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了香姨娘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香儿你起来吧,只是你要记住你今儿说过的话,莫要再犯了糊涂心思。”香姨娘这才委委曲曲的站了起来,略微停顿了一下就轻轻走到老太太身后立住了:现时她还是以老太太马首是瞻好了,等斗倒了明秀再说。
明秀跪在地上泣道:“老太太,秀儿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得老太……”她当然是明白今天的事儿说大可大,让她死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说小可小,也不过就是一句行止以后要注意罢了!所以她一定要争取老太太对她的维护才行。
明秀的哭诉不过刚刚开了个头,正飞快的转着心思怎么能说服老太太呢,老太太却打断了她的话,指着喜儿喝道:“你个贱婢,好好的主子生生被你教成了什么样子了?你就是这样服侍你家主了的?”
喜儿吓得早就软了,听到老太太的喝骂喃喃的道:“老太太,不是的,不是的。”
老太太狠狠盯着她:“你一个贱民出身,能生到我们这等人家为奴就是你上辈子天大的造化了,却如此不知道惜福!居然不知道规劝主子的言行,要你这种奴才也是误了主子的一生!”
喜儿早已被骂得不知道该回什么了,只是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老太太却已经指着她对几个婆子喝道:“给我把这个不知道如何服侍主子地贱东西拉下去乱杖打死!”
云娘看了看喜儿轻轻在老太太耳边说道:“老太太,出了人命也是不好的。必竟是要经官的。”
老太太冷冷一哼:“打死了她自有我去给官衙说话!你们不用管其它,只管给我往死里狠狠的打!”
云娘看老太太安心是要打杀一个人来立威了,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转过头不忍气再看喜儿了对于她来说,她感觉她已经尽过力了。
在这个时代里。男女不可以共处一室地。这对于礼教来说是绝对不容地。而已婚妇人和一个男子(非她老公)单独相处就可以视为有奸情了。这处情形有时候是无可辩驳地只要有人安心想要你地命!
今日地这种情形明秀也不知道如何解围才好。这似乎已是一个死局了。明秀地额头上出现了一层细密地汗。她当然不会就这样轻易认罪地。她跪在地上飞快地转着心思。
李帐房也是一头地汗水。今日地事儿秀夫人会不会有事儿他不知道。但是喜儿如果真得打杀。那么第二要活活打死地人就是他了。他当然不甘心如此死去。也在飞快地想着办法。
喜儿一面大哭着在婆子们地手中不停地挣扎着。一面向老太太求饶:“老太太饶命啊。老太太饶命啊!喜儿知道错了。老太太饶命啊!”
听着喜儿地哭叫声。明秀额上地汗终于淌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分辩清楚此事。可是如果喜儿真被打死了。那她地罪名也就坐实了。这是无论如何能不行地。绝不能让老太太打死喜儿!贞洁对于女人来说就是第一生命啊!为了贞洁女人可以不要命地。就是要了命不要贞洁最后也是难逃一死地!
想到这里。明秀扑到老太太跟前抱着她地腿大哭道:“老太太。你饶了喜儿吧。饶了喜儿吧!秀儿求求您了。喜儿没有做错什么啊。老太太你就看在秀儿地份上饶了她吧!”
老太太冷冷地看着明秀:“饶了她?这样给主子脸上抹黑的奴才留着做什么?早些打死早些干净!”
明秀只能再次哭求:“老太太,就是喜儿做错了什么罚她就是了,不要打死她啊!老太太,喜儿自幼与我一同长大。请老太太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饶了她吧!”
老太太冷哼一声:“就因为是看到你母亲的份儿才要打死这个贱婢,这样的奴才有一个就应该打杀一个,绝不能轻饶了!”
明秀听老太太的意思绝无转圜地余地,知道求她她是无用了。明秀也明白了,老太太这是安心来教训自己的,这是在发泄对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不满。
想明白了明秀也就不哭了,她试了试泪站了起来转头对拖喜儿已经拖到了门口处的几个婆子喝道:“我这里和老太太还没有商议好呢,你们想要做什么?!还不给我把喜儿送回来!”
明秀喝完了婆子也不给老太太发作的机会,立即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要处置喜儿可要让秀儿明白吧?这样就打杀了秀儿的贴身丫头。秀儿如何都不能接受的。喜儿如何给秀儿抹黑了,还请老太太教我。”
明秀知道喜儿她一定要救。今儿的事儿也一定要说个清楚明白,否则的话,以后这侯爷府她就不会再是个人了!随便一个下人都可以吐她一脸口水。
老太太看着强硬起来地明秀,听着她一句一句地顶撞,气得忘了刚刚想要喝斥婆子们动手的话。
老太太盯着明秀地眼睛:“哦?这事儿你还有脸来问我?秀儿,我是你姨母,可是这种事儿我也担待不起!你也读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廉耻二字想来你是会写的!”
云娘看到明秀顶撞了老太太后就悄悄走过去,把几个婆子都赶出了屋子,悄声嘱咐道:“想要命的,就要堵起了耳朵日后也要缝起了嘴,否则,神仙也救你们不得!”说完她轻轻关上了门。
明秀倒是一点也不激动了,她平静的回了老太太一句:“廉耻两个字明秀倒是真得会写,而且深知其意。只是不知道姨母所指何事?秀儿还真不明白,请姨母明示。”
明秀站在那里既不怒也不笑,这话也说得是不卑不亢、不软不硬的,李帐房听到耳里心里也安稳了不少,知道自己的主子八成是有主意。他悄悄扫了一眼过去,看到明秀的手屈起一指正指向老太太一方,他顺着悄悄扫了一眼看到居然是香姨娘,他的心里立时一动。
好在这时屋里所有的人都因为明秀的强硬而惊异,所有人都在看着明秀,并没有人发现李帐房悄悄扫过的两眼。
老太太被明秀顶撞的差点气背了过去:“我明示?我明示?好一个我明示?!你倒是干脆啊,只是你做得我却说不得!没得失了我的身份。”
明秀平气静气的说道:“那就是老太太说不出来了?即然说不出来喜儿犯了什么错,那么也就不必非要打杀她了吧?”
老太太气得连喘了几口气,云娘连忙上前给她拍后背,轻轻的道:“老太太莫要真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她轻轻拍了拍云娘的手让她放心,就在她点头时忽然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李帐房,心中一口气又升了起来,她看向明秀重重一哼:“好,我就给你一个明示,就看这次你是不是能明白了?!”
说着老太太抖着手指着李帐房喝道:“云娘,叫人进来把这个眼里没有主子的东西先拖出去打死再说!”
云娘迟疑了一下,老太太就喝了她一声:“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我现在连你也使不动了?!”
云娘只能打开门,叫了刚刚的几个婆子进来。
老太太看到婆子们进来又指着李帐房说了一遍:“给我把他拖出去狠狠的打,打死也是便宜了他!”
明秀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扫了一眼李帐房,看到李帐房在地上的手指都屈了起来,只有一个是伸着的,直直的指向了香姨娘。
明秀看到李帐房的手指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开口为他说一句话。
这本来就是明秀最不好办得事儿:她如果要为了李帐房分辩的话,就是没事儿也会让人以为有事儿的;如果不分辩任人打死了他,那么也就坐实了李帐房是她奸夫的身份。而现在她已经不担心这个了。
婆子听了老太太的话走过来伸出手就拖李帐房,李帐房看老太太这架势也知道今日如果分辩不清楚的话,他是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就是分辩清楚了,他一个仆从的身份怕也是死活难料侯爷府为了明秀的名声着想也会杀了他的!所以秀夫人的主意才是最稳妥的,现在他非常确信自己是真得跟对了主子。
想清楚所有得失后,李帐房就不再随婆子们摆弄了,他必竟是个男人,不过挣了挣就摆脱了两个婆子,不等她们再上来纠缠,他已经急走了两步回到原位跪了下去,以头触地大声说道:“老太太,不知道小人做错了什么,居然要活活打杀小人?还请老太太让小人死个清楚明白。”
五十五
老太太本来只是想给明秀些颜色看看,让她明白这个府里倒底是谁在做主。没有想到居然真的看到这两个人鬼崇的躲在房里,现在居然胆子大到敢一齐顶撞于她,真当她是老了不成?!真以为她治不了他们了?!既然他们豁出了面皮了,那她还为他们遮掩什么?!
老太太是越想越生气,想到这里一拍桌子:“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顶撞主子?一个欺主的东西还敢强嘴!你还敢问你犯了什么死罪?你敢污了秀夫人的名声还不是死罪?!”
明秀和李帐房同时喊道:“哪有此事?”明秀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太太何出此言?事关秀儿的贞洁名声,老太太要还秀儿一个清白啊!还请老太太收回此话!”
老太太被明秀几句话顶撞的气向上冲,拦着手指着两个人说道:“你们、你们”这一口气就没有换上来,话没有说完差点昏了过去。
云娘急忙上前给老太太捶了捶,老太太这才顺过了这口气。
云娘在老太太耳边轻声道:“老太太千万莫要真生气,气坏了身子不是如人意?老太太?”
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头,刚刚这口气憋得她难受,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明秀和李帐房跪在地上面无表情,明秀也没有因为老太太憋了一口气而露出什么担心的神色来。
这让云娘十分的不满,她一面给老太太捶着背一面轻轻开口说道:“这青天白日的有什么话儿非要关门来在屋子里说吗?屋子外面还要安排个人看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老话儿我这个做奴婢地也是知道的,就不知道秀夫人和李帐房说得倒底是什么话,居然要如此防着被人听去了。再说了,秀夫人。有句话儿本不是我这个奴婢能说的,可是现在我是代老太太说话,奴婢我就放肆一回了!秀夫人,您不知不可与男子同处一室的规矩吗?这可是礼教大守啊!秀夫人该不会不知道吧?可是这明知故犯不知是为了什么呢?”
明秀本来感觉自己这一方已经占了上风了,不想却被一个云娘说得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虽然她心中非常恼怒云娘多嘴,可是却也无从辩这向句话:必竟她的确是与李帐房独处一室了。
老太太终于缓过了这一口气,看到明秀被云娘问的哑口无言。她看着明秀一拍桌子:“秀儿,你不是说得条条在理吗?现在你怎么不说话了?说啊!”
明秀看事情已经被问到了这个份儿上。只能指望着和李帐房已经串通好了地法子脱身了。所以她只是不停地在地上叩头说着两句话:“老太太。秀儿冤枉啊。秀儿是清白地。”其它地她是一句也不辩驳。
李帐房眼见事情危急了。知道云娘地话儿只要被老太太一坐实。他就绝无活命地机会了!所以李帐房也在地上重重叩起了头。边叩头边大声说道:“回老太太地话。这话原是受了秀夫人地命令不能说地。可是如今却不能不说了。秀夫人是清白地。小人也是冤枉地!小人刚刚在回秀夫人地就是香姨娘地事儿。因秀夫人说怕下人们听去乱嚼舌头坏了府里地名声。才关了房门来说地。”
老太太听了李帐房地话后扫了一眼香姨娘冷哼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敢攀咬主子?你有几条命?!”老太太心里倒不在意香姨娘被咬上。反正这两个人斗地越利害越好啊。只是她没有想到两个人居然都使了这种恶毒地法子想置对方于死地!老太太为了侯爷府地名声不得不另做打算呵。这事儿不要说没有。就是有也不会今儿就审个明白。处理这种事儿地办法就是悄悄打死。明儿到官衙报个暴毙才是最稳妥地法子。
李帐房听了老太太地话后重重地叩了三个头。才继续大声说道:“回老太太地话。小人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攀咬主子啊!小人所说地都是事实。请老太太明鉴!香姨娘也在此处。小人愿意同香姨娘对质。若是小人所言是虚。小人情愿被乱棍打死!”李帐房顿了一顿喘了一口气又续道:“就因为此事对香姨娘地名声有些不好。所以秀夫人说一定要查清楚才能告知老太太。绝不能平白冤了香姨娘。事儿是这样地。近来每隔十天半月地。外府地掌柜彭大就会进喜福院一次。每次都要两个时辰以上才会出来。下人们已经有不少人在议论这件事儿了。所以秀夫人才让小人就便在外面查查彭掌柜地事儿。小人几次来回秀夫人地也是这件事儿。因为事关香姨娘地贞节名声。所以秀夫人谨慎地很。不想事情没有查清楚前传了出去影响了我们府地名声。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还请老太太详查。”
李帐房说完又重重叩了几个头就不再说话了。
老太太听完李帐房地话就看向了明秀。明秀那里还没有开口说话呢。香姨娘已经苍白着脸跪了下去哭道:“老太太要为我做主。这个、这个帐房他分明是含血喷人!香儿是个老实本份地人。胆子自幼便小。哪会做下这等败坏门风地事儿啊!老太太要为做主啊”香姨娘有事儿地时候。这就是她地救命绝招之一:先大哭喊冤再说!
此招在贵祺那里百试百灵。可是到了老太太这里却是一无用处。听到她这么哭闹,老太太眉头一皱喝道:“给我住口!有你辩白地时候!急什么?!清白的自是清白,哭了就能证明你是清白的?!给我一个一个的说,其余的人不许出声,都给我听着!谁是谁非都说个清楚明白出来,明秀,你先说!”
明秀自李帐房开始说话后就一直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这时听到老太太点了她的名儿才平静的说道:“回老太太的话,就像李帐房所说,这些日子以来仆从们总是议论彭大这人常常进出内宅,所以我才让李帐房去查一查。不想一查之下还真有些古怪,这彭大每次来总是带着不少的银两来的,可是这些银两在他进了内宅后出去就不见了。”
老太太听到这里心里的火气真得上来了,银两?这是什么事儿?难不成这个香丫头不但真的和人有染还贪默了府里的什么银钱不成?
想到这里老太太对着香姨娘就喝了一声:“香丫头,你做得好事!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云娘在李帐房说话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妙,已经把屋子里的婆子们都赶了出去,有些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香姨娘心下十分慌乱,今日她是为了找明秀的麻烦来的,没有想到却被人反咬了一口,而老太太明显不吃她往日对付贵祺的那一套,让她一时之间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应对眼前的局面。
她听到老太太的喝问吓得身子一抖,只能说道:“彭大是我娘家的陪房,只是来交铺子里的银钱。”
李帐房听到了香姨娘的话后,面上忿忿的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云娘看到了悄悄提醒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李帐房一眼,发现他的确面带讥讽,冷哼道:“李帐房,香姨娘所说的话可是真的?想来这等事儿你应该是知道的。”
李帐房本来就是等老太太这句话的,他是侯爷府的下人,主子们说话时他是不能Сhā话的,一定要等主子问他了他才可以开口,这是规矩。
李帐房朗声答道:“回老太太话,香姨娘的话不实。彭大最近一次在钱庄兑了二百六十两银票,可是他所管的铺子每月不过四百多的利钱,而且要到月底才会交上来。可是彭大每个月至少也要到喜福院四五次的,每次所带的银票都在二百两以上,这根本都与铺子的利钱不符。只是小人所知也不多,到现在也并不知道彭大的银钱自何而来。”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一惊,这一个月就有七八百两的进帐,这银钱是自哪里来的?她狠狠盯着香姨娘:“香丫头,你倒说说看这银子是怎么回事儿?彭大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送你这许多的银两?而他一个小小的下人又哪里来的这许多银钱?!”
香姨娘越听李帐房的话越着急,可是她越着急越是想不到主意,听了老太太的问话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理由来。
老太太看她这样更是确定她这银子的来路想必不正,而她孤身一人在京,平时就深居府中,这银子必是贪默了府里什么款项得来的。
老太太想到香姨娘居然敢背着她偷了府中这么多的银钱,气的一拍桌子厉声道:“你还不从实说来?是不是想吃些苦头再说?!”
香姨娘听了老太太的言语,再看老太太的神情,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说要打她也绝不会只是吓吓她的,情急之下她只能说道:“那是我让彭大另外卖东西赚得利钱!本就是该他交上来的。”
五十六
老太太听了香姨娘的回话眼睛眯了一眯,怒极反而了笑了两声:“香丫头,你是说你让彭大另外卖东西得的利钱?我倒是想要问问卖什么东西的利钱这么多?照李帐房所说这一个月怎么也是个七八百两吧,我这个老婆子真是深居府中不知世事了,居然不知道现在有了这种高利钱的生意。”
香姨娘的脸被老太太一笑一问吓得越发苍白了起来:“我,我只是另外开了个铺子卖些粮而已,也没有、没有李帐房说得有那么多利钱。彭大并不是每次来都会带银子的,每个月他还要进来交待帐目。”
老太太听了香姨娘的话,心头转了几百个念头。这些话老太太当然不会尽信,卖粮能得这许多的利钱?可是今日的事儿到现在已经不在是原本的样子了,居然又牵扯出了香姨娘赚体已银子的事儿。老太太扫了一眼明秀,既然香丫头都有了这等心思,还赚到了不少的银子,明秀绝不可能没有动这个心思。如果是她的话,赚得怕就不是这几百两银子的事儿了。
老太太心思转念间已经想明白了,今天的事儿不能再问下去了,她并不了解这些,再问下去也是被人牵着走。就是要问也要等她了解了事情原委后再问,那时候就是她主导,而不是被人利用来打击其它的人了。既然不能再问了,那么府里面还是维持原本的样子比较好。虽然说老太太想了这么多,可是也不过就是一霎间的事儿。老太太的主意拿定了,可是今日的戏怎么也要演下去,不过不会如了她们地意就是了。
老太太转完了念头后盯着香姨娘冷冷喝道:“香儿,你嫁入我李氏家族。自进门那时起就是我李氏的人了。这个你想来是知道的,可是你居然另开了铺子即不报与我知晓,也不入府里的帐目,你是自居为外姓人了?”老太太这几话说得极为严厉,就连云娘也以为老太太要发作香姨娘。
云娘悄悄看了看明秀和李帐房,发现他们多少都露出了一丝得意及幸灾乐祸的神色,她皱了皱眉头不认为现在是发作香姨娘的时候。云娘就上前轻轻扯了扯老太太的衣服,老太太当然知道云娘的意思,可是她既然想把戏做足,也就没有理会她。云娘有些焦急。可是却无法可施。
香姨娘听了老太太的话吓坏了,以为老太太想把她赶出府去。她急急的分辩道:“不是地,不是的!香儿生是李氏的人,死也是李氏的鬼!香儿这样做。这样做,只是、只是想多攒几个体已罢了。香儿知道错了,香儿以后不敢了,老太太就原谅香儿这一次吧。”
老太太冷冷一哼:“体已?赚几个体已我不是不能理解。可是你这体已是不是赚得有些太多了!而且开铺子这样大地事情也不知会我一声,香儿,你的胆子够大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太吗?嗯?”
香姨娘自老太太的话中听到了一丝转机,忙跪下叩头道:“香儿真得知道错了,香儿以后绝不敢再犯了。那、那铺子,香儿情愿归公。本来、本来就应该是府中地产业。”这话说得她非常肉疼,可是现在却不由得她不这样做了。
老太太冷冷的道:“那倒不必了,省得被人说我老婆子贪你的体已钱!只是以后再有什么事儿不知会我就自做了主,那么---。香儿,这府里怕就是容不下你了!”最后一句话说得声音虽不大,却是让人冷到了骨头里。
香姨娘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被老太太吓得身子发颤,软在地上连连答应着,对于能保住铺子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就被老太太冷冰冰的话给吓得神色大变。
老太太不再看她。转头看向了明秀和李帐房。她地语气虽然还是冷冷地可是已经不在凌厉了:“明秀。今日你和李帐房做地事虽然有因由。可是必竟与礼不合。尤其是明秀。你地名声还要不要了?如此孟浪怎能为一府主母?你以后要三思而后行才可以。”老太太已经和明秀撕破了脸。所以她称明秀时没有再同往日一样唤她秀儿。
明秀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老太太。秀儿只是为了府中名声着想。年幼不懂事儿反倒没有想到会坏了自己地名声。还请老太太责罚。以后秀儿做事必会先回了老太太再拿主意。绝不会再行差踏错一步了。请老太太放心。”
明秀也知道自此后就失了老太太地欢心了。今日老太太必是恼了她地。明秀倒也并不为此担太多地心。现今她所掌握地铺子所赚得地银钱并不比侯爷府一个月地进项少。也因为这个。现在府里被她用钱收买了人心地不在少数了。
老太太听了明秀地话后只是淡淡地道:“罢了。你也是为了府里着想。说什么罚不罚地。只是喜儿这丫头太不省事儿。这种事儿还有个不提醒主子地?居然一声不吭!云娘。明儿叫人牙子来把喜儿领走吧。”
明秀叩头:“老太太。喜儿自幼陪在秀儿身边。秀儿已经是习惯了她地。还请老太太开恩。以后秀儿会好好教她地。就请老太太饶了她这次吧。”
老太太平平淡淡地道:“明秀。你就是太软了些。奴婢们犯了错该罚时一定要罚地。不然日后你就不好再管其它人了。好了。喜儿地事儿就这么定了。倒是喜儿走了。你身边没有得力地人了倒是真地。嗯。我看你就把兰儿放在身边吧。兰儿跟我了很久了。是个极不错地。想来能让你省心些。你说呢。明秀?”
老太太说到最到一句时,语气加重了少许,明秀当然知道是为什么。明明就是老太太借机把她的心腹人弄走了,然后送上了老太太的心腹人贴身跟着她罢了。这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老太太送给她的人她是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如果她还敢像以前一般对待老太太送来的人,那么她身边的人都会像喜儿一样的下场!这是老太太对于她前些日子所作所为的不满。
可是今日的事儿能这样了解已经不错,明秀还真不敢再惹得老太太不高兴。所以只能强忍怒气应道:“秀儿谢谢老太太的关爱,兰儿已经来了有些日子了是极好的,老太太调理的人还能有不好的?老太太为秀儿设想周到,有了兰儿这院中的杂事想必不用秀儿操心的,秀儿就能安心的伺奉老太太与老爷了。”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后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嗯,你能体会是最好的了。伺候好你们老爷才是正经,最好能为府里再添个一儿半女的就是你们天大的功劳了。好了,我也乏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吧,老太太把手伸给了云娘。
明秀正想为喜儿再求老太太时,老太太已经在云娘的搀扶下站起来自顾自的走了,根本不理会明秀的呼唤。
老太太回到自己屋子里坐下,云娘递上了茶水轻声道:“老太太不要再生气了,还是自己的身子重要啊。有些事儿您也不要太往心里头去,依奴婢看两个主子都还是不懂事儿的年纪,说什么做什么本就不坐准儿的事儿,老太太何必和几个孩子置气呢?”
老太太摇头:“唉,能不生气吗?这一妻一妾居然互咬对方有奸情,这要是传出了府去,这祺儿也不用出府见人了!哪有如此不顾自家男人脸面做事的?这妇德是一条也没有啊。”
云娘继续劝道:“老太太,不是已经都说清楚了,不是真事。就算她们也有些错处,不过也算不了什么,老太太不用再为这个生气了。”
老太太冷笑道:“原本就不会是真的,不过这里面一定有别的什么事儿。就像香丫头让她的陪房另开了铺子,那么这李帐房和明秀再合计什么呢?她们不过是狗咬狗,咬了出来这些事儿,不然我们不知道要被瞒多久!云娘,你瞧瞧,这两个人都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而且个个都门户不紧,一个一个的大男人就这么党而皇之的进出她们的院子,甚至登堂入室!这成什么话?让人知道了怎么说我们侯爷府?那明秀还好意思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府时名声着想,就是因为她这府里才没有了好名声!”
说着说着老太太的气又上来了,她一想到明秀顶撞她时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她千挑万选,又费尽了心思挑的儿媳妇!现在呢?现在居然在算计她,算计着怎么自她的手里夺走这府里的权力!
云娘听了老太太的这个话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这话实在是不好接,哪个不是她的主子?而且个个都是老太太挑了选了弄进府的,天知道哪句话就会让老太太认为你是在说她做事做错了才导致现在的状况,那到时就真得不知道该去哪儿哭了。
五十七
老太太又接着道:“让她们斗吧,看最后能斗出个什么样儿!不然她们还真以为这府里没有能治得了她们的人了!祺儿的性子就是太柔了些,他的女人他都由着她们的性子来!你说我不替他管管,谁替他管啊!这做人啊千万莫做娘,这要是一做了娘是要操一辈子心的,你是一时一刻也放不下呀!”
云娘只能道:“老太太的苦心,老爷想必是知道的。有些事儿老太太心里有数就可以了,莫要真动了气。老爷孝顺您不就什么都有了,其它的您就不要往心里去了,那些个必竟不是贴心贴肺的人。”
老太太看了云娘一眼:“你们老爷是真有孝心的,可是也驾不住这些人日日的枕头风啊!所以这些人是不能不防的,更是要治上一治才能家和万事兴啊!我这也是为了你们老爷的将来,我还能活多少天儿?你说,这要是我没了,府里就现在这种样子怎么得了?不要忘了,还有一个郡主在外面呢,唉!哪有一个省心的。人都说二十年的媳妇熬成婆,我这可不是熬了二十年啊,我做媳妇的时候哪敢在婆母面前吱个大声?可是到我做婆婆了吧,这一个一个的媳妇哪个都比我气粗!对了,还有一个媳妇不但不用跪我了,我还得跪她!云娘,你说我这都是什么命?!”
云娘刚要说话,听到门响就过去看了看,原来是小丫头送来了老太太的药。云娘接过了药,让小丫头下去了。现下老太太说的这些话可不能让丫头婆子们听了去嚼舌头。
云娘伺候老太太用完了药才道:“老太太,您现下身子不好,大夫也不是一次说过了,您不能着急生气的。依奴婢讲,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老太太您自格的身子是真的,所以还是以身子为重。以后可不敢再这样动气了,太伤身子。您就听奴婢一回劝吧。”
老太太点点头。拍了拍云娘的手:“只有你一个是实心的人,知冷知热的在我身边。我知道地。我知道的。你不要总担心,我地身子我有数的。”
云娘给老太太重新奉了茶:“老太太总是这样说,不过就是安安奴婢的心罢了,身子骨可是自己的,老太太还是上些心吧。”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云娘,你就是太过担心,我的身子哪有那么不经事儿?你自管放心就是了。嗯。云娘,我还想起一件事来,这李帐房也是留不得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他也弄到一处远远的庄子上去吧。省得他日日往内宅跑,这没事儿也能跑出事儿来。更何况这府里还能没有个爱嚼主子是非地人?还是早早打发了省心。”
云娘听了道:“老太太说得是,这内宅近来的确有些不紧,这话说出去就不太好听了,的确是要好好管管了。依奴婢看不只是这个李帐房,还有那个什么彭大也一并打发了吧。要不这内宅就凭这两个人也安宁不了。”
老太太点点头:“你说的是,这内宅时一个二个的大男人想来便来真是不成话!是要好好管管了。还有香丫头说的那个铺子也很有问题,卖粮可以得那么多的利银?她真以为我久居府中不问世事了!什么生意可以得这么高的利?她的本钱又是哪里来的?这些都要弄清楚。”
老太太边说边想:“还有明秀。她一定也有铺子什么地才对,我想,是这个李帐房在打理吧?这个也要查清楚。我总感觉这么多的利钱让我不踏实,你说这天上哪有掉馅饼的理儿?所以这个事儿要让人好好查清楚才行。”
云娘一一答应下来:“奴婢会安排妥当地人去查地。只是这府中地仆从有不少吃了秀夫人地银子了。这事儿?”
老太太想了想道:“叫人牙子来吧。把明里暗里跟了明秀地人都卖了出去。再重新买一些进来。这样处理一次。我想府中地人就不会再跟着明秀或是香丫头胡闹了。”
云娘想了想道:“是地。老太太。那明儿就叫人牙子来吧。正好趁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出头拦着。”
云娘原本都是息事宁人地。可是现下这府里弄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再不整治怕是要难以收拾了。这侯爷府要真是败落了。她一家人也不会好过不是?所以她想使些狠辣手段。希望可以做出个菩萨事儿。
老太太又想起了兰儿:“今天这事儿一闹。兰儿就成了明秀地贴身大丫头了。以后明秀也能安稳些吧?其实看在姐姐地份儿上。只要她不是太过了。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可是你瞧瞧。你瞧瞧。她今儿地样儿哪有半分把我放在眼里?居然摆明了阵仗和我打起了擂台!明秀自这一点来说。比香丫头差远了!明秀想来以为得了府里不少地人心。认为她自己已经有了根基了。我就想让她瞧瞧。她这个根基有多牢!”
云娘给老太太又递了一杯茶让她润喉。可是却没有接话儿。这两人哪个不是老太太自己挑地人?说好话坏都不是啊。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又道:“香丫头那边不必管得太多,她的院子铺子也不要动,能给她的好处尽量给她。明秀这儿就要看得紧些,投了她地人明儿卖了后,还可以让我们院子地人放出话去,只要有人敢讨明秀的欢心,那么下一个卖得就是他!”
云娘答应了,老太太地安排是什么意思她当然是明白的,不过这么做也是必须的了。这个明秀虽然有些聪明,可是行事作派不是一个主母的样子,这府里要真是她做主了,败落也就真的不远了。
老太太又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她们想必还有些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这府外也要有个稳妥信得过的人才可以了。嗯,看来我们也要在府里的铺子里找个妥当的人了,要不还真让她们以为事事都能瞒过我去呢?这个人选要仔细些才可以啊。”
云娘听了迟疑道:“这事儿我们只要告知老爷一声,让老爷去查一查也就知道了,不必这样麻烦吧?”
老太太这样一Сhā手会让外面铺子的人更不安心:这侯爷府里分派系了!只会让人心更加浮动。
老太太摇头:“祺儿的耳朵根子太软了,被他的女人几句好话一哄就不知道是非对错了。这事儿还是我替他来做吧。”
云娘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接过了老太太手中已经喝空的茶盏。这事儿也替他做,那事儿也替他做,可是将来老太太你没了的时候,谁再替他做呢?这话云娘没法说出
贵祺回府后听到老太太说了前因后果后,心里这个气啊!这些女人们就不能好好呆在房里?还要闹这许多的事儿?他现在已经够头痛的了,她们不但不知道体谅他反而还要你争我斗个没完。
贵祺恨恨的道:“这香儿和秀儿真是不懂事的很!”
老太太叹道:“这种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了,祺儿,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
贵祺想了想道:“她们不会真是和人有染了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这个应该不会。她们又不傻,你天天都在府中,又是正当壮年的时候,那些个仆人能入了她们的眼?这个是绝不可能的。只是”
贵祺听着还着下文的意思,可是老太太停住了又不说,他追问道:“可是什么?娘亲你有什么不能和儿子说的呢?”
老太太道:“祺儿,你不认为事情有些不对吗?一个铺子卖卖粮而已,一个月的利钱居然有七八百两,你说这个正常吗?我怕这里面有些猫腻吧?如果不是香丫头骗了我们,就是那铺子或是粮食有什么猫腻。”
贵祺听了倒不是很在意,他现在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能重新得到皇帝欢心上,这种小事儿不值得他为此费心思的。
他随意的回了老太太:“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不过是女人想多赚两个银子傍身罢了,能有什么事儿?娘亲不放心让她收了铺子就是了,不必为这个操许多的心。”
老太太也不过是试探一下贵祺的意思,看他在香丫头身上倒底有多少心思,可是听了他的话后,老太太在心里不住的叹气:老侯爷一生虽不能说精明,可是却也不曾如此糊涂啊。
老太太提点了他一句:“有什么生意一个月能得七八百两的利钱?祺儿你可有听说?这香儿的铺子进帐是不是太多些了?祺儿,古人有言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这事有反常就应该多注意一些。”
贵祺认为老太太总盯着香姨娘的新铺子,不过就是老人家的多疑罢了。在他想来:香儿一个深居府中的女人能开什么铺子?卖粮?是哪个在哄老太太吧。香儿就是真开了个新铺子,也就至多卖些胭脂花粉,她还能卖什么去?卖粮?上家去哪里找?找不到入货的人开得什么粮铺子?真真是笑话了。
所以贵祺回道:“娘亲既然不放心,我就让人去铺子里查查也就是了。一个女人开得铺子能有多大?七八百两的利钱?娘亲莫要让人哄了去。”
五十八
老太太听贵祺的话,知道他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嗯,还是好好看看才能放心。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老太太说这话倒是真的,她自从听了香姨娘卖粮所得居然有这么多,她的心里就总是放不下。人老成精啊,老太太必竟有些年岁,经得事儿也多了,所以这种反常的、不合符常理的东西让她心神安宁不下来。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后又安慰了她几句,老太太看贵祺根本就不拿香姨娘的铺子当回事儿,只能暗暗叹了口气,决定等自己查清楚了再好好和贵祺说一说。
贵祺看老太太不再提香姨娘的铺子也松了口气,这种小事儿硬是说了盏茶的工夫,真让他感觉有些苦笑不得。不过他权当是陪他老娘解闷了,也就有口无心的说过转头便忘了。
老太太放下了香姨娘的铺子,可是依然叹了一口气:“我想孩子们想得厉害啊,这夜夜总是梦到他们,醒了却见不到一面。我算了算了,孩子们走了也有二个多月了吧?还是三个月了?唉,那可是我嫡亲的孙子孙女儿啊。我前儿着人送了封信过去,这几日想来也该回信了,就是不知道郡主会不会同意让孩子们回来住上一住啊。我正想着,如果郡主真得不同意,你说我是不是去庄子上同英儿雁儿住上一段时日?这日日想得我如同猫儿在抓我的心,实在是难受啊。”
贵祺听了皱了皱眉头:“娘亲,你给她写得什么信?她可曾写了一封信回来?这天下间还有此等的规矩,要做婆母的先给儿媳妇写信?这样她越发的上脸了!娘亲,你还要去她那个庄子上住一住,这万万不可。这样日后她的眼中还能看得到我们呣子?不能再给她脸上贴金了,您这一去我们呣子在京里也就无立足之地了。”
老太太看着贵祺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的儿,你现在这样的境地是因为什么?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就是太后和皇上因为你对她不好才摔了脸子给你瞧的!你还是去一趟把她好好地哄转了回来,这样一来我们祖孙可以日日相伴,最重要的是你可以重得圣眷!这才是个正经地理儿!至于其它的。有了皇上的眷顾哪个敢说你半个不字?她就是再金贵,也是你的妻子。我的儿媳,这个事儿就是说到天边也不会变!所以,我的儿,你就软上一软,哄转了她,我们一家都痛快。她的一句话可顶得上其它人在皇上面前说得一百句好话,明白吗?”
贵祺哼了一声:“朝延地事情你不明白的。娘亲。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场心了,自有儿子料理。至于她嘛,她就是想回来也要同我陪个理才行!想我去哄她绝没有这样的道理。这府里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我这个丈夫放在了哪里?”
老太太轻轻拍了他一下:“你还糊涂着个心呢!谁同谁陪理儿?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她是郡主,知道吗?以后给我记在心里!她只能敬着供着哄着,不可以再造次了!听为娘的一句劝,你现在日日跑断了腿,皇上也不会理会你的。只要她回京在太后面前替你说上半个好字,就足够你受用的了。她是郡主。是我们李氏侯门的郡主媳妇,相夫教子本来就是她的本份,你这样不去求她。不是让她反倒落的一个轻松!这妻子帮丈夫是天经地义的,是圣人说过地,有什么不行的?你只要说了,她不做就是她的错;你不说,天下人只会道你不对,哪个会派她个不是?祺儿。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贵祺没有说话,红衣地离府让他在京城的贵族圈里站在了一个人人喊打的位置上,所有的人都在说他苛待了她,可是天知道,在这个侯爷府里,她何曾把他放在眼里过?自从她走后,他才感觉这府是侯爷府了,这家也呆着顺心多了。不管是明秀还是香儿,、安儿、宝儿。哪个不是笑脸相迎。百般讨好于他?女人,就应该是夫为天。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可是她一个都没有做到,不过是一个郡主罢了,当他非常希罕吗?!
这些话贵祺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老太太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不服气。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先不说别地,单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也该容让她几分!更何况她现今是位郡主了,还很得皇上与太后的欢
贵祺想起孩子们还是有些挂念:“只是这个妇人太过猖狂。有哪个女人自夫家带走过孩子?真是没有天理!就是仗持着她是郡主才这样为所欲为。不把我放在眼里!就连我地儿女都抢了去。让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说到孩子们。怕以后也在她手里教坏了。尤其是英儿。以后如何让我放心把这侯爷府交到他手里。唉。可是多说无益。就因为她是郡主。我们根本无法可施啊。”
老太太看他在意孩子就又曲意劝他:“祺儿。你想英儿现在可是太子地伴读。日后我们李氏地门楣可全指着这孩子了。就是为了英儿你也该把她迎了回来啊。说到英儿这孩子。多像你父亲呵。雁儿也就算了。只是这英儿我是绝对舍不得啊。我不管其它。无论如何你都要把英儿我地乖孙给我接回来!我们李氏只有这么一根独苗啊。你就是去求一求她能怎样?她是君你是臣。你见了她还能不行礼了?这礼都行了。还在乎这些个?就为了孩子吧。你就去哄转她回府吧。现在府里是为娘掌理着。她回来不过是在她地院子里做她地郡主。与你有什么关碍?只有好处啊。我地
贵祺听到这里有些不忿了:“说到太子。娘亲难道忘了太子可是她嫡亲地外甥!说什么只有一根独苗地话。我也不会只有英儿一个儿子。娘亲你也不会只有一个孙子!明秀不会生?还是香儿不能生?哪个生出来不是我地儿子您地孙子?哪个不能光耀我李氏地门楣?就算说到嫡子现在也有明秀呢。生了儿子不是庶出不也同英儿一样?再说了。我们是有爵位地门第。娘亲又说什么光耀门楣地话呢。”
老太太嗔了他一眼:“不管太子是谁地外甥。以后那可是皇上!英儿地爵位就凭他娘也会升上一升地。更何况还有太子地厚爱?将来。英儿说不定会成为我们李氏宗族中地郡王呢!这可是你另外儿子们能行地?说到嫡子。明秀地儿子能和英儿相提并论?一个正妻一个侧妻。这个差别你不是不懂吧?不说别地。就单论以后给他们说亲。你认为其它人眼中地英儿会和明秀地儿子一般看待?我想看得上英儿地人家绝不会看明秀地儿子。就凭这一点。英儿也是我当仁不让地乖孙!祺儿。你就醒醒吧。争那些子气有什么用?你只哄转了她回府。你就可以得到当今皇上地圣眷。而英儿将来也会得到太子地宠信。这是多么好地事儿?!”
老太太说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了这些事儿地。不然哪会让郡主出府另居呢?有她在我们李氏也可以兴旺啊!”
贵祺沉默了一会儿:“儿子不希罕这些。儿子自做我祖荫地侯爷。这有什么不好?父荫是出身地荣耀。妻荫成什么了?”
说完这几话贵祺看老太太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就干脆起身对着老太太行了礼:“好了,娘亲,这些事儿改日再说吧。儿子今日在外面也应酬了一天了,实在是有些乏了,这就告退了。娘亲也早些安歇吧,好好将养身子才是正经的。”
苏姓妇人终于等来了花嬷嬷的再次探望。花嬷嬷还是带着两个小丫头来的,刚踏进门就先笑着问她:“小娘子住得可习惯?可曾短了什么东西?”
苏姓妇人带着环儿都急忙迎了上去,又同花嬷嬷见了礼,再请花嬷嬷坐了先回话:“住的很好,实在是太好了。小妇人这等身份本就不配住这么好的房子,一切全依仗嬷嬷的慈悲啊。府里的人都是极好的,从无缺了什么东西。小妇人的这点子事儿还挂在嬷嬷心间,实在是让小妇人感激不尽。这话说起来,也是小妇人苦尽甘来,才遇到了嬷嬷救了我们母女二人啊。”
花嬷嬷笑道:“哪有小娘子说得这般重?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倒是小娘子现下身子怎么样了?可还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是不是再叫大夫来看一看?小娘子可千万莫要客气不好意思说出来,这身子的事儿可是大事儿,万万耽搁不的。”
苏姓妇人连连道谢:“小妇人的病好了,好了,已经全好了。这也是全托了嬷嬷的洪福,小妇人才能拣的一条命啊。小妇人现今已经大好了,倒累嬷嬷挂心了。”
五十九
花嬷嬷听苏姓妇人的话点头笑道:“这就好,这就好啊。这也是小娘子的喜事儿啊。”然后拉过环儿来仔细瞧了又瞧:“多大了?可识得字?会针线吗?绣活学过没有?”
环儿回头看了看苏姓妇人回道:“我,我十二岁了,识的几个字,针线也是会的。绣活只学会了一点点,在家的时候正跟娘亲学着呢。”
花嬷嬷似乎非常满意:“极好,极好。长得不错,回话也清楚。还识得字,真是不错。对了,环儿,你识多少字?可曾读过书?”
环儿又看了苏姓妇人一眼:“识得三字经一本,上面的字会写一多半了。”
花嬷嬷摸了摸环儿的头:“真是个不错的丫头,小娘子教养的好啊。”
苏姓妇人笑道:“哪里,不过是个苦命的。还要请嬷嬷多多怜惜。”
花嬷嬷没有接苏姓妇人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她又拿起了环儿的手,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捏了捏她的肩膀:“身子骨单薄了些,可是吃东西吃得少?”
环儿回看苏姓妇人,苏姓妇人神色黯了下来:“唉,这还是到了庄子几日长了些肉,原来在家的时候大妇哪让吃过一顿饱饭?不是我们丫头吃得少,而是吃不上啊。”
花嬷嬷叹息着点点头:“造孽哟。好好的姑娘饿成这个样儿,不过到了庄子里不怕了,想来过些日子这身子骨也就养过来了。”
花嬷嬷说完这几句话,又摸了摸环儿的头就让她回母亲身边了:“真是个不错的丫头。府里倒正缺丫头呢,不过是要先学规矩的,不知道环儿可以吗?”
环儿有些怯怯的:“环儿可以的。”
花嬷嬷点头:“只是。你们进了这府门就是郡主府地人了。要知道郡主府地规矩自是大地。不比你们在家地时候。这要是万一犯了什么规矩。被打个几板子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也是有地。你们可要想仔细了。”
苏姓妇人和环儿地脸色都些发白了。可是依然说道:“我们想清楚了。”
花嬷嬷笑道:“不用这么着急地。你们好好想两日。如果真得想清楚了。我再带你们给郡主磕头去。”
苏姓妇人急忙说道:“不必等了。我们母女已经想好了。嬷嬷也是知道地。我们母女除了郡主这里实在是无处可去啊!”
花嬷嬷又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你们太着急了吧。郡主自是有安排地。如果你们不愿意进府。郡主看在李妈妈地份儿上。也会好好安置你们母女地。”
苏姓妇人摇头道:“不必了。小妇人已经吃足了苦头。只想找个安身之处。只要郡主能收容我们母女。我们母女哪里也不想去地。”
花嬷嬷还是一径的笑着:“小娘子这不是又心急了,我这里话还没有说完呢。郡主地意思是给你们几十两银子,使个人送你们到京里以郡主府的名义开个小店铺什么的用以维生,想来一个小铺子养你们母女也是足够的。倒底要如何全在你们母女的意思了,不必急在一时,你们好好想一想吧。必竟也是一件大事儿呢,你就是不替自已想。也要替女儿打算不是?这一进府可就都落成了奴籍了,以后要是再反悔可是不行了。出府虽说苦了些,倒也落得自在;入府虽说是奴籍。只要不犯了规矩倒也是口安乐饭。各有各的好处,你们好好想一想吧。”
苏姓妇人有些惊疑的看了一眼花嬷嬷,她听花嬷嬷的话感觉好似在试探她们是的,难道她们露出了什么破绽?还是已经被人发现了什么?
苏姓妇人心下惊疑不定,可是却自花嬷嬷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这个老妇人总是笑眯眯地,前后不过总共见过两次。实在是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苏姓妇人迟疑了一下决定缓一缓的好,至少可以去一去别人地疑虑:“谢谢嬷嬷的提点,更要谢谢嬷嬷在郡主面前为我们母女进言。容小妇人好好想一想再回嬷嬷吧,只是嬷嬷不要怪小妇人轻狂才好。”
花嬷嬷还是笑着:“人之常情,有什么可见怪的。就是我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不愿意她为奴为婢一辈子啊。不急,不急,郡主那里有我担待着,小娘子自管好好考虑就是。”
苏姓妇人带着环儿再三的拜谢。花嬷嬷笑着受了她们一拜才算完事儿。
花嬷嬷又关心仔细的问起了妇人地事情:“小娘子,你家住何方。户籍在哪里?族中可还有亲人?”
苏姓妇人试泪道:“小妇人原是河西府人氏。夫家也是。娘家族中还是有人的,可是父亲去世后家中并无男子。田产全归了族里。后来小妇人也去族里求过,可是无人理会小妇人的死活,小妇人无奈之下只好来投这远隔千里的姑姑。”
花嬷嬷非常同情的道:“小娘子的事情我同郡主说过了,郡主的意思是如果小娘子族里有人的话,可以写封信给他们,让他们到官衙里代你出头,郡主在旁相助,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儿子要回来。”
苏姓妇人心里一惊,照花嬷嬷这样做地话,那她几个月大地儿子也被送到这里受苦!她急急忙忙的拜了下去:“小妇人十分感激郡主及嬷嬷地恩德,可是小妇人现在已是弃妇,儿子跟了我没有祖宗也会被人笑一辈子,不若,不若让他随父吧!只是让嬷嬷白白费心了,可是小妇人一样感激嬷嬷的恩情。”
花嬷嬷听了恍然道:“小娘子快快请起,倒是我人老了忘了儿女不可随母的。只是前几日看小娘子思儿心切才求了郡主的,唉,只是可怜那个孩儿了。”
苏姓妇人拜了一拜先起身:“嬷嬷恩意小妇人明白,只是实情如此,小妇人只能认了。”
花嬷嬷看了看环儿细皮嫩肉的小手:“唉,也没有什么,只要有郡主在,你们呣子以后想相认也不是难事。只是路途有些远,要见面时日就要长些了。说到这里,你们母女行了这么远的路程,一路上想必受了不少的苦吧?这么远的路你们无有盘缠是怎么熬到这里的啊。”说着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为这对母女受过的苦感到难过。
苏姓妇人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这个话儿是花嬷嬷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她一面偷偷查看着花嬷嬷的神色,一面叹道:“这一路的苦啊,真是提也不能提啊,这一提起来小妇人这心就一阵一阵的疼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女儿千里投亲,这其中的难处真是一言难尽啊。”
花嬷嬷点头深以为然:“是啊,你一个妇人真是难为了。不要再想这些了,以后有了郡主的照应,你们母女不会再受苦了。”
苏姓妇人听了这话才又放下了心来,想来不过是老妇人善心发作一时的感慨罢了。她想着又福了一福:“这也全是嬷嬷的善心,没有嬷嬷在郡主面前美言,哪还会有我们母女的将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花嬷嬷摇头笑道:“小娘子真是太客气,总是这样谢了又谢的。好了,好了,不要这样外道才好。你们自管宽心住下来,短了什么就说句话,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苏姓妇人带着环儿千恩万谢的送走了花嬷嬷。
花嬷嬷和来喜儿一一说着苏姓妇人的可疑之处:“说到这母女二人的可疑之处,还真是数不尽呢。先一条,说是受了苦的,可是那手细得一看就是没有做过活的;而且那名唤环儿的丫头也不似受过气的,一口一个我的说话,这哪像是个受气庶出的丫头?按您说教的法子探过了,不是练武之人;不过那环儿虽说不胖,可是绝不是饿的,瞧她气色身子骨绝无问题,倒像是日常嘴刁吃得少所致;说到要替她夺子时,她竟然拒绝了,大妇如此狠毒她居然不担心她幼儿的性命;千里奔波,这母女俩个姿色都不错,居然没有出任何事儿,平平安安的就到了我们庄子;最最可疑的就是,她们极为着急入府为奴,对于郡主资助他们开店的事儿并无一丝欢喜,这实在是有违人之常情。”
来喜儿想了想道:“还是注意着些,我这几日也在头痛此事儿。这母女两人不能留下,可是却也不能不防呵。奶娘,奶娘,这个是极不好防的。”
花嬷嬷听了点头:“这是极是,我也想想吧。”
来喜儿道:“郡主那里没事儿吧?可有烦躁?”
花嬷嬷叹气:“能没有吗?就是我也有些不耐了。不过都因为事关……安危,没事儿的,大家都能忍的。”
来喜儿点头:“其实这边不是最难忍的,最难的在布儿房里啊。说到这里我又要去看看那个布儿了,不然这病真说不定要好了。”
花嬷嬷站起来送来喜儿:“来总管你自去忙你的吧,郡主这边有我呢不会有事儿的,你们自管放心就是。”
六十
慧儿听完了来喜儿的话后:“我看我去会会这母女两个吧,到时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来。”
来喜儿想了想:“也好,这样也不失一个办法。只是那个妇人有些心计,莫要被她看出什么来。”
慧儿点头:“这个我自会小心的。”
来喜儿道:“我会安排一下,您打算什么时候去?”
慧儿想了想:“拣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去。她们也没有防备不是?”
来喜儿想了想:“今儿花嬷嬷刚刚去过了,而且现在调侍卫过去护卫也来不及,不如明天可好?”
慧儿笑道:“也好。这也并没有什么。”顿了一顿:“你们去回拜郡王时有什么发现没有?”
来喜儿眼睛眯了起来:“此人有些可疑,可是又不太像,不过是要小心在意些。”
慧儿沉吟起来:“嗯,我们不要接近此人为好。那人既然已经来到此地,我们只要把清风山庄的注意力引过来就是了,其它的事情我们不必Сhā手的。”
来喜儿点头:“知道的。
慧儿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要一种平平静静的生活足矣,功劳什么的我们不要在意了。我想,来总管也是这个意思吧。”
来喜儿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苦涩:“老奴我早已经看透了。看透了也就看淡了。功劳远不如平淡来得好啊。”
慧儿先安慰了他一下:“来总管有了萧护卫做徒弟。日后老来有依。日子可以很舒坦地。”她顿了一下:“来总管口误了。”
来喜儿苦笑了一下:“人老了。人老了!我会注意地。说到舒坦怕是要把清风山庄地事解决了才可以吧。”
慧儿没有再说话。两个人都看向了外面地天空。天空一碧如洗。飘着几缕云丝。
明日一早。慧儿带着两个小丫头到客房里来见苏姓母女。
婆子为她们打开帘子笑着说道:“慧姑娘今儿得空?少爷姑娘跟前能离得了姑娘么?”
慧儿笑道:“哪里能得空,不过也是领了差事才来的。我哪有你们舒服呢?”说着进了屋子。
苏姓妇人带着环儿站了起来。可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就看向了后面跟进来的婆子。婆子笑道:“小娘子。环儿,快来见过慧儿姑娘。”
苏姓妇人和环儿就福了下去,口里说道:“慧儿姑娘好。”
唬得慧儿忙上前扶住了妇人不让她拜下去,一面道:“大嫂不要听宋婆子乱说,我哪里是什么姑娘,就是一个丫头罢了。可当不起大嫂这个礼的,快请起。快请起。她转身去拦环儿的时候,环儿已经福了下去,她只能拉起了环儿来,回头嗔婆子:“瞧瞧,都怪你这个婆子,这不是折我的福寿!明儿瞧我还为你们在总管面前遮不遮掩了!”
婆子笑嘻嘻地:“慧儿姑娘什么受不得?少爷姑娘跟前的人,常常见郡主,就是一般人家地小姐怕也是比不上的。至于总管跟前,慧儿姑娘自来就是菩萨心肠,我们倒是不担心的。”
慧儿忙摆手:“宋婆子一径乱说。人家正经的千金小姐可是我们能比的?再这样编排我,看我撕你的嘴,让你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姓妇人在一旁听着也不明白慧儿是什么身份。只能陪着笑站在一旁。慧儿回头见了忙道:“大嫂坐吧,大嫂这样我更是不好意思了。说起来都怪你这个宋婆子。”
一面说着慧儿一面坐了下来:“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昨儿花嬷嬷回去一说,郡主动了心思,今儿让我过来看看环
苏姓妇人听说郡主动了心思,心里大喜忙道:“慧儿姑娘有事尽管说。”
慧儿招手叫了环儿过去。细细的看了才对妇人说:“郡主听花嬷嬷说环儿识字,就让我过来瞧瞧怎么样,如果可以日后就到书房里伺侯少爷姑娘地笔墨。”
说到这里慧儿看苏姓妇人一面的恭敬就拍了一下手:“说了半日话,倒忘了和大嫂说说我自己了。我是郡主府的丫头,在少爷姑娘面前伺侯的,因是少爷姑娘用的人郡主才让我过来瞧瞧。”
苏姓妇人听了急忙又对着慧儿福了下去,慧儿慌得站了起来去拦:“大嫂,这可是使不得的,我小小年纪可当不得这样的礼。”
苏姓妇人道:“当的。当的。日后我们环儿还要慧儿姑娘多提点啊。”
慧儿笑了走回去拉起了环儿的手:“还要等郡主地话呢,我不过是来看看的。”
苏姓妇人有一丝尴尬:“那是的。那是地,自然要郡主来定的。”
慧儿坐了回去:“环儿可有弟弟妹妹?”
环儿愣了一下:“有,有的。”
慧儿又问道:“弟弟妹妹多大了?你常带他们作耍吗?”
环儿看了一眼妇人:“弟弟还不满周岁,环儿没有带着弟妹玩耍过。”
慧儿听了:“哦,这样虽说不太好,不过也没什么。”说着让小丫头摆上了文房四宝:“环儿写两个字给姐姐看看。”
环儿答应了,过去先研墨,墨汁因为不小心沾上了她的衣袖,也溅了几滴在前襟处。然后环儿才拿起了笔写字,字写得倒还不错,字的架构还可以,字体较为娟秀。
慧儿取了字看过,又看向了苏姓妇人:“大嫂是否也识字?”
苏姓妇人点头:“是的,自幼随家父识得几个字。”
慧儿笑道:“烦请大嫂也写几个字,可以吗?”
自然没有什么不可以地,苏姓妇人上前取了笔略一思索写了一首小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写到这里她忽然停了下来。
慧儿见了问道:“大嫂这字写得极为漂亮呢,这诗也好,为什么不写下去了呢?”
苏姓妇人面上一红:“小妇人忘记后面的诗句了,倒让姑娘见笑了。”
慧儿不以为意:“这有什么?识文断字本就不是女子之长。大嫂已经做得极好了。”说着取过字来仔细看了看:“环儿的字是大嫂教的吧?”
苏姓妇人点头:“是的,小妇人在家的时候有空闲就教环儿写几个字。也不过是作耍罢了,当不得真。”
慧儿让小丫头把字收了,笑道:“环儿写得已是极好了,我看郡主看了这字定会喜欢的,大嫂就等好消息吧。”
苏姓妇人喜笑颜开:“谢谢慧儿姑娘,谢谢慧儿姑娘。”却没有跟慧儿提及昨日花嬷嬷曾说可以放她们母女出府做营生的。
慧儿仿佛根本不知道花嬷嬷让苏姓母女考虑几日地事般:“不过环儿还是要学些规矩才能上去伺侯地,环儿可要认真哦。”
环儿答应道:“环儿知道地。谢谢姐姐提点。”
慧儿站了起来:“大嫂,那我就回了,你也让环儿好好准备着,说不定哪天郡主就让人过来领人了。”
苏姓妇人连连答应道:“是的,慧儿姑娘。慧儿姑娘慢走。”
慧儿一面走着一面笑道:“大嫂不必相送,在屋里吧。”说着话已出屋自去了。
苏姓妇人十分高兴:“环儿,你要用心些知道吗?你要十分地用心,不可任性了。”
环儿没有答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娘亲,我知道了。我会用心的。”其实小丫头不喜欢做奴才,在家里虽然不富有,可也是平常人家。哪里这样低人一等过?不过她知道就是说出来,娘亲也不会答应她的,因为爹爹和弟弟还在人家手里呢。
慧儿回到房里时,来喜儿已经在等她了:“怎么样?”
慧儿一笑:“我想必不是训练过的吧?好些地方都有可疑呢,而且这妇人心里的忧思很重呢。”
来喜儿听了不明白:“这话怎讲?”
慧儿拿出了妇人所写地小诗:“你看这就是那妇人所书。来喜儿仔细看过了:“的确是好重的忧虑啊。不过这字实在是写得不错。”
慧儿笑道:“我有个主意就是从这字上来的。”
来喜儿把字放在了桌上:“什么主意?”
慧儿道:“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只是忽然间想到的。正想和来总管商量呢。还有两个月就到九月了吧?太后的寿辰要到了呢,我看不如就让此妇人抄经吧,就说是要进献给太后祝寿的如何?”
来喜儿眯着眼睛笑了:“好主意!抄经自是要焚香淋浴,静室独坐的。好啊,好啊。”
慧儿接着说:“那环儿把她放在小书房中,而环儿必竟是个小姑娘也容易哄些不是?”
来喜儿道:“这样也行,不过小丫头也不要太大意了,必竟那些人让这一对母女来应该还是有什么原因才对。”
慧儿点头:“这的确是地,不能不防啊。说到那妇人的忧思。她写这诗的时候忽然间停下地。据她说是忘记了,我看倒不像。不过是好似惊醒了。感觉写得这诗思虑太重了吧?”
来喜儿眯了眯眼:“这样说来,这妇人怕是有些什么把柄在那些人的手里吧?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亲人被控制了。不过她们原来定是和清风山庄关系匪浅,清风山庄想必不会乱抓人手的。”
慧儿点头:“此妇人一家人的境况必是自找,我们也不必为人白白担心。不过我看这妇人倒是个极有心计的。”
六十一
慧儿和来喜儿正说着话时,萧云飞进来了,对他们两个人点头为礼:“京里送来了消息,侯爷府中有些混乱了,而且那个秀夫人利用娘家的铺子,和清风山庄的生意做得极为不错,赚了不少黑心的银子。”
来喜儿点点头:“这在意料之中,李总管那里可有进展。”
萧云飞道:“蒋松已经制造的偶然事件同李总管认识了,不过还没有同李总管提什么建议,正在同李总管加深感情中。”
慧儿想了想:“没有送信儿到侯爷府里吗?上次不是说过要透些消息给老太太吗?这侯爷府的人还真是不怕银子扎手,什么样的银子都敢赚!”
萧云飞道:“已经布置了,我想这几日就会传到老太太的耳中了吧?我们不能直接告诉他们,所以这样传过去的消息要慢一些。现下侯爷府里除了这两位正赚钱的主儿,其它人还不知道吧?因为香姨娘和秀夫人的争斗,老太太好像已经起了疑
慧儿点头表示明白:“我明白的,不过是顺口问一句。倒是老太太已经起了疑心对于我们来说还不错,想来我们的消息传到她耳中的时候,作用要大多了。对了,钱府那边如何了?”
萧云飞摇头:“钱府那里还是一样,没有找到什么暗道。不过倒是发现了那几个失踪人中的高手,在发现的同时被那个人送来了信儿示意我们不用管了,所以没有再跟下去。”
慧儿叹了口气:“这样更好,只要看着钱府我们知道清风山庄来了多少人就可以了。其它的就交给那个人来办吧。”
萧云飞点头:“是的。县城官衙里的那位王爷我们去的人在外围探了探就回来了,那里明里没有多少戒备,可是暗底里可是有不少好手的。看这情形,那个人送来的消息没有错。”
来喜儿听了眯起了眼睛:“这位王爷嘛,可知道是哪位王爷了?”
萧云飞道:“二王爷。”
来喜儿地眼睛眯得更小了:“二王爷?来得是二王爷。那背后地人会是谁呢?”
萧云飞摇头:“不知道。不过依二王爷这人地脾性来说。不会是背后地那个人。”
来喜儿点头:“是地。绝不会是。二王爷这人可不会有这样地手笔。他胸中地丘壑顶多只是一个小土包。”
慧儿皱了皱眉头。开口问了一句:“这个王爷可带了家眷?”
萧云飞点头:“是地。带着家眷来地。”
慧儿已经恢复了常态。平平静静地说道:“依我看。八成这位二王爷地戏是要由王妃来唱地。”
来喜儿心里一惊:“他们会来访?”
慧儿点头:“应该会来的,我与二王妃是相识的,只是不太对盘而已。”
来喜儿低头想了一下:“要改计划了。”
慧儿沉思了一下:“不需要那么麻烦。必竟府里还有两个人要对付呢。如果我回到那个屋子里去,我们常常商量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这样就会被那些人确定了。”
来喜儿点头:“嗯,此言有理,不过这样一来您就有危险了。”
慧儿想了想道:“这个应该不会的,二王爷的身份与我的身份都是明面上的,如果他在来访的时候杀了我,怕是也逃不过皇家的问罪。这种事儿他想来不会做地,他走后再派杀手前来,我们也就不怕了。那个时候萧护卫与来总管尽可以大开杀戒不必有所顾忌。”
来喜儿和萧云飞都点头称是,不过来喜儿眯了一下眼睛:“可是二王爷这人非常难说的,常常做事都出人意料。而且有些胡闹。”
慧儿听到笑了:“我知道来总管所说何事,这个二王爷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不少。如果真要来试探地话,我想他一定会探探萧护卫和来总管的身手,以便于确定你们的身份我想他们都在猜测你们是不是相传的宫中高手。而想试出来你们真正的身手来,那么、那么只有、只有,我有危险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慧儿淡淡地一笑。竟有十足十的红衣样子:“我想这个方法对于二王爷来说,他是极有可能会做的。”
萧云飞脸上有些变色了,来喜儿却点着头道:“极是,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个事情极有可能,极有可能啊。”
萧云飞急急忙忙的说道:“万不能以身试险,这个万万不能。”
慧儿看了他一眼,平淡的道:“有惊无险而已,有什么不可的?你认为他会为了我而连王爷的富贵都不要了,要自高墙内过一生么?这个不可能吧?”
萧云飞想了想:“但是万
来喜儿接了过去:“没有万一。二王爷绝不会在人前杀了郡主的。就算不会以身偿命,也要被禁一生!这个代价对于二王爷来说。他是绝不会负地。”
慧儿道:“此事议定,如果有这等事情,萧护卫只用一半功力,来总管不要露出身怀武功,那么此事就成了。”
来喜儿想了想道:“云飞只要三成功力足可,比普通侍卫高一点点这样地人比比皆是,默默无闻就很正常了。”
慧儿同意:“萧护卫的功力有多高,我还真得不知道,就依来总管所说吧。”
萧云飞看了看慧儿:“好吧。自慧儿处出来,来喜儿叹了一口气道:“云飞,陪我走走吧。”
萧云飞虽然感觉奇怪还是答道:“好地,师父。”
来喜儿向着园子中走去,下午的阳光也是不烈了,迎面吹拂而过的风让人也舒畅很多。
来喜儿又叹了一声:“云飞,你认为郡主是一个怎样的人?”
萧云飞一愣,然后答道:“这个,云飞不敢妄议。”
来喜儿也没有看他,只是自管自的说道:“郡主不过是花样年龄,春华正盛,可是却事事通透。所有的事情都拿的起放的下,无有半丝勉强;且不说胸襟如何。单论这平淡处事就如我这等老朽之人也难以比得上啊。”
萧云飞过了好一会儿答道:“以郡主的经历来说,有此性情倒也不难理解。”
来喜儿摇头叹道:“不,郡主好似几世为人般,已将这世事看破。唉,如此地淡定那可是经过什么样的历练?没有人生来就机敏非常,没有人生来就能看淡这世间地爱恨情仇,越是天纵奇才越是有过非人的经历。而郡主。给我的感觉,就是百年避世清修的老尼也比不过郡主的心境。她是真的不争,是真的看开而又能放开。”
萧云飞沉默着,没有说话。
来喜儿慢慢走着:“郡主是一位奇女子,有着玲珑剔透地心思,有着计谋天下的聪慧,却因看透了世事而藏拙。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份平平淡淡,无风无浪的日子。可是,这也是极难的。就如现在。”
说到这里来喜儿停了下来:“郡主已是够苦了,心苦啊。虽不说,但你我不是不知的。所以。有些事我不得不点醒你。”
来喜儿转过头看着他:“你的心思我明白了,我本不想点破。要是看你现在有些失态,才不得不说了。”
萧云飞低头,手紧紧握了起来,可是还是没有说什么。
来喜儿轻轻一叹:“先不说其它,就一样你可想过?你的心思如果被郡主看破。就是你离开之日,你不知道么?”
萧云飞一惊,抬头:“为什么?”
来喜儿看着萧云飞:“你说呢?你明明是知道的。”
来喜儿背起手来走了,萧云飞呆在原地没有动。
来喜儿心中长叹:郡主和云飞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可以地,世人所不容啊!长痛不如短痛,早醒早了吧。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云飞的这份心思只会乱了方寸,实在是不足取的。
转念想到红衣平静无波面容。来喜儿又是一叹。有着大将军府地嫡女、贵妃之妹、侯爷府的主母这样显赫身份的人,曾有过怎样的经历造就今日的郡主。
白衣人负手而立:“已探到什么没有?”
长随的道:“那几个人常常到县城中吃酒作乐。归来时就消失在大山中,不过却不是一个地方。几日跟下来,发现共有四处地点。因主子地命令,我们并没有对这四处地方进行搜查,不过据小人们的猜想,不过就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设置隐藏了入口。”
白衣人点头:“我们追得急,使得他们延了很久了,据京中来报,已有不少铺子在催货了。我想,他们现在也是极为着急,想来会有所行动,你们只管盯紧就行。”
长随点头:“是的,主子。前几日跟踪那几个人的时候和平郡主手下的侍卫相遇,通了消息给他们后,他们没有继续跟下去。”
白衣人道:“他们应该有几个人是宫里出来的,比起你们来只强不弱,所以发现了那几个人的踪迹很正常。再说了,有来喜儿那头老狐狸在,平郡主手下的侍卫里出现高手也是极为正常地。你们做得很好,不要和平郡主地人起冲突,有什么事情可以透消息给他们让他们避开就是了。”
长随迟疑了一下:“主子,现在当然不会有什么冲突,可是小人担心以后,原来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六十二
白衣人沉吟了一下:“如果你们送过来的平郡主的情报没有问题,那么平郡主手下的人绝不会同你们争功,反而巴不得把功劳都扣在你们头上。”
长随有些不相信的张大了嘴,没有说出话来:天下居然会有这样的人?不可能吧?
白衣人没有听到长随的回答,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相信?那就等等好了,这钱府的事水落石出的时候,你们就知道是不是会有人把功劳都推到我们身上来了。”
长随听了主子的话答道:“主子的话当然是信的,只是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平郡主这样的主子,嗯,还好不是男子。”
白衣人笑了:“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平郡主身旁的人都是些懂得韬光养晦的人,她手下的人没有一个是想要建功立业的人。”
长随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主子:“平郡主是一个极为聪慧的人,不要说寻常男子,就是朝堂之上也没有几人比得上。这样的人身边有能人极为平常,可是聚了一些不求功名的人还真是奇事一桩。”
白衣人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看到天上的白云,过了好一会儿:“听说米的事情有了新的消息?”
长随连忙答道:“是的,主子。御医还真查出了一些不同,据他们说米是熏制过的。白衣人皱了皱眉头:“不是说没有做过手脚吗?难道用得手法是新的不成?那些人网络了些什么人啊?”
长随摇头说:“小人也不明白。不过御医们说,这些大米是经过某种油类熏制的。”
白衣人皱眉头:“油类?”
长随点头:“放在热水中,有油花漂起,虽然极少。”
白衣人想了想后说:“可有害处?”
长随摇头:“这个不知。御医们没有说。不过御医们说此米中有三成左右地新米。而我们前次送地那些米。有七成左右地新米。”
白衣人重复了一遍:“新米。新米。真是好毒地计!这样一来还真是不容易让人觉查出来。看来前面那些米是用来引人上勾地。后来这三成左右新米地就是平常地货色了。”
长随答应道:“主子所言不假。我们在市面上又买地几次也是三成左右地。只有一家是二成左右新米。”
白衣人道:“听你这样一说。这些米在市面上还在大量出货?现在卖这黑心粮地店铺还极多不成?”
长随道:“回主子地话。还真是不少。京中有三成地粮店在卖。生意是极不错地。原来只是清风山庄地粮店在卖。现在他们已经改向各个铺子供货了。”
白衣人沉思了一下:“写个折子送到宫里去,此事报与皇上知道吧。还有问一问御医,这样的米可有害处。”
长随答应着去了。
李贵在京中已有月余。蒋松三五日就请他一次,倒也没有说过什么重要地话,不过是闲谈而已。李贵倒是不急的,必竟蒋松找上了门来。
而让李贵担心也就是米的事情。近日郡主府左近的几家人吃了侯爷府铺子中的米生了病,腹泻的厉害,找到铺子里去,铺子里的不承认是他们米的问题。李贵听说后使人买了些米来,可是怎么看那米也不像是有问题的样子。
李贵又对着米看了半晌,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可是怎么也看不出同寻常的米有什么不同。他决定把米送到庄子去让来总管等人看看。不要等这米吃出个人命来再报过去。那可就是大事了,如果死得人多了,这侯爷府八成要被灭门地。
李贵叹了口气。这侯爷每日不是到各王公府上去走动,就是在府中宴客,这样应酬来应酬去也不见有人为他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如果他做的这些事儿被皇上知道了,唉。
不过这种事情就不是他一个小小和前总管能管得了的,他不过是白操一份心。可是看这府里地事情,侯爷是一点儿不知道。日日在外面忙他所谓的“正经事儿”,李贵真是捏着一把汗啊:整个侯爷府的人可要被他的一妻一妾给送上断头台了。
李贵又叹了口气,换了衣服出门了,他要去见彭大。是彭大前儿托人约了他,不过没有说什么事儿。因为彭大和蒋松的关系,所以李贵才决定去看一看的。
彭大约他地地儿还真是挺不好找,李贵好不容易才找到。彭大已经在等他了,看到他迎了出来:“李总管,你老人家可算是来了。瞧把我急得这一头汗!”
李贵扯了扯嘴角就算是笑过了:“彭大掌柜。你什么事儿找我这么急?”
彭大先把李贵让了进去:“我们里面谈,里面谈。”
虽说地方不好找。里面倒也布置的干净清雅,酒菜都已经摆好了。李贵瞧了一眼席面,看菜色还真是值不少银子,这彭大真是下了本钱,所求之事怕是不小吧?
李贵没有说话,只是在彭大的再三相让下坐了上首,彭大也坐了下来:“李总管,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你我兄弟不用客气,来,吃酒。”
李贵没有动,他看着彭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看今儿这席面怕不止二三两银子吧?彭掌柜还是先说什么事儿,我看能不能帮上忙,这酒嘛倒是不着急吃的。”彭大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李贵:“李总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们边吃边谈如何?”
李贵摇头,没有动。他是打定了主意了,要逼个彭大先说出实情来看值不值得与他周旋。
彭大只好放下了酒杯:“李总管,我虽然是香姨娘的陪房,可现在是侯爷府的人,这个事儿不假吧。”
李贵点头:“当然,这个没有人会说出二话。”
彭大继续说道:“郡主是我们的主母,我也是郡主的奴才,这也不牵强吧?”
李贵想了想道:“这个不好说地,郡主地人都在郡主府或是梅院中,其它的人,我还真不好说啊。”
彭大有些脸红:“不管怎么说,我和你老哥也是旧相识了。”
李贵点头:“这倒不假,我们是旧相识了。不过你有什么事儿还是直说了吧?”
彭大想了想,一拍大腿道:“那就直说了。李总管,我想投到郡主门下,赎身地银子我自己出,我只是想跟着郡主多长些出息。”
李贵看着他笑了笑:“彭掌柜在香姨娘手下极得看重,怎会起了这等背主另投的想法?”
背主另投四个字让彭大的脸涨得紫了:“李总管,不是这样说话。只是香姨娘那个人大家都知道的,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不是?如果能忍得一二我也不会兴这个念头啊。”
李贵看了看他,拿起筷子吃了口菜:“不知道彭掌柜受了什么委屈,可能说上一说?”
彭大看李贵动了筷子知道事情有门儿,可是问的这话却不好回啊。他只好吱唔道:“左不过就是那些事儿,香姨娘做为主子是想打就打,是想骂就骂,不是我们做错了事儿,而是全看她的心情。这等日子实在是没有法子过了我才想着要另谋个出路啊。”
李贵举起了酒杯,彭大忙和他碰了一下吃了这杯酒,李贵赞了一声:“好酒。”然后才对彭大道:“你这事儿我可以和郡主提一提,可是能不能到郡主府中当差,这个事儿我可拿不准的。你是知道的,这都是郡主的一句话,说行就行,要是说了不行,我也没有办法帮上你了。”
彭大听了大为高兴,连忙给李贵又满上了一杯酒:“这是三十年陈的老酒,我也是托了人才找到的,特为了李总管今日来备下的。”
李贵点了点头道:“你倒是费心了。”
彭大这才又道:“不费心,不费心。我也不指望着到郡主府里当差,那郡主府能是人想去就去的?我不过就想托李总管为我在郡主那里说几句好话,派我到外地的庄子上去谋个差事儿,就已是感恩不尽了。”
李贵听到这话看了彭大一眼,面上神色不变:“外面的庄子上啊?这倒是真的不难,不过那里可不比京里热闹啊。”说着话,李贵说吃光了杯子中的酒,这酒还真是不错。
彭大又殷勤的给李贵满上了才道:“只要能到郡主手下当差,哪里不行?当然在京里是最好的,只是郡主府里怕是不能收我这犯过错的人,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啊。”
李贵听了点点头:“这倒也是的,你说得极为在理,这事儿我和郡主提一提吧,成与不成的你听个信儿吧。”说完又吃光了杯中的酒:“也对得起你这三十年陈的老酒呵。”
彭大听了立即道:“这酒我还备了几坛呢,今儿晚上就送到李总管住处。要是李总管喜欢陈酒,我再想法子给您弄些。还有这些,也没有多少,只是个心意罢了,李总管您就笑纳了吧?”
六十三 交逢前夕
彭大说着话递过来了一叠银票,票面向外。李贵扫了一眼就接了过来,外面一张就是百两的,这一叠的样子有个三四张,这可不是小钱了。
李贵笑了笑:“我就不客气了。不过,看来彭掌柜在香姨娘那边混得不错啊。”
彭大干笑了两声:“哪有,哪有,不过是我弟弟做了些小生意赚的罢了。”
李贵似开玩笑的说了句:“哦?看来生意不错,哪天也提携我一下。”
彭大又干笑了两声:“李总管说笑了,你老人家还能看上这等小钱。”
李贵没有再说话:三四百两的银子只不过是个小钱,他还能说什么说。他连吃了两杯酒就推杯站了起来:“好了,这事儿也谈完了,可是我在府里还有事儿呢,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彭大一听愣了:“这,这还没有用饭呢。”
李贵拍了拍彭大的肩:“我们不用这般客气了吧?你的事儿我有数儿,你就等消息好了。”说着话还捏了捏放钱的袖子。
彭大自是明白李贵的意思,他大喜的道谢:“一切全拜托给要李总管,李总管多费心。事成之后,我还有重谢。”彭大把“重谢”咬得极为重。
李贵大喜的抱了抱拳:“彭掌柜的自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多谢盛情相待,我这就走了。你也知道,郡主府中事多离不开人的。”
彭大送了李贵出来看他远去了,才哼着小曲转身又进了屋。他当然高兴了,银子贪墨了很多,可是在京里却不敢用啊。不过要出京也不是容易的事儿:卖身契却还在侯爷府中,这要是私逃的话,那可是死罪!他想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了李贵的身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是个总管。几百两银子砸下去还怕他不答应?只不过求个外面庄子地差事。这事儿只要李贵点头就可以了。最主要地是。能把卖身契自香姨娘那里要出来。
再接下来嘛。花些银子自郡主那里赎身也就是了。以后这日子可就快活了。他也可以买它一大块地儿。做个员外公了!真是越想越开心。嘴巴已经咧到耳后了。彭大哼着小曲自斟自饮了起来。
他为什么现在要走了呢?现在京中不只有他们铺子有便宜地粮卖了。赚地银子已经少了很多。最主要地是他已经贪默了太多了。足够他祖孙三代花用了他把一大半地银钱塞进了自己地腰包。
李贵却是另有打算地。这个彭大还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不正是一个极好地知情人?李贵在心里形成了一个想法。他要赶快回府给红衣写信。
平平静静地过了两日。不出慧儿地所料。二王爷地拜贴到了。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明日到访。
来喜儿道:“今儿换过来了?”
慧儿一笑:“也好,正好今儿给那母女安排差事儿,明儿招待王爷。”
来喜儿道:“那我们一起去给郡主请安吧。”
慧儿站起身来:“走吧,孩子们也是很想和娘亲一起玩了。也借个机会吧。”
来喜儿和慧儿到上房去给郡主请安,郡主却上前拉着慧儿地手:“可算是来了,想坏了我们了。”
慧儿当然就是红衣所扮。现在的郡主是布儿所扮,身量差不多又是常伺候的,所以扮起来倒也不会被人识破;那躺在布儿屋中的就是真的慧儿了,原来是由一个小丫头代替的,红衣扮成慧儿后,慧儿就躺到了布儿的床上。
手脚当然是来喜儿动的。来喜儿以内劲儿刺激了丫头们的血脉,让它现出一种病态骗过大夫。也因为如此,为了“布儿”长卧病榻,来喜儿就要在大夫来之前给真慧儿运一次内劲
因为红衣扮作慧儿和孩子们一起,所以郡主这里当然不会有人来回什么大事儿,也不会商议什么事情,来来去去的就是一些琐事,那来庄子中刺探地三人又怎么会自郡主身上发现什么呢?
慧儿和来喜儿常接触并不会引人怀疑,一个是少爷姑娘的大丫头。一个是跟着少爷姑娘的老太监。他们在一起商议事情反倒是极为平常地。
这样一来的另外一个好处就是,来喜儿可以保护她们呣子三人的安全。那么萧云飞等人就可以去做其它的事情。本来的安排不过是那三人走后就各归各位了,可是清风山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送来了母女二人。红衣与来喜儿一商议将计就计的继续下去,以瞒过母女二人地眼睛。
红衣和布儿把身份换了过来,布儿笑道:“我该去找慧儿再换一次,让她也出来走动一下,想来也是闷坏了吧?”
来喜儿眯了眯眼睛:“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如果你想这样做只要仔细些就可以。”
红衣坐了下来:“布儿可以下午和来总管去换慧儿出来走动一下,也安一下孩子们的心。不过要嘱咐好慧儿,让她如何同孩子们说。”
来喜儿点头:“老奴明白,郡主自管放心。”说完这一句话,来喜儿又加了一句:“现在说话畅快多了,前几日同郡主说话那可是要小心在意的,自称为我真得让老奴不自在。”
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花嬷嬷道:“郡主倒也没有瘦,老奴这心里也就放心了不少。事情要一件一件做,郡主万不可为这些事情累着了自己。”
红衣点头:“我是知道的,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我们镇定一下,然后花嬷嬷去带母女两个人过来吧。”
花嬷嬷答应道:“是的,郡主。老奴现在就去了。”
红衣又对纱儿道:“你使人去请宋总管与福总管前来商议明儿接王驾的事情。”
纱儿答应了,使了小丫头去了。
来喜儿道:“郡主,我和慧儿就告退了。少爷姑娘跟前不能没有人跟着。”
红衣点头:“来总管费
来喜儿和慧儿两个人行了礼自去了。屋子里的人开始各尽其职,如往常一样忙碌起来。
苏姓母女进了屋子,一眼看过就去,就看到了端坐正中的郡主。苏姓母女忙低下了头随在花嬷嬷身后给郡主请安叩头。
苏姓妇人扫了一眼只看到屋子里地陈设极为大方,丫头们个个都气定神闲,不见一丝杂乱。虽然上茶地上茶,上果品的上果品,可是却不闻一丝声响。这屋里屋外只伺候着地丫头们已经二三十个的样子,婆子就不用说了。
苏姓妇人到了这里才感觉郡主的威仪,不是一个小小的百姓可以承受的,她想到她接得任务,即使是完成了,如果日后事败被皇家知道了她的所为,怕不是灭九族的罪过?
苏姓妇人越发忐忑起来,跪下起来后只是屏声静气的站在那儿,心慌意乱的不知道该拿什么主意好。
红衣已经说话:“身子可好了?”声音平平的,也不是很大,但在这个连呼吸声都不闻的屋子中,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让苏姓妇人感觉到了沉重,就好似在心上压了一块大石一样。
苏姓妇人跪了下去:“回、回郡主的话,已经好了。”她往日伶俐的嘴,今儿是一句奉承的话也说不出来。
红衣又淡淡的开口了:“那就好。前几日看了你们母女写得字,却是不错的。”
苏姓妇人叩了一下头:“郡主过奖了。”
红衣淡淡一笑,吃了一口茶才又说道:“我想花嬷嬷已经把我的意思说给你听了,前日你们给花嬷嬷回话说想留在庄子里,不知是为什么?”
苏姓妇人脸色有些苍白,郡主语气中的那一丝笑意她当然听出来了,可是这淡淡的笑意让她更是紧张起来:“小妇、妇人,在外漂泊多日,现在只要有个安身之所,实不愿出府去应付人来人往。”
红衣“哦”了一声:“起来说话吧,我这里没有跪着回话的规矩。”
苏姓妇人听到红衣的话就站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位郡主打从心底里怕了出来。
红衣又开口道:“即是这样,我正好有件事儿用人,你要是给我办好了,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苏姓妇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能躬身答道:“小妇人一定尽心尽力。”
花嬷嬷在一旁提醒她:“你现在已经是庄子里的人,不可以再自称为小妇人,要称奴婢。”
苏姓妇人答应着:“奴婢知道了。”
红衣点头:“是个乖巧的。嬷嬷你倒是没有看错,事儿你就同她交待一下吧,我有些乏了。”
这郡主两句话就乏了?可能是不喜与下人们多说话吧?苏姓妇人在心里转着念头。
花嬷嬷对着苏姓妇人说道:“太后即将要寿诞了,郡主备的礼物中有为太后祈福的的经卷,正好看你字体端正,你就为太后祈福书写经卷如何?”
苏姓妇人不懂这些规矩,只以为是抄经书就答道:“奴婢一定尽心。”
花嬷嬷点头:“极好,环儿先去学规矩,以后就到少爷姑娘跟前侍候。”
环儿早已吓得哆哆索嗦了,听到花嬷嬷点她的名字,也只知道跪下并不知道答话。
苏姓妇人正想替女儿请罪,外面的婆子道:“宋总管与福总管给郡主请安。”小女人继续哭求粉票呵粉票,正反几路人马就要齐聚一堂,红衣的知已就要出现了,亲们砸票吧!
六十四 二王爷来访(哭求粉票啊!)
苏姓妇人正想替女儿请罪,外面的婆子道:“宋总管与福总管给郡主请安。”
纱儿道:“有请。”
花嬷嬷急急给苏姓妇人使了眼色,让她们母女在一旁站定不要说话。
宋勇和福总管进来行了礼请了安,红衣淡淡的交待道:“明儿二王爷与二王妃来访,你们好好准备着,不能有所差池知道吗?”
宋勇和福总管一同答道:“小人(老奴)知道。”
红衣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我们这山居之所,你们可想到用什么来款待王爷王妃?莫要失了礼数,丢了我们郡主府的面子。”
宋勇答道:“已经跟大山村的村长说了,村长说今儿晚上会送些野味过来,小人正想回郡主,能否用野味待客?”
红衣沉思了一下:“也可以,那就用这些野味吧。福总管你要看紧些庄子里的人,要他们小心仔细的伺候着,莫要在王爷来的时候做错事儿。”
福总管也答应了:“郡主请放心。不过设宴的时候做陪的人请谁好呢?身份相当的人都在京中,我们就算现在去请也是来不及的,更何况没有让人赶几天路只为了赴宴的道理。”
红衣皱了皱眉头:“你们没有人选?这种小事也来问我?”
福总管连忙答道:“回郡主,我们庄子附近倒有靖安郡王身份相当,只是一向来往不多,不知可不可以相请前来作陪。”
红衣点点头:“那就靖安郡王吧。也没有其它人可请不是?”
外面地婆子又道:“萧侍卫长给郡主请安。”
苏姓妇人看这一早上人来人往回事儿地就不断。听这意思是有什么王爷要来做客。前来地回话地人哪个职司也不低。清风山庄让她注意地人她今儿一下全见到了。倒是意外之喜。
纱儿又说了一句:“有请。”
萧云飞走了进来。因是男子所以目不斜视向着上座行完礼后道:“来回郡主。王爷来时地护卫已经安排妥当了。”
红衣嘱咐道:“一定要让侍卫们用心。不要让人惊了王驾。”
萧云飞道:“属下已经和侍卫们再三说过了,请郡主放
红衣想了想道:“明日让侍卫们辛苦些。王爷不过是住几日罢了,只要差事当得好自然重重有赏。”
萧云飞一一答应了下来,然后就告退了。然后外面的婆子还是不停地报着,某某管事娘子或是某某管事前来给郡主请安。又忙乱了一个时辰才算是得了空闲,红衣又吃了几块点心喝了碗参汤。
花嬷嬷看了苏姓妇人,上前悄悄和红衣说了几句话,苏姓妇人知道必是提醒郡主她们母女的事情。
果然听完花嬷嬷的话后。红衣才再次看向了苏姓妇人:“苏奶娘和环儿地事情嬷嬷看着安排吧,规矩嬷嬷都是知道的,不要出了差错就行。我实在是有些乏了,你们都告退吧。”
花嬷嬷忙答应着行了礼,带着苏姓妇人母女与总管等人一同自上房里出来了。
苏姓妇人对于郡主还是有了新的想法:这个郡主不似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不过这皇家的威仪还是很吓人的。要说这个郡主有什么秘密看着实在不像,忙了一个上午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除了安排接王驾地事情,不过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儿。
出了上房的院子,苏嬷嬷叫住了福总管。指着苏姓母女对福总管说道:“福总管,这位苏奶娘总管想是也听说过了,请给她安排下处。这个丫头名唤环儿。是苏奶娘的女儿,郡主的意思要派到小书房伺候,福总管就多费心些,找个人好好教教她规矩。”
福总管看了看环儿,又瞧了一眼苏姓妇人问花嬷嬷道:“苏奶娘和这个丫头的一应文契都办好了?”
花嬷嬷笑道:“这不是刚刚回了郡主才入府,还不曾来得及办这些事情。”
福总管点点头:“即已经入府那么卖身契还是要签下的。现随我去办了吧。”
说着侧身让了让花嬷嬷让她先行,然后带着她们母女到了一处书房,写好了卖身契后母女二人花押完毕,福总管收了起来对环儿道:“你随我走吧,先让人给你分个房子领了衣服,然后就学规矩吧。”
苏姓妇人忙走了两步上前,深施一礼:“环儿多拜托福总管照顾了,这孩子小不曾经事,有什么不懂的福总管提点一二。奴婢这里谢过福总管了。”
福总管皮笑肉不笑的一点头:“好说。好说,洒家先行一步。花嬷嬷请了。”说完对着花嬷嬷一拱手。就带着环儿和两个小太监走了。
苏姓妇人一直看着环儿远去,才转回头强笑了一下:“嬷嬷见笑了。”
花嬷嬷笑了笑:“无妨,不过都在一个府中,见面是极易的,何必如此挂怀?苏奶娘还是不要作出这幅样子来,府里规矩不能随意落泪地。”
说着话她带着苏姓妇人向另一边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处净室。花嬷嬷站定了:“你为太后抄经祈福,先要在此淋浴斋戒三天,然后再换一个净室开始礼佛抄经。”
净室里出来两个婆子,对着花嬷嬷拜了下去,花嬷嬷没有等苏姓妇人说话,就对婆子们说:“这位是新来的奶娘,因写得的手好字,被郡主指定来斋戒抄经地。这三日,你们千万仔细要照顾好,莫要出了差池误了郡主的事儿。”
婆子连连答应着,又和苏姓妇人相互行了半礼。花嬷嬷等她们礼毕才就对苏姓妇人道:“你在这里斋戒吧,我三日后再来接你去另外的净室礼佛抄经。”
苏姓妇人道:“嬷嬷,这三日我,不是,奴婢就在净室中食宿?”
花嬷嬷倒是奇怪了:“淋浴斋戒都是如此,苏奶娘难道不知道?”
苏姓妇人虽然不想被困居一室,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只好答应着随婆子进去了。
随后婆子告诉她,每六个时辰就要淋浴更衣一次,然后在佛前上香并诵经一个时辰,静坐一个时辰,然后再上香诵经一个时辰再静坐,如此重复直到下次淋浴时间;说着话另外一个婆子就请她除了钗环等物,取出了素色布袍给她,让她去淋浴更衣。
苏姓妇人听的目瞪口呆:“这样说来,岂不是三日里不能出这净室一步?”
两个婆子点头理所应当的道:“当然了,而且斋戒淋浴的时候还不能同人交谈地。”
苏姓妇人愣了一下,无奈只能取了布袍去淋浴更衣了。
红衣她们这样做就等同于把苏姓妇人软禁了,也就不必担心她会在王爷来的期间做什么手脚了。
花嬷嬷走出了净室的院子对着一旁的大树点了点头就走了。萧云飞同她说,这净室外的大树上有侍卫监视这妇人的,不用担心她会私自躲过两个婆子偷偷跑出来。
一切安排妥当了,就等着二王爷来了。晚上红衣和两个孩子好好的玩儿了一阵子,两个孩子非常高兴。
红衣搂着两个孩子道:“明儿开始,娘亲还要忙些日子,再过些时候就可以天天和英儿雁儿讲故事了好不好?”
英儿雁儿都很懂事的点头:“娘亲你忙你的吧,我们会乖乖地。”
红衣紧紧地抱着两个孩子:“英儿和雁儿好乖,是娘亲的好宝贝儿!等娘亲忙完了一定好好和你们讲故事,陪你们写字读书好不好?”
红衣非常心疼这些日子以来不能好好照顾孩子,她所说地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生活:每日里陪着孩子们读书识字,看着他们慢慢长大。
两个孩子齐声答道:“好!”
呣子三人睡在了一起,叽叽咕咕只闹到定夜了才睡着。
第二日巳时末的时候,二王爷和二王妃车驾终于到了。红衣带着人亲自接了出去,等二王爷和二王妃下了车后,红衣拜了下去口称:“王兄”。
二王妃走上前来扶起了红衣:“王妹客气了,快快请起。我们不过是听说王妹在此避暑就过来瞧瞧你现在好不好,有些日子不见你了我也真是想你呢。”
二王爷只是点了点头笑道:“几个月不见,王妹清瘦了一些。”
红衣笑了笑:“谢谢王兄王妃的关心,请王兄王妃移步进庄奉茶。”
二王爷一笑:“有劳王妹了。”就往庄子里走去。
二王妃牵了红衣的手与她一起走:“王妹真的清减了,可是有什么不舒心?”
红衣淡淡的答道:“可能是天气炎热之故,不过我倒没有什么感觉。不过没有什么不舒心的事儿,反倒累王妃挂心了,小妹我心领了。”
二王妃拍了拍她的手,亲亲热热又怜惜万分的说道:“你和王兄王嫂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的事儿我们也听说了一些,这个李侯爷啊,回去一定让你王兄好好训一训才是。不过你也要想开些才是,瞧这下巴都尖了。”
红衣淡然一笑:“王妃多想了,我不过是因为天气太热,所以出来避避暑而已。来,王兄,王妃请上坐。”
说话间已经到了正厅上,请二王爷和二王妃坐了,红衣重装了衣衫郑重的拜了一拜,然后亲自奉上了茶。这是规矩,二王爷在名义来说是红衣的兄长。
六十五 红衣遇刺
二王爷接过了红衣奉上的茶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妹千万要注意身体,不为别的也要为孩子着想啊。有什么事儿说出来,不是还有我以及诸位王兄在嘛,哪个能不为你做主?”
红衣退了一步后平声回答道:“谢王兄关爱,小妹身子倒是一直还不错的,孩子们也都好。如果小妹有了什么委屈的时候,一定会请王兄为小妹作主的。”
说完红衣又奉了茶给二王妃,二王妃接了茶嗔她道:“你啊,就是这样不好。什么事儿都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这可更让人为你担心了。”
因二王爷提到了孩子们,红衣也就便让孩子们上来给二王爷和王妃请了安,借机也转移一下话题。
二王爷问了孩子们的功课,对英儿勉励了几句,倒也没有表现出多少亲热的样子。
倒是二王妃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好一阵的夸奖,然后又赏了两个孩子几样玉器玩儿:“回京后常跟你娘亲到我府上去玩儿呵。”
两个孩子对着王爷王妃都行礼谢过了,红衣唤了慧儿来把他们带下去了。
红衣又重新谢过了王爷王妃对孩子们的厚爱:“实在是太宠他们了,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怎么可以让他们当玩意儿呢?”
二王爷不以为然:“不过几个小玩意罢了,王妹莫要客气了,这样反倒外道了。”
二王妃更是笑道:“我一看这两个孩子就爱的不行,在京的时候你又极少带他们出来走动,我看到了当然要拿些像样的东西做见面礼才可以啊。倒是你啊,红衣,你王兄说对了,你就是太外道了。”
红衣再三谢过后,就请王爷王妃移驾入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席间。二王妃又提起了红衣离府前贵祺娶侧妻地事情:“王妹想来也是伤了心地。不过这男人嘛难免花心些。王妹该想开地还是要想开啊。”
二王爷“嗯”了一声。放下了酒杯:“这话是怎么讲地?王妹是郡主。这贵祺就是尚了郡主地郡马。怎么可以再娶侧妻?真是目无我天家威仪啊!”
二王妃嗔了他一眼:“王爷。这是家宴。您还是不要提这些天家地规矩来吓我们。”说着对红衣笑道:“不用理会你王兄。我们自说我们地。”
红衣淡淡一笑:“也没有什么地。不过都是些这去地事儿了。小妹当时也是同意了呢。不然她怎么进地了侯爷府地门?”
二王妃叹道:“王妹你地心情我能体谅。可是你却做了一件极傻地事儿。这种事儿怎么能同意呢?你是郡主就是不同意他们李氏还能拿你怎样了?可是你倒好。还一走了之了。反倒便宜了那才入门地新人!”
红衣看了一眼王妃:“王兄与王妃远道而来。我们也有几月不见。谈这些败兴地话儿做甚?小妹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王妃也就不用挂心了。倒是不知这几个月京中可有什么有趣地事情。王妃说给小妹听听如何?”
王妃被带离了话题,王爷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就是问了问红衣打算是什么时候回京。
也算是宾主尽欢吧。散了宴席后红衣按排了王爷王妃淋浴休息后,和福总管商议晚宴的事情,直忙到下午申时初刻才算一切妥当了。
二王爷带来的侍卫一看就比庄子的侍卫精干不少。这些侍卫有一些有意无意的在庄子游荡。庄子虽说不小,可是也说不上大来,一个下午也就逛过来了。不过这些人也没有发现一丝可疑的地方,庄子里的人对于他们的闲逛没有一个人过问,倒是询问他们的时候人人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中午地接风宴不过就是走走形式。不让王爷王妃一路赶来饿着肚子。晚上的宴席才是真正迎接宴,这个宴席是请了作陪之人的。
作陪地靖安郡王昨日已经接到了贴子,当时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回去问平郡主好,小王明日一定早早就到。”
下午申时三刻的时候,有人来报靖安郡王到了,红衣只能再次迎了出去:这哪个在名义来说都是她的兄长。
红衣看到门外立着的人紧走了几步,迎上前去行了一礼:“有劳王兄了。小妹迎接来迟,累兄长久候。”对于这位靖安郡王,红衣只闻其名。从无见过此人。所以今日他们还是第一见相见。彼此并不认识。
靖安郡王笑道:“愚兄不过刚到而已,王妹勿须多礼。快快请起。”他欠身虚扶了一扶。
靖安郡王打量一下红衣,这位王妹倒真是有些与众不同:让人一见之下先被其气质所吸引,反而不会注意她的相貌了。如空谷之兰却又有入世之姿,如水中之莲却无高傲之态;一双眼睛似能看透世事但却并不冷漠,整个人如蓝天最淡的云变幻不多却让人难以捉摸。
靖安郡王只带着两名长随与两名侍卫,他们在红衣福了下去后也跪倒在地:“见过郡主。”
红衣知靖安郡王因男女之别不好扶她,所以红衣也就自已起身了:“二王兄前来小住,小妹不胜酒力,只能相召王兄前来相陪,相扰之处王兄莫怪。”
红衣站起来后,靖安郡王地人也就站了起来,立在主子的身后并不声息。看来这位郡王治下很有方法,就连一个从人都有礼而知进退。红衣站起时看了一眼靖安郡王:靖安郡王今日身穿绛色衣衫,长相倒不似传说中的俊美,不过中人之姿;倒是一身的风采让人为之绝倒,一见忘俗;他脸上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举止之间洒脱立现,于儒雅中透出一种豪放不羁。
红衣在心中暗喝一声采:好男儿!怪不得京中几多闺秀为此人害了相思啊,的确是人中之龙啊。
靖安郡王听到红衣的客气话笑道:“王妹亲迎出庄,让愚兄我受宠若惊啊。相扰之说从何而来?山居生活本来就太过清静,难得王妹这里有此热闹之事,愚兄还要感谢王妹相邀啊。”
靖安郡王说到这里向庄里看了一眼:“王妹,在庄门处叙话倒真的有失你的待客之道了,还不请愚兄进去?”说完爽朗一笑。
红衣闻言也轻松了不少,不似对着二王爷夫妇时那般了。她真诚一笑道:“倒是小妹怠慢了,王兄里面请,小妹带路。”
红衣前面引路,请靖安郡王到厅上奉茶。靖安郡王进了厅没有坐红衣请他坐地上座,而是坐在了左手地第一位。在这庄子里还有二王爷夫妇,论王爵论年长上座都不是他坐的。
红衣亲自奉了茶给他,靖安郡王连忙起身接过:“不敢,不敢。当不得。王妹不必如此客气,愚兄自己来就是。”
红衣轻轻一笑:“王兄即为长当然是当得,有什么当不得地呢?只是山居待客难免简陋,王兄莫要见怪才好。”
二王爷这时候过来了正走到厅门,闻言笑道:“王妹说的有理啊,兄为长有什么好客气的?我们又不是外人,自家人嘛。”
说着进了厅里,郡王与红衣又一起上前见了礼,重新坐了下来。
“王妃呢?怎么不见王妃同来?”红衣看了看门外,不见有人过来。
二王爷一笑:“她有些累了,还有一时才起,王妹不必理会。我们自家兄妹正好一处说笑,多了她有些话反而不能说的。”说着大笑起来。
靖安郡王道:“王兄几月不见了,风采依旧。小弟本想过几日到县城给兄长请安,不想兄长今日就来了。”
二王爷笑道:“我也没有想到王妹请了你来作陪,今日就是你不来,明日我也要去相扰的---好久不见你了,趁便探探。你,这一向还好?”
郡王欠身:“托王兄的福,一切还好。”
红衣笑道:“王兄们一处说话倒把小妹晾在一旁了,真是让小妹自伤呢。”
两位王爷齐道:“罪过啊罪过。”
红衣几个人说笑了一会儿,也就到了开席的时辰,王妃也已经过来了,大家说说笑笑的入了席。
有了靖安郡王做陪,二王爷这酒才吃得有些滋味了。而二王妃就拉着红衣说些京里的趣话,倒也其乐融融的样子。
正吃的高兴的时候,一个立二王爷身后的侍卫突然发难,举剑就向红衣刺来。其势如虹,急若闪电,根本就不给红衣闪避的机会。
席上的各人也只不过刚刚露出了震惊的颜色,可是那剑就已经快到红衣的面前了。靖安郡王是身有武功之人,席间突然生变他反应最快正在欠身就要跳起的样子;二王妃的尖叫看来就要喊了出来;二王爷略带紧张的直直看向红衣,他的神色最是莫测;可是只有红衣平平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上去什么变化都没有。
那剑疾快如风般到了红衣的面前时,萧云飞不过刚自殿外扑进来;来喜儿站在另一席的两个孩子身后正惊恐的看向这里,身子却没有动,一看就是没有武功的样子;两个孩子根本还没有发觉这边的席面上发生了什么,只是背对着红衣等人在吃东西。
六十六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剑尖在红衣的眉头停下了,那剑上面的寒光红衣可以感觉的清清楚楚,她的面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过了一会儿才有些发白起来,越来越白,最后苍白的吓人。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剑刺过来,她才转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刺富,然后强自镇定道:“这是一把好剑。”
那刺客的身手极为不错,这样迅疾如风的一剑刺出,说停就停在了红衣眉头处,剑尖距眉心不过一粒米的空隙,他的手如果抖一抖就会刺伤红衣;就连他自酒席旁跃过,连一杯酒都没有带翻!
就在剑尖停在红衣眉头的时候,萧云飞不过刚刚到了厅中,而王妃的尖叫也响了起来,郡王也跳了起来,正想扑到那侍卫的后面去。不过大家都随着那一剑的停止而停了下来,稍稍有过激的行为就会让红衣有危险的。
二王爷看着红衣,过了一会儿拍起了手:“王妹好胆量,好胆量!足以配得起我天家的身份!”
说完他一挥手,那刺客收剑回到他身立定,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言不动了。
二王妃收住了尖叫,脸色有些发白,好一会才开口说道:“王爷,你又开这种玩笑,臣妾几乎被你吓死。”
红衣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不过还是强笑道:“王妃,王兄怎么会容人刺杀与我?不过就是一个玩笑罢了。只是、只是也太吓人了,王兄下次还是找其它人吧,这种玩笑再来一次,小妹吓也吓死了。”说着红衣还笑了两声,不过听来有些干巴巴的。
对于二王爷的恶习满京城的王公贵族都知道,可是却拿他没有办法。当朝皇帝的皇兄,亲王的爵位,他虽然有此恶习却从无一次伤过人。也没有因为闹出过什么事情来,所以众人只能哑子吃黄莲了:为此事告到皇帝跟前得罪的又岂是一个亲王而已?
红衣对二王妃说完话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到了庄子内的侍卫还留在厅中。这才想起应该让他们退出去了。
红衣对萧云飞及扑进厅来地侍卫们道:“你们出去吧,家宴而已,你们在这里太煞风景。”此话说得有些不太得体,显然她还没有自刚刚的惊吓中醒过神来。
萧云飞躬身一礼,又看了那刺杀红衣的人一眼,带着众侍卫出去了。
二王爷看着红衣点头:“很好。能临危不乱。就凭这一份胆识就已强过太多女子了。”
红衣强笑了一下:“王兄。你不要夸我了。您这个玩笑还是吓到我了。我刚刚都吓得呆住了。不知道反应。还是王妃地叫声让我清醒了过来。让王兄见笑了。”
靖安郡王坐了回来。无奈地摇了摇头:“二王兄。您什么时候能不开这种玩笑?会吓死人地。更何况王妹一介女子。”
二王爷大笑举杯:“来。王妹。这杯酒我给你陪礼。顺便为你压惊。”
红衣兴杯地手还有些颤抖:“不敢。只要王兄不要再和小妹开这种玩笑就好。小妹地胆子一向是极小地。”
二王爷摇头:“虎父无犬女!大将军地女儿怎会如平常女子一样?王妹太过谦了!”
靖安郡王笑着说道:“将门出虎女看来不假啊!不过。二王兄您哪日到我府上做客,不会也来这么一招吧?那小弟可是不敢领教地。这个事情要先说好,做客小弟欢迎之至,这种吓人的玩笑小弟就敬谢不受了!”
二王爷指着他道:“你小子上马带兵立下了多少战功?下马练剑想来也是有些功力的,居然守着王妹的面儿说出此等说来!”
二王妃道:“不要再提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儿了,瞧王妹的脸色还没有回复呢!你们这些男人!”
说着亲热的抓起红衣手:“不要紧吧?”她感觉到红衣的手冰凉冰凉的。又拍了拍红衣的手安慰红衣。
红衣笑了笑:“没事儿地,王妃挂心了。”
二王妃点点头,陪红衣吃了杯酒。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二王妃对着王爷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场发生刺客的虚惊,大家都是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继而又谈笑风生了起来,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兄长友爱,弟妹恭顺。
不过红衣苍白地脸色与颤抖的身子让二王爷与靖安郡王都看了好几眼,红衣过了好一阵子才真的镇定了下来。
老太监是混精了的人。当然不会再看向这边。只是照料着两个小主子用饭,好似刚刚他什么也没有发现一般。
靖安郡王举杯:“王兄来到此处。怎样也要去小弟处盘桓几日吧?”
二王爷欣然应邀:“当然,你就是不说,明白我也要去的。你回去备下好酒好菜就是,明日我和王妹同往。”
晚宴过后,二王爷说好明日去郡王的别院做客后,郡王也就告辞了。红衣安排好了王爷王妃休息,才回到上房。
红衣回到上房后一会儿,来喜儿闪身进来了:“非常之时老奴放肆了,郡主莫怪。”
红衣摇头:“怎会,来总管请坐吧。”
来喜儿道:“外面有云飞守着,无人能接近,郡主放心就是。”
红衣点了点头,忽然一笑:“真没有想到我们居然事事料准。二王爷居然真得用刺客来试探你们地功夫底细,不过,我扮作惊吓的样子也还可以吧?这还要谢过来总管的法子,不然我哪会脸色苍白、手脚冰凉呢?不然真被二王妃给识破了。”
来喜儿也是一笑:“这样能掩饰过去极好,也幸亏我们早有准备。”
红衣叹了一口气:“这一日是应付过去了,不过二王爷怕是不会明后日就走的。”
来喜儿道:“老奴也是这样想。看他的样子,一两日内不会就走的,想必和钱府的事情有关。”
红衣沉思了片刻:“二王爷既然已经上门了,那个人想必也在左近才对。钱府的人让他们准备随时撤回才是,一定不要与双方的人打照面。”
来喜儿点头:“郡主所言甚是,如果他们真要动真格儿地,我们实不必在旁协助;而且更不是不必显现人前,皇上那里我们不必分这一功劳地。”
红衣长叹一声:“连日里累了你们,我却不争一分功给你们,确实不是个好主子。”
来喜儿摇头,低沉的说道:“郡主,老奴是不想要功劳地,老奴只想以后再也不要有这样的事儿找上门来就好。依老奴想,云飞与柳家兄弟也是一样的想法,他们必竟是在阎王殿上打过转儿的人了!我们想要得不过就是能平平静静的过完以后的余生罢了,要功劳有何用?郡主不必为此而有顾虑。”
红衣闻言又叹了一口气:“是啊,希望我们这次以后可以过上平静些的日子。无论什么样的纷争,都离我们远远的才好。”
不过世事难料,常常事与愿违,这样的事情却不是他们能做得了主的;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
说完红衣笑了笑,振作了一下精神继续说道:“还是谈正事吧。我感觉靖安郡王就像你所说的,有些可疑,可是又不似是那些人一起的;他与二王爷两个人很有些不太对盘。”
来喜儿沉吟道:“此事还要再看一看,不过靖安王此人风评倒是不错,所传皇上与他不合之事也是空|茓之风不足信的。不过按此人一贯的作风,断不会有今日之举的,他不喜应酬。”
两人计议一番也没有什么头绪,来喜儿就匆匆穿窗出去了,萧云飞在外面的大树上没有显现身影。现在是夜色正浓的时候,庄子中的人都睡了吗?
二王爷正和二王妃及那名刺客商议事情,他们是没有睡的,也是睡不着的。
二王爷皱起了眉头:“照现在这情形来看,原来他们送上来的情报没有假。”
二王妃道:“红衣这人是将门出身,说胆子是有一点的;可是说到心计怕是不行的,要是行的话怎么会自侯爷府出来另居?我先前说的话可有假?王爷非要自己试上一试,现在相信我的话了?”
那名刺客冷声说道:“的确如王妃所说。这里的侍卫长不过是普通角色,比一般的侍卫稍好那么一些而已;皇上送来的老太监不像是身有武功的样子,平郡主也不过如此罢了;需要我们注意的三人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只是,靖安此人倒有些可疑,与原来的情报有些不符。”
二王爷沉思了一下:“梅头儿,你辛苦一趟吧。你晚上再悄悄探一探这庄子里的那几个人,看是否有可疑的地方,我这心里总有些放心不下。靖安的事儿,我们明儿去他那里瞧过再议不迟。”
然后他又紧了紧眉头说道:“你查看完这几个人以后就去趟山里吧,让他们这两日加紧一些。有我在这里坐镇,不管是平郡主还是靖安郡王都不可能再有行动了。他们出完货我们也好早些回京城,这种山野之地我真是不习惯的很。”
刺客梅头儿答应了一声行礼后就转身出屋了。他虽然是第一次来山庄,可是这里的情况他已是一清二楚的。他一点都不迟疑闪身就向红衣屋子的方向而去。
六十七 大将军回来了
刺客梅头儿刚一动身,隐在暗处的山庄守卫就学了几声纺织娘的叫声把消息传递了出去。然后这几声虫鸣以极快的速度接连响起,不一时就传到了红衣的房外。不过在夜晚的虫鸣声中,这几声虫鸣根本不显得突兀。
梅头儿到郡主屋外的时候,郡主正在让人准备洗澡水,她人懒懒的歪在榻上快要睡着的样子,想来是因为今日累着了。屋子里的丫头嬷嬷们都是轻手轻脚的做着自己的事儿,一点没有什么可疑的样子。
他看了一会儿就起身向孩子们的院落去了,萧云飞冷冷的看着他远去了,对着柳家兄弟的藏身处打了几个手势后远远的跟了下去。
来喜儿已经回来了自己的院子里,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梅头儿在窗外看了一眼来喜儿,想了想脸上闪现了一丝冷笑。他闪身就扑向了英儿的房间,只是身形闪动间所带的风声响了很多。他是有意这样做的,他要再试一试这个老太监是否身怀功夫,还是真的只是皇上送他来郡主府教孩子们宫里规矩的这可关系着皇上的用意。
来喜儿的眼睛一眯,不见他起身,人已经贴到了窗子边上了。不过他没有出去,萧云飞的暗语已经通过虫鸣声传了过来。他知道萧云飞正跟在这个人后面,孩子们是不会有危险的。
梅头儿进了英儿地房间并没有扑向英儿。而是立即闪到窗子旁边,贴在墙上向外看去:外面月色如华,没有一个人影。他等了片刻终于确定没有惊动到任何一个人才自英儿的房内出来,闪身扑向了大山。
他已经确定了这庄子里的人没有危险性了,至于萧云飞他不想费心思:那么一个平庸的侍卫,他实是没有兴趣。郡主和老太监如果没有问题。那么这个萧云飞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而就在今天晚上红衣遇刺的时候,红衣的父亲大将军刚刚回到家中。
“你们说什么?!红衣丫头被赶出了府?”大将军地嗓门把房梁的灰尘都震的扑扑掉了下来,拍得桌子直颤。一旁的老管家一劲儿担心,是不是又要买张桌子了。
大将军的儿子们还没有回来,回话的是他的儿媳妇们。五个儿媳妇都是将门出身,再加上早已经习惯了大将军三不五时地大嗓门,倒也不会给吓得屁滚尿流。只是个个花容失色而已。
“回老爷地话。是我们小姑要求出府地。而且她临行前也到宫中和贵妃辞过行。家里也来过了。我们也仔细地问过了小姑她、劝过了她。也提议让她来家住。可是小姑她执意要走。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大儿媳妇哆嗦着回完了话。
大儿媳妇没有办法啊。谁让她是老大呢?老夫人不在了。她就是当家地主母。这个大将军地话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回了。
其它四个儿媳妇真是庆幸啊:还好还好。她们不是老大啊。不当家就有不当家地好处啊!所以她们更是坚定了她们以往地决心:绝对不会答应老大家地话出来掌理大将军府。这差事老大家来当最合适啊!谁让她倒霉是老大呢?认了吧!
大将军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他现在只能拍拍桌子。因为儿子们不在啊。儿媳妇哪能打得?然后他扯着嗓门喊道:“拦不住?拦不住为什么不给我们写信?!还有。还有为什么信里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儿?!”
大儿媳妇回头看了一眼其它四个人。意思就是让她们中再出来个人一起回话。多少也能壮壮胆不是?可是四个人有志一同地把她推了出去。她只能再次硬起头皮继续哆嗦下去了:“回老爷地话。这个是、是因为。我们小姑。不让、不让我们同您和将军们说。”
大将军这个气啊。不让说就不说啊。这几个儿媳妇还真是听话!可是再大地气也只能接着拍桌子。直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你们就这么听她地话?为什么我说地话你们没有听进去?我走地时候是怎么嘱咐你们地?”
大儿媳妇只能再次答话:“因、因为,贵妃娘娘也捎来了话,说、说不必告诉您和将军们了。”
大将军听了这句可真是气坏了,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可是他也不知道能拿这几个儿媳妇怎么办。只能瞪着儿媳妇们。这几个人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的。大将军空有一身本事却无计可施。他忽然发现,只要是他儿辈中的女子们他都没有办法。
大将军无法之下,气哼哼的又拍了几下桌子,那张桌子终于在老管家地担心中裂开缝了!老管家心里呻吟了一声:这可是十几两的上好货色啊!
大将军的一个妾侍看到他这个样子,就趁机走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大将军,莫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是?您瞧瞧,哪个把您放在眼里啊?有您在就不该把府里的事儿交给儿媳妇管的,看吧,现在她们掌了权哪还把您放在眼里?!”
大将军听了没有吼她,只是转头打量妾侍一下,他收起了大嗓门:“依你说呢?”
大将军就是这么一个军人脾气,要说他会把自己气着了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是真的是非不分的人,而且自从他的爱妾害死了妻子,差点害死自己地小女儿后,他就对妾侍们没有了心思。
妾侍一看大将军这个样子忙道:“应该是您地人掌管府中事才对啊,哪个府里有老爷子在的时候却由儿媳们打理府中事务地?您不知道,您不在府里的时候,我们这些您的人被欺辱成什么样子了!吃也吃不饱,还常常是残羹剩饭,穿也是她们挑剩的,她们这样做就是眼里没有您了啊!”
大将军看了看她,又看了一下另外几个妾侍:个个衣着鲜亮,人人白白胖胖。他没有再暴跳如雷,只是平淡的问:“你们几个怎么说呢?有没有委屈?”
其它几个妾侍一听忙走了过来,人人哭诉了一番,几个儿媳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丈夫不在家,公公要是真误会了她们,她们找谁喊冤去呢?不过长者不开口问她们,她们依规矩是不能说话,所以只能在一旁看着。
只有一个侍妾看了看其它几人,轻轻摇头:“没有,几位奶奶待我们是极好的。日常所供从不曾短缺过,请大将军明查。”
大将军看了那个妾侍一眼,又问近前的妾侍:“依你们看,这府里交于谁打理好啊?”
妾侍们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先开口的那个抢先道:“当然是大将军心上的人了,只有这样这府里才能事事以大将军为先啊。当然,如果为了好看,扶正了才最名正言顺啊,大将军。”这几句话说得娇媚非常。大将军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来对着儿媳妇就咆哮了起来:“这几个人都这样了,你们还留着她们在府里,供茶供饭供穿的不用银子吗?!还不叫人牙子来给我卖了出去的干净!这种事儿也要我来操心,真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人,不要等我来说,自管先卖了再说!”
然后大将军指着那个远远的妾侍对儿媳妇们接着吼道:“留她一个就够了,其它我不想再看到,听明白没有?!”
五个儿媳妇先了愣了愣,然着哆嗦着答应了,不过心里叫苦不叠:只要明白她们没有亏待了这几位姨娘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让她们管事?!
大儿媳妇更是苦不堪言啊:还要我掌家啊,能不能换其它人啊,谁来掌家都行啊,只要不是我。
可是就是再给这几个儿媳妇三个胆儿,她们也不敢说出来,只能连连答应着。这个大将军府什么时候才能不归她们管啊?唉,这儿子们怎么长得这么慢呢!
那几个侍妾也愣了,然后就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不停的告饶。大将军听得心烦:“来人,拖出去。都给我关柴房里去,在这里吵死人了!我这一回家连口水还没有喝上呢!”
然后拍拍肚子:“还不开饭?我都要饿死了!”几个儿媳妇忙吩咐人摆上饭来,这还不是因为大将军一进门就开始拍桌子到现在吗,要不早就用完饭了,不过没有人敢这样对大将军说的。
大将军吃着一半儿突然说道:“明儿我进宫回来后,就去找红衣丫头!我不看一眼不放
几个儿媳妇都愣了,二媳妇还因为受惊过度筷子掉地下了。
因为大将军下一句就是:“你们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探亲。一家人也好聚一聚。”
大将军吃饱后,拍拍肚子施施然的到后宅休息去了。五个儿媳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无言。
大儿媳妇过了半天道:“大将军就像我们一样不放心罢了,带上我们,我想是因为怕被郡主训吧?有我们在郡主不好意思说大将军太过的。”
其余人点头:“可是,这么远的路,我们一家人都去实在是,是,有些”
不过无人去同大将军商量是不是需要留人看府,她们没有这个胆子,就是她们家的将军在,也只不过是多增加五个人一起去而已。
六十八 聚首在即,红衣惊稻米起疑(此章为粉票加更)心
白衣人自皇宫出来后心情似乎不错,一直笑眯眯的样子。
长随看到了忍不住说道:“主子的计划得到皇上的认可了?军队方面的事情也已经办妥当了?”
白衣人点头:“这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皇上想除这颗毒瘤很久了。即使这一次不能把毒瘤全除掉,只不过除掉了一部分,可是这一部分却是切掉了他们的财源,作用是极大的,皇上当然会支持了。”
长随看了看白衣人,明显的很,主子的心情非常的好:“听主子的话,不只是为了这个而高兴呢。”
白衣人点头:“机伶!不枉我常带你在身边啊。你猜猜看吧,看能不能猜中。”
长随想了想后问道:“主子,您是不是想到办法到大山居去了?有了不引人怀疑的方法?”
白衣人笑道:“你还真是机伶啊!一猜就中了,方法当然是想到了。我高兴是因为正渴睡时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啊!”
长随这下子听不明白了:“主子,是什么方法啊?”
白衣人笑着:“你再猜上一猜好了。”
长随看他主子心情是真的不错,就凑趣真的猜了起来:“您进了趟宫就有了方法,那就是说和皇上有些关系。我猜得对不对,主子。”
白衣人点头:“嗯,沾点边要看你能不能猜到点子上。”
长随想了想说道:“皇上让您去大山居宣旨。您就便住几日?”
白衣人摇头:“那不更惹人怀疑?”
长随又猜:“皇上让您去拜访靖安郡王。您趁近拜访大山居?”
白衣人还是摇头:“这个也会引人注意地。”
长随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到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主子光明正大地进入到大山居。还不引人注意。
白衣人笑了:“我提醒你一点好了。刚刚和皇上回完事闲谈了几句时。就有人来报大将军已经回京了。因为大将军进城时已经很晚了。所以定于明日面圣。”
长随喃喃的道:“大将军,大将军,大将军……”可是还是想不明白:“主子,大将军回来了。和你要去大山居有什么关系?这个小人想不明白。”
白衣人展开折扇:“当然有关系,非常有关系。你想,大将军边境巡视回来,发现宝贝女儿被赶出了侯爷府,就是有众人的一再保证平郡主是自己要求出府的,你认为大将军会放心么?以他的急脾气,你想他会怎么做?”
长随眼前一亮:“大将军一定忍不住去见一见平郡主的。”
可是他的眼睛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主子。可是这与您有什么关系?人家是父女相见自然不会引人怀疑,可是和我们地事儿没有关系吧?”
白衣人笑道:“大将军嘛。是个极为有趣的人,说他有趣就是他疼儿子和疼女儿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极端他很怕他的两个女儿,这个怕是缘自于他非常疼爱他的女儿们。看他那时候为了给平郡主出气大闹侯爷府就知道他极在意这个女儿的,所以他一定非常怕平郡主。”
长随不明白:“大将军怕女儿?怕女儿什么?”
白衣人摇着折扇:“你想,大将军一回京面圣完毕就急急的去见平郡主,你猜平郡主会有什么反应?你猜大将军这么疼女儿。怕不怕被平郡主说他一顿不爱惜身体,不好好休息之类地话?大将军可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可是他又极疼女儿,所以嘛”
长随终于明白了:“小人明白了,小人知道了。”
白衣人点头:“所以。大将军一定要找人去做说客,他极有可能要带着他家地娘子军去。不过明日见了我,他就会改了主意了。哈哈”
第二日用完早饭后,二王爷和二王妃在庄子里游玩了一下,看了看庄子的景色。二王爷说道:“远远看去,那山的景色倒似不错,找个时间去山上看看倒也有些野趣。”
二王妃看了一眼:“嗯,还不错。如果有轿子的话,我也去看看。”
红衣好似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笑道:“那山上的确不错地,有不少野果呢。上几次英儿雁儿和侍卫们去玩,摘了好多回来,味道不不错。”
二王爷仔细看了一眼红衣,确定她真的只是在说那山不错,没有其它的意思,就点了点头:“不如明日去看看,王妹一起去吗?”
红衣笑着摇头:“我不去了,来来回回的太累了。我还是在庄子里等王兄你们好了。”
二王爷笑了:“也好。也好。”
正说着,有人来报靖安郡王到了。正在前厅奉茶呢。
二王爷看了一眼王妃:“这王弟竟然如此性急,还才什么时辰居然就来了。”说着转头笑道:“王妹,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靖安郡王看到他们进来,忙起来给二王爷二王妃请了安:“王兄王嫂好兴致,居然一早起来就游园了。”
红衣上前给靖安王爷请了安,大家安座后二王爷才说道:“王弟如此性急?这才什么时辰?”
靖安郡王笑道:“王弟已经安排好一切,所以就过来请王兄王嫂,小弟我可是一个好客的主人啊。”
二王爷笑道:“好,好,你是好客地主人。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要不还辜负你这做弟弟的心意。王妹你准备好了吗?”
红衣笑道:“王兄王妃你们去吧,小妹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我想在家休息一下。还请二王兄、靖安王兄原谅。”
靖安郡王笑道:“你是累到了吧?你一个人昨天忙了一天。休息一下也好,那二王兄,王嫂,我们就走吧。”
红衣送了他们出庄子,才回到了屋子里。她歪在榻上:“还真是有些累呢。”
花嬷嬷道:“能不累嘛?按说郡主这时应该就便歇会儿,可是宋总管让我给您说有事儿要回,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不是悄悄儿给您说了吗?要等一会儿总管回完事儿,您才能睡会儿了。明日想来还会累一天的。不过,您这样辞了郡王的邀请不要紧吧?二王爷他们没有说什么吧?”
红衣点点头:“没什么,二王爷他们都知道我累了的。庄子里只有我一个主子,外面没有男人撑着,他们很是体谅我呢!说到累,我算不上什么的,外面那些侍卫们才是最累的,他们都没有说什么;还有就是你们了,倒是我才是最不应该说累的一个人了。”说着红衣笑了起来。
纱儿听了不同意:“我们不过劳力,郡主可就不是这样简单了。这些事儿,我只要在脑中想一遍就感觉够累的,更何况郡主还要想怎样应对才好?您这是心累了。”
红衣点了点纱儿:“你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地这么厉害的?这才几日不见?”
正说着话,门外婆子来回:“宋总管来给郡主请安。”
红衣看向了窗子外面,萧云飞显出身形点了点头。红衣对着纱儿一点头,纱儿道:“请宋总管进来吧。”
宋勇进来给红衣请完了安道:“可算是有个说话的机会了,可把我急坏了。”
红衣笑道:“宋总管也有着急的时候?这可是少见。”
宋能苦笑了一下:“二王爷不在当然没有问题,可是二王爷在这里,有什么事儿也不敢来回郡主啊。这是昨天晚上接到的信与东西,因送信的人非常机警,而二王爷的人都注意着庄子内倒不曾被人怀疑,还好,还好。”
红衣一愣:“有信?谁送来的?李贵吗?”说着让人把东西取了过来看。
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是米,倒出来看了看米地成色不错;还有两封信,红衣打开上面地一封看了起来,看完神色变得郑重起来。李贵在信中已经把京中有人吃米出现病症的事情说了,而且还把症状说得极为清楚。
红衣放下了信,非常仔细地再次查看那些米,看完后又在袋子中抓起米来放下、又抓起来放下,这样做了几次以后,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红衣对纱儿说道:“给我半碗热水,要清水,水要热,碗要大些的。”
纱儿听了虽然不懂但还是照红衣的吩咐去做,亲自取了半碗热水放在红衣身旁的桌子上。红衣抓了一些米放在了水里,慢慢的,水中飘起了油花,虽然不多。
红衣的面色凝重起来:她知道清风山庄的米有问题,可是在古代这个背景下,大家就是造假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只要不是药材造假是不会闹出人命来的。就是药材也是极少会有出现人命这么重的事情造假的人还是有一定分寸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化学物质,所以红衣才这么放心的。
而出现在红衣面前的这种大米的造假技术,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才对!红衣有些呆了,难道说,她终于遇到了同穿的人!并且还是敌对的!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问道:“清风山庄卖的粮,除了稻米还有什么?”
宋勇看红衣的神色如此凝重,知道事情大了:“回郡主的话,几乎所有的粮他们都有卖。”
红衣又看了一眼碗中的油花,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现在已经有石油了吗?不可能吧?没有石油,那碗中的油是什么东西?
六十九 同穿的阴影
红衣正在沉思的时候,来喜儿进来了。因为他到的时候红衣正在想事情,花嬷嬷亲自出去把他迎了进来。红衣没有被门外婆子的叫声打断思考:这件事是她累世穿越中最震惊的了,她从无遇到过同穿者。
来喜儿听宋勇说了一遍刚刚的事情,就上前仔细的看了看碗中的米与那飘起的油花。
因那碗就在红衣身旁,红衣这才看到来喜儿。红衣看来喜儿眉头松了一下:终于来了一个可能会知道的人,她问道:“来总管,你可知道什么地方有一种油,一种黑色的油?”
来喜儿听的不明白:“郡主,老奴不明郡主之意。”
红衣想了想仔细描述道:“一种油,不过与我们食用的油不同。是黑色的,而且粘粘的,是在地下生出来的,浮于水的一种东西,来总管可听说过?”
来喜儿恍然:“郡主所说的是石漆,也名石脂水吧?”
来喜儿接着道:“此物自地下涌上,黑色粘粘的,浮于水上,就如郡主所说。可以照明,只是其烟熏物过于太黑。”
红衣听了知道是原油了,只是她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对于普通常的技术都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古代推行过什么科技改革,她是绝对做不到的。从而也忽略了这方面的知识,原来现在就已经发现原油了,并且加以利用了。
不过红衣没有因此而高兴,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不再说话。来喜儿看了一眼那碗问道:“郡主,不过是有些油花而已,有油并不会使人致命,郡主在担心什么?”
红衣叹了口气,她想了想道:“那些石脂水可以经过简单的处理后得到一些油类。可是却绝对不能食用的。李贵来信言道有人食此米而生病,依我看使人致病的原因与这些油花有关,当然也有米本身的原因。现在看来,这些米也许本身已经霉掉了,却让人冲洗后,又用石脂水中得到的油来处理了一下,然后这些发霉地米就变成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这种样子。”
来喜儿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郡主。您、您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情老奴闻所未闻啊!居然有这种法子可以让霉米变成好米的样子?!这太惊人了!”
红衣这下也被问住了。她仓促间只能应付道:“我也不过是在书上看到地。”一时着急忘形了。这种事情哪会是一个养在深闺中地女儿家知晓地?如果来喜儿再问一句在那本书上看到地。红衣就真答不上来了。
好在来喜儿没有纠缠这个事情。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关系重大:“也许那个人还没有找到米地问题出在哪里。您看。我们要不要上份折子。郡主?”
红衣知道兹事体大。不可延误立即点头道:“是要写份折子。要马上写、加急送到京里去。我怕此米再如此卖下去。病得人就不是一个两个了。人命关天啊!”
红衣现在有些自责了。如果她不是疏懒。如果她不是一直被不争功所左右。她哪里会不验看一下清风山庄交由侯爷府出售地粮?如果早些发现就不会有人受害了!现在。红衣只希望受害地人还不是很多。也没有受到很严重地毒害她地良心还好过一点儿。
红衣还在担心就是。极有可能有个穿越者在帮对方那些人。而且看样子比她懂得地化学知识要多地多。不会是个化学方面地专家吧?红衣眉头皱地更紧了:这样一来。怕是有些不好对付了。
来喜儿看着红衣紧锁地眉头有些不解。不知道郡主还有什么事情居然如此忧虑。这可是他第一次发现红衣有明显地情绪变化。他非常担心。
郡主这样淡定的人有了变化,那会是多大地事情?来喜儿想了又想还是问了出来:“郡主,您,在忧虑何事?”
红衣闻言看了一眼来喜儿,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她发现的事情不能说,妖言惑众啊!这也关系着她自身的安危来喜儿看红衣愁眉不展,试探的劝解道:“清风山庄以这样奇怪的法子害人聚财。自有官家治它。郡主何必如此忧思?不管它如何势大,还能抵得过官家的军队吗?”
红衣听到这里心一跳。军队?军队!那个石油可以用在军事上,杀伤力在这个古代可是极大的,简直可以说是无敌啊!
红衣急急的道:“来总管,你说官家有可能调动军队对付清风山庄?”
来喜儿不明白红衣在急什么:“极有可能,必竟他们经营多年了。皇上想要把它们连根拔起,只是衙役等人是万万办不到的,动用军队才能万无一失。”
红衣着急了:“来总管,你现在立即写折子告诉皇上,清风山庄地事情要缓缓才行,万不可现在动手!”
来喜儿更是不懂:“郡主,清风山庄的事情已经快要水落石出了,拔出这颗眼中钉是皇上极为想做的事情,而且现在来做也是极为合适的,我们为什么要阻止呢?而且这种事情本不是我们应该过问的,依老奴看,这道折子我们还是不要上的好。”
红衣想到石油的易燃而且不易熄灭,心里就一哆嗦,她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穿越而来的,如果是的话,那么穿了多久了?他既然已经能把原油简单地提炼出油类来了,那么应该也会做了一些什么武器类地东西才对。
而且对于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来说,杀伤力极大地武器才是他们最想得到的吧?他们没有理由只拿原油来赚黑心钱而不用于军事方面。
红衣几千世的穿越中也到过宋朝,那个朝代人们利用原油制作的猛火油可是极有杀伤力的。红衣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朝代如此古老居然已经发现了原油。
此事非同小可,不可不报于皇上知道,要不然死得人可就多了:战事将会被清风山庄引发---那些人如果已经拥有了类似猛火油的武器,那么绝不会坐以待毙的!到时鹿死谁手还真的难说了。
红衣想清楚后非常郑重的对来喜儿说道:“此事不关功过,只是不得不做,不然死伤人数将无法估计,事态也一发不可收拾。”
来喜儿有些不太相信,他还想再劝一劝红衣:郡主在他看来,即使再聪慧也是对军事一窍不通的,这些事情女人家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红衣没有给来喜儿说话的机会:“你所说的石脂水,非常易燃而且只要燃烧起来极其不易扑灭。如果被对方用来攻击军队,来总管你认为会有什么后果?”
来喜儿想了想面色有些苍白:“可是,可是,此物一直只是被用作照明或是治疗,并无人用此来做武器,也无法用此物做攻击。”
红衣叹道:“对方既然能用石脂水中的油水来把霉米变成好米,那么就极有可能会做出什么武器来,此事不可不防。你还是写个折子报上去吧,如何应对就是皇上的事情了,但是我们不可知情不报。”
来喜儿想了想,感觉此事就如红衣所说,万一如果对方有了什么新的武器,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他苍白着脸答应道:“是的,郡主,老奴马上就去办。”
红衣摇头说道:“事不宜迟,来总管你就在这里写吧。来人,文房四宝伺候。”然后她又叮嘱了一句:“来总管在折子中不要提到我为好。”
来喜儿有些为难:“郡主,此事上达天听,老奴不提郡主如果说得清楚。皇上是知道老奴,这些事情老奴万万不会知道的,那老奴从何得来的消息呢?”
红衣沉吟了一下:“就说是探知的吧?”
来喜儿更是为难:“郡主,此事如此重大,皇上极有可能会宣召探知的人上京面询,到时我们如何应对?”
红衣左右为难起来:一面是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一面是她自己的安危,让她如何选择?可是事情迫在眉睫,稍时红衣长叹一声:“你照实写吧。”
来喜儿躬身为礼:“谢郡主!”
红衣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没有再说话,此事已经箭在弦上不可不发了。
来喜儿写折子去了,红衣没有再想折子的事: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想的?她拿起了李贵的第二封信看起来,看完一笑:彭大此人倒真是好打算,不过岂能如了他的意?
来喜儿写完后把折子呈给红衣看,因是隐语来喜儿一句一句解释给红衣听,红衣听完轻叹一声:“加急送出吧。小心莫要被二王爷的人发现。”
红衣就是再不想引人注意,再如何的韬光隐晦,此事她也万万不可退缩了:关系到的人命实在是太多了。
来喜儿招手叫了萧云飞进来,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萧云飞自去安排了。
红衣把李贵的第二封信让人递给了来喜儿:“来总管,这倒是一件趣事儿,李贵所言也是极好的,不如就照他的意思吧。而日后也正好为侯爷府开脱,此人有用之处不小呢,万不可走脱了他。”
七十 三方人马聚首大山村
来喜儿看完李贵的信后点了点头:“的确,李贵的想法不错。不过,郡主已经不用再担心侯府的安危了。”
红衣看向来喜儿,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来总管是指送出去的那封折子?”
来喜儿躬身道:“是的,郡主为我朝立下如此大功,到时只要郡主一句话,不要说只是一个侯爷府,就是二个三个侯爷府救下也不成问题。”
红衣苦笑一声,摇摇头:“来总管,那只是不可不为之事,所以并无什么可居功的,此事以后不用再提。那折子所是之事如何与我们现在所做的事儿无有半点干系,所以侯爷府的事儿还是按我们商量的办吧。”
红衣绝不想因此事而上位,她只求一份云淡风轻的日子。他日她为侯爷府的事情求了皇上,那么她再想抽身就极为不易了。
来喜儿道:“老奴明白了。”
然后来喜儿又道:“云飞昨晚跟踪那名刺客一直进了大山,刺客利用山中他们早已安排好的机会消失了。云飞小心探查过了,已经知道机会所在,不过没有惊动那些人。”
红衣沉思片刻:“钱府中消失的第二批人手想必就在山中了。萧护卫做得极对,我们万不可打草惊蛇。”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二王爷就是那些人中的一个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红衣想了想:“这事我们知晓就可以,我想那人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只要盯紧了二王爷与刺客本人就可以,其它的事情我们不必Сhā手。”
到是入夜时分二王爷使了人来说,吃酒吃的高兴有些多了就宿在靖安郡王的别院了,今日不回来。红衣这才收拾收拾准备睡了,婆子跌跌撞撞的进来了:“郡主,郡主,老爷子来了!”
红衣愣了一下。纱儿斥道:“不懂规矩了是不是?这么慌张做什么?还有。我们府里哪还有老爷子?”
婆子还是慌张地道:“纱儿姑娘。不是地。是大将军。大将军来了!宋总管让人送了信进来。让郡主前去迎一迎!”
红衣听到这里明白了。心里也是极为感动地:想必是大将军刚回京听说了她地事儿。不放心就这样快马疾驰而来瞧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红衣心底幸福满满地叹了一声。
红衣一面想着一面迎了出去。花嬷嬷和纱儿等人急忙跟了上去。福总管等人也已经得报了。都在向前院而去。
没有行多远。就听到了大将军沉稳而急匆匆地脚步声。红衣连忙急行几步迎了上去。果然看到大将军正向这面而来。走得非常急。
红衣不过走了两步。大将军已经到了面前。她就先拜了下去:“父亲。”
大将军一把扶住了她:“不要多礼。不要多礼!先让爹看看你瘦了没有?”
大将军拉起了红衣,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一番查看后放心了:“还好,还好。没有瘦,精神也不错,嗯。我就放心了。”
红衣拉着他的衣袖:“父亲可是刚刚回京?瞧这一身的风尘!可累了?”
大将军听到这里连声说道:“不累,不累!对了,我还带了一位客人来,随为父前去瞧瞧吧,也尽尽主人之谊。”
说着不由红衣分说拉起她就走,他这是怕红衣接下来就要说他不爱惜身子一类的话,只要把红衣拉到前厅有客人在红衣就不会说他了。
红衣自然是明白的,当然也就明白那位客人地作用了,这位爹爹真是越老越拿他没有办法了。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这哪像是叱诧疆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活脱一个顽童做错了事儿拉人来说项。
进了厅中,红衣看到客座上坐着一位白衣人正在饮茶。虽然纵马奔驰而来,白衣已经被染黄,可是依然给人一种飘然出尘之感。此人丝毫不为一人独坐厅中而有困扰,他在座中犹如在山中般安然。
红衣上前见礼笑道:“客人随我父奔波劳累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地很,客人多多担待。”
白衣人还没有说话,大将军已大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无妨,我们是莫逆之交。是他求了为父一定要跟来游玩的。不用和他客气的。”说完还向白衣人挤了挤眼睛,而且那搭在白衣人肩膀上的手也用了几分力。
白衣人没有理会大将军。先站起来对着红衣行礼:“见过郡主。”
红衣还了一礼,看向大将军:“父亲,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大将军笑道:“他啊,他是白衣的卿相,布衣地王侯!你就称他”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到来喜儿进来了,他指着来喜儿笑道:“你这个老货原来到这儿来了!我说在皇上那儿没有看到你呢。”
来喜儿先给白衣人请安:“先生安!”然后对着大将军一礼:“大将军安!”然后对着大将军笑道:“我不是说过要赖你们家养老讨口饭吃嘛,可是要赖到你家吃饭的时候你却不在家,洒家一想就赖到你女儿家来了!”
白衣人只是对着来喜儿还了半礼,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在一旁听他和大将军说话,这种情形好似他常经历一样。
大将军大笑:“好你个老货,你还真赖上我们家了!”笑完后地过去极为郑重的对着来喜儿行了一礼:“我们红儿以后就多赖你照顾了,这孩子,唉!命苦!我常常要去边境,不能在她身边,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来喜儿扶了他起来,拍了拍他:“相交多年你还是第一次这么正经的行礼呢!你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要在郡主身旁养老的,还能再让郡主受半点委屈?”
大将军又拍了拍来喜儿地肩膀,转开了话题和来喜儿说笑了起来。
红衣看着大将军和来喜儿说笑,听了半日也还是没有弄明白白衣人的身份:这个人什么来头儿,居然能让来喜儿先大将军之前给他行礼?红衣对这个白衣人非常的感兴趣起来,她虽然不知道来喜儿和大将军交情如此之好,不过这也没有白衣人的身份更让她感兴趣些。
白衣人好似知道红衣的心思一般,他看着红衣微笑道:“郡主,我乃青衣书生一名,姓楚名一白。因老父曾侍奉过当今皇上,所以大家都对我客气一些罢了,倒让郡主吃惊了。郡主唤我名字即可,我与大将军也是旧识老友了。”
红衣微微欠了欠身子,还没有说话呢,大将军已经听到了白衣人的话,他转过头来急急的对红衣说道:“红儿,不可!对楚先生不可以直呼其名的,这万万使不得!就连当今皇上也以世兄称之,我们怎么可以轻慢。楚一白,你这不可害我们父女嘛?!就是我硬拉了你来,你也不用如此报复于我吧?”
白衣人浅笑:“大将军还知道是硬拉我来的?我还以为大将军不知道呢。刚刚大将军还和郡主说是我求了大将军一定要跟来地呢。”
大将军脸都不红:“我硬拉你来是看得起你,满朝文武有的是人想让我硬拉上一拉呢,我都不屑理会!你应当谢谢我邀你到我女儿的庄子上游玩。”
红衣听到这里明白了一些,她上前对着楚一白深施一礼:“家父一生都在军营中消磨,所以脾性有些过于急燥鲁莽了,还请楚先生莫怪。”
楚一白还了一礼,然后才笑道:“无妨,我与大将军是莫逆之交,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郡主不必挂怀。大将军这样直爽的脾气正是我等喜欢的,所以才能相交莫逆。”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大将军:“有时候我真奇怪你这个人如何行军打仗的,这样一个脾气的人,也能设计让敌人上当?实难想像啊,话说回来,不会只是你运气好吧?”
大将军一瞪眼:“对敌自是不用留情,越是机诈越好;回到家中对着老友亲人还这样累不累?像你和你爹这样的,不能叫作人!人哪会活得像你们一样累?!”
楚一白一笑也不争辩,对于大将军这人他是知之甚深啊,如果他要是再接口,恐怕他想住口不争都由不得他了。
大将军说完自顾自的坐下,然后打量了一下红衣:“我看你有些疲累似地,可是累着了?你在庄子里能有什么事儿累成这个样子地?不是身子有什么不妥吧?”说着就开始担心起来了,就要站起来上前再去瞧瞧红衣。
来喜儿见了忙在一旁说道:“郡主身子这一向是好的,只是二王爷昨日来到了庄子里,整整闹了一天,郡主想必是昨日累到了。”
大将军地眉头一皱:“二王爷?他来此做甚?他一个王爷不好好呆在京里享福四处乱逛个什么劲儿!还有,他人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的侍卫们?”
来喜儿说道:“二王爷今日到靖安郡王那里去了没有回来,明日大将军就能见到了。”
大将军有些不高兴:“我只是来看女儿的,没有想到还要应酬二王爷,真是。”
楚一白微笑着坐在那里不言不动,他当然知道二王爷在这里,他来也是为了二王爷才来的。
七十一 大将军见猎心喜(求粉票)
来喜儿一挥手厅里伺候的人都出去了,他对大将军道:“二王爷的事儿一会儿再说,我想他的事儿先生是最清楚的。不过郡主与我今日议事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情,想来大将军会极为感兴趣的。”
大将军看了看楚一白:“你小子不是又利用了我吧?啊?一会儿再找你算帐!来总管,你说的是个什么事儿?”
来喜儿看向了红衣,红衣叹了一口气:“我偶然发现有人用石脂水里弄出来的油把霉了的米变成了新鲜米的样子,就想到也许他们已经想到什么法子可能把那种易燃的东西用在攻击上,已经上了折子给皇上了。”
大将军和楚一白并没有在意,大将军只是说道:“石脂水啊?好像听人说过,不过我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可以攻击人?”
来喜儿看了一眼红衣道:“我和郡主商量此事的时候,先开始并没有注意,可是后来发现这种石脂水易燃而且不易熄灭,如果用来做攻击的话,那杀伤力”
大将军已经一把抓住了来喜儿,把他拖到了面前:“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楚一白的眼睛也是一亮,他看了一眼红衣,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又转过头去看大将军和来喜儿了。
来喜儿已经把话重复了一遍,大将军喃喃自语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一拍桌子大喜过望:“好东西啊好东西!攻城也好,对阵也罢,就是利器啊利器!”
红衣当然明白大将军为什么这么狂喜,他一生带兵这样的东西只要稍稍一说,他就会想明白的,剩下的就是如何做成武器了。
楚一白想了想问红衣:“郡主的折子是不是阻止皇上调遣军队的?”
红衣点头:“楚先生真神人,的确是的。因为想到了石脂水可以用来攻击的这种可能性,怕我们一方一时不查而无法应对这种武器。所以就冒冒然就上了折子。至于对方是不是真地有这种武器,现在还不太好说。不知是否打乱了皇上的计划,小女子见识短浅,原不该议政的,倒让楚先生见笑了。”
楚一白一笑没有答红衣地话。却转过头去看向大将军说道:“你这老头儿。要好好谢谢郡主啊!作为我朝地主帅。你应该为了几万将士地性命可以得保。要重重谢谢郡主啊!”
大将军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去。去。一边儿呆着去!我们父女一体。我女儿不过是为父分忧罢了。用得着你在这儿指手划脚地?”
然后大将军看向红衣:“红儿。先生地话还是有几分道理地。那几万将军得保性命全是你之功啊!这不是其它地。就单几万条人命就是极大地功德了。”
红衣红着脸看着大将军嗔道:“父亲!哪有这样夸自己女儿地道理?女儿不过是和来总管闲谈时发现了这么点可能罢了。楚先生不过是和父亲开个玩笑。父亲居然当真夸起了女儿。羞也不羞?”
大将军大笑:“我女儿自是天下一等一地聪明。为什么夸不得?”
楚一白看着大将军地得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回头又深看了一眼红衣。
然后。大将军和楚一白就石脂水地产地,特性以及如何应用等等问题,向红衣和来喜儿问了个不厌其烦。大将军甚至于让来喜儿去找找看庄子里有没有相关的书籍,后来还是被楚一白给拦下了:这样做怕会引起二王爷等人的注意。
红衣并没有把所知道的直接说出来,她的话只是起个启发地作用。反正有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军与聪明睿智的楚一白在,她只要稍稍提点,他们两个人自会演绎出来。他们想错的地方,红衣就会再说上一两句话,把他们的想法更正一下。一个晚上他们就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新武器构想。
天放亮时。众人也讨论出了结果,都伸了伸了腰高兴非常,除了红衣外不见人有疲态。
楚一白看了看纸上的讨论的结果,然后另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红衣,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
大将军兴奋了一夜,这才注意到红衣地疲态,他立时心疼万分:“你快去休息吧,楚先生自有为父招呼着,什么事儿你都不用费心的。就是那个什么二王爷来了。也有为父替你接着。你自管好好睡个够!”
红衣确也累了,而且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她就点了点头:“楚先生,我就告罪了。在这里不要见外,一切就如同自己家就可以。”
来喜儿跟着红衣向内宅而去。直到进了内宅,来喜儿才紧走了两步到红衣身旁低声道:“郡主,您今晚所为虽然已经尽力藏拙,但恐难瞒过楚先生。”
红衣看了来喜儿一眼,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问道:“楚先生身怀武功?”
来喜儿点头:“是的,而且深不可测。”
红衣了然:“原来这就是来总管要跟到内宅说话的原因了。我也要谢谢来总管替我隐瞒。”
红衣当然查觉到昨晚来喜儿自开始就话里话外,都把他自己牵了进去:他绝不是为了争功,而是因为知道红衣的心思,所以替她遮掩。
来喜儿摇头:“老奴不敢当郡主的谢字。只不过老奴知道,郡主本不想上位出头的,那么此事也就不必让人知道是郡主所想出来的了。只是我们所为恐难瞒过楚先生,我看他打量了郡主好几次,别有深意啊。”
红衣想了想:“我想以他父亲的关系他在朝中为官想来极易,可是至今还为布衣想必是他不愿之故?”
来喜儿点头:“是地。他们父子都是极为聪明之人,才智非凡。不过都是为布衣而侍君,从不贪慕功名,这也是令本朝众臣称怪地一对父子。”
红衣松了一口气:“楚先生想来会理解我们的用意,不会多事地。至于被楚先生看穿,这也是无法之事。此事正赶上我父亲与楚先生来了,再不说出来的话,难不成等皇上所召的时候由我上京吗?现在有人代劳不是更好?”
来喜儿道:“老奴跟上来除了为告知郡主此事外,还有就是想和郡主说一说楚先生的来历。”
红衣点头:“来总管就是不说,我也是想问一问的。我想你所知当比我父亲要多一些。”
来喜儿和红衣说了楚先生的出身来历后,红衣笑道:“楚先生父子倒真的是极为聪明的,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啊,他们倒是没有丝毫危险了。”
来喜儿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也因为先皇与当今皇上都是有道之君啊。”
红衣笑着看向他:“以他们父子的才智,不是有道之君他们会显声名吗?”
来喜儿一笑:“倒是老奴想差了,想来伺侯皇上的时日太久了,这话说得有些套路了。”
红衣忽然正色起来:“来总管,我原不知你与我父亲是至交好友,现在说来你还是我的父执辈。你再这样一口一个老奴的,我这耳中听来实在不是滋味。”
来喜儿愣了一愣然后说道:“我当初来时也因为您是大将军的女儿,这也是原因之一。不过这不能混为一谈,与私我们自可以按大将军来论,可是与公您可是郡主,皇上指定的老奴的主子,这是不能乱了分寸的。不然也会让不明的人以为郡主好欺啊。”
说到这里来喜儿忽然笑了一笑:“我第一次远远见您的时候,当时还真不相信那么一个大老粗居然会有两位如花似玉、心思玲珑的女儿!看您的哥哥们,我们几个和大将军相熟的人都不相信啊!”说着笑了起来,在这时他自称为“我”倒是极为自然的。
红衣知道了他与父亲的关系,自是更要高看一眼:“来总管,您看着办吧。只是关着我父亲,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你一口一个老奴的,我想他也是极为不愿意的。”
来喜儿笑道:“大将军这人就是这个性子,由着他闹上一闹也就没事儿了。”
来喜儿自红衣处回到厅上时,大将军和楚一白正在用早餐。大将军招呼来喜儿一起吃,来喜儿忙推辞了,让人把他的早饭摆在一旁的小几:“我在这里就好了,规矩是不能乱的。”
大将军用筷子指着他笑骂:“你又来这一套,哪天惹得我兴起了,就像上一次你坚持什么老奴是规矩,打得你可改了口?规矩?和我论什么规矩!”
来喜儿自坐在了小几旁:“我是没有办法和你这么一个大老粗理论,就是讲打你还能打得过我?我们比个输赢也是不容易的,居然好意思说打得我改了
大将军横了他一眼:“打不过我就不要说巧话儿!”
来喜儿不再理会大将军,打不过就打不过吧!一个大将军不讲究身份非要他肉搏,他要是能赢才怪:再怎么说他也是大将军,难不成来喜儿还真得敢打他两拳?
楚一白这时候开口了,他看着来喜儿笑了:“来总管和郡主的话都说完了?”
七十二 大将军岂是面捏的?
来喜儿听到这话,知道楚一白在怪自己把他的事情都说于郡主了。来喜儿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对着楚一白拜了下去:“楚先生见谅了,侍主子以忠我来喜儿就只能得罪先生了。”
来喜儿如此光棍儿的承认了,倒让楚一白不好再说他什么,只得一笑作罢:“你这个老货,越老越奸诈了!还不吃你的饭去,看着我做什么?”
来喜儿知道这是楚一白不怪他了,呵呵一笑坐了回去:“一会儿二王爷来了,大将军可要为我们郡主出口气啊。”
大将军一听这句话,饭也不吃了脸也黑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二王爷这厮还欺负了我的宝贝女儿不成?我今日绝不能与他罢休!”
来喜儿就把二王爷命人扮刺客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道:“我们郡主一介弱女子,又不曾习过武功,这一下可真是吓着我们郡主了!吓得可是不轻,所以郡主直到现在还是精神不佳啊。”
大将军虽心疼女儿,可是他自己的女儿他还是知道的,不要说红衣的胆色绝非一般弱质女流可比,就是有这个老太监在他的宝贝女儿也不可能会伤到分毫才对。
大将军看着来喜儿,神色狐疑的说道:“你这个老货儿,快说!瞒着我什么事情呢?我不相信有你在的地方,那个刺客可以有机会把剑递到我女儿的眉间!如果不是有什么猫腻的话,有人守着你把剑抵到了我女儿面前,你还不羞愧的去死?还有脸跟我说什么巧话
来喜儿嘿嘿一笑:“我的大将军,能有什么猫腻?我不过是奉命行事,郡主不让我动我能动吗?可是郡主受惊是真事,有刺客拿着把剑指到了郡主的眉间也是真事,大将军您要是能忍得,我来喜儿是没有话可以说的!”
大将军听了疑惑的看了看来喜儿,然后他转头又看了看楚一白:大将军能令敌人闻风丧胆绝不会是个无谋之人虽然他常常表现的都极为粗鲁。他当然是极有智慧地人。以他看来楚一白和此事绝对脱不了干系!
楚一白倒是抢在大将军前开口了:“来总管,你是说郡主不让你们动的?也就是说你们事先已经知道他们会有此举动?”
楚一白这样说只为了让大将军日后不要把此事怪到他头上,皇上让平郡主做的事儿,大将军当然不敢有二话。可是大将军心疼女儿总要找个人出气吧?所以他要事先开脱,不想日后成为炮灰。
来喜儿点头:“楚先生果然是楚先生。一猜即中!二王爷未来之时。我们就猜想他会有试探地举动。所以郡主就叮嘱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也就是说。我呢只是一个不会武功地老太监。萧云飞也不过是个功力普通地侍卫长。不是要不要动地问题。而是也要动得了不是?”说完他还笑了两声。
大将军上上下下地看了看来喜儿:“你是一个不会武功地老太监?真真是天下奇闻了!就是有人告诉我明儿太阳自西边出来。也比说你是一个无用地太监容易让我相信一些!”
这里面要是没有鬼。大将军敢把头拧下来。他说完就把桌子一拍。眼一瞪:“先不要说我女儿受惊了。你这个老货。还有你这只白狐狸。你们给我说。谁把我女儿给推到这么危险地境地中地?她不过是一个女子。一个郡主罢了。怎么会让二王爷对她这么有兴趣?!郡主我朝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要说二王爷只是来兄友一番。开个玩笑地屁话。你们给我说清楚地好!谁把我宝贝女儿置于险地地?是不是你楚一白?我女儿你也敢设计。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
楚一白一看这大将军真地是恼了三分。他连忙开脱了自己:“怎么可能是我?我原本不认识平郡主地。而且凭你我地交情。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我以我们楚家地名声做保。无论郡主参与了什么危险地事情也都与我无关。绝非是因为我地设计!”
楚一白地想法依然还是:管它和谁有关。只要大将军不认为与我有关就好!
大将军地眼睛眯了起来:“也就是说。我女儿现在参与地是一件非常危险地事情对不对?”
大将军终于诈出了一点事情,他也真的有些着急上火了:谁把他宝贝女儿设计了?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这还能让他睡得着吃得下吗?
来喜儿看了看楚一白:这头白狐狸!倒把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他再看了一眼大将军,这个老头儿要是真火了,就是闹进皇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两个人他一个也惹不起啊,他只好咳了一咳说道:“大将军,这个事情。嗯。我想你要是想问是谁的主意,嗯。你还是进京去问一问皇上与太后才可以。”
大将军听了呆了一呆,想了好一会儿后无奈的说道:“这个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算了,只是倒底是什么事情你们可不可以给我说个清楚?我要知道我女儿倒底有多危险?还有你们都是做什么地,为什么让我女儿做这么危险的事儿?!”
大将军听了来喜儿的话也就明白是谁的主意了,皇上与太后的主意他能说为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死即为不忠啊!他现在只是想知道为了什么,看一看他能做些什么把女儿的危险降到最低,最好是没有了!不过说着说着,他的火气还是上来了,所以说得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就有些迁怒的意思了。
来喜儿当然听出了大将军心情欠佳,他看向了楚一白:“先生来说是极为合适地吧?必竟先生是主理此事地人啊。”
来喜儿也要往后靠了,他也想把自己择清楚啊!这个老将军可是个火爆脾气,皇上太后他是不敢也不会说什么的,可是那火气总要有人受不是?他也不想成为炮灰啊!
楚一白看大将军已经转过头看向他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把来喜儿骂了一通:自己想事情的时候,一个不留意居然被老狐狸给摆了一道!
他只能先同大将军把事情说明白了,先自多年前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了现在的清风山庄,还有大山中的秘密,以及京中百姓还有其它府州百性食了清风山庄的粮后生的病。
大将军听完后并没有立即说什么,也没有因为女儿被扯进了如此的危险而暴跳如雷:他当然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跳,什么事情不可以跳的。不然他怎么可以跳来跳去跳了这么多年,他的大将军之位牢不可破呢?
此事的干系之大,大将军当然明白了,虽然他对于皇上和太后把自己女儿推上明处有些不满,可是却不会把不满说出口的,而且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
大将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拍桌子,然后指着来喜儿和楚一白说道:“你,还有你,等事情完了,我有得是帐要同你们算!不过,现在我要在这里等二王爷来,我要和他算算这笔刺客玩笑的事儿!我的女儿也是他能开玩笑的?他真以为他是王爷就无法无天了!我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样一个王爷,和他一个大将军比起来,就是闹到皇上面前,皇上想也不会降罪于他的,至多不过是申斥他几句罢了---那也是为了让二王爷面子上过的去!
楚一白点头笑道:“你不糊涂啊,知道先算什么帐!这二王爷的帐当然要好好算上一算才可以啊!有你在,倒省了我们不少事儿呢。你自管闹你的,皇上哪里自不会怪你,想来你也是明白的。”
来喜儿在一旁笑道:“楚先生你还不知道这老头儿?他从来都是该糊涂的时候绝不会明白,该明白的时候也绝不会糊涂!要不然这么个火爆脾气闻名朝野的人,也不见他因此而获罪一分呢!这才真是一个极狡猾的老狐狸呢!”
大将军说日后要找他们两个算帐,这个话也就是说不是真的怪他们了。楚一白和来喜儿自然是明白的,所以终于放下了心:这个大将军要真是是豁出面皮不要和他们闹上,他们两个哪一个也使这个大将军没有办法!
大将军一瞪眼睛:“说我吗?我是老狐狸?我要是的话,你这个老货儿就是老老的狐狸,这个楚一白就是最老的狐狸,他们家还有只成了精的狐狸!我在你们中间算得了什么,比心计我什么也不是!”
说完三个老狐狸大笑起来,在这大笑中他们达了一致的意思:这二王爷就交给大将军来对付了!
楚一白没有想到大将军会在这个时候回京,他这次回来的可真的太是时候了!那些人最惧怕的人里大将军绝对是一个啊!此人手掌天下军马大权,试问哪个不怕?
三个人正说着二王爷,宋通跑了进来:“大将军,楚先生,二王爷马上就到,在庄门外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车驾了。”
大将军听到宋勇的话,心头火起立时就拍了一下桌子:“好,来的好!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女儿岂是能随便开那种危险玩笑的?不给他点颜色,他还真以为我这个大将军是面捏的呢!”
什么?那个穷猎户老公原来是正三品的御前侍卫!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种田,后江湖,再宫斗?好,只要你保证最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是汇仁某宝,成交!
七十三 二王爷心惊,双方聚首了!
宋勇听了大将军的话就立在那儿等吩咐:大将军岂是面捏的?所以大将军应该有事情要让他做才对。
楚一白看情形明白宋勇的意思,可是就是给二王爷颜色瞧瞧也不会直来直去的,就笑道:“宋总管自去忙你的,你们应该怎么做还怎么做。郡主原来怎么吩咐的你们还照郡主的意思办就好,我和大将军自有我们的安排,你们只做不知便好。”
宋勇答应着行了礼出去了。他对大将军倒是有极好的印象,这样一位老人如此爱护自己的儿女,就是火气再火爆三分也是极可爱的。
二王爷进了庄门的时候看到了二匹马,二匹绝好的战马!这种马儿可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一看就是军马,而且应当是将军才可以骑乘的上好军马。他一见之下心中就惊疑起来:一日间平郡主这里来了什么人?她的父兄都在边关,这军马自何而来?难道朝延一日间已已经派了军队前来?不太可能吧,京中没有急报送来啊。
二王爷一面想着在面向大厅行去,当他快到大厅时看到厅门前站着他绝对不想看到的两人:大将军与楚一白!这两个人随便一个就够二王爷应对的,更何况还是二人同来?
二王爷心里随即又是一惊:这两个人是为什么来的?是皇上的授意?大将军到这里来了,那军队是不是也在附近了?要不说人不能做坏事呢,这心里有鬼他就不会想好事儿。
大将军与楚一白带着来喜儿已经迎了过来,二王爷连忙收拾了心思,紧走了两步扶住了要行礼的二人:“大将军何时来的?楚先生居然也在?倒让小王不胜之喜。万万没有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两位。”
二王爷当着楚一白可不敢稍有疏忽,此人七窍玲珑,一个小小的细微变化也莫想要躲过此人地眼睛。所以他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这大将军二人。
楚一白听了二王爷的话,苦笑着看了看一旁的大将军才答道:“能在这里见到王爷也是不胜之喜。王爷问我为什么在这里,这个事情就要问大将军。此地我是一无亲朋二无故友,却被人硬驾上马背奔驰了一天来到此地。莫奈何啊。”
大将军不以为然,拍了拍楚一白的肩膀:“我请你来坐客你不好好谢谢我,还一再同人告状是何道理?我来看看女儿带上你来游玩,这是多大的情谊。你懂不懂?”
二王爷听了两个人的话,好似两个人不过是因私事来此,楚一白还是被大将军硬拉来的。
他对大将军地为人也是极为清楚地。转念间有些了解:好似是这位大将军不放心女儿才赶过来地。硬拉着楚一白来是怕平郡主罗嗦他吧?看来大将军真是畏女如虎啊!
他本是多疑之人。再加所为之事又是万万见不得人地。所以又一转念他地疑心又起:会不会是这二人故意如此说辞。却是另有事情要做呢?要不这两人出现地时机也太巧了啊!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看能否探出一点眉目。
二王爷应付大将军。他感觉还是没有问题地;可是有了楚一白。他对于能不能探出他们地来意。实在是没有把握。
想到这里二王爷故意大笑了起来:“原来是大将军思女心切啊!楚先生被抓实属无奈了。哈哈!请。我们厅中叙话。”
二王妃见有外客在此。二王爷又无意思让她上前。就自带着人去她所居中厢房了。二王爷一左一右挽着大将军和楚一白进了厅中。众人重新见礼落座后。二王爷才问道:“大将军边境地巡视完了?今年好似比往年要快些。我记得去年大将军回来地时候。已经是八月十五了呢。”
大将军笑道:“今年不同。今年刚刚起程之时。皇上就体谅我年事已高。点了几处地方让我地几个不成气地儿子代劳了。所以我回来地就快些。”
二王爷点头:“当今皇上圣明啊!说来也是确实,大将军必竟已经上了年纪,这些事儿是该让年青些地人代劳了。大将军可是已经面圣过了?皇上没有其它吩咐吗。你居然这样有空闲跑来探女儿?”
大将军道:“已经面圣了,我自边境回来哪有不面圣的道理?皇上没有其它吩咐,只让我注意身体多休息两日。我是个急性子的人,王爷想来是知道的。我自宫中出来因记挂我这个女儿就快马赶过来了,如果不是要带着这位楚先生,我还能再早到一些。”说到这里大将军抱怨了一句:“他的马术不行!”
楚一白瞪了他一眼:“我马上不行就不行,我又没有求你要来!王爷你给评评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是出来走走。就被这老头儿捉上了马!”
二王爷看了看大将军苦笑道:“大将军。你不是约了楚先生一起来的,只是路上遇到就抓了他一起来?”
大将军理直气壮的很:“约他?一个书呆子有什么好约的!我不过是正在心急见女儿。可是又怕被女儿数说时,就遇到了他。王爷,你说这个不是正好的说客吗?这个还用约?不要说我没有时间,就是有时间我约他,他就能答应了?我是军人,直脾气!这是我给他面子来我女儿庄子上做做客,差点地人儿我还看不上呢!”
二王爷听完以后,看向了楚一白双手一摊对他苦笑道:“楚先生,我看你就认了吧。这个大将军的脾气朝野尽知,只能怪楚先生你自己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在大将军回京的时候出门了呢?”
楚一白也是一脸的苦处:“王爷,我每日都是那个时辰出来溜溜兼看看铺子的,几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从来也没有出过事儿,哪成想前日就”说完无奈地瞪了一眼大将军。
大将军神态自若,完全没有听到看到这两个人所说所做一样,自顾自的喝着茶。
二王爷指了指大将军,然后对楚一白说道:“你还是认了吧,来了正好耍耍。不然你还能怎样?就是君前告他一状,皇上也不过就是申斥他几句罢了,不过依大将军往日的做为,申斥怕是不会被他放在心上的。”
楚一白只能点头:“只好如此了,看在郡主的再三赔礼下我不与这个老头儿一般见识罢了。又正巧遇上了王爷,正好一聚,就放过这老头儿一次。”
二王爷再三试探,可是大将军和楚一白是滴水不漏。他无法便趁大将军与楚一白不留意的时候,使了个眼色给身后的梅头儿。梅头儿心领神会对着大将军和楚一白欠身为礼后就出去了。
二王爷还是同大将军和楚一白谈笑着,却没有提他的侍卫出去什么了。而大将军和楚一白也只作不见有人出去一样,三个人还是相谈甚欢的。
午时,红衣和二王妃一同过来了。红衣就是想睡也要睡得了啊,二王妃这一回来,她能不去做陪?所以她根本只是梳洗了一下而已。
红衣请过安后,请厅上众位去入席:“席上王兄再与楚先生、我父亲边吃边谈好了,我和二王妃就在里间了,外面二王兄就由我父来陪吧,还请王兄莫要怪小妹怠慢了。楚先生也莫要客气了,家宴而已。”
二王爷还没有说话,大将军已说道:“红儿,你已是太后地义女,我与二王爷也就不是外人了。你和二王妃两个人在内间想来无聊,不如一起出来聚聚岂不是更好?总之现在是在山庄不是在京中,还要那些规矩做甚。”
大将军此话甚合二王爷地心意,他一个人应对大将军和楚一白实在是有心无力,人多一些,还有女眷在的话,也可以分散一下众人地注意力不是?
所以二王爷点头同意道:“王妹,大将军说得极为有理,你和王嫂都出来一处坐吧。楚先生也非外人,也是同我等兄弟们一起玩耍长大的,不必忌讳这许多。”
红衣只能答应了,和王妃一起随二王爷等人入了席。不过,红衣现在还并不知道大将军打的主意。
这时候梅头儿进来,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立在了二王爷的背后,二王爷却心情大好:他已经可以确定附近并无军队,大将军和楚一白也没有带随从。这样看来就真的是大将军心切女儿被赶出了侯爷府的事儿,急急抓了楚一白来的。
二王爷开始谈笑风声,他现在关心的就是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了:他们不走,二王爷哪敢让山里的人行动呢?
二王爷道:“小王爱这山中景色,还想再留两日。大将军和楚先生可有此雅兴?”
大将军摇头:“这种雅兴,王爷你自问楚先生就是,我一个大老粗看山林只会看用它如何行军布阵。景色?有什么好看的?”
二王爷听到这里心里大喜啊,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呢,大将军又开口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我是要多住几日的,我女儿受了惊吓,我要住在这里给她压压惊。”
七十四 我打了你,你还要谢谢我!
大将军此话一出,二王爷的面上有些不好看了。大将军说得是什么事儿,他当然是明白的。他只是想不到,大将军居然就这样直直的说了出来,一分面子也没有给他留。
大将军说到这里并不算完,他看向了二王爷身后的梅头儿,冷冷笑了两声:“听人说就是你把剑指到了我女儿的眉头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已是犯了死罪?!堂堂天家的郡主,太后的义女,你也敢用剑指一指?我看你胆子的确是不小!”
最后这一句话刚刚说完,大将军已经起身扑向了梅头儿。梅头儿退身躲开了,可是大将军是不依不饶。梅头儿看了看二王爷,二王爷没有任何表示,他就不敢还手了,只能不停的闪避大将军的攻击。
大将军的近身功夫远不如梅头儿,可是他在战场上历练出的一身本事也不可小视,梅头儿不敢还手的情况下,就被大将军给逼得非常难看了。
二王爷面色极为难看,大将军一声招呼也不打,也没有听他解释,挥拳就打他的护卫与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二王爷有心想喝止可是也知道大将军绝不听他的,所以只是不言不动的看着。
楚一白这时候淡淡一笑:“王爷,这口气要是不让这老头儿出,我想您的日子就过不安稳了,即使回京后,这老头儿也是会纠缠住王爷不放的。”
二王爷回过头来苦笑:“小王看来是真得不该和王妹开玩笑的,不过是想试试王妹的胆量,也是兄妹间地玩乐而已,谁成想倒让大将军上了心。”
红衣站起对着二王爷郑重的施了一礼。然后苦笑道:“王兄莫怪,我父亲,唉人越老这脾气越如顽童般,我这里给王兄陪礼了。”说着红衣又拜了下去。
二王爷被大将军弄得恼火异常,现在被红衣用话挤住了。他被这父女二人弄得是上不来也下不去的,极为难受。
二王爷能说什么呢?只能道:“不妨,不妨。大将军的脾气我也是知道一二的。”他只能假装大度了事。
说话间,梅头儿已经被大将军逼到了角落中,然后就大将军一顿暴打。把他打了个鼻青脸肿大将军下手是丝毫不留情啊!
大将军打完了。拍拍手然后整了整衣服后对梅头儿道:“你还不谢谢我?今日我如果不打你一顿。来日回京你地项上人头必定不保!我这是救了你一命。知道吗?”
梅头儿这个气啊:真要论本事儿。他要打也不是打不过这位大将军。可是身为奴才他不能还手;这也就罢了。可是挨了打后。这个大将军居然让自己感谢他。真真是岂有此理!可是大将军是极为认真地。他没有回席入座而是站在那里。一本正经地等着梅头儿给他行礼道谢。二王爷看到这里沉声道:“梅头儿。还不谢过大将军地不杀之恩?”
二王爷也是极为气恼地。可是他现在却无法可施。如果闹将起来他就只能走了。那么山中地人与事该怎么办?所以他只能一忍再忍。他说出了话也就是给了双方台阶下。他希望此事就这样了结算了。
不想大将军却不买二王爷地面子。大将军向着二王爷一摆手道:“王爷你说错话了。我对他不是不杀之恩。而是救命之恩。”
二王爷被咽地咳了一下才道:“梅头儿!谢过大将军地救命之恩!”
二王爷即不能走。那么他只能再次忍让了。不过他已经非常记恨大将军了。此人他是必要除之而后快了。
梅头儿听到主子的话没有办法,只能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谢大将军的救命之恩。”
大将军这才点点头:“古人言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要想想让你如何报恩才是。”边说边回转了席位。
二王爷的面色已经有些铁青了,他非常想拂袖而去。可是他此来是有任务的,这一走要到何处落脚?总不能到钱府去吧?如果真的一走了之了,把这一文一武两个人放在这山庄里,那山里岂不是更危险?所以他是再三的忍耐才没有站起来走掉。
红衣看了看二王爷,然后对着大将军道:“父亲,你这样让我王兄面子何存?真是太过鲁莽了,还不给王爷陪个礼?王兄,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我父亲就是在军营中待地习惯了。我在这里给王兄赔礼了。”
说着话红衣已经又福了下去。这一会儿的时间红衣就已经赔了几次礼了。
大将军听了红衣的话后,看了看二王爷。然后对红衣说道:“想来你与你二王兄不熟,你二王兄现在正在生他奴才的气,可不是在气为父我。你想啊,你二王兄不过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又怎么会让一个奴才把剑指到你眉尖?这个奴才如此自作主张当然令你王兄生气了。”说完,大将军转头看向二王爷:“我说得是不是,王爷?”
二王爷深吸了一口气,强笑道:“当然,当然。我们一家人有什么气可生?倒是这个奴才着实让人着恼,大将军能将他教训一番也让他知道一下分寸!”
大将军转过头来对红衣道:“为父可曾说错?”
红衣瞪了父亲一眼,非常不好意思的对着二王爷又行了一礼:“王兄莫怪,王兄莫要生气,我父亲”
二王爷没有让红衣说下去,他示意王妃拦下了红衣说道:“王妹快快坐下,生气的话是自何说起?我们一家人怎么因一个奴才而这样生分起来了?大将军说得极为在理,这个奴才仗着有几分本事,时常对于我的话也是不太听的,早该好好教训一番了,可是我身边无人是他对手。今日大将军能将他教训一番我还要谢谢大将军呢,又何来生气一说!”
二王爷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后又道:“前日之事我本就训斥过这个奴才了,不过他还是有几分不服的,倒是大将军今日教训了他一番,想来他必定已经心服了。”
楚一白扫了一眼梅头儿笑道:“我也认为王爷不是在生大将军地气,王爷何等样人,怎会为了一个奴才而与大将军生气?这是绝不可能的,平郡主你是多想了。”
他们这里左一句奴才右一句奴才的,梅头儿的脸色已经是有些苍白了。不过二王爷和二王妃看不到罢了,而楚一白这一句话就是有意为之了。
有楚一白和大将军力证二王爷没有生大将军的气,二王爷就更是不能生气了。二王爷就是今天被活活气死了,他也不能说是和大将军有关,他只能说是被奴才气的。
红衣看了看在座地人,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她轻轻对着二王爷福了福才坐了回去。
大将军要为她出气她当然是感动的,本来她是想阻拦的,可是楚一白却向她递了一个眼色,她也就知道大将军和楚一白、来喜儿等人一定是商议过什么了,也就随便大将军闹了,她不过就是要在关键的时候对二王爷赔赔礼就可以了。
红衣就安心的应酬二王妃了,她就似已经把座上众人的话当真了一样。二王妃虽然心中有气,可是他家王爷没有说什么,她也就不敢表现出生气的样子来,只得和红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酒过三巡后,二王爷的脸色也没有完全转变回去。楚一白看了看二王爷不自然地笑容,忽然笑道:“二王爷不在京中纳福,到这山野之地来有何事?”
二王爷马上打起了精神,把梅头儿受辱之事放下了:“在京中地日子实在是无聊,刚好有旧友在此地为官,相邀我来小住几日聚上一聚,左右无事便同王妃过来了。”
楚一白状似是无意般说道:“这样说来,我们相聚在平郡主的庄子里实在是巧得很了。”
二王爷更是小心起来:这个楚一白是不是有意试探?不管是与不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这个楚一白地名声可不是虚的,被他看出什么来的话,那可就真是大事不妙了!
二王爷笑道:“可不是巧的很,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大将军这么巧会自边关回来了,更是没有想到,大将军会把楚先生拉来做说客!要不是巧,我们怎么可能会在今日聚上一聚呢?”
楚一白灿然一笑:“巧的很啊,也巧的妙啊!”
这话可就有些意思了,二王爷的笑容于是更盛:“巧得是我们有缘啊!来,我们吃了这杯酒,为了我们能这么巧的聚在一起!”
座上众人还没有人来得及答话呢,门外一个人笑道:“要说巧也巧不过我正巧赶上吧?”说着,靖安郡王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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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二王爷受逼再起毒心(粉红八十加更)
红衣忙让人安置了座位,众人互相见礼后,靖安郡王坐了下来:“我刚巧听说大将军与楚先生到了,就赶过来聚一聚,就正巧听到你们说巧聚一堂,还能有我巧吗?”
说得大家都是一笑,红衣笑道:“靖安王兄这话说得风趣,当吃一杯酒啊。”
二王爷巴不得话题绕开呢,他接了红衣的话道:“就是,你迟来当罚三杯的!先吃了三杯再说这一杯的。”
靖安郡王倒也洒脱,举起杯子就连吃了三杯:“小弟就自罚三杯!”然后又举起酒杯对着大将军道:“救命之恩不敢忘,小王敬大将军一杯!”
大将军不以为意:“都说了多少次了,上了战场那就是各凭本事与运气,能救得了你也是你运气使然。这在站场上就是小事儿一桩,偏你每见我一次就说一次。靖安王爷,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了我一见就头痛的人!”
靖安郡主不为所动:“大将军如何想是大将军的事情,小王如何想是小王的事情。来,大将军,吃了这杯酒吧!”
靖安郡王自进来就是谈笑风声,与桌上各位是叙旧的叙旧,聊天的聊天,让二王爷心喜不已:这样最好啊。
可是靖安郡王吃了一杯酒后,放下酒杯就说了一句二王爷最不想听到的话:“王爷什么时候准备到山上去玩儿?我近来静极思动,如果王兄不嫌人多的话,小弟也想同王兄一起到山上玩玩。”
说着靖安郡王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我在此地的别院建了有几年了,可是我也没有到山上去瞧一眼呢。”
二王爷现在最不想让大将军和楚一白太过注意大山。可是靖安郡王偏偏句句不离大山,让他恨不能堵上他的嘴。他自己说出来楚一白等人可能不会在意,可是被靖安郡王这么个提法,想不注意都难!
二王爷不能不答,只能勉强答道:“王弟,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居然当真了。”
楚一白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句:“我记得王爷刚刚还在说。爱此地地山景想要多住几日地。怎么又成了随口说说呢?”
二王爷恨不得咬掉自己地舌头。或是直接拍死靖安郡王:“我不过是游王妹庄子地时候看那山景还不错。当时是有意思想上山一看地。”
楚一白道:“即是如此。什么时候我们一起上山吧。靖安王爷去了。想也不多我一个吧。五爷?”
大将军看看这个。然后又看看那个:“大家都去。那我也去瞧瞧吧。”
二王爷现在真想把靖安郡王给活劈了。不是他怎么惹上这么两个人上山地?山上地机关是巧妙异常。可是这两个人一个是机智非凡。所知又杂;另一个是沙场历练出来地。天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看破那些机关?到时该如何是好?
二王妃这时候含羞带怯地说了一句:“王爷。王爷不过是想还我一个心愿。所以答应带我一个人上山游玩一下地。”
二王妃的年纪也不算很大,不过三十出头罢了。可是她做出这番娇羞的模样来,还真是倒了一桌子人的胃口。
红衣淡淡地接了一句:“二王兄要和王妃二人游山,靖安王兄你们跟着去了不是大煞风景?”
二王爷的心在听到红衣的这句话后才算是真落了下来,不过红衣哪能这般放过他呢,接着红衣又说道:“靖安王兄想游山,楚先生又是远来的客人,我们这里也就这两座山还可游上一游。依我看,不如由庄中侍卫陪同领路,你们几人一起上山共游就是,免得去打扰了二王兄的伉俪情深。”
二王爷这心又提了起来,有他在还可防备一二,没有他在。这么一群人上了山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二王爷还没有定下心神来说话,大将军已是不干了:“红儿,为什么没有为父?他们都去游山了,为父自己岂不是闷的很?”
红衣轻笑道:“父亲,你也不怕客人笑你!您当然要陪同前去了,楚先生是您的客人,您不陪着说不过去吧?”
大将军连连点头:“说地在理,说的在理。楚一白,你瞧我女儿多好!让你来坐客是不是高抬你?!”
楚一白向着靖安郡王苦笑了一下。耳语道:“王爷。如果只有我们二人想必会好的多。”此话虽是耳语,要是声音偏偏不小。席上众人是听得清清楚楚。
大将军一拳就捣了过去:“楚一白,你在靖安王爷耳边说我什么坏话呢?当我听不到是不是?!”
二王爷在心中已经计议好了,他这时开口说道:“大将军,大将军,您小心这一桌的山珍啊。好了,好了,大家能相聚一堂即为有缘,山行何用分开?人多更是热闹啊,过两日我们大家一起同去就是!”
说完二王爷对红衣道:“王妹,听你说过两个孩子也是上过山的,想来也是极爱去玩的,到时让两个孩子一起去吧。”
红衣听了心里一颤,面上神色不动:“王兄你们去就行了,两个孩子正是淘的时候,没的让你们大家败兴。”
二王爷笑道:“我一见那两个孩子就爱的不行,王妹不必客气,有我们照应着,孩子必不会有危险地,此事就这么定了。”
二王爷的这一句话,桌上各人心中思量不同,但同样都猜出了二王爷的用意:无非是在关键的时刻用两个孩子来威胁罢了。
大将军的外孙,楚一白和大将军是至交好友,大将军又于靖安郡王有救命之恩,所以只两个孩子就可以牵住这三个人,二王爷打得好主意啊。
红衣心中已如惊涛般起伏了,可是脸上还是淡然的神色:“那就有劳王兄了,王兄实在是过于宠爱这两个孩子了。”
二王爷大笑:“也不知怎地,一眼看到就极爱的。”
众人又开始了闲聊,靖安郡王同楚一白说话,听到大将军怒打了梅头儿时,抬头看向梅头儿道:“大将军,你这手下的可够狠的。”
大将军不在乎的说道:“我是代二王爷管教他的奴才,如何能不尽力?”
楚一白举起杯子吃了一口酒,扫了梅头儿一眼道:“二王爷的这名奴才必是极受宠爱的吧?要不如何敢如此胆大妄为呢?大将军这手还真是下得狠了些,必竟是王爷的心爱奴才啊。”
靖安郡王看了一眼梅头儿:“本事当然是极好地,怕就是因此而有些持才自傲了吧?二王兄是要好好管教管教才是。不过话说回来,大将军这手,嗯,下得着实有些狠了。”
楚一白与靖安郡王一搭一唱地揪住了梅头儿不放,大将军却像是无事人一样大吃大喝着,话也不回一句,这事儿二王爷就不能不答了。
二王爷头也没有回的答道:“一个奴才罢了,有什么分别?哪有什么宠爱不宠爱地?大将军下手还是轻了呢,这样的奴才就该好好教训一顿才是。来,我们吃酒,总是谈这奴才的事情做甚。”
众人便举起杯子来吃酒,一时话题就转向了其它处。
红衣只是浅浅的笑着,淡淡的应着。二王妃看众人把二王爷逼得如此之惨,心下十分着恼,再看到红衣这淡然的表情更是如猫抓了她的心一样。
二王妃旧话重提:“王妹,你想几时回京?要不同我们一起吧,我们送你回侯爷府,想来那李侯爷不敢再造次了。不过王妹也应该想开一些才是,不过一个侧妻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男人嘛,哪个没有个三妻四妾的?不要总这样苦着自己。”
二王妃说的话句句听来都如好话般,可是句句莫不是刺红衣被人赶出了府。
红衣淡淡的一笑:“谢谢王妃关心,不过我还没有想过几时回去呢。我父既然已经来了,此事就要同和我父商量一下再说了。”
二王爷接过话去说道:“王妹,你还是莫要太要强了,总要为孩子着想不是?有我与大将军送你回去了,看哪个还敢给你脸色看?!”
他这话也说得极为爱护红衣一般,只是句句也是带着刺的。他可是受了一日的气了,能让大将军不好受的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
红衣看向二王爷,平淡的答了一句:“谢王兄好意。至于回到京里嘛?我自有郡王府,不用去他人家住的。”
大将军拍案道:“红儿说的有理,有自家不住还有住到他人家的道理?他日红儿回京当然是要回自家的。”
二王妃拉起了红衣的手叹道:“大将军你这话就错了,我们王妹虽贵为郡主,可是必竟身为女子,就是不为她自己想,也要为儿女们打算不是?”说完转头看着红衣道:“王妹,莫要如此赌气,你还是回去的好。虽然有个侧妻让人不舒服,可是孩子们总还是要有父亲的不是?做女人就要想得开才是,三从四德我们可是自小就学过的。王妹如此做,被人说个妒妇也是不好听的!”
此章为加更,本日还有两更。谢谢亲们的支持!小女人三鞠躬!
七十六 梅头儿因“奴才”起怨心
楚一白看了一眼二王妃道:“王爷王妃莫是忘了我朝的规矩?”
靖安王爷也道:“楚先生一提,我也记起来了。郡主对于郡马来说是君,郡马为臣!自礼法上来说,是郡马尚了郡主,郡主自是要住在郡主府的,至于郡马什么时候去郡主府,就要等郡主的召见!这样才能让那位李侯爷明白一下什么是郡主,什么是郡马!”
二王妃被二人咽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只转过头去吃茶掩饰。她极恼这楚一白和靖安郡王,她们女子说话,这两个人Сhā的什么嘴!
大将军有些担心的看向红衣,他当然非常想问红衣为何要出府,怎么出的府,虽然听人说过了,可是他就是不放心啊!一见到红衣就想问,可是怕问了又惹红衣伤心才忍住了。这时看到王妃一再撩拨红衣的伤心事,大将军的脸色非常的不爽。
这一次大家吃得都不尽兴,可是却又是人人似非常高兴的样子。散了席,众人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又移驾到了厅上接着说话。
红衣看得心累,找了个借口出来透透气。这些人动的什么心机红衣都知道,也都明白是为了什么,可是要让她如此过一日她也是不想的!太累人了,看着就让红衣感觉累啊。
众人一直到散了晚宴,才各归各位,却又约好明日继续,单看表面那是一团和气,就如多年的老友相聚啊。
红衣感叹了一下午,心知自己过不了这种日子,她还是想快快了结清风山庄的事情。也好过她平静的日子。
二王爷回到了住处后,脸色铁青,坐也坐不住,只是在房里转来转去地一言不发。二王妃看了心烦:“王爷,您生气、心里着恼,臣妾都知道,可是您这样一直走个不停、转得臣妾头晕。”
二王爷一掌拍在桌上:“事成之日,定要斩下这老匹夫的头来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二王妃当然知道老匹夫指的就是大将军,她叹道:“王爷。如果不是为了你们那个不要命的事儿,我们今日也不必在这个破庄子里受辱啊!早就一甩袖子走人了!可是现下,依臣妾来看您还是忍上一忍吧。王爷您坐下吧,不要再走来走去的了。吃杯茶消消气的好。”
二王爷接过了二王妃手中地茶。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我此时哪有心情喝茶?我受此大辱这气儿岂能咽得下去?又岂是一杯茶就消得了气地?”
二王妃看了看他地脸色。想法子哄他高兴些:“王爷今日席上地急智非常好啊。只要有那两个小家伙在。还怕他们这些大人吗?只要山中不出事儿。你们那个事儿也就要成了。算算日子也用了许久地。您今日地气到时不就可以出了吗?想把那个老匹夫如何还不是您地一句话吗?您就不要气了。坐下来吧。”
二王爷白了她一眼:“真是妇人之见!那两个孩子也不过是我以防万一用地。是万不得已下才用地法子。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就不用回京了!这个时候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又岂是两个小孩子就能稳住全盘地?真到那个时候。成不成事还就真不好说呢!这才真是我地心头之忧啊。”
二王妃看二王爷今日生气生得确实是大了些。也就不再开口说话惹他厌烦了:说一句就被骂回一句来。还不如不说地好呢。
二王爷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叹了一口气:“这二人在此地。实在是让我感觉到投鼠忌器般地棘手!这山里地事情怕是还要缓上一缓了。楚一白此人尤其危险啊。万事稳妥为上吧。”
梅头儿自进了屋子就一直再听王爷他们夫妇说话。低着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他却在此时不阴不阳地开了口说道:“王爷。我们惧他何来?我们手上有那个神火油器。不要说现在这里只有他们区区两个人。就是来千军万马我们又怕什么呢?”
二王爷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是不是因受辱心里有气?有气也给本王忍下!没有看到本王也只有忍吗?只要忍过了此次,你还怕将来没有出气的一日不成?”
说到这里二王爷还是喘了口气,他着实是气得不轻,然后才又接着说了下去:“那个神火油器是很有威力,可是必竟我们手头上有的还不多,用这些数量的神火油器和朝延硬斗。胜负只有五五之数。所以现在还不到时机!明白了没有?你这些武人只知道打,哪里懂得用一点脑子?真是!”
梅头儿一时没有马上接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王爷,我们就是凭我们手里的几支神火油器杀了这几人不成问题的!然后我们就躲到那里去,王爷也就等于取得了监管神火油器的权力,只要等神火油器地数量一足,我们就可以杀回来了!这样岂不是强过现在如此受辱?!”
二王爷狠狠的瞪着他:“说你不成器你还真是不成器!神火油器不用银子就可以造出来吗?我们大山里的货不出,哪里来的银子?!如果像你所说我们杀了这几个,那就等于是宣告天下,你主子我要造反!你认为到时,朝延还会像现在一样任我们卖粮卖盐吗?不能卖了我们哪还有银子造神火油器?!就是有银子,如果事发了,我们还能安安心心的造神火油器吗?朝延不会追剿我们?!真是不长脑子的武夫!”
二王爷越说越气,他狠狠一拍桌子:“你以后多长些脑子,这天下不是谁拳头硬谁就可以为王地!记住了没有?!”
梅头儿低着头应了一句后就不再说话,他的脸色在阴影中连变了几变。
倒是二王妃看二王爷骂得太狠了不由劝道:“王爷,您消消气。今儿这事儿梅头儿不也是替您受辱?你就不要这样骂他了!错得是那个老匹夫,堂堂一个亲王他居然不放眼里,与王爷您、不家梅头儿没有关系!王爷生气骂那个老匹夫就是了,不要骂自己人了。”
二王爷听到王妃的话后看了梅头儿一眼,想想是骂得有些狠了,现下的情况好多事情还要指着梅头儿做呢。
想到这里,二王爷就缓了缓口气说道:“梅头儿,我知道你心高受不得气,可是本王不是也在受气、不是也在生气?!可是现在还不到我们起事的时候,所以只能忍上一忍!他日我们事成了,今日之辱定当百倍讨回!”
梅头儿躬身低声答道:“一切全凭王爷做主,属下思虑不周还请王爷责罚。”虽然该答的话他都答了,可是他一直不曾抬过头。
二王爷点点头道:“你能明白自然是好的,罚什么罚?我知道你也是受不过气罢了,只是我们现在不能乱了分寸,被那两个人看出什么来。所以,就是能忍你也就忍下去,不能忍你也要忍下去!就像王妃所说,不用等很久我们就可以起事了,到那时我们就不止是不受辱,还要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梅头儿低着头又轻轻的应了一声:“是地,王爷。属下明白了。”
二王爷说完后看了看梅头儿,没有再说什么。在他想来:不过一个奴才而已,只是仗着有几分本事傲气了些,想必过一会儿也就好了。
二王爷放下了他受辱地事儿,开始深思了起来。他用手不停的转着杯盏,过了好一会儿二王爷才沉声说道:“梅头儿,你再辛苦一趟吧。”
梅头儿欠了欠身子答道:“王爷吩咐就是,属下一定不负王爷所望。”
不过王爷却负了他所望,他如此为王爷卖命,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王爷说了这么多,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一分,也没有真心地宽慰他一句!奴才啊奴才!梅头儿心中悲愤莫名。
二王爷根本没有觉察到梅头儿的心绪变,他叹了口气非常无奈的说道:“你再去山里一次,让他们暂缓一下吧。此时还是要以防范楚一白为主啊,稳妥些的好。还有,你出去前发个信儿给京里,把这里的情形说了一下,看看下一步要如何走才好?以及他们有没有法子把这两个人给召回京去。”
梅头儿答道:“是的,王爷。属下马上去办。”
二王爷点头:“一切小心为上,楚一白的功夫听说极为不错的,你万不可大意坏了事啊。”
梅头儿躬了躬身子:“谢王爷关怀,属下这就去了。”
说到底,王爷关心的不过是会不会坏了他的事!梅头儿心中更是冰凉:这就是奴才的命啊!
二王爷摆了摆手让梅头儿出去了,二王妃看他还坐着不动就说道:“梅头儿这一去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再说哪次不是次日一早来回事儿?王爷还是先睡吧。”
二王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这哪里是要等梅头儿,我是心烦不想睡。你先去睡吧,我再略坐一坐。”谢亲们的支持!
七十七 红衣设计要脱身事外
梅头儿出了屋子回头看了一眼,面上有些许恨意:对于二王爷今日的言行他是非常的不满,而且对于二王爷的坚持也不明白,他根本不相信有了神火油器还用得着怕谁?不过他也只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奴才”而已,能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再恨恨的看了一眼后,转身去取信鸽了。
忙完一切后,梅头儿纵身向山里行去,萧云飞和楚一白都悄悄的跟在他身后,可是他却一无所觉。二人跟了梅头儿一段时间后就停了下来显出了身形。
萧云飞一抱拳:“楚先生好功夫!”
楚一白摇头笑道:“论功夫还是萧兄要高出我一筹啊,来公公的高徒不是我一介书生可比的。”
萧云飞看着远去的身影:“楚先生过谦了!楚先生的功力可以与我师父较个高下吧?不说这个了,现在我跟下去,楚先生先回去等消息吧。”说完闪动身形就向身影消失的方向扑了下去。
楚一白闪身拦住了萧云飞:“萧兄且慢!我这里有一计正要同和萧兄商议,此人不忙跟下去,反正他还会回来的。”
萧云飞看着楚一白愣了一下后马上反应了过来:“楚先生想要在此人回来时擒下他?”
楚一白笑了:“萧兄真是有勇有谋,怪不得这庄子连我的人也混不进来啊。”萧云飞的脸上一红:“楚先生莫要取笑我,我哪敢和楚先生相比?这等简单的事情谁都能想到的。”
楚一白道:“萧兄莫要谦虚了。说到对付这个梅头儿,我在见他被称作奴才时脸色有变就有了这个想法。我今日在席上再三地撩拨过他了,刚刚我们听到二王爷又训斥了他。我想火候应该差不多了擒下此人可为我所用。”
萧云飞想了想说道:“嗯,楚先生好快的机智!好计!不过,那个神火油器,唉!”
楚一白也叹了口气道:“这个事情要从长计议了。我此次来本是要在二三日内拿下清风山庄的,可是听到平郡主的话后就已经改了主意。这个神火油器还真是被平郡主料对了啊!万幸啊万幸!”
萧云飞听到楚一白口口声声不离郡主:左一个平群主地料事如神。右一个平郡主地主意极是。他有些着急了。连忙答道:“我们郡主也不是料对了。只是同我师父一起商议时。两个人突发奇想而已。后来却越想越是有些担心。就写了折子给皇上。哪想到居然会如此神准呢。”
楚一白听了此话深深地看了一眼萧云飞。没有在此事上与他争辩。两个人计议了一番后就藏好了身形。专等梅头儿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不跟上去呢?不论是萧云飞还是楚一白。都对大山中地机关了然于胸了。但是现在计划却因为神火油器有了变化:绝对不能再动大山中地人。那么他们跟上去也就没有什么用了。反而不若在此养养神地好。
梅头儿因心中着恼。进了山中把二王爷地话一交待就立时回来了。回来地时候他地迅速倒不快。他有意地放慢了速度:早早回去作什么?听训吗?他是十分地不愿意见到二王爷地那张脸。
萧云飞看到梅头儿不疾不徐地身形后。心里明白此人对他主子有了怨言了。然后他对楚一白非常地佩服:楚一白不过几句话就让这一对主仆生了间隙。少了梅头儿地二王爷就如同无牙无爪地虎。他再想做什么也做不成了。
梅头儿自一棵树向另一棵树跃去时。突然感觉两道劲风自身后袭来。他心中只闪过“不好”两个字。人就已经被打昏了过去。
楚一白拍拍手笑道:“他应该会感到非常高兴地。”
萧云飞对这一句话是怎么也听不明白,他不解的看向楚一白:“楚先生此话怎讲?”
楚一白看向他笑道:“天下间能让你我二人连手背后偷袭的想来也没有几人,而此人居然是第一个,他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萧云飞听了此话,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道:楚一白这人怪不得与大将军能成为至交,果然是志趣相投啊!
萧云飞以内功传了几声虫鸣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来了几个庄内的侍卫。萧云飞指了指地下昏倒的梅头儿,几个侍卫一声不响的抬起他来就走。
楚一白在一旁看到暗暗点了点头:这山庄内的侍卫白日里果然是在装样子,这份干练岂是一般人?
这时楚一白心里一动:这些侍卫被来喜儿和萧云飞训练的极为不错啊,这样看来是不是要同来喜儿商量一下。让他到我那里做客一两个月呢?商量是不成的,不过要是学大将军请客应该没有问题吧?不过那个老太监地功办着实让人头疼,萧云飞又绝不可能同我一起偷袭他师爷,这请客还真是有些麻烦。
坐在屋子里来喜儿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颤,他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好似被什么人盯上了一般。他不禁向窗外看去,可是外面安静的很,不见有什么异动。
楚一白一面转着心思,一面随萧云飞闪进了来喜儿的房里。来喜儿的房里除了大将军与一个丫头外。并无其它人。
平郡主并不在其中倒让楚一白有些惊奇:来喜儿、萧云飞这些人显然是以平郡主马首是瞻的。这样一个女子能设计牵引了清风山庄如此长地时间却能毫发无伤,绝非是白日里所见的那个平淡如水、毫无出色之处的女子。
楚一白倒认为。前日晚上和他们一起谈论石脂水时的那个女子较为真实些,虽然她也是一再极力掩饰她的能力:因为那时她每每所谈都能给他极大的启发,让他不得不怀疑此女是有意为之的。
来喜儿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梅头儿:“捉来此人,想是楚先生的主意喽!”
楚一白点头笑道:“正是,来总管莫非是有意见?不是进了这庄子后,抓个把人也要禀过郡主才可以吧?”
没有人同他开玩笑,来喜儿摇头说道:“老奴哪敢对楚先生有意见?郡主又怎么会有这样地规矩?只是楚先生这样反客为主,擒了二王爷手下地心腹之人,害得我们郡主府牵入此事更深,不知道楚先生心中是否有歉意啊,可否想过日后如何补偿我们郡主府呢?”
楚一白看了看来喜儿,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大将军,最后看了一眼萧云飞,他忽然明白这些人怕是在这儿等着他来,好对他说这一番话套住他。嗯,怕是他们早已料到了自己会擒这个梅头儿,所以才在这里等他回来自投罗网。
想到这里,楚一白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屋子里的人,看到丫头时他心头一亮:就说此事不可能郡主不在,看来这丫头八成是平郡主所扮了,今晚的事儿说不准就是平郡主设计好的。想到这里楚一白用折扇拍了拍他自己的手笑道:“来总管的意思是?”
来喜儿眯着一双眼睛看着楚一白,与楚一白的目光相遇也不避不让的说道:“我们郡主只不过是一介平凡女子,也只能如平常女子般过点平静的日子。”
大将军也点头道:“是啊,我的这个小女儿愚笨的很啊愚笨的很。”
楚一白拍着他的折扇,过了一会儿一笑道:“大将军和来总管有事儿不妨直说,我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
楚一白明白此事想要脱身不太可能了,话已经套在他身上了,凭他与大将军和来喜儿的交情,他也不可能甩手走人的。那么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
大将军听到楚一白的话一掌拍在自己的大腿上,朗声说道:“好,直说就直说。我们的意思就是说,不论是石脂水的发现,还是清风山庄的事情,所有的一切,我女儿所为都是在你的授意下做的!”
来总管点头:“是啊,我们郡主一介养在深闺的女子,哪会知道这许多,又哪会这些心计呢?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楚一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然后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萧云飞道:“萧兄,你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吗?”
萧云飞一脸郑重的道:“楚先生,我们郡主不过一个平凡的女子,就如同这天下女子一般无二。”
楚一白听了萧云飞的话后大笑起来:平郡主不只是好心计,还能让这些人如此对她才是本事啊!萧云飞岂是常人?来喜儿可是在皇宫里打过滚的老油条了,能得他们忠心以对的人,绝非凡人啊!
楚一白笑完后,对着房中的大丫头行了一礼说道:“平郡主,他们都说了,我想听您说一说。”
这个大丫头正是慧儿,也就是红衣所扮了。她对于楚一白能识破她的身份一点也不惊奇,以楚一白之能看不破才会让她感觉奇怪。而且原本也不是为了骗过楚一白才扮成慧儿的,她是为了不引二王爷那些人注意才如此做的。
她微笑着对楚一白福了一福:“楚先生,还请您成全。”
七十八 梅头儿投诚
楚一白看到平郡主如此镇定,对于被看穿也无一丝尴尬,心知她是事前就料到了。这样一位聪慧至的女子,的确让他另眼相看了。
楚一白听了红衣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其它事情好说,只是君前请兵的是我,后面却是郡主上书拦下的,此事说是出去我的授意怕是说不过去的。”
红衣不慌不忙的又福了一福,微笑道:“先生高才自是有法子的,这星点小事如果难住了先生那才真是怪事。”
楚一白不好总盯着人家一个女子看,要不他真想好好的看看这个平郡主:居然能以一句话堵得他无可推脱。
红衣既然把一顶高帽子就这样压了下来,他楚一白是无论如何都要一肩承担了:“郡主既然如此说,我就是不担也不行了。好的,一切就是我的主意。不过,这功劳可是不小啊,如此说来,我还要代我手下之人好好谢谢郡主才是。”
大将军听到他一说,拦住红衣不让她说话,他脸色不变的对楚一白说道:“这有何难?你呢就要功劳,而实惠给我们家就好了。我们也不多要,只要你楚家京城里三成的铺子做赔就好,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楚一白一折扇就打了过去:“大将军你倒是好算计啊!你盯我们家铺子多久了?”几句玩笑扯开后,把刚刚有些紧张、有些尴尬的气氛都笑没有了,也就到了该谈正事的时候。
其实众人明白,楚一白能答应此事完全是因为同大将军以及来喜儿的交情,要套住这样一只狐狸又岂是不区区小计可以奏效的?
萧云飞让侍卫弄醒了梅头儿。梅头儿醒了以后,只感觉脑后有些疼痛,脑子还不是非常清楚。当他看到了萧云飞等人后,终于清醒了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
他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又说道:“我是二王爷的侍卫长,你们如此待我。不怕我在王爷面前告你们一状?”
楚一白摇了摇他的折扇不在乎地说道:“你不过是二王爷家的一个奴才而已,就是你在王爷面前说了什么,难不成王爷还会因为一点玩笑而怪罪我等?!”
梅头儿地脸色变了几变。强自说道:“王爷不过是给你们面子罢了。真还以为王爷不会问罪你们吗?”
楚一白合起了折扇。冷冷地说道:“你充其量不过是二王爷家地一条狗。你以为二王爷会为你得罪我们几个?”
楚一白句句不离“奴才”“狗”。梅头儿地脸色越来越难看。楚一白看着差不多了语气柔和了一点儿:“你为二王爷出生入死。想来也是有过危险地。可是二王爷。唉!”梅头儿地脸色越来越阴晴不定起来。
来喜儿这时候开腔了:“梅头儿。我们都是伺候人地。你地心情我也明白。你地那个主子。实在是有些”
梅头儿看了看来喜儿和楚一白说道:“你们又安什么好心了?”
楚一白展开折扇又合上了。微微一笑说道:“至少。我们不是奴才。也不是狗!”
来喜儿点头应和道:“我虽然口口声声称老奴。可是梅头儿也能看出来,我这个老奴可比你这个心腹活得自在,没有人要糟蹋我不是?”
梅头儿没有说话,他低下了头沉思起来。
萧云飞冷冷的道:“你还有什么可想的?你只有两种路可以走,要么投诚,要么就是死!你以为不投诚我们还会放你回去吗?”
这几句说得冷嗖嗖的,梅头儿终于自省起处境来:这些人虽然冷嘲热讽地,可是说得却也是实情,再说了如果不答应他们。想来是不会活着见到明儿的太阳了。
梅头儿想完把屋子里的人看了一圈后说道:“你们谁是主事儿地?总不能个个都能做主吧?”
楚一白看着他笑道:“你还真就说对了,这里的每个人都能做主。”
梅头儿愣了一会儿,他振作了一下精神说道:“我有个要求。”
楚一白看着他没有作声,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他,可是没有人说话。
梅头儿额头上的冷汗下来,他嘶声说道:“绝不过份,我的要求绝不过份。”
楚一白看了看他:“你说吧。”
梅头儿拭了拭汗,自地上爬了起来:“我想日后事情完了的时候,让我走。我不想再混迹官场。这个不是我所长。”
楚一白看了一眼来喜儿,来喜儿点头道:“这个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你走了以后不会作奸犯科吧?如果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也是容你不得。”
梅头儿点头:“我明白,我不过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安个家,好好过日子罢了。”
楚一白说道:“如此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答应你。可是你知道你投诚要做些什么吗?”
梅头儿嘲讽的一笑:“卖主罢了,还能做什么?”
萧云飞在一旁冷冷接道:“你还视他为主子?在他这样待了你之后?你还是不是血性男儿啊?!”
梅头儿一咬牙:“你说地有道理,此人自此后与我无干。”
楚一白这时看着梅头儿。把玩着折扇并不说什么。
梅头儿想了想。明白这些人以前既然瞒过了他去,今日又捉了他来。二王爷所做的事情,想必早已经很清楚了。梅头儿也就没有什么隐瞒,原原本本把他所知道的一切说给了屋里众人听。
楚一白听完后,略一觉思,就看向了来喜儿和慧儿,看他们有什么主意。慧儿淡淡一笑道:“往日楚先生不在此地,有事我们拿个主意;现在既然楚先生已经来了,您就看着来,我们协助一下就可以了。”
楚一白一笑没有说什么,上前对梅头儿道:“其它的事情都不足惧,唯有一件事情,我们相要弄得清楚明白。”
梅头儿听后只想了一想就明白楚一白所指何事:“神火油器?”
楚一白用折扇拍了拍梅头儿的肩膀:“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啊。对,就是神火油器。”
梅头儿道:“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其它我就不知道了。这个东西不是在此地做出来的,不过那个地方只有二王爷知道。”
楚一白笑道:“我知道你不会再知道什么,要是你却可以取来给我们看看不是?”
梅头儿一愣:“我还要回去?”
来喜儿点头:“当然是要回去的,不回去我们怎么得到二王爷那边的情报?”
梅头儿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道:“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取一支神火油器来怕是极难地,恐难办到。”
楚一白笑着摇头:“我说能办到就是能办到,你伏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梅头儿回去自睡了,红衣等人又商议了几句也散了。红衣回到房里,布儿扮作郡主正躺在床上装作睡熟的样子,看到红衣回来了急忙坐了起来:“郡主,可是一切都已经办妥了?”
红衣与布儿互换了衣服等物后说道:“楚先生已经答应替我们担待了,清风山庄的事一了结,我们就回京。”
布儿四个人都极为高兴:“我们终于可以过以前的日子,现在这日子哪是人过的?日日这样让提心吊胆的。”
红衣叹道:“我们就当做付出的代价吧。没有什么可以真的心想事成,总是牺牲了一些什么换来的。比如我们以现在地日子换将来地平静也是值了。”
布儿为红衣更衣、散发说道:“话是这和说啊,可是我们只是女子为什么要管这种事情?”
红衣想了想说了一句:“国之兴亡,匹夫有责。”
布儿和纱儿都笑了起来:“郡主,你说什么呢?这样的大道理怎会是闺阁之训呢?”
红衣点头也笑了起来:“要说也是,怕是被楚先生感染了。不过,我们无人伤亡可救下几千几万条性命,也是值得地。”
纱儿点头:“说到这个倒极是,为来世积些福德吧。红衣听了苦笑了一下:她真的有来世,可是这世的积再多的福德也不会带到下一世去。
红衣看着镜中的人影,不过是二十七八的年纪,正当年华,可是这心境却差得太远,早已苍老不堪。想到这里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自第一世后,她哪还有过小姑娘的心境。今日可是累着了,净想一些有的无的,红衣想到这里,又苦笑了一下:“歇下吧,真得是极晚了,可是明儿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七十九
梅头儿第二天一早去回了二王爷:“山中已按王爷的吩咐让他们等待了。”
二王爷点头道:“这就好。现在怎么想办法让大将军二人离开此地呢?”
梅头儿却没有回二王爷的话,他又说道:“不过,山中的人已经没有多少粮啊,那些粮都是不能吃的,他们问怎么办呢?即使粮能吃可是也不能生明火啊。”
二王爷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们自带的干粮已经用完了?”
梅头儿点头道:“是的,已经用完了。必竟他们来了已经时日不短了,原来的时候他们早已回到清风山庄了。”
二王爷想了想后道:“给清风山庄的两个笨蛋写信,让他们准备干粮送过来吧。在此地买的话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梅头儿答应着就出去给蒋峰兄弟写信去了,二王爷却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才能让大将军二人回京,他们一日在这里,山中的货就一日无法出啊。
大将军一早就去找二王爷了,有他牵制住二王爷,楚一白才有时间好好想一想神火油的事情。这个事情如果解决不了,不止是眼前的事情不好办,就是将来也许死亡太多的将士,而且会极大的影响士气。
楚一白再三的想也没有办法,必竟关于此东西,他们所知的还是太少啊。他让人去请郡主了,有些事儿还是要再三问仔细明白的。
红衣听到楚一白有事儿请她到前面去,她就沉吟了一下:“想来与石脂水有些关系,你们送个信儿让来总管到前面大厅去吧,萧护卫去暗中保护孩子们。”
安排完后,红衣就到了前面大厅,和楚一白见了礼。
楚一白先道歉:“再三麻烦郡主实非所愿。只是有些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想再问问郡主。”
红衣微笑道:“楚先生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即可。我父亲呢?去找二王爷了吗?”
楚一白笑道:“是啊。如果不是大将军缠住了二王爷。我也不敢冒然请郡主出来相见。”
红衣请楚一白坐了:“楚先生自管坐下就是。如此客气倒是外道了。有什么事情。楚先生直言就是。”
楚一白沉吟了一下说道:“郡主。有些事情还请郡主明言。今日之言出得你口。入地我耳。我绝不会使人知道这些话是郡主所言。”
红衣点头:“我过来地时候已经明白了。楚先生一言九鼎之人。小女子没有不相信地道理。”
楚一白放下心来直接问道:“石脂水倒低有何物可制?”
红衣摇头道:“此物只要燃烧起来,遇水不灭反而更明,如果说可以燃灭的话。只有土了。所以这东西才让人极为头痛。”
楚一白听了皱起了眉头:“此外没有办法可制了吗?”
红衣道:“据我所知是没有了。我想神火油器的事情,与其想如何制神火油,不如自器物本身来找破坏之法更好些。”
楚一白听了眼前一亮。不过他又皱起了眉头:“这种东西我们更没有见到,想要找到弱点极为不易啊。”
红衣笑道:“先生既然说过出的我口,入得你耳地话,那么今日我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然后她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此物想来与我们所设想的差距应该不大,必定要以火药作为引燃之物,这样一来我们设想的器物所具有的缺点,它一样具有。”
楚一白听了此话,看了看红衣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自信:“郡主有多大的把握?”
红衣笑了笑道:“九成九。”
楚一白仔细看了一眼红衣。然后郑重地道:“郡主请往下说。”
红衣不想楚一白如此相信她,倒是愣了一下:“此种器物最大的弱点就是会在使用的时候爆裂开来,这一点在目前来说是没有办法能解决的。所以我们只要能想办法使得此弱点更加明显就可以了,到时候不必我们动手,只要他们一动手就会自己灭了自己。”
楚一白想了想说道:“这倒是真的,不过并不易为啊。我们并不知道这些人在哪里做这些器物,而且一定有能人在旁边指点才对,所以我们想下手也是不可能的。”
红衣想了想道:“只要此物使用的次数一多,必定会爆裂的。只要我们围起来,然后以土制之,长时间之下必定也会发生事故。不过这个要看过他们那个神火油器才可以,我们也并不知道此物可以使用多久。”
楚一白点头:“郡主此言甚是。我再想一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红衣点头笑道:“只要再找梅头儿多了解一些事情,我想楚先生一定会有破敌之计地。”
楚一白笑着拱手道:“谢谢平郡主相助,他日能竟全功必不忘郡主之德。”
红衣淡淡的一笑:“出自我口,入先生之耳。”
楚一白大笑:“不敢相忘!”
来喜儿到了,看到楚一白大笑:“楚先生有何高兴之事?”
楚一白摇头道:“没有。你家郡主说不可说。”
红衣看向来喜儿说道:“楚先生来问石脂水的事情。不过我一介女子所知有限地很啊。”
来喜儿明白过来:“楚先生高才必会自已查找到的,也许梅头儿那里会有先生想知道的东西。想来先生一定不会失望。”
楚一白笑着看向来喜儿:“你这个老货不必再三提点于我,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绝不会食言的。”
来喜儿点头道:“先生不忘就好啊。”
楚一白用扇子指着来喜儿说道:“你这个老货可是要讨打?”
来喜儿看了一眼楚一白道:“楚先生可是想看一眼神火油器?”
楚一白点头:“虽然已经与梅头儿定好了计,不过也要二王爷肯上山才行。”
来喜儿眯着眼睛:“此事还要靖安王爷出面才好,上次是他说出来的,我想这催促之事还是他来为才好。大将军与楚先生都不好去催啊。”
楚一白点点头:“你这个老货说的此话还有些样子。不过,靖安王爷显然在维护平郡主,只是因为大将军与他有过救命之恩吗?”
来喜儿摇头:“此事我也是百思不解其意,靖安王爷的举止会让二王爷等人疑心于他的用意,而且也与他平日里的脾性相差太远。”
楚一白沉思一会儿,看了看红衣说道:“也许是皇上地旨意也说不定。”
红衣听到楚一白的话略想了一想:“如果真是如此,靖安王爷的言行就合理了。”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也许吧,或许是太后和皇上担心郡主的安危,以靖安王爷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力?”
正说着话,梅头儿一闪身进来了。
来喜儿看着他:“梅头儿大白天的如此做实在是不太妥当。”
梅头儿摇头道:“不妨事儿,因为二王爷又给了我新的任务,就是监视众人的言行,我来大厅倒也不会引人怀疑。”
楚一白笑道:“倒正好让便宜你有事来此相商了。”
梅头儿点点头道:“二王爷一早命我给清风山庄的人写信,让他们送些干粮过来。山中地人要断粮了,这个昨晚已经说过了。”
楚一白听了用折扇拍拍手:“断了他的粮,再逼他一逼我们方好下手。只要山里一乱,此事也就不难为了。”
来喜儿眯着眼睛:“想来什么时候来什么人,梅头儿是不知道的,知道的应该是钱府的人了?”
梅头儿摇头道:“会有信送到二王爷手上,只是我会不会看到就不一定,必定那信是密封的、有记号。”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不妨事,梅头儿不必为了此事犯险,这件事情我们会另作安排。你做事先考虑自身安全才好。”
梅头儿听了倒是呆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的,来总管。”
楚一白对他说道:“你去吧,万事小心。”
梅头儿一抱拳闪身出去了,楚一白看着来喜儿道:“没有想到你也会收买人心了。”
来喜儿眯着眼睛笑:“比起楚先生来还差的远。”
红衣轻笑起来:“你们两个人不要再谦虚了。”然后看着外面道:“靖安郡王那里是不是要人送个信儿过去?楚先生有把握吗?”
楚一白摇着扇子过了一会儿说道:“相请靖安郡王过来坐陪还是可以的吧?有些事情现在不明朗还是小心些地好。到时,如果靖安真地是皇上安排的,他自会催请二王爷地。”
八十 山行哪日好
几个人正在说靖安郡王的时候,靖安郡王不用请就已经到了。宋勇使了小厮来报:“靖安王爷快到庄门前了。”
楚一白听报后笑道:“想谁谁到,还真是天助我等!郡安郡王不用请了,我猜想他八成是来催二王爷上山的。”
红衣微笑道:“这样看来,楚先生的猜测倒是准了八成。这二王爷的头又要疼了,以后他只要一见到靖安王兄就会头痛的。”
来喜儿也点头应道:“老奴也是如此认为,郡安王爷十有九成是皇上安排来引开二王爷注意力的,不过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郡主,我们现在去迎一迎吧。”
红衣早已经起身,正准备向门外走呢:“当然,于礼于情我们都该去迎一迎的。楚先生,你先请。”
楚一白笑着弯了弯腰:“按礼来说,是郡主先请。”
红衣一笑,没有为此事和楚一白多过相让,点头为礼后就先行了一步。楚一白随后,来喜儿伺候着,一众丫头婆子小厮跟着向庄门而去。
大将军正在二王爷的屋子和二王爷说话,听到外面热闹站起身来向外瞧了一眼:“咦?莫非是来了贵客?我女儿迎了出去呢。”
二王爷听了站起看了看道:“如果不是朝延有什么旨意的话,八成就是靖安王弟来了。”
大将军听了又坐了回去:“我看是靖安王爷来了,如果是京里来了旨意就会听到接旨的叫声了。我看我还是在王爷你这儿再坐会儿吧,就当什么也不知道。过一会儿和王爷一同过去多好,省得还要跟着迎出去。”说着笑了两声。
二王爷也陪着笑了两声,不过他的笑声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这个大将军一大早就来纠缠,罗里罗嗦的说了一大堆的话儿,可是半句也没有意义!
二王爷实在是有心请大将军走。可是他又担心惹得大将军不高兴再让他事事处处与已作对。这样一来那山中地事儿还真不一定能瞒过大将军去。所以他只能按着性子陪着大将军东一句西一句地瞎聊。偏大将军聊兴甚好居然没有去意。
靖安郡王地到来倒让二王爷心中一松:这样总算可以摆脱这位大将军了。二王爷笑道:“那我们自厅上去等如何?”
大将军摇头:“现在可不能去厅上。要是去了厅上靖安王爷一看我在厅上却没有去迎他岂不是失礼至极?还是躲在你这里到时才好说话地很啊。”
二王爷听了只能道:“也好。随大将军地心意吧。”不过他心里可不是这样想地:失礼?你明明知道靖安王爷要来了却躲在我这里不去迎接。难道这就不是失礼了?真是岂有此理!
二个人正说着话。红衣已经把靖安王爷请了进来。并使了小厮来通知二王爷。
二王爷一笑起身:“大将军。我们现在可以一同去厅上了吧?怎么说你也算是主人。不待客可是说不过去地。”
大将军无奈似地站了起来:“走吧,王爷你先请。”
二王爷和大将军来到厅上,众人又互相见礼后坐下。红衣命人重整了茶水与点心上来,然后笑道:“靖安王兄今儿来得倒也不晚,再过一个时辰正好可以在小妹这里用午饭。”
靖安郡王大笑:“小王就是这个意思,我可是掐算了时辰来的。热闹了这两日。突然一静下来,很是不习惯,所以还是厚颜到王妹这里来了。王妹想来不会赶了为兄的出去。”
红衣面带笑意:“靖安王兄说得哪里话?平日里请都请不来的,王兄能来就是给了小妹极大的面子,小妹高兴还来不及呢。”
二王爷拦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客气:“行了,行了,你们兄妹二人这样客气,也不怕楚先生笑话。自家兄妹有什么打紧的?靖安本就该多出来走走的。”
靖安郡王笑道:“王兄说得极为在理,小弟此次来也是想问王兄可想好要哪日去山上游玩?小弟也好准备一二。不知王兄是想在山上随便走走呢,还是要好好游玩一日?可要带吃食?”
二王爷咳了一下:这个靖安是怎么回事儿?一来就没有其它的事儿可以说了吗?三句话不离上山地事儿!
不过二王爷还是要回答的,他又咳了一下说道:“那天说上山不过是兴致所至。又加上要哄哄王妃才脱口而出的,这详细之处倒还不曾想过。王弟倒是心胜地很啊。”
靖安郡王笑道:“静极而思动嘛。过去这几年我只是待在家中不愿外出,二王兄这一来,热闹了几日后这心就静不下来了。说起来这也要怪二王兄的,您不来的时候我在家中从未有想过到山上去瞧一眼的,都是二王兄这一说勾起了我的念头来。”
楚一白看着二王爷道:“您看,靖安王爷不过就是不想一个人上山,想图个热闹大家一起去也就罢了,却还要把这由头都怪到王爷头上!”
二王爷看着楚一白摊手道:“可不是。这王弟图个热闹还要挂上我的名义,真真是让人可恼!”说完和楚一白相对一笑,这样能把话题差开是最好不过,只是要看靖安上不上道了。
靖安郡王笑道:“当然要挂上王兄的名义,否则我可是邀不来这许多人一起的。大家都被我这几年的清冷性子吓着了。”二王爷看了靖安一眼,取了桌上地茶饮了一口:“你也知道这几年的性子有些清冷了?早就说让你出来多走动走动的,然后再娶位王妃,可是瞧瞧你可有听进去半句?不过现在能明白也是好的,哪天回了京。让你王嫂给你说个名门闺秀做王妃。你那个家才不会清冷。”
靖安抱拳拱手道:“谢王兄美意,只是王兄莫要忘记才好。”
二王爷说那些话不过是试探靖安郡王罢了。郡安郡王自王妃死后这几年一向不亲近女色。而且也不出府与人走动,可是现在却一反常态,怎不令二王爷起疑?他以靖安郡王最忌讳的事情来试探,没有想到靖安郡王居然没有如原来一样翻脸,还一口答应了下来。
红衣在一旁淡淡的道:“靖安王兄,说到这名门闺秀,小妹也是认识几位的。”
靖安郡王回过头来,欠了欠身子说道:“王妹此话当真?”
红衣看了二王爷一眼笑道:“当然。我们应酬的莫不过是各府的夫人小姐,京中地闺秀不敢说全都识的,可是一半还是有的。我和王妃认识的人倒也差不多,只是相熟的并不一样罢了。”
靖安郡王起身对着红衣一礼:“那王兄的事情也托王妹留意了。”
红衣当然是明白二王爷提及靖安郡王的伤心事儿是为什么,她这样说不过是为日后万一二王爷真要塞个女人给靖安郡王时,靖安郡王也好推脱事事要料其先机,防其后续才可以立于不败啊。
楚一白笑道:“靖安王爷这是怎么了?今儿的太阳莫不是自西边出来的?我记得听人说过,有人要敢当面提出给靖安王爷说媒,会被骂一个狗血淋头地!今儿这事儿倒真让我不明白了。”
靖安郡王拦下了红衣地回礼后坐了回去,他斜眼瞧了楚一白一下:“你这个饱汉子不知道我这个饿汉子饥,你是有家有室的,哪里知道我现在这孤家寡人地难处?!”
屋子里的众人都大笑起来,二王爷指着靖安郡王道:“还好,还好,你还有知道饿的时候!”
大将军笑得直拍桌子:“靖安王爷,这话可是不敢出去说的!”
红衣掩面:这些人说得有些太过了,她一个女子笑也笑不的,是躲也实在是晚些了。
靖安郡王就坐在红衣旁边,查觉到了她的尴尬便说道:“你们这些人,唐突了我们的平郡主不是?!好了,不要再取笑我了。二王兄,你倒是说哪天去山上的好?”
靖安郡王对于让红衣感觉尴尬非常的不好意思,只是这么多人在不好说什么,只能转开了话题,以解红衣的境况。
二王爷见他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无奈的道:“大家都在,就商议一下吧。要是再不决定一个日期,怕是靖安回去都睡不下的。”
楚一白笑道:“即是靖安郡王如此着急,不若就请靖安郡王说个日子如何?”
靖安郡王笑着回头看过来,不过他看向楚一白的眼神一霎间闪过一丝寒光:楚一白,你敢这样陷害我?你给我等着!
楚一白也是微笑以对,全然不在乎靖安郡王眼光中的杀意: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此人是友非敌了。
靖安郡王不能现时拿楚一白怎样,只能说道:“照我看,明日最好。”
八十一 山雨欲来
来喜儿在这时Сhā了一嘴:“各位主子见谅,老奴多一句。明儿怕是不行的。”
大家听了来喜儿的话都看向了他,来喜儿就站在门边,他一指外面:“看这天儿是要变了,如果真要下起了雨来,明儿不成,八成后儿也是不行的山上一定路滑。”
大家这才转过头去注意外面:阳光还是一样灿烂着。二王爷虽然心里高兴来喜儿能拦下靖安郡王的话,可是他的话也太没有说服力了,外面天气正好,哪有什么要变天的样子。
靖安郡王看了一眼外间不高兴的说道:“来总管,你是哄我们呢?这好好的天气你居然说要变天儿了!”
红衣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了一下:“靖安王兄,是要变天儿了。您看南面的天儿,远处都是黑鸦鸦的,想来真要下雨了。”
大将军走到她身后看了一眼:“真的呢。下吧,这天又闷又热,一点不爽快,一场大雨下来冲个爽利倒也痛快!”
大家都走出了厅向远处看去,其余的地方都是晴朗朗的,只有南面远远的乌黑乌黑的正向这边卷了过来,看样子要是下雨的话想来小不了。
来喜儿又瞧了一眼喃喃的道:“这风也小不了啊,看这样子就是风雨之兆啊。”
二王爷没有听到来喜儿的话,楚一白就在他身边当然听到了,他看也没有看来喜儿,只是轻声道:“闷了这么久了,有风雨也是必然的。”
红衣看了看院中的花草喊小厮:“快些遮一遮吧,莫要被风雨打坏了。可怜见人的花草,可是被风雨打坏了,它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呢!”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来喜儿还是老样子眯着一双眼睛。你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正在想事情。
众人看了一会儿也就回屋了。正巧宋勇请大家入席:原来已经到了午时三刻了。
酒刚过三巡。大风就起来了。众人向外看去。正当午时外面却已经是暗了下来。树冠被吹得东摇西晃地。风打在门窗上发出“啪啪”地响声。
来喜儿着人关窗。楚一白指着正对着地窗道:“这一个不用关了。要不屋里也太闷了些。”
正说着。那雨就下来了。雨点如铜钱般大。不过一眨眼就成了一片水幕。再也分不清水滴来。只是白茫茫一片了。
来喜儿就让人越过来了楚一白指地那扇窗。让他们去关其它地。连连催着快些。红衣只是看着那大雨没说一句话。二王妃见了说道:“王妹在想什么?是否是想家了?”
红衣转过头来平淡地道:“没什么。不过是看这雨势这么急。不会冲坏了什么吧?”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应付二王妃不怀好意的话罢了。可是二王爷地面色却变了变,他向外面看了看,这雨势的确是挺急。
二王爷有些忐忑,自我安慰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事的,山中已经建造多年了,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风雨,想来也不会有事的。
本来急雨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可是这雨却一直下到了晚上,也不见有停的意思。靖安郡王只好留宿在山庄了。
楚一白倒是高兴的:“有靖安王爷做陪,想来晚上不会太过寂寞。”
靖安王爷看了看一旁的大将军:“听楚先生的话,这两晚过得寂寞了?是不是没有美人相伴才如此?”
楚一白一笑:“这也是一种原因,就是没有佳人相伴,可是却要我相伴一个粗人也是极为难受地。”
大将军不满的很:“楚一白,你又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感觉难受!”
楚一白摇了摇扇子道:“你当然是不难受的,一躺下就山响地呼声,半里之外都能听到。你有什么难受的?”
众人大笑。因为靖安王爷留下了,众人用过晚饭后就一直在厅中奉茶,二王妃似有些倦意:“王爷,您陪众位再坐会儿吧,臣妾实在是有些倦想回房了。”
二王爷听了也站了起来:“王弟,王妹,楚先生,大将军,既然如此。我也就陪王妃一起回去了。我们明日再谈也是一样。”
众人站起送他们出去,来喜儿早已经一叠声的吩咐着门外伺候的人送上雨具。并让人准备好灯具一类的。楚一白笑道:“明白,王爷当然是要陪王妃,这不是要羡杀我们这几个没有妻室的人?真真是恩爱非常啊!”
二王爷笑道:“另外两个人也就罢了,如果是你能怨的了谁?谁让你不早早娶妻的?你要是娶妻满京城的姑娘还不是随你挑?就是想娶个公主也不过是一句话!偏你就是不娶。”
靖安王爷笑道:“他是有美人相伴,却又无人相管正自逍遥呢,他会甘心上套?”
二王爷大笑,扶着王妃自去了。众人回转了屋子,就重新叙座重新上了茶点,只是首座却无人坐。
大将军和靖安郡王、楚一白都再三相让,谁也不肯坐了首座,只能让它空着了。
茶水等重整好以后,众人开始赏雨了。
靖安郡王看着楚一白说道:“这雨倒也来得贴切,是不是?楚先生。”
来喜儿和红衣都看向了靖安郡王,楚一白只是一笑:“不过是老天想下雨就下雨罢了,这有什么贴切不贴切地。”
靖安郡王端起茶来饮了一口道:“哦?真不过是天要下雨吗?我怎么看倒像是风雨欲来啊。”
红衣淡淡的接道:“王兄这话在小妹听来倒是错了,现在这风雨都已经下来了,何来风雨欲来之说呢?”
靖安郡王看向红衣,然后看了一眼大将军说道:“要说起来,你们父女是要相帮我才对,必竟我可是在帮王妹啊。”
红衣和来喜儿、大将军、楚一白对了一下眼神,然后平淡的笑了一下:“王兄此话小妹不懂。不过王兄既然如此说了,小妹在这里先谢过王兄了。”
说着红衣起身对着靖安郡王行了一礼,靖安郡王忙起身还了半礼。
红衣不等靖安郡王说话,就接着又道:“不知王兄相助小妹什么的是什么,还请王兄明示,来日也好备礼重重谢过王兄才是。”
靖安郡王看了看红衣,又看了一眼楚一白道:“王妹不要如此客气,相谢倒也不必了。只是说到相助了什么,我这样说好了。我知道楚先生在做什么,我也知道王妹你在做什么,那王妹你猜我助了你什么呢?”
红衣和楚一白对视一眼后,红衣道:“王兄这话让我更糊涂了。”
楚一白也满面的惊奇之色:“靖安王爷这话真让人糊涂,我不过是被大将军硬拉着坐客而已,哪有做过什么?”
靖安郡王笑道:“是吗?我被你们取笑了一天了,到如今你楚一白、楚先生还不与我交个实底儿?”
楚一白还是一副冤枉至极的神色说道:“王爷此话怎讲?”
靖安郡王一笑:“是吗,看来一会儿你们要向我陪礼了。”说着他取了一个小小明黄|色卷筒来,一弹就直直飞向了楚一白。
就看他现在所露的一手,也绝非红衣遇刺当日他显现的身手可比!要高得太多了。
至于这个明黄|色的卷筒,屋里地众人倒都是极为熟悉的:那是皇上的密旨。
楚一白接过看了一眼后,弹给了来喜儿。来喜儿没有看直接奉给了红衣,红衣看完递给了大将军。
密旨上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靖安王爷保证二王爷来大山居期间红衣的安全,再有就是相助楚一白的行动。
大将军看完把对圣旨双手还给了靖安郡王后说道:“你还指望着我给你小靖安赔礼?现在你们如果不好好求我,我告诉你靖安,还有你楚一白,你们灭门之祸不远矣!”
靖安看着大将军笑了起来:“大将军,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楚一白和平郡主在做的事情?灭门之祸?我吗?不可能!莫要吓我,我可是被吓大的。”
大将军摇头:“他们在做些什么,我来的当日就知道了!倒是你们还不跪下来求我?那可是灭门之祸啊!”
靖安郡王有些惊疑不定起来,打量了一下大将军,看向了楚一白:“你智冠天下,可知道这老头儿卖地什么关子?”
靖安郡王要说害怕是不可能地,他或是楚一白要真有灭门的祸事,大将军就不会坐得四平八稳地同他们说话了。
楚一白想了想说道:“大将军,你不会如此守礼吧?在这里有一位宫里出来的大总管都没有出声,你还较个什么真儿?!不管怎么说,是不是忠君也不在于这点子事儿上吧?我想那些人,包括二王爷现今当着人是极为守礼的,不过忠君他们可是半丝也无啊。”
八十二 二王爷见机
大将军瞪了一眼楚一白:“什么事儿也瞒不过你去!你不说话能把你当作哑巴狗卖了不成?你不开口我就唬住小靖安了!”
楚一白摇了摇扇子:“你不要总欺负小孩子好不好?为老不尊!”
靖安郡王急了:他什么时候成了小孩子了?!论年龄他和楚一白可是相当的!于是他急急的开口说道:“你楚一白说谁小?论生辰年月也是我大你一个月!再说了,没有娶过亲的才是小孩子好不好?!|乳臭未干的人是你楚一白才对!”
楚一白不理会靖安郡王,只管摇着他的折扇,一派潇洒之状。靖安郡王看他如此也不急了,直直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下这么大的雨,你不冷吗?楚一白。”
楚一白的扇子硬生生停住了,看了看手里的折扇,又看了看靖安郡王,他一下子把扇子向靖安郡王扔了过去。
靖安郡王躲过了扇子后大笑,大将军也跟着大笑起来:楚一白的潇洒可是一点也没有了,这机会可是不多的。
红衣莞尔,站起向靖安郡王行了一礼:“小妹要谢谢王兄为了小妹以身犯险。”
靖安郡王忙正色回礼:“不敢,一来是奉了皇命,二来大将军也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要是知道你身在险境也必会前来的。”
大将军过去把红衣扯倒椅子上让她坐下,又把靖安郡王拖到他的椅子旁坐下:“行了,行了,不过是小事一桩,也值得你们作兴成这个样子!”
靖安郡王坐下道:“那日我如果偶然间看到来公公居然一分武功全无的样子,怕要坏了郡主的安排了。不过当时也是太险了。”
楚一白笑道:“我听说的当时就猜到是被你看出什么来了,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来喜儿身怀武功的,这可不是人皆知的。只要极少数的人才知道。”
靖安郡王笑道:“那几年在边关地时候。和大将军相交莫逆。也就见识过了来总管地身手。当时还把我吓了一跳。以为有刺客要刺杀大将军。”
大将军一撇嘴:“刺杀?千军万马中取大将首级如无物那是故事。事实上哪个将军能轻易被杀掉?只要挡得一招半招地。就会有无数地人涌进来。到时刺客想走都走不了。还想刺杀大将?!双拳难敌四手就是这个道理。你再高地武功可是人多到杀也杀不完。累也累死你!”
靖安郡王点头:“大将军说得在理。只是这来总管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还是挺吓人地。那天看到来总管在地时候我就已经很奇怪了。再看到他一副不会武功地样子就明白可能是有什么安排了。”
楚一白想摇扇子。可是扇子已经扔出去了。手里空空地还是有些别扭地:“你还算机灵。没有坏了平郡主地事儿。”
红衣摇头笑道:“哪里。应该是小妹谢谢王兄才是。王兄为了吸引二王爷地注意。可是说了不少地话。让二王爷非常地着恼呢。”
大将军道:“着恼?着恼地还在后面呢。”
红衣在这种场合一般就是客气话较多,不太出主意的。这里必竟有楚一白和靖安郡王在,还有她父亲也在,也就不必以她为主。出头向来不是红衣所愿。
楚一白道:“现下我们有几件事情要做。一个是清风山庄那边要送干粮给山中地人;第二件就是山行的事情;第三件我们要注意京中的形势,尤其是---,侯爷府。”
红衣淡淡一笑道:“侯爷府那里楚先生就不必费心了,只要到时候楚先生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就可以,其它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做就是。”
楚一白点头:“这样也好。保侯府平安我还是可以做到的。这个郡主自管放心就是。那么清风山庄的来人,我想也就不必劳累他们来回奔波了,来了嘛---,就不必回去了。”
大将军点头:“当然,送干粮的事情,也许我们可以代劳。”
楚一白想了想道:“这个还要想一想,不可以冒冒然的行动。山行我们地目的不过是想见识一下神火油器而已,所以没有把握之前,我们还是不能打草惊蛇的。”
大将军沉吟一下道:“其实有人能混入其中是最好的。只是有些困难罢了。”
靖安郡王想了想:“里应外合当然好,不过要从长计议一下。还有,你们所说的神火油器是个什么东西?”
大将军就把石脂水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靖安郡王听了也道:“此物太过危险,还是小心为上啊。”
楚一白也皱眉:“就是因为对方有了此物我才迟迟没有行动,不然那山中的几个人早已拿下进京了。“
靖安郡王点头:“说到这个我这几日也想不明白呢,以智冠天下的楚先生来说,这事情办得可太缓慢了些,原以为是你没有找到他们的秘密所在呢。”
楚一白和大将军都长叹了一声。此事不只是眼前。还关系到将来地局势啊!所以神火油器的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可是办法呢?
红衣一直在听。这时开口说道:“父亲,如果大型的战场,比如攻城战可有法子?神火油这种东西不怕水,却能以土灭之。”
大将军听了眉头一扬:“这倒是不难,他们要是来攻,我们以土灭之。而且这样的攻防也是极易的,遍地是土啊。只要困住了它,时日常久了倒也不惧它。”
靖安郡王也点头道:“对,就是如此,困死他!”
红衣听了又说道:“如果是小面积的冲突,就像现在,我想这些神火油器可以盗取;就是直面对上,有我们几个高手想来也可以对付的了。”
楚一白听到这里看了看红衣,然后才说道:“这些法子我们都已经想到了,只是困城时日太久,花费也是巨大的,如果不是别无他法还是不用此法子地好。”
红衣点头:“不伤亡人地情形下,法子是不好想的。也许,我们见到了神火油器会想出什么法子来。”
楚一白看向了外面地大雨:“此雨来得不是时候啊,如果不下雨我们明日便可看到神火油器了。”
众人又计议了一番,可是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也就散了。
二王爷回到住处,面色一片焦急:“这风雨来得太不是时候,如此一来山中的情形更是让人担心。”
二王妃叹了口气:“我查觉到王爷心烦才托辞回来了的,可是王爷只是在此着急又有何用呢?”
二王爷坐立不安:“我想这几个人里绝对有皇上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极有可能会是靖安,楚家已经太久不在朝中走动了,想来不太可能的。二王妃愣了一下:“王爷今日为什么如此烦燥?我感觉王爷不只是担心山中的事情,好似还有其它的事情?”
二王爷叹道:“我忽然间想到,如果山中事败的话,我们要如何自处才是!”
二王妃惊得面色苍白:“这个,这个,王爷自何说起?不是说此事万无一失的吗?而且也已经做了几年了都不曾有过事。”
二王爷看向外面的雨:“可是这一次山中的事情已经拖了多久了?而且我们到了以后也没有能解决,所以我感觉皇上可能是知道什么了,我们是不是被困在此处了呢?如果是这样可就糟了!”
二王妃拉住了二王爷,她吓得六神无主:“王爷,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二王爷看着外面的雨没有作声,梅头儿立在屋中的一角也是悄无声息的,不过他对于二王爷夫妇现如今只担心自己十分的鄙视。
二王爷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道:“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安排一下后路才是。山中的事情如果有个万一的话,我们也好脱身!莫要因此受累啊。”
二王妃连连点点头:“王爷所说极是。”
可是二王爷却没有叫梅头儿做任何事儿,说完这些话后就没有声息。
京中的侯爷府里,老太太也在看着大雨发呆。云娘轻轻唤了几次,老太太也没有听到,云娘只好再次大声唤道:“老太太,莫要着了凉,还是离窗边远些吧。”
老太太这才听到,她摇了摇头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云娘,你说那些话儿是真还是假啊。”
云娘看了老太太一眼,小心的回道:“这个事情,依奴婢的浅见,八成是真的。必竟前面老太太就已经问出了香姨娘有卖粮的事儿,而且赚得极多。”
老太太没有应声,又转头去看雨了。云娘看了看老太太,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唤她,只好取了衣服于她披在身上。
老太太被云娘披衣的动作惊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叹道:“现下只有你是真的心疼我这个老太婆了!唉!也许,我真的做错了。”
云娘不明白老太太所指,不敢乱答话,只是说道:“老太太,这府里不只是云娘心疼老太太的,最心疼老太太应该是老爷才对。老太太莫要想太多了,身子要紧,我们还是到屋里去坐吧。”
八十三 老太太又再打算盘(哭求粉票票)
老太太听云娘的话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想回身坐下的意思,只是看着窗外的雨呆呆的出神。过了很久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家怕是要败在这两个贱人的手上了!什么银钱她们也敢赚!这样好的事儿里面如果没有猫腻才怪。”
云娘也叹了一口气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此的好事儿哪里会有?这样的粮价就是连本钱也卖不出来的,怎么可能呢?秀夫人和香姨娘确实是有些太
老太太摇头道:“这两个人不说也罢,贪心的过头了!一个商家之女眼中只有银钱,一个是家道中落的大小姐,也是只想着抓银钱好自去享受!都是些不成器的东西!”边说边转过了身子,她也感觉有些累了:倒底是有些年纪的人了,耐不住久站的。
云娘扶了老太太转身去榻上歪着,她不好接老太太这句话的。
老太太歪在榻上也睡不着:“可打发人去叫你们老爷了?怎么这个久也不见人来呢。”
云娘看了眼外面的大雨道:“想是雨势太急了,所以才没有往日一般快吧。想来再等等就会到了。”
老太太闭上了眼睛:“只求现在断了那生意还来得及,要不然这一府人的性命可要全交待了!只这样做还是不够的,还要”
云娘也是满面忧色的看向了外面,可是她一个下人能说什么呢?
老太太翻了个身,低沉的声音:“还要做的就是一定要把郡主请回来才可以过得了眼下这一关。再没有郡主相佑,我们家是要败落了!所以一会儿你也要劝上你们老爷几句,这个时候可不是赌气的时候,如果再不请郡主回来,我们这一家子的人头可就要落地了。”
云娘低低的应了一声,她倒是真盼着红衣能回来的,有郡主在这府里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啊。
云娘想了想低低的问道:“老太太让老爷去请郡主回来,那这府里的一切可是要照原来行事了?那这府里就由郡主做主了是也不是?”
云娘倒是非常想能恢复到原来地样子。那样这侯爷府至少能过个太平日子。不会有这种泼天地祸事啊!不过她担心老太太不会放手。所以才问上一问地。
老太太没有说话。云娘以为她没有听到也不敢再说第二遍。可是过了好半晌。老太太却说话了:“这府中地事情总不好太麻烦郡主地。累着了郡主也是罪过。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可以交给郡主去做地。比如那两个小贱人地发落!这样也好请得郡主回府不是?总不能去请郡主地时候。告诉郡主回来后只要呆在梅院享清福就可以了?总要让郡主知道我和贵祺地诚意不是?府里地事情郡主当然可以做主。只是银钱来往这些事情太琐碎了。就不必麻烦郡主了。不过这个事情倒也不必去请郡主地时候就说地。郡主到家后再细细说给郡主听也就是了。”
老太太地打算多好?红衣地性子她是知道些地。只要能让红衣回来了。那么老太太说什么。红衣也不会太过计较地。只是能如她所愿吗?
云娘听了心里叹了一口气:都到了这种时候。老太太还没有想明白过来。就是抓着这一府地权力又能如何?老太太就不应该管这些事体。就应该高高在上地好好安养才是。这样劳心劳力地图个什么呢?
云娘还担心一件事儿:郡主地性子是平和些。但却并不是愚笨之人。而且自她这一走也可以知道郡主内里十分要强地。老太太这样做。就是郡主能请了回来。怕也留不住郡主地。既然能走一次。难倒就不能走第二次吗?
最让云娘担心地还是:郡主她会回来么?这府里地人伤她至深啊。
但是这样的话,云娘是万不敢说出口的。她只是应了老太太一句后,又取了薄被来给老太太搭上。这么大的风雨本来就凉,可是老太太硬是不让把窗子都关上,留了这么两个窗子开着,屋子里可是越来越凉了呢。
云娘也感觉到身上发凉了,她抱起双臂抚了抚胳膊。也让小丫头替她取件衣服过来,不加上一件,怕是会着凉的。这样想她又看了一眼窗外:今年地秋天到了吗?怎么已经这么冷了呢?
贵祺冒着大雨进了屋,看到老太太歪在榻上好似睡着了,有些不满的对云娘小声道:“这么大的风雨,老太太又是乏了的,你们为什么不劝着点,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不行?就这样由着老太太来,我来一趟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老太太的身子要紧知道吗?”
云娘刚想说话,老太太已经听到声音了,她翻身过来问道:“云娘,可是你们老爷到了?”
贵祺应道:“娘亲,是儿子来了。只是看您乏了,正想回去呢。”顿了顿又道:“今儿天凉,您也乏了就早些歇下吧,有什么事情明儿一早说也是一样的,莫要累着娘亲的身子就不好了。”说着贵祺还是走了进来。因为老太太翻过了身子。
老太太抬起了上身。云娘忙过去扶持着她坐起来倚在榻上。老太太睁开眼睛看向贵祺:“要是能等得明日,今晚也就不会让你来了。事情不急还会让你冒了风雨过来?”
贵祺一听不明白了:今日他不曾出去。也没有听说府中有事儿,这么一大晚上了,还又是风又是雨的,老太太倒底想要说什么事儿呢?
贵祺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娘亲有什么事情非要今儿晚上说不可呢?儿子过来一趟有什么要紧地,只是担心娘亲的身子受不住。”
老太太看了贵祺一眼,有些不高兴了: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一点不知道就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儿了,现在居然还有些不耐烦的意思!
老太太哼了一声:“如果不急我会让人请了你来?这么大的风雨娘亲没有看到吗?我是怕等明日再说时,我们一家人的命就离断头台更近一日了!”
贵祺听老太太最后一句话实在是有些难以相信:“娘亲,您这是又听谁在您跟前胡说什么了?我们是世袭的爵位,堂堂的侯爷府也有人敢来闹事儿?!娘亲您自管安养就是,必不会有些等事情发生地。”
老太太冷冷地说道:“我倒是想安养的,只是怕到时候把一家人都安养到断头台上去了,让我怎么有脸见你九泉下地父亲!”
贵祺实在是不明白老太太这是为了什么发脾气,他只能陪着小心道:“娘亲有什么话自管和儿子说好了,儿子一定照办。只是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不是儿子的不孝?还请娘亲息怒。”
老太太冷着脸子看着他:“我说的都照办?我可是让你仔细查一查那香姨娘的铺子?你可曾查了?”贵祺被老太太这一提才想了起来,不过是件小事儿罢了,至于让老太太这样生气吗?他笑了笑:“儿子事多,一时倒给忘了,明儿一定让人去看看。娘亲就莫要生儿子的气了,仔细自己的身子要紧。”
老太太气得连喘了两口气才说道:“你这个糊涂的,还蒙在鼓里呢!你那一妻一妾就要把我们送到断头台上去了,你还在这里笑得出来!”
贵祺被老太太三番五次的说断头台,现在又提到了明秀和香姨娘,他有些不爱听。不过也自认为明白老太太是怎么回事儿了:八成是哪个又是到老太太这里说这两个主子的坏话了。想到这里他随口安慰道:“娘亲,有儿子一天,这里府里翻不了天的。您呢,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只管好好将养就是。”
老太太拿起拐杖顿了一下喝道:“你还不明白吗?娘亲说得话都当成了耳边风!让你去查那粮铺子你偏不当回事儿,现在就是香丫头和明秀的铺子,她们两个人卖的那些粮吃病了人啦!而且卖给她们粮的清风山庄这样做八成是有什么猫腻才对,一个这么大生意的庄子为什么要讨好你这一妻一妾呢?!这些你知道吗?你想过没有?而且,据传这清风山庄卖得盐好似是私盐,药材也有假药,这粮还吃病了人,你说这样的事情我们卷进去了,后果会怎样吧?”
贵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病了人的粮食,假的药材还有私盐,这是他的妻妾做的?现在还加上了一个明秀,这不可能吧?侯门深院中的女人们怎么可能做下这等大事儿?!他有些呆呆的说道:“娘亲这话是不是听人说的?这话也太过了些吧?这怎么可能呢?”
老太太拿起拐杖来敲了贵祺一下:“你还不信?是不是祸事临门你才信?”云娘过来接下了老太太手里的拐杖,对贵祺说道:“老太太使了人去查过,那些粮真得吃病了不少人,京里衙门已经在查这事儿了,此事想来不会小的。再说这些粮啊什么的,给我们府里的价钱实在是太低了些,这根本不合理啊。”
贵祺看老太太真生气了,也就有些相信,他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如果真是如此,我们还真要好好想个办法,不然还真要出大事儿的。”
这是小女人看来真得不错的清穿,没有大开金手指呵!
左手恋妹哥哥,右手绝色腹黑爹爹,皇子统统踹一旁!
作品:穿越之祸水红颜,作者:三千若水,书号:1131563
八十四 风雨一早
老太太见他相信了就说道:“不会有假了,我也是前前后后仔细思量了几回了,才认为不是假的,也不是什么传言,应该是真的。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侯爷府就是故意被人带下了水啊。想一想,我这心里就是一哆嗦!”
贵祺看了看老太太沉思了一下道:“娘亲,此事我们可以仔细查上一查,您先不要害怕。应该不是什么人设计我们才对,我们也并无得罪什么人。想来不过是黑心商人们利用了明秀和香儿罢了,我们卖了铺子,断了这生意也就是了。”
老太太点点头:“这是当然的,可是绝不会你断了就算完了,要看朝延会不会追究了。我想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还是去把郡主接回来的好,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贵祺一皱眉头:“娘亲过虑了,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大才是”
老太太哼了一声:“你还是好好放心上,好好的给为娘查一查吧。是不是有那么大的事儿,到时你就知道了!只希望到时还不算太晚才好。不过郡主是一定要接回来的,这件事你要听为娘的。”
贵祺对于老太太总想接红衣回来非常的不理解:“娘亲,您为什么一定要接她回来?现在府里没有她不是更好?”
老太太看着贵祺叹道:“什么叫更好?现在府里的情形你还看不清楚吗?你这一妻一妾太能惹祸事儿了,她们自身如何也就罢了,可是会带累我们一府人的!你说这要是没有郡主在,我们岂能安宁?”
贵祺看着老太太陪着小心的说道:“明秀和香儿也没有什么吧?不过就是被人利用了。就算是吃病了人我们给些银子也就是了,哪会有什么大事儿?娘亲这说的太重了些。”
老太太看着贵祺叹息:“祺儿,你也不往深里想想?这清风山庄能进京卖这些东西,难道它背后没有什么人撑腰?而这些人有人撑腰又为什么巴结你的妻妾呢?”
贵祺必竟不是没有混过朝局的人,听到这里才一下子凝重了起来,他前思后想了一番后,非常困惑的说道:“可是儿子在朝中并无树敌。也一直是个闲职,有什么人会来陷害我们呢?”
老太太道:“这个我就不懂了,只是听人说着,这清风山庄的生意做得这么大,要有多大的财力才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啊!我是越想越害怕,这朝廷的事儿我是不懂。可是这个事儿怎么都透着古怪,你还是把郡主接回来吧。”
贵祺想了想后说道:“儿子先查一查。如果真有必要地话---”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一拍桌子:“我就接了她回来就是。娘亲你自管放心好了。有儿子在呢。这天塌不下来地老太太这才放下心来:“祺儿。娘亲也知道你在她跟前受委屈。可是她现在已经是郡主。你就当你开始迎娶地就是郡主好了。”
贵祺没有接话。过了好一阵子才答道:“这个事情儿子如何能做到?她进门七八年了。孩子也有了。忽然做妻子地一下子爬到了为夫地头上。这让人实在是难受地紧。”
老太太拍了拍贵祺地手:“为了一府人地安危。你只能受些委屈了。怎么说她现在也是郡主。你。也就认了吧。”
贵祺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低头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衣真地要回府了吗?贵祺有些茫茫然地感觉。非常地不真实。
风雨一直到了天亮才小了下来。
红衣起床后,纱儿和绸儿两个人伺侯着她梳洗完毕了,红衣正想到前面给父亲请安时。萧云飞闪身出现在了门外:“郡主,有京中紧急的消息。”
红衣心里一惊,不知道侯爷府里又出了什么状况:“萧护卫请进来就是。”
萧云飞进来后,躬身一礼把信递给了绸儿。
红衣接过一看,脸色有些变了:“他们刚刚得知了消息,居然就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这种时候如果侯爷大人来了,我们这庄子还真就热闹了!”萧云飞的脸色微变:“侯爷要来吗?那就是想请郡主回府?”
红衣点点头:“还能有什么事儿?不过看样子不会马上就到的,京里地情形他要了解清楚,到那时也就会来了。”
萧云飞不便同红衣说侯爷的事情。他想了想后说道:“此事要不要叫来总管过来?”
红衣想了想道:“用过早饭吧,也不急在一时。不过你们训练的人手地确不错,一个晚上,还有风雨这消息就送到了。”
萧云飞躬身:“没什么,只是雕虫小计而已。也是属下等人原本就应该做到的。”
红衣笑道:“不用这般拘束吧?我总感觉萧护卫现在比原来拘束多了。你们做得这些我都明白的,一只信鸽能训练到这种程度是难能可贵的。”
萧云飞摇头道:“回郡主的话,不是鸽子,是鹰。鹰飞得也高些,不容易被人发现。而且京中玩鹰的人极多。所以非常好隐藏。”
红衣道:“原来这样。我说这么大的风雨,这消息一样能传递过来呢。你们实在是辛苦了。”
红衣站了起来:“我先到前面给大将军、二王爷请安。然后用完早饭后请来总管过来议事吧。”
看了看外面的雨叹了口气:“这雨居然下了一天一夜,现在还不停。”
萧云飞已经答应着闪人出去了,红衣在纱儿和绸儿等人的服侍下出了屋子,向外行去。风已经小了很多,雨也没有那么急了,不过这天儿可是真凉了。绸儿出了门感觉实在是太惊了些,又回去取了厚些地披风给红衣搭上。一行人才向大将军的住处行去。
红衣走了几步对绸儿道:“我们也是时候回京了,这天气说凉还真就凉了下来。”
绸儿笑道:“秋老虎才热死人呢,今儿不过是因为这雨才这样凉的,等雨一停就又热回去了。”
红衣笑了:“说得也是,倒忘了这句老话儿了。不过,我们也要准备回京了。这里必竟不是久居之地。”
纱儿心直口快的很:“京中虽然热闹些,可是远不比在庄子里自在。而且回到京里就免不了和侯爷府的人打交道,一想到这个就心烦的紧。”
红衣看了纱儿一眼:“如果不是因为清风山庄的事儿,皇上太后让英儿雁儿回京伴读的旨意也该到了。这京,总是要回的。”
绸儿暗暗扯了扯纱儿地袖子,然后对红衣笑道:“我们几个早就想到郡主府里去瞧瞧了,能早日回去再好没有了。再说了,少爷姑娘们要进宫伴读的,这也是大事儿不能太过耽搁的。”
纱儿被绸儿一暗示也转了回来,不敢再惹红衣心烦:“说到郡主府,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去看看呢,郡主也没有让我们呆几日就来了这庄子。郡主府,我一想就心跳个不停,那才是我们家的呢。”
红衣点头笑道:“纱儿你就是贪玩啊,这么大了不像个孩子似的怎么了得?”
说着到了大将军的房外面,大将军早已经听到了红衣一行人的声间,急忙接了出来:“红儿,这么凉的天儿你非要守这破规矩做什么?!你要是着了凉不是要你爹我心疼死吗?!”
红衣随着大将军进了屋先请了安道:“谁家儿女不给父母请安的?这点子风雨就不来了,那父母养育这些年地辛苦也太不值什么了吧?”
大将军抓抓红衣地手说道:“还行,倒也不凉。你现在身子要紧,这些规矩到你身子硬实的时候,想怎么守都行啊;眼下还是顾自己要紧,爹地女儿爹还不知道?有孝心就足够了。”
红衣笑着扶大将军坐下了:“父亲,你也不怕人家笑你婆妈?”
大将军拍拍红衣的手:“婆妈?婆妈就婆妈,只要你们个个好好的,我再婆妈些也是不怕人笑的。爹老了,不想别的,只想着你们能一个一个都顺心如意的就好啊。”
红衣给大将军奉了一杯茶:“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瞧您说这话!您老了?这个话可是不会有人信的!父亲,这些话要是被楚先生听了去,一准儿笑话您。”
父女两人说笑了几句,红衣就说要去二王爷请安,让大将军厅上陪楚先生用饭。
大将军一皱眉头道:“这样的风雨今儿你就不用去了。”
红衣笑道:“父亲,虎父无犬女!女儿哪能叫一点子风雨就吹病了呢?您就先去前厅吧,一会儿女儿也过去陪父亲您有饭可好?”
大将军挺了挺胸:“说的也是,我的女儿岂是风吹吹就倒的?你去吧,我去陪靖安和楚一白了。”
红衣和大将军一起出了门,然后分开走了。
八十五 苏姓妇人再起风波
众人用过早饭以后,红衣正在陪大将军等人说话,花嬷嬷进来:“郡主,双姨娘那里有些事情还请郡主前去做主。”
双姨娘?红衣惊奇看了一眼花嬷嬷,突然间想起一件事儿来就点头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双姨娘那里的事儿本来就是前两天就该办的,倒是这两日我一忙给忘了。”
红衣说完立起身来福了福:“二王兄,王妃,靖安王兄,楚先生,我有些家事儿要去看看,少陪了莫怪罪。父亲,您陪王兄和客人们坐会儿,我少时便回。”
众人都道没有什么,让红衣自去料理。
二王妃闻言奇道:“郡主还把侯爷的姨娘带了一个来?这还真是太过贤良了!如果不是你这样好欺,哪用避到这庄子来。唉,就是太好性儿了。”
红衣微微一笑,对着二王妃点头示意后没有答她的话就起身带着丫头婆子们走了。
进了内宅,红衣才道:“嬷嬷可是为了苏姓妇人的事情。”
花嬷嬷点头道:“是的。本来今日直接安排她去写经也就是了,可是她偏偏听到人说起了二王爷来了,就好似有些不对劲儿了。府里二王爷就住着,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不知道哪个说话被她听了去。”
红衣“哦”了一声:“听去就听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倒是这妇人有什么不对劲儿?不想去写经了?这也由得她吗?”
花嬷嬷道:“跟着她的两个婆子来报,她问起二王爷是否来了,婆子们按照吩咐就告诉是来了,还有其它的王爷呢。这个妇人就神思不属起来,然后就开始再三要求婆子去给她女儿小环送个信,让小环去一趟说是想女儿了。”
红衣停住了脚,向大山那边望去,灰蒙蒙的天,那山罩在烟雨中也成了灰绿色。过了好一会儿,红衣平静的道:“她既然非要做事。我们也不好太过拦着不是?我们成全她,她不领情就算了。这也叫做人各有志不是?她既然要见女儿,我们没有道理不让人家见的是不是?”
花嬷嬷一笑道:“地确。”然后叹了一口气:“这妇人如此不知好歹。我们虽然不让她和二王爷联系透什么消息。可也是保护她们。这样一来她们也好推脱不是?都到了这个时候。这本是一个七巧灵珑地妇人。居然还看不清楚。”
红衣看了花嬷嬷一眼:“谁能说看得清楚呢?就是我们也不能说真看清楚了。我们都身在局中啊。俗语不是有言旁观者清嘛。这妇人地确是有她地难处。但是我们不能因为她地难处就不顾我们地安危吧?谁都要生存地。这没有错。可是因为她要生存。就要以我们为代价。我想这就不值得同情了。所以任她们去吧。这个时候这水已经够混了。她们只会让水更混些而已。”
花嬷嬷冷下了脸来:“原本就该这个样子。这种人是可怜不得地。我就怕郡主你硬不下这个心肠。还要周全这一对母女呢。”
绸儿道:“我们所做地也并不只是为了我们这些人地性命吧?她或是她一家人要活下去地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那些人要得可大了去。这可是要死很多很多人地。”
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绸儿。你认为她做错了。而我们做得是对地。可是你想过没有。谁又认为自己做得事情是错地呢?她地家人在那些人手上。所以她认为是必须要做地。为了她地家人。她没有错。”
纱儿嘟着嘴说道:“郡主这样一说。难不成倒是我们做错了?!她为了保护她地家人。那么我们就应该保护她们母女?就为了她们来害我们是因为迫不得已?再迫不得已她们也是绞尽了脑汁在做啊!我们凭什么就要被她们害啊!我不同意。”
红衣看着纱儿点头道:“纱儿你说的这句倒是对地。她们是有可怜之处,可是我们也不能因此就有责任保护她们。而且我已经给了她们退路了,可是她们却如此上心,那就由她们去吧。不过我刚刚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说对错在不同的人眼中,有不同的认知罢了。”
花嬷嬷必竟是在宫里呆过地老人儿了,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她冷冷的道:“这事儿就像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是拦不住的,因为她心心念念的想着呢。”
红衣还是叹了一口气:“那人和你利益相关会算计你,那人和你没有利益相关也来算计你!真是哪里也不素净啊。”
缎儿一直没有开口,她只是在听着。听到红衣这句话知道红衣又想起了侯爷府中的事情,她急忙转开了话题:“郡主,我们紧走几步吧,这风吹了过来还真是凉凉的,您莫要被吹病了。”
花嬷嬷看了看天:“缎儿说的是,我们紧走两步吧。看这天儿。一时半会儿的这雨还停不了。”
红衣点点头。走前又瞧了一眼那大山轻叹一声,花嬷嬷在她身边听到了问道:“郡主怎么了?”
红衣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句老话儿而已。”
纱儿奇道:“什么老话让您叹气?郡主,说出来听听嘛。”
红衣嗔了纱儿一眼:“你呀就是一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就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啊。绸儿和缎儿却是玲珑地心肝,花嬷嬷是老成精的人,除了直心直肠的纱儿外,这几个人都知道红衣其实想说并不是这一句话。
花嬷嬷心底叹了一口气:秋色入心便为愁啊!怕是郡主要说得是这样的话才对吧?
花嬷嬷想着抬头看向那大山:这个事儿一日不结束,我们这一群人一日不得解脱啊!郡主怕是愁了吧?还是只是因为天气不好所以心情低落?
红衣没有再说话,几个人很快到了上房处。小丫头们迎上来,接过了雨具等物:“今儿比昨日还凉,郡主可要小心身子。嬷嬷和姐姐们也要仔细些。”
花嬷嬷笑道:“你们几个这么机灵是不是惦记嬷嬷我的什么东西呢?快说,是不是?”花嬷嬷看这几个小丫头机灵,想和她们玩笑几句逗红衣开心一点儿。
小丫头们一起笑道:“嬷嬷怎么可以这样说,嬷嬷日常给的是嬷嬷疼我们的意思,我们哪有厚颜要的道理?是不是,姐姐们?”
纱儿拧了就近的一个小丫头地脸蛋:“一个一个鬼灵精的!”
红衣倒被她们几个逗得心情开朗了不少,对挑帘的小丫头一笑进去了,那个小丫头乐得道:“郡主对我笑了呢!”其它几个小丫头听了上前呵她痒,非要和她换差事儿不行。
红衣坐了下来,平静的吩咐花嬷嬷道:“这个苏姓的妇人不能让她出来,该她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去,这个半点儿也由不得她。不过她要见女儿,可以。只要环儿不当差的时候,就让环儿去见她母亲好了。不过母女两个也不能见得太勤,写经是要心静才可以,这本就是规矩。”
花嬷嬷点头答应了下来:“知道了,郡主。不过,那环儿要是真得”
红衣喝了一口热茶:“那就由她,这母女两个人如果不死心,我们能怎么样?”说完这句话,红衣又道:“这茶是谁煮的?真的很不错,我喝着有些淡淡的姜味这时候正好用于驱寒。”
纱儿道:“是布儿姐姐煮地,煮好后就回去了。”
红衣点点头:“不要让布儿来回跑,太辛苦。这个茶问个方子来,这几日不要忘了给老爷子也上这个茶。你们几个,尤其是花嬷嬷也换成这个吧。让大厨房里多煮些姜汤给府中人用,这天猛得一凉莫要病倒了人。”
绸儿地老子娘掌管厨事,所以她答道:“是的,郡主。我这就是让人去大厨房传个话去。”
缎儿这才笑道:“郡主,说到这个姜茶,也是布儿姐姐刚和人学地,与往年的不同。这不是让您尝一下吗?如果可以,老爷子那儿你不吩咐我们也送过去了。”
红衣也笑了起来:“知道你们不会忘了的,我也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
然后就又转头对花嬷嬷道:“嬷嬷一直不说话,是不是认为我处理这母女两个的事儿有些心硬了?”
花嬷嬷笑道:“郡主,这还叫心硬?老奴在宫里的时候,那见过的才是心硬呢!”说完这几句话,她叹了一口气:“这母女两个人,怎么说呢?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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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红衣忆嫁因
纱儿听到这里撇了撇嘴说道:“郡主,嬷嬷,我看你们还是有些心软就是了。你们也不想想,要是这母女俩个真知道了什么事儿给二王爷说了,那要死多少人?哪个人不比那母女两个人更无辜?那这些人要到哪里去喊冤?”
绸儿看得还远些:“那些人在做什么,郡主是知道的。如果真让他们起事了,这天下一争战,不是谁赢谁输的事儿,而是这天下的百姓还能不能过日子的事儿了!到那个时候说个血流成河也不为过。所以,这母女二人,我们不必怜悯她们的。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保全她们,必竟清风山庄就要被铲平了;可是她们硬要做下去,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这也怪不得我们吧?”
花嬷嬷和红衣听了都笑了,花嬷嬷道:“这绸儿的小嘴要是张开了,这话可是利落的很,也像刀子似的快的很啊。”
红衣听了花嬷嬷的话,连笑边摇头的看向一旁的缎儿:“刀子嘴的还没有开口呢,要是缎儿一开口,我们谁都不用说话了,一说话那可是就是自己碰到了刀刃上,流血了可只能怪自己。”
缎儿本来就一肚子的不满,听到红衣说到自己了,就开口道:“郡主,奴婢本不想说的,可是现在被郡主这样一说,不说不行了。要不白担一个刀子嘴的名儿不是?!那苏姓母女,依我看本不值可怜的。她们一家人被清风山庄选中,想来与清风山庄有些瓜葛的,要不这种事儿清风山庄的人会随便找个人来做的吗?清风山庄在做什么事情,大的事情她们一家人不知道,难道小的事情也不知道吗?那些有毒的粮,假的药她们也不知道?强买人家良田的事情她们也不知道?所以说,这苏姓妇人一家人为了自己地利益什么也不去想、不去管,良心早没了半分,我们还可怜她们作甚!我们谁又见过她可怜那些被清风山庄害了的人呢!”
红衣点点头:“缎儿的话儿我和来总管议事的时候就已经说起过,可怜她们倒也不是。只是看到这苏姓妇人自以为是。为了救她一家人害人居然这样不遗余力有些心里堵得难受罢了---到时她们一句我们是被逼无奈就可以推脱个一干二净!这又什么值得可怜的,我不是说过,既然她们想做就由她们去做吧。”
花嬷嬷也是冷冷一哼:“就是,自寻死路,我们有什么办法?就是我们同她说,她也不会相信的。”
红衣递给花嬷嬷一杯姜茶:“嬷嬷饮了茶就去安置她们母女吧。小心莫要着凉了。你不同于我们,必竟有些年纪了,还是让人再取件衣服加上吧。”
花嬷嬷接过了茶,谢过了红衣道:“郡主自管放心就是,我还硬朗,没什么事儿地。”不过一旁的小丫头们已经听到了红衣的话,早已经出去给花嬷嬷取衣服去了。
花嬷嬷等小丫头取来了衣服,就同红衣说了一声自去安置那母女二人了。这个时候来喜儿也到了。
红衣笑道:“我正想着来总管怎么还不见人呢?”
来喜儿过来请了安:“回郡主地话儿。倒也不是老奴不敬。只是被二王爷地事情一时缠住了。”
红衣让来喜儿坐了。先没有说正事儿转头对纱儿说道:“给来总管上杯热热地姜茶来。”然后又对来总管道:“虽然说你是练武之人。本不怕寒暑地。不过这热热地茶喝下去也舒服不是?”
来喜儿忙又谢过了红衣才道:“我已经听云飞说过了。可是侯爷府有些知晓利害了。想借郡主避难啊?”
红衣点头平淡地道:“侯爷府自侯爷再次回来后。一直是如此罢了。这没什么可以奇怪地。”
来喜儿听这话倒真有些奇怪。不过没有问什么只是说道:“他们似乎认为郡主可由得他们摆布似地。这可真是奇事一桩。不过现下可不能由着李侯爷胡来。只不过他要来倒也没有什么。来就来吧。只要他来了让人看着些不胡来就行。”
红衣沉思了一下:“看情形吧。这几日路上不好走。想来不会现在就到地。不过能不来地好啊。”
来喜儿接过红衣让纱儿递过来的信,看完后说道:“这个老太太还是有些样子的,想事情还能想的深一些,只是这李侯爷倒底是有些太,太,太直了。”
红衣摇头苦笑:“来总管不用顾忌我的感受,这侯爷原来还是不错的,只是音信不通了三年后。回来就不似原来了。来总管你就是不说,我也是明白的。”
红衣同来喜儿两个人还是很能说些话的,因为老太监待她可是极好的,就连她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对石脂水地了解,老太监都替她在人前瞒下了,就是皇上那里也说得含糊其辞;最后要的是老太监能明了她一些心结所在,这可是红衣不曾遇到的人。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后道了声:“不敢。”然后他低头想了一下又说道:“郡主,这李侯爷来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于公于私就有好处。反正现在水已经很混。多来个人让水更混一些岂不是更好?再有。李候爷来到了这里,我们日后更好为他脱罪不是?”
红衣十分不愿意再与这位李大侯爷有任何瓜葛。可是来总管说得也十分在理,她想了一会儿长叹一声:“既然如此,就不必拦他了,要来就随他吧。”
来喜儿看了看红衣,有些犹豫的样子,红衣见了道:“来总管,你同我父交情莫逆,本可以算作我的父执辈了,有什么话不可以直接说的?你有话直说无妨。”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才道:“老奴不敢以父执辈自居的。说起来也没有什么,我只是一直奇怪,就是以郡主原来的身份背景,这侯爷一家人也万不敢如此相待你啊,为什么他们如此不把大将军和贵妃娘娘看到眼里呢?”
红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来总管,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不是他们不把我父和贵妃娘娘放在眼里,而是他们一直以为我受家里待见,还有就是我完婚前曾与侯爷独处一室,这也是让他们看轻的原因之一吧?”
说到这里红衣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时我被父亲的一位的爱妾买凶追杀,我母被杀死于路上,我就与京中失去了联系,独自在一个小山村住了下来。后来皇上才派了这位侯爷出来追查此事。然后我们一起躲过去了追杀回了京,因为我们二人在被人追杀的时候,被迫无奈曾单独相处一室,所以李侯爷为了表示负责任就上门提了亲,我的父亲当时可能极难面对这些变故吧,就答应了下来。再后来我们就成亲了,赶在了母亲的三年孝期内。”
来喜儿听得一愣一愣的:“这、这三年母孝未满就完婚是不与是与礼不合?”
红衣没有答这句话,只是淡淡的接着说了下去:“我地姐姐也因此当时对我有莫大地误解,所以并没有赐下一件物事来。而完婚的时候父亲正在边关与敌对阵,战事非常吃紧也没有回来,只有长兄回来主持我地婚事,虽然嫁妆极其的丰厚,可是这些就让侯爷府的人认为我不受家里人待见吧?”
来喜儿听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将军如何会同意三年孝期未满就让郡主你完婚的?”
红衣叹道:“后来才知道,我父当时身受重伤,而战事非常吃紧,可能他是认为不能活着回来吧?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侯爷府的信,说是为了给老侯爷的病冲喜,问能不能早些完婚。父亲就同意了。后来姐姐知道了以后,只怨恨爹爹,倒是与我并没有什么了。这些我倒也不曾说于李侯爷知道,也没有人问过贵妃及大将军为什么在婚礼上没有出现。”
来喜儿想了想:“听郡主讲来,李侯爷原来还是极为不错的,有能力有担当,还可以追查大将军夫人失踪的事情并且救出了郡主。只是现在侯爷为什么会如此了呢?”
红衣叹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也许人总会变的吧?原来他一心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所以一直在差事上极为用心的,倒也非常得皇上的欢心。后来三年间了无音信,我几番送信也没有回应,有心想去看看,可是京中还有一大家子人及两个幼儿。三年后他同老太太回来就有些不同了,可能是内宅的事情牵扯了他太多的精力吧?这个还真得说不清楚。”
八十七 风雨各定计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开口道:“三年离别,骨肉兄弟都会有间隙了,更何况是夫妻呢?更可况还一回来就带着一位姨娘!想来李侯爷自那时起已经不同于以前了。男人专注正事上的时候,就是能力平庸些也是能有些作为的;如果心思被内宅占了,就是好男儿也要磨掉了英雄气啊。”
红衣摇摇头:“豪门大族中内宅争斗不断极为平常,李侯爷却只是在极小的时候经历过。可能与这些相关吧?这些事情说来无益,侯爷府在我被封为郡主前那样待我,极大的原因在于可能认为我父族的人不会太过于理会我吧?”
来喜儿听到这里当然明白红衣不愿意再过多谈李侯爷的事情了:“郡主,老太太为什么与您这么大过节呢?她不过是刚自那边过来,应该与您没有交恶过吧?”
红衣笑了:“说到老太太也是个可怜的人,只因为年青时斗不过那一个,现在回来了,恨不能抹杀那位留下的一切痕迹!而我,却是那位老太太作主娶进门的,就凭这个还能看我顺眼吗?只是因为我父族所以不能休了我,不然早让侯爷给我一纸休书了。”
来喜儿听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此说来,这侯爷府里没有什么太过明白的人啊!当初的婚事大将军许得太过轻率了。”红衣平静的一摇头道:“这怪不到我父的。李侯爷当初以与我独处一室过夜为由上门请罪兼提亲,我父能怎么办?不答应我以后只能老死家中,而且没有了闺誉,以他老人家来看就是害了我,所以只能应下这门婚事来。并且当时李侯爷风评还是不错的。”
来喜儿只能再叹一声:“郡主,这些过去的我们不谈也罢。只是要想些法子断了侯爷府时时想要以您来遮风挡雨的念头才行,不然挡得一次两次后,他们不但会习惯,而且这祸事怕也会惹的越来越大他们还怕什么,反正最后总有您给收着的。所以这事儿要早早断了他们的想法才好。不可以总这样拖着。”
红衣点点头:“这是当然,我本就不想再与侯爷府有任何瓜葛的,只是有英儿和雁儿在,想断也是极难地;可是却不能不断的,断个干净也是为孩子们着想啊。”
来喜儿想到两个孩子也是一叹:有了孩子做牵绊,这郡主脱身可是极难的。就是合离了。有孩子在也不可能断得干干净净的只要有事儿,因想着孩子的日后也不能让他丢人太大不是?
红衣叹了一口气:“原想着出府后就可以落得个干净了,没有想到并非如此。我看这事儿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再说眼下我们还有更棘手的事情呢,所以还是回京以后再从长计议吧。”
红衣自从与来喜儿长谈那一次后,与这个老太监倒是能说两句心里话地,因为他是能明白红衣一二且不是碎嘴的人。这个老太监于红衣来说倒像是细心耐心一些的另一个大将军。
来喜儿听到这里明白这个话题触疼了红衣,就赶紧的转了话题:“话说回来,郡主。这山中的事情要快些解决的好,郡主可有什么想法?总这样拖下去,情形只会对我们更不妙啊。”
红衣叹了一口气:“这个是自然。我想楚先生也是明白地。而且在我想来那个东西想来不禁用地。可是还是有杀伤力。所以此事我感觉也是极为棘手。”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不禁用。不禁用是吗?何不用疑兵之计诱他们先使用神火油器呢?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拿下他们了。”
红有眼前一亮说道:“此计可行。不过此事要同楚先生好好商议一番。如此一来。破敌之期不远了。”
来喜儿也笑了起来:“我们回京之日也不远了吧?我看郡主这两日有思归地意思?”
红衣笑了:“来总管猜着了。我也想着英儿雁儿也要进宫伴读地。再说大试之期不远了。先生地女婿还要赶考。这样一来大家不是都正好?不必一再地忙乱。”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嗯。是时候该回京了。只是回到京里怕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啊。只希望与我们无关了。”不过。来喜儿最担心就是这件事儿。怕就怕回京了也不得脱身。
红衣也沉静了下来,她当然知道除掉了清风山庄不把是断了那些人地财路而已,可是那些人却还都在啊。这也是皇上让靖安郡王出面的意思吧?怕那些人真会怀疑到红衣的身上来。
红衣想了想叹口气道:“到时候再说吧。如果他们真要找上门来,我们自也不能束手待毙不是?不过现在担心也不必了,就是担心也不会起什么作用的。是福不是祸,是祸就躲不过;一切回到京中再说吧。”
来喜儿点头:“郡主这话极是。我们倒是要找个时间和楚先生说一说疑兵之计的事儿,清风山庄一日不除,我们是一日不得痛快啊。”
然后来喜儿又道:“那妇人可是又有了什么动静?我看花嬷嬷倒像是奔静室去了。”
红衣点头:“她不知道在屋子里听谁提到了二王爷,就问过了婆子,然后非要见女儿不可。想来是不死心的。”
来喜儿哼了一声:“自寻死路,怨不得旁人。”
纱儿几个在一旁连连点头,来喜儿见了笑道:“你们几个丫头是怎么回事儿?”
红衣转头瞧了一眼笑道:“刚刚这几个丫头还说,那妇人不值可怜的。听来总管你这么一说。她们当然是乐到心坎上去了。”
纱儿几个只是笑却不说话,必竟红衣和来喜儿在谈正事儿。按规矩她们伺候的人是不能Сhā嘴的,这不同于花嬷嬷在地时候。
来喜儿道:“此事几个丫头说对了,这妇人不值可怜。再说了,就是可怜人又如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古有明训的。”
红衣点头:“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没有心慈手软到像个菩萨的样子,连要安心害我们的人也会放过。这妇人既然安心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了,就由她好了。”
来喜儿同意道:“郡主这话说得对极了,就由得她好了。她居然在这时候,连女儿也拉上了,真真是让人可恼可恨啊!”
红衣叹了一口气:“虎毒不食子,可是必竟女儿不如儿子啊。她可是一心在救她的儿子与相公,所以让女儿犯险在她看来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来喜儿眯起眼睛,面上挂着一丝鄙夷的笑意:“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她可以以身犯险,以女儿来做此事,这妇人当不得是慈母。”
红衣点头:“来总管说得是,此妇人一心扑在了相公儿子身上,把这个女儿倒真是忽略了。算了,说她做甚。说来我过来的时辰不短了,还是要到前厅去的,花嬷嬷为什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呢?”
纱儿听到红衣地话,就到门外张望了一下:“郡主,远远看到花嬷嬷一行人了,再过一会儿就到了。”
来喜儿这时起身告退了:“郡主,老奴到前面去伺候着,有些事儿还是要处理一下的。”
红衣道:“辛苦来总管了,你去吧。至于二王爷因什么事儿缠住了你,我们晚上再谈好了。”
来喜儿答应着躬身为礼走了。他也就是刚刚走出院门儿,花嬷嬷就进来了:“郡主,我看那妇人八成是有了心思,居然拉着我扯了半天的话儿不放,东问西问的。”
红衣一笑:“想来她是有些着急了,必竟来了这么久了,她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可能是怕她的相公和儿子有危险吧?”
和花嬷嬷说了几句后,红衣就去前面陪客了。因为这雨一天没有停,大家也没有事儿,不过是坐着闲聊罢了。除了二王妃不时的总想刺一下红衣,倒也没有其它的事情。
晚饭散后,梅头儿送上了清风山庄的回信:“王爷,蒋家兄弟地信。想来是因为这雨地关系,所以信来得迟了些。”
二王爷看完了信后,皱起了眉头:“这庄子里还有清风山庄的人?不过居然是两个女子,这让我们如何能说上话?真是!”
二王妃听了道:“我不是女子吗?内宅我去地,有什么事儿王爷告诉我,我去找她们说就好了。”
二王爷听了看了看二王妃道:“不用急在一时,我看看情形安排吧。再说这庄子里还有什么可探的?实在不必王妃前去的。”
说完又对梅头儿道:“蒋家兄弟说,干粮比信儿早上了路,算算日子,就是路滑些也就是明后天的事儿,你这两天辛苦些到钱府暗中看看,不过不必露出身形与他们联系,暗中查看干粮是不是到了就可以。”
八十八 李侯爷来了
梅头儿答应了:“是的,王爷。可是如此一来,我们不是不好对钱府的人下命令了?”
二王爷沉吟道:“还是妥当些吧。有什么事儿由清风山庄给他们下命令好了,我们不必出面的,以防万一的好啊。”
梅头儿点头:“属下明白了,王爷。今晚需要去吗?”
二王爷摇头:“今晚不必,明晚去瞧瞧即可。还有,你可以与庄中的侍卫长等人多多交往一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梅头儿躬身道:“属下一直在做,只是没有什么发现。这些侍卫只知道赌钱什么的,其它的他们什么也说不出来,真就是一群酒囊饭袋!”
二王爷听了倒是并不意外:“这本在意料中,不过就是看看有没有所获罢了。你只要和他们往熟里混就好。”
梅头儿答应下来,二王爷摆手让梅头儿下去了。
梅头儿出来想了想先回了房,然后略坐了一会儿就出来交待小厮说,自己出去看看情况少时便回。小厮答应着,梅头儿已经闪身不见了。
来喜儿几个人正在和扮成慧儿的红衣在来喜儿的房间里商议事情。萧云飞立在窗口处,梅头儿刚刚接近,萧云飞就道:“有人来了,听这个身形闪动倒像是梅头儿。”刚说完,梅头儿已经落在了院落子里,然后就大大方方的走到房门前,推门进来了:“我来了。”
来喜儿道:“我们知道,你进来就是。”
梅头儿进来后,对众人见了礼道:“那山中需要的干粮明后日就到,二王爷让我明后日晚上到钱府过去看看。”
楚一白摇着扇子:“嗯。算算日子。清风山庄送粮送得够早地。”
梅头儿点头:“蒋家兄弟知道这次地差事儿办砸了。所以现在特别卖力些。还有。我看二王爷已有了去意。只是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同我商议。我看他地意思。八成是见势不对就要和王妃私逃了。不管这边这些人地死活。包括。我。”
楚一白倒了愣了一下:“此事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大。他居然已经有了去意?还真是一头老狐狸。想来是感觉到了什么。”
梅头儿摇头:“这个倒不是。他只是心头不安。总疑心着这庄子里住着地众位中有皇上地人。可是却总也找不出来;而山中地事情又一再得不到解决。所以他惊疑不定。开始考虑自己地安危了。”
楚一白点点头:“嗯。这也是二王爷地狡猾之处了。必竟他贵为王爷。不会以身犯险地。”
梅头儿说完了事情一礼后道:“我要回去了。不便久留地。”
众人明白。来喜儿送他到了门外:“一切小心在意,莫要以身犯险。”
梅头儿一抱拳,点头表示明白。一闪身就没入了夜色中。
来喜儿回到房中:“我们继续吧,这疑兵之计如何?”
楚一白点点头:“倒真是可用,只是只可用一次,必不可多用啊,以此来对付神火油器不是根本之道啊。”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洒家只是一个奴才,不是大将军,所以只能想到眼下之事;那么长久以后的事情就与洒家无关了。”
大将军瞪了来喜儿一眼:“你想不出法子来就想不出法子来,扯上我做什么?!”
红衣这时笑着开口道:“我们也是要先解决了这清风山庄,才可以徐图后计不是?”
楚一白点点头:“郡主这话说得有理。我们先以以疑兵之计解决这件事情再说。”
红衣看这事儿谈完了就问来喜儿:“上午来总管被二王爷的什么事情绊住了?”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那二王爷再三地问起这附近的地形,还问了这山中的事情,说是为山行做准备,不过他的话倒是围着山中大雨时可有过什么变故转来转去的。再有就是王妃想要吃些新鲜样的点心,我们厨子做不出来,王妃再三的埋怨于我红衣奇怪道:“二王爷夫妇为何会找上你?”
来喜儿指了指服色:“我是这庄子里总管,二王爷夫妇有琐事找我不是应当应份的?”
红衣摇头:“不对,二王爷想来知道你是皇上那边刚刚送来不久的人,就是想问这些也是找个庄子地老人才对。找你能知道多少?”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这个我也想过了,不过二王爷的确不是在打探我的底细。”
红衣皱眉:“这件事透着蹊跷,二王爷无缘无故地问你这些做什么?”
楚一白笑道:“想来是郡主的一句话让二王爷心下不安了。”
红衣转头微笑:“我的话?我没有说过什么话啊?我的话让二王爷惊疑不定?这几日我可是句句小心的,还真是想不起来哪句让二王爷多心了呢。楚先生指的是哪一句?”
楚一白笑道:“郡主不过是无心之语,可是听到二王爷耳中就不一样了。郡主昨天曾说了一句这么大的雨不会冲坏了什么吧,我想二王爷是担心山中的变化。这雨大的可是连年不遇地。”
红衣听到这里笑道:“还真只是无心之语,二王爷居然就听到了心里去。”然后放下心来对来喜儿道:“只要不是识破了你,或是怀疑你就好。我还以为这老狐狸又打什么主意呢。”
众人议完事情也就散了,虽然雨停了下来。可是因为必竟雨下得太大。不要说上山了,就是出门也是不容易的。闲来无事。大家不过一处坐坐说几闲话罢了:尽管二王爷很心急,楚一白非常心焦,可是大家面上还是闲适的很。日子就这样一晃过了三日。
这天下午时分,小厮跑了进来对着来喜儿耳语了几句就走了,来喜儿看了看在坐的众人,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回郡主,郡马李侯爷已经到了门前。”
红衣听了神色倒也没有什么没化,必竟之前早已经猜到了的。可时二王妃却已经抢在红衣前面开口了:“哎哟,李侯爷来庄子是为了做什么?想必是来给王妹认错,打算接王妹回府去的吧?这可是王妹的大喜了!”
红衣淡淡一笑:“王妃,侯爷来此有何事我也不知道,也许侯爷另有事情也说不定。至于喜不喜的,倒是王妃说重了。来总管,麻烦你去接一下吧。就安排到上房西厢好了。”
现在庄子里龙蛇混杂,红衣就是再不想看到李贵祺也不能把他放得远远的,怕他给自己再惹来一身地麻烦啊。还是放在身边就近些,这样有什么事情也好以防万一不是?
二王妃却似笑非笑的看向红衣:“我说什么来,王妹?我们女人哪能如此要强呢?王妹心里还是念着侯爷的吧?这不一来就安排到了西厢,这两口儿说话也近便些不是?”
二王爷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直到此时才接口说道:“王妹如何打算?可用我等为你出口气?再怎么说这侯爷也是太过了,实在是应该教训一二的,是不是大将军?”
大将军拱了拱手:“儿女自有儿女福,莫为儿女做马牛啊!这些事情还让红儿自己拿主意的好,我是不想搅合进去的。”
大将军话得好听,其实他现最想做的就是把李贵祺打一顿,问问他为什么如此相待她的女儿,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可是现在庄子里有这么一个虎视眈眈地二王爷,大将军可是分得清轻重地,所以他才没有任何举动。
红衣欠身谢过了二王爷才说道:“哪有什么气可出的?没有什么事情地,请王兄与父亲放心便是。”
王妃抿着嘴:“王妹还是放不开吧?依我看,既然这侯爷来了,王妹也就放下身段,来了一双两好也就是了;莫要再强着性子来了,对于女人来说,这男人不就是天吗?就算王妹贵为郡主,可是家中无男人怎么可以?”
红衣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来喜儿回来了:“郡主,一切就已经安排妥当。只是侯爷说,他有事想见郡主。”
二王妃用帕子遮住嘴笑了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王妹你还是快些去吧。这久别胜新婚的,侯爷想来也是想念王妹得紧。”
红衣淡淡一笑,没有再同二王妃说什么:这种人与她说话只是浪费时时罢了。红衣只是借机站起道:“王兄,楚先生少陪同了,我有些事情去去就回。”
楚一白没有特别的表示,只是道:“郡主一切请便,不必顾虑我等。”
二王爷倒是多说了两句:“王妹你莫要过于生气,但也不必太过软弱,有什么事情不是还有我们为你做主?你自去就是,有什么事儿使了人来,我们少时也就过去了。你是我们天家的女儿,我倒要看看这位侯爷敢如何对你!”
红衣轻施一礼谢过了二王爷就转身走了,大将军无论如何还是十分担心的,可是厅上的人总要有人陪不是?他只能强按着性子坐着不动。
八十九 李候爷与红衣重逢话危难
红衣出来时,来喜儿就跟了上来。一进内宅,来喜儿就轻声道:“看侯爷行色匆匆的,想来是有什么急事儿才是。老奴猜想,八成与香姨娘还有秀夫人所做之事有关。”
红衣点点头:“这个不用猜必是的,不然依他的性子万不会到庄子里来的,这可是让他丢面子的事情。”
来喜儿有些瞠目:“这有什么丢面子的?如果郡主你久不回府,他才丢面子吧?侯爷这想法有些匪夷所思,实在令老奴感到难解。”
红衣淡然道:“每人所思所想不同,李侯爷有如此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来喜儿没有再说下去,主子们的事儿还是少说些的好,尤其是这些夫妻之间的事情,这个谁也说不清楚的不是?虽然他与红衣说话,可以说得较为深些,可是却不能依此而再三的探知主人的隐私不是?
红衣行到上房院中,立下想了想对来喜儿说道:“我先回房,少时你带侯爷过来就是。”
来喜儿答应了一声,就自去西厢房了。红衣和纱儿等人回了屋子,纱儿犹豫再三还是轻声问道:“郡主可要换衣梳妆?”
红衣看了看自已,很好很妥贴,虽然雨过后路有些不太好走,可是庄子里已经处理过了,并没有什么泥巴弄到身上:“我没有什么不妥,不需要换的。”
花嬷嬷在一旁叹道:“纱儿丫头是说,侯爷来了,郡主要不要重新梳洗换衣?”
红衣愣了一下淡淡一笑:“你们认为呢?”
绸儿这次倒是口快接了一句:“这有什么可想的?只要郡主高兴就好。”
红衣点点头说道:“绸儿说地是啊。只要我们高兴就好。那么为什么要讨好谁呢?我们也没有必要讨好谁不是?我们已经决定了要去郡主府了。你们是不是还在担心什么?”
花嬷嬷叹了一口气:“虽说这李侯爷确非良人。可是必竟是郡主地夫婿不是?郡主独自住在郡主府是无奈之举。女人没有男人在身边呵护。这日”
红衣淡淡一笑:“你们想得太多了。不过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只是。李侯爷这人罢了。不要再提了。我只想能安安乐乐地把孩子们带大就好。其它。不提了。我也不需要。这个事情就如同出府时是一样地。我没有改变想法。你们不用为我多担心。”
正说着。外面来喜儿地声音响起:“老奴来喜儿带了郡马来给郡主请安。”
红衣摆手道:“让郡马到厅上待茶好了。我这也就过去。”
花嬷嬷自去传话。带着贵祺和来喜儿到了小厅上。让小丫头们奉上了茶来:“郡马少待。郡主马上就到。”
贵祺的形容有些狼狈,因此心急之故根本顾不上更衣梳洗就过来了。他实在是心急如焚啊,因为就是到了庄子里他也拿不准此事儿红衣会不会管呢:必竟当初他与红衣之间闹得太过生分了些,而女子一贯都是极小气记仇的。
红衣到了厅上坐下了。贵祺也知道人在房檐下的道理,他起身对着红衣行了礼:“郡主一向可好?”
红衣一摆手请他坐了,淡淡地道:“挺好的。倒劳郡马挂念了。”
贵祺听了这句客套话,脸上有些飞红了起来:他倒是没有挂念红衣的,只是因为府中出了这等大事才不得不来的。
贵祺咳了一下:“臣,臣一直想来看看郡主与孩子们,可是又怕扰了郡主避暑的兴致。”
红衣不愿意与他绕来绕去的,直接问道:“郡马此次来是看看孩子地,还是有什么事
贵祺看了看红衣,小心的思索斟酌后道:“是来看看郡主与孩子,也实在是有些事儿要求郡主为臣做主。”
贵祺今儿来不可能不陪着小心的。他知道此事一个不好全府人都会没命的,所以就是受些气他也是有准备的。
红衣淡淡一笑:“郡马言重了,我能为郡马做什么主呢?”
贵祺咬咬牙道:“臣也不想来扰了郡主的兴致,实在是事情有些棘手,不得不来求郡主的,还请郡主看在”
说到这里他忽然不知道应该让红衣看在什么的情份上助他,夫妻?似乎他与她早已成了陌路,他想了想接着道:“看在孩子的份儿,请郡主为臣拿来个主意。”
贵祺这时暗暗感谢老天让红衣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要不然今日之事如何开口?
红衣心底叹了口气,不过也不愿意与他多做纠缠:“什么事情,说吧?”
早说完早了事,如若不是因为庄子里有二王爷在,红衣都不想亲自接待贵祺,只传句话给他足够了。救他是不能不救地,可是相见就实非红衣所愿了,他于她来说不如一个路人。
贵祺看了看红衣,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他家中的一妻一妾惹下的祸事儿要让红衣来善后。他倒底还是感觉有些难为情地:“这个,就是。香儿和明秀被人利用做了一些生意,然后,然后”
红衣听得心急,这贵祺就不能把话说得利落点儿,反正就是那么点事儿就是吞吞吐吐不是一样要说?她只能接口问了句:“然后怎样了?”
贵祺听红衣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心下安定了一些:“然后我发现对方供过来的东西有问题,本想不做了,可是对方却不同意;而且、而且还说,我们府中已经趟了这混水,如果不与他们一起共同应付官府,到时怕是会供出我们府里来的。”
红衣听到这里心里一叹:人家会放过你才怪!不过此时说这些于这个人也没有什么意思,最主要的是红衣不想与李贵祺这个人多说话:说了他也未必明白,一个不好还会怪到她头上呢!所以红衣还是直接对贵祺说道:“那么,郡马的意思是什么?”
总不能这位李大侯爷一说,她红衣就答应下来吧?这以后侯爷府只要有事就会找上门来,那她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所以并非是刁难这个李贵祺,而是不能让他以为他有事红衣就一定会管。
贵祺听红衣这话虽然语气不变,可是意思可是不太好的,他看向了红衣:“望郡主救为臣一救!”
红衣听了淡淡的道:“不过就是人家不同意断了生意,你同他好好谈谈就是了,找我这么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用呢?生意来往地事情我一向是不太懂的,这个郡马想来是知道的。”
贵祺不得不低声下气:“那人供给香儿和明秀店铺里的粮吃病了人,而且药材有很多都不太好,还有假药掺在其中。官府已经在查这件事儿,郡主不出面,我想、我想、府里是定脱不了干系的。”
红衣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说道:“这有何难,让香姨娘和秀夫人到官府说个清楚不就行了?世袭的侯爵,小小的官衙还敢拿侯爷的妻妾怎么样?侯爷不是一直这样说的吗?再说了我距京中这么远,又是一个女子,能为侯爷说上什么话呢?”
贵祺只能再三说明:“郡主,如果如郡主所说臣万不敢为此来打扰郡主。可是此事已不是京中衙门在过问了,而是有人已经报到了皇上面前,听闻要交到三司来查,这”
红衣听到这里,也实在是不想再与李贵祺说什么了就直接点了点头:“既然郡马这么远来了,我就让人探探情况再说吧,有什么事情到时再谈。只是到时这事情能不能有所助力,这个我可是不敢说地。那就先这样,一切等我明了情况后再谈。郡马,今日不巧的是我前厅上还有客人,那就少陪了。来总管,送客。”
说完红衣起身带着丫头婆子就向前面走了,没有贵祺来时所想的谩骂,也没有久别相逢的喜悦。红衣对于他什么也没有,只是平平淡淡的如同认识的某个人一样。
贵祺有些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来喜儿:“这位总管面生的紧,您是?”
来喜儿一欠身:“老奴来喜儿,是皇上前两个月赐来伺候郡主的,还没有同郡马照过面,所以郡马不知。”
贵祺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在京中受尽了白眼,皇上极为不待见他,可是看这庄子里地样子皇上和太后都待红衣恩遇非常啊。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较这个气地时候,他来是有重要事情要解决的,只是厅上有什么客人让红衣这样放下他就走了?
贵祺想了想,就是关着英儿雁儿红衣应该也不会不理会他地生死才是,可是厅上的客人就这么重要吗?他想到这里又问道:“听郡主说前厅上有客人,不知道这庄子距京中如此远,这附近来得都是什么贵客呢?”
九十 贵祺待客因疑心
来喜儿听到贵祺相问笑眯眯的答道:“郡马您说贵客还真是说对了,庄中的贵客只有三位,就是二王爷和二王妃,还有楚先生。对了,大将军也在庄内,正在厅上陪客呢。”
贵祺本就失了皇上的欢心不再上朝,再加上这几日因为明秀和香姨娘铺子的事烦心,所以他竟没有听到大将军回京的消息。
这时听到大将军也在庄子里贵祺的心就一跳:他对于大将军的大嗓门与铁拳还是怕三分的---红衣出府另居,虽说是自己要求的,可是必竟府里多了一位夫人不是吗?大将军可不是讲理的人,贵祺不自禁的微微哆嗦了一下。
贵祺认真想了想,庄中有许多贵客,大将军就是再不讲理,也不至于会当着客人的面打他吧?如果他知道大将军当着二王爷的面儿打了二王爷的侍卫侍长,他一定不会如此想了。
因为放心了不少,所以贵祺的心思并没有在大将军身上停留很久,他转念就想到:只是二王爷来此是做什么,皇上让他来探视红衣?皇上和太后也待红衣太好些了吧?如果对红衣如此好,为什么会不让我上朝呢?
想到此处的贵祺心里又有了另一种不满,不过想起府中的情形与老太太嘱咐,他抛开了这些念头。随即又想起还有一位客人呢:这个在庄中做客的楚先生,是不是京中的那个楚先生呢?他和红衣并不相识,来此做甚?
心头不停的转着这些念头,贵祺看了身边的老总管接着问道:“不知这位楚先生是哪位楚先生?”
来喜儿伸手相让贵祺先走,他在身后相随说道:“还能是哪位楚先生?当然就是楚一白楚先生啊。”
贵祺皱了皱眉头:“真就是京中的楚先生。没有想到郡主交友广阔,这庄子里还挺热闹的啊。”
贵祺还是有些没有忍住,说出一句有些抱怨的话。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不过老总管的反应让他放下了心来。
来喜儿笑眯眯的一副绝对无害的样子:“倒不是我们郡主交友广阔,楚先生是和大将军一同来地,是大将军约了他来做客的。说到庄子里热闹倒真是的,不只是这几位贵客。就是靖安郡王这几日也是常来走动的,说起话来郡王倒有两日未曾来了吧?想来今明两日也要过来了。”
贵祺地脚步不由自主地更是慢了下来:“靖安郡王?他也在别院没有回京吗?只是他到我们庄子里来做什么。往日就常常走动吗?”
贵祺本来后悔刚刚话说得冒失了。可是听到老总管回地话后。他再一次没有忍住。说出来话也是极为不中听不知道为什么。他实在是容不得红衣身边有男人出现。而且个个都比他爵位要高。还一副比他能干地样子。
来喜儿可是不曾有过地好脾气。真是做到了有问必答:“靖安郡王是来陪二王爷和大将军等人作耍地。往日里只郡主一人在庄中。我们不太方便待客地。靖安郡王不过是送张拜贴来。我们也回了地。”
贵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了:听这位老总管地话也说是家中没有男主人。既然庄子中没有男主人主理。红衣一个女人周旋于这些贵胄之间像什么样子?当他死了吗?
最让贵祺不舒服地就是靖安郡王死了王妃后家中连个妾室都没有。而那个楚先生家中倒是有一堆儿地美人儿。可是却一直没有娶过正妻!这样地人都来庄子里流连是什么意思?!
来喜儿看着贵祺地神色变化。早已猜倒他问这些话地用意。他禁不住在心底摇头叹息:此人远远不配郡主啊。在事关他自身与合府上下地存亡关头。居然还能心疑郡主是否红杏出墙。此人真真是要不得啊。
贵祺在前面走着,不过几步路的事情,可是他却走得极慢,心头更是思绪烦乱:一会儿想起府中的事情,一会儿想起庄子中的客人,他无论如何也定不心来想一件事情。
贵祺进了他暂住的屋子里后终于下了决心要到前厅看看,再怎么说他也是这庄子的男主人。既然庄中有客人他没有不见的道理不是?而且还都是男客。
贵祺想到这里对来喜儿道:“来总管,让人给我准备些水我要梳洗更衣,然后到前面去待客。”
来喜儿还是笑眯眯的:“是的,郡马。老奴马上就去吩咐。”
贵祺来到庄子里后,因为宋勇与来喜儿等人地态度,心里也安定不少。至于红衣,他感觉自来就是如此:平静而淡然。没有他想像中的闭门羹,也没有他想像中的喝骂,这让他感觉明秀和香姨娘惹下的祸事儿。红衣八成不会不管的。
来喜儿没有回前厅。按理来说,他是皇上赐下来伺候红衣的,而且品阶极高,不会亲自来伺候贵祺的。他只是郡主的奴才,不是李侯爷的奴才。
不过来喜儿有来喜儿地打算:他对这位侯爷知之甚少,他想多多熟悉一下这位李侯爷,所以他才亲自伺候在外面。来喜儿此举也让贵祺感觉自己在庄子里得到的待遇不错,这至少可以表明红衣还是在意他的。
红衣正陪二王爷等人说笑呢,来喜儿带着贵祺进了厅。红衣看着贵祺进来。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到前厅来。面上倒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要做什么。来喜儿进来行了礼后就立在了门边儿。不再多话。可是厅中在座的人见到贵祺后,各人感觉却是不同的:二王爷二王妃那是心中一惊,二王妃的脸色都微微发白了;大将军是非常的生气,恨不能上前先打他两拳,可是却要忍住,所以他的脸色倒是有些变红了;最正常地楚一白,贵祺看向他地时候,他还微微点头致意了一下。
屋中的人贵祺倒都认识地,他上前按着尊卑远近一一行礼,先给二王爷和二王妃请了安;再接下来就是大将军了,他拜倒行礼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的:“岳父大人安好。”他实在猜不出大将军会如何对待他。
大将军扫了一眼厅中的人,尤其是看了一眼二王妃,在这种情形下他当然不会给贵祺难看---这样等同于间接给红衣难堪一样。所以大将军虽然心里痛恨贵祺到了极点,可还是点了点头,不咸不淡的说了句:“起身吧,我还好。你见过楚先生吧。”
贵祺万没有想到泰山大人就这样轻轻的放过了他,不过能这样最好,他当下就依大将军的之言同楚一白见过了礼:“楚先生,我们一向少见,今日有此机缘可要多多亲近才是;虽说山居简陋些,先生也莫要过于客气,多多游玩几日。”
贵祺倒是也知道此人在皇帝面前的份量,让他得罪这个人他是不会,虽然他极为不喜看到楚一白出现在他妻子的庄子里。
楚一白客气的道句:“侯爷好。在下倒是相扰了平郡主几日了。”然后并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贵祺自在红衣对面的椅中坐下:“郡主到庄中避暑,京中府里却离不开人,以致于众位贵客临门,而我这主人却不在,实在是怠慢了。”
二王爷一笑:“我不过是来看看王妹在庄子中过得好不好,倒也不算是来做客的;只是王妃多日与王妹不见了,女人家话多这才多盘恒两日罢了。”
二王爷看到贵祺就知道京中的情形紧张了:清风山庄供给了侯爷府什么货色,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李侯爷来庄子里找郡主,只可能是为了一件事儿那些货色出了大问题。
二王爷还算镇定,一样的谈笑着,应酬起来倒也不见什么不同。只是二王妃相对来说就差些了,她因为紧张担心居然放过了如此好的机会,没有用话来刺红衣。
二王爷看了看红衣,又对贵祺道:“郡马今日来庄子,可是要接我们王妹回府的?”
这句话也不是没有意义的,二王爷不过是想把红衣拉下水罢了。这样对于他来说,安全更多一分。所以,他是非常愿意助贵祺一臂之力,把红衣给接回去侯爷府中,这样才可以把红衣绑在侯爷府这条船上,也才可以让二王爷等谋求到更大的利益。
贵祺倒没有想到刚刚坐下就有人给了他这么好的台阶,他当然要顺势而下:“二王爷真说对了,臣的确是来接郡主回府的。必竟这一下雨天儿已经凉了下来,臣也是怕郡主与孩子们在庄子中呆得久了会着凉的;而回府需要安排的事情太多,臣怕郡主累着了,所以过来打点一下。”
九十一 再议山行,风雨欲来
红衣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她平平静静的说道:“郡马,现在有外客在,我们还是不要谈论家事的好。”
贵祺笑道:“是臣造次了,郡主言之有理。等下我们回去再好好计议。”
红衣听了贵祺的话,没有再说什么,不置可否的一笑就把话题岔开了。只是大将军的面色看上去明显的又红了一分。
二王爷刚想再次开口重提贵祺接红衣的回府的事儿时,两日不见的靖安郡王进来了。人一进来就对着上座的二王爷笑着说道:“这雨可算是过去了,这几日可把我闷得不轻,实在是非常想出去走动一下。刚刚来时我看路面也晾的差不多了,不再泥泞;天儿又不冷不热的,正是借雨后看景的好时候。王兄,我们是不是应该上山了呢?”
二王爷心里这个恨啊,他心中还在忧虑心京中的事儿呢,还没有想办法弄清楚情形;而这靖安一来就没有其它的事儿好说,一张嘴就又日旧话重提。
二王爷不答靖安郡王的话,他指了一下贵祺说道:“靖安王弟,你没有看到李侯爷在吗?一进来就这样大呼小叫的,莫叫主人家笑了去。”
二王爷的这句话让大将军的脸色更红了一分,大将军知道现在发作不得,只好别过脸去喘一口粗气顺顺心中的怒火,正看到来喜儿对他挤眼。大将军倒是了解来喜儿的,知道来喜儿这样暗示他八成有办法替他出气。大将军想明白了,瞪了来喜儿一眼心里骂了一句:老货儿就是成精了!然后端起了茶来饮了一口,不过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
听到二王爷的话,靖安郡王这才注意到贵祺,虽然不熟但也是认识的:“李侯爷来了,一向少见。”
他同楚一白一样,相待这位李侯爷并不失礼,可是也绝不热情就是了。
贵祺见靖安郡王自打一进厅便是熟不拘礼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满了:靖安郡王真的只是这两日才来走动?怎得如此熟悉不用人通报了?
这个时候宋勇在门口和来喜儿悄声说了几句什么。就自去了。来喜儿只是眯着眼睛看了看贵祺,不过他什么话也没有上前回。
贵祺早已经站起身来。听到靖安王爷地话才迎上前几步:“靖安王爷安好。你我庄子比邻而居。就应该多多走动才是。”
靖安郡王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贵祺:“侯爷客气了。”侯爷府地庄子中常常无主人在地。就是今年来了主人家也不过是女子。他如何能多多走动?不过他也不想同李侯爷相交过深。所以只是客气一句就带过了。
红衣这才有机会上前同靖安郡王见礼:“靖安王兄好。今日怎么也没有通知小妹前去迎接王兄呢?实在是奴才们怠慢了。”
靖安郡王摆了摆手道:“自家兄妹。何来这套虚礼。”说着话看了看座席。就自走到楚一白身旁地椅子上坐下:他不想靠二王爷太近。也不愿意于李侯爷深谈。大将军座旁又坐了红衣。所以他只能坐在了楚一白身旁。
红衣举手相让靖安郡王到左首上座:“靖安王兄还是请上座。哪有小妹坐在兄长上首地道理。”
楚一白倒是替靖安郡王说话了:“平郡主不用理会他了。说是个郡王。可是哪有个王爷地样子?看看二王爷。这才是王爷呢。靖安。你也该向二王爷学学。”
二王爷巴不得不要提靖安郡王刚进门的话呢,他接话道:“靖安自小就如此。从来不拘礼仪的,不然也不会惹了皇上不高兴不是?居然现在还是如此地性子,也不见你改过。”
红衣淡淡一笑:“听二王兄这一说,我倒想起了一句话来---想来这就是本性难移吧?靖安王兄倒是真性情了,那小妹就不再客气,靖安王兄自便就是。”
贵祺看红衣应酬这些人周到有礼,他倒像是多出的一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不过他倒也没有想要着恼的意思:他是来做什么的?只是以后会不会为此事着恼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靖安郡王笑道:“王妹这样就对了,你们自便就是。我自来就没有这么多规矩的。二王兄,王妹这句话说得对极了,本性难移,我也就这样了,您也不用再为我多操心。”
二王爷看着靖安郡王道:“你就笑吧,我就不信天下间还没有能治得了你的人。我想想,嗯,我哪天进宫见了太后,一定要她老人家好好说说你不可。瞧瞧你没有一点天潢贵胄的气派。”
靖安郡王微皱眉头:“王兄,小弟这么点小事就不用麻烦太后了吧?总让太后担心或是生气都是不好的,应该让她老人家好好安养才是。”
说完靖安郡王就不再继续说这个了,他立即转开了话题:“二王兄,我们不要说这个了,就算你要进宫告状不也得等到回京后?那还是以后的事儿,我们还是说说眼下地事情吧。王兄,我们快快定下日子去山上玩玩吧,这些日子实在是闷坏了我。”
二王爷被靖安郡王绕来绕去的又把话题绕了回来。他无奈的很只能说道:“好地。好的,我们现在就议上山的事情好不好?这要是再不去。你日日来烦我,我还真是受不了的。”
红衣一笑说道:“靖安王兄得尝所愿,可喜可贺啊。靖安郡王摇头道:“王妹你贺早了,要等二王兄订下来日子你再贺我就对了。”说着话他转过头对二王爷说道:“二王兄,不如就订明日如何?不要再等下去了,我还真怕老天爷再来场大雨,再搅了我上山的兴致。”
厅中的人都笑了起来,二王爷被缠不过只能答应下来。
用过晚饭后,靖安郡王就带着人自回别院了。安顿好各人后,红衣也终于可以回到上房躺一躺了。
不过她刚刚歪在榻上,萧云飞就在门外求见。红衣只能再次坐起身来:“萧护卫,庄中可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萧云飞答道:“庄中还算平平静,只是二王爷院外的暗哨,看到那个小丫头环儿今天在那院子外转了好几圈,不过也没有和谁说上话,最后天色实在是有些晚了才回去。”
红衣听了眉头一挑:“苏姓妇人这么快就让她女儿去找二王爷?环儿不是刚刚才见过她的母亲吗?”
萧云飞道:“郡主所言不差,确实是的。只是不知道她们想要送什么信儿给二王爷了,应该不会有什么被她们母女发现了才对。”
红衣点头:“不会地,这母女二人进庄就被我们看住了,她们不会有什么发现的。再说清风山庄的事情也快要结束了,大家只要多多注意些就是,这母女俩人不会有太大危害,不过不可不防就是了。”
萧云飞答道:“是的,属下等人会尽力的,请郡主放
红衣笑了:“这个我是知道,我不过是再嘱咐一句罢了,萧护卫不必如此紧张。”
萧云飞道:“是的,郡主。还有一事儿也要报于郡主得知,楚先生已经安排了人手去埋伏清风山庄送粮的人了,我们只是派了两个人前去带路。”
红衣道:“这样安排很好,我们能不直接出手最好不过了。”
萧云飞微微躬身道:“属下明白的,楚先生的人手在附近地不少,也不需用要我们一旁协助。郡主如果没有其它吩咐,属下就告退了。”
红衣道:“一切辛苦萧护卫了,你去吧。”
萧云飞躬身为礼还没有走呢,来喜儿已经在门外求见了。红衣笑道:“来总管,你们师徒是不是约好的?一个回完了事儿,一个再来?”
来喜儿笑得如同一朵怒盛的掬花:“回郡主的话,这种事情老奴是不敢做的。知道郡主累了一日,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儿,这个时辰老奴必不敢来打扰郡主的,老奴也没有想到竟然同云飞先后来回事情。”
红衣听到这里正容说道:“来总管不要这样说,我哪里有你们劳累?这些日子以来是辛苦了你们才是真的。”
来喜儿摇头道:“这是老奴等人的本份,不能为主子分忧,要我等有何用呢?郡主体恤,老奴等人感激不尽。”
红衣道:“来总管虽然说地在理,可是地确是偏劳了你们几人,我心里是有数的。好了,不说这些了,等日后清风山庄地事情了结,来总管你们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现在我们来说正事吧,来总管这时候前来倒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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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二 二王爷心惊京城有变
来喜儿听到红衣相问忙答道:“回郡主的话,梅头儿刚刚到我住处说了两句话就回去了,二王爷今晚必要找他商议事情的,他不能在我那儿久留。他是来告诉我们一声,他今天晚上会按楚先生的计划行事,明日可能会取来神火油器给我们一观。”
红衣低头想了想道:“来总管,我想梅头儿按楚先生的意思,取来神火油器怕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你一会儿再辛苦一趟,去找我父与楚先生商议一下疑兵之计的事情。如果神火油的的缺点找到了那就是万事齐备,我们也就不必再拖下去,早早了结此事为好;就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神火油器的缺点,我想此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
来喜儿欠身道:“老奴当不起郡主的辛苦两字,这些原本就是老奴的份内之事。说到清风山庄的事情,老奴也是这个意思,清风山庄还是要尽快解决为好。”
红衣道:“来总管你去就可以,我就不过去了,这些事情还是以楚先生为主的好。来总管,就是你,也只是协助就可以,不要太过深入了。”
来喜儿眯起眼睛笑起来:“郡主放心,这些老奴当然知道的,不会去趟混水的。不过,老奴还有一事儿要请教郡主,依郡主来看,什么时候行疑兵之计较好?”
红衣看了来喜儿一眼,淡然的说道:“来总管这是在考教我吗?这疑兵之计是来总管想出来的,这种用兵之事怎会来问我一个女子?”
来喜儿躬身道:“老奴不敢考教郡主的。郡主此话也言重了,老奴不只一次的想,郡主不为男儿太过可惜了您一身的才智,有几个男儿能比得上郡主的?说到疑兵之计,老奴虽然有想法,可是事关重大心里做不得准儿,才想着要请教郡主的意思为好。”
红衣微笑:“如果我们不是为了打神火油器的主意,明儿就是最好的时机。”然后她叹了一口气:“可是因为不知道神火油器的威力大小,所以我们明儿还不能轻举妄动。等我们看到神火油器以后。无论结果如何,我想在七八天内行动最好,再迟也不要拖过半个月去,否则就要面对面地解决了。”
来喜儿点头:“是啊,想来他们那些人要等不及了,此事想来是不可以拖得太久。迟则又要生变。”
红衣道:“嗯,这个道理我们不说,楚先生也是明白的。不过二王爷的行止由楚先生来负责,还是由我们来负责?可听楚先生说起过?梅头儿可是说过二王爷已经有了去意。”
来喜儿道:“楚先生已经说过了,他们的人手要关注山中,所以二王爷一行人只能先交于我们来看着,等他们把山中的事情料理完了再来接手。”
红衣皱起了眉头:“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不能脱身事外了吗?而且后患无穷啊。”
来喜儿也是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他轻叹道:“依老奴看。不如放他回京地好。在此地我们动了他。回京后不会没有风声地。以后地日”
红衣没有作声。她只是在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放虎归山也不是办法。人无伤虎意。可是谁能确保虎无伤人之心呢?清风山庄地事情只要一了结。到时无论说是谁主理。这主理之人可事先都住在我们庄子里。而且不管说是哪个都与我父交情匪浅。到时就凭这些。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吧?所以二王爷也是放不得地。”
来喜儿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到时候看情形吧。如果二王爷等人到时真地要走。那就由我和云飞一起暗中出手。直接”说着。做了一个重重地砍下手势:“万不得已只能如此。这样也好遮掩。必竟到时候楚先生地人马还会到庄子中清理地。我们一推也就是了。”
红衣想了又想。一时间也没有好地办法只能答道:“好吧。到时看情形再说。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最好不要出手。那。必竟是位王爷。历来伴君如伴虎。有些事情我们还是忌讳些地好。”
来喜儿道:“老奴明白。老奴也是说到万不得已地时候。”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道:“郡主。明日真让英儿和雁儿上山吗?”
红衣听到来喜儿提起孩子们,知道他是出于关心,来喜儿和孩子们可是真得感情极好。红衣微笑道:“来总管费心了。不过孩子们的事儿自来就由不得大人地不是?想来明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只是二王爷自己虚惊一场吧?楚先生当不会去发现那些机关的。不过就是为了借机取出神火油器来,再就是探一探二王爷的虚实罢了。”
来喜儿点头:“能不让英儿和雁儿去最好。他们如果跟着上山,老奴是一定要去的。”
红衣摇头:“这个怕是不容易,必竟你是年迈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上山你要去是不可能的,说不过去。”
来喜儿眯着眼睛:“明着不行的,这个老奴也明白,可是暗中岂不是更好?更能保护小主子们的安危。”
红衣明白来喜儿是不会放心孩子地,就点头答应了:“我已经有了安排,不欲让孩子们一起上山的。如果明日万一英儿和雁儿推脱不了必要上山,那就依来总管,可是你也要小心自身的安危。”
来喜儿这才躬身要告退:“郡主放心就是,那老奴也就告退了,郡主早些安歇罢。”
二王爷也在发愁,他尤其担心京中的事情:“李侯爷来了,京中的事情怕是不妙。按照我们所得的情报,如果不是事关一府人的安危,我想这李侯爷打死也不会来庄子请这位平郡主回府的。让人着急的就是我们只能猜测京中局势,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份情报送来,真不知道他们倒底在做些什么。”
二王妃也是满面愁容:“臣妾一看到李侯爷也是这样猜测地,怕是京中有变了。王爷,你说是不是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呢?”
二王爷皱眉:“我也在担心此事,蒋松的威胁在侯爷看来应该不算什么,除非是此事不再是京中衙门过问,而是上达了天听。也只有如此才会让这位侯爷如此惊慌吧?如果真的如我猜想”
二王妃惊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王爷,如果皇上真的知晓了京中的事情,就不只是京中的生意了,那各州府的生意岂不是也要出事儿?那,那,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情岂不是太危险了?王爷,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二王爷被吵得心乱:“你不要再说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地被皇上知道了,而且也不知道皇上知道地是京中的什么事情,你这样乱叫什么?再说你没有看到我正在想办法嘛,此事地大小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是一时之间让我怎么能拿得出主意来?而且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接到京中的密报,这个也让我感到非常奇怪。如果事情不对劲儿,他们应该会事先来信儿才对啊,为什么一直现在也没有消息传来呢?”
说着话,二王爷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叩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可是越想不明白他越不安,贵祺的到来让他意识到京中情况有些不妙,可是不妙在哪里他却不知道。
二王妃看了看二王爷的神色,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王爷,你说他们没有送消息来,不会是自身都难保了吧?”
二王爷听了大怒,一拍桌子喝道:“你胡说什么呢!给我住嘴!”
二王妃吓了一跳:“王、王爷,臣妾不过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做不得准儿的。”
二王爷却已经阴黑了脸:“女人家不懂的事情你就给本王扮哑巴好了,不要乱说话让我心乱。”
其实二王爷也是在担心那些人是不是真得出了事儿,要不然李侯爷人都到了,为什么他们没有发来密信呢?可是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就是死到临头,无处可去了。这种情形他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才对二王妃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梅头儿在一旁等了半晌也不见王爷吩咐事儿,只能开口道:“王爷曾命属下今日晚上去钱府去探探的,如果王爷没有其它的吩咐了,属下这就去了。”
二王爷这才缓了一口气,不再理会他的王妃,转过头来对梅头儿说道:“梅头儿,去钱府探看的事儿不着忙,你就是晚些去,那些人到了就是到了,没有到就是没有到,也不过就是看一眼罢了。只是眼下还有要事相商,你先不要忙着要去钱府。”
九十三 为山行二王爷问计
梅头儿听到二王爷的话一躬身答:“是的,一切但凭王爷吩咐。只是不知道王爷所说是何事?还请王爷明示。”
二王爷背负起双手在屋里又开始转来转去,他说到这一件事也是极为担心的,根本坐不住。他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明儿我们要上山了,不知道靖安和楚一白这些人倒底是不是有心一定要上山去看看的。极大的可能不是,因为这几个包括那个老匹夫都是身手不错的人,想查探完全可以暗中进行;就算他们不是有心要上山去查探,可是以他们的见识也难保不被看出什么来。梅头儿,你看我们要做什么安排才可以万无一失?”
梅头儿一愣,他看了看二王爷,不原意二王爷认为他是在敷衍,所以他还是想了一想才答道:“万无一失?这个,做到怕是不容易的,王爷。必竟楚一白见识非凡,而大将军和靖安郡王都是战场上历练过的,山中的布置虽然精巧,可是无论我们再怎么做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啊。只能尽量让他们远离那些地方,不过脚在他们身上,个个身份尊贵,有些话不好说的。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
二王爷眉头没有舒展开,不过也没有再拧紧,他只是摆了摆手:“我不是在说这个,山中的事情就是你不说,我也心中有数的。我指的是万一被他们瞧破了山中的布置,我们应该如何脱身一事这几个人就像你说的,不是身手不错,就是战场上历练过来的,我和王妃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到时候要如何做才能安然脱身,梅头儿可要想个万全之策才可以。”
梅头儿正要作答的时候,二王妃忍不住Сhā了一句嘴:“王爷想来是有些多虑了,先不要说他们能不能看破,就是看破了山中的布置又与我们何干?他们不知道这山中怎会有这等机关消息。我们也不知道啊。”
二王爷低头想了想,脸色变换了几次才说道:“王妃,虽然话是如此,可是此事岂能容易混过去?我们来到此地儿必竟太过赶巧了,到时候回京就是皇上也会起疑心,到时我们真得被人盯上了。还不是早晚要出事儿?到那时,我们就永无宁日了,五妃。”
二王妃听到二王爷的话后还是摇头接着说道:“王爷,不会的。您想,这庄子里住了许多人,又不是只有王爷我们两人,如果他们几个人没有嫌疑,那皇上凭什么怀疑我们呢?”
二王爷听到这里,忍不住狠狠瞪了二王妃一眼:“你糊涂了不成?我们能同那几个人相比吗?那几个人哪个不是皇上的心腹之人?他们在皇上那里没有什么值得怀疑地。那么可疑的就只有我们了。二王妃撇一撇嘴:“说到皇上的心腹之人,那几个也不全是啊。至少靖安就不是,靖安与皇上不合由来已久。尤其是经历了他王妃的死以后,靖安都缀朝不上了,他怎么可以算皇上的心腹之人呢。有他在,我们还怕什么?我们可没有做过什么让皇上不高兴的事情。”
二王爷听了此话倒没有发作,他沉思了一下道:“这个事情虽然大家都是如此说,事实如何不得而知了,而且皇上没有降罪过他也是真地。就算抛开这个不说,就凭靖安同楚一白还有大将军的交情匪浅,有他们力保皇上想来也不会怀疑他的。就是怀疑他。也必会怀疑我们,只要我们被盯上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不能让人怀疑我们。”
二王妃终于不再说话了,有些事情她不明白。而且她必竟所知有限,很多事情上不过就是说两句罢了,真正做主的人是二王爷。
梅头儿等到二王妃不再开口了,他才欠身接着说道:“王爷,如果是要保证王爷王妃自身安危的话。属下倒是有一个办法。”
二王爷转头看向他:“说吧。我知道你会有办法地。在这个上面你地能力一向是极好地。”
梅头儿一躬身说道:“王爷。要脱身并不难。有属下及这些侍卫在。王爷王妃大可安然脱身地。但是就像王爷所说我们不能让人怀疑到王府。明儿那些人如果发现了什么。就像王妃所说。谁也不能说山中地事情与我们相关不是?如果万一有人对王爷起了疑心。我们就直接灭口好了。绝不能留下后患。”
二王爷目光闪了闪。犹如饿狼一样:“嗯。这个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可是我们地好手虽然不少。可是当日对方也不可能不带人上山地。如果真动起手来。这胜负之数还很难说。梅头儿可有必胜地法子?”
梅头儿答道:“王爷。属下正要说这个事儿。明日王爷可提议大家都轻衣简从。如此一来也就便于我们应付了。这庄中地好手只有做主子地这么几位。我和侍卫们大可以拿得下。”
二王爷眉头舒展了不少。他点点头:“此法可行。只是。靖安有功夫。楚一白地功力又被传得神乎其神地。梅头儿你。可以吗?”
梅头儿冷冷一笑道:“单凭我一个人当然拿不下这许多地好手。但是我们不是还有神火油器吗?五爷。”
二王爷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梅头儿是不是又不死心,想假手这次的事情为自己出气?”
别说梅头儿已经投了楚一白等人没有办法回头,就是有办法回头听了二王爷这句话八成也会反悔,不会再效命于他。
梅头儿本来神色就少,一直就是那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所以他就是到了二王爷地话,心里不舒服也没有让人看出他有什么变化来。
梅头儿答道:“王爷,属下绝无此心。属下只是想确保王爷安危罢了。而且神火油器这种东西,没有人见过,用此物来杀人灭口不是正好?日后就是有人追查也没有头绪,更不会有人能怀疑到王爷身上来了。”
梅头儿说到这里看了看二王爷的神色,二王爷的神色已经缓了下来,梅头儿知道他已经心动了,就接着说道:“还有就是王爷没有武功在身,身边带着一支也可以防备个万一以策安全;而属下有一支,就可以同进对付得了楚一白同靖安郡王;剩下来的大将军只要有侍卫用神火油器对准了,或是命侍卫捉了那两个小孩子,都可以把大将军治住。如此一来,我们当可万无一失,还请王爷定夺。”
二王爷听完,脸色终于完全放开,还有了一丝笑意:“这个主意不错,好,就这样。如此布置他们几个人还真是不足虑了。”
梅头儿点头:“是的,这样才可以万无一失。如果被发现了,我们要杀人灭口还是脱身都是极易的。”
二王爷终于坐下了,不再转来转去:“嗯,此事就依你。”
梅头儿想了想又接着游说道:“王爷,依属下看,我们今天晚上就做好准备不是更好?也省得明日匆匆的忘了什么或是引起了那几个人注意来。”
二王爷略一沉思也就同意了:“你说得有道理,就按你说得办吧。王妃,你取了那几支神火油器来吧;梅头儿,你挑几个可以完全信得过的好手,把神火油器分发一下。千万要叮嘱他们不可以展示人前的,也万万不可谈论此物,你可记下了?”
梅头儿答:“是地,王爷。小人明白此中关碍甚大,绝不会让人乱嚼舌头的。如果王爷不放心,事过后,我可以把他们---”说着梅头儿按了按自己的佩剑。
二王爷点点头:“嗯,这样一来才能让我安心。不过你要等到回京的时候再说,在这里不要动手,以免让那几个人起疑。”
梅头儿当晚就借去钱府的机会把得到手的神火油器送到了来喜儿面前:钱府他是不必去了,因为他早已经知道,清风山庄送来的干粮无论如何是不会出现在钱府中。
因为时辰的确已经很晚了,来喜儿和楚一白、大将军等人秘议后,还是想听听红衣的意见。一来不想因此惊扰到二王爷,二来他们也不方便如此深夜到红衣地闺房,所以就由来喜儿带着那支神火油器去见红衣他们几个人都心急地等不到明日。
红衣已经睡着了,她本来以为来喜儿和萧云飞都已经回过事儿,想来今天晚上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而她应酬众人一整日实在是感觉劳累,也就在丫头们的服侍睡了。
她不过刚刚睡着一会儿,绸儿就进来轻轻唤她:“郡主,郡主,郡主。”
九十四 议神火油器,行动在即了
红衣自二王爷住到庄子里,就特别的警醒,所以绸儿不过唤了二三声她就醒转了过来:“绸
她睁开眼睛看到绸儿心里一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庄子里有什么事?还是孩子们有什么事儿?”如果不是大事,这些丫头们绝不会来叫醒她的。
绸儿扶红衣起来,边给她披衣边道:“来总管来了,正在等郡主,说是有急事必要见郡主方可。”
红衣一听就知道是大事,急急忙忙的让绸儿给简单梳洗了一下,穿上衣服就来到了前面厅上:“来总管,是二王爷那里有什么事情?还是清风山庄的事情有了变故?”
来喜儿摇头,先请了罪:“老奴深夜扰了郡主安寝实是罪过,还请郡主恕罪。郡主安心,没有什么变故发生。”
红衣这才放下心来坐下:“那来总管有何事如此着急?”说着话的时候,红衣看到来喜儿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盒子,她眼睛一亮:“是因为神火油器?”
来喜儿眯着眼睛笑道:“郡主一猜就着,就是为了神火油器的事情。梅头儿今日晚上就自二王爷处骗来了此物,老奴同大将军、楚先生已经仔细看过也商议过了,现在想听听郡主的意见。可是夜已经深了,只好让老奴这个半残之人来扰郡主的清梦。”
红衣摆手:“来总管不必说了,此物事关重大,我睡不睡的没有什么。只要解决了清风山庄的事情,我们才真得能睡安稳不是?来,我们先看看这神火油器倒底是何模样吧。”
来喜儿小心的取出了神火油器,放在了桌子上让红衣观看。红衣上前仔细查看后,又问过了来喜儿此物的使用方法。
然后红衣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人倒底不是万能的神,即使你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时代也造不出无缝钢管来不是?只要没有无缝纲管,什么东西就会炸膛的。此物也就不是无敌之物了。
红衣仔细看过后坐了回去,她当然不能把心中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她思量了一下,斟酌了可以说得话后才开口道:“此物看来不会禁用的,想来使用地次数一多就会毁坏。”
来喜儿点头道:“大将军也是这个意思。虽然这个神火油器制作已经不错了。可是只要连续使用温度过高地话。铁管地接口还是会爆开地。”
红衣看了一眼那神火油器。制作这东西地铁已经改良过了。绝对比现在这个时代人们用得要好很多。可是对于这种神火油器来说并没有太多地作用。
红衣道:“此物用火药点燃。爆烈地温度更高。这样更会使它地使用次数降低不少。依我看。来总管地疑兵之计完全可以用。此物只要多用上几次必会自毁。对我们不会形成太大地伤害。”
红衣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话道:“而且此物在战场地应该范围应该不会很大。不过对于守城来说倒是非常有利地。不过这是楚先生日后地事情了。与我干系不大。”
来喜儿道:“大将军所说与郡主差不多。此物地所发地火虽然极难熄灭。可是听梅头儿说。这小个儿地神火油器发出地火。喷射地距离并非很远。所以用以攻城还是不可能地。不过他们还造了一些大个儿地。那一种听梅头儿说是柜子状地东西;不过他也没有看到人使用那柜子状地神火油器。所以对于那个地威力并不清楚。”
红衣笑道:“大了也是一样地毛病。此物必不会持久。只要计策用得对了。耗光它也就是了。而且依我看。此物造起来极为麻烦。所以数量现在一定不多。”
来喜儿有些紧张,他直起了上身追问道:“郡主以何为凭?您怎么知道此物造起来麻烦?”他看红衣说得如此肯定,此事关系太大了,所以心急之下问得极快。
红衣看了看来喜儿,有些话儿还是可以同他深说一点的:“来总管你来看,造神火油器的这些铁想来已经被人改进过,比我们常用的要好太多了,而这个是需要一些时间地;而且改进后的工序想来也是极为繁复,神火油本身制作就不易。不可以极快的做出大量这种武器来的。”
来喜儿深吸了一口气:“郡主,您可知道如何可以让我们所用的铁器变得好用的法子?大将军也是看了这种铁块非常惊奇,如果有了秘法我朝官军的战力可以上涨不少。”
红衣叹了一口气道:“来总管,我不过是一个女子,平日里喜欢看看书罢了,知道一些杂谈还是可以的,可是哪会知道这种秘方?不过只要把那些人都捉到的时候,我想就可以找到知道秘方地人了。只是此话不宜传六耳啊。”
红衣怕什么?红衣怕那个人也是穿来的,她能就他所做的事情猜到他是穿越而来的;而他如果知道了她所说的话。也会猜测到她的真实身份。
来喜儿听到了红衣话中的担心。但是他不明白红衣在担心什么:此事也是为国立功啊,如此大功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再有。来喜儿认为铁器改良相较石脂水的妙用来说,要容易让人接受太多了,可是郡主居然不说,他也无法可施。
红衣和来喜儿又就神火油器地种种仔细讨论过后,来喜儿兴冲冲地走了。红衣看他的样子,也猜到了大将军和楚一白地神情,想来今晚他们不会睡得着了。
红衣也自转身去睡了,必竟这个时代科技太过落后,所以就是你穿过来有再多的知识,可是要实现却不容易。
次日一早就是一个绝好的天气,靖安郡王居然早早就过来了,和大将军、楚一白等人一起用的早饭。
二王爷用完了早饭,带着二王妃到了厅上:“靖安王弟还真是早啊,这才几时人就到了。”
靖安郡王一笑:“当然,想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上山了,怎么可能不早些来呢。”
二王爷坐下了,他并不着急上山,看看了厅中没有发现英儿和雁儿:“王弟还真是心胜。王妹,孩子们呢?怎么不见过来?”
红衣淡淡一笑:“王兄,想来这两个孩子又淘气呢,已经使了人去叫,居然现在还没有过来。我再使个人去看看。”
二王爷听了不以为然:王族后人有那个自小是如此散漫的?他小的时候这个时辰已经读了不少书了。不过,红衣并不是他天家的后人,而且在他看来红衣孩子的好坏与他也无关,他当然不会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红衣看二王爷没有表示就又使了人去催孩子们快点过来:“王兄少待,孩子们少时也就会过来了。”
二王妃笑道:“王妹,你这两个孩子我爱得很,不如一会儿就同我坐一顶桥子上山的好。”
红衣淡声道:“有劳王妃了。只是孩子们在庄子里这几个月淘气惯了,还是让他们自坐吧;免得山路不好走,再被他们惊到了王妃。”
二王爷一笑:“王妹,无妨的,小孩子淘气极正常,这也没有什么,王妃也是带大了几个孩子的人了,没有关系的。再有不必催孩子们太紧,不过就是去玩罢了,又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儿,王妹不必如此。”
二王爷说完又转对靖安郡王等人说道:“靖安王弟、大将军、楚先生,我们不过是上山玩玩,依我看不要过于惊世骇俗的好,我看不如大家少带几个人如何?轻衣简从上山走走方能玩得尽兴,你们意下如何?”
大家没有异议,不过山上走走,凭他们几个人足以自保了,侍卫们带着不过是排场罢了。再加上梅头儿昨天晚上已经同楚先生等人说过了,所以二王爷的建议没有人反对。
众人的反应也让二王爷安心了不少:这些人看来不过就是想到山上走走,应该不是有什么其它心思才对,只要小心应付些,不要让他们发现什么就好了。
大将军和楚一白等人今天轻松的很,他们的目的昨天晚上已经达到,今日上不上山已经无所谓,不过做戏要做全套就是了。他们的轻松自在倒也安了二王爷不少的心。
英儿和雁儿终于随慧儿过来了,两个孩子先给厅上众人请了安,就非常乖巧的倚在了红衣的身边。直到大将军相召他们才跑了过去,在大将军身边小声的不知道在说笑什么,祖孙三人倒把其它人全放在了一边,自说自话去了。
二王爷见孩子们也来了,抬头看了看天色就说道:“王弟,现在人已经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你们看看要带什么人上山?我的已经安排好了,不过五六个人而已。”
九十五 双姨娘请安惊贵祺
英儿听了二王爷的话后对大将军道:“你们要去做什么,外公?”
大将军指了指大山:“到山上去玩,来,跟外公一起走,外公带你们到山上一起好好玩玩。”
大将军当然不希望孩子们去犯险,不过红衣早已经知会过他了,所以他说此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担心反正孩子们最后是不会跟上山的。
英儿马上松开了拉着大将军的手说道:“外公,你们去吧。我不去,那有什么好玩的?我们早已经玩腻了,是不是,雁
雁儿点头,娇憨的道:“就是。没有什么好玩的,外公。真的一点儿也不好玩,我是不去的,你也不要去了,外公。娘亲,我和哥哥要回去了,我们正比赛呢。”
二王妃看了一眼二王爷过去拉孩子们的手:“乖,跟我们去吧,极好玩的。你们看这么许多人都去呢,在家里多闷,哪有山上好玩?”
英儿抽回了手:“回王妃的话,我不想去。我今天还要和妹妹比赛呢,昨日她赢了我,我今日一定要赢回来才是。”
雁儿笑了起来:“今儿还是我赢,哥哥是大笨蛋!”
英儿扑过去要捉雁儿,雁儿已经挣脱了二王妃的手跑开了,两个孩子在厅上打闹起来。二王爷皱了皱眉头:这两个孩子真是不成体统。
靖安郡王已经不耐烦了:“王兄,快些了。孩子们不去就不去了,我们快些吧,不然一会儿日头就高了,我们还玩什么啊。王兄,走了,快些。”
红衣喊住孩子们:“英儿雁儿,不要再闹了,没有看到这么多客人吗?来,告诉王妃。要不要随王爷上山去玩儿?到山上去玩玩也不错的,你们日日在家也是顽皮。”
两个孩子一齐摇头:“不去。我们不去。我们还要去花园比赛钓鱼呢。”
大将军笑道:“外公带你们到山上钓鱼好不好?山上地鱼钱钓上来外公烤给你们吃。”
英儿摇头:“外公。山上钓鱼一点也不好。半日也钓不上一条来。我不要去。”
正说着。贵祺听到这边如此热闹就走过来看看。当他看到两个孩子时还是非常高兴地。贵祺先同二王爷等人见了礼。然后对着孩子们说道:“英儿雁儿。昨日父亲忙得太晚都没有见到你们!来。让父亲看看长高了多少。告诉父亲你们又读了多少书?有没有逃懒?”
红衣看了看贵祺对二王爷说道:“王兄你们就先行吧。不用再带着这两个淘气上山。正好也让他们父子三人说说话。”
二王爷对此还真说不上什么来。人家父子几月没有见了。总不能这个时候还抱起孩子来上山吧?反正他有神火油器。没有这两个孩子也不会有太大地问题。想到这里他点点头:“既然是这样。王妹你们就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靖安郡王等人随在二王爷身后一起上山,虽说是轻衣简从,可是看上去浩浩荡荡的人也不少。
红衣一直送到庄门外,目送他们走出去极远才回来。心里叹息道:事情终于到最后关头,马上就可以了结回京不必再这样劳心劳力了。
红衣转头看到贵祺还在和孩子们一处说话,她的心里就一堵:对了,还要把这侯爷府的事儿料理清楚了才能过安生日子。
来喜儿就跟在贵祺身后,笑眯眯的神情。他看到红衣走过来躬了躬身子:“郡主,您好好歇会儿吧,明儿又有得忙了。”
红衣点点头:“我不累的,正好趁这个机会处理些事儿。来总管,请双姨娘上来同侯爷见个礼吧。”说完使了个眼色给来喜儿。
来喜儿欠身应道:“是地,郡主。”他当然是明白红衣的意思,单单请双姨娘过来不用他过去传话的。
然后他转身对贵祺道:“郡马,请厅上奉茶,姨娘马上就过来给您请安。”
贵祺一手牵一个孩子站起身来。他没有想到红衣居然还安排了双姨娘见他,让他感觉自己在红衣的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不然哪能依足了规矩待他?
贵祺这样想着心里非常高兴,对孩子们笑道:“走吧,随父亲到厅上去玩儿一会儿。”
英儿和雁儿刚刚不过是为了应付二王爷等人,才同贵祺厮缠了一会儿,现在他和雁儿两个人都不想再同父亲一起了。英儿看了看贵祺:“父亲,我和雁儿不能再玩了,我们到了读书的时间。先生还在等我们呢。”
雁儿也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父亲。我和哥哥去书房读书了,晚上再给您请安。”
说完两个孩子牵着手。对着红衣行了一礼,然后扯着红衣的衣服让她蹲下来,他们伏在红衣耳边说道:“娘亲,你不要听父亲的话啊,我们不想回家,回去我们又该不开心了。”
雁儿还亲了红衣一下:“娘亲,我和哥哥很爱你的,你有我们不难过啊。”
这么可心的孩子真让人打心眼里爱出来,红衣听到孩子们的话即高兴他们的贴心,也有些担心他们敏感。
红衣抱了抱两个孩子,一人亲了一下:“谁同你们说的?娘亲的宝贝真是精明呢。”然后伏在孩子们耳旁轻声道:“你们很棒哦,可以骗过那些人。”
英儿皱了皱鼻子:“我不喜欢王爷王妃,尤其是王妃,她身上香得我想打喷嚏。我们为什么要跟他们上山去玩啊,我们如果想上山和师公师父去不是更好?我本来就不愿意和不喜欢地人在一起,不舒服。”
雁儿连连点头,只是笑没有说什么,看来非常赞同哥哥的意思。
红衣怜爱的又搂了搂两个孩子:“你们都是聪明地好孩子,知道保护自己,让娘亲非常开心。不过,你们现在要去读书,将来你们才会更聪明。”
两个孩子虽然不大,但是都极为机灵,当然知道他们的母亲还有事情要处理,当下非常乖巧的答应着随慧儿走了。
贵祺一直在一旁看着她们呣子三人亲热,心里有些酸涩:孩子们对他太过有礼客气了,完全没有他们同红衣在一起时的亲热也许是离开他的时日太长久些了。直到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是他所做的一些事情伤了孩子们的心,以致于孩子们疏远了他、不再信任他。
红衣远远看到来喜儿带着双姨娘过来了,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回房去说这些事情的好。
红衣对一旁的贵祺说道:“郡马,我们回内宅说话较为方便些。”红衣是因为前面有不少二王爷地人还留在庄内,所以才决定回内宅的。
说完,红衣就自行起身走了。来喜儿远远的看到就知道红衣回上房,当然也带着双姨娘随着过去了。
贵祺只能跟上,他有些不自在:在庄子里他倒也没有受什么委屈,可是红衣待他的态度却一直都无比的冷淡,并无一丝久别的亲热。
红衣在上房坐下后,双姨娘也进了屋。她和花嬷嬷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奶娘和几个丫头跟着。
双姨娘当然已经知道贵祺来了,不过她对于此不感兴趣。她上前给红衣请安:“郡主,您唤我?”
红衣点点头笑道:“把杰儿给我,你去见见郡马爷吧。”
双姨娘对于红衣的话是非常敬服的,虽然她并不认为一定要同贵祺见礼,可是她还是依言过去给贵祺请了安:“郡马爷安。”不过她没有多说一句话。
可是贵祺已经愣在了那儿,他看着两个那么大的婴儿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两个孩子绝不是双儿生下来地吧?他从来不知道他哪里又来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难道是红衣的?
双姨娘见贵祺不说话,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回来对红衣说道:“郡主,这些日子你累坏了吧?可要注意身子,我和孩子们都很好。您不用每日都让布儿几个过来看的,我就是担心您累倒了。”
红衣笑道:“我这里一大群人围着呢,哪能累到了我?双儿,你坐下吧。这些日子没有见,这两个孩儿长得真快啊,这小手的力气又大了呢。”
贵祺终于开口了:“郡、郡主,这、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这对于他来说不是小事儿了,所以不能不问的。
红衣看了贵祺一眼,先把杰儿递给了双姨娘,然后淡淡的道:“郡马坐下说话吧,不必如此客气。”
贵祺倒真得不是客气,他只是有些吓到了,听到红衣的话后他还是坐下了:“郡主,这两个孩子是谁家的?”他还是在孩子的问题上打转,这两个孩子让他极为不安了。
红衣又逗了逗鹂儿,然后才抬眼看了贵祺一眼:“这两个孩子是我和双姨娘地养子。”
贵祺地嘴巴一下张大了:养子?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红衣地养子是要入族谱的,可是她连商量都没有就决定了?
贵祺喃喃的道:“养子?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红衣淡淡的道:“双姨娘小产后的事儿。”
贵祺看了看红衣:“郡主的意思是?”
九十六 贵祺谋自身认子
红衣听到贵祺的话一笑:“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也没有啊。郡马说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倒是不太明白?”
贵祺脸一下子红了,他原来以为红衣是以此来同他讲条件的:红衣帮侯爷府度过这次难关,这两个孩子就归他名下。
红衣见他不说话就转身去逗孩子去了,她是打定主意不会说出来的,要如何做就看贵祺如何想了。不过红衣是有把握贵祺会接纳这两个孩子,至少在眼下他会的。
贵祺看红衣不再理会他,看了一眼双儿问道:“这两个孩子是双儿收养的?想来是郡主为了安慰双儿当日失子之痛吧?”
红衣先用眼神安抚了双姨娘,才对他说道:“是的,不过他们也是我的养子,这个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郡马是不是没有听到?”
贵祺脸上微现尴尬,他掩饰般站起来走到近前,看了看花嬷嬷抱着的鹂儿,又看了看杰儿:“郡主,这两个孩子是怎么遇到您的,还真是他们两个有福缘啊。”
贵祺的话总在孩子身上绕来绕去是有他的打算,他要看看这两个孩子倒底是怎么会回事儿啊,总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认了两个孩子回家吧?
红衣淡淡的答道:“福缘?这个倒不敢说,只是给他们个活路罢了。当日不过是侍卫们在路上看到拣来的,这两个孩子是弃儿,看着怪可怜人就养在身边了。一来英儿和雁儿也是极爱他们两个,我呢也是打心里喜欢上他们了;二来圣人有训,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所以也就当作自己的孩儿来养吧。”
红衣句句只提自己,没有半丝要把孩子归到贵祺名下的意思,这让贵祺有些拿不准她的意思。
贵祺又看了看杰儿,随意似的说了一句:“这两个孩子长得挺可人的,他们的父母怎么如此狠心?这可是自已的骨肉啊。”
红衣没有答话。只是逗着杰儿玩儿。花嬷嬷看了看贵祺一眼:“郡马,天下狠心的人儿多了去,这没有什么好奇怪地。”
贵祺就近去瞧孩子。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去去心病:这两个孩子没有半分长得像红衣或是双儿。而且肤色黝黑绝不可能是红衣或是双儿地孩子。
贵祺看完心里也舒坦了一些。虽然红衣她们收养孩子没有同他打招呼。可是现在不是同红衣计较这些地时候。他也就放开了。贵祺并没有想抱抱这两个孩子地想法。看完也就走回去坐了下来。
红衣和双姨娘几人逗几个孩子玩儿。倒也没有怎么理会贵祺。这倒让贵祺有时间好好地想事情:如果只是两个弃儿就是养在府中也不算什么。府里也不多这两个孩子地一口饭吃;可是如果给这两个孩子入族谱那就不一样了。可是要不要给这两个孩子入族谱呢?这就是贵祺费心思地地方了。
贵祺端着茶盏。慢慢喝着、仔细地思量起来:如果这只是红衣用来安慰双儿失子之痛地两个小孩子。养着也就算了。根本不用入族谱地;可是如今郡主说这两个孩子也是她地养子。这事情就不好办了:如果不给他们入族谱。郡主会不会着恼?现下如果郡主着恼了可不是好事情。
贵祺想到这里眉头皱成了一团:可是如果给这两个小孩子上了族谱。那以后可就是他们家地正经主子了。日后明秀和其它姨娘地孩子可都是这两个孩子地弟弟妹妹。而且这两个孩子还是在郡主名下地。这个长幼尊卑之序怕是不好说啊;可是。不给这两个孩子名份。那府中地事儿如何能催郡主给办呢?郡主还会不会给办呢?
红衣一面逗着孩子。一面悄悄扫了一眼贵祺。看到他眉头深锁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红衣心里一笑:自有她这个郡主。侯爷府地家业她还真不会让孩子们去惦记又有什么好惦记地?
不过贵祺到了这种境地,还为自身再三地打算。让花嬷嬷几个人非常的不以为然:这个侯爷也太配不上郡主了吧?她们瞧了几次红衣,发现她们的郡主根本不在意这位侯爷的反应,几个人才放下心来。
对于花嬷嬷几个人来说,只要红衣好就可以了,李侯爷?对她们来说什么也不是。红衣如果不在意他了,她们才懒得理会他呢。不过骂几声不审免不了的,谁让这个男人让她们的郡主吃了那么多的苦呢。
贵祺再三的想来想去,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为了让郡主能伸手帮府中过此难关,还是让这两个小孩子入了族谱吧。他要主动提起,眼下不妨把这两个小孩子高看一眼卖郡主一个人情。这样也好让郡主能快些解决府中的事情,他也能早早安心。
依着贵祺对红衣地了解,红衣是一个他人敬一尺,她就会敬人一丈的人;所以贵祺决定主动开口认下这两个孩子,那么红衣一定会助他们府中的人顺顺利利的过此难关了。
贵祺打定了主意就开口了:“郡主,这两个孩子既然是您认的养子,也就是臣的养子了,可是他们还没有上族谱吧?这样对孩子来说不太好啊。按规矩来说”
红衣一听贵祺开口就知道他妥协了。想以此为府中的事儿说项。不过,就是贵祺不来这一趟。红衣也不会让他丢了性命的,必竟不能让英儿和雁儿没有了父亲不是?
红衣做恍然状:“郡马不说,我倒是忘记了这件事儿。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上不上族谱的也不要紧,左不过是个名份地事儿罢了;而且要入族谱,说起来那规矩就多了去了,我不耐烦这些,你是知道的,郡马。”
双姨娘听到这里,亲了亲杰儿的脸蛋也说道:“只要他们是我的孩子就足够了,其它但凭郡主做主就是。只要有郡主和他们的哥哥姐姐们,这两个孩儿还能吃了苦去?我也是不太在意的,不过还是要谢谢老爷的好意。”
双姨娘的这些话把贵祺也堵住了,他本来还想在双姨娘这面下点功夫,让她明白入不入族谱的区别是什么呢。
贵祺本来想说得就是入族谱是非常麻烦地,规矩非常多,但是他一定会尽力如何如何地,只要这样一来,红衣才算是承了他的情份不是?可是红衣与双姨娘地话说出来,把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贵祺用手捂着嘴干咳了一下:“郡主,话虽如此说,可是为了孩子们的以后打算,还是正了名份的好,您说呢?那些规矩是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一切由臣来出面打点,那规矩麻烦也麻烦不到郡主不是?我这也是看这两个孩子着实喜人,才为了孩子们日后着想说一点想法罢了,郡主您看呢?”
红衣略略一想:“我无所谓,郡马既然也喜欢这两个孩子,想认下他们我自没有拦着的道理;郡马想做就做吧,只是我是嫌麻烦的,就不出面了。”
红衣把话儿也说得极为平淡,意思非常直接:你喜欢这两个孩子你就给他们入族谱,要是不喜欢就不入族谱,一切随你,我是没有任何想法的。
这样一来,贵祺只能答道:“是的,郡主。臣实在是喜欢孩子的,郡主一向也是知道的。”
红衣略微点点头:“嗯,这倒也是的。”
红衣答完这句就没有了下句话,她有得是耐心与时间,她要等贵祺主动说出来,这样以后她才可以掌握到主动,不会让他抓个话柄:当日是迫于无奈也不得不答应这两个孩子的事儿!这样的事情,红衣打定主意还是以防万一的好,这李侯爷一回侯府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贵祺抬头看向红衣,见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只能接着说下去:“郡主,我一看到这两个孩子就感觉挺投缘,非常喜欢他们;再加上他们是郡主的养子,本就是我的养子了,不如回京后给他们入了族谱,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一份心意。”
红衣淡淡一笑:“郡马费心了,我代孩子们谢谢你了,有您这样为他们事事打算的父亲也是他们的福气。”
双姨娘也道:“谢谢老爷为孩子们如此着想,将来孩子们大了一定要告知他们今日之事,让他们永远感念您的恩遇。”
贵祺又干咳了一下:“郡主客气了,我本来就是孩子们的父亲,这些事情都是应该做的,哪用言谢?更何况我们还是一家人。”
红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郡马既然有心要认下这两个孩子,也是这两个孩子的福份。双儿,你和花嬷嬷抱着孩子给他们的父亲行了礼吧,也就算是全礼了,你看呢,郡马?”
贵祺当然不会反对:“好的,好的。只是行礼倒也不必了;孩子们还小,以后再说也来得及。”
双姨娘和花嬷嬷已经抱着孩子立起身子,对着贵祺拜了下去,连拜了三拜才起来。贵祺也没有推脱受了三拜,这也就是表示他认下了两个孩子。
九十七 王府来人
红衣看到双姨娘礼毕,淡淡一笑说道:“恭喜郡马了,又得了一对儿女,想来日后郡马必有福报的。”
贵祺心中哪有什么喜可言?认下两个孩子不过只是他的谋略罢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那句话,只能接着说道:“郡主说哪里话,我们应该是同喜,同喜。这话说回来,因为臣不知道郡主收了两个孩子,我这做父亲的连个见面礼也没有备下,实在是有些亏欠孩子们,日后回京我必会为孩子们补上一份见面礼。”
双姨娘听到后,起身对着贵祺行了一礼:“谢谢老爷,不过不用这么麻烦的。孩子们还小不懂这些的,老爷有这份心意已经很让我们呣子感动了。”
贵祺摆摆手:“双儿,没有关系的,这些事儿你不用管,你只要看好孩子就可以了。哪有第一次见面不备礼的道理?这见面礼是一定要给的。”其实他是巴不得双姨娘带着孩子离开,他好和红衣商议事情。
贵祺对双姨娘说完话后,看红衣还是在逗孩子玩儿,根本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他一想到自己已经认下了两个弃儿,今儿怎么也要得红衣一句承诺才行啊。
想到这里贵祺就直接对红衣说道:“郡主,臣来的时日虽不长久,不过府中的事情怕是拖不得,您看我们是不是早些回京也好料理那边的事情?或是郡主有什么法子可行,可教于臣去做?”
红衣正在猜想贵祺什么时候提到侯爷府中的事情,没有想到贵祺说完孩子的事儿直接就问了出来。
红衣逗着孩子头也没有抬:“我已经着人去打探详细的情形了,到时候再说吧;现在我什么也不清楚,如何能拿得主意?郡马如果感觉山居不惯可以先行回京,我有了主意自会使了人去告知你。”
红衣倒是真得不愿意他在庄中久住,现在此地可正是事多的时候,他能早些时日回去,至少不会给红衣他们添乱。可是红衣也知道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只要侯爷府中的事情贵祺得不到准信儿。或是红衣不回京,贵祺是不会回去的。
贵祺连连摇头:“臣哪有不惯?这庄子倒让人舒心的很,舒服心地很。臣在这里等郡主的消息就是了,如果回京让郡主再使人奔波更让臣心中不安。”
红衣点点头:“郡马一切请便就是。”贵祺既然不会走,红衣当然没有多余的话要同他说。
贵祺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想了想心有不甘地还是催了一句:“郡主。事关府中安危。还请郡主能快些。”
红衣听到这句话抬头看着贵祺说道:“事关府中安危?这个话我不知道郡马在同谁讲。”
红衣听了心中是有些不快地。他地妻妾惹下地祸事儿。他来求自己过些难关居然还能说出这样地话来。真真是让人孰不可忍。红衣如果不是念在孩子地份儿上。实在想问他一句:“与我何干?”
贵祺被问地有些张口结舌:“臣、臣只是心急府中安危。话说得造次了。还请郡主莫怪。”
贵祺听到红衣地反问。才感觉出刚刚说得话有些过份了:这次府中地祸事儿可是明秀和香儿惹上地。他也是来求人地。
红衣平淡地道:“郡马心急府中安危我可以理解。可是祸事并非因我而起。日后此类地话还是请郡马说于该听地人。这样才可以不再起祸事儿。”
贵祺尴尬的应道:“是地,郡主。臣知错,请郡主恕罪。”
红衣本无心同贵祺计较的,可是这个男人做事说话总以自己的利益为先,依他说话侯爷府的事情不管还是自己的错,可是做错这些事儿的人呢?想来是自己一直太好性儿了。红衣平心静心的提醒了一下贵祺莫要太过份也就算了,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她孩子的父亲,她是一眼都不会看的。
红衣平静地答了贵祺一声:“我知道了,郡马可还有事情?”
贵祺知道这是红衣要送客的意思。他只能起身道:“郡主,臣没有其它的事情,就不打扰郡主,先行告退了。”
红衣只是应了一声道:“嗯,郡马慢走。”
虽然贵祺于红衣来说形同路人,可是红衣依然不喜欢看到这个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最后永远不见落得心净才好。
贵祺心里还是生了闷气的:他为了让红衣能快些出手相助,主动提出让两个弃儿入了李氏族谱,可是红衣没有按他希望的去做。又是一句让他等着就把他打发了出来。
还有一件事儿,贵祺也是极为不满的:怎么说这庄子里有他的一妻一妾,可是没有一个人晚上来关心他的起居,只是使了两个丫头婆子过来照料他;这在侯爷府里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在哪里不是高接远迎地主儿?郡主也就罢了,可是那个双儿居然也对他不理不睬的。
只是现在可不是他能发脾气的时候,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是在心中叹道:郡主。非良妻啊。贵祺这时候忍不住想起了家中的妻妾来。那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呢。贵祺好像忘了就是家中贤良的妻妾让他们一家人都有了生命之忧。
红衣和双姨娘等人和两个孩子耍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双姨娘也就告退回房了:红衣在忙什么她还是心中有数的。既然帮不上忙也不要添乱不是?所以双姨娘用过饭后早早带着奶娘和孩子们回房去了。
红衣想今日庄中没有客人,终于可以好好睡个午觉了。双姨娘一走,纱儿几个就收拾好床让红衣躺下了。
可是红衣睡了不过半个时辰,来喜儿就又到了。花嬷嬷嗔他:“你就不能让郡主好好歇会儿?这会子庄中无人,能有什么事儿非要这样急?”
来喜儿一脸的焦急道:“快,快,请郡主起吧。真地是急事儿,一刻也等不得。不然我哪会来打扰主子休息?”
花嬷嬷瞧他神色知道事情真地很急,只能一面请他到小厅上奉茶,一面无奈的让纱儿去请红衣起身过来。
红衣一进厅中。来喜儿就站起迎了过来:“郡主,京中二王爷府中来了人,说是二王爷府中地世子生病了,要请王爷王妃速回呢。”
红衣一听也是一惊:“那王府的人呢?”
来喜儿躬身一礼:“还在外院说话呢。”
红衣坐了下来:“可使了人上山送信儿?”
来喜儿摇头道:“还不曾,宋总管正听那人回话,我是在一旁听到就急急来寻郡主的。”
红衣微皱眉头:“看来是那些人要让二王爷回京啊。他们可能是觉出什么不对来了。”来喜儿也是一叹:“老奴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如今要如何做呢?要不要扣下这个人?我们放不放二王爷回京?”
红衣想了想,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不放能如何?我们只要不送信儿上山,就会让京中的那些人直接确认我们是皇上派来清风山庄地人,更不要说我们阻拦二王爷回京了;我们如何拦的?”
来喜儿神色一黯:“真没有想到,事情了结在即居然跑了大鱼,这事儿真是越想越让人丧气。”
红衣摇了摇头,安慰来喜儿道:“来总管,莫要忘了。这事儿与我们无关。如何做要看楚先生的意思,再说,二王爷这条鱼儿抓与不抓也不是很重要吧?”
正说着话。前头宋勇已经遣了人来回二王爷府中来人的事儿了。红衣淡淡的答了一句:“多派些人手上山,找到二王爷告知王爷吧。”
来喜儿一旁听到又是长叹了一声,真是让他心有不甘啊:“郡主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二王爷抓了还是有一定好处地,最起码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让那些人做事儿不再这么肆如忌惮。”
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事有两面,来总管说得虽有道理,但是捉了二王爷也可能会让那些人铤而走险,至少会打草惊蛇吧?”
来喜儿眯着眼睛点头:“郡主说得有道理。我们也不过只是猜测罢了,倒底如何做还是楚先生的事儿。”
红衣点点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这件事儿。反正二王爷是要走了,除非是楚一白不打算放过他,所以多说无益。
虽然听从红衣的吩咐,宋勇使了许多人上山,可是二王爷等人回到庄子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
二王爷回到庄子,也不落座,茶也不饮一口。只是一脸的焦急问:“王府里来人了?世子的情形如何?”
王府中送信儿的人上前回了话,二王爷急得一直搓着手掌,二王妃那里就要哭了出来:“王爷,臣妾一时也等不及了,我们现在就回京可好?”
二王爷看了看天色:“王妃,今日的确是晚些了,我们明儿早早启程就是了。”
二王妃哭泣着拜了下去:“王爷,臣妾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个晚上让臣妾如何能安心?还请王爷开恩。”
他们夫妻商议事情。二王妃又在哭泣。楚一白等人不好上前。红衣只能过去扶起了王妃:“王妃,世子是有福之人。不过是下人们一时照顾不周,您还是不要这样,要在意自己地身子。”
二王妃不答话,只是在座中不断的哭泣。二王爷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王妃,然后对红衣道:“王妹,虽说时辰不早了,可是我和王妃还是即时起程吧,不然王妃这样担心一个晚上身子怕也是受不住地,而且我也着实担心。王妹,连日打扰了,回京后我们再叙。”
红衣道:“王兄客气了,世子吉人自有天佑,京中又有太后和皇上在,想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王兄还是宽心些。”号:1185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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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楚一白吃了暗亏?
二王妃听说要走了,这才拭了拭泪水说道:“王妹,你是不知道,我这孩子自小儿就身子不好,我们不过刚刚出来几日他就生了病,能不让我牵心挂肚吗?这可真是急死人了。”
虽然红衣心知肚明二王爷回京是怎么回事儿,可是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而且要做得没有错处。
所以红衣安慰着二王妃:“世子是福厚之人,有个什么小病也不过是应应景儿,王妃不必太过心急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要紧。”
楚一白看到王妃不再哭泣了,这才上前安慰二王爷:“就像平郡主所说,世子是天佑之人不过是个小病小灾,必会平平安安的,王爷不必如此烦心。王爷现在要启程,路上也要小心身子才是,不家王妃要王爷照顾呢,所以王爷一定要保重自己。”
楚一白是和二王爷同时听到庄子里人送到的信儿,他当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不过现在还不到揭破一切的时候,楚一白的想法也就同红衣的一样,只能放二王爷回京清风山庄的事件二王爷并不是重头,走脱了他也并没有不妥。
楚一白向靖安郡王扫了一眼,靖安郡王先开口安慰了二王爷夫妇几句后又说道:“王兄,您这样启程,怕是要少带些人了,不然一时半会儿可上不了路。可是王妃跟着也不能轻骑快马,还是要安排一下的。”
二王爷抚了抚额头:“王弟,我这里乱得很,哪想到这许多?一会儿随便点几个人跟着,再来一辆马车就是了。现在我只求能快些到京城就可以,我这心里急得很。”
靖安郡王看了一眼梅头儿道:“王兄,我看不如让小弟为您去打点一下,必竟还有几日的路程,你和王妃在路上不能因劳累过度再病倒了。我看,梅头儿熟悉王府情况。就让他随小弟一起去给王兄做启程的安排吧,也好让王兄能顺利的早日到京。”
二王爷听到有梅头儿跟着,当即就表示同意了。靖安郡王带着梅头儿出去安排二王爷启程的事情了,二王妃由红衣陪着也起身去收拾东西,厅中只有楚一白和大将军陪着二王爷了。
楚一白也是连连安慰着二王爷,让他路上小心慢行。不要太过着急再累倒了自己或是王妃。
靖安郡王帮着二王爷料理了些琐事儿才过来道:“王兄,一切准备好了,你和王嫂路上千万小心。我那侄儿必得天佑,一定会好起来的。不日我也回京了,到时王兄有什么事儿自管吩咐就是。”
二王爷也没有多说客套话。急急地起身就要带着人走。梅头儿临行前看了一眼楚一白。楚一白向他微微点头。他也点点头跟着二王爷去了。
梅头儿就是有千百个不愿意。他也知道事出突然没有办法:二王爷回京。他没有不跟随着地道理。只是这样一来他想要得自由之身就不知是哪一天了。这也是他看楚一白地意思。楚一白也示意了他一定会助他脱身地。梅头儿才放心地随二王爷去了。
二王爷一行人走了。红衣他们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松了一口气:家里有这么一伙人还是让人太不自在了。
楚一白在厅中坐下:“这些人地鼻子还真是管用。居然嗅出了危险来。在这么个紧要地关头把二王爷召回去了。”
大将军摇头:“楚一白你装什么?这本就在你地意料内了。他们经营许多年。不可能被谁一举拿下吧?人家总会有法子躲上几躲才对。这才是你猫抓耗子地乐子不是?”
楚一白笑着摇了摇折扇一时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啪”地一声合起了折扇:“我决定就在今天晚上行动。”
大将军点头:“你的事情你做主,我去看孙子了。说起来这两日来为了这个二王爷。都没有和我孙子好好玩玩。”说着他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一白看向靖安郡王:“大将军躲得够快,你呢?”
靖安郡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我不过是一个闲散王爷,吃喝是我的本份,其它的事情是提都不要提啊。”
楚一白一笑也没有同他们计较,他并不缺人手;而且他也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躲开了,不想得那份功劳罢了。
晚上,楚一白的四名长随出现在他的房内:“主人。”
楚一白点点头,看着四个面有风尘的随从说道:“你们辛苦了,我们地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一句长随答道:“是的。主人;人都已经按照主人的吩咐安排好了,清风山庄里地高手我们也都盯住了;军队想来这两日就会到清风山庄的,到时想必不会再有危险了。谢谢主人的关心,我们几人没有什么辛苦的。”
另一名长随这时接口说道:“主人,二王爷现在已经走了,明儿他的人也就都回京了,您就让我们跟随在您身边吧。您这样一个人在外无人照料起居,我们也不放心。”
楚一白摇头:“不必。你们做好你们份内的事情就好,我在庄内一切都好不用担心。京中是不是有什么了变故?为什么他们召了二王爷回京?”
长随答道:“只是皇上下了一道圣旨。彻查京中与各州府致人以病的粮。指了一向有铁人之称的张大人主理。”
楚一白点点头:“这个应该不是主要原因,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嗅到危险的?壮士断腕啊。”
长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主子。他们这不能叫壮士断腕,只能是他们见机不对绝决罢了,枭雄之所为。”
楚一白一笑:“这次你说得有些道理,他们地确当不起壮士二字。”
长随想了想小心的道:“主人,是不是我们中有内奸?不然不可能这么巧二王爷要回京啊。”
楚一白摇头:“内奸是有的,但并不是我们的人。至于是谁嘛,现在还言之过早。反正老鼠总是会捉到的,我们何必着急呢?有时候能慢慢玩玩,也是一种乐趣。”
长随们以他为主,当然不会有异议,也就躬身听着了。
楚一白背负着双手开始同长随们闲谈起来,并没有再说什么正经事儿。他们主仆说了一会儿话后,一个长随的耳朵动了动上前道:“主子,已经有话回来了。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山中的人也已经可以随时找开机关了。主子,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动手?”
楚一白看了一眼星空,一击双掌:“好的,如此良辰美景当然不能白白度过,总该好戏上场了。传令下去,你们到了后马上开始。不过,你们万万要小心,他们还是有几个好手在。”
两名长随躬身为礼后就闪身出去,随即淹没在黑暗中不见了。其它两名长随还是和楚一白说着闲话,其中一个看来是茶道高手,居然在为楚一白煮茶:对于楚一白现在来说,那山中的情形实在是不必太意了;而清风山庄也已是他地囊中之物了。
事情如楚一白所料一般轻松解决了,山中的的秘密也暴露了出来:两座大山山腹已经被挖空,其中一座大山里面大多贮藏的是私盐,还有一部分药材;另一座大山中却都是粮了,满满一山腹全部都是有毒的粮。
来喜儿的疑兵这计并没有用武之地,那些人看来还不想让人早早知道有神火油器在吧?总之不论是在清风山庄还是在大山中,并没有发现神火油器的存在。
钱地主当然也遭了池鱼之秧,一大早起来就被官府请去,然后他家就被搜了一个底儿朝天,刘师爷却已经早早的跑掉了,不知下落。
清风山庄的清剿还是遇到了不小地抵抗,可是庄中地高手却几乎在同时莫名其妙的被人制住了,然后官兵如入无人之境杀了进去,当然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只是这场胜利传来山庄大将军处地时候,大将军的嘴巴快要撇到耳朵后面去了:这也叫战场?笑话!
蒋家兄弟却没有跑路,他们和清风山庄的人一起被捉了,不过却在第二日离奇的死在了狱中,而这个时候什么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们。
清风山庄的周围又搜出了几座极大的粮仓,倒都是新粮。这件事儿就这样几乎是在旦夕之间解决了,让众人有时候感觉前些时候与这些斗来斗去完全没有必要似的。
当然不是如此,如果不是红衣等人牵制住了清风山庄的人,楚一白不可能如此顺利得到情报,然后安排好这一切。不过解决的如此顺利也让红衣心里非常不舒服,她总是感觉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才对。
京中的蒋松却在几日前就已经被捉住了,可是也离奇的死去了。
换句话说,清风山庄的事情虽然结束了,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斩断了那些人的一条财路而已,对于其它的几乎没有什么所得;楚一白的安排是不是落空了呢?智计闻名天下的楚先生也失算了?
不过楚一白似乎并不在乎,他看上去心情还是极为不错的;每日里三餐不少,然后就是下下棋品品茶,等着同大将军一起回京;好像清风山庄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九十九 到此时贵祺方知祸事大(求粉票)
大将军看到楚一白现在的样子非常奇怪:“依现在情形来看,是你吃了什么人的暗亏才是,为何你还整日很高兴的样子?”
楚一白眉毛一挑:“什么叫做暗亏?你怎么晓得是我吃了暗亏?”
大将军更是不解:“你捉到的重要人物一个一个都死掉了,现在剩下的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问出有用的东西来;你还不是吃了暗亏?”
楚一白笑了:“古人有言,吃亏即是占便宜,大将军不知道否?”说完大笑着转身便走,说是要去赏莲花。
可是现在这个时节,满塘只有残枝败叶,那里来的莲花?大将军不明所以的看着楚一白,喃喃了一句:“疯子。”
疯子做的事情大将军当然不会跟着去做,大将军不理解的事情就归结到楚一白是疯子上,然后就放下了这一切不再想:反正这些事情与他何干?他还是去找外孙们玩玩去是正经。
红衣当然知道清风山庄的事情,不过就像她说的,这些与她无关,所以她并没有问过,也没有同大将军等人再商讨过清风山庄的事情。
楚一白忙着清风山庄的时候,红衣也没有闲着,她也一样有许多其它的事情要做,比如侯爷府府的事儿。
随着楚一白手下人的行动,清风山庄就要被连根拔起了,而李侯爷妻妾惹下的祸事儿也是时候要料理一下了。
红衣一直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是现在了,她使人请了贵祺过来议事:清风山庄谋反的事情可以谈论,这才容易让贵祺明白他府里究竟惹下了什么祸事儿。
红衣看着贵祺淡淡的开口说道:“我已经着人打听清楚了,府里这次惹下的祸事儿可不小。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让张大人主理彻查致人生病的粮的事情,这个事儿不是一般的小事儿了。”
贵祺听到张大人心里就一跳。对于此人地风评他是知道地。这样一个铁面无私地人主理毒粮地事情。他能不心急吗?
他急切地说道:“郡主。眼下我们该如何做才能避过?”
红衣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让她们去找张大人主动说清楚吧。张大人是个干吏。这些事情他早晚会知道地。不如早早去说清楚地好。”
贵祺听了这句话感觉犹如被人打了一个耳光。他有些激动:“群主。您怎么可以让她们抛头露面?如此一来。她们日后何以为人?我们府还有何颜面可讲?”
红衣不急不燥:“郡马。你说话要注意了。这岂是我让她们抛头露面?日后地事情也是日前所种之因。这些郡马想来不用我来教你。”
贵祺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着急地时候。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一定要好好同红衣说一说才可以。
贵祺稳定了一下情绪:“郡主,此事万万不可。她们上了公堂后,我们侯爷府日后如何在京中立足?还请郡主为了孩子们将来的颜面着想一二才是。”
红衣看了看贵祺:“那依郡马来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贵祺当然想让红衣出面,把此事大化小。小化了,可是这话他有些难以启齿。他小心的看了几次红衣的神色,也看不出红衣的喜怒来。
最后他一咬牙说道:“郡主。她们是可恶贪了些便宜,可是不过是妇人的平常毛病,罪不至此;还请郡主看在一家人的情面上救她们一救,莫要让她们出堂丢人现眼。”
红衣听到贵祺地话淡然一笑:“妇人的平常毛病?”她说着一挥手,纱儿把一叠书写着字的纸张放在了贵祺地面前,红衣又道:“还请侯爷看清楚些再说吧。”
纱儿送上来的纸张里面有香姨娘和明秀的帐目,也有李帐房及彭大的私帐,还有他们同蒋松之间的通信。
贵祺越看脸色越白,看完后他有些愣愣的:就是妇人贪财。这也贪得太多了些吧?而且还愚不可及的被下人摆弄了去。再说这些银钱数目可不是小事儿,在张大人面前怕是不好关说。大将军这时被红衣使人请了进来,红衣请父亲坐了,亲自奉了上茶:“父亲可被两个淘气的缠坏了?”
大将军摇头笑道:“哪有,你是不知道我们爷仨多乐呢。”不过他看到贵祺的时候眉头还是皱了起来:看到这个人他就手痒啊。
贵祺在大将军进来地时候已经自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他等红衣和大将军叙完了话,上前同大将军见礼。
屋子里没有外人,大将军当然不会给贵祺留脸面,理都不理会他。自管自的饮着茶。贵祺无法,只好尴尬的坐了回去。他实在不明白这两日倒底哪里惹到大将军了,为什么这两日来大将军待他会如此的不客气呢?
贵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咳了一下对红衣道:“郡主,全部是臣的错。臣治家不严出了这等事儿,可是此事还请郡主说项一二,莫要让她们牵涉到刘大人的案中。”
红衣看着贵祺,淡然一笑:“我原来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想伸手管上一管,可是现在这事儿却不好管了;清风山庄居然搜出了制式武器。而秀夫人和同香姨娘却和清风山庄的管事来往密切。这样地事情,我不说。郡马想也知道厉害的。”
贵祺听到红衣讲出这些话后,就出了一后背的冷汗:这清风山庄有谋逆之心?这样说来就不单单是粮的事情了,这里面的水就深了去。明秀和香儿怎么会招惹上这么厉害的对头呢?!莫不是如老太太所说是人有要计算他们府?
贵祺脸色有些苍白起来,额头上也有了细汗:“郡主,就算是清风山庄有狼子野心,可是同我们府并无干系啊。我们侯府世代忠良,怎么同他们有瓜葛?不过是奸人要害我们罢了。”
红衣淡淡扫了一眼那些信件说道:“是吗?郡马既然这样认为,那更没有什么好怕的,到时只要分说清楚也就是了。那郡马还担心什么?”
贵祺在红衣看过来的时候也明白了那些信件的意思,他现在终于明白老太太地担心并不是多余了:这祸事儿灭九门都足够了。
贵祺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一妻一妾他现在都是要保地,不然搭进去可就不只是一家人了。他起身跪了下去:“郡主,救臣等一命吧。”
红衣还是不急不徐的样子:“郡马这是做什么,还是请起来说话。说到救不救地,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看还是让秀夫人同香姨娘出去说个清楚的好。”
贵祺叩头道:“郡主,她们一去如果被定了罪,我们这一府的人,不,是我们李氏宗族的人都不会有人能活了!还请郡主开恩。”
红衣叹道:“此事如此重大,又哪能是我一个女子能过问的?秀夫人她们想必是有办法的,郡马要不要回去同她们好好商议一下。”
大将军只是坐在那里,吃着茶点听着红衣和贵祺说话不发一言。似乎他只是来看戏的,而且看得还滋滋有味。
贵祺只能继续哀求:“郡主,臣就是千错万错,还要请郡主看在孩子的份儿,救臣一救。臣以后定当结草街环以报郡主。”
红衣叹道:“我倒是有心要救你的,可是怎么救?秀夫人等人的胆子太大了,这祸事儿我可是担不下来的。”
贵祺听到有一丝希望,忙道:“郡主,明秀她们不知道清风山庄的事情,她们不过是贪财而已,赚了几个体已银子。这个事情请郡主同太后皇上分说清楚,臣想、臣想也就没有什么了。”
红衣听得一笑:“分说清楚?如何才能分说清楚?还请郡马教我才行。那里的信件与帐目是假的不成?香姨娘先不要说了,不过是二三个铺子罢了;可是秀夫人呢?郡马可计算过她用了多少铺子和清风山庄做勾当?”
贵祺知道红衣说得在理,可是红衣不在太后与皇上面前为他求情,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贵祺伏在地上想了想又说道:“郡主,这些帐目和信件我们可以烧掉它,这样也就无人知晓了。到时,郡主在太后面前为我们开脱一二也就可以了。”
红衣这次笑都笑不出来了:“烧掉这些帐册与信件就可以了?郡马莫不是以为我查到的这些,刘大人他查不到吗?和秀夫人她们通信的那人,你能确信他手里就没有秀夫人等人的信件了?如果此人已经被刘大人捉到了呢?”
说了这么多,红衣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才接着说下去:“以刘大人之能,一定会查到我所查知的这些,刘大人也一定会报知皇上,到时你让我如何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自处,郡马?”
贵祺前思后想没有办法,只能苦求红衣:“郡主,千万看在孩子们的份儿救我们一救啊。”
贵祺现在知道祸事儿有多大,只要红衣不答应救他,那么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现在他恨不能把明秀和香姨娘掐死,这样的人也敢招惹?!
他越求红衣就越对明秀、香姨娘生气,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无知妇孺,他堂堂一个男儿何用如此苦求一个妇人?眼下他倒是把明秀和香姨娘恨得不轻,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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