思?”

萧护卫躬身答道:“禀郡主,这是属下等人的份内事儿,属下等人一定会尽心做到最好。并且此事太后早已吩咐过,已有两人暗自相随,请郡主放心就是。”

红衣听了知道是太后的吩咐这几人会尽心做事的,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点点头道:“嗯,很好。你去吧。”

萧护卫答应一声施礼后一闪身又不见了。布儿几个人惊呼了起来:“这人、这人”花嬷嬷拍拍胸道:“老奴在宫里就听说有这种高来高去地侍卫。可是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阿弥陀佛。”

这一声阿弥陀佛倒是把红衣和布儿四个丫头都逗乐了。

侯爷府里的日子就在红衣的悠闲与贵祺地忙碌中悄悄的滑了过去。贵祺每天都忙到天黑,累得是筋疲力尽。可是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必竟他要取得是一个年青貌美的姑娘。

可是府中的仆人们越来越对这个要进门的表姑娘感兴趣了。外书房的下药事件已经被传地有声有­色­了。比真实的事件要香艳一百倍也不止啊。

老太太这些日子以来也不是很高兴。因为她吩咐云娘去白云观的事儿已经有了回信儿了,说是要用八百银钱做一场法事方可破解明秀散家之妻的命格。老太太一面有些心疼银钱一面也有些对明秀不放心,如果她真是个散家的命,这侯爷府该不会真得败在她的手里吧?那样让她百年以后有何面目去见她的老侯爷及李氏的列祖列宗呢?

老太太考虑再三,还是让云娘送了八百银钱到白云观去了,现在势成骑虎,不是她想不要这个儿媳就可以不要的了。所以她的心里非常不舒服也非常疑虑:这还没有进门呢,就因为明秀散了八百银两。要是真让明秀进了门,不会真有什么吧?

老太太想来想去,心里总也不踏实,最终还是对云娘说出了自己担心,她也没有其它地人可以商量啊。云娘听了以后,她能说些什么呢?成婚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明秀再过几日就是她的主子了,所以她只能劝老太太道:“人人都说白云观的法事儿很准的,只要把大表姑娘的命格放在白云观里做法三天三夜就不会有事儿了。老太太放心就是。”

老太太还是不太放心:“真的吗?能解?为什么其它的道观没有说呢?”老太太就是不放心啊,这神佛之事谁说得准啊。

云娘答道:“其它的道观不是没有说。只是我们当时没有问。这白云观给我们做法事儿的信儿一传出去,其它的道观与寺庙也来了人问要不要去他们那儿也做场法事。所以做场法事养养大表姑娘地命格一准儿是有用的了,老太太放心就是了。”其实道观也罢,寺庙也好不也得食人间烟火吗?这白云观得了好处去,哪个不眼红?哪个不想分杯羹呢?

老太太听了放心了些:“如此说来此事是真的了?”她听到所有的道观及寺庙都说做法事有用,她就信以为真了,这么多地道长与高僧都说了一样的话那还有错?当然不会错了。

云娘继续安老太太的心:“当然是真的了,老太太这些日子是累着了,所以思虑有些过重了。”对于一件已经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云娘能做得也只有让老太太宽心了反正多说也无益了。

老太太终于点了点头:“也许真是累着了。这婚事真是累人啊。我许久不过问家事了,现在猛得一忙乱还真得有些受不了。对了,云娘,这白云观的道长真得是说能解?”她还是要确定一下的。必竟这对于老太太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

云娘只好继续安抚道:“道长说能解就是能解,没有听说过白云观有什么法事是没有用地呢,老太太不要再多想了,法事做完了,我们府里一定会平平安安地。”

老太太松开了眉头:“说得也是。要不云娘你去问一问其它的道观与寺庙做法事要多少银钱,要不多做几场吧?这样也能更加有保证一些。”老太太还是想着多重保证比较可靠一些。

云娘叹了口气劝道:“不管哪里地道观不是都供得一样的神佛,所以做一处就已经够了。”

老太太听了想了想道:“那再找一家大的寺庙再做一场吧,必竟神和佛不是在一处的。”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的样子。知道劝不得了。只能答应了下来。看来又要花费几百银钱了,唉。说不定这个大表姑娘真是个散家之妻。

范姨太太这些日子要比贵祺与老太太更要忙,因为她只有一个人啊。明秀是待嫁之身当然不能理事儿了,而明澈不知道因为什么就是对明秀的婚事不理不睬的,不管范姨太太说什么,他都以要读书为由躲开了。

范姨太太也没有办法,她今日查验了最后一批陪嫁的箱笼后,来到了明月的房里。明月正在赶活计呢给姐姐的绣屏。

明月因为一心想要给姐姐挣个脸面,所以活绣得非常仔细,再加上婚期一下子定得这么近,她要日夜赶工就把一双眼熬得红肿了并且遍布血丝,范姨太太看了不禁心疼道:“要不还是让丫头们帮帮忙吧?你这样一个人做实在太累了些。”

明月起身让范姨太太过来仔细看屏风,一面笑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绣这个屏一来是我这做妹妹的心意,二来也能让娘亲省些银钱并不会失了体面。女儿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再说也就快要绣完了,不打紧的。”

范姨太太上前抱住了明月:“我的儿,真真是疼到娘亲的心里去了。可也真是苦了你了。”范姨太太也是来看这架屏风的,这样一架屏风要到绣坊去买的话,要手工好的话价格还真不菲呢。现在范家的情况还真不能拿出那么一大笔银钱来给明秀装脸面范姨太太还有一儿一女未娶未嫁呢。所以明月能绣是再好不过了,可是范姨太太万万没有想到让二女儿遭这么大的罪,心下就不忍了起来。

明月不想让范姨太太伤心,笑着依在她的怀里道:“娘亲说什么话呢。我也是喜欢绣这些东西的,姐姐大喜的日子就要到了,娘亲可还有什么没有准备的?”明月转移了话题,不想让母亲为自己伤神。

范姨太太立即被明月转移了心思:“应该没有什么了,对着单子我已经查了很多遍了。只是给郡主准备的礼单让娘亲为难啊。”

明月的心也沉了下去,可是她也明白是她们家对不起人家郡主,所以她也不好说什么:“尽我们的力量吧,反正也只是心意罢了。”

范姨太太叹了一声:“文定时已经被郡主说礼单薄了,要是这一次不好好准备的话,我怕你姐姐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必竟是在人家郡主眼皮子底下啊。”

明月也叹了一口气:“这是姐姐自己求来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那时劝了姐姐不只一次,可是姐姐怎么也听不进去,这样的府里会有好日子过么?唉。”

范姨太太推了怀里的明月一下,嗔道:“你这丫头又胡说什么呢?你姐姐不也是为了这个家?不也是为了你和明澈吗?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姐姐呢?没有一点长幼分别!真是越大越不知道规矩了。”范姨太太心里一直感觉是她无能才迫的大女儿做了这么大的牺牲,所以她不喜欢听到明月及明澈对明秀有任何不满的言谈。

六十六 明澈的恼怒

明月对着范姨太太一吐舌头:“我也就是说说玩的,我能不知道姐姐疼我们么。”明月当然是什么都知道了,可是子不言父过,她能对母亲说些什么呢?所以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哄哄范姨太太开心罢了。

母女正说话呢,明澈气呼呼的冲了进来,丫头婆子们还跟在后面追着喊:“少爷,现在都已是大人,这姑娘的闺房不能这样不告而进啊。”

范姨太太看明澈已经进了房了,听了丫头婆子们的话立刻喝道:“乱嚷嚷什么呢?还不住嘴!少爷是来找我的。”追进房里的丫头们被范姨太太喝退了出去,范姨太太自从出了外书房的事儿后,对于一些丫头婆子们的话儿就万分在意了起来。

明澈进屋后也不给母亲和姐姐见礼,只是站在那儿赌气似的不开口。

明月见弟弟来了就从母亲怀里爬了起来,看明澈的情形不太对就开玩笑似的说:“姐姐如许大了,还让弟弟瞧见在母亲怀里撒娇真真是不好意思呢。”

明澈还是理也不理的,鼻孔向天哼也不哼一声。

范姨太太看到就有些恼了:“澈儿!你这是做什么?这就是你读了圣贤书的结果?圣人就这样教你对自己的母亲与姐姐吗?你还知道不知道长幼尊卑?!”

明澈这才勉强对着母亲和姐姐各施了一礼。但还是一幅气恼至极地样子。

明月过去拉了他坐下道:“弟弟这是在哪里生了这么大的气?是谁让弟弟受气了不成?有什么事儿说给娘亲与姐姐听就是了,不过倒底不应该这个样子耍脾气闹到母亲面前来的,连带让母亲生气着恼可是不好?你也不小了。怎么这也不明白呢?”明月不知道明澈今儿是怎么了,这样惹母亲动怒,不过只能软言细语地劝说。现在姐姐的事儿还没有了呢,家里万万不能再出什么事儿了。

明澈听了明月的话后眼圈一红说道:“我能在哪儿受气?我能受谁的气?只要大姐做事的时候想着给我这个做弟弟的留一点活路,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明月一听明澈这些气话心里就一沉:不会是大姐的事儿被明澈知道了吧?可是明澈是怎么知道的呢?她一面想着一面急急把屋里伺候地丫头们都赶了出去。

范姨太太已经厉声喝斥道:“你犯混了是不是?你姐姐大喜在即,有你这样说话的吗?你大姐哪一件事不是把你放在前面?!你要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范姨太太也是心里一惊,她也感觉可能是明澈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她不能任明澈这样说下去。只能开口喝斥他。

明澈听了母亲的喝斥,心下更是不服转头直直看着范姨太太道:“那孩儿有几句话想要问一问娘亲,不知道可否?”明澈当然感觉到生气了,做错事儿的不是他,可是娘亲却要骂他,让他如何能接受?

明月听到这里急忙拦道:“澈儿!娘亲连日以来已经够累了,你这是做什么?!还不给我回去,等我下午得闲了再去看你。”明月不想就这样把姐姐的事儿说开,那样以后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范姨太太却已经说道:“有什么是呣子间不能说的,你说吧。”范姨太太心知自己儿子的脾气。不如让他说出来后,她驳了他的话,这样更能消停。

明澈不理明月对着范姨太太就问道:“那前些日子,娘亲自医馆回来后被二姐叫去了外书房,后来连姨母也去了,孩儿想问一问母亲,那一日外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月的一张脸都白了,转头看了看母亲又是回过头来看了看弟弟,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范姨太太听了一张脸也是苍白:这个孩子怎么知道地?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了差错坏了明秀的婚事。所以她缓了一口气说道:“有什么事儿?只不过是铺子里事儿我去问一问你表哥,被你姨母知道了,以为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呢也过去瞧了瞧。怎么了,这事儿至于你急成这个样子么?”

明澈听了气得浑身哆嗦:“娘亲还要瞒孩儿不成?娘亲知道不知道现在整个侯爷府与我们这平安别院落的仆从们无一人不知?除了我们呣子几人。怕是连鹊儿也听说了吧?”

明月听了感觉身子有些发软,她扶着床边坐了下来:不会吧?这不会是真的吧?不可能啊?怎么会呢?

范姨太太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澈儿,你说得是什么话?娘亲、娘亲有些不明白。”

明澈冷冷一哼:“娘亲不明白?那娘亲明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月内就把大姐的婚事要办完呢?那娘亲明不明白姐姐在送给表哥的饭菜里下了药?那娘亲明不明白姐姐已经在婚前失贞了呢?娘亲不明白,那孩儿更加不明白这些污言秽语是如何在府里传开地?!”

明月感觉天地都在转:都知道了,连鹊儿也知道了?怎么会?那姐姐怎么办?姐姐该怎么办呢?

范姨太太也是感觉到眼前一黑,她听到明澈的每一句问话都如同响雷一般在耳边炸响。范姨太太有些语气不稳的问道:“澈儿,你、你所说的这些混、混话,是从哪里、哪里听来地?”

明澈气得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从哪里听来的?就在表哥的侯爷府。就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平安别院!娘亲。儿子如今也大了,明年就要参加大比了。姐姐做了如些事体,让儿子以后如何做人?有何面目再见世人?!”

明月缓了缓气,上前抱住有些摇摇欲坠的范姨太太对着明澈喝道:“澈儿!你想做什么?难道想逼死娘亲不成么?”

明澈这才注意到母亲的不对劲,他有些焦急的起身走到母亲身旁拍着母亲的后背道:“娘亲,你还不想法子吗?你难道想看着我们范家从此变成世人地笑柄么?”

明月喝道:“澈儿!”可是明澈却理都不理明月:“娘亲,圣人有言,古人有训:名节对于女子来说胜于­性­命!娘亲,你还不想办法阻止这件丑事么?!”

范姨太太有些呆呆地看着儿子,不明白儿子的是什么意思,而明月地脸­色­已经白的有些吓人了:“明澈!你是什么意思?!”

明澈根本不相让:“什么意思?没有名节的女子当以死明志方可洗净她及家人的名誉!再不济也应该出家清修在佛前赎清罪过以求来生!”

范姨太太听气得一下背过了气去,就此昏了过去,明月来不及训斥明澈,只能一叠连声的叫人请大夫来。

明澈看母亲昏过去了,他也就住嘴不说了,上前掐了掐范姨太太的人中,范姨太太“嘤”的一声醒了过来,看到明澈就在眼前,一挥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明澈被打得一愣,然后就咆哮了起来:“娘亲,大姐做了那等事情你还替她瞒着,还为了她而打儿子!好!好!好!”说完,他一阵风样的冲出了门去。

明月的呼声根本就叫不住狂怒中的明澈,范姨太太流着泪说道:“这是作的什么孽哦?”

明月只能含糊的哄着母亲,可是她的话范姨太太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这时候明秀进了屋,范姨太太一看到明秀连忙试了试泪强笑道:“和你妹妹说你出嫁的事儿呢,都不舍得你就有些伤感了。”

明秀看了看母亲问明月道:“倒底出了什么事儿?澈儿发什么疯呢?”

明月脸­色­一变:“澈儿找你去了?”

明秀点了点头道:“这澈儿冲到我屋子里扔给我了一根白绫说,要不让我一死,要不就让我出家去做姑子,不要累了一家人。说完就跑了,我叫也叫不住。”

范姨太太一拍床哭道:“这孽障,真真是来讨债的!”

明秀上前扶了母亲坐下,又问明月道:“倒底出了什么事儿?我听丫头们说明澈是从你这儿跑到我那儿去的。”

明月看了看母亲,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范姨太太道:“还不就是因为说了他几句不通世务,然后她说我为了你的嫁妆花得太多了所以才让家计有些为难,所以才发作了你。”

明秀叹了一口气:“我就说不用为了我花许银钱的,家里的情况不比从前的时候,一切从简也就是了。”

范姨太太拍拍她的手道:“没事儿的,你不要多想了。明澈还小,又是自小娇惯的,你也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六十七 另外的一种不公

范姨太太当然是不想让明秀知道实情的,明澈的话只会让明秀担心焦虑而已,可是她的婚期在即了,不管怎么说让明秀能轻轻松松嫁过去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儿。而且明澈说得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还不一定,她要查问清楚了再拿主意。

明秀没有注意到哪里有不对,是因为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为了自己的婚事处在极度兴奋中,现在她的心中眼中根本放不下其它的事儿。她正在赶着绣嫁衣,原来的嫁衣是全红的,现今是不能用了,只能另外做。而根据风俗,新娘的嫁衣要是自己亲手做得才最体面。

明月自明秀进来后一直在担心:如果真像明澈所说的,那么怕就怕姨母和表哥那里也得到了消息,那样的话,姐姐的将来就可想而知了。她想到这里出了一身的冷汗。明月不自禁的转头向范姨太太望去,范姨太太却没有注意到明月的目光,她只是在计算着,不过还有三天,只要能瞒过三天去就可以,到时生米煮成了熟饭贵祺也不能拿明秀怎么样了。虽然明秀将来的日子可能会辛苦些,可这已经是范姨太太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范姨太太计算完了明秀的事儿立马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差点又吓出一身冷汗:明澈年龄还小,再说还可以回老家那边说亲,只是明月不能被明秀连累了,要赶紧说个好人家嫁了。否则明秀地事儿一旦传了出去。这明月也就不用想找个好人家了。

明秀一直在看明月绣给她的屏风,她看得很仔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完以后她转身对明月道:“妹妹让姐姐怎么感谢你呢?看你为了姐姐累成了这个样子。真让姐姐于心不忍啊。”明秀当然一进门就看到了明月地样子,只是说实话她并不是十分在意:休息几天就会好的。如果这屏风绣好了,她的嫁妆就更加的体面了。

明月还未从惊恐中完全醒过来,只是随口应道:“没什么,没什么。”

娘仨各怀心思的说了几句闲话后就散了。范姨太太要去找明澈问个清楚,明秀要赶回屋里继续绣嫁衣,而明月却留在屋子里犯起了愁:要不要找鹊儿问一问呢?可是不管有没有姐姐的流言,只要她一问。鹊儿会怎样看姐姐啊?

布儿正在房里向红衣描绘府里的情形,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莫名地兴奋:“郡主,现在这府里的仆人几乎人人都在悄悄谈论外书房的事儿,议论大表姑娘是不是给侯爷的饭菜里下了药。有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像亲眼看到一样。现下府里可是真热闹,我想就是任何一个女子成婚就不会像表姑娘这般使府里这样热闹的。现在大家都在猜如果被侯爷知道了这件事儿会怎么样呢?大家都在等着看好戏呢。”布儿四个当然高兴了,不,应该说是有些幸灾乐祸:看这个坏女子有什么好下场!

红衣听完整整了衣袖,弹了弹了指甲悠闲的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府里日常也没有什么事儿。而且我们这样的府里出了这等样的事儿本身就很惊人地,所以大家都忍不住议论一下也是正常的。这也是大表姑娘所做的一件好事吧:必竟给这府里的人们添了生活乐趣,不是吗?”

花嬷嬷听到这里笑道:“可不是,每个人几乎日日里都是相同的活计,大家也没有什么可以消遣的,这些事儿足够大伙兴奋几个月的。还真是大表姑娘积了德了。”

花嬷嬷一直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坐着剥果仁,两个孩子早上用饭的时候忽然提起想吃果仁甜汤,花嬷嬷就一直在准备。她一定要自己准备用料,然后自己去做,谁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由她去了。

纱儿忍不住笑了出来:“积德?我看她是缺德吧?一个大家闺秀做出这等事情也不怕连累她的弟妹。”

绸儿撇一撇嘴道:“她如果能替家人想一想地话,怎么还会做得出来?这个女子是个极自私的了。”

缎儿也点头道:“就是,我也感觉她是个极自私的人。这样的事儿传了出去,她地弟弟妹妹怎么说亲事啊?她恐怕根本没有想过吧?”

红衣听了皱了皱眉头:“说起这个还真有些对不起二表姑娘与表少爷呢。唉。大表姑娘这事儿揭露后可真是拖累了他们了。可是这事儿又没有个两全之策,只希望姨太太能早些给明秀安排婚事,并且早些嫁过去,否则,唉。”

红衣对于明澈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只是明月留给她的印象不错,可惜的是遇到了这么一个自私的姐姐与一个糊涂的娘亲。女子的命运在这个时代只是家族命运牺牲品罢了,她们没有任何可以自主的权力。

花嬷嬷抬头看了看红衣。笑着劝说道:“郡主是不是不忍了?可是有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我们要对付谁地错不是?如果那个大表姑娘不做这等丑事儿。我们就算是要揭破大表姑娘地什么计策也不会累及到她的家人吧?大表姑娘想攀上高枝地方法有很多,可是她就是用了这么一个累人累自己的法子有什么办法呢?这不是郡主或者是我们这屋里任何一个人的错:又不是我们让她攀侯爷这根高枝的。也不是我们让她做出这等丑事的。所以,郡主也不必为了表姑娘犯下的错而自责啊。”

绸儿接着道:“郡主不要心有不忍然后想Сhā手人家的婚事,这二表姑娘上有娘亲下有弟弟,郡主不用替人家着想这么许多的。大表姑娘这事儿做得这样绝是因为她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自己的计策能成功,根本就没有想过失败。这样一个人如果不让她清醒一下,天知道她以后会做出什么事儿来。我们也不过是让她明白一下,让她以后不来打扰我们罢了。郡主,不要总是替人着想了。”

纱儿更是口快道:“谁又替你想了呢?郡主。我想不论是那个姨太太还是二表姑娘,他们一家人不会一个人都不知道或没有查觉大表姑娘做得事儿吧,还不是没有替郡主你想一想。”

红衣听了笑了起来:“人之常情,纱儿你们也不必心怀不忿。谁不替自家人打算呢?再说因为我是郡主,在这府里的其它人看来,我就是至强至大的存在,所以我不会受伤害。即使我受到了伤害对于一个郡主来说也不过是一点点小小的委屈而已,只要他们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害,至于郡主嘛,已经是郡主了,就是损失了什么对于一个郡主而言也不过是小小的损失,可是对于其它的人来说却是生活下去的必需。所有人差不多是这个想法吧?”

缎儿想了想道:“也对,王爷啊王妃啊,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差不多的意思红衣淡淡的道:“人之常情罢了,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总是能找到让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的。为了生存,多么无辜而又理直气壮的理由。地位低下的人对于地位高一些的人,在某一方的对待上也不公平。虽然这种不公平不是那么明显,但却更深入人心。”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没有再说话。

红衣叹了一口气:这有什么奇怪的,人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没有说得这样明白而已。

过了一会儿,红衣才感觉到屋子里的人异常的沉默,不觉就笑了起来:“你们做什么呢?不必要这样的,又不是再说你们。”

纱儿轻轻的道:“可是有些事儿我们也是抱着差不多的想法的。”

红衣听了端坐了起来:“这是不同的。例如人们喜欢一朵鲜花和一朵贵重的珠花,那么有好多人也许会不经主人同意就偷偷摘走一朵鲜花,但是有多少人会去想偷那一朵珠花呢?还有不少人就是再喜欢也只是远远的看着那朵鲜花与珠花罢了,绝不伸手去偷的。这就是区别,有什么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因此而采取了什么样的行动。”

花嬷嬷听了也说道:“是啊。有些人饿了也许会忍不住偷一个馒头,但不会去偷鲍鱼吧?可是也有人再饿再想吃东西,也不会不告而取的,虽然他很想。”

布儿也明白了过来,笑了起来说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只要一说这表姑娘的事儿就让人难受。”

缎儿也笑道:“不过,说说那些姨娘们也不会让我们心情好多少呢。香姨娘已经找过了安姨娘、宝姨娘了。看样子安、宝两位姨娘没有和香姨娘联手,不过表姑娘的事儿,也有不少人是从姨娘们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六十八 老太太的难题

红衣听了不在意的道:“这很正常。虽然安宝二位姨娘不想再和香姨娘一起搅合在什么事情里了,可是这样的惊人事情她们还是会忍不住议论一下的,更何况香姨娘是安心想让有关外书房和表姑娘的话传开,想是不会避着丫头婆子们说的,这么多的女人都听了这样一件不说难受的事儿,这府的人就不难都知道了这是女人的天­性­。”

纱儿皱眉道:“女人的天­性­?什么东西?为什么因为女人的天­性­府里的人就都知道了表姑娘的事儿呢?我不太懂。”

布儿推了纱儿一下笑道:“你就是女人的天­性­啊?嘴又快还喜欢打听各种消息。”

纱儿不依上前去哈布儿的痒:“做姐姐的居然这样说我,看我饶你不饶?”

红衣看着纱儿和布儿玩闹一进兴起就凑趣笑道:“纱儿,这是真的呢。你就是女人中的女人,你的身上有所有”

红衣的话没有说完,绸儿笑嘻嘻的接道:“女人的特点,而且还特别的突出。”

纱儿听了更是不依,一面对着红衣抱怨的说道:“郡主也帮她们几个欺负我这个老实人。”一面追赶着绸儿要扯了她的嘴。

红衣的房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欢声笑语不断。花嬷嬷一面剥着豆一面对着纱儿喊道:“左面,不对不对,右面,唉。你倒是快些啊。我看你真要节食一些了,纱儿,你根本就追不上嘛。”屋里地人笑倒一片。纱儿的确是有些胖的,这也是所有人都会拿来取笑她地一句话

红衣看着丫头们打闹,笑着歪在了榻上:这样的日子多好,只要再忍几日就可以永远过这样的日子,与这府里的人再也不会有任何牵绊了。

红衣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其实等待的日子也是很难熬的,真想现在就出府去,从此以后就逍遥自在了。红衣想到这里,连忙收住了心思。不能任由自己这样想下去,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家人有孩子,有一群一心为她着想的亦友亦仆地人,所以忍耐是必须的。不过,也快了,不过还有三天,红衣这样安慰着自己。

不同于红衣这里的轻快,老太太屋里是一片沉重,压得云娘有些喘不过气来。

云娘犹豫再三还是向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奴婢听到婆子们在谈论那天外书房的事儿。”她也是今天才走到厨房时无意中听到的,当时她就惊的不轻。

老太太听了一拍桌子:“反了这些奴才了,主子们的事儿也是他们可以谈论的!给我狠狠的打,让她们长长记­性­!”老太太以为只是因为明秀的婚事赶得太紧才被婆子们议论地,所以也没有真是生气。

云娘迟疑道:“奴婢已经训斥过那几个婆子了。不过、不过”这件事儿关系有些太大了,也太棘手了些,不过却不能不说的。这可不是小事儿了,一个弄不好就会坏了侯爷府的名声。

老太太一听云娘吞吞吞吐吐的话就有些不高兴了,跟了她这么长时间的人了,怎么还有这么利落的时候呢:“不过什么?为什么不说?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吞吞吐吐做什么?再说训斥几句有什么用?这些奴才们最好打一顿再远远的送到园子去好了,这样的言语万不可在府里流传开来的,尤其是在这个明秀快要进门时候更不能有什么胡言乱语的,你不明白吗?你也是府里地老人了。今儿怎么这么不通透了呢?”

云娘心慌而又无奈的道:“老太太,怕是来不及了!就是打发了那几个婆子也是不管用了,听那几个婆子的话,这府里恐怕已经无人不知了!”

老太太听了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心惊所以没有站稳,还是云娘扶了她一把才没有跌倒。老太太稳了稳心神又坐了下来:“此话是真是假?是不是那几个婆子们推脱罪责的言语?”

云娘看着老太太地神­色­小心的答道:“奴婢已经小心的探听过了,至少我们这个院子里的就有不少人知道了有不少的人在悄悄议论这个事儿呢,只是一发现奴婢走过去就不再说了。”

老太太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呢?不是没有几个人知道那日的事儿么?你是不是不小吃了酒说了什么出来?”

云娘一惊。她怕的就是这个啊。那天只有她一个奴才进了屋的:“回老太太地话,不是奴婢啊。奴婢从来都是不吃酒地。奴婢跟了老太太这许多年,还是知道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地。”

老太太看了看云娘,她也是一时着急冲口而出的,她不相信是云娘说出去的:“我知道的,只是一时口急罢了。可是你说会是谁呢?这事儿可真真要了我的命了!”

云娘叹了一口气决定把话一口气说完好了,要不然还指不定老太太还会怀疑她什么呢:“回老太太的话,这事儿不止这些呢,这些人都在议论表姑娘是不是在那天的饭菜里下了药。至于是谁传出来的,还真不知道。”

云娘知道郡主是知道外书房的事儿还有表姑娘给老爷下药的事儿,可是郡主早已经知道了,不会现在才来为难这表姑娘吧?就算是郡主要为难这表姑娘,她也没有胆子敢和老太太说出来啊。这府里有谁能管得了郡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这事儿只要郡主不追究就不是塌天的祸事。

老太太现在是惊得三魂少了二魂半了:“这、这样的话是谁说的?你、你去给我查一查!”老太太当然猜出了明秀当天给贵祺的饭菜里有问题,不过她早就打算睁一眼闭一眼了:反正这明秀还没有孩子呢,所以也不会真得下什么有害贵祺身体的药,所以她一直没有提过这事儿,就是连云娘她就没有说过这个下药的可能。那么这事儿怎么就败露了呢?

云娘俯首道:“老太太息怒,还要珍重自己的身体。不过,奴婢大胆了:奴婢认为还是不查的好。”

老太太一拍桌子,桌子的茶盏随着这一拍晃了几下,滴溜溜的滚到了地下,“啪”的一声碎了一地,老太太压低的怒喝声也响起了:“你说什么?!不查?!”

云娘跪在了地上:“老太太息怒!老太太还要以自己身体为重。听奴婢说:这样的事儿如何查,怎么查?只要一查,这事儿就根本挑明了,不是连府外也会有风声了吗?我们府的名声啊,老太太!”

老太太又抬起的手掌在听了云娘的最后一句话时停下了,最后缓缓放了下来,愣愣的坐在那里,不言也不动。

云娘跪在地上没有老太太的话也不敢起来,这一主一仆就这样一坐一跪的静静的呆着。

过了有一柱香的时间,老太太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起来罢,云娘。”她感觉自己没有一丝丝力量,她现在只想着能躺一躺。

云娘答应着,慢慢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的跪着,腿脚有些麻了,一时间有些站不稳。她站好后对老太太道:“老太太,你看。”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说得是对的,这事儿不能查,不能查啊。”老太太刚刚只是气过了头了,因为她好不容易又选了一个儿媳­妇­,却被人如此褒贬她如何能受得了?可是她稍稍一冷静就知道此事只能捂着这个儿媳­妇­恐怕也好不了了。

云娘看老太太的神情感觉有些不忍劝道:“老太太,这事儿不要在意了,成婚以后时日一长大家也就淡忘了。”

老太太转过头来看了看云娘点了点却没有说什么,扶着云娘的手站起来想到榻上去躺一会

云娘伺候老太太在榻上躺下后,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坐下来给老太太打扇。老太太忽然一下子又坐了起来,抓起了云娘的手道:“此事万万不可被祺儿知道。”她现在已经没有可能再找第三个儿媳­妇­了,所以这个无论如何能保住还是要保住的,其它只能日后设法了。

云娘被老太太吓了一跳:“是的,老太太。”

老太太喘了一口气又道:“这些传言要是被祺儿知道了,这婚事就是成了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我姐姐独身一人撑着家,就这么两个姑娘,幼子还不成材,唉---,不能伤了她的心啊。”

云娘点了点头应了。她当然明白老太太的意思:如果让侯爷知道了,那这个秀夫人可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那老太太的这个儿媳­妇­还是有名无实啊。

云娘又服侍老太太躺下了,和老太太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闲话,让她不会乱想些有的没的,过了好一会儿老太太的鼻息才沉了下来,她终于睡着了。

云娘却犯了愁了:不让老爷知道?这可不容易啊,也不是她一个奴仆能做到的啊?这纸里的火能包多长时间呢?

六十九 成婚日的早晨

时间就在府里所有人怀着不同心思的盼望中到了成婚的日子了。范姨太太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明月却越来越紧张,明澈已经在书房里关了三天了,就是不出来。

红衣这天醒得并不晚,不是因为今日是明秀进门的日子,应该说自从天气越来越热后,红衣反而在清晨凉爽时醒得更早些了。虽然红衣也在盼着这明秀进门,只不过原因是只有明秀进了门没事儿了,她才能顺顺利利的出府去过逍遥的日子啊。不过这种盼望并不会让她焦虑到早起的程度。

红衣看值夜的绸儿还在睡,就小心的披了一件外衣轻轻的走到了窗边的榻上坐了下来。绸儿几个不比她这个做主子,整日无事只是动动嘴巴而已,所以还是让她趁天凉爽的时候多睡会的好。

窗子的风有些湿润,不过红衣却感觉很舒适。萧护卫这时候忽然闪了出来,对着红衣施了一礼:“见过郡主。”

红衣感觉自己好似要习惯了这个神出鬼没的侍卫,她并没有被吓到:“嗯,平身吧。”

萧护卫低首站在窗外道:“属下发现了一点小小的疑点,还请郡主定夺。”

红衣惊异的看了看萧护卫,低沉的声音里有了一丝焦虑:“是不是孩子们的事情?”

萧护卫答道:“禀郡主,不是公子与姑娘的事儿。是今天那个要进门地新娘子的事

红衣听了放下了心。不在意的道:“哦?萧护卫怎么会知道人家一个姑娘地事儿?”

萧护卫悄悄看着红衣的神­色­道:“依属下观察,那已经不是一个姑娘家了。不过属下要回的不是这一件事儿,而是那个新娘子好像弄了不少瓶的药物。我已经柳三郎难过了那些药,其中有两种是毒药,其余是些不入流的药品。”说到不入流时萧护卫的语声顿了顿。

红衣当然听了出来是什么意思,可能都是些瑃药类的东西吧?红衣神­色­不变的淡然道:“嗯。你们要小心看护英儿和雁儿了,不能让他们有什么闪失。哦,对了,你说得柳三郎是谁?”

萧护卫心道你这才想起问啊:“是另外地四位侍卫的老三。他们是四兄弟。”

红衣听了点了点头,的确是没有问过那四位侍卫的名字呢。要说自从带他们回来后也再没有见过他们呢:“你们生活的还惯吗?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萧护卫这次稍稍惊讶了一下,这位平郡主居然想起了问他们几个的起居,他恭恭敬敬的道:“回郡主,一切都好。不过,属于正想请求郡主一件事呢。”

红衣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等他的下文。萧护卫只好接着说道:“我们想能不能在郡主府里开个小小的练武场呢?”

红衣点点头:“好地。我会吩咐福总管的。”

萧护卫躬身道:“谢郡主。”

红衣淡淡的道:“不必了。这对于你们练武之人本是应该的。”

萧护卫又躬身道:“是的,郡主。”

红衣转过身漫声问道:“你怎会发现表姑娘的药呢?”

萧护卫道:“这些日子以来,府里的仆从们都在议论下药的事儿,所以属下就去查了查。”

红衣想了想,也许这些药瓶还能立下一功呢。她微微一笑:这可是铁证啊。

“藏得很严密吗?”

萧护卫道:“是的,郡主。”

红衣道:“好好看着它们,不要动,不过随时知道它们放在哪里,然后等本宫的命令。”

萧护卫道:“是地,郡主。”

红衣看了看萧卫,知道要收服这样一个人并不容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就点点头让他退下了。

萧护卫施礼后闪事去了,他心里却还在想着刚刚红衣的一言一行:郡主知道那个表姑娘的所有事儿。是真得不在乎郡马再娶了呢?还是真得已经心如死灰了?这个平郡主真得让人看不透呢。不过照这几日听到地事情与看到的事情相比,这郡马实在是太平庸了一些。

英儿已经在大叫:“那是谁?天啊,娘亲,刚刚和你说话。突然不见了的那个人是谁?”

红衣看到英儿满头大汗的跑到了自己的跟前笑道:“就是太后赐下来的侍卫啊。”

英儿扯着红衣的衣服不放:“那是不是武功?是不是?”

红衣看着绸儿已经起来了,摆了摆手让她们才收拾,才对英儿道:“对啊。英儿很喜欢吗?”

英儿几乎是跳了起来:“当然喜欢,当然喜欢。”

红衣笑了:“喜欢就喜欢,也不用跳起来不是?英儿要不要学呢?”

英儿一抱住红衣嚷道:“要学,要学,我要学,我一定要学。娘亲。你太好了。”

红衣把英儿抱到榻上坐好给他拭汗:“你晨跑完了?你妹妹呢?”

英儿还有些兴奋:“跑完了。妹妹追不上我,一会儿也就来了。”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了下来:“我和妹妹有些担心娘亲。所以早起了一会儿来看娘亲的。妹妹一会儿也就到了。”

红衣抱了抱英儿,满心地感动:“傻孩子,娘亲不是好好地?你们又瞎想些什么呢?”

英儿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红衣,用力地抱了抱红衣道:“娘亲,我和雁儿说好了,不管父亲如何,我们是不会离开娘亲的,不会让娘亲受委屈的!”

红衣听了眼圈都红了:“好孩子,娘亲知道的,娘亲有你们就够了!”

这时个雁儿也是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娘亲”然后看到红衣的眼睛对着英儿就急了:“你怎么把娘亲弄哭了!”

红衣又拉过雁儿也抱在怀里:“雁儿,不是你哥哥的事儿。娘亲这是高兴的。娘亲有你们这样的孩子已经很幸运了。”

雁儿从红衣的怀里挣扎出来,拿出手帕给红衣试泪:“娘亲不哭,我和哥哥说好了,我们俩个以后一定不会再让娘亲伤心的!娘亲,你还有雁儿和哥哥啊,你不要哭了啊。”

红衣亲亲这个,亲亲那个,满心的感恩:感谢上天给了她两个孩子:“雁儿,娘亲真得不伤心,是真的。娘亲有你们这两个宝贝,还有什么能伤娘亲的心呢?”

绸儿带着几个小丫头红着眼睛过来,拉开了这呣子三人:“看看这一身的汗水,快随我去洗洗吧。今日不能去先生那儿对不?一会儿再来纠缠你娘亲。”连哄带骗的带着两个孩子去了。

这时候布儿三个也进来了,一起服侍着红衣洗梳。红衣在心里想:如果让那个萧护卫作孩子练武的师傅,这关系就更进一步了。日后和孩子们相处久了也就会融入到一起了,还怕他们不跟我们一心?不是我的心腹也是英儿雁儿的心腹了!想到这里红衣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嗯,我快要成诸葛亮第二了。

花嬷嬷在给红衣配服饰,一律是品阶要求才能穿戴之物,却又是家常的服­色­。也就是不能低了郡主的身份,可是也用不着为了一个侧妻就隆重的盛服以待那太抬举她了!

贵祺一大早就起来了,他还是很兴奋的。必竟这个年纪还能做新郎的可是不多的。可是李贵不时就跑进来请示事情,让他有些不胜其扰。这李贵原来看着还挺能­干­,可是这些日子却是大小事儿都来问他,让贵祺实在有些窝火,却又找不到李贵的错处发作他。

笔儿和砚儿却在门外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再争论些什么,可是贵祺已经顾不得这些杂事儿了:小厮们能有什么大事?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早来禀报他了。所以他也没有问,只是急急忙忙的准备去沐浴更衣了新郎倌的衣服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穿上的。再说他还去祭祖呢,时间还真有些紧,所以贵祺急急的进了内室沐浴去了。

整座府里除了梅院外都被一片红­色­淹没了,就连香姨娘的喜福院也不例外。可是香姨娘今天穿戴的十分素净,陪灵也不过如此了吧?胭脂有些不放心的劝她,香姨娘冷冷的酸酸的道:“我一个姨娘是上不了台面的,不到明儿是不会有人来请姑娘我的。再说,就是明儿,姑娘我也是这样一个打扮,她能奈我何?想吃我敬的茶?!哼!惹得我急了,我当场就揭了她的底

宝儿和安儿倒是在一处坐着说话呢,穿着打扮与往日并无不同,今日的喜事与她们无关。明儿一早才会轮到她们去给新夫人敬茶。不过她们除了对下药的事儿感兴趣以外,其它的事儿对于她俩来说没有什么关系。不要说娶一个秀夫了,就是娶七个八个她们也不会有反应的。现在的日子对于她们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接下来她们想得不过是孩子了再有个孩子就好了。

七十 婚礼有些沉闷

范姨太太又喜又悲又是担心的看着装扮好的明秀:她高兴及悲伤的都是她的女儿出嫁了,她担心的是那些流言有没有让妹妹和外甥听到。

明秀一身红衣的洒金长裙,外穿绿­色­掐金的比夹,头戴花冠坐在床上等待时辰的到来。明秀是非常兴奋的:终于她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终于她可以进入侯爷府为妻了!

范姨太太上前轻轻把盖头给她盖上:“儿啊,自此后你就不在是娘的娇儿了,是人家的妻了。你要好自为之啊。”范姨太太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不放心明秀的心思,再叮嘱一遍让她好好的过日子,不要想些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明秀尽管在点头,可是她母亲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的心思全在今天即将举行的婚礼上了。

明月在一旁拥着姐姐道:“今天姐姐真漂亮。”如果没有绿­色­会更漂亮的,可是这一句话明月不会说出口的,因为她知道姐姐是在意的。

明秀还是点着头,她没有伤感,因为在她看来不过是自这个院子搬到另外一个院子去而已,看到一旁试泪的范姨太太她说道:“娘亲,你不要这样伤感,女儿不是还在您身边嘛,远也不过一个园子的距离罢了。”

明月也是担足了心的,姐姐一时不拜堂这婚事就一时不能做准的,真怕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事儿;就是成了亲日后被表哥听到什么风声这姐姐地日子也好不了。想到这里她说了一句:“姐姐万事小心啊。”

明秀听了不太高兴了,大喜的日子妹妹这话不是触她的霉头嘛:“妹妹这是说什么呢?”

明月也知道话说得造次了,连忙掩饰道:“没有。没有。姐姐勿怪啊,只是因为姐姐这一出嫁,妹妹心中万分地不舍,所以才说错了话。”

明秀嗔道:“你这不是傻话吗?休要再做这种小儿女之态,引得娘亲伤心。姐姐不过是自这个院子搬去了另外一处院子而已,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还不是一样日日在一处的?”

明月听了只能点头,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范姨太太却上前握住了明秀的手坐在一她的另一边道:“怎么会相同呢?今日以前你是我们家里娇养的女儿。今日之后你就是侍候公婆与丈夫的­妇­人了!”

明秀笑了起来:“娘亲担心些什么?女儿的婆婆就是嫡亲地姨母,会给女儿什么气受呢?娘亲放心就是了。来,笑一笑了。”

范姨太太和明月听了明秀的话,只好打起­精­神陪着明秀说些闲话,总之就要拜堂更没有必要让明秀知道那些传言了。娘仨说着话直到一个婆子来了请范姨太太她们出去:“吉时快要到了,太太与姑娘还是回避吧。”

范姨太太与明月不舍的起身要向外走去时,明秀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问道:“澈儿呢?”

范姨太太被问的有些不知所措,明月接口道:“我让他去看那些迎娶的事宜了,怕下人们不仔细,让他盯着点。所以姐姐可能要到大礼后才能见到他了。”

明秀点点头不以为意:“嗯,只是苦了他了。”

范姨太太和明月趁着这个空档急急行了出去,怕明秀再问明澈的事儿。这明澈当然不是去看什么迎娶的事了,他是根本就在自己的小书房里没有来送亲。

明澈对于明秀的这件婚事深恶痛绝,他一直在对他地母亲说只要姐姐一嫁,他们范家就会成为世人的笑柄,他也不可能考到功名了:因为名声有染,不能参加大试的。

可是范姨太太铁了心就让明秀成婚,她绝对做不到逼着女儿去出家,所以明澈是气坏了。他这几日都没有到范姨太太房里来请安,就更不要说会出现在姐姐的婚礼上了: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大的羞辱了。

明秀没有注意到母亲和妹妹的不同,她只是一心期盼着迎娶的时辰。

贵祺已经换好了衣服,在门房迎了一会儿贺喜的客人。可是客人实人是不多,贵祺站了一会儿就进去了,让李贵在门口迎着来贺的客人。

到了时辰在司仪的唱礼中,贵祺自大门出去上了马,带着迎亲地队伍抬着花轿向后门而去,那里进去就是平安别院了。

队伍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在四邻的观望中到了平安别院临街的门,贵祺进了院子朝着明秀地小院子而去。一路上大红的绸缎随处可见,贵祺很有些志得意满的样子。他在这一时不禁忘了一上午客人冷清的不如意。小小的得意起来:红衣是郡主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可以再娶一妻!他相信今天对于红衣来说是最难堪的一日了。

贵祺进了屋子。到了厅上对着范姨太太行了三拜的大礼,口称:“岳母大人。”

范姨太太上前扶了贵祺起来说道:“秀儿可能任­性­些,你日后还要看在姨母的面子不要与她太过计较了。她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做错了事你也看在姨母地份儿上原谅她一二,有什么事情多多提点着她一些。……”范姨太太不放心罗嗦起来没完没了地。

贵祺一一答应着,他其实有些不耐了吉时就要到了,不能再耽搁了。范姨太太终于在喜婆的提醒下想起了吉时,放开了贵祺,让他进屋去迎明秀。

喜婆到了屋子里,扶着明秀起来拜别了祖宗牌位与母亲,接过母亲手里地苹果就上了花轿,她因为兴奋忘了最要紧的一件事:哭嫁!。范姨太太是不能参加今天的喜宴的,她要等到三日后女儿回门才能再见到明秀了。

明月自厢房里出来扶住了母亲,范姨太太搂着明月,母女俩个谁也没有说话:今日以后只能靠明秀自己了。

花轿沿着原路吹打着回到了正门,贵祺踢了轿帘,喜婆扶出了明秀出来,把喜绸的一端塞到红衣的手里,一端递给了贵祺,就由正门进了侯爷府。

经跨火盆、过马鞍等来到了大堂上。大堂上正位上端坐着的是红衣与老太太。贵祺看到红衣后眉头皱了皱,对于红衣如此自持身份坐在正位上要接受他与明秀的大礼,他十分的不满,可是也没有办法。按理说红衣可以歉让到一旁,等贵祺与明秀完了大礼再让明秀拜她,可是那只是平常人家的发妻待遇,红衣?红衣是郡主啊。

拜完了天地后,在司仪的高唱下,贵祺和明秀只能端正的跪倒在了红衣的面前,然后才拜了老太太。明秀在拜红衣的时候咬了一咬­唇­,她今天的婚事所有的不足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观礼的人实在是不多,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人闹一闹新郎新娘的事儿,喜婆顺顺利利的引着明秀到菊院去了,贵祺到前面去陪宾客。红衣坐在堂上与老太太接待女客。可是客人真得是少得可怜!大多数人只是使人送来了贺礼,都推说有事或是有病不能前来。

现在屋里的女客大都是李氏宗亲的,看到红衣高高坐在上面,所有的人都知道应该怎么做,谁也不会给红衣难看的。所以难看的就是贵祺呣子与明秀了。

贵祺看着席上坐着的大多是自己族里的人,其它都是多少与他们侯爷府有点关系的人,王亲贵戚们只有三王爷来了,必竟贵祺对于他来说有过救命之恩的。可是他也没有过多的与贵祺说话,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王爷来说,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贵祺居然真敢有了做郡主的妻子后还再娶一个侧妻!三王爷知道贵祺在仕途上已经没有前途可言了---这人太不知进退!即使男人为尊,可是现在贵祺的发妻可是代表着天家!这贵祺居然视而不见,真真奇哉怪也。

宗亲族老们也对贵祺娶侧妻的事情非常不满,一个郡主的媳­妇­对于他们李氏宗族来说是多么大的荣耀,足以开祠堂上告祖宗了。可是贵祺却在郡主的脸面与天家的脸面上狠狠甩了一巴掌,这李氏必会受他所累啊!所以族长与德高望重的老人们都没有来,这让贵祺更加的没有面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局面,他还能想起他娶红衣时的热闹来。不过新郎倌怎么样也要陪客人们喝几杯的。客人们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有不少人是在故意灌他的酒,以至于他不得不找个理由躲出宴席出来透透气。

七十一 对于贵祺来说如晴天霹雳

贵祺自屋里出来后慢慢的沿着回廊走着:这样沉闷的婚宴居然是他的?那些客人对于他的祝贺只是一种敷衍罢了,当他听不出来吗?还有不少客人交头结耳的谈话更是让他非常的不舒服。出来后被风吹了一阵子贵祺酒意有些上涌,感觉头有些昏昏的,他就想到厢房去坐坐再让人给他送醒酒汤来喝下醒醒酒再回去宴客。

他走到厢房时,几个小厮正在议论不休,因为正说得热闹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看来是真的,要不怎么会这么快完婚呢?像我们府这等人家婚事怎么不得一年的时间?哪会这样紧的?一准儿有事呗。”

“我也感觉是真的,我听迎亲的人说,这新娘子出门时连哭都没有哭呢。你们说这稀奇不稀奇?就感觉这个事儿不一样。如果说那天外书房里什么也没有,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不能是假的!外书房的事儿一定是真的,那狗儿的反应可是真得不能再真了,就是应验了新娘子那天带到外书房的饭菜里有药了。你们说下药能有什么事儿?啊?”

一阵哄笑声响起。

“不过,你们说,这老爷就不知道吗?”

“老爷要是知道,还会娶了她进门么?谁会娶这么一个女子进门?怕家风太正吗?”

“可是府里的人不是全知道了么?怎么老爷会不知道呢?”

“谁敢给主子们说这些。你敢么?”

贵祺听着小厮们七嘴八舌地话,感觉眼前有些昏花了起来,他本来喝斥这些小厮的。可是他又忍住了:下药!这事儿他要问个清楚。

贵祺强自镇定了一下,想了想后,他后退了两步咳了一声,小厮有听到的回头一看居然是老爷就吓了一跳:他们敢这样议论就是认为现在没有主子会自宴席中出来啊。

贵祺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地样子对着这几个小厮吩咐道:“你去给我要份醒酒的汤来,你去叫笔儿来,你们几个伺候老爷到屋子躲躲酒。”

几个小厮领命忙了起来,贵祺在屋子坐了下来,喝了几口茶后。笔儿也就到了。

“老爷,你唤笔儿?”

“嗯。你们几个在外面伺候着,不要走远了,一会儿老爷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贵祺打发了几个小厮以后,他看着笔儿沉声问道:“外书房下药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笔儿一惊,跪了下来:“回老爷、老爷的话。”

贵祺一拍桌子:“还不如实与老爷道来,想吃老爷的板子不成?”

笔儿偷偷看了看贵祺的神­色­知道是瞒不过了,虽然不知道老爷如何得知的,不过看来一定是知道了。只好把现在府里地传言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贵祺越听越心惊,一身冷汗就冒了出来:他的酒现在已经醒得差不多了。根本不用喝醒酒汤了。

贵祺随即胸中的一把火就烧了起来,越烧越旺。他想起了范姨太太在明秀上轿前的叮嘱,想起了明秀那天送来饭菜时的情形,更加想了了明秀日常在他面前的举止。他越想越觉得传言是对的,越想越感觉是明月哄了他!居然做下了这样的事儿再讹他娶她为妻?!该死的贱人!

贵祺恼得一脚踢翻了桌子:“你去查一查喂狗地小厮,那些狗儿的传言是否是真的?”他还是怀着一线希望,这不是真的。..这样他还能好过一些,这样他还能有脸面对世人。

笔儿跪在地上硬着头皮道:“奴才刚一听说的时候就已经查问过那小厮了,那些狗儿的的确确是中了药了。”

贵祺听了一伸手拽过了椅子就甩了出去,因用力过猛椅子撞在墙壁上“嘭”一声裂成了几块掉在了地上。贵祺还是感觉心中的火气怎么也按下不去,他一脚就踢倒了笔儿:“死奴才,平日都是白疼你了!这样的事儿也不早早来告诉老爷!想看老爷的笑话嘛?!”

笔儿痛呼着扑倒在地,哭道:“是老太太吩咐奴才们不可以对老爷乱说地。不然就打死我们几个!”

贵祺听了只感觉一阵凉风自脑后吹过:“你说什么?老太太不让你们说的?”他有些不相信。

笔儿应道:“是的,老爷可以问一问砚儿几个。老太太特特叫了我们几个去吩咐的。”

贵祺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他地亲生母亲居然知道明秀做出了这等丑事还要瞒着他,然后还让他娶了她

贵祺感觉自己有些摇摇晃晃的,他向离他最近的一把椅子走去,一下子瘫坐在椅子,只感觉脑中乱哄哄的,自己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里静了下来,贵祺不说话了。笔儿更是大气也不敢出。就连屋子外的几个小厮也知道大事不妙了:虽然听不到屋里说了些什么,但桌椅破裂的巨响他们可是听到了的。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

贵祺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了过来,只感觉自己气得头一阵又一阵的昏眩:现在就是打杀这笔儿和外面他特意留下来地小厮也是不管用了,府里地每一个仆从都知道了!他越想越急,越急越生气,“噌”一下子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他不能轻饶了让他丢了这么大人的那个贱人!

笔儿和小厮们谁也不敢拦着,谁也不敢劝,这个时候他们还有命就是白捡地了,哪里还敢多事。贵祺怒冲冲的向菊院走去,行经宴客大厅时他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今天可不是闹开的时候,不然他这脸可就丢大了!还有宾客在呢,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找那个贱人问个清楚的。他停了下来,可是他的气儿可就更大了:这个贱人居然差点害得他身败名裂!

贵祺就是再生气他也明白不可以闹将开来,他只能寻了一个无人之处先平息一下自己的火气,然后装作无事的人一样回去陪客人。不过几乎所有的客人都看出来贵祺神­色­不对劲,大家纷纷暗自猜测,不过就是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想到贵祺刚刚得知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会猜到等他们走了这府里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红衣坐在首席陪着众位女客,女客们因为红衣的身份更是拘束着,彼此谈话也是悄悄的,没有人大声喧哗,也就没有了应该有的热闹劲儿。

老太太坐在首席上是如坐针毡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终于知道这件婚事是如何的错误了,如何的不得人心了几乎无人向她恭贺。

红衣桌上坐着的都是李氏宗亲的族老们的妻子,所有的贵­妇­们都是正襟危坐,敬过了红衣与老太太的酒以后就几乎没有怎么开口说过话。红衣淡然的道:“大家不必拘着,今日必竟是喜事儿,热闹热闹是应该的。红衣说这样的话让老太太感觉更是羞愧,贵­妇­们只是应和着红衣却并不说笑,红衣笑了笑:“老太太,我看这酒饭也用得差不多了,不如带大家到新房里去看一看新娘子吧,这样也热闹一些。”红衣感觉这些宗老的夫人们有话要说,可是却又一直不说,她就猜测可以是与明秀有关,所以就说这么一句话。

老太太点了点头道:“正好。”因为宗老们对于贵祺的任­性­举止非常反感,又因为他们得知此事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郡主已经同意了!所以宗老们的妻子当然得了丈夫们的话了,这新人的房间是谁也没有进去,谁也没有和新人说一句话。这本来在拜堂后,宗亲里的长辈与平辈的女人们都应该到新人房里走一走、说几句话的,认识一下也缓和一下新人的紧张;可是这明秀的新房里硬是没有一个人去。

老太太现在听到红衣要带着人去明秀的房里去,那真是巴不的呢,当然会一口答应了下来。红衣在前,老太太在后带着女客们到了新房。

明秀正坐在床上,盖头已经被贵祺揭过了,她正忿忿着红衣破坏她的婚礼呢: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的婚礼怎么会没有多少到贺的客人呢?怎么会没有人来祝贺她呢?这个女人高高在上的坐着,让宾客都如何看她这个刚进门的妻呢?在婚礼上这女人就硬压了她一头!她正暗自生着气呢,就看到一大群人进了房。

明秀只能站起身来给红衣见礼:“见过郡主。”她不会在红衣面前留下什么把柄的,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时候,应该有的礼仪她是一样也不会少的。

七十二 宗老的夫人们

红衣淡淡的一笑道:“罢了。我只是带族里的长辈来给你认识。”

明秀有些不相信,这郡主会如此好心?红衣坐在了床上,对老太太道:“您也坐吧,大家都坐吧。”红衣对着宗老们的妻子一个一个的点名请坐了,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坐下了大半,明秀一个新娘子倒是站着。

然后就在红衣的引见下,一个又一个的见礼,可是所有人都对她淡淡的,只有几个地位较低的人赏了她一些无关紧要的物事儿,这比一妾室的待遇还不如!明秀越来越难堪,她已经有些红了眼圈了,可是只能继续一位一位的拜下去。

这个时候她还在想着如何在贵祺面前说一说红衣让她在众人面前受到的侮辱呢,她还并不知道贵祺已经得知了她下药的事情,正在想着如何修理她呢。她在心里谋划着如何让红衣难堪来让自己坚持着继续拜了下去,却不知道她已经失去了贵祺这个依傍!

红衣倒是知道贵祺应该就会在这两天听到些什么了,所以她并没有给明秀难堪,这也不必的,她就要出府了,何必与人争这口闲气呢?谁要与谁过不去那是他的自由不是?

宗亲族老的妻子们看着这个年青娇美发秀夫人就是一百个不顺眼:自己的子侄辈的前途就是坏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了。尤其是其中地位较高地几位根本对明秀就来了个不理不睬,就连老太太也感觉脸上挂不住了。

红衣和宗亲族老的妻子说着话,终于有一个张氏夫人忍不住说了出来:“郡主。老身有句实在是不说难受的很:这侯爷地行径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儿在郡主面前给个妾位就已经是天大的恩遇了,像这样无视天家威严的事儿,我们家老爷是万不敢承认的。”

张氏夫人说完对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我家老爷让我带个口信给您:既然您和侯爷做主了,那么其它的事儿您也做一并做主就是了,只是这宗祀祠堂明儿却是万万开不得的,没有皇上的圣旨。什么夫人也不能进了祠堂。有得罪之处还请老太太见谅了,也请老太太给我们子侄留条后路走啊。”

张氏夫人一开口,其余几位族老地夫人也说了差不多的话:总之不管老太太和贵祺是什么意思,族里是绝不会开祠堂让明秀进去拜上一拜的;以后的祭祠明秀也没有资格进祠堂!

让老太太的脸涨紫的难看,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明秀更是脸­色­涨得难看:这就是说整个李氏宗族不把她当做妻室相待,顶多不过是个妾!这让她如何能咽下这口气,她看了看红衣,希望红衣这时候能开口说这件婚事是她允了的,那么这件事就有转机了。可是红衣正在低头专心的喝茶看都没有看这边一眼。

明秀没有办法了,她不能不着急啊,这可是关系她以后身份地位啊,就在气急之下冲口说道:“我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惹众位婶娘们生气了。可是我也是经过郡主同意了,自这侯爷府大门抬进来的妻,为什么进不得祠堂??”

张氏夫人等人理都不理她,只是对着老太太道:“老嫂子,这侯爷府里好大的规矩啊!婶娘?婶娘也是这等人可以喊得么?没有资格进祠堂地人这样称呼我等也不怕被人笑了去!老嫂子这府里的人可真是越发的有规矩了!”

老太太一张老脸被说的火辣辣的,她喝道:“长辈们说话有你Сhā嘴的份吗?还不一旁立着去。”

有一位宗老的夫人冷冷的道:“长辈。我等是谁的长辈?托大说句话,我等只是郡主的长辈。这是我们几个都是知道地,其它的人算得什么?我可不知道我还是谁的长辈!”

其余几位夫人也应和着。老太太的脸越发难看了,明秀已经气得脸­色­发白了。红衣轻轻放下了茶盏道:“这些事儿是宗老们地决定。改日老太太再和宗老们相商吧。今日还是不要再说这事儿的好,众位婶娘认为呢?”

宗老们的夫人当然不会有异议,她们只要让红衣知道族里并不支持明秀这个侧妻就达成任务了。

老太太和明秀等了半日就等来了红衣这么一句话都非常不满,老太太还能忍住:一来红衣是郡主,她根本不可能勉强红衣做任何事儿的;二来现在当着众人的面争论这件事只会让明秀更难堪而已。

可是明秀却已经气得有些糊涂了,这事儿如果就这样下了定论,她这一辈子也不要想翻身了就成了一个妾室!这不是让她成了侯爷的一个笑话!她气急之下口不择言的说道:“郡主,当日是您亲口允了的。现今怎么能不为我做主呢?”

几位夫人很是奇怪地看了看明秀。都摇了摇头:此女子真是不成气候!郡主为什么又凭什么一定要为你做主呢?

红衣淡淡地答道:“这事儿是李氏宗族的决定,不是我一个女子应该过问地。我虽贵为郡主。但也只是李氏的一位媳­妇­而已,怎可以不分上下的­干­预宗族事务呢?”

几位夫人只是欠身为礼,知道是郡主的歉让之辞,给她们面子罢了。不过这也是他们族里共同的决定,以此来向郡主请罪,向天家表示效忠;希望能以此换来天家与郡主的谅解,让子侄们能有条出路。所以红衣的话几位夫人算是默认了。

红衣看了看明秀,扶着花嬷嬷的手站了起来,对众位夫人道:“我们到前面去坐吧,这里必竟是新房,我们呆得久了反而不美。”

众人当然没有异议,随红衣一同走了,老太太迟了半步悄声对明秀道:“你今日好不知进退!这样的场合有你能说话的份儿嘛?!”说完也随众人去了。

明秀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意思?一进门就失了人心吗?得了一个有名有实的侧妻位份不被宗族承认的侧妻还是妻位吗?还有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侯爷府明媒正娶的侧妻为什么没有她说话的份儿?!难不成这侯爷府要顺了族里的意思也不承认她这个妻位了?!

明秀有些呆呆的在喜儿的扶持下坐到了床上,她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为什么和她想得不一样,不是最难过的难关都已经解决了吗?怎么不相­干­的人还能给她难堪,不相­干­的人还能让她名不符实呢?

明秀接受不了,她努力了,费尽心思谋划了,在她认为已经成功了的时候,被人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明秀不明白为什么会和她预想的结果不同呢?

一般情况下婚姻之事族里只是走走过场而已,谁家娶什么样的媳­妇­族里是不过问的。所以明秀才并没有想过李氏宗族会这样对她。

其实按照明秀的心智当不会做出这等蠢事儿,只是她在享受成功的时候被人一­棒­子打倒在地,有些反应过激了。她怎么让人这么定了她的位份呢?这真真才是利令智昏啊!

红衣回到厅上,宴席已经撤了下去,上来了香茶,大家随意坐了下来。红衣和几个宗老的夫人说着话,那些宗老的夫人总是再三的试探:因为贵祺这侧妻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她们子侄的前途。红衣终于淡淡笑道:“我过几日要出府避暑了,婶娘们有什么事了可以使人到庄子里找我。自家人有什么事儿是不好商量的呢?婶娘们过虑了。”

几位夫人是又惊又喜:这子侄们的仕途有了郡主这句话近期看来是不会受贵祺的影响了,可是这郡主居然被逼出府了?这是什么事情?这事情还是关系着族里子侄的发展啊!天家如果恼了,这李氏的子侄出仕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了!这个侯爷真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郡主他居然也敢逼其离家而去!

几位夫人互相看了看,更是热烈的同红衣交谈起来,更是没有人理会老太太了:还是同这呣子二人画清界线的好,不然天知道哪天会被她们连累呢。

红衣当然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不过她根本不放在心里,只要再两三日她就可出府了,以后的日子才是可以期待的。

所以红衣的心情还是不错的,她陪着几位夫人闲话着家常,直到送走了她们。老太太一直神­色­不定的,她有些后悔了:真真没有想到红衣的这个郡主身份对于其它的人来说是如此的重要;这个一直在她面前唯唯喏喏的女子居然对于其它人来说重过她与贵祺。

七十三 贵祺问母

红衣倒也不觉得劳累,她送走了几位夫人后,一面应付着前来道别的女客,一面使了布儿去找英儿和雁儿,还真怕她们玩疯了,叫过来让他们吃些东西。花嬷嬷陪在红衣身边,应对着来往的人们。

布儿应着就走了,绸儿和缎儿就使了小丫头去准备饭菜送到梅院去。她们还特别让厨房的人准备了些红衣喜欢的饭菜,必竟在这种宴席上郡主就是有吃东西也吃不太多的。

花嬷嬷强扶着红衣坐下了,递给了红衣一杯茶水:“郡主你歇歇吧,那些人有哪个有资格让您起身相送的。她们前来辞行时你点点头就是对她天大的恩遇了!”

红衣笑了起来:“都是宗族里的人,往日都是相熟的,今日怎好摆出这样的架势让人难堪呢?不要紧的,我还真不累呢。”

花嬷嬷无法只好依着红衣,一会儿布儿一手拉着一个把英儿和雁儿带了过来,两个孩子倒是整洁的很,衣服一丝不乱。

红衣拉过雁儿问道:“你们躲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没有看到你们呢?今日居然没有淘气?!”

雁儿抱住红衣轻声道:“我在房里,不想出来。”

红衣愣了一愣,看向了英儿道:“你在房里吗?”

英儿点头道:“是的,娘亲。我们心里难过,不想出来见人红衣把英儿也拉到了身边,拥着两个孩子有些心酸的说道:“小孩子就应该出来跑一跑地。不应该总呆在房里的。娘亲喜欢看你们玩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喜欢现在你们这个样子。好孩子,你们不要想太多了,等太子随皇上去避暑了。娘亲就带你们到庄子上去玩好不好?”

英儿拽着红衣的衣袖道:“娘亲,我们早些走吧。”

雁儿也闷闷地道:“我不喜欢呆在这里了。”

红衣明白孩子们的心情,她想了想说道:“嗯,可是你们要陪太子和公主读书的,忘了吗?要等他们去避暑了我们才能动身啊。”

英儿和雁儿“啊”了一声说道:“是的!今日烦燥一心想着出去倒把太子忘了!好吧。其实和太子他们分开我们心里也不舍,可是又实在不愿意呆在家中。”

红衣拍了拍英儿和雁儿的后背道:“要不,自今日你们搬到母亲房里住如何?”

红衣不想看到孩子们因为父母地事情如此不开心,她知道孩子是因为没有安全感了才会如此不对这个侯爷府留恋的。

两个孩终于高兴了起来:“好啊好啊。”这可求之不得的好事。孩子们当然高兴了!两个孩子对于老太太也有了不满,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所以一听能搬回来,而且还住到母亲的房里当然高兴了。

客人们终于走了,红衣和老太太道了一句:“乏了,本宫先回了。”就和两个孩子带着丫头婆子们回了梅院了。

老太太送红衣走了后,终于长吁了口气。可是这个时候,贵祺过来了,他脸­色­有些不对:“娘亲,儿子有些话要和娘亲说一说。”

老太太实在是累了:“有什么事儿呢?明儿再说不行?非要今日说?”

贵祺依旧说道要和老太太说一说。老太太没有办法只好道:“要不你就和我回去说吧。这里也不是说话地地方。我今日实在是累了。”

老太太停了停又道:“你还没有去看过明秀吧,新婚之夜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这话,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向外走去。老太太以为他也是因为今天的宾客们生气了,也没有太往心里去,也起身往外走去。

外面的天有些变了,起风了,而且还不小;刚刚还看得见的星星现在也不见了。贵祺和老太太一出屋被风一吹立即就感觉有些凉。云娘连忙给老太太披上了一件大氅。扶着老太太上了车。

贵祺一路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阴­着脸子透过小窗看着车子外面。老太太实在是累着了。在车上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着,根本没有查觉到贵祺的不对劲。

云娘服侍老太太下车时,贵祺已经自顾自的进了屋了,老太太才感觉贵祺地异样问云娘道:“你们老爷这是怎么了?和谁赌气呢这是?”

云娘也是莫名其妙啊:“回老太太地话,奴婢也不知道。”

老太太扶着云娘的手进了屋时,贵祺已经坐在椅子上了,看到老太太进来了才又站了起来,可是也没有上前来接着老太太进屋安坐。

老太太可以确定贵祺是在和自己赌气了,不过她不记得今日做过什么让他着恼的事儿:“祺儿,你这是怎么了?”

贵祺看着老太太哼道:“没什么,只是孩儿想问母亲一件事。”他对于老太太吩咐笔儿几个瞒他的这件事儿非常的不满,对于老太太明知道明秀做得事儿了还让他娶她更加的不满!而且他强忍着怒气又陪了半晌宾客,这时候他胸中的努气都快要爆开来了万幸老太太是他的母亲,不然还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来呢。

老太太先坐了下来,接过丫头们奉上地茶道:“说吧。”既然贵祺这么晚了还非要跟到福安堂来,你不让他说也不成了不是?

贵祺直直盯着老太太说道:“母亲让笔儿四个瞒着儿子地事儿是什么?”他现今一口一句母亲的叫着,不再喊娘亲本就是有了疏远老太太地意思,只是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罢了。

老太太手一滑,茶盏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碎了:“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能让笔儿几个瞒你什么呢。”老太太先前因为劳累心神不属,现在被贵祺的问话吓了一跳,也没有注意到贵祺对于她称呼的转变。

贵祺听了母亲的回答气得全身哆嗦着,可是眼前的是他的生身之母,所以他只沉声说道:“没有?没有母亲特特的叫了笔儿四个过来作什么?母亲不是吩咐他们四个万万不能对儿子说嘛,说了就打死他们!”

贵祺万万没有想到,到了今时今日了他已经问到了老太太的脸上了,老太太居然还跟他来了个不承认!说他气得七窍生烟也是形容不出他现在的气愤来。

老太太听到贵祺的话感觉眼前直发黑:“你胡说什么呢?”

贵祺站了起来:“儿子胡说?那么可以叫来得寸笔儿几个问一问!母亲为什么让笔儿几个不能告诉儿子?!还说要打死他们四个?!胡说?!儿子只想问一问母亲,倒底是为了什么?那样的事儿一传开,你让儿子如何见人,你让儿子如何再上朝?”

老太太哆嗦了一下,知道不能再隐瞒了只能强自解释道:“不过是些风言,你又何必当真呢?”贵祺气得一甩袖子:“风言?风言也会让儿子颜面扫地的!母亲你倒底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老太太一拍桌子,强自硬着口气说道:“你这是和母亲说话应该有的样子吗?不过是几句风言,我不过怕扰了你的兴才吩咐了几声,也是出于对于你的爱护罢了,你至于这样对你的母亲吗?”

贵祺却还是不依不饶的道:“那想来母亲也是知道了那些狗儿的反常了,想必也知道了满府的传言了。就这样您还让儿子娶了那个女人?!现今就算没有传遍京城,也已经有人知晓了才对!老太太难道以为我们府里的人都是锯嘴的葫芦不会说话的吗?!您让儿子以后如何见人?!”

说完贵祺也不等老太太再说什么了,起身气冲冲的走了。老太太又气又急之下两眼发黑一下子昏了过去。

云娘慌得上前又是喊又是掐人中才把老太太救醒了过来,又给老太太吃下了药后,服侍老太太上床躺下了。

老太太累了一天又被宗族里的夫人们抢白了一顿本来心里就有气,再被儿子这一顿顶撞就再也支持不住了。

她也不过只是想要个贴心贴肺的儿媳­妇­罢了,本来想这事儿只要一成亲人们淡了也就罢了,实在不行打死两个奴才看谁还敢嚼舌根!她本来是打算在贵祺婚后整治这些事儿的,不想在他婚前把事儿闹大,没想到却在新婚的第一天就被贵祺知道了!

老太太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忘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句话,真真让人无语问苍天了!还不是她心急要掌控这侯爷府,掌控她的儿子才会让她如此的急功近利!她一直认为她可以控制流言的,可以不让这些话传出府去的,只要贵祺一成婚她就要用雷霆手段来终结这些流言,可是呢?

七十四 贵祺的怒火

红衣在房里陪着孩子们吃饭的时候,贵祺已经回到了菊院。他一脚就踹开了门,明秀正坐在床上,喜儿陪着她头话呢,两个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明秀看是贵祺进来了,没有仔细看贵祺脸上一红就低下了头;喜儿看着脸­色­发紫的贵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准备好的那句恭喜讨红包的话怎么出说不出口了。

贵祺看也没看喜儿,只是瞪着明秀厉声喝道:“你给我出去!”

喜儿和明秀听了都又吓一跳,明秀这次明确的知道不是贵祺喝醉了而是他在生气。喜儿指着自己道:“姑、姑爷,是让我、我”她还没有我完呢,贵祺已经喝道:“滚出去!如果你敢叫老太太、姨太太或任何人过来,我就活活打死你!听到没有!”

喜儿这次知道是说自己了,她吓得急忙答应了,担心的看了看姑娘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战战兢兢的转身出去,可是心慌之下居然绊倒了,也不敢停留就这样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她反手关上了门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站在门外边紧张的听着屋里的声音。

贵祺一脚就踢翻了跟前的圆凳,对着明秀喝道:“你个贱人,居然敢下药暗害我!”

明秀听了“下药”两个字,一下子脸­色­就变了,可是她知道万万不能认的,只要认了这一辈子就完了:“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下药?”

明日十分明白现在的境况:现在李氏宗族的人不承认她,她如果再失了贵祺的欢心那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所以她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打死也不会说的,反正也不会有什么证据地,这一点她可以确定地。因为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了。就是想找证据去哪找去啊?再接下来就是看贵祺知道了些什么。能不能抓住点漏洞蒙混过关了。

贵祺听明秀地回答气得上前抓住了她的头发就把她扯到了地上。一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贱人!你还不认?!那天你带到外书房地菜喂给了狗儿一些,不想那些狗儿都发情了!你个贱人!居然如此无耻,却还要连累于我!”

贵祺已经在老太太那里生了很大的气了。可是因为那是他的母亲,他是骂不得也打不得。再加上这事情在他心里已经是肯定的了,现在哪还听得一句半句反驳的话语呢?所以下手是一点了不容情啊。

明秀的左边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贵祺的指印,她痛得大哭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啊,表哥!我真得没有。”

贵祺听她不承认。更是气恼再加三分,于是不由分说地一阵拳打脚踢。明秀一面躲一面哭叫着:“不是我,不是我,我真得没有啊,真得没有啊!”

贵祺看她居然还敢躲更是火冒三丈:“我打死你个贱人!”更是追着明秀暴打起来,追到踢倒的凳子旁时,贵祺一把提起就向明秀打了过去,明秀头上立时就起了一个大包,而且还流了血下来。她被打得痛呼了起来:“打死我了,表哥!打死我了!你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没有下过药啊!你相信我,表哥!我真得没有啊!”

明秀见躲不开那个凳子,心一横扑身上去抱住了贵祺的腿就是大哭:“我真得没有做过啊,没有下药啊。表哥,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没有啊!”

贵祺使劲踢开了明秀,明秀就再扑上来。最后贵祺恼得扔了凳子。又开始用拳腿伺候她了。

可是明秀就是死死咬住不认,贵祺打了一阵火气也小了下来。看她一个弱女子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就是不认,心下也开始犯疑:是不是真得不是她做的呢?必竟她那时是一个姑娘家啊。

明秀这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头发也被扯下了不少,头皮与手肘、腿上都有地方开始渗血,还有伤的厉害的几处地方不停的流着血。可是她就是死死咬住她没有做过,贵祺也打累了并且心下也开始惊疑不定,就停了下了手,不再打下去了。

明秀看贵祺不打了,更是伏在地上不停的嘤嘤哭泣着,不停的说着:“我没有做过,不是我,不是我。”她一定要这样做才可以逃脱罪责地至少要让贵祺不能肯定是她做的,她才有转机啊。

贵祺看着地上的明秀,想了想问道:“不是你?那些菜难道不是你亲手做的吗?”

明秀点头哭道:“是的。”

贵祺喝道:“那你让人拎到外书房去的,没有经过其它人的手,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我做地不成?!”

明秀只是大哭却不回话,贵祺心烦喝道:“哭什么哭?回话!”

明秀装作吓到地样子不停的抽泣着说道:“我不知道啊,我真地不知道。那些菜是谁收下去的,又是谁拿去喂了狗儿我都不知道啊,我拿去给表哥的时候明明没有下什么药啊。再说我一个闺阁姑娘家哪会有、哪会有那种东西啊?!”

贵祺一下愣住了,明秀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她一个姑娘家哪里能弄到这种药呢?再说那些菜是被下人们收了去的,经了很多人的手再加上又是喂狗儿的剩菜剩饭想必不会有人看管,有人要下药的话会很方便的。可是谁会做这种事啊?

明秀看他松动了,忙又哭道:“再说我嫁入府里,碍了多少人的眼,有多少人不喜欢我入府啊,表哥怎么不想一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了这等流言来害我呢?”

贵祺呆呆的坐着不动,他坐了好一会儿,冷冷起身道:“已经夜深了,你早些安歇吧。”说完他起身走人了,把明秀一个人扔在新房里。

就算此事不是明秀所为,但是这些事儿已经传遍了府里,想必外面也有所耳闻了,所以贵祺为了自己的体面必不会好好待明秀了,他甚至已经想要把明秀休掉了。

喜儿一直躲在门外,有心去叫姨太太与老太太来吧,她又怕真被那个发狂的侯爷给活活打死,直能站在那儿听着。

喜儿听得是心惊胆颤,哭得是昏天黑地啊。可是她除了哭以外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她怕啊!姑娘的哭叫声与挨打声她听得清清楚楚,也吓得她肝胆俱裂,让她救人?那是不可能的了,她都需要人来救了。

贵祺推开出来时,喜儿吓得不要说哭了,连呼吸都吓得忘掉了,贵祺却理也没有理她就自去了,喜儿才被憋得醒过神来,大大的呼了几口气又想起了屋里的姑娘,连滚带爬的又进了屋。

明秀还伏在地上呢,她倒不是还在装作委屈,她是被打得太厉害了痛得根本站不起来。喜儿过了屋看到明秀的样子,一声痛呼:“姑娘”扑到明秀身上就是一阵大哭。

明秀不耐烦的推开了她:“我已经够痛得的,你还来揉搓我,还让不让我活了!还不扶我到床上去!”

喜儿听了连忙去扶明秀,明秀一动就疼得呲牙咧嘴的吸凉气,主仆两个人都弄了个浑身是汗才到了床上。明秀是痛出了一身的汗,喜儿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后面喜儿又犯愁了,这是喜房哪会有伤药啊,可是姑娘身上有很多的伤口不处理也不行啊。

明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看到喜儿站在床前发呆就道:“你想什么呢?喜儿!还不去打盆热水来。对了,让陪嫁过来的那两个小丫头过来收拾一下,不要让其它的丫头婆子们进来,知道吗?”

喜儿连忙答应着,迟疑的问道:“姑娘,伤药怎么办呢?”

明秀道:“你先打水吧,先处理一下再说。”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做了,不然说不定会被赶出侯爷府去的。

喜儿出去打水了,明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怎么样才能不会被赶出去呢?只要不会被赶出去,那么她就有办法哄得表哥回心转意。可是怎么才能不被赶出去呢?

孩子!明秀一下睁开了眼睛:对,就是孩子!如果她有了身孕那么谁也不能把她赶出府去吧。可是才过了二十天左右,现在能知道有没有孩子了吗?如果没有怎么办?

明秀又陷入了苦思中。就连喜儿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她一面呼着疼还一面想着这事儿,这可是最紧要的事儿了!只是会被伤疼不时的打断了思索而已。

喜儿清洗了明秀的伤口后,给明秀换了一件衣服,原来的喜服已经坏得不能穿了。明秀换好衣服后对喜儿道:“你去找太太吧,悄悄的不要惊动了谁,带着伤药过来。”

七十五 贵祺的怒火(下)

红衣在房里陪着孩子们吃饭的时候,贵祺已经回到了菊院。他一脚就踹开了门,明秀正坐在床上,喜儿陪着她头话呢,两个人都被吓得一哆嗦。

明秀看是贵祺进来了,没有仔细看贵祺脸上一红就低下了头;喜儿看着脸­色­发紫的贵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准备好的那句恭喜讨红包的话怎么出说不出口了。

贵祺看也没看喜儿,只是瞪着明秀厉声喝道:“你给我出去!”

喜儿和明秀听了都又吓一跳,明秀这次明确的知道不是贵祺喝醉了而是他在生气。喜儿指着自己道:“姑、姑爷,是让我、我”她还没有我完呢,贵祺已经喝道:“滚出去!如果你敢叫老太太、姨太太或任何人过来,我就活活打死你!听到没有!”

喜儿这次知道是说自己了,她吓得急忙答应了,担心的看了看姑娘可是也没有办法只好战战兢兢的转身出去,可是心慌之下居然绊倒了,也不敢停留就这样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她反手关上了门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好站在门外边紧张的听着屋里的声音。

贵祺一脚就踢翻了跟前的圆凳,对着明秀喝道:“你个贱人,居然敢下药暗害我!”

明秀听了“下药”两个字,一下子脸­色­就变了,可是她知道万万不能认的,只要认了这一辈子就完了:“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下药?”

明日十分明白现在的境况:现在李氏宗族的人不承认她,她如果再失了贵祺的欢心那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所以她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打死也不会说的,反正也不会有什么证据的,这一点她可以确定的。因为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了,就是想找证据去哪找去啊?再接下来就是看贵祺知道了些什么,能不能抓住点漏洞蒙混过关了。

贵祺听明秀的回答气得上前抓住了她的头发就把她扯到了地上,一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贱人!你还不认?!那天你带到外书房地菜喂给了狗儿一些,不想那些狗儿都发情了!你个贱人!居然如此无耻,却还要连累于我!”

贵祺已经在老太太那里生了很大地气了。可是因为那是他的母亲。他是骂不得也打不得。再加上这事情在他心里已经是肯定地了,现在哪还听得一句半句反驳地话语呢?所以下手是一点了不容情啊。

明秀的左边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了贵祺的指印。她痛得大哭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啊,表哥!我真得没有。”

贵祺听她不承认,更是气恼再加三分,于是不由分说的一阵拳打脚踢。明秀一面躲一面哭叫着:“不是我,不是我,我真得没有啊,真得没有啊!”

贵祺看她居然还敢躲更是火冒三丈:“我打死你个贱人!”更是追着明秀暴打起来。追到踢倒的凳子旁时,贵祺一把提起就向明秀打了过去,明秀头上立时就起了一个大包,而且还流了血下来,她被打得痛呼了起来:“打死我了,表哥!打死我了!你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没有下过药啊!你相信我,表哥!我真得没有啊!”

明秀见躲不开那个凳子,心一横扑身上去抱住了贵祺的腿就是大哭:“我真得没有做过啊。没有下药啊。表哥,不要再打了!我真得没有啊!”

贵祺使劲踢开了明秀,明秀就再扑上来,最后贵祺恼得扔了凳子,又开始用拳腿伺候她了。

可是明秀就是死死咬住不认,贵祺打了一阵火气也小了下来,看她一个弱女子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就是不认,心下也开始犯疑:是不是真得不是她做的呢?必竟她那时是一个姑娘家啊。

明秀这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头发也被扯下了不少。头皮与手肘、腿上都有地方开始渗血,还有伤的厉害地几处地方不停的流着血。可是她就是死死咬住她没有做过。贵祺也打累了并且心下也开始惊疑不定,就停了下了手,不再打下去了。

明秀看贵祺不打了,更是伏在地上不停的嘤嘤哭泣着,不停的说着:“我没有做过,不是我,不是我。”她一定要这样做才可以逃脱罪责的至少要让贵祺不能肯定是她做的,她才有转机啊。

贵祺看着地上的明秀,想了想问道:“不是你?那些菜难道不是你亲手做的吗?”

明秀点头哭道:“是的。”

贵祺喝道:“那你让人拎到外书房去地,没有经过其它人的手,不是你做的难道是我做的不成?!”

明秀只是大哭却不回话,贵祺心烦喝道:“哭什么哭?回话!”

明秀装作吓到的样子不停的抽泣着说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菜是谁收下去的,又是谁拿去喂了狗儿我都不知道啊,我拿去给表哥地时候明明没有下什么药啊。再说我一个闺阁姑娘家哪会有、哪会有那种东西啊?!”

贵祺一下愣住了,明秀说得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地,她一个姑娘家哪里能弄到这种药呢?再说那些菜是被下人们收了去的,经了很多人地手再加上又是喂狗儿的剩菜剩饭想必不会有人看管,有人要下药的话会很方便的。可是谁会做这种事啊?

明秀看他松动了,忙又哭道:“再说我嫁入府里,碍了多少人的眼,有多少人不喜欢我入府啊,表哥怎么不想一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了这等流言来害我呢?”

贵祺呆呆的坐着不动,他坐了好一会儿,冷冷起身道:“已经夜深了,你早些安歇吧。”说完他起身走人了,把明秀一个人扔在新房里。

就算此事不是明秀所为,但是这些事儿已经传遍了府里,想必外面也有所耳闻了,所以贵祺为了自己的体面必不会好好待明秀了,他甚至已经想要把明秀休掉了。

喜儿一直躲在门外,有心去叫姨太太与老太太来吧,她又怕真被那个发狂的侯爷给活活打死,直能站在那儿听着。

喜儿听得是心惊胆颤,哭得是昏天黑地啊。可是她除了哭以外连推开门的勇气都没有,她怕啊!姑娘的哭叫声与挨打声她听得清清楚楚,也吓得她肝胆俱裂,让她救人?那是不可能的了,她都需要人来救了。

贵祺推开出来时,喜儿吓得不要说哭了,连呼吸都吓得忘掉了,贵祺却理也没有理她就自去了,喜儿才被憋得醒过神来,大大的呼了几口气又想起了屋里的姑娘,连滚带爬的又进了屋。

明秀还伏在地上呢,她倒不是还在装作委屈,她是被打得太厉害了痛得根本站不起来。喜儿过了屋看到明秀的样子,一声痛呼:“姑娘”扑到明秀身上就是一阵大哭。

明秀不耐烦的推开了她:“我已经够痛得的,你还来揉搓我,还让不让我活了!还不扶我到床上去!”

喜儿听了连忙去扶明秀,明秀一动就疼得呲牙咧嘴的吸凉气,主仆两个人都弄了个浑身是汗才到了床上。明秀是痛出了一身的汗,喜儿是累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后面喜儿又犯愁了,这是喜房哪会有伤药啊,可是姑娘身上有很多的伤口不处理也不行啊。

明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看到喜儿站在床前发呆就道:“你想什么呢?喜儿!还不去打盆热水来。对了,让陪嫁过来的那两个小丫头过来收拾一下,不要让其它的丫头婆子们进来,知道吗?”

喜儿连忙答应着,迟疑的问道:“姑娘,伤药怎么办呢?”

明秀道:“你先打水吧,先处理一下再说。”她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做了,不然说不定会被赶出侯爷府去的。

喜儿出去打水了,明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怎么样才能不会被赶出去呢?只要不会被赶出去,那么她就有办法哄得表哥回心转意。可是怎么才能不被赶出去呢?

孩子!明秀一下睁开了眼睛:对,就是孩子!如果她有了身孕那么谁也不能把她赶出府去吧。可是才过了二十天左右,现在能知道有没有孩子了吗?如果没有怎么办?

明秀又陷入了苦思中。就连喜儿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她一面呼着疼还一面想着这事儿,这可是最紧要的事儿了!只是会被伤疼不时的打断了思索而已。

喜儿清洗了明秀的伤口后,给明秀换了一件衣服,原来的喜服已经坏得不能穿了。明秀换好衣服后对喜儿道:“你去找太太吧,悄悄的不要惊动了谁,带着伤药过来。”

七十六 老太太的心思

老太太到了明秀的房里,明秀正卧在床上呢,老太太见明秀要起身忙道:“罢了,罢了,什么时候了还要顾这些子俗礼?”

明秀勉强起身坐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只是想叫个大夫,可是又怕前些时候有了不妥,所以才让老太太叫个妥当的来,不想让人再说些什么闲话。”

老太太听了明白明秀的意思道:“我的儿,难为你想着这么许多。”

明秀低下头有些哽咽道:“是我的错连累了表哥,我也是后悔已经晚了。”

老太太拍拍明秀的手道:“没什么,只是几句闲言而已,不要放在心上了。过些日子自然不会再有人提起。”

明秀只是抽泣不再说什么,老太太道:“来,给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明秀拉紧了被子道:“没什么要紧的,老太太还是不要看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她也知道贵祺打重了,不用看身上只看这明秀的脸上就知道了。她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儿是怎么传开的还要暗暗查一查,没事儿的,有我为你做主,你只管放心就是。”

明秀点了点头啜泣道:“一切但凭老太太做主就是。”

老太太轻轻碰触了一下明秀脸上的伤,明秀故意抽气抽得大声了些,老太太问道:“很痛吧?”明秀摇头道:“不痛了,没事儿的,倒是让老太太­操­心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道:“祺儿也是被人计算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啊。我会说他的,以后他必不也敢再如此待你。”

明秀点头道:“我知道地。我都听老太太的。”

老太太就喜欢这句话。要得也是这样地儿媳­妇­,可是这样一个可心的儿媳­妇­偏偏被流言所缠!老太太又皱了皱眉。

这时候喜儿进来说大夫已经到了,明秀听了示意喜儿等会儿然后对老太太道:“秀儿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老太太道:“说吧。”不当讲也是要讲的了,不然就不会说出来了,所以老太太只能听着。她以为明秀要和她谈什么要求呢。

明秀又低下了头轻轻的道:“为了表哥的名声,秀儿想以哪个姨娘地名义接受大夫的问诊,省得再有什么不妥的话头。如果外面再有了什么流言就更不好了。”

老太太猛然省起忙点了点头道:“好,这事儿就当如此。”老太太也明白明秀地话儿,如果万一诊出了喜脉,这就不是流言的事儿了刚刚成婚一天就有了多半个月的身孕这就是铁证啊!

明秀才对喜儿道:“请大夫进来吧,就说是给安姨娘请脉。”

喜儿应了便请了大夫进来,老太太已经避到内室去了:这姨娘请个脉府里的老太太却在就很奇怪了。

明秀躺在床上,帐幔已经放了下来,大夫把了把脉后起身到了外间。对喜儿道:“恭喜你们夫人了,是喜脉。不过有些不稳,要当心些了。对夫人说,一定要好好卧床休息,不要下床多作走动。我开几副安胎药吃一吃,过后我再来请脉看一看。”

喜儿忙道了谢,大夫问道:“不知这是哪房夫人啊?”喜儿答:“这是我们安夫人。”大夫没有再言语,就开了方子又叮嘱了几遍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想走了。一个姨娘有了身孕,只要不是正房无所出就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所以老大夫也没有多过巴结。

喜儿忙又唤住大夫道:“前几日我们姨、姨娘不小心在园子跌一脚,跌得很重,胎儿不稳想是与此有关?只是还请大夫再开些跌打外伤的药才好。”喜儿这句我们姨娘说得万分的别扭。

大夫听了点头道:“这是头胎一定要好好将养,园子或者其它地方还是不要去了,好好在房里休养才是。”又留下了治疗外伤地药才去了。

喜儿进来把大夫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又把方子和药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听了真是喜从天降,这儿媳­妇­她更是保定了!老太太细细看了方子和药后对云娘道:“方子里药使了人快快去抓,这药治外伤倒不如我房里的催肌散。把我们带来的给秀夫人吧。”

老太太又转头对明秀道:“好好将养。不要多想。这催肌散治外伤有奇效的,你让喜日日为你敷上。好了以后不会有很重的疤痕的。现在有了身子,什么事儿也不要多想,一切都有我为你做主,知道吗?”

明秀的心也放了下来,这样她暂时可以安稳了,不过还要想法子让贵祺回心转意才行啊,一面想着一面应着老太太的话:“是地,老太太。秀儿一切都听老太太安排。”。

老太太好好的安慰了明秀一番后,让丫头婆子们仔细伺候着上车自去找贵祺了。

贵祺听了母亲的话后,一时间沉吟了下来:他只有一儿一女都是红衣所出,现今就要随了红衣出去住了,还有一个双儿也有了身孕,不过却是个妾室却也要被红衣带出府去了,所以这明秀肚子里的孩子对于他来说就显得很重要了,可是流言怎么办?

可是如果就这样休了明秀也会有损他的名誉的那肚子里可是他的孩子,一时间贵祺有些左右为难了。如何是好呢?

贵祺迟疑着道:“儿子本打算就此休了这个贱人的,如今确不好办了老太太听得心里一跳说道:“祺儿,你不能如此辱骂秀儿,不要忘了还有你姨母在呢!不过祺儿你要休了秀儿?这可不太好呢,不要说其它地,就是秀儿肚子里地孩子也会让你被世人唾骂的。”

贵祺地脸­色­更是难看起来,他现在根本不想要这个让他蒙受了屈辱的女子了,一心只想着把她踢出门去,可是那肚子里的孩子成了难题。他想要个孩子,而且这个孩子从名份来说可是比双姨娘的孩子好太多了。所以他又想要孩子又万万不想要明秀。

老太太看着贵祺的脸­色­­阴­晴变化不定,知道他的症结在哪里就开口劝道:“这流言也是奇怪的很,你也不好好想一想就信了?我不过是怕你着恼才瞒了你,根本不可能秀儿做过这种事儿啊!”

贵祺听了抬头看向母亲:“您不是确定真有此事才封了笔儿几个奴才的口吗?”

老太太嗔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我只是怕流言扰了你的心情才封了口,想暗暗查访一下谁传出来的,还没有结果呢你就发作起来了。秀儿一个姑娘家哪会有那种东西,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就是说书的也没有说过这等奇事儿啊。”

贵祺听了有些着急的道:“可是无风不起浪啊,再说儿子想现下这府外怕也是有些耳闻了!就算是流言也足以杀死人的!”

老太太淡定的说道:“耳闻?每天这京城不知道有多少消息满天飞呢?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要让人们相信那只是个流言就没有事了。”

贵祺听了不同意母亲的说法他反对道:“流言这样传下去,就是假的也成了真的了!三人成虎啊!”

老太太不以为意的道:“你也说是流言这样传下去才会被人当成真的,这还不容易解决?把乱说话的奴才们抓住两个打杀了就不会再有人胡说了,这样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流言传出府去了。那么还会有什么可虑的呢?”

贵祺想了想道:“可是这事儿是真是假还是要查上一查的,不然儿子心里不舒服。我容不下这样的事儿!”

老太太淡淡的道:“那还不容易,就从你的四个小厮开始问一问不就行了。”

老太太不相信会有什么真凭实据会被贵祺查到的:事情已经过了这么许久了,当日的饭菜也早已没有了,明秀做这事儿应该一个人也不知道,有什么会被查出来呢?老太太想到这里,想起了药的来历,心想这事儿八成姐姐是知道的,不然明秀哪里会有这等东西?

贵祺点头道:“还有那几个议论此事的小厮也叫来一起问一问。”

笔儿四个和昨天晚上的几个小厮被叫到了外书房里被盘问了起来,问来问去的就指向了几个姨娘的院子,尤其是香姨娘的院子,那个喂狗儿的小厮就是最先被她叫去问了话的。

贵祺的脸­色­紫胀了起来,老太太平淡的道:“我说什么呢?这还不是些争风的手段而已?!这几个姨娘不想明秀进了门压她们一头所以才造了这流言出来罢了。”

贵祺气得发疯,当然就想发作这几个人,立时喊人来就想马上使了人去叫这几个姨娘过来回话,老太太摆摆手让人下去了说道:“你如果想闹得满天下都知晓你就叫了这几个姨娘来就是。”

七十七 贵祺被拍飞了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呆了一呆才不甘的说道:“可是她们闹得儿子灰脸土面的,这样不清不楚的如何向下人们交待?如何能洗清儿子的名誉?儿子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然后才能找到方法还儿子的清誉!”

老太太没有办法再­阴­拦他了只好说道:“那你也要注意方法,最好不要闹得不能收场。那样一样会被人笑了去。”

贵祺听了不再同老太太说什么,只是让人去叫那三位姨娘过来,不一会儿香姨娘和安宝两位姨娘都到了。

香姨娘本来很高兴明秀进门的第一夜,老爷居然到了自己的房里。这让她非常兴奋这意味着什么?在她看来就是意味着老爷向那个狐猸子说只有她香儿才是老爷的心头­肉­啊!虽然她也感觉到了当夜贵祺的不高兴,不过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贵祺到了她的房里。

所以香姨娘是很高兴的来到了外书房的,她以为这个时候贵祺找她准是有什么好事儿的。

等她看到宝安两位的时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有多想就一起进了外书房。

贵祺等仆从们把门关上了,才一拍桌子怒喝道:“你们几个贱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造这样的流言出来中伤秀夫人与老爷我!你们知不知道这会让老爷我身败名裂的!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老爷今日就发作了你们三个,让人活活打死你们出出老爷胸中的这一口恶气!”

宝安两位吓得急忙跪了下去。反正她们也没有什么太大地罪责,就如实的说了出来:“我们是在香姐姐哪里听来的,当时我们院里的婢仆有不少人都听到了,可能就说了出去也未可知,不过绝不是我们姐妹故意传的,请老爷明鉴!”宝姨娘暗自咬牙:只要事情与香姨娘有关就绝不会发展成什么好事儿!安宝两位都在心里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踏足香姨娘的门儿半步。

贵祺听了转头怒视着香姨娘,又拍了一下桌子喝道:“是怎么回事儿?你还不如实的说出来?!”

不过贵祺没有狠骂香姨娘。他感觉这个娇弱地香儿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这样说的,不然这个一心只为了他,一心只有他的弱小女子绝不会说出半句有损他的话来的。

香姨娘只能也跪了下去,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最后说道:“这些都是香儿房地胭脂自被郡主要去的桃花那里听来的,香儿也只是当一件有趣的事儿说给安宝两位妹妹听的。绝没有想到要害老爷啊!再说香儿当时真地只是一句闲话而已,所以没有避着婢仆们,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严重的后果啊!是香儿糊涂啊!香儿年青无知、不明白这些事情的,还请老爷恕罪啊!”香姨娘知道有些事儿不能推脱的了,所以只能把火引到梅院去了。并且再三的说着她不知道啊她不明白啊是她糊涂啊之类的表现着她的女子无才!

当贵祺听到与红衣的梅院有关时,他一拍桌子怒火冲天:“我就知道是这个贱人!我说她怎么会对婚事不闻不问呢,除了给秀儿了一点难堪外没有任何刁难呢?!原来是她暗中动了手脚!”

说着起身就向外冲去,老太太一把拉住他:“你到哪里去?想做什么?难道还不知道她的厉害吗?”

贵祺怒道:“她如此算计与我,我如何能忍她?!我这次一定不能与她善罢­干­休!”

说着摆脱了老太太地手,一脚踢开房门冲了出去。..老太太在他身后不停的叫他不要冲动,让他回去好好商议,可是贵祺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自顾自的去了。

贵祺闯进梅院时。红衣正和花嬷嬷布儿几人在树荫下乘凉兼玩耍。红衣看着被几个婆子们追着的贵祺没有说话,依然吃着拿在手里的瓜果。

贵祺差点跑过去了时才看到红衣一行人在树荫下,他转个方向就冲了过去。

红衣还是吃着瓜果和花嬷嬷等人说笑着。

贵祺喝道:“你倒是好自在!害人害得很爽快是不是?”

红衣抬头看了他一眼,平淡的开口说道:“郡马是不是娶了亲就用不到本宫了,还是本宫的别院你已经闯成了习惯?怎么现在又开始想闯就闯了呢?莫不是郡马笃定本宫不会进宫在太后面前告你一状不成?”

贵祺听红衣不答他的话,还提到了他娶明秀的事儿更是生气:“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也配作郡主?!你害得为夫地身败名裂与你有什么好处?”

红衣看着他沉声道:“郡马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再有,请郡马自重,莫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了分寸!”

贵祺听到红衣的喝斥,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一样让贵祺怒不可遏:“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现在就要与你上殿面君!如不能还我一个清白,我一头撞死在大殿上也不要受这种侮辱!”

说着上前就要抓红衣,花嬷嬷等人紧忙上前想护住红衣,可是所有正在忙乱中的人们只觉眼前一花,贵祺已经不在跟前了,再听到“嘭”的一声,转头看去贵祺已经落在了一丈开外。

“休得对郡主无礼!”萧护卫犹如自天外而来一般凛凛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把红衣及花嬷嬷一­干­人等都护在了身后。

贵祺狼狈万分的爬了起来:“你是何人?居然敢私入侯爷府!你可知这是死罪!”

红衣淡淡地声音响起:“死罪?不知谁会问萧护卫一个死罪?!萧护卫你告诉郡马你是什么人。”

萧护卫躬身为礼答应:“属下遵命。”转过身来对着贵祺道:“属下是太后与皇上赐给郡主地护卫首领萧云飞。见过郡马爷!刚刚不识郡马多有得罪了!”虽然萧护卫说着多有得罪了。可是没有一丝得罪了贵祺的歉意,而且还让贵祺感觉到只要他一有什么举止冒犯红衣地话。这萧护卫会不介意得罪他个不亦乐乎的。

这个意思如此明显的被萧云飞表示出来,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其它的人就是把这个意思喊叫出来,贵祺也不会当回事儿,可是在这个萧云飞跟前他还真不敢再过造次。

可是贵祺一时间还有些接受不了,他指着萧云飞对红衣道:“这、这是太后和皇上赐下的?”

红衣示意花嬷嬷等人散开了,有萧护卫在她不会有任何危险的。红衣淡淡的答道:“是的。”

贵祺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为什么不知道?”

花嬷嬷冷冷的开口说道:“皇上和太后赐与我们郡主的护卫为什么非要让郡马知道不可?!”

贵祺被说得哑口无言,他看了看萧云飞,这个护卫的身手非常了得,应该不是一般的宫中侍卫,不过他怎么从来没有在宫中见过此人呢?真得是皇上和太后赐下的?

贵祺不管怎么想也不敢直接挑衅萧云飞的,他又转回了来时的话题:“就是有护卫又怎么样?今日这事情郡主如果不给臣一个交待,臣就要上殿面君告御状也要讨个公道!就算是郡主之尊也不可如此侮辱你的丈夫,这是天理不容的!即便你现在贵为郡主了也应该知道­妇­纲­妇­德,也应该以夫为尊为荣的!你的如此行径就是天也不会容你!”

贵祺因为萧云飞的缘故所以对红衣开始说话的时候还是有分寸的,可是说着说着就又激动起来了这个女人毁了他的一生!就又有些口不择言了。

萧云飞皱着眉头看着贵祺:这就是堂堂的一位侯爷?怎么与往日朝堂之上所见的大不一样呢?他一面想着一面看了看红衣,可是红衣却没有什么表情或是什么示意。他想了想,不能再让这位侯爷再说下去了,否则这位侯爷大人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侯爷大人敢说他还不敢听呢!主辱臣死啊!

萧云飞没有办法,只好一闪身到了贵祺面前轻声道了一句:“得罪!”就拍了拍他的哑|­茓­,贵祺立时只能开开合合的张嘴却没有办法发出一点声音了。

萧云飞回到了原位不在动,红衣也没有任何表示: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萧云飞的­性­情本业就偏冷一些,只是因为久在宫中所以礼仪言语方面才没有什么错失。但是如果这么一点小事就会让他不安却是不可能的,他做的只是在尽护卫的职责而已,其它的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所以萧云飞神­色­如常的站在那里了。

红衣很欣赏这个侍卫,知道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儿,这让她非常满意。

七十八 贵祺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贵祺面­色­大变的看着萧云飞,他知道他是被这个护卫给下了手脚了,可是让他就此回去不与红衣争论个对错是万万不能的。

贵祺也听到了那声得罪,但是他感觉那个什么萧护卫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说么一句,没有半丝歉意在里头的,瞧他下手下得这般利落就知道了。所以他着急了一会儿也就站在那儿不再折腾了,他知道这个护卫一定有法子让他能开口说出话来的。

红衣看贵祺静了下来才抬头看着贵祺道:“郡马,如果你能好好的说话,我就让萧护卫给你解了如何?”

贵祺只能点了点头,不能说话还如何理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贵祺还是明白的,原来他没有感觉到在屋檐下是因为红衣多年来对他的忍让,已经让他习惯了在红衣面前指手画脚,他也明白只凭着他是英儿和雁儿的父亲红衣也不会真拿他怎么样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个什么萧护卫随时都有可能把他灰头土脸的扔出去这是非常丢面子的事儿,他被扔了一次后再也不想被扔第二次了。幸好这里是梅院,没有侯府的仆人们看到他被人扔了出去摔在了地上。他明白他已经再也没有优势了,在红衣的面前。

萧云飞得到红衣的示意后走上前又拍了一下贵祺,贵祺立即就找回了他的声音。萧云飞一句话就没有说就转身回去了,站在了刚刚的位置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外的流云。

贵祺哼了一哼,没有说什么。他又想了起来他的现状:什么优势也没有了原来这后院没有男人,他想闯进来没有人能拦住,就算红衣是郡主又如何?可是现在不同了。所以即使贵祺气得半死也不敢再妄动妄言了。这对于他的打击非常的大,严格来说是打击了他做为男人的尊严,他再没有在他的妻子面前说一重话的权力了。其实早应该没有了,只是被他无视掉了。)

红衣淡淡地开口问道:“我不明白郡马地质问,郡马可否从头说起?”

红衣当然知道贵祺为什么又发了疯,可是戏还是要唱全本的不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看戏看过了不能不演一演龙套地是不?

贵祺哼了哼只能自头到尾把流言地事儿说了一说。不过隐去了他打明秀的事儿他还是不愿意有人知道他打了一个女子。虽然他感觉他挺占道理的。

红衣听完淡淡的开口道:“香姨娘一个人的指证就又让你来到本宫的别院乱闯是吗?郡马还真是让本宫大开了眼界啊,一次又一次被人三言两语就挑拨到本宫面前来撒野是何道理?”

贵祺一时间有些哑口了。还真是没有什么证据。只是香儿说完后他一气之下就跑了过来。当时的确是气得过头了,可是这事儿也不能是空|­茓­来风吧?他­干­脆来个不言不语,反正这事儿他打定了主意,今日怎么也要问个清楚明白。

贵祺定下了心神后冷冷的开口道:“不过是家事儿而已,难道要搞得像官衙里升堂问案一般不成?真是­妇­人之见!”

红衣听了气得笑了起来:“­妇­人之见?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原来这齐家不过是­妇­人之见啊!不过,侯爷要如何治家本宫不想管,可是,做为郡马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闯本宫的别院却是本宫不能容忍的。你可听清楚了?”

贵祺冷冷哼了一声,有心要说些话看了看萧护卫又作罢了。

红衣看他没有话说就冷冷的道:“那好,现在本宫告诉你,郡马你说的那些事儿与本宫没有­干­系!就是本宫院子里的人说了什么话那也是有凭有据的!其它的事儿郡马自己看着办就是了!不过,本宫警告你,如果郡马下次再闯本宫的别院,就拿下当刺客对待!萧护卫,送客!”

红衣懒得跟他罗嗦,越念着他是英儿雁儿地父亲不想让他太过难堪。..可是他却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

贵祺急了,忙忙的喊道:“什么凭据?有什么凭据郡主可拿出来给臣一看!也让臣心服口服!”

红衣摆了摆手示意萧云飞停下:“也好,就让你看看凭据又有何妨?来人,去请秀夫人与各位姨娘!”

好,你想要闹大,我就给你闹大,有什么不可?红衣懒得与贵祺理论了,让他看看真凭实据也好。到时看他还有何话说。

贵祺不相信红衣会有什么真凭实据。他站在那里只是不停的打量着萧云飞。一柱香的时候不到,人都请到了。就连双儿也被请了出来,不过双儿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她这些日子一直有心事吃不下睡不香的。

红衣看明秀头上带着纱帽遮住了脸想起了萧护卫的话,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就没有问她并且没有让她把纱帽取下来。其它的人都不明所以的看了又看明秀,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带着纱帽见郡主,而这郡主居然也没有怪罪她。

贵祺看到明秀带着纱帽出来见人,脸上也出现了少有地红­色­:必竟打人不是一件于声名有益地事情。

香姨娘看着明秀,心里更是暗恨不已:如果她不是一位妻位夫人,郡主会如此客气的相待于她?我也是妻礼迎娶地,却因为一直没有正位就被人踩了又踩!

贵祺看人都到齐了,冷哼道:“郡主,人都到齐了,那证据呢?”

贵祺这句话一出,明秀立时就出了一身冷汗,她可不认为红衣是空口说白话,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这位郡主娘娘的手里她才会这样说的,不过会是什么呢?

红衣不急不忙的道:“急什么呢,郡马?来人备车,本宫与你们一起去平安别院看看姨太太。”

红衣这句一说,明秀虽然不知道红衣知道了什么,她不相信她藏的药品会被人知晓,可还是本能的反对道:“郡主容禀,妾身昨日刚刚成婚依风俗不宜现在回娘家的。”

红衣听了看了看贵祺道:“哦?这样呵,本宫倒没什么,只是不知道郡马爷意下如何呢?说到风俗,因为昨日秀夫人出门时没有哭嫁,我还以秀夫人不是在意风俗的人所以今日才有此一请,不想原来秀夫人是在意风俗的。”

明秀听了面上一红,所幸她带着纱帽没有人能看到,几位姨娘都有些诧异看向了明秀:是不是太急嫁了一些啊?还是太高兴嫁出来了所以没有哭呢?

贵祺听了也想起了明秀出门的时候的确没有哭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心里一烦就冷冷的道:“郡主不是说要给臣看真凭实据吗?现下为什么又要去看姨母呢?郡主还是把凭据拿了出来吧,姨母那里哪一天不是去,不必非要今日的。”

红衣仍然是平平淡淡的口气:“凭据就在平安别院里,不去怎么拿出来?”

贵祺和明秀听了都是一惊,贵祺看了看明秀,暗想难道真得是她做得不成:“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秀也是身子一颤,可是她强自镇定着,她知道只要现在一心慌就被人抓住了痛脚,所以一定要镇静才可以:“禀郡主,郡主这话妾身也有些不明白,郡主是在说那流言里的药是妾身下的嘛?妾身是冤枉的,郡主!”明秀说着跪在了地上:“还请郡主给妾身做主。”

红衣淡淡的道:“本宫只是说要去平安别院拿出证据,其它的什么也没有说,秀夫人这是做什么?秀夫人还是起来吧。郡马,你看今日去还是不去?”

贵祺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明秀,再低头稍稍沉思了一下,心一横道:“去!”

无论如何今日的事儿已经闹得这么大了,如果不能找到红衣的痛处岂不是又被她占了上风?

明秀的身子又一颤,萧云飞没有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护在红衣不远的地方随着出去了,明秀被那一眼看了一个透心凉,她感觉那眼神在一瞬间几乎把她冻住了,也看透了她所有的秘密,那眼神虽然不过一眼,可是根本没有她躲避的地方!

明秀感觉有些不妙,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跟在郡主的身边?还有郡主倒底是知道了什么非要去平安别院。可是现在已经容不得她不去了,她只能跟在贵祺的后面一起到了平安别院。

香姨娘撇了撇嘴跟在了明秀的身后,她对于事事被明秀压一头非常非常的恼火。

红衣虽然嘴上说着要去看看范姨太太,可是她却直接把车子停在了明秀的旧居前,带着萧云飞与花嬷嬷,还有贵祺、明秀和四位姨娘进了明秀原来的闺房。丫头婆子们都被留在了外面看车这是花嬷嬷的话,看车子,十分有意思的话。

七十九

红衣进了屋并没有坐下,她对于明秀的东西有种说不出的不喜欢,所以她才没有坐。明秀心慌意乱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让一让,按理说这里是她的地方。她正踌躇呢,红衣已经说话了:“萧护卫,有劳了。”

萧云飞躬身为礼:“属下不敢,属下领命。请郡主随属下这边走。”然后头前带路向着明秀的内室走去。明秀看到这个情形就是一身冷汗,不过她镇定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内室里也没有什么,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面贴着墙壁的书架,书架上堆着满满的书。有书匣里的贵重书籍,也有线装的简本,整整齐齐堆满了一架子,桌子却是极­干­净的,一本书也没有。看得出来,这里是经过了整理的。

明秀自进了平安别院看红衣直奔她的院子,她的心里就一直紧绷着,现在看那个什么萧护卫又带着她们进来了这个小书房。她站在房子靠窗的一边心里更是紧张的要命:郡主该不会真发现了这里面的秘密了吧?应该不会啊,这件事儿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连母亲也没有说与她听啊。明秀一面猜疑着一面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不能慌乱要镇静。她现在非常感谢头上的纱帽,多亏了它了,不然早就被人看出她的异样来了。

可是当明秀看到萧云飞直奔着书架而去,并在书架上找也不找直接就拿下了一个书匣,打开放在了桌子上时,她差一点就要惊呼出来了: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书匣她明明藏得很小心的,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是她来拿的话,也要数一数书匣才知道哪个是呢,可是这个男人怎么就一下子拿了出来呢?

那个书匣没有一点不同之处。即不太新也不太旧,也没有特异的花纹颜­色­,平常的放在一堆书匣中还真不显眼。原来这个书匣里面也的确放地是书,只不过后来把书取了出去。现在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看到里面是一堆瓶瓶罐罐,不过体积都不大。和常用的药瓶差不多。

贵祺看了看那书匣,又看了看红衣,上前拿起了一个小瓶,拔开塞子,往手心里倾倒,倒出了一些粉末,看上去像是药粉还有些刺鼻的味道,他疑惹的看向明秀:“这是什么?”

明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停的摇着头,红衣淡淡地道:“秀夫人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明秀这时候才尖叫起来:“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这里面原来是书呵!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贵祺喝了明秀一声:“叫什么叫!”明秀才停了下来,她也确实被贵祺打得有些怕了。

贵祺看了看手上的粉末,他实在分辩不出这是些什么东西就又问了一遍:“这是些什么?”

明秀摇着头:“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东西。”

红衣听到这里淡淡的道:“萧护卫。”她一定要给明秀一点子颜­色­看看,这个明秀是个聪明人。只要让她有所忌惮她就不会乱吠咬人了。

萧云飞闻弦音而知雅意,听到红衣唤他当然知道红衣的意思了,他答道:“属下遵命。柳三郎何在,郡主有宣,速来见驾。”

随着话音一个人影一晃间出现在了屋子里,被挤到窗边的几位姨娘只感觉头顶有微风吹过,就有一个大活人出现在了她们面前。几个女人发出了吸凉气的声音。出现的人就是柳三郎,他先对着红衣单膝点地:“属下见过郡主。”

红衣点点头:“柳护卫有劳了,你给本宫分辩一下那书匣里都是些什么药物吧?”

柳三郎答道:“属下遵命!”就转身走到桌前一一倒出那些药粉来查看。

贵祺却被这个突然出现地柳护卫吓了一大跳,然后他在心里想道:这个红衣倒底在暗处安排了多少这种护卫?她当这侯爷府是什么?是能吃了她的龙潭虎|­茓­吗?越想越气恼可是现在他更是不敢出声了,一个萧护卫他已经吃不消了,又来了一个柳护卫。那他更是不敢了随便向红衣挑衅了。

明秀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地柳护卫熟练的查看着药物。就知道这些瓶罐里装的倒底是些什么药可能瞒不过去了,可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承认这些东西是自己的了。谁也拿她没有办法不是吗?本来就有可能是其它人接近了这间屋子,而且昨天晚上这里还正好没有人,在明秀看来这真是天助她也!

红衣不说话,贵祺被萧云飞给吓住了不愿意乱开口,所以屋里就没有人会说话了。整间屋子里除了柳三郎查看药粉发出的轻微声响外,只有几人的呼吸声了。

红衣地呼吸平稳,贵祺的有些急;四位姨娘的呼吸听不出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好似有些烦恼;只有明秀的呼吸在萧云飞的耳朵里听来是时急时缓并且刻意被压制了。萧云飞冷冷的不易察觉得笑了一下:这个女人!

柳三郎把药品分成了三个部分,然后对着红衣躬身为礼道:“禀郡主,属下已经检验清楚了。这里面地药品都是些药书能查到的方子配的,这些是迷|药,致人以昏迷的;这些是毒药,虽然方子普通可是一样能使人毙命;这些是、是。”柳三郎说到这里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女人们,就停下不再说了。虽然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屋子里的人都听明白最后这一些是什么了,是瑃药!

贵祺怒气上升着,他拉过了明秀来指着药喝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从哪儿弄来地?”

明秀跪在了地上大哭道:“这些东西不是我地,不是我的。”

贵祺不依地问着,明秀就是不承认的哭着。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屋外布儿报道:“郡主,姨太太来了,求见郡主。”

红衣看了看哭倒在地的明秀,又看了看贵祺,平静之极的道:“有请。”

听着布儿说道:“姨太太,郡主有请。”

就听到房门被打开了,随后范姨太太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范姨太太虽然看到女儿哭倒在地,可是也只能先与红衣见礼:“小­妇­人见过郡主。”

红衣淡淡一笑说道:“姨太太不要多礼了。”现在红衣不想再对这个范姨太太过于客气了,她的女儿备了毒药是做什么的?不是用来对付她的就是用来对付她的两个孩子的!而且明秀设计的事件中不可能没有范姨太太的份儿。红衣懒得再和她们虚于委蛇了。

范姨太太起身后看了看明秀想过去扶她起来,走了一步她又偷偷看了一下红衣,发现红衣根本没有理睬她,正在看桌上的瓶瓶罐罐。范姨太太就急走了两步上前把明秀扶了起来,小声说道:“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呢?先起来再说了。为什么这么热的天还带着这劳什子。”

贵祺就站在明秀身边,却没有给范姨太太见礼,只是听到范姨太太提到明秀的纱帽时他有些不自在,这必竟是他嫡亲的姨母。

范姨太太扶起了明秀看贵祺对她不理不睬的,就转身对他小声说道:“祺儿,秀儿和你昨日刚刚成亲,今日怎么就到她原来的房里来了呢?出了什么事不成?不管什么事儿看得姨母的面子上容让她二分不行吗?为什么弄成这个样子?”

贵祺看了看明秀气冲冲的说道:“姨母还是问一问你的秀儿吧。”

范姨太太听了贵祺的话,不高兴了:“祺儿”她看了看红衣没有于说下去,转身想拿下明秀的纱帽,可是却明秀挡住了。

范姨太太当然是知道明秀为什么会带着纱帽的,她这样一而再的注意到纱帽就是做给贵祺看的。贵祺也的确因为范姨太太的举止有些尴尬:在事情没有问明的时候就打了人而且打得实在有些太过了。

红衣这时转过身来淡淡的开口道:“郡马的事儿还问不问了,不问本宫要回去了,本宫有些乏了。郡马现在也已经知道这些事儿与本宫无关了吧?没有什么事儿本宫就回去了。”

贵祺有些着急了,这事儿现在还不清楚,这些药倒底怎么回事还没有问明白呢,是不是真得是明秀也不知道,所以他对范姨太太轻施一礼:“姨母,我们现在有事要谈,还请姨母回避。”

范姨太太的脸涨红了,可是她当着红衣的面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对着红衣施了一礼告退。红衣轻轻答应了一声:“慢走。”

范姨太太羞愤交加的走了,她决定要去找老太太说道说道去。

八十 明秀知机

红衣转身看着明秀道:“秀夫人,你要给本宫一个交待才好,不然郡马总要认为是本宫害了他呢。”

明秀大哭着又扑倒在地上:“郡主,那些药不是我的东西,真的不是,请郡主明查啊

红衣淡淡的道:“你这样哭闹有什么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的说?当着府里这些姨娘的面,秀夫人还是要注意些才是。”

红衣对这些手段太熟悉不过,所以她轻轻刺了一下明秀,让她明白一点不要再做戏做过了头。

明秀听了涨紫了脸,纱帽遮着倒是也不怕被人发现,她收起了哭声,抽泣道:“郡主教训的是,是妾身错了。”这一下说得倒十足十像个受了天大委屈又不敢说的小媳­妇­。

明秀说完自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裙重施一礼说道:“郡主明鉴,这些东西真的不是妾身的。还请郡主详查还妾身一个清白。”虽然还伴着轻轻的抽泣声,可是这转变也是不慢的了。

红衣看了看明秀,这个女人还真是作戏的一把好手,然后冷淡的一笑:“秀夫人这话说错了,怎么是本宫还你一个清白呢?就算是有人要还你的清白也是郡马,不是本宫。你说是吗,郡马?”

贵祺冷冷的看着明秀,喝道:“你还不从实招来!这里是你的闺房能有什么人进来?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不成?”

贵祺这话说得非常的不应该,再怎么说这里也是明秀以前的闺房,怎么可能会有他的东西,这句话说得忒过鲁莽了。不过他气急之下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红衣也只是轻轻打量了他一下,并没有提醒他什么。

明秀在惊慌之下也没有听出来不对,现在对于她来说没有比脱罪更重要的事儿。所以她又轻泣起来:“真地不是妾身的,妾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

贵祺感觉这人丢得已经够大了,当着红衣的面问了明秀的几句了,明秀除了说不是她的东西之外再也没有说出一句像样地话来。

贵祺不想再在这里继续丢人了,就是这样问一百遍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他对着红衣施了一礼道:“郡主。是臣的错。臣一定查问清楚后给郡主一个回话。”

红衣平淡的应道:“回话倒也不必了,只是郡马记得不要再有事没事的就来闯本宫的别院就好了。”

红衣说完,花嬷嬷就上前扶起了红衣的手,红衣边走边道:“本宫乏了,就先回了。郡马请便吧。双姨娘,随本宫走吧。”

双姨娘听到红衣唤她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一起出去了。

红衣并不是不知道这样并不会让明秀落得罪名,她原来没有掩饰让人很容易能得知是梅院里有人说的明秀下药的事儿,就是为了现在的这一步过渡棋。

以明秀的为人,她不会试也不试就放开红衣地总要试试看红衣的底线在哪里不是?所以红衣在出府之前跟她走个过场。不过也不可以一下子把明秀踢出局外去那样戏还怎么往下唱呢?香姨娘怎么也要有个对手不是?

所以红衣才会带了人来搜明秀地屋子,告诉她:她的事情已经被红衣知道的清清楚了!顺便也可以让香姨娘与秀夫人正式开锣上场。她们对上了。红衣以后的日子才可以不必烦心有人会去打扰她的生活。

萧云飞和柳三郎最后才走的,临走地时候两个人都看了看贵祺,然后萧云飞还特意又看了看明秀,这才转身跟上了红衣。

贵祺带着众人把红衣送上了车子后,他转身沉声喝道:“给我都进屋去!”

贵祺坐在椅子气得直喘气,拿起桌子上的凉茶一口气就喝了一下。喝完又拍桌子道:“丫头们呢?死哪去了,上茶!”

丫头婆子们是被红衣他们进来后赶了出去的,只来得及上了一盏茶而已。现下他这一喊,外面的丫头们又忙忙进来奉上了茶。

贵祺接过去,看着战战兢兢站着的丫头喝道:“还不滚出去,想讨打吗?”那丫头们又吓得一溜烟不见了。

明秀自红衣走后就一直在飞快的转着脑筋,她要想一个合理些的说法给贵祺。不然这一关不容易过呢。最好能一次就洗清自己地嫌疑而一劳永逸。

香姨娘和安宝两位都被贵祺吓得不轻,她们几曾见过贵祺这种样子。香姨娘也不过是见过贵祺摔过椅子而已,可是看贵祺今天这样子杀人都有可能了。

贵祺又喝了一盏茶后就冷冷的看着屋里的这几位妻妾,心里的火气不断的加温着,他一拍桌子,茶盏跳了几跳。幸好已经没有水了:“说。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今儿不给老爷说清楚,老爷就活活扒了你们的皮!”

明秀只是摇头说不知道。香姨娘和安宝两位当然更不知道了,她们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留下她们来。

贵祺听到明秀还是说不知道,更是恼火:“不知道,不知道,你房里地东西你不知道谁知道?啊?!你除了不知道就不会说别地了?!你真真丢尽了我的脸!”

明秀轻泣道:“虽然表哥这样说,可是我真得不知道啊。我走地时候明明没有这东西的,那是我常常看书的地方,走之前明明和喜儿整理过的,没有看到这些东西啊,那书匣里明明就是书呵。”

贵祺听了明秀这话顿时想起了她的确离开这小院子将近一天一夜了,还真得有机会被人下手藏了东西也说不定。他一时间又难以判断起来。

明秀见贵祺听了以后沉思了起来,更是努力道:“这不过是个普通的小院子,喜儿并几个小丫头都随我到了菊院了,这里也没有几个人在。天知道那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了我旧居内室书房里的。”

贵祺直视着明秀沉声道:“你是说有人陷害你?”可是明秀并不怕他的直视,更不用说还有一个纱帽遮着明秀呢,不要说直视了,他就是瞪破了眼,明秀也不会当回事儿的。

明秀连连点头道:“表哥,真得不是我的东西,真得不是!”

贵祺想了想道:“会是谁呢?会是谁呢?”这还真得不容易明白,贵祺更是烦恼不安起来:怎么一点点家事可以比上一件案子般难查了呢?!真真是岂不此理!

明秀泣道:“我也不知道啊,只要有心谁都能进来啊。”

贵祺点了点头,继续沉思着,他想起了那两个护卫的身手,也想起了那个萧护卫毫不迟疑一下子就拿出了那个书匣,越想越感觉这件事蹊跷。那个萧护卫怎么会那么清楚那个书匣里不是书而是药呢?会不会这件事儿就是红衣指使那个萧护卫做的呢?

明秀查颜观­色­知道贵祺八成是想到了那个萧护卫的身上去了,她这时忽然想到了那个萧护卫临走时看她的眼神,再想起他毫不迟疑就拿出了那个书匣,她可以十分的肯定她所做的事儿郡主那里还有她的什么把柄才对!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郡主没有力证是自己所为,不过她可不想再被郡主拿出什么凭证来了。

想到这里明秀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道:“表哥,这个小内室谁都可以进来的,只要不想让我进侯爷府的人都可以派个人来的。不想让我进门的人可是有几个的,表哥只要使人扮作这院子里的丫头做这件事儿非常容易的,你要查一查为我做主啊,表哥。”

明秀努力的把范围扩大,不要让贵祺怀疑到那个萧护卫身上去,最起码不要单单怀疑一个萧护卫。明秀十分肯定那个萧护卫手里一定还有什么不利于她的东西在,所以还是不要沾惹到郡主那边最好了。她现在更是明白郡主绝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怎么管事儿了而已,所以她现在还是不要碰郡主的一丝边儿为好。

贵祺听了明秀的话,看了看香姨娘与安宝两位姨娘,心想她们的的确确也可以做到的。这里只一个普通的没有了主人的小院子,只有二三个婆子还守在这里,晚上谁要动点手脚都太容易了。只是那个萧护卫为什么能一下就拿出了那个书匣呢?

贵祺不停的思索着,他非常的恼火家事怎么会弄得这么样的复杂!他无意识的用手指敲着桌面:萧护卫怎么会知道的呢?这个萧护卫的嫌疑最大,也就是说红衣的嫌颖最大!可是别人也不是没有机会的,红衣现在有了护卫也不是他想问就可以去问的了!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贵祺的心火上升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桌子,把香姨娘几个都吓了一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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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香秀第一次正式交锋

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贵祺的心火上升忍不住又拍了一下桌子,把香姨娘几个都吓了一跳了。

香姨娘当然听得懂明秀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对于明秀替红衣开脱而把火引到她这边来恨得牙痒只能趁势跪下对着贵祺说道:“香儿什么也不知道啊,真得什么也不知道。倒是那个什么护卫一下子就找到了那个装药的匣子,说不定就是他做的!可是这些都和香儿无关啊!”

宝姨娘和安姨娘也跪了下来道不是她们做的。她们从来没有对秀夫人不满过等等。

贵祺有些头大的看着一立三跪的妻妾,不知道相信谁的好。

贵祺烦燥的喝道:“不是你,也不是你,难道是老爷我不成?”

为什么一点子家事会这样复杂呢?家事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简单明了是谁的对错才对。这样分不清是非也很伤他一家之主的颜面。

安姨娘这时候轻轻的说道:“应该是对秀夫人的房间熟悉的人才能做的,我与宝姨娘从来没有到平安别院,更不要说是秀夫人原来的闺房了。请老爷明查。”

贵祺听了深有同感,是啊,应该是对明秀的房间了解的人做的:不然怎么能找到那么好的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呢?

贵祺想了想开口问明秀道:“你的房间都有谁来过?或者谁对你的房间熟悉?”

明秀听了暗吸了一口冷气,幸亏香姨娘来过而且那一阵子还常来,不然这事儿还真是难以洗脱了:“只有老太太与香姨娘来过,说到熟悉房间,除了我们母女三人外就是香姨娘熟了,因为之前香姨娘常常来做客的。”

明秀现在把火引到香姨娘身上感觉是最好也最稳妥的事儿,她对于对付这个姨娘还是有把握的,所以她是不遗余力的证明着香姨娘的可能­性­。

香姨娘听了明秀的回答,差点就扑上去把明秀掐死。这不是害她是什么?!香姨娘膝行了两步大呼道:“老爷,不是我。真得不是我!”

贵祺也不太相信会是香姨娘,因为香姨娘在他的印象当中一向是以他天地、单纯的娇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来。相较起来还是那个凡事有主意、从来都是自已处断事情地郡主嫌疑最大。

所以贵祺就又问明秀道:“没有其它的人来过?”

明秀想了想道:“没有其它的人来过的,院子里也就那几个丫头婆子。我与府里的人交往不多,老太太不能算地。除了香姨娘还真得没有其它的人。”明秀还是要替红衣开脱一下的,她现在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上那个萧护卫以及他背后的红衣。

香姨娘听了简直要气疯了,她想要反驳又不知道如何说,恨恨的看了看明秀转而偷偷扫了一眼屋子,当她看到屋里的摆设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几乎是尖叫着说道:“老爷,老爷。这平安别院可都是郡主亲自收拾安排的,还有谁能比她更熟悉这里?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两个高来高去地护卫。想做什么事儿不成的?怎么会是我呢?我一个弱小地女子哪会做下这等事儿,老爷最知道我的!”

明秀轻轻的接过话来:“我和娘亲才来的时候,是郡主给安排收拾的房子,不过那个时候内室并不是书房。”

明秀对于香姨娘不停的攀咬郡主非常的记恨,这不是往她往火坑里推么?那郡主可不是个好应付的主儿,亏得她不在这里了否则这些话哪里那么好骗得过那个­精­明的郡主?而且现在郡主似乎还握有她的把柄,她说什么也不能让香姨娘攀咬上郡主啊,那可就是她地死路了。

贵祺听了感觉明秀说得也在理,又感觉香姨娘说得也有些道理,没有凭证这事儿怎么也撕扯不清啊。所以他又沉思了起来。难道真是红衣做下的?

香姨娘看贵祺又沉思了起来,就恨恨的看着明秀,她并不是想咬红衣的,她只是为了洗脱自己,她现在最想咬得人就是明秀了,她不能就这么咽下这口气,说什么也要咬明秀一口才行!

香姨娘左思右想的,被她想到了一件事儿。说到熟悉还有谁能熟悉过这个房子的主人?她偷偷对着明秀­阴­­阴­的一笑开口说道:“老爷。有句话虽然有些不好听不过也是有可能的。对这个院子最熟悉不过地人就是秀夫人了,虽然没有什么能证明那书匣里地是秀夫人的东西。可是也没有什么能证明那不是秀夫人地东西啊。那个萧护卫虽然也有嫌疑,可是也说不定是他不小心看到是什么人放在那里才知道的。”

香姨娘说到说不定是他看到是什么人放在那里的时候看了一眼明秀,意有所指。不想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贵祺听了心头一震:还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然不大。如果不是那个什么萧护卫做的,那么就是他看到了什么,所以他才会知道的!也就是说红衣压根儿就知道这件事儿只是没有告知他,在一旁作壁上观!

贵祺的心头火又开如熊熊燃烧了起来,可是现在他可不能随时随地找红衣去质问什么了,所以这火气就更大了一些。

贵祺想了又想,也没有什么头绪,他看了看明秀,深感香姨娘说得有理,可是红衣和明秀倒底是谁做的呢?

明秀听了香姨娘的话,看到贵祺的神­色­就知道他又在疑心自己就哭道:“表哥,莫说我以前一个姑娘家不可能会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就说那么多的药我准备了用来做什么呢?我已经是妻位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婆母是我嫡亲的姨母,表哥也一向待我很好,我怎么会准备那些东西呢?我根本没必要这样做啊,表哥!”

贵祺听了又感觉明秀说得有道理,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她已经是妻了,与红衣自某方面来说是平起平坐的。的确不会准备下那么多的药来。

贵祺又开始犯难了:这红衣、明秀和香儿倒底是谁做地?这怎么比官老爷断案都难啊!比他当差还累!贵祺忘了一件事情,他当差时(虽然极少)没有主观意识。只凭客观的东西去判断直伪,而现在呢?对香姨娘与红衣都有先入为主地念头在,所以让他要是能判断出谁是谁非才真真是怪事了。

这个时候老太太到了。

老太太不能不来了,虽然她不想与红衣再次相对,可是现今她的姐姐哭诉到了她的面前。总要来看看不是?

老太太来了后知道红衣已经走了心里就踏实了,不用面对红衣是最好了。她进了屋先扶起了明秀让她坐下:“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有身子的人了怎么可以长时间在地上呢,你身子本来就、就、就弱。”老太太本来想说本来就受了伤,可是她注意到现在地场面及时改了

贵祺起身给老太太见了礼,现在他可以肯定只有一件事儿:就是此事老太太绝不知情,与老太太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他又做回了他的孝子。

贵祺给母亲道了安后请母亲坐下:“母亲怎么又劳动身子来到了这里?这些日子以来母亲已经够劳累的了,应该多多休息才是啊。”

老太太嗔了贵祺一眼没有接他的说。只是问道:“这又是怎么了?跪了一屋子的人?”

贵祺答道:“还不是为了问明那流言的事儿。”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她转过头来看了看三位姨娘,沉下了脸来:“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儿以及包括原来流言地话儿,如果你们谁或者说你们谁的院子里地人再有个只字片语说出来,就不要怪家法严峻!不要只管好你们自己,也要管好你们的奴才,否则的话少说也要活活杖毙她!”

一句话说得几个女人都一身冷意,她们不敢不相信这老太太的话。香姨娘虽然听了老太太的话非常不满,可是这一次也不敢露出一丝丝不满来她相信只要她有一点点不满。老太太不介意拿她给其它两位姨娘立立威。

老太太慢慢的一个一个看了过去,三个姨娘都低着头也感觉到了那刀子般的目光。老太太看完了又说道:“这事儿你们老爷会查清的,你们就先回去吧。不过,记住我的话没有?嗯?!”

这一声嗯又把三个姨娘吓得一颤,一齐施礼答道记下了。老太太这才道:“去吧。”

三个姨娘心惊­肉­跳的出了这个小院子各自上了车奔自己地院子而去了,今日对她们来说真像地狱一般。就连香姨娘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她现在也知道了老太太与贵祺对于流言的重视,所以只要不找到她头上。她决定是一句也不多说了。

老太太等人都走了。才转头对贵祺嗔道:“祺儿你糊涂了吗?我不是让你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大么?你看你!现今如何收场才好?郡主那里又恼了你吧?你为什么每次都不想一想就去找郡主的麻烦呢?那个人已经不只是你的妻了,那是皇上亲封的平郡主!你什么时候才能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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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如刀》

书号:1144674

作者:蓝花楹

风卷残云飕飕飕,美人笑兮

极品闷­骚­贵公子VS妖孽风流邪海盗,谁能抱得美人归?

美人PK,方显如刀!

­阴­谋正在进行时……

八十二 老太太想和稀泥

贵祺有些不服气,就回道:“儿子不过是想问个清楚明白,再说了她就是郡主又如何?还不是我一对儿女的母亲?她还真能把我怎么样么?不过,现在---”他说到这里想到了萧云飞声音就低了下去,终于不再往下说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那你现在清楚明白了没有?”

贵祺有些脸红了:“没有。”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祺儿,就算她是你儿女的母亲,可是真要着恼了不管不顾你怎么办?虽然不能让她一个女人爬得太高忘了她的本份,但还是要有些分寸的好,不要把她惹得太过着恼了,到时惹到天家出面就是我们呣子受罪了。还有这治家如治国,不可以这样乱来的。不是你一拍桌子一问话就都清楚明白了的。”

贵祺听了不服道:“治国?娘亲说得太重了吧?家是一个男人休息安养的地方,怎么可比作国家?治家如治国,那我们男人出去要谈国事回家还要谈国事,那还活不活了?!”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没有说话,她在心里叹息,这儿子也太糊涂了些,这家事哪会有那么简单能处理的?现在不就有现成的事儿摆着么?居然还不开窍。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年一直就是红衣在管府里的事情,贵祺一直在舒舒服服的做他的安乐候爷,家里原来又没有妾室,哪里会有什么复杂的家事?

老太太不再说这个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让贵祺明白的,她问起贵祺另外一件事情:“你怎么如此慢待于你的姨母?”

贵祺听了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明秀道:“儿子没有慢待姨母,而是这个、这个明秀做了错事,儿子不方便招呼姨母罢了。”

老太太哼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还在说是秀儿做了错事?她做了什么错事?你也不想一想,秀儿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呢?做了又有什么好处?这郡主就要出府另居了。孩子也带走了,这府里以后秀儿和主母有什么区别?她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儿?再说了你不是在查流言的么?怎会又查是不是秀儿下药的事儿了呢?”

贵祺想了想道:“明秀不知道吧?她不知道郡主要出府了吧?”

老太太嗔道:“怎么不知道,我在对你姨母他们说婚事地时候就说过这件事儿了。”

明秀听了红衣要出府这句话,心里真是大喜。居然现在才知道!她强忍着狂喜不动,听着老太太和贵祺两个人争论。现在她已经非常安心了,她知道老太太一定会回护她的,所以那些事儿从此与她无关了。

贵祺看了看明秀皱眉道:“她那个时候不知道郡主要出府了,我们也不知道的。”

老太太叹息道:“我和你姨母说过不止一次想给你说一位表妹为妻的,你姨母也有那个意思地。所以你想一想,要是明秀真对你有意就可以明说的,为什么要下药呢?再说了,娘亲都说过多遍了。明秀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事来呢?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

贵祺一下子哑口了,过了一会儿道:“也许、也许是因为郡主的原因,她担心郡主不让她进门。担心有郡主在会做妾所以、所以”

老太太心道这祺儿该聪明的时候不见他聪明,该他糊涂的时候了他又不糊涂了!居然真让他猜着了!不过老太太不会没有话说得:“祺儿,你乱说什么呢!你姨母家风如何你不知道么?范家也是望族。范家的女儿岂会做出那等事情来?!你这样说话也不怕被你姨母知道了伤心么?!你听哪个大家的闺秀做出过这等骇人的事儿?就是说书人说得故事时也不曾有啊!你真真是糊涂了!再说了,只要我和你姨母同意你娶一个表妹的话,我嫡亲地外甥女儿我会让她为妾?我还不是一样要去求了郡主去!舍出我这张老脸,跪个三天三夜也要求郡主的恩典下来啊!”

贵祺又一下子无话可说了。.是呵,世家望族怎么有这等样的姑娘?就是没有外书房地醉酒,娘亲也不可能真让明秀为妾的,她一定会设法让她为妻的。贵祺想到这里感觉娘亲说得句句在理,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罢了,必竟那些药还摆在桌子上呢,刺得他眼痛。

老太太继续道:“不是告诉你过这个下药地事儿不存在的么。你怎么就钻了牛角尖呢?娘亲说得话都当作耳边风,就是听不进个一句半句的。别人说个什么倒是信了个十足十!”

贵祺听了母亲有些抱怨似的话儿不好说什么,只能指着书匣道:“那这些又怎么说?”

老太太问道:“这是什么?与你说得有什么­干­系?”老太太当然能猜出来,可是有些话儿还是要问一问的,省得这个儿子以为是她在骗他,虽然是真得在骗他。

贵祺又看了一眼明秀,可是明秀坐得稳稳当当没有半丝异样,他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回答道:“其中有一部分是迷|药。有一部分是毒药。还有一部分是、是那个不­干­净的药。”

老太太听了走上前去看了看不以意的道:“既然有人造流言,就一定要做个什么凭证。只有这样才能让明秀在侯爷府呆不住,被赶了出去啊!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老太太说得清描淡写的,就好像那些不过是些尘土罢了。可是老太太心里却在犯嘀咕,这个明秀弄迷|药和毒药做什么?想用到谁的身上?她想着不自禁地看向了明秀,她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贵祺听了倒是感觉脑中一清,不过转念一想:“可是那个萧护卫怎么知道的?这事儿八成与红衣脱不了­干­系!”

老太太却奇怪了:“什么萧护卫?怎么听你说着郡主还有了护卫了?!”

贵祺就从头说起,老太太听到皇上与太后赐给了红衣如此好身手的护卫后心中明白:这郡主出府另居天家是知道的,并且还是默许了的。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郡主就要与她们府脱离关系了。虽然她有些惋惜,不过更多的却是轻松,所以老太太听到红衣有了护卫并没有什么反应。

老太太想了想:这件事当然不是郡主做的,而且听来郡主八成知道是明秀做的,好似她还有些什么凭证没有拿出来,不然明秀不可能如此维护这个郡主地。嗯,还是让这个儿子离郡主远远地比较安全,于是她说道:“他既然是护卫,当然就要巡院了。所以看到有人放了东西进去也不奇怪。这种护卫对于鬼祟的人最敏感了,被他们发现一点都不奇怪地。再说,郡主绝不止两位护卫而已,天知道我们府里潜着多少这种护卫呢。这种事儿想瞒过他们的耳目根本不可能,不过做这事儿的人可不知道郡主有这么多的护卫在我们在今日以前也是不知道的不是?所以那放流言的人才会如此放心大胆的来这个房间做手脚的。”

明秀听到贵祺又怀疑到郡主那里去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听到老太太的解释后放下了心,为了完全打消贵祺对郡主的疑虑,她说道:“郡主都准备要出府另居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人害我呢?不会是郡主使人做得才对。再说郡主并没有反对我进门,她要是反对我根本就不可能进得了侯爷府的,所以郡主更没有理由这样做了。害我对于郡主没有一点好处啊。”

只有贵祺不再去找郡主理论,那么郡主也就不会再拿出什么凭证来了吧?今日就算是放过她一次了呢。想是郡主已经要出府了不想再多事了吧?还是根本就不想再管这府里的大小事儿了呢?明秀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高兴:不管怎样,这对于她来说都是好事呵!她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让贵祺找郡主的麻烦呢?想一想那个萧护卫的眼神,明秀就立即有自酷暑到了严冬的感觉还是不要沾惹为妙!

贵祺听了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的话,他感觉所有想不通的地方都通了,他也就相信了。他相信的最根本原因在于他绝不相信家事会有多少复杂所以这个结果就是真的了。

只是贵祺心中的火气还是没有全消,对于红衣在一旁看他的笑话非常的生气。

老太太防他反复,又说道:“祺儿,我是你的生身之母,绝不会害你的!所以娘亲的话有什么不相信的呢?娘亲只有为你好的心啊。”

贵祺点头道:“是的,娘亲。儿子明白的。只是这件事儿还要查一查是谁放出来的流言啊。这样放过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一心要打消他这个念头,这件事儿要赶紧了了才是。她说道:“我说不让你问姨娘们,你非要问!我说不让你去质问郡主,你也非去不可!我说不可以把事情弄大,你看现在,瞧瞧现在的状况!还要查,再查就真得连府外都传得沸扬了!”

贵祺听了还有不甘:“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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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一个未知的世界要怎么办?我还是有“伟大理想”的,如果穿越就是一本小说,那我的目标:就是没有蛀牙……呃,不是,是关爱生命,远离主角,为成为优秀的“景板”而努力奋斗……

八十三 出府前(一)

老太太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此事就听我的吧,娘亲难道会害你不成?找两个奴才就说是他们因事怀恨才如此编排主子的,打杀了也就完事了。这样做先把府里的流言中止了,府外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不合宜的言论了。其它的我们暗暗查来就是了,既然有这么一个人不想让明秀进门,那么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是一样能拿住她么。何必在这么一件能污了自己的事情上与她纠缠呢?”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想了又想以后终于同意了。一场闹剧让老太太三言两语就此给结束了!

老太太看贵祺同意了就又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儿,她看了看明秀对着贵祺道:“祺儿,按说今日可是拜宗词的日子,可是族老们的意思?”

贵祺也看了看明秀皱起了眉头:“昨日我已经知道了,这族长们也是多此一举!不过现在却不好办呢?除非有圣旨否则他们说不开宗祠就是不开宗祠,有什么办法呢?”

老太太皱起了眉头:“这的确是不好办,可是应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宗词我们没有办法以后再说,但是家里的该怎么办还是要怎么办才好啊。”

贵祺听了同意了:“也好。”

老太太对着明秀轻轻点了点头,就起身站了起来:“看着安排吧,我回去休息一下。我看不如先让明秀在家里拜一下祖先吧,然后你再陪着明秀去见郡主,最后让姨娘们出来给明秀见个礼如何?”

贵祺没意见,明秀当然不会反对,她就是不同意在家里拜祖先又能如何,那宗祠她现如今一时半刻是进不去了。

老太太就向外走去了:“你们小俩口好好说说话,谁也不许恼了谁了。知道不?”说着老太太为他们关上门自去了。

红衣正在和花嬷嬷、布儿几个商量出府的事宜。.看看打包哪些行李物品,有哪些东西要好好收起上锁放在梅院,有哪些东西要送到郡主府去收好的;还有就是带着哪些人走。又留下哪些人来看守梅院。

红衣道:“我们天冷了就自庄子上回来了,大毛与半毛的衣物不用带了,这几日已经晒过了收好上锁着人送到郡主府去就是了。”

绸儿道:“不过秋天时候一早一晚庄子都要凉得多,夹衣还是带几件厚些的吧。去年做得那两件絮了薄棉的也带着吧。”

缎儿道:“往前也该做衣服了。秋衣其实也不用带太多。不过绸儿说得那两件还是带上吧,今年想着再做两件也就够了。”

花嬷嬷道:“嗯,缎儿说得有理,这么多人跟着都带着行李。可不能每个人都带得太多了:如果都带上了冬季的衣物,那怎么得了?冬季地衣物最占地儿,一定要告诉随着走地人不能带冬季的衣物,不然回来时也是麻烦呢回来时肯定是只比现在多不会比现在少了的!”

布儿道:“随走地人也不带走的东西都一起着人送到郡主府里才锁了起来吧。”

红衣点点头道:“这些事儿你们几个拿主意就是了,不过我看你们还是带着人到郡主府把房子分了,然后让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放到郡主府自己的屋子里也就是了。反正日后回来也是要分房子地,现在分了他们放东西也方便,日后也省了麻烦,岂不是好?只是跟着哪些留下哪些确有些为难了。”

布儿笑道:“还是郡主想得周到,这还不乐死这帮人?我这就叫人去郡主府安排一下。然后就按郡主的意思办。”

红衣笑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这次搬了我们是不打算再搬回来的,那么郡主府里是应该好好安排一下了。”

几个人又商议了该把人安排到郡主府哪边,又怎么安置后,布儿就使人了去郡主府送信儿,让那边的人收拾一下,下午就会去分房了。

绸儿看这个事情安排地差不多了,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对着红衣福了一福道:“郡主。奴婢的老子和娘非要让奴婢跟郡主说一声。想随了郡主一起去。说是伺候郡主也伺候习惯了,更不愿意的是留下来看那些人的嘴脸。”

红衣笑了:“这点子事儿你也作兴成这个样子的?这有什么呀?我和英儿雁儿也是吃你娘的手艺吃惯了的。当然要带了去的!你老子的买办差事儿一直就没有出过错,我也是最信得过的,难道我放个这么一个信得过地不用还另找一个人不成?再说了,他们俩个可是郡主我的陪嫁人之一,岂有不带着的理儿?”

绸儿听了高兴的福了一福道:“奴婢替老子娘谢谢郡主了!主要是奴婢的娘说这府里她要是一走大厨上就没有了人了,所以担心郡主会把她留下。能随了主子去这是主子的恩典,怎么可以不郑重一些呢,再说这礼也是替奴婢的老子娘拜的,这就更不能不拜了!”

红衣笑道:“你们瞧瞧,这还越说越上劲儿了!居然又拜了我一拜!这丫头今儿可能有些欢喜疯了!”

纱儿道:“可不?我都要欢喜疯呢?一想到要出府了,奴婢这心就跳得快几分呢!”

布儿一面听着纱儿打趣一面走过去拉过了绸儿道:“我们几个只有你地老子娘是在跟前地,主子还能不想着?犯得着你还巴巴得去求?真真是傻了的。”

红衣看着绸儿道:“你拜了我两拜也不能让你白拜一回啊,你现下就去给你老子娘说一声去吧。”

绸儿听了欢喜地差点跳了起来,答应着福了一礼飞也似的去了。花嬷嬷笑道:“这丫头!”

红衣她们还是一面说着玩话一面继续安排着,正忙乱的时候,小丫头进来报称:“两位总管来给郡主请安。”

红衣一面忙着一面道:“有请。”纱儿上前接过红衣手里的薄子道:“我来吧,郡主。”

红衣点了点头把薄子递给了纱儿:“嗯,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只是看你们都忙进忙出的,我一个人闲着不是滋味,就找点事儿做而已。现在就交给你吧,我去见两位总管只能偏劳你们几个了。”

花嬷嬷和布儿几个笑道:“郡主你就去厅里见总管吧,这些事儿本来就不该你做的。交给我们吧,郡主回来的时候一定就收拾好了。”

红衣笑着在两个小丫头的服侍下到厅上坐了,一个小丫头才引了两位总管过来。

福总管和贵总管都对着红衣施了一礼:“见过郡主!”

福总管先上来道:“奴才是来回郡主的话的,郡主吩咐奴才挑选的人奴才已经挑好了,这是名单以及出身。”说着奉上了名单。

小丫头接过交给了红衣,红衣先让两位总管坐了,才仔细看了看名单递给了一旁的小丫头让她送给后面的缎儿,然后才对福总管说道:“有劳福总管了。”

福总管起身又行了一礼,还是一样尖细的声音:“不敢,奴才份内之事。”福总管很哀怨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红衣现在依然对他这么的客气,想来不会带着他一起去庄子上了,看来这看守梅院的头儿就是他了。

红衣摆手让福主管坐下才道:“这个留守梅院的总管事,福总管你看谁比较合适?”

福总管看了看红衣不太明白红衣的意思,他谨慎的答道:“老奴留下来是最好的。”

红衣奇怪的看着福总管道:“郡主的内务总管可以离开郡主的么?你不在我身边,以后这内院的事儿谁来总领?还是说福总管很喜欢这个地方?我原来打算福总管随我一同去庄子上呢。”

红衣只是对于太监有些本能上的反应,怎么也不可能亲近得起来。又出于对太监的怜悯,所以红衣相待福总管总是客客气气,这也就成了福总管最大的一块心病:为什么他总得不到郡主的完全信任呢?老太监是非常哀怨的。

福总管有些不太相信、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红衣:“回郡主的话,奴才不是喜欢这里,奴才是以为、以为,没有什么了,奴才是十分愿意随郡主到庄子上去。福总管看郡主没有丢下他,也就是郡主并不是讨厌他,可能只是出于什么特殊的原因所以才会对他格外的客气吧?不过这个现在不重要了,他和李贵今天来就是为了问一问他们两个人郡主倒底是如何安置的。

福总管吁了一口气:总算不用日日对着候爷的一家人了!

红衣点了点头道:“福总管愿意就好,既然福总管愿意相随以后还要麻烦福总管了。”

福总管连道不敢,心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哀怨:为什么总是待我这么客气呢?我倒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让郡主始终这样外待我呢?

李贵看福总管有了着落了,可是自己还悬着呢,看红衣和福总管的说话也告一段落了,就趁机起身施礼道:“奴才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来问问奴才是不是也随郡主到庄子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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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出府前(二)

红衣看着李贵叹了口气道:“贵总管,虽然我知道这有些难为你了,可是却不得不这样做。你还是不能随我出府的。你虽然是我提拔的人,可是却是这候爷府的人,如果地位低些也无所谓的,可是现在是外院的总管,所以、所以我不能带着你到庄子上去。”

红衣说道这里停了一下,她看着李贵总管变得有些发白了的脸也感觉十分不好受,她想开口安慰一下贵总管:“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还有就是,我走了,这个府里也要有个自己人不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也好有人给我送个信儿啊。不过就是有些委屈你了。”

李贵对于红衣说得事儿也是明白的只是抱着一线希望而已,现在听了红衣的回答他施了一礼眼圈有些发红:“奴才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以后不能伺服郡主了,这心里有些、有些。不过,没事儿,奴才在这府也一样可以为郡主做事儿的,奴才一定会看好这府的,一定等着郡主带着小主子再回到这里来的!”

李贵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了,这个主子才真得是个好主子,也是对他及他的家人有恩的人啊,可是以后却不能再相随左右了。

红衣听得也有些哽咽,在那些贵祺音信全无的三年日子里,就是像李贵这样的仆从们支持着她走了过来,与其说李贵这些人是仆人不如说是红衣的同事对红衣来说更合适一些,她与他们一起走过了多少风雨?现在她要离开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红衣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贵总管,我一直没有感谢过你这些年来对我地支持。谢谢你。贵总管。这些年、这些年辛苦你了!不管如何,你要好好保护自己才是。”

红衣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也许她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红衣很想找一天和这府里的仆从们一一道别的,可是她后来决定不能这么做:她走了,这些人还要依赖候爷府生活,与她表现得过于亲近无疑会让这些人日后在侯爷府里无法立足。所以红衣还是决定就这样不言不语的走算了。收拾好以后就可以离开了。

贵总管跪在地上对着红衣磕了三个头,声音呜咽的说道:“回郡主的话,奴才不敢当郡主地谢。奴才不是因为郡主,现在说不定已经被赶出了府去。郡主,奴才今天就在这里给您磕头送行了!您走时李贵就不能给您磕头了,请郡主见谅。”

红衣当然明白的。李贵有父母、有妻儿,现今不能随她一起走的话,那么就不能在她走的时候表现出一副忠主的样子来。她轻轻叹息道:“罢了,快起来,快起来吧。你这样我不是更难受?快快起来吧。好好保护好自己及你的家人,日后也不是不能再相见地。”

李贵哽咽着答应了,红衣也是很伤感,福总管也偷偷试了几次浊泪了:这李贵与他相伴有五六年了吧?自从李贵升成外院总管后他们就相邻而居,日日常在一起。现在就要分开了也是不舍得很。只是主子面前不可以落泪而已。

福总管不想这样伤感下去了,拉起了贵总管俩人一起对着红衣施了一礼告退了。

出来后,福总管对贵总管道:“今晚,我们两个好好喝一杯。”

贵总管点头道:“好的,日后你走了,我们再想好好喝一杯就不容易了!唉”

红衣送走了两位总管后,叹息了一会儿,就转身回去了。

花嬷嬷她们倒真得收拾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有纱儿和缎儿还有几个小丫头还在点红衣房里的一些大东西,尤其是宫里赐下来的物件。都一一点过后收起来上册,这些东西大部分明日要送到郡主府里去地。

花嬷嬷看红衣回来后神­色­有些怏怏的,就上前接了红衣服侍她歪在了榻上道:“郡主怎么了?”

红衣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她现在不想说话,就是说出来又能怎样?终究有很多人她不可能照顾得到的,就要这样扔下他们走了红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些人可是对她一片忠诚的。

布儿见了也走了过来,给花嬷嬷使了个眼­色­说道:“郡主,你看出行地车辆一准儿是不够了。是不是安排人去租一下呢?”这种小事儿当然不会让红衣拿主意的。只是布儿拿来混开红衣的注意力的。

红衣听了睁开眼睛一笑:“我没事儿,只是有些许伤感而已。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你们的行李收拾了么?”

布儿执起绢扇给红衣轻轻打着道:“都收拾好了。就等着要走了。纱儿和绸儿两个丫头要疯了,说快快收拾快快走,收拾不了的就不要了,最好就要今天走呢!一心想着去玩了这是!”

红衣笑了:“要说也是,自侯爷回府后这几个月你们都没有出去过呢,想是也闷坏了。”

花嬷嬷道:“不要说她们了,就是我这个老婆子也是跃跃的,恨不能一下子就到了庄子上呢。不说走还好些,一说要走了这心就是稳不下来了。”

屋子里的人笑了起来,大家说笑着哄红衣说着话,一心想把红衣的伤感给混没了。红衣也明白她们地心意,打起了­精­神又投入了收拾大军中,出行前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

整个梅院都陷入了忙乱中,大家都知道要走了,行李啊、道别啊什么的都忙得不可开交。这侯爷府里的事儿只要不招惹到梅院里来没有人会去理睬的,哪能有那个时间呵?

贵祺和明秀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贵祺是个不惯道歉的人,所以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明秀坐了一会儿起身向着贵祺施了一礼道:“表哥。都是我的错,才使表哥名声受累了。”

贵祺地脸红了,这事儿依他看现今已经和明秀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了,可是他打得明秀那么重,他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嗯,这个。嗯,不是地,这个,昨夜。”

明秀轻轻地打断了他的话:“表哥,女子三从四德我还是知道地。自我嫁与表哥那刻起就是表哥的人了。男人有些脾气也不是坏事儿,只是、只是以后要是能小些最好了。”明秀地声音越说越小。说到以后小些最好了声音几不可闻。

贵祺听了感激的很:这才是明理的大家闺秀呢,知道如何替夫君解围:“秀儿,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以补偿你所受的罪过。身子、身子没什么问题吧?”

明秀听了脸上一红道:“没什么,大夫说一切都好。”

贵祺过去抓住明秀的一只手道:“这是我们地孩儿呢。虽说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可是就要随他们的母亲出府去居住了,不可能常绕膝下,所以这个孩子我很盼望的。”

明秀听了很是害羞的低下了头,她轻轻的道:“表哥。你今天晚上过来用饭吗?”

贵祺笑了:“不但今天晚上要过去用饭,自现在起我会一直陪着你完成今天应该完成地的礼仪,然后再回到你的院子里直到再睡醒以后,与你一同去拜见岳母大人。这样可好?”

明秀更是害羞的低下了头,贵祺一时想看她的样子就想拿下她地纱帽,明秀拦住了他的手低低的声音:“表哥,不要”这声音又软又酥,听得贵祺身子都麻了半边。

贵祺轻轻的道:“还疼吗?”

明秀轻轻摇摇头:“不疼了。”

贵祺怜惜的拍了拍明秀的小手:“让我看看吧,伤得重不重?昨夜是我孟浪了。”

明秀抓住贵祺的手轻轻的道:“只要表哥以后多多怜惜,今日的伤不算什么。表哥还是不要看了。”

贵祺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让我看看呢?”

明秀轻声道:“不想表哥看了以后心里难过。伤不算什么,会好的。表哥不要记挂了。”

贵祺听得非常感动:多好地女子,自己居然猪油蒙了心一样听了闲言就信了!他有手臂轻轻环住明秀:“秀儿”明秀轻轻的依偎在了贵祺的怀里:“秀儿也只盼着表哥能日日开心,所以不想表哥难过的。表哥,只要日后多多怜惜秀儿就是了。”

贵祺微微紧了紧了手臂:“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他感觉他活了这么久,如于找到了一个真正的红颜知已。

明秀这时候并没有如贵祺所想的一般娇羞满面,相反她很冷静。正飞快的转着念头:怎么才能让贵祺在以后的日子里能日日留宿在她地房里只有这样才能怀上身孕啊!

那个大夫只不过是被明秀骗过了。被明秀骗过地还有老太太!大夫看­妇­人有无身孕主要是看没有滑脉的出现,然后再结合其它情况来判断地。

可是滑脉并不是只有孕­妇­才有的。其它的一些病症也有,比如说积食这症:也就是暴饮暴食所起的病,也会出现滑脉。

如果是非常有经验的、专看女子病症的大夫就会知道有所不同,当然这不同不是很明显的。就是再厉害的大夫判断­妇­人初期有无身孕也是要结合­妇­人的反应来的,比如是否容易劳累啊,不想吃东西啊,嗜睡等等,大夫依此才可以判断了是否是喜脉了。

明秀当天晚上叫了母亲过去后,问清楚了怀孕初期的反应,又在范姨太太的支持下吃了很多很多的东西,然后又以被打为名请来的是以外伤著称的大夫,所以就有了喜脉一说。

可是这必竟瞒不了多久的,所以她现在最想要得就是贵祺能日日留宿了,这样她才能真得有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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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

贵祺并不知道明秀在转的鬼主意,他只是满怀感动的谢着老天爷待他不薄。就这样两个人相拥了有一会儿,贵祺才道:“我陪你去换身衣服去给郡主见礼吧,一切依足了礼仪,日后宗祠那里我会再设法的,到时也省得被人挑出你的错来。你看如何,秀儿?”

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贵祺要查什么流言事件的话,明秀应该一早就去给红衣请安行礼了见大­妇­嘛,这一环节是必不可少的。接下来就是去拜婆母了---如果不是因为红衣是郡主那么先拜的就应该是婆母才对,再接下来就是她接受妾室与通房丫头的礼了。不过今天一早却被贵祺给搅了,现下贵祺想补了回来,明秀当然是求之不得的---这礼不可废啊。

明秀轻轻的道:“一切全凭表哥做主,秀儿一个女子哪有什么主意呢?”

贵祺听了明秀的回答更是满意,扶着明秀出了屋子,一起上了一辆车就奔菊院而去了。

明秀更衣又重新梳洗了,在贵祺的陪同下来到了梅院。当然纱帽还是一样带着的。

贵祺让婆子进去通报了以后,对明秀道:“累不累,要不到那边坐下休息一会儿。”

明秀轻轻摇了摇头道:“秀儿不累,多谢表哥了。”

明秀现在对于贵祺说不上喜欢了,甚至有些惧意,但是这更坚定了她要让贵祺感觉不能离开她一日的决心。贵祺变脸时的无情她领教了落的一身伤痕;贵祺温和时的怜惜她也知道了,和那个暴怒的男人不像是一个人似地。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要再领教贵祺的第二次怒火了,那么只能让贵祺疼她入骨才能做到了只要她说得贵祺都会信以为真。

婆子回来道了声:“郡主有请郡马与秀夫人。”就闪到一边儿去了,一个小丫头引了他们进了梅院。这样正正经经的通传后再进梅院贵祺还是第一次呢,原来就算是他不生气的时候,他是直接不经通传就自己进去了。所不同地就是不会打骂仆­妇­而已这是他妻子的院子他想来就来,凭什么还要通传?

小丫头引他们到了厅上奉了茶道:“郡马与秀夫人稍待,郡主马上就到。”

贵祺坐在厅上总感觉有些不自在:在他妻子的院落里他却像个客人般被请到了厅上,不让他进内室去。

明秀没有注意这些。她还在为怀孕的事儿动着脑筋:现在已经解决了关于下药流言的事情了,那么眼下最重要的莫过于此了。

红衣换了衣服来到厅上坐了下来,吩咐丫头们换了新茶后道:“郡马今天二次到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

贵祺脸上不太痛快起来,这红衣一上来就揭他的疤,不过是气急之下闯了个院子而已,至于如此嘛!怎么说这里住得也是他的妻子不是吗?有这种通传的必要吗?可是他却一个字地不满也不敢表现了出来。

因为就在红衣坐下的那一刻,萧云飞不知从何而来就出现在了红衣的身后,昴首而立。虽然他看也没有看贵祺与明秀,可是两个人同时感觉到一种压力。尤其是明秀感觉呼吸就有些困难了她十分的怕这个眼神就如同刀子一般萧护卫。

贵祺不高兴归不高兴,可是话儿依旧要说的:他的不满不可以说,可是今天的来意还是要说得:“回郡主地话,臣带秀儿来给郡主见礼。”

红衣听了感觉有些意思,一大早就应该办的事儿,这都过午了又想起来了是不是有些晚了:“哦?本宫还以为这些俗礼被郡马给免了呢?没免也就罢了,只是你们来的这时辰也有些不对呢。”

贵祺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明秀已经站了起来对着红衣盈盈拜了下去,拜了三拜后,奉上了礼单道:“是妾身怠慢了,还请郡主看在妾身年幼的份儿上恕了妾身这一回吧,以后必不敢怠慢了郡主的。”

明秀知道这见礼一事怎么也是丢人丢定了。多说一句反不如少说一句来得好。所以她想快快做完也好早些离开这里。

红衣挥手让小丫头接过了礼单,这次连看礼单一眼都没有看,只是抬了抬手道:“秀夫人请起吧。”

红衣现在没有心思在这种事情上陪她们演戏,现在除了出府已经没有其它地事情能让红衣上心了。

明秀起来后,贵祺让小丫头又上来了一盏新茶,明秀连托盘一起接过,又盈盈拜了下去:“请郡主饮茶。”

要说这侧妻拜主母的礼是很郑重、很复杂的,中间还需要侧妻换衣服的。可是今日被贵祺早上起来闹到了中午,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了,只能草草行事儿了。

红衣倒是没有想到这明秀虽然简化了这拜主母的礼仪倒是没有省略什么。她微微一笑接过了茶,像征­性­的沾了沾­唇­道:“秀夫人坐吧,不必多礼。”

明秀隔着纱帽看着红衣道:“妾身年幼有些事难免有错处,还请郡主多多指点,妾身自当一一谨记。凡是妾身以前的错处都非有意为之,还请郡主海涵,妾身以后也一定尽心竭力的服候郡主,至死不渝!”

这话就说得有些重了。再怎么说这侧妻也是妻啊。可是明秀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就为了要红衣的一句话才能放心啊。她也是试探红衣是不是真得全部都知道了,并且是不是还真得有什么凭据。

红衣听了明秀地话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淡淡一笑:“本宫这几日就要出府避暑了,往后只要秀夫人不来打扰本宫,本宫又有什么能指点秀夫人的呢?”

红衣这话说得非常露骨,贵祺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明秀有些不安:这两个女人好似再打暗语!

明秀当然感觉到了贵祺的反应,所以她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只是起身重施一礼后又坐了下来。

红衣端起了茶来道:“郡马还有什么事么?”

贵祺明白这是送客了。只好起身和明秀都又行了一礼告退了。

红衣看着他们出去了,才轻轻的喝了一口茶后放了下来,她心的里莫名的一松:自此后再与这男人无有瓜葛了。

花嬷嬷过来服侍红衣回内室去,红衣站了起来道:“怎么是嬷嬷来了?那几个丫头呢?”

花嬷嬷道:“都忙着呢。要再点收一遍就该入库地入库,该上锁地上锁了,该送郡主府地明儿一早也就都送到去了。一切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了,前些日子一直都在收拾,所以现今收拾起来却也并不是很紧张地。”

红衣点了点头:“这侯爷府的事儿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是时候使个人去庄子上送信儿了,也好让庄子上有个准备。嗯,我看我们两日后起程吧,可以吗?”

花嬷嬷道:“随时可以起程的。郡主放心就是。”

红衣和花嬷嬷说着话到了内室,布儿见了赶上来接着红衣道:“刚刚老太太那里的云娘来了,说是今天晚上老太太想请郡主去赴家宴,并请带上少爷与姑娘。”

红衣淡淡的“哦”了一声:“这是免不了的场面,去就去吧。也不过就这么一次了。”

布儿答应着使了小丫头去老太太处回信了。

老太太为什么会在今天晚上宴请红衣呢?红衣院子里收拾的热火朝天的,这么大地动静当然不可能老太太一点都不知道。在她听说了以后沉默了一下,就对云娘道:“今天晚上请郡主过来用顿饭吧。叫上孩子们,再通知一下祺儿、秀儿,也让姨娘们都过来服侍着。”老太太这意思就是要吃团圆饭了。

云娘想到今天是明秀进门的第二日,这样以郡主为以主的宴请好像不太好,她就轻声说道:“老太太。今天晚上合适么?秀夫人刚刚进门第二天,今天晚上是不是应该。”

老太太打断了她的话:“明日祺儿还要和秀儿回门的,姐姐那里没有不留饭的理儿,所以明晚上他们回来时必已是用过了饭的,时辰也不会很早地。总不能让秀儿回个门这么一个院子里住着还要来去匆匆的吧?会让姐姐多想的。”

老太太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看郡主院子里的动静,想来就是这两日要动身了,也就是后天或者大后天的事儿,到时再请郡主用饭就已经来不用了,郡主也必会辞了地。想让郡主多等两日再走也是不可能的事儿,所以只有今天晚上是最合适的了。你现在就去一趟吧。”

云娘听了感觉也是这个道理就没有再说什么,答应着就去传话了。可巧的是红衣正在厅上接爱明秀的大礼呢,是布儿见了她。云娘说了来意,客气了几句也就回了。

老太太听了知道没有见到红衣也没有说什么,她想红衣应该会来赴宴的,必定她和孙子孙女儿们相聚的日子也不多了。

姨娘们给明秀敬茶是在明秀屋里进行的,除了香姨娘不小心打翻她的那一杯茶外,一切还算顺利。明秀当然知道香姨娘恼火些什么。不过她并不放在心上:这个女人并不难对付。只要有了表哥的欢心后,收拾她便如做一盘小菜般容易。也因为如此。所以明秀才没有对香姨娘如此地不敬行为生气。不过她还是让丫头们重新上了茶,香姨娘在万般无奈下只能再跪一次奉上了茶:香姨娘也明白她不会讨了好去了,不管如何明秀是吃定了她这碗茶的,就算她打翻了一百盏茶,那茶房里必还有第一百零一盏茶给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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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今天晚上一定加更表示小女人总打广告的歉意!祝亲们五一节快乐!

年度欧洲宫廷大戏,穿越成断头艳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不一样人生

书名:凡尔赛的穿越玫瑰

书号:1174449

八十六 家宴

晚上红衣常服出现在了安福居中,老太太带着贵祺与明秀并三个姨娘亲自接了出来,行了礼后请红衣进屋正位上坐。

红衣略略同老太太客气了一下就坐了下来,老太太看了看两个孩子对红衣请求道:“郡主,可不可以让英儿和雁儿到我身边坐呢?”

红衣点头道:“这有什么,那英儿雁儿就去你们祖母身边坐吧,不过不要淘气累着了你们祖母。”

贵祺和明秀只好都起身和英儿雁儿交换后重新坐了下来,红衣看了看立着的四位姨娘,轻轻的笑道:“既然今日是家宴,也不妨请姨娘们坐下来用饭吧,人多也热闹一些。老太太和秀夫人的意思呢?”

老太太没有什么意见,胡乱的点头应了,她正忙着和孩子们说话呢。明秀听了虽然十分不想违了红衣的意思,可是她更加不想以后府里姨娘们不把她放在眼里乱了规矩。再说她对于今天的家宴也是有些不满的,今日居然是为了红衣才设了家宴的,让明秀心里多少有些着恼。不过好在现今她是知道红衣是碰不得的,所以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气恼来。

所以明秀起身对着红衣拜了下去,红衣奇怪的看着她道:“秀夫人这是为了什么行此大礼?这只是家宴罢了,大家常礼相见也就是了。”

明秀低着头答道:“还请郡主恕了妾身违了郡主意思的罪过。妾身并不愿意冒犯了郡主,只是以为规矩不可以乱的,姨娘们并不适合坐下来同郡主一桌用饭。”

红衣淡淡一笑说道::“快快起来吧,本宫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起来好好说就是了。本宫也是要出府避暑了,两日后就动身。所以今日看人到得如此整齐,而且双姨娘还有了身孕不易过于劳累的。所以才想让姨娘们也坐下来的。秀夫人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本宫看不如在一旁另开一席给姨娘们,这样即不会乱了规矩而大家也能热闹一些。”

香姨娘听了红衣地话本来还是很高兴的,她最不喜的就是这种场合。以她姨娘的身份只有站着看人吃地份儿。她正高兴着可以像个主子似的坐下来用饭时,不想却被明秀兜头浇了她一盆凉水,让她恨的牙痒痒的。不过当她听到红衣要出府了,她的心里一喜: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明秀听到红衣两日后就要出府了,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当然不会再扫了红衣的兴,也就不再与姨娘们计较了,左不过这一次罢了,如果这以后姨娘还想坏了规矩坐到席面上来那是万万不能了。都是郡主宠得那个香姨娘不知道个高低了!明秀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说什么。福了一福后自回了座位。

不过她听到红衣说双姨娘有了身孕时心里一动,却没有露出什么不同的神­色­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悄悄打量了一下那个双姨娘。

丫头们听了红衣地话就开始收拾桌椅,不一会儿就摆好了请姨娘们入席。姨娘们的饭菜也不是没有,只是本来要晚些用罢了,现下什么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儿。

香姨娘有意的看了一眼明秀。在首座坐了,宝姨娘和双姨娘都让了安姨娘在上,就这样依次坐了下来。

老太太看已经都安顿停当了才问红衣道:“郡主二日后就动身么?不是有些早了?”

红衣心道这还早?皇上明日就起程避暑去了,孩子们也就不用进宫陪读了。如果不是明日要送皇上与太后去避暑花费的时间久些,回来后再启程太晚些了红衣还巴不能明日就动身呢。

现在不走难道要等到秋天么?红衣想着淡笑道:“老太太。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而秀夫人也已经进门了,眼下也没有什么其它的事儿,所以刚好可以起程。”

老太太搂着英儿万分不舍,她抚了抚英儿的头后放开了他,端起了面前地酒杯道:“老身敬郡主一杯酒,只求郡主看在这两个孩子们的份儿上,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莫要再放在心上了红衣也端起了酒杯道:“老太太说什么?有什么事儿放在了本宫的心上?老太太是多虑了!本宫陪老太太同饮此杯吧。”

贵祺听了红衣两日后要出府了,看了看两个孩子对红衣道:“郡主。臣有一事相求,还请郡主斟酌。老太太日日与这两个孩子相伴已经习惯了,可否郡主先行一步,过几日再把孩子接过去?”

红衣看着贵祺平淡的道:“不可。”不行就是不行,红衣懒得罗嗦什么原因,她现在只是想快快熬过这两日快快出府而去。

贵祺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郡主,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不要如此不近人情吧?”

红衣看都懒得看他了:“郡马。本宫可以带着老太太一起去避暑。如何?”

贵祺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当然也听到了。她急忙道:“谢谢郡主的抬爱,只是老身年纪大了,不愿意动了,还是算了吧。反正天气凉了,郡主也就回来了吧?”

红衣淡淡的应道:“嗯,是的,本宫等天凉了就会回京的。”不过不会回到这里来了,而是回郡主府了。

老太太笑道:“也不过一两个月的事儿,没什么的。既然郡主不舍得孩子们还是不要为难郡主的好。”

红衣笑了笑:“老太太体谅了。”

老太太又拿起了酒杯道:“我们一家人喝个团圆酒吧。”桌上各人各怀心思的举起了酒杯喝了下去。

席上很是沉闷的,红衣并不想费心理会这些,她来了就已经可以了。所以她只是专心地吃着布儿或纱儿挟过的菜。

贵祺在老太太的再三示意下,勉强举起了酒杯对红衣道:“臣敬郡主一杯。”

红衣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道:“郡马不必客气。”

老太太看他们夫妻如此的“相敬如宾”,说不出心里是什么味儿:高兴这小夫妻闹成这样么?必竟那是个郡主,如果能和贵祺夫­妇­合顺的话,对于侯爷府可是有极大帮助的,比如除了英儿以后再有个男孩的话,也可以有个爵位什么的;不高兴他们夫妻不合么?这个儿媳必竟是那个人给祺儿娶地,她在府里真得坐大了有什么好?而且这个儿媳本身就是个极有主意地,再加上一个郡主的身份,这府里还有她地位置吗?

明秀看贵祺也敬过了酒,她便站了起来对红衣举起了酒杯:“郡主,妾身敬您一杯,预祝您一路顺风。”顺风走得越快越好,越远越好,最好此一去顺风走得永不回府才好呢!

红衣又举起杯子喝了一口:“秀夫人多礼了。”红衣真得是懒得同贵祺一家人应酬了,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这家宴她真不会来的。

几个人都敬过了酒以后,其实也就找不到什么话能说了,老太太也是一样。宴席就在沉闷中结束了。

红衣吃得酒倒也不多,倒是吃了不少东西。老太太请了红衣到厅上坐了,丫头们奉上了茶。

老太太就把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郡主,您入我们李氏的门也有七八年了,和祺儿也有了英儿和雁儿两个孩子。有些话老身一直想说,那今天老身就孟浪一次直说了,有冒犯了郡主的地方,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知道必会有这一出的,必竟老太太不会真得只为了吃顿团圆饭而请了她来的。所以红衣没有什么大的表示,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不说在她,听不听在自己不是?

老太太当然要接着说下去了:“郡主,无论怎样您和祺儿也是夫妻,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孩子们的份上,过去的事儿您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老身也知道祺儿多有得罪郡主的地方,是祺儿的错,可是你们必竟是夫妻不是?妻不嫌夫丑,郡主就把那些事儿忘了吧。祺儿老身也会好好训斥他的,还请郡主早去也早回,回来后你们夫妻合合美美的过日子,老身也就别无所求了。你们夫妻和好了,对孩子们也是好事啊!您说呢,郡主?”

红衣淡淡道:“本宫从来没有与郡马计较过什么,否则郡马也就不会好好的坐在这儿喝茶了。”

老太太听了红衣的话后连使眼­色­给贵祺,这个郡主还是不能得罪的太过的,有她在一天对于侯爷府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保护伞。所以她要尽力在红衣走的时候要她一句回来的话儿。反正红衣这一出去怎么也要两三个月了,就是再回来,这府里也早已换了天下了。老太太的算盘打得天响啊!

贵祺无奈得在老太太一再瞪眼下站了起来,对着红衣施了一礼道:“臣以前多有冒犯郡主,还请郡主不要见怪了。臣请郡主早日回来,一家人也好团聚。”

红衣平静的应了一声:“本宫没有怪罪过郡马吧?嗯,本宫也乏了这就回了,今日就到这儿吧。”回来?回来做什么?和那些妻妾斗个不死不休吗?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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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原谅小女人吧,亲们!

书号:1162119,作者:眷影,书名:《宫变之红颜血》,重重宫闱,步步惊心,看一个现代女子在后宫如何挣扎求存

书号:1218885,作者:九月过客书名:《匪徒阿斗》,一个侠义匪徒波澜壮阔的江湖生涯

八十七 英儿雁儿的反应

红衣回到了梅院,绸儿和缎儿上前接了红衣等人进去,红衣道:“花嬷嬷、布儿纱儿你们带着丫头们去用饭吧,这儿有绸儿和缎儿就行了。”

花嬷嬷和布儿纱儿带着人下去了,绸儿一个劲儿的问道:“郡主,老太太请您有什么事

红衣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坐到了床上道:“能有什么?不过是想确定一下我们是否还会回到这侯爷府罢了?”

缎儿的小嘴儿快要撇到天上去了:“回来?做什么?给他们做牛做马这些年还不够是吗?”

红衣微微一笑,一面给孩子散发一面说道:“不过是不想失去我这把大大的保护伞罢了。做牛做马?你倒是想得美?回来后这府里的大权还能再交回到我们手里?一句不敢劳累了郡主就可以把我们打发了!”

绸儿和缎儿都忿忿的:“真真是没有天理了,只他们的好处了!”

红衣摇摇头道:“这有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实在是没有必要为此生气了。”

说完红衣转头来逗孩子们玩,可是两个孩子的兴致并不高,有些怏怏的。红衣注意到了,搂过雁儿亲了一下道:“娘的小心肝这是怎么了?”

雁儿道:“我们以后真得还要回来吗?我不想回来,娘!你看看今天晚上有多少人?你注意到没有,娘,那些人都偷偷得看您,可是雁儿可以感觉到那都不是喜欢娘亲的眼神!我不喜欢这样的家!”

英儿偎在红衣的身旁也道:“我也不喜欢!看那个什么秀夫人和爹在一起的样子,我就心里不好受!娘亲,爹好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们了,也好久不曾来问过我们的学业了。娘亲,听雁儿的,我们不回来了好不好?”

红衣听了心里也是不好受。她不想让孩子们受到伤害的,可是还是让孩子们感觉到了不安。她想逗得孩子们高兴些:“娘亲知道了。怎么可以让我的小宝贝们受委屈呢?英儿雁儿说不回来了那我们就不回来了!这样成了吗?不要嘟着嘴了,再嘟都能挂油瓶了!”

两个孩子还是有些怏怏不乐地,红衣轻轻拥着他们两个道:“是不是不舍得爹爹?”

雁儿闷闷的道:“娘亲,父亲不让我们喊他爹爹,只能称呼为父亲。也不是不舍得的,就是心里有些闷闷的。”

英儿抱住了红衣,声音也是闷闷的:“等那个秀夫人有了孩子,父亲更不会喜欢我们了。他不喜欢我们。我也不想他!”

红衣听了搂了搂了孩子们,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夫妻失和受到最大伤害的永远是孩子!红衣无言得抱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也都伸出了手反抱着红衣。绸儿眼红红的上前来道:“你们娘仨这是做什么呢?是不是想三个人一起出痱子啊?这么大热的天儿。快,快放开了。”

英儿和雁儿不放,红衣悄悄使了眼­色­给绸儿,她轻轻的道:“听你们绸儿姐姐一说,娘亲也感到你们身上地汗了呢。不如娘亲去给你们洗澡如何?”

两个孩子却是截然相反的反应:雁儿一把搂住红衣的脖子:“好啊,好啊!”英儿脸­色­有些红:“不用了,不用了!娘亲,我已经大了,能自己洗了,就不麻烦娘亲了。”

红衣捏了捏英儿地鼻子:“知道害羞了。娘的英儿长大了呢!”

英儿听了红衣的话挺了挺胸道:“我会好好和萧师父学武的,以后绝不会再让人欺负娘和妹妹的,就是父亲也不行。”

红衣拍拍英儿的手道:“真是娘的好孩子!”

雁儿不­干­了,她急道:“我也在和萧师父学武呢,以后我也能保护娘和哥哥的!”

红衣抱抱雁儿:“也是娘的好孩子!”

英儿撇撇嘴道:“我是男儿不用人保护的!”两个孩子就谁来保护谁地问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都忘了刚刚的伤感了。

红衣笑着打断了两个孩子的争吵:“你们还不去洗澡?一会儿娘亲还打算和你们讲个新故事呢,如果时间太晚就讲不成了呢。”

两个孩子听了一声欢呼。..拉起绸儿的手就跑:“绸儿姐姐你倒是快些啊。”缎儿也急急跟了上去,两个孩子的贴身丫头福儿和慧儿没在,绸儿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红衣看着两个孩子随绸儿走了,心里一声叹息:父亲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不可以缺少地啊!

花嬷嬷用过了饭进来时正看到红衣呆呆得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的,就取了一盏茶上前轻轻唤道:“郡主,郡主。”

红衣听了回头道:“嬷嬷有事儿?”

花嬷嬷递上了那杯茶:“没什么事儿,刚刚在老太太那儿郡主吃了几杯酒,又吃了不少的东西,可是后来奉上来的茶确不是郡主惯常用的,老奴看郡主用得也不多。老奴看这一时得空儿了就给郡主送杯茶来。郡主---。你可是有心事?”

花嬷嬷唠叨了一堆儿话,只有最后一句才是她本意想说的。

红衣笑了起来:“嬷嬷不用这么小心的,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有什么事儿能让我放心里解不开的?我没事儿的。嬷嬷自管放心就是。只是看孩子对他们父亲地留恋让我感觉对不起孩子们罢了。”说到后来不但没有了笑意不说,还叹了一口气。

花嬷嬷在红衣的床边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给她打扇:“郡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不是?退一万步说也不能怪郡主不是?再说了,这样下去对孩子们也不好啊。郡主不是说要让孩子们明是非知道理么?还是离了这里对孩子们有好处,反正老奴是这样想的。”

布儿和纱儿这时候也用完了饭进来了。正好听到花嬷嬷的话就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郡主又伤心少爷和姑娘的事儿呢?”

花嬷嬷答道:“可不?郡主看孩子们有些不舍得父亲。心里就不好受起来了。我也没有听到少爷、姑娘都和郡主说什么了,只是一进来就看到郡主在发呆想心事儿。”

布儿上前接过了花嬷嬷手里的扇儿打着:“郡主。您是不是又多想了?郡主下这样的决定也是为了孩子们啊,您和我们日常就说了不少这样地话儿。现今怎么又糊涂了呢?”

红衣笑了起来:“我不过看孩子们难受一时心中不忍而有些伤感罢了,反倒被你们一顿编排!自从花嬷嬷来了后,宠得你们几个越发上天了。好了,好了,郡主娘娘我已经没事儿,你们可不可以饶了我了?”

花嬷嬷和布儿、纱儿都笑了起来:“这就对了!”

红衣笑道:“嬷嬷倒也罢了,我是一定要与她养老地。只是布儿你们几个嘴巴这样地厉害如何能嫁得出去?只要有人到我们院子里一打听就会被吓跑地!这可怎么得了?难不成也要让我养老吗?”

布儿和纱儿都红了脸不依,布儿道:“郡主真是的,人家不过是开解您几句罢了。反倒惹得您拿我们打趣!”

纱儿也吵闹道:“就是就是,郡主说说布儿姐姐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带上纱儿呢?纱儿最是老实不过的了。”

红衣笑道:“布儿。你还不撕了纱儿那老实不过的嘴去!她编排你呢,你听不出来?”

布儿扯住纱儿不放:“我本来在主子面前想放过你这个丫头的,不过既然主子已经发话了,今儿说什么也饶不得你了。”

红衣和花嬷嬷在一旁笑得打跌。

绸儿和缎儿带了洗过了澡的英儿和雁儿回来了,两个孩子刚刚洗过澡,脸上红扑扑的。惹得布儿上前掐了掐英儿的脸蛋:“瞧我们少爷长得,这俊秀儿劲

英儿不依,揪住布儿不放:“布儿姐姐,你收回那句俊秀地话儿去,不然我不依你的。”

雁儿在一旁给英儿加油鼓气。纱儿几个丫头却拍手笑道:“不收,不收,我们少爷就是俊秀的很啊。”

屋子里顿时变地热闹非常,红衣心里的那一些伤感也被闹得不知道哪儿去了。

萧云飞闪身到了窗边,看着屋子里欢闹的人们,嘴角也不觉得有些弯了起来。柳大郎靠了过来道:“那个穿杏­色­衣服的丫头是谁?好厉害的一张嘴呢!”他说得人正是布儿。

萧云飞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柳大:“怎么?你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那可是郡主跟前一等一的红人儿,据我看那一身的本事儿倒像足了郡主三分。你小子怕是配上人家呢。”

柳大脸红了起来:“头儿,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只是看她那样厉害就问一问罢了,哪是看上她了!再说这么厉害的姑娘我是不敢招惹的,我可不想被人说我要振夫纲啥地。”

萧云飞轻笑:“还不认识人家呢,就夫纲了?还是不是说得有些早了?”

柳大说不出话来了,­干­脆来了个闪人:“我不说了,行了吧?我走人”说完一闪身不知道哪儿去了。

萧云飞头也不回,还是看向屋子里:那里非常温暖的,只是看他就感觉心里有些暖暖的意思。这些日子以后,他已经与英儿和雁儿混熟了。每天早晨两个孩准时出现在园子的空地上,让他对这两个孩子改观了:像他们这样出身的就是大人也不一定能坚持住的,何况是两个孩了呢。

萧云飞现在是真得把两个孩子当作小主子与徒弟看待了,就是雁儿一个小小的姑娘都能让萧护卫心折:打基础是很累人地,小姑娘累得汗流满面,咬着小嘴也要坚持,绝不会比她的哥哥少练一会儿的!就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们也未必能受得了这个苦!

萧云飞被两个孩子给收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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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为了表示小女人连做广告的歉意。今晚十二点以后一定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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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老太太打得天响的算盘

老太太送走了红衣后,坐下来叹了一口气,红衣没有给一句明话,让她明白这郡主八成是不打算再回侯爷府住了。

贵祺见了问道:“娘亲是怎么了?郡主不愿意就算了,我们难道非她不可么?以前我们府里没有郡主倒过得更好些,反倒是她做了郡主张狂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这府里哪还消停过一天?!走了也就罢了,不是更好?”

老太太恨恨的瞪了贵祺一眼道:“你也不想一想,秀儿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了,如果是男孩儿,你以后打算如何办?英儿有了一个郡主的母亲,还是太子的陪读,他的爵位是一定的了,一准儿不会比你低。可是秀儿肚里的呢?如果郡主能够顾念你两分,到时也能为孩子求个爵位不是?这样以后说亲不但好说,无论怎样都是吃朝延俸禄的不是?也不会被人看低,也能壮大我们府的声威。难道你想这个孩子以后自谋出路还是在家管个铺子什么的就完了?真是的!”

老太太说完还不解气又瞪了贵祺一眼。贵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母亲:“这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给秀儿的孩子讨爵位的。娘亲这想法是不可能达成的。”

老太太恨不能拍醒他:“为什么不能?只要她在府里,只要她是孩子的嫡母,她就要为孩子谋个出路,这才是贤良的好名声!就是她给不打算难道我们不会去求吗?可是如果她不回来了,人家会说我们逼走了郡主,就是她日后不管秀儿的孩子也不会有人说她一个字地不是。”

贵祺想了想道:“再说吧。反正孩子还没有出生呢,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就是男孩也不急在一时,成年还有很多年的,慢慢设法也就是了。”

老太太只能叹着气同意了:“不过。你以后要对郡主客气些,不要再耍你的丈夫脾气了。面子上能给的就要给,反正她这一去再回来这府里也不是她做主了。你就是让她一让也不过是面子上地事儿,有何不可?哄她一个高兴。我们侯爷府就是不倒的侯爷府,说不定还能升上一升呢;我们李家的子孙就会有个前程!你可记下了?”

贵祺听着听着就有些不满了:“儿子堂堂一个男儿不要靠­妇­人为儿孙谋前程!儿子一样可以为儿孙们谋前程地!”

老太太恨得重重顿了顿拐杖:“你这脑子能不能暂时放下那些大丈夫的话儿?!你是侯爷,她是郡主!比你整整大过了两个爵位去,她又讨得了太后地欢心,皇上的喜爱,你为儿孙讨得的前程能强过她去?为了儿孙们你就不能忍上一忍?”

贵祺听到这里就不是满了,他有些生气了:“儿子在母亲的眼里就如此没有用么?儿子就不能在皇上面前为儿孙们讨得一官半爵的?再怎么说,那爵位赐下来的时候也会考虑到儿子的爵位的。她讨地与我讨的能差到那里去?!”

老太太感觉无法与这个儿子说得通,气得她顿了又顿拐杖!

明秀一直在一旁听着,看到她们呣子有些僵了就说道:“表哥,老太太不是那个意思。老太太的意思是,如果郡主能为儿孙们谋前程的话,在外面人看来也是表哥治家有方啊!有了郡主还娶了妻纳了妾,而且郡主还为其它妻妾的子女谋前程,这在人看来不都是表哥的齐家之术嘛!哪个不羡?”

贵祺听了这几句还是很顺耳的,不过他对于靠红衣为他的孩子们谋前程的事儿心里就是不舒服:好似他就是低了她一头,就是不如她一样!

老太太听了心里也是舒坦。这个秀儿会说话儿,就让她劝一劝这个不开窍的儿子也好。

明秀见贵祺还是没有说话,得了老太太地示意后就又开口道:“表哥,秀儿只是个女子,见识不多。可是依秀儿看呢,这表哥的孩子们要是个个都有个爵位,这表哥即便再是个侯爷可是在外面这份量就不同了呢。”

贵祺听了心里一动:“说得有些道理,不过。这件事儿以后再说吧。”他还是不想在红衣面前低头。不论是为了什么原因。

明秀当然要鼓动了,这可是关系着她的儿子的前程虽然现在还没有。不过她相信一定会有的;也就是关系她日后的地位。以她现在的处境指着贵祺给她挣个诰命是不可能了,可是如果她的儿子有了爵位,那她地诰命就是早晚地事儿了。

明秀看贵祺有了松动的意思就接着道:“郡主如果一直在外面居住,英儿雁儿常时间不见父亲当然就会与母亲更亲近些,而日后我们这府里表哥地孩子们又没有什么爵位,表哥不是在郡主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表哥,不要忘了,这府终究最后是要交到英儿手里的。到时候她们呣子自然是一起的,表哥又有什么可以对抗呢?不如听了老太太的话,让郡主为府里表哥的孩子们谋个爵位,这样表哥日后在郡主面前也有底气不是?这府里表哥的孩子可都是表哥看着长大的,到时哪个孩子不都是心向表哥的?”

明秀话说得好听,一口一个府里天表哥的孩子,贵祺却不知道明秀在进府的那一天就已经决定了:这府里从此后只有她的孩子,其它人是绝对不会让她生出孩子来的!所以红衣为府里的孩子们谋得爵位都是她的儿子们的!

贵祺听到这里感觉十分有理,他点了点头道:“秀儿这话说得在理。不过这郡主不能现在就对她太过软弱了而去讨好她,否则她就会骑到我的头上去了!这件事儿我们慢慢设法,总之我会哄郡主回府来的。你们放心就是了。”

这下子明秀高兴了。老太太也放心了:“好了,也没有什么其它地事儿了,你们小俩口也快快回去安歇吧?明儿一早秀儿还要回门呢。对了,祺儿。回门的礼单都准备好了?没有什么错失吧?”

贵祺答道:“儿子已经吩咐人准备妥当了,母亲放心就是。母亲也乏了,儿子和秀儿就先告退了。母亲也好早些安歇。”

秀儿却道:“表哥还是先行一步吧,我服侍老太太躺下了再回去。”

老太太笑道:“不必如此。昨夜祺儿造次了,所以今晚当是你们的新婚花烛夜,快快回去是正经!我这里还有云娘她们呢,你不必挂心的。快去吧,快去吧!”

秀儿这才福了一福随在贵祺地身后去了。

老太太却对这个儿媳­妇­越发的满意了起来:极有孝心啊!而且还极有眼­色­,知道如何帮我说服祺儿。嗯,还是自己选得人好啊,哪是那个郡主能比得了的?!老太太想着满心舒服地在云娘等人的服侍下睡了。

清晨起来。贵祺和明秀收拾完了就去平安别院了。红衣根本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一早起来边梳洗边和花嬷嬷、布儿等人人商议事情,看到时辰差不多了,红衣胡乱吃了一些东西,更衣后进宫了。今日皇帝和太后带着太子公主妃嫔要出宫避暑去了,红衣当然要去相送了。

太后他们这一去,两个多月红衣都不会再见不到贵妃姐姐了。红衣拜别了太后皇上一众人等,又和贵戚们一起送皇上太后地銮驾出了七里亭,才和相送的贵戚们一起打道回府了。这一下子她没有什么牵挂了,要早早安排好早早动身了!

红衣现在一心想得就是快快出府。回到府里她更换了衣服就和花嬷嬷、布儿几个人又忙了起来:安排人手往郡主府里搬运东西。忙得一头是汗呵。

红衣看安排得差不多了,又洗了一个澡更衣后去拜见英儿和雁儿的老师。老师一家人明日也和他们一起到庄子上的,这样孩子们的功课才不至于被放下。

红衣坐了车子行到先生一家人住得跨院,已经有小丫头进去禀报了。红衣刚行到门口时,先生与一儿两女接了出来,见到了红衣就拜了下去:“见过郡主!郡主里面请。”先生与红衣要说是非常熟识得了,自三年前来坐馆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对于红衣是很敬重的。红衣笑道:“先生不必多礼,我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先生是否已经收拾完了。可有什么需要?”

说着都进了屋子,落了座。先生的大女儿亲自奉上了茶。红衣连忙接了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拉着她地手问道:“这是先生的大女儿吧?先生真是好门风,这女儿出落的这一身气派真真是好。”

先生笑道:“哪里哪里。平日也多亏了她呢,家里的一应事情都是她料理,只是年龄眼看大了,却没有说上个人家呢。我浑家没了后,这些事儿真让我头疼啊。”

那女孩儿听到父亲说起她的亲事,红着脸害羞的低下了头去。

红衣拍了拍她的手道:“先生如果允许的话,我给大姑娘说个人家可好?”

先生站起来行了一礼道:“固所愿也,不也请耳!老朽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不敢相扰郡主。”

红衣笑了:“先生这样说就是见外了!说起来,这几个孩子与英儿雁儿也有师兄弟名份呢。这点子事儿有什么不可说的?这事儿我会仔细打听的,先生放心就是了。倒是先生这里收拾得如何?可还缺少什么东西?”

先生又欠身道:“谢郡主记挂着,一切都已经妥当了,随时可以起程地。”

红衣道:“先生不必如此多礼。收拾好了就行了,就是有什么遗漏也不用担心,到了庄子里我自会让人安排的。”

红衣又说了几句闲话就与先生告辞了,这只是宾主之间必不可少的客气而已,并不是今日真有什么事儿来相烦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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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双姨娘落水

梅院里一片忙乱,双姨娘有了身子谁也不会让她搭把手的,她无聊之下就出来走走,摆摆手没有让丫头婆子们跟着,告诉她们说只是到园子里去转转,让她们忙自己的。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她一直被云娘的话儿困扰着,。

那日云娘来时对她说:既然有心与旧主划清了界线,就应该把一切做过的事儿都给郡主说明白,不要再藏着掖着的,这样才是长久之计,也才是为孩子的将来做正经的打算。

可是双姨娘害怕啊!那次香姨娘设计要毒害英儿和雁儿时,那萝卜可就是她给雕得花样啊!没有那些花样的可爱,两个孩子不可能吃那些萝卜的!

双姨娘不敢给郡主说,说了怕郡主恼了把她赶了出去!可是不说她又怕日后郡主得知了更不会轻饶了她与孩子。

她是前思后想,日日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她又没有人可以商议这种事儿说与谁听不是找死呢?!所以茶饭就在这种情况下用得越来越少了,再加上孕期的自然反应,她近来瘦得越发厉害了。

这时已经近傍晚时分了,她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园子里的小湖附近。她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走累了就到了小湖边上的水亭上坐一坐。反正也不觉得饿,她并不急着回去。只是呆呆得看着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的,直至天­色­黑了看不清楚了还在呆坐着。

喜儿奉命送了几样吃食给老太太回来时不巧看到了,不过她也没有多事儿,只是感觉奇怪:这姨娘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做什么?虽然有风没有蚊虫,可是也该到用饭的时辰了吧?八成是在郡主那里受了什么委屈了吧?

她回到平安别院落,回话的时候当做趣事儿把明秀拉到一旁跟明秀说了:“姑娘你说那个双姨娘怪不怪,也不带丫头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发呆。现下都什么时辰了?我想八成是郡主待她不好,她这是躲出来伤心吧?要不怎么一个人也不在呢?”

明秀听了心里一动,又问了问就让喜儿去忙了。她回到厅上道:“我有些头昏昏的,想是吃了酒有些上头了,我想先去里间躺一躺,母亲就多陪表哥吃一杯吧。”

范姨太太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明秀表示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有些醉酒后,范姨太太说道:“原不该让你吃酒的,不过也只是一杯清淡的果子酒而已,这也不行了?喜儿,快扶你姑娘略去躺躺。”

贵祺也问道:“你没有事儿吧?可是感觉哪里不舒服?有了身子原不该吃酒的。虽说是回门高兴些。也不该孟浪的。”

明秀怀孕地事儿还没有宣扬,这是不能宣扬的,怎以也要过个一个月半个月的再宣布她有孕了,不然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她是婚前失贞了吗?所以府里除了几个主子外还没有人知道明秀有孕了。

范姨太太听了禁不住就老脸一红:她给忘了这个事儿了!明秀有没有身孕她是知道的。所以根本没有注意什么就让明秀吃了杯果子酒假的就是假的,哪真事事都能当做真的来对待呢?

贵祺看范姨太太不好意思了,忙又道:“岳母大人多虑了,不过一杯果子酒也当不得什么的。”

范姨太太就招呼起了贵祺用酒饭,又是让人斟酒给贵祺又是亲自布菜给贵祺。连连相让借此岔开了让她感到尴尬的话题。明秀在喜儿地服侍下自去歇着了。

到了内室后,明秀让喜儿去找两套洒扫丫头的衣服过来,要快去快回还不能让人看到了。喜儿虽然有些惊疑还是去拿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洒扫的丫头们总有些调动,所以每个院子里都会有几套多着的衣服备着新人来时用。

喜儿自明秀原来地院子里取了两套衣物回来后,明秀让她换下其中一套,自己也飞快的换下了原来的衣服。然后明秀带着喜儿,两个人悄悄的避开人的耳目来到了喜儿所说地亭子边上。明秀带着喜儿藏在了一旁的花木后,她就这样蹲伏着看着不远处亭子里的双姨娘。

双姨娘这时候已经坐乏了想回去了。她起身走出了亭子。在明秀的注视下走到了小湖边上了。明秀低喝一声:“和我一起用力撞她下湖!”

喜儿听了心里一惊,这一害怕就没有立时动手,而明秀早已经冲了上去,低着头掩着面一头撞上了双姨娘,双姨娘神思不属之下立即就被撞进了小湖里。

明秀看也不看,听到落水声回身拉起发愣的喜儿扭头就跑。

明秀带着喜儿跑进了平安别院后悄悄的躲在­阴­暗处行走,躲过了婢仆们,终于回到了内室。明秀一面命令发呆的喜儿快快换下衣服来,一面自己飞快的换上了刚刚脱下来的、自己地衣服。换完后明秀看着那两套衣服想了想还是送回去较妥当,就对喜儿道:“你悄悄送回去吧。不过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人看到了。”

其实平安别院原本人就不多,今日为了款待新姑爷贵祺更是大部分就在厅上和厨里帮忙呢,其它的地方几乎是没有人的。

喜儿现在明白她们姑娘为什么让她躲着人了,她被吓得还没有完全镇静下来呢杀人呵,这可是真真正正的杀人啊!天知道那个双姨娘还会不会活!

喜儿全身止不住的哆嗦着,胆战心惊的左躲右藏着想把衣服送回去,她越怕遇到人就越遇到了人!

喜儿害怕被人看到一直沿着墙躲在­阴­影里走。这样她感觉还安全一些。。她正左顾右盼的走着,在转过墙角时居然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她一声惊呼就冲口而出:“啊”

被撞的那人用不耐烦的声音喝斥道:“你鬼叫什么?想吓死人吗?!”

喜儿听了声音感觉有些耳熟。她受惊这下根本分辩不出是谁,仔细的看了看方知道是少爷明澈。可是喜儿地心里更是害怕了这少爷不喜大姑娘的事儿就是大姑娘自己不知道罢了,偏偏她要送这种要命的东西回去时被少爷撞见了!再被明澈喝了一声更是吓得喜儿倒退了一步,这样一来她就走出了墙得­阴­影,月光刚好照在了她的身上,她感觉今天晚上的月光实在有些太亮了,心虚的把衣服往身侧藏了藏:“回少爷,奴婢、奴婢不经意中吓了一跳。”

明澈正小解完。今日他心里烦闷的很:流言满天飞,可是姐姐依然嫁了,今天还有脸回门!他本想着把门关死,不让她进来的,可是却挨娘地一顿责骂!

明澈就是不明白了,娘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姐姐如果清白地话就应该以死相争,范家就还有一条生路,不然做个姑子去也会让人们闭上嘴!娘亲这样做无疑是断了他的出仕之路,断送了范家多年来地清白名声!

明澈越想越气,可是现在人小没有主事所以没有办法,只能赌气回了自己房里喝起了闷酒!想让他去陪贵祺那是万万不能的!打死他也不要与那种无廉耻的人一桌用饭!平白污了他的书生节­操­!

明澈喝了不少的酒以后还是心里闷得让他难受,就想出来到园子里走走,散闷散闷。走着走着就想要小解,还忍耐不住了。他看开­色­已经全黑了下来,而且今天这小园子里根本没有人,所以就找了一个隐蔽地方想就地解决一下明澈虽然大道理上是坚决不让的,这种小小的事儿他却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不想刚刚小解完整理好了衣服正要走时,就被人一下子撞得倒退了一步,还被其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再加上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就更不会有好气了,就出口喝斥了一声。

明澈听到回话,再看了来人也知道是大姐身旁的丫头喜儿了。他更是不高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喜儿却被吓得更是厉害,站在那里不知道动。

明澈走了几步,没有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丫头就那样站定了拿着东西发愣呢。明澈也没有在意,管她呢,大姐的丫头也强不到哪里去!有什么样的姑娘就有什么样的丫头!他转头自顾自的走了。

明澈走得都没有人影儿了,喜儿才反映过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所幸今天人都到厅上或厨里去了,不然这一声尖叫不知道会叫来多少人呢。她小跑着也走了。

九十 问诊

明秀换上了原来的衣服,又对着镜子自己重新梳理了头发就躺在了床上了。她的心开始嘭嘭跳了起来,她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越是害怕越是盼着喜儿能早些回来;越是担心喜儿会被人撞见,越这样想就感觉时间过得越慢。明秀闭着眼睛越想越着急,越想越害怕,脸­色­就变得有些发青了。

左等也不见人,右等还是不见人,明秀实在是有些躺不住了,她自床上爬了起来:不行,我要去看看才好,不要是喜儿被人看到了吧?那个笨丫头不要给我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才好!刚刚就忘了嘱咐她几句什么不该说了!

明秀穿好鞋子正要向外走呢,门就被一下子、大力的推开了,喜儿脸­色­苍白的闯了进来,又转身飞快的把门关上了。倒把明秀吓得差点惊叫出来,明秀定神看清楚了上前一把拉过来喜儿,低声问道:“可曾被人看到?”

喜儿想起明秀撞双姨娘的狠劲儿来,吓得就一哆嗦,连连摇头道:“不曾,不曾。一路上无人。”

明秀拍了拍自己的胸:“也对,也对,今日里待客,园子里应该无人才对。”

明秀又重新躺了下来,对喜儿低低的厉声道:“今天晚上的事儿不许与人说起,做梦也不许说!你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记住,你一直服侍我在房里休息,我的头疼,你一直再给我抚头,记住了吗?!”

喜儿吓得连忙答道:“记住了,记住了!我一直伺服姑娘在这屋子里休息,没有出去过。”

明秀闭上了眼睛,现在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当时没有什么侍卫看到吧?

她也是心急忍不得了,如果今日不能下手,明日更不会有机会了,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双姨娘生下孩子来了!

她也是想过的:反正今日梅院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那些侍卫们不可能还会盯着这边的。搏一搏了,就是看到了也没有凭证,到时候来个抵死不认也拿我没有办法不是?她这时想到了萧云飞,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然后她又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不招惹郡主,郡主不会为了一个姨娘出头的。

而这个时候双姨娘地事儿终于被人送到了平安别院,贵祺的酒与兴致都被来送信儿的人给搅了。来得是个婆子,她看上去还有些哆嗦:“禀老爷,双姨娘、双姨娘失足落水了!”

贵祺一听就有些着急。但并不是不能控制,必竟只是一个姨娘罢了:“你说谁失足落水里了?”

婆子被贵祺一喝有些紧张了:“回、回老爷的话,是、是双姨娘。”

贵祺一下子站了起来,必竟双儿肚子里是他李氏的后人。贵祺不能不去看一看情况地,他对着范姨太太躬了躬身子:“岳母大人恕罪,小婿有事儿要前去处理一下,去去便回。让秀儿多歇会儿,一会儿我便回来接她。”

范姨太太当然听到了婆子的话,虽然今日是女儿回门的日子,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她只好点点头道:“去吧,天黑要小心脚下。”

贵祺答应着随婆子就出了屋子,在婆子的带领下直奔小湖边的亭子而去。双姨娘掉下去以后就开始呼救并挣扎。被过往地仆从们发现救了上来。不过因为落水时间太长了些而昏迷了过去。

贵祺赶到时,双姨娘已经被送到梅院去了。贵祺只好又奔回平安别院坐了车子去梅院。

红衣早已在双姨娘的房间里了,大夫还没有到。双姨娘的衣物已经换过了,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红衣正在问谁跟了双姨娘出去,房里地小丫头们都道:“姨娘不让我们跟着,把我们赶了回来。”

红衣有些怒气,轻轻喝道:“不让你们跟你们就不跟了?她是一个有身子的人了,怎么可以让她独自一人?”

屋子里的一个小丫头硬着头皮出来跪在地上回道:“回郡主的话,我们不敢怠慢了姨娘的。只是近来姨娘常常这样一个人呆着,就是不让我们跟。我们远远跟了姨娘发现了也是不高兴。我们怎么哄。怎么说,姨娘总是这样,我们也没有法子啊。还请郡主明鉴恕罪。”

贵祺被人带到了双姨娘的房里,他上前看了看双姨娘皱着眉头道:“孩子怎么样了?可是没了?”

红衣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她对于贵祺来了先问孩子感到有丝不满,冷淡的答道:“不知道。”

贵祺看了看红衣,非常不满的道:“不知道?郡主,这双儿是住在梅院里的。现下出了这么大地事儿。您只一句不知道就打发为臣了么?”

红衣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双姨娘忍耐道:“双姨娘只是经过了一些压水抢救,虽然醒了一下子。不过又昏了过去至今未醒,至于其它的要等大夫来了才知道了。”

贵祺有心要问问红衣是怎么照顾双姨娘的,可是他看了看在窗子外面立着的萧云飞又咽下了到口的话。

两个主子都不说话,屋子里当然就没有人敢说话了。

大夫终于到了,布儿引了他到双姨娘的房里。大夫请完脉,看了看双姨娘的面­色­,又问了问一些情况就随布儿又回到了外厅上。

贵祺和红衣都来到了外厅上。大夫看了看,给红衣行了礼:“见过郡主。”又对着贵祺行了一礼道:“见过侯爷。”

红衣摆了摆手请他坐了问道:“姨娘情况如何?没什么事儿吧?”

大夫叹了口气道:“病人到没什么了,只是气虚昏迷而已。只是病人是有了身孕的吧?现下恐怕已经保不住了。我把她的脉,是很虚地。照脉像来看病人日常忧思,刚刚我也问过了情况,病人常常心情不畅不思饮食,这当是心思忧虑、茶饭不思所致。病人的身子一虚使得胎位不稳,落水时间又太长了些,现下已经没有办法了,还请郡主恕小人无能之罪。”

红衣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孩子没了?!这对于双儿来说就太、太残忍了些吧!这个孩子对于双儿来说就是将来的全部啊。

贵祺却有些恼意了:就说这红衣不安好心吧,非要把双儿留在梅院,这下子胎儿不保了吧?日常忧思,茶饭不思?想来是她不曾好好待过这双儿了!不知道她是怎么对待的双儿居然能让双儿日日忧虑到茶饭不思的地步?还是根本不给她饭吃呢?想到这里贵祺忍不住瞪了红衣一眼。

红衣没有注意到贵祺的神­色­,她也是一个母亲当然能体会到双儿的心情。红衣稳了稳心神对大夫恳切的说道:“请大夫想个法子保住孩子吧,烦劳大夫了!”

大夫无奈地道:“回郡主地话,不是小人不为,而小人真的无法可施啊!就算是杏林第一高手现在也没有办法地,郡主!现在已经是保不住了!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请大夫按脉开个方子吧,有劳大夫了。”

大夫拱手道:“这是应该的。还请郡主放心,病人除了身子虚弱外并无大碍,吃几付药调理一下就会好的。”

红衣点点头:“谢谢大夫了。只是这人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大夫道:“如果郡主允许,老夫可给病人下上一针当会立醒。”

红衣听了问道:“对病人无害么?”

大夫笑道:“医者父母心,小人怎会提出与人有害的方法?郡主放心,并无害处。”

红衣方点头同意了,贵祺一言不发的坐着,只是脸­色­越发沉郁了起来。

大夫开完了方子,也下过了针,双姨娘也真得醒了过来。红衣一面让布儿送了大夫出去,一面让纱儿端来了燕窝粥。

红衣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只道:“喝些粥吧,刚熬好的,我让人特意煮得稀稀的。”

双姨娘除了感觉乏力外还没有感觉到什么,轻轻道了谢就着纱儿的手喝了小半碗粥。

贵祺有些急燥的看着等着,终于等到双姨娘摇头不喝了,他上前问道:“你怎会掉到了园中的小湖里?”

双娘姨看到贵祺并无什么亲近的感觉反而有些惧意,听了贵祺的问话回想了一下轻声答道:“妾正行到湖边时被人一下子撞到了腰上就掉了下去。”

红衣也听得也是一惊:有人要害双姨娘?寻就是冲着她腹中胎儿来的了,那下手之人就不难猜了,不过二人之一罢了。

九十一 对于贵祺来说这只是个开始(哭求粉红票)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九十一 对于贵祺来说这只是个开始(哭求粉红票) 贵祺听了双姨娘的话又急急问道:“是谁撞的你?可看清楚了?为什么撞到你呢?”

双姨娘轻轻的道:“妾没有看清楚,只是觉得好像穿着洒扫丫头的服­色­。哦,对了,妾掉下湖去时,好像扫到不远的花木处还有一个洒扫丫头站着。可是只是一霎间看得不是很真切。为什么会撞到妾,妾也不知道。当时妾正在想事情,没有注意怎么会跑出来一个丫头。”

红衣可以断定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都绝不会是真的洒扫丫头,不过是掩饰而已。

贵祺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红衣问道:“你不在梅院好好安胎,独自一个人到园子中做什么去了?”

双姨娘听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贵祺见她迟迟不答,更是感觉是红衣苛待了她,才使得她独自到小湖边去伤神。|||于是他问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不要怕说出来就是了,一切有老爷为你做主。”

红衣听了感觉到非常不耐:有什么事儿都能扯到她的身上来!不过这次她倒的确是没有看顾好双姨娘才致使她落水的,所以她也就忍了忍没有说话。

双姨娘听了睁大了眼睛:“不是的,不是的,老爷!郡主一直待我极好的,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才四处乱跑的,与郡主没有任何关系。文学老爷让要相信我,我在郡主这里是极好的!”双姨情急之下都忘谦称自己为妾了!

贵祺听了倒感觉这红衣是真地确苛待了她,看把双姨娘吓成什么样子了?一准儿是因为她是个郡主。双儿认为我不能为她做主才这样说的。想到这里贵祺道:“双儿不要怕,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就是了。现今孩子也因此没有了,老爷就是上殿面君也要还你一个公道的!”

贵祺的确是在借题发挥,只要红衣有了错处在他地手里。比起求红衣为他其它妻妾的儿子求爵位来,这样更让他感觉好办一些,也让他能接受一些。{+有了错处的红衣就不会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了,他心里也就会舒服多了。这才是主要的!

双姨娘这次什么也没有听到,只听到了一句话:孩子没有了,她一把抓住了贵祺的衣袖。脸­色­更是白了二分:“老爷说什么?我地孩子没了?怎么会?我的孩子没了?不可能的!”一面语无论次地说着,一面收回了手在腹部来回抚摸着,那隆起的小腹已经平坦了!

双姨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嚎啕大哭了起来:“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除了这一句之外就不会再说第二句似的。小说

贵祺哄了几句,双姨娘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哭号着。贵祺对于她来说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当然也就不耐烦了起来,他轻喝道:“哭什么!不许再哭了!”

双姨娘被他一喝给吓住了,不再大哭。可是那泪水在脸上还是横流啊。双姨娘就是再怕贵祺三分,也不会忍得住伤心的失去孩子地打击对于双姨娘来说实在是太多了!

贵祺看了看双姨娘感觉自己口气也是太重了,就缓了缓口气打算先安慰她两句:“你现在也还年轻,想要孩子以后有得是机会。{文学}等养好了身子,要个孩子还不容易?现在不要这么伤心了,伤到了身子反倒不美。好了,好了,不要再这样了。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在郡主这里受了什么委屈?不管是什么事儿都说出来好了,老爷一定能为你做主的。”

红衣听贵祺终于把话问了出来,淡淡的一笑,不过什么也没有说。这个时候她无论说什么,都会被贵祺当作是在威胁双姨娘的;再说她也要看看再说,事情倒底会如何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了些。

双姨娘听到了贵祺的问话,可是现下她心神俱碎。听了贵祺的这种问话倒使得她心头一震!她微微抬头看向了红衣。哭泣着轻声道:“报应啊报应,这是报应啊。都是我这做娘的害了孩子啊!这就是报应啊!”

贵祺听了皱眉道:“你说什么呢?什么报应?是不是糊涂了?你听清楚我的问话了吗?”

双姨娘却不理睬他。只是自管自地哭道:“当初我跟小姐在园子里设计毒害少爷姑娘时不是我愿意的,我也是被迫听命啊,老天爷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我的孩子!我那时是真的身不由已啊,真得不是我的本心啊,老天爷你怎么能这样惩罚我呢?!我的孩子啊,就是娘害了你啊!当日娘如果不听姑娘的话不去做,今日也就不会遭了报应啊!”

红衣听了长叹了一口气:那件事儿她让绸儿地娘地与内外总管暗中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抓到香姨娘的把柄,不想今天倒在双姨娘地口中得到了证实,而且就在贵祺的面前。{+这才真是世事难料呢。

红衣其实一直在等双姨娘自己说出那天萝卜的事情,她相信只要时间够了,双姨娘终究会有一天对她坦承一切的,所以红衣也没有问过她:她带着身子可是不能受惊吓的,还是让她自己想好了自己来说的好。||||双儿本质不坏,看在她在上次事件中的悔过,所以红衣才决定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脱离那些人。

贵祺听了这句话却是万分不信的,他伸手摸了摸双姨娘的额头:“双儿,你是不是急糊涂了?你知道你说得是什么么?无论如何这种事儿可是不能乱说的!”双姨娘哪里还能听进一分话去?她只是一径的哭道:“都怪我听不进去人言,如果我早早向郡主讲了这一切就不用日日担心了,也就不会心情不好了,更不会独自到湖边去坐了!老天爷这是在罚我,在罚我啊!可是我宁愿少活十年也想要这个孩子啊,为什么要夺了我的孩子走呢?!那毒害少爷姑娘的事儿真得不是我的本意啊,我真的只是听命行事啊!老天爷啊,你应该明白的,你应该知道的啊!我害怕我们小姐的,我不敢不从的啊,为什么要这样狠狠的罚我呢?!老天爷啊,你为什么要这样罚我呢?我的孩子啊,报应啊报应!我的孩子啊!为什么这样报应我呢?为什么呢!孩子啊---!都是娘对不起你啊!”这个孩子对于双姨娘来说就是命根子,就是她的全部。{+

双姨娘的一声声哭嚎震得贵祺有些头昏,他看向了红衣口里喃喃的说道:“这不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香儿怎么会是这种人呢?不会是的。双儿是没有孩子一时急疯了,她是胡说的,胡说的!”

红衣没有接口,她还是静静的坐在那儿:现在这些事儿是对是错,是真是假都与她没有关系了,她就要走了。这个男人如何对待这些事情她也不放在心里了,无论他想怎么样又与她何­干­呢?并不是他要怎么样而他本心如何啊!再说当日的事儿现今就算是真相大白了是不是时日太长久了一些?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偏听偏信的话,当日的中毒一事就不会那样草草下了结论!说红衣没有一点怨气是不可能的,那受了毒害的可是她的孩子们!

贵祺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还在不住哭号的双姨娘,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双姨娘口中的话:那与他认知的香姨娘差太多了!那不可能是真的!

香儿给他保证过,给他发过誓的,绝不会动他任何一个孩子一根汗毛的贵祺忽然又想起了香姨娘和他深谈时的保证来。

可是面前的双姨娘是言词凿凿啊,让他无法当作只是几句疯话而已。

他转头又喃喃的问红衣:“郡主,郡主如何看待呢?”

红衣平淡的道:“什么如何看待呢?”

贵祺有些呆呆的:“就是双儿说得香儿设计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事儿,郡主如何认为呢?”

红衣淡淡的道:“当初郡马不是已经问清楚了么?本宫还记得郡马当时说过的话呢。现今嘛,本宫不知道应该相信谁的,这种家事还是郡马自己看着办吧,必竟郡马是一家之主不是吗?”

贵祺看了看双姨娘,又看了看红衣,他心里迷茫的很:怎么会呢?香儿不可能是一个如此恶毒的人啊。她娇弱胆小的如同一只兔子,这样狠毒的事儿怎么可能是香儿做出来的呢?可是、可是当日就是这个双儿陪着香儿在园子给两个孩子吃萝卜,双儿说得话也有可能是真的啊!

红衣看贵祺不再问双姨娘什么,就上前轻轻的对还在哭号后悔的双姨娘道:“双姨娘,你不要这样了!你这样让那个走了的孩子也是心疼不是?你让它如何安心上路呢?”

九十二 侯爷府里的混乱开始了前奏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九十二 侯爷府里的混乱开始了前奏 双姨娘听到了红衣的话,她有些茫然的看向红衣哭道:“孩子没有了,我的孩子,报应啊---!”她一把抓住了红衣:“郡主,你原谅我吧,我真得不是本心,我只是太怕姑娘了,不敢不从啊,郡主你要相信我啊!可是,可是我的孩子、孩子已经没了!孩子已经没了!郡主原谅了我,孩子也回不来了!郡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双姨娘的话说得语无论次,她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倒底想要说些什么。失去孩子的痛苦、对红衣的愧疚纠缠在一起涌上来,让她更是混乱了。

红衣尽力的安抚着双姨娘,可是不管她说什么,怎样安慰,双姨娘就是不停的哭号着,神情激动得不能自已,在贵祺又一次不耐的喝声后双姨娘的声音虽小了,但还是不能安静下来。{+

红衣没有办法,只能让人点上了安神香,又使了人煮了一碗安神的药给双姨娘服了下去,双姨娘又哭了一会儿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红衣并不是圣人,不可能做到对于仇人还可以用什么大道理去感化。只是这个双儿不是主谋且本­性­良善胆小,她只是出于对香姨娘的害怕不敢反抗而已,后来也对其所做事感到后悔万分了。现下孩子也没有了,就算她有什么错也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惩罚了。||||

红衣看双姨娘睡了,她叹了一口气后扶着布儿的手转身往外走:“郡马请便吧。走时就不用来道辞了。”就这样自管自地走了。

红衣不想留在这里与贵祺讨论是他哪个妻妾害了双姨娘,更不愿意听他说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不太可能是香姨娘。红衣对于这些事情不再挂心了,她就要走了,这些事儿是贵祺的事。与她何­干­!

贵祺心里是乱糟糟的,他看了看双姨娘也起身走了。他到外书房去了,今日地事儿他要好好想一想才行。{文学}所以菊院他就没有回去,甚至也忘记了明秀还在平安别院里呢。他今天的心是真的乱了。

红衣回房后,布儿一面伺候她更衣睡下一面问道:“明日我们还能起程吗?”

红衣疲倦的叹了一口气:“过两日吧,总要等双姨娘的情绪平静下来才可以啊。不要说你们。我也心急着要走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布儿没有再说什么,给红衣放下了帐幔道:“郡主不要想太多了。早些睡吧。”

红衣合上了眼轻轻点了点头:她今日还真是累了。|||

布儿出来后,绸儿三个围上来:“郡主没事吧?”

布儿揉了揉太阳|­茓­道:“怎可能没事儿?我跟了一天都累得不想动了。一天早进宫送皇上太后出行,然后安排送东西到郡主府,又去拜访了先生,本来接着可以用完饭好好歇一歇地,谁知道出了双姨娘这档子事儿。就连去庄子的事儿也要延后再说了。唉,你们说郡主有事没事儿?身子不累,这心也累啊。你们是没有看到,我们那郡马爷,居然连双姨娘落水也要牵扯到我们郡主身上来,真真让人无语!”

纱儿听了气道:“这候爷怎么如此不堪了呢?原来他和郡主两个人不是这个样子。{+”

绸儿冷冷一笑:“原来?原来郡主在他看来是一朵花,现在他看别人是一朵花了,郡主对于他来说成了一座山!他巴不得搬开这座山呢!”

布儿歪着头。闭上了眼养养神:“缎儿值夜是吧?缎儿快去过去吧,我怕郡主万一睡不着要茶要水的什么地,小丫头睡得实了听不到。”

纱儿和绸儿笑了起来:“布儿姐姐真得是累坏了,缎儿早就去了!”布儿睁开眼睛一看,还真得是没有在屋里,她叹了一口气道:“郡主太苦了,我们除了能照顾她仔细些也替不了她什么了。小说唉。”

布儿说完看向纱儿道:“不堪?双姨娘今儿情绪非常激动。说出了当日香姨娘设计毒害少爷和姑娘的事儿。可是我看那个侯爷,我们的郡马大人有些不相信呢?居然还问我们郡主信不信?!真是没有天理了!”

纱儿和绸儿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巴。过了一会儿绸儿才冷笑道:“对于我们的郡马大人来说,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

纱儿气呼呼地道:“所幸就要走了,不必再看到他那个让人生气的脸!”

布儿无奈的道:“要晚两日了,双娘娘的情绪非常激动,再说小产怎么也要调养一下不是?唉,只是苦了我们郡主了!”

纱儿上前拥着布儿安慰她道:“郡主不是还有我们呢吗?我们不会离开郡主的,郡主不会再受苦了。小说”

布儿拍了拍纱儿道:“郡主要是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当然就不会受苦了。”

纱儿不依:“我怎么没心没肺了?郡主就是想得太多了,如果什么都不想就不用这么苦了。小说”

绸儿敲了敲纱儿的头道:“你呀,有心有肺的很!行了吧!郡主想得太多?郡主是牵挂地人与事太多了,和你一样的除了小猪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纱儿摸摸被敲的地方这次没有反驳:“我们郡主这么好的女子真要这么孤苦一生了吗?这日子也太无趣了些。”

布儿也叹了一口气:“我想得也是这些,我们必竟不能什么可能代替的,有些是我们再有心也给不了郡主的。唉,郡主往后没有人疼,这日子想想就让我心酸!”

绸儿也叹了一口气,抱着膝坐在床上:“世上没有好男子啊,哪个男了不纳妾?我听人说农夫多收了几斗米还想纳个妾呢,何况这些达官贵人!不给男人纳妾也是犯了七出的嫉妒,可是有了妾这家里就不得安宁了!唉!”

纱儿皱起了眉头道:“郡主其实也不是斗不过她们,为什么白白让给了她们呢?”

布儿长长地叹息道:“郡主累了,不想斗了。文学就是这样,没有其它地原因。郡主跟我说过:斗完这个还有那个。再说了侯爷的心不在郡主身上了,争来又有什么意思?要说也是,看看我们这位侯爷,我有时候都不敢相信他真得是三前以前地那个侯爷。||||算了,不要说了,不许在郡主面前提这些,让她烦心知道么,纱儿?”

纱儿道:“知道的,又不是只有你们知道疼郡主,我纱儿也是一样的。”

绸儿接道:“除了吃以外和我们是一样的。”

三个人又说了几句玩话就各自睡下了,她们也累了一天了。

窗外,萧云飞静静的立在暗影处,不言也不动,似乎亘古以来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老太太听说双姨娘落水的事儿后,呆呆的坐了半天,过了半天才喃喃的道:“云娘,是不是原来我们那时候的事儿现在又要重来一遍啊?这是不是报应呢?”

云娘不好回答这样的话,只能道:“老太太想得太多了。”

老太太呆呆的重复了一遍:“我想得太多了?真的么?祺儿为什么只有兄弟一人?云娘你不记得了么?”

老太太说到这里一把抓住云娘的胳膊,因用力过猛,指甲已经都陷了云娘的­肉­里,云娘痛得轻轻哼了一声,老太太却没有知觉:“云娘,你说现在像不像?是不是很像?为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云娘不好去瓣开老太太的手,只好忍着痛道:“老太太多虑了。只是意外罢了!”

老太太松开了云娘的手,不再说话,只是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云娘悄悄打量了几次老太太,老太太也没有发觉,只是坐着不动想着心思。云娘叹了一口气:这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这府里的大权?不就是为了以后的地位?就像老太太年青时一样。

老太太不知道是香姨娘做的还是明秀做的,但是她可以肯定绝对是这二人之一,倒是郡主早早把双姨娘弄到梅院去看来是为了保护她了,可是还是被人惦记去了。

老太太现在想得不是倒底是谁把双姨娘撞水里去了,而是在想是不是她做错了。如果她没有把香儿弄进来,那么不会有英儿和雁儿中毒草的事儿发生;如果她没有把香儿和明秀弄进府来,也就不会有双姨娘的落水事儿发生。难道真得是我错了?

九十三 老太太争权内宅始乱

老太太想了又想:不对,如果没有香儿和明秀,那么祺儿就不会纳妾了,不要说双姨娘了,什么姨娘也不会有了!所以她这件事没有做错,那么,是哪里不对呢?为什么府里总是这么不安宁呢?

老太太想着想着感觉心里亮堂了一些:给贵祺娶妻纳妾不会错的,这有什么错?为李家开枝散叶的大事也有错?香儿也好,明秀也罢,都是没有我的管教,才让她们认为这府里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们,才会出这样那样的事儿。如果我早早把府里管起来了,也不会出这些事儿了!这府里的人都不是经我调教过的,要是我调教过的哪会出这些事儿?红衣?太手软了些!

老太太越想越得有理儿,可是她还是隐隐感觉到不安:这妻妾争风的事儿自古就有,从无断过啊!这可有什么好法子呢?!

这个时候,老太太还并不知道双姨娘已经指正了香姨娘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事呢。

老太太不再想了,她唤云娘过来道:“你使向个贴心的人儿查问一下昨天可有人在双姨娘落水的时辰经过了那里,可曾看到过什么?要查问的仔细些,知道么?”

老太太知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轻轻放过的,不然以后这府的子嗣可就艰难了。

一夜无话,只是各人心思不同罢了。红衣一早起来梳洗完了先去看了看双姨娘,双姨娘虽然不再哭号不断,可是还是不停的流着泪。

双姨娘看到红衣进来了,她挣扎着起身,道:“郡主。贱妾实在无脸见您!贱妾对不住您啊”说着又哭了起来。

红衣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看着成了一条缝的双姨娘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过去地就过去吧。你这又是何苦呢?我没有怪过你的,要是怪你就不会让你进梅院了。”

双姨娘抽泣着没有言语。

红衣叹息道:“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孩子已经没有了,你只是伤心有什么用?好好调理身体要紧。再这样下去身子必是支持不住的。其它的事儿不要多想了。只要静养就好。”

双姨娘点了点头谢过了红衣。

红衣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相劝,只好吩咐丫头们好好服侍着,又让双姨娘多少强用些饭就起身回去了。

花嬷嬷道:“姨娘的身子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个心病难医啊。”

红衣点头道:“嬷嬷说得对,双姨娘这是心疼孩子心疼过了。可是这个心病嘛,要想个法子才是。总这样拖下去怕人要毁在这上头了。”

花嬷嬷想了想道:“最好能有什么转开她地心思,让她想些别地就好了。”红衣叹气道:“这不太可能的,她现在一心就是伤心她的孩子没了。哪还会注意到其它的?”

花嬷嬷皱了皱眉:“郡主说得也是,的确不好办呢。”

红衣歪在榻上皱着眉头:“这要是她的孩子还在就好了。她也就不会这样了。”

花嬷嬷无法。布儿四个丫头更是无法,大家面对面的发愁:这双姨娘一日不好她们就一日不能起程啊!可是这侯爷府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啊。

贵祺一早就见老太太去了,他想这些事儿还是要好好和老太太说说才有主意。

老太太听完了贵祺地话后问他:“你感觉呢?”

贵祺道:“儿子就是拿不定主意才来同娘亲说的。儿子感觉香儿不像这样地人,可是双儿地话又不似作假,儿子想了一夜也没有决断。”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有个好的妻子替你管起这内宅的事儿,那会让你如此伤神?这必竟不是该男人费心思的地方。我看这几年我要替你看好这内宅了,省得日日不是这事儿就是那事的。”

贵祺点头道:“娘亲说得有道理。可是这英儿和雁儿中毒的事儿怎么办?”

老太太道:“这个我们先不要声张,我们要细细查访一下才对,还有双姨娘落水的事儿也要查清楚才行。这些事儿现在说还早了些。查访清楚再做决定不迟。也不至于冤了谁不是?”

老太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又道:“这些事儿你就不要管了。交给娘亲来处理吧。这些不该是男人费神的事儿,你管好外面的事儿就成。男人嘛,就应该在外面多费些心思,回到家里就应该有个安安乐乐地饭吃,有个舒心地觉睡才是。这个就交给为娘了,为娘的一定会让你过得舒舒服服地。”

贵祺高兴了起来:“这就太好了,有娘亲主持儿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切但凭娘亲做主就是了。”这些事儿能甩手真是求之不得了。

老太太轻轻易易就取了府里的大权也是高兴的:“对了,今儿怎么不见秀儿和你一起来请安呢?”

贵祺一拍额:“娘亲不说,儿子都忘了,明秀还在姨母那里呢!昨日被双姨娘的事儿一搅就忘掉了。儿子要赶快去接了明秀回来。”

老太太点头道:“快去,快去。真是的,到了姨母那里要多多赔罪才是。”

贵祺起身往外走的时候,明秀却从外面进来了,她对着贵祺一笑,先给老太太福了下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昨晚睡得可好?”

老太太道:“好,好,一切都好呢。秀儿坐下吧,祺儿正说要去接你呢。”

明秀听了笑了笑又对贵祺福了一福:“老爷安!”

贵祺扶了她起来道:“和我调皮是吧?和我请得什么安?”

明秀笑道:“礼不可废啊,这是应该的。”

老太太笑道:“你们不要当着我这个老太婆卿卿我我的,不怕我笑你们?”

贵祺扶了明秀坐下道:“娘亲也来打趣儿子。”

老太太道:“不打趣了、不打趣了。秀儿,你怎么自己来了?祺儿刚刚还要去接你呢。”

明秀笑道:“接什么接呢,不过几步路而已。昨天晚上一看时辰已晚了,表哥没有回去我就猜想可能是双姨娘那儿走不开就自己回去了。这不,一会儿我还想去探探呢。表哥,双姨娘没什么事儿吧?”

贵祺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事儿,只是孩子没了。”

明秀用手帕捂着小嘴惊叫了一下下:“天啊!这可真是让人心疼呢。双姨娘心疼坏了吧?我一会去探探她。唉,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老太太看了一眼明秀,拿起了茶盏喝了口茶:“再小心也是没有用的,是被人撞下了水的。”

明秀又是惊呼了一下:“是哪个这样不小心撞了姨娘?真真该打杀他!那可是我们李氏的后人呢!”

贵祺也点头道:“实实在在是太可恶了些!一定要查一查,拿住必不会饶了他!”

老太太状似不经意的说道:“这府里人来人往的,必会有人看到的,这事儿也不难办,不过费些时日罢了。”

明秀听了心里就是一惊,她现下回想起来好像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可是那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说不定在那个地方有人她没有注意到呢?一时间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这事儿还是早早来查好些,我看不如就让我来办吧。表哥有外面的一堆儿事要处理,老太太更是颐养天年的时候,怎好劳累呢?虽说我有些年青没有经过事儿,可是有老太太指点着,应该也办差的。”

老太太笑道:“你刚刚成亲不过三日而已,哪有让新人办这事儿的,必竟有些晦气。再说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还是好好安胎来得正经,大夫也说不让你常常走动的,你还是要注意些才是。这些杂事儿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了,我这个老婆子还能处理的过来,你们就好好安心的过你们的小日子就成了。”

贵祺也接过来说道:“娘亲已经使了人查了,你还是好好养胎吧,千万要小心才是。”

明秀听了又是一惊:已经有人查了?还有就是孩子,这日日不得与贵祺同房,哪里来得孩儿?!

明秀想了想道:“我这样在一旁享爱,让老太太如此劳累,心里真是过意不过去呢。有什么事儿,老太太可吩咐秀儿去办的。”

老太太笑着应了:“你啊,把胎给我养好是最重要的了,其它就不必放在心上。”

明秀听了只能答应着,然后就扯开了家常,聊了一会儿,老太太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去探探双姨娘吧,我今儿就不去了,祺儿你就说我让她好好养着,不要多想就行了。”

贵祺和明秀听了起身答应着,行礼告退走了。

老太太看着明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愣愣的半日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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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更!这是第一更。

九十四 心病还需心药医(再求粉票,加更随后奉上)

萧云飞出现在了窗外道:“属下有事禀报郡主。”

红衣以为他有关于双姨娘落水的事情呢:“进来回话吧。”

萧云飞答应着进了屋子,重新与红衣见过礼后道:“府里老太太的几个人在查问仆从们昨天晚上双姨娘落水时有谁经过。”

红衣挑挑眉道:“是老太太使了人在查?”

萧云飞道:“禀郡主,是的。”

红衣道:“还真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与我们也没有关系的,愿意怎么闹随他们去吧。”

萧云飞道:“双姨娘落水时,我们几个都不在那个附近,所以不知道是谁做的。是属下等人的失职,不过郡主的侍卫队今天一早就到了,属下保证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等事发生了。”

红衣摆摆手:“你们就五个人,还要分出来人跟着英儿和雁儿,这不能怪你们。侍卫队?有多少?”

萧云飞答道:“按规矩,郡主的侍卫与护卫总人数不能多于二千人的。现今的侍卫与护卫加一起有一千人了,大多是今日赶过来要护送郡主到庄子上去的。”

红衣点点头:“哦,人还真多。不过我用不过了这么多人的,庄子上也没有这么多的房舍呢。”

萧云飞道:“禀郡主,属下会安排,请郡主放心。”他顿了一下又道:“属下还有一事,嗯,属下感觉可以收养一个孩子给双姨娘,以解她的忧思。”

红衣听了眼前一亮:“好办法!”但是一下子又犯愁了:“可是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孩子呢?”

萧云飞道:“郡主这件事不必忧心,民间孩子养不了被父母扔了的、卖了的不在少数。属下这几日会让无事的侍卫们注意一下地,想必两三日就能找到的。”

红衣听了点点头:“有劳你们了。”

萧云飞道:“不敢,应该的。并且对于那些弃儿来说,郡主府是太好的归属了!”

红衣看了萧云飞一眼,点了点头道:“一切就依萧护卫吧。”

红衣又想起了孩子们的学业:“英儿和雁儿没有给萧护卫添麻烦吧?”

萧云飞的脸上神柔和了一些:“禀郡主,没有。少爷与姑娘极是有心­性­的人,必能学有所成地。”

红衣笑了:“这就好。两个孩子就托萧护卫多照顾了。”

萧云飞躬了躬身子:“不敢。属下应做地。属下告退了。”

红衣道:“去吧。”

侯爷府里老太太慢慢查问着,明秀与香姨娘都是有些心惊,所以这两日来这两个都很消停。谁也没有找事儿做,只是静静的、悄悄的打探着老太太查问到了什么。

贵祺也很是心烦,不知道该是不是应该一如既往地相信香姨娘。因为心里惊疑不定他这两日也就没有去香姨娘那里,就连双姨娘他也没有再去看看见了也是哭得他心烦。也因为心里烦闷所以明秀那儿他也没有去,倒是去了安姨娘和宝姨娘那里一人一晚。这两个人是贵祺不需要费半点心思对待的人。

老太太使了云娘来看过双姨娘两次。并问了些话儿。双姨娘还是照旧一劲儿的哭,除了药以外几乎就没有吃下去过东西。

明秀倒是日日前来探望,每次都带些吃食给红衣与双姨娘。双姨娘是吃不下的,红衣的那份当然就被布儿几个倒了去喂狗了这个人可是藏过毒药地主

红衣除了担心双姨娘地身体外倒不把其它的那些放在心上,她只是在等着萧云飞的消息,看看能不能以婴儿引开双姨娘的注意,使她不再这样日日哭泣,以便能好好调养。

两日的时间就这样很快的过去了。

这天晚上,萧云飞抱着两个婴儿出现在了红衣与花嬷嬷等人的面前:“禀郡主。这个、这个。他们找到了两个孩子。属下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就都抱了过来。”

把花嬷嬷等人唬了一跳。这个男人说跳出来就跳出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而且抱着两个孩子作甚?

两个孩子看来是被喂过了,都睡着了。身上穿的小衣与包得被褥还是原来的样子,补丁叠着补丁,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地孩子。

布儿和纱儿上前接过了两个孩子抱给红衣看,两个孩子看来都出生不久,面上地皱摺还有舒展开前的痕迹。都是小小地,让人看着心疼。

布儿问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抱到我们这儿来做什么?”

纱儿非常怀疑的看向萧云飞:“这不会是萧护卫偷来的吧?大热的天偷点什么不好,偷两孩子做什么?”

屋子里的人除了萧云飞都被逗笑了,萧云飞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和每次出来时的神情一样冰冷吓人。这次因为抱着两个婴儿所以没有了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反而让人感觉不伦不类有些可笑。

红衣笑道:“纱儿该打,乱说什么呢?这两个孩子是我托萧护卫找来的,想让双姨娘收养,看能不能解了她的心病。”

花嬷嬷道:“真是个好办法,郡主就是郡主,想出来的法子就是不错。”

红衣听了看了看萧云飞也不好解释什么,就什么也没有说,伸出手去想抱过一个孩子来看看,花嬷嬷忙忙的伸出手臂来拦住了:“我带着先去给孩子们洗一洗,然后换下衣物被褥再给郡主抱吧。”

花嬷嬷听话的意思知道这两个孩子八成是弃儿,弃儿呆得地方就难说了,再说在外面抱回来的,还是洗一洗的好,省得染上郡主或少爷姑娘们什么病就不好了。

红衣看着两个孩子答应了。不过又交待了两句说道:“要小心,看来也就是这两日来到这个世上的,不要着凉了。选些棉质地柔软的新衣先包了吧。明日再去采买合适的好了。千万莫要用旧衣。”

花嬷嬷答应着和布儿抱着孩子走了,红衣才有时间转头对萧云飞说道:“这两个孩子都留下吧,一看就是可怜的孩子,出去了让他们怎么活?我们府里不差这么两个孩子的饭食。”

萧云飞暗暗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都留下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把另外一个送到哪里去。

红衣又道:“有劳萧护卫了。这两个孩子都是哪里找来的?他们的父母可曾同意?”

萧云飞道:“一个是在道观里,道人们正在发愁呢,不知道这孩子是谁放在了他们道观门口地;一个是在小店里。小店地掌柜说早上一开门就发现的,可是他也没有能力再养一个孩子了,正贴了告示找人收养呢。”

红衣点头道:“也罢了,心狠的父母也是有些苦衷地,可是这也狠心的太过了些。萧护卫有劳你了。护卫们你也多多关照一些吧。”

萧云飞躬身道了不敢就出去了。萧云飞很轻快的跃上了大树。柳大就过来了:“那个厉害姑娘是不是叫布儿?我注意了这几日,听到郡主这样唤她的。我说得对不对,头儿?”

萧云飞懒得理会他,给他来了个不理不睬。

花嬷嬷抱了两个孩子回来了,两个孩子因为洗澡都醒了正哭着呢。红衣笑道:“我一听这­奶­声­奶­气的哭声就想起了英儿和雁儿小时候呢。我们趁着他们醒着抱去姨娘那里吧,这样正好。”

花嬷嬷道:“这也是一男一女呢,还真是有福气地一对小东西,遇到了郡主了。”

还没有进双姨娘地屋子呢,双姨娘就听到了。她以为听错了。停下了哭泣仔细的支起耳朵听:真得是婴儿的哭声!

红衣和花嬷嬷布儿抱着盖得严严实实的两个孩子进来,一进来。花嬷嬷就把盖着孩子的薄被拿开了,怕捂着他们。

双姨娘有些愣愣得看着,红衣看她不哭了心下知道也许真得可行,就抱了一个上前坐在床前,不安慰她也不提以前的事儿,直接就说道:“这两个孩子被父母抛弃了,我也正发愁呢。不留下他们吧,还真不知道该拿这两个孩子怎么办?留下他们吧,可是我又没有时间看顾。真真让人为难呢,唉”

双姨娘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红衣在说什么,只是颤抖着伸出了手:“郡主,给贱妾抱抱可不可以?”

红衣把孩子直接放到了双姨娘的怀里,双姨娘搂着他,看着孩子泪水就一滴一滴掉了下来,她又敢紧擦了擦,怕滴到孩子的身上,她哽咽着问道:“这孩子怎么一劲儿哭呢?是不是饿着了?”

花嬷嬷答道:“不是的,是刚刚洗了洗,怕是扰他们睡觉了不高兴了发小脾气呢吧?”

双姨娘心痛地轻轻摇了起来,这么大地孩子正是嗜睡的时候,刚刚只不过没有人哄而已,现在有人一摇一会儿也就睡了。另外一个也在布儿地轻摇下睡着了。

双姨娘忍不住轻轻亲了一下怀里的孩子:“这孩子是谁家的?怎么被郡主抱来我这儿了?

红衣漫不经心似的说道:“不知道是谁家的呢?是侍卫们发现的就抱了上来。真真是狠心的爹娘啊,我看这两个孩子没来世上多久呢。”

双姨娘听了心里一痛,这孩子的父母怎么这么狠呢:“郡主打算怎么安置他们呢?”

红衣答道:“我也愁着呢。本来如果你身子好的话,可以让你看顾着,那留下他们也不值什么的;可是你现下身子不行的,而我这里又实在是没有人能看顾这两个孩子,正想着实在不行就送到郡主府里让老婆子们看顾算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看顾得好了。”

双姨娘马上反对道:“郡主,郡主,不能交给老婆子们的。交给我吧,我可以的,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我没事了,我真的没事了。这两个孩就交给我吧,郡主。”

红衣故意迟疑着答道:“交给你也不是不行,可是你现在吃不下睡不着的,如何能看顾孩子呢?你就是个病身子了,自己还顾不上自己呢,怎么可以看顾得了两个孩子?还是送给婆子们去看顾的好。”

双姨娘马上道:“我没有什么病的,只是几日没有吃东西有些虚弱而已。我吃,我现在就吃,我吃了东西马上就会力气的。郡主你这一说,我还真得饿了呢。我可以的,我真得能行。郡主就放心把孩子交给我吧。”

听到双姨娘说吃东西,布儿使了个眼­色­,双姨娘的丫头就去厨房传饭了。

花嬷嬷听到这里笑道:“这两个孩子本来就是郡主给姨娘抱过来的,姨娘不要着急了,只是要好好调理身子就可以了。你要是能吃下东西去,郡主还能不放心?所以姨娘只要好好调养自己,郡主自然会把孩子交给你的。”

双姨娘听了放下心来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感爱着她的呼吸,心里安宁了许多:“郡主,孩子取名字了吗?”

九十五 终于出府了!

红衣笑道:“你的孩子当然你取名字了。”

双姨娘抬头看向红衣道:“我的孩子?这两个孩子不是、不是府里收留的吗?”

红衣摇头,看着双姨娘的眼睛说道:“不是,是你的孩子。与任何人都无关,只是你的孩子。你是他们的娘亲。”

双姨娘喜极而泣,又亲了亲怀里的孩子,对布儿道:“布儿姐姐,那个孩子我看看可以么?”

布儿笑道:“姨娘的孩子姨娘看一看正当理的事儿,有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也抱累了,放在姨娘的床上可好?孩子也能睡得舒服些。”

双姨娘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放在我床上吧。真是有劳布儿姐姐了。”

双姨娘把怀里的孩子放在了床里面,她又抱起布儿怀里的孩子亲了又亲,看了又看,然后对红衣请求道:“还请郡主赐名。”

双姨娘这是已经当这两个孩子是自己的了,她是妾室,孩子的名字当然要是主母给起的。

红衣终于放心了,欣然同意:“我也是孩子们的嫡母,起名也是应当的。我看不如男孩叫杰儿,女孩叫莺儿如何?和英儿雁儿的名字正好相随。”

双姨娘非常高兴的,这两个名字真是高抬了这两个孩子了,她谢了又谢红衣。丫头们这时也已经送上来了饭菜,双姨娘用了不少。

红衣看双姨娘这样就知道不用再担心了,她再调养个几日应该就可以起程了。

次日英儿和雁儿也知道有了一对弟弟妹妹,闹着去看了后爱得不行,得空就去。并且自此英儿雁儿日日都要问红衣很多次相同的问题:什么时候弟弟妹妹可以会走会说话,什么时候他们才可以带弟弟妹妹去玩,什么时候他们可以教弟弟妹妹识字练武。

双姨娘有了寄托,哪还像个病人?每日醒来又是喂孩子们东西,又是给孩子们换洗衣物都给了她极大的乐趣,虽然累,可是却非常高兴。她现在每日不止是不哭了。还每日都笑个不停,孩子哪怕是尿了也能让她高兴半日。

因为有了两个孩子,红衣的也忙乱了起来。要添置的东西有很多。原来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两个孩子的加入,又是请­奶­妈又是买东西,实在是忙了两日。不过日子也在忙乱中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三四天。红衣看双姨娘情绪也没有问题了。就决定起程了。

红衣这一决定,当天下行一直到晚上就没有消停过,人是来了一个又一个。

第一个是老太太。老太太知道了红衣明日要起程了,当天下午就到了梅院:“郡主还是要早去早回,这府里如今没有了主母也是乱糟糟的。”

红衣淡淡得道:“老太太不是已经开始掌管府里事务了吗?有老太太的调理。想必府里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了。如果还有下毒啊落水的事儿就真要担心这侯爷府里还能不能人丁兴旺起来了。不过老太太现在想是安乐的。贴心地儿媳再加上掌理了府里,想必没有什么再让老太太不合心意了吧?”

老太太一下子呆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红衣。红衣看到了她的神­色­,淡漠地道:“本宫不说不代表本宫不知道,本宫没有做什么也不是本宫做不了,只是本宫与人斤斤计较而已,明白么?最好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事儿招惹到本宫地头上,本宫以后不会再宽容以待了。”

老太太愣了,这样的红衣她没有见过。这样的郡主煞气十足。她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她没有想到红衣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地,会对她不假以辞­色­!

红衣冷冷一声:“送客!”转身回内室了。不是这个老太太一意孤行。哪会有这么许多的事儿!

第二个是明秀。明秀是想了又想,才决定还是到梅院给红衣送行的好,必竟红衣的手里还有她的短处:“明儿大家都来送郡主,想来郡主很忙,妾身也不方便上前说话地,所以现在特来相送。一来祝郡主一路平安顺风,二来也盼着郡主早些回来,妾身还盼着能得郡主地教导呢。”

红衣冷淡道:“你做过什么,要做什么,只要与本宫无关,本宫懒得理会与你。就如同那些药的事儿一样。本宫说得什么意思你可明白?”

明秀没有想到红衣这样直接,吓得她是一头的冷汗,伶俐的一个人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承认了当然不行,不承认?当着红衣的面她还真得不敢赌这一赌的。

红衣看她不说话,冷冷一笑:“你不明白?本宫可以让你明白的,萧护卫布儿

明秀听到这一句话,立即就答道:“妾、妾身明白的,明白的。”喊萧护卫是要去拿另外地凭证了,喊布儿当是去叫其它地主子们了,明秀还能不明白?

红衣淡淡的一笑:“明白就好!其它地药不想过问,只是你备毒药与迷|药是做什么的?你的心里是有白,本宫心里也是明镜一样!只是一切没有来得及发生,本宫也就懒得理会与你。你即是明白的,就要明白只要事不关已,本宫是懒得理会的,可是如若再有一次类似事情发生,比如下药,不论是什么药!还有落水,你明白?就不要怪本宫心狠了!”

明秀豆大的汗水流了下来,她不敢否认双姨娘落水与她无关,她猜想可能又是侍卫们报给红衣知道的。

红衣看她没有反驳,就知道双儿落水于她有关了,一股怒气升起:“来人啊掌嘴!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理会本宫的问话,如此无视本宫,给我狠狠的打!”

明秀不敢喊冤也不也哭叫,被拖了下去。她当然知道不是因为她不回话而打她,她这次能留一条命已经是不错了。如果不是这郡主要离府了,如果不是这郡主不愿意Сhā手这侯爷府的事儿了,今儿她有没有命出去就真得很难说了。

萧云飞身子一晃也出去了,一会儿他带了明秀回来道:“郡主,请允许属下为秀夫人把脉!”他对于明秀不哭不叫不护着腹部也不求饶感到不合常理。这不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应该有的反应!

红衣听了惊奇,可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明秀惊恐万分可是也不敢动一动。萧云飞把完了脉。冷冷看了一眼明秀回到了红衣的身后。传声道:“郡主,这秀夫人根本没有身孕在身。”

红衣看了看苍白着脸的明秀道:“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明秀拜倒在地上大哭道:“请郡主饶命!”

红衣厌恶的看了一眼她:“你记住了,不要说本宫不教而诛!本宫及本宫地人你如果再招惹一次,本宫不经侯爷直接就治了你的罪。你可以试试看本宫是不是能打杀了你!你以前所犯这些我都与你记下了,以后若有再犯,哼---!来人,把她给我叉了出去!”

明秀就这样被红衣扔出了梅院,明秀带喜儿头也不敢回的回去了。她这次是被吓破了胆:她做得每一件事儿红衣都知道!这要是想要她地小命真是易如反掌啊。

第三个是红衣也没有想到地香姨娘。香姨娘不想来的。只是听脂胭说明秀也去了,她就坐不住了,这个时候了明秀巴结郡主做什么?不行,我也要去!

香姨娘到了还没有说话呢,红衣就冷冷的道:“你到本宫这儿来做什么?你以为你做得事儿本宫不知道么?双儿该说的都说了。就是没有这些罪证,本宫打发你一个婢妾也不过只是一句话而已!”

香姨娘愣了,她一下反应过来:一定是明秀说了她地坏话了。她立即说道:“郡主---!我……”

红衣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心思同她废话:“你给本宫闭嘴!你的孩子是你自己弄没的,那个白云道长就可以为证。你毒害英儿雁儿的事儿也有了人证。还有你设计老爷昏迷地事儿以为本宫不知道么?要不要本宫找来那个白云道长与你对质?!哼!本宫不与你一般见识,倒让你看轻了!如果你不相信本宫会把你送到官府去审上一审或直接就打杀了你。你尽管可以试一试!本宫有地是帐没有同你算呢!今儿懒得同你计较,以后给本宫安份些,本宫也就懒得理你,否则,哼!来人,给我叉出去!”

又扔出一个去,红衣这里才清静了。这三个人在红衣这里闹了一个灰头土脸也明白了一件事儿,即使她们什么没有做到,红衣一句话照样可以要她们的命,那就是天家的权威!更何况她们都做了,而且还都被红衣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这些人到现在才终于知道怕了!

次日一早,红衣等人早早收拾利落了出了大门准备上车出发。

贵祺大老爷出发前才来到红衣面前行礼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老太太、明秀、香姨娘等人异常的安静,老老实实的送了红衣等人上车。

红衣给双姨娘和两个婴儿安排了一辆大大的车子,里面铺上了厚厚地床褥,以免她们呣子三人难受。这两个孩子没有谁来问一声,那一老二少三个女人已经怕了当然不敢多嘴,而贵祺呢想问地时候,红衣已经带着人上了车了。一声令下,在贵祺一行人的注视下,红衣她们终于离府扬长而去了!

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出了京城了,红衣看着车外地景­色­:青青的草、绿绿的树,再加上蓝天白云,看得心都要飞了起来。终于脱离了那个令人烦闷的地方了!

萧云飞和柳家四兄弟带着侍卫们随护在车队周围,一路上因为照顾到双姨娘的身子所以行得极为缓慢,二三天的路程硬是走了六天多才到。

庄子里的人早已迎了出来,一片欢声笑语中红衣站在了庄子门前,看着花红柳绿的农庄景­色­,一扫路上的疲劳。她自由了!就自今日开始!只要想一想这一件事儿就能让红衣笑半日了。英儿和雁儿早已开始满坡乱跑了,唬得福儿和慧儿一劲儿的叫。萧云飞见了一笑,让柳大带着两个侍卫跟了上去。

所有的人虽然还带着一路上的疲累,可是却都是心情愉悦的。庄子的主管宋勇赶过来给红衣磕了头请了安,便亲自带路引着红衣一行人进了庄子。

侯爷府里当然不会有如此的轻松了。贵祺对于香儿、明秀始终有疑虑,而老太太对于香姨娘和明秀都有些不放心:双姨娘的落水绝对与她们中的一个有关啊,没有查问清楚前,老太太连明秀也不是十分相信了。而明秀和香姨娘对于老太太执了府里的大权,都非常的不满。这侯爷府里的好戏才刚刚要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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