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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满月酒

红衣看了看双姨娘道:“昨儿不是送了几套新衣过来么?为什么还穿得这样素淡?今儿可是孩子们的大日子,你这娘亲要穿得喜庆些才是。快去换来。”

双姨娘不动:“这样的场合哪有我这样卑贱之人的位置?郡主不要太过抬举我了,会被人笑了去的。”

红衣捏了捏她的脸:“我最恼的就是你们这起子人张口奴婢,闭口卑贱的!还不快快去给我换了,今儿是你儿子女儿的大日子,哪有娘亲不在的道理?不要惹得我急了,让布儿几个扒了你的衣服啊。”

布儿几个已经作势要扑上来了,双姨娘只能进内室去换衣服了,还在内室大声说道:“郡主你也不管管布儿几个,还这样教她们,这都厉害成什么样子了?小心日后嫁不出去啊!”

布儿几个笑骂道:“你个双姨娘给姑娘们出来,看我们不撕了你的嘴!”

外面有个婆子来报说是村子里的长者到了,宋总管问郡主是否有时间到前厅见见客人。

红衣看了看天­色­:“这客人是不是来得有些早?”

花嬷嬷笑道:“不是的,这来得应该是主持识物礼的村子里的长者,儿孙满堂、福寿双全之人。”

红衣听了边往外走边道:“双儿,你快些啊,不要误了时辰。”

红衣到厅里时,厅里宋总管正陪着两个老人在说话,其中一个就是周村长。

红衣进去刚刚坐下,周村长就带着另外一个老人跪下请安了:“小老儿见过郡主。”

红衣忙让宋总管扶了起来:“周村长,这位老人家是

周村长道:“回郡主的话,他是我们村的人,姓郑。”

郑老伯又跪下磕了一个头。红衣忙又请他坐了:“今儿麻烦老人家了。”

郑老伯:“不敢。不敢。能为郡主做点事儿是小老儿的体面啊。”

周村长对着红衣躬下身去:“郡主,我们村子里的人已经到了,小老儿已经交给了宋总管。”

红衣点头:“有劳老人家了。”

宋勇欠身道:“我已经按排人到各处帮佣了,今天的人手倒是足够了。不过今儿帮佣的好多人也是所请地客人呢。”

红衣看了看周村长道:“实是不好意思,居然让客人们动手了。”

周村长不在意:“这有什么?我们也是闲不住地人,有些活计忙一忙比闲坐着要强。”

也没有请什么其它的客人,近午时红衣就吩咐开席了,村里人在周村长的带领下入席坐了下来。

双姨娘与花嬷嬷抱着两个孩子出来了。布儿几个把识物的物什就摆了出来,郑老伯就过来了。先拿起一对银镯,银镯上挂着几个小巧­精­致的银铃,在杰儿与莺儿的头上摇了一圈。杰儿听到这清脆的铃意笑了起来,伸出小手就要抓,郑老伯道:“铃音一响,万佛佑身;铃音二响,百病不侵;铃音三响,福寿绵长---!”然后就把这对银铃一个孩子一个套在左手腕上。

然后又拿起了用极鲜艳的颜­色­编成地花绳。花绳的两头是散开的,如同长长的花蕊一般。郑老伯拿起两根花绳在孩子们头上慢慢晃动。口里依然念着吉利地话儿,两个孩子本来都被手上多出的银铃手镯吸引住了,这时候又看到眼前出现鲜艳的绳儿,都兴奋的咿呀着伸出手去抓。

郑老伯又拿起了几样东西晃来晃去的吸引孩子的注意,只要引起了孩子们注意地东西都被戴在了孩子们的身上。一会儿两个孩子地手腕上,脖子上,脚腕上都戴上了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经过布儿几个­精­挑细选,或亲手所做,根本不会伤到孩子们。而且还非常漂亮。

仪式在两个孩子最后一个脚腕也带上了东西后完成了。人们欢声祝贺。

郑老伯也激动的很:“小老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

红衣却不以为然:这两个孩子日日被许多人用很多东西逗来逗去的,再加上孩子这一会儿本来就是极为好奇的时候。这不过是极为正常的。农家孩子想必不会见到多少彩­色­的东西,与各式发出声响的玩物。

村里人都带了礼物前来:不外是些亲手做的小鞋小衣服和一些山货野味罢了。可是红衣和香姨娘都是很感动地,这绝对是村里人能拿出来地最好的东西了。

桌上地饭菜极为丰盛,多以­肉­食为主,这也是红衣的意思。这满月酒极为热闹,宾主尽欢!

英儿和雁儿也来了,先生当然也在座。红衣和香姨娘抱着孩子到各席敬酒时,先生听到红衣说怀中所抱的女孩名叫莺儿,就说道:“郡主,这孩子与英儿的名字重音了。长幼不分可不好,老朽来为孩子换个名字如何?”

红衣笑道:“真真是求之不得啊,请先生赐名。”

老生抚了抚胡须道:“这是|­乳­名吧?黄莺即为黄鹂,不如就名鹂儿吧,和原意相同。”

香姨娘郑重的福了一福谢过先生赐名,红衣又敬了先生一杯酒,才转倒了下一桌去了。不过莺儿从这时起正式更名为鹂儿了。

村里人吃酒吃得倒不太多,吃菜吃得不少。周村长和郑老伯来辞行时都老脸微红: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菜连汤底都没有剩下,这还是加了两次菜后的结果。红衣倒不在意,客客气气送走了村子里的人。

宋勇与福总管都没有怎么吃酒,他们和村子里的人结算了当日帮佣的工钱,说道:今日不是正式上工,上工日期村长会通知大家的。他们两个人把客人都送走后,一齐结伴来到上房找红衣回事情。

宋勇道:“我吩咐人注意了一下村子里今日在外院帮忙的人,有二三个人手脚不­干­净,偷偷在做活的时候夹带了一些东西,因为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什,又是个大喜的日子,小人没有与他们计较。不过这几个人却是不能用的。”

福总管道:“内宅这边也有手脚不­干­净的,还有两个偷懒耍滑的。老奴与宋总管一样处理的,被夹带的都是些不要紧的物什,所以没有与他们计较。”

红衣点了点头:“你们做得不错,一些不值几个钱的东西丢了也就丢了。只要以后来帮佣的人里不会再有这样的也就行了。”

宋勇又道:“回郡主,今日的工钱已经结了。其中合适的人手,小人和福总管都记下了名字,什么时候让他们来上工呢?”

红衣想了想道:“就这两日吧,你们商量着来就行了。”

福总管道:“郡主,上工的日子定的越早越好啊,现有的人实在是忙不开,一人兼着二三人的活,都累得不轻。”

宋勇也苦笑道:“我们外面的人也是一样。要不让帮佣的人明日来吧,这样后日就可以正式上工了。郡主认为如何?”

红衣点了点头:“好的,只是要吩咐人去京城做些衣服了。每人三套换洗的衣服是新人的例,不要忘了。还有秋衣也要联系成衣铺子了,一下子多出了这许多的人,还是早些准备的好。”

宋勇计算了一下人数道:“是的,郡主。人数的确是不少,小人马上就去安排。”

红衣笑道:“也不急在一时,我不过是提醒一句罢了。”

事情都说完了,可是两位总管还是坐着不走。红衣奇怪了:“两位总管还有什么事

这一问不打紧,福总管一下跪了下来:“老奴自问伺候不了郡主,还请郡主把老奴遣回去吧。”

宋勇见福总管跪了也跟着跪了下去:“小人不足以管好一个庄子,还请郡主再行安排一个总管,给小人另外安排差事吧。”

红衣先是吓了一跳:两个总管一起请辞,能不让人吓一跳嘛。不过她立时反应过来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她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过只是任­性­了一回,可是这善后却从早上到现在不停啊。

红衣咳了咳道:“两位总管请起。今天早上的事儿不过是我一时兴起,以后不会了。”

福总管顿首:“郡主,您这不是要老奴的命吗?您这样白衣鱼服的出了庄子,只带着这么一两个人,要是万一有人冲撞了郡主,让老奴怎么向皇上太后交待啊”

宋总管也不住磕头:“小人职守有亏,郡主独自出游,小人一点儿也不知道,如何能管好这个庄子,还请郡主明鉴。”

红衣有些尴尬了,门房中的人被萧云飞点了|­茓­道睡了过去,自然不会知道她出庄子了,这不能算是宋总管的错吧?

红衣又咳了一下:“两位总管起来说话吧。”

两位总管就是不起来:红衣独自出游这个事情要是成了习惯,那以后他们的头就是提到手里了,天知道哪天会掉在地上!

红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花嬷嬷淡淡的开口道:“郡主已经保证过再也不会不声不响的出庄子了,以后再出去游玩会通知两位总管的,也会多带些人。”

两位总管听了连连磕头:“谢郡主的大恩大德啊。”要是郡主万一在外面有个什么闪失,他们九族会不会有事儿不知道,但是他们全家人是铁定跑不了会被问罪的。

十一 帐房明秀安心腹(第一章加更)

红衣山庄里今日非常热闹,侯爷府里也是一样热闹的。

李贵已经收到了红衣的回信,他非常感激。李贵想好了说辞后就去找贵祺说要赎身自去,然后再去准备银两:如果自家银钱足够的话,还是不要去铺子去取钱的好。

贵祺在书房里听了李贵求去的话很奇怪:“你是家生的奴才吧?现在又是外院总管,为什么要求去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老爷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李贵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道:“谢谢老爷!小人不能再伺候您心里也不是滋味。小人是因为家父身体不好,想好好照顾他老人家,所以才来求去的。不过如今府里小人已经不是总管了,现在的外院总管是李满仓。”

贵祺听了李贵不是总管不相信:“你不是外院总管了?怎么没有人来回我?”

李贵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是小人犯了错,所以被老太太罚了。也不过是这两日里的事儿,想来是还没有来得及回老爷吧?不过小人求去与这个无关,只是想能好好的尽力照顾老

贵祺虽然不知道详情,但也不是不明白这里面倒底有什么事儿:八成是老太太不放心红衣用过的人。他叹了一口气道:“也好。尽孝是应当的。我把你们的身契交待到帐房,你自去取了就是了。”

李贵听了谢过了贵祺就出去了。贵祺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也就算了:用谁不是用?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仆从罢了,一朝天子还一朝臣呢?老太太只要能把府里整治地四平八稳的就行,其它的不算什么。

李贵回家先和家人说了一下,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把一些不方便带走的或是没有用的东西送给了几个要好地管事,直忙到下午才到帐房去问赎身的银子数目。帐房管事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见他来叹道:“你是出苦海了,我们这些还要再接着熬啊。”

李贵拍拍他的肩膀:“老哥你不同与我,我那个位子换了主子就要换人的,没有办法。”

帐房管事叹道:“叹,现下这主子们和郡主不能比。原来郡主接管府里时没有换帐房。现下没有个不换的道理,不过是个早晚地事儿罢了,还请老弟给哥哥也谋个出路。”

李贵听了,感觉多年的交情不好太绝情,只好才答应了下来:“我自会留心的,不过老哥也是多想了。不管怎么说,只要老哥有事写封信送到郡主处。我自会为老哥在郡主面前求个出路的。”

帐房一听高兴了:“原来老弟是要投郡主去啊。那更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兄弟们了李贵和他又闭扯了几句就问道:“这赎身的银钱是多少?”

帐房管事道:“老爷吩咐了,一个人十两就行。你们家六口人,共六十两银子。你可够?不够在老哥这里拿些,我这里还有个二三十两的积蓄。”

李贵道:“我这里够了,够了。谢谢老哥。我这就去钱庄一趟,明日就来取身契。”

晚上贵祺到老太太屋里用饭。明秀也在。都见过了礼请完了安后,贵祺就说到李贵的事儿:“原来那个总管李贵今日来求去。我已经答应了。他犯了什么错?听他说现在已不是总管了。”

老太太吱唔道:“左不过就是那些事儿呗。这些杂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有为娘地在你还不放心?”

贵祺也不过就是顺口说说,并没有要为李贵出头的意思:“儿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是和娘亲说一声,我已经允了他们一家赎身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第二日一早李贵来到帐房,可是帐房里只有几个帐房先生在,帐房管事说是被老太太叫去了。李贵无奈,这些帐房先生是办不了他的事的,只能下午再来了。

到了下午李贵再到帐房时发现居然换了帐房管事了。新任的帐房管事道:“您地赎身银钱是四十。您家的老子娘一个三十五两。您地婆娘是三十两,孩子是二十两。共计一百八十两。”

李贵急道:“昨日老爷说是一人十两,今日……”

帐房新管事打断他的话:“这是老太太吩咐的,您还是准备银两去吧,多说无益。”

李贵听了一跺脚什么也没有说,出府直奔铺子而去了:他们家哪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呢?

明秀早就想在帐房里找个心腹了,当晚听说了李贵的事后,心知他会得到红衣的资助,反正现在不是自己管家,那么就是刁难了李贵,红衣也不会怪到她的头上。于是她就对老太太进言了:“这帐房重地居然用得还是原来那个人和郡主一同用过人,这可有些……”

老太太听了心里一动:原来还是那个贱人用过的人?!换了!老太太当然不可能容下那个人也就是老候爷的平妻所用过地人。

帐房管事可是要找个懂行地来才可以,明秀和老太太一核计,决定调铺子里一个帐房过来。这事儿就让明秀去找贵祺商议一下,选几个人过来去老太太看看。

老太太这次没有防明秀扶值自己人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府外的,明秀绝不会相识。所以老太太对于明秀心里又多了一分信任:这个丫头还真就是事事为自己打算啊。

明秀却是知道几个人地,当然也包括二三个帐房先生了。她那时日日与明澈在外书房学习处理杂务时,早已经在帐本上认知了几个人,其中就有这么一个帐房先生:他的帐目有些小错误,但都不是很大,可是却很隐秘。

明秀知道这些是因为旧帐本上绸儿的注笔,此人被红衣降到铺子前台去做了个小管事。前些日子里明秀找到了一个机会在贵祺面前假装无意般说了两句话,就又把这个人调到了帐房里。当然了,明秀也透过人巧妙的让这个人知道是因为她才让他重回了帐房。

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就荐一荐这个人了,除了这个人以外,她荐的都是她以前注意到的人,不管老太太选上哪个,她都有把握让这个人变成她的心腹!不过老太太还是听了她依着贵祺的名义所提的建议:用了那个明秀扶值的帐房先生。

香姨娘下午得知帐房里换了个管事,心里就知道可能是明秀动了什么手脚。!帐房的管事被明秀换成了她的心腹人那不是等于把侯爷府的帐房变成了明秀一个人的银库了吗?香姨娘想到这里是又气又急,不过一时间她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办才好,只是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可是她却不知道,明秀却已经在算计她另外一件事了。

红衣带着花嬷嬷和布儿几个人到偏厅上见周村长等人。

厅外站了不少人,嗡嗡的说着话,有人看到红衣一行人过来后,慢慢的声音低了下去,直至无声。

红衣到了厅上,周村长等人上来见过了礼。红衣道:“不必多礼。今儿又辛苦了村长一次。”

周村长笑呵呵的道:“小老儿能为郡主做事脸上有光,哪有什么辛苦?昨天晚上钱地主来我们村里收租子,钱不够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大骂着拉牲口抓孩子的,这也是托了郡主的福呢。”

红衣听了看了宋勇一眼,宋勇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红衣才转头又对周村长道:“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周村长当然不会有异议:“好的,好的。一切但凭郡主吩咐。”

红衣道:“小厮和粗工由宋总管负责,丫头婆子们由福总管负责,现在开始吧。一会儿挑完了我再看一看就成了。”

宋勇和周村长答应着出去挑人了,周村长也跟了出去。

布儿道:“帮佣不过几个月,郡主不用亲自过问这么麻烦吧?这么热得天郡主在房里逗逗杰儿鹂儿岂不是好?”

红衣道:“不只是挑帮佣,我想着以后每年天热的时候都来住上一住,那庄子里的人手就要多一些才行。再说我还有些想法,也需要一些人手,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好,到时再说吧。而这些所需的人我想先从今天这些人里挑选,不足的再去叫人牙子来。”

布儿奇道:“郡主有想法?什么想法?扩建庄子吗?现在已经足够住了呀。”

红衣笑着摇了摇头:“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说这些还早些了,我也没有想好呢。”

因为宋勇和福总管事先都已经心里有数了,只是过去了按名单把人叫出来就完了,说话间就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十二 李贵回来了

宋勇和福总管又进了屋:“回郡主的话,已经挑选完了,现在就让他们过来见礼么?”

红衣道:“先让丫头们进来吧,嗯,我看一次就进来十个人吧。”

福总管自去安排了,一会儿就上来了十个小丫头,个个都紧张的很,行礼也行得乱七八糟的。周村长有些担心的看向红衣,怕郡主看不上眼,一下子不要这些人帮佣了,这么好的事儿再上哪儿去找?

红衣轻声道:“起来吧,你们不用紧张,抬起头让我看看,也回答我几个问题。”

十个小丫头只有两个抬了下头,其余的几个吓得挤成一团,可能都没有听清楚红衣的话。

绸儿和缎儿在一旁观察着,对于回话的小丫头尤其是上心的多看几眼,然后不时的在纸上记下一些什么。

红衣看着这一群小丫头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轻声细语不吓着她们。她柔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多大了,都会些什么?一个一个来回答我。”

十个小丫头只有那两个抬过头的回了话,回话的也只有一个算是清晰明了的。

红衣示意她们可以下去了,福总管上前又说了一遍可以下去了,这十个小丫头才跟着福总管出去了。

又上来了几拔小丫头,不过也没有几个镇静的。这次上来的十个小丫头只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红衣问她什么回答也还利落。红衣点了点头,绸儿就记下了她的名字。

周村长看红衣就要让她们下去了,有些着急的站了起来,可是一下子又反应过来这样对郡主不敬就又跪在了地上。

红衣看向周村长:“老人家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起来说。”

周村长道:“小老儿的孙女就在这些孩子们中间,小老儿想求郡主个恩典。留下她在郡主身边侍奉也是我们一家人的体面!”

周村长说着话,那个刚刚答话地小丫头走上前半步跪了下来:“周丫儿求郡主恩典。”这一句话可是爷爷反复叮嘱,又让她说了很多遍的。

红衣笑了起来:“这个丫头啊,我很喜欢的。老人家快快请起吧,周丫儿你也和姐妹们下去吧。”

周村长听到红衣说喜欢他们家丫儿,立刻高兴得磕了几个头才起来。

再上来的小丫头们也是差不多的样子,有的十个里连一个敢开口的也没有。

婆子们与嫁了人地娘子们还好些。不过也强不到哪里去。

粗工和小厮只是上来见了个礼。红衣也是问了几句话,却没有一个识字地就让他们都下去了。

红衣人都见过了对宋勇和福总管道:“前院的人你们俩个商量着拿主意就行了。一会儿你们把规矩都和他们说清楚,赏罚尤其要说明白。还有,这几个”说到这里,绸儿递上了她们刚刚记上来地东西给红衣,红衣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这几个人福总管多多留意,多教她们些规矩。如果看着她们还可以的话就问问她们可愿意签卖身契,愿意的话就把她们派到杰儿和鹂儿房里去吧。”

福总管接过了那张名单。答应着和宋勇退下去了。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要安排的事儿还很多呢。

李贵取了银两来以后,在天黑前赶到帐房换了身契出来:他可是一刻也不敢再耽搁了。天知道明天会不会再有什么变化!他们家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当晚就搬出了侯爷府住到了京里的客栈里。只有这样李贵才感觉踏实些,那个府里现在变数太多,还是能少待一刻就少待一刻的好。

李贵又在京里待了几天,他先送了信儿去山庄,看看郡主要如何安排他:是去庄子里还是到郡主府里去。再说他也要同一些知交老友告别,并且他也想打听一下原来那个帐房管事到哪里去了,昨天只顾着尽快离开侯爷府也就没有来得及问一问关于他地事儿,再说也不好随便找个人就问的。

不过一日李贵就接到了红衣地回信:让他把父母孩子送到郡主府去。他与他的婆娘去山庄。他急急忙忙去安排父母与孩子们。本打算在郡主府里住了一夜后第二日就起程去山庄的,可是当天晚上。那个侯爷府原帐房管事来找他了:“老弟,你代我求一求郡主,我实在是无法在侯爷府里呆着了。”

李贵让了他进屋:“出什么事了?这几日我一直在打听你的事儿,正着急找不到合适的人打听呢,你就来了。”

帐房管事摇摇头叹道:“别提了。我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被派到库房做了记帐的差事儿。不过就是这差事儿怕也长不了,我感觉着我早晚要被赶出府去的,再说现下那个府里也让人呆得心惊胆颤呵。”

李贵问他:“倒底是出什么事了把你吓成这样的?”

帐房管事道:“我比你痴长几岁,是伺候了两个侯爷的人了,有些事儿看得就清楚些,依我看,这候爷府如果郡主不回来地话是败定了。”

李贵又问了他一遍,他才说道:“老太太昨日高兴,设了家宴请亲家母也就是范姨太太热闹一下。秀夫人出去取东西时被香姨娘不小心给碰倒了,就、就小产了!不过那血流得有些不太对头,不知道老太太她们注意到没有。唉,我们这位侯爷比起老侯爷来差太远了,这府里我看是不会安宁了,秀夫人小产这事儿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李贵听了也是一哆嗦:“要说起来,侯爷地孩子自香姨娘进门后就没有留住过一个!”

帐房管事摇头叹息:“那府里不会有安稳日子了,现下府里已经闹成一团了。看起来这些事儿与我们这些人无关,可是我们同主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侯爷府照这样闹下去,唉---!所以我想求个出路啊,我还有一大家子人呢!老弟给帮个忙吧,和郡主主仆这多年,我想郡主不会不理会我的。”

李贵答应了下来,又闲聊了几句,帐房管事就起身告辞了。

李贵到了山庄把明秀小产地事儿一说,红衣的眉头就一挑:没有孩子怎么可能小产?八成是明秀设的计吧:她的身孕再想瞒下去怕是不行了,香姨娘不过只是顺带设计她一下而已。红衣想到这里笑了笑:“贵总管一路辛苦了,下去好好歇一歇,明儿我们再叙话不迟。”

李贵就带着婆娘下去了,福总管那里自又是一番别后重逢。

忙乱了几日,红衣这一天终于清闲了下来,她坐在榻上吃着瓜果:“还是庄子的凉爽啊,在京里房屋多人又多再加那高高的城墙,真是没有多少风的。”

花嬷嬷在给英儿做鞋,听了放下了针:“庄子是挺凉爽的,不过就是太静了些,整日也没有个人来。左邻右舍的不是石头就是树木!老奴就是担心郡主感到闷啊。”

红衣听了笑道:“不闷,不闷。说到邻居,我想起了一件事儿来。”

红衣招手唤过绸儿来:“使个人叫李贵过来一趟吧。”

李贵在庄子里没有职事,只是帮着宋勇或福总管做些什么。他现在是郡主府的外院总管了,红衣让他在山庄里呆些日子,等侯爷府里的人知道他投了郡主府后再回去。

反正现下红衣在山庄里,李贵在郡主府也没有多少事可以做。他也乐得在山庄逍遥一段日子。这可是极难得的。不过宋勇和福总管看他闲了两日就眼红得不行,把工作推到他身上不少,他忙得喘不过气来了,那两个人才感觉心理平衡了。

李贵来了:“见过郡主。郡主找小人有什么事儿吗?”

红衣道:“我前些日子听人说靖安郡王的别院就在我们庄子那边,每年他都送拜贴过来。我想着你去送张贴子过去,也是礼尚往来。具体的事儿你可以去找宋勇商议一下。对了,以郡主府的名义拜上。”

李贵答应道:“是的,郡主。只是拜贴么?”

红衣想了想道:“我一个女子现在独居在此不便见外客,就只是拜贴吧。至于礼物你和宋勇商议一下,看看往日里郡王都送了什么来,你们比照着回一份就是了。”

李贵听了行了礼:“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去安排。小人告退了。”

红衣点点头,李贵走了。布儿笑道:“亏他居然说了这么一串的小人。”

纱儿几个听了也笑了起来。

用过了午饭,红衣睡了一会儿,刚刚起来就听外面宋勇在问小丫头们:“郡主午睡可醒了?”

十三 候爷府人心思去(今日二次加更)

红衣示意了纱儿请宋勇到偏厅去坐,她梳洗更衣后到偏厅去见宋勇。

宋勇先给红衣见礼:“郡主,小人鲁莽了,实不该惊动郡主午睡的。”

红衣笑了笑:“没什么,我已经醒了。有什么事么?”

宋勇欠了欠身:“回郡主的话,那日郡主让我去查那个钱财主的事儿已经有了眉目,来回郡主。”

红衣点点头,宋勇就接着说了下去:“那个钱财主不过是个土地主,我们方圆十几里的田地除了我们庄子的与郡王别院的,都是他的了。附近二三个村子里的地都被他强买了去,现在都是在租他的地过活。不过租子实在是高了些,并且他买地时实在是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红衣听了奇道:“当地的官府呢?没有人过问吗?再说了,他一个小小的土财主哪来这么钱买地?”

宋勇答道:“小人正要同郡主说。这地主的大女儿给一个什么清风山庄的庄主做了小,听说他这个女儿姿­色­不错,很是得宠。而那个庄主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当地的县太爷不敢过问与他有关的事儿。购买田地也是他攀上那个清风山庄庄主后的事儿,不过几个月就把这附地的田地购买完了。我们山庄他也派人来问过,本来看那个意思是一定要买的,可是后来侯爷与您成亲后这事就没了下文。小人猜想。八成是不想惹上大将军府吧?”

红衣更是奇怪:“哦?还有这样地事儿?没有回过老候爷吗?再说这里距京城也不是很远,居然有这等事情?官府还不敢过问,怕是京里有什么人撑腰吧?”

宋勇摇头:“这个没有打听到。只是听说那个什么清风山庄距我们这里有三天的路程呢,生意做得不小。..其它的就不知道了。当年他要买我们庄子地事儿回了老侯爷了,不过老侯爷什么也没有说。那时候还是小人的父亲当差,小人的父亲在世时也没有怎么提过这事儿,所以小人也不是很清楚”

红衣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宋勇看红衣不在说话,有些心急:“郡主,您还帮不帮村子里的那些人?”

红衣笑道:“不只是帮他们,我也想多在庄子周围买些地的。所以才让你问问看这个钱地主是个什么人。也好心里有数不是?这样看来这地他是必不卖的了。”

宋勇摇了摇头:“回郡主的话。这也不是。西面有一个不小的河,四周的地里有不少地石头,所以那地钱地主早就想卖了,可是一直也没有卖成就是了。我倒觉地可以买下来,种果树一年也有不少的收成,不过只是照顾起来有些不便,必竟我们的田地和那个河不连在一起,中间还隔着钱财主的田。”

红衣点了点头:“既然宋总管认为可以买下那些田地。你就先找个中间人去问问吧,看看他能不能出让小河周边所有的田地给我们。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们可以买下来;不同意我们就再商量吧。”

宋勇点头后又问道:“这钱财主欺压村民的事儿呢?不少人因为交不上租子被他抢了孩子去抵租子,这样的恶人早该有人来收拾了。”

红衣听了笑了起来:“不要着急,人做恶,天也不放过他地。宋总管,你下去做事吧,这事儿我自有计较。”

宋勇现在虽说不会在红衣面前过于紧张了,可是必竟不同于李贵和福总管跟了红衣很久了,所以他还是不敢过多的说话。听了红衣地话后虽然还想代村民们求一求的。可是没有敢说出来,告退后自去了。

红衣皱着眉头想起了事来。布儿道:“郡主是不是想管这事儿了?”

花嬷嬷也道:“我看郡主也是想管这事儿,可是郡主为什么不与宋总管说明白呢?”

红衣道:“我还没有想到妥当的法子,要先看看钱财主的反应再说。”

红衣靠在榻上又想了一会儿,坐了起来说道:“外面是哪位护卫当值?”

萧云飞的声音响起:“回郡主,是属下。”

红衣道:“进来说话吧。”

萧云飞进了屋子见了礼:“见过郡主。”

红衣道:“你去安排人到那个钱财主家暗中查一查,然后再派人到那个清风山庄附近去查一查。”

萧云飞躬身道:“属下刚刚已经派人了去了,并且属下还派了人到京里去了,看看能不能通过以前的兄弟们查查清风山庄是不是与京城里的权贵有勾结。”

红衣听了惊奇起来:“哦?萧护卫怎么知道我要查这些事儿?京里这层我也想到了,不过没有什么人脉可以用罢了,倒是忘了你出身皇家了。”

萧云飞道:“属下知错,属下擅自做主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做得很好。”

萧云飞见红衣没有其它事儿要吩咐了,就躬身施了一礼告退了。

布儿等他走了道:“郡主,我怎么感觉这两日萧护卫怪怪的。”

红衣不经意的道:“怪怪地?没有啊。”

布儿走过去道:“郡主,我感觉这两日萧护卫有些、有些冷淡我们似地。”

红衣听了一笑:“冷淡?他一直都是那么一张冷冷的脸,我倒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布儿没有再说什么,但她还是感觉萧护卫现在有些不对劲儿。

香姨娘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如果想在这侯爷府能多得些好外就要好好哄住贵祺才可以,可是现在贵祺不来她这儿了,让她也无法可施。

而且她撞倒了明秀,致使她小产也让贵祺对她有几分怨气,所以这几日就是看到她也没有给她好脸子。

倒是老太太反倒没有因这事儿对她有过多地抱怨,也没有给她脸子看。虽然不若她刚进李家门时待她亲切,也不像前些时候待她那样冷淡了。

香姨娘打定了主意,要在贵祺身上下功夫,把彭大捧起来她才可以多争得几分好处。所以这几日她都在想如何能重新讨得贵祺的欢心。想来想去没有法子,只好写了一封信给母亲求助。

明秀当然不是小产了,不过是她月事来了,再加上一些­鸡­血她在跌倒时就势压破了装­鸡­血的小袋子,所以看上去就像是小产了。当然了,还有最重要的一关就是要收买好大夫。

不过她感觉老太太好像是知道了她小产是假,没有身孕是真。因为她小产后,老太太只是陪着范姨太太来过一次而已,平日里也没有送来什么东西。

明秀知道现下还不能失了老太太的欢心,她正在冥思苦想如何哄得老太太回心转意。老太太当然是有些疑心的,那样一跌并不重,而且明秀在倒下的时候老太太明明看到到她还抓了一下柱子,这样跌倒应该不会摔得很重才对。

还有就是明秀流得那血老太太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血­色­有些发黑,而且明秀的脸­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红润润的实在不像是小产了的人。

最让老太太心里不舒服的是:明秀的身孕按说有了二个多月,快三个月了,不可能只是流流血就完了,可是她真得只是流流血就完了。为此大夫也被老太太叫到了房里详细的问过了,虽然大夫说是小产,可是老太太心下还是存着疑虑:这大夫是可以收买的,所以这话儿也不能全信的。

老太太当然也不可能现在就给明秀什么脸子看,必竟她还要给她的姐姐三分面子,更重要的是她现在还需要这个儿媳­妇­,所以虽然有着种种疑虑却没有让人查探明秀。

贵祺这几日来实在是有些烦:这些日子是各处交银对帐的时候,原来这些事儿是由红衣处理的,贵祺可是没有为此烦过一日;现在老太太管家了,她把银钱全部都收了,让人写了数目并各处的帐目都推到了他的面前。

侯爷府的主子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打算,可是侯爷府的仆从们已经心思浮动了起来:这府里的事儿越来越乱,管事们都在争权夺利巴结主子们,仆从们老实的做活做得半死,油滑的清闲到日日睡大觉还有赏钱可拿,这样一来好些人都有了去意。可是主子们都有事儿占着心思呢,谁有那个空闲关注这些仆从们的心思?

明秀虽然小产遮过了她假孕的事儿,可是却因此一个月不得与贵祺亲近了,她也是很着急的,这大宅子里可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啊。

明秀急得不行,想来想去打起了喜儿的主意:通房丫头们都升了姨娘了,那我就送表哥个通房吧,表哥只要能日日来我这儿,就强过去其它人的院子。

十四 钱财主来访意为何(粉票加更)

虽然这是个笨得不能再笨的法子,也被人用过了香姨娘就已经用过了,可是明秀现在实在是没有法子能让贵祺在她的院子里过夜,只得出此下策了。

明秀的主意打定了,在贵祺来她看时就和贵祺说了。贵祺却什么也没有说,即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说不同意。明秀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其实贵祺的意思很简单:这府里的女人们已经不少了,就算是要再纳姨娘也要纳个漂亮的。而喜儿也不过是个中人之姿,怎么可能打动得了贵祺呢?

明秀过了两日也就看出来贵祺对喜儿没有意思,而他日日不是到安姨娘处就是到宝姨娘处,明秀是急得心头起火,恨不能扒了那两个姨娘的皮,可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样一来,明秀就转开了心思:既然不能让贵祺在她的院子里过夜,那么她眼下最重要的事儿就是不能让那两个姨娘怀上身孕!

明秀虽然没有小产,但是日日焦虑不安,再加上她日日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身子倒真得虚了二分。这也让老太太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侯爷府里的热闹红衣并不知道,她也不感兴趣,她现下正在想办法买下山庄四周的田地。

萧云飞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在一个地主家进进出出对于他们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

钱地主同意卖给红衣那个小河四周连接到山庄的田地,可是要得价钱却高了一倍,红衣没有立时回答他,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倒是那个地主过了几日沉不住气了。托了中间人来问了。

红衣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宋勇陪着中间人闲话了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

钱地主就有些真着急了。他现在有件事急用钱啊,好不容易有人能找上来门来买地,被自己要价太高吓走了!再说他还接到了一个任务,所以他决定亲自到山庄找宋勇商谈商谈。

钱地主是一个标准的地主样貌:胖啊,胖的他一走路那浑身地­肉­就跟着一颤一颤地。也因为胖,这钱地主头上地汗也是层出不穷,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钱地主见到宋勇客气了一句就直奔他的目的而去了。他对宋勇道:“那田地的价格还可以再商量嘛,乡里乡亲的我怎么可能一口价呢?怎么也要照顾到情份不是?可是老弟怎么就托人问了一次后再也不见声响了呢?”

宋勇依着红衣的吩咐应酬了他几句,不过也没有给他一个准信儿。可是钱地主就是缠住了宋勇不放,宋勇没有办法只好说道:“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啊,我要问过我们郡主才可以。上次你要的那个价钱我报给我们郡主后,我们郡主一直到现在什么也没有说过。钱老兄,说实话,你要得实在是太高了些!现下我又怎么能再去问我们郡主呢?你这不是让我去找训斥吗?”

钱地主急道:“我必不会让老弟你为难地,我刚刚不是说价钱可以商量了嘛?你就再去问一问怕什么?这价钱我们好商量。好商量的。”

宋勇皱皱了眉头:“钱老兄这话既然已经说到这里了,那兄弟就勉为其难一次吧。省得老兄说兄弟不帮忙啊。我这几日找个机会问一问吧,至于成与不成的我可就不知道了。唉---,你上次的价钱要得实在是太狠了些!”

钱地主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那时不过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的,哪会真要那么高的价钱?你就给郡主说价钱好商量、好商量的,绝对不会比市价高了,这样可行?”

宋勇不置可否地道:“我只能是给你问问,这事儿也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不是?”

钱地主听了以后不再纠编缠这田地地事儿。话锋一转说道:“好了、好了。这田地的事儿就托给宋老弟了。说起来,你们家郡主事事都自己拿主意?宋老弟这差事也不容易啊。咦。对了,你们家郡主是不是有封号啊?封号是不是个平字?”

宋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一个土包子怎么会知道什么封号不封号的?”

钱地主吱唔道:“听人说的,听人说的。”然后他又问:“你们郡主是不是太后的义女,还非常得她老人家与皇上的欢心?都赐了哪些好东西给郡主啊?听说郡主们都有侍卫相随的,你们郡主地侍卫威风不威风?说来听听嘛,闲话而已,我也长长见识。”

宋勇更是奇怪了,这个钱地主打听这些事儿做什么?这些事儿他一个乡下土地主怎么会知道地?宋勇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钱地主正­色­说道:“钱老兄,主子们的事儿不是我们这些下人可以打探地,你说得这些是从哪儿听来的?随意探听皇族的事儿你胆子可不小,这可是要获罪的你知道么?”

钱地主擦了擦他永远也流不完的汗:“不是,不是,没有,没有。只是闲聊几句嘛,好奇、好奇罢了。你我兄弟闲话几句有谁会知道?说说又有何妨?”

宋勇当然不相信钱地主的话儿,猜着八成是有人让他来打探的,他的神­色­更是正经了起来:“钱老兄,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了,虽然没有什么交情,可也没有什么仇怨,所以老弟我说你一句,这些事儿不是我或者你能闲话的,你不想要脑袋是不是?我的脑袋还想留着多吃几年饭呢。好了,田地的事儿我会再和我们郡主说一说的,你回去等消息吧。”

钱地主听了擦着他那一头的汗只好走了,只是他出了宋总管的房时打量了一下距此不太远的西跨院。宋勇当然看到了眼里,他的心里一跳:这个钱地主今儿八成是冲郡主才来山庄的。

宋勇等他走远了,想也不想立马就到上房把钱地主来访的事详详细细的回了红衣。

红衣听到钱地主打探她的消息也是很奇怪:“他一个百姓怎么会知道我的封号,还打探这些做什么?他问的这些可不是百姓们会知道的,再说知道我封号、太后的义女这些事儿的都是京里那些有官有职或是有爵位的人家。嗯,看来我前面的猜测是对的,他的背后极有可能有京里的某位权贵在给他撑腰。只是打探我一个闲散在家的郡主做什么?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宋勇想了想道:“其它的小人不知道,可是这个钱地主虽说是为了田地来的,可是小人感觉他来得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打探郡主的情况。”

红衣点点头:“以后他再来了,你小心应付。我们还是再等一等,看一看再说吧。必竟他的主子是谁我们还不知道,再有那个什么清风山庄是什么来头我们也不清楚,再等一等吧。”

宋勇道:“郡主,小人认为最好是叫护卫首领来商议一下,那个钱地主走的时候着意打量了一下护卫们住的西跨院我那儿距西跨院是极近的,我怕是不是有人要对郡主不利?”

红衣听了更是不解:“嗯,我知道了,这事儿我会处理。宋总管,以后你要多费心了。”只是,对我不利?对我不利于谁有什么好处呢?这真让人费解。红衣心里不停的思索着。

宋勇躬身下去:“本来就是小人的份内事儿。”他看红衣没有其它的事儿了就行礼告退了。

红衣紧紧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了起来:这个钱地主背后的权贵出于什么目的让他来打探的呢?而且这样的打探无疑做得非常明显,是因为钱地主的愚笨还是钱地主的主子有意为之呢?如果是钱地主的主子有意这么做的又是什么意思呢?

红衣回到房里后还是在沉思,布儿已经把宋勇的话说给了花嬷嬷听。花嬷嬷听了沉吟了一下道:“郡主,老奴看还是把这个报到皇上的行宫去吧。也许这里面牵涉的事儿大了去了。”

红衣听了一震:“花嬷嬷也这样认为?我也觉得不只是这么简单才对,我不过只是一名不参政事的女子,这人应该不只是冲我来的才对,我想应该是冲……”红衣话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花嬷嬷点头:“老奴也有这种感觉,也许真得是有那天大胆子的人有了什么……”她也没有再说下去。

红衣想了想道:“让皇上知道是应该的,我看只要把我们这里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的报给皇上知道就行了,对于我们的猜测啊想法啊什么的都不要说,嬷嬷认为呢?”

十五 不只是红衣在疑惑

花嬷嬷听了红衣的话后点头道:“老奴也认为这样是极为妥当的,就当作家常事儿说与太后和皇上知道就好。”

红衣点点头:“那我就亲自动笔吧,这事儿还是不要让其它人知道的好。”

屋里当然只有布儿四人及花嬷嬷了,布儿几个都点头表示明白,她们也绝不会再提起这件事儿了:郡主如此郑重的绝对不是小事。

花嬷嬷想了想道:“郡主还是现在就动笔的好。”

红衣明白:“是的,要尽快送到皇上那里为好。”

红衣说着吩咐布儿几人伺候笔墨,她想了想后就开始给皇上及太后写折子,只是家常的请安折子。先开始问了太后与皇上的身体安康等一些家常话儿,这样的废话洋洋洒洒的写了不少后才写了钱地主的事儿,清风山庄只是提了一笔而已。

红衣写完后,花嬷嬷道:“选个妥当的人去送吧?”

红衣沉吟了一下:“不用,还是像往日里请安折子一样送出去就行。这样更不会引人注意才是,另外使人去送反而让人怀疑。”

花嬷嬷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钱财主回到家里坐下来就有两个人上来给他打扇,他还不停的嚷:“快些,快些!这天真是热死我了!”

刘师爷进来了:“怎么样?”钱财主只好把人都赶了出去,自己拿起一扇子扇了起来:“不怎么样。”

刘师爷一皱眉头:“东家,庄主的信你没有看明白吗?”

钱地主一拍扇子:“我有什么办法?山庄里的那个宋总管就是一点口风都不露,难倒我也让人把他抓起来打一顿再问?那可是郡主家的管家,你知道不知道?真是!”

刘师爷真想直接把他掐死:“你直接问的宋勇?!庄主在信上不是说了。不能让郡主府里地任何一个人知道么?”

钱地主摇了摇头气呼呼的道:“我哪有直接问啊,我是说卖田的事儿时随意似的闲聊几句而已,可是那个宋勇只要关于郡主的事儿是一个字也不漏!我当然知道庄主的意思,这不用你来说!”

刘师爷不太相信的看向钱地主:“东家,你是怎么闲聊的?都说了些什么话?重新说一遍,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地没有被那个宋勇发觉什么。”

钱地主非常不爽这个刘师爷,事事都要过问,还一副主子似的面孔!真是不知道谁是东家?!可是人家是清风山庄计主派来帮他做事的。他的女儿也再三嘱咐要多多听刘师爷的话,有什么事儿多和刘师爷商议;而且这个刘师爷来了后也替他赚了不少的银子,虽然清风山庄赚得更多,可是凭他自己是万万不可能赚到这些银子的,所以钱地主才容忍这个刘师爷到了现在。

钱地主听到刘师爷的话非常不满地说道:“刘师爷,难道我这个东家连说句话也要向你请示一下?我这么大的人了,说句话也不会么?我说不可能被宋勇发觉什么就是不可能会被宋勇发觉的!以我与庄主的关系更不可能会坏了庄主的事儿!这些不用你来教我!”

刘师爷也对这个愚蠢无比的钱地主非常的着恼,明明什么也不懂。像头猪一样,不对比猪还蠢,可是就不听他的话,每每都要自作聪明!如果不是庄主对这个地方有意思,如果不是要借他的名头行事,他会理这么一头猪才怪!

刘师爷压着火气道:“东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钱地主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就好!我是你地东家,你给我记住了。我再说一遍,你东家我说我没有让那个宋勇怀疑就是没有。他还和我称兄道弟的呢,怎么会怀疑我?真是!”

刘师爷听了放下了三分心,压下火气问道:“那你去了一趟就什么也没有看到吗?”

钱地主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这不是正要说嘛,可是你总是打断我!真是!”

刘师爷只能不作声了,他能怎么办?

钱地主看他不说话了,心里也痛快了二分:“我进山庄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西跨院里有些男人进进出出的,穿得衣服也是一样的,出来的时候就又注意了一下,那里可能就是庄主说得什么护卫住的地儿了。”

刘师爷一听就来了­精­神,心一急他的身子不自觉的就前倾了一些:“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多不多?有些什么不一样地地方?”

钱地主拿扇子拍了拍刘师爷的头说道:“刘师爷,这么热地天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你就离我远点说话行吗?真是!”

刘师爷只能直起了身子,催他快说。钱地主这才说道:“人嘛,看那个房子有个百八十号人吧?都是些男人,离得太远其它的没有看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嗯,看上去都挺­精­神的。”

刘师爷听了不满的又看了一眼钱地主:都挺­精­神的叫什么不一样?!真是再找不到比这头猪还要蠢的了!要不是庄主严令自己不得与郡主府的人接触,自己跟着这头猪去的话怎么可能只得到这么一点点没有什么用地情报?!

可是不能这样就算完了,他只能继续下去,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地情报。他想了想后问道:“山庄里的护卫情况如何?是不是有很多人护卫排岗?你进去地时候有没有盘问过你?有没有搜查你的身子?”

钱地主摇摇头,他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他现在感觉非常困倦:“盘问?搜查?你以为是进清风山庄啊?那个庄子除了多了一些村子里去帮佣的人之外。就是改了个名字,现在叫、叫什么大山居。其它与以前我去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刘师爷听了心道:难道是我们多虑了?不过这个郡主查那些土地做什么呢?只是无意?

刘师爷也想不明白,他又对钱地主道:“东家,东家,你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东家

钱地主醒了过来,他这次都有些生气了:“你在家里坐着当然不累,我今儿跑了多少路知道么?这天又这么热?我渴睡有什么奇怪的?有什么事儿快说!”

刘师爷忍了又忍,把一口怒气忍下去了才说道:“你再与那个宋总管说话的时候小心些,不要让人疑心了什么。”

钱地主听了没好气的道:“我要卖田,他要买田能疑心些什么?真是!没事你就下去吧,我要睡一会儿了。来人啊,来人都死哪儿去了!给老爷我打扇!要热死你老爷我吗?!真是!”

刘师爷听了钱地主这样说倒是真放心了,只要这个钱地主真得只是一心认为他只是要卖田的话还真不会让人疑心什么的。不过几十顷地,不至于为此得罪一个郡主,就给了她又能如何?

刘师爷想完瞪了一眼已经睡着了的钱地主后,背起手来走了。他还要赶快让人把钱地主打听来的情况送到清风山庄去。

红衣再等着皇帝行宫里来的信儿,这几日里什么也没有心思去做。

行宫里太后已经看完了红衣的请安折子,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道:“把这个送去给皇上,并说哀家让皇上赶紧看上一看。”

太后身边的嬷嬷把折子取了去见皇上了。

皇上看完以后,想了一想又看了一遍起身急急去找太后了。

“儿皇已经看过了,母后的意思?”

太后淡淡的道:“哀家的意思同皇帝是一样的,红衣不会无缘无故提到的,而且还是亲笔所书,也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了。再说现下皇帝那里应该也有了什么消息才对不是吗?”

皇上点头:“只是没有想会被平郡主遇上罢了。”

太后抬头抚了抚发:“这些皇帝想是有主意的,哀家没有什么要说的,哀家只是想说最好不要伤到了红衣,那是个可怜的人。”

皇上笑道:“儿皇怎么可能会让人伤到平郡主呢?母后放心就是。”

太后点头:“那就好。哀家相信那个人不会掀起多大的风浪,皇帝已经有了打算吧?”

皇上欠了欠身子:“母后自管安养就是,这些跳梁小丑不会成什么事的。”

太后听了不再过问了,历来后宫是不能过问朝政的,她只是问道:“那红衣的折子皇上打算怎么处理?”

皇上看着太后道:“儿皇也是为这个事情才来和母后商议的,平郡主着人送来了几次东西请安了,儿皇也想使个人给平郡主送些东西过去,母后认为呢?”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这就是让红衣在明处吸引那人的注意了?皇上,这,是不是有些危险了?红衣不是在皇家长大的,她对于这些权谋相争不熟悉呢。”

十六 ­阴­谋争斗的前奏

皇上听了太后的话欠了欠身子:“母后,儿皇会另外安排人手保护平郡主的,母后自管放宽心就是。”

太后想了想后,点了点头:“嗯,那就好。一切就照皇帝的意思去办就好。”

皇上道:“母后有没有什么东西赏给平郡主的?一并送了过去也好。”

太后笑了:“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意思的。给红衣的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只是有几个玩物要赏给那两个孩子。”

皇上也笑了:“太子这几日也常常提起那个英儿呢。”

太后道:“嗯,对了,哀家要问问天授和天娉有没有什么话要捎给那两个孩子的。”说到这里顿了顿道:“也给惠妃一个信儿,看她有没有什么东西要送过去的。”

皇上答应着起身了,他想说的事儿已经说完了,可是前面还有不少奏折等着他批阅呢,就告退走了。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皇家的身份不止是荣耀,还有责任啊。红衣,嗯---,这个孩子应该可以应付得来吧?唉”

第二天一早,一个不小的队伍自行宫出发直奔大山居而去。

清风山庄的信儿也送了回来了,刘师爷看完后就把其中的一张交给了钱地主,钱地主看完后嘟囔了一句:“卖就卖好了,反正不是我吃亏。”就把信随手又给了刘师爷。

刘师爷把信收了起来道:“东家明白庄主的意思了?”

钱地主看也不看他,一面说着一面走了:“明白了,明白了。”

刘师爷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自回去了。他回到房里把信拿了出来付之一炬了。

这也是萧云飞他们多次暗入钱地主家却没有很大收获的原因。

红衣连着想了几日后这一日对花嬷嬷道:“也许我们会被牵进去。”

花嬷嬷知道红衣指得是给皇上送信儿的事儿,她沉默了一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要再想了,要怎样就看皇上地意思吧。”

花嬷嬷轻声道:“皇上的意思?怕是和我们猜到的差不多吧。”

红衣又叹了一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花嬷嬷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是啊。”

红衣看向了窗外:“要早早做些打算才行,就算做不到知已知彼,有些防范也是好的。”

花嬷嬷同意:“郡主思虑的是,只是我们要从哪里做起呢?”

红衣没有回答,她又想了一会儿叫了萧云飞出来:“萧护卫可有什么消息?”

萧云飞道:“钱地主家没有什么太多的收获,只有几封与清风山庄的家常信件。只是他府里的刘师爷,有些不太寻常,很­精­明的人物,按说不应该会待在钱地主这样的人家才对。属下猜想他们可能是清风山庄派来地人。京里与清风山庄那里都还没有传来消息。”

红衣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又道:“萧护卫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自钱地主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呢?”

萧云飞道:“只要派人潜入日夜监视就可以了。”

红衣又想了想道:“这个法子可以倒是的,不过要安排身手非常高的人去,一般身手地就不要让他们去了。如果没有合适的人手,我们宁可不派人去也不要派了人去反而打草惊蛇的好。.”

萧云飞听了虽然感觉有些不必如此谨慎不过还是恭声答应着:“让柳家地三个兄弟去轮流吧。郡主认为如何?”

红衣同意了:“嗯,柳家兄弟的身手是极好的,就这样吧。还有。萧护卫你要加紧庄子的护卫,但不能安排在明处,孩子那里尤其重要。庄子就是要外松内紧,明白吗?”

萧云飞一一答应着明白了,红衣也没有什么事儿了就让他下去了。

花嬷嬷过来迟疑了一下说道:“郡主对太后和皇上寒心了吗?”

红衣淡淡的一笑:“我不能只要皇家身份地好处。而其它的一概不管吧?皇家地身份本来就会有这些的,这是躲不掉的。谈不上寒心不寒心的。只是不愿意被卷进这种斗争中罢了,不过身不由已啊。”

花嬷嬷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郡主能明白是最好了,说句死罪的话皇家自来不是个清净之地。”

红衣拍了拍花嬷嬷道:“不要想这些了,只是我的猜想罢了。因为我不巧遇上了,而且好像还引起了某些人的兴趣。”

花嬷嬷长叹了一口气:“郡主这次最好是猜测错了!唉---,说起来还是老奴的错儿,不该让郡主告诉太后和皇上的。”

红衣听了笑了起来:“嬷嬷在宫中这许多年,难道不不懂吗?就是我们不送信儿去,皇上就不知道了么?只不晚个几日地事儿罢了。到时还不是一样?那样做地话不过白白失了太后与皇上的心罢了。”

花嬷嬷想了想强笑了一下:“虽说是地。不过老奴这心里总不是滋味。”

红衣看花嬷嬷这样就转移了话题:“嬷嬷,我计算着日子。就是今明这两天吧,行宫的回信就会到了。”

花嬷嬷也计算了一下道:“是的。”

可是她们等来的不只是一个人一封信,而是一大队仪张及丰厚的赏赐还有一个宣旨的老太监。

老太监非常和气,红衣他们说什么他都是:“没事,没事,不急不急。”

让红衣听了心里更是冰凉一片:皇上这么礼遇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儿!

老太监读了圣旨后对红衣道:“太后说了,她老人家非常想念郡主,让郡主多多注意身子。”

红衣听了更是一头的冷汗:太后让她多注意身子?这太礼遇了吧?这回的事儿恐小不了!八成真得要把她放在明处吸引那些有心人的注意了!

红衣请老太监到屋里奉茶,老太监侧身让红衣先行。

老太监进了屋后又吓了红衣一跳,他告诉红衣:“老奴已经被太后和皇上赐给了郡主了,老奴来喜儿拜见郡主!”

红衣虚抬了手一下道:“请起。来人,请福总管过来一趟。”红衣已经汗湿重衣了,这个时候她不想再应酬任何人了,她需要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这个来喜儿是个太监并不是吓着红衣的原因,而是她这样一个郡主,身边不可能会用两个太监总管的就是太后和皇上也不过一正一副两个总管太监。可是这个来喜儿身上穿得太监服­色­分明就是个总管,想来这个来喜儿可能有些其它的任务才对,红衣想到这里心里更是跳个不停。

福总管进来看到来喜儿吓了一跳,他先给红衣请了安,又对着来喜儿行了半礼:“来总管,好久不见了。”

来喜儿笑了笑:“是好久不见了。”

红衣看向福总管,可是福总管什么表示也没有,她只能道:“有劳福总管安排一下来公公的住处吧。”

福总管施礼答应着和来喜儿一同出去了,来喜儿出门后对着左前方的一棵极大的树笑了笑,随着福总管走了。

直到福总管他们走了一盏茶后,萧云飞才自树上显出了身形,他想了想来到屋外求见红衣。

红衣正和花嬷嬷问来喜儿的事情呢,花嬷嬷正说着呢:“……老奴在太后身边当差,不怎么认识这个来公公,在宫里也只见过几面而已,只听说是极得皇上看重的人。要说起来,老奴久在宫中,还真真是不曾在皇上那里见过来公公几次,这倒真些奇怪。”

正巧这个时候听到了萧云飞的声音,花嬷嬷道:“萧护卫久在皇上身边,应该和来公公熟悉一些他们都是皇上的人,郡主还是问问萧护卫吧。老奴也觉得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的赐给您又一个太监总管。”

红衣点了点头道:“请萧护卫进来吧。”

萧云飞见过礼就急急的开口问道:“郡主,来公公是来做什么的,他可曾和郡主说过些什么?”

红衣奇怪的看了萧云飞一眼:萧护卫自从跟了她还没有如此无礼过呢,更何况是如此直直的打探主子的事情?不过以她对萧云飞的了解她相信一定是有什么特殊原因才致使他如此失态的,于是她答道:“来喜儿公公是皇上和太后刚刚赐给我的,可是并没有说让他到我身边做什么,我也正在奇怪呢这样我身边可就有两个总管太监了,这来喜儿公公的品阶可比福总管的高多了!这于礼不合啊。”

萧云飞听了脸­色­有些发白,不理会红衣的话又追问了一句:“郡主,属下逾礼了!皇上是不是给郡主下了什么密旨了?”

十七 来喜儿

红衣摇头:“没有。只有外面大家都听到那一道旨意。”

萧云飞的神­色­还是非常紧张,他听了红衣的话后紧锁着眉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一时间没有再开口说什么。

红衣就问了一个她早就想问的话:“萧护卫在宫中的时候可认识来喜儿公公?你可知道来喜儿公公在宫里是在哪里任总管的?”

萧云飞听到了红衣的问话苦笑了一下:“回郡主的话,属下何止是认识来喜儿公公,他还可以算是属下的师父呢,并且对于属下来说还有大恩。”

红衣听得心里一跳:“你们的训练是来喜儿公公掌理的?”

萧云飞道:“不全是的,我们这些人不是同一个人学习的,是由好几个人来教导我们的,来喜儿公公是教我们武功的最主要的一位。他的功夫,深不可测!皇上身边也不过只有四五位这样身手的人,不知道郡主倒底遇上了什么事儿,皇上居然派了来喜儿公公来这才是让属下担心的事儿!”

红衣的心又跳了几跳:这也太过骇人了吧?对方倒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让皇上把心腹都派了来。

正说着话呢,外面响起了福总管的尖细的声音:“老奴福海与来喜儿公公给郡主请安

红衣听得心里这一惊啊,这里还没说完呢,那里正主儿已经回来了。不知道这个来喜儿公公如此快的回来是不是有意的?

红衣看了看萧云飞,萧云飞的脸上已经恢复一贯的冰冷神­色­。红衣又转过头去看花嬷嬷,花嬷嬷什么表情没有。

红衣当然明白不是这个来喜儿公公对她有危害,而是他来到这里所代表将要发生的事情或许会对她有伤害。红衣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人是不能不见地,她示意了一下花嬷嬷。花嬷嬷淡漠的声音响起:“郡主有请福总管与来公公。”

红衣和花嬷嬷四目相对的一霎间就知道了彼此的心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福总管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来,来喜儿也还是那个样子,两个人对着红衣行下了礼去,红衣让他们坐了。萧云飞这才上前和来喜儿见了礼:“来公公,好久不见了。”

来喜儿看着萧云飞似笑非笑的道:“是好久不见了。”

福总管欠了欠身子:“郡主,来公公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就在老奴旁边地跨院中。”这也就是说和福总管他们三个住在一起了。

红衣点点头:“来公公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就是。不要客气了。”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郡主,老奴不会客气的。以后这里就是老奴的家了,老奴怎么会客气呢。本来这趟差事安排的不是老奴,是老奴在皇上面前自荐,皇恩浩荡就允了老奴。”

红衣听到来喜儿说这里就是他的家了,心里一动:这是什么意思?

来喜儿已经接着说下去了:“老奴已经是个有了年岁的人了。再在皇上身边办差也是添错地时候多了,早就有心想找个地方出宫养老,给后来的人挪地儿。可是老奴是个不全的人,又没有子侄家眷。正在犯愁时,不巧听说了这么一趟差。老奴早就听说过郡主是个好主子,就请了皇恩想到郡主这里讨口饭吃。还请郡主不要嫌弃老奴年迈无能,赏老奴一间房子一口饭。”

红衣听了悄悄看了一眼萧云飞,萧云飞也是一脸的惊讶。红衣就又看向了来喜儿:“来公公说哪里话。来公公一直在皇上身边当差,我也听闻过是极为能­干­地人,到我这里还真是委屈了公公。”

来喜儿又欠了欠身:“郡主,老奴不敢。老奴说句心里话,老奴一来是听闻过郡主的大名,再来这里的侍卫首领也可以算是我地徒弟,所以老奴就自荐到郡主身边伺候来了。”

红衣还真有些不敢当他的伺候两字,这么一个年老成­精­的太监,还真让红衣有些忌惮。说到年迈无能?虽说来喜儿看上去有些老态。可是那双眼睛可是有神地很。红衣怀疑就是自己老死的时候。这个来喜儿也不一定能寿终正寝喽。

不过这个老太监说的这些话想来是为了解释他到这里来的缘故,这个红衣还是明白的。如果真像这个老太监所说。那么日后这府里就有两个太监总管了。可是给来喜儿安排个什么差事好呢?

红衣这里还没有想好,来喜儿又说话了:“回郡主,老奴虽然有些年纪了,可是好些事儿还是可以做的,必不会给郡主添乱。不过老奴现今刚刚到郡主身边,好些规矩不懂怕误了郡主的事儿。老奴进庄子的时候倒是看到这庄子里有不少的护卫,老奴就想请郡主给老奴第一个差事:先和护卫们一起混混,调理调理他们地功夫老奴想还是可以地,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红衣知道这是老太监太过自谦了,他要调理护卫们何止是不会出差错。红衣当然没有不允的道理:“那就有劳来公公了。不过,府中地内宅总管……”

福总管赶紧站了起来躬了躬身子,红衣停下了话问道:“福总管有什么事儿?”

福总管道:“回郡主的话,老奴本来就要回郡主内宅总管一事的。老奴自认才­干­较来公公为低,愿意辅助来公公料理内宅事务。”

红衣听了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必竟这来喜儿品阶要比福总管高不少,这内宅总管易人是必需的了;可是福总管和红衣宾主多年,从无错处,这样做让红衣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也怕福总管会寒心,现下听福总管这样一说,红衣也就没有担忧了:“即是这样,就委屈来公公任我内宅总管吧,以后有劳来公公了;福总管以后任内宅的副总管,两位多多费心。”

来喜儿起身和福总管都谢过了红衣。来喜儿也没有推脱,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红衣看大家也没有什么事儿了,就让他们都退下了。

花嬷嬷等他们都走远了对红衣道:“郡主认为来公公的话可是真的?还是只是一时的托词?”

红衣沉吟了一下道:“以他的身份这样的差事的确不该是他来的,再说如果不是真得出宫养老不回了,他也不太可能会离开皇上的。所以我认为应该是真的。”

花嬷嬷听了有些高兴:“老奴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有些拿不准。这事是真的那可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红衣摇摇头:“不一定呢。如果皇上真得只是让他出来养老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再有宫内的品阶才对。这样出宫来到我身边实在是有些招摇了,怕也是和我们猜想的事儿有关。”

花嬷嬷收了笑容:“皇上既然想把郡主放在明处,那么不可能不派人来保护郡主的周全。听着萧护卫的话,这个来公公可强过派其它人来。

红衣点了点头:“这倒也是。只是这样一个经年在宫里的老人,怕不好相处。”

花嬷嬷沉默了一会儿道:“郡主,我倒不担心。我与来公公,我们这样无亲无故的人,到了年纪唯一想的就是能找个心­性­不错的公主郡主做主子,这也就是养老之所了,强过在宫中终老啊。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红衣听了转头看向花嬷嬷,伸手拍了拍她:“嬷嬷怎么伤感起来了?这里可不单单是你的养老之所,也是你的家!你这话要是被布儿几个听到了,必要纠缠你几日的!”

花嬷嬷听了连忙左右看了看,好在布儿几个都不曾回来呢,她拍了拍胸:“好在她们不在。老奴知道的,这里就是老奴的家!只不过今日听了来公公的话,又想起了在宫里的时候心里的凄凉。”

红衣安慰道:“现在不是挺好的?布儿几个成了亲,你还要给看娃呢?不要再想那些了。”

来喜儿出了上房的门淡淡的道:“风,你长进了。”

萧云飞欠了欠身子:“多谢来公公的称赞。有一事儿要回来公公,属下已经被郡主赐名为萧云飞了。”

来喜儿转头看了萧云飞一眼:“哦?不错的名字。云飞,云飞,真得是不错的名字。只不过有一件事儿要说清楚的,云飞啊,你不再是我的属下了,这属下二字以后莫要再提了。”

萧云飞欠身道:“不敢。”

来喜儿停了下来,看着远处的树道:“云飞,你没有听到我回郡主的话吗?我已经老了,只想找个徒弟好好安养晚年。云飞,你不想认我这个师父?”

十八 ­阴­谋展开了

萧云飞抬头看了看来喜儿,又低下了头:“云飞不敢,只是”

来喜儿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只是了,你和我都不再是宫里的人了,所以那些规矩于我们没有用了。当然,我和你在宫中时与其他人一样并不相熟,现在强来认徒也是为难你。唉

萧云飞听了这些话跪了下去,对着来喜儿磕了三个头:“云飞给师父请安!”

来喜儿双手扶起了萧云飞,脸上有了一些感伤:“我一生孤苦,想来想去只有你的­性­子念旧,所以只能厚颜前来投你。有了这一层名份,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萧云飞看向来喜儿:“徒儿知道当日皇上饶过云飞是因师父的进言,徒儿正感无以为报,现今师父能来郡主府,我们师徒相聚是件极喜的事儿,师父就不要想太多了。”

来喜儿听了摇头道:“那些事儿都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提了。自此后,你我只是平郡主家的人,与皇宫没有关系了。终于,轻松了。”

萧云飞也放下了心头的大石:来喜儿真的是来养老的!这对于他来说是极为可喜的,一来可以报恩了,二来郡主府有了来喜儿坐镇就真得什么也不怕了。

来喜儿看向一旁的福总管:“福海你不怪我抢了你的总管吧?”

福总管笑了:“来公公,你不要打趣我了。当年的事儿我可没有忘记过。”

来喜儿也笑了:“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出宫,直到云飞也被赐给了平郡主的时候,我才有了这个意思。”

福总管道:“来公公一路辛苦,还是到房里去休息休息吧。”

来喜儿看向萧云飞一笑:“虽然我有了些年纪,可是这点路程还不能让我劳累到哪儿去。你们还是陪我在这山庄里走走吧。我也熟悉一下这个庄子。”

山庄里来了太监宣旨并赐下了大量财物的消息,当然很快的就在当地传开了。钱地主与刘师爷都知道了。

刘师爷的眉头皱得紧紧地,想来想去越想越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果真得是冲我们庄主来的,这也做得太大张旗鼓了一些。可是如果真得只是避暑,皇帝大老远的平白无故的赐什么东西给她呢?

钱地主却在那里对着刘师爷嚷道:“这个郡主我们还是不要招惹了,连皇上的圣旨都来了,这可是不玩的。一个不小心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要交待进去!”

刘师爷正在想事情被他大叫大嚷地打断了。恨恨的瞪了他的一眼:“谁要惹人家郡主了?再说你惹得起么?庄主不是说了嘛,郡主要买地就卖给她!你还想怎么样?”钱地主一下被问住了就有些不爽了:“我还想怎么样?你东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师爷懒得理他又不得不应付他:“东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郡主要买地我们卖给她就行了,她能找我们什么麻烦呢?”

钱地主听了点了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的。我说得招惹郡主是指郡主要替那些贱民出头,你说说这个事要怎么办?你看我们要不要降低一下租子,这样也就不会招惹到郡主了。等她走了我们再涨回去就是了。”

刘师爷不想再和这头猪纠缠了。他甩手走了:“替贱民出头?应该不会的。至于降租子的事儿,东家和我都做不了主吧?一切等庄主来信再说吧。”

刘师爷现下急着把这些情况报到清风山庄去,哪有心思和钱地主商议这些事儿?就是商议和这头猪也商议不出什么来地。

清风山庄的庄主蒋峰四十多岁的年纪,清瘦白净。他正在看手里的信。看完后沉思了起来。

蒋岳问道:“哥,什么事

蒋峰把信递给了他:“还是平郡主地事儿。这个平郡主倒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么巧就到了那里呢?是不是皇上借她女子的身份去查什么?可是又有些不像,前两日皇上还大张旗鼓的赏了她好多东西。山庄里也不见有什么人巡查;说是没有她查什么吧,可是她来得也太巧了些;说是让她查什么吧,可是皇上地举动也太明显了些吧?还真让人想不明白。”

蒋岳看完了信。想了想:“这平郡主的夫家是不是在京里呢?”

蒋峰听了面上一喜:“好主意,好主意。管她是不是有意!好主意!”说完就扬声叫道:“来人!”

进来一个劲服壮年人:“庄主有何吩咐。”

蒋峰刷刷已经写好了一封信,用火漆封好了交给了那人:“你火速送去京里。”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滑了过去,大山居的生活平静地很,满足于这种生活中的红衣还不知道有针对她的­阴­谋已经在京里展开了。

明秀一早起来就给老太太去请安,并伺侯老太太用早饭。贵祺不耐烦月底的对帐,老太太身边也没有相应的人手,于是明秀就接下了这件事情,而今儿又到了对帐的时候。

老太太问明秀:“你不过刚刚休养好。这身子可还行?不行就让祺儿再头疼几天吧。下个月你再接手也不迟。”

明秀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坐着听人报报数,累不到我什么的。老太太心疼秀儿。秀儿是知道的。只要能帮上老太太与表哥的忙,秀儿心里也就高兴了,老太太不要担心秀儿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明秀就告退去对帐了。

明秀到了菊院开始忙了起来,婆子来报帐房管事来回事儿。明秀一听忙道了声请。

帐房管事是明秀提拔上来地,明秀不过一句话就让他死心塌地了:这府里郡主已经走了,老太太也已经有了年纪了,你看这以后谁会是这府里地主母?

帐房管事给明秀见了礼后道:“前几日那边彭大认识了一个什么清风山庄的人,从他那里进了不少地粮,据说比原来的进价低了二成呢。就这一下子我计算着少说也有千两银子进了那边的手里。”

明秀听了一皱眉头:“清风山庄?倒没有听说过,和侯爷府也没有什么来往才是,这山庄是什么来头知道吗?还有彭大怎么认识这个什么清风山庄人的?”

帐房管事摇头:“小人也不清楚。不过,小人有法子结识那个清风山庄的管事。”

明秀笑了:“夫人我没有看错你,很好,我不会亏了你的。”

帐房管事欠身先谢过了明秀才接着道:“那个清风山庄的管事极好茶与酒,这几日里每日都留恋在茶肆与酒肆中,找个由头说上话也就认识了,再偶遇相请上几次也就成朋友了。再说了必竟我是夫人身边的人,比那个彭大要有面子的多吧?想来也好联系的。”

明秀想了想点点头道:“好,你先去谈谈吧,然后再来回我就是了。这么好的事儿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头,不过也不能白白让那边占了便宜去,你还是先去探探好了。”

帐房管事应了,明秀又嘱咐道:“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像今天一样记得先来回我,有用没用的夫人我都会打赏你的。喜儿-

喜儿就拿着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钱袋进来了,明秀接过那钱袋递给了帐房管事后就让他去了。

明秀又仔细的对起了帐来。她并不是真得有心要帮老太太管家,她只是想好好看看能不能在帐上动些手脚给自己多找些好处罢了。

香姨娘拿着银票进了内室放好后又出来对彭大道:“很好,我就知道你是个能­干­的。当初不枉我为了你费尽了心思,还花了我不少的银子,你要好好的做事,要记住是我费了老大的心思才救了你出来的。”

彭大躬身为礼:“是的,姑娘。小人一直感恩在心不敢忘的。”

香姨娘把手里的二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彭大,你给姑娘嫌了五百多两银子,姑娘也不能亏了你,这些你取去吧。这个清风山庄还真是送银钱的财神呢,你要好好和那个管事的交往着,告诉他日后这个侯爷府必是我做主,只要他好好帮姑娘我赚银子,以后自不会少了他的好处。”

彭大取过了桌子上的银子躬身答应着:“是的,姑娘。姑娘把事交给我做自管放心就是,小人一定尽心的。”说完看香姨娘没有其它的事儿就告退了,出了喜福院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满是不屑的笑了笑:哼!

十九 先勾上一个香姨娘(粉红票加更)

彭大出了香姨娘的院子,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不屑的笑了笑:哼!这区区二十两就想买我彭大卖命?!幸亏我聪明先给自己留了六百两!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喜福院才转身走了。他现在也已经小有身家了,如果不是看在还能再赚着大把银钱的份儿上,他早就卷了银子走了。

香姨娘把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到了内室打开银箱数了又数银票及现银,她也有千把银银子!香姨娘又把银钱锁好了叫胭脂上茶:“那边有什么动静?”

胭脂道:“府里的帐目都送到了菊院去了,据说以后帐目都归那边管了。”

香姨娘一听这个得了银子的高兴劲一下子没了:“她管?那还有我活的地儿么?”

胭脂不敢说话,香姨娘越想越气恼:说地位,那她也是妻礼迎娶的;说先后,她比那个狐媚子早了可不是一两天!凭什么现在她要掌管帐册?想着想着香姨娘气得一拍桌子,没留神倒把自己的手拍疼了,抱着手吹着呼痛。

胭脂赶紧上前来看了看,不过是拍得重了手掌红了,她拿出了药膏来给香姨娘抹上。

香姨娘手又痛心又急,哪里坐得下站得住?她在房里不停的打转: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府里的大权说什么也不能落到那个狐媚子的手里!否则这侯爷府哪里还会有我的份蒋松进了酒楼在二楼拣了一张靠窗子的方桌坐了下来,他在等人。

酒楼正对面的茶楼也是二楼雅座,正有一位白衣人摇着折扇透过窗子上的竹帘看了一眼蒋松:“这个人就是那个清风山庄的管事?”

他身旁一个做长随装扮的人答道:“回公子的话,是的。这个人就是以清风山庄蒋松的名头在京里联系卖粮的人。”

白衣人合起了折扇,拍了一下手:“知道他等地人是谁么?”

长随答道:“知道,是一个小人物,不过”

白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过什么?有什么说就是了,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长随立即答道:“他等得人是平郡马府名下铺子里的一个掌柜的。”

白衣人哦了一声:“平郡马?这倒是有意思了,看来皇上的那步明棋还真就起作用了,也就证明了平郡主庄子地附近有他们这些人存货的点儿了。多派一些人手到那附近去探查。但是不可以打草惊蛇,知道吗?”

长随躬身答应道:“知道的,公子。我们一定会仔细小心的,请公子放心。说到平郡马府的这个掌柜的却不是对郡马尽忠的,他认地主子是郡马的一房小妾。”

白衣人皱了皱眉头:“小妾?郡马有小妾也就罢了。这个小妾又怎么会与府外的掌柜认识的?”

长随:“那个掌柜名叫彭大,是小妾的陪房。这个小妾说起来还是有些来头的,据说是郡马以平妻之礼迎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以妾礼进了府。那个时候平郡主还没有得到册封,郡马纳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

白衣人听了点点头:“哦?看来这个平郡马的侯爷府里挺热闹的,看这样子那些人好似想把这位平郡马拖下水。嗯,你把平郡主与平郡马地所有情报都整理出来给我。我想会用到的。还有吩咐人暗中注意着平郡主那边,不要让平郡主有什么危险。这可是皇上和太后再三吩咐过的,不能出差错。”

长随一一答应了。

这时在窗边探望地长随回过头来说道:“公子,那个掌柜彭大来了,已经和蒋松坐在了一张桌上开始点菜了。”

白衣人上前看了一眼:“嗯,那边酒楼可有我们的人?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长随答道:“有我们的人,酒客里有我们的人,就连店小二也有我们的人装扮了混进去了。”

白衣人坐了下来,品了一口茶:“你们注意着,不能松懈大意。这件差事可是皇上亲自吩咐下来的。丁点差错也不能出的。嗯,这茶还不错。你们四个轮换着吃些东西吧,哪有只看他们吃。而我们饿肚子地道理。”

屋子里的四个长随都笑了起来,桌子上摆满了各式茶点,其中两个长随已经开取用了。

蒋松笑道:“叫我好等啊,彭兄!”

彭大拱了拱手算是见礼了:“见谅见谅,临来时被我们姑娘叫去了,实在是脱不开身,倒是累蒋兄久等了。”

蒋松伸手让彭大坐下了道:“玩笑话而已,自家兄弟有什么等不等的。不过话说回来。现在怎么样,彭兄?可是发了一笔小财?小弟没有骗你老兄吧?”

彭大又拱了拱手:“说到这个就要好好谢谢蒋兄的抬爱了!真是托了老兄的福啊,我们姑娘多赚了不少的银钱,小弟也得了我们姑娘的赏,真还就是发了一笔小财!”

蒋松笑道:“彭兄这样说话就是见外了,那日不是彭兄地话,小弟可能要睡在路边上了。这些许小事不过是小弟地举手之劳而已。实在是不值一提的。”

彭大笑了起来:“蒋兄够朋友。来、来、来,今日小弟作东。你我兄弟一定要来个不醉不归!”

蒋松看着他笑得眯起了眼睛:“彭老兄今儿叫我小弟来真地只是为吃酒?”

彭大听了这话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蒋兄是聪明人啊,那小弟明人面前就不说暗话了,今儿找老兄实在还是有事相求的。咳,咳,相求的还是小弟所管铺子进粮一事,还请蒋兄再多多关照小弟一二。”

蒋松笑道:“自家兄弟应该直来直去,彭兄太不爽快了!不过只是些许粮食而已,有什么不好说的。其它的小弟还真不敢包揽,可是这粮食嘛,却正是小弟正管,这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要进食嘛,彭兄自管说来,铺子里还想进多少?说个数来,不管多少价钱照旧!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彭大听的大喜:“谢谢蒋兄!谢谢蒋兄!小弟这次想多进一些,蒋兄多多关照了。蒋兄真是好兄弟,好兄弟啊!”

蒋松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自家兄弟不用说得这样客气,来,我们吃酒,边吃边谈,边吃边谈!”这个时候小二把酒菜送了上来,蒋松举筷相让。

彭大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边吃边谈。这进粮的事儿,今儿我们姑娘还特意让我好好谢谢蒋兄!我们姑娘说了,日后做了侯爷府的主母,一定不会忘了蒋兄的。我们姑娘的事儿上次与蒋兄说过了,蒋兄想是还记得?我们姑娘可不是小妾,那可是以妻礼迎娶的!现下我们府里郡主已经搬出另居了,以后侯爷府的主母非我们姑娘莫属啊!到时一定不会忘了蒋兄今日的高谊!”

蒋松道:“不敢当不敢当,不过小弟还真有事相求,还请彭兄转告你们家姑娘。日后夫人当家主事时,能否为小弟谋个出身?银钱自有我出,这个不必考虑,只是门路嘛”

彭大一口答应了下来:“门路对于我们侯府来说有何难?包在我们姑娘身上就是,一定会让蒋兄满意的!”

蒋松极为高兴的为彭大满上了一杯酒:“这还要老兄多多在你家姑娘面前美言了,小弟以后的前程就全指望着老兄了!”

彭大和蒋松推杯换盏了起来,吃了个宾主尽欢。

白衣人和他的长随在彭大和蒋权走了一柱香后才自茶楼里出来,然后步入了人流中也去了。

钱地主又一次来到了大山居,宋勇接待了他。

钱地主开门见山:“宋老弟,我的宋老兄,我的事儿您问过郡主了吗?”

宋勇听了一拍额头:“这些日子太忙了些,把老兄的事儿给忘了,真是罪过!”

钱地主听了失望道:“还没有问啊,我的老天啊!这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我在家里是左等了右等,就是等不到你老兄的消息,才过来看看,没想到

宋勇微欠了欠身:“钱老兄莫怪啊。想着你也知道了,皇上赏了我们郡主好些东西,我们接待皇差也很是忙乱了一阵子。等送走了皇差,我们郡主又要准备谢恩的东西,所以又忙乱了一阵子。就这么着把老兄的事儿给忘了。”

钱地主也不敢真得怪罪宋勇,他只能又问道:“宋老弟打算什么时候替我去问问郡主呢?不是这件事儿老弟不打算帮忙了吧?”

二十 也再布置

宋勇听到钱地主的话笑道:“哪能呢?我答应了老兄的事儿一定会做的,钱老兄再耐心等几日,我这几日就会去问问郡主的意思行不行?”

钱地主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一切就拜托给老弟了,老弟千万不要再忘记了。说实话,我这里的确是等钱用,不然也不会卖这么一大片田了。所以老弟你千万可不再忘记了!”说着钱地主对着宋勇拱了拱手。

宋勇点着头让钱地主自管放心就是,他不会再忘记了。

钱地主放下了心来,端起茶盏就把一杯茶灌进了肚子里:“说到前些日子你们庄子上来皇差的事儿,我还正想听你老弟说说皇上都赐给你们郡主什么了?有什么好宝贝?这个问问不会有什么吧?”

宋勇笑道:“这个我们闲扯几句倒没什么,只不过皇上赐给了我们郡主什么东西我还真的不知道。御赐的东西可不敢怠慢了,宣旨完了我们内宅总管就一一点收入库了,那个时候我正忙着招待皇差哪有时间去看啊。”

钱地主居然就相信了宋勇这样的说辞,他十分惋惜的叹息道:“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样的机会怕你也是不多的吧?你必竟只是这庄子的总管。唉,太可惜了。不说这个了,那个皇差想必不好应付吧?伺候皇上的人,想来傲气的紧。”

宋勇立刻苦起了一张脸:“钱老兄,这也就你我兄弟说话,唉,我这个差事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什么好事儿轮不到咱,什么苦差都是兄弟我上!说到皇差,这个可不敢乱说的,只能说还行吧。就是有些不太爱说话。嗯。人家是皇上身边的总管,自是看不上我这样的小人物,没有训斥我就算是不错的了。”

钱地主听了心里一跳:“皇上的总管?天啊,你说得是真地?皇上地总管居然来这个小地方,你们郡主真得是好大的面子!”

宋勇认真点了点头:“当然是皇上的总管了,我骗老兄你这个做什么。不过也不是因为我们郡主的面子大,而是我们郡主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就极得眷宠!不过好在那位总管公公呆了三天就回去了,我还真有些伺候不了那位总管公公,那架子,啧、啧、啧。大得很!”

钱地主听了安慰宋勇道:“就是受些气也没有什么,不要说受气就是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你想想啊,你也是见过皇上身边人的人了,沾了多少贵气啊,值了值了!”

宋勇连连点头。带着夸耀的意思叹着气道:“值了,值了!不是为这个,谁愿意伺候这么一个人啊。”

正说着话,来喜儿总管进来了:“咦?今儿宋总管有客人啊。那洒家就再去别处溜溜吧。”

宋勇忙站了起来:“来总管说什么话呢,来了就快坐下喝杯茶吧,今儿天热得厉害。您不要走来走去的了。快坐下,快坐下,来人啊,上茶,打扇!”

宋勇喊完了仆从们又指着钱地主对来喜儿说道:“这也不是什么外人,是我们庄子附近的员外,姓钱。我们郡主想买他们家的一块田,今儿过来商议商议。正事早就谈完了,我们正在闲话呢。可巧儿来总管您就来了。”

钱地主听到宋勇提到他时说了员外两个字。身子立马就轻得只有三两了:“见过来总管,一向少见。所以不曾认识。不过以后来总管到我那儿常常走动走动就熟识了。”钱地主一见宋勇这么巴结这个什么来总管,他就知道这个来总管地来头小不了。

宋勇听了钱地主的话心里就笑翻了天:听听这都说得什么话?

来喜儿笑眯眯的让钱地主坐下说话:“钱员外说的正是呢,乡里乡亲的就应该常常走动走动的。钱员外提到地少见倒不是的,因为洒家不过也刚来一个月罢了。”

钱地主一听这话可就上了心了:“这么说的话,来总管是前些日子和皇差一起来的?”

来喜儿笑道:“是啊,是啊。以后还要钱员外多多关照啊。”

钱地主喜得是眉开眼笑啊:这回真是不白来啊,看我得了多少消息,看那个刘师爷还能说出什么来!

钱地主想到这里更是笑成了一朵花:“来总管这么热地天行这么长的路,还真是辛苦了。来总管到了我们这儿可还习惯?乡下地方不比宫里啊。”

来喜儿笑眯眯的:“习惯,习惯,有什么不习惯地。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儿做,溜来溜去的,有什么不习惯的?再说这山庄倒比行宫还凉爽些,正是纳凉的好地方啊。”

钱地主看这个来总管是个极好说话的,就笑着又问了一句:“来总管在宫里是伺候皇上的吧?一看这气派就和我们这小地方的人不一样。”

来喜儿点头看着钱地主笑得善意极了:“看不出来钱员外这眼力真厉害呢,洒家原来是伺候皇上的,不过现在上了年纪了,就出宫到郡主身边伺候了。”

钱地主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这个来喜儿在郡主身边是­干­什么的,可是来喜儿已经起身要走了:“你们聊,我到湖边走走,总坐着这一把老骨头就酸得厉害。你们坐,你们坐,不用送了,不用送了。”

宋勇和钱地主送走了来喜儿又重新坐了下来,来喜儿这一走钱地主就有了主意:问宋勇不就行了,打定了主意后他问宋勇道:“我看老弟你对这个来总管很不错呢。”

宋勇叹了口气:“人家来头大啊,我得罪地起吗?”

钱地主转了转眼珠说道:“老弟,你这差还真不好当呢,咦?对了,我想起来你们这内宅不是有个总管吗?这怎么又来了一个总管呢?”

宋勇摇头:“是有个总管,这件事我也不清楚,郡主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听呗,这些事儿我也管不着不是?不过来总管他也不怎么管事,只是在庄子里转转这一天就过去了。我看他也就是挂了一个总管地名儿。”

钱地主感觉自己今天不只是运气好,而且自己的脑子也非常地清楚明白,居然打探到了这么多有关郡主的消息。钱地主决定趁自己聪明时多探听些消息,也好讨庄主个欢心,这银子也就会大把大把的赚进门了。

钱地主就又试探道:“你说得也是,也不过就是我们兄弟扯闲话罢了。这来总管是一个人吧?只要是一个人,你们郡主府养着他也不算什么,不像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养不起一个闲人。”

宋勇听了不乐意了:“老兄这话说的,那我们郡主这里也不能养闲人啊!不过这个来总管倒真的是一个人,郡主可能看他年纪大了没有安排他做事。这也皇上赐下来的人,我们养也得养,不养也得养不是?”

钱地主又追问了一句:“你说这个事儿啊,我怎么也不懂。皇上赐什么给你们郡主不行,­干­嘛非要赐个老太监来呢?”

宋勇道:“老兄真是没有见识,这种事儿多了去了,嬷嬷与公公们年老了出宫后多被一些世族养起,以后用来教养自己家要进宫的姑娘与少爷们。”

钱地主听了很新奇:“少爷们?少爷们也进宫?”

宋勇给了他一个白眼:“老兄又少见不是?世族宗亲里头的少爷们是要进宫侍读皇子们的,不懂规矩怎么能行?”

钱地主听了点头道:“哦---,这么说来,这个来总管是你们郡主请来教规矩的?”

宋勇摇头:“这也有可能的,真说不定就是我们郡主求了皇上和太后的恩典;不过也有可能不是。这种事儿我一个外院的管事怎么会知道?”

钱地主听了更糊涂了,又问了几句也是不得要领。就和宋勇又闲聊了几句,带着满脸的得意告辞走了他认为他已经得了很多消息了。

宋勇把钱地主送到跨院门外就没有再送他,有小厮上前带着钱地主自去了。

这钱地主刚出山庄大门,来喜儿就出现在了宋勇面前。

宋勇笑道:“我做的还行?”

来喜儿也笑了起来:“这么一头猪,我们俩个做戏给他看还真是抬举了他!”

红衣在屋里正歪在榻上似睡不睡的想着事儿:既然已经被卷了进来,那么就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应对才是,不能被动的等着防着。

要时常透些消息过去,不过这些消息要互相予盾着,让对方猜不透吃不准她是不是那个皇上安排来查他们的人!

嗯,事情还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个掩护也是放出去的迷烟,让他们不论如何探查都得到的结论在是与不是之间!

今日这个钱地主会带些消息回去,想必会让那些人头痛的---想吧,就好好想吧。钱地主可以好好利用,这田地嘛还是要买的,一来给庄子增加些收入;二来也可以解脱一些佃农,给他们一条活路;三来嘛这可是极好的迷烟!

红衣正思索着呢,宋勇和来喜儿在门外道:“给郡主请安。”

二十 也布置

红衣知道一定是钱地主走了,来喜儿两个人是来找她商议事情的。她就自榻上坐了起来,布儿上来给她稍稍整理了头发,红衣才道了声请,就有小丫头打起了帘子请他们两个人进屋。

两个人见了礼,红衣先让他们坐下了才笑道:“钱地主走了?你们的戏演的怎么样,那钱地主可看出来没有?”

来喜儿欠身答道:“一切就照郡主和我们商议好的做的,那钱地主是完全相信他所见所闻的一切,已经很是得意的去了。”

宋勇也笑道:“我看他极得意今日得了这许多的消息呢,看得出来他是极力忍耐着那得意的,可还是挂在了脸上。”

红衣笑了起来:“哦?这很好。不过钱地主这人怎样?你们有什么看法?”

来喜儿笑眯眯的道:“这人极为有趣,老奴非常喜欢这样的人,非常喜欢。”

宋勇一想起钱地主的神­色­就忍不住的笑:“回郡主的话,那个人说好听些就是一头猪。”

花嬷嬷在一旁忍不住Сhā了一句:“说好听点是头猪?”

来喜儿和宋勇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来喜儿道:“说是猪还真是夸奖了他,除了那身­肉­外,他还真比不得一头猪。所以才讨人喜欢啊。”

红衣微笑了起来:“那些人怎会用了如此蠢笨的人物?”说到这里红衣轻轻一皱眉头:“按说这是不应该地。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依老奴看,这个钱员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做的事儿才对;就如郡主说的,那些绝不会用一个如此蠢笨的人做事的,这太过危险了;看这情形,倒像是那些人借了他的名头在此地做事儿罢了。比如买地屯田等等,这样不会引起官府地注意啊。必竟这钱员外可是土生土长的人,外来人总是引人注意的;如果这些猜测是对的,那么蠢笨的人就是极对的,只有这样才好让他们那些人放心啊。”

红衣听了点头同意:“如果钱地主不知道那些人,不知道他们所做的事儿就都能解释地通了。那么这个人我认为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他来放迷烟,我们也可以通过他得到些有用的消息---我想这并不难。”

宋勇点头:“我同意郡主的说法。”

来喜儿眯着眼睛:“老奴很喜欢这个人,当然要多亲近几次才对。”

红衣看向了宋勇:“说起来。这些事儿本不应该让你知道的,倒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让你有危险。不过现下情形有些严重了,所以。”

宋勇听了跪了下去:“小人昨天已经听来公公说过了,其中的厉害关系小人也明白的。而且小人是郡主地从人,自古就没有主危仆安的道理。”

宋勇倒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自来富贵险中求。再说既然是来喜儿和他说的,也好像不能不答应吧?身为郡主的仆从,主辱仆死,他也没有退路不是吗?不过这件事儿做成了,那么他宋勇就决不会再是这个小小山庄地总管了!不为别的。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争个出身也是值得地,不然他们家这一辈子也只能是个仆从奴籍。

红衣虚扶他了一下:“起来吧,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和你说一句罢了。”

来喜儿坐在那儿不言语,永远是那么一副笑眯眯的无害样子。

宋勇起来后,来喜儿才又是开口对红衣道:“老奴想了想,京中郡主府和郡马的侯爷府郡主看是不是都应该安排人手暗中查看着,老奴感觉那些人也许会从那边入手的。尤其是侯爷府,世人的眼中那可是郡主的家。”

红衣想了想点头道:“多谢来公公的提醒,来公公不说,我还真疏忽了这个。郡主府倒是不用太多人手的,倒是侯爷府还真要安排几个机灵的看看去。那些人。嗯。如果想从侯爷府入手地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这个事儿还是交由萧护卫去安排吧。派几个护卫盯住了那几个主子就应该会知道我们想要地消息。”

红衣点头:“先看住那几个主子吧,多派几个人。盯着这几个主子如果发现了什么人到时再安排人跟上去就是了。不过就要多安排一些人手准备着才行。”

宋勇这时说了一句:“郡主,真要安排很多人手的话,还是把他们编组分开地好,尤其不要让他们住在一起,更不要让他们住到郡主府去。”

红衣点点头:“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不然早晚会落到有心人的眼里。”

来喜儿听了宋勇的话倒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心细如发,倒是可以好好栽培栽培的。

红衣道:“依我看,我们所要做的只要能引起他们的怀疑来就好,但是不能让他们认定我们就是来查探他们的,这一点很重要。我们最好不要和他们起正面的冲突,只要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可以了。我想现在应该有另外的人在暗中查探才对。”

来喜儿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红衣:这位平郡主非一般女子啊,如果生为男儿,建功立业想必不在话下,可惜成为女儿身了!

看看时辰宋勇起身表示还有事要安排就先告退了,红衣点点头让他去了。

红衣又深入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还要防止那些人会狗急跳墙或是事后报复,孩子们那里重点防护才行。这个事儿要和萧护卫好好说一说,不过要是得到来喜儿的保证就好了,只是不太可能就是了。

红衣想到这里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来喜儿后叫来了萧云飞:“萧护卫,自此后孩子们那里要加紧些,我怕事前事后都会有人把主意打到孩子们的身上,我的这个弱点是极为明显的,不可以不防啊。”

萧云飞答道:“属下已经做下了安排,请郡主放心。”

红衣听了点了点头:“我也就是多嘱咐一句罢了。钱地主家怎么样?可发现了什么不曾?”

萧云飞道:“那个刘师爷绝对是清风山庄的人,清风山庄的所有事情都是由刘师爷在这边主持的,所有清风山庄的来认都是刘师爷接了再送到钱地主手上,不过钱地主看到的信只是其中的一点。这个刘师爷是个极为谨慎的人,所有的来往信件他都是看完就烧掉了。至于清风山庄送信的渠道还没有探查清楚,不过不像是用信鸽传递的,一直没有发现有鸽子进出钱地主家的宅院。对于钱地主本人,就像郡主和师父猜测的一样,钱地主只是一个傀儡,对于清风山庄的所为他根本不知情。根据柳五郎查看的钱地主家的田地帐目,有七成的租子被送到清风山庄。红衣听了疑惑道:“清风山庄不应该只是在这里屯田屯粮这么简单吧?没有发现其它的帐目?只有田产?”

萧云飞道:“这些日子以来,柳家兄弟已经翻遍了钱地主家的宅子,田产的帐目也是自一间密室中发现的,不过密室中没有发现其它的帐目。刘师爷的屋子里没有进去,那是个极为谨慎的人,怕被其发现什么。密室也是早些日子就发现了,只至柳家兄弟看到钱地主进去后他们才进去搜查。”

红衣听完萧云飞的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就算如此,那些人也决不会只为了这些田产而再三的试探我,一定还有什么才对。”

来喜儿也点头:“老奴也这么认为。如果只是强买了田地屯粮应该不至于对郡主如此在意?钱地主强买的那些田产虽然不少,可也没有多到让那些人如此重视的地步。这附近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才对。”

红衣又低头想了一会儿对萧云飞说道:“萧护卫你让潜伏在钱地主家的人盯紧一些,对了,那个刘师爷可会武?”

萧云飞答道:“不会,刘师爷只是一个文人。”

红衣得到了萧云飞的证实后又接着说道:“嗯,不会武就太好了,让人盯紧了他,我想只要盯紧了刘师爷总会发现些什么才对。还有,随时让他们注意着,如果清风山庄去了高手就立马撤回来。到那时我们再加作打算,但绝不可以有任何一人落入他们的手中。”

萧云飞道:“是的,郡主。属下会再嘱咐他们一次的,请郡主放心就是。”

来喜儿这时候眯着眼睛慢慢的说道:“这不是件一时半会儿就能了结的事儿,所以慢慢来吧,不用着急。他们那些人不着急,皇上的人就不会着急,那我们就更不用着急了。”

新任的帐房管事也姓李,名洪文。他自回了明秀后就一直在找机会和蒋松认识,他知道通过彭大那是不可能的。

李洪文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也些日子以来也只打听到了蒋松常去茶楼酒肆的时辰而已。李洪文决定不再等下去了,因为明秀已经问过他一次事情进展的如何了。他可不想给明秀留个无能的印象。他打定主意,不管无如先去碰碰运气吧。

这日午后李洪文处理完了府里的事情,和帐房先生们交待了一声就来到了茶楼。

作者:阿昧

书名:《新白娘子传奇之穿越版》

书号:1135885

简介:虐许仙,惩法海,轻松搞笑白娘子!

二十二 称兄道弟后自以为得计

茶楼里这个时辰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李帐房在茶楼门口处和小二哥说了几句话,被告知没有座位了。可是他并不立时就走四处张望起来,不时的瞄一眼门外,小二哥看他穿戴不错也不好赶他就放任他自便了。

李帐房左看了右看了,直到瞧见了门外一道身影他才抬脚想走,而这道身影也就是蒋松正好进了门。

蒋松一到,小二哥立刻热情的过来迎了上去,人还未到笑语先到了:“蒋爷来了,雅间已经给您备好了,还是一切照旧?”

蒋松道:“一切照旧就好,茶点少上些,今儿只有我一人。有劳小二哥了!”说着随手打赏了小二哥一点散碎银子。

小二接了银子那是眉开眼笑啊,一面说着:“蒋爷次次来次次打赏,真是不好意思了!”一面正想把蒋松让到楼上去时,李帐房却不高兴了。他已经走到了门边这时又转了回来:“小二哥,你是不是有些迎高踩低了?我刚刚问的时候你明明说没有座位了,现下这位老哥比我还晚了一些怎的就有了座位呢?你是不是欺我是个没见识的生客?告诉你小二,我也不是无名姓的人!只是一贯不愿以身份压人罢了,却不想被你一个小二小瞧了去!你知不知道我是李侯爷府上的人,居然如此慢待于我?!”

小二哥一听是侯爷府地人就已经换上了笑脸躬下了腰。在京城这个地方别得没有,官儿那可是满街的跑啊!侯爷这京里少说也有个十几个吧?哪个都可以抬抬手指就要了他这个小二的命!

可是小二哥还没有开口呢,蒋松已经对着李帐房抱拳开口说道:“这位兄台请了!还请不要着急,慢慢说话我想小二哥也没有那个意思。小弟冒昧了,想请教一下兄台,兄台是哪个李侯爷府上的?”

李帐房说的那番话本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的,见他开话问了心中暗喜:这事儿有门儿啊!他也抱了抱拳:“这位兄台有礼了。小弟无状倒扰了史台的兴,不过小弟绝不是冲兄台去地。只是这小二忒可恶,以衣帽来取人!我家侯爷就是在金豆腐大街上,兄台可是认识我们侯爷?那小弟还真是多有冲撞了,兄台勿怪。”

蒋松虽然没有见过这个帐房管事,但是清风山庄让他多多相交侯爷府的人,所以这个人还真来得是时候他正在发愁再怎么认识个侯爷府的人呢,这个帐房管事就一头撞了上来。

蒋松笑容满面的道:“小弟与侯爷无缘一面,倒是认识府上的一名掌柜,交情莫逆。今日与兄台相遇也是有缘。说起来虽非故交但也不是路人。兄台即然来这个茶楼。想也是爱茶之人,那小弟就冒昧相请兄台移步与小弟共品一壶如何?”

李帐房当然是求之不得啊,连连答应着:“只是太过相扰兄长了。”兄台已经变兄长了。

蒋松伸手相让:“小弟也是无事就来此地品茶消遣,一人正感无聊,兄长不必客气。”

这两个人把小二晾在一边儿,自上楼去了。小二哥摇摇头也没有跟上去。自去取蒋松要的东西了。反正蒋松也是常客,那雅座他是包了下来的不会不识路。

蒋松两个人进了雅座,分宾主坐了。

“小弟侯爷府帐房管事姓李名洪文。年三十有三了,还没有请教兄长的姓名。”李帐房先开口了。

蒋松笑道:“我姓蒋名松,是清风山庄的管事,年三十有七了,叙起年龄倒是痴长了几岁。”

李帐房与蒋松两个重新见礼寒暄了起来,小二哥送了茶及点心进来。

李帐房虽然心急可是刚刚相识只能说些无关痛头痒地话:“兄长倒真是风雅之人,京城里这茶楼地茶是最为有名的,兄长想也是慕名而来?”

蒋松也再想如何拉近两人的关系,闻言笑道:“愚兄是有差事才来京里的。因为办差滞留京城而得知了这茶楼。无事时便会常来坐坐。”

李帐房道:“哦,这么说来兄长快要回去了么?今日相识便觉投缘。不想来日相聚不易了。”

蒋松摇头道:“不,不!差事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愚兄还要在京城留一段时日了。听到老弟说投缘,愚兄也有同感啊。说起来京城中并无故旧,除了这茶楼酒肆还真无去处,正想和老弟说要常常走动走动呢。”

三言两语间两个人已经亲热了起来。

李帐房不经意似的问道:“这差事居然要办这么久?倒不知道是什么差事了?不过正好可以借机和兄长多相聚几日了。”

蒋松也正想谈谈自己这差事呢,没想到这李帐房就问了。他是真真感觉和这个李帐房是投缘呵,于是答道:“愚兄这差事也没有什么,只是卖粮罢了,数量多些所以用时就长了。说到这里愚兄还和贵府有生意呢。”

李帐房假装惊奇了一下:“真的?小弟倒是没有听说过呢?小弟掌管府中帐务,也没有在帐薄上看到过清风山庄地字样。”

蒋松道:“当然是真的了,愚兄是和贵府香夫人的陪房彭掌柜地接触的。至于帐目的事情愚兄就不知道了。”

李帐房道:“哦,这样啊。小弟倒与那个彭掌柜不相熟,我是在秀夫人手下做事的。说到香夫人,这个”蒋松听到李帐房说到了另外一位秀夫人,心里这个高兴啊: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蒋松自坐了下来就想知道这个李帐房是哪支哪派的,与他会不会有用。因为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费尽心机的想找到秀夫人的心腹,可是这个事情居然不像香姨娘的事儿那么好办了,他查探了好久也没有查到有哪个人是这位秀夫人的心腹。明秀刚刚入府不久,也不过是刚刚开始暗中收买合意地人,他哪能那么容易地就找到所谓的秀夫人心腹人呢。

侯爷府地情况蒋松当然是知道的,不过他还是假装惊奇了一下:“香夫人?香夫人怎么了?听贤弟说到了秀夫人?贵府有几位夫人啊?”

李帐房也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终于说到这个问题了,只要蒋松证实了香姨娘不过是个姨娘后,李帐房认为他再和蒋松谈进粮的事情就会水到渠成了。

李帐房听到蒋松的问话后立即答道:“夫人只有一位。兄长不知道我们府里的情形吧?我们府的主母是郡主,不过已经出府另居了,不再过问府里的事情,所以府里只有一位夫人了就是我们秀夫人。现在府里的事儿明面儿虽说是老太太在打理,事实确是秀夫人在打理的。”

蒋松就势追问道:“啊?那、那香夫人?”

李帐房故意迟疑了一下说道:“香夫人?我们府里只有一位秀夫人,不过,我们府里倒有一位香姨娘,兄长所说的香夫人八成就是我们这位姨娘吧?”

蒋松显得惊疑不定的样子:“姨娘?不会吧?怎么会是姨娘了呢?姨娘怎么可能打理铺子掌理银钱?贤弟是不是在同愚兄开玩笑啊?”

李帐房把牙一咬说道:“主子们的事情本不该拿来嚼舌头的,不过小弟感觉兄长好像是被人蒙骗了,那小弟今日就豁出去了,与兄长好好分说分说。香姨娘不是在京里纳进门的,是我们侯爷在回京的路上纳的。不过据说是以妻礼迎娶的,可是确确实实是以妾礼进的我们候爷府的大门,所以我们这位姨娘总以夫人自居。说到打理铺子掌理银钱,是因为前些日子她割­肉­救了我们侯爷一命,我们侯爷就让她自主了,还拨铺子与庄子到我们这位姨娘的名下。不过我们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一位姨娘,而且姨娘还不是她一位,姨娘还有三位呢。秀夫人虽说进门晚些,可是确实是明媒正娶的妻,而且和我们侯爷还是姨表亲呢。”

蒋松听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原来是这样啊,愚兄一直认为府中的夫人是香夫人呢,看来是弄错了。让贤弟见笑了。来,来,不说这些败兴的话了,我们喝茶喝茶。喝了一口茶后蒋松又道:“贤弟也常来这里喝茶?”

李帐房所说的这些蒋松都知道,可是他不能只听听就表示相信了,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然后再感激一下李帐房,最后才能相交莫逆,生意成交啊!

李帐房明白蒋松不会只听一听就相信了自己的,他还是要去证实一下,于是也不再说这个,开始和蒋松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今天只要认识了蒋松,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二十三 香姨娘的反击 白衣人的追查

香姨娘终于等来了她母亲的回信,看完后她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看了一遍信就把它引火烧掉了。

她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一直在思索,最后她咬了咬牙松开了已经绞得不成样子的手帕。

香姨娘扬声叫了胭脂进来:“二门上都有哪些人?分几拨?”

胭脂哪里会知道这些啊:“我们院子平日里与二门上的人也没有来往,所以、所以奴婢不知道。”

香姨娘一听胭脂的回话就不高兴了:“不知道、不知道!我才真是不知道养你们是做什么的?什么事儿都是一问三不知,要你们来做什么?不知道!不知道还立在这里,还不快去打听一下!像木头一样!”

胭脂听了只能出来去打听二门上都有哪些人当差轮值,她到了二门上找个了由头和一个婆子闲聊着套她的话,了解这二门上都有些什么人。这时候却看到帐房李管事过来了,让婆子到秀夫人那里去报一下: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回秀夫人。

胭脂打听的事儿也都清楚了就借故离开了,她在回了香姨娘二门上的情况后,就把帐房管事求见明秀的事儿说了。

香姨娘听了皱了皱眉头:“有事儿?有事儿为什么不去回老太太呢?现在掌管府里的人又不是那个狐媚子!胭脂,你不知道帐房管事去找那个狐媚子回什么事儿吗?”

胭脂回道:“奴婢不知道,帐房管事在二门只是和婆子说有重要的事儿要回秀夫人,其它的没有提。”

香姨娘听了没有言语,低着不知道再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道:“胭脂,你这几日不要管这院子的事儿了,你只要去哄好了那二门上的几个婆子就行了。只要哄好了哄得她们什么都对你说、哄得她们都听你的话,那么姑娘我就重重的有赏,听明白了吗?”

胭脂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哄几个二门上的婆子。但还是连声答应道:“明白了,姑娘。”

香姨娘放下了这件事儿就又去想帐房先生会有什么事儿找明秀,想来想去没有结果。可是她感觉不能让明秀和帐房的人走得太近了,这样对她有害无害地先不说,单单就明秀想做什么她一定不能让明秀做成而言,她也不能让明秀如了意才合她的心思。所以她决定到老太太跟前去说两句。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来请安时没说什么,云娘就让小丫头们请了香姨娘进来。

香姨娘见了礼后立在了一旁,老太太看了看她道:“有事儿,香丫头?”

香姨娘见老太太问了。也知道老太太不怎么待见她,她感觉还是趁早说的好,谁知道老太太下一句是不是就让她回去呢。香姨娘福了一下:“回老太太的话,今儿我和丫头们去给老爷送汤水的时候,正遇到帐房的先生和二门上的婆子说有重要的事儿要回秀夫人。香儿当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后来才想起这帐房管事有事儿为什么不来回老太太却要去回秀夫人呢?香儿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所以就来回老太太了。”

老太太心里一动面上却不动神­色­:“哦,我知道了。”

香姨娘看老太太神­色­淡淡的好像对她地话没有什么反应就又加了一句:“现在这家里还是老太太做主呢,可是管事们却都往秀夫人哪里跑了,香儿感觉这不是什么好情形,老太太您还是-

老太太还是神­色­不动,不过却打断了她的话:“嗯,你说的我听到了,如果没有其它的事儿,你就回去吧。我有些乏了想躺一会儿。”

香姨娘来时刚刚午睡起来。现在这个时辰再过一会儿就该用晚饭了,这个时候老太太说乏了。乏什么乏?不过就是想赶她走的由头罢了!可是她现在心里有气儿也不敢表示出来了:现在这个家可是老太太在做主,她掌理院子地事儿老太太可是表示过不赞同的!所以能少惹这老太太还是少惹的好,万一老太太一个不乐意拿她开刀她不是亏大了?!

香姨娘福了福忍着气儿走了。

老太太在香姨娘走后坐着不言不动的,云娘看她并没有要躺下的意思,就连歪一歪的意思也没有半点。

云娘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太太的神­色­:这些日子以来,老太太的心思更是难以琢磨了,就连跟了她二十几年的云娘现在也不太明白老太太都再想什么,想做什么了。

老太太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叹了一声:“云娘,你说这院子里地女人是不是一个都不可信呢?”

云娘这话可不敢回。她只能道:“老太太不要想太多了。还是身子要紧。这些日子地晚上奴婢可不止一次听到老太太咳了,总是老太太思虑过重的缘故。”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你有什么不敢说地。这样小心翼翼。这个府有我一日就不会翻了天去!谁还能拿你怎样?”说到这里老太太停下了,顿了顿又接着道:“就是我有了那一日,也会安排好这个府的,云娘你不必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现在我只是有些心烦,你说这个秀儿难道又看错了不成?”

云娘只能答道:“奴婢没有想这么多,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老太太的话罢了。”

老太太问的这个话还真就是不好回,云娘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啊:这并不是看错了谁的问题,而是只要是个女人进了这个大院儿,如果不是像郡主一样有能力可以出府另居的话,那么谁进了这个门都会是一个样儿的!可是老太太这样­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看不透呢?

老太太看云娘不说话,又叹了一口气:“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了他费尽了心机,可是最后在他心里我这为娘地不如他地一个女人!我就想能找人贴心的儿媳­妇­,这样也能使儿子贴心些,可是这一个一个地都不让我省心!云娘,你说她们想这么多做什么?我早晚有那么一天儿的,到了那一天儿以后,这府里还不都是她们的?”

云娘不能总不接老太太的话儿,她只能陪着小心道:“一个人一个想法,谁也不知道别人倒底是什么心思。也许只是老太太多想了,现下府里老太太掌理着,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依奴婢看,几年里都不会有事儿的。”

老太太没有接云娘的话儿,只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怕是秀儿真有了心思了,她是等不及我到那一天儿了!就是香丫头,也不是真为了我想,她只不过是不想让秀儿掌了府里的钱财罢了。”

云娘知道这个话是万万不能接的,只能低下头只管给老太太有一下无一下的打着扇。

老太太又沉默了,她想了好一会儿才沉声说道:“云娘,你挑个婆子去二门上吧,嘱咐让她有什么事儿就来回我。还有,秀儿那院子里也派个机灵的过去伺候着吧。这秀儿必竟年青,有个机灵的人在她身边提点着也省得她做错事儿。”

云娘低低应了一声,等了一下看老太太没有再说什么她才出去安排了。云娘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家越来越不像一个家了,你计算我,我防备你的,眼睛都盯在了府里的这点子银钱上;唉,想想真不如郡主在的那会儿了,这家怕是要败了!

白衣公子正写字呢,长随进来道:“蒋松与侯爷府的帐房管事在茶楼品了一下午茶,又一起到酒楼用过了晚饭才分手。”

白衣公子放下了手中的笔:“那个帐房管事是哪一方的人?”

长随道:“听他自己说是那个秀夫人的人,不过我们并没有这方面的情报。这位秀夫人刚进侯爷府不久,查了一些日子也没有查到她有什么心腹之人在府外。属下等人都认为她还没有来得及收买人手呢,不想她已经有了心腹的人,是属下等人无能。”

白衣公子想了想道:“嗯,这种错误以后不能再有第二次。好好查一查这个帐房管事,仔细些不要遗漏了什么。以后---,这个帐管事想必不会让我们无聊的。”

长随应了下来又道:“平郡主哪里已经开始了,郡主似乎是猜到了皇上的用意---据传来的消息,平郡主通过那个钱地主传了不少消息给清风山庄那边。属下等人分析着平郡主这样主动可能就是猜着了皇上的用意主动的配合我们了。”

白衣公子抖了抖写的字,拿在手里对着窗子正在细看:“哦?都传了什么消息过去?”

二十四 都在加紧进行中

长随皱了皱眉头:“有一些消息能让人怀疑平郡主或平郡主身边的来喜儿公公是查探清风山庄的人,可是还有一些消息是让人可以确信平郡主或她身边的人只是凑巧出现在了那里。属下也不知道平郡主想做什么?”

白衣公子听了放下了手中的字,转过了身来:“哦?是吗?这位平郡主还真是有些意思!嗯,也许是来喜儿的主意!不错,不错!你们加紧些,平郡主那边只要一直这样让清风山庄的人惊疑不定,那么我们这边就会进行的很顺利。”

长随躬身应了:“是的,属下等人正在加紧,不过不像主上所说的很顺利。”

白衣公子笑骂道:“你们以为这是在做什么?吃饭吗?不是很顺利!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到现在也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不是吗?”

长随又躬了下身子,看白衣公子没有事儿就下去了。

白衣公子转身拿起了笔继续写字,写在纸上的只有六个大字:来喜儿、平郡主。

红衣叫来了宋勇:“宋总管,我感觉可以请钱地主来一趟了,你告诉他我有意思要买那些田了。”

宋勇道:“是的,郡主。不过到时钱地主一定会问郡主打算什么时候买,那小人如何回他才好?”

红衣笑道:“哦,你就应付他一下,先不要给他确切的日期,然后你就同他只是闲谈就行了。只要他越着急我们就越不急,这样对我们才最有利。再有,你探探他为什么要急用钱?”

宋勇笑道:“这个生意经小人是知道的,小人考虑的是郡主是不是要用买田的事儿迷惑那些人呢?如果是的话这就不只是生意了,要安排的事儿也就不一样了。”

红衣点点头:“是的,这个田地我们是要买的,不过一定要用它好好放放迷烟才行。你先和钱地主商谈着。给他点盼头但是不能一下子答应了他就行,以便于我们好安排事儿。”

宋勇答应着就去了。他这里刚走来喜儿就进了屋:“见过郡主。”

红衣让他坐了:“来总管可是有事儿找我?”

来喜儿眯着他地眼睛。不过却没有笑:“我接到了京里的回报,清风山庄地人已经和侯爷府的人搅到一块儿去了。”

红衣听了一皱眉头:“根本互不相­干­也不相识的人怎么会搅到一起去地?”

来喜儿道:“一个自称是清风山庄的管事以低于进价二成的价钱供给了京里一间铺子粮食,该铺子地掌柜名叫彭大。据查彭大有一晚遇上了醉酒的清风山庄的这位管事。送他回了住处而相识。彭大此人想必郡主是知道的,老奴就不赘述了。”

红衣听了有三分气恼的道:“这些人就不会好好想一想吗?天下间哪有此等好事儿?不是人家要算计他就是这粮本身有问题!彭大此人是香姨娘的人,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套上了!也是我地疏忽才让清风山庄的人如此轻易就得了手。”

来喜儿神­色­不动:“此事与郡主倒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清风山庄的人安了这个心思,侯爷府里地人有贪心,这件事儿一样还是会发生,我们阻不了的。阻得了一时,也阻不了一世!更何况我们在暗,清风山庄也在暗。此事又不能挑明和侯爷府的人说。所以这种事儿不过是早一时晚一时发生罢了。只是,郡主想如何处理侯爷府的事儿?那里必竟是。”

红衣神­色­一黯:“先看看再说吧,既然已经被人拖下了水现在还能怎么办?现在绝不能打草惊蛇的!只能到最后再说了。”

来喜儿的眼睛眯得只有一条缝了:“郡主。老奴本来还打算着劝解您的,郡主能想得透彻最好了。老奴也是这么个想法:如果现在强加­干­涉侯爷府与清风山庄的生意来往,那么清风山庄的人就会立即认定郡主是来查深他们地人,那么不管是少爷姑娘还是郡主郡马,他们想必是一个也不会放过地。并且这样一来就已经打草惊蛇了,线索想必也会立即断了的,那么皇上面前就交不了差了这才是致命地错儿啊!现下只有我们好好办差,此事一了皇上自会因郡主而网开一面的,这样侯爷府反而还有一线生机。再说。现在侯爷并没有牵连进去。如果侯爷能一直不被牵扯进去,最后这事儿因郡主的关系。想必不会有什么会影响到侯爷的。”

红衣当然明白这些的,再说了来喜儿可是身负皇命而来的,就是她现在想给侯爷府通个消息,来喜儿也必会以大局为重劝说她并阻止她的。

红衣倒没有为侯爷府的主子们担心,她在担心那些旧时的仆人们,还有就是担心如果以后侯爷府因此事获罪的话,英儿和雁儿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啊那可是他们的父亲!尤其是英儿将来的出仕会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

红衣听完了来喜儿的话后点了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也明白的,来总管不必担心。不过京中郡主府没有什么事儿吧?”

来喜儿答道:“郡主府里倒没有什么事儿,想来因为主子不在,所以没有人打那里的主意吧?郡主放心好了,老奴会让人好好盯紧侯爷府的,尽量想办法不让侯爷府受牵累太深就是。”

红衣苦笑了一下:“嗯,有来总管料理此事我放心的很。对了,让人搜集一些清风山庄有心拖侯爷府下水的证物吧,到时能在皇上面前也好能分说分说。虽然,不过总是聊胜于无吧。”

来喜儿又眯起了眼睛:“郡主自管放心就是,老奴会安排妥当的。这事儿也没有到最后关头,郡主也不用太过烦心。再说了,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在最后的时候想办法安排侯爷立个功也就是了。”

红衣摇摇头:“我并不是担心那府里的主子们,只是有些担心那些无辜的仆从们会受连累,再就是,孩子们,这以后只要提起父亲来就会低了人一等啊!”

来喜儿的眼睛眯得成了一条缝了:“郡主,此事就交给老奴来办吧。”

清风山庄内蒋岳正在看刘师爷送来的信,看完后他的眉头拧成了结了:“这真是奇了!我倒宁可相信这些是那头猪乱说的!可是刘师爷不是个鲁莽的人,所以这些消息应该没有问题的。”

蒋峰也看了一遍,看完后也是一脸的不能置信:“这怎么说?这倒底是还是不是?”

蒋岳又把信拿过来仔细的重新看了一遍:“皇差不过是宣个旨、送个东西何用住三天?还有好不好的赐给这位平郡主一个老太监做什么?这老太监到了还不领什么差事儿只是在庄子里转?最最可疑的就是皇上好不好的赐什么东西给平郡主呢?这么劳师动众的厚赏一个没有立过什么功也没有什么事儿的郡主做什么?!”

蒋峰点点头:“看这些真得可以确定这平郡主八成就是冲我们来的。可是皇差虽然住了三天,可是还是走了,除了那个老太监外也没有留下什么人手。刘师爷也证实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或是陌生的人物出现在那一带;再来说那个老太监,其实京中世族宗亲自来就有养几个出宫的老嬷嬷或老太监的俗例,刘师爷也说了不能排除这是平郡主为她的儿女们求了皇上或是太后的,她的儿女们不正是宫里太子公主的陪读吗?可是无缘无故的厚赏怎么也说不过去,还有皇差硬是呆了三天才离去也是不寻常,我认为这平郡主还是值得怀疑的,我们还是要小心应付才是。”

蒋岳同意:“平郡主那边是不能放松的,可是也不必太紧了让人生疑反而不好。必竟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平郡主就是凑巧到了那边的。不过小心些还是好的,必竟我们做得事儿可是会掉脑袋的!大意不的啊。”

蒋峰赞同:“对,对,不能放松。对了,京里进展的如何了?蒋松回报了么?”

蒋岳:“已经回报了,信也是刚到不久。那个香姨娘已经吃到甜头完全上钩了,她的心腹人已经和蒋松要求大量进粮了。”

蒋峰摇头:“这些还不够,只一个姨娘这侯爷府还不算被拖下了水,还要找个更有身份的,然后才可以用来威胁李侯爷下水啊,哈哈”

蒋岳笑道:“我们兄弟想得一样,蒋松已经和侯爷的那个什么什么,哦,对了,侯爷府秀夫人的人相识了,相信她也很快就能上钩了!”

蒋峰道:“既然是拖他们下水,不妨做得狠些。既然是夫人,那么掌一府钱物的人想必心也大吧?告诉蒋松,到时候不要只是供给这个秀夫人粮食,还可以供给她低价的药和盐!这样做这事儿才有趣不是吗?”

蒋岳一拍手:“对,就是如此!到时候李侯爷就是想脱身也由不得他了!”

蒋峰这时皱了皱眉头:“不过还要一直供给他们新粮吗?这样的价钱我们亏得太厉害了!”

二十五 重逢大家都高兴

蒋岳听了蒋峰的话想了一想道:“这个好解决,只要在新粮里不断掺入那些处理过的粮就行了,慢慢的增加那些处理过的粮的比重就好,这样我们也一样有赚了!我认为这新旧粮可以让它最后为五五之数,这利钱就大了去了,少说也可以翻一倍吧?”

蒋峰大喜:“嘿,这是个好办法、好办法啊!依我看,可以不只是在侯爷府这边儿用此方法,还可以对所有粮店用同样的方法出粮给他们!新粮掺上旧粮这样就更不用担心会有问题了,哈,你真行!”

蒋岳一拍大腿:“这样一来,可以让他们放心收购陈粮了,再让他们加快处理陈粮了!以后所有的新粮里都加入旧粮卖,比单卖旧粮好多了!就是我们出新粮时也掺进一成的旧粮,这样根本看不出来,我们就多赚不少!”

蒋峰欢喜的站了起来走动了两步:“这样一来,我们上交的银钱多出不少,王爷一定会高兴的!正好可以给小弟求个一官半职的,以后我们蒋家也可以出将入仕了!”

蒋岳道:“不过这样出粮只可以在中档和低档粮里用,高档的粮里一点也不可以掺入,否则就会有大麻烦的!”

蒋峰点头:“当然,高档的粮都是有钱有权的人家用的,这样的人哪个也与朝廷脱不了­干­系,当然是不能招惹的。市井小民就不用担心,再说新旧一掺那些小民也吃不出什么来的。”

蒋岳:“嗯,就是这个意思。”

蒋峰抬着看向蒋岳:“说到小弟想起来了。这几日都不曾见到小弟,你可曾见到了?”

蒋岳摇摇头:“我也没有见到。我想可能是在书房里看书吧,我们这几日又被这个什么平郡主占了心思,所以没有注意到吧?”

蒋峰道:“一会儿有空的时候想着去瞧一眼小弟,嘱咐他一声要好好读书,我们蒋家可就指着他了!”

蒋岳不以为然:“小弟都这么大了自是知道地,我们也不用常常看着他。再说我们也不用小弟去考什么功名吧?有王爷一句话小弟不就可以出仕了!让他那么辛苦做什么?!”

蒋峰气道:“你真不懂?!没有几两墨水能做得了官么?一定要让他好好读书才行。不要让他一天到晚只想着玩!”

蒋岳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看看小弟,让他好好读书总成了吧?我们还是好好谈谈这新旧粮的事儿吧。”

两兄弟就掺粮多少讨论了一下,又重新订了一下价格。蒋岳就给蒋松写好了信叫了人进来:“马上把信送到京里去。”

当日李帐房就是去回明秀说已经结识了蒋松,并把彭大把香姨娘说成是香夫人的事儿也一并告知了明秀:“我看那个蒋松的意思,八成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们府里,所以才如此的想结纳我们府里的夫人。只是不想却被彭大给骗了!小人认为这件事儿我们可以轻易取过来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

明秀听了后想了一会儿才道:“你还是多和他交往几次,打探清楚一些地好。如果真得像你所说。那么这件事儿我们一定要自彭大地手上取过来!这一年可是多了很多的进项呢,不能落在一小小地姨娘手上。”

李帐房当然表示同意赞成:“是的。夫人。我会好好探听清楚的。这几日我也去看看彭大进的粮有没有问题,这样也可以证实一下这蒋松是不是有问题,夫人也就可以放心一些了。”

明秀点了点头:“你不要亲自去买,使个外人去买些粮来也就是了,不要让彭大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儿。”

李帐房当然是明白的:“我明白,夫人。此事小人一定会办妥当的,夫人放心就是。”

明秀笑了:“李帐房好好的为我做事,我自然不会亏了你。以后到了老太太百年之后,这府中地总管必是你的了!我从来不会亏待了我地人。”

李帐房满面笑容的欠身道谢:“是的。夫人。在小人的心中夫人早已是府中的主母了。为主母做事小人敢不尽心尽力?”

明秀笑道:“李帐房好巧的一张嘴啊!不要只是说说才好!喜儿”

喜儿又拿了一个钱袋进来递给了明秀,明秀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李帐房。这些银两你取去和清风山庄的蒋管事应酬花用吧。如果此事能成,必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李帐房取过银子袖了起来:“谢谢夫人的赏!小人现就出去做事了,夫人自管等小人地好消息就是。”

李帐房自报了明秀后就想找到蒋松看看他地意思,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原来蒋松已经连着两日没有到茶楼洒肆了,李帐房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可是也没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找到他,只能无事就到茶楼里转转,看能不能再遇上蒋松。

他也趁这两天地功夫给了小二哥些银子去彭大的店里买了粮回来,一看的确是上好的新粮,没有什么问题。这样一来他更是着急想找到蒋松了。

李帐房现在非常后悔当日为什么没有问蒋松的住所在哪里,现在弄得无处去找人。如果这样下去该如何向明秀交差啊!李帐房是每过一日就急三分。

这一日午后李帐房又来了茶楼。茶楼的小二哥这几日已经和他非常的熟了,一见他进门就笑道:“李爷来了!今儿真是巧了,蒋爷前脚步刚到,李爷也到了,看来今儿的风向真的不错,合该着小店发财啊!”

李帐房一听蒋松到了心情一下开朗了不少:“贫嘴的猴儿!依我看,你们店有没有财先不说,只是我们一来,你小二哥倒是有财的!”说着扔给了小二哥一块散碎银子:“蒋兄在楼上老地方?那我前去看看,已是几日不见了呢。”

小二哥接了银子脸上更是笑得灿烂:“你们二位爷真是心有灵犀呢,刚刚蒋爷上去时就吩咐小的,看到李爷来了就请上楼去相晤呢。小的还没有来的及说呢,李爷也想见蒋爷!李爷这边请,楼上左边第二间就是了!李爷先行一步,小人这就去取毛巾与李爷净面。”

李帐房一笑点了点头抬脚就上了楼,他敲了门后,蒋松亲自开的门:“贤弟可算是来了,愚兄正自烦恼怎么找到贤弟呢!正想着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贤弟呢!快进来快进来!”说着一把抓住李帐房的胳膊就进了雅座。

李帐房也是深有同感,他没有想到蒋松也如此急于见他:“兄长让小弟好想!几日不见兄长来品茶,还以为兄长有了什么不测,正自在担心呢,兄长就来了。小弟可算是放下了

正说着小二哥进来了,听到了李帐房的话笑道:“我说今儿李爷的打赏重了这许多呢,原来是知道蒋爷无恙高兴的。小的也是托了蒋爷的福了!”

蒋松听了小二的话后好似显得非常感动,他拉着李帐房的手:“让贤弟担心了!不过是山庄里有事急召愚兄,愚兄就急急回去了没有来得及给贤弟一个信儿,倒让贤弟为愚兄担心了,愚兄心里实是过意不去啊。”

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说着话坐了下来,小二哥忙完后躬身施了一礼自去了。

李帐房问道:“兄长刚刚说急着见小弟,不知道是何事?”

蒋松不些不好意思,他亲自斟了茶给李帐房:“愚兄有事儿要求贤弟帮忙了,只是有些不太好开口。”

李帐房听到蒋松有事儿要找他帮忙,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儿对于他来说。他站了起来接过蒋松给他的茶后急忙应道:“谢过兄长的茶,小弟不敢当的。兄长有事儿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只要小弟能帮得上的,一定不会有二话!兄长自管说来就是。”

蒋松叹了口气:“上次和贤弟说的给贵府一个铺子供粮的事儿,贤弟还记的不?”

李帐房道:“记的,记的。兄长说的这事儿与彭掌柜有关?”

蒋松做捶胸顿足的样子:“我以极低的价钱供给彭掌柜粮就是因为有事相求于他:就是为了日后能让他说的那个什么香夫人给愚兄谋个出身,可是愚兄居然是被他给骗了!这几日愚兄也着人打听了,就如贤弟所说的一样啊,那根本就不是贵府上的夫人!”

李帐房趁机道:“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兄长说与小弟听听,看看小弟我能不能帮上兄长的忙?”

二十六 请钱财主吃饭(上)

蒋松就扯了一套说辞出来,李帐房就安慰他,最后答应在秀夫人面前为他说几句话,看能不能帮他日后谋个出身。

蒋松千恩万谢了一番:“贤弟你在秀夫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如果能在侯爷面前引见愚兄的话,愚兄更是感激不尽啊!为了答谢秀夫人,愚兄愿意以同样的价钱优先供给秀夫人名下的铺子粮如何?愚兄也可以提供一些药材,如果秀夫人能为我在侯爷面前说几句好话,愚兄还可以为铺子提供低价的盐!”

李帐房先是听得连连点头心花怒放,听到低价的盐时心里一惊看向蒋松:“兄长,这盐

蒋松拍了拍李帐房的肩膀:“贤弟,愚兄是正经人,当然是官盐了!一应路引等物齐全,只是我们清风山庄与盐场有些往来,所以进价本身就底,只是不曾低价出过货而已。现今也是为了答谢贤弟与秀夫人,愚兄才让过了这部分的利钱。”

李帐房听了放下心来:“小弟一定把话带给我们夫人,也一定好好和夫人说一说,看能不能在侯爷面前说上几句好话。不过,有我们夫人在,兄长要谋个出身是没有问题的。”

两个越说越高兴,越说越亲热,最后蒋松表示可以为秀夫人提供低于平常进价一成半价钱的粮;还可以供给秀夫人低价的药材和盐,进价就低平常进价一到二成,把李帐房乐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一下他可是为秀夫人立下了汗马功劳啊,以后他在侯爷府的地位当不可同日而语了!

钱地主得了宋勇的邀请后非常高兴的去告诉刘师爷,刘师爷一皱眉头:“好好的邀你去做什么?”

钱地主不乐意了:“你这叫什么话?邀我当然是看得起我!”

刘师爷白了钱地主一眼:“没说什么事儿?给东家你送贴子了没有?”

钱地主更加的不高兴:“要贴子做什么?我又不识字!是什么事儿当然说了,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你就打断我的话嘛!就是买田的事儿呗,还能有什么事儿?!真是!”

刘师爷就烦他说“真是”两字,他是真得受不了这个钱地主了:“东家。你去当然还是要去地。不过你说话要小心些,不要说了不该说的话,知道吗?也许人家是借这个机会打探什么事儿的。”

钱地主本来只是想到刘师爷这里夸耀一下的,没有想到刘师爷不但不替他得了郡主府的邀请高兴,还罗嗦了他一大通。他就极为不爽的沉下了脸来:“知道,知道地!每次一说就是这两句话!能有什么事儿要打探的?我们左不过就是多收了一些租子。多买了一些田吗?!还能砍了我们的头不成?!真是刘师爷听他这样说话更加的不放心起来,他想了想就吓钱地主道:“要是被郡主知道你强买了田地,提高了租子,还拿人家儿女来抵租做活儿,你认为郡主会不会过问呢?要是一过问,这些田还会是你的吗?你收上来的租子会不会被充了公?你以后每年还能有这么多银子的进项?东家,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钱地主真被他吓了一大跳:“啊是的,是地!”他看了一眼刘师爷。发现刘师爷面有得­色­就又立即强嘴道:“你不说这些我也是知道地!哼!”说着就要甩手走人了。

刘师爷又叫住了他:“东家留步那宋总管约你什么时候去?”

钱地主头也没回:“明天!”

刘师爷紧皱着眉头也没有说什么。回屋又开始写信了。

钱地主早早用过了饭就趁着天还不热上路去大山居了,要不一会儿天就要开始热了那真是要命的事儿!再说了,对于钱地主来说这可是第一次被郡主府的人邀请,所以还是早早的到好些,迟了对郡主多不敬啊!

宋勇听到小厮来报钱地主到了,他还不太相信的看了看天­色­:这钱地主来得实在是有些早了。他对小厮道:“你先把钱地主带到偏厅上去吧,就说我还有点事儿忙完马上过去。让人上了茶好好招待着,不要让他四处乱走。”

小厮答应着去了。带着钱地主到了偏厅请他在左手位第一张椅子上坐了,有人送上了茶来。小厮道:“钱员外,我们宋总管有些事儿现时走不开。让您在此稍待片刻,他马上就到。”

钱员外对于此次能得到厅上的待遇正在兴奋呢。对于小厮的话根本不在意:“没事儿,没事儿,让宋总管尽管忙就是了。”

过了两盏茶功夫,宋勇就满面带笑的进了厅,一进来就对钱地主拱了拱手:“老兄,见谅见谅!府中事儿多一时走脱不开,倒累老兄久等了。”

钱地主站起相迎:“哪有,哪有。知道老弟事多,就是再等上片刻也是无妨啊。”

宋勇让钱地主坐了:“钱老兄。倒是累你走这一趟。实在是我走不开啊,只能相邀老兄前来。”

钱地主笑道:“宋老弟这次相邀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

宋勇端茶让了让钱地主笑道:“钱老兄还真是说对了!前儿我见郡主兴致颇高。就提了提老兄的事儿,我们郡主就说这个价钱倒还公道,可以相商买下。我这不就急急邀老兄来告诉你一声嘛。”

钱地主听了连连打躬道谢:“真是多谢宋老弟相助了!不过,郡主说什么时候请中人做保买卖了吗?到时还要到官府去办一应文书,这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好的啊。”

宋勇略带歉意地道:“郡主没有说哪天买,所以我也就不知道了。老兄再等几日就是了。”

钱地主听了有些着急:“我的宋老弟,你怎么问了一次还没有问清书呢?!”

宋勇嗔怪道:“我也是趁便问一声,过后郡主就走了,我哪能赶上去问呢?郡主既然说买就一定会买地,这日子嘛,郡主想起来的时候就会说的,我到时自会使了人去告诉老兄的。”

钱地主听了急得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老弟,我的宋老弟,我的宋老兄啊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宋勇假装不懂:“钱老兄这是为何?郡主已经答应买田了,难道说你老兄又不打算卖了?还是又要提高价钱?老兄你可不能这样害我啊!我可是在郡主面前替你打了保证的!”

钱地主听了一摇头:“怎么会不卖呢?又怎么会提了价钱呢?我只是着急这日子啊,这郡主娘娘说了要买可是又不说什么时候买,我这里可是着急等钱用呢?!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宋勇表示不相信:“老兄,我们真人面前可不能说假话地!你老兄上次托我问问郡主就说是急等钱用,我就没有说什么不是?可是这方圆几十里地人都知道,谁缺了钱用也不会轮到你老兄缺钱用!你老兄就不用再在老弟我面前哭穷了!郡主那里说买了就会买的,老兄就放一千一万个心就是了!再说了,老兄算算还有多长日子就可以收粮了?这样拖上个把月老兄绝不亏地,只有说在卖田前让老兄又多赚上一笔!”

钱地主连连摇头:“何必骗老弟你呢,我实在是真的等银钱用啊!说到收粮,卖田的时候这些都算了进去的,就算是自己收可以多赚些银两,可是我急等钱用也就顾得这一星半点儿的好处了!”

宋勇听了惊奇道:“这还是一星半点的好处?看来钱老兄有了好门路了,这都看不进老兄的眼里了!提携老弟一下如何?好兄弟一起发财才对嘛。”

钱地主尴尬的笑了笑:他急用钱的这事儿可是千万不能跟宋勇说的,他情急之下也想不到托辞只能吱唔道:“哪里是什么好门路啊,只是私事用银钱,私事而已。我一个乡下不识字的土财主,哪能找到什么财路?我倒还想让宋老弟提携一二呢!”

宋勇看他不说也不再相问,又转回了买田的事儿上:“即是老兄真急等用银钱,那么我就在替老兄再问问郡主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也趁机替老兄美言几句,也好催郡主早早定下买田的日子来。这样如何?”

钱地主连连答谢:“宋老弟多帮忙吧,此事还是全拜托给宋老弟了。”

宋勇接着和钱地主东拉西扯的说起了闲话,直到时近中午宋勇才假做惊异:“我们兄弟说得痛快居然忘了时辰,不过也没有什么,本来郡主就吩咐了要留钱老兄用顿饭的。我看我们就在这厅上开席吧,老兄认为如何?”

钱地主听到郡主居然还吩咐了留他用饭,这一下子就已经乐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好的,好的。只是实在是打扰了、打扰了!”

宋勇笑道:“钱老兄不要这样说,有什么打扰的?不过是一句吩咐的事儿,要不这些人也是偷懒去了!来人啊,摆饭!”

随着宋勇这一句话,就进来了一些小厮婆子,不一会儿席面就摆好了,酒也送了上来。

宋勇站起伸手相让:“钱老兄,请吧便饭而已,就请钱老兄将就一下,不要怪兄弟怠慢了!”

这饭是一定要请钱地主吃的,就是钱地主想回去,宋勇也会设法留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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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请钱财主吃饭(下)

钱地主一直在看着小厮们上菜,早已经直了眼睛了!现在又听到宋勇这句便饭怠慢了,他的眼睛都快瞪下来了:这还是怠慢了?这样的席面他可是连见都没有见过呢!

宋勇让钱地主上坐,钱地主这倒还是懂的,坚持不­干­,宋勇坐了主位,钱地主坐了客位。

宋勇却没有请钱地主用酒用饭只是笑道:“老弟我本来就量浅,再加下晌还有事儿要做是不敢多用酒的。这样一来怕钱老兄用得不痛快,所以老弟请了人来坐陪。钱老兄稍待,人这就要到了。”

钱地主奇怪的正想问是谁的时候,宋勇对他挤了挤眼睛:“这个人老兄也是认识的,老兄要是巴结好了,以后自有你的好处啊!”

宋勇这么一说,钱地主更是奇怪了:“哦?老弟真是待我不簿,真是要谢谢宋老弟的提携了!不过,老弟所说的人倒底是谁?”

宋勇正想说呢,门外已经有人答道:“钱员外和宋总管在说谁?说来看看洒家知道不知道?”

宋勇已经站起迎了出去:“来总管快里面请。哪里在说谁,不就是在说来总管您嘛。我说请了人来陪,钱员外正在问是谁。”

钱地主看到来总管进来后已经站了起来:“来总管好,多日不见了,您一向可好?”

来喜儿笑眯眯的:“好。好地很哪!托钱员外的福了。请坐,请坐。”

宋勇让来喜儿坐了上座,三人坐了下来开始推杯换盏。钱地主看到居然是来喜儿来坐陪他的骨头连三两也不一定有了,是杯到酒­干­,尽力的说着他认为得体的巴结话儿。

宋勇和来总管是不停的劝酒劝菜,不到三刻钟,这位钱地主钱员外的舌头就大了!宋勇和来总管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宋勇笑道:“钱老兄海量啊,来,来。多喝一杯。”说着陪着钱地主喝一了口酒,钱地主却是极为豪爽的一饮而尽!一旁的小厮不用人吩咐就立刻给钱地主又满满斟上了一杯。

宋勇接着说道:“说到老兄地事儿,老兄倒要多多敬来总管几杯了。来总管见郡主的时候可以我这个外院的人多多了,老兄的事儿要是得了来总管的帮忙那就万无一失了!”

钱地主听了举起了酒杯:“来总管,我的事儿您好多帮忙啊,多帮忙!”

来喜儿举起了酒杯略略吃了一点:“嗯,好说好说。只是不知道钱员外是什么事儿啊?洒家如何相助。”

宋勇正要说呢,钱地主拦住了他非要自己和来喜儿说。他大着舌头说了个颠三倒四。好在来喜儿早就知道了此事了,不然还真听不明白。

来喜儿听完了不笑了:“钱员外可是戏耍洒家?洒家虽来的时日不长,可也听人说起钱员外在此可是跺跺脚就地颤的人物!怎地今日同酒家说缺钱花地话?!真真是恼人!”

钱员外酒醉中也是知道来喜儿恼了他,可他也是有两分窃喜的,这位大有来头的公公居然说他是跺跺脚就地颤的人物!可是他还是知道要快快分说清楚的:“来、来总管。我真地是等钱用,此事绝对不假!怎么会戏耍来总管呢?就是再给我一个胆儿我也不敢啊呃!”说着说着他还忍不住打了个酒嗝这郡主家的酒就是好喝啊!

宋勇也假装相劝:“来总管休恼,这钱老兄的确是在等钱用啊!”

来总管面­色­稍稍好看了些:“哦?真有其事?这倒真是奇了。不知道什么事儿让钱员外会短了银钱用呢?”

钱员外用些尴尬:“私事,私事而已。”

来总管站了起来面上带着几分恼意:“原来是钱员外地私事,看来是不便告诉洒家了!洒家来坐陪是看钱员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没想到钱员外居然如此信不过我等,洒家就告辞了,你们慢慢用吧,得罪了!”

说着袖子一甩就要走人了,宋勇连忙拦下:“哪有此等事儿,只是钱老兄还没有来得及说而已。来总管总是这样的急­性­子!钱老兄。钱老兄”

宋勇一面扶着来总管重新坐下。一面向钱地主使眼­色­。钱地主看来总管真着了恼也有些慌,看到宋勇向他使眼­色­。他就说道:“来总管,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来的时候,我们刘师爷说了不让我乱说话。”

宋勇故做惊奇:“刘师爷不让老兄说话?你们家倒底是谁做主?是你听刘师爷的还是刘师爷听你的?真真是奇哉怪也!”

钱地主受他这一激大声道:“当然是我做主,我,才是东家!”

宋勇点头:“这才对啊,哪有家奴客卿爬到主子头去吆五喝六的?!”

钱地主挺了挺胸:“那是!他不过就是清风山庄的一个奴才,到了我这里也还就是一个奴才!当然是要听我的!”

宋勇敬了他一杯酒:“哦,老兄说清风山庄是什么来路?倒要请教请教了,兄弟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啊!真没有想到老兄路子广得很啊!老兄以后要提携提携老弟了。”

来总管也举了酒杯:“洒家也没有听说过清风山庄,钱员外指教一二?”

钱地主飘飘然了:“那是!清风山庄地庄主是我地女婿!我的大女儿就是嫁到了清风山庄,清风山庄那才真是有路子呢!我也是沾了女儿地光这几年才发了一点财儿!”说着得意洋洋的又饮尽了一杯酒,还摆手让小厮给他满上。

来总管眯起了眼睛:“有路子?怕是吹牛吧?要不早让你这个做岳丈的进京里享福了,还会让你在这里住着?!洒家不信!”

宋勇也跟了一句:“听来总管一说,我也不信了!”

钱地主急了:“是真的有路子!不是不让我进京享福,只是我故土难离!蒋庄主已经答应给我儿子弄个一官半职的了,这要不是有路子能做到吗?真是!”

来总管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弄个一官半职的?钱员外你是不是喝多了吹牛骗洒家我们呢?”

钱地主一伸脖子:“当然是真的!蒋庄主帮人也不是弄了一个半个的了,这还是看在我女儿的面子才帮我儿子也弄一个的!我急等钱用也是为了此事,不然哪会用得着这许多的银钱?!”

来总管眯着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哦?原来钱员外是为了给儿子谋个出身才会急等钱用啊,这可是正经事儿,不能不帮的!好了,钱员外的这个事儿就包在洒家身上了。刚刚错怪了钱员外,洒家就是­性­子急啊,钱员外不要见怪。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宋勇和来总管不再问什么了,只是陪着钱地主吃酒用饭,钱地主后来真接就伏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宋勇一使眼­色­,侍酒的小厮就出去带了几个人进来把钱员外弄到厢房去了。宋勇问道:“随他来的人怎么样了?”

小厮答道:“刚刚就有人来送信儿,比正主儿趴下的还早。”

宋勇点了点头道:“弄些醒酒汤给他们,不要让他们在庄子里呆的时间太久了。”

来总管同意:“这是对的。不然会让那些人起了疑心。”

红衣听宋能和来总管说完后道:“卖官?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幌子呢?”

来总管眯着眼睛:“应该不是幌子,实缺是不可能的,可是候补的官职是一直都有先例的。再说有些官家差事儿并不需要功名,只要世家宗族一张贴子就可以保荐的。这种差事儿虽不用功名,但是却也是实缺。比如说:衙役捕快,这些都是可以举荐的,还有各部各署的杂役等等,这些多多少少也可以算是一官半职的。”

红衣点头:“候补的官职可以买到这我也知道,但是这是吏部的事儿吧?其它人应该是没有能力Сhā手的,必竟还要报备的,皇上也是知道的。”

来总管眯着眼睛欠了欠身:“老奴认为可能是吏部有了他们的人了!这候补的虚缺也不过是卖与世族或士子们,他们也好图个出身,出门会客脸面也好看些。现下听钱地主这样说,只要有钱找对了人,什么人都可以买个虚名了红衣听了沉思道:“不只是虚名啊!有了功名在身上就可以收家奴,置府邸,上堂不跪,经商的有个功名在身那好处更是多了去了。”

来总管又欠了欠身:“郡主所言极是!可是如今这事儿要如何处置呢?要不要通报上去?”

红衣看着来总管:“来总管认为呢?”

来总管的眼睛眯得都看不到缝了:“老奴认为我们不过是要吸引对方注意,所以这事儿不用巴巴的送到皇上那里去,想必真查此事的人也会查出来的。只要郡主在请安折子里带上一笔就可以了。”

红衣淡淡一笑:“来总管倒与我想到一处去了,那就这样办吧。这田地嘛?”

宋勇道:“郡主认为要买了么?小人倒认为不急。”

红衣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是的,不用急的。我们还是要留给他们一个由头的好,让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派个人来打探,就不用担心那些人另想些什么心思了。”

来总管和宋勇都笑了一笑,宋勇道:“小人就是这个意思。”

来总管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了:“如此有趣的钱员外,还是要多请他来几次才好啊。”

二十八 长谈解心结(上)

红衣这些日子以来不与来总管等人商谈事情的时候就恹恹的,提不起什么­精­神来。布儿四个和花嬷嬷都很担心她,不知道郡主这又是怎么了?是犯了愁?还是累着了?

所以花嬷嬷这些日子就一直泡在了小厨房里,绞尽脑汁的、变着法的整些汤汤水水的给红衣,她担心红衣的身子这样下去支撑不住,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开红衣的心结,只好做些吃食给红衣,希望她身体没事儿。

布儿几个变着法儿的逗红衣开口说话或是笑上一笑,可是红衣的反应的都不大,都是懒懒的。

这一日纱儿给红衣打着扇,看她又是闷闷的样子就说道:“郡主,现在天儿这么热,不如我们一起去湖边走走吧。那里凉爽,又有花可以看,怎么样郡主?”

红衣笑了笑:“你们几个去吧,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事儿,都去走走吧。我不想走动,正感到有些困倦了想睡一会儿呢,你们都去好了,我睡了不需要人的。”

布儿走过去接过纱儿手里的扇接着给红衣打了起来:“郡主,你不去我们几个怎么可能去呢?郡主如果实在是倦了就略躺躺,可是郡主日日这样恹恹的让我们担足了心事儿呢。郡主这些日子倒底是怎么了?”

红衣听了看了布儿一眼强笑了一下:“没事儿,只是天气热地我懒的动而已。”

绸儿接过了话去:“郡主。这话我们和花嬷嬷可是早就想问的了,只是不敢问而已。郡主,您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就说给我们听听吧,虽然我们是奴婢没有什么主意可以为主子分忧的,可是郡主说出来不也好些嘛。”

红衣听了,拍了拍绸儿的手:“我真的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我真地没事儿。”

红衣也是很感动这些人这样关心她的,可是她现在只是心烦而已,说出来也是无济于事的。

她自侯爷府里出来只不过是为了过个舒心的日子,能看着孩子们快快乐乐地长大。可是她那时万万没有想的就是:这个父姐为了保护她费尽心思求来的身份现在成了一种负担!

红衣并不是不能应付自如这些事儿。可是做这些事情违背了她地本意也违背了她的本心,而且还给孩子带来不确定的危险。红衣历经千世后早已经厌倦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可是现在她却不得不与人勾心斗角、机关算尽!

不过。红衣非常明白她是一定要做下去地,不但是要做,而且还要做的非常好才可以,否则她及孩子们地将来还真得很难说:皇帝可不是能随便得罪的人!

这一切就算说出来又能如何?说出来只不过是再多几个发愁的人而已。红衣暗暗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开始假寐。

花嬷嬷刚刚煮好了汤进屋。布儿几个示意她小声,她轻轻走过去看了看红衣道:“还是不开心吗?”

布儿几个点头:“是的。”

花嬷嬷心疼的又看了一眼红衣:“唉。这可怎么办?”一面说着一面把汤递给了纱儿,示意让她喝了。这汤,煮得绝不是一碗。

窗外的萧云飞当然听到了主仆们的对话,他的神­色­不变的倚在大树地枝桠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突然萧云飞一个闪身飞了出去,他刚刚所立地地方现在站着来喜儿!

萧云飞几乎是在同时发现了来人是来喜儿,他在空中轻巧的一个转折就闪了回去,站在了来喜儿地身旁:“师父。”

来喜儿先是赞赏的看了一眼萧云飞:“嗯,不错。功夫有长进。”然后看了看大树不远处的窗子。可是问得话却与屋子里的人不相­干­:“这些日子怎么样?”

萧云飞答道:“没什么事儿,一切都挺安静的。并没有发现过有人试图接近庄子。”

来喜儿点点头,又转开了话题:“你收的那两个小家伙很有意思,嗯,资质不错,尤其心­性­非常好。”

萧云飞点头:“是的。”来喜儿又回来头很仔细的看了他一眼:“事分为可为与不可为两种,没有第三种的。你---,知道么?”这话说得无头无尾,可是却极为认真。

萧云飞沉默着,他不知道来喜儿突然间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敢乱接话。

来喜儿却又转过了头去看向窗子里面,说得话似乎与刚刚没有一点关系了:“郡主这些日子以来似乎心情都不太好,是吗?”

萧云飞看了来喜儿一眼,小心的答道:“好像是的吧?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不过刚刚听那几个丫头们是这样说的。”

来喜儿又转过了头来,含有深意的又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听到了那几个丫头们说的话。嗯,郡主的心事儿我想我是知道的。”

萧云飞的眉头动了动,不过他却没说话。他知道这个老太监可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只要有一丝异样都不会逃过他这位师父的眼睛,那么他的一切心思都会被他这位师父看得清清楚楚。

萧云飞倒也不是怕来喜儿什么,只是他自己的心事却是见不得光的:他自己如何无所谓,但不能不替郡主着想,他的心思如果被人说破传了出去,那么对于郡主一个女子来说可是极为严重的伤害!他,并不想伤到了郡主。再有就是如果被人看破后,他也就不能再继续留在郡主身边了。

来喜儿没有再看他,语气平常的说了几句:“你也不要这样累着了自己,该换班的时候就应该换班的。现在并不是到了危急的时候,可是日后可能真得需要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应付,所以能休息时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唉,我先去看看郡主。”说完没有等萧云飞回话就闪身到了郡主的房外,他一开口说话把门口坐着打盹的小丫头吓了一跳。

萧云飞看着他师父的背影沉思了起来:不是师父看出来了什么来吧?

布儿几个听着门外来总管到了,正想跑过去告诉他郡主睡着了要他一会儿再来时,红衣已经坐了起来:“让来总管到偏厅坐坐吧,布儿给我梳洗一下。”红衣一直不曾睡着,她只不过是不想说话而已。

花嬷嬷过去请来总管了,布儿几个忙忙的给红衣梳洗了并更了衣。

来喜儿请了安后道:“老奴想请郡主一起到外面走走,就到湖上的观心阁看看风景如何?”

红衣有些不懂的看向来喜儿,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老奴和郡主边走边谈如何?”

红衣认为来喜儿请她出去走走必有深意,就点头起身:“那好,那就走吧。”

来总管上前一步:“老奴服伺郡主。”

红衣笑了:“不用的,来总管。”

红衣以为是来喜儿找她出去走走有要事谈就吩咐丫头婆子们少跟着些,距她和来总管远远的跟着就行。

来总管边走边说:“老奴自七岁入宫,现在算算已经五十五年了呢,想一想就好像不过是一眨眼间的事儿。”

红衣惊讶道:“来总管服伺皇上这么久了?”

来喜儿欠身:“这是老奴的福气。不过老奴今天想和郡主说的是,这五十五年来老奴服侍了两位皇上,这皇家的事儿老奴是再清楚不过了。”老太监的话有些低沉了起来,听着带着一丝感伤。

红衣不明白来喜儿要说什么,现下这话题实在是有些不好接话,她就沉默了等着来喜儿继续往下说。

来喜儿抬头看着前方,目光有些深遂起来,红衣第一次没有在老太监的面上看到那眯着的眼睛与那常见的笑容。来喜儿的声音听上去更是低沉了:“皇家虽然是天下第一家,可是也有它的无奈与凄凉在。郡主,您说是吗?”

红衣只是看了看来喜儿却没有回答他。

来喜儿也并不是要红衣回答他,他接着又说了下去:“郡主,不要说皇家贵族,就是升斗小民也有他们的烦恼吧?吃饭穿衣,孩子的教养,甚至于焦虑能不能把孩子养活,这些老奴想应该是日日煎熬在心的,您说对吗?”

红衣这次点了点头:“是的,只是来总管,你今天

来喜儿笑了笑,却不是他平时脸上的那种笑:“郡主,老奴想您什么都是明白的,可是却一时不小心进了死胡同,老奴只是想引郡主走出来罢了。”

来喜儿没有再看红衣继续说下去:“郡主明白皇家身份所带来的一切,郡主想要的日子也许并不是这样的,可是就算是没有了郡主的身份,郡主就真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吗?老奴这个话冒犯郡主了,还请郡主恕罪。”

来喜儿知道这些话不该他一个奴才来说,可是这位郡主身边现在无一人可以与她谈心,而且他还有一层目的在的,所以他才逾越了本份与红衣深谈了起来。

红衣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也许平民百姓会生活的舒心些。”红衣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她也不是不明白不知道的,所以她说得并不确定。

二十九 长谈解心结(下)――红衣的心伤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长长叹了一口气:“郡主如此剔透的人,现在怎么就迷了呢?平民百姓的生活会舒心吗?他们要愁吃喝,要愁孩子的养育,还有---,说句诛心的话,他们可能会被无良的官吏豪绅们所欺压,并且申诉无门!不说远的了,就说老奴吧,老奴一家被人杀了,夺了家产,如果不是老奴有幸进了宫得了赏识学了武功,那么这些血仇只能永埋地下了,郡主!小民,日子过得只有更加的不如意。\\\\只不过郡主是在拿自己的不开心去对比他们的开心,同时忘掉了他们的不开心,所以才会感觉他们是舒心的。事实上,还有比小民们的日子更不开心的吗?无钱无权可能连孩子也不能保护好呢,也许根本就养不活呢!或许有那么幸运的小民一生无灾无难,平平顺顺的过了一生。可是,郡主认为这样的人能有几个?再者就算退一万步来说,郡主您即使不是郡主了,您还是侯爷府的主母、大将军府的嫡女、贵妃娘娘的亲妹妹;这样的身份,郡主你想与世无争,可是世人能放过您么?”

红衣他们已经走进了观心阁登上了二楼,红衣扶栏放眼望去满目的苍翠随风起伏着,她听来喜儿说完觉默了好一阵子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这些我都知道。是人就不可能没有起伏、那么平顺舒心的过一生,不过我本来以为可以舒心一段日子的。我现在提不起­精­神可能是因为,现下的境况与我原来出侯爷府时所想要的太过不同了,而且孩子们也被带进了危险里,我却不能不继续做下去。其它的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一想到孩子们我这心里就揪得发痛发闷啊,本来让他们能平安喜乐的长大成|人,可是。唉---,不说也罢。”

红衣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也许是来喜儿能让她放心一吐为快。总之她不知不觉的说出来心中一部分的烦恼。

来喜儿躬了躬身子,没有再说什么。这位郡主极为聪慧地,她不是不懂,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她一时想不开罢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红衣还没有说出来的话:在这许多世的重生穿越中,她在感觉到疲倦转身看去时,身边并没有可以倚靠的人!她,只有她自己,而且她还必须要走下去!

红衣十分想说:我也会累。我也会倦,我也会痛啊!我也想在累了转身时有人张臂以待,我也想在伤了痛了时有那么一个温言安慰我的人!这要求高么?为什么上苍总是要这样对待我?我倒底做错了什么?!这样生生世世的受着同样的煎熬!

红衣并不是想找一个人来完全的保护她。零点看书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这么一个人去处理,她只是想找一个人能和她并肩一起面对一切,只是如此。

可是她不但从未遇上过,而且直至现在她连说都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让她说出口来。因为这个家地支柱就是她,谁都可以倒下,只有她不可以!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在这生生世世的煎熬中没有发疯发狂,还可以正常无比的一世一世地生活下去。

心伤痛到麻痹。再到淡漠,那重重的疲倦围绕着她,却无人为她解开或分担。

她可以笑、可以喜、可以怒;可是,她就是不可以流泪!

红衣眼望远处一时间心思百转、柔肠寸断,感觉眼中有些发热,她闭上了眼睛:她,是不可以。流泪的。

来喜儿该说的都说了,一个脓包只有挑破了它才可以好起来,他挑破了郡主的烦恼。可是好像郡主的烦心事儿并不是一件。

来喜儿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其余地他也无能为力了:心结是一个人自己结下的,也只有自己能解开,也许是时候未到?

红衣一直沉默着不再说话,来喜儿也没有再劝解她,有些事儿是要人自己想明白才可以的。

过了一会儿来喜儿看了看自远而近走来的人轻轻的对红衣说道:“少爷和姑娘还有先生父子过来了,郡主。”红衣闻言转头看去,先生正带孩子们向这儿走来。她极轻极轻的叹了一口气:“我们走吧。”如果不是来喜儿就站在她的身边。如果不是来喜儿有一身极深厚地功夫,这一声叹息也许就不会听到。

来喜儿想了想。又轻轻的说了一句话:“郡主虽然不能随自己心意做事儿,可是郡主却可以让少爷和姑娘以后按自己的心意做事儿。”

红衣听了一震,她深深看了一眼来喜儿:“是地,多谢来总管的提醒。”她也许是太在意现在,反而忘了以后?红衣心里震动不小,是啊,孩子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现在的境况不能让它再重现第二次才行,不过还是要解决的眼前的事儿才能谈将来不是吗?

来喜儿深深的躬身道:“郡主哪个道理都比老奴更明白的,只是当局者迷罢了。老奴也只是提醒郡主一下,就是没有老奴的提醒郡主过几日也会想通地。这里是老奴安身立命地地方,郡主是老奴的主子,这本来是老奴应该做地。”

红衣笑了:“我从来没有外待过来总管,以后,更不会。”红衣倒是对来喜儿放心多了,这个老太监可能真得打算要在她这里终老了,今日这老太监如此多事儿看来就是为了向她暗示此意?

来喜儿又说道:“老奴想求郡主一个恩典。”

红衣一面下楼一面道:“什么事儿,来总管自管说来就是。”

来喜儿道:“老奴想搬到内宅少爷和姑娘的中间的那处院子里住,老奴非常喜欢那院子中的几株树,还请郡主恕老奴轻狂。”

红衣听了站定回头看着来喜儿,一时没有说话。来喜儿只是躬着身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在等着红衣的回答。这当然不只是一处院子的归属之事。

红衣笑了,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真正的开心:“谢谢来总管了。”

来喜儿又低了低身子,并没有答话。他明白郡主的意思,就如同郡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样。

红衣终于放下了一多半的心思,这两个孩子有了来喜儿在身边,想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这也是来喜儿在变相的向她示以忠心了。那个来喜儿所说的院子是不是真有来喜儿喜爱的树?或许根本连树都没有吧?不过,这并不重要。

先生带着孩子们刚步上观心阁底层就看到红衣两人自观心阁上走下来,他有些奇怪红衣为什么今天只带这么少的人,而且只有一个来总管伺候着郡主在楼上,其它人只是远远的在观心阁外呆着。他刚刚走过来时还在想:今儿这山庄如此闲,居然这么多的仆从到这湖边来玩?原来是郡主在这里。

先生上前和红衣见过了礼,孩子们也过来请了安,红衣摸了摸孩子们的头,正想问话的时候,英儿确已经开口了,不过却是对着来喜儿道:“来总管,您今天晚上还来不来玩儿?”

来喜儿笑着微微躬了躬身子道:“当然,当然,我今天已经求了郡主,以后就住到你们中间的那处院子里去了。”

英儿高兴极了:“真的?太好了!”

雁儿也拉住了红衣的手兴奋的问:“是吗?娘亲,来总管说得是真的?”红衣不太明白的看了看来喜儿和两个孩子: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

红衣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个不可以和来总管这么没有规矩,尊师重道忘记了吗?来总管是你们师父的师父,你们也应该执以师礼才对,知道了吗?”

红衣可以看出来喜儿是真得喜欢这两个孩子,她更是放心了。

两个孩子立即垂手站好了:“是的,娘亲。”

来喜儿对着红衣跪了下去:“郡主不可,老奴只是郡主的一个奴才罢了,少爷与姑娘都是老奴的小主子,怎么可以乱了尊卑。”

红衣笑着虚扶了他一把,英儿和雁儿见眼前无人伺候就上前扶起了他来。红衣非常满意这两个孩子的机灵劲儿,等来喜儿站起来了才对他说道:“这两个孩子已正式的拜在了萧护卫的门下,你是萧护卫的师父,他们两个人就是你的徒孙,执以师礼并不为过。”

来喜儿躬了躬身子不再说什么。不过就像萧云飞一样,他在以后也只敢受两个孩子的半礼而已。懂规矩并有自知之明的人才可以活得久些,这个道理老太监可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红衣转头对先生道:“先生,我正想着这两日去找先生呢,正好今日遇上了,就耽搁您授课的时辰吧,我们进去坐下来再说。”

进了楼阁先生道了罪坐下后道:“不知道郡主找老朽有什么事情?英儿和雁儿的学业是非常不错的,郡主可以放心。”

红衣笑道:“有先生的教导我不担心孩子们的学业,我找先生是为了府上大姑娘的婚事。”

先生一愣,他没有想到郡主还真想着这件事儿,这让他非常感激:“让郡主费心了,老朽感激不尽啊!”

某人摇着折扇:我是谁?拿粉红票来砸吧,砸得小女人眼花了,我也就可以用名字登场了!想我一代英才居然被小女人以白衣人代称,我也很委屈的!

三十 隐忧

红衣道:“先生不必客气。这人呢是我身边丫头绸儿的表哥,他前几日来探望绸儿的父母,是要准备赴考才来京中的。他还带着一封家信,他的父母托绸儿的父母给看看能不能在我们府里给他说门亲事。绸儿前几日说与我听后,我也叫了他上来看过了,并问了他几句话,倒是识礼的很,学问也还过得去,就想着问问先生的意思。”

先生听了倒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他自家的条件是明白的,也不敢小瞧这些郡主府的管事们的家世:得了郡主的青眯,他们的儿子要谋个出身也不过是郡主的一句话而已。

先生欠身笑道:“老朽多谢郡主,这书生郡主看着不错自是好的了。”

红衣笑了起来:“先生还是自己看看的好,这可是大姑娘一生的幸福。这主意还要是你这个做父亲的拿才好。”

先生抚须沉吟了一下:“郡主说得当然在理,老朽有一事不明,不知?”

红衣微笑道:“先生有话自管说来就是。”

先生又欠了欠身:“老朽得罪了!不知这书生为什么不在家乡觅一良配非要远到京城来说亲呢?”

先生一来是怕此人有暗疾,二来更怕此人按着攀龙附凤的心思,想巴结上郡主府。这样的人不是女儿的良配啊。红衣道:“这个是有个缘故的,我也是听绸儿母亲说的:书生长得不错,家里还有份薄产,不想就被人给惦记上了。他家当地有位豪绅非要将自己嫁不出去的老女儿嫁与他不可,彩礼指明就是他的那份薄产。他那个老女儿长得如何才不说,接连几次到书生家纠缠与他,书生与家人都是不胜其扰!这亲事书生与家人当然不愿意,可是又惹不起那豪绅,就以进京赴考为由先躲了出来。书生的母亲就想到了在我身边做事的姐姐。想说个我府里的人以便借郡主府的名头让那豪绅不敢寻他们麻烦。”

先生听了释然:“老朽惭愧!郡主相帮已是大恩,本不敢有疑虑地,真是失礼至极,还望郡主恕罪!”说着他就站起对着红衣一躬到底。

红衣连忙让英儿和雁儿扶了先生起来坐下:“先生说哪里话,这是应该问的。莫要如此见外了!如果先生也有意的话,我就安排个日子请先生和书生大家一起用顿饭如何?也不提这说亲的事儿,只是用顿饭。先生还是亲自看看的好,先生以为呢?”

先生起身又施一礼:“老朽多谢郡主了!一切但凭郡主安排。”

红衣点头答应了。她要说的事儿也说完了。先生和孩子们还有正经事儿呢,她就起身准备走了:“英儿雁儿要努力读书,好好听先生的话知道么?”

英儿和雁儿都乖巧的答应了。先生看红衣站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老朽还有一事相求郡主。”

红衣转身笑道:“先生请讲。”

先生躬身道:“老朽想让小儿进学,以后也好考个功名立身。可是?”

红衣点点头看向一旁子熙:“嗯,真地是到了进学的年龄了。好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会安排的。到日子我会使人告知先生的,先生自管放心吧。”

先生一躬到地:“老朽感激不尽。”

红衣虚扶了先生一把:“先生不用如此多礼。小事而已。”虽然这样说,可是这学也不是这么容易进的。不是宗族世家的弟子哪能进学?所以先生是非常感激红衣的。

红衣见没有其它事儿了就和来喜儿带着一行人走了。

布儿几个和花嬷嬷看红衣和来喜儿出去了一趟,回来后­精­神了许多,都暗暗称奇:这来喜儿真真是能人也。

红衣看屋子里地人都瞧着她就笑道:“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身上长出了一朵花?”

这一句话说出来,布儿几个拍手笑道:“郡主可算是好了。早知道就早早去请来总管了。”

花嬷嬷也合什:“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不过,郡主,这碗汤你还是要喝的。这可是老奴煮了一个下午地了。”

红衣接过了汤。不凉不烫刚刚好的温度,她喝了下去才说道:“嬷嬷日日这样煮汤给我,我怕我就要胖成一头小猪了!”

布儿不同意:“哪有?这都有一个多月了吧?郡主都瘦了一大圈了,我倒是认为嬷嬷这汤还是要继续煮下去的。”

纱儿也赞同:“就是就是,郡主真得瘦得不轻。不过,就是不瘦,嬷嬷的汤也是要喝的---多好喝啊!不要说一碗,就是两碗三碗我也一样喝得下去!”

花嬷嬷笑道:“都有都有,郡主也用不了那么多地。哪次不都有你的份儿?就连前些日子郡主不喝的那份不是也进了你纱儿的肚子?!”

缎儿笑道:“嬷嬷就不应该给她喝地。她吃什么都可以的,只要是吃的就没有她不吃的。没有她说不好吃的!这汤给她喝实在是有些糟蹋了。”

钱地主回到家时,酒醉还没有完全醒过来,下了轿还有些摇摇晃晃的。刘师爷早已经等得心焦了,见他回来急走几步迎了上去:“东家你怎么到这个时辰才回来?”

钱地主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辰回家还要你刘师爷来管不成?真是!”刘师爷气得发昏:“你、你、你算了!你怎么还喝了这么多的酒回来呢?”

钱地主又瞪他一眼:“郡主看得起我,留我用饭我多喝几杯有什么?真是!”

刘师爷一听眼就瞪圆了:“留你用饭你就真留下了!你真、真、真是”后半句话他还是咽了下去。

钱地主不服气的很:“留我用饭我为什么不留下?”

刘师爷气得直喘:“算了,算了,这些就不说了。你倒底有没有乱说话?你有没有说过清风山庄地事儿?你没有没提过你儿子买官儿地事儿?你有没有-

钱地主打断了他的话:“没有!没有!没有行了吧?烦死了!我出去忙了一天了,实在是有些乏了,我先去睡会儿,有事儿等我醒了再说。”

钱地主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过些什么了,但是他不会说出来让这个刘师爷再罗嗦他半天地不是让这个刘师爷更是爬到他头上去了吗?他才是东家!

刘师爷不太放心的看向钱地主:“你真的没有说过什么?一点都没有提到清风山庄?”

钱地主恼了:“不相信你下次跟着去好了,罗嗦!”说完不再理会刘师爷。自进屋里躺下睡了。

刘师爷听着那几乎是钱地主一进屋就立刻响起的鼾声暗自咒骂了几声只能回房了。

刘师爷等来等下等到太阳下山,钱地主才醒了过来。把刘师爷急得不轻:他还要写信回报山庄那边呢,可是情况却一直没有弄清楚这钱地主睡了不说他有什么办法?

钱地主看了一眼进屋地刘师爷:“一起用饭吧。”

刘师爷这里急得火上房了,可是钱地主居然又在安排用晚饭了。这头猪!刘师爷在心里暗骂了钱地主一句,也只能按下火气:“我的东家,我的老爷!你还想不想赚银子了?”

钱地主一听这个来了­精­神:“我怎么不想赚银子?刘师爷有什么好主意?”

刘师爷气道:“您在这样下去,我看庄主一准儿会不高兴的。庄主要是不高兴了,你年年还会有那么多的进项吗?”

钱地主看了看刘师爷:“你小子想给庄主告我的黑状是不是?哼!老爷我还真不怕。我也要写信给庄主分说分说的!”

刘师气险些背过气去:“我的老爷,哪个说要给庄主告状了?!我只想告诉你,你再这样不把庄主地吩咐当回事儿,庄主就要不高兴了!”

钱地主的眼一瞪:“谁说我不把庄主的吩咐当回事儿了?”

刘师爷无奈的很:“您去郡主府一趟,回来后什么也没有同我说,让我怎么同庄主回信?庄主接不到我们的信,你说庄主会怎么想?”

钱地主终于弄明白了,不过他是不会承认是他的错:“你也没有问我啊。我也不知道庄主等着回信呢。真是!”

刘师爷大大喘了两口气:“东家”

钱地主挖了挖耳朵:“听到了,听到了。一天到晚的鬼叫!好了。好了,现在开始问吧,庄主不是还等着我们的回信儿嘛,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说正事儿,真是!”

刘师爷这次气得一口没有喘过来。差点就昏过去。可是他和这头猪也没有办法置气,只能问道:“你去了后见了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庄子里同你往日去可有什么不同都说与我听听。还有。还有,你们吃酒地时候都说了些什么更要同我说清楚。”

钱地主翻了个白眼给他:“见谁?就是宋总管和门房的小厮们呗,还有一个来总管,我还能见到谁?难道能见到郡主不成?!这也就是我,人家是总管接待地,要是你去,哼,连总管也见不到!就说了买田地的事儿,郡主已经说要买了。可是没有定下日子来呢。就喝了茶吃了酒用了饭。就做了这些,没有了。”

刘师爷听着这一堆的废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还只能耐着­性­子追问道:“那你们吃酒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左手恋妹哥哥,右手绝­色­腹黑爹爹,皇子统统踹一旁!

书名:穿越之祸水红颜,类别:宫闱情仇;专栏作者:三千若水,书号:1131563

三十一 想不明白

钱地主听了这句他也烦透了,这刘师爷翻来覆去的就问这么几句话:“能说什么,不过就是说些好听的,巴结着人家呗!”

刘师爷听了更是着恼,合着这头猪去了后就吃了顿酒什么也不知道:“你在好好想一想,有没有说其它的?”

钱地主这次真烦了,饭已经摆上了有一会儿了,红烧­肉­的味儿是一个劲儿的往他鼻子里钻,可是他却饿着肚子被这个刘师爷纠缠个没完:“刘师爷,就说了些闲话,再有就我求他们帮忙问清郡主什么时候买田,再也没有其它的。我说刘师爷,我们不能一边儿说一边儿吃嘛,我这都饿坏了!”

刘师爷真想使劲拍几下钱地主的脑袋,看能不能把他拍得聪明些:“行,行,我们边吃边谈。”

钱地主一听两步就走到了桌子边坐了下来:“来,来,先吃先吃。”

刘师爷看着这个钱地主,真想把他掐死算了。不过他能这样容忍这个钱地主,最大的原因也在于这是一头猪,这也让他在这两年多里在这个地方得了不少的银子。如果真是个聪明省事的,他还真就是没有油水可捞了。所以他在清风山庄那里还是很维护这个钱地主的。

刘师爷吸气然后呼气,再吸气然后再呼气,这才走了过去坐下:“东家,您想想他们可曾问过你什么?他们可对什么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钱地主一连吃下了两块红烧­肉­心里舒坦了不少:“嗯,我想想、我想想,哦,对了,对了,想起来了。那个宋总管问过我为什么等钱用。”

刘师爷这心里就是一惊,这头猪不是什么都说了吧,他急得上倾了身子:“你、你怎么说的?”

钱地主瞪了他一眼:“坐回去,坐回去!你这样一个不小心把衣服掉在菜里还让不让我用饭了?!真是!我怎么说的?你真以为你东家我傻啊。我当然什么也没有告诉他们了。”

刘师爷的心又回到了原位:“那东家是怎么说的?”

钱地主撇撇嘴:“我只说是私事。”

刘师爷有些感兴趣了:“他们没有再追问?他们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

钱地主听了不满道:“没有追问。人家为什么要对这个感兴趣?真是!”

刘师爷有些疑惑了,他想了想又问道:“什么时候问的你?”

钱地主不耐道:“我和宋总管说田地的事儿时,求他帮忙催催郡主赶快定个日子把田地买了,宋总管就问了一句。我说是私事后,他就没有再问。”

刘师爷又琢磨了琢磨:“那就是吃酒以前了?那吃酒地时候你们没有再说这个事儿?”

钱地主想了想:“没有。应该没有。”

刘师爷急了:“没有就是没有,怎么说是应该没有呢?你是不是吃酒吃的醉糊涂了,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

钱地主眼睛瞪了起来:“你才吃酒吃糊涂了呢!我一直清醒的很!我当然记得我说过什么,我没有说过就是没有说过。和你说话客气一点,你就认为是毛病,你这人真是有病!”

钱地主看刘师爷着急的样子,知道要是说吃酒吃糊涂了不记得说过什么了,一定会被骂个狗血淋头的,所以他是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承认了!

刘师爷想起看到钱地主下轿时虽然摇摇晃晃地。可是的确是清醒的,也就相信了钱地主的话。

可是他怎么想怎么不放心,郡主那边根本不需要请这头猪过去商议的,只要使个人来知会他一声就可以了。虽然知会过后,这样猪一定会去大山居的,可是却与被请去的不同啊。

刘师爷想来想去不放心,就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你再想想,他们真得没有问过你什么?尤其是那个什么来总管?”

钱地主气得一摔筷子:“你还让不让人用饭啊?颠过来倒过去就这么两句话!没有!没有!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真是!”

刘师爷的气也按捺不住了:“东家你还急了,你说你去了几次了?你得了什么消息回来?”

钱地主气得一拍桌子:“上次我带回来地还少?这也就是我,换成你什么也得不到。一个师爷你以为人家会待见你吗?哼!”

刘师爷气的直喘,他还真拿这个猪头钱地主没有办法,只能喘了一会儿道:“东家。我这也是为你好。庄主既然对郡主的情况感兴趣,就是可能有什么生意要同郡主做,如果东家你好好出力,庄主到时能不分一杯羹给你?”

钱地主听了这才重新拿起了筷子:“嗯。这个话说得在理。”

刘师爷就趁机就追问了一句:“那个来总管在酒席上什么也没有问我吗?”

钱地主一听又放下了筷子:“刘师爷,你要是不放心下次可以同我一起去好不好?”

刘师爷看钱地主这个样子反倒是完全放下了心来:这头猪看来是没有说出什么去,对方看来也的确是没有问什么,照这样看来只是为了买田了。可是---,这么小小的事儿为什么要巴巴请了钱地主到山庄里去呢?

刘师爷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的主子也不会想明白。

宋家娘子刚进了屋里给红衣请完了安,正想回红衣事情的时候,双姨娘带着两个小­奶­娃来了:“听说今儿府里有几个­奶­娘来?”

红衣点点头:“是的,一会儿就到。来。让我抱抱我地小宝贝儿。”

宋家娘子也上前抱了一个起来:“我的天啊。我越瞧这两个小主子越喜欢。”这不过是给红衣面子,红衣待这两个孩子如嫡子一样。山庄里的人都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根本就没有得到李氏宗族的承认。都以为是双姨娘的亲生孩儿呢。

双姨娘笑道:“我还没有谢谢前儿宋娘子送来地孩子衣服呢,直是合体又舒服,比我做得可强了百倍!”

宋家娘子一面逗着怀里的鹂儿一面对双姨娘笑道:“姨娘不嫌我地手粗就行,也不过就是我的一点子心意。还怕姨娘看不上眼呢。我这个乡下地婆娘也只有这么点能拿出手的东西,虽然赶不上姨娘的手艺,不过实在是没有其它地可以表示我的孝心了!”

红衣笑道:“打住,打住。双儿你可千万不要惹了宋娘子的话头儿,要不然我们这屋里的人今儿就可以做那锯了嘴的葫芦了只听她一个人说就够了!”

绸儿上前抱住宋娘子:“宋姐姐这嘴儿是怎么长的。我们一直是奇怪地。哪天有空儿了一定要好好瞧上一瞧。”

宋娘子打了绸儿一下:“你这个小丫头最是泼辣地,小心日后遇到个不喜说话的相公,闷死你!”

这句话笑得屋里人直不起腰,绸儿不­干­了追着宋娘子要扯她地嘴,在宋娘子的连连告饶下绸儿才做罢了,已是又笑倒了一屋子的人。

宋娘子这才把一新布包裹着的东西递了上去,对红衣道:“这几件里衣是我亲手织的布,亲手做的,没有让人动过一下。也已经桨洗过了。请郡主放

红衣摸着那棉布做的里衣:“这布费了宋娘子不少心思吧,这么细密柔软。实在是太好了,只是以后不许再做了,这实在是太累人了。几个孩子的也就罢了,我这么大一个人了,穿什么不行?”

宋娘子道:“听布儿几个说郡主连日里­精­神不好,我想可能是天气闷热晚上睡不好地缘故。绸缎的衣服贴身穿不舒服,外面买来的棉布又实在是粗了些。想必是身上衣服不舒服让郡主睡得不安稳,小­妇­人也就能做些这个,其它的也做不了,只希望郡主能日日好眠。”

宋娘子也是为帮扶自家的男人,再者也地确是对这个主子郡主心存感激。所以听说了红衣的情况后就赶工仔仔细细的做了这些里衣。

红衣听得感动:“多谢宋娘子了,我已经好多了,不用再为我担心了。”即便就算是有巴结她的意思在,可是这东西做得实在是太仔细了。这份心意还是很让红衣感动地。正说着话的时候,有婆子来报­奶­娘们到了,宋娘子也就趁机告退了:她还有许多的事儿要忙呢,该尽的孝心尽到了正该是走的时候呢。

三个­奶­娘随着人牙子进来了,一个一个的看过去模样还算周正。红衣一一问了姓名年龄及家里的情况后,对人牙子点了点头表示还算满意,然后就又对­奶­娘说道:“我们这府里有两个孩子,原来只有一个­奶­娘所以­奶­水不够两个孩子吃的。我看你们三个都还可以,只是必竟请的是­奶­娘。所以一会儿看看你们哪个能得了孩子们地缘吧。得了孩子缘儿地就留下好了。”

双姨娘的目光在三个­奶­娘身上打了个转,对其中一个用了脂粉、­精­心修饰过地不满意。她伏在郡主耳边:“那个­精­心装扮过的怕是不妥,这样的人儿心必不会在孩子身上。”

红衣也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点破,听了双姨娘的话她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原本就是一定不会留的了。

孩子抱了上来,­奶­娘一个一个过来试着抱孩子,那个­精­心修饰过的当然不得孩子的缘儿---那脂粉味太大了!

其中有一个白净的­奶­娘抱两个孩子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没有哭,也都吃过了她的­奶­,不让他们吃了,他们还不愿意哭着闹着非要再吃不可。双姨娘笑了心里想就是这个吧,她看向了红衣,红衣却轻轻对她摇了摇头。红衣对这个非常投孩子缘的­奶­娘笑道:“你去那屋里吧,让嬷嬷给验验身子,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就留下吧。”

那­奶­娘有些惊慌起来:“小、小­妇­人从未听说过请­奶­娘还要验身的。”

红衣还是一样淡笑的样子:“别家我不管,可是在我郡主府就是这样。花嬷嬷,麻烦你了。”

花嬷嬷应着走到了­奶­娘的身边:“跟我这边来吧。”

那­奶­娘面­色­变了几变,终于跪了下去:“请郡主恕罪!”

红衣还是不变的神情:“哦?这是为何?”

­奶­娘连连叩头,红衣心底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罢了。这也就是在我这里,要是遇到这个强硬的,你就吃罪不起!好自为之吧。”

就这样,另外一个就留了下来。这个­奶­娘夫家姓冯,便唤她做冯妈妈。冯妈妈得了这个差事儿喜出望外,对着红衣拜了三拜。

红衣淡淡的道:“在我这里做事儿,只要守足了规矩就是了。如果你犯了规矩,我是不会姑息的。孩子交给你,你就要上心、仔细,只要照顾的孩子好了,我必会亏待了你,孩子们大了也不忘你这份恩情,你可记下了?”

那­奶­娘看这位郡主娘娘不急不怒的处理了那白净­奶­娘的事儿,心里莫名就感觉一种紧张,心知这位主子不是好哄的。她听到红衣的问话连忙答道:“记下了,郡主。”

红衣淡淡的道:“这位姨娘以后就是你的主子。”

­奶­娘对着双姨娘又拜了一拜,双姨娘却避开了。她可从不当她是主子的,她自比布儿几人的。

红衣吩咐小丫头带冯妈妈去见内宅的两位总管,让总管给她安排房子等事情,明儿她就开始上工了。

冯妈妈却犹豫了一下,上前跪倒说道:“郡主,奴婢求郡主恩准今儿回家一趟,家里、家里有些事儿还要安排一下。”

红衣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嗯,可以。不过要到你见过总管,分完了房子领了衣服后再回去。”

冯妈妈答应着谢过了红衣,又福了一福随小丫们下去了。

花嬷嬷看着她的背影道:“我总觉的此人的眼神乱瞄,不是很安稳的人。”

红衣瞧了一眼孩子道:“我也看到了,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孩子现在又大了一些,虽然有牛­奶­可是必竟不如有个­奶­娘的好啊。先这样吧,再慢慢物­色­这三个已经是这两个来月里最强的了吧?没有办法的事儿。”

双姨娘对刚刚那个跪地求饶的­奶­娘的事情不明白:“那个­奶­娘为什么要求饶?还有好好的为什么郡主要验她的身呢?”

三十二 再进一步

红衣淡淡的一笑:“孩子们不是一点都不认生的,可是却对这个新­奶­娘如此的依恋当然不正常。我想她一定是涂了蜂蜜之类的东西吧,孩子们吃到甜味儿了能轻易放开么?”

双姨娘才恍然:“我说杰儿和鹂儿今日如此反常呢。”

花嬷嬷道:“我在旁边看她不­奶­杰儿和鹂儿同一个,我就觉得八成是涂了什么东西了。”

双姨娘道:“唉,她也只不过是想得份工养家罢了。”

红衣看了双姨娘一眼:“双儿,不是我处理她重了,而是轻了。你想,如果她涂的蜂蜜有毒呢?”

双姨娘听了立时出了一身汗:“有、有毒?不、不可能吧?”

花嬷嬷叹道:“也许不可能,也许可能。必竟这两个孩子还没有上族谱,但是以后

双姨娘的脸白苍白的吓人:“这不是有可能的,是一定会有的!这次没、没什么吧?”她抱起一个孩子,仔细的看了又看,捏了又捏的。

红衣拍拍她:“不可能的,她们不过是想得一份工以便养家糊口罢了,无怨无仇的不会下毒的。只是以后这种事儿还是防着些的好,不明底细的人不能让她接近孩子。这几个­奶­娘是人牙子挑选了送上来的,人牙子绝对已经查清了她们的身世不会有问题的有问题的话,人牙子岂不是要搭上­性­命?”

花嬷嬷笑道:“如果有问题地话。郡主又如何能让­奶­娘们接近孩子们呢?这次只不是不喜这个­奶­娘如此取巧罢了。”

双姨娘的脸­色­才和缓了下来,抱着孩子手紧了紧,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这次无论如何也不会于让人再次夺去她孩子的­性­命。

花嬷嬷看双姨娘的脸­色­知道她还在担心,就故意转了话题:“郡主,说到上族谱老奴想了起来,这两个孩子还没有给侯爷府的人说一声呢。到时?”

这句话显然引起了双姨娘的注意,不过她并不是很担心,对于自己地孩子能不能上李氏族谱无所谓,反正只要是郡主承认了也就行了,最好是不要让孩子和那个侯爷府扯上关系。

红衣低头看了看孩子,逗了逗她才答花嬷嬷的话:“这也没什么,想上族谱的话自然能上得了族谱的,那个侯爷府现下不愿意和我过与生份的了我这么大的一个遮阳伞老太太怎么舍得不要呢?虽然到时候有可能会刁难我们一下,可是他们侯爷府就不会来求我们了吗?所以这个事儿倒不算什么,只是要看双儿是不是心急了。是不是。双儿?”这最后一句不过是个玩笑话罢了,可是双姨娘却没有立即接话。

双姨娘还在沉思,花嬷嬷先开口说道:“郡主说的倒也是,老奴想,这侯爷府的人就快要来了吧?现下闹成什么样了还真不知道呢?想必是热闹的。”

红衣摇摇头:“侯爷府的人倒也不会这么快就来地,我想总还要过些日子的。现下他们的日子想必过得挺不错的,怎么会想起我们来呢?”

双姨娘这时候开口了:“郡主。我,我,我不愿意让孩子们和那个府里有牵扯。”

红衣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愿意和那府里有牵扯,可是---,孩子们需要一个出身,这对于他们的将来很重要。”

双姨娘想了想轻声道:“我想,只要有郡主在他们以后想也不会太吃亏的。和那个府里扯上了关系,我心里总是不舒服。”

红衣叹了口气:“双儿,我不可能照顾孩子们一辈子的。男人为尊啊。你想一想,如果孩子们没有名义上地父族,那么以后鹂儿嫁人如何嫁?英儿娶亲如何娶?你难道想让他们以奴籍落在郡主府吗?”

双姨娘听了心里一惊,这当然不行的,一个女子如果为奴籍了,以后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嫁个奴才了!她可不舍得她的心肝宝贝走她一样的路。

双姨娘迟疑的看向了红衣,红衣伸出手去拍了拍她:“我会把他们放在我的名下记入族谱地,这样,他们也是嫡出了。虽然是养子。可是以后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极好的。”

双姨娘郑重的理了理衣裙,对着红衣跪了下去拜了三拜。红衣没有想到双姨娘会给她行这么大地礼。拦的时候,双姨娘已经拜了两拜,拦也没有拦住,三拜完成后双姨娘才道:“双儿自觉以前对不起郡主,还要托庇郡主才可以过得舒心的日子。现今郡主对双儿如此照顾周全,双儿感激不尽却无以为报,就给郡主叩几个头吧,也是我的心意。”

红衣让人扶起了双姨娘道:“双儿,你自出府就不再是与侯爷府有关联了,现在还提那些过去的事儿做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孩子们养大才是正经。”

嫡子对于孩子们来说那可是有极大的好处,鹂儿可以嫁人做正室,杰儿可以娶嫡女成家开府。红衣能这样对待这两个孩子是双姨娘没有想到的。

双儿想了想,索­性­一下子说了出来算了。她又跪了下去:“郡主,双儿当时本不是自己愿意跟了侯爷的,是被香姨娘逼地。现下双儿只愿意做郡主地丫头,不想再顶着这么一个侯爷府的姨娘身份了,请郡主成全!”

红衣知道她地心结,可是这个事儿却不能依了她。红衣叹道:“双儿起来说话吧,自你进了梅院就是我的人了,你一日不愿意,李侯爷一日进不得你的房!这个我是可以为你做到的。可是这个姨娘地身份你还是顶着吧,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安身立命啊!你已经婚嫁了。不同于布儿几个,如果没有了姨娘的身份,你还了奴籍如何养育孩子们?不要发傻了!”

在男人为尊的社会里,双儿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她没有了姨娘的身份,她就又只能是一个奴才了!这样身份如何面对杰儿和鹂儿呢?一个奴婢的孩子如何能在这个世上立足?

花嬷嬷上前扶起了双姨娘:“傻丫头。你如果不是有了心上人还是这样吧。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郡主想啊。”

双姨娘不懂:“为郡主想?”

花嬷嬷叹道:“你不做姨娘了,还是郡主为你做地主,你想那侯爷府里的人会如果嚼舌头呢?”

双姨娘立时明白了过来,她对着红衣又想跪下去,花嬷嬷拦住了她:“我们都知道都明白你的,郡主也一样。你不用解释的。”

红衣也道:“双儿,真的,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分尊卑不分身份,就是一家人。”

双姨娘眼红红的扑倒在花嬷嬷的怀里。

蒋峰和蒋岳连日里坐立不安的等着刘师爷的信儿。今天终于等到了。可是看完后俩个人都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蒋峰道:“这个郡主倒底是怎么回事

蒋岳道:“说的就是。为什么总是不能确定这位郡主是不是那个人呢?”

蒋峰听了这句话忽然皱了皱眉头:“你说会不会是这位郡主故布疑阵呢?”

蒋岳听了摇头:“不可能,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蒋峰摆摆手:“你想,会不会有另外一支人在暗中调查我们,这位郡主只是为了吸引我们地注意力呢?”

蒋岳听了一呆,然后笑了起来:“你是没有看过那位郡主的资料才这样说的,你要是看过了就不会这样想了。这位郡主绝对不会是一位厉害人物的。”

蒋峰看了看蒋岳:“你说来听听。”

蒋岳道:“这位郡主是大将军府的嫡女。贵妃娘娘的亲妹,太后的义女,这样地身份居然被逼得在侯爷府里无法立足,在那位李侯爷娶下了第二位妻子后离府到了那个山庄里的,据传是不会再回侯爷府了。这样一个懦弱的女子会是一个能运筹帷幄的人吗?”

蒋峰道:“哦?她是被逼离府的?不是到那个地方避暑的?那位李侯爷的侧妻也不是她封郡主以前娶地?”

蒋岳道:“不是,是封了郡主之后的事儿。”

蒋峰想了想后说道:“如此说来,这位郡主的名头也是她地父亲与姐姐求来保护她的了?不过没有想到­性­子懦弱到连郡主的身份都不能保护她。嘿!这样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是那个人呢?应该可以排除了。”

蒋岳道:“排除倒真是言之过早了,因为刘师爷讲到的这个来总管倒是有几分可疑的,他到这位郡主身份的机会也太巧了些。”

蒋峰又将信拿起看了一遍:“这些事儿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我看会不会是那头猪根本就弄不清楚事儿,才会搞得我们这样糊涂?”

蒋岳将信取过去再次细看了一遍点头:“这还真有可能,这头猪实在是笨得可以。不过他那样一个人怎么能生出来那么漂亮的女儿,还伶俐的很。”

蒋峰看了蒋岳一眼笑道:“我也奇怪呢。不过这头猪笨得很好,女儿也生得很好,不然我们在那里怎么可以瞒天过海呢?又怎么可以得个如花似玉地女人呢?”

蒋岳点点头:“不过这头猪是不能用在这种地方地,让他打探消息是永远也不会弄清楚这事儿了。我看,不如让刘师爷去看看。”

蒋峰想了想点点头:“也好,只是让他小心些。要是被人察觉了什么。那他也就---,不用活了!”

刘师爷看着手里的信。心里直打哆嗦:这事儿要是办好了不过是得个赏儿,要是办不好可能连小命都没有了!

他愣了好长时间才把信在灯上点着了,直直地看着它变成灰烬也没有动上一动。

钱地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在看着地上的一点子灰烬发愣呢,钱地主冲口而出就是一句:“刘师爷,谁死了?”

刘师爷一听这句心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不是咒他吗?他哼了一声:“东家找我有事

钱地主大刺刺的坐了下来:“嗯,当然是有事儿,没事儿我到你这里做什么?真是!”

刘师爷不与他计较:“东家你有什么事儿?”

钱地主道:“我让你问问我儿子的事儿怎么样了,你问了么?”

刘师爷听了白了他一眼:“问过了,庄主说了只要银子到了事儿三五日就能办妥。”

钱地主听了叹了口气:“银子,银子,这银子到哪里去凑啊!你说这郡主买个田地为什么这么不俐落呢?”

刘师爷想了想道:“老爷,我们何不再去大山居问问?这事儿总拖着不办,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抢去了官爷谁不想当啊?!我想您还是快点的好。”

钱地主深以为然:“刘师爷你来我这儿二三年里就数今天这句话中听了,说去我现在就去,你让人去吩咐备车,我去更衣了。”

刘师爷看他居然没有想带着自己去的意思只能唤了他一声:“东家,我和你一起去吧。”

钱地主回头:“你和我一起去?你不是说你不跟我出门的吗?再说了你去做什么呢?”

刘师爷强忍不耐:“东家,我去了也好提点着您一些,和宋总管好好说道说道啊。我想总是你哪句话没有说到这事儿才总拖着的。我这不也是一片好心?东家既然不愿意也就算了,要说也是,这大热的天儿不如在家凉快凉快的好。”

钱地主听了他的话不认为是自己说得话不到才拖到现在也没有卖成田,可是听到刘师爷说要在家里纳凉他不痛快了:他一个师爷在家里纳凉,我一个老爷跑断了腿,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钱地主想到这里气呼呼道:“你跟我一起去!快换衣服,不要丢了我的面子!”说着他转身出去准备了。

三十三 勾啊勾啊勾上了秀夫人

蒋松今儿是特意使人下了贴子叫了李帐房出来的,他请李帐房到了酒肆里吃酒,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以示他的诚意。他不得不摆出这个样子来,因为他一连几日都没有在茶楼见到李帐房。

李帐房一进酒肆看了这阵仗,对秀夫人佩服了起来:还真是让秀夫人料倒了。

原来李帐房那次见了蒋松后就迫不及待的去见秀夫人表功请赏。明秀请了他去相见。李帐房就真真假假的说了一番,明秀听了他的话后沉思了片刻:“如果真如你所说,此人倒是可以相信的,看来是做正经生意的。只是为了自己谋私利才这样做的,我们倒是可以与他相交的,不过却不能一下子就答应他。”

李帐房一来不懂明秀是什么意思,二来也有些着急明秀拦了他的财路:这得让彭大得了多少好处啊,如果早早定了下来,那么这些好处都是他的。

李帐房急忙进言想说服明秀:“秀夫人,这蒋松给我们的价钱和彭大那边相同,这一时不定下来一时就让姨娘那边得了好处啊,这姨娘得势了总是不太好的,府里的银钱还是掌握在夫人手里好些。再说了蒋松还有药材啊、盐啊等物,这一说定了我们可是多了很多进项的,如果哪一日他再被彭大骗了,连药材什么的都给了彭大那边,我们的损失可就太大了些。依小人看,此事宜早不宜迟啊。您说呢,夫人?”他也没有把实价说与明秀,谁个不想多给自己留些好处?

明秀看了李帐房一眼:“我就是想要更多更好更长远的好处才这样做的。照你所说的,我想,这几日蒋管事一定会主动前来找你出去的,这几日你就不要再去茶楼了。让他急上一急才对我们有更多的好处给了我们货就要断了香姨娘那边的货才可以。”

李帐房看了看明秀,虽然不满可是能做主地必竟不是他,所以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着。

明秀又道:“蒋管事如果请了你去,你要装做有些难办的样子,但是要声明不是他的事儿我办不到,而是我不太想给他办。理由嘛?理由就是他既然已经求了姨娘那边办事儿了,我就不好Сhā手了。你就同他这样说好了。”

李帐房听了迟疑了一下。他不死心的再一次进言道:“京里不是只有我们家才能为他谋个出身的,如果我们不追着他定下来此事儿,他等不及了去找了别人就。”

明秀冷冷哼了一声:“找别人?如果能找到别人他还会找到香姨娘那里去?想必是没有什么门路的人清风山庄就算是有门路想也与一个管事无关。他既然想以公谋私想也不会去找他们山庄的关系,那么你还怕他能跑到哪里去?就照我说地办吧。”

李帐房非常不满明秀的独断专行可是也无法,只能悻悻的出了明秀地院子,回头看了一眼菊院,啐了一口才去了。

现在李帐房坐在京城第一酒肆明亮的雅间内,看着一桌子他从来就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的佳肴,他才知道明秀是对的,并决定以后真心要事明秀为主了。

蒋松见李帐房只是坐着。就伸手相让:“贤弟,来,来,来,不要客气,今儿不过是你我兄弟小酌而已。”

李帐房看了看这一桌的酒席,知道价格不菲,这绝不是小酌的席面啊。可是他也不点破,决定按照明秀的嘱托来做了:“兄长太客气了。如此的席面怕不是一般人能吃到地。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到此来相聚的,这太让兄长破费了,小弟与心不安啊。”

蒋松笑道:“这点子银子愚兄还是有的,贤弟不必与我客套。来,我们兄弟二人先满饮此杯。”

李帐房举杯相迎,和蒋松都饮尽了杯中的酒。此酒一入喉李帐房就知道绝对是美酒啊,虽然他说不出哪里美来,但是绝对的好酒啊反正他是没有吃过如此好的酒。李帐房不由赞了一声道:“好酒!”

蒋松不以为意:“此酒还算可以入口吧,愚兄在山庄里藏有真正的美酒,下次取来与贤弟共饮。”

李帐房听了心中暗惊:这个蒋管事的身家怕是有不少啊,此等酒食在他口中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

李帐房道:“兄长客气了,小弟此等酒食还是第一次用啊。全托了兄长之福。”

蒋松一笑:“小弟想过这等逍遥日子有何难?”

李帐房没有接下去:“兄长今日唤小弟前来可是有事儿?”

蒋松听了放下了筷子:“不瞒贤弟。确是有事啊。”

李帐房也放下了筷子:“兄长有事尽管说来就是。为何还要到此等地方破费呢,自家兄弟这样就有些见外了。”

蒋松摆摆手:“不是。就是无事相求贤弟。愚兄也会请贤弟来此共饮一杯的,实因此处地菜品着实不错啊。”

李帐房摇摇头:“让兄长如此破费,小弟还是心中不安啊。兄长倒底何事召唤小弟?”

蒋松面­色­一红:“就是为了上次愚兄说过的事儿,不知道贤弟可曾与秀夫人提过了?”

李帐房努力让脸上现上愧疚之­色­来:“兄长,这个、这个、这个”

蒋松紧张起来:“贤弟有话直说无妨,快快说来就是。”

李帐房羞愧道:“秀夫人没有答应为兄长去说项,说是、说是

蒋松着急道:“是为了什么?贤弟倒是快说呵,真是急死为兄了。”

李帐房道:“夫人说,既然兄长已经求到了香姨娘那儿,那这事儿她就不好Сhā手了。”

蒋松一拍桌子:“都是彭大这厮误我啊!”

李帐房沉默了没有再说话,蒋松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贤弟,你看能不能再?”

李帐房假装想了一想,摆出一副非常为难确又一定要做到的样子来说道:“兄长的事儿就是小弟地事儿,此事小弟必不会放手不管,小弟,一定、再、设法就是。”

蒋松大喜:“愚兄没有看错贤弟啊!来,来,愚兄敬贤弟一杯,聊表谢意。”

李帐房连连摆手:“不敢当兄长一个敬字,此事本就是自家之事,没有什么可谢的。”

蒋松感激涕零:“贤弟,好贤弟!好,不说谢,你我兄弟二人不说见外的话,以后贤弟有什么事儿自管开口,只要是为兄我能办的绝无二话!”

李帐房举杯:“兄长,你我兄弟不必多言。来,我们吃酒,吃酒。”

两个人吃了个宾主尽欢,临走之时蒋松将五百两银票塞到李帐房的手里:“贤弟多多费心了。”

李帐房心中暗喜面上却假装怒道:“兄长这是何意?你我兄弟用得着这般?”

蒋松非常诚恳的抓着他的手道:“贤弟你听为兄的说两句。你去找秀夫人说项必不容易,如果兄弟能找几个说得上话的人此事想来易为一些,可是这样做想来要花费不少地银钱,再者为兄早就有心想买些礼物怕也买不到秀夫人心上去,所有这些都拜托贤弟了。这些许银两怕也是不够地,可是你我兄弟,贤弟就多担带一些吧。”

李帐房非常为难的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蒋松:“为兄长花费多少银两也无所谓,只是小弟这个、这个囊中羞涩地紧,而兄长的事情为重,小弟、小弟只能厚颜收下了!”

蒋松感激莫名啊:“贤弟一切就拜托给你了,你多多费心吧。”

李帐房一口答应了下来,二个在酒肆门前道别各自回转了。李帐房刚刚在街角消失了身影,一道灰­色­的影子就闪了出来追了过去也消失在了街角处。

这些人都走的不见了人影儿,在一旁的布店中才迈出来了白衣人及其亲随,他们一出现,酒肆中的一个小二哥也飞快的换了衣衫出来与他们汇合后走入了南来北往的人流中不见了。

老太太歪在榻上,云娘给她打着扇低声道:“回老太太的话,那个帐房管事的确又去找了秀夫人,不过还是不知道有什么事儿。”

老太太半晌才道:“送去菊院的丫头没有送消息来吗?”

云娘低低的声音:“没有。”

老太太又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帐房管事是个什么出身来历?”

云娘道:“是我们李府的家生子,在铺子里做了有年头的帐房了,身家倒是清白的,没有犯过大错,只是前些日子犯了小错在郡主手里,被打发到铺子前面去了。后来还是老爷发了话才又回了帐房的。”

老太太听了问道:“祺儿让他回得帐房?”

云娘低低的应了一声,老太太哼了一声:“怕不是他自己的意思吧?哼!”

云娘不敢接这个话头,只是默默的打着扇。老太太想了一会儿又问道:“犯了什么错?”

云娘没有听明白:“啊??老太太说的是谁?”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看了云娘一眼,重复道:“这个帐房管事曾经犯了什么错在郡主的手里?居然还被赶到了柜台上。”

三十四 呣子同求计

云娘这次听清楚了,她急忙回道:“帐房管事以前犯得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在帐目上有几处小疏漏,加在一起也没有二两银子,查了出来后他也是主动赔了银子,所以郡主也没有罚他,只是让他到柜上去做事儿了。”

老太太又不说话了,她一个人躺在榻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事情还是已经睡着了。

云娘刚刚是走了神才没有立时明白老太太问的是什么意思:现今这府里闹的三分五裂的,所有的主子都是自己有自己的打算,自己有自己的主意,自己收买着自己的人心。面上都对老太太恭恭敬敬的,其实背后都在捣鬼。可是云娘又不敢同老太太讲:不说别个,单一个秀夫人就让她无法开口这可是老太太嫡亲的外甥女儿!

这天气已经进了七月了,正是热的时候,老太太又不说话了,云娘打着打着扇时间一长就开始犯迷糊了,头一点一点的就要睡着了。

就在云娘将睡未睡的时候,老太太又开口了:“香丫头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云娘听到了问话一下子醒了过来:“老太太,您没有睡啊?”

老太太叹了一声:“云娘,我也要能睡得着啊。唉,怎么能睡得着呢?”

云娘低低唤了一声“老太太”,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老太太­干­脆坐了起来:“也睡不着不如起来坐坐的好。”

云娘看老太太起身了急忙唤了声:“来人,给老太太……”

话还没有说完就让老太太打断了:“不用了,我只是坐坐而已,一会儿让她们再进来伺候梳洗吧。”

云娘听了只能把进来的大丫头小丫头们都赶了出去。老太太是铁了心要说事儿她也是没有办法能拦住不是?所以只能听着了。

老太太接过云娘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又道:“现下这府里就这么几个人哪个不是怀着其它心思地?有哪个是让我省心地?不要说是现在就是在晚上。我也睡不一会儿啊。这人一老心里有事儿就睡不着,唉”

云娘听了小心的劝了一句:“老太太,您必竟是有了年纪的人了,掌理这偌大的一个府实在是太过于劳累了,这可是对身子极为不好的,依奴婢看不如就交给其它人去做吧。老太太自管安养不是更好?”

老太太深深看了云娘一眼:“云娘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是这样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么?我把这一府交给谁那没什么,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如何能忍地?如何能把这府交给她打理?哼!”

云娘低低答道:“奴婢错了,奴婢只是担心老太太的身子,没有想太多老太太拍了拍云娘的手道:“云娘,我明白的。现在只有你是真心真意为我想的,其它的人,唉”

云娘轻轻点了点头:“老太太不要这样说。其它老爷和秀夫人他们都。”

老太太打断了她的话:“不要安慰我了,这些我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停了停她又问道:“不说那些了,对了,刚刚我问你什么来?哦,想起来了,香丫头那边怎么样?有什么动静没有?”

云娘接过了老太太手里地茶盏低声道:“老太太,香姨娘好像也在关注二门那里,她的贴身丫头胭脂日日去二门处找婆子们耍,而且常常送些东西与婆子吃。”

老太太听了冷冷一哼:“真没有一个消停的啊。另外两个姨娘呢?”

云娘答道:“宝、安二位姨娘倒是真得规规矩矩的呆在院子里,要么做个女红,要么观观花赏赏鱼的,没有什么其它的动静。她们的丫头婆子们也无事不出院子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还好有两个安稳的。要不这府里还真就是热闹极了!”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没有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呢?这两个不安稳地可都是老太太拿主意娶了进门的。

老太太低着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云娘:“可知道这香丫头关注二门做什么?”

云娘知道老太太已经想到了,这话她可是不敢说的:“这个,奴婢不知。”

老太太看了看云娘没有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不要说别的,单只这个伶俐劲儿她也不是秀儿地对手!我看她弄不好就会被反算计了!”

云娘低着头打扇一句话也不敢乱接。

老太太冷冷一哼:“云娘,你说这府里哪个真是对我有孝心的?既然她们想斗个你死我活,那我就随了她们的心吧也省得她们日日惦记我!”

云娘心里一颤。脸­色­有些发白了。可是她还是一句话也没有敢说,只是默默的打她的扇。

老太太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这是什么命啊!儿子亲生的不贴心。媳­妇­儿挑了一个又一个也是各自有着各自的算盘,个个巴不得我早死!”

云娘还是不停的打着扇,她地汗已经湿透了衣衫,只有她知道老太太倒底在想些什么,想做些什么。

老太太地面容看上去有些狰狞了:“云儿,不是我狠心,是这些丫头们太不成话了!一个一个居然都敢在我跟前耍手段了,你说这样的儿媳­妇­要来何用?”

云娘脸上地汗也细细密密的一层了,可是她的却低着头一声不吭。云儿是她未嫁人前的名字,现在被老太太叫了出来,不但不感觉到亲热,反而让她不寒而栗!

老太太又沉默了,云娘一下一下的打着扇,屋子里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日影西斜时老太太才冷冷哼道:“我不信就找不到个真正贴心贴肺的媳­妇­!”

云娘的手一颤,不过没有停下来,继续为老太太打扇,可是她的面­色­已经苍白的吓人了。

老太太过了一会儿面容恢复了正常,平声的说道:“秀夫人那里总要有个得力的人儿才行啊,必竟年轻轻的管着帐也是极累的。云娘,你看我们把兰丫头送过去服侍秀儿如何?”

云娘心里一突:“兰丫头倒是极好的,可是秀夫人哪里要怎样说啊?上次那丫头不也没有进上房伺候吗?”这个兰丫头可是老太太身边除了云娘外最得力的人了。

老太太淡淡的道:“找明秀来我和她直接说就是了。”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小心的道:“老太太,这样不好吧?总不能让秀夫人以为。”

老太太以平平的语气说道:“以为什么?什么也不会以为的!我不会让她有时间以为什么的。”

云娘不再说什么了。老太太又道:“二门上的婆子们不用管她了,香丫头那院子与铺子什么的也不要再提收回公中了,先这样吧。要不,明秀这丫头不会老老实实在房里伺候她的老爷!她的手太长了些,她的心也太大了些。”

贵祺虽然已经过了闭门思过的日期了,可是也没有得到什么差事儿,皇上还亲口说了一句:最近没什么事儿就不要上早朝了。王公大臣们与他也疏远很多,就连三王爷也待他不似从前了。

贵祺在家闲坐了数日后终于耐不住去找三王爷求个出路,至少也要闹明白为什么失了圣眷吧?这个出路不过是能时常得个差事儿的路子罢了,他们想领实缺是不太可能的,除非真的是极有能力而且还得了皇帝的欢心。

三王爷请了他进去分宾主坐了下来:“贵祺怎么有时间到我这儿来了?”

贵祺笑道:“多日不曾给王爷请安了,所以今日得闲特来给王爷请安的。”

三王爷笑了一笑:“贵祺,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说话不用这么绕圈子吧?今儿有什么事儿你就直说,不过有句话要说到前头如果你是为了求出路来的,小王还真是帮不上忙。”

贵祺尴尬的笑了笑:他没有想到三王爷开门见山的就直说了,一下子堵上了他的嘴,让他无法开口了。

三王爷暗暗叹了一口气:“贵祺,你我这样的出身,原不会任实职的,只不过时常领个闲差罢了。我们就是不领差事也可以领俸领米的,我看你也不用为一个闲差烦心了,就做个富贵散人不是更好?”

贵祺轻叹了一口气:“王爷是取笑还是真得不知?就是领个闲差那也是个差事儿不说,还能和朝延里的人常常走动走动,这侯爷才不只是个头衔而已啊。可是您看我现在。”

三王爷轻轻皱了皱眉,既然贵祺不开窍他只能直说了:“贵祺,我们是自小玩大的,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你要求人的话,最管用距你最近的那个人你怎么不去求呢?这不舍近就远吗?”

贵祺想了想不知道三王爷所说是何人就问道:“不知道三王爷所说的何人?”

三王爷看了看贵祺,低头瞧着手中的杯盏道:“你的发妻,平郡主啊。还有谁能有她一句话在皇上面前管用呢?你还真是糊涂了!”

贵祺一撇嘴:“王爷说笑了,她只不过是一个郡主,而且是后来册封的,怎能与您这根深苗正的亲王相比呢?求她不是一个笑话嘛!”

三王爷的眉头一拧又放开了:“为何?”

三十五 三王爷费尽心机教贵祺

贵祺听了三王爷的问话不明白:“王爷所说的为何指的是什么?”

三王爷道:“就是你为何要说去求平郡主是一个笑话呢?夫妻间有必要说的如此之重吗?”

贵祺挺了挺胸道:“王爷,此话一点也不重。想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干­涉这些事情?而我偏偏去求她,岂不是一个笑话?就是不说朝政,单提男女,也没有让我一个堂堂男儿去求一个女子的道理。自古就是妻以夫为天,就算现今她贵为郡主不也是我的妻子么?”

贵祺有句话没有说出来:她如果想助为夫的一臂之力,早早就会写了折子去求太后与皇上了,还用得着他去求吗?相夫,相夫,这个红衣哪有做妻子应有的本份呢?她做了郡主后也不再她相助为夫的他一点!

三王爷听了贵祺的话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杯盏的盖子抹着茶沫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贵祺,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失了圣上的欢心?”

三王爷看在贵祺曾救了他一命的份儿本是有心要助他的,可是却被贵祺一句话给堵住了嘴,差点把个三王爷给噎倒了,所以三王爷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相劝于他了。

三王爷如果不是念在贵祺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会同其它王公重臣们一样不会亲自接待贵祺的,先不说他后院会着火三妃和平郡主如此交好能能易放过他?就是看皇上的意思,他也不敢亲厚这个贵祺,除非他也不想在朝延上混了!现今他也是担着心思的,不知道皇上倒底恼这个贵祺有多少。还有,平郡主的姐姐可是太子亲生母亲,他就是不看自己妻子的面子也不会得罪于这位郡主的。

贵祺听了三王爷地话皱了皱眉道:“说到这件事儿。我还真是不明白的。虽然前些日子冒犯了一点子平郡主,可是一来我也受过罚了。二来平郡主本来就是我地妻子,妻以夫为纲,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皇上乃一代明君,想必不会是为此恼了我的,所以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正要请教请教王爷。”

三王爷似笑非笑的看着贵祺:“你与以前判若两人啊!不要说其它人。就是我们这些一起长大玩大的伴当也不只一个人如此说过了。”

三王爷心里叹道: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李贵祺做到哪一点了?就因为圣上是一代明君所以才厌了你啊!可是这话他也不好直说出口,否则这李贵祺说不定当场大怒与他绝交呢。倒不是三王爷怕他,只是欠他一条命所以不能不好好待他,否则这天下悠悠诸口可是难掩呵。

三王爷提提这些一起长大的伴当看看贵祺能不能清醒一下,必竟现今没有几个儿时地伴当再与贵祺走动了。

贵祺却听糊涂了,这都是哪跟哪儿啊,不是正在说他为什么失了圣心吗?提这些不是远离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吗?

贵祺只好重新问了一遍:“王爷认为贵祺是哪里做错了失了圣上的圣心呢?”

三王爷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贵祺。平郡主避暑多久了?”

贵祺不明白三王爷为什么句句不离郡主,可是他却不能不答:“有近三个月了吧?”

三王爷看着贵祺:“贵祺啊,三个月不见你不应该去给郡主请个安什么的吗?”

贵祺皱皱眉头:“她这三个月来也不曾送来过一纸片言,家中还有高堂老母呢!”

三王爷轻轻一叹:“贵祺,你问的事儿小王也是不明白。必竟是你的事儿,你好好想一想也许会知道的。”

贵祺看了一眼三王爷,直觉告诉他三王爷是知道,可是为什么不告诉他呢?难道是因为三王妃?三王妃可是一向与红衣交好地。

想到此处贵祺欠了欠身子:“王爷可是有什么顾忌?有什么话不能同我直言的呢?我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

贵祺同这几位王爷是自小玩大的伴当,所以说话一向是直来直去。更何况他还救过三王爷的命?所以他认为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当着三王爷的面说的。

三王爷叹道:“贵祺,不是本王有什么顾忌,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失了圣心。你去想一想自什么开始圣上不喜你的?也许能找到点头绪。”

三王爷说到这里本想端茶送客的,抬头看到贵祺一脸地落寞心中一下子不忍起来。必竟此人曾救了他一命啊,就又提点他道:“不说这些了,你好不容易来一次,陪我聊聊吧。说到这里你可知道我又新纳了两个美妾?”

贵祺摇头:这种小事儿他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现今日日忙的就是看有什么人能在皇上面前为他说上几句话的。

三王爷笑了起来:“那两个新人的确不错,长得极得喜人,我着实是连连疼爱了她们几晚。前儿却被我们家地母老虎就给卖了!啧、啧、就是可惜了她们那身皮­肉­,真真是细得水滑啊。”

贵祺随意问道:“卖了?这是为何?”

三王爷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回来后就被王妃告知卖了两个新纳的妾室。”说到这里三王爷神秘的一笑,低声道:“八成是我一连四五日就宿在新人那里惹恼了我们家的母老虎吧?嘿嘿。”

贵祺奇了:“王爷。你作为一家之主。怎能容忍这种事儿发生?王妃卖您的爱妾也不知会您一声?而且吃酸捻醋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实在是有些过了,这明明就是一妒­妇­啊!这是贵祺没有说出口的话人家是个王妃啊。这话能随便说吗?贵祺这些事儿还是知道的。

三王爷不在意的说道:“卖个妾室罢了,值得如此惊奇?我们家的母老虎又不是烧了我地王爷府,这有什么大不了地。而且这些事儿本就不是我一个男人应该管的,本就是王妃地份内事儿啊。男主外女主内,古有明训的,贵祺你忘了不成?再说了,王妃不过就是卖了两个妾室罢了,有什么不行的?卖了就卖了,我只要后院不起火就行。你也知道我们家这位王妃的,啧,要是真恼了我,我可是没有地方可去的。那些妾室很是听她的话,只要她一句王爷我就是有再多的妻妾也是无处可去的。”说着三王爷还笑了起来,不过不是苦笑。

贵祺一直对这位三王妃看不顺眼的,忍不住道:“王爷您是太爱重王妃了,怪不得人人都说王爷您夫纲不振。我放肆说一句,王爷也该振振夫纲了,这家里的事儿就王妃说了算,哪能这样呢?你可是堂堂一男儿,堂堂一王爷啊。”

三王爷意味深长的道:“贵祺,要我来说就是你错了。这有什么?夫妻一体才能家和万事兴啊。只要她高兴,不要说卖了两个,就是全卖了我也不会在意的。我知她心疼我,她也知我爱重她,其余人等不过是取乐罢了。妻是男人的另一半啊,贤妻难求啊,明白吗,贵祺?”

贵祺万万不敢苟同:三王妃明明一个悍­妇­,哪是什么贤妻!他是敬谢不敏的。

贵祺摇摇头:“王爷太宠王妃了,夫为妻纲,怎能如此失了男人气概,任一个­妇­人在家里发号施令。再说了,王爷您的爱妾都不能保住,这是不是

三王爷心里长叹一声,知道贵祺是不容易劝明白的,不过是尽他的心了。于是三王爷说道:“小王倒不觉的,甚得其趣呢!贵祺,我看你是读书读死了,夫为妻纲也不是事事都要压妻一头的吧?”

贵祺皱眉道:“贵祺不这样认为的,妻子就应该事事恭顺,以夫为天好好的相夫教子才是。圣人之言还会有错?”

提到相夫,贵祺就恼火红衣,人家妻子哪个不是助其夫上位的?可是偏偏他这位郡主妻子是一点点也不知道相夫的道理。

三王爷听贵祺提到了圣人之言就说道:“圣人还说过铜臭之言呢,可是哪个人家不打理生计呢?就是你我也是要打理的不是?所以圣人之言是不会错,但是不可以拘泥于书上罢了。”

贵祺摇头:“此事怎么与夫纲相提并论呢?完完全全是不同的。”

三王爷到此放弃:“贵祺,此事休得再论了,你我不同观点再论也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倒是你的事儿你要好好想一想了,还是那句话,要自你失了圣上的欢心开始想起你那时倒底做了什么?”

三王爷倒底念着贵祺的好处还是仔细的又提点了他一点,然后他端起了茶盏来,贵祺明白这是在送客了,只能起身一躬:“打扰王爷了,我就这回去了。哪日得闲再来与王爷请安。”

三王爷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送贵祺出了厅门就立住了没有再亲自送他,目送他远去了。

三王妃这时自大厅的屏风后转了出来:“王爷,不是我为平郡主说话,而是此人实在是点不醒的。现在王爷信了吗?”

三十六 为儿女红衣苦心布棋子(粉票加更)

三王爷听到王妃的话回转身来点头一笑说道:“相信了,相信了,我的王妃说的话小王有哪次是敢不信的?!”

同王妃的玩笑话说完三王爷的语气有些沉重了起来:“我不过是念着他救我一命的情份与自小一起玩大的情谊想着同他好好说一说的,也好能让他明白过来同平郡主去认个错,他们夫妻两人能重新和好不也是我们夫妻的一份功德?可是同他说了两句话后我还是放弃了。”

三王爷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才接着道:“贵祺原本就不是个极聪慧之人,不过怎么还有着两分的伶俐劲儿,那个时候也是极得我们兄弟几人喜欢的,真不知道为什么变成如此糊涂的一个人!”

三王妃看王爷情绪有些低落了,就故意说话逗他开心。王妃才是笑着嗔了王爷一眼才道:“王爷你是真不知?还不就是妻以夫为天,夫为妻之纲闹的呗!只能说是老候爷那个时候没有好好把他教好了,居然如此的认死理!男人即使为尊,但也要家和方能万事兴啊。我说的在不在理儿啊,王爷?”

三王爷听了王妃的话笑道:“我的王妃说得话当然都是在理的!真是吾王的解语花啊。”

王妃又嗔笑道:“解语花?王爷说错了人吧?王爷的解语花现在应该就在臣妾房里呢,要不要臣妾给王爷叫来呢三王爷笑了笑:“不过才两日没到你房中。就又吃醋了?”

三王妃听了此话转身就走,临走时白了王爷一眼:“王爷真真以为是自己香饽饽了,您不来我还图个清净自在呢。自己一个人多逍遥快活,不比你来了还要伺候你要好地多?不来正好,不来正好啊。”

三王爷笑着大声道:“你已经自在了两日了,今儿可是不能由你自在了!否则你真真不知道夫为妻纲是怎么回事儿了。居然一个人逍遥快活!”说着随在王妃身后跟了过去。

三王妃嘴角含笑的在前面走着,她当然知道王爷在后面跟着呢,不过她就是不回头。说到吃醋,她的屋里王府里的那几位妾室还在立规矩呢,没有她的话哪个敢走?这样的王爷让她有什么醋可以吃地?她今日就是再卖掉了一个,王爷也不会过问的,左不过是一个妾罢了!她再想要不要再买两个给王爷呢?这几个妾室王爷已经对她们没有兴趣了呢,虽然就是不买王爷也不会着恼。可是她就没有机会捻酸吃醋了呢,这可是无趣的紧。

三王妃这样想得开只有一个原因:这王府里自来就是她的天下,因为王爷爱重她。红衣为什么在侯爷府里不能做主呢?因为那个李贵祺侯爷并不爱重红衣啊。没有男人的支持,妻子的地位不过也就是一个虚名罢了。皇后就能架空,更何况一个侯爷府的主母呢?女子的地位说到底不过是看男人地意思罢了!

三王妃想到这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要一想到贵祺她就恨得牙痒痒:如这般宠妾快到灭妻地步的男人还真真是少见了!

红衣虽然不知道京中这些事儿的详情可是却也不是一无所知地。萧云飞正在回红衣京里来的消息,在座的还有来喜儿和宋勇、李贵。伺候的人是花嬷嬷和布儿四个丫头。其它的丫头婆子们都被纱儿赶出去玩了,就是不出去玩的也被远远的赶开了郡主头疼不要扰了她的浅眠,这是纱儿赶人的话。这时纱儿正在门口悠闲地坐着嗑瓜子呢。

萧云飞道:“郡主,自称为清风山庄蒋松的人同香姨娘的陪房彭大看起来相交莫逆,以低价提供了粮与他后。又很快的结识了侯爷府里地新任帐房管事,并且也极快的称兄道弟起来。据传来的消息说,蒋松是以相托帐房管事拜托其在秀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求秀夫为其谋个出身为由和帐房管事来往的。并且也是以低价粮,还有药材和盐做谢礼的。据说他也是以此理由与彭大交往上的。”

红衣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此事当然不可能是真的,清风山庄的管事用得着求一个小小的侯爷府谋个出身吗?

来喜儿地眼睛眯起来了也没有说话。

宋勇把话说了出来:“清风山庄都可以买卖官职了,此等出身地小事还用求到侯爷府去?侯爷府的人就没有怀疑么?这么一个能供给偌大数量低价粮,还有药材与盐地人怎么可以没有门路呢?这太值得人怀疑了。”

萧云飞道:“据报,秀夫人曾怀疑过,不过现下已经是安了心要与蒋松结纳了。”

红衣看宋勇还有话要说就淡淡的说了一句:“利令智昏而已,有几人能在这么巨大的好处面前不动心?再有我们是旁观者清啊。”

宋勇想了想同意了红衣的话就没有再说什么。

李贵却摸着下巴开口了:“这个蒋松为什么要自报家门称自己是清风山庄的人呢?他大可以不必报出来的,这样做必竟有些。”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可是屋子里的人都懂的。

红衣点头淡淡道:“李总管说的不错。真不愧是在京里混了多年的人儿了,想得是深入一些。依我说这也是那些人的一种试探。如果我听说了清风山庄和侯爷府有生意来往了,而且我们这边还正在查着清风山庄所谋之事儿,你们猜我会如何做?”

来喜儿眯着眼睛笑道:“一般女子会快快通知李侯爷不要犯险,以求少爷姑娘们将来不会因他的错事而受牵累。不过换成是我们郡主嘛,他们这主意就打错了,只凭区区清风山庄四个字及一些低价粮就想乱了郡主的方寸是他们小瞧了郡主。”

红衣看着来总管笑了笑:“我也是一介平常女子,我当时听了也有这个想法的,他们并没有小瞧了我。来总管倒是高看我了。”

来喜儿笑眯眯的欠了欠身子并没有再说什么,这位女子是何种样的人他已经有所了解了,不与主子唱反调一直是来喜儿的原则之一。所以红衣说她自己平常,来喜儿想他就默认好了。

李贵想了想又说道:“那些粮食与药材,还有盐绝对有问题才对,应该不只是为了试探郡主,应该还有其它的深意才是。”

来总管听了转过头了瞧了李贵一眼:“李总管说来听听如何?”

李贵看了红衣一眼得到允许后方道:“我猜测着,有可能是为了拖侯爷府下水,这样做他们那些人才可以万无一失。因为不管郡主是不是来查他们的那个人,只要侯爷被拖下了水,那么他们就不会再有危险了。我想他们是这样想的郡主如果是来查他们的到时也只能放他们一马以求自保;如果郡主不是来查他们的那个人,他们也不会损失什么。而且又拖下了一位侯爷与一位郡主下水对于他们来说是有百得而无一害啊!”

来总管点点头:“李总管好啊,李总管好,说得极有道理。嗯,很好。”把李贵说得不知所措的看向红衣,红衣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来喜儿对李贵说完就转身对红衣道:“我看李贵李总管足可以了。应变也好,而且这头脑真得是太好了,有李总管在京,我们可以放心多了。”

红衣布置的这步棋是很重要的,所以她很郑重的道:“李总管,现在我在做的事儿我想来总管他们已经同你说透彻了,眼下我们需要一个人到京中主理一些事情,当然与那些人有关,也有一定的危险,……”

红衣的话还没说完,李贵已经跪了下去:“郡主,小人愿意去。”

红衣让李贵起来说话,看着李贵红衣正容道:“李总管,我代李氏一族谢谢你了。你这一去就是救了李氏一族数千人的­性­命啊。”

李贵又跪了下去:“不敢当郡主的一个谢字。不过如果说为了李族去卖命李贵是不愿意的,李贵去京里只是为了郡主与小主子们。”

红衣再次让他起来坐下后方道:“李总管,多余的话儿我也不说了,你我主仆多年相互都是知之甚深的,只是希望你在京里要千万小心,我也安排了人手暗中保护你。可是你还是要以自身安全为上,知道么?”

李贵欠身答应了:“郡主,我回去后要不要做些事情以便引起蒋松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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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红衣苦心布棋为儿女要救祺一命

红衣听李贵的问话摇摇头说道:“不用,你什么也不要做,以静制动才是最好的。依我的猜想,那些人一定知道你的存在的,你回去郡主府打理事情并不显得突兀。所以你什么也不要做,以免引起他们那些人的怀疑。我想你只要一回去,那些人不久就会得到消息,然后蒋松就一定会找上你的。所以你不用太过留心此人此事,只要如往日一般打理郡主府里的事情就行了,静待他找上你时再说。”

李贵答应了下来:“郡主放心,小人知道应该如何做了,必不会误了郡主的事儿。”

红衣摇了摇头:“李总管,你还是没有弄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只要能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就够了,所以你不要以身犯险,知道么?记住一件事儿,我一个女子并不想在皇上面前立功,但求无错就可以了,你们明白了么?”

如果能完成皇上交待的事儿,还能在侧助另外一个人一臂之力的话,那就是奇功一件。并不是做不到的,红衣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大山居周围几十里地内,一定有那些人重要的、秘密的什么场所;而她到来后与大山村的人又密切交往,再加上她还表示想要买田地,这些可能是触痛了那些人的神经吧?所以才会让那些人如此关注她,也让皇上顺水推舟了一把。建立奇功做一个奇女子?红衣是绝对不想做的,枪打出头鸟的话她是记得牢牢的这可是她累世地经验啊。

屋子里地人都欠身表示明白了,红衣就看向了萧云飞。

萧云飞得了红衣的示意后开口道:“李总管,你的家人虽然还在郡主府内。但是已经被保护了起来。就连伺候你父母家人的小丫头们都已经换过了,现今的丫头婆子们都是些经过了严格挑选并接收过一定调理的人,所以你不必担心家中地高堂了。再有这几个人是负责监视彭大与帐房管事的人,到时候他们会和你联系的。”说着萧云飞递过去一张一指宽三指长的纸条。

李贵听了萧云飞的话非常感激,没有想到郡主如此看重他一家奴才的­性­命。他接过萧云飞递给他的纸条刚刚看完,来喜儿就道:“多看几遍记在心里。以后也是同样。”

李贵闻言多看了几遍相信已经完全记住不会忘记了才抬起头,可是他刚刚抬起了头来,他手上的纸条就已经到了来喜儿地手上,可是他一点也不知道来喜儿是什么时候、怎么取走的。

来喜儿只是把纸条放在了掌心里合起了手再松开手,纸条已经在他的掌心中变成了细细的碎屑了,窗外的轻风就把这些碎屑吹散在了来喜儿的身周。来喜儿淡淡的对李贵说道:“以后所有你和人联系的东西就要处理掉,不能留下任何一点能让那些人查找到的痕迹,明白吗?”

李贵当然明白。立即点头,只是心头还在震惊于这个老太监地武功。

红衣这时候平声说道:“英儿和雁儿年龄也大些了,我想是时候给他们挑贴身伴当了。”

李贵几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在说如此重要事情的时候,郡主怎么说起了这样琐碎的事儿呢?这种事儿只要吩咐总管一声就可以了,不必在这个时候郑重其事的说吧?

几个都看向红衣等她往下说,虽然不明白可也深知红衣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地提起此事。

红衣看向李贵继续说了下去:“李总管,你的孩子们多大了?我记得和英儿雁儿年龄相差不远的对吗?”

李贵答道:“是的,郡主,比少爷和姑娘都早了一年。”

红衣淡淡一笑:“哦?这样正好呢。我想把他们接来同英儿和雁儿做个伴,李总管认为呢?”

李贵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过来:这是在保护他的孩子们,有来总管在恐怕还真无几人能动得了这几个孩子。他感激的跪了下去:“谢谢郡主抬爱,小人感激不尽。”

而且这样一来。他的儿女就和将来的小主子关系密切多了,至不济将来也是这一府的总管了。说不定就会得了主子地恩典给个出身什么地,不过能跟着小主子也是极不错的,这可是将来皇上地伴读,前途那可是不可限量的。

红衣把李贵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才对李贵道:“事情有些急,所以你收拾收拾东西同你家娘子明日就起程如何?”

李贵当然没有什么意见了,一口答应了下来。

萧云飞看这事情告一段落了就又说道:“郡主,据报李侯爷这几日在拜访几位重臣与王爷们。只有三王爷待他还不错,我们的人没有跟进王爷府去所以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不过侯爷去重臣家时虽然没有明说。不过那个意思就是想让这些王公重臣在圣上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至于王爷府。属下是怕和王府里的侍卫们发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一律嘱咐他们不许跟进王爷们的府邸。”

红衣愣了一下:“皇上已经回京了?”

来喜儿点头:“是的,郡主。回京有几日了。邸报郡主没有看吗?”

红衣摇摇头道:“这几日只为了布置京里这步棋费尽了尽思,每日都极晚才睡所以没有看。唉,这日子过得还真快。”

来喜儿摇头:“皇上今年回来的早,往年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会回京的,怕是皇上对那些人真的上了心了。不过也有可能是”

红衣没有说话,来喜儿也没有往下说,有些事儿即使他们已经接触了可是却不可以宣诸以口的。屋子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红衣才道:“侯爷为什么要去求王公重臣为他说好话呢?他在皇上面前犯错了不成?”

萧云飞答道:“皇上回京第一次上朝就对李侯爷说无事他可以不用去上早朝了,让他在家多多读读书,休养休养。”

红衣听了略一想也就明白了:皇上一来是恼了贵祺不给天家面子,再一者也对贵祺不能修身齐家感到满了这样一个不能治好家的人怎么可以委以事做呢?

红衣没有再问什么,萧云飞也没有什么事儿要回了,来喜儿当然不会在这种事上多嘴,李贵是深知此中缘故的更不会开口说什么了,宋勇是不太明白此事的也不会乱开口说话的,所以屋子里又一次静了下来。

静了半盏茶了,红衣还在沉默。宋勇看了看屋里人的神情,想了想开口说道:“郡主,自上次财地主与那个刘师爷来访后,这些日子以来,钱地主又来过了几次都是催问田地的事儿,每次那个刘师爷都陪着。我想这可能是那些人已经不相信钱地主了吧?”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个李侯爷还是少提的好啊。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好些什么好:褒贬李侯爷好象是不行的,怎么说也是小主子的父亲,而且主子们的事儿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干­预的;不褒贬李侯爷的话就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于这个李侯爷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对他有好感的。

对于屋子里静了下来,红衣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只是陷入了沉思,一心只在想皇上的心思了,没有注意到屋里人的情形。

来喜儿不是没有办法岔开话题的,只是他不能:这样做不是让郡主知道他什么也知道了吗?所以老太监宁可装作睡着了。

李贵事关旧主不便于说话,岔开话题对于他来说是最不方便的:主子们的事儿他可是在场最清楚的一个人了!可是他绝对不想因此引起红衣对他的注意,所以他绝对是最沉默的那个。

萧云飞原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他只要回完了事儿后,绝对是问一句答一句的,不问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人。

花嬷嬷和布儿几个在这种场合是不方便开口的,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所以宋勇的这句话说得极得人心,屋子里的人都带着善意看了他一眼。

红衣听了宋勇的话笑道:“那个刘师爷一直来的反应如何?”

红衣这一笑,屋子里的人又不免感激的看了宋勇一眼,看得宋勇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宋勇和来喜儿听到红衣的话都笑了起来,宋勇回答道:“看他那个样子是无奈还有些暗自气忿吧。每次他来了都被打发到门房中和那些轿夫分桌而食,作陪的是我们山庄的帐房。他每每打探的东西,都是与钱地主以前所得到的是一样的,我想现在那些人的头应该更痛些才对。”

来喜儿眯着眼睛:“这个刘师爷也是个极有趣的人,我很喜欢。”被老太监这样称赞绝对不会是好事儿啊。

三十八 危险近了一步

红衣听了来喜儿和宋勇的话后淡淡一笑:“这个刘师爷想必没有想到我们会如此待他吧?此人自视有些过高了,居然以为他一个钱地主家的师爷也可以在我这里登堂入室。他有些气闷想必是为此吧?”

红衣略略一顿接着说道:“那些人不相信钱地主得到的情报所以才冒险让这个刘师爷来的,不想还是得了一样的情报,这还真让那些人更摸不着头脑才对。”

来喜儿眯着眼睛笑道:“郡主的出府也是极大的掩护呢。”

红衣看向来喜儿:“哦?怎么说?”

来喜儿笑道:“这就说明了郡主是一位极懦弱的女子啊。郡主之尊还被侧妾宠妾逼出了侯爷府,这可是世人眼中的平郡主啊。”

说完此话老太监眯着的眼睛开合间不经意似的扫过了红衣的面容,他想看看红衣听了此后话会有什么反应,是不是真得对侯爷府没有了牵绊。

红衣恍然:“这倒也是奇效了,这可不是我们的布置,却没有想到还能有这般效果。”

来喜儿看到红衣全不在意侧妻宠妾之语,就完全明白了。他虽然转着心思可是面上神­色­不动的接着说道:“说到那些人不相信钱地主却是未必。”

红衣点头:“只是不相信这位钱地主得到的消息罢了,所以才派了他们自己地人来探一探。钱地主本就不是他们的人。只不过是他们利用钱地主来遮掩他们所做的事儿罢了。嗯,我想也应该让事情再一步了,否则那些人就不会注意这里了。”

来喜儿点头:“郡主所言极是,老奴想不妨把田地买下来吧。正好借此事可以露出一些对于屯田的事儿感兴趣地样子来,我想会让那些人紧张一下子的。”

红衣同意:“不过要注意些,不要让他们认为我们一定会Сhā手此事,只要露出一点点好奇就足够了。”

宋勇点头同意后又问道:“郡主,什么时候再请钱地主来我们山庄做客为宜呢?”

红衣淡淡一笑:“钱地主上次来距此多久了?”

来喜儿眯起眼睛笑了:“郡主,很久了呢,对于钱地主来说。我想他们就快要再来了。”

宋勇也明白了:“是的,郡主。钱地主又快要来了,我们只要等着他来就好了。”

红衣点点头:“还有,你们可以对刘师爷表现的再无礼一些。不是指他得到的待遇。已经在门房了,总不能赶他到门外去用饭吃茶吧?只是要让他认为我们这府里的人非常的骄奢就可以了。如果有机会也可以让他见识一下郡主的奢侈。”

来喜儿眯了眯眼睛,就是不眯他的眼睛也不是睁开的:“郡主,这骄奢与那个敲打他们屯田地事儿一起进行吧,老奴认为这样更有趣一些。”

红衣听了笑道:“正是此意,来总管说得非常在理。”

白衣人正在看着手下送上来地情报。满满的堆满了一桌子,他反反复复地看了又看,终于松开了眉毛:“我想,他们快要有大些的举动了,并且就在大山村的附近。”

一名长随小心的说道:“主上,我们并没有接到这样的情报,而且大山村那里一直挺安静地,除了屯田与屯粮的事儿以外。”

白衣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是没有情报这样说,不过根据这些情报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且我认为不会有错。”

长随躬了躬身:“小人不敢。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白衣人淡淡一笑:“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嗯,你快这个结果送给第三组。让他们加紧些,不过只要盯紧了就可以了。还有,让他们随时把情况报上来,每四个时辰就要送一份情报,叮嘱他们千万不可以大意了。”

一名长随躬身下去了,白衣人又看向了手里的情报:到底会在哪里呢?怎么会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呢?这些人中有能人啊,不能掉以轻心的。

白衣人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头绪就做罢了,问另外一名长随道:“京中的情形如何了?”

长随答道:“我们上次跟踪后,他们还没有进一步的交往,不过盯着侯爷府地人说,那位秀夫人已经松口了。帐房管事想来这几日里就要和蒋松再次见面了。”

白衣人挑了挑眉头:“清风山庄看来是铁了心要拉侯爷府下水了,居然连药材和盐就用上了!侯爷府地人还有什么反应么?”

长随道:“据报,香姨娘那边已经进了第二批粮了;秀夫人这边只是还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那个府中地老太太倒只是关心侯爷府内的事儿,对于府外发生的事儿是一无所知;至于李侯爷,他日日在王公重臣们的府邸出没。”

白衣人想了想一笑:“想必是因为皇上的的疏远吧,只是他却找错了人了,该求的不去求,不该求的求了也不过是白求而已。”

长随不懂这话,并且被自家主子绕口令般的“求”给说得更是发晕,不自禁的抬头看了自己主子一眼,可是也没有自白衣人的脸上看明白什么。

白衣人却又问道:“第二批粮也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他们再屯田屯粮,可是他们出货的这个价钱也太低了,根本不可能有钱赚的。而他们可是为了银钱才屯田屯粮的,所以这粮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才对一个侯爷府可不值他们陪上这许多的银钱的。”

长随自身上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口袋:“主上,这是彭大第二次所进粮中的大米,就是细查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就是煮了以后也没有很大的区别,只不过别家的米比这个煮出来的要粘稠一些,吃上去也比这个要香甜一点点。”

白衣人听了问道:“问过行家没有?”

长随道:“问过了,行家说这一点点区别不能作准儿,不过要是区别再大些倒像是在新米中掺入了旧年的陈米。可是行家看过彭大的米后都一致认定是新米,那一点区别可能是因为米质差些。”

白衣人听了长随的话后自小袋中取了米在阳光下细看,确实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那么那些区别是因为什么呢?白衣人百思不解:看来这事儿还是要找些懂行的人来看了。

白衣人放下了米,对长随说:“送到御医院去瞧瞧。”

长随一愣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让大夫给大米看病??这还真是稀奇事儿。不过自家主子的脾气自家知道,他是万万不敢有二话的。

白衣人背起双手走到窗边又说道:“大山村那里要有些大举动了,想必那些人会派些人手过去。你们要注意平郡主的安危,不能出了差错,知道么?”

长随答道:“知道的,主子。可要给平郡主那边通个消息过去?”

白衣人略一沉吟:“不用了,我们与平郡主不可以有交集的,以免落入那些有心人的眼中。说到这里,我倒想起来了平郡主哪里如何了?”

长随答道:“平郡主那里还是如原来一样放出一些让人矛盾的消息来,一直也没有其它的举动,直至今日清晨,平郡主派了一个总管回京了,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较大一点的举动了。再有就是,看情形平郡主好似这几日里就要买下那些已经议了很久的田地了。其它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白衣人听了略思索了一下:“派了谁回京?到哪个府邸做事

长随回道:“派的人名叫李贵,原是侯爷府的外院总管,郡主离府后不久就被侯爷府的老太太寻了个错处让人替了他下来,李贵就自己求去了。听说还被老太太给刁难了一下子,一夜之间,赎身的银两翻了倍!是平郡主名下的铺子支给了李贵银子,李贵才从侯爷府里脱的身。然后李贵就投了平郡主,一直跟在大山居,直至今儿一早才自大山居动身了。应该是去郡主府主理事情,但是没有这方面的情报。”

白衣人听了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问道:“老太太刁难一个奴才?不太可能,应该是香、秀二人从中做的梗。对了,知道不知道此人安排回京是谁的主意?是郡主的还是来喜儿的?”

长随道:“这个是不知道的。大山居内不好安Сhā人手的,安Сhā的人也是在外围,根本就接近不了平郡主,就连平郡主身旁她所亲近的几个人都接近不了。咳,咳,那个大山居,不太好渗透的。”

白衣人听了有了兴趣:“哦?是吗?能让你们束手无策?看来这平郡主身边还真是藏龙卧虎啊,有了一个来喜儿还不够,居然还有这么一位侍卫长在!那这位平郡主身旁的侍卫长是谁,什么出身什么来历都知道了么?”

三十九 李帐房说计

长随听到白衣人的问话有几分尴尬的答道:“回主子的话,此人的来历及出身我们还都不知道,只知道此人姓萧名云飞。也并不是小人等无能,只因为我们刚刚一查这位萧侍卫长的时候就被宫里的暗探们给制止了,此事当时已经报给主上了,主子当时说了句不必查了,此事就一直搁了下来。所以。”

白衣人听了长随的话后仔细想了想道:“没有什么印象,也许当时此人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吧?这样看来这位郡主的侍卫长还真是有些来头的,想来与宫里的暗卫有些关联吧,不然你们也不会被暗探们所阻止。”

白衣人顿了顿:“此人不要再追根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如果真有什么事情需要知道他的出身来历时,你们不妨直接去找他更好些。没有我的话万万不可暗中查记此人了,要不然的话会犯了皇上的忌讳的,可记下了?”

长随听了躬身答应了下来。

白衣人沉思了一会儿才道:“那个钱地主家看来要热闹些了,如果郡主在这个时候买他的田地,想必是会让那些人再次紧张起来,倒是方便了我们行事。嗯,也许我也该过去看看了。”

李帐房说完了再次见到蒋松的情形后问道:“夫人,为何上次只是让小人写了几句话在纸上递进来,又让喜儿传了几句话给我,却不让小人亲自来回夫人呢?小人倒也不是为别的,只是这样传话必竟不太方便,回事儿也回得不如当面来得清楚。小人这几日一直在猜夫人是否是遇到了麻烦所以才让小人这样做的?”

明秀轻轻一叹:“是有一点麻烦,我这里来了一个叫兰儿的丫头。你以后要小心些应对她。她是老太太亲自指来帮我料理帐目的。今儿我是让她到老太太那里送这个月已经核对完了帐册去了,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才让你来地。”

李帐房看了看明秀神­色­小心的说道:“夫人,这必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小人总不能来见您,只靠纸条传递的话,不只是有些危险而且好多事情也说不清楚啊。就如同上次。当时的情形还是要小人重新说一遍给夫人听才清楚的,写在纸上地必竟不全面。”

明秀皱眉:“危险?嗯,说的是,还真是你提醒了我。这样太容易让老太太拿住把柄了,还是你亲自来较为妥当些,只是这个兰儿有些不太好办。”

李帐房轻轻说了一句:“夫人这是受制于人啊,您有什么事儿都不好办啊。”

明秀叹道:“你说的是实情。不过并不是谁掌管府中事务的缘故。是谁掌管倒也无所谓。问题只是我能用的人太少了。这偌大的侯爷府里并无我的几个人啊,必竟我进李家地门时间太短啊。只要时间再长一些,夫人我就不会再受制于人了。”

李帐房听了沉默了一会儿道:“夫人,有几个铺子地掌柜和小人说想见见您。给您说一说今年的收益。”

明秀听了此话看了李帐房一眼:“你有心了,我记下了,你这样很好。好的,我会安排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等吧。”

李帐房又沉默了一会儿:“等到何时呢?夫人一日不出来掌理府中事务。就有很多事儿不能办地,有很多人是不会听我们的。”

明秀也沉默了:她也有她的难处啊,如果她能握住贵祺的心那还说什么呢?可是必竟还是握不住不是?

李帐房看明秀不说话,他想了又想说道:“夫人,小人有话想说,只是怕冒犯了夫人。”

明秀看了他一眼:“说吧,我一直视你作心腹之人的,有什么话儿不能说地?说吧。”

李帐房道:“夫人,您想掌管府中。首先要有老爷的支持才行。要得老爷的支持。就要得老爷的宠爱。得老爷的宠爱就要得老爷的欢心。小人认为,得老爷的欢心有两个办法。哪一个都可以得到老爷的欢心。一个是夫人有了老爷的孩子,现在老爷虽有儿女却是无膝下之欢;第二个就是解老爷地心头之忧,不过这倒是极难地。”

李帐房所说的这些大部分明秀都是知道地,也是想过的,不过孩子可不是她想要就有的啊。明秀听到解老爷的心头之忧时神­色­动了动:“解老爷的心头之忧?老爷现在为了能得差事儿日日到王公大臣处走动我是知道的,不过也不见老爷所求的那些人那里有什么动静。此事如果能助老爷一臂的确可以得老爷的欢心,可是就像你所说这是极难的,我们是不可能办得到的。所以这个办法有等于无啊。”

李帐房看了看明秀:“夫人,此事说难那是极难的,可是要说易也是极易的。”

明秀看向李帐房:“此话是何意?”

李帐房站起躬了躬身子:“夫人,小人说话莽撞之处夫人还请海涵,小人一心只为夫人谋划,绝无他意,还请夫人明鉴。”

明秀道:“有话直说无妨。”

明秀眼下只有这么一个得力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几句话她就会怪罪于李帐房呢。李帐房当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才敢如此胆大的。

李帐房低下了身子:“解铃还须系铃人。”

明秀略一思索,抬头盯了李帐房一眼:“你是指郡主?李帐房的身子又低了几寸:“夫人,小人放肆了。老爷有今日之忧都是因待郡主情份全无所致,老爷所为虽然不能说的上是大错,但是太后与皇上心里必定是不高兴的,还有。”

明秀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个我是知道的,你不用详说此中缘故。”必竟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她,并且还是她极不愿意回想的外书房之事,所以她开口阻止了李帐房往下的话。

李帐房的身子又低了几分:“所以老爷的心头之忧只有郡主能解。说难是因为想让郡主管此事怕是不易,说容易是因为只要郡主一句话,老爷就可像以前一样做回他富贵双全的侯爷。”

明秀听了没有说话,这个事儿确也像李帐房说的,不过就是平郡主的一句话而已。

李帐房又躬了躬身子:“夫人可以代老爷去求郡主呵,只要郡主答应了,老爷自然会记得夫人的好处。”

明秀十分不愿意去见红衣,更何况还是去求她:“我去怕是不行的。”

李帐房轻声道:“夫人,您这样想就是错的。只有你才能去的。”

明秀看了李帐房一眼,确定他不是在暗讽他才问道:“为何?”

李帐房道:“小人得罪了。郡主有今日虽有夫人之份,却并非夫人之因,几乎可以说全部都是香姨娘之过。再有,就是,老太太了。老太太未来之前这府中可只有郡主一人,侯爷并无其它的妻妾。所以小人认为,在郡主那里,只有夫人还可以说上一两句话,其它人嘛。”

明秀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我再想一想吧。”她是极不愿去见红衣的,红衣手里有着她的短处不说,还有就是红衣本人就给了她极大的压力。那个平平淡淡的女子她看不透,不怒不喜的面容却让她每每想起都会心中惊惧,再有就是红衣出府时说过的话她也记得清清楚楚。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想去见红衣的。

李帐房只是要把这些话说与明秀听而已,做与不做就是明秀的事儿了,他不过是借机让明秀知道他是尽心尽力的在为她做事,并且也是个极有头脑的、可以倚重的人就可以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要成为明秀的左右手,他要成为这侯爷府里下一任的总管。

李帐房话已说到了就不再说这个事儿,他转移了话题:“夫人,我又和蒋松见了两三面,每次蒋松都是说的差不多的话,就是再三相求于我在夫人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我看,此事可以给他个准话儿了吧?彭大进的粮已经卖了三成了,小人认为不可以再拖下去了,不然香姨娘那边得到的好处就太多了。”

明秀点点头:“是的,那你再见蒋松时就说我已经答应了。你就好好和他谈谈进粮的事吧。”

李帐房一听只有粮就有些着急了,这秀夫人这样做不是要把已经快要进了口袋的银子又推出了门外吗?最最主要的是那快要进口袋的银子里有好多是会进他的口袋的,他能不急吗?

李帐房开口:“夫人,药材及盐的利钱更大一些,小人认为不能就这样放过。”

明秀皱起了眉头:“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现在没有铺子可以做这些生意啊。要是开新铺子的话,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府里的银子都在老太太那里掌管着,这你是知道的。”

四十 危险就在酝酿中

李帐房听了明秀的话一时间也无语了,府里的银钱与铺子的掌理都在老太太手里呢,秀夫人手上不过是她名下的两个铺子罢了,而且还不大。

不过一会儿他又想到了可以解决的办法:“夫人,您娘家不是也置办了家业在京里吗?就没有铺子可以做这些生意吗?”

明秀摇了摇头:“我也想过了,只是那些铺子是我弟弟管着的,不用想的,他是绝不会同意我打理那些铺子的。”

李帐房想了又想也没有其它的主意,只能继续说服明秀:“夫人,这也不是要害那些铺子,有好处分给娘家些有什么不好?夫人和明澈少爷商量不通,去找姨太太商量商量想必是行得通的。只要赚了银子,我想明澈少爷也就不会再反对了。”

明秀也不知道明澈是怎么了,就是同她过不去,不论她说什么他一定会顶了回来的。所以她不愿意为了铺子的事儿再恶化姐弟关系了:必竟没有家业让嫁出门的女儿掌理的道理,要是让明澈误会她是为了谋夺家产更是在姐弟关系上雪上加霜了。

李帐房再三游说,明秀也没点头,只说她会想想办法另外开两个铺子,就是不同意拿娘家的铺子来做药材及盐的生意。

李帐房正要再说什么时,就听门外喜儿道:“兰儿姐姐回来了,老太太身体可好?看姐姐这一头地汗。快过来我给你擦擦。姐姐这一路走的热坏了吧,我这里有冰的正好的甜汤姐姐来尝尝吧。”

明秀听到喜儿的话后对李帐房道:“兰儿回来了,你还是先回去吧。蒋松那里你紧着办吧,其它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地,你就不用担心了。好了,兰儿进了喜儿的房了。你快些走吧。”

李帐房行了一礼匆匆说道:“如果这些药材与盐被彭大得了去,可就是便宜了香姨娘了。夫人!小人先走了,夫人您要尽快拿个主意啊!”说完只能急急地走了。

明秀听了李帐房最后这一句话。一下子愣住了。她坐在房里想了好半日,终于一咬牙去找她母亲了。在明秀看来。这好处她可以不要,但却不可以落在侯爷府其它人的手上,尤其是香姨娘更加地不行。

蒋峰拿着一叠两指宽的纸条进来,面带喜­色­地对坐在桌前的蒋岳说道:“那人四天前已经顺利进宫了!计划又成功了一步,大事可为啊!”

蒋岳听了却没有什么喜­色­:“一个女人能有多大的作用?当今这位可不是个迷恋女­色­的。我一直反对这件事儿,这人就是进了宫能起得作用也大不了哪儿去!”

蒋峰摇摇头:“食­色­­性­也,圣人早有此言。只要是男人有哪个是不爱美­色­的?只是爱地美­色­不同罢了,我想这人是可以的,她可不只是美而已。你比我要更清楚不是吗?还是你到现在还割舍不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如此耿耿于怀吧?!”

蒋岳变­色­:“不是说过此事不在提了吗?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何曾牵扯其它了!当日王爷定下此计时,我虽反对但你应该知道并不单单只为了她,我只是认为此计作用不大罢了。”

蒋峰看他变了脸­色­连忙摆手:“好了。好了。不提了,不提了。不过我一直认为此计甚为有用呢。历朝历代多少皇帝被一个女人迷得言听计从而灭亡的?所以我认为只要选对了美人儿,此计一定能行。至不极,也是我们一个内线不是?到时候万一事败,她在宫中只要挟持了太后,王爷与我等就能逃出生天以图后计啊。这个你总是明白的吧?”

蒋岳道:“希望一切如王爷所想般顺利,到时我们兄弟也可以封个一官半职、开衙立府的风光风光。不过说到事败挟持太后以求脱身这事儿,我想也不要太小瞧了宫中的侍卫。挟持太后?我怕她一个人并不能做到呵,高手的一个暗算立时就能要了她的小命并救下太后。”

蒋峰看了蒋岳一眼:“你以为进宫的只有她一个么?送进去做主子不容量,做奴才还不容量?这几年宫里少说也有二三十个我们地人了吧?”

蒋岳没有再言语,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说与不说又能怎样呢?而且他们一家人地命都压在这个事情上面,他是没有退路的。再说了这些年他们兄弟二人坏了多少人地­性­命,不跟着王爷一条路走到黑,难道弃暗投明做个无头鬼吗?

蒋峰又看了蒋岳一眼:“这美人儿进宫也进的及时,还真是天助王爷。这美人儿刚刚出师进了宫,这皇帝就回京了,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些了?”

蒋岳道:“皇上突然回京知道是为了什么?不是对王爷的事有了查觉吧?这可就不是天助王爷了!”

蒋峰沉默了:“应该不会吧?不过这也难说,必竟当今也不是一个糊涂的。”

蒋岳也不再说话,两上兄弟都有些低落。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蒋峰在桌子上重重捶了一拳:“自古成王败冠,我们已经跟了王爷就没有了退路!管他呢,我们就搏他一搏吧。反正给三弟也买了功名了,这次大考他一定会榜上有名的。所以不论王爷成败,我们蒋家都会扬眉吐气了。”

蒋岳也重重点了点头:“不说这个了,还是说正事儿吧。皇上回京后朝中可有什么异动么?宫中的暗探可有活动?”

蒋峰摇了摇头,他一边思索着在脑中理着京里来的情报一边慢慢的分析给蒋岳听:“皇上回来后和往常一样,朝中的大臣们也没有人过多的进宫请安问事。皇帝突然回京的原因是边关送来了一份急报,怕边境有变又起战事,所以皇上回京来安排一切,将军们已经开始整肃军马,户部也在准备粮草。我们在兵部的人说的确是有边关的急报,所以皇上回京也是两可的事儿,不一定就是觉查了王爷的计划,而且那美人儿进宫的第一夜皇上就翻了她的牌子,所以这也不像是因为王爷皇上才突然回京的。不过,王爷今年有些急进了些,我们还是要小心再小心为是。”

蒋岳听了感到惊奇:“她变成了什么样的美人能让皇上如此心动?看来此计还真有些作用呢,就看能封个什么位份了。”

蒋峰点了点头:“所以我对这人倒是有几分期许的,这样宫里有了内应,宫外也安排了经年,如果边境战事再起那就真的是大事可期了。”

蒋岳也点头同意道:“如果真的是边关告急,那还真是天助王爷,大事将成啊!”

蒋峰不再说这个事儿:“不说这个了,这些事儿自有王爷他们应对,我们­操­不上那份心的。还是说说我们这边儿的事儿吧,你看看、你看看刘师爷送来的情报和原来也是一样,那位郡主怎么也不能让我放心,她做的事情总是透着些古怪!而且,该出货了,这可是不能大意的。”

蒋岳听了计算了一下日期:“还真是到了出货的日子了,这个郡主还真拿不准儿她是不是,这么一位身份不明的人就在旁边,这可是太危险了。”

蒋峰眉头拧了起来:“说的就是啊,这可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事儿。如果不是这位郡主有如此显赫的背景,一下子杀了最省事儿!”说着恶狠狠的以左手以拳击了右手一下。

蒋岳想起了一件事:“其实原来我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前两年那个什么郡王盖别院时我们也着实紧了一些时日,也是感觉他古古怪怪的,虽然不与当地人有什么交集,可是那些泥瓦匠总是让人生疑。但是探查下来人家不过就是盖个别院避暑用的,后来王爷也证实了此人极不得皇帝的欢心才作罢,撤回了安Сhā在那个郡王身边的大部分人手。王爷不也说过吗,有这个郡王的别院与侯爷的庄子在就是我们最好的掩护。如同此事,我想这位平郡主必竟是位女子,本身就不太可能是领了皇差来查我们的。也许又是我们过于紧张了。”

蒋峰听了摇摇头:“虽然有可能只是我们太紧张,可是怕就怕这是皇帝的奇招啊,还是小心些的好。”

蒋岳想了想说道:“既然不放心,刘师爷也无大用,出货又迫在眉睫,我看不如再派些人手过去,嗯,就派几个高手到大山居中日夜探查几日好了,我想会得到些有用的情报;并且在出货的日子里由这几个高手在大山居里日夜盯紧了那位郡主也就可以放心了。”

蒋峰听了蒋岳的话思索了一下:“如果这位郡主真是皇上派来的,那么身边绝对有高手,我怕我们派去的人会被吃掉。”者:柠檬红茶,书号:1117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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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定计

蒋岳听蒋峰的话不在意的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才说道:“虽然有可能会折损几名高手,可是也就证实这位郡主倒底是不是那个人了。是也不怕的,京中那边已经传来消息,秀夫人已经答应了蒋松的请求,为他在李侯爷面前说项,蒋松也答应了供给秀夫人低价的粮了。”

蒋峰道:“嗯,那就先派几名高手过去吧。说到蒋松,几时到的消息,怎么没有报于我知道。”

蒋岳挥挥手中的纸:“你进门的时候刚到的,还没有来得及同你说呢。刚刚不是正在说进宫的那美人嘛。”

蒋峰接过去看完后皱眉:“她只进粮?这是远远不够的,这太容易脱罪了,就凭这些还不能把李侯爷绑到我们船上来,也就能迫使那位平郡主放手或是听命于我们。”

蒋岳叹道:“那也没有办法,这个秀夫人也只是个摆设,是个没有实权的主儿。她没有打理侯爷府铺子的权力,又没有钱所以也是无奈啊。”

蒋峰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说道:“哦?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在她身上白费心机了吗?那个侯爷府的老太太眼睛只盯在自家媳­妇­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和这个老太太搭上线啊!”

蒋岳摇摇头:“并不一定,人只要有贪心就不可能会放过到嘴的肥­肉­。我想这个秀夫人一定想办法的。还有,那个府里的老太太也不是没有下嘴的地儿哦,不过就是搭线有些困难。”

蒋峰听了奇怪道:“你还有对付老太太的办法?人老成­精­,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一个她这样的人于钱于权什么的只限于她自家府里,而这些根本不需要我们相助她就可以轻易取地。除开那座侯爷府,老太太几乎可以说是无欲无求了,你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上勾?”

蒋岳一笑:“是人都有缺点,是人也都有执着的事物。这都是无道理可讲的。而老太太就执着于一样事情,你知道么?”

蒋峰听了皱起了眉头:“我们的资料上有?我怎么没有注意到有这个呢?不是,我们的资料中绝对没有,你是自哪里又得知了老太太的这个什么执着的?”

蒋岳笑道:“蒋松说地,当作笑话说与我听的,只不过我刚刚好想起来了。原来这个李侯爷与那个什么平郡主夫妻就算说不上情深,也能做到相敬如宾。你知道为什么后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吗?”

蒋峰有些不满意:“说正事儿呢,你说这些有的无地做什么?我们一家子人的­性­命可都压在了王爷身上,你怎么可以如此不用心呢?!”

蒋岳看着他摇头:“我这就是说正事儿呢。平郡主之所以被封为郡主也是老太太间接促成的。老太太一直执着于要找一个贴心的儿媳­妇­,所以她先给她儿子纳了香姨娘,接着又给他儿子娶了秀夫人。不过,好像这两个都不与她贴心就是了,并且把一个侯爷府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儿。就是因为有了香姨娘后。这位平郡主被李侯爷打了当然她当时还不是郡主,所以她的大将军父亲与贵妃姐姐才给她求了一郡主地封号。你说。这个老太太是不是有办法对付呢?”

蒋峰大笑:“好,好,好啊!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老太太!老太太地执念好啊,要不是这个老太太,我们想要直接拖这个李侯爷下水还不容易呢。现在一下子全解决了!好啊,好!我们既然送了一个美人儿进宫服侍皇上去了,再送一个美人儿去服侍这个老太太也不错啊。”

蒋岳击掌:“我们兄弟所想一样啊!”

蒋峰兴奋的连连拍手:“为什么没有早想到呢,早想到就不用费这许多的周折了。直接送去一个美人儿就摆平了。”

蒋岳摇头:“就是送了美人,这侯爷府也要和我们清风山庄做生意啊。美人儿不过是为了加深这种关系罢了。有了美人儿在,这侯爷府还能不与我们往来吗?再者,我们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对付这个李侯爷,这个人并无多大的才德根本没有进到过王爷的眼里,我们要对付地是平郡主!当时安排蒋松去京里时。不就是以他来探探平郡主的反应吗?只要美人儿一出。这李侯爷就是我们的人了,那么平郡主无论怎样都不足惧了!就算她不是来查我们的人。只凭她是太后的义女我们也赚了,以后可以利用她这层身份做多少事?”

蒋峰也是兴奋的直点头“平郡主不为她自己也要为她的儿女们打算啊,妙计啊妙计!这计谋真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好,好啊!”

蒋岳皱起了眉头:“不过此计的难为之处就是如何能搭上老太太这条线。”

蒋峰也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也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如果不是能让老太太相信又贴心地人恐怕不会让她放心接纳地。我看,我把此事报上去吧,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办法。”

蒋岳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要注明此事有些着急的。晚了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只凭蒋松拿下侯爷府来也不是办不到,不过就是时间长些,再有就是不一定能死死咬住李侯爷。从侯爷府内部下手,配合着蒋松就万无一失了!”

蒋峰:“嗯,此事就这么定吧,我想王爷身边地那些人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蒋岳道:“嗯,对了,平郡主那边也可以如法炮制一下,她这边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可以送人到她身边去。”

蒋峰吃惊,然后摇头:“这不可能的,平郡主是个女子,就算贵为郡主也不可能公开蓄养美男的!此计用在她身上不行。”

蒋岳大笑,笑得捧腹流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除了派高手潜入外,也可以弄一两个女人混进大山居去啊。”

蒋峰听了也笑了:“是我想左了,想左了。不过平郡主也许会对美男感兴趣,可是绝不会对美人儿感兴趣的,再说了那大山居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不是一次也没有成功混进去嘛。好了,你就不要再打趣了,还是说正事要紧。”

蒋峰没有让蒋岳再说下去,直接转开了话题:“蒋松那里还有其它的消息没有?”

蒋岳看了蒋峰一眼,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话:“郡主府里来了一个外院总管李贵,就是原来侯爷外院总管。其它的详情还不知道。不过此人一直跟着平郡主做事,他自侯爷府里出来投了平郡主后打理郡主府外务也是极为正常的。”

蒋峰点点头:“这个确实没有什么不正常,原本就和我们想得差不多。不过郡主府里有了总管了,郡主又不在京里,嗯,这个也许可以利用一下。”

蒋岳也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与其以李侯爷要挟平郡主,不如直接拖她下水来得快也稳。再者说了,两管齐下不是更好?”

蒋峰点点头:“嗯,吩咐蒋松一声吧。还有,既然派了高手过去,就让他们顺便探清楚平郡主一儿一女的情况,这也是一种办法。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必竟担得­干­系太大,也太直接了,容易暴露。”

蒋松和李帐房在茶楼雅间落座。

刚刚坐定,蒋松就一副万分焦急的样子问道:“贤弟,愚兄的事儿秀夫人这次是如何说的?”

李帐房笑着一抱拳:“正要恭喜兄长,在小弟的再三进言下,秀夫人已经答应了为兄长谋个出身。”

蒋松大喜,伸出手去包住了李帐房的手晃了两晃说道:“谢谢贤弟,真是要多谢贤弟啊!”说着松开了手又拿起茶盏道:“愚兄先以茶代酒敬贤弟一杯!”

李帐房笑道:“兄长还要和小弟客气?你我兄弟何用如此?不过小弟要饮了这一杯,是为了祝贺兄长心事已了啊!”举起茶盏和蒋松共饮了一杯茶。

蒋松显得极为高兴:“贤弟,为兄要好好谢谢你才对。不过你我兄弟,这个日后再说。先说说给铺子供货的事情吧,秀夫人说要多少?第一次为了表示我对秀夫人的谢意,进价再降半成,不过日后还是按原来说的价钱走,愚兄也只能做到此步了。”

李帐房听了极为高兴,这不是又送了银子给自己嘛,他笑道:“小弟自然是知道,兄长已经尽了最大的力了,小弟替我们夫人谢谢兄长!不过夫人还有一件事儿。”

四十二

蒋松听了嗔道:“你我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有话尽管直说就是,秀夫人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愚兄去做?”

李帐房非常为难:“小弟来时,秀夫人特地叫了小弟前去,吩咐小弟告知兄长,让兄长一定要断了香姨娘那边的供货才可以。秀夫人的意思是说,既然已经伸手管了你的事儿,你再给香姨娘供货秀夫人面子上也不好看。小弟也想,兄长即是被彭大那厮所骗,那理应断的他的货才对啊。”

蒋松一听面­色­变得极为难堪:“这个、这个,你我兄弟,所以愚兄就直说了。愚兄原本上了彭大的当不知道那是位姨娘,所以当时就和他们签了契约。契约是彭大那厮代那位香姨娘同我们山庄签的,所以、所以现下愚兄也做不了主了。”

说到这里蒋松一拍桌子:“要不然的话,愚兄在知道被彭大那厮给骗了的时候就会停了供给他粮了!哪会容他再赚一分银子!”

李帐房听了这话想了想问道:“和山庄签的契约?”

蒋松道:“对,就是你我兄弟二人也是要签契约,和彭大那厮签的是一样的。这契约是我们山庄的师爷写的,经愚兄的手做成的生意签的都是一样的契约,只是价钱上有些出入罢了。”

李帐房听到这里有些相信了,这也是正常的,他又想了想问道:“兄长,那契约签了多久?可有期限?”

蒋松一脸的悔恨:“当然有期限了,所有契约都是一年为期啊,每每想到这里为兄就悔不当初啊。”

李帐房皱了皱眉头,这个期限太长了,他怕明秀不会同意的:“一年?的确是长了些,不知道兄长可否能让山庄同彭大毁了那契约,那厮如果敢告上官衙自有秀夫人担待。”

蒋松面有难­色­:“贤弟,愚兄所求之事必竟是私事。可是因为愚兄家无长物,又不能空手相求只好以山庄粮价作了酬谢!不过这事儿不能让山庄的人知道啊,如果撕毁了契约。”

李帐房听了也明白蒋松的苦处,想了想感觉明秀应该也会明白的就对蒋松说道:“此事小弟与秀夫人好好说一说吧。把兄长的为难告知夫人,小弟想夫人应该能明白兄长的苦衷。”

蒋松道:“贤弟多多为愚兄说几句好话吧,愚兄确也是有不得已地苦处啊,还请夫人多多见谅。不过契约只要一到期。愚兄可以保证再也不会和香姨娘那边有任何关系了!愚兄恨不能打那个彭大一顿,怎么还会与他们共事!贤弟自管放心就是。”

李帐房点头:“兄长安心就是,小弟会为兄长在夫人面前周旋一二的。”他前前后后不过是三四次就得了蒋松近六百两的银票,他能不为蒋松说好话吗?

蒋松道:“愚兄记下贤弟的高谊了,愚兄一定会重重相谢贤弟地。对了,愚兄还有一事相问呢,上次贤弟说可能只进粮的。这倒底是为了什么?药材与盐的利钱可要比粮大啊。”

李帐房道:“这个小弟不知,夫人只吩咐小弟同兄长买粮。也许我们夫人另有打算吧?小弟也不好追问的。主子说什么小弟这等人只能做什么罢了。”

蒋松附和道:“贤弟说地对,我们这等人也就是听主子吩咐罢了。”

蒋松当然是知道明秀为什么不做药材与盐的生意,李帐房没有告诉他的事情他知道,就是李帐房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不过他绝不会说破罢了。他很高兴。因为已经立下了一功了,这秀夫人终于开始进粮了,这消息送回清风山庄应该会得到奖赏的。

蒋松知道上次李帐房约他的时候,秀夫人就应该是已经答应了,可是这个李帐房为了多得些他的好处。硬是说地不清不楚的,吊着他的胃口。不过李帐房不知道的是他才是蒋松钓上的鱼!

两个人是各怀鬼胎,都自以得计了:对方已经上钩了!可是都忘了一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且盯着他们的黄雀还不是一只。钱地主带着刘师爷又来到了大山居,宋总管请了钱地主到偏厅奉茶,又把刘师爷给甩在了门房里。刘师爷看着钱地主得意洋洋地随大山居的总管进去了,就气得牙痒痒的,不过他也无法可想。

刘师爷近些日子以来一直很恼火,恼火于自己得到的情报与钱地主几乎是一般无二。这样的情报送了上去不知道会不会让庄主认为他也同这头猪一样蠢呢?

钱地主听到宋勇说明儿就要买田。那是大喜啊:“宋老弟够朋友啊够朋友!终于有准儿信了。”

宋勇一笑:“你老兄地事儿我能不帮忙?这话说的。”

钱地主笑得见牙不见眼了:“是的,是的。知道你宋老弟是个仗义的。”

然后约了明日丈量田地,后日付银到官衙更改地契文书。钱地主就施施然的上轿回去了,这次没有留下用饭是因为他明日卖地今日需要安排的事儿还很多。刘师爷跟在他后面心里那个气啊:钱地主坐凉轿,他可是随轿走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正当日中啊!这头该死的猪!刘师爷在心里又骂了一句钱地主,他几乎擦一次汗就骂一句。就这样生着气回到了钱府。

不过刘师爷进了他的房间后就不再生气,不是不生气,而是把气儿给吓回去了。

他地屋里坐着三个人,三个人劲装打扮地人。

为首之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师爷:“你是钱府的刘师爷?”

刘师爷摸不准儿这三个人是哪一路地人马,所以谨慎的点了点头陪上一点笑意答道:“正是,不知三位到我房中有何贵­干­?”

为首的拿出一块牌子递给了刘师爷:“我得了一块玉牌,听人说百里之内只有刘师爷这么一位识玉之人,所以特来请教。”

刘师爷看了一眼玉牌立刻放松了下来,他也自贴身处拿了一块玉牌递了过去:“弟也有一块玉,看看可比兄的好?”

为首的接过去仔细看过还了回去:“我们是庄主派来的第一拨人,任务是要去大山居中探查,与你倒没有什么相­干­。不过,第二拨人就要到了,我想你是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你准备好安置他们吧。庄主吩咐了,这批人同往日一般即可,只是不办事的时候不必让他们出来透风了,还有庄主特意叮嘱你这一次要加倍的小心在意。”

刘师爷也把玉还了回去:“我知道了。”他听了这个消息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安,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为首之人看刘师爷不再说话只是神游就有些不满:“我们领命赶路,还不曾用过饭,你可不可以给安排一下。我们就是去大山居也要到晚上才行,所以用过饭后我们想休息一下,养足了­精­神,以免误了庄主交待的事情,刘师爷也给我们兄弟安排个睡觉的地儿吧。”

刘师爷这才反应过来:“应该的应该的,马上就好,你们三位少待。”

三个人用过饭就去厢房睡了,这个时候由屋里的横梁上飘下来一个人来,小心的探看后闪身出去了。借着房舍的遮掩几个闪身就出了钱府,飞快的借着地形掩藏着身形向大山居而去。

此人到了大山居后翻墙而入,立即就有五六个人侍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周围,此人亮了亮腰牌,那五六个人只余下一人其余一闪之间又不见了。

余下的侍卫躬身:“柳头儿,萧侍卫长在他的房间里。”

来的人正是柳家的四郎,柳四郎虽然有些奇怪萧云飞居然没有值岗,可是现今情况紧急可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所以他一闪身扑向了萧云飞的住所。

不大一会儿后,萧云飞极快闪出了他所住的院子,他要去找到了来喜儿。萧云飞找到来喜儿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个人轻声商议后,萧云飞闪身到前院侍卫们的住所去了。而来喜儿几个闪身就来到了红衣的屋子外面高声道:“老奴给郡主请安。”

布儿看了看被惊醒的红衣心里这个气啊:这大中午的请得什么安?

红衣睁开了眼眼对布儿说道:“是来总管来了,布儿你请来总管到厅上奉茶吧,我梳洗一下就过去。”

来喜儿练武之人耳力本来就好,红衣说的话他在外面全部都听到了。他立即高声说道:“郡主,老奴确有急事相商,片刻也缓不得。老奴不是全人,还请郡主不必介意,允老奴现在就进去给郡主请安。”

作者:秉烛游漆园,作品:遥来归,书号1110624

茶样女子,清水爱情。穿越者的淡定生活。

四十三 将计就计的开始

红衣与花嬷嬷等人都是一惊,红衣马上坐了起来说道:“请来总管进来。”

布儿只能赶上前为红衣挽发,来总管进来的太快,他请安完毕了,布儿才把红衣的头发挽好。

红衣站起拂了拂衣服,坐到了椅子上。红衣不习惯在坐在床上同男人说话谈事情,虽然来喜儿是个太监,可是他也不是女人不是。

来喜儿也不等红衣相问直接说道:“钱府来了三个陌生人,都是武人,身手都不错。今晚就要来大山居探查,听他们的言谈,会一直潜伏在庄子里等下一步的命令。”

红衣听了知道来喜儿为什么如此急了,她略想了想道:“来总管,我看这也是个机会。”

来喜儿一惊:“郡主,不可。老奴认为在今天晚上布置一下,立即擒下此三人以策安全。”

红衣摇头道:“不可。这样做极为不妥,他们的接到的下一个命令未必是要刺杀我或是孩子们,也许会是撤回呢?我们只要擒下了他们,就会让那些人认定我就是皇上派来彻查此事的人,那么我们只会更加的危险。并且,我们也会功亏一篑的,以前所做的一切不是全成了无用功?”

来喜儿有些急了,急的他眼睛也不眯了,抬头看向红衣两眼炯炯有神:“郡主,这三个人也有可能会接到刺杀你或是掠走公子姑娘们的命令,老奴、老奴受圣命保护郡主,绝不能容郡主陷入此等险境!”

红衣平静道:“来总管,你说的极有可能。这个我也知道,不过我的猜测也是有可能地。现在一切谈这个言之过早,我想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撤回还是刺杀什么的,全在是我们怎么安排了。只要我们做得好,那么这三人就会撤回。再者我认为有你和萧护卫及众多的护卫在,我和孩子们的安全不会有问题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来总管,你认为此事走到今日。我们还有退路可走么?”

来喜儿急急说道:“我们擒了他们立即起程回京,皇上当初的意思不过是让郡主在明处迷惑这些人吸引他们地注意罢了。现今已经被人盯上此事已不可为了。老奴想,皇上绝不会怪郡主的。万一。万一皇上不高兴,不是还有太后在吗?郡主---,依老奴地话做安排吧!”

红衣摇摇头:“来总管,你想想,我们一走之后。那些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认为他们还会放过我吗?此后怕是再无宁日了!所以我们只能助另一人成功,绝不能半途退出了。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在不久后重新安稳度日。”

来喜儿听了红衣地话后,他不在那么的急燥,神­色­也沉静了下来,郑重的问道:“郡主此意已决?”

红衣看着来喜儿忽然间笑了笑。然后说道:“来总管本不是一个如此急燥之人,想必是来试探我的定力?我想来总管必已有了应对之计吧?”

来喜儿老脸一红:“我有一计,怕郡主不愿行之,所以

红衣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现在情形地确有些紧急,有什么来总管就直说吧。”

来喜儿刚刚说完他的计策,萧云飞就闪身进了屋中:“见过郡主。”

红衣点点头:“萧护卫已经安排妥当了?”

萧云飞道:“请郡主放心,有属下等人在,区区三人绝不会容他伤到郡主与英儿雁儿。”

红衣沉思了一下:“杰儿和鹂儿那里也不可不防。必竟狗儿急了说不定会咬到哪里的。”

萧云飞躬身:“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人手。请郡主安

红衣道:“有劳你们了。对了,钱府的人撤回来了么?”

来喜儿的眼睛重新眯了起来:“郡主。那三个人今晚就会到我们庄子里做客了,所以钱府地人是不必撤回的,他们暂时不会有危险。”

说到这里老太监欠了欠身子:“还有一事没有回郡主,听那三个人讲,过几日将有大批人手会来到此地,还不知是为何而来,只能确定不是针对我们来的。老奴想,也许是那些人在此地有什么大的事情要做吧?具体是什么,老奴也是没有头绪。所以我们在钱府的人现在绝不能撤回,这个事情我们还需要知道些情况才可以做出判断。就连这三个人,老奴想也是因为这个事情特意来盯住郡主的。”

红衣沉思了一会儿:“也好,就先不用撤回了。只是这个事情我们不要想了,就现在所知此事绝非小可,以我们的力量不足以阻拦或是破坏他们的计划,而且也万万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我想,这事还是由另外一个人去处理吧,来总管代我写个请安的折子送进宫就是了。”

来喜儿答应了:“是地,郡主。直接给皇上写请安地折子吗?”

红衣略想一想说道:“我亲自给太后写请安折子好了,太后这边不必提这个事情了。来总管也不必在折子写得太详细,隐秘的提一提就可以了,我怕被人截去反而误事。”

来喜儿欠身笑道:“郡主不必担心会被人看去,老奴自有隐秘之法,除了皇上之外其它不会看得懂。”

红衣放心了:“既然这样,来总管你可以把情形详细地告诉皇上,请安的话略提一提就可以了。”

来喜儿表示明白: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可不是无事请请安的时候。

红衣沉思了一下说道:“必要保证山庄里每个人的安全,尤其是。”

来喜儿和萧云飞都躬身答道:“属下(老奴)已经做好安排,必不会伤及庄子内的任何一人。”

来喜儿又加了一句:“郡主,萧护卫自今夜起一定会守在郡主屋子外面绝不会离开,四周还有二三十个侍卫都是挑选了出来的强手,郡主请放心就是。”

红衣又低头想了一下后,很郑重的又说道:“我不愿意有任何一个人因我受伤或是,那我终其一生也难以心安。”

来喜儿躬身:“老奴与萧护卫一定尽力,请郡主放心。再者这三人虽说身手不错,可是相比萧护卫来说,相差得还是很远的。郡主安心就是,老奴保证绝不会有闪失。”

红衣长长吁了一口气:“那好,我们现在就开始安排,一切就依来总管的计策行事。把福总管也叫来,内宅相关人就吩咐好了,还有告知一下宋总管。”

众人计议停当后就都出去做事了。

下午申时末的时候,有小丫头来报说:“布儿姐姐发热昏睡不醒了。”

红衣带着花嬷嬷去看了布儿,纱儿三人早早被红衣不知道派出去做什么了,现今都不在身边。福总管早已让人去请大夫了,红衣到布儿屋里时,小丫头正把布巾放进水盆浸透拧­干­搭在布儿的额头上,再把刚刚在布儿额头上取下来的布巾浸到盆里。

红衣探了探她的额头:“这也太热了些,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花嬷嬷也过去探了探:“郡主,来总管不是说过了,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大夫也快来了吧?”

红衣皱皱眉头:“这附近只有一个大夫,想来医术也是一般吧。我只是担心来总管他……”

花嬷嬷听红衣话后看了看布儿也有些担心起来,就伏身附在她耳边唤她:“布儿,布

布儿没有反应,脸儿红红的,嘴­唇­也有些­干­裂了,呼吸也不平稳,看上去病的着实不轻。

小丫头在一旁急得都要哭了:刚刚还好好的,只不过是睡了一下下就变了这个样子。

红衣正和小丫头说着话,福总管带着大夫来了,在门外道:“郡主,大夫来了。”

红衣和小丫头急忙转到了屏风后,花嬷嬷把床上的帐幔放了下来:“福总管,请进来吧。”

福总管带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他和花嬷嬷是相熟的,只是互相点了点头就算是见过了。福总管转身就对老大夫说:“床上这位姑娘就是病人了,麻烦老先生了。”老大夫虽然年龄很大了,不过身体还挺硬朗,随山庄的人赶了一段路也不见疲相。他看了看床上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只手来有些为难:“老夫知道府里规矩大,可是我医术浅薄,望闻问切少了三样怕误了病人。”

福总管听了转头看向花嬷嬷,花嬷嬷正想去屏风处问红衣,红衣已经开口了:“花嬷嬷,打开床幔吧。有劳老先生了。”

四十四 计策对计策

老大夫见福总管与花嬷嬷都躬下了身子听着这个屏风后的女子说话,就知道此人可能会是郡主,就算不是也是这个庄子里的主子之一。听到红衣对他说话,他便恭敬的躬了躬身子道了声:“不敢。”

花嬷嬷挂起了床帐,老大夫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伸出了手搭在了布儿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布儿的脸­色­,问了几句话,花嬷嬷一一作答后,老先生道:“看这症状是热伤风,本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这姑娘的病也太重了些,我开个方子服几副药先看看吧。”

福总管看了看屏风处,红衣并没有再说话,他就带了老大夫到外面房子里开方子去了。

红衣听到老大夫说布儿是热伤风后,也就放下了一半心来。这与来喜儿说得一样,看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红衣又来到了床边儿,摸了摸布儿的脸颊,一片火热。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布儿,你这次真是受苦了。”

花嬷嬷道:“郡主,你可以放心了。来总管说得话是没有错的,布儿想来没有什么事儿的。”

红衣点头:“我知道。只是看到布儿这样,我这心里---,唉”说着又握了一下布儿的手,布儿的手也是热热的,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花嬷嬷给布儿换了头上的布巾,看红衣这样的就说道:“郡主,布儿没事的,你不要再担心了。来总管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也该过去了,还有事情等着安排呢。”

红衣听了不太放心的又看了布儿一眼,然后吩咐小丫头们好好照看,就带着花嬷嬷走了。红衣走后不久,就使了绸儿过来亲自照料布儿。

绸儿一到看到屋子里有五六个小丫头伺侯着,她皱着眉头留下了一个小丫头。把其它的小丫头们都赶了出去:“你们在这儿晃得我心烦!”

入夜后,三个黑影借着地形与树木的遮掩摸到了大山居外。为首之人跃上了一株大树,仔细的向庄子里查探了一番,然后轻轻跃进了庄子。他确定附近没有人也没有埋伏后。跃上了墙一摆手三个人一齐跃进了山庄。

三个人进了庄子后,左右查看了一下,一齐跃上了一处低矮屋子的顶上。这才伏下来仔细查看。然后借着房舍做掩护向灯火通明处而去:那里应该就是郡主地房间才对。

三个人很容易就找到了红衣的房间,一个跃上房顶。一人闪到了一旁的大树上,两个四处观察之后,对着藏在暗处的为首之人摆了摆手。为首之人看到后,他闪身到了窗子附近略一思索,翻身倒挂在窗子上方地­阴­影处窥视屋里,这样就是外面来个人也不会发现他的。

他探头向里看去,当他看到一个做­妇­人装扮的年青女人停下了扫视地眼睛,看穿着这个­妇­人应该就是平郡主红衣了。

屋子里红衣和花嬷嬷、福总管、缎儿正在斗牌做耍,纱儿坐在红衣身后边给她看牌出主意边给她打扇。

看样子好像是福总管输得多些。他正苦着一张老脸呆呆的看着面前地牌,纱儿叫了他一声,他才惊醒般的打出一张牌去;

缎儿面前有不少的银锞子,看来她是今晚上的赢家,可是笑得却有些勉强;

红衣看上去­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正和纱儿悄悄说着什么,纱儿也是一脸担心的摇了摇头:“郡主自管放心就是,应该没有事的,有人照看着呢。郡主,快看牌,要不又被缎儿给骗了去。”;

花嬷嬷也是神思不属,总是不时张望一下外面,回头时正好看到纱儿偷瞧她的牌,她嗔了纱儿一眼说道:“你个小丫头离我远些。总是偷瞧我的牌再给郡主出主意!我输得多了。明儿卖了你还债,你信不信?”说着摸起了一张牌。

纱儿又飞快地扫过花嬷嬷新拿到的牌。然后笑道:“我不信,我也不怕。我这么能吃,除了我们家郡主绝不会有第二个人养得起我。”为首之人暗自数了一下人数,察觉到少了二个郡主的大丫头,他又仔细的看了一遍的确是不在。这个时候郡主就在屋子里,贴身地丫头不在去了哪里?而且满屋子的人虽然是在玩耍,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轻轻跃下闪身到茶水间探了一探,又到各厢房瞧了一眼,却还是没有见到另外作大丫头装扮的人。

他略一思索就翻身上了房,招手叫过来房顶望风的人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看到远处影影绰绰的走过来了三四个人。两个人不在说话盯着远处的几个人,待他们走近了看出来是几个丫头,看样子是要到郡主房里去的。两个人伏下了身子,等丫头们进了屋子后,为首之人又翻身挂在了窗子上方。

进屋子地是绸儿和三个小丫头,绸儿对着红衣行了一礼:“郡主,布儿姐姐醒了以后用了小半碗粥后已经服下了药,热度也已经退了一些了,不似白天时那么烫了。请郡主放心就是。”

红衣看向绸儿:“现下已经睡了?”

绸儿答道:“已经睡了,小丫头们照看着呢。今儿晚上我会去布儿姐姐房里上夜地,郡主尽管放心就是了。”

红衣拍拍胸看向桌上的几个人:“我们都可以放心了,你们也不用强自来逗我了。”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绸儿道:“布儿姐姐不过是热伤风虽然是重了些,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大地毛病。现下已经好转了,大家都不用担心了。说起来,我也是担足了心事的,也是刚刚才放下了

红衣这才点点头对着绸儿笑道:“布儿好转了就好,你也过来坐这边儿上给我看着牌。我刚刚记挂着布儿,已经输了不少。现在知道布儿好多了,我们三个人一起还斗不过缎儿?我们一定要再赢回来才是。”

缎儿笑道:“郡主,就是布儿姐姐好了也坐你那边还是不行的。不信我们继续您就知道了。”

红衣笑道:“缎儿,你赢了这么点子银子就得意了?我们继续,看谁最后是赢家,我们三个还收拾不了你了。”

绸儿已经让小丫头们取了一个圆登过来,她坐在了红衣的另一边,纱儿向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看了看绸儿的下家福总管,绸儿用手帕掩住了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为首之人看了一会儿,屋子里的人这时候是真的耍起了牌来,也不见再有什么事儿了,他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就翻身又一次上了房顶。一会儿就自房顶上闪出了一个人,扑向庄子内,在各跨院的房顶上不停的闪现着身形,最后停在了英儿的房间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们三个人潜进个庄子顺利的很,任务已经可以说完成了一半了,剩下的就是好好监视郡主一家人了。头儿盯着郡主已经是得了头功了,他现在找到了郡主的儿女们,盯紧了说不定这也会是一份天大的功劳呢就看他们几天后会等到什么命令吧。

屋子里陪和英儿、雁儿说故事的来喜儿在来人刚刚接近院子时,眉毛就动了动。然后他看向一旁的大丫头:“慧儿,取些瓜果来吧,这天儿实在是有些闷热了,再把窗子全打开。”

萧云飞就伏在另外一棵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三个人影起起伏伏的。

钱地主在田边远远看到宋勇来了,迎了几步上去:“老弟你可算是来了,我可等了你半日了。”

宋勇看了看天­色­,现在最多不过是巳时初刻而已,还不到午时呢哪来的半日之说?不过他还是拱了拱手笑道:“我俗务缠身,不比钱老兄自在逍遥啊,所以来得有些晚了,老兄见谅啊。”

钱地主早已等得不耐了,他只想早早把田地卖了收到银两,然后给儿子买个一官半职的光宗耀祖一番:“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老弟来了就行。咱们现在就开始丈量?”

宋勇笑道:“当然可以。只是地保来了不曾?”

当地的地保在不远处听到宋勇的话赶过来抱拳躬身:“宋总管,您不认识我了吧?我可是惦念着您惦念的紧啊。”

宋勇忙双后扶住地保的胳膊不让他把礼行下去:“张老兄可是怪兄弟我没有与你见礼?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老兄呢?”

地保也笑着抬起了头来:“罢了,我们还是才办正事吧。改日我们好好聚一聚,宋总管可不要不赏脸啊。”

宋勇拍拍地保的肩膀:“当然当然,改日我来作东。”菲的异界,书号1171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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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雁儿受惊

地保和几个官役开始丈量田地,刘师爷跟着核对数目,就这样一边丈量一边核对登记直到中午才休息。

中午众人聚在树荫下用餐。山庄的随从取出了所带的食物摆放好后,宋勇邀了钱地主、地保过去一起用餐。山庄的随从又走到另一边,取出了同样的食物放在了钱地主带着的东西一旁,就和其它人包括刘师爷一起席地而坐说笑着吃了起来。

刘师爷虽然有些不忿,可是也是无奈的。只得取了点东西自去一边坐在石头上开始吃了起来。他不屑同一般粗鄙的随从及官役们一同坐在地上用餐,那太有失他的身份。

宋勇和地保、钱地主聊着天,说着说着宋勇不经意的随口说道:“我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丈量田地的时候这么简单的,只有你和我两家,没有其它的田产主人在。倒真是省事多了。想起我原来替庄子买田时那可真是热闹,一来就七八家人,为了一个田梗的归属就可以吵上一个时辰。”

地保也凑趣:“就是,前些年谁家买地卖地哪次不是吵得我头痛?不过这两年嘛很少有人买卖田地了,这附近的田是不是都归了你老钱了?你老钱可是越来越有富家翁的气派了,羡杀我等了。”

宋勇听到这里仿佛开玩笑般的接了一句:“钱老兄啊,不出来看看还真不知道,这一眼望去都是你的地啊,看都看不到边儿!你老兄可是发了大财了!”

刘师爷越听越心惊­肉­跳,这个宋勇是无意还是有心的?

钱地主得意的笑道:“哪有哪有,也不过就是这附近地一片罢了。没有多少没有多少。”

刘师爷听了钱地主的话心刚放下了一半就听宋勇笑道:“这还没有多少?你老钱想要多少啊?听你这意思还嫌少?难不成还有买地的打算?我说老钱,你买这么多的田地做什么?有这些钱到城里开个铺子不比这个赚得多还体面?这乡下地方有什么好呆的?要是我早就到城里去了。”

钱地主大笑着答道:“做什么?当然是租出去收租子了!这租子收上来一卖那可就是白花花地银子。至于进城我也想啊,不过现在不行,银子还不够。等我儿子出息了,我再多弄点银子。我们一家人就进城了。”

说到这里钱地主还挤了挤眼睛:“我这一辈子不爱别的,就爱这白花花的银子啊!”自认为说得有趣的钱地主笑得更大声了。

刘师爷却听得汗就淌下来了:这话说得真是怕人不明白啊。

宋勇陪着笑了几声,拍拍钱地主地肩膀道:“你老兄这两年哪来这么多的银子啊,嗯?这么多的田会不会是你老兄是强买下来的?快快分些好处给我和张老兄。不然小心我们明儿就告你钱老兄的黑状去!是不是,张老兄。”

地保也笑道:“就是就是,快快与些好处,不然我今儿就同县太爷说去。”

钱地主听了有些笑不起来了,他­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哪有那种事儿!哪有那种事儿!休要乱说坏了我的名声。”

地保和宋勇都大笑起来,地保指着钱地主笑得打跌:“你老钱还有名声?真真是笑死人了。”

刘师爷坐在石头上听得只想拍死钱地主:连个话儿也不会说,这么说只能让人更起疑!

不过好在宋勇他们又说到别处去了。不再提这田产地事儿。可就是这样刘师爷的脸也白了三分:这个宋勇真是无心的吗?

众人休息了一阵,等日头不是那么毒了又接着继续,一直忙到了日落西山才全部丈量完成。

宋勇和钱地主双双画了押后,和地保官役说好明日到官衙里办理文书,然后钱地主邀请众人到家中用饭,宋勇推脱道:“已经出来了一日,庄子内想必积了不少的事情等着处理,我还是改日再上门拜访吧。”

钱地主与地保等人都知道宋勇不是自由之身,也就由他去了。众人和宋勇作别后,随钱地主走了。

刘师爷本来以为宋勇会一同到钱府去的。必竟山庄里的人还没有到钱府造访过。如果他们对钱府感兴趣的话也是疑点之一,最起码也可以看作是有些进展郡主手下的人做事有些可疑了,不像前些日子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宋勇一口就回绝了,倒让刘师爷更是拿不准儿这郡主一群人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那三个人应该会得到准确的情报吧?

英儿雁儿早上不再去练武了。除了跟着先生读读书写写字就是玩耍了。盯着俩个孩子的人就有些苦了,两个孩子是满庄子地跑,每天来喜儿都是带着一大群丫头婆子们在她们后面追来追去的。这大白天的藏身的地方本来就少,还这样折腾真让此人吃不消。好在这庄子里的侍卫也不过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说话,赌赌钱什么的,并无人真正的巡视。就是来喜儿等人见了也不说他们,似乎这种情况是司空见惯的。

庄子里白天侍卫们都在打混,到了晚上还好些,知道巡视两圈。不过也不是多么的认真。而且这些侍卫一看身手就是一般般的。皇上真给了她差事不会不派些高手保护她的。也许这位平郡主根本就是来玩的,不然庄子的守卫哪会如此松懈。

领皱着眉伏在树上。看小丫头往屋子里送饭菜。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位平郡主除了游湖,打牌,吃饭以外,还没见她做过什么。这还真不像是有差事在身地人。那个来喜儿也不是跟在她身边地,跟在两个孩子身边。这两个重点人物并无可疑的地方啊。

今天下午或是晚上那批人就该到了,看这位郡主与那个来喜儿地样子可是什么也不知道。也许,这一次又是他们太紧张的缘故搞错了。首领想了又想,决定把这三天的情况报回去,看庄主是什么意思吧。

晚上,这三个人在红衣屋顶开会时,柳五郎出现在了英儿和雁儿的房外,来喜儿立即觉察到了给慧儿打了个眼­色­转身出去了。柳五郎贴过来和来总管伏耳说了一阵话后就又闪身出了跨院不见了。

来喜儿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叫了慧儿出来和她小声说了一阵话后,来喜儿就闪身出去了,那身形是极为快迅的。

这个时候柳家的两个兄弟在藏身处闪身出来给慧儿打了个照面,然后又闪身不见了,这一举动不过就是告诉她让她安心就是。

慧儿微微笑了笑就转身进屋了。英儿和雁儿有些面­色­古怪的看向慧儿,慧儿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雁儿刚想说话,英儿拉了拉她的衣服抢先道:“没有,没有。我们只是等你等的着急了。慧儿姐姐,你快些给我们讲故事啊,后面倒底怎么样了?”

雁儿转头看向英儿,英儿向她眨了眨眼睛,雁儿就不在说什么了。两个孩子都看向慧儿,等她讲故事。

慧儿看着两个孩子,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两个孩子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她在两个孩子的对面坐下来说道:“我刚刚讲到哪里了?来总管叫我出去了一次就混忘了。”

英儿道:“刚刚讲到哪咤在南天门外藏了起来等着龙王前来。”

慧儿笑道:“我想起来了,是讲到这里了。不过讲完这一段你们就乖乖去睡好不好?这时辰也不早了,你们乖乖的,明儿我还给你们讲故事。”

英儿和雁儿都点头:“好的,我们一定会乖乖的。”

桌子下面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一起,可是两个孩子脸上却是笑嘻嘻的,雁儿只是笑的有些勉强似的。

慧儿讲了起来,两个孩子伏在桌子上静静的听着,屋子里只有慧儿一个人的声音和偶尔灯火爆了的轻响。

雁儿听着听着神情慢慢有些紧张起来,桌子下面的小手抓得英儿更紧,她的小身子也有些轻颤。

英儿也重重握了她一下,转头看了她一眼,朝她连连眨了几下眼睛,雁儿的神­色­还是没有放松下来。

慧儿也发觉雁儿有些不对劲儿了,着急的起身绕到了雁儿的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雁儿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是不是?”

雁儿听了慧儿的话后更是紧张起来,她小脸都有些发白了。她感觉到哥哥在用力的握她的手,这才答了话:“我、我没事儿,我只是替哪咤担心。这下子哪咤怎么办呢?”

英儿又重重握了握雁儿的手:“慧儿姐姐,下面呢,下面哪咤怎么样了?”

慧儿看了看她们两个,有些明白雁儿在紧张什么了。于是她开口说道:“下面的要明天讲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呢。”

英儿有些吃惊:“啊?!为、为什么?”

四十六

慧儿听到英儿的问话就笑了:“这个故事是郡主告诉我,让我讲给你们两个听的,好让你们能乖乖的听话去睡啊。不过郡主今天只告诉了我这些,我明天还要去听来才能给你们讲啊。”

雁儿好似一下放松了下来:“我说你怎么会讲这么好听的故事了呢?原来是我娘亲告诉你的,刚刚真吓了我一跳呢。对了,我们师公呢?”

慧儿道:“来总管有事儿出去了,你们还是快去睡吧,这可是你们答应我的哦。”

英儿答应了一声又问道:“我娘亲要忙到什么时候?这几日娘亲都没有陪我们玩了呢。”

慧儿牵起他们的手边走边说:“郡主还要忙些日子,你们乖乖的不给娘亲添麻烦,娘亲就能很快做完事儿然后就可以陪你们玩了。”

雁儿走到英儿房间和英儿同时放开了慧儿的手说道:“我今天要和哥哥一起睡。”

英儿也道:“嗯,我也要和妹妹一起睡。”

慧儿看了看他们非常坚决的神­色­,只能点头答应了:“好吧,我们一起进去吧。”屋子已经迎出来了几个小丫头:“少爷回来了。”

慧儿和小丫头们服伺英儿和雁儿上了床,坐在床边上给他们打扇,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睡着了。

慧儿又看了一眼这两个孩子,叹了一口气就出去了。

慧儿走了有盏茶功夫,雁儿悄悄的道:“她走了。”

英儿轻轻的答道:“我知道。”

雁儿道:“我有些害怕,想去找娘亲。”

英儿拥着她:“雁儿你很­棒­哦,你回答说紧张哪咤那句话多好啊。雁儿,我们现在不能去找娘亲,我们一出去她就知道我们没有睡着了。”

雁儿靠在哥哥怀里感觉安心多了:“她不是慧儿姐姐。”

英儿也点头:“我也感觉她不是,等师公回来吧,师公回来了就好了。”

两个孩子紧紧拥着,因为受惊怎么也睡不着。时间一长这么热的天儿都出了一身的汗,可是两个孩子还是紧紧抱在一起不放开对方。

来喜儿回来时已经快要三更了,他确定了监视这跨院的那个人不在后才闪身进了院子。柳家兄弟出来做了个手势告诉来喜儿那个监视的人早已经去睡了,就在距此不远的空厢房的横梁上。

来喜儿点点头示意他们小心后,就进了英儿地屋子。他刚刚一进屋子,两个孩子转头看到是他就满脸泪水的却又明显克制着压低了哭声双双扑到了来喜儿的怀里。

来喜儿本来认为这两个孩子一定是睡着了,不过是习惯­性­的进来瞧一眼罢了。没有想到两个孩子不但没有睡。还哭着扑到他怀里吓了他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雁儿哭道:“现在这个慧儿姐姐不是真的慧儿姐姐,我好害怕。”

这个时候,外面上夜的丫头听到了声响,就起身进来:“少爷、姑娘你们……。啊,来总管在啊。”

来喜儿摆摆手道:“你去睡吧,让其它惊醒了的丫头们也去睡吧。你们少爷姑娘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做恶梦了。这里有我呢,你们去吧,都去吧。”说话间这屋里又进来了两个小丫头。

小丫头们本来就睡意正浓呢。看少爷姑娘也没有什么事儿。来总管都说话了。她们也就顺势都出去接着睡了。

来喜儿被两个孩子吓得缩起来地心在雁儿说了话后才松开,他把丫头们都赶了出去后才转过头来安抚两个孩子。不过他很奇怪两个孩子怎么会说慧儿不是真的:“你们为什么说她不是真的慧儿呢?”

英儿已经不哭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一个男孩子掉眼泪多丢人!他已经擦­干­了眼泪:“说不上来,只是她和慧儿姐姐不太一样。”

来喜儿奇怪道:“哪里不一样?我看她就是慧儿啊。”

雁儿道:“不是的。虽然长相是一般地,可是慧儿姐姐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她那个样子的,慧儿姐姐说话也和她不一样。”

英儿点头:“是真的。师公,她不是真的慧儿姐姐。”

来喜儿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他想了想后说道:“你们相信不相信师公?”

两个孩子点头:“相信!”

来喜儿接着说道:“师公告诉你们啊,原来那个慧儿姐姐你娘亲有事情让她做,可是还不能让人知道,所以才找了一个人来假扮作你们地慧儿姐姐。你们也不能说破知道么?”

英儿和雁儿点头道:“哦,知道了。”

然后英儿问道:“可是这个姐姐倒底是谁啊,师公?”

雁儿问地却是:“怎么能扮得和慧儿姐姐一般模样呢,我也要学这种扮法。多好玩儿啊。是不是。师公?”

来喜儿为难了,他不想骗孩子们可是又不能说实话。最后只能说道:“这个姐姐是你们娘亲派来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不过,你们这几天不能问你们娘亲哦,因为慧儿还没有回来呢。等慧儿回来了,你们再问娘亲才可以。要不慧儿姐姐会有危险的,记不住了?”

英儿和雁儿的小脸有些泛白:“慧儿姐姐做什么去了?有、有什么危险?”

来喜儿感觉越来越难应付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嗯,也不是有危险,只要在慧儿回来之前你们不说也不问真慧儿姐姐的事儿,那么她就不会有危险,知道了吗?”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雁儿不担心慧儿了就又想起了她的话来喜儿还没有回答:“师公,人家要学那个扮得一般样地方法啦。”

来喜儿只能再次吱唔以对:“这个方法师公也不知道啊。”

雁儿转了转眼珠:“是不是现在这个慧儿姐姐知道,我明儿问她就是了。”

来喜儿忙道:“雁儿,你忘了吗,现在不能提慧儿姐姐是假这回事儿。不然。”

英儿嗔了雁儿一句:“你只想着玩儿,如果真慧儿姐姐出了危险怎么办?”

雁儿嘟着小嘴:“我等真慧儿姐姐回来以后再问就是了,凶什么凶。”

来喜儿怕孩子们万一说漏了嘴,就想了想后对他们说道:“师公和你们来一个约定好不好?”

两个孩子一齐问道:“什么约定?”

来喜儿道:“你们和我,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慧儿是假的,那么以后我们万一要说真慧儿姐姐的时候就说、就说小手指好了。一说小手指就是指真的慧儿姐姐这样好不好?”

两个孩子举起小手指看了看一起笑道:“好!”

来喜儿放下心来,看两个孩子一身一头的汗就问道:“你们刚刚做什么了?这么一身的汗?”他怕孩子们经这一吓再病了,就探了探两个孩子的脉才放下了心来。

英儿和雁儿都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做什么,只是刚刚有一点点害怕,我们、我们抱在一起所以出了汗。”

来喜儿点了点两个孩子的鼻子:“你们等着,我给你们叫丫头来。你们还要再收拾一下才能睡了,这样睡可不行,会长出痱子来的。”

说着来喜儿放下两个孩子站起来,他刚要出去忽然想到那个监视地人就又对孩子们道:“从现在起不能再提小手指儿地事儿哦,一会儿丫头们过来问起的话,你们就说”

英儿和雁儿同时指着对方道:“他(她)做了恶梦吓醒了!”

来喜儿笑了起来,因为晚上不敢放声所以有些闷闷地:“嗯,就这样说吧。不过你们不要忘了师公的话哦。”

两个孩子都很郑重的点了点头,来喜儿才出去了,他非常喜欢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只是这两个孩子为什么这么敏感呢?想到这里来喜儿皱了皱眉。

小丫头们又被叫了起来,慧儿也起来:“来总管?这是怎么了?”

来喜儿刚要说时,他听到有人接近就咽下了原来的话,改口道:“没什么,只是两个孩子做了恶梦惊醒了,又闹的出了一身汗不肯睡,我叫了丫头起来给他们收拾一下好让他们接着睡。你也过去看看吧。”想必是丫头们起来的多了,那监视的人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看。

慧儿答应着进屋了,和小丫头们一起给孩子们重新洗了澡换了衣服,再把他们安置到床上。两个孩子早已经乏得不行了,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伏在屋顶上的人看的无聊的很,在看到给孩子们换衣服时终于不耐的走了:这两个小鬼头半夜做得什么恶梦?简直就是扰人清梦!

四十七

来总管查察到那人已走,他的嘴角略微弯了弯,看到慧儿也被吵醒自屋里走了出来他便迎了过去。把今天晚上的事儿给慧儿轻声说了一遍,慧儿的脸隐在黑暗中看不到神­色­:“我本来以为已经骗过了他们呢,这两个孩子!”

来总管迟疑了一下:“他们是不是经历过什么事儿?怎么如此的敏感?”

慧儿的身子有些不安的动了动:“在侯爷府的时候被香姨娘毒害过,可是侯爷只不过问了问香姨娘,就断定只是意外罢了。那时候孩子们明显对待他们父亲就疏远的多,不过当时因为一家之主已经发了话,再加上暗中查访也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此事只能不了了之。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让孩子们,唉”

来喜儿听了半晌没有说话,他的脸在夜­色­中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所以即使在他对面站着的慧儿也看不出这个老太监倒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老太监才又开始说话,只不过这次更是声音低低的,站的稍稍远一点的人绝不会听清楚。

两个人在院子里悄声说了很久的话,慧儿就回屋子睡了。来喜儿却站了好一会儿后,这才闪身以房屋做掩饰向郡主所住的院子而去。

萧云飞警觉的睁开眼睛看向屋顶,那上面的两个人原来是一个人睡一个人放风的,不过现在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

这三个人实在是无聊的很,一个人每天缀在两个孩子与一群人的后面遮遮掩掩的,能不累吗?这二个人日日看着郡主做着同样地事儿能不烦吗?他们来了已经三天了。郡主做得事儿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他们根本就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情报。首领回了一趟钱府把情报送出后回来就已经失去了耐心:这个郡主有什么好监视的?!他这样一来,其它两个人更是松懈下来了:能吃不去吃,能睡不去睡不是傻子吗?

来喜儿在较远的房顶伏下了身形。看到对面郡主房顶上没有异样后他才如一片叶子般飘到了地上,贴着墙面向萧云飞所在地位置闪了过去。

萧云飞察觉到有人接近,他转头向来喜儿的方向望去,看到是他师父后他松了一口气:这样的高手不是敌方是最幸运的事儿了。

来喜儿跃上大树看了看屋顶后问道:“今天他们怎么样?”

萧云飞道:“已经完全放松了。两个人今天晚上都睡了。昨天还是一个望风一个睡呢。”

来喜儿点了点头,看向了两个人地藏身处:“嗯,这样的情形很好。他今日已经把情报送出去了,我想最多不过两日这三个人就该撤了,你们这边准备好了么?”

萧云飞点头:“已经按我们商量的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对方的命令了。”

来喜儿看了看郡主的屋子:“要注意她们的安全。这可是郡主再三嘱托过地。万不可大意了。”

萧云飞点点头,来喜儿又道:“柳五郎来报钱府中第二批人手已经到了,就在今天下午开始陆陆断断进地钱府。可是奇怪的是,柳五郎他们明明看到了这些人三五人一批装扮各异的进了钱府,可是吃完饭过就一拨一拨的消失了,整个钱府再找不到这批人的一点踪迹。我刚刚亲自去钱府探过了。也没有发现什么。整个钱府的地确确是不见了那批人的影子。”

萧云飞想了想道:“钱府一定是有密室或是暗道之类的东西,这些人绝不会是消失了,只是藏身在密室中或是通过暗道已经出了钱府藏身在某一处秘密所在了。”

来喜儿点头:“我与柳家兄弟也是同样的看法,可是就连­精­通机关消息的柳二郎也探查不到密室或是暗道之类的。我想,那些人里面或许有这方面的高手,比柳二郎还要高明,他所做的机关才能骗过柳二郎去。”

萧云飞皱起了眉头:“有这种可能,这样一来此事更加棘手了。”

来喜儿道:“我已经把这里的详细情形写成折子送到宫里去了,这几天那个人应该有所行动吧?这样一来我们也就不必太担心了。必竟这些事儿本就不应该由我们来应对地。”

萧云飞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此事还是要做万全打算才好。”

来喜儿道:“这是当然地。我让柳二郎和柳五郎继续留在钱府暗中探查,希望可以有什么发现,必竟多了这么多人,钱府中不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吧?”

萧云飞沉思片刻后又问道:“柳家兄弟不知道他们是自哪里消失的吗?只要重点查探一下这个地方,应该会有发现吧?”

来喜儿道:“他们相距那些人实在是太远了,那些人里面有几个好手,所以不敢过于接近,这也是郡主地命令。他们只是看到了这群人进府,然后进了偏厅用饭再到厢房休息,最后他们还起身到过钱地主的小花园。可是入夜后再去探查时就已经不见了。我到了钱府后一一查探过这些地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类的东西。那小花园一眼看到底,只有一座假山也无不妥。”

萧云飞沉吟了起来:“这么多人藏匿在暗处,我们防不胜防啊。郡主的安危堪忧。”

来喜儿摇摇头:“不会,他们不是冲我们庄子来的才对。因为这次来的人绝大多数虽然都会些拳脚,但却不是正经的武人,我们庄子的普通侍卫一个对四五人是极轻松的事儿。柳五郎他们在这些人中只发现了五个身手不错的,其中一个人可以算是高手吧,这五人都比庄子里这三个人身手要高些。得了这些消息后,我也不明白这清风山庄要做什么了?运粮?不必这样神秘吧?钱地主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雇了人手把粮运走的,真真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萧云飞两个人都沉默了,最起码两个人都放下了一个心:这第二批人手绝对不是要来对付大山居的,可是这样一群普通的壮汉来这里做什么呢?他们现在又到哪里去了呢?

接下来的一天,那三个人都不再紧张的紧紧盯着郡主一家人了三个人找了个凉爽的地儿直接睡觉去了,这山庄里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要的情报。

这样一连睡了两天后,首领有些沉不住气了。本来首领以为最多两天就可以接到命令,可是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山庄也没有给他们进一步的命令。

为首的人想了想,感觉这次的任务有些不对劲儿。思考再三还是带着两个人又重新开始了监视与搜索,不过怎么也不会有开始的时候认真就是了,所以他们更不可能会有收获。

来喜儿和萧云飞两个人这几天来也是愁眉不展的,那些在钱府消失的人还是没有头绪,钱府里也不见异常。就连钱府的厨房里也是一切照旧,都不曾见他们多做出饭菜来。

已经过去了两天了,柳二郎和柳五郎心情非常的不好,闷了一肚子的气:他们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些人进了钱府,也真真切切的听到刘师爷吩咐下人备饭。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些人的踪迹,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他们还真想抓一个钱府的仆人来问问看。

双方的人都非常烦闷,包括刘师爷在内。刘师爷在等清风山庄的信,也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往常这几天的时间早已经把事做完了,这群人也就到了该走的时候,可是这一次一直到现在山庄那边也不见回信,就连监视郡主府的人送的情报也不见回信儿。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钱地主是一天问他三遍:他儿子的事儿进展的怎么样了?会买到个什么样的官儿?官职大不大?把他烦得一个头有三个那么大。

最烦得不是这个,而是第二批人里的那几个高手,他们可是不会听他的。一连两天没有接到山庄的命令,那几个人今天居然出来到城里去玩儿了!这要是万一出了事儿,庄主还不要了他的小命?!可是那几个人他是不敢拦的,再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拦。所以他今天心情非常非常的烦闷。

太阳渐渐西沉了,今儿一天又过去了,可是庄子里那三个讨厌鬼还没有走。宋勇心里不知道骂了他们多少回了,可是也没有办法不是?

宋勇刚安排完了今天上午所有的事儿,想到边面溜溜活动一下筋骨,一个小厮跑了进来:“总管,总管,我们庄子门外不远的地方昏迷了一个­妇­人,她身边一个小丫头正哭呢。”

宋勇一听急忙道:“快,快使个人去瞧瞧是怎么昏倒的?能搭把手我们就搭把手,救人一命也是一场造化不是?”

宋勇急走了两步后心里一惊:这是不是太巧了,在这个时候。我们山庄四周没有人家,就是郡王府距我们这里也是很不近的。这一个­妇­人带着一个丫头到我们山庄附近来做什么?

作品:《绮梦璇玑》,作者:峨嵋,书号:1115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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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宋勇心下暗自转着念头,可是脚步却没有停还是出了庄门去看那­妇­人了。那个­妇­人看样子年龄也不大,面­色­通红,看样子是热昏了过去。

两个婆子合力把这个­妇­人抬到了一旁的树荫下,然后一个婆子往­妇­人的嘴里喂了一些水,­妇­人昏迷中也喝不下去,倒是弄湿了衣服。宋勇看­妇­人情形不太好就使了人去请老大夫。

那个小丫头只是坐在­妇­人的身旁哭个不停,婆子问什么只知道摇头。婆子看向了宋勇,宋勇摇了摇头,婆子便不再理会小丫头了。

有一个婆子在庄子里端出来了一碗解暑汤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的把­妇­人弄得醒了过来,这才给­妇­人喂了解暑汤下去。等到老大夫来的时候,­妇­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正同几个婆子道谢呢。

老大夫把完脉后,问了几句话过来对宋勇道:“这位娘子只是中暑而已,好在身体的底子不错,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多多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宋勇欠了欠身子:“有劳老先生了。来人,带先生去帐房领诊费。”

老大夫欠了欠身子随小厮去了,宋勇皱着眉头想了想叫了个小厮过来伏耳吩咐了几句,小厮飞快的跑进了庄子。

男女有别,宋勇就是有满肚子的疑问也不好过去问­妇­人些什么,只好让婆子过去问一问。

婆子又端过去了一碗解暑汤来。边喂她边道:“娘子是要到哪里去啊?怎会昏倒在路上?”

那­妇­人答道:“小­妇­人是到这里来寻亲投靠地,正想问大娘,这里可是李侯爷府的庄子?”

婆子抬头看了一眼宋勇答道:“是的,不知道娘子要找的人是谁?”

那­妇­人急切的抬了抬头:“可否请大娘请庄子里的李妈妈过来,那是小­妇­人的姑母。”

婆子明显一愣,又看了一眼宋勇才答道:“李妈妈是吗?这样吧,娘子先进庄里歇一歇如何?必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妇­人听了点头同意了,叫小丫头:“环儿。过来扶娘亲一把。”

小丫头自­妇­人苏醒后就不再哭了倚在­妇­人地身边不言也不动,听到­妇­人的话就起来同婆子一起扶起了­妇­人。可是­妇­人还是头重脚轻,行不了几步路就又要跌倒。

婆子道:“娘子还是不要逞强了,丫头你让一让,让那个大娘过来和我一起把你娘抬进府里去吧。”

小厮们听到婆子地话,一溜小跑抬来一个软兜轿,两个婆子抬了­妇­人带着小丫头进了庄子。

蒋峰很有些着急:“不能再拖了,怕是拖下去更是不好办。再说要是误了王爷的事儿,问罪下来你我二人如何担待?”

蒋岳拍了拍蒋峰的肩膀:“已经把你的手令送了出去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同你说呢。你就急上了。”

蒋峰这才放心:“这样算算日子是误不了事的,不过你弄的那个计策有必要吗?我们的人日夜监视了那里三天三夜,除了发现那个郡主日日什么事儿也不做外。什么也没有发现。送回来的情报倒把庄子里的情况写了一个清清楚楚,可是却一点有用地东西也没有。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问题的,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蒋岳道:“也不一定,庄子里的外院总管买地时不是探听过田地地事儿吗?也许是无意,可是也许就是有心呢?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些吧,必竟那边要出货。这么大的事儿可是容不得有差错的。”

蒋峰想了想:“说得也有理,就依你吧。希望此计能成功,必竟比三个大男人在暗处监视要强些。”

蒋岳笑了:“这不过就是为了安心而已,如果能发现什么是好事,就是能确定什么不也是好事?就是此计不能成功也没什么。”

­妇­人被安排进了厢房先稍作休息,婆子说:“现下这庄子是归了我们郡主名下了,你要见谁也要先和郡主见个礼不是?哪能连主子的面都不见,只要求见自家亲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妇­人点头称是。又让小丫头代自己给婆子行礼道谢:感谢她对自己母女的提点。然后又问道:“不知道小女人地姑母现在何处?为何还不见姑母前来?”

婆子看了看­妇­人面带不忍的说道:“娘子还要节哀才是,李妈妈早在去年的时候就不在人世了。”

­妇­人一听眼一翻又昏了过去。婆子们七手八脚的掐人中,拍后背的又把她弄醒了。­妇­人一醒就哭开了:“姑母啊,你就一个人这样去了我的命好苦啊,居然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妇­人哭得是声嘶力竭,小丫头也伏在床上又哭了起来。母女们哭得是极为伤心,婆子们只能好言相劝。

婆子劝了又劝,哄了又哄的,好半晌她们母女二人才止住了哭声。婆子这才说道:“你先不要只顾着伤心了,刚刚有人来送信儿说,一会儿郡主身边的嬷嬷会过来看你的。我看你还是不要失了礼数,好好洗漱一下吧。”

那­妇­人听婆子说了就抬起上身勉强地收拾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梳了下头洗了洗脸而已。婆子们给予小丫头收拾了收拾,刚收拾完不一会儿就听外面婆子笑着和人请安地话:“花嬷嬷您来了,可是有日子未见您了,把我们这些人想的!您慢些,小心脚下,您请。”

随着话音帘子被打开了,花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进了屋子,她先打量了一下­妇­人和小丫头才开口对­妇­人说道:“娘子感觉可好些了吗?”

­妇­人挣扎着要下地和花嬷嬷见礼,花嬷嬷忙让婆子拦下了她:“身子还没有养好不要如此多礼了,说来也不是什么外人。李妈妈也是庄子里地老人了,虽说我和她没有见过面,来了庄子倒也听人说过不少李妈妈的事儿。你且安心养好,等身子骨养好了,再去见郡主吧。”

­妇­人闻言知道花嬷嬷这是要走就有些着急:“嬷嬷见怜,小­妇­人求嬷嬷给条生路吧。小­妇­人母女不见容于大­妇­,被赶出了家门。家父母早些年就已经不在了,只有姑母一位亲人,如今也是不在了,小­妇­人实在是无处可去,还请嬷嬷发发慈悲,给我们母女一口饭吃。”

花嬷嬷笑了笑:“娘子不要太着急了,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吧。”

­妇­人听花嬷嬷这样回答她更是着急:“嬷嬷,我们母女不会白吃饭的,针线、洒扫、帮厨我们都是可以做的,只求有个安身的地方。”

花嬷嬷还是一径笑着:“娘子不必着急,安心养病是真。这些俗事日后再议吧。”

­妇­人转头对小丫头急声道:“环儿快跪下求求花嬷嬷!”然后又对花嬷嬷哭求道:“小­妇­人还好说,前不久刚刚生了孩子被大­妇­夺了过去,过几日我到城里与人做个­奶­妈想也是行的。只是这个丫头还请嬷嬷看在我姑母李妈妈的份儿上,给她个安身之处吧。”

花嬷嬷听到了这里略略想了想,这才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听娘子的话,娘子刚刚产下了孩儿?”

­妇­人点头低声啜泣道:“我那可怜的孩儿再过几日就两个月了,就因是个男孩儿大­妇­命人抱走后就再被有还给我,我去讨时却被她恼怒之下赶出了家门。我在门前不肯离去,不停的哭求她还我的孩子,谁想到、谁想到她居然把我的女儿也被赶了出来!”

花嬷嬷听到这里叹了一声说道:“这恶­妇­如此的行止你们家老爷不管吗?”

­妇­人摇头泣道:“老爷经商出门去了,没有个半年是不会回来的,就是回来了也不过就是同她吵几句嘴罢了。妾再纳也就是了,女儿不过是个庶出的,家里庶出的女儿还有七八个呢,我们老爷不会为了这个和大夫人翻脸的。”

花嬷嬷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唉,这说的倒也是。算了,不说这个了,说了更添伤心罢了。对了,说了许久的话儿了,还不曾问过娘子姓氏?”

­妇­人试泪答道:“小­妇­人娘家姓陈,夫家姓苏。”

花嬷嬷又安慰了她几句后看了看天­色­知道来得时间不短了就说道:“你好好调养身子,你的事儿我自会和郡主说的,过几日你大好了我再带你去给郡主请安。”说着起身带着小丫头走了。

­妇­人呆了一会儿问婆子道:“这位大娘,花嬷嬷这话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啊?”

四十九

婆子听到­妇­人的问话笑道:“花嬷嬷这么说就是已经答应你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不要再乱想了,我想一会儿花嬷嬷还会安排人接你进内宅去休养的。”

­妇­人有些不敢相信的道:“内宅休养?小­妇­人当不得的。不过大娘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小­妇­人不过是庄中一个下人的亲戚罢了。”

婆子道:“你们是女眷,当然要到内宅客房去住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这里正缺一位­奶­娘,所以花嬷嬷才对你另眼相待。”

­妇­人恍然:“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想是小­妇­人受得苦够了,居然让小­妇­人正好赶上府里要添孩子了。”

婆子摇头:“哪里有啊。只是前几日庄子里新来的郑妈妈居然偷了丫头们的一支钗,然后又在她的住处翻出来了很多府里的东西,现正关在柴房还没有处理呢。我们郡主到现在也没有发话,所以还只是关着她,不知道会不会送去官府呢。这样一来,我们庄子里就缺了一位­奶­娘,你刚刚好赶上。”

­妇­人听了婆子的话后忿忿的说道:“这郑妈妈也是太过了,哪有偷主人家东西的道理?送到官里想必不会轻判了。”

婆子笑道:“这与我们何­干­?不过倒是让你赶上了,实在是巧的很啊,必是老天爷的慈悲啊。你要是早来几日或是晚来几日,这­奶­娘就轮不到你了。”

­妇­人笑了笑,不过多少有些牵强的意思。婆子也没有在意似的,只是让­妇­人要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什么的说了一大堆地话儿才出去了。

环儿跟着送婆子出门,然后向外看了看就关上了门,转身回来也爬上了床:“娘亲,你真的没有事了?刚刚真的吓坏我了。”

­妇­人摸了摸她的头:“娘亲没有事儿了,你不用担心娘的。”

环儿摸了摸­妇­人地头感觉不热了终于放下了心。就软软地趴在了床上轻声抱怨了一句:“可真是累坏我了。哪走过这么长地路!让他们多送一段路都不肯。”

­妇­人急忙看了一眼窗外。然后瞪了她一眼:“你想要你父亲和弟弟地命吗?只要事情败露我们一家人就要在黄泉相会了!”

环儿委屈地看了­妇­人一眼:“娘。我也没有说什么啊。我只是说累了而已。”

­妇­人叹了一口气:“这里不是家里。你要事事小心。万万不可大意了。你可要知道家里人地­性­命就在你地言语举止中。自此后不许再提他们地事儿了。知道吗?”

环儿低声应了。­妇­人也不忍多说她:“即是累了就躺下睡一睡吧。想必这一时半会儿地不会再有人来了。就是来了人也没有什么地。你自睡你地吧。”

母女俩也是累坏了。躺下一会儿两个人都沉沉睡了过去。婆子们倒真没有再来打扰她们。

不过还真让那个婆子说着了,下午未时三刻来了几个婆子说请­妇­人母女到客房去。母女俩人也没有什么收拾的,只有随身地一个包裹拿起就随了婆子们进了内宅。

母女俩人算是暂进安顿下来了,­妇­人知道安排她们住客房的意思:她们现在只是山庄的客人而已。

当天晚上首领又到了钱府。终于接到了清风山庄的命令,让他们三个稍作休息后赶回山庄。也许是因为晚上,也许是因为高兴可以回庄,总之首领回山庄时直直地扑向了郡主的屋顶,少时三个人也是不怎么遮掩身形的翻出了山庄直奔钱府而去了。

三个人离开不久。萧云飞及几个侍卫就出现在了山庄墙上。

几个侍卫很生气:“头儿,你看这三个人的样子,就是把我们山庄当成了他们家的后院了!居然连身形也不怎么掩饰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了我们庄子,其实这三个人哪一个兄弟不能拿下他啊,居然让他小瞧我们到这种地步!”

另一个也说:“头儿,人家根本就是当我们这群侍卫是废物了!”

萧云飞淡淡一笑:“废物好啊。废物才好呢。”说着一跃回到了山庄里面,侍卫们也跟着落了地。

萧云飞道:“人家看我们是废物,我们就更要好好做事,不能让人不经我们允许就溜进我们庄子来才是真本事!好了,去做事吧,明天或是后天你们有机会证明你们是不是废物的。”

说完不等侍卫们答应闪身直扑来喜儿的院子。

来喜儿听到三个人已经离开了,沉思一下道:“郡主和我都认为还是按原计划进行的好,更能迷惑那些人。庄子里的情形还是维持着吧,看看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动静。”

萧云飞道:“还真是一计不成又来一计啊。真是不让人消停一时半刻的。”

来喜儿眯得眼睛只有一条线了:“我想这些和那第二批人来此地目的有关吧?不过此次的危险­性­倒不是很大。可是却不好提防啊。”

萧云飞一笑:“现在不用担心这个了吧?他们就是有通天的本领,现在想来也不会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来喜儿也是低沉的一笑:“没有想到的事儿。不过正中下怀,省了我们不少的心思。好了,让那几个挑出来的侍卫准备一下,只要柳五郎一回来,你们也就可以出发了。”

萧云飞点头:“都准备好了,我想得手会非常容易地。刚刚那三个人进出时根本就懒得遮掩身形,想必是认定我们庄子里没有高手了,倒把侍卫们气得不轻。”

来喜儿笑了:“想来这个情报也被送到了清风山庄那边,好啊好啊。不过,你们万不可大意了,莫要犯了同他们一样地错误。”

萧云飞答道:“当然,师父放心就是。”

三更时分,一个黑影飘进了山庄里,一落地就打出了几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就闪身进了来喜儿地院子。

来喜儿道:“我们等你很久了。怎么样?”

来人就是柳五郎,他躬了躬身子:“他们已经决定明日上午卯时初起程,他们认为这样不会引起当地人的注意。”

萧云飞问道:“他们回去后可曾问过第二批人手的事儿?”

柳五郎摇头:“没有。三个人回去后洗澡吃饭,和刘师爷说了几句话后就休息了。刘师爷也没有同他们提起那些人的事

萧云飞的眉头又皱了皱:“这事真是奇了。”

来喜儿摆摆手:“先不要管这件事儿了,柳五,你回去吧。记住,一定要小心在意。”

柳五郎对着来喜儿和萧云飞行了一礼后,闪身出屋自去了。

萧云飞道:“师父,我也去安排了。此时去时间刚刚好。”

来喜儿点头:“一切小心,不可轻敌大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万万不可泄了你们的身份。”

萧云飞答应了,闪身也出了屋子。来喜儿静坐了一会儿,到屋外一招手,对着闪身过来的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声。

侍卫领命去了,来喜儿这才背起双手到英儿雁儿的屋子里看了看才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下了。此时已经是三更二刻了,离天亮已经不远了。

露水在草叶或树叶上滚动着,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的分外晶莹,徐徐吹过的微风也带着微微的湿意。萧云飞和几个侍卫藏身在树上,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晨露浸湿了。不过他们没有人注意这些了,因为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萧云飞举起了一只胳脯,盯着远处奔过来的三骑,就在马儿快要奔到他们藏身的树下时,萧云飞一挥举起的手,六道身影分成三组扑向了三匹马上的人,六人手中的刀在清晨的阳光下亮闪闪的刺的人眼痛。马上的人惊觉时还没有来得及抽出刀剑,就已经被砍翻在马下,而三匹马儿却已经跑出了很远。

萧云飞又过去一一确认后,挥手带着人走了。草叶上晶莹的露水已经不见了,现在滚动的是血珠。

侍卫们临走之时还狠狠吐了一口口水:这种身手也敢出来现!

萧云飞面无表情,带着人闪到河边的时候,和侍卫们一起脱下了外面的衣服后烧成灰烬然后抛在了河中,刀子也扔进了河里。

然后带着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奔了回去,当他们回到大山居的时候,人们刚刚要吃早饭。

来喜儿正在等萧云飞,桌上摆着早饭。萧云飞行了半礼后坐下来:“一切顺利。”

来喜儿点点头:“我想,他们会很快得到消息的。”

萧云飞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的。”

来喜儿不再说这件事:“吃吧,一会儿凉了。”师徒二人开始了用餐。

刘师爷今天的心情不错,来得两拨人已经走了一拨了,这第二拨人今天也要工作了,二三天后也可以走了。想到这里刘师爷就高兴啊,终于都走了,这可都不是好伺候的主儿,早走早好啊。

他上了一趟茅厕,可是却怎么也不见出来。倒是后来还有二个男仆进去都出来了,也没有听到他们同刘师爷打招呼,柳家兄弟互相看了看:难道这个地方有问题?

五十

过了一个多时辰,刘师爷哼着小调自后面施施然的走了过来,柳家兄弟的眼珠子差点掉地下。他们睁着眼睛看着刘师爷进了茅厕,可是却没有看到他出来。现在这个刘师爷却自钱府后面走了过来,这个人是神仙不成?

柳家兄弟互相看了看,柳家五郎招了招手示意了自家兄长一下,就轻轻自横梁上飘下,然后自后窗穿了出去。柳大郎望向着前面的窗子盯着刘师爷的背影,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刘师爷有任何不同来,这个应该是真的。可是他是怎么办到的呢?

到了三更后,柳家兄弟才出现在茅厕附近,五郎进去探查了,大郎在外望风。不过半柱香的时音,柳五郎就出来了。兄弟二人闪身上了屋顶,大郎问道:“有什么发现?”

五郎有些垂头丧气的:“只有一条通向放帐册的密室的暗道,而这条暗道也不能自密室中打开,所以我们上次才没有发现。”

大郎问道:“其它的呢?”

五郎垂头道:“没有了。”

大郎道:“没有了?难道他去看帐册了不成?”

五郎没有说话,兄弟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大郎道:“不管如何总要报给来总管和萧头儿知道的,你去吧,这里我看着。”

五郎没有说话点点头闪身没入了夜­色­中来喜儿和萧云飞听了柳五郎的话后都没有说话,这个事听着怎么都怪异的很。

柳五郎看两个人都不说话,羞愧的道:“都是属下无能才数日来一无所获。”

萧云飞看向柳五郎摇摇头:“这不是你们地错。这些人潜藏了多年积聚了多少力量我们谁也不知道。就凭我们几个人短短几日间就想摸清人家所有地底细是不可能地。有些耐心。狐狸总会露出它地尾巴地。”

柳五郎低着头应道:“是地。萧头儿。”

来喜儿这时候抬起了头来:“我感觉应该好好搜一搜那条暗道。也许会有发现。”

柳五郎愣了一下:“那条暗道?是地!我当时一心想要知道暗道那头儿倒底是什么所在。却忽略了暗道里面。”

来喜儿看了柳五郎一眼:“你。浮躁了。你可是觉得这么一座小小地钱府居然让你摸不透是不是心里憋着气啊?”

柳五郎面­色­一红又低下了头:“来总管。”

来喜儿不再看他,背起了双后走到了窗边:“这可不是一座小小的地主院子。那可是一个被人处心积虑经营多年的地方,这样的手笔,背后之人手眼已可通天了。”

柳五郎垂手低头又答应道:“是的,来总管。”

来喜儿接着说道:“你虽然浸­淫­机关消息多年,可是你必竟年龄不大,所以经验不足、所知所识也不多,放眼天下比你高明的人可不在少数啊;而且前几年你们办得差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也就让你们顺顺当当的交了差。而现在这种情形就让你们一时接受不了,是不是?”

柳五郎想了一想后沉声答道:“我想明白了,来总管。”

来喜儿转头看着他道:“如果你不是心浮气躁。不会不仔细搜查那暗道的,这种错误并不是大错,可是有时候也能让你丢了­性­命。”

柳五郎羞愧万分的答道:“属下知错了。”

来喜儿又看了一眼柳五郎才走了回去坐下:“见到你地哥哥们,也一并把我的话告诉他们。也让他们好好想一想。”

柳五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答道:“是的,来总管。”

来喜儿这才端起了茶盏来喝了一口:“暗道地事儿不可以去查了,我想不管他们那些人藏在哪里正在做什么,既然没有走就是还没有做完。而今天早上的事我想他们也要知道了吧?到时候这些藏起来的人就会接到命令暂停一停。”来喜儿在心中加了一句:那个人也就应该到了吧?

萧云飞这时候松开了紧皱的眉头:“那个人也应该快到了吧?我想这些事儿也许不用我们烦心了。”

来喜儿抬着看了萧云飞一眼,笑了起来:“居然能说中我心里的事儿。嗯,你这个徒弟越来越厉害了。”

萧云飞一笑后对柳五郎道:“听来总管地话,那条暗道不要探查了,想来机关那边就是那些人的藏身之处了。那里面还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呢,你们全身而退不是问题,可是这样也就暴露了。所以万不可逞强。记住了吗?”

柳五郎躬身答道:“是的,萧头儿。”

来喜儿道:“好了,你去吧。看来你们柳家五兄弟还要辛苦几日了,暂时是不能撤回来的。”

柳五郎笑道:“来总管,我们辛苦不到哪里去,五个兄弟轮流着不算什么的。不过就是这几日这个机关闹得我心里痒痒地,所以才日日都去的,倒让来总管挂心了。”

来喜儿笑着看着柳五郎:“就你猴儿,柳家几个兄弟哪个也不如你机灵!知道我和你们萧头儿挂心你们兄弟就要小心了再小心。你们五个在我这里也算是个记名弟子呢。我能不时时挂个你们吗?好好办差,莫要伤到自己。就是这句话,可记下了?”

柳五郎躬了躬身子:“来总管,放心就是,我们兄弟不会误了郡主的事儿。”

来喜儿点了点头:“小心在意,你也盯了几日了,是时候歇一歇了。嗯,没什么事儿了,你去吧。”

萧云飞也道:“换你哥哥们去钱府吧,瞧你那眼睛熬得像兔子似的。歇足了才会有­精­神,也才能发现那机关的秘密。快去吧,看你的兔子眼就让人不好受。”

柳五郎答应了,行了礼就出去了。

来喜儿目送他出去了才对萧云飞道:“你想去探探?”

萧云飞一笑:“是有此意,不过还能忍下。过几日吧,事情再明朗些的。现在去,对郡主的安危不好。”

来喜儿看了看萧云飞,目光有些深遂不过只是说了一句:“嗯,知道以差事为重就好。现下没什么事儿了,我出去转转看看那两个小家伙,这不看一眼心里就不踏实睡不着啊。”说着出去了。

萧云飞沉默了一会儿自窗子飞身出去,也到了英儿的院子中,不过他立地地方却是丫头们住得厢房。

萧云飞当然是个君子,不会去窥视丫头们地房间,他只是站在­阴­影处立了一会儿就闪身走了。

来喜儿自一旁走了出来,看着萧云飞离去的方向半晌后叹了一口气。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整个上午也没有什么特别地事儿。中午用饭的时候,柳五郎来找萧云飞了柳五郎有些急急的样子,拉着萧云飞进了屋子就问:“萧头儿,前儿早上去杀那三个人为什么不叫我们兄弟?我还以为是我哥哥们同你去了呢,我现在才知道不是。”

萧云飞拍落了他的手:“为这个急吼吼的?有必要吗?你们的任务当然要比杀那三个人重要的多了。这府里的我走了后,来总管守着少爷姑娘还有……,郡主房里的人没有人守卫着能成?那可是郡主千叮万嘱的,那个重要些?”

柳五郎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一时­性­急,一时­性­急。”

萧云飞坐了下来:“你一时­性­急,我饭都没吃上。”

柳五郎急中生智转移了话题:“既然已经骗过了那三个人,为什么还要杀了他们呢?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呢,放他们回去不是更好?”

萧云飞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为什么前几日不曾听你这样说呢?”

格五郎的脸有些红了:“我也是刚刚想起来,刚刚想起来。”

萧云飞不再取笑他:“为了迷惑那些人。”

柳五郎想了想:“已经有宋总管放了几句话给刘师爷了,没有必要杀这三个人吧?这样一来不会让那些人怀疑到我们身上吗?”

萧云飞笑了:“这些还像是动了些脑子的话。宋总管那几句话份量有些不足,而且这三人一定把他们认为的情况报了回去,现在杀了他们,是你,你会怎么想?”

柳五郎皱着收眉头:“是我?我会认为是庄子里的人杀的,刚撤回就被杀了也许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情况所以被灭口了;也不对,已经报过庄子里的人没有可疑了,而且没有高手,这样的情况下山庄里的人不可能杀得了他也没有理由杀他啊?这个,这个,……”

萧云飞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瞧你说得这个乱。那些人会这样想:如果他们送回去的情报属实,那么这三个人被杀就绝不会是我们庄子里的人­干­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送回去情报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这三个人又发现了另外的情况,所以被另外的人灭口了,至于这个另外的人嘛,也有可能与庄子里有关,也可能无关,他们一定确定不了的;如果情报是假的,那么就是我们庄子里的人­干­的,可是不只一个人可以证实我们山庄没有高手。所以我们庄子脱嫌疑是不可能的,可是要确定是我们庄子­干­的也不可能,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五十一

而这个时候,清风山庄的人也已经知道了那三个人被杀的事情。

蒋峰和蒋岳眉头紧锁的查看着三个人的尸体,越看眉头锁得越紧。蒋峰终于忍不住出声:“怎么会这样?一刀就可以毙命了,为什么还要砍两刀呢?”

蒋岳点头:“这使刀的两个人都是高手,一个人足以对付他们三个人了。就是想一刀奏功,也没必要两个人同时下手啊。这倒底是为了什么呢?”

山庄里的用刀高手被叫了来,他仔细看过后说道:“这伤口都是自高处扑下砍的,用刀的每个人都是高手,就是拼斗的话也足以杀了我们山庄的这三人,当然是指三人不知逃命的情况下。刀,只是普通的刀子,就是铁匠铺里也能打造出来的,兵器店中可以随意买到的。这种刀样子好看,亮晃晃的,可是上不了战场,因为易断,易卷刃。看这伤口,虽然是一刀毙命,可是伤口却不是太整齐应该是刀子在大力劈砍之下有些变形所致。”

蒋峰听了不满意:“可看出是什么刀法?或是什么手法?”

用刀的高手一皱眉头:“这只是练刀时的基本手法,劈风式,就是简单的自上方劈下。

蒋岳紧皱着眉头:“你是说看不出刀派?”

用刀高手面­色­一红:“就是如此,此手法每一门学刀之人都会的,根本无据可查。”

蒋峰挥了挥手让此人退下去了,他又看了看三具尸首和蒋岳回了书房。

蒋岳沉思片刻:“给王爷送信儿吧,看看那边的出货是不是要停一停。我看这三个被杀是经过了详尽的计划,可巧又出在那个地方,不要出了什么大事才好。”

蒋峰听了沉默了半晌后才点了点头:“写封信吧。就是现在被责罚。也强过以后出了事后被灭口来得好。”

蒋岳叹了口气:“此事还要查清楚才好。我感觉会出大事地。”

蒋峰想了又想:“我总感觉此事与平郡主脱不了­干­系。可是每一深思又感觉不像。”

蒋岳道:“三个人在平郡主地庄子里呆了五六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送回来地情报也没有什么价值。按说不会是平郡主地人做地。除非。”

蒋峰道:“除非他们又发现了平郡主地什么秘密。所以被灭口?这也不对。如果庄子中有高手地话。这三个人就不会安然地呆在那里这许多日还能安然地回到钱地主那儿。”

蒋岳沉思片刻:“有另外地人做地?”

蒋峰点头:“有这种可能。”

蒋岳摇摇头:“他们只是在郡主那里监视。并没有到任何地方去,会惹上什么麻烦?这个不可能。”

蒋峰摇头:“不,我认为有可能。也许就是他们无意中发现了什么所以被人灭口了。”

蒋岳不同意:“他们在钱府呆了一夜呢,如果有任何发现,早已经传了消息回来。就算现今人死了。那情报应该还在的。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再送回来。”

蒋峰沉思道:“也许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可是对方却不知道所以就杀了他们灭口了。”

蒋岳想了想后道:“就算这是一种可能,不过这种可能也与平郡主脱不了­干­系。如果---,如果他们送回来地情报是假的,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平郡主的人做的?”

蒋峰点头:“这也是一种可能。让我们仔细想一想,想一想。不论三人送回来的情报为真为假,平郡主都没有要杀这三个人地理由,反而让他们三个人回来更对她有利;除非就是这三个人又发现了什么,才会让平郡主的人给灭了口,不过这个可能­性­也不太高。必竟没有再送回来情报;如果是说发现了什么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可能也不大,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仔细想来这个平郡主还是有些嫌疑的。”

蒋岳道:“幸亏我们在平郡主那里还安排了后手,否则现在再派人过去就不会查到什么了蒋峰道:“如此说来就算是另外有人动手灭了这三个人,那么也有可能与平郡主有关系。就像你所说的,这三个人除了平郡主那里。哪里也没有去,这种可能­性­倒是高一些。”

说到这里蒋峰长叹了一声:“此事越想越蹊跷的很,即不能确定是平郡主的人做的,也不能确定与她没有­干­系,我看平郡主这人还是要认真监视着才行。我这心里总是有太舒服,感觉好像有什么祸事要近了似的。”

蒋岳看了看他:“安排在平郡主身边的人让她呆得久些就是了。你想得太多了,我们只要加倍小心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再说了,以我们山庄现在地实力你还怕什么?”

蒋峰看了看蒋岳没有说话,背负着双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停了下来:“你马上去安排。准备金银细软,让小弟改了姓名远走他乡吧。如果将来有了什么事儿。我们蒋家还能有后人在世,也不至于绝了我们蒋家的香火。”

蒋岳没有动,他想了想以后说道:“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吧,让小弟以他人之名混迹京城小吏之中。一来我们蒋家也算是有人脱了奴籍,二来在京中混迹更容易一些。”

蒋峰摇头:“我怕得不是朝延,我怕的是蒋岳一惊:“大哥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现在就准备让小弟远走他乡是不是早些?我感觉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蒋峰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才叹道:“还是让他走吧,如果日后我们事成找他也不是难事;如果我们日后真地有大难,至少蒋家还有香火留世。去吧,不要再说了。今晚就收拾好一切,明日就打发他上路吧。细节就不用我嘱咐了吧?让他万事小心。”

蒋岳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身出去了:小弟这一去就受苦了。

蒋峰又发了一阵呆才叫了人进来:“吩咐下去,明日一早让地组前五的人员到大山村钱府去待命。”

他顿了顿后说道:“传两份命今出去,一个是让出货的人不用着急每日完成一半即可,再一个就是平郡主府中的人加紧一些。”

宋勇送了一封信与慧儿:“您的家信,已经安排另外一封送到郡主手上去了。”

慧儿点点头,看完了信皱紧了眉头:“偏在这个时候还要添乱!”

她又看了一眼信后对宋勇道:“你在此稍坐,我去看看来总管在哪儿。”

宋勇站了起来:“我正有事儿要找来总管,不如我去看看来总管吧。”

慧儿笑道:“那就有劳宋总管了。”宋勇道了声:“不敢。”就出去了。

少时来喜儿和宋勇一起进了屋子,慧儿请他们坐了,小丫头们上了茶后就退了出去。

慧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信放在了来喜儿身旁的小几上。

来喜儿看了看慧儿取了信看完后拍在了几上:“这个时候了还有这种心思,真是可恼!”

宋勇不知道他们说得是什么事儿,只能保持沉默。

慧儿道:“宋总管也看看吧,没有什么的。”

宋勇取了信看完也气得哼了一声:“真真是让人着恼!不过此事万万不可让她成行,否则我们这里就要坏了大事。想来有些事儿是瞒不了老太太的吧?”

来喜儿看了慧儿一眼:“老太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慧儿哼了一声:“她绝非是真有意来瞧孩子的,不能不说她是真想孩子了,可是她绝不会为了这个离开那座侯爷府。”

来喜儿道:“宋总管说得极为在理,有些事儿怕是瞒不住老太太地,所以她不能来,至少是现在绝不能让她来。”

慧儿皱了皱眉头:“就怕她执意要来,到时候她到了庄子外面,我们还能不让进庄子?”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她决不是要出府才对。现在京中地情形她是绝不会放心的,只是这个时候她非要接了英儿和雁儿回去做什么?”

慧儿想了想道:“为了让郡主回府吧?必竟再过一个多月我们也该回京了,到时她怕我不会回府?不过此事也由不得她,孩子们决不可能回侯爷府地。”

来喜儿摇头:“我看,她可能是为了她儿子吧?李侯爷不是正在钻营门路吗?老太太也许是想借郡主的力量了。”

慧儿皱了皱眉头:“这个先不说了,要防老太太真会来这才是真的。”

宋勇这个时候说道:“此事极易,只要把香姨娘和秀夫人做的事儿透一点点给她知道,我想这事儿就够老太太忙个不停的。到时这些事儿老太太必是不会再想了。”

来喜儿点头:“此计可行,而且易为。”说着他看向了慧

慧儿想了想道:“也是时候让她知道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以后不好为她们在皇上面前说项。让她有些事做也好。”

来喜儿道:“那些事我来安排吧。”

这信是侯爷府老太太着人送来的,说是极为想念孙子孙女,如果不能让孩子们回京的话,她想来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和孙子孙女好好聚聚。

这封应该在郡主手上的信,却被宋勇送到了这个二等丫头的手上呢?

书名:风起云涌之双生,书号:154095

双生子的翘家冒险

五十二

三个人计议完了,宋勇和来喜儿正想走呢,婆子来报:“前门送信来说,郡王别院送来了拜贴,请宋总管去处理。”

来喜儿回望慧儿,慧儿也正在看他,两个人都轻轻点了点头。宋勇这时候也明白了过来:“我们用不用回拜?”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应该去回拜的,我也对这个郡王极为好奇呢。”

慧儿想了想道:“话不可说深,不管是不是那个人。”

来喜儿点头:“是的,我们没有必要再深入这件事儿了。”

宋勇道:“会是吗?郡王建这个别院可是有些年头了,我们查这个事儿不是刚刚开始吗?”

来喜儿道:“这事儿不是刚刚开始查,而是郡主不过刚刚被扯了进来罢了。此事想来查得时日也不短了吧?”

宋勇低头想了想:“我们与人接触一定会被那些人知道的,这个会不会?”

慧儿摇头:“是他来邀我们的,他们一定是有把握吧?或是,有了紧急的事情。”说到这里慧儿看向了来喜儿。

来喜儿沉吟道:“应该是为了那第二批的人手吧?”

慧儿皱起了眉头:“唉---!看看说吧,八成是为了这回事儿了。只是这也有些太孟浪了,这事儿由他主理我看有些不太妥当呢。唉,算了,这些事儿也不是我们能­干­预的。”

来喜儿也附和道:“这实在是有些躁进了。也许是因为已经接近了却再也无法有新地突破。所以有些心急了吧?只是这样地人来主理这事儿还真真是

屋子里地人没有再说下去。他们对于这个人如此地急进都有些失望。慧儿眉头皱了起来:只不过是想过个平平静静地日子居然也是这么难!

慧儿又长叹了一口气道:“说一下明日怎么应付这位郡王吧。”

宋勇这时开口说道:“那我先去前面看看。把郡王别院来地人打发走。来总管你们商议着。我去去就来。”虽说他说话没有敬语。可是却对慧儿始终不敢怠慢。说完还是等慧儿点了头他才去地。

慧儿和来喜儿商议了如何应对。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既能把钱府地情形告知他。还能把大山居自其中撇清。

来喜儿轻轻地道:“还有。那母女两个地事儿也不能总拖着。那个­妇­人不能不留下她来。可是留下来又太危险了。必竟她是做­奶­娘地。不可能不让她接近那两个孩子啊。”

慧儿想了想道:“先想想法子吧,看能不能把她和孩子们调开。不然只能小心些了。”

来喜儿皱着眉:“如果能把清风山庄的事儿了起来,这娘俩也就不用这样费心思了。”

慧儿叹了一口气:“此事不易啊,不要说现在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情报。就是有又能怎么?清风山庄在此地经营了多年,怕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更何况现在主理此事的人,唉!”

来喜儿也叹了一口气,就不在说什么了。

白衣人道:“可有消息传回来?”

随从道:“回主子的话,没有。”

白衣人道:“怎会如此地慢?我来此地也有几日了,可是却一直不见有什么新的情报?为什么会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呢?那些人难道上天入地了不成?”

随从低头:“是属下无能!”

白衣人没有再说话,他平稳了一下心神才又开口道:“与你们无关,我们查了有多久了?两年了吧?眼看着就能抓到他们的痛脚,却一连十数日没有消息。是我心急气躁了。与你们无关。必竟他们在此经营了的时间怕有十年以上了吧?”

随从答道:“主子,我们查了有二年三个月了。眼看着就能奏功了,居然又停在原在不动了!这个事儿真让人恼火!”随从说着拍了自己一下。其余几个也是面­色­焦虑非常。

白衣人摇摇头:心急反而会坏事的,要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疏忽了什么呢?他想着走到桌前打开地图仔细查看了起来,他的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轻轻叩着。忽然他的眼睛盯上了那两座不大的山:“这山上可有人去搜查过?”

随从一愣:“原来仔细地搜查过,不过没有什么发现。”

白衣人沉声道:“派最好的人手,记住,人要­精­不要多。让他们给我入山去搜查。如有发现即时来报,还是一样不要打草惊蛇!”

随从答应着出去安排了,白衣的手指在大山地标志上轻轻敲着:这里会是他们的秘密仓库吗?其中一座大山就在钱府后面不远处,嗯,也许真的就是---这里可是让人难以料想到的。这么多年来,上山打猎的村民无一人发现是因为什么呢?嗯,因为什么呢?

白衣人想着想着,他的目光又转回了钱府:这里面地机关是谁设计的?绝对是高手啊,如此说来那个人的住所岂不是更难以捉摸?要小心最后被他利用这些机关消息逃出生天。

白衣人思索很久后才收回目光:“平郡主那里可有人去了?”

随从答道:“已经去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白衣人点点头:“嗯。一定要小心,莫要让人发觉我们和平郡主的联系。”

随从道:“主子放心。不过大山居那里又有了新情况。爷。”

白衣人眼睛一亮:“这绝错不了,私盐运送途中的最后一座仓库应该就是在大山村这一带,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多贵人出现在这个京城外的小小县城中。”

蒋峰看着手里地信儿眉头皱得紧紧的。蒋岳看到问他:“怎么了?王爷说什么?”

蒋峰叹了一口气道:“王爷到了。”

蒋岳接过信去看了一遍:“王爷居然亲自来了!这个事情可是有些不妙了!”

蒋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地情绪非常地低落。坐了一会儿又问道:“小弟可是已经走远了?”

蒋岳道:“已经走远了。还好大哥见机的早啊,看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此事极难处理,王爷怕是不会到这里来地。”

蒋峰声音沉重:“这一块基业王爷经营了多年,大事所需的银两这里几乎提供了大半,如果、如果,唉!”

蒋岳面­色­也沉了下来,过了好久哥儿俩对视了一眼一起长叹了一口气。

一柱香的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事成事败哥儿俩都知道好日子怕是要没了,王爷想来是不会轻饶了他们的。

“庄主,有消息送到。”书房外有人来报。

蒋峰看了一眼蒋岳,两个人重整了面容后才道:“送进来吧。”

蒋岳接过来盛放消息小竹管挥手让那人出去了,看完信递给了蒋峰低着头沉思了起来。

蒋峰看完也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个也许是个转机。”

蒋岳道:“可是并不能确定平郡主是否就是那个人。如果定错了人,我们所做地就没有作用了。”

蒋峰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道:“多放出一些人手出去吧,在这个时候如果另有其人的话,他们也应该到了大山村附近了。京里那面还是照原样吧,现在主要是把李侯爷拉下水,这无疑就是一张保命符啊。只要我们能把平郡主控制住,王爷也就不会深究我们了。”

蒋岳想了又想只能如此了:“好吧,先这样安排吧。只要这次出货不成问题,那么一切就没事儿了。”

两个人又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到了紧要关头,王爷是决不会出京的吧?

大山居里闪入了一个人,他连过了两道防线才被侍卫们发现。而且并没有做反抗就被侍卫们带到了萧云飞的面前。

自他被发现到他被带到萧云飞面前,除了就近的侍卫外居然没有惊动到任何一个人。萧云飞听了侍卫们的回报后,感觉非常奇怪:这不像是个来闯庄子打探消息地。

萧云飞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此人气定神闲无一丝慌乱。

萧云飞断定,如果他不是有百分百的办法能够脱逃的话,就是有一定的依仗。认为自己这些人不会拿他怎么样。

萧云飞想到这里才淡淡的问道:“你身手不错,就是打不过逃还是有希望可以逃出去的,为什么要束手就擒呢。”

此人被缚了双手,所以只是躬了躬身子:“我本就不是来与大山居为敌的,只不过好奇大山居中的防守所以才试上一试,还请萧护卫莫怪。我的贴身之处有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萧云飞听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手里地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奉命前来?”

此人恭声答道:“是的。”

萧云飞又沉默了半晌后对侍卫道:“放开他吧,让他把东西自己拿出来给我看就行。”

侍卫们没有人反对。有萧云飞在。此人是不可能逃掉了。

这人被放开后先对着萧云飞施了一礼:“小人姓赵,行五。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来和萧护卫核对一些情况地。”说着取了一块黑­色­的木块递了上去,侍卫们接过来送到萧云飞面前。

萧云飞一看心里一惊:此人看来就是那个人派来的,那么那个别院中的郡王是什么来路?这个时候相邀是为了什么事儿?放马过来,且看我闲妻变贤妻!书名:《海棠闲妻》书号:1168020

五十三

萧云飞一面想着一面接过木块仔细看了又让侍卫还给了他:“你的职位已经不低了,看来是有些本事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赵五看了看侍卫们没有说话,萧云飞挥了挥手让侍卫们出去了顺便说了句:“去个人把来总管请来。”

赵五看屋子里没有人才躬了躬身子说道:“主子曾说让我们有任何关于萧护卫的事情可以直接来问萧护卫,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来请教,还请萧护卫见谅。”

萧云飞听了笑道:“承你家主子的情了,回去替我给你家主子请个安。有什么自管问吧。”

萧云飞这里同赵五说着话,来喜儿已经急急赶了过来,他又重新验过了赵五的木块:“替我向你家主子请个安。”

赵五恭声答应了,来喜儿又问道:“你们可曾说完了?”

萧云飞摇头:“没有,只说了说了一些我的事儿,能说的都已经告知他了。还有,他说,县衙里现在住着一位王爷,八成也是冲大山村的事儿来的。”

来喜儿面­色­凝重起来:“王爷?应该还不是正主儿,不过这大山村的事儿也是刺痛了他们的心吧?不然不会这么直接的。”

萧云飞摇了摇头:“这个先不说,只是我不明白的是,那个郡王是怎么回事儿?按说早已经送过拜贴了,我们也回过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不是偶然吧?”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赵五不来,对方这一手棋走得极妙啊!”

来喜儿想了一会儿后转头问赵五道:“你们是不是也没有找到那第二批人手?”

赵五点头:“我们主子让我过来和萧护卫通通信儿。看能不能有什么新得发现。再一个就是通知平郡主。现在已经很危险了。”

来喜儿笑道:“郡主地安危我们已经有了万全地准备。只是这个第二批人我们也只是发现了一个暗道而已。就是前两日。”

赵五详细问过了暗道地事后就告辞了。来喜儿眯着眼睛:“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

萧云飞也点头:“我也没有想到。我还一直以为那些人是以他为首呢。”

来喜儿摇头:“你说得那是绝不会地。只是他会出头我是真真没有想到地事儿。”

郡主在房里非常地不耐。坐一会起来。起来又坐回去。纱儿过去问道:“郡主。你是不是有事儿要只咐奴婢?”

郡主摇摇头,再一次坐下了:“没什么,只是、只是心里烦得很。”

绸儿走过来。手里拿着针钱筐和一些布料:“我正巧要给杰儿鹂儿做几件小衣,郡主给看看绣什么花­色­好?是这个福贵双全好呢?还是这个长命百岁好?”

缎儿听了也围了上来,几个叽叽喳喳的商量开了。

花嬷嬷进来时,这几个人也没有拿定主意是用哪个好。

花嬷嬷笑道:“这是做什么呢?这么热闹?”

纱儿让花嬷嬷坐了:“嬷嬷。布儿姐姐好了没有?”

花嬷嬷叹了一口气:“本来要好了的,可是看现在的样子,怕还要好一阵子呢。”

一听这个话郡主有些垂气的:“那母女俩一来我就知道这事儿怕是还要有些日子了。”

花嬷嬷看了一眼郡主:“怎么了?”

郡主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这个样子非常不舒服。再有,我也想……,已经好几日不曾见到了。我们自小一起还没有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呢,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纱儿三个也沉默了,看样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花嬷嬷看了道:“千万不要做出这等样子来,也千万莫要再说这种话儿了。想来再过几日那母女俩就要给个话儿了,到时被她们发现了什么,可就是害了……,你们知道吗?”

几个人齐齐点头:“知道的。当初说不过几日的。哪想到还会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呢。”

花嬷嬷道:“这事儿有多危险看这个也知道了,千万不可再大意了。该怎么就怎样,不要再说这些了。郡主,烦了不如去看看杰儿和鹂儿如何?老奴也正想去看看呢。”

郡主点了点头:“嗯,一齐去看看吧。”

香姨娘已经存了不少银钱了,这人一有了钱就有些不知道深浅了。她自有了钱后就日日琢磨着怎么把明秀自府里弄出去。再来就是想怀上个孩子了。

这天她又得了李帐房去明秀房里的信儿后,认为所有地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起身去找老太太了:哼,我就不信这次还不能把你弄出府去?!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来了,轻轻哼了一声:“就说我现在正睡着,让她改日再来吧。”

云娘出去了一会儿回来道:“她说有重要的事儿要说与老太太听,晚了怕就来不及了。”

老太太听了想了想道:“让她进来吧。”说着她就躺在了床上。

香姨娘进来后老太太也没有起身的意思,香姨娘也只能上前端端正正的行了礼:“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嗯”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香姨娘只好自己说下去:“香儿不得不来扰老太太。我们府里要出大事儿了!”

老太太还是不急不忙地应道:“哦?什么大事儿?”

香姨娘迟疑了起来:“这个。这个,这个。香儿不敢说。”

老太太这个气啊,你不敢说非要进来做什么,于是淡淡的应道:“即是这样,你想好了再来回我吧。”

香姨娘被老太太噎了一个跟斗,可是只能咬咬牙说下去:“香儿又不能不说。要不怕我们府会被人耻笑的。”

老太太抬起身子,云娘在她身后放了迎枕,她坐舒了才道:“有这样的事儿?那就说来听听吧。”

香姨娘低下头道:“我不只一次在园子里听仆从们嚼秀夫人地舌根,也没有当真,可是刚刚我亲眼看到帐房管事偷偷地进了秀夫人的房间,而喜儿却出来坐在了门外。”

老太太一听看向了云娘,云娘俯在她耳边道:“兰儿被使了来送东西,并且让她和我学打络子,正在外间学着打花样儿呢。”

老太太听了冷冷的哼了一声:“有这种事儿?这可不是小事儿了,走。我们一起去瞧瞧。”

说着起身就向外走去,慌得云娘和香姨娘连忙跟了上去扶住了她的胳膊。老太太却推开了她们:“我现在还不老,不用这些!现在这府里的人可是个个都认为我老糊涂了,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着出了屋子上了车子就向菊院而去了。快到菊院时老太太却下了车子:“云娘,你想个法子让那个喜儿不出声,引她过来好了。”

云娘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能有什么法子呢?香姨娘过来轻轻的说:“弄只猫儿扔进去吧。她赶猫儿时会走开一下吧。”

云娘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铁青着脸没有言语,云娘就去安排了。

喜儿正坐在门口绣东西,却看到了一只猫流滚到了院子里,然后猫儿叫着满院子开始乱窜,向着檐下的鸟笼奔了过来。

明秀在屋里喊道:“哪里来得野猫,还不赶走了它!”

喜儿站起,抓起­鸡­毛掸子就去赶猫儿了。猫儿爬来爬去就爬上了檐,在上面对着鸟笼叫个不停。喜儿怎么赶它也不走。没有办法喜儿到厢房去取长竿子。本来这种事儿让几个婆子来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她姑娘正在谈要紧地事儿,可不能让人近了屋子附近,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去取了。她看了看院子门外并无一个人影,就进了厢房。

就在她要出来的时候,却被两个婆子一个捂嘴一个搂腰给拿下了。

老太太带着人到了门外时。明秀和李帐房并不知道。明秀正在问:“香姨娘那边地情况如何可是打听清楚了?”

李帐房正想回答时,门被推开了,老太太面­色­铁青的带着人走了进来。

明秀和李帐房都愣在了那儿,一时间有些呆了。老太太进门后扫了一眼明秀两人,回头对云娘道:“带四个力气大的婆子进来,其余的守在门外好了。关门!”

说完老太太自顾自地走到主位坐了下来,明秀这才反应过来上前请安:“老太太安。您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呢?这天上的日头现在虽然不太毒了,可是地上的热气正往上蒸呢,这要是热着了您可怎么是好?云娘。你也是老人儿了。怎么也不知道劝上一劝,就由着老太太这个时候出门?”

老太太看也不看她对云娘道:“先把那个死丫头给我带了进来。不要在外面丢尽了我的脸面!”然后她才对着明秀冷冷一哼:“我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来得不是时候了?那我什么时候来才正好呢?是不是要等这个帐房管事走了以后我再来就正好了呢?!嗯?”

明秀地身子一颤:“秀儿不敢,秀儿只是和帐房先生对一对帐目上的东西,没有其它的意思。至于说到时候不对,也是秀儿担心老太太的身子才说的。”

老太太冷冷地道:“担心我地身子?还真是让你挂心了!你们担心我的身子,哼,真当我是老糊涂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们哪个不是恨不得我早早死了,让这侯爷府早早成了你们地天下?!”小女人公司近期要应付国际ISO管理系统认可方面地人,工作量大增,端午节也要北京出差,所以加更可能做不到了,尽量保证两更(粉红欠下的一定补足,请亲们继续投票好不好?)。万一太忙做不到,下个月也一定补上。谢谢亲们的支持!

五十四

明秀和香姨娘都跪了下去,香姨娘委屈的道:“香儿不敢,香儿自从跟了老爷就没有这样想过,老太太您是明白的!香儿还日日盼望着老太太福寿绵长,只要老太太在香儿才不会被人欺了去!这是香儿的心里话,老太太您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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