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侯爷府红衣当然是要救的,而且也已经安排好了。只是一定要让贵祺明白祸事儿有多大,而且还要让他知道,不要一有事情总来烦自己才可以让他知道要好好管好自己家中的妻妾不再惹事儿才能真得断绝掉麻烦。
红衣并不打算把她的安排同贵祺讲说清楚,她已经同大将军、来喜儿定好了计策,要假借楚一白的名头把此事在贵祺面前揭过;真正的安排让贵祺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只会让他以后做事更加肆无忌惮而已。
红衣听了贵祺的话后一直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的喝茶好似在沉思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你们几个还不扶郡马起来坐下说话,郡马这样子跪在地上让人看了笑话。我这里想事情,你们就没有个带眼睛的?”自有丫头婆子过去扶起了贵祺。
说完红衣不再理会贵祺,她同大将军说道:“父亲,女儿思量再三,此事看来还要麻烦您。”
大将军一皱眉:“休要同我说,我是不会管的!他们一府的人欺的你还不够吗?出了这等事儿,这位侯爷不说先整治了那些不安份的女人,反而到这里来罗嗦你。照我说,直接把他打出去了事!省得看着让人心烦。”
贵祺听得心中一惊,郡主要是真听了大将军的话,他们一家人可都死定了。他没有想到大将军原来一直在怪他娶妾纳妾的事儿,这事情不是过去很久了?
贵祺急忙分辩道:“岳父大人,小婿一家人岂敢慢待了郡主?更是不敢有人欺到郡主头上啊,还请岳父大人明鉴!至于明秀和香儿,我是着急府中人的安危,回去必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大将军听了贵祺的话,恨得直咬牙:“红儿,你管他们死活做甚?听听,把你作践成这个样子,还叫不敢?看为父的把他给你打出去!”
贵祺连忙起身躬身行礼:“岳父息怒。岳父息怒。小婿心急话说得造次,岳父大人莫怪。”
大将军不理会贵祺,只对红衣道:“不管,我不管。这样的人救来何用?”
红衣直到这时才嗔了大将军一眼,开口说道:“父亲,您也不希望您的外孙们没有了父亲吧?所以。这事情您还是管一管吧;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不是?”
大将军看上去有些意。可是还是不松口:“不管。孩子们没有了这种父亲也好。”
贵祺连连躬身。红衣又劝道:“父亲。你不想日后有人指着英儿雁儿地背骂他们是叛臣之后吧?郡马如果出了事儿。英儿雁儿日后名声也受累不是?父亲你就为了孩子们着想。就帮女儿一次如何?”
大将军巴搭了一下嘴巴。有些无奈地看向了贵祺。然后皱紧了眉头:“这一次地事情就看到孩子们地份上。以后要是再有事儿找到郡主这儿来。要先过我这一关。”说着。大将军还把他地大拳头举起晃了晃。
贵祺连连点头:“岳父大人教训地是。小婿以后一定好好治家。万不会再出这种事情。”
大将军这才看着红衣叹气:“好吧。就依你。这也就是看在你和孩子们地份儿上。只是日后你万不可再如此心软管他们侯爷府地事儿。”
红衣看了贵祺一眼:“父亲说得有理。一次事情不过是无心。两次就说不过去了。如果再有什么事情。女儿也必不会再管地。”
贵祺听到这里,心里百味杂陈:为什么这对父女就如此看待他呢?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赶巧被人利用了,哪还能再出什么事
大将军点头道:“那行。现在说吧,有什么事儿让为父去做?只是一想到为了这小子的妻妾去奔波我心里就不舒服。”
红衣看了贵祺一眼道:“父亲明知故问,还不就是为了郡马的事情。侯爷府如果想过了这一次的难关,唯有去求楚先生了。可是这个事情只能父亲去做才好,其它人怕是求了楚先生也是白求的。”
贵祺听到这里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有救就好啊。虽然他也知道楚一白是何等样人,可不是只要大将军说上两句话就会答应助他李侯爷;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有救了。
大将军非常的不情愿:“红儿,为父我一生不求人,而且这小子地事情实在是理亏。现在居然为了他让我去求楚一白,有些太”
红衣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父亲的难处,可是求父亲看在我和孩子们的面儿上就为难一次吧。”
大将军还是犹豫再三,贵祺看到这种样子,心里一急:这可是关键地时候了,大将军不会出尔反尔,不想管了吧?那个楚一白也就卖大将军几分面子,换成是他去求门都没有啊。
贵祺着急之下别无他法,只好对着大将军跪了下去说道:“求岳父大人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救小婿一救。小婿日后一定好好相待郡主。必不敢有半分怠慢。”
大将军瞪了贵祺一眼:“怠慢?你摸摸自己有几个脑袋再说!天家的郡主也是你能怠慢的?哼!”
说完大将军看了一眼红衣,这才叹息着站起来:“唉。好吧,好吧。看在你和孩子们的份儿上,不过只此一次啊。我现在就去,只是成与不成的并不一定,我只能尽力而已。”大将军说完自去了,贵祺脸色阴晴不定的自地上爬了起来,他在担心楚一白是不是会助他:楚一白可是出了名的不讲情面。
红衣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说破,只是淡淡的道:“郡马是在这里等消息,还是回房去等消息?我有些乏了,就不陪你了;郡马请便。”
说完红衣也起身回房了,只余贵祺自己坐在厅上。贵祺想了想,起身回他住得厢房了---在厅上一个人坐着实在是难堪。
红衣回到房里,纱儿就想伺侯着红衣歪到榻上去。红衣摇头笑道:“我哪里乏了?不过就是个说词,不想陪着我们地大侯爷久坐罢了。”
花嬷嬷点头:“郡主回房来做点什么也比陪我们侯爷大人坐着好,只是郡主为了侯爷府的事情也够劳神的,真得不用歇一歇?”
红衣一笑道:“不用歇,虽然说得话不少,不过这些事早已经计议停当,你们不见来总管这几日都不曾过来吗?我真的是一点也不耐烦陪李侯爷罢了,只是不得不应酬他一下。不过,眼看着都要完事了,我们倒可以准备回京的东西了。”
纱儿道:“郡主,回京的事儿有我们打理您不用费心的,可是有句话儿纱儿不得不说,您可不要怪纱儿啊。虽然说我们不得不救他们侯爷府,可是这侯爷也太过份了,您听他说的那话;还有就像大将军说的,他也不整治了家中地女人们再来求郡主;这个人不值可怜。”
红衣没有说话,她坐在了榻上正在饮茶。绸儿接口说道:“其它我不知道,只是侯爷不整治他的女人们这事儿照我说呢,侯爷可能是知道了铺子里的事儿有些心急;最重要的一定是那些女人有了什么说词,把我们的这位侯爷大人又说服了呗,所以他就急急赶来求郡主救命了。您说是不是,郡主?”
红衣点点头微笑:“绸儿说得有几分道理,想来应该是这样的。至于纱儿,我为什么要怪你呢?这些事儿我一直没有避过你们,有什么大家可以直说的,不必有顾虑。”
花嬷嬷拍了一下几个丫头:“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什么李侯爷了,一提起他来我就烦第二个人。郡主,我们要回京了,那苏姓母女怎么办?”
红衣想了想问道:“她们有什么举止?清风山庄的事情满庄子的人都知道了,她们可有什么反应?”
花嬷嬷道:“非常惊慌,看样子她们倒像是要出逃,不过现在还不能确认。”
红衣愣了一下:“出逃?为什么?苏姓妇人不要她地儿子相公了?”
花嬷嬷摇头:“这个不知道,只是看到她在偷偷藏吃地东西。”红衣想了想道:“她们母女可能是听说了清风山庄的事情,然后妇人想去看看她地相公儿子是不是安然无恙吧?人之常情,倒也不用太过难为她们了,她们如果真得想走,就由她们走好了。”
绸儿犹豫了一下:“清风山庄的事情还没有了结,这时候放走了她们母女不会生其它的枝节吧?”
红衣微微一笑:“如果她们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也就罢了,如果她们还是想害我们,我们也不用怕她们,逃奴两名直接送官衙里去也就是了。”
花嬷嬷同意:“是的,就这样最好。也莫要直接说放了她们,天知道京中的二王爷等人会不会再找她们,也省得露了我们的底儿;到时候万一她们母女不出好心,我们还有卖身契可以治她们,这就叫一举两得了吧?不过倒底是便宜了她们母女两个,以她们的作为送到官里打死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一百零一 贵祺不明事惹恼大将军
红衣笑着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一举两得吧,至于是不是便宜了她们母女要看她们以后怎么做了,这倒也不必我们费
说完红衣看了看纱儿几个笑道:“说起来,布儿的病也应该完全好了才是,病得也确实很久了;让她和慧儿换回身份,各人做回各人的好,我真是非常想念布儿了。”
花嬷嬷笑了起来:“是的,郡主。布儿听到一定会很高兴的。”布儿能够回来也就表示庄子中的危险已经过去了。
缎儿一直在想事情,没有说话。红衣注意到了便问她道:“缎儿,你怎么了?想什么事情这样入神?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缎儿咬了咬嘴唇道:“郡主,侯爷府的事情我明白,我们为了少爷姑娘日后是必要救的;可是那个什么秀夫人和香姨娘就这样放过她们是不是太便宜她们了?日后她们免不了还是会兴风做浪的。”
红衣笑了:“倒是你这个丫头心细,居然想到了这里。”
纱儿和绸儿不干了:“郡主,我们也想到了,只是没有问罢了。”
花嬷嬷拍了拍她们:“没有问就是没有想到;郡主,是不是还是一样轻轻放过这两个惹祸的根苗啊?”
红衣道:“这个倒也不会,不过侯爷的女人还是要侯爷去教训的好,我不必替侯爷管教他的女人。”
缎儿道:“郡主,可是她们惹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吧?我们救了她们也要让她们知道一下厉害才行。”
红衣淡淡一笑:“当然不会让她们什么事儿也没有就过去了,谁做的事儿谁就要担着才对,不过也不用人人都打一下的;侯爷府中的事情是一定要有人出面说清楚的,我看秀夫人就非常聪明,想来可以做到的。”
纱儿道:“郡主就该如此。她们又不是郡主您地儿女。凭什么有事儿就来找您解决;没有事儿地时候就想着法儿地害您呢。”
红衣摇头:“我也不是事事都会替她们担着地。此事我们也不必太过费心。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为了这个伤神不值。我们还是好好打算一下回京地事比较好。”
红衣这样做有她地思量:明秀人必竟聪明一些。香姨娘想在她手上讨了好去不容易。所以红衣要让她们保持一个平衡。这样两个人才能争来斗去地不会再惹出什么事来烦自己。
贵祺回到房里也没有事情可做。只是坐在桌前发呆而已。他正在想那些他看到地信件与帐目:府里地女人实在是胆子太大了。什么样地事儿是她们不敢做地?
贵祺越想越后怕。他根本就放不下心来:这次地祸事儿太大了。大将军去求一求楚一白就能行?万一楚一白不答应怎么办?
他这样思来想去地直到晚上。婆子送来了晚饭。贵祺也不想用。他哪有心思用饭啊?胡乱睡下后。心中也还是放不下。整整一晚上他也没有睡着。
到了明日,一听到郡主有请的话,贵祺就如同火烧ρi股一样急急赶到了上房偏厅。红衣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郡马不必多礼。请坐吧。”
大将军也坐在厅中,只是看也不看贵祺。贵祺忐忑着上前给大将军请安:“岳父大人昨天晚上睡得可好?”
大将军哼都没有没有哼一声,贵祺只能讪讪的自坐了回去:“郡主。召唤臣来是不是府中的事情有解决之法?”
红衣看了他一眼:“哪有这般快?如果这样简单的话,也就不用我父亲去求楚先生了。郡马,你认为这样地事情能一日就解决吗?”
贵祺不安的在座中挪动了一下:“郡主召臣来何事?臣是心急了些,郡主恕罪。”
大将军不耐烦了,对着贵祺喝道:“叫你当然是有事儿,不是为了你府里的那点儿破事儿,你以为我们父女很愿意看到你吗?”
贵祺脸上红了起来,他地脾气倒都是都不见了,往日被大将军这样一喝早已经跳了起来。可是现在他只是担心他们一家人能不能脱罪,没有半分要生气的意思。
红衣没有为贵祺解围,只是淡淡的说道:“父亲,不要生气了,您要在意身子,为这些子事情生气不值。您还是把楚先生的话说给郡马听好了,早些说完您也可以早些去逗孩子们玩儿,不用在这里着急生气了。”
大将军呼了一口气才道:“嗯,红儿说的有理。你小子给我听好了。为你的破事儿我可是舍出老脸了,可是楚一白还是说不好办。他只能保得你一家人的性命,其它的就难说了;他说了一个办法,就是给你一个小功劳,可以让你在皇上面前功过相抵;还有,就是要让你那个什么侧妻到刘大人那里分说一下才可以,要不然神仙也难救!”
贵祺听到有救心里极为高兴,而且法子还是极为让他有光彩的,可是听到还要明秀抛头露面时他不高兴了。当即就反对道:“岳父大人。这万万不行啊,不能让明秀过堂地。实在是太让人没有脸面了;还请岳父大人同楚先生好好说一说,是不是再另外想个办法?”
大将军一拍桌子:“你小子欠揍是不是?我堂堂一个大将军为了你们一家子的性命去求人,我的脸面难道不值钱?就你们家那破女人的脸面值钱?就好像我希罕管你的事儿似的,还让我再去同楚一白去说说,你认为求人这样容易吗?容易你去求!那么个妇人而已,还万万不可过堂,爱过堂不过堂,你们府里的破事儿我还不管了,你愿意怎么着随便你!”
大将军吼完起身就走,连红衣也没有打招呼。他一大步一大步的,踏得地好似都颤了起来。
贵祺被吼得面红耳赤,好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眼睁睁的看着大将军出去了,他喃喃地看向红衣:“郡主”
红衣微皱了一下眉头:“郡马你叫我有什么法子?我父亲本来就性烈如火,只不过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才管了你的事情;可是他老人家舍了这么大的脸面出去求人,可是听听你说了些什么?我是没有办法的,郡马还是另外求人去吧。”
停顿了一下红衣又加了一句道:“郡马要快些了,莫要误了一家子人的性命。”
贵祺听了更是着急:“郡主,我不过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您和岳父大人好好分说一下,我再同岳父大人好好陪个礼,行不行?郡主要是不管,我们一府人的性命绝对是难保啊。”
红衣轻轻摇了摇头:“郡马,你也看到我父亲的样子了,现在就是去找他也是无用了。你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郡马地事情还是郡马自己看着办好了,我们父女是没有办法可想,救不了侯爷府众人。”
贵祺急得直想跺脚,现在大将军说了句不管就走了,他是不敢拦下来大将军,让他可怎么办是好?郡主不去求大将军,他去求了也是无用地,这个事儿他还是知道的。
贵祺急得如热锅上地蚂蚁时,外面有婆子来回道:“郡主,宋总管使了人来说,李氏宗族的族长及宗老们求见,已经请到厅上去奉茶了。”
红衣看了看贵祺淡声应道:“先使了人去请大将军前面陪客人,我马上就到。”
贵祺听了却是面如土色:现在京中的情形一定万分不妙,要不然族长不可能会回到此地来求见郡主的明秀和香儿惹了塌天的祸事儿下来啊!难道刘大人已经查到他们家中?族长他们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贵祺这里还没有理清楚想明白呢,红衣已经轻轻的站起身来,振了振衣衫:“郡马,前厅有客人来了,我要去更衣待客,郡马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贵祺倒真得想不去,他怎么有脸见族里的长辈?可是不去行吗?他只能道:“郡主自去更衣便是,臣先行一步去前厅见见族中长辈们。”
红衣点点头,就转身回房梳洗去了。贵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向前厅而去,他实在是有些胆怯的。
贵祺到的时候,大将军还没到看来他是去找英儿雁儿了,再加一个来喜儿这两老两小连日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厅上坐着七八位老人家,个个都是风尘满面,精神看上去都不太好,看来是为了赶路累到了,可是却无一个人有半丝失礼的地方人人都是正襟危坐着,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李氏的族长坐在左首第二张椅子上,他人长得极为富态,胖得很。老族长本来已经不怎么理事儿,只是养养花遛遛鸟,再时不时的逗逗小孙子安养他的天年了,可是如今这事儿他可不能不过问了,再不过问明儿说不定一族的人就要被一起送上断头台了。
宗老们个个面带忧色,侯爷府所做出的事情真是让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两个小妾居然惹下了如此大的祸事,可是人家两个女人照样在侯爷府中逍遥呢,没事儿人一样。
一百零二 待客大将军细说因
族长一想起明秀就气不打一处来,贵祺就是为了这个女子把一个堂堂的郡主挤出了府,她居然还敢妄想能进祠堂做侧妻?当初他们已经表示过不同意此事,可是这个李侯爷一意孤行,结果弄了这么个祸胎到家,连累了一族的人啊。
越想族长越感觉当时他的决定如何的英明神武了这个女人就是个扫帚星啊,进门就没有好事!
族长同宗老们不时说两句话,也不过是见了郡主该如何应答等等。厅里的众位老人长时间的都在沉默,都在想心事。当然了,他们所想的事情都是一样的:这个该死的侯爷府女人。
所以当族长一看到贵祺走进厅,他的火气是直线往上窜啊。他哼了一声道:“侯爷好啊,侯爷近来可睡得安稳、吃得香?家有美人相伴,想来侯爷的日子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要过得舒心自在。”
族长开口就是夹棍带棒的一顿的暗讽,他往日里还看贵祺的侯爷身份上,对他多有照顾;可是今日族长可没有这样的心思,他恨不能族里就没有过李贵祺此人,那族里也不会面对这塌天的祸事儿。
贵祺有些尴尬的上前给族中的长辈们请安:“叔叔伯伯们安!祺儿哪还睡得着?叔叔取笑了。现在侄儿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族长却偏了偏身子不受贵祺的礼,还冷冷的说了一句:“侯爷,我们可是不敢当你的大礼,更不要说取笑您了。”
贵祺看了看族长,知道这些族中长辈是真的生气了,他只能陪笑道:“叔叔,您这是生侄儿的气了?侄儿自己也在生气,都是侄儿治家不严,累各位叔叔受惊了。”
贵祺看族长宗老们的样子,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也明白他们生得什么气;所以他索性把事情挑明儿了,让他们骂几声出出气,也好过一会儿他们当着郡主不给他留颜面,他就更难堪了。
族长冷着脸子:“侯爷大人这话说得多轻巧?受惊?要真的只是受惊倒也没有什么,怕就怕我们一族人都看不到明儿的太阳!我虽然已经是花甲之年,可是还想多活两年的。”
旁边一位宗老也冷笑道:“侯爷大人真真是好说辞。我是不敢当地。一句治家不严,我们大家伙就都要脑袋落地,这要是有个什么其它的事情,我们可是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吧?”
贵祺只能再三陪罪:“小侄知道各位叔叔受了我府中人地拖累。小侄已经求了郡主。叔叔们可以安心。绝不会有事儿地。”
一位宗老听到这里。怒哼了一声:“安心?让我们如何安心?你娶了一个侧妻。我们大家就差点人头落地!你还有脸说你来求郡主?你还真以为你好大地面子呢!要是我。羞也羞死了。哪还有脸来见郡主?”
这位宗老性子直些。说得话极为难听。贵祺地脸红一块白一块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儿。可是在座地人没有一个为他解围地大家恨不得拍死他呢。还为他说好话?
贵祺立了一小会儿。看族长与众老都还是黑着脸。他想了想开脱道:“各位叔叔。错地确是她们错了。可是她们不过是妇人。只是贪银钱罢了;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一个不小心就被那些有狼子野心地人利用了。说到本心。也不是她们有意就要害大家地。只是女人家不懂事儿;各位叔叔放心。侄儿回去必会好好管教她们地。”
族长听完贵祺地话。气得浑身地肥肉都在抖。他忍不可忍。忘了这是郡主地庄子。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妇人贪钱?!放屁!你是不是真要害得大家人头落地了你才安心?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为了她们开脱?你给我跪下!”
宗老们也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地。这是什么混帐话:一族人地性命就放在了断头台上。这侯爷大人居然为他地女人开脱。还说得如此轻巧?一个一个老人都指着贵祺。气得手直发抖:孽障!
贵祺看族长与众位宗老真得气着了,只好依族长所说跪下了。口里喃喃的陪罪道:“小侄知错了,各位叔叔今儿是打是罚,侄儿都领着,只求各位叔叔莫要再生气了,仔细身子重要。”
族长又想拍桌子,一旁的宗老阻拦了他:“族长,这里郡主的庄子,我们这样对郡主不敬呢。”
族长才放下了手,不过还是对贵祺怒哼道:“我们倒是一直仔细着身子的。可是就有人看我们活得长久了。想直接送我们大家伙一起上路呢!”
贵祺跪在地上没有敢答话,他发现他只要一说话。族长和众老就会气得不轻,索性他也不说了。
族长和众宗老看贵祺不说话,也就没有人再理会贵祺,也没有人让他起来,就好似他根本不在厅上一样。
厅上众人正在生贵祺的气时,大将军到了。人还没有进厅,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听到人说来了客人,我这老家伙就忍不住过来瞧瞧,是不是有我的老朋友老相识来了?我是最耐不得寂寞。”
族长等人已经换上了笑容起身迎了上去,族长笑道:“真没有想到大将军也在庄子里;真是好久不见了,大将军身子还是一样硬朗啊,这就是我们老百姓之福啊。”
大将军拱手笑道:“彼此彼此,李族长的身子也是一样没有变化啊;只是再怎么说你李族长也不能算是老百姓吧?我记得你可是有功名在身地人。”
一个宗老打趣:“大将军有句话说错了,我们族长的身子怎么没有变化,这半年少说又胖了二十斤。”
族长大笑:“我这一身的肉可是傲视京城了!不过,大将军说我不是百姓?这自哪里说起?我们可都是我朝的善良百姓啊。”
大家说笑着见了礼,互挽着进了厅中坐下,谁也没有理会贵祺。贵祺在大将军进来的时候已经站起来,他看众人不理睬自己,非常尴尬的左右看了看,走到末座坐了下来。
族长寒暄了几句后,心急族中人的安危没有绕圈子就直接对大将军开口了:“大将军。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来这里是找郡主求她救命的,不过事情同您说也是一样。您,可要救我们族人一救啊!”说着这些老人们都起身对着大将军行下了礼去,人人都是神情激动。
大将军是拦了这个拦不了那个,急得只能说道:“我们都是旧相识,又是姻亲。有话直说就是,不要如此多礼。说起来,这里的众位有几个我们还是少小就相识地,红儿这些年在李氏族中也多得诸位照顾,诸位有什么事儿不能直说呢?说吧,我听听是不是能帮得上忙。”
族长眼中含泪,一礼到地:“大将军,我们几个老家伙年纪都不小了,是生是死也不是很在乎。可是族中几千人的性命。让我等不能不厚颜来求啊;还请大将军慈悲,几千条人命啊。”
大将军扶着族长坐下后才道:“族长,你说得事儿我明白了。我是混了一辈子军营的人。直爽脾气,不会看出来还要做假的装作不知道。可是你说的这事儿不是我和郡主不管,而是我们父女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管得了啊;我本来求了一办法救大家伙地,可是李侯爷大人不同意,那我的确是无法可想了。”
族长这一干老人一听气得双目圆睁:“侯爷大人,大将军说得你可听明白了?你是什么意思?有办法能救大家伙一救你为什么不同意?”
贵祺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真让明秀过堂,他还如何在朝堂立足呢?他日后岂不是在同僚中落得一个笑柄?所以他还是不想同意明秀过堂,他还打算着去求求红衣。让她想想有没有其它地办法。
所以贵祺只是立起身来,低头着头却没有开口说话。族长等人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大将军所言不虚,一个个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这个混帐东西居然一点儿不为族人着想!
大将军冷冷一笑道:“这话说起来,也是我那苦命地女儿心慈,一来为了孩子,二来也为了李氏几千口人求了我。我只好舍了这张老脸去求楚先生了,你们是知道的,我这一生从不求人地;可是为了女儿只要勉为其难,必竟牵涉到几千条人命不是?也算是善事一桩。所以我也就去求人家楚先生了;好在楚先生被我邀了我来坐客,人就在庄中也好说话。”
族长等人连连点头:“大将军高谊啊!郡主心慈,定得天佑。”他们是真的感激,只要瞧一眼贵祺,他们就对红衣和大将军多感激一分。
大将军摆了摆道:“族长,你们才不要谢我,听我说完吧。楚先生听说以后,也说此事太大,不好就此瞒过;我也是说了不少的好话。也说了有几千条人命。楚先生才苦思了一个办法;办法就是可以借着李侯爷正巧赶在到庄子里,在平叛中给他个小功。然后再让他地那位秀夫人出面到刘大人面前分说清楚,功过相抵至少可保大家性命无忧啊。”
说到这里大将军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族长等人的眼睛随着大将军移动着:他们心急啊,听大将军说着这不是有办法了吗?而且大将军还求得是智计闻名天下的楚先生?想来这办法是不会错地,只是为什么大将军说没有办法呢?这个办法挺好的,没有不妥的地方,这个李大侯爷是发什么疯不同意呢?
族长们想着就看向了贵祺,忍不住又狠狠的瞪了他两眼,心道无论如何也要让他同意,郡主是个心慈的人,所以才惯得这个混帐东西越发的混帐了!
大将军看了看族长叹了口气道:“唉,楚先生当时一说,我就放下了心;这办法真可救得大家性命,而且没有什么地方有不妥,所以我立刻郑重的谢过了楚先生。然后就急急的奔内宅告知我那女儿,让她好放心不是?我女儿就使人请了李侯爷来,我同李侯爷一说,唉
大将军说着话,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他端起了面前的茶盏吹了吹喝了起来。者:柠檬红茶,书号:1117743
关爱生命,远离主角,三无女的异世平凡人生!
一百零三 宗老齐问罪(上)
族长等人听了知道事情就坏在了李侯爷身上,可是也放下了大半的心思:既然有楚先生出面想来没有问题。
族长几乎又要老泪横流了:“楚先生也在庄中?真是老天有眼,知道我们族人含冤莫白。大将军想必为了我们族里的事情费了不少心思,真是谢谢大将军了。”
族长顿了一顿,瞪了一眼贵祺又道:“至于大将军说得那个什么秀夫人?我们是不知道的,族里也没有开过祠堂,李侯爷大从也没有禀过祖宗,一个妾室怎么被称为了夫人?这个事儿一会儿李侯爷是不是要分说一下?”
大将军发了一眼贵祺,对着族长一摆手说道:“族长你就不要谢我了,我被你谢的都脸红了。我根本没有帮上忙啊,现在你们族中的几千条人命还是命悬一线啊,你还谢我不是打我脸吗?刚刚我不是说了嘛,楚先生的法子被李侯爷拦下了,李侯爷不让他那个娇滴滴的秀夫人过堂,说是怕日后这妇人没有脸面做人。”
说到这里大将军一拍桌子,把厅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大将军的力气可不是这些在家养尊处优的老人们可比的;大将军的嗓门同样也不是这些老人们能比的:“说到这里就可气,那个妇人的脸面居然如此值钱,我去求楚先生是那么容易求的?我的脸面呢?我堂堂一个大将军的脸面居然不如一个妇人的脸面!哼!此事休要再提,真真是气死我了。”
族长等人听到这里全明白了,一齐转头怒视着贵祺,恨不得把他就地打一顿,看他是不是能明白什么事情重要。
族长气得一口气喘了半天才换过来,他对大将军道:“大将军,暂切息怒。那个妇人不过是个妾室,犯了这样的大错,我们族里一定要开祠堂问她的罪!如此妇人几乎害了我们一族人的性命岂是可饶的?大将军,您不同李侯爷一般见识。您还是要替我们族人做主才是。”
大将军连连摇头:“族长,这个事情再说吧;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啊,我堂堂朝廷的一品大员,还一把年纪了为了他李侯爷的事情去奔波,最后我居然比不过他府中的一个妇人!此事不要再提了,生生气死我了。”
族长安抚了好一会儿大将军。然后才对贵祺喝道:“我倒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侯爷府一个妾室地脸面居然如此值钱?居然抵得上堂堂一品大员的脸面,居然还抵得过我们李氏几千条人命!你今天就同我说个清楚明白。”
贵祺没有抬头看过去,也能感觉到一双双怒目对他扫了过来,他想了想小心的开口说道:“小侄并不是不在意大将军的脸面,也不是不在意族中几千人的性命,不然我也不会来庄子里求郡主了不是?不过女人家不便于抛头露面的,这也是古有名训,所以、所以我才”
一个宗老实在是忍不住了。气得大喝打断了贵祺地话:“放屁!你放屁!”
族长连忙摆手:“老三。厮文。厮文。这里必竟是郡主地庄子。你要注意言辞。”
这位宗老连忙对着大将军赔礼:“大将军。我这性子一急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大将军挥挥手打断了宗老地话:“不妨。我就是粗人。说两句粗口也没有什么。你不必放在心上;反正我那女儿也不在厅上。大家都不必介意地。”
族长对大将军点头致意后。这才对贵祺喝道:“照你这样说来。我们这几个老不死地还要谢谢你李侯爷大人地千里奔波了?我倒是真得不明白了。你地妾室犯得错。郡主就一定要替你料理这些事儿?说得如此轻巧!当着大将军。我问你。你可把郡主当做嫡妻对待了?求郡主。你也有脸说!还有。左不过是一个妾而已。就是抛头露面了卖出去也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地?你居然如此推三阻四地视大将军如无物。视我们族人几千条性命如无物?”
贵祺听得有些刺耳。这族长是不是在买大将军地好?我们府中哪个不是敬着郡主地?他看了一眼族长道:“族长。郡主当然是我地嫡妻。这是天下人都知道地。我们府中地人也从无敢怠慢了郡主;还有。明秀是以侧妻之礼进地家门。她不是妾室卖不得;也因此我才不愿她过堂丢了我们李氏宗族地脸面。还请族长明鉴。”
族长听他一口一声地叫着族长。不再称呼他为叔叔气得胡子一撅一撅地:“郡主之事先不说。我们先说你地那个什么侧妻?我们族里可开了祠堂?她可拜了祖宗?什么礼也没有完成居然敢在府中妄自称夫人已是可笑了。你居然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你眼中可还有祖宗?你给我跪下!”
贵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他也知道刚刚语气过于生硬了。必竟是他的府中为族里带来了祸事儿。所以他又开口试图缓和一下:“各位叔叔。是我府中人地错,小侄自是知道的。可是眼下我们不是要追究的时候。先要过了这个难关才是,必竟事关我们族人的生命。日后,叔叔们是打是罚侄儿就不会有二话的。”
族长懒得再看他了,此人不可教也。一位宗老开口道:“如此祸事不是你一张嘴就能掩过去的,你最好给我们记清楚。”
族长喝了一口茶,沉了沉气才说道:“你自家怎样我们也不能相强于你,可是现在你的妾室惹了塌天的祸事儿出来,你还如此混帐的处事,我们就不能不过问了。如果我们地处置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李侯爷,你多多包涵吧。”
贵祺听了不明白族长这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了过去,可是族长已经转头对大将军道:“此事还烦请大将军为我们做主,我们李氏几千条人命不能就这样被两个卑贱的妇人葬送掉。”
大将军还没有答话,外面有人说道:“郡主您来了,小心脚下,奴婢给你打帘子。”
族长等人忙起身迎了出去,红衣刚刚进厅,七八个老人就跪了下去:“给郡主请安。”
红衣倒被他们吓了一跳,连忙扶起族长:“叔叔们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要折杀我吗?”
族长几个人被扶了起来,可是他们接着又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哽咽道:“我们几个人是前来求郡主救命的,虽然李氏有人对不住郡主,可是还是请郡主看在我们相处多年的份上,救我们一命吧。”
红衣看向了大将军,看到大将军示意就知道他们已经谈过了,她又亲自扶起了族长,示意花嬷嬷等人扶起了宗老们;红衣一面扶人一面说道:“叔叔们快快请起,莫要如此,我们有话坐下来慢慢说不迟。”
族长听到红衣称呼他们作叔叔,这心里多少安稳些:郡主没有把他们当成外人,还是视作一家人,这事儿就好说多了。
坐下后大将军直接把话题导入正题:“刚刚我们正在说侯爷府的事儿呢,可巧你就进来了。”
族长把话接了过去:“郡主,我们知道您是受了委屈的,李氏宗族对不住您。可是眼下我们也只能来求您救命了,您大人大量一定要救我们族人啊。”
红衣看了一眼坐立不安的贵祺:“叔叔,一家人说这种话就见外了,不论如何李氏宗族就是我的宗族,宗族地事情我岂不能不闻不问?叔叔这样说岂不是要羞死我?”
族长和宗老们感动至极,没有想到平郡主非但没有因为李侯爷地事情迁怒他们,而且待他们如同如日一般。
族长有些羞愧,当日的事情为什么不替郡主做得绝些呢?可是今天地事情不能不说,他对红衣欠了欠身子说道:“郡主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们几个老家伙就托大了。说起这祸事儿,千错万错都是侯爷府中那两个妇人的错,一点儿也不关我们一族人的事儿;可是祸事临头,却要搭进我们一族人几千条人命。郡主,您可要救我们族人一救啊,万不可让这几千条人命被人拖累了去。”
红衣听完叹了一口气道:“叔叔,您说我能看这几千条人命没了吗?可是现如今也不是我们父女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啊。您也听我父亲说了吧,楚先生是什么人?他出的主意想来是不会有差错,可是侯爷就是不答应,这可让我们父女没有办法了。众位叔叔们,我和父亲的确是尽了力,只是现如今真得已经无法可想了。”
大将军这时也道:“族长,不是我们父女不尽心尽力啊,只是我们该求的也求了,能想得办法也想了;现如今李侯爷就是不同意那个什么秀夫人过堂,此事就真得没有办法了。楚先生智计天下,想了半日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我一个带兵的粗人,我女儿一个女子,你们说,我们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红衣又轻叹了一声:“叔叔们,如果是其它的事情,我到太后那里求求也就罢了,至少可保得大家性命;可是此事儿叔叔想来也是知道厉害的,我就是去求了太后也是不会有用的。”
一百零四 宗老齐问罪(下)
族长听到这里,知道红衣同大将军所说都是实情,这种谋逆之事可不是求求太后就能没事的。他和宗老们交换了眼色,知道现在族人的性命就是被贵祺捏住了,每个老人的怒火都不小。
原本族长等人还以为红衣会刁难他们,可是来到庄子后红衣没有刁难他们,还已经求了楚先生想办法救人;而这个贵祺却为了一个妇人硬是拦下了!
这让老人们太难以接受了,必竟红衣是郡主又在李侯爷府中受了委屈,如果有所刁难他们是可以接受的,可是现在却是贵祺在刁难大家,这让老人们怎么受得了?惹下祸事儿还没有同他算帐呢,他居然还敢为一已之私视族人生命如无物。
族长怒视着贵祺:“李侯爷,您现在是个什么意思?要不要我们几个老不死的给您跪下救您高抬贵手啊?您就说句痛快话,倒底放不放我们族中几千人一条生路?”
贵祺跪在地上感受着大家的对他的怒火,就别提他感觉有多难受了,他看了看众位族中长辈的脸色:“叔叔们莫要如此说话,这样的话实在让小侄无地自容。此事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叔叔们先莫要着急。”
说着贵祺对着大将军和红衣叩了一个头:“岳父,郡主;就看在族中几千人的份儿上,还请再设法。郡主,臣也知道岳父为难,可是还请郡主为臣想一想,臣也是有极大的难处,您就为臣说上两句话,让岳父大人再去问问楚先生可有其它法子;夫妻本是一体,郡主也不想臣日后难做人不是?臣失了体面郡主也颜面无光啊,还请郡主代臣求求岳父大人,臣这里谢谢郡主了。”
贵祺先就在心里计算过得失了,屋子中的人不是族中的长辈,就是他的至亲。所以他是豁出去了:就是今日求了郡主失了颜面,也强过让明秀过堂被人耻笑一生的好。
族长看到贵祺还是这样不死心,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儿就再让大将军另外设法,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大将军和郡主看来还是给这个李侯爷留了脸面的,李侯爷自己可是不要脸面了。在这个李侯爷的眼中,除了自身得失哪有他人?
族长越听越气。起身上前就抬起腿来对着贵祺就踢了过去,一旁的宗老连忙拦他,可是也没有能拦住宗老也不是实心要拦,可是族长却是实心要踢地。
族长踢了一脚后喝道:“你还再胡说什么,现在不是没有法子,而是有法子你不同意;就是再求大将军又有何用?你真真是看那府中的妇人重过我们大家的性命啊,这么大的事儿,楚先生能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为我们设法就该烧高香了。你居然还敢妄想保下你那小妾,当真是气死我了。”
贵祺被踢一脚并不痛,正好顺势坐倒在地上。只是面子上有些难堪罢了:“叔叔息怒,叔叔息怒。叔叔您听小侄分说,小侄日后还在要朝中走动,如果让明秀过堂,侄儿如何有脸面再见同僚?还请叔叔为侄儿考虑一
族长气得浑身上下直哆嗦:“你还想在朝中走动?岂不闻修身养性齐家治国平天下。你连你们府中地那么两个人妇人都管教不好。还想着治国?你妄想!”
喘了一口气后族长又喝道:“你倒让我们为你着想?你可为族中几千人地性命着想过?你还真脸说啊。”
贵祺听了族长地话倒是有十二分地不服:他已经在朝中走动了多年。也办了不少地差事儿。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也是正经事儿。现如今就因为明秀和香儿被人利用了。他就没有了能力领差?
贵祺认为这些人不懂朝政。同他们多说也无益便不再开口说话;总之等日后他在朝中再次领了差事。这些族中长辈们也就明白了。
族长看他不说话喝道:“李大侯爷。你倒是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难道真要我们一族人为你地小妾询葬不成?”
贵祺还真是很为难地。不同意吧。这族长看来是不会罢休地;同意吧。让他日后如何见人族长又气又急满眼含泪地喝道:“李大侯爷。你给句痛快话儿。我们一族人地性命就全看你地了。你倒底让不让我们活吧?”
贵祺看了看族长嗫嚅道:“叔叔们先请息怒,我们从长计议就是,总会有法子的,郡主不会见死不救的,叔叔放心就是。”
这一句话把族长气得眼前发黑,差一点坐地上:“你这说得是人话吗?你还会说句人话吗?郡主是没有见死不救,现在见死不救地人是你李大侯爷!”
贵祺听了感觉十分无奈。他再怎么解释这几位老人家也是听不明白:只要再求求郡主。一定会有办法可想的,红衣自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族长看到了贵祺的神情气得发晕。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贵祺就是不松口,让族长实在是无法可施了。
最后族长指着贵祺对众宗老们喝道:“我们李侯爷可真是铁石心肠,看来我们要为了族中几千人的生路,跪下求他才可以了,求求李大侯爷放我们李氏族人一条生路。”
说着族长就要撩衣跪下去,红衣和大将军哪能让他跪下呢?宗老们也是被贵祺气得五内俱焚,听到族长的话,知道不逼这个李侯爷,他是不会答应的,一齐答应着起身就要向贵祺跪下。
花嬷嬷和屋子里的丫头婆子小厮们都急急上前拦宗老们,厅上一时热闹极了。
族长抓着大将军的手是放声大哭啊:“大将军,子孙不孝,奈之何?奈之何?”
大将军实在是看不下去,他用眼一瞪贵祺:“你这个孽障,是不是真要你地这些长辈们跪下求你?!还不答话,愣着作甚。”
贵祺是被族长和宗老们吓住了,他这时才感觉到其实让明秀过堂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总好过他现在被人质问吧?也总好过因她之过让九族人头落地吧?至少好过让他背上不孝、目无宗长、目无祖宗的骂名。
贵祺被大将军喝醒后,在地上连连叩头说道:“叔叔们,且息怒,是祺儿想得差了;一切全听叔叔们的吩咐,只求叔叔们莫要再生气。叔叔们这是要羞死祺儿了,这让祺儿以后有何面目去拜祭父亲与祖宗。”
红衣和大将军等人这才劝下了族长和宗老们,族长还是老泪横流的对大将军说道:“大将军,实不相瞒,我们来此的时候都认为郡主可能会因为这个孽障,迁怒我们李氏宗族的人;可是没有想到啊,我们李氏宗族里最不肖的子孙,娶到了我们宗里最贤良的妻子,这让我们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说罢,一众老人又是一齐大哭,贵祺尴尬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在大将军和红衣的劝解下,族长等人才收住哭声。红衣看大家形容十分狼狈,又让人带着众位老人重新梳洗过,才又归座坐好。
等重新整治了茶点,族长有些不好意思拱了拱手道:“郡主、大将军,见笑了,见笑了。唉”说完又长叹了一声。
红衣摇头:“叔叔说得哪里话,我们本是一家,只是我实在有些担心叔叔们的身子。叔叔们都有些年纪了,当不能如此大悲大喜,对身子十分不好。”
红衣明白这些老人的心情,几千人的生路搁谁肩上都是极重的,可是李侯爷就是不吐口,如果其它的事情,族长自是家法可以伺服;可是现在几千人捏在李侯爷的手上,他如果不让明秀过堂,就是抓了明秀上堂也是不妥的,刘大人会作何想法?那这一族人地性命岂不是还是无救?
几个老人活了一辈子,被一个小辈逼到这步田地,能不让他们伤心吗?
族长苦笑连连:“郡主是极聪慧地人儿,我们不说郡主想也明白,唉”再叹了一口气后,族长对大将军又一抱拳:“扰了大将军探女的兴致,给大将军添了这么多地麻烦实在是让我等心中有愧啊。”
大将军摆摆手:“休要如此说,哪里族里有了这等不肖的子孙都令人伤怀啊。无妨的,无妨的。族长和坐宗老连连拱手致歉后,这才坐下喝几口茶水:他们实在是有些乏了,可是现在却不是他们能休息的时候。
贵祺看族中长辈们情绪稳定了下来,再三思量后还是决定要说些什么才好,也好让这几个老人不再生他的气,他也才好起身啊总这样跪着他可是不愿的。
贵祺想了想后,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叔叔们莫要生气了,容小侄禀一禀原来的想法,也好让叔叔们原谅小侄这一回;小侄原来也不是不同意楚先生的法子,只是想着能找楚先生再谋个两全之策,这样族人也能获救,小侄日后也还能有个出路;郡主也是极为心慈的人,想来不会不管我们的事儿,小侄原认为可以都顾全的,一时间倒是考虑不周,没有想到极深处,累叔叔们生气着急了,这都是小侄的不是;以后的事情但凭叔叔们做主,祺儿绝不会反对,一切就照叔叔吩咐的去做就是。只求叔叔们莫要气坏了身子,那就真是侄儿的罪过了。”
一百零五 暂议罪贵祺不服
族长实在不愿意理会贵祺,可是听他说话又确实让人着恼,就瞪了他两眼说道:“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再找楚先生?说得轻巧至极,你以为楚先生是你家师爷不成?人家出了一个主意就已经不错了,那也是看你岳父的面子上,如果是你去求人家,哼!你现在居然还如此说话,要是让楚先生听到了,怕就是不会管我们这事儿了!到时,你如何向我们族人交待?至于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气到了,倒不劳侯爷大人您费心。”
说完族长不再理会贵祺,喝了一口茶后转头对着红衣笑道:“郡主,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再同楚先生说一说,按原来的法子定可救下我们的族人,只是此事还要麻烦郡主了。”
族长等人虽然把贵祺整治得点头答应让明秀过堂了,可是郡主和大将军可都没有吐口说要再管此事儿,不过这件事儿大将军父女要是不管,贵祺就是同意让明秀过堂又有何用?所以族长还是要再请求红衣出手救人。
红衣淡淡一笑:“叔叔,您是不是问错了人?”说着还向族长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问大将军。
族长早就知道大将军的脾气,想来贵祺这事儿让他着恼了,真要说服大将军可是不容易的,想到这里他就暗恨贵祺。
族长想了想后就起身整了整衣服,上前对着大将军郑重其事的拜了下去。
大将军连忙拦住他:“好好的,这又是做什么?你今儿是不是行礼有瘾头啊,有什么话坐下好好商议就是。”
族长正容道:“不,大将军,这个礼你一定要受的。这是我代我们族中几千人向您谢过救命之恩啊。”
大将军听到族长的话,拍了拍族长的肩膀:“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族长看着大将军,又行了一礼说道:“大将军,我们族中,包括我们这几个老不死的在内,一共三千多条人命我都托给大将军了。如果得生我们自是不敢相忘大将军的恩情;就是万一事情不成,我们也在九泉之下感谢大将军今日的伸手相救之德!”
大将军看着族长好一会儿,才轻轻一拍桌子说道:“族长既然如此说了,好!就看到众位的面子上,我再管上一管!”
红衣在一旁轻轻一笑:“叔叔真是知道我父亲地脾气。”
族长笑着回身坐下:“当然。小时候可没有少被你父亲打。能不知道他地脾性?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个臭脾气满京城想必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大将军瞪了族长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激我。不过我就是吃这一套。我这性子真真是没得改了。”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除了贵祺外。大家一扫刚刚地沉郁气氛。贵祺在地上跪地时间久了就有些累。可是他看了看族长也没有敢起身。
大将军起身道:“既然答应了众位。我还是再去找楚先生好好说道说道。你们也安心住两天。然后我们一起回京就是了。”
族长起身相送大将军:“劳烦大将军了!我就不同大将军客气了。心里还是真着急地。大将军就去吧。我们几人在这里等大将军地好消息。”
大将军走了以后,族长等人才重新坐下:“听大将军刚刚所言,郡主是不是近日就要回京?”
红衣淡淡一笑:“是地,叔叔。我到这儿不是想避避暑,现在这时节庄子里倒有些凉了,而且孩子们还要进宫伴读的,所以打算这两日就回京;到时,叔叔同我们一起走吧,这两日也好在这里散散心。”
族长也有此意。点头答道:“只是怕扰了郡主。”
红衣摇头:“叔叔又客气了不是?一家人就应该常常走动的。说起来,侯爷三年不在的时候,我也是多亏了诸位叔叔照顾才过来的,现在有机会可以尽尽孝心,正是求之不得呢。”
一位宗老叹道:“郡主,有话是不该说出来搅了谈兴,可是此话不说出来我这心里就难受。郡主,我们李氏对不起你啊,你现在如此大量相救我等。真让我们汗颜。”
族长点头:“郡主,我们一定会给郡主一个交待的,一位天家堂堂的郡主岂可是小小妇人能欺到头上的?还真是反了她!”
红衣淡淡一笑道:“各位叔叔的好意,红衣心领了。只是很多事情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叔叔也不必为我费心就是。”
宗老们都轻摇头:“郡主说得哪里话,现如今不是郡主地事情,是我们族里的事情;出了这等事儿如果不处置,还真是让天下笑了去。”
红衣道:“叔叔既然如此说了,那么我就不便多言。必竟族中的事情还是由叔叔拿主意地。我自在一旁听着就是。叔叔自管请便。不便客气。”
族长点点头:“谢谢郡主,有些事儿是可以回京以后再说的。可是倒底现在说开的好,省得到时人家说我们落井下石。”
贵祺听着这些话又扯到了府中女人的身上,心里有些不高兴起来:他们要明秀过堂就让明秀过堂了,现如今不是他的家事他们也想掺一脚吧?
他这里正想着,族长却已经点了他的名儿:“侯爷大人,你府中的这个什么秀夫人是怎么回事儿?没有禀过祖宗的怎么可以称夫人?这个事情你还没有同我们分说一下呢。”
贵祺不情不愿的道:“族长,当日我是禀过各位叔叔要开祠堂地,可是众位叔叔不同意啊。”
一位宗老冷冷一哼:“不同意?我们不同意,你就自在府中许了她夫人做?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了?”
另一位宗老道:“我们不同意?我们为什么要同意,这个倒是新鲜了!”
贵祺看了看红衣,希望她能出面说两句话,只要郡主开口了这些老人们也就无话可说了。当日红衣也是同意了明秀进门的,现如此她为什么不替他分说两句呢?红衣不为他说话,就好似他当日真得欺辱了红衣一般。
贵祺越想越窝火,就直直的看向红衣,示意她为自己说上两句话。至少也要讲明当时的事情吧?
红衣感觉到了贵祺求救的目光,不过她忽略了。贵祺想做什么她不过问,也不想过问,他做完事情以后应该担当起来,难不成连这个也要她为他收拾善后?
红衣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听着,什么话也不说。族长等人也无法自她这里得到什么暗示。他们想如何处置这件事也只能自己拿主意。这件事儿,红衣是打定是主意了在一旁看着:与她何干?
族长看贵祺只是看红衣却不说话,就冷哼了一声:“侯爷,您没有话可说了吗?我们没有同意,那个妇人没有拜过宗祠连妾室都不是!妾室还要选个日子在祠堂外拜上一拜呢,这个妇人顶多算是你的屋里人罢了。”
就在族长三言两语间,明秀的地位是一降再降,最后成了通房丫头了!贵祺现在于明秀和香姨娘没有多少好感了,为了她们他丢了多么大的人?
可是贵祺对于族长Сhā手管他地家事更让他反感。那是他的府邸他的女人们,为什么要听他人指指点点的?虽然他知道族长有权处置族中的女子们,那也是指犯了错的人。当然。他地女人也犯了错,可是他还是不愿意他的女人被人管教。
贵祺心头掠过许过念头,可是就是想不到一条可以正大光明拒绝族长Сhā手的理由,让他不禁有些烦燥起来。
族长冷冷一哼:“李侯爷,你要想清楚。依她们所做地事儿就是卖了也不过如此,只是现如今刘大人那里还要她们前去分说一二,所以才暂切放过了这两个妇人;你如果还想高高地抬举她们,哼,你真以为我们李氏宗族里不能没有你们一府吗?”
这话就重了。宗族极少把人自族里除名的,这样做得话,侯爷府真得不用在京城里混了。
族长等人也不是不想把这个李贵祺自族里除名,一来关着他地父亲,老侯爷在世的时候族里可没有少得了好处;二来关着红衣,郡主再怎么着也是李贵祺的妻子,这样除名对于郡主来说名声也是极不好地。
出于种种考虑,族里也就咽下了这口气,可是这些老人们对于李贵祺的火气。却因为他的一再顶撞而越来越大。
贵祺听到族长地话吓了一大跳,他急忙叩头道:“叔叔何出此言,虽然这一次族中的确是受我府中人之累,可是也是因为我府中人得以解救,功过相抵之下,叔叔不能如此处置此事。”
族长听到贵祺的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红衣才道:“你放屁!惹祸的是你府中的无知妇人,可是救了我们大家、包括你在内的人是我们郡主!郡主现在不在你府中居住了吧?你如此相待发妻,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我们都替你臊红了脸!”
红衣只是轻轻的吹着手中的茶。神色平静,就好似没有听到贵祺地话一样。她听是听到了。不过此人这样的话往日就说过不少,还有什么是这个男人说不出来,做不出来的?所以习以为常,红衣早已经见怪不怪。
贵祺听到族长的喝问,看了一眼平静的红衣,心里十分的不服:这个女子不要说只是郡主,就是公主她也是我的妻子,就是我的人!
不过贵祺倒也没有再顶撞族长,他也怕族长盛怒之下真得把他们一家在族中除名,他只是看着红衣不说话,他不相信郡主可以坐视他如此被辱而不出言。
族长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地想法:“其它的先不说,你回去后把这两个惹祸的妇人带着祠堂外面,让她们向祖宗们请罪吧。至于她们的名份,我再说一遍,不过就是你的屋里人罢了,其它的等过完堂再说吧。”
贵祺听着这意思,族长等事情真正解决了还会再处置明秀两人的,他心里不痛快的很:他的妻妾他说不了话,要任人宰割。
他又看向了红衣,希望她现在能说两句话,明秀二人他是一定会处置地,可是闹到祠堂上,这可就太丢他地人了!让他以后如何在族中立足?原本再过几年,这族长稳稳当当就是他来做了,可是经这样一闹,怕是不行了吧?想到这里,他更加恳切的看向了红衣。
红衣没有看他,红衣在吃点心,仔细小心地吃着,吃得非常专心。
左手恋妹哥哥,右手绝色腹黑爹爹,皇子统统踹一旁!
书名:穿越之祸水红颜类别,作者:三千若水,书号:
一百零六 惊魂
就连族长等人都知道郡主不会为了侯爷府的事情开口,可是贵祺还是不死心的看着红衣,希望她能为自己说几句话。
贵祺有这样的想法,是他认为红衣既然能救他们一家人,就表示她还是在意他的,那么现在这种情况,红衣出口为他解了围不正是让他高兴的事儿?只有这样,红衣才能讨得他的欢心。
红衣终于吃完了一小块点心,用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然后开口说话了:“你们这些奴才,我不说话你们就不知道给叔叔们换热茶?这山居这地要凉得多,叔叔们又是上了年纪的,怎么可以让叔叔们喝温凉的茶?真真是该打的奴才。”
丫头婆子们答应着忙去整治茶点,贵祺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红衣:为什么她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这样的?
红衣又对族长道:“叔叔们,且喝口热茶暖暖脾胃吧;这庄子中不比京里,这时候已经有些凉意了。”
族长笑道:“郡主说得有道理,这山庄里确是凉爽多了;现在这个时辰,居然已经有些凉意了,这热茶倒真是要喝的。”
宗老们便就此开始同红衣说笑起来,都不再理会贵祺了:暂时能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了,其它的要等过完了堂再说。
事情当然如人所愿的解决了,据大将军说,楚先生是一力承担了下来,他写的请功折子也已经使人送往京城;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只等着刘大人过堂,然后红衣再进宫去求求太后,这件祸事也就化为无有了。
众位老人真真正正放下了心来,对红衣和大将军是千恩万谢,然后安心的在庄中住了两日。
这两日倒也没有什么事情,楚一白忙着处理清风山庄的事情,常常整日不见人影儿;大将军不是同宗老们喝喝茶下下棋,就是同来喜儿一起带着孩子们上山下河的玩儿。
红衣带花嬷嬷等人在收拾行装。这边儿的天真得有些凉了,而且宫里太后和贵祺的信也到了,都是催她们呣子三人回京的。
又过了两日。不论是清风山庄地事情。还是红衣庄中地事儿。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一行人终于浩浩当当地起程回京。
红衣坐在车厢内被车子晃得有些昏昏欲睡。她只要一坐车子走得远了。就全身酸痛。能睡着也是好事儿。可是英儿却可劲儿地在摇她:“娘亲。我要去骑马。好不好?”
红衣被摇得清醒了过来。掀起车厢小窗上地帘子往外看了一眼:“英儿。不行。你现在还小。再大些才可以骑马。再说。你看看。这外面尘土飞扬地。多脏;你还是在车内同妹妹玩儿吧。”
英儿嘟着嘴不乐意:“娘亲。人家已经不小了;再说。我们外公说了。小孩子就应该是脏脏地。太干净了会生病地。”
红衣听得哭笑不得:“英儿。外公地话也不是全对。总之。你不能出去骑马。你实在是太小了。”
大将军就在车子外面。听到了娘俩地话。大笑着探过来道:“乖孙儿说得好。外公说得话当然是对地。不要听你娘亲地。她是女人家不懂我们男人地事儿;过来。乖孙儿。到外公这里来骑马。有外公在你娘亲就不会担心你了。”
红衣笑着摇头:“父亲,您说什么呢?还有,你这样什么都依着他们两个,会把这两个孩子惯坏的。”
大将军不以为然:“我的孙儿。不会变坏的。你不用管了,这里我们爷们地事儿;你身子酸痛还是多睡会儿的好,离下一个打尖的地儿还远着呢。”
雁儿见哥哥出去骑马了,她早就在马车内不耐烦了,也闹着要出去骑马。
红衣看了一眼窗外,没有看到贵祺。贵祺因为心情不好,一直一个人走在队伍后面,这时候雁儿闹着要骑马却没有人带她了。
红衣只好安抚她:“一会儿外公把哥哥送回来,再带你去好了;雁儿乖了。”
雁儿嘟着嘴:“娘亲。为什么不是我先去。一会儿我回来再让哥哥去呢?”
红衣点了点她地额头:“雁儿不乖了?要惹娘亲生气伤心吗?”
雁儿看了看红衣,又看了看外面。虽然十分的不舍还是说道:“雁儿等哥哥回来吧,雁儿不惹娘亲生气伤心,雁儿最爱娘亲了。”
红衣抱了抱雁儿,知道她还是想出去的,正想给她讲个故事,让她忘了骑马的事情时,车厢外面有人说道:“雁儿是不是?和我一起骑马怕不怕?”
红衣听出来是楚一白的声音,她有些不好意思:“楚先生,您听到了?谢谢楚先生,不过也没什么的,小孩子在车内烦燥而已,现在已经安抚好了,您不必为这种小事儿费心。”
楚一白抱拳拱手:“是在下打扰郡主了。我在一旁看大将军嘀嘀咕咕的就过来看看,正巧听到雁儿姑娘同郡主说话,小孩子闷在车厢里是不耐烦的,让他们出来玩玩就会好了;郡主不必客气,我也是一路上无聊的很,和孩子们玩玩也好。”
红衣看了看雁儿道:“多谢楚先生了,只是太过劳烦先生,其实也可以让侍卫们带她地。”
楚一白笑道:“是郡主太过客气了,侍卫们都有正经事情要做,我是一个闲人;真得没有关系的,我的马术还可以,郡主放心就是;雁儿,来。”
说着把雁儿抱上了他的马,大将军看到了笑道:“红儿你莫要同楚家小子客气,你自在车中休息就是了,这两个孩子们有我们照顾就好。”
红衣只能再三谢过了楚一白,然后放下了帘子。车中只有她一个人了,更是让她渴睡了起来。
红衣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却被纱儿的一声尖叫吓醒了。她心知不好,一把掀起了帘子:外面有一群个蒙面人正在攻击她们一行人。
红衣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探出身子瞧了过去,发现这些蒙面人的目标显然不是她,而是大将军和楚一白;因为这些刺客大部分在攻击他们二人。只有七八个人是在阻拦其它人过去救人。
来喜儿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车子外面了,他看到了红衣道:“郡主,您还是回车中较为安全。”
红衣看了看远处,大将军和楚一白的身手本来不会有危险,可是他们却一人带了一个孩子,这就束缚住了他们的手脚。
红衣心焦孩子。又担心父亲:“来总管,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不去救人?”
来喜儿轻叹一声,这就是关心则乱了,郡主这样惕透地一个人儿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答道:“郡主,这些刺客八成是那些人派来的,云飞已经带着柳家兄弟过去救人了,我在这里是为了保护郡主;郡主莫要惊慌,以大将军的身手自当无事。”
红衣听到来喜儿地话心头一震:还没有到京中,现在就开始了吗?她也自惊慌中清醒了过来。现在这个时候越慌乱越容易出错,所以镇定是必须的。
红衣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看向了另外一个车子,那上面是花嬷嬷和布儿几个;她们还都好,只是几个丫头有些惊吓过度;花嬷嬷倒是镇定的很,看着红衣看向她,还对着红衣轻轻点了点头。
红衣放心下这边,又转头向争斗中心看去:她就是再镇定也还是不放心孩子,也一样担心父亲。
大将军和楚一白在慢慢的靠拢,蒙面人的身手都极为不错,十几个人缠住大将军和楚一白。使他们两个人想汇合一处还是非常不容易地,他们移动地都很慢。
萧云飞杀掉了阻拦他的两个人后终于赶到了,他略一犹豫就扑到了大将军地战圈:英儿在那儿。在古人的思想中,男儿一直比女儿要重要,尤其在这种生死关头,萧云飞更是以此来决定行动了。
萧云飞的加入,明显使得大将军压力减轻了不少,他这时才可以分神安慰英儿:“英儿,不要怕。有外公在呢。”
英儿自遇到刺客那一刻起,就一直紧紧的抱着外公,闭起眼睛不看这些刀剑;听到外公的话后他心里更是一松:“我不怕,外公;你好好打这些坏人不用担心我。”
大将军听到英儿的话更是安心,奋起精神开始杀敌,有萧云飞相助,他一连伤了两个刺客,更让他能够应付自如了,他开始加快迅速向楚一白那一边靠过去。可是刺客们还是拼命的牵住大将军和萧云飞。不让他们顺利地同楚一白汇合一处。
楚一白不惯马战。为了雁儿他现在还不能下马迎敌:敌人不给他机会让他能带着雁儿下马。
因为萧云飞杀了过来,这些刺客在其中一个人吹了声口哨后。就开始拼命:招招只求杀人,不求自保。这样一来,使得楚一白更危险了,不一会儿他背上就挂了彩。
等到柳家兄弟杀过来的时候,楚一白已经快变成一个血人儿了。
来喜儿看到战局稳定了下来,他才真的放下了心。他悄悄指挥着侍卫们把这些刺客团团围住了:绝不能让他们走脱一人。
红衣一直站在车子上看着,她地面色苍白的吓人,却没有惊叫一声。楚一白浑身是血,他怀中的雁儿当然也是一个小血人儿,比起英儿的境况,这个孩子更让红衣揪心。
可是她不能哭喊,这种生死关头,她的叫声只会分了大将军等人的心神,让他们更加危险那样做简直就是在助敌人。
所以红衣尽管已经泪流满面,可是她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太过紧张、太过担心,所以她咬得很用力,那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了衣衫上,落在了车子上。
红衣睁大眼睛看着,因为眼泪的关系,有时候她的视线会变得模糊,可是她还是尽力睁大了眼睛看过去,却没有用手抹去泪水她不想哭,可是泪水却怎么也忍不住;红衣也没有扑过去,她甚至都没有自车子上下去,虽然她十分想扑过去,和孩子们在一起;可是她如果那样做,只会连累更多的人为了她送命。
感情与理智煎熬着红衣,她明白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现在能做到地就是不添乱红衣她死死的用手抓着车子,似乎是以此来固定自己,不要奔过去;那手指因用力关节处已经发白,指甲也因车厢坚硬的木头而受了伤---与手指分开了,血也一点点的渗到了木板里。
纱儿叫了那一声后,就被布儿捂住了嘴。虽然几个丫头都面色苍白,可是却互拥着不再惊叫:她们深身都在发抖。花嬷嬷直直的站在她们身前,虽然面色发白,不过却以身子坚定的护着几个丫头。书,打个广告(打广告的章节都会加长补偿亲的)
书号:1162119,作者:眷影,书名:宫变之红颜血
重重宫闱,步步惊心,看一个现代女子在后宫如何挣扎求存
一百零七 惊心
来喜儿没有注意到红衣现在样子,他只是密切的注意着四周:一来不能让刺客逃走,二来他也再找是不是还有隐藏在暗处的人:说起阻杀,他可是行家里手;只是没有想到他这打雁的,现在却变作了被打的雁。
来喜儿心里也焦急的很,他非常担心英儿和雁儿,担心得他心都揪成了一团,可是现在他不能离开郡主身边:保护郡主是他接到的皇命。
时间在红衣和来喜儿的担心一点一点流失着,终于在萧云飞等人的合力击杀下,刺客们的人数越来越少,最后只余下七八个人还在缠斗大将军和楚一白。
就在萧云飞他们振作精神想要一举击杀这些人的时候,不知道自哪里响起了一声唿哨,这七八个刺客立即舍下大将军和楚一白,四下散开扑向了外围的侍卫们:他们想突围。
来喜儿看到这里冷冷一笑,刚刚闪过念头,想要过去阻杀扑向他这个方向的刺客时,他忽然又停住了身形,因为他听到车子后面有人扑了上来,目标当然就是站在车子上的郡主。
来喜儿的脸上现出一丝狰狞,他闪身间就到了车子的另一面,三名刺客看到突然出现的来喜儿明显一愣:这个人怎么出来的?
来喜儿也不说话,他心里已经非常焦躁,原本在宫中时他也是有名的辣之人,现在心情欠佳,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来喜儿一上前直接就下了杀手,不过几招间这三名刺客就死在了当场,他们的身手是不错,可是对于来喜儿来说还是不算什么的如果来了几十人就另当别论。
来喜儿在原地又静立了片刻,眯着他的眼睛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定四周再也无人埋伏了,才转身回到了车子正面,他的衣服上已经溅上了敌人的点点血花。
红衣在来喜儿动手时就听到了车子后面的打杀声,不过有来喜儿在她不担心:如果来喜儿抵挡不住。她就是担心又有何用?在绝顶的武力面前智计还能有用?再说她也不是聪明绝顶,可以计算天下的人物。所以她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将军和楚一白处,现在没有什么比亲人的安危更重要。
来喜儿回来后才是直接看向了争斗的中心,那里有两个小小的身影是他最为关心的: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们的声响呢?以大将军和楚一白地身手,这两个孩子出事的可能性不大,那么是不是受惊过度了?来喜儿的眉头纠结成了一个川字。现在如果还有人找上来喜儿,那就是他几辈子没有积德了。
楚一白有了柳家五兄弟相助后。和刺客地争斗明显占了上风。连连被他击杀了几人;后来所剩下地几个缠斗他地刺客想突围时。根本就没能闪身扑出去。就被他立时解决了两个。剩下地被柳家五兄弟解决了。
楚一白平日一副文质彬彬地样子。言谈举止不带一丝火气。可是现在地他就如同是修罗在世一般:挡在他面前地刺客无一活
楚一白浑身上下都是血。有敌人地有自己地。下手地狠辣不比萧云飞差不多。使得萧云飞对他更添了几分好感:大丈夫当如是。该杀不杀只是书生地傻气罢了。
萧云飞真得拼上了命。如果小主子们哪一个出了事儿。他都已经决心以身相殉了:不然有何面目见郡主?所以他也是不计生死般地拼杀。如果不是身旁有几个侍卫给他挡了不少地杀着。他早已经负伤了。
唿哨声一响起。大将军和萧云飞也各自趁机杀了一名刺客。萧云飞又追上一名刺客将他杀掉。剩下地两名扑到了侍卫处。被侍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最后被乱刀砍死了。
这些刺客最后并不真是为了突围。而是为了掩护来喜儿杀掉地那三个刺客才对。可是所有刺客没有想到一个风烛残年地老太监。居然就是送三个埋伏在暗处地刺客上路地无常君。
红衣眼看着刺客一个一个死掉,可是她的心并没有放开:她的孩子们一直没有哭叫声传来,只能看到他们紧紧贴在大将军或是楚一白的身上,实在是看不出是生是死,是否受伤。
就在刺客会部都死掉的时候,红衣松开了手跳下了车子。可能是紧张过度也可能是她站得时间太久,这一跳居然差一点让她扑倒在地上多亏了来喜儿扶了她一下。
红衣身子还是有些颤抖的,她非常的担心孩子,这种担心都让她的全身抖了起来。来喜儿当然是明白红衣的心情,所以只是默默跟了上去,并没有劝她安心等大将军他们过来。
来喜儿在红衣立稳了地时候看了一眼花嬷嬷,花嬷嬷向他点点头示意她那边没有什么事情,来喜儿这才招招手又叫过来几个侍卫护住花嬷嬷和几个丫头,他才跟着红衣向大将军和楚一白走了过去。
现在争斗刚刚过去。来喜儿怕万一有哪个刺客是假死。在红衣经过时突然发难,所以他要跟紧红衣以保证她的安全。
红衣还没有走几步。根本没有接近争斗的地方,大将军和楚一白已经纵马跑了过来;大将军勒住了马儿,抱着英儿跳了下来:“红儿,你跑过来做什么?现在这里还是很危险的。英儿没有事儿,你放心;我想,雁儿也没有事儿才对。”
说着话,大将军转头看向楚一白,楚一白也已经跳下了马,他浑身上下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还在往地上滴嗒着,他手里抱着的就是小小血人雁儿:“当然没有事儿,你一个老头儿都能护住英儿,我一个大好壮年怎么会让雁儿出事儿?郡主,您放心,雁儿没有受伤;她身上的血不是我的就是那些刺客地,雁儿也没有受很大地惊吓,这个孩子让我非常惊奇。”
红衣看了看大将军和楚一白:“你们有没有事儿?楚先生受伤了?伤得重不重?父亲,你、你没有受伤吧?”
大将军看了看胳膊:“皮肉破了点儿皮儿,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对英儿道:“英儿。英儿,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英儿这时才轻轻摇了摇头:“不要,我不要看外公一身是血地样子,英儿会心疼的。”说着他的泪就流了下来,这个孩子在大将军拼杀地时候一滴泪也没有。
雁儿听到娘亲和哥哥的声音终于也哭了出来:“我也不要看,我也不要看!外公。你疼不疼?”
红衣放下了心来:这两个孩子不但没有受伤,看来好似受惊也是有限的。
楚一白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对红衣道:“郡主,雁儿是个好孩子;一个小小的姑娘家居然有这样的胆子,有这样地见识,将来一定成就不凡。”
说完把孩子递了过去,来喜儿忙接了过去:“老奴来吧,我的小祖宗啊。”说着他的老泪就掉了下来,实在是忍不住了。来喜儿是担足了心事的,只是大局为重他不能上来救这两个孩子。他的心里是痛得半死。
来喜儿又接过来英儿,对红衣说道:“郡主,我先去给孩子们换件衣服。好歹也洗一洗。”
红衣见孩子们没事儿,知道现在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就点头:“有劳来总管了。英儿雁儿,娘亲马上过去看你们,你们不怕啊。”
英儿点点头:“娘亲放心,我们没有事儿。只是,只是,娘亲有没有受伤?”
红衣忍着泪水:“没有,娘亲很好,你们可以放心去更衣了。”
雁儿小声道:“娘亲不是骗我们吧?您不会像外公一样受了伤吧?不会像楚叔叔一样受了重伤吧?”两个孩子出于对血的恐惧。一直没有睁开眼睛。
红衣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又都抱了一抱才道:“相信了没有,娘亲真得没有事儿。”
两个孩子才放下心来,雁儿又道:“楚叔叔,你没事儿吧?”
楚一白笑道:“雁儿真是好孩子,叔叔没有事儿,你们去更衣吧。”
刚说完楚一白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众人大惊失色。大将军一把扶住楚一白,检查了他身上地伤口说了一句:“这些狗杂种。兵器上有毒!”说完他也眼一黑倒了下去。
红衣这次真是吓到了,她急忙上前扶起大将军:“父亲,父亲!”可是大将军双眼紧闭就是没有反应,红衣唤了几声都没有用后看向来喜儿:“来总管,你可有办法?”
来喜儿本来打算带着孩子们到车上去更衣,可是变故接连发生,他抱着两个孩子不方便上前检视,他先安慰红衣说道:“郡主莫慌,待老奴来看看是什么毒再说。”
来喜儿的话提醒了红衣。这个时候是不能慌乱的。哭叫只能扰人心神并不能解决事情;她镇定了一下,看了看来喜儿怀里地孩子。就对远处的萧云飞招手示意他过来:“萧护卫,你带孩子们过去交给花嬷嬷,然后再回来处理这边儿的事情。”
萧云飞答应着接过来孩子们,正要走的时候,红衣又叫住了他:“萧护卫,你没有什么事儿吧?有没有受到伤?”
萧云飞躬身道:“谢谢郡主关心,属下虽然受了一点轻伤,不过已经处理过了,虽然多少受了一点点毒,可是属下只要运功逼出来就没有问题,郡主放心就是。”
红衣这才点点头:“让侍卫们先不要急着清理这里,先清理所受得伤,千万莫要再被毒倒几个人。”
萧云飞答应着接过孩子们走了,英儿和雁儿当然听到了红衣等人的话,知道出了事情,可是他们也明白自己现在还小,只要不给大人添麻烦就好,所以非常乖巧的走了,一句话也没有说。
来喜儿仔细检查过大将军及楚一白的伤口后,急命人取来大量清水给大将军和楚一白冲洗伤口,然后让人取了刺客人们的兵器过来验看。
最后,来喜儿无奈的对红衣说道:“大将军和楚先生是中了毒,这毒也不是不能解,只是现在荒郊野外地根本没有药材可用;郡主,虽然有伤者,不过依老奴看,还是尽快赶回去为好,这毒怕是拖不过几日的。必竟现在我们少了两名好手,如果再有人来偷袭我们还真不好应对。”
红衣看了看昏迷的两个人,当即同意道:“我们现在立即启程,路上只买东西吃喝不打尖歇息,尽快赶回京城。”
一百零八 侯爷府中
来喜儿带着侍卫们快快的收拾停当后,一行人急急赶路了,这次速度明显是快了许多。红衣带着孩子和丫头们挤一起了,她的车里现在躺着大将军和楚一白。
大将军和楚一白当天晚上发起了高热,红衣当即决定连夜赶路,并让柳家两个兄弟赶到前头去按来喜儿开得方子去抓药。
红衣和族长宗老们简短的说明一下,然后就和他们分开走了:族长他们必竟是老人,经不起这样连夜的奔波,所以他们留下来住店,明日再上路慢慢回京。
车子摇摇晃晃的,这个时代的车子没有减震的措施,所以坐起来非常的不舒服,在很久以前红衣就想过要改动一下车子,这样至少可以让自己舒服一些。
不过穿越人士安全守则:低调第一;所以她还是放弃了,一个大家闺秀如果懂木工活计是不是有些太过让人惊奇了?红衣还是决定像平常的大家闺秀一样好了,莫要出彩让人感觉奇怪。
可是这样连夜赶路,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都在车子上度过,这样的情形下红衣非常后悔为什么没有改良过车子的减震:她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颠得散了开来。
大将军二人的高热一直不退,但是车子有限,所以不能分开楚一白和大将军,那么红衣就不方便随侍在大将军身边。本来这个时候,贵祺以半子之身侍奉是最好的,可是他老人家受惊过度,也已经躺倒了占了一辆车子。
这样一来,只能让来喜儿和福总管两个人轮流服侍大将军二人;可是红衣还是非常担心父亲,只要一停下车她就要过去看看。
虽然这个父亲对于红衣来说只是挂名的,而且一开始的印象并不好;但是后来大将军对红衣表现出的拳拳爱女之心让红衣非常感动,也非常窝心;在红衣的心目中,大将军就是她的父亲了。
这样急行了两天后,大将军和楚一白已经非常虚弱。这天晚上柳家兄弟也带回了来喜儿所需的药材;虽然距京城也不过一日半的路程,红衣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赶路,在客店中住下,以便让大将军和楚一白休养恢复一下;她怕再这样赶路,大将军与楚一白的身体受不住。
红衣心里还有想一个想法:给皇上地折子也送出去了,想必皇上会派人来接吧?
京中地侯爷府里也不安生。府中主仆众人都是心急如焚:为什么贵祺一去就没有消息呢?成与不成地连个信儿也没有送回来。
老太太最是心急。她日日都睡不好。吃不下:听京中地传闻。现在这个事儿可不只是关着她一府。如果红衣不管地话。李氏一族都有可能受她们府地牵累!如果传言是真。她们一家真要上了断头台。她九泉之下也无面目见祖宗啊。
云娘自外面进来。面有急色可是却没有同老太太说什么:这几天老太太地身子明显不太好。她还真不想让老太太再过于心焦。现在这个时候老太太要是病倒了。这府中可就真有热闹可看了。
老太太却已经注意到了云娘:“云娘。有什么事儿?”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地好;她就吱唔道:“没什么事儿。只是府中地一点儿琐事儿罢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云娘你就说吧。这府中现如今只有我一个人能做主拿个主意。你有事儿不说万一起了什么变故。我们可怎么办?你不用担心。我地身子没有事儿地。我还受得住。你直说就是。”
云娘知道老太太说得在理。如果真得不说万一有什么事儿还真是没有人拿主意,想到这里云娘只能说了出来:“老太太,那个,族里的人都去了庄子上。”
老太太一时没有听明白:“你说得是什么事儿,云娘?什么时候你说话这么不清不楚的了?”
云娘想了想一咬牙道:“老太太,族长与族里的宗老们全部都去了郡主的庄子。”
云娘当然不是连话也不会回地小丫头,可是她极为担心老太太:现在这府里唯一还明白些,能替大家伙儿着想就这么一个人了,在老爷回来之前老太太千万不能病倒啊;所以她刚刚说话就有些不清不楚的。她还是怕吓到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云娘的话后,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果不是族里得了什么确切地信儿,万不会有这样大的举动;他们想必是去求郡主了,而且看来对侯爷府是极为不满,居然没有人到府里问一问说一声。
老太太想了一下道:“云娘,快快收拾一下,不要准备太多的东西,银两多带些不成,东西收拾的越简单越快越好。我们现在马上启程去见郡主。”
云娘倒被老太太吓了一跳:“老太太。这万万使不得。您连日里身子已经不好了,可是经不起这样的奔波。”
老太太一顿拐杖:“你糊涂了吗。云娘?现在族长都去求郡主了,你说,现在这个事儿闹得有多大了?可是你们老爷自去了后就没有送回来信儿,我怕他那个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的,误了我们一族人的性命啊。”
云娘上前去扶老太太想让她坐回去,可是老太太就是不坐,一径儿想往外走;云娘只能道:“老太太你先不要着急,坐下慢慢说,就是要收拾行李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您站在这儿做什么呢?还是坐着歇会儿吧。老太太听了云娘的话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云娘又劝道:“老太太,依奴婢看,老爷万不会在这种时候还同郡主耍脾气,老太太您是太担心了才会这样想;老爷一定会求得郡主相救大家地,郡主原来就不是个硬心肠的人,所以老太太还是放宽些心的好,不要急坏了自己的身子。”
老太太连连摇头,执意要去:“云娘,我就是在家中也是安不下心来。我这心里日日都是七上八下的,还是前去看看的好;你快去准备,我们今日一定要启程才行。”
云娘看老太太这样固执,想了想只能把话直说了:“老太太,你刚刚也说这府里现在就您能做主,您如果走了。这府里让秀夫人掌理?还是让姨娘们掌理?再有,老太太,您想一想,您走了,我们对京里的事情就一无所知了,万一有什么变故我们也不知道不是?”
云娘一面说着一面看老太太神色,看她有所动摇了就接着说了下去:“依奴婢的浅见,老太太还是在府中的好;这样一来可以让府中安宁些,二来也可以知道京中地变化。有个万一我们也好想个法子做个应对不是?”
老太太一时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云娘,你说得有理;我这一心急就忘了许多的事儿。现在府里说什么不再出来什么妖蛾子了。唉,就像你说的,我还是在府中不能出去的。”
这主仆正说着话,外面小丫头进来道:“老太太,秀夫人来给您请安。”
老太太冷冷一哼:“她还有脸给我请安?让她给我滚进来。”
明秀在外面自然是听到了老太太的话,她便没有等小丫头请她就自已进来了:“老太太安。老太太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今儿早饭可进得香?”后面这两句话是对云娘说的。
老太太冷冷地道:“我还能睡得着、吃得下?我再睡着了,怕醒了就上了断头台!哪个敢睡?托了你的福,我们一府的人都不会睡得着,吃得下!”
明秀又施了一礼:“老太太不要生气。秀儿正是请罪来了。”
老太太瞪着她喝道:“请罪?我是不敢当地,明儿我们大家被你送到了断头台上,我们还要谢谢你,我们托了你地福才能吃上常人难吃到的断头饭!”
明秀不急不燥地道:“老太太,是秀儿做错了事,可是现在只是着急也是无用的,我们还是想个法子过了这个难关,日后老太太要罚秀儿,秀儿绝无二话。”
老太太被明秀这几句话气得不轻。正要喝斥她的时候,小丫头又进来道:“老太太,香姨娘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老太太看着明秀,冷冷一笑:“今儿是什么黄道吉日,连日里不见地人儿今日都来了?”然后她对小丫头道:“也让那个祸害给我滚进来!”
云娘想了想贴在老太太耳边道:“老太太,想来是因为她们也知道族长等人去求郡主了,为了自身所以来求老太太的吧?”
老太太听了云娘的话火气更是大了三分,她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云娘地话,云娘便立在一旁不言不动了。
自从惹下这祸事儿后。明秀和香姨娘两个人在贵祺去了山庄后。就开始托病不出屋了;就是老太太使了人去叫她们,她们也称病不到老太太这边来;现在明秀和香姨娘知道事情的厉害了。为了自己打算居然都来了,这能不让老太太生气吗?。
明秀见云娘同老太太耳语,知道必不会说她的好话;现在这个时候云娘这不是给她雪上加霜吗?她冷冷的看着云娘道:“不知道云娘有什么话儿要背着我这老太太的外甥女、嫡亲的媳妇同老太太讲?如果不是你们这群奴才天天在老太太跟前说三道四,我们娘们会生份到这种地步?”
云娘还没有说话呢,老太太一拐杖就打了过去:“我打死你算了,省得哪天不是被你害死就是被你气死!”
云娘忙拦住了老太太:“老太太,您不要太生气了,要在意自己的身子。香姨娘这个时候随小丫头进来了,看屋子里这阵势一时间也没有敢说话,也就忘了上前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看到她更是火冒三丈:“怎么着,你不是来跟我请安的?杵在那儿是什么道理?”
香姨娘见老太太一开口就是训斥,更是有些心慌,她今儿可是来求老太太救她的;她急忙上前给老太太见礼:“老太太安,香儿刚刚是看您同秀夫人有话要说,不敢打扰。”
老太太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我们一家人,不一族人都要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有什么脸到我跟前来说话?我要是你们,我就一根绳儿吊死算了,也省得祸害别人。”
什么?那个穷猎户老公原来是正三品地御前侍卫!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种田,后江湖,再宫斗?好,只要你保证最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是汇仁某宝,成交!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作者:一个女人
一百零九 明秀议罪,来喜儿解毒
老太太的话说得极为不留情面,让香姨娘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明秀倒是没有很大的什么神色变化,不过她却笑了笑。
老太太当然看到了明秀的笑容,她指着明秀气得全身抖个不停:“你给我跪下!”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也不说话,依言跪下了。老太太举起拐杖来对着明秀劈头盖脸的就打了下去,边打边骂:“你笑什么?是不是感觉害得我们不够惨?你还有脸笑,我们一族人的性命都被你害得没有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老太太被气得实在是有些过了,话也说得有些颠三倒四的,不如平时里的条理分明:她如果不是担心日后脱罪还用得上这两个妇人,她早就打发人把她们送到族里去治罪了,还会留着她们在府里让她堵心窝火?
明秀也不避让,硬是一动不动的挨了老太太几拐杖才道:“老太太,您自管打就是,只要您不生气了,能容秀儿说几句话就可以。”
老太太也不答话,又接着打了几下实在是累了才停下来;云娘过去扶她坐下:“老太太,您要注意身子,总这样动气怎么可以?”边说边给老太太上来了丸药,服侍她吃下去。
老太太有心疾,不可以动气的,而且连日里挂心一府人的安危,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吃好,这心疾就有了犯得预兆;大夫来瞧过,虽然开了方子,但是也说这药是不能常吃的,最好是不要过于激动,安心静养才是长久之计。
明秀等老太太吃下了药,才平声静气的开口说话,似乎刚刚挨打的那个人不是她:“老太太,有几句话我是不能不说的,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我们府时的人。我们族里的人。人人都道是我和香姨娘害了大家,可是真正害了大家却不是我们,而是郡主!”她这一句让屋子里的人神情各异起来。
-Chu女分割线---
红衣他们投的店也不过是在官道上的平常客栈,房间本就不多,被红衣一行人包了下来,大家也只能勉强住下;不过住得实在是很挤。侍卫们地房间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儿,进屋就要上床,变成了名符其实的大通铺。
萧云飞去安排警戒事宜,来喜儿前后院转了一圈,选了两个房间:一间给红衣还有孩子们住,是里外间,倒也宽敞,值夜的丫头们搭了床板就可以睡---眼下房间实在是紧张,只能将就了;大将军和楚一白就在她们隔壁。是一个大的敞间;来喜儿和福总管两个人没有要房间,只让店家在大将军的房里支了张床,这样两人才好方便照顾大将军他们。
最重要地是。这两间房子非常便于侍卫们安排防守。再加上有来喜儿就住在大将军地房内。不管是红衣和孩子们。还是昏迷中地大将军和楚一白。来喜儿都能兼顾到。至于男女房间没有划分开。这也是非常时期地无奈之举。现在是讲不得了。
红衣看了来喜儿地安排。没有异议。现在出门在外。又带着伤员。是不能只讲规矩地。人要懂得变通之道才可以活得久些。
当天晚上。来喜儿就准备给大将军二人驱毒;二人地情形已经很糟糕。不可以再拖下去。
来喜儿安排好房间。就急急地让店家去煮热水。并言明要很多热水。并使了心腹之人去看着;而福总管亲自守着药炉看着小厮们煎药。现在他们还真不敢大意。天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再来第二次刺杀或是投毒什么地。
红衣在房里守护着大将军。她看了看面色如纸地两个人。担心地对来喜儿说道:“来总管。已经耽搁了两日。现在才能驱毒。能不能驱得干净?不会有什么遗留在我父亲他们地身子里吧?”
红衣虽然知道些医学常识。不过也就是二十一世纪时地那点儿记忆。所知也限于常人知道地那些。对于毒来说。她可是一点儿也不了解地。
来喜儿虽然还是眯着眼睛。可是笑容在他的脸上已经有两日不曾见到过:他不只是忧心大将他们的身子。他还担心着这一行人的安全啊。他躬了躬身子答道:“郡主安心,没有什么不良的后果。只是现在驱毒需要的时日长久些,然后还需要好好调理身子一段日子才可以恢复,不过不会有其它的危险。”
红衣叹了一口气:“需要驱毒多久?”呆在外面地时间越久危险越大啊,那些人看来安心是要楚一白和大将军的命。
来喜儿计算了一下:“郡主,原本三日就可以了,现在可能要加倍才行,具体天数要看大将军和楚先生的身体情况才可以;不过,依老奴看,让大将军和楚先生调养两日,毒驱得差不多了就启程回京的好。”
来喜儿明白红衣在忧心什么,他也希望越早到京城越好,到了京里再有什么事儿他就不怕了,那里有得是他的徒子徒孙。
红衣点点头:“好的,就这样做吧;一切全托给来总管了,来总管你多费心。”说着红衣对着来喜儿居然施了一礼,把来喜儿吓了一跳,连忙避开并跪了下去:“郡主折杀老奴了!”
因来喜儿是个太监,又已年老,所以红衣没有避嫌亲手拉起了来喜儿:“我谢过来总管的救父之恩,这是应当的,来总管不必如此。”
红衣知道现在不论是解毒还是她们的安危都在来喜儿一个人身上,来喜儿对她如何她是知道地,可是礼多人不怪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以她郡主之尊行个礼也是对来喜儿的感恩表示。
来喜儿连连道:“不敢,不敢。郡主之礼老奴如何敢当?再说大将军与楚先生都与我是至交好友,我岂能不尽全力?郡主实在是折杀了老奴了。”
来喜儿非常感动,虽然在这个种情况下不能不说郡主另有心思,可是依他对红衣的了解,红衣只是纯属于感激才对他行这一礼。
红衣摇摇头道:“来总官,你不必如此客气;你我虽然名为主仆,而在我心目中,来总管实为家人啊。这些先不说了。眼下为我父亲与楚先生解毒是当务之急,来总管偏劳你了。”
来喜儿在宫中教养暗卫多年,用毒与解毒就是他要教的必不可少的一样:看楚云飞等侍卫虽然受了伤,但却及时处理并没有让毒起到很大的作用就可以看出来;来喜儿虽然不能说精通天下毒物,但是一般的毒他还是知道如何解救。
店家这时同来喜儿使去的人一起送来了热水,来喜儿对着红衣施了一礼后就去忙了。解毒用的药分成两种。一种是口服地,一种是泡澡地。
来喜儿和福总管亲自服侍了大将军和楚一白泡澡,然后又给他们换上了衣服,这一通忙乱让二人都出了一身大汗,可是却没有时间让他们去清洗自身。
大将军服药的时候,红衣进了屋子,自来喜儿手中接过了药亲手喂地大将军。大将军二人虽然昏迷,药倒是没有浪费,在来喜儿的手法下。二人都把药吃了个干干净净。
当天色将明之时,大将军和楚一白的高热终于退了,红衣这才真得放下了心:这药有用。大将军他们有救了。
来喜儿和福总管也是心神一松:只要连续如此调理两日,二人也就能好多了,到时可以再次启程进京;到了京里一切就不用担心了,宫里的御医想必会来守着二人,那时要药有药、要人有人,大将军二人也就能好得快些。
熬了一夜没有合眼,连日来在车上也没有休息好地红衣,心神一松下来就被困意所征服,伏在桌上居然睡了过去。
来喜儿和福总管也是一样。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上都睡了过去:他们两个人更累啊。
楚一白必竟是练武之人,又正当年青,所以醒来的比大将军要早一些。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于所处的地方一点也没有印象;不过他没有心急起身,而是躺着一动不动的先确定了没有危险,然后就安下心来静静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大概。
楚一白这时候才开始打量屋子里:床头的椅子上福总管搭着头睡得正香,一旁的搭起的床板上。来喜儿是坐着就睡着了;他感觉屋子里还有一个人在,就微微抬头看去,居然看到平郡主伏在桌子上睡了。
楚一白一来是口渴,二来平郡主如此睡在这房里也是不妥,他就唤福总管:“总管,总管,福总管。”
福总管不过是个常人又是累得狠了,所以根本没有反应;来喜儿不同,他倒是被楚一白的第一句呼声就叫醒了过来。看到楚一白清醒了。来喜儿实在是很高兴地:“楚先生。你醒了。”
楚一白点点头:“有劳众位了。”
来喜儿摇摇头:“不必客气,只要你楚先生能活过来。就是天下之幸啊。”说着话他看到了睡倒在桌子上的红衣,急忙过去轻轻唤道:“郡主,郡主?”
红衣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说着就向床那面看去,她担心是不是大将军二人的毒有了变化。
楚一白也正望过来,红衣看到他醒了惊喜之极:“楚先生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楚一白微微一笑:“有劳郡主了,实在是不敢当,在下感激莫名;现在还好,除了感觉无力,并无什么不妥,让郡主烦心了。”
楚一白当然明白红衣是因为大将军所以才滞留在这屋子里地,可是他必竟也得到了红衣的关照,以红衣的身份来说,他必是要谢的。
红衣摇摇头,边答话边看向父亲:“哪有,楚先生不必客气;其实一直是来总管与福总管在照顾先生,我不过是一旁看着,只是心急哪里能帮上什么忙。”
红衣看到楚一白清醒了的惊喜,是因为她立时就想大将军也醒了;再有,二人怎么也算是一起做事多日,楚一白能好起来也是好事不是?如果楚一白真得毒发身亡,还真是当朝的损失。
看到父亲还是在睡,虽然呼吸稳定,红衣还是非常担心的看向来喜儿:“来总管,我父亲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难道他老人家中得毒比楚先生的要重不成?”
来喜儿道:“郡主宽心,说到中得毒较重来,那还是楚先生中毒重一些;大将军现在还在睡,是因为他必竟有了年纪,不同于楚先生正当壮年,所以他的身子相比来说要虚弱一些,想来还要再过一会儿才会醒过来。”
不过大将军这个时候却醒了,他虽然声音虚弱,可还是开口骂来喜儿道:“你这老货,我不过多睡了一会儿,你也编排我地不是。谁说我老了?哪个说我老了,赶明儿我必要同他比划两下子。”
一百一十 红衣宽心 明秀施计
红衣听到父亲说话,心喜异常:“父亲。”这一句父亲一叫出口,她的眼中已经见泪了,连日来的担心焦虑在听到老父的声音时,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忍不住,想要哭出来。
大将军听出红衣的语声哽咽,满眼的慈爱看着红衣说道:“红儿,你担心坏了吧?你是不是几日都没有好好睡?看你脸色可不怎么好,这么大的人要知道照顾自己,你这样不是让为父更不放心你?好了,不要做这种小儿女之态,为父没事儿了,你放心就是;红儿,你听话,这里有人守着,你还是去歇会儿吧,等你睡醒了,为父就能下床打拳了。”
红衣当着楚一白的面儿不好表现的太过于激动,她转身拭了拭泪才对大将军道:“父亲,只要您醒了就好,我不累的,真的不累;只是看到父亲醒了过来,我太高兴了。”
楚一白看着有硬汉之称的大将军居然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咳了几声道:“大将军,你醒了也不理会我一下吗?”他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混过这父女二人的感伤场面,还别说,他还真不习惯面对温情脉脉的大将军。
大将军瞪他一眼:“你好好的躺在我身边有什么好理的?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说这种话;就算你是生病了,这婆婆妈妈的也太不像个男人了楚一白苦笑着看向红衣:“我发现大将军就是对待郡主的时候还算是正常,只要是待别人不是吹胡子,就一定会瞪眼。”
屋子里的人一起笑了,一扫刚刚的感伤。大将军执意要让红衣去休息,红衣无法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她和孩子们的房间就在隔壁,出了这个门就进那个门而已。
这个时候丫头婆子们刚刚起来,布儿上来伺候正看到红衣自大将军的房中出来:“郡主,您一晚上没有睡?这个死纱儿也不知道去催?大将军和楚先生服了药可好些了?”
红衣点点头:“大将军和楚先生都醒转了,来总管的药十分有效呢;你一会儿吩咐人煮些粥过去,现在他们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布儿道:“我记下了。郡主,您还是快快去睡会儿吧;这个死纱儿,主子没有睡,她倒是睡了一夜,有这样伺候主子的?看我一会儿治她。”
红衣摇头:“布儿,莫要怪纱儿;连着赶了两日地路。大家都累坏了,好容易能躺在床上睡一觉,都该好好休息的;再说这也不怪纱儿,是我吩咐她不必跟着伺候的。”
红衣和布儿说着进了屋子,布儿给红衣摘下了头面,然后又解下了她外面的比夹:“郡主,这是您体谅我们做奴才的,可是我们做奴才怎么可以这样做?这个事儿您不要管了,纱儿总是要说她两句的。近来怎么说她也有些懒散。”
花嬷嬷这时候进来了:“我地郡主。我听外面地小丫头说您一晚没有睡?就是担心大将军您也要睡上一睡地。您地身子要是垮了如何在大将军跟前尽孝?说到这里。布儿。昨晚上是谁值夜。怎么也不知道催请郡主安寝?”
布儿叹了一口气:“不就是纱儿那个小懒猪。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这个时候纱儿听到动静自内室出来了:“郡主。您回来了。您一个晚上也没有回来。我却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真是该死。请郡主责罚。”
布儿狠狠瞪了纱儿一眼。纱儿理亏红着脸低下了头。花嬷嬷倒是知道丫头们累坏了。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纱儿。
红衣见她们如此连连摆手:“好了。此事不要再提。连日里大家都累坏了。不必在意这些规矩。只要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没病没灾地就好;你们也不要再埋怨纱儿了。我现在确实是乏了想睡会儿。”
红衣一面说着一面向内室走去。花嬷嬷和布儿连忙紧跟着上前去服侍;红衣刚走了几步又想起了孩子们:“英儿雁儿昨天晚上睡得早吗?现在起了没有?”
纱儿昨天晚上值夜,其它不知道情形,所以布儿又扯了在外屋站着的纱儿进来答话:“姑娘和少爷昨天晚上早早就上了床。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澡也没有洗叫都叫不醒;现在还在睡呢,想来也是累坏了。”
红衣过去先看了看孩子们,的确是睡得极香,她叹道:“难为他们了。昨天晚上他们睡得可安稳?”红衣担心孩子们前两日所受的惊吓。
慧儿道:“回郡主的话,姑娘少爷一直睡得极为沉稳。”
红衣点点头:“这样我也放心多了,我先去睡一会儿,有什么事儿记得叫醒我。”
布儿几个人伺候着红衣睡下了,红衣也是累到了。在没有人叫醒她地情况下。她一直睡到天色全黑了下来才醒转,可是全身的骨肉都叫嚣着。她感觉动一动手指都全身疼一样。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更是沉不住气:“你惹下了这等灭族地祸事,居然还敢到我面前来诬蔑郡主?你知道不知道,现在唯有郡主能救大家一命,也包括你的命在内?你现如今是不是真得想害得我们求救无门你才安心?此话要是传到了郡主的耳朵里,郡主还会替你们挡下这祸事么?你不要命不要紧,可是我们大家伙,还有李氏族人都还想多活几年。”
老太太因为说得太急,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停了一下,喘了几口气又道:“你真以为我老糊涂了,还是以为我是你们老爷,耳朵根子软只听得进你们的枕头风?你说什么我就会相信什么?告诉你,我还没有糊涂到那个地步,郡主远在山庄,我们府的祸事怎么关她的事情?明明就是你们两个做下的事情,现在居然有脸说出这等样的话来,你不要当这府里的人都好欺,再这样说我就先把你打发到宗祠去,省得再替我们府里惹下祸事
明秀还是那样不咸不淡地神色:“老太太。您就只看到表面上的事情,您就不能往深里想一想?我们府的祸事儿怎么来地?不就是因为那个清风山庄吗?而清风山庄的事情现在京里传得到处都是,老太太想必也听到了;我们郡主的庄子可是同清风山庄的秘密仓库在一个地方儿,此事怎么可以说同郡主无关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云娘,你听听这一张巧嘴儿!说得也是,人家郡主就住在清风山庄仓库的边儿上。居然没有卖他们家的粮,也没有卖他们家地药材,更没有卖过他们家的盐;可是我们府里的人儿距那仓库远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啊,可是却偏偏把那个什么清风山庄里的货物卖了一个全儿!而且我们府的祸事儿却是那同清风山庄没有来往的郡主惹来的,你说这事情怪也不怪?我呸!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此事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就老老实实等着你们老爷回来罚你们吧。”
云娘给老太太轻轻拍着后背:“秀夫人,这祸事儿您已经做下了,眼下您就该想如何才能助我们府里躲过这次大难。而不是想着把这祸根移到他人头上去;那也是不可能会移走的,此事儿在京里闹得沸沸扬扬,你和香姨娘的店里都吃病了不少人儿。您就是再能巧辩,这事儿也是改变不了。按说这个话儿本不是我一个奴婢该说地,可是秀夫人您说得这事儿实在是让人太难以接受了;老太太身子又不好,您就不要再说什么让老太太生气,这也可以算作您地孝心了。”
老太太拍拍云娘的手对明秀道:“你也不要不服云娘地话,她说得话我听着极有道理,就是我原想要说的。”
明秀非常生气,她直直的看着云娘:“云娘,你也说这是你一个奴婢不该说得话。既然知道不该说还说,你是不是忘了为奴的本份?!”
老太太听到明秀的话冷冷一哼:“怎么的?秀夫人今儿要拿我的人立威不成?”
明秀只能转过头来道:“回老太太的话,秀儿不敢。秀儿只是感觉这云娘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不知道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了。”
老太太瞪着明秀:“你看来倒是知道的,只是你这什么都知道、什么明白地人,却把我们一族人都要送上断头台了!哼!”
明秀倔强的道:“老太太,我已经说过了,这祸事儿不是我同香姨娘的惹下的。是郡主招来的。”
老太太一顿拐杖:“你再敢如此胡言乱语,我今儿必不饶你!”
明秀抬头看着老太太:“老太太为什么不听秀儿把话说完?如果秀儿说的没有道理就任凭老太太处置,秀儿绝无半句怨言;可是老太太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秀儿说话是什么道理?秀儿说得话也是为了能让府中避过此难啊,而且不用老爷如此到郡主面前低声下气相求。”
老太太瞧着明秀坚决的神色,一拍桌子喝道:“好,你讲!我倒要听听你这嘴里能吐什么来?!不过你要是无缘无故诬蔑郡主,就不要怪我不念旧日情份了。”
明秀嘴角微微翘起,闪过了一丝冷笑:“好的,老太太。到时秀儿也绝不会认为老太太绝情。”
说完她顿了顿。又把要说地话在心中过了一遍才开口说道:“我们侯爷不过是个朝中的闲散贵人,并不参与明政没有政敌要害他;而清风山庄的事情。不是秀儿推脱,如果老太太仔细想一想就会知道,是明显有人要存心害我们府罢了。”
老太太听到这里心底有了一丝动摇:她原来就有这样的猜疑,感觉是有人要害他们侯爷府;现在听到明秀说来,她倒是真的有了仔细听下去的意思。
明秀没有看老太太,她跪坐在地上看着窗外接着说了下去:“可是我们侯爷并没有政敌,而我们这些女人也在内宅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又会惹下什么仇人?倒是郡主原来就交游广阔,京中的达官贵人有几人不识我们郡主的?现今她又一人出府说是到庄子中避暑,却和清风山庄地仓库比邻而居……”
说到这里明秀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来老太太一字一字地说道:“依秀儿看,如果不是郡主得罪了清风山庄,致使他们寻仇找上了我们府来陷害;那么就是郡主早已经知道清风山庄是做什么的,却使计让他们来害我们府,以此来出她胸中地一口闷气。”
一百一十一 一只老黄雀
明秀说完这几句话并没有停下来,她要再接再厉:“老太太,您想一想我说话是不是有道理?清风山庄就是要找靠山也不会找我们一个侯爷府吧?虽然我们老爷爵位不低了,可是京中有很多达官贵人都比我们府要更尊贵对不对?您想,清风山庄想找什么样的靠山?依秀儿浅见,他们要找的靠山要么是爵位高的,尊荣无比还要能得皇上欢心;要么就是要手中握有实权的,只有这样清风山庄才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助力;而这两样我们府都没有,我们老爷已经久不上朝堂了,老太太。”
明秀说到这里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见老太太一直没有开口阻拦自己说下去,更是多了三分把握,于是她又道:“所以呢,老太太,这就又有了一种可能,清风山庄所以拖我们府下水,不过就是要想找个靠山,而这个靠山并不是指我们侯爷府,而是指郡主;只有郡主才可以让他们有所倚仗啊,而我们不过是受郡主之累而被清风山庄设计了在清风山庄看来,我们老爷可是郡马,只要我们府下水了,到时郡主就可以由他们予取予求了;说到底,我们府中这塌天的祸事根由就是在郡主身上,还请老太太想一想秀儿我说得是不是有道理。”
老太太沉思着,没有说任何话。而老太太这个样子对于明秀来说就是好消息啊:老太太显然被她说得心动了。
明秀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和香姨娘呢,的确是做了错事连累了大家,我现在也是万分后悔;可是此事与郡主并非是没有干系,我们也不过是受郡主的连累被人算计了去;不论是郡主所为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祸事儿的根苗的就在于郡主身上,这绝非是我的推脱之词;只要有郡主一天,我们候爷府就总会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就会再三的设计于我们,这让人防不胜防啊,老太太。”
云娘看老太太的意思有所松动。不禁有些着急道:“老太太,秀夫人所言不过是猜测罢了,如何能做准儿?现今能救大家地人只有郡主了,老太太万不可又起疑心啊;如果秀夫人所言传到了郡主耳中,老太太,那可真就是回天乏术了。”
明秀听到云娘的话后。眉头一皱:这个该死奴才敢坏我的事儿!她伸手指着云娘喝斥道:“你一个奴婢,主子们在说话的时候,哪有你Сhā嘴的份儿?!一边儿给我立着去,没有半分规矩。”
老太太瞪了明秀一眼,她十分不喜明秀现在这个样子,居然连她的人明秀也一再地喝斥上了,她真以为她是当家的主母不成?
老太太看了云娘一眼:“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担心的。”然后才对明秀道:“在长辈面前如此喝斥奴婢,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老太婆?没有规矩?我看最不知道规矩的人就是你了---以戴罪之身还在我跟前如此张狂。你还有脸和我谈什么规矩。”
明秀看着老太太非常的不以为然,她轻撇了一下嘴说道:“老太太容禀,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就是主子,府中的规矩是绝不能坏的,不然日后个个都没大没小,早晚会酿成祸事儿;我这也是替老太太说云娘几句罢了,老太太如果不喜欢秀儿下次不说也就是了。”
明秀自很久前就在府中越来越硬气,在老太太跟前说话也越来越有底气,这是因为她手里有了银钱。她可不是有了一星半点的银钱,她把娘家的铺子都拿了过来做清风山庄地黑心生意,说她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她现在自己在京中买下的铺子、京郊买下的庄子也有不少了。所以她现在根本就不在意老太太现在对她地看法大不了她也学郡主出府另居不是更逍遥快活?
明秀如果不是还在贪心侯爷府的财产,她说不定真就闹着分府另过了:明秀既使不做那些黑心生意了,她现在的每个月的进项也不是小数目。
今日她到老太太这儿来。不过是因为事关她日后。对于侯爷府能不能过此难关她倒是并不担心:有郡主在。只要侯爷是郡主儿子地父亲。郡主就不会不管;就是侯爷不去求郡主。侯爷府地安危也不用担心除非郡主不在意日后她儿子地名声。这个当然不会发生了:郡主地儿子是太子地伴读。将来前途无量呵。任哪个母亲也不会想儿子身上有任何污点吧?
明秀有相当地把握郡主不会放任侯爷府不管。所以她现在所担心不过是她地地位。她地利益与她地将来罢了;她现在可是很有身家地人。当然不想还没有好好享受就被打回原形。
但是侯爷呣子想接郡主回府。这是她万万不能容忍地。如果郡主回府了。还有她什么事儿?她不就成了一个地位高些地管家?这种事情她是绝不会做地;最重要地是。她没有把握做事可以瞒过郡主去。她自心里惧怕那位怎么也看不透地郡主;更何况郡主手里还握有她地把柄。让郡主离她越远越好。最好是郡主同侯爷府再无半点关系。
所以明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红衣回府地。那么她就相法子打消侯爷呣子地这种心思才行;而这个时候她又听说了李氏宗族地族长宗老们居然去了山庄。这让她非常地不安:她在宗族里不过是一个妾室地名份呢。就算是侧妻。族长想要治她地罪也太容易了;虽然她有把握不会被立刻赶出府去。但名份想要保住怕是不易。
为了这些。她才不得不来给老太太请安。不然她是不愿意理会老太太地:这个老太太根本对她就没有情份。居然接连派了人到她地身边监视她;往日里她在府中无权无势。没有办法只能迁就老太太。现在她根本不必再看老太太地脸色过活。
至于孝道。对于明秀此人来说。这个根本就不在她地心上---她地母亲与弟妹她都没有考虑太多。更何况是老太太呢?说到大家族地规矩她是知道地。所以说话虽然硬气。但是礼节还是有地。话说得也算不得顶撞。不会让老太太以此而找她地麻烦。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后冷冷哼了一声:“你还是给我安份些,我的人自有我管教,倒也不劳你来多操这份心。”
说完后,老太太不在理会明秀开始沉思起来;明秀也不打扰她,老太太不叫她起她就在地上跪坐着等:她有得是时间。
老太太过了一会儿看了明秀一眼:“你说郡主知道清风山庄的事情,设计让他们来害我们,这个是不可能的;如果郡主知道谋逆之事却不报,也是一条大罪,她是很知道规矩的人,绝不会做下这等事来。”
明秀想了想道:“秀儿不过只是依据现在的情形猜测,所以有些地方想左了也是有的,不过,郡主绝对是这次祸事的根苗,清风山庄与我们府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为什么要设计我们?而且还是花了这么大的人力财力来陷害我们,老太太还要三思才是啊。”
老太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道:“这件事儿应该和郡主没有关系,郡主不过刚刚封了没有多久,郡主也不可能会认识清风山庄的人。”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微微一笑道:“就因为郡主是才封的不久,而且还是太后的义女,所以才会被清风山庄的人所知啊;如果是很久远的事儿,说不定清风山庄就不会打郡主的主意了;而且郡主还是太后的义女,皇上也荣宠不衰,这样的靠山不正是清风山庄所想要的吗?老太太,你认为秀儿说得有些道理没有?”
老太太瞧了瞧明秀,没有再说话又开始沉思,她不是知道明秀的话里还有漏洞,可是她却不想再说破她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云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办法,她已经被明秀喝斥了两次,虽然老太太回护了她,可是她也不能再放肆了:她必竟只是侯爷府的一个奴才罢了。
云娘自小跟着老太太,老太太有什么心思云娘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儿,她当然能看出来,现在老太太已经被明秀说动了心思;而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如此一来,这祸事儿根由不会再是老太太自己了。
老太太连日里吃不下睡不着,除了担心一府人的安危,还有一件事搅得她不得安宁:这两个惹祸的人可都是由她做主迎进了府中,换句话就是这塌天的祸事可是由她一手造成的;这里面的原因却是她不能说出口的,她怎么说可以对天下人说她想找一个合她心意的儿媳妇呢?那天家的脸面何存,她这不是找死吗?
现在明秀的说辞刚刚好给了老太太一个台阶下,云娘在一旁看着老太太的神色变化,终于在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老太太已经被明秀说服了。
老太太当然被说服了:祸事是由明秀和香姨娘做下的,根由是在郡主那里,她呢?只是被不肖的子孙连累可怜老人家。
一百一十二 明秀斗计 红衣探父
老太太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想清楚关碍,心里轻松了不少;如果不是她现在还担心红衣是否会救她们,她就已经没有什么不舒心的事儿了。
老太太看了看明秀,没有了刚刚的急言利色,她轻声细语的说道:“你说得有几分道理,这个倒也见你平日里有几分伶俐;可是祸事儿必竟是由你和香丫头做下的,这是不可能推脱掉的;你和香丫头如果还要呆在府中,就要好好想法子助府里过了这次难关才可以。”
老太太这话一出让明秀有些瞪目结舌:这就是说,她和香姨娘的错是一分不会少!明秀呆愣愣的看着老太太,一时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姜还是老的辣,明秀被老太太摆了一道。
老太太说完了话后看也不看明秀,她瞧向了香姨娘:“香丫头,你有什么话要说?”
老太太当然知道明秀听完后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她不在乎: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妇人,还惹下了塌天的祸事儿,她的死活已经完全不放在老太太的心上了。
香姨娘不如明秀那般心有七窍,她只是来求老太太救她的,听到问她了急忙又跪下叩头:“老太太,香儿已经知错了;香儿知道给府中惹来了塌天的祸事,但是求老太太看在我娘亲的份儿上,救香儿一救,莫要把香儿赶出了府去。”老太太这才又瞧了一明秀:香姨娘所担心的事儿,不也是明秀的处境?明秀还不是一样要求她?明秀居然还敢如此张狂,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是她老太太,明秀不过是因为自己给她脸面才做了侯爷府的妻、将来的女主人,可是明秀居然等不及她寿终正寝,连番在暗中做手脚步。
老太太今儿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好好的整治明秀一番,也好让明秀明白在侯爷府里,没有了她老太太的支持,明秀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不只是因为这些。还有其它的原因也让老太太现在绝不会轻轻放过明秀和香姨娘,不只是她们听话不听话的问题;而是此事现在她说了也不算,族长已经Сhā手了,这事儿就不只是家事儿这么简单了;还有就是让她为了这么两个妇人,去得罪族长她是绝不会做地:因为还真不一定能保下她们来。
明秀终于反应了过来,她也知道现在处境。所以咬咬牙咽下了这口气;然后才轻声对老太太说道:“秀儿也知道错了,求老太太看在我娘亲的份儿上、以及往日的情份上也救秀儿一救。”
老太太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笑意,不过除了云娘外没有人发现,她沉声说道:“你们现在才知道错了?你们知道不知道,族长已经去郡主的庄子上了?为了求得郡主开恩,你们想想,族长会怎么处置你们?”
云娘的提醒老太太当然没有忘,这两个妇人今儿一起来给她请安,就是因为听到了族里地风声。可是老太太就是要吓她们: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们安安份份的等到贵祺回来。
老太太还有一层打算。如果万一红衣不答应救她们一家人。那么她打算把所有地事情都推到明秀和香姨娘地身上。再多花些银两。看能不能保贵祺和她自己地命;也是因为如此。所以老太太这几日来都没有申斥明秀二人。
香姨娘听到老太太地话脸上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就连明秀地脸色也有些发白了:族长去求郡主看来确有其事。族里地这些人为了讨好郡主。她们俩个绝对会被族里打发出侯爷府地。最好地下场也会没名没份了。
老太太看着她们变白了地脸心里舒服多了:还知道怕就好。不然她们还当真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们。
老太太看她们没有说话。就又说道:“不过这事儿要看郡主地意思。如果郡主能担当了此事。也许你们不会被族里外罚也不说定。”
老太太现在居然还不想落一个恶名。必竟这两个妇人地娘亲与她都有关系。所以她居然一推二五六。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明秀听到这里。知道老太太地打算。她猛然抬头看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您糊涂啊!此事根本不是我们要去郡主来救我们。而是她一定要救我们才是老太太莫要忘了祸事可是因她而来地。她如何能不管不顾?还有。老太太什么事情都指望着郡主。以后我们府中是不是要一切都听凭郡主一人做主?那置我们老爷于何地?置老太太您于何地?”
明秀只能以此来试图动摇老太太接郡主回府的念头,侯爷府一定不会有事儿,至多不过爵位不保,可是财产不会变少啊;她绝不能看着这个家在她的手里转到其它人手上就是郡主也不行,就算是嫡妻也不也行。
明秀不同于老太太之处就是不担心自己会有生命之忧,她只是担心族里人的迁怒、以及对郡主的讨好,会伤及她的地位及名份。
老太太看着明秀眉头一皱:“这样说来。秀儿你是不是能救我们一族人的性命?如果这样倒真是太好了。也不必让你们老爷去受其它人地气不是?”
明秀一下子被问倒了,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老太太这才冷冷哼了一声:“说巧话儿哪个不会?可是眼下的祸事最是要紧,只要能免了我们的罪过,其它的我还能在意那么多么?说起来我和你们老爷在郡主面前如此抬不起头来,还不都是托了你们两个人的福?”香姨娘看了一眼明秀,她不明白都到了这个时候,明秀为什么还要说郡主的坏话:现在只有郡主能救下所有人的命,也只有这样她们二人也才有可能会被族人饶过啊。
想到这里香姨娘不再理会明秀,她叩头道:“老太太,香儿真得知道错了,求老太太慈悲指条明路吧。”
老太太慢慢的端起了茶盏,吹了吹茶沫才道:“明路?我都不知道生路在哪里呢,还能指出什么明路来?真真是笑话了。”
红衣就是再酸痛也要起身啊,她还要去瞧瞧父亲的毒现今怎么样了,虽然没有人来叫醒她,她也知道大将军一定是好好地,可是还是要看到心里才能放心不是。
布儿几个已经听到了声音,过来服侍红衣:“郡主身子是不是酸痛?这是因为连日来一直在车上待着的缘故,郡主走动一会儿就会好多了。”
红衣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点点头:“没事儿的,只是现在什么时辰?可是用过晚饭了?”
布儿边伺候红衣穿衣服边答道:“已经用过晚饭了,郡主的饭纱儿已经去叫店家准备了,想来一会儿就好;郡主是不是饿极了?”
红衣摸了摸肚子:“还可以,是有些饿;不过我还是要先去看过大将军再来用饭。布儿给红衣梳头:“大将军和楚先生今天已经用过了两次药,晚上这次刚刚收拾完;看上去大将军和楚先生的气色都好了许多,郡主不必担心了;哦,对了,姑娘少爷都在大将军跟前说话呢。”
红衣听了微微皱眉:“如何让他们过去了?现今我父亲与楚先生都是病人,他们过去岂不是吵了病人休养?”
布儿笑道:“郡主,原本姑娘少爷说要过去看看外公和楚叔叔,我们不同意的;可是大将军偏偏听到了,就让福总管带了姑娘少爷过去;我看他们老老小小几个人说得还是极为热闹,倒不见大将军和楚先生有什么疲态,都兴致勃勃呢。”
红衣看了看镜中,又稍稍抹了下前额上的发,就起身向外走去:“我先去看看父亲,然后回来用饭;如果饭菜送上来了,也不用热着,就晾在桌上好了。”
说着红衣已经出了这个屋门又进那个屋门了,一进去就瞧见两个孩子规规矩矩的坐在床头地椅子上,同大将军和楚一白说笑着;大将军和楚一白没有躺着,是在床两头分开,半坐半躺地靠在床头上;他们脸上已经有了少许血色,听说话的声音也是响亮了不少。
红衣先给父亲请了安,又问了楚一白好后才对孩子们说:“英儿雁儿,你们怎么可以打扰外公和楚叔叔休息呢?他们现在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不能过于劳神地;娘亲知道你们担心外公和楚叔叔,可是也不该来了这么久不回房,让楚叔叔和外公劳神,你们说对不对?这就不是你们心疼外公和楚叔叔了,你们明白吗?”
孩子们还没有答话呢,大将军先开口了他听到红衣的话后非常不高兴:“红儿,你怎么总是给孩子们立规矩,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的?两个孩子不过是担心我们过来看看,而且有了他们,我们两个躺在床上的人才不至于过于烦闷;你不夸奖孩子们也就罢了,还一上来就训斥上了。”
红衣还没有分辩呢,孩子们已经不干了,他们两个人开口对大将军一个晓之以理,一个就开始威逼利诱;晓之以理的是英儿,进行威逼利透的是雁儿。这一家人的言谈倒让楚一白在一旁笑个不停。
一百一十三 定计
英儿对着大将军连忙摆手说道:“外公,不是的,不是外公说得这样;娘亲是极为温柔的好娘亲哦;娘亲只是担心外公的身子;我和雁儿也是来得时辰太久,同外公和楚叔叔一说话就忘记了时辰;这个不能怪娘亲的,是我们做错了。”
雁儿那里在撒娇:“外公,您这样说我们娘亲,小心我们以后不喜欢你、不理你了。”
大将军连忙去哄乖孙女,他轻声细语的对雁儿说道:“我不说了,不说了;外公再也不说了,好不好?我的心肝宝贝们要是不理我了,那可真让我太难受了。”
雁儿又不心疼外公起来,急忙伸出手去拍了拍大将军的大手:“外公,雁儿只是吓吓您,怎么会不理外公呢?外公不要难受。”
大将军握住雁儿的小手:“真是好孩子啊,太像你小时候了,红儿;你瞧瞧,孩子们多好?我的孙子们怎么会没规矩呢?我的孙子们当然是最懂事儿的好孩子。红儿,你以后不要对孩子们要求过于太严,孩子们还小呢。”
红衣搂了搂两个孩子:“父亲,我知道的,您不用担心,我不会让您的宝贝孙子们受委屈的。”
英儿拉着雁儿的手跳下了椅子,对着大将军和楚一白都行了一礼:“外公,楚叔叔,你们好好休养,我们先回房了;明儿我们还来看你们,好不好?”
楚一白伸手拍了拍雁儿的头:“真是好孩子,叔叔越看越爱;明天早些来啊,叔叔要不然会被闷坏的。”然后小小声的说道:“不用怕你们娘亲,有你们外公在你们娘亲不会怪你们来玩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楚叔叔在吗?明儿要记得来啊。”
雁儿看了看红衣,咯咯笑着点头,在楚一白耳边说:“叔叔,我会记得带哥哥一起来;不过你也要想办法不能让我们外公训我们娘亲才行。”
楚一白连连点头:“那是当然,只要我们小雁儿说得。楚叔叔一定做到。”说着又摸了摸雁儿的头,然后再摸了摸英儿的头,还冲英儿挤了挤眼睛。
英儿知道楚叔叔一定是同妹妹说什么了,不过他不着急现在问,他也向楚一白挤了挤眼睛,一大两小都笑得极为欢畅。
大将军总是杀风景地人。他一下拍掉了楚一白放在英儿头上地手:“我们家地孙子孙女。你少来爱!喜欢孩子。你回家自己去生你们楚家地儿子女儿。不要来抢我们家地。”
明显大将军吃醋了。楚一白不理会。只是一个劲儿地向孩子们递眼色:他这是故意气大将军地;果然大将军更是吃味儿。居然丢了楚一白一条毛巾。刚好盖住了楚一白地眼睛。
两个孩子大笑。然后对着红衣又行了礼告退。红衣也是忍俊不禁地笑着把孩子们送了出去。慧儿带着两个孩子回房了。
回来后红衣这才细细地问起了大将军与楚一白地伤势。再三地询问一些细微之处:比如问了伤口痛吗?大将军答不痛。就又问痒不痒?是不是不舒服?换了几次药等等诸如此类。
倒是把楚一白听得目瞪口呆。心下忍不住思量:是不是要给父亲纳个妾。然后让她给自己生个妹妹出来?以后也会有个人这样细声慢语地关心自己。虽然红衣也一样问了他。可是他知道不过是沾了大将军地光而已。
红衣一直问完想问地。听到大将军与楚一白说现在已经比昨日还好太多。心里完全放松了下来她进来时看到二人地脸色就已经放心不少了。只是不敢只相信看到地。
楚一白看红衣都问完了,这才咳了一声说道:“平郡主,在下有事儿要同郡主商议一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郡主能够周全。”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又看向了大将军,看父亲没有什么不愉之色才说道:“楚先生有事尽管直言,我一定尽力就是。”
楚一白看了看来喜儿,来喜儿点点头道:“没有人在,楚先生尽管说吧,我会注意外面的。”
楚一白正容起来,他又坐直了一些才开口:“郡主。我想那些人必不会甘心我和大将军活着回京地,看他们的意思就是想除去我和大将军。”
来喜儿叹了口气:“因为他们这样这次能成功刺杀了大将军同楚先生,朝廷的实力就会大弱;如果他们再接着行动下去,比如大将军家地五位将军、还有一些带兵的好将领也遇刺的话,那么朝廷就无真正的带兵将领;而楚家,只要楚先生遇刺身亡,那么我想楚老先生怕也会早晚遇到刺杀;只有这样朝廷才真无能人,到时就会被他们一击即溃。”
楚一白点头:“正是如此。此计并不新鲜,也没有什么奸狡之处。可是却狠毒异常;只要被他们得手。那么这天下也就是他们的了。”
红衣听到这里才静静开口:“其它的我不懂,只是我同楚先生一样担心。我们不会就这样平平安安的回到京城。”
楚一白看了看红衣,他当然不会相信红衣听不懂这些事情,只是她不想懂吧?他也不勉强:“郡主所言有理,我也是担心此事。”
既然郡主不想听,楚一白也就不打得说得太深,只要把眼下的事情同郡主说清楚就可以了。
楚一白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大将军,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两个人身上的毒虽然去了大半,可是身子已经极为虚弱,怕是一个月内是无法与人动武;而我们在此地又耽搁了两日,想来前次来刺杀地刺客全诛的事情那些人已经得到了消息。”
红衣微微皱眉:“他们就快要来第二次了?”
楚一白点头:“照情形推算应该就在这几日,也或许他们会埋伏在京城外面,现在没有什么情报,所以还不好说;我们只能严防以待。”
红衣想了想道:“我前两日也是担心此事,所以派人送了折子进京,我想皇上应该会使了人来接应我们才对;如果皇上真得派了人来,我们也就安全多了。”
楚一白略一思索:“如果那些人安心就是想要我同大将军的命,那么郡主送进京里的折子怕是会被拦下;只是,在下不知道郡主在折子中说了什么,落在他人的手中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红衣一笑:“这个机警我还是有的,那折子是按来总管的法子写的,明面上怎么看只是请安并告知我已经回京在路上的普通折子罢了;就是落在人手上也不会被瞧出什么来,而且这样地平常折子应该不会引起人的注意来;我使得人也不过是常常送请安折子的人罢了,希望不会被那些人拦下来。”
楚一白放下心来:“如此就好,能不能送到皇上面前要看我们的运气了;在下刚刚还真怕那些人会自折子上得到郡主参与此事的证据,到时就算我们回了京,郡主的安危也是可虑的。”
大将军这时开口说道:“你小子还算有些良心,知道担心我们家女儿的安危;要不然,我回京后一定不会同你干休;这样看来就算了,这次放你一马,只是如果你小子还敢有下次,哼哼-
楚一白苦笑摊手道:“我是真得不想让郡主牵涉其中,怎么说这样的家国大事也不该女子去涉险;可是回京后有些事情我不说,大将军也是明白地,有些事情对于郡主来说,怕是身不由已吧?”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道:“我不过是假装忘了,你小子非要说得这么明白做什么?这不是明白不让我好过吗?这些你小子不说我也是知道地,唉!”
来喜儿这时说道:“大将军,你还是留在京中吧,在那些人伏诛前不要去边关了;边关也没有事情不是?那些敌寇自上次被你打退后,一直非常安份不敢轻举妄动,倒是我们朝中的内贼反而蠢蠢欲动;为了我朝地安危,也为了我们郡主,大将军你还是留在京里不要再去巡视了,有你的五个儿子没有什么担心的。”
大将军瞪了来喜儿一眼:“这还用你说?真是。我当然是要留在京中了,我这个时候出去我能放心吗?”
红衣摇头道:“父亲不必为了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来喜儿摇头:“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有我同云飞在,郡主的安危当然不是什么问题;我指的是其它的事情。”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来总管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有些事儿是躲不开的;如果躲开了可能反而不好,天威难测啊;所以我们还是随遇而安吧。”
大将军道:“红儿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为父还是会留在京中的,一来为父有些年纪了,当然不是老了啊;二来也是为了朝中的安危着想。”
红衣明白大将军是不放心自己,她叹了一口气道:“父亲留在京中也好,我很久以前就担心姐姐了,姐姐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吧?有父亲在京中,有些人就是想欺负姐姐也要再三想一想的。”
一百一十四 难题
大将军听到红衣的话急得抬起上身,连声问道:“红儿,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有人要害你姐姐不成?”
红衣刚想答大将军的话,楚一白已经轻轻踢了大将军一下:“你坐好,坐好,自己是个病人不知道不能乱动吗?还有,你明明就是一个老家伙了还不服老,老老实实的给我躺着。郡主的意思是说,宫中前不久进了新贵人,分明是那些人的耳目;这个新贵人就算不是那些人的棋子,只凭贵妃娘娘是太子的娘亲,这些新进宫的贵人也必不会同贵妃娘娘过得去;现在皇后倒是省了不少心,新贵人们视皇后倒不如贵妃娘娘这样如眼中钉肉中刺了。”
大将军听了楚一白的话后“哼”了一声:“当初立太子的时候我就反对了,可是皇上已经拿定主意,这种事情又怎么是我们一个臣子能管得了呢?我那个时候反对,就是怕你姐姐落得现在这样你想啊,皇后虽然没有生养可是却并无差错,而太子却不是东宫所出,这以后,唉!你姐姐就是活生生的靶子啊。”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楚先生难道不清楚那位新进贵人的底细,这个我是不相信的;还有,当今的皇上当得起有道明君四个字,按理说他绝不会如此宠信一位妇人,该不会是”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知道瞒她不过,可是如果说了出来……,想到这里他往床里面挪了挪才苦笑道:“那个美人一进宫,皇上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来路了皇上身边的暗卫暗探可不是摆着看的;现在皇上如此宠爱她,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说到这里,楚一白看了一眼大将军又加了一句:“在那些人没有伏诛前,这位新贵人在宫中还是可以猖狂一阵子的,所以贵妃娘娘还要再难受些日子。”
大将军没有听完楚一白话就已经一脚踹了过去:“你小子算计了我一个女儿,又算计我另外一个女儿!幸亏我其它的女儿们嫁得远不在京里;不然被你这样一个一个算计过来,我这条老命只因为担心也要交待的差不多了。”
楚一白在床上躲不过大将军的这一脚。但好在大将军现在身子虚弱倒也没有多少力气,他受了大将军一脚也没有多疼:“大将军,这是为了大局着想;还有,说句让你生气的话,贵妃娘娘只要在宫中,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你还是不要想太多。只要你坐镇京城,我想贵妃娘娘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楚一白摸了摸被踹得地方加了一句:“大将军,这个事情在你当初送贵妃娘娘进宫地时候就注定了,所以错不在我,也不在皇上,而是在你!”
大将军也知道这是皇上的用意,想来皇上和太后也会有什么安排保护大女儿呣子,不过他还是担心着急的,再听到楚一白最后一句话时他老实不客气的又踹了一脚过去:“不要提这件事情。我已经为此后悔过许多次了。”
原来贵妃入宫时他在不在京中,妻子也回娘家小住了,而他的那个宠妾就接了宫里选秀的圣旨。这个事情当时他也没有当回事儿。可是女儿进了宫后虽然荣宠不衰,可是那日子,唉!
直到后来嫡亲被宠妾买凶千里追杀遇害,小女儿红衣差一点也送了小命,才让他幡然醒悟:妾不如妻啊!可是为时已晚,两个女儿都因宠妾而多少受了伤害,大女儿更是多年来都不同他说话。
这些事情是大将军一直地心痛。并且在妻子去世后他才发现。其实其它地女人少多少个都无所谓。而那个妻子却是他根本少不了地。只是发现地时候已经为时以晚;所以他对嫡妻所出地儿女们非常地关爱。这也是一种补偿吧。
大将军是铁血军人。就是有心伤心痛也是他自己地事儿。他不会摆出来让人看到;所以他极快地转移地话题:“不用你小子说。我当然要留在京城了;我两个女儿都被你楚一白拖下水了。这个事儿我想好想一想。好好、好好地想一想。”
楚一白看看大将军。转头看向来喜儿。以眼神向他求救;可是来喜儿接收到他地求救后却转过了头去:让他为楚一白说情简直是笑话。现在大将军要好好想一想地人是楚一白。又不是他来喜儿。
来喜儿现在巴不得大将军不记得他了才好。如果他也被大将军这么好好想上一想。他怕是有几天睡不安稳了:这个老头儿要真是发起疯来。谁拿他有办法?还不是明白着他吃亏嘛。
楚一白在心里暗骂来喜儿奸诈。他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他想了想后对大将军道:“大将军。这个事情不能怪我啊。与我无关地。是皇上定下来地计策;您想要好好想一想。我不反对。只是您想得人可不应该是我。应该是皇上。是皇上才对。”
大将军又一脚踹了过去:“我当然知道。可是我是忠臣。大大地忠臣。所以臣不言君过明白么?可是我这气总要出地。所以。你小子是跑不了地!”典型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红衣轻笑着转移大将军的注意力:“父亲,您说得这个事情以后再想也来得及,反正您在京城不会走的,来日方长嘛,不用着急;倒是眼下的事情我们现在就要计议清楚才是,我们还处在危险中呢。”
楚一白可算是找到了救星:“多谢平郡主!”有人出言解围是再好没有。大将军瞪了楚一白一眼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红衣这才道:“楚先生可是有良策教我们?”
红衣也知道大将军他们调笑几句不过是苦中做乐,对于大将军和楚一白来说,像这样被困在床上什么也不能做,才真是要他们地命呢。他们可都是叱诧风云的人物,现在的境况想必他们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可是他们都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强自做出了欢颜来。
红衣虽然明白,可是却无法能解他们的心结,只能希望他们可以快快好起来,这样他们也就会真的心情好转了。
楚一白听到红衣的话,连忙一抱拳欠身道:“不敢,在下不过是有一计想同郡主及各位相商。”
大将军又踹了楚一白一脚,他似乎有越踹越上瘾的意思:名闻天下、智计无双、潇酒倜傥的楚一白长这么大也没有被人这么踹过吧?有哪个能这样想踹就踹得上楚一白?所以大将军他是踹了个不亦乐乎这种机会怕不会有第二次。
大将军踹完才说道:“你小子给我有屁快放,偏这么多的废话!”
楚一白摸了摸鼻子,他实在拿大将军无法,如果郡主不在面前他当然可以反击回去,就是同大将军打作一团也不是没有做过,可是郡主偏偏在,他怎么可以失礼?所以他只能受着了,倒是乐坏了大将楚一白瞪了一下眼大将军:“我说就是了,你不要总踹我,要是踹出个什么内伤外伤地,我必不与于干休。”
楚一白看到大将军又抬起的脚连忙说道:“好了,我说,我现在马上就说。依我看,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如化整为零,如此这般;这样一来那些人就会失去了目标,我们也转明为暗变得主动些。”
大将军听完想了想道:“虽说有些危险,不过非常时候要兵行险着,这个计策我看可以。”
红衣轻皱眉头:“不过还是太险了些。”大将军和楚一白现在还不良于行,如此行动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来喜儿摇头道:“郡主放心,有我,以及楚先生的手下在,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楚一白看了一眼来喜儿,他的心思来喜儿居然猜到几分。既然如此他就直接对红衣抱拳说道:“在下还有一事儿相求郡主,我现在身子虚弱的很,不能长时间的谋划事情,所以想请郡主暂为主持一下大局。”
红衣听到楚一白话有些愕然,她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是这件事情,楚一白是不是过于高看她,也过于相信她了?
红衣知道这个事情不止是指挥楚一白的手下,还有其它很多事情:比如探听、分析情报,还有下一步地行动计划等等,虽说只有几日,可是这担子也有些太重了楚一白做得事情关系着天下大势;而且此事与红衣一直所求也背道相驰:她不想成为智计无双地人,她只想能平平常常的过个安稳日子。
一句老话儿不是说过:人怕出名猪怕壮啊;这种做靶子地事儿,红衣绝对没有一分兴趣。
可是楚一白所说也是实情,所以红衣一时间难以决定,就抬头看了看来喜儿,又看了看大将军;可是他们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即没有向红衣点头也没有摇头。
红衣看到两个人这个样子,心想难道是让我自己拿主意?这么大的事情,父亲不给个意见,来总管也不出主意,让我怎么办好呢?这个时代就是女子再尊贵也不方便主持这样的大事吧?
一百一十五 底牌
其实倒也不是红衣所想的那样。大将军现在不良于行,要女儿出头带人保护自己多么让他难受?可是这一行人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生死,所以反对的话他是说不出口来;可是让她女儿以身涉险,也是他绝对不愿意的,那赞成的话也是说不出口来;大将军也就只能面无表情了。
来喜儿同大将军差不多的想法,他是明白楚一白不相托他的意思:托了他来喜儿就如同托了郡主一样。他一样不愿意郡主身处险境,可是现在他们的处境除了郡主外又无人可以主持大局;两相矛盾下他也是面无表情。
红衣只能看向楚一白,她推脱道:“先生,我不过是一个女子,如此重任怕担不起;此事非同小可,先生还是另外选人的好。”
话虽然如此说,可是红衣也知道就是再选人能选谁呢?来喜儿?来喜儿如果主持打理事情,那么她可能置身事外吗?
楚一白看了一眼大将军,还是抱拳说道:“郡主,这屋中没有他人,您又何必再掩饰?您之大才为男子当可安天下。”
红衣脸色微红,这句话夸得她有些大了:“先生谬赞,我实不敢当;我不过只是一介平凡女子罢了,哪有什么才能可以安天下?先生说笑了。”
楚一白知道郡主一直都不想露出才华,所以他想了想也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现在只能以实情相劝,才可能说动郡主出来主持大局:“郡主,眼下我们就要过此难关,如果郡主不以大局为先而考虑,那我们一行人怕是回不到京城了。”
就是楚一白不说,这个实情红衣也是知道的,可是她的确有些难以决断,便又看了一眼大将军,然后再看向来喜儿。这两个人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红衣低头沉思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楚先生所说我是明白的,那么小女子只能勉为其难了;不过还要请楚先生主理大局,我在旁协助以解先生不支的因扰可好?”
楚一白又抱拳施了一礼:“有恙在身不能全礼,郡主勿怪;在下谢谢郡主大义。”郡主能这样说已经非常不错了,他想郡主也不可能视他身子不顾让他做事的。而且他非常相信以郡主之能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大将军看了眼红衣,心里暗叹了一声后沉声说道:“楚一白,我女儿可以出面主理,但是你却不可以说出去无论任何时候,此事也是你在一直打理。”
来喜儿也眯着双眼看着楚一白,楚一白感觉两人的目光如同四把寒光闪闪的利剑,他在这种威胁下当然连忙点头答应下来:“我当然是明白的,大将军你放心就是;你我忘年相交多年,我岂会害了郡主?只是有劳了郡主。却不能言功,我这里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在下日后必有补报。”
红衣轻轻摇头:“楚先生客气。补报实在是不必地;人与人相求不同。所以并不能一概而论;我们。不求功利。只求个安静地日子而已。日后还请先生成全。”
来喜儿轻轻地说了一句:“子非鱼。”
楚一白看了看来喜儿。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红衣郑重答应了下来:“郡主地吩咐在下记住了。请郡主放心就是;日后有用得着在下地地方。请郡主直说我一定尽力相助。”
老太太拿定了主意。就是不吐口要替明秀和香姨娘说情。让香姨娘又急又怕:“老太太。您大人大量。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娘亲地份儿上。还请老太太您能为香儿说上两句话。”
老太太淡淡地应了一句:“我并不是不想救你。只是如何救?我这一条老命还在人家手里呢。说什么救人呢?自身难保啊。”
明秀看着老太太道:“老太太当真不救我们?”她是有底牌地。她不相信老太太到时还会不管不顾她地;至于香姨娘。府里地女人太多了。少一个不是更好?再说这件事情怎么也要有个人顶罪不是?
老太太看向明秀:“我何时说过不救你们?可是你们害得我们大家一起命悬一线,我这条命还不知道指着谁去救呢,又何谈救人?”
明秀非常不屑老太太的说辞,她已经几次三番的说过了,可是老太太就是不相信;明秀只能再强调一遍道:“郡主绝对会救人的,她绝不会看着我们李氏一族上断头台!老太太你要相信我所说的,郡主一定不会视而不救的;当然不是郡主念着什么情份,她不过是出于她孩子们地前程考虑。所以我们李氏一族当可有惊无险。”
明秀说完后喘了一口气又接道:“老太太。您也好,我们老爷也好。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您还宽心吧;我们的事儿,还要请您在族长面前替我们说几句话,我们也不过是年青不懂事儿,被人利用罢了。”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这个事儿,你们也求错了人;就算是族里要治你们地罪,只会同你们老爷打招呼,而不是我。”
老太太虽然没有把握,不过被明秀说得心里更是安稳了一分,不过让她救这二人是万万不可能的府里没有这两个人也不是坏事儿,媳妇嘛,还可以再找。
明秀心里一惊:族长已经和侯爷见面了,难道说现在已经定了她和香姨娘的罪不成?真要是如此,那只能翻开底牌了。
香姨娘听得花容失色:“老太太,您是说现在族长已经可能和我们老爷议了我们二人的罪吗?”
老太太放下了茶盏,慢条斯理的道:“有这个可能,不过你们老爷没有送信回来,所以也不能说是一定。”
老太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族长为了讨郡主的欢心,绝对已经说过了对这两个人的处罚;不过现在还不能让她们完全失了希望,如果她们这个时候出个什么妖蛾子:比如上吊啊、逃走什么的,那么侯爷府脱罪地事情就不好办了;所以老太太才说了这么模棱两可的话,让她们还有一丝盼头儿。
就是如此,香姨娘已经吓得连连叩头:“老太太,香儿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就请老太太看在我身怀有孕的份儿上,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救我一救吧。”
老太太这下被香姨娘惊到了:“你说什么?你说你有了两个月身孕?我怎么一直不曾听说。”
老太太有些惊疑不定,明秀上次情孕的事情就非常蹊跷,现在危急关头,这香儿不会是想以此来求得保护吧?那是不是真的有孕还不好说啊。
香姨娘扫了一旁的明秀一眼:“香儿只是为了孩子着想,原本想等肚子再大些给老太太以及我们老爷一个惊喜,所以才一直没有告诉人。”
老太太看了香姨娘的神色她也就明白了:她也是这大院里待过来的,女人们间地争斗她当然最清楚不过。
老太太略想了想:“云娘,你去使个人请大夫来一趟。”云娘答应着正要出去时,老太太又加了一句:“要请个稳妥的大夫,嗯,还是多请二位好了。”
老太太还是要确认一下的,子嗣的事情当然是大事,如果香姨娘真得有孕了,那么她还真不能就此出府:不过,她的名份就不一定了。老太太还是不想因为香姨娘去得罪族长,一来族里知道香姨娘有孕也不会立时赶她出府的,二来香姨娘的孩子不过是庶出她也并不是非常重视;至于生完了孩子族里会怎么处置香姨娘,老太太并不关心,她只关心她的孙子。
云娘欠了欠身子:“是的,老太太。还有其它地吩咐吗?”
老太太摆摆手示意云娘可以去了,明秀这个时候却把云娘给拦住了:“云娘,你先等一等,我还有事情要回老太太;等我回完了,你再去也不迟。”
明秀听到香姨娘有孕地时候,真是晴天霹雳:这个女人居然有了孩子,可是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情!明秀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她本来以为只有她有一张王牌可打的,没有想到香姨娘居然也有。
不过,既然香姨娘已经做了,明秀认为自己大可不必再瞒下去,她就直视着老太太道:“老太太,秀儿也有了身孕,也已经快有两个月了吧?前些日子我刚请了大夫瞧过。”
老太太听到明秀话更是惊奇:这一个有孕,二个也有孕?还真真是太巧了。
不过老太太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云娘道:“去吧,让大夫们快些过来。”
然后老太太瞧了一眼跪在地上地两个女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既然有了身子那就起来吧,总这样跪着可是不好。”
香姨娘看了看明秀,见明秀没有动,她也就跪着没有起来:至少有一点香姨娘还是知道的,那就是明秀比她要聪明一些---不过香姨娘是认为明秀更阴险狡诈,而不是聪明。
明秀平声静气的道:“老太太不消气,秀儿不敢起来。”明秀的底牌已经翻了开来,可是老太太却还是没有说要替她在族长那里说项,她怎么能起来?
一百一十六 如此孝顺
老太太听了知道这是明秀在向她要承诺,她似乎是笑了笑,也似乎是没有笑,不过她的神色看上去极为古怪:“哦?我能消气只有一个法子,就是郡主答应了救我们并且大家真的得救了;那我也就真的放下心来,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气儿,你是不是打算跪到那个时候?”
老太太说到这里抿了一口茶水,还是那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还有,我生气也不是一日两日,自知道你们做了这等事后我就在生气,怎的也不见你们来跪上一跪呢?现在这个时候,秀儿你来说上这么一句如何让人相信?”
明秀不急不慢的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当日没有及时同老太太请罪,我是不知道香姨娘是如何想的,但是秀儿是因为怕老太太正在气头儿上,看到我更会生气;而老太太的身子是绝对不能生气的,秀儿怕老太太身子受不了,所以才晚了几日过来;这样也好让老太太消消气,不至于看到秀儿气坏了身子;这全是秀儿的一片孝心,还请老太太明察。”
香姨娘听了心里暗恨这个明秀,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落井下石,她连忙也说道:“老太太,香儿也是这个意思;香儿也是担心老太太的身子这才晚来了几日,还求老太太不要怪香
老太太听得笑了起来:“这么说起来,你们两个都是十分孝顺的人啊;这倒是我平日里看错了你们,真真是让我想不到呢。”
明秀听了老太太的话,脸不红心不跳的回道:“平日里都是一些别有居心的奴才们挑拨,才使得我们娘们疏远了,秀儿当然是孝顺的。”
老太太忍不住挑了挑眉,看向明秀:“秀儿,有一件事儿我是真真没有想到的,我想就连你母亲也不知道吧?”
说完这句话老太太喝了一口茶又看向明秀:“那就是,你居然如此的伶牙利齿、能言巧辩。”
明秀直视着老太太:“老太太,秀儿所说都是心中所想。如何是伶牙利齿?老太太您是被奴婢们蒙骗了,您想想,秀儿是您嫡亲的外甥女儿,哪个不孝顺您都有可能,但是秀儿可是万万不会的。”
香姨娘听了又是一阵咬牙,这个明秀有机会地时候绝不会忘了说她两句坏话。不过现今老太太的话风可是极为不对,所以香姨娘很安分的待一旁不敢多话。
老太太冷冷一笑:“我可是不敢当你秀儿的孝顺,你的母亲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此孝顺不要也罢。”
原来毒粮地事情闹开后。刘大人一接手这案子就先把卖这些害人东西地铺子都封了。明秀地娘家受此所累。京中地家业已经毁了个七七八八。所剩不过是几处庄子;范姨太太能有个不急不怒吗?可是她地话都被明秀给顶了回来。而且句句还都埋怨于她。一气之下就病倒在床上。至今未起。
范姨太太现在就这么一点根底。当初为了来京城。考虑到老家那边地铺子等等家业无人照管。怕被族人侵占了去。就一下全部变卖了;后来在京中安稳下来。范姨太太就托贵祺相助买下了这些铺子、还有几处庄子。实指望着明澈以后能凭这些做个根基。可以重振家风地;可是现在。全毁在了明秀地手里。
而明澈却因为母亲把家业都交给了姐姐打理。一气之下出走已经不回家有两个月有余。现在只要一想起儿子。范姨太太能不更生明秀地气?范姨太太本来病中就思子。再加上这气儿不消还见涨。这身子也就一天一天地垮了下去。
明月日日侍奉汤水。哪有多余地时间去找姐姐理论?病榻前只有她一个人。根本离不开;更何况明秀只来探望了一次母亲地病。明月也就趁这一次地机会劝说了明秀几句。让她同母亲好好认个错。
可是明秀依然是振振有辞:“早些日子母亲日日有银钱收地时候。可是眉开眼笑地一直夸奖我;现如今我一下子出了事情。你们这些至亲不说帮衬着我些。反而先同我算起帐来。事事还都是我地不是!哪有这样地道理?哪有这样地亲人?”
明月听了当然非常生气。范姨太太在床上指着明秀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月连忙上前先给母亲又是拍背又是抚胸地。才让范姨太太回过了这口气。
明月转身看明秀居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也没有动,再看看母亲现在的这个样子,更是气急,她说出来的话当然也就不好听了;明秀听后却是大怒,抬手打了明月两个耳光。甩袖走人后再也没有回去看母亲一眼。也没有使人去问过范姨太太的病情。
明秀也在生气:她眼下地情况有性命之忧,就算能解了。可是她的名份地位可就不保了,可是母亲同妹妹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居然先质问她败了家业;本来想求母亲去同老太太讲讲情,可是母亲却把她一顿臭骂,这还是她的血肉至亲吗?一点儿也不考虑她的处境,只是一味的埋怨她。
明秀非常不满母亲与妹妹,就算家中的那些铺子真的没有了被官家没入充公,可是她自己还有很多的铺子、庄子以及银钱呢,难道她会看着娘家败落不管吗?再说了,母亲手里的银钱还少吗?那些铺子没有了再买就是,至于如此苛待自己吗?如果她地在侯爷府的名份地位不保,那范家才真是永无出头之日,这个道理为什么母亲与妹妹不明白呢?
明秀认定母亲与妹妹眼中只有银钱,根本没有她,再加上现在她心焦自己的安危处境,当然也就懒得去看母亲了。
老太太去瞧过姐姐几次,后来无意中听范姨太太房里的人说起了这些事儿,她便对明秀是极为寒心:此妇人对亲生娘亲尚且如此,看来自己日后是万万指望不上的;想来她原来就是个天性凉薄之人,如果当初迎进门来的是明月多好。所以老太太对于明秀提起孝顺二字来,是满怀不屑,根本不会相信她。
老太太说完那几句话后不想再同她们多做纠缠,一切等大夫来过再说不迟;她摆摆手阻止了明秀和香姨娘再说什么,只道:“你们先起来坐一边儿吧,一会儿大夫们来了这个样子可不好看;一切的事情等大夫给你们请过了脉再说不迟,现在嘛,我们还是等一等的好。”
明秀听到老太太的话,她想了想然后自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地衣裙,又前前后后仔细整理了一遍才对老太太道:“那秀儿就谢谢老太太疼爱,为了李氏地香火秀儿就放肆了。”说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自吃自喝起来。
明秀对于老太太讥讽她当然听出来了,不过她不怎么在意,孝顺不孝顺地有什么要紧?只要有银钱在手就万事大吉。
香姨娘看明秀起来了,自己还跪个什么劲儿?既然明秀起身也就是说现在老太太不会吐口的,她叩了一个头道:“谢谢老太太的抬爱,香儿以后决不会再惹老太太生气了。”说完她也自地上起来,不过她现在识趣了许多,拣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了下来。
老太太实在是懒得理会她们,也就没有再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听到了她们的话;然后她就专心的摆弄着面前盘里的点心,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老太太正在想明秀有孕的事情,她有些困扰;如果此事是真,那么明秀的孩子算是嫡出还是庶出?
老太太仔细的在心中想着各种的关碍之处:明秀一直没有拜过宗祠,族里直到现在也没有承认过明秀的侧妻名份;而且依现在的情形来看,不论郡主会不会伸手相救,族长也绝不会允许明秀还以夫人的身份自居,嗯---,弄不好族里怕是还妾室的名份也不给她吧?那么她的孩子也就是庶出了?这样看来她就算有所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和香姨娘没有什么分别嘛。
想到这里老太太决定对待明秀等同于香姨娘了:庶出的孩子只要多纳几个妾要多少不是有多少?这样的孩子不过是开枝散叶罢了,哪有嫡出的孙子来得重要?只不过李氏的血脉绝不能流落在外就是了。
明秀也不想多话,她现在需要要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让老太太开口答应救她:虽然她现在有身孕,可是看老太太的神情她可是没有把握一定可以用孩子过得去这一关;原本她还以为行得通,可是依现在的情形看来她有些拿不准了;如果就是有身孕也行不通,那么只能等侯爷回来了;虽然她更有把握说服贵祺,可是就怕到时候就晚了。
香姨娘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她感觉她说出来有身孕并没有让老太太对她有多大的改观,老太太还是那么一副阴不阴阳不阳的神情,让她非常担心这张底牌没有用;如果没有用怎么办?香姨娘没有法子,她写回去求救的信现在她娘亲不知道接到没有?她该怎么办好呢?香姨娘转头看向了明秀,她忽然就有了主意:她决定以后事事要跟在明秀后面照做,明秀总是有法子的人。
哭求粉票啊粉票!
一百一十七 论嫡
明秀想来想去,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果老太太真得不以孩子为念,那么也只好舍出去了!
屋子里的人都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倒是静得很。云娘引了大夫过来时,反倒给吓了一跳,以为府里出了什么变故:“老太太,您这是?”
老太太自沉思中醒了过来:“没什么,只是在等大夫们罢了。大夫们已经到了吗?”
云娘点点头:“是的,老太太。已经候在外面了。”
老太太看了看香姨娘和秀夫人,想了想道:“云娘,你使人取个那种可以伸出去的软帘屏风过来,放在那桌子后面;让大夫们一个一个进来,请过脉后让他们分开写方子,你要一个一个请教,知道吗?”
云娘点点头:“我知道了,老太太。”便带着小丫头取了软帘屏风过来,安放在了一张小桌后,把屏风完全打开就把小厅分开,成为了里外两间。
老太太看着明秀道:“秀儿先开始吧。”再怎么说明秀现在也比香姨娘的身份多少要高一些。
明秀倒也干脆,没有说什么就坐到屏风后;她伸出手去,穿过软帘把手放在桌子上;那面伺候的丫头把她的手轻轻安放在衣脉的小枕上,大夫才开始请脉。
大夫一个一个的进来给明秀和香姨娘请过了脉,然后被云娘分别带下去写方子了。
老太太命人撤了屏风,她一直在留意明秀两人的神色,可是明秀两个人都非常平静,接受三个大夫的诊治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老太太眉头微微一皱,心想:这两祸根这次有身孕难道是真的不成?
明秀这一次还真是有孕了,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只是对于香姨娘也有身孕一事儿心里恨得不行:将来岂不是有人要同她的孩子争夺家产?这侯爷府是她的,她决不能让人分去了一个铜钱。
明秀原本就想计算红衣地孩子。可是她根本没有机会能下手除去。后来她看红衣出府也就打消了除掉那两个孩地念头;不过她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红衣和侯爷府分得清清楚楚。再也没有干系才好只有这样。这侯爷府才是她及她孩子地。
现在香姨娘居然有了身孕。她能舒服吗?而且还有一件事儿。这香姨娘当初似乎是被许诺过。只要有了儿子就要扶正为平妻。那不就是压了她一头?所以明秀虽然还在担心自己。可是因为有孩子做为依仗。就算老太太不救世主她。她暂时也不会有事儿地。倒也不是很慌张。反而在气恼香姨娘有孕地事情。
香姨娘听到明秀也有了身孕时。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也是暗恨不已:居然这个狐媚子也怀上了!这样一来。将来她就是有本事让侯爷忘了她曾做过地事。扶正为平妻。她地儿子也要同狐媚子地孩子分家产!这也是香姨娘不能容忍地事儿。
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个女人地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自这一点来说。这两个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呢居然想地事情一样。想法也是一样。还真是有缘份啊:真真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云娘进来回话。贴在老太太耳边道:“所有地大夫都说秀夫人和香姨娘是有了身孕。时间地长短也与她们自己说得相差不多。方子也开好了。都是常用地安胎之药。”
老太太想了想道:“大夫们可都是稳妥的?”
云娘道:“都是极稳妥的,其中有一个还是奴婢让人特地找来的,从不曾来过我们府的大夫。”
老太太这才相信了二人真得有了身孕,这两个人还真是祸害遗千年啊惹了这么大地祸事儿,本来可以赶出府去了,却在这个时候都有了身孕。老太太其实是十分不喜有这个结果的。这两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没有让她有一丝高兴。
明秀看老太太主仆说完了话,才轻轻一笑道:“老太太可是相信秀儿有了身孕?我这肚子里可是李家的血脉呢,老太太当真不能看在孩子地份儿上救秀儿一次?”
老太太看了明秀一眼没有说话,她只是端起了茶盏又喝了一
香姨娘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明秀抢了先:“老太太,我这个肚子里可是您的嫡亲孙子啊,您真忍心不管吗?”
明秀把“嫡”字咬得极重,她就是要提醒老太太这一点才行。她要的不只是留在府中,她还要保住她的名份地位才可以。
香姨娘听了非常不屑,她也不是没有可能正位的,到时她的儿子不也是嫡子?当她不在吗?她也是八抬大轿迎娶的,而且是平妻之礼,你一个小小的侧妻算得什么?
老太太开口了:“秀儿,是不是我嫡亲的孙子要看族里地意思,到时候孩子入族谱时由族长说了算;这个,可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明秀心里咯噔一下子:听老太太这意思。她的名份要不保。可是她不能争也不争啊:“老太太,您这话秀儿可是不懂了?我是自侯爷府正门抬进来的妻。我的孩子可不就是老太太嫡亲的孙子?”
老太太看也不看她,只是抚了抚双手,看着指甲指着其中一个让云娘给她修一修,然后才一面看着云娘修指甲一面道:“秀儿,你是忘了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没有拜过宗祠上过族谱的人,到时候你的孩儿们入族谱倒是没有什么,可是这个名份就不是由我们府里说了算。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
明秀被老太太数说地有些气恼,她是知轻重的人所以没有显出形来:“老太太,就是因此才要您给秀儿做主啊;当初就连郡主也是许了秀儿侧妻的,老太太那时也向我母亲说过,绝不会让秀儿为妾的,现在老太太怎么要以不管秀儿了呢?”
老太太这才看了明秀一眼,她就这样斜眼瞧着明秀道:“如果往日你这么说那真无不可,我也不能不管;可是,眼下你给族里带来了这么大的祸事儿,居然不思如何助大家过此难关,还在此做这些打算,你,还是人不是?”
明秀被老太太骂得有些脸上挂不住了,她张了张嘴还没有出声呢,老太太又接着说了下去:“我也不是念情份的人,只是此事现今已经由不得我们府了,你还不明白吗,秀儿?”
这也算是老太太又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还是那个意思,老太太现在还不想让明秀二人太过难受起了别的念头。
明秀听到这里,吸了口气强忍住脾气,然后她仔细想了想,知道不能不出杀手锏了。
明秀看看老太太,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才对老太太道:“老太太,秀儿年青不懂事儿,被人心怀恶意的陷害利用而做下了错事儿,并连累到府中及族人;秀儿也是后悔异常,秀儿这几日来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想来想去决定要好好地赎罪,不能让老太太和老爷为了秀儿太过为难,秀儿怎么也要为府中过此难关出些力才是。”说完这些话,她向外喊了一声:“你这个死丫头还不把东西拿进来,等什么呢?你是死人啊!”
最后这几句她说得又急又快,完全是迁怒啊:她还是极为憋气地。
老太太听明秀居然不再继续说,让自己去替她求情的事情,本来就很奇怪了;现在又听她喊人,更是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听她现在这几句话,明秀有了认罪地意思。
随着明秀的话声,兰儿自外面走了进来,她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头,手上都拿个包裹。兰儿进来后先对着老太太行了礼请安,然后才在明秀的示意下取过了小丫头手上的包裹,依次放在了老太太的桌子上。
老太太面前的桌子不大,兰儿又让小丫头抬了一个小桌过来,和原来的小桌拼在一起才放下了包裹:总不能不让老太太喝茶用点心吧?
老太太疑惑的看了看那两个包裹,不明白这个时候明秀弄得什么玄虚:要送她东西?可是这个时候送什么东西也不能让自己心动替她去说项,以明秀的机伶应该知道的;那么这包裹中倒底是什么呢?
老太太倒也没有开口问,这个时候明秀送上来的东西由她开口说明的好,老太太不想主动,好似自己真的贪图她什么东西似的。
大将军和来喜儿听了楚一白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楚一白这人一向是一言九鼎,他的话二人当然相信。红衣谢过了楚一白:“楚先生有什么事情可尽管交待就是,我一定尽力,只是小女子不能与先生相比,做得不如意的地方,还请先生多包涵。”
楚一白忙欠身行礼:“郡主言重了,交待是不敢当的,不过是有些事情要托付于郡主;至于郡主所说包涵一事更是不可能会有,在下对于郡主是有十二分的信心才相托。”
红衣应道:“既然先生信得过我,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熟悉一下情况,也好早些按先生的计策行事。”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作者:一个女人
一百一十八 银子的力量
楚一白点头:“郡主所言极是,现在是兵贵神速啊,如果能抢在那些人知觉前,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京就太好了。”
说完楚一白对来喜儿道:“烦请来总管打开窗子。”现在是说正经事的时候,所以楚一白对来喜儿的称呼也是极为正经。
然后楚一白就取了一个哨子出来,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可是却没有一丝声响。来喜儿识得此物,知道是用来呼唤所训的鸽子或是鹰之类的。
一会儿有一只神俊的灰色鸽子出现在他们屋的窗子上,然后就自敞开的窗子直接飞向了楚一白。
鸽子腿下绑着个小小的圆筒状物,楚一白取了下来自其中取出了一张纸条儿,看了看就递给了红衣:“这是新近的情报,郡主看一下心中有数。”
原来楚一白醒了过来就想理事儿,可是来喜儿却取走了他的身上所有零零碎碎的东西,他根本没有办法联络人;来喜儿表示坚决不会现在还给他,楚一白也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想了想也就依了来喜儿;直到他今日同大将军和来喜儿商议事情时,来喜儿才把这些零碎东西还了他。
红衣接过纸条,楚一白告诉了她怎样看上面所书东西的秘密方法,红衣看完的脸色有些发白了。
纸条上面写着:近日宫中发生了奇怪的盗窃事件,丢了几份皇上没有看过的折子,其中就有平郡主给太后皇上的请安折子;再有一条就是,距京城几十里的地方发现了一些形迹可疑的人,他们只是在几十里地之间来回的不停搜查与潜伏,近日好像等得不耐烦,好似有意思要往下追踪,这些人应该是京中派出来刺杀大将军与主人(即楚一白)的第二批刺客。
红衣看完后把纸条儿还给了楚一白:“我们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看来他们已经有行动了。”
楚一白一笑:“没有关系,等我们出现在京里时。我想会很让那些人吃惊的。”
然后楚一白把哨子给了来喜儿:“这是我用来召唤信鸽地,郡主可以用它传出去你要让他们查得东西,鸽子在一天后就会回来。如果我们移动了位置,我们还可以用哨子召唤鸽子。”他用过的东西当然不会这样交给郡主去用了,只能由来喜儿代劳。
楚一白又取出来了一个牌子:“这个是表明身份用地。如果万一我不清醒地话。郡主可以用这个来调集我地手下。”
楚一白又取出了一些小小地信号烟花:“这个东西并不引人注目。可是却能让我地人识别出来并找到我们。”
最后楚一白非常郑重地行了一礼:“以后这几日就有劳郡主了。”红衣一一取过东西并放好:“楚先生。不必客气;我们现在是一样地处境。助人也是自助。”
次日。红衣等人经趁客栈中打尖客人进进出出最多地时候。分了两批各自装扮了。自客栈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大将军同柳家五兄弟扮作行商地脚客。结伴在一辆驴拉地大板车上安坐。赶着车儿不紧不慢地边走边谈着生意。
距他们一段距离。就是楚一白。红衣。来喜儿同花嬷嬷四个人了。她们扮成一家人。言谈间就让人知道这是一家人相伴书生(楚一白)进京赶考并投亲地。打算在京中定居;他们一家人赶了两辆牛车。一辆上坐人。一辆上是行李等东西。英儿和雁儿却并没有同他们在一起。
两起人杂在来来往往地行人中也不扎眼,相距也不是很远;当然他们的相貌都做了改变。
如此行了一天,到了天色很晚的时候,他们才一先一后到了下一个打尖地地方,店里人已经不少了;大将军他们当然就如同一般的行脚商人一样。只要了一间大通铺便在客栈中要了酒食吃喝起来,楚一白他们也是依装扮的身份要了两间普通的客房。
虽然他们行了一天也没有任何动静,可是他们还是不敢放松戒备:天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刺客来。红衣原来倒是想带着孩子,但是后来被楚一白说服了:留下的一行人中有萧云飞在,还有这许多的侍卫们,护住两个孩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再有就是带着孩子一来扎眼,二来更是危险---那些人的目标就是大将军和楚一白二人。
楚一白说道:“只要天色黑下来,萧护卫就可以主动让对方知晓我们已经不在店中了,这样一来他们急于找到我们当然不会再行刺大队人马。而是要追上来搜查,孩子们反而更安全。”
红衣想了想知道楚一白说得有道理,就把孩子们托付给了萧云飞:“萧护卫,英儿雁儿是你的徒弟,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只说一句,就是你同孩子们都要平平安安地回到京中同我们相聚!”
萧云飞郑重的行礼后答道:“郡主放心,我们必会在京中郡主府相聚,少爷姑娘绝不会少了一根头发。”
当天晚上红衣他们也没有遇到什么变故,可是红衣还是非常紧张。她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就连萧云飞带着两个孩子戒备了一个晚上。他们这里也是一样风平浪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红衣他们先上的路,大将军他们几个人上路上得晚些,还是一前一后相距不是很远的慢慢走着。
今天路上的行人非常多,本来官道上的人已是不少,不过今儿似乎更多一些。
照红衣他们现在这样的速度,天色见晚时应该就会到京城了:如果是快马疾驰的话,自大将军他休养的客栈到京城不过也就多半天地路程,就算是马车也只有一个整天的路程罢了;可是现在红衣他们不是驴车就是牛车,速度当然也就不用说了。
不坐车是不行的,大将军和楚一白的身子还是要多多休息,不能劳累;而马车是不可能的,太引人注目了,只能按所扮身份选车了。
一个上午还是平平静静的过去了,两起人在路边打尖休息吃点东西。
萧云飞他们昨天晚上已经遇到了族长和宗老们,这天一早大家一起整装出发,这个时候他是摆明了要让人知道队伍中已经没有了大将军和楚一白。
贵祺直到这天早上要走了才知道,红衣同大将军他们早已经不在店中,先走了一步;他们就把自己这样扔在了店中,就是走时都没有告知自己一声:他是郡主的丈夫不是吗?
他气冲冲的去找萧云飞质问时,却被在座的族长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也就老老实实在跟在队伍后面不敢大小声了反正再忍一日也就到家了,不与这些人一般见识;现今已经有救,贵祺心里倒底踏实了不少,也就是说脾气便又有些上涨了。
明秀看着老太太也不着急,她见包裹放好了便对兰儿道:“你是死人啊,这样放着如何让老太太知道是什么东西?还不打开?”
老太太看明秀如此喝斥兰儿有些不满,这个兰儿可是她地人,这明秀如此作为是丝毫也不把她放在眼中啊。
明秀对于桌上地东西还是有把握的,如果孩子加上这个还不能打动老太太,那么她也就只能等侯爷回来再做打算了,那时她还理老太太做甚;所以成与不成,这点子对老太太地冒犯都算不了什么。
包裹一大一小,兰儿先打开了大的那个包裹,取出了里而的册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再打开另外小个儿的包裹,里面居然全部都是银票!兰儿没有动那些银票,只是把银票推到了老太太面前,然后她就退到了门口处。
老太太惊愕的看着那些银票,面额看来都是一样的五十两一张,这样厚厚的一摞,怕不得有个十万两的样子?
明秀看到老太太惊愕了,心中更是有了把握,那些五十两的银票当然也是她特意让人准备的,只有这样才会有厚厚的一摞不是?这样才能让人更有感觉。
明秀这才开口:“老太太,这里是秀儿所有铺子的帐册与所赚的银两;因为这些东西为府里及族人带来了这么大的祸事儿,秀儿也是极为不安的,这些东西秀儿是不敢留、也不应该留;而且现在我们要过此难关,就算郡主答应相助,想来府中也是要花费银钱打通一些关节,这些银两也能稍稍派上些用场;这也能让秀儿良心好过一点点。”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后,一时间没有说话,她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帐册:这事儿出得太过突然,她根本没有准备,所以一时间倒真得没有了主意。
香姨娘一见那些银票就在心中大骂明秀:明秀有很多铺子,再说所卖的东西也比自己多很多,自己赚得那点银两当然不能和明秀相比,只怕还没有明秀的一个零头儿多呢。
可是现如今明秀不过是拿出了一点儿银两,不伤筋不动骨的;可是她要拿的话却要拿出至少一半的银钱才可以了!这就是她大骂明秀的原因。
一百一十九 错在哪了?
香姨娘虽然暗恨不已,可还是跪了下去,她相信跟着明秀做事儿应该可以让老太太吐口相救的。她叩了一个头道:“老太太,香儿也有这个意思,但是香儿一来糊涂,二来香儿的生意做得没有秀夫人那么大,所以帐目并不清楚;香儿原本也想带了银票过来的,但是帐目不清,怕老太太以为香儿有是真心赎罪;所以香儿现在正让他们计算帐目,并且让他们一一书写清楚,今儿晚上香儿就会让人送过来;虽然帐目还不清楚,但大致的银两,香儿还是知道的,有四五万两银子的样子;也可以为府中稍尽绵力,赎一下香儿的罪过。”
香姨娘在话中暗示了明秀绝不止这一点点银两,既然明秀一再的害她,她香姨娘可没有吃亏不还的道理。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那里还有四五万两银子的时候,她的心又哆嗦了一下:这是多少银两?怕是侯爷府要存个几十年才有这些银两吧?
老太太心思活泛了起来:如果自己有了这些银两,可是以做多少事儿?有了这些银两,这侯爷府不就更没有人敢吭声了?府里的日子也会更好些,而且还可以多买多少庄子、铺子?这可都是家业啊还是她为子孙们置下的,以后九泉之下见了老侯爷和那个贱人也很话可说了。
老太太转念又想到:如果再给宗祠买些田地岂不是更好?也用不了几千银,不过族里想来就不会再怪我们府了,或许还会让贵祺接任下一任族长也不说定。
老太太看到银子心便活了---有些女人的毛病,上了年纪之后只会更变本加利。
明秀这时候轻轻的说了一句:“老太太,您看我们这样可不可以赎一点儿我们的罪过?”
老太太听到明秀的话,老脸忍不住有些微红;她咳了一下,自银票上移开了眼睛:“这个还真不好说呢,如果刘大人追究起你们的事儿,这些银子能不能留下还很难说;说不定会被官家收到,嗯。也许还要我们府再赔上一些银两也不说定。”
老太太不看银票的时候,还能保留一分清醒,她还知道这不是正经路子上得银钱,怕是不能留在手里;不过她还是想要的,所以她的心思也在转动着:如果做才能把这些银子归为自己所有呢?
明秀瞧了老太太一眼,心里非常鄙夷:想吃好处。还怕有事儿,如果无缘无故的谁会送你大笔地银子?
不过明秀还是微笑着说道:“老太太,您忘了,不是还有郡主吗?再说,我们也不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出去吧?如此一来,岂不是显得我们府的罪过太大了呢?”
老太太听了沉思了一下:“可是如果瞒报。那后果”明秀轻轻一笑:“帐目在我们手上。人也是我们家地。只要嘱咐好了不就成了?还有。我不是说了吗。还有郡主呢;只要到时候老太太在郡主面前哭诉一番。郡主能看着自己地婆母不管吗?刘大人就是再铁面无私。可是太后和皇上如果说了话。刘大人也就不会追究了。那么这些银子。”
老太太扫了明秀一眼:“这事儿同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去郡主跟前哭诉?祸事是谁惹下地谁去找郡主。我一个老太婆不想丢这个脸面。”
明秀恨地牙痒。这老太太明白是想要银子。可是她却又不想担责任:“老太太。您去求郡主是为了我们府里。为了李氏族人。却不只是为了我们俩个人啊;郡主如果允了。我们李氏族人。我们府中地人不都得感激老太太吗?”
明秀是不会去找红衣地:那不是找死吗?她还是惧怕红衣地。虽然她在计算红衣。但是她现在身处暗处不是吗?红衣也不会知道她在老太太跟前说了什么不是?但是如果让她去求红衣。她是万万不敢地。也绝不会去。那么老太太就是非去不可了。明秀就给了老太太一顶大大地帽子戴上这样老太太名利双收地事儿。应该就会心动了吧?
老太太点点头:“唔。这样说来。为了我们族人我倒真是要去求求郡主地;不过。看情形再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些。”
老太太虽然非常心动。不过她也不是知道利害。所以她还要看看风声。而且她还要知道红衣如何救她们才可以去找红衣;如果万一风声不对。那么她是宁舍银子不舍命。
明秀看着老太太道:“那族里?”
既然老太太的口风已经松动,明秀当然打蛇随棍上要老太太一句话儿了。
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别得我不敢保。只能求得你们留在府中;以你们现在地罪过是夷九族的罪名。郡主那里不知道会如何救我们,如果说我们李氏一族都被免了爵位。或是降了爵位;秀儿,你说,族里会轻轻放过你们吗?如果郡主保住了我们的爵位,那么我看在你们肚中孩子地份儿上,想想办法吧;你们要知道,留你们在府中已经是千难万难了,如果再奢望其它,我是做不到得。”
明秀非常不满,她当然知道凭孩子她可以留在府中的,但是她要保得可是她的名份与地位,换句话说就是让老太太能设法在族里让她正位。
不过明秀没有立即说话,她想了想:她现在同香姨娘一起,和老太太好些话儿不能说啊,要说也只能私下两个人说;而且能不说的就不说的好,必竟不是好事儿不是?
所以明秀也只能不再说什么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告退了:“老太太,这事儿不忙说;今儿实在是说的时间有些长了,我看老太太也乏了,那这事儿就改日再说吧;老太太,秀儿告退了。”
老太太摆了摆手让她去了;香姨娘见目的已经达到了:她要得只是能留在府中,现在她有了孩子,只要能一举得男,那么日后哄好了侯爷对她来说还是有把握的,所以她是极为满意地告退了。
老太太等她们都走了,看着那些银票很久,即没有让人收起来,她也没有碰它们。她是非常想要的,可是她还真怕刘大人会追究的:京里病了那么多的人,刘大人一向有爱民的名声儿,他绝不会让这些卖毒粮的商人们就这样过去吧?银子想来刘大人是一定会要的,不然怎么给人看病?那么这些银子摆到了跟前要怎么才能留在手里变成自己的呢?
红衣他们打尖完了后,大将军六人先上路了,红衣几人还坐在原处喝茶聊天,似乎并不着急赶路的样子。就在这个时候,在红衣几个四周几桌打尖地人们突然站了起来,大约十几个人的样子,人人抽出了藏起来的钢刀围住了红衣他们。
红衣同来喜儿几人还是照样吃喝说笑着,如同没有看到这十几个人手中明晃晃的钢刀一样,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这些人看来就是第二批的刺客了,为首之人看到红衣几个如此镇静,不禁冷冷一笑道:“怎么,几位现在还想继续装下去?楚先生,你不会真以为这样简单的计策就能瞒过我们的眼睛吧?楚先生智计无双的名声还真让我失望啊。”
店中真正打尖的客人们本来不过是想多歇会儿,现在看这样子要打起来了,当然都夺门而逃了;店家与伙计们也都是见怪不怪了,早早躲了起来,只等他们打完了出来看看能不能让他们赔桌椅地钱;店里一下子空旷了起来,除了刺客就只有红衣一桌人了。
楚一白听到刺客地话这才看向了他:“哦,是吗?让你失望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还真得只能失望了。”说完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没有了闲杂人等,就吹了一声唿哨,自店外面一下子涌进了十几个人;几乎同时,屋顶“嘭”一声也破了一个大洞,在满店到处飞舞的灰尘中又跳下了十几个人他们手里拿得是强弓,落地后就四散到店地四壁,箭也上弦,弓也拉开就瞄准了刺客;这样一来,不大不小的客店中就人满为患了。
刺客一下子变成了被包围的人,为首之人面色微变感觉到还有危险,就抬头向上看去,屋顶上居然还有人,一样是人人手中都拿着军制的硬弓,三四张弓指着一个刺客:你要是敢动,就让你变刺猬!
十几个刺客一下子傻了眼,他们是来包围刺杀楚一白的,可是现在却身陷包围圈中。为首的刺客看清楚了现在的境况后,立刻向几个身手较高的同伴低声喝道:“合力抓住楚一白。”说着就向楚一白扑了过去,那几个人被为首之人一喝也反应了过来,一起扑了过去。
几个人的身手可是极为不错,联手之下,不要说是中毒极深的楚一白了,就是身子好好的楚一白要避过他们这一击不受伤也是极难的,而且他们的兵器在阳光的反射下闪着丝丝蓝光---也一样是有毒的,碰也碰不得啊。
刺客的首领根据他们的情报下的令:楚一白已经中毒,至今不能动武,而且这几个人中除了楚一白也无人懂武;虽然现在他们身处劣势,可是只要捉到了楚一白,那么不但任务完成了,而且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所以为首之人的命令与反应都没有错,而且要赞一声他的反应是极为快迅的;可是他的命令是极为错误的,那么错在哪里呢?
为了答谢亲们,小女人决定自今日开始,每日三更直至月尾;亲们,粉票啊粉票!
一百二十 顺利进京
刺客首领错的地方在于,他不知道,被他们包围住、要捉拿的“楚一白”根本不是真正的楚一白!那么这个“楚一白”以及“红衣”等人还能不会武吗?所以“楚一白”答刺客首领的时候说:你还真得只能失望了。
大将军等人在“楚一白”等人遇刺时也在路上被人包围了---他们还没有走出多远去呢,他们的拉车的驴已经死在一个刺客的手上;大将军看着那头死驴万分惋惜,他摇着头道:“实在是可惜了,不好好放血,这驴肉岂不是不能吃了?唉,上好的黑驴啊,我还是特意找人家高价买来的,居然不能吃到嘴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不过,我也没有想到,这群人居然如此丧尽天良,一头驴子他们也要杀了,唉”
大将军虽然话不少,但脾气火爆人尽皆知,刺客们有些奇怪今儿大将军为什么话如此之多,而且居然没有动气呢?但是马上他们就不想这个问题了。
大将军的话音刚落,就见路两旁的避祸的行人们突然都扔了手中的行李物品,像变戏法似的都人手一把兵器;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些刺客,个个杀气腾腾,完全不见了刚刚平庸无害怕事的样子。
这十几个刺客也被人包围了!这些刺客们还没有自震惊中醒过来时,大将军已经自板车上飞身而起,直扑那个刺客首领这个“大将军”也不是真的:真的大将军现在不要说飞起扑起了,就是跑两步也是不可能的。
刺客们是一惊后又是一惊啊:情报有误?这大将军身手也太好了吧,哪像是中毒极深的样子?
“大将军”一动,板车上的“柳家五兄弟”当然不会闲着,各自扑向了刺客;包围住刺客们的人当然更不会闲着了,四五个人对一个刺客,上去就是一阵乱砍:不过奇怪的是,刺客们居然没有几个能躲开乱砍几下子,看似杂乱无章的乱砍,却似乎让身处其中的人惊恐万分。
“大将军”他们人手本来就多于这十几个刺客。所以两相夹击下并没有几人受伤,受伤之人也带着解毒地丸药,又是口服又是上药的,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楚一白”迎着刺客首领就攻了过去,却对于其它几个刺客看也不看;“红衣”和“花嬷嬷”两个人挡下了其它的几个刺客,而“来喜儿”却站起身来准备应对再次扑过来的刺客:不过没有人扑过来。其余站着不住的刺客已经被射成了刺猬倒了一地儿这些射手看来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居然无一人误伤!
“来喜儿”看活着地只有这几个人了,当然不会客气,扑身上去帮“红衣”二人对敌,几个人不过十几招就把这几个刺客打昏的打昏,砍翻的砍翻了。
刺客的首领当然是被打昏的那个,“楚一白”拍醒了他还没有问话呢,这名刺客就喃喃的道:“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们的人明明盯了你们一路。这怎么可能?!”
这些装扮成“大将军”、“楚一白”等人地当然是楚一白地属下;这些人地身手实在是不错、各有所精。而且如同军队一样地行止有度。
真正地红衣等人还在昨天晚上投宿地客店中。根本就连客店都没有出。出店起程赶路地都是楚一白地手下。他们早早得到指令。扮成各种各式地人住进了店中。然后就同红衣等人互换了身份反正红衣等人现在也不是原来地面目。这些人极易装扮地;红衣他们没有走。现在依然还在店中;他们要等前面楚一白地属下传来刺客地消息。然后才会快马加鞭直奔京城大将军有令牌。京中地城门就是关了。他也能叫开地。
刺客们虽然人数少了一些。可是明显比上一次地身手高不少;不过他们在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而且身手都不错、还有着严明纪律地楚一白属下面前。根本不是对手;这些刺客都没有抵挡多长时间。不是被捉就是被杀了。
在刺客伏诛地同时。两个地方都点燃了烟花向红衣等人报讯;红衣等人得到烟花消息时。也不过是未时一刻;时间还真早得很。红衣等人立刻上马就向京城赶去:这个时候刺客们刚刚伏诛。那些人应该还来不及再行安排人手才是。
当日天色刚刚黑了下来。红衣等人纵马直接冲进了京城。大将军地令牌起了绝大地作用---来喜儿只是扔了过去喝道:“随后派人送回到平郡主府中!”这些人速度不减已经去得远了;城门地守军没有人敢拦他们。那块令牌可是紧急军报时才能用地。
大将军和楚一白因为身子虚弱。等他们奔到了皇宫时差点自马背上掉了下来。把宫门处地禁军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英勇无畏地大将军吗?这还是那个潇洒无双地楚先生吗?
大将军与楚一白都有直接进宫的牌子,他们带着红衣几个直接进宫去见了皇上;红衣同花嬷嬷和来喜儿给皇上请了安后,就告退去给太后请安了:红衣不想在大将军他们向皇上计议事情的时候在场。
太后对于红衣能来实实在在是喜出望外,听到宫人来报居然起身迎了出来,没有等红衣跪下就一把抱住了她:“我的儿,可真是想死哀家,也担心死哀家了!”
红衣知道太后一来是因为多少有些歉疚。二来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现在大将军可是皇上所要依仗的人。所以才会如此待自己,但是她也能看出太后确实是对自己有份真心的。所以她还是真心实意的跪了下去拜谢太后:“太后,您这样相待儿臣,岂不是折杀儿臣了吗?太后一向可好?臣儿这些日子以来无时不惦念太后您。”
太后挽起了红衣,握着她地手向殿内走去:“这有什么,我们娘俩投缘不是?来,让哀家好好瞧瞧,你可是瘦了没有?看,看,这手上都没有肉了呢。真要好好调养一下才行;想来你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惊吧?这都是哀家不好”
红衣听到这里急忙跪了下去“笑话,太后说她自己错了致使臣子受苦,做臣子能站着听吗?
红衣恭恭敬敬地道:“太后,您这样的话,儿臣万万不敢听。还请太后您收回;儿臣做为天家地郡主、太后的义女,做些对朝廷有益的事情本是儿臣的本份;太后厚爱儿臣,儿臣是知道地,也万分感激,太后对儿臣只有疼爱,哪里有错了?儿臣斗胆,请太后千万不要再说太后自己不好的话了,儿臣万万受不起。”
太后拉起了红衣,拍着她的手:“你真是懂事儿的好孩子、好孩子啊;如果天家的子孙们都同你一样。那真是天下之幸啊。”
太后必竟还是有些担心:红衣的身后就是大将军府呵,如果大将军府地人对皇上或是她有怨言,在这种时候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让红衣做得那些事情虽然是不得已。而且红衣也恰恰就在那里,可是满朝众多的公主郡主只有眼前这一个为当朝立下了大功;其中红衣所受到的危险不言而喻,爱女如命的大将军与爱妹如命的五位将军不会有怨念吧?
红衣低头恭谨的道:“太后过奖了,天家的皇子、公主们哪个遇上了也必不会置身事外,而且一定会做得比儿臣更好。”
实情是否如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红衣必须要这样说出来,以表明她及大将军府一脉人地忠诚。
太后叹息道:“唉,真是好孩子;虽然话是如此,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是苦了你。哀家一定要皇上厚厚封赏与你;哀家也要好好赏你,你实在是为我朝立下了大功。”
红衣听了却吓了一大跳:还要再封赏?赏也就罢了,封就不必了吧?再封不就是成公主了?这个风头就太劲儿些吧,那岂不是死得更快?更何况还是“厚厚的封赏“,真真是会要人的命啊。
红衣忙拜辞了下去:“太后,这万万使不得。臣儿是天家地郡主,已是得天独厚,这对于儿臣来说是多么荣耀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儿臣是太后的义女,这对于儿臣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宠了。儿臣命薄,实不敢、也不想奢求其它;说到儿臣所为之事,根本算不得功劳,儿臣总不能只享受天家给儿臣的荣宠,却不为天家尽一份心吧?儿臣所做的事儿原就是本份,所以不敢领皇上与太后的封赏。”
说到这里红衣偷偷看了看太后,发现太后并没有被自己说服,她只能接着说下去:“太后,这个先例千万不可开;如果做了本份的事儿就封赏。以后我朝子民岂不是会对天家奢求太多吗?太后。请三思啊。”
红衣搬出来了大道理,希望可以阻止太后:她不想再被封赏了。如此封赏,背后代表什么?红衣不想去想,也不想去参与这些事儿。
太后听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扶起了红衣道:“你这孩子就是这一样让哀家心疼啊,什么事儿都考虑地周周全全,人人都照顾到了,可是你自己呢?出去一趟受了这么多的苦,还为朝廷打算,唉,真是痴儿啊。”
红衣这下子真是哭笑不得了,不但没有说服太后,居然还让她更感动了,这下子岂不是大事不妙?照这样下去,真要封赏下来,她真就成了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红衣想了想,知道封赏的事儿她是说服不了太后,太后看起来已经打定主意;那么此事儿还是交给父亲吧,让父亲去同皇上说明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想来皇上不会再封赏她了她是真得这样希望。红衣接下来同太后话起了家常,陪着太后东南西北的聊了起来;太后的话题却总是围绕着英儿和雁儿说个不停,红衣不敢实话实说两个孩子还没有进城呢,只能说是孩子们累了,明儿再来给太后请安。
又说了一会儿,红衣看天色实在是不早了,红衣想告退去看姐姐时,太后笑道:“你是想去看看惠贵妃吧?不用去了,惠贵妃就在我宫中,太子也在;我已经使了人去请贵妃,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没有过来。”看,这章加长了四百多补偿亲们看广告
你是元代的士兵?好吧,你既然反穿了,我管你吃管你喝……
吃人地嘴短这句话听过不?
端我的碗,就要服我的管!
一百二十一 太后
红衣听到太后说姐姐住在太后宫中,微微一愣也就明白了:这是皇上与太后对姐姐及太子的保护吧?看来那个美人儿在宫中现在张狂的可以啊,不然不可能用这种的方法,劳动太后对姐姐呣子施以保护吧?
红衣微笑:“贵妃原来住到太后这里来了?儿臣日后前来给太后请安后,倒不用再在宫里跑来跑去,真省了不少功夫;嗯,这样一来儿臣还能和太后、姐姐一起话家常,真是很好呢。”
红衣当然不能说破,这种事情她决定最好是装傻到底。
太后笑了笑:红衣没有说什么,不代表她不知道;不过红衣能够不说,还真是机伶,想来大将军那里也会明白吧?倒真是省下了这份心思,原来还想要解释一下的,现在看来不用了有了红衣,大将军那里就不用哀家我去解释了吧?
红衣已经微笑着说了下去:“太后,儿臣的父亲如果听到贵妃住进了太后这里,想来会很高兴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荣宠呢;儿臣还要谢谢太后对儿臣姐妹的厚爱,实在是让儿臣姐妹无以为报。”
说着红衣就拜了下去,太后扶起了红衣:“你这孩子实在是心思玲珑,那哀家也就不多说了。只是,你这次进宫,跪来跪去的,你不累,哀家这里扶你扶得都累了,再不许跪了啊。”红衣笑着答应了:“儿臣谢谢太后对儿臣的疼爱,儿臣没有什么的,太后原不必理会儿臣的,礼不可废啊。”
太后笑道摇摇头:“这些规矩有什么要紧的?只要你们心里是真的有孝心不比这些规矩好?算了,不说你了,说了你也必不会听的;说起来,前几日哀家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儿,正想问问你呢。”
红衣恭声答道:“太后请讲。”
太后看着红衣笑眯眯的道:“红衣,哀家听说是你发现那些粮是如何有毒的,就连御医们也束手无策呢?你还对石脂水的应用提出了新地想法?如此说来。我们天家岂不是要多一位巾帼郡主?这也算是大喜事儿啊。”
红衣听了心里暗惊,可是面上神情不变:“太后,这些不是儿臣的功劳;有很多是楚先生指引的,还有一些是来总管的提醒,不过借儿臣的名义报给皇上与太后知道罢了;这样做,也是因为不想引起他人的怀疑;太后。儿臣不过一介女子,哪会知道这么多?只是被人借了名头,倒让太后白白高兴了。”
太后点点头:“哀家想着应该也是如此,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虽然圣人有言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过我天家地公主、郡主当然不在此列;只是女子太过聪明也是不好,怕会福薄命薄啊;这样极好、极好。红衣心中暗惊,知道太后和皇上是知道了石脂水的事情与自己有关,不过听太后的意思并不想让她掺和这些事儿,如此一来甚好。
红衣往深里一想。惊出了一身地冷汗。越发在心里知道了:伴君如伴虎地意思。
不过看上去红衣神色如常。还是一径儿那样平淡地模样;她如常一般答道:“那些事儿本不是女子应当做地。儿臣也不习惯做那些事儿;还是能常常进宫陪太后说说话。尽尽孝道是正经。闲下来地时候做做女红。逗逗孩子。这样地才是神仙日子啊。”
太后笑了起来:“你能常来哀家当然喜欢。只是哀家更想那两个孩子。正想着同你说。让英儿和雁儿在宫中多留几日呢。你看可好?”
这有什么不好地。红衣当然答应了下来。
太后原本就对红衣印象很好。又加惠贵妃地原因。所以一直以来待红衣是极不错地;现在因为红衣立下了大功。太后更是喜欢红衣;可是天家无情出自多疑啊。太子有大将军做外公。他地地位当然稳稳当当地。可如果外戚功高。可也就不是好事儿了更何况大将军有五个能争惯战地儿子呢?红衣打消了她地疑虑后。她就又恢复了以往地样子。更加地对红衣慈爱起来。
太后放松了下来。红衣当然感觉到了。这娘俩说笑着又开始了家常。不再提石脂水与毒粮假药地事情。这时两个人都自然多了。并且也亲近了很多。
只是红衣更加的小心谨慎起来:天家无情啊;她的娘家还同文官不一样,虽然可以辞了不做,实职实位地将军一门六位,就是想安天家的心,天家也不会同意他们退下来的。
红衣正同太后说笑着。外面宫人的声音响起:“惠贵妃娘娘驾到!”惠贵妃终于到了。
惠贵妃自外面进来。先同太后请了安;然后才转头看向了红衣,她的眼睛立刻就有些红了;因为有太后在座。所以贵妃才强自忍住了:“妹妹来了,路上可还顺利?”
惠贵妃有许多的话要问要说,可是现在真得要说了,只有这么两句说出了口,不过其中却包含着太多的意思:你们还好吧?可有再受伤?可有再遇到刺杀?
红衣先给姐姐请了安:“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一直身子可好?”红衣当然不只是问姐姐身子好不好:你和太子在宫中可好?没有受什么委屈吧?
然后红衣才答惠贵妃的话:“回娘娘的话,臣妹一切都好,路上还算顺利,请娘娘自管放心就是。”
贵妃听了知道父亲地伤势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便拉着红衣的手扶了她起来:“妹妹何需如此大礼?快快坐下吧。姐姐有太后照应,能有什么不好的?父亲身子如何了?”
贵妃是久居宫中之人,当然深谙宫中之道:她同妹妹说几句互相挂心的话无所谓,但是暗语太多会让太后不高兴的,如果万一让太后有了什么疑心,更是大祸啊;所以不如直来直去的好,这样更能讨得太后欢心。
红衣听姐姐如此说,就明白皇上和太后已经同姐姐深谈过了:“娘娘,父亲也回来了,身子还好。贵妃娘娘不必挂念。”
贵妃眼圈又一红:“让父亲多多注意身子,你替我多多在父亲面前尽孝。”
太后看贵妃几次三番的红了眼睛,也叹了一口气:“你们姐妹相见是高兴的事儿,惠妃不要总这样伤心。大将军一门忠良,皇上和我都看到了眼里,你们姐妹尽管放心。皇上不会亏待了你们的;就算大将军身上有何伤,现今到了宫中,你们姐妹都不必担心了,皇上自会安排最好地御医给大将军诊治地。”
贵妃和红衣听到太后地话双双拜倒在地:“谢谢太后,父亲所做也是尽臣子本份,儿臣(臣妾)一家人不敢求赏;只求太后凤体安康,皇上龙体康健。”
太后欠身扶起了二人,假装嗔怒地对贵妃道:“红衣一回来,见了哀家就是跪来跪去的。她身子看上去就单薄了不少,哀家哪里舍得她这样折腾自己?哀家刚刚说好了她,你倒好。一进了我这殿也是如此,还带累着红衣这丫头;我们一家人、娘仨个,好好坐着说会子话多好?不许你们再这样了。”
红衣和贵妃又谢过了太后的厚爱,太后摆摆手示意红衣和贵妃坐下,等她们坐下后才道:“唉,现在朝局的事儿哀家不说,你们姐妹也是知道些的;不过那些事儿自有皇上主掌,我们女人倒也不必烦心;只是宫中这事儿,皇上地安排自有深意。哀家不说红衣也猜得出来;皇上早已经同贵妃说过了,她们呣子在哀家这里虽然现在冷清些,不过却不会有危险;这也是非常时期,想来大将军也是明白的。”
贵妃和红衣都躬身答道:“太后,儿臣(臣妾)的父亲自是明白的。”
太后点点头,有些话点一点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说得特别明白,她也就转开了话题,聊起了家常。
红衣陪着太后、贵妃又说了会子话。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太后看了眼天色笑道:“贵妃刚刚为什么来迟了?红衣一到哀家就使了人去叫你,却迟迟不见你来呢。”
贵妃起身福了下去答道:“太后,臣妾那里来了客人,所以一时被纠缠住了无法脱身,还请太后恕臣妾来迟之罪。”
贵妃原本是一进殿就要向太后请罪的:太后相召,来得如此之迟可是大不敬,可是她一看到红衣心情激荡难以自已她也不是什么风声也听不到,红衣连番遇险,父亲身中剧毒。这些她都听说了;如今一见红衣。就是再在宫中历练地,又怎么能让她做到心绪无波呢?
太后却摆了摆手:“惠贵妃起来吧。你不必在意这些,哀家问你也不是这个意思;倒是这个客人,她居然找你找到了哀家的宫中,却不来同哀家请安,竟直接去了你的偏殿?”
贵妃答道:“太后不必为了臣妾的事情烦心,这些事情臣妾还能应付;就是受些气也没有什么,只要想着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为了太后,臣妾心里也就没有什么了。”
太后点点头:“惠贵妃一直是识大体的,哀家知道;只是这贱人如此目无哀家,倒是让哀家吃了一惊。”
红衣看了看太后,知道太后不过是要一个台阶罢了,就开口劝道:“太后不要生气,莫要伤了凤体;这女子如此没有礼法,想来不是大家出身;她地想法也就简单了,太后何必同她计较?”
红衣不敢明说这个女人仗着皇上宠爱,以为在宫中已经完全得了势,太后也就不会放在她眼中;就算实情如此,这话也不能自为臣子的红衣嘴中说出来。
太后却是听明白了:“红衣说得也是,这个贱人的确是出身不高,这些也不必同她计较了,也免得坏了我们地兴致;只是,惠贵妃,你没有受了她多少奚落吧?”
惠贵妃淡淡一笑:“臣妾谢过太后厚爱,有太后这一句话,就是再多受些奚落,臣妾也甘之若饴;不过太后不必为了臣妾担心,左不过就是那些话呗;臣妾心中有数,她自说她的,我听是听了,不过不往心里去,她说多少不是也是白说?”
一百二十二 回府
太后听完惠贵妃的话笑了:“惠妃自来都是聪明人,好,好,哀家就不再问了;只是如果她来哀家这里还是太过猖狂,你也不妨给她些厉害;她就是去哭诉了,皇上也不过是明面上申斥你几句,这也不过是作戏罢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惠贵妃欠身:“谢谢太后,太后所言是对臣妾的一片关爱之心,有了太后的关爱,臣妾更要尽心尽力侍奉太后与皇上才是;那么臣妾更不能够坏了皇上的大事,这样才能报得太后对臣妾的恩宠之万一。”
太后笑着摇头:“惠贵妃这张嘴儿,嗯,哀家喜欢。好了,你们姐妹长久分别,想来有体已话要说;不过,现在时辰已晚,也到了晚膳的时辰,你们同哀家一起用过膳再去话家常吧。到时,惠贵妃带着红衣去你偏殿坐坐吧,哀家正好让宫人给按按,再过一会儿也就该安寝了;红衣你走得时候不必来告退了,直接回府就是。”
红衣和贵妃又都起身谢过太后,然后就传了膳上来;说是陪太后用膳,其实是红衣和贵妃侍奉太后用膳才是;用过饭过,太后笑道:“实不该留你们用膳的,倒让你们没有吃什么;这样吧,这些送到贵妃那里,你们姐俩边用边说话吧。”
红衣笑道:“太后言重了,我们能在太后面前尽孝必竟是本份。”贵妃也笑着应和红衣的话:“这也是太后对我们姐妹的荣宠啊。”姐妹二人又谢过太后赐膳后才告退了。
惠贵妃带红衣到了自己现在所居的偏殿,红衣四下看了看道:“姐姐这里还可以啊,虽然不怎么华丽,不过倒也舒适。”
贵妃笑道:“我现在是不能华丽的,就只能舒适了。”她现在是旧人哭,哪能同现在那个笑的正欢的新人一样华丽的装扮宫殿呢?失宠的妃子就要有个失宠的样子。
红衣明白贵妃地意思:“那人居然如此猖狂?岂不是太没有心计了?这实在是不像那些人千挑万选出来的,有些匪夷所思了。”
贵妃摇头:“妹妹错了。她真的没有手段,又怎么能让那些人看上?即便就是皇上,也不是对她没有一点意思的,她不但真真正正是个美人儿。且非常懂男人的心思,没有手段的人会是她这样地吗?只不过皇上是明君,虽然对她有些意思,但也不是感情;男人嘛,我不说妹妹也是明白的;再有,她如此高调才能向皇上显示她别无居心啊。她一直表现的都极为愚蠢,包括得宠后的飞扬跋扈,让人直觉认为此人不过只有一个外表罢了;我瞧着都是她故意做出来的样子,我想她可能在后宫里有什么所图吧,力求让所有人降低对她的防备红衣皱眉:“这样说来,姐姐岂不是受过气了?”
贵妃笑了笑:“这宫中历来如此,妹妹不必忧心;而且现在最难受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还住在各宫各殿的妃子们,皇上明面上可是宠得她上了天。那些妃子们可是敢轻撄其锋;而我,不是还有太后护着吗?”
贵妃顿了一下,不想多谈这些宫中的事情让妹妹担心。她转开了话题:“父亲地伤势现在如何了?毒已经完全清出体外了?可有什么遗留的坏处?”
红衣知道姐姐担心。就把所有地事情简略地对贵妃说了一遍。听得贵妃脸色苍白。
贵妃听完握住红衣地手:“当初不过是想给妹妹个依仗。不想却让妹妹卷进了这样地事端。是姐姐地不是啊。”
红衣倒在姐姐地怀里。伸出又臂抱住了她轻声道:“姐姐和父亲地用意我是知道地。虽然前些日子有些惊险。但是这样地事儿也是极难遇上地;你看哪个郡主、公主遇上这种事儿了?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姐姐何必怪自己呢?再怎么想。以后也不可能会遇上这种事儿了。姐姐自管安心就是。”
贵妃叹了一口气。摸着红衣地头:“你当姐姐傻了?傻子在这吃人地宫里能活到今日吗?清风山庄是没有了。可是根苗还在啊;他们能这样放过你吗?让姐姐安心。姐姐怎么能安心呢?”
红衣换了个姿势。在姐姐怀里躺得更舒服些:“姐姐。你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地。我不是很好地回来了?那些人不知道我掺了一脚。就算是知道了。我与他们周旋也不会有事情地。姐姐放心。”
贵妃搂着红衣:“我知道你和父亲因何会掺一脚地。原本父亲从来不过问这种事情。他只是关心他地兵将、边关;你又是是不想与人争斗地。你们是为了姐姐啊。”
红衣拍了拍贵妃的后背:“姐姐想这么多做什么?你也不怕会变老?我们做什么、为了什么,这些有什么重要地?我们是一家人,姐姐,所以这些没有什么可想的。”
姐妹二人又搂抱了一会儿,贵妃才让红衣起来,姐妹二人一起坐到桌前用饭。屋子里伺候的只有来喜儿和花嬷嬷:在宫里的人。哪有已经出了宫的人来得安全呢?更何况这二人是要依附妹妹过余生。
红衣看姐姐现在如此谨慎。就知道她的日子必不像她说得那般轻松;可是,红衣有其心而无其力。这个后宫里的事情不是红衣能管得了的;她只能心中暗叹,希望父亲留在京城会让那些人有所顾忌。
红衣用完膳出宫时,楚一白同大将军还在同皇上商议事情,红衣就留了话只好带着来喜儿和花嬷嬷自行回府了。
出了宫门,红衣看到在宫外等候着的居然是柳家老大;红衣看到他心中一喜:“柳护卫?你不是出城去迎萧护卫了吗?难道他们都回来了?”
柳大郎施了一礼:“郡主,少爷、姑娘与萧护卫、所有地人都回来了,刚刚到郡主府不久;少爷与姑娘,以及所有地人都很好,郡主不必担心;萧护卫正在安排郡主府的巡逻、警戒事宜,知道郡主在宫中,就让属下来接郡主回府。”
红衣地心这才完全的放下了:“那好,我们这就回府吧。”她实在是归心似箭,孩子们已经二日一夜不曾见过了。
一到郡主府,贵总管就在门口迎着呢,上前先跪下请了安:“主子,您可算回来了!可担心死小人了。”说着就有了悲声,五尺男儿居然也落泪了:红衣这一次回京实在是太险了。
红衣知道李贵是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极为感动温言道:“贵总管,快起来,莫要在地上跪着说话。”
李贵起身:“虽然听他们说了主子一切都好,可是刚刚一见主子的面儿就有些忍不住了,主子莫怪。”
红衣微笑:“哪里。我看到贵总管,才感觉这郡主府是家啊,我们大家伙的家。”
说话间,车驾已经过来了,红衣又上了车向府里走去;李贵在车旁相随:“郡主,侍卫们,与庄子里随来的下人们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厨里已经交给了魏家娘子。”
红衣道:“很好,就这样安排吧;各处的执事尽量用原来的人,实在没有的你看着选人,然后告诉我就行。”
李贵答应着又道:“大将军府的夫人们日日使了人来问消息,自昨天开始,夫人们是自己亲自己来我们郡主府探听消息,非常着急的样子,昨日来了三次,今日直到傍晚才回去;小人得了郡主进宫的消息后,就使了人去大将军府报平安了。”
红衣道:“我就知道这些事情,贵总管一定会做得极好;这是应该的,想来这几日嫂嫂们是急坏了,现在还让嫂嫂们担心就不好了;今天实在是太晚了,我明儿一早再去大将军府好了。”
李贵一面回着话一面送红衣到了二门处,二门的地方已经备好了软轿,红衣下了车子看一眼软轿对李贵道:“总管实在是用心了,不过这些规矩倒也不必事事遵守;虽然我也知道各郡主、公主的府中是这个样子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我们府中能免则免就行。”
李贵躬身道:“郡主,外院的车子不只这一辆,是三王爷府送来的;这软轿也不止一顶,是五王爷府送来的红衣听了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可送了谢礼?”看来王妃们也是担了不少心吧?
李贵答道:“是的,郡主,属下已经厚厚的封了回礼。”
红衣点头:“那就好。我先进去了,贵总管回去忙吧;对了,再派个人去接大将军,不知道大将军今天晚上还能否回来;不过你们还是去瞧瞧吧,大将军可是身上有伤,毒还未清,只能累大家一些了。”一面说一面上了软轿。
李贵答应着去了:他决定自己亲自去宫门外,大将军的身子可是真不好;虽然宫中有御医,可是郡主府的人可是孝心啊。
李贵这样做的最主要原因在于:他感觉受了郡主的大恩,可是在郡主有危险的时候他却在郡主府里安安稳稳的,什么也不能帮上忙;他现在要尽力多做些事儿,才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红衣淡淡的道:“要粉票可以,打滚,小女人你来好了,我看。亲们,粉票砸向小女人!”5555,小女人爬下。
一百二十三 也是回府
红衣在郡主府所居的院落是早已经选好的,却不是内宅的正院,是位于南面一个院子里:红衣喜欢那院子的格局,还有里面的几株果树:春有花看秋有果吃,多好;与她的想要的日子很相符。
正院也收拾了出来,是准备着府里有来访的客人时,都在这正院里接待:这样才正式一些。
孩子们都没有去睡,正在房里等红衣。两个孩子一听到外面有声音都跑了出来,看到红衣后一齐喊道:“娘亲。”都微微有些哭音。
红衣自孩子出生,这还是第一次同他们分开,一下子居然有二天一夜之久;现在猛然间听到孩子们的叫声,她的鼻子也酸酸的:“英儿、雁儿,来,让娘亲抱抱。”说着伸出了双臂抱住了跑过来的两个孩子。
英儿还好些他一直自许为男子汉,所以有泪也强忍着不掉下来,雁儿虽然也强忍着,可是她一扑到红衣怀里还是掉了泪:“娘亲,想死雁儿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同娘亲分开了。”
英儿听到雁儿说到这里,眼里的泪也掉了下来,他忙擦掉了,也连连点头:“我也不要再同娘亲分开。”
红衣忙点头:“好的,好的,娘亲答应你们;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娘亲也想你们啊;娘亲哪里舍得你们?这次是有事情不得不这样,你们不要怪娘亲好不好?”
英儿雁儿一齐摇头:“没有怪娘亲,只是不想再同娘亲分开。”
花嬷嬷上来把呣子三人劝开了:“郡主,还是到屋里去说话吧;现在晚上凉了,看样子少爷与姑娘也洗过了澡,穿得这样单薄,怕在外面时间久了着凉。”
红衣这才一手一个拉着孩子们站起来,布儿四个丫头都站在门前,个个眼中含泪的看着红衣;看到红衣看到她们了,她们四人一齐行了礼下去:“郡主!”纱儿已经哭出了声儿。
红衣的眼圈也红了:“快快起来,这是做什么?不要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傻丫头们。”
布儿三人不过是强自忍着。被红衣一句话说得也哭了出来:“郡主。您可让奴婢们担心死了!我以后死也要跟随着郡主。不要再和郡主分开。”
红衣松开孩子们地手。过去一一扶起了她们:“我们终于回京了。谁也无伤无痛地。多好?那么多地危险我们都躲过了。现在不要再哭了。啊?”
纱儿边拭泪边道:“郡主。我宁可跟着你出生入死。也不要这样牵肠挂肚;白白担心却什么也帮不上。我急也会急死地。”
布儿几个也是连连点头。红衣为她们擦了泪:“你们几个这样哭哭涕涕地。不是让英儿雁儿笑你们吗?快快收起来。我们进屋好好说会子话;离开这几日我也是担足了心地。你们以为我不担心你们会遇上事儿吗?”
红衣本来想让丫头们高兴些。可是说到后来她也有些控制不住了。两个孩子互相看了一眼后。英儿就对着布儿几个做了一个鬼脸。不见吓人只见可爱。把纱儿逗得“扑”一声笑了出来。
雁儿脸上还有泪痕呢。用手指着纱儿笑了起来:“羞。羞。纱儿姐姐又哭又笑。像个小孩子。”
红衣回头看了看两个孩子,知道他们地心意:不想让自己作感;她再看看花嬷嬷、来喜儿以及刚刚赶过来的福总管,她终于感觉到了真实:现在是真得到家了!
红衣在宫中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哪里有什么脱困脱险后的喜悦与踏实?直到现在。她才终于安心了:这里有人关心她、担心她,真心实意的,让她感觉到温暖。
红衣看到大家都有疲色,便道:“嬷嬷、来总管你们都去早些休息吧,想来这几日跟着我也是累坏了;不必在我跟前儿伺侯,我一会儿收拾一下也就睡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事儿;你们自去就是。”
福总管也道:“是啊,来总管,花嬷嬷。郡主这里有我呢,你们去休息吧;这一日就够你们累的。”来喜儿抽出拂尘来敲了福总管一下:“你到京城比我们还晚,居然也敢说嘴。什么叫有你呢?你能行吗?瞧你累地这个样子。”
福总管在红衣面前从来没有放开过,虽然来喜儿同他说笑,可是他却不敢放肆:“来总管,我虽然回来得晚些,但我们一路上倒也平静,所以我也就不感觉累。”
红衣看向了福总管,借着屋里的灯光。发现他双目通红。知道他可能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睡,也许前天晚上也没有睡:“福总管。你是不是连日里都没有合眼?”
福总管欠了欠身子,他的眼睛本来就红了,虽然现在有些湿润在夜色中也看不太清楚:“回郡主的话,老奴我实在是睡不着。”
红衣回过头又仔细看了一眼布儿几个,发现她们也是双目通红,不似只是哭得;她叹了一口气:“让你们跟着我,真是受苦了。”
来喜儿、福总管、花嬷嬷与布儿四个都跪了下去:“郡主---,我们没有受苦;郡主这样说让奴婢(奴才)如何自处?”
红衣连忙一一扶起了他们:“快起来,快起来,不要这样;我们好不容易脱险进了京回了家,实在是应该高兴些的;我说苦了你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们累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这心里着实不忍啊。”
来总管听了替众人道:“不敢,郡主待人亲厚非常,这本是奴才们的本份。”众人也自地站了起来。
福总管道:“郡主的话有理,我们应该高兴些。”只是那老泪已经流了出来。
红衣满心感动:“我知道大家因为担心我,没有睡好;现在,你们都给我回去好好休息,我这里只要小丫们就够了,快去。”
红衣坚持着,来总管等人才散了。可是布儿四人却说什么也要服侍红衣洗完澡再去休息,红衣无法只好依了她们。
红衣当晚和孩子们睡在了一起,呣子三人说着话睡了过去的。次日只到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
贵祺当天一进京城,同宗老们打了声招呼,理都没有理萧云飞,就直接回侯爷府了:一来他倒底有些惧萧云飞地;二来他实在有些看不上眼这个人而且还有些生气左不过一个奴才罢了,居然敢给他脸子看。
老太太一听到贵祺回来,心急的就等不得这一时半会儿,听到这话就要自屋里出来去找贵祺,还是被云娘给劝住了;马上使了人去请贵祺,让他快快到老太太这里来。
贵祺出府多日,回府当然要先给母亲请安;他还没有到二门呢,就见到了来催请的人;他知道老太太心急,顾不得一身地酸痛,就让车子有多快走多快。
老太太在屋子等得心急,坐也坐不下,她现在非常紧张:郡主倒底救还是不救,就要见分晓了。
贵祺进来刚刚跪下,还没有问安呢,老太太已经问道:“郡主怎么说?”
贵祺只能叩了头就起来了:“郡主答应相救了,娘亲可以放心;我们府与李氏族人都有救了。”
老太太听到贵祺这句话,长吁了一口气,一ρi股坐在了床上:“好啊,太好了;终于没有事儿了。”
老太太拍了拍胸口:“祺儿,你是不知道,你走这几日我是怎么过来的;吃也吃不下,是睡也睡不着啊;一闭眼就看到我们一家人在断头台上!现在好了,好了,最起码今儿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贵祺欠身:“让娘亲担心了,是儿子的不是。”
老太太这才有精力关心其它:“祺儿,这与你无关,只是你要好好管你的妻妾才是;不过你也忙得很(不知道贵祺有什么可忙的),妻妾没有时间管教,我来替你处理吧,你也不用费心了。”
老太太这样说是怕贵祺被枕头风一吹,不同明秀和香姨娘计较了,可是现在这个事儿如果由着明秀她们哄贵祺,那么非要族里闹拧了不行。
老太太说完看了贵祺一眼,看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接着说道:“祺儿,你看上去很疲惫啊,是不是一路上只顾急着往家里赶?唉---,既便是此事着急,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贵祺道:“谢谢娘亲,儿子没有事儿;的确是赶了些路,不过不只是因为儿子着急的缘故,这个一会儿再说不迟。郡主那里虽然答应了,可是她还是有条件的。”
老太太神色一下子变地有些苍白,她想了想也在情理之中:郡主能不趁这个机会要胁祺儿吗?左不过就是要贵祺散了家中的妻妾,她要掌这一府罢了;这也没有什么,明秀几个女人早去早好,省得日后再惹下什么祸事
这样想着,老太太神色有些放松了,可是老太太转念间又想起了那些银票:这个事情不太好办啊,明秀二人可以等她们生下孩子来后再赶出去,只要把孩子养在府里就好郡主大家出身,不会连这个也容不下吧?就是容不下族里也不会同意孩子随了他们娘去的;可是这样一来,那些银票……?
一百二十四 软化之计
老太太的神色在一霎间就变了几变,贵祺看到了以为她是担心郡主提出来的条件,忙道:“娘亲莫慌,郡主的条件也不是极难办,就是我们府的脸面可丢尽了;儿子原本也不想答应,可是族长等人一去,非逼着儿子答应不可,儿子无法之下,唉!”
老太太听到贵祺的话,暂时放下了那些银票:“我们府的脸面?郡主倒底提的是什么条件?莫不是要你当众叩头认错?还是让你散了妻妾日的不许再娶?这都有些太过了吧?散妻妾可以,但男人哪能只有一个妻子?怎么说她可是你的妻呢,不替你想想,也要替她自己想想吧被世人说容不下人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儿啊。”
贵祺摇头:“娘亲,您想哪里去了;您担心的这些都不是,郡主只是让明秀过堂去把我们府中的事儿说个清楚;唉,这样一来,我们侯爷府哪还有脸面可讲。”
老太太听了倒不以为然:“哦,这个啊,也没有什么;明秀算不得我们府中的夫人,她还没有拜过祠堂入过族谱;让她以妾的身份去过堂好了,虽然也丢了我们府的面子,不过这样却好多了。”
贵祺倒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老太太是怕丢太多的人而想出的法子,便点头同意了:“如今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至少还可以保全一点体面。”老太太听到红衣的条件不过如此,当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这样的条件于没有有什么区别?放下了心,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贵祺:“祺儿,苦了你啊;看来在庄子里是受了气的,瞧瞧,这才几日就瘦了整整一大圈;再怎么说那庄子里也有你一妻一妾呢,郡主也就罢了,可是那个什么双儿就没有去伺侯你?让你瘦成了这个样子。唉,娘亲也知道,那庄子里一切都是郡主做主;唉。娘亲也不多话了,只是郡主没有太过刁难你吧?”
贵祺叹了一口气:“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刁难,不过也不是很好就是了,娘亲也说了,那庄子里是郡主一人做主,哪个视我为主人?而且大将军也在庄子上。我不说娘亲也能猜出来儿子在庄子里的情形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大将军?他怎么对你了?他就算是你岳丈,但无缘无故的也不能想给你脸子就给你脸子吧?郡主就没有劝说她父亲吗?”
贵祺又叹了一口气:“娘亲,这些事儿我们就不要说了;唉,谁让明秀和香儿给我们惹了这么大的祸呢?现在是我们求郡主,她同大将军府的人就是再张狂些,儿子不是也要忍?算了,不要说了,说了只会更生气罢了。”
老太太眉头皱得更紧了:“话虽然如此,可是。这大将军也太过了贵祺看了一眼老太太:“娘亲,儿子没事儿,您不必挂心;就是受气不也得受吗?我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刘大人正在查案中,郡主也好,大将军也罢,我们现在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老太太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你说得有道理,你能这样想,为娘地也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性子一起,同郡主吵了起来呢,这样看来,祺儿。你长进了啊。”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又道:“祺儿,你受委屈了。”
贵祺摇摇头:“我们一府人。还有一族人地性命都握在郡主手上。儿子再糊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同郡主闹拧了不是?娘亲放心就是。就算郡主和大将军再过份些。儿子也能忍得;只要此事儿一过。我们不再理会郡主也就是了。”
老太太只能再叹一口气:“不理会郡主不行地。你还是接了她回来吧;话说得这里。郡主怎么没有同你一起回来呢?眼瞅着这天儿可就凉了。在那庄子里可不要冻坏了我地孙子。”
贵祺本来就想说这个事儿。可是老太太已经问了只能道:“郡主已经回京了。不过她直接进宫了。而且也不是同我一起回来地。她早回来了一步。”
老太太一愣:“既然回京了。你为什么不设法让郡主回来呢?虽然你也可以去郡主府。可是那里可就是她地天下了。你岂不是更受气?我们千万不可以让郡主同我们生份起来。”
贵祺一来是累了。二来也不想说红衣地事情。他满倦意地道:“娘亲。我们先不要说这些事儿了。郡主地事儿子明天再给您详说吧。”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也行。想来你也是累坏了。娘亲不该拉着你问东问西地问个不停。你还没有吃东西吧?云娘已经吩咐人去做了。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如何实在是饿。你就先吃两块点心垫垫底儿;话什么时候说都行。不急在这一时。”
贵祺听了老太太的话站了起来:“娘亲,既然如此,儿子就先告退了,明儿我们再细说;儿子一到府中就来见娘亲,这一身的风尘还没有洗;儿子就先去洗一下,一会儿再用饭好了,让他们送到我那里去吧,我就不在这里扰得娘亲不得安静了;娘亲这些日子也担足了心事,今日也早些歇下吧。”
老太太点头:“去吧,去吧,你真真是累坏了;不过,一定要记得吃了东西再睡啊。”
贵祺答应着就走了,他还真是累着了,再加上受了惊,这些日子以来他天天晚上都没有睡好:睡着了一准儿做恶梦吓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贵祺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正在想去谁哪里的时候,兰儿自一旁出来了:“老爷,车子已经备好,夫人说有要紧的事儿请老爷过去相商。”
贵祺一想还要让明秀过堂呢,这个事情怎么也要告诉她不是?也就没有说什么,直接上了车奔菊院了。
明秀早已经准备好酒菜在等贵祺了,听到外面有声响急忙奔了出去:“老爷您可回来了,快进屋,是不是累坏了?路上还顺利吗?洗澡水已经备好了,老爷是先用饭还是先洗澡?”
贵祺被明秀一连串地问话弄得心里暖了少许,本来见了她想喝斥的话就没有出口:“还是先洗个澡吧,话我们一会儿用饭时再说不迟。”
明秀答应着伺候贵祺更了衣,让人服侍贵祺去洗澡了。
贵祺坐在桌前看到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色,对明秀点点头:“秀儿,这么晚了,你还弄了这么多地菜色,实在是有心了。”
明秀坐在贵祺旁边乖巧的给他布菜:“表哥,秀儿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您出去这些日子,想来也没有吃好,所以秀儿才亲手整治了这些菜,希望表哥可以好好吃顿饭,然后能好好睡一觉。”
贵祺听到明秀的话,心里还是小小的感动了一把:这才是他的女人呢,像郡主那样的,哪个男人受得了?
不过他还没有忘记明秀做过的事儿,正好趁这个话头先稍稍发作她一下:“好好吃顿饭,好好睡一觉?你说得倒是轻巧,我能吃得好,睡得好吗?你和香儿做得事儿忘了?”不过这话说来没有了他刚一进府里的那股子怒气了,根本就没有多少气势。
明秀听了贵祺地话直接跪了下去:“表哥,秀儿本来想等表哥用完饭再说的,怕惹表哥生气,表哥再吃不下东西去,这样身子怎么受得了?”
贵祺看了一眼明秀,看到她满眼的关切,满脸的担心,不觉就叹了一口气:“你们如果真得事事替我着想,你们还能做下这样的事儿来?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清风山庄是逆贼叛党?这样一来,我们一族人都会被拖下水的。”
明秀当然知道了,她人在京中;清风山庄的事儿传得满京城都知道了,她能不知道?不过她还是可怜兮兮的道:“表哥,您一会儿再来教训香儿,香儿就跪在这里等您;您现在还是先用些饭吧,多少吃些,要不身子怎么撑得住。”
贵祺看了明秀一眼,没有说什么提起筷子开始用饭了,他心想:这个明秀也不是一无是处啊,再怎么说也比郡主强了百倍不止。
一旁边侍候的兰儿上前跪了下来:“老爷,还请开恩让夫人起来,夫人已经有了二个月身孕,这样跪在冰凉地地上对身子不好。”
兰儿现在可是真真正正明秀的贴心人啊:一百两不行,五百两行不行?明秀有得是银子了,还怕买不到兰儿的忠心?所以兰儿早已经不在心向着老太太了。
贵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一喜,然后想到明秀要过堂他又是一忧:这孩子要受他娘的牵累了。不过此事贵祺也没有办法,他看了看明秀道:“起来吧,跪在那里怎么服侍我用饭?”
明秀听了大喜:知道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已经软化了贵祺,再加上肚中的孩子,贵祺已经少了一多半儿的怒火。
不过明秀面上不见一丝喜色,她还是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叩了一个头:“谢谢老爷体恤。”这才在兰儿的服侍下站了起来,然后坐在了贵祺身旁给他布菜。
贵祺吃了两口菜后道:“秀儿你让人请了我来,说是有要事相商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了身孕?”
明秀摇头:“表哥,这本是喜事儿,怎么可以说是要事呢?秀儿是有要事要告诉表哥地,不过表哥还是先用饭吧,身子要紧。”
亲们,对不起了,今天工作实在是太忙,发得晚了。
一百二十五 迁怒啊迁怒
贵祺听了明秀的话后也就没有再问下去:虽然他被明秀软化了不少,可是他还记得被宗老们训斥就是因为明秀。
贵祺也有话要说给明秀,就匆忙得用过了饭。
明秀给贵祺奉上了茶道:“表哥可是累坏了?我看您精神不好呢,要不要先睡?有什么事儿明儿一早说也是可以的。”
贵祺喝了口茶才道:“还行,累是累了些。不过还是先说事儿吧;你说有要事找我,我也正巧有件事儿要同你说,才随了兰儿过来。”
明秀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说郡主要对付她?可是郡主离府的时候说过,只要她不去招惹郡主,郡主就不会拿她怎么样啊?难道郡主当时说得也不过是句托辞,是在等待机会?
明秀一下子有些慌乱起来:她在郡主手里还有把柄呢,再加上眼下的事情,她岂不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明秀抬头看向贵祺:“表哥?”
贵祺没有看她:“刘大人是一定会查这个案子的,也会查到我们府中;刘大人查完后一定会升堂问案,到时候,秀儿,你要去过堂把事情说清楚。”
明秀听到不是郡主要把她自府中除名,可是也没有放松下来,她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一丝血色:要她去过堂?!她如果去过了堂,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在贵族夫人圈子里混?还不被人取笑死?她还怎么做人?堂堂的侯爷夫人要去过堂?不行,不行,打死也不行!
贵祺看她吓得脸色苍白,心下有些不忍便又安慰道:“你也不用怕,不会有什么事儿的;郡主已经答应相救,一切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你不过就是去过过堂说清楚来龙去脉就可以。”
明秀听到郡主二个字终于清醒了一点儿:“表哥,为什么让我过堂?以后让我怎么做人?最重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作者:一个女人
一百二十六 都睡过头了吗?
明秀可怜巴巴的看着贵祺,也不说话;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可是却又不让它流出来---就好似她强自忍耐着极大委屈,看上去非但不狼狈反而更是楚楚动人。
贵祺看到明秀这个样子,心终于全软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把她拉了起来:“好了,不要哭,你也已经说清楚了,我也明白不全是你和香儿的错;现在你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可以这样任性呢?不要再这样了,听话。”
明秀听到贵祺这句话,不但没有破泣而笑,反而一下子扑到了贵祺的怀里哭了起来。贵祺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听到明秀的呜咽声,便伸出一只手为她拍后背,另一只手抱住了她的腰,口里也安慰了她起来。
明秀当然不想去过堂,可是一时间说服贵祺这件事儿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打算要哄得贵祺对她有十二分的怜惜时才再开口的好:郡主那里不好求,那就不去求好了;不就是要有人去过堂说清楚吗?这过堂的人不一定非是她啊,香姨娘不也可以。
当晚贵祺当然就留宿在了明秀的房里。
香姨娘不是不想请贵祺过去她那里,只是她的人不像兰儿一样同老太太房里的人非常熟,可以在老太太那里等贵祺出来,所以也就慢了一步。
香姨娘懊恼的在房中拿丫头们出气时,她还不知道,明秀又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她虽然恼恨明秀抢走了贵祺,可是她还是在庆幸自己现在没有事儿了:郡主已经答应相救,老太太那里保她不出被赶出府去,以她简单的脑子想来,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红衣醒来起身时孩子们还没有睡醒,她也不知道时辰已经很晚,看孩子睡得正香甜,她轻轻各自亲了一下,就挑起帐幔下了床。看到满室的阳光她才知道今日起晚了。
布儿几个听到了声响进来看到只有红衣一个人站在床前,就悄声问:“少爷姑娘们还没有醒吗?”
红衣点点头也轻轻的答道:“让他们多睡会儿吧,使个人同先生说一声,今日大家都休息一日吧。”
布儿出去使丫头去告知先生,纱儿过来服侍红衣出去外间更衣梳洗。红衣笑道:“今日贪睡了,你们候了很久吧?我竟睡到了这个时候。想来是昨天晚上同孩子们说话说得太晚了。”
纱儿地脸有些红。不过她在红衣地身后。红衣没有看到:“郡主。我们、我们今儿都起晚了;就连花嬷嬷、来总管也起晚了;前院地贵总管起得更晚。不过他晚天昨天回来地实在是太晚了些。他是我们府中睡得最晚地一个。所以贵总管虽然起晚了。不过还说得过去;而我们、我们就。”红衣听到大家都起得晚了不觉有些好笑。随即也就明白了:大家一连几日都非常紧张。这一放松会睡过了时辰是极为正常地:“这有什么。大家想来是累坏了。府里现在又没有什么事儿。左不过就是我们一府人吃吃喝喝地事儿罢了。有什么打紧地?本来就该好好歇一歇。是我昨日晚上忘记告诉大家今日可以晚起了。不过。纱儿你说李总管昨天晚上回来地极晚。他去哪里了。怎么回来地那么晚?”
花嬷嬷这时候进来了刚好听到红衣地问话就答道:“郡主不是说让人去接接大将军吗?李总管不放心别人就自己去了。直等到三更过了才回来了。到了家都快打四更了。”
红衣愣了一愣也就明白了李贵地心意:“我父亲想必是留宿在宫中了。贵总管实在是太尽心了。唉。今儿使其它人去吧。只要人稳妥就好了。让贵总管好好睡一觉。今儿莫要理事儿了。”
花嬷嬷笑道:“郡主。您说得晚了。贵总管已经又去宫门外等大将军了。”
红衣听到更是感动:“贵总管这样如何使得?还是使个人去替他回来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虽然他在府中。可是也连日没有睡好。为我们担心吊胆呢;哪还能再这样熬着呢?快让他回来好好休息是正经。莫要累病了。”花嬷嬷摇头:“郡主。你随他去吧。就是使了人去替他。他也必不会回来地。”
红衣想想也是就不再说什么了。大家地心意记下就是了。挂在嘴边地感激说多了反而虚假:“今儿没有什么事儿吧?我们晚两日收拾吧。府中地事情与人手也过两日再说。这两日大家都休息一下。”
花嬷嬷过来接手给红衣盘头:“不能休息呢,郡主;萧护卫是我们府里唯一没有起晚的人吧?还是他一个晚上没有睡?反正他一早就来过几次了,听到郡主没有醒就没有让我们来请郡主;可是我看他那个样子。事情就算不是很急。可是也不太能拖后的吧?因为萧护卫没有来八趟也有七趟了。”
纱儿点头:“是的,郡主。不过萧护卫一直没有让我们来请郡主呢。真不知道他是急呢还是不急?”
红衣听到萧云飞没起晚地话,就知道萧云飞不是没有起晚,极有可能是看大家都放松了下来,而担心府中的安危,一个人带着侍卫们守夜没有睡倒是真的。
刚刚听到纱儿说来喜儿也起晚了,红衣还奇怪他如此谨慎小心地人,刚刚回京怎么可能会放心的呼呼大睡呢,原来是因为他知道徒儿不会睡啊。
红衣问道:“萧护卫没有说什么事情吗?”
纱儿道:“没有。郡主,你是知道的,萧护卫和郡主说话的时候是有问必答,有时候还有可能多说两句;要是同其它人说话,那可是问三句也不见得能让萧护卫答一句呢。”
红衣还真不知道:“啊?萧护卫是有些惜言如金,不过也没有纱儿你说得那么夸张吧?对了,萧护卫最后一次过来是什么时辰?”
纱儿道:“最后一次就是刚刚喽,他刚刚走了一会儿,郡主您就醒了;还有,郡主,我说得都是真得喔。”
花嬷嬷已经打理好了红衣的头发:“郡主在哪里用早饭?”
红衣转身点了点纱儿的鼻子,听到花嬷嬷的话后想了想道:“在偏厅中用饭吧,我想萧护卫一会儿应该就会过来的,也就在那里就便议事好了。”
红衣刚刚用完了饭,还没有撤下去呢,萧云飞就又来了;红衣让人请了他过来偏厅上议事。
红衣道:“萧护卫,让你久等了;我听纱儿说,你已经来了多次,辛苦你了。”
萧云飞道:“不敢,属下只是有事儿禀报,怕来得迟了会误了郡主的事儿;可是事情也不是很急,如果因此而惊扰郡主休息也是不好;而我们刚刚到府中,要安排地事情还很多,属下也不好守在外面等候,所以才多来了两次。”
红衣猜想可能事情不是很小,要不萧云飞大可不必一早上来了多次,便也不再多言直接问道:“倒底是什么事儿让萧护卫这样着紧呢?”
萧云飞躬身道:“侯爷府的暗探这几日的情报因我们在路上,所以都送到了郡主府中,我昨天晚上才刚刚看完。其它的倒也没有什么,就同郡主所猜测的一样;只是那位秀夫人有些不安份,居然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郡主的身上。”
然后萧云飞就把明秀在侯爷府中的所作所为对红衣说了一遍,最后道:“其它没有了,只是告知郡主一声;这位秀夫人的所言虽然极为忤逆,可是却也被狡辩了几分道理出来,属下想也许会带什么变故,所以才来回郡主地。”
红衣听了后先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些事情的确是要防范于万一。萧护卫你辛苦了,昨天晚上大家都放心的睡了一个好觉,是你不睡才换来的吧?”
萧云飞道:“属下份所应当,郡主不必挂心。”
红衣道:“话虽如此,我还是替这一府的人对你说声谢谢了。”
萧云飞深施一礼:“属下不敢当郡主的谢字,郡主是第一次到郡主府中住下,这里的所有地方我们的侍卫还都不是很熟悉,属下安排侍卫们巡逻,自己也到处查看一番,也好心中有数,这些就是当务之急,所以才一夜未睡;而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郡主言谢属下实不敢当。”
萧云飞在路上不能随行保护红衣,只能带着大队人马护着两个孩子回京,虽然知道是当时地情形所需,可是心里还是感觉不舒服:他是太后赐给郡主地侍卫首领,在郡主的有危险地时候,他却软床高枕的睡着如何能让他安心?他感觉如果万一郡主受了伤,他是难辞其咎。
所以到了郡主府中,他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把郡主府里里外外详查了一遍,然后就同侍卫们商议如何安排暗岗明岗,如何巡逻等等一应事情,他绝不能再一次让郡主身陷险境。
来喜儿一回府就知道了萧云飞在做什么,他什么也没有说,在红衣让他去睡时,他就安心的呼呼大睡了:就是不让萧云飞立时处理这些事情,萧云飞也不会听。
一百二十七 决定要拍苍蝇了
萧云飞的手下侍卫们、包括柳家兄弟在内都劝他去休息,让他放心必不会有人松懈,一定会好好值夜;可是萧云飞知道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了,来喜儿等人更是紧张过度需要好好休息,那么府里怎么也要有个不睡的人才可以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萧云飞还是谢过了侍卫们的好意没有去睡,反而忙了整整一个晚上。
红衣听到萧云飞的话后没有再说什么,萧云飞昨天晚上没有睡是极对的,他是侍卫长,就因为大家都睡了,所以他就成了绝对不可以睡的人。可是并不是人人都会像萧云飞,也不会像李贵,所以大家对待她的心意,她还是非常感动。
红衣道:“萧护卫,有劳你了。现在你去休息,府中所有的事情,你都不要再管了;一切都交给来总管,你自管放心去睡上一觉;铁打的人也是要休息的,你这样熬下去不行。”
萧云飞也紧张了数日,昨天一晚上没睡不说,还安排、处理了许多的事情,现在当然已经累极了,所以也没有推脱:“谢谢郡主对属下的关照,属下这就告退了。”
红衣点点头让萧云飞走了,她坐在厅上没有动,在沉思侯爷府的事情:如何才能让他们不再事事依仗自己,还在依仗自己的同时事事都以为是自己的错,是自己欠他们的呢?
红衣听到萧云飞的话倒没有怒,也没有感觉到好笑,这种事情侯爷府的人已经做习惯了,红衣根本不奇怪明秀能做出这等事儿来;如果明秀她们什么没有做,只是安份的待在府中,她才会奇怪呢。
不过,红衣还是没有想到明秀居然还敢招惹自己:她忘了自己握有她的把柄吗?不过她稍稍想了一下也就明白:她是认为在府中的所作所为我会不知道吧?就算生气也是生气那个会跳出来的李侯爷才是,不会想到她的。
红衣虽然不屑同侯爷府的人计较,也不屑于同那几个妇人一般见识,但这几只苍蝇总是绕着自己转来转去的嗡嗡直叫还真让人心烦何况他们地惹事儿能力也不是一般呢?
红衣想了想。终于决定还是要给侯爷府一点颜色看看,要让他们正视到自己的身份地位,明白自己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为好;虽然说起来好似有些仗势欺人,可是对于红衣来说,她已经历经了千百世,对于这种事情她是极为不耐的。当然是什么最直接有效就用什么法子;郡主的身份已经有了,为什么不用?
就算她借娘家的势力也是仗势欺人对不对?说起来以父亲大将军地身份,在朝中还真真是令人侧目的,就连皇上与太后也是有三分忌惮;可是她却从一开始就被这个侯爷府的人认为不受待见,而且母亲还去世了,在他们眼中,家中当真是无人替红衣做主。
既然是仗势了那就仗到底好了。只要他们日后不来烦自己就好啊。红衣在心中计议清楚后。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次。红衣是决心为了日后地长久安宁。要同侯爷府好好计较一下这对于她来说是极容易地事儿。原来只是不屑于拍这几只苍蝇罢了。
来喜儿起来后。在郡主府内转了一圈。仔细地看了萧云飞地布置。然后又处理了一些事情就到红衣这边来请安了。
红衣正在厅上坐着想事情。听到来喜儿到了就让他进来。知道他八成也是为了候爷府地事情来地。
果然就被红衣猜对了。来喜儿请完安后地第一句话就是:“老奴已经看过了有关侯爷府地情报。特来问问郡主地意思。”
红衣微微一笑:“我地意思?我地什么意思?”来喜儿这人在红衣看来什么都好。就是同自己说话地时候喜欢绕来绕去地绕弯子。
来喜儿又眯起了一双眼睛:“郡主,老奴本不该过问郡主的家事。只是看了这些情报,老奴才不得不说一句,郡主还是同侯爷府断个干净的好;还请郡主恕老奴放肆之罪。”
红衣笑了:“哪有什么罪?你也是为了我打算,我会不知道?不过,我还以为来总管会再绕两句才会说出来呢,嗯,这样很好,以后有话你可以直说的;你的意思我明白,刚刚萧护卫过来同我说了后。我就是这样打算的;唉---,本来替孩子考虑,不想让孩子们因为我们大人地事情而太过难受,所以才想着出府另居留个名份算了。”
说过后来红衣还是叹息了一声,她对于侯爷府也实在是无语的很,总不能任由他们胡闹下去吧?她必竟只是个郡主,不是什么事儿都能抗下来的。
来喜儿放心了:“郡主有这个意思,老奴放心不少;有句话儿老奴早就想说了,只是不知道郡主的心意。一直没有说出来;后来见了郡马。让老奴怎么说呢,实在是让老奴颇为失望。也就让老奴打定了主意要劝一劝郡主。”
红衣淡淡一笑:“我不过是懒得同人计较罢了,所以让那几个无知妇孺误会我好欺负了一些;不过,有些事情争与不争的,没有什么意思,争来何益?再说,有英儿和雁儿在,很多事情要顾忌一二,必竟生身之父没有谁可以狠下心来不管不顾吧?”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郡主所言甚是,只是老奴有另外一种想法,郡主要不要听一听?”
红衣看了来喜儿一眼:“来总管,有话直说无妨,不必有这许多的顾虑。”
来喜儿答道:“郡主,老奴在想,少爷与姑娘们有这样一位父亲对于他们来说绝非好事,与其日后让他们还会给少爷姑娘带去麻烦,不如”
来喜儿就是同大将军关系再非同一般,红衣待他再好,他也不敢直接说出让主子合离休夫的话来这超出了奴才的本份。
红衣听了知道来喜儿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她倒也认真想了想:“你说得也对,可是怕孩子们长大后会怨我对他父亲太过狠心啊;血浓于水,英儿和雁儿怕是不会狠下心来对他们父亲;如此一来,我地确是有些左右为难。”
来喜儿道:“郡主,不管怎么说,侯爷府要做个了断才可以。”
红衣点头:“这是一定的,长此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侯爷府说什么也不能任由他们如此任意妄为了;只是,来总管所说的事儿,我要好好想想;也许该找孩子们深谈一下,虽然他们现在还小;算了,此事再说吧。”
红衣现在十分难下决定,她是有一百个心,一万个心要同贵祺做了断;但是只要一想到英儿和雁儿,她就又迟疑了:必竟关着血缘,孩子们同她是不一样的;红衣实在是不想伤到孩子们。
来喜儿知道红衣的为难之处:有孩子与没有孩子看问题当然是不一样的,孩子给人带来幸福的同时,也一样带来了牵绊孩子的那一边,因血脉联系着另一家的人啊,这可不是说断就能断地,说句不认他就不再是父亲了。
来喜儿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他说得时候就知道这不是一夕之功地事情:“郡主,对于那位什么秀夫人,您有什么打算?”
红衣微微一笑:“她还是有些聪明的,猜测地有一些是对的;但是如果她们不贪心根本不理会清风山庄的人,也不会给李氏一族带来这等祸事。”
来喜儿听到这话愕然:“郡主,您、您不是,还想要饶过那位什么秀夫人吧?就算你再想得开,可是也要为少爷姑娘们着想啊,万不可再饶过她们了。”
红衣被来喜儿说得一愣:“来总管,怎么可能再饶过她们?刚刚不是说过不能再任他们下去了吗?”
来喜儿松了一口气:“郡主刚刚说那几句话,我还认为郡主又认为此事与郡主有关,所以有意要饶过她们呢。”
红衣摇头:“不是这个意思,虽事实上的确多多少少与我相关,但是酿成祸事的主要原因在于她们的贪念,所以决不能再次轻轻放过她,人的贪心是极可怕的,还是要极时让她得些教训的好;她现在的言行我倒是明白,不过是想让我同侯爷府断个干净,我当然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却不能再容她如此放肆下去;她说得那些话,如果传到太后与皇上或是任何皇族耳中,可都是祸事儿呢;这样的人,还是划清界线的好;否则就算我同侯爷了断干净了,日后她有事情也会想利用英儿和雁儿同侯爷的血缘做文章,所以这一次,必不能放过她,让她以后知道离我们远远的、再也不敢招惹我们才是。”
来喜儿眯着眼睛点头:“郡主所想极是,老奴也是如此担心的;不过,老奴倒有一计可对付她,不知道与郡主所想可是一样?”
红衣听了微笑,没有说话,只是喝着茶看着来喜儿。
来喜儿知道红衣再等他继续说下去:“郡主,我们只要什么也不做,侯爷府自会乱了阵脚;然后族长那里,我想不用我们说什么,这几日也会有所举动;这些都是那位秀夫人最在意的,所以”
一百二十八 生隙,破败的开始
红衣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不用找谁的麻烦,那太费心思了,我也真懒得动那个心思;不如等她自己送上门来好了,到时候是她也好,还是我们那位李侯爷也好,只要在众人面前或是我们面前说出那番话,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儿了,直接把他们送到大理寺去就可以;虽然这样做他们罪名有些大了,可是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些代价才知道收敛。”
来喜儿连连点头:其实在许久以前,郡主也不是没有机会、没有能力对付这些跳梁小丑,可是她都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或者她懒得争斗,就那样轻轻放过了;现在,这一次一定要重重的治她们的罪,而且自己还要为英儿和雁儿中毒的事儿出气呢,不过这件事情倒不忙同郡主讲,反正有大将军在呢。
想到这里,来喜儿的眼眯得更紧了,脸上的笑容更盛。红衣看到他这个样子直觉感觉来喜儿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他只要这样的时候必是在计算谁。
红衣又看了一眼来喜儿,确定他的笑容有问题,虽然那笑容看上去与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红衣还是感觉到了那一丝丝的不同:“来总管,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说?”
来喜儿一愣:他没有想到,在他能猜中郡主心中所想的七八分心思时,郡主居然也能猜中他心中的所想;这还真是知已,虽然年龄相差的多了些。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郡主,没有事儿,老奴正想告退呢;郡主连日也累了,正好趁现在没有事儿的时候多多休息。”
来喜儿不想说,这些是他要为英儿雁儿做的,不想郡主知道,虽然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是他担心郡主考虑到贵祺会阻拦那个侯爷在来喜儿看来,早该好了整治一番了。既然不能说。那么还是溜之大吉为妙,所以来喜儿才急急要告退。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就知道他一定有事儿瞒着自己,她当然不会认为来喜儿会害她;不过,倒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来喜儿瞒着她不说呢?她还真有些猜不透。
贵祺一早起来,在明秀的服侍下起床更衣后,便要到老太太那里去请安;明秀道:“表哥。我早早起来特意弄好了早餐,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就想让表哥能好好补一补,早些把身子调理过来;再说,现在时辰还早,您还是用完饭再到老太太那里去吧;您连日里赶路劳累,就是去得晚些,老太太必也能体谅的。”
明秀知道,除了要哄好贵祺外。还不能让老太太与贵祺太过亲厚她要让她们呣子有些隔阂,贵祺才能事事依她;不然有老太太为贵祺支招,她就是费再多的心思。也怕不会奏功。
贵祺想了想,看了看天色就也点了点头:过去了也是陪老太太一起用早饭,老太太的早饭万年不变,就那么几样,实在不合他地胃口:老太太常年在那边居住,当然与京中长大的贵祺口味不同了。
而且贵祺想到明秀现在有了身子。正是贪睡地时候。居然起得如此早弄了早饭。他总不能一口也不吃就走吧?
明秀看贵祺同意十分高兴。竟亲自和丫头们一起忙活着给贵祺摆上了早饭。然后侍候贵祺用饭。她却没有坐下来一起用。
贵祺看了一眼明秀:“秀儿。你坐下来一起用吧;这些事情有丫头就可以了。你有身子地人。还是不要太劳累了。”
明秀笑得似一朵花般:“表哥。秀儿不累地;丫头们做得哪有秀儿做得好?只有秀儿才知道表哥地心意。知道您想吃什么啊;还是秀儿来吧。再说表哥还要去老太太那边。太晚了也不像话。所以就不必管秀儿了。”
明秀伺候贵祺哪还真不是一般地丫头们能比地。她时时注意着贵祺地眼色。只要他看向了哪个菜色。她马上取了给他尝;如果贵祺吃了以后神色愉快。她便再取一些过来给他。如果贵祺吃了以后没有表示而是看向其它。她便另取菜色了;丫头们不过就是一样一样取过来任主子挑选。喜欢地就吃。不喜欢地就不吃了。
明秀如此用心思。贵祺当然吃得舒服。根本不用开口。明秀就能猜中他心中所想。让他感觉非常贴心。
所以贵祺听到明秀的话后对着她一笑,便吃喝起来:明秀的确是懂事的,比香儿要贴心多了;不过香儿要比明秀柔弱些,而且在闺房中的鬼主意也多。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到回来后还没有见过香姨娘,现在他对明秀和香姨娘地气儿已经被明秀一个晚上给弄得没有了一分。
贵祺用完饭,明秀亲自伺候了他漱口洗手,贵祺对于明秀的殷勤十分受用:这才像是为人ℚi嘛,哪像前几日在山庄里时过得日子?
贵祺这一比较更觉得眼前的明秀比红衣温柔可人起来,红衣哪有半分为人ℚi地本份?成亲这么久,从来没有为他洗过脚,伺候过他用饭。
贵祺可以说是身心舒畅的出了菊院,明秀一直送他上了车才转身回房。贵祺在车上还在比较红衣同明秀,他不明白同是女人为什么相差会这么多,更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娶红衣呢?
贵祺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是为了红衣的闺誉着想当初才聘了她,那么说来是红衣欠了自己的情份,她为什么还这样趾高气扬呢?贵祺摇摇头,算了,反正现在有明秀也是一样,幸亏母亲做主啊。
贵祺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摆手让他起来:“你连日里劳累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贵祺笑道:“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儿子感觉很好,娘亲放心就是。一回到府中就舒服多了,自家的床睡着就是不一样,精神养回来的快。”
老太太听了贵祺的话,一面笑着一面让云娘准备摆饭;老太太知道贵祺一早起来会过来请安,今儿还有许多话要说,所以她一直没有用早饭在等贵祺过来一起用,正好可以好好说说话。
贵祺听到老太太现在才摆饭心中有些许的不安,他欠了欠身子:“老太太,儿子已经用过饭了。”他说完看到老太太脸色有些不对,便又加了一句:“儿子伺候娘亲用饭吧,正好我们娘俩说说话。”
老太太非常不乐意:儿子回府来地第一天早上请安,居然是用过了早饭过来的;她越想越不痛快,这儿子有了媳妇哪里还有娘?
老太太问道:“祺儿昨天晚上在哪里睡下的?”
贵祺见老太太没有答他的话,感觉老太太好像是生气了:“儿子是在菊院宿下的,因为要让明秀过堂,所以儿子昨天晚上过去同她讲了,叮嘱她几句,也好让她有个准备,到时莫要说错了话再连累大家。”
贵祺看着老太太的神色,小心翼翼的解释了两句。他这一解释更恼了老太太,老太太听到耳朵里,怎么都是贵祺在回护明秀的意思。
老太太轻轻哼了一声,扶着云娘的手站了起来:“你既然已经用过饭了,那为娘地就自己去用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吧。”说着赌气般直直走了。
贵祺看着老太太如此气恼,他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一顿早饭吗?虽然自己用过了早饭再过来请安有些不敬,可是自己的亲娘有得着计较这些吗?做娘的不是只要儿子好就自己好?自己的娘亲倒底生得什么气呢?
贵祺看老太太的样子想了想,便没有跟上去:老太太已经着恼了,现在跟上去岂不是让她食不下咽?老人家哪能带着气儿用饭呢?为了让老太太能多吃些,贵祺再三考虑还是不要跟过去的好。
老太太一直走到厅里,也没有见贵祺跟上来,让老太太更是恼火:这祺儿被明秀灌了什么迷魂汤?昨天晚上还好好,怎么睡醒以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明秀说什么也留不得的,居然挑拨我们呣子的关系。
老太太因为心里恼火,只用了半碗粥就算了;云娘也不敢相劝,现下老太太正在气头儿,吃得多了压住气更是对身子不好;反而不如一会用过药后,老太太饿了再上些东西给老太太吃。老太太用完饭也不见贵祺过来请罪,心中越发恼了明秀,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她弄出府去;老太太倒也不算不疼儿子:儿子有了错都是媳妇挑唆地,她自来就没有怪过她儿子。
老太太看上明秀不是因为是她地外甥女儿,而是认为她会听话,心里向着自己,不会夺走了自己的儿子;可是进了门地她不但不听话,反而事事处处的计算自己,现在居然还要离间儿子与她的关系,她岂能容忍?她已经被人夺走了一次儿子,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儿子再次被夺走。
老太太想清楚再回到房里,神色间已经平静了下来,贵祺看到后才放下心来:“娘亲可用得香?”
一百二十九 不明事理,自寻祸事
老太太听到贵祺问自己早饭用得可好,她淡淡的道:“还行吧,一个人用饭总是冷清些。”
贵祺听了知道老太太还在埋怨自己没有陪她一起用饭:“娘亲既然不喜一人用饭,那么儿子以后日日过来陪娘亲用早饭好了。”
老太太要得就是这句话:“嗯,那也好,这也是你的孝
贵祺听到老太太说到了孝字,只能欠身答道:“是的,儿子一定日日前来。”只是他一想到老太太那几样早饭他就不想吃哪有明秀弄得早饭好?可是世人百善孝以为先,他可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种情形下,他怎么可能是高高兴兴的做这件事儿呢?
就因为一顿早饭,呣子二人生出了嫌隙;虽然二人都尽力的在掩饰着各自心中的想法,可是都已经对对方有了不满:明秀的计策又成功了。
这也怪不得谁,要怪就怪老太太所选的人是自己的外甥女儿明秀太了解老太太:老太太有什么心里话能不与姐姐唠唠,而明秀早早就在打侯爷府的主意,当然就会有心的去套问自己母亲的话儿老太太心中所想的、所担心的,在侯爷府中就没有第二人比明秀更清楚;如此一来,明秀算计起老太太当然轻松,不过也是在老太太没有防备的情形下,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老太太这一阵子虽然知道了明秀是有野心,而且还一点儿不听她的话,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明秀会对付她:除了夺府中的权力外。养虎为患、引狼入室啊,这就是老太太现在心中的想法。什么叫追悔莫及?现在问问老太太,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贵祺因为老太太一顿早饭就提到了孝道,一顶大帽子压了下来让他心中非常不舒服;所以也就没有了刚刚来时的谈兴,他已经想着要回去了。
老太太见贵祺没有提起他出去这几日的事情,便问道:“祺儿,你不是说,今儿要同娘亲说说你去郡主庄子时的事情吗?”
贵祺因为心中别扭就拣着紧要的说了一说。十句话让他缩成了三句来说,不过一会儿也就说完了;老太太听了以后沉吟良久道:“你说郡主收养了两个孩子,你要给他们入族谱?”
贵祺点头:“是的,娘亲。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老太太看了贵祺一眼:“并不是不对,我只是说你为什么不以此来同郡主讲条件呢?这两个孩子挂在她名下,可是比你如今在香儿肚中的孩子要有地位地多;如此的好处怎能随便的就允了出去呢?”
贵祺听了摇头:“娘亲。你是不知道当时地情形;郡主根本就没有提入族谱地事儿。我本来也想以此来同郡主讲讲条件。可是郡主不感兴趣。看她地意思可有可无地。最后儿子只能自己才答应了她这件事儿。以求让她无法不管我们府中地事情。”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祺儿。她怎么可能不想让孩子入族谱?没有名份地孩子。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她郡主府中地奴才罢了;她不过是假装不在意。你啊。你被郡主给骗过去了。算了。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还有求于她。就这么办吧。莫要再节外生枝地好。”
贵祺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憋屈。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除非今日就有圣旨下来。说免了他们府地罪过。那么他立时就可以反脸并且去找郡主算一算帐:你带来地祸事儿还让我卑躬屈膝地求你。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可是现如今不是这种情形。那么他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老太太看贵祺不说话。又问道:“听你说着。族长地意思是要把香儿和明秀都去了名份。就那么扔到你屋里?也就是成了通房大丫头?”
贵祺叹了一口气:“听族长那意思暂时是这样了。不过。我想明秀她们这样了还不止呢;我听族长地话儿。等祸事平了。他可能还会再处罚明秀和香
老太太听了倒也没有什么不同意。对于她来说倒是正好:不用她出手。有人要替她清理门户。她可是求之不得。
贵祺现在是极为担心的。他现在已经不再生明秀和香姨娘的气,他现在已经认定这塌天地祸事儿是因为红衣的郡主身份。
郡主的身份对于贵祺来说,很早以前就是他的心病,现在这个身份还带给他一族人的性命危险,他更是对郡主的身份有无比的怨念;只是现在发作不得。
老太太看贵祺的神色,知道他不舍得便道:“祺儿,大丈夫何患无妻?现下这种情形,我们只能听族长的,不然我们府中都有可能被族里一气之下除名;你不也听族长这么说过吗?所以。万一族长真来了。你还是要忍住,不要多话知道么?”
贵祺听了老太太地话有些奇怪:“娘亲。明秀有了身子,我们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如果她没有了身份,那她的孩子岂不成了庶出?我膝下本来就只有一子,现在明秀有了孩子岂不是天大的好事儿?如何可以让她受此委屈,还带累了孩子呢?”
老太太没有看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的淡淡的道:“祺儿,她的孩子能算是嫡出吗?她可是没有在族里得到认可,没有拜过祖宗,莫非你忘了不成?再说了,祺儿,你已经有了嫡长子,虽然他随母而居;就算明秀生出了的孩子算是嫡出,那么我来问你,嫡长子不在府中,而明秀也不是个省事儿的,难不成你想看兄弟阋墙?”
贵祺一愣,他倒没有想过这些,不过他不赞同老太太说明秀不是个省事儿地;只不过一句话,他不想因此而同母亲争论;可是老太太所说的兄弟阋墙,他想了想感觉应该不会吧?红衣不只是嫡妻,她可是郡主,明秀不过是个侧妻,是个人就会知道这两者的差别有多远,明秀应该不会有其它的想法才对;这侯爷府只能是红衣的孩子继承,这是无可争议的事情;除非。除非红衣不让英儿回来继承侯爷府,那么到时有明秀的孩子在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贵祺看了看母亲的神色,他还是为明秀说了几句话:“可是明秀怎么也是大门抬进来的妻,她地孩子怎么说也不能算是庶出吧?这嫡庶间地区别,娘亲。你知道是有多大的;至于娘亲所说地兄弟阋墙,我想不会发生的,以郡主的身份地位,明秀怎么可以有会多想其它,娘亲多虑了。”
老太太还是看也不看贵祺:“为娘地多虑了?这个现在先不说;我们先说明秀是我们侯府大门抬进来的这事儿,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你就算承认明秀的孩子不算是庶出,可是族里会为他入族谱吗?你认为会吗?”
贵祺被母亲一下子问住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原来儿子是打算等老族长百年之后,我做了族长的时候就能给明秀正名份。到那个时候,明秀的孩子就算晚些入族谱也没有什么,到时还不是我一句话就定嫡庶?可是现在怕是不能了。”
老太太看了贵祺一眼:“事情有你想得这般容易吗?宗老们是做什么的?不过。祺儿,你想做族长?”
贵祺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事儿了;就算是想又能如何?现在是不可能的了。”
老太太道:“那也不一定,如果娘给宗祠买些田地,你说族里会不会原谅我们府的过失?然后我们再给宗祠重新整修一下,你想你是不是还有机会?”
贵祺愕然的看着母亲:这可是需要很多很多银两地。不过他立时想起了明秀的话:“娘亲,明秀和香儿倒底交给您多少银两?您居然有这种把握?田地也就罢了,我们府中还能买得起,只是那整修宗祠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老太太听到明秀同贵祺提到了银两的事儿。心里一下子不痛快了:这明秀看来还是不愿意这银子落在我手里啊。
不过她还是答了贵祺地话:“她们可是赚了不少,不过能不能留住还不一定呢;这些银子现在还算不上是我们的。”
贵祺听了又沉默了,刘大人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这些银子是一定不会留住的。他叹了一口气,这个倒不是什么事儿,还是说明秀的事情要紧说不定什么时候族长就会来呢。
贵祺道:“娘亲,银子的事儿随它去吧,能留得住就留,留不住只要我们府中能平安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明秀的事情。还要娘亲拿主意才是。”
老太太摇头:“这事儿根本无法可想,族里一定不会留情面地,既便她们是有了身孕。”
贵祺急道:“娘亲,明秀是妻,她的孩子可是我的儿子,您的孙子啊。”
老太太淡淡的道:“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在郡主那里呢,哪里又来的孙子?”
贵祺以为老太太只是担心日后会有兄弟阋墙的事情发生,他辩解道:“娘亲。你听我说;虽然我们有了英儿。可是他却随了母一起住,日后会不会回来还真难说;所以明秀地孩子对于儿子、对于娘亲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老太太非常不屑:要嫡出的孙子还不容易?赶出了这些女人去,再娶进一个来不就行了;只要这次好好挑挑,多多看看,不能再挑错了人就行。
老太太正想开口说话,进来个丫头对老太太道:“二门上来人请老爷出去待客,说是族长同宗老们来了。”
靖安郡王抱拳:亲们,用粉票砸吧,砸昏了小女人,平郡主才会有幸福啊。悄声道:亲们,选我吧,好不好?
一百三十章 知罪否?
老太太和贵祺听了这话都是脸色大变,贵祺想到的是:族里这是铁了心要整治明秀和香儿,这该如何是好?
老太太想到的是:族长来得如此急,看来一分面子也不会给我们府里留啊。
贵祺看了看老太太:“娘亲稍候,儿子去看看。”
老太太叫住了他:“我和你一同去吧。”老太太还真怕贵祺为了明秀顶撞族长。
贵祺想了想道:“也好,只是娘亲的病生不得气、着不得急,您可千万莫要同族长计较啊。”
老太太摇摇头:“我知道的,走吧;让他们等得时间长了也是不好。”
呣子二人到了前厅,族长与几位宗老都坐在厅上,看到老太太来了这才起身:“老嫂子来了?”
老太太笑道:“好久不见了,大家身子可好?”
族长几个勉强一笑:“托老嫂子的福,还算过得去。”
老太太在主位坐下了,让族长几个人坐了:“几位都坐吧,莫要客气。”
族长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贵祺,和几位宗老交换了眼神后就直接说明了来意:“老嫂子,您说这话可是对的,我们几人今儿来还真不是客气事
老太太万没有想到族长就是见了自己。也没有说几句客气直接就要进入正题:“大家今儿不管是为了什么来。我们多年不见了。先一块儿吃顿饭叙叙旧再说正事儿不迟。”
族长抱拳:“嫂子。按理说您地话我们几人不该不听。可是我们今天来。不只是为了我们几人。事关一族地安危。嫂子。如有得罪之处。您就请海涵吧。”
说完不再给老太太说话地机会。转头就对贵祺说道:“我们几个人今天亲自来。也是给了您侯爷大人极大地脸面;现在。就请侯爷把那两个妇人带上来吧。”
贵祺看了老太太一眼:“各位叔叔。明秀还要过堂。有什么事儿我们能不能等郡主把事情办妥后再说呢?”
族长对贵祺没有对老太太那么客气。冷冷一哼:“侯爷大人看老嫂子做什么?是让老嫂子为你出头说情。还是要让老嫂子为你做主?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有官有爵地老爷。怎么。遇事儿还不能自己拿主意?”
族长知道这事情处理完。以后同侯爷府也就没有什么情份可讲了。可是此事却不能不处理。日后要是再有祸事难不成还去请郡主做主?
郡主就算是好说话,他也舍不出这张老脸去!所以族长一定要确定这侯爷府今儿谁说了算。
老太太听族长的话不客气,便笑着道:“这是怎么个话说?不管有什么事儿。我们都是一家人对不对?为什么不能好好商议呢?”
族长这次没有笑,他正色说道:“老嫂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府里两名妇人惹下了什么祸事儿。老嫂子是清楚的;她们所为已经累及了一族人的性命,此事已经不是侯爷府的家事,所以还请老嫂子回避地好。”
族长看老太太不顾身份,几次说话都有说情的意思,便直接把话说清楚了。
老太太也不是要保明秀和香儿,只是她们肚子里可都是她李氏的后人,所以暂时是不能让族长几人把她们二人怎么样的。
她看族长把话说开了,想了想看了一眼贵祺顾不得许多,看这形势也只能直说了:“这些事儿。你不说我也是明白;只是现在有些事情不得不请族长重新考虑一下,这两个惹祸的妇人都已经有了身孕,我已经请了大夫确认过;所以,有什么处置还请族长等她们产完子后再说,这个还是可以的吧?”
族长听了眉头皱了一皱,低头沉吟了一下道:“此事就算是真,但是也不能让她们就如此平安喜乐地过日子去;郡主救了大家是郡主的恩德,但是她们做了错事就一定要接受责罚才可以警示后人。”
老太太听了看向了贵祺,她心知族里这是铁了心。不然不会一点不顾忌李氏的后人;贵祺脸色如土,他看了看族长无奈跪倒在地:“叔叔,看在她们腹中孩儿的份上,就饶了她们这一次吧。”
老太太一听就急了,她没有等族长喝斥贵祺,她先喝道:“祺儿!你这话可说得过了,如此大事岂可轻轻带过?!”
贵祺听到娘亲如此说明显一愣,他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看向了母亲:在这个时候,娘亲为什么不帮着他说话呢?明秀不是已经告知府中的祸事是因为郡主吗?
族长听到老太太已经说话了。便道:“老嫂子还是明白人;我们也不是不替李氏后人着想。我们李氏的后人当然不能流落在外。”
说到这里族长对跟着的长随道:“你速去请与我们交好的几位大夫过来,替侯爷府地姨娘们请请脉。”
族长口口声声只视明秀为妾室。贵祺听了更是着急:“叔叔”
族长已经打断贵祺的话:“今儿这事儿一定要办,侯爷大人,我们也不是不给您面子,也不是不考虑李氏的后人;如果姨娘们真有了身孕,那么就让她们待在府中直到生子。”
族长喝了口茶:“如果没有身孕,那么一切就听族里安排吧,如何?”
贵祺急道:“叔叔,还请您高抬贵手;其实她们不过是受人所累而已,请叔叔放过她们这一次吧。”
族长不理会他这一句话:“侯爷大人,你是把你那二位姨娘请上来,还是我去叫族里执法地婆子们来拉她们去祠堂?”
族长懒得理会贵祺的纠缠,他们来侯爷府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快刀斩乱麻了。
贵祺听到族长的话真得惊了,他虽然非常不愿意明秀和香姨娘被族长等人责问,可是他更不能让她们二人去祠堂,那可真是丢尽了他侯爷府的面子。
贵祺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叹了口气:“来人,让秀丫头与香丫头过来见客。”老太太当着族长的面儿,不能再唤明秀为夫人,可是如果唤为姨娘她一时间也说不出口,便以丫头相称了反正二人都与她有亲戚关系,这样叫也没有什么不妥。
贵祺看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让老太太开口求个情,可是不想老太太直接让人去请明秀和香儿了,他非常惊讶的又看向了老太太。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都到这个时候了,祺儿还想着保他的两个女人,不会审时度势,如何能在朝中立足呢?看来祺儿地前程也就这样了。
贵祺急得直想跳脚,可是老娘不帮他,他也没有办法,只好坐在那儿生闷气。
一会儿功夫,明秀和香姨娘一前一后进来了。
明秀以夫人之礼对着族长及宗老们福下去请安:“秀儿给叔父们请安了。”
香姨娘在明秀的身后跪了下去:“侯爷府婢妾见过各位族中长辈。”
族长冷冷哼一声:“你这个妇人如此无礼,难道这就是侯爷府的规矩不成?叔父?哪个是你的叔父!小小一个贱妾居然敢自比夫人,当真是可笑至极!”
族长这话说得极为不留情面,让明秀半蹲在哪里起也不是,蹲着也不是,一张俏脸涨了个通红。
族长一拍桌子:“我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还敢执以夫人之礼?”
明秀抬头看了族长一眼,又看了看贵祺,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是好:她当然不能改以妾礼,只要她以妾礼行了下去,那么就是名份已定,无力回天了;可是族长怒喝声声,此人今日来必是找自己麻烦的,还真不好太过招惹他。
如果说明秀怕族长,倒是不会:一个族长而已有什么了不起?所以她对于族长即无惧意,也无敬意来找她麻烦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尊重他?
族长看到明秀居然敢抬头直视他,还以眉目向贵祺求救,不禁更是生气;他向贵祺喝道:“你是如何管教你的妾室?居然让她对长辈如此无礼?你堂堂朝延勋爵,居然连个家也治不好吗?”
贵祺强忍怒气道:“请叔叔息怒,秀儿这样做也是有缘故的,她是正门抬进来地妻,不是妾。”
贵祺对于族长找明秀的麻烦,他认为是帮意找碴:虽然明秀没有拜过祖宗,可那里因为族长等人不同意开祠堂;而且他同明秀成婚当日,族长等人虽没有来,可也是知道的。如今却一见明秀,当着他的面儿就连连喝斥,根本一分面子也不曾留着他,让贵祺越听是越气。
族长一拍桌子:“侯爷,您再说一遍?您说这妇人是妻,那我来问你,这妇人可曾拜过祖宗,这妇人可曾入了族谱?”
贵祺哑口了:虽然是族长作梗,可是礼仪必竟没有全算不得夫人啊。老太太叹了口气:“秀儿,不得无礼!你还不快快重新与族长及各位长辈见礼?”
明秀听到老太太的话,她气得不轻:老太太亲口许得她为妻,现在居然让她在人前执以妾礼!
族长听到老太太的话,也不再纠缠这个事情:他只要侯爷府的人都明白,这个什么明秀只不过是个妾,而且还是现在,一会儿她连妾也不是了。
族长冷冷的开口:“你们可知罪了?”
一百三十一章 除名了吗?
明秀听这话更是不顺耳:什么叫知罪了?朝廷还没有问罪呢;不问可知错了,反而问可知罪了,这是什么意思?
明秀不满族长的话,也就没有开口回答;香姨娘倒是叩了一个头:“婢妾知罪,还请长辈们责罚。”
香姨娘只求能留在府中就好,现在她想乖巧些,让族长几人对她有些好感,不至于把她立时赶出府去。
族长看了香姨娘一眼,又瞪了一眼明秀:就是这个女子和清风山庄做得生意太大,致使他们根本无法在刘大人面前掩饰过去,才让一族人受累,居然还如此强硬不认罪。
越想越生气的族长懒得多话,直接道:“你们腹中孩子事儿一会儿再说,你们做下了这等事儿,不罚不足以警示后人,就先免去你们妾的名份吧;如果真得有了身孕,就先留在侯爷府中待产。”
族长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贵祺:“不过,真要如此的话,侯爷大人,只能使一个丫头跟着她们二人服侍,莫要再当成夫人养起;她们可都是戴罪之人,你可莫要违了族人的意思。”
老太太听了倒是没有什么不乐意:不论是明秀的、还是香姨娘名下的家产这样一来可就归了公,也就是都归到了她的手中;香姨娘也不再能单掌一院,明秀也不能再过问家事;老太太头疼的事儿一下子都解决了,她有什么不乐意的?她巴不得呢。
而且明秀二人腹中的孩子也会留在府中,她根本就没有一丝不满;不满的人是贵祺,当然还有明秀。
明秀一听族长说完再也忍不得了,她看向了贵祺,贵祺正在看老太太;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贵祺只能重重一跺脚,转过了脸去不看明秀和香姨娘了。
香姨娘倒也没有什么,通房就通房,名份再挣回来就是了。
明秀看到贵祺默不作声。老太太那里是指不上的,她只能靠自己了;想到这里她盈盈站起,对着族长微微一笑,然后走到贵祺跟前道:“表哥,事情的原委为什么不同族长说个清楚呢?不要人人都认为是我们的错、是表哥的错;真正错的人还受大家敬重,而表哥却受尽白眼。”
贵祺听到明秀地话。想了想地确是这么个道理。正想要开口呢。老太太已经急喝道:“祺儿。不许胡说;秀丫头。你给我跪下去。没有我地允许不许你开口说话!”
老太太阻拦他们是因为那些话就是说出来也不会让族长等人改变主意:现在能救大家地只有郡主了。既便是郡主地错又能如何?说出来也不过是让族长等人一一驳回。贵祺再丢一次脸罢了。
贵祺听到老太太阻拦。他就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明秀。就住口不说了。
明秀看贵祺不说话了。心里更是恨急了老太太:在这个时候居然为了她自己。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真真是白瞎了她那十万银子。
可是贵祺不说话。她说出来地话却不一定能让族长等人信服:族长根本就看她不入眼。所以。一定要贵祺说出来才行。
明秀回望了一眼贵祺。转头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您不替我们想也要替表哥想一想不是?让他顶着这么一个罪名。日后如何做人?祸根在哪里就是在哪里。为什么说不得?为什么要让一个罪人受万人感恩。而让表哥无辜地遭人唾骂?”
老太太被明秀两句话堵住了嘴,她看了看贵祺。就知道贵祺已经完全站到了明秀一边儿;这个时候如果再拦着,那么日后贵祺对她可就会有了怨意。想到这里,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要说就说吧,反正丢人已经丢大了,也不在于这么一次两次。
族长听到这里也奇怪起来:“李侯爷,你们还有什么话儿?你们说得什么祸根是谁?难不成这些事情不是你地两个妾室所为,另有其人冒她们名做下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似的,你们有什么话儿要说就快说。不说,此事就按我的意思办吧。”
老太太已经不再说话,她开始喝茶了,品得甚是仔细;贵祺听到明秀的话更是感觉有理,又听到族长问了急忙回道:“叔叔有所不知,虽然事情是明秀和香儿做下的,可是祸事却不是因为她们给大家带来的,就连她们二人都是受了人的连累。”
说着就把明秀的话说了出来;听着听着,族长地额头上就见了汗。各个宗老也是极为不安。有的不停的擦着汗,有地站起坐下、坐下站起;都表现的极为不安。
老太太也非常奇怪的看了看族长和宗老们。不明白他们这是为什么:就是郡主的错,郡主不是更要救大家?这有什么好怕的?
终于族长听不下去了,在贵祺说了一多半儿,就是说到祸事都是郡主的身份带来时,大喝一声:“不要再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你也敢说出来?”
贵祺被吓了一跳,他住口不再说了,不过他非常的莫名其妙:族长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这又哪里大逆不道了?
人只要一执念就容易忽略很多事情,如果贵祺不是心心念念看不得红衣有个郡主的身份,那么他也许会想事情想得深入一点,也许就不会让明秀如此胡说八道。
明秀看贵祺没有回话,便说道:“族长,为什么不能说?我们做错了事儿,您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问罪;现在是郡主的错了,可是您为什么连听也不听呢?这让我如何心服!”
贵祺听了也感觉明秀说得有道理:“叔叔,你听我说完,我们再议不迟;不能因为郡主的身份地位高,她的错事儿我们就不能说吧?这事族长既然要发落人,但也要发落个明白不是?”说完又要接着说下去,却被族长一掌拍在桌子上的声响给打断了。
族长怒喝道:“你们是不是真得要了我们一族人的命才安心?!贵祺,你不要忘了,九族不只是我们李氏一族!你的妻族,啊,错了,郡主那里不会有事儿的。但是你这些小妾的家人也一个逃不了!”
老太太有些听不明白了:“族长兄弟,就算他们胡说了几句,你又何必生这么大地气?你这话儿可是有些过了,祺儿也不过是说说他的想法罢了,哪就有了诛九族的罪名。”
族长气得浑身哆嗦:“嫂子,我过了?我哪里过了!”然后他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老太太:“嫂子你不会也这样认为吧?”
老太太沉吟了一下:“我昨儿就听他们说过,我听着倒有几分道理。”
族长听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怎么说这一家子:为什么老侯爷一去世,这个侯爷府里连个明白人都没有了呢?老太太与这两个小妾也就罢了,女人家不懂这些也情有可原,可是贵祺堂堂一个侯爷,还在朝中领过差事儿的人,居然也不知道深浅。
族长长长吸了一口气:“嫂子,您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也就罢了,可是我们的李侯爷却是应该懂的;不过,嫂子,你既然也这样认为,那我们今儿说不得只能得罪了;虽然族里受过老侯爷的大恩,可是我们却不能因侯爷府而祸连九族呵!还请嫂子见谅了,不过,我们也不会让老侯爷这一支断了传承的,我们必会对老侯爷有个交待。就是老侯爷地下有知,也会体谅我等地无奈。”
说到这里族长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对着贵祺喝问道:“贵祺,我来问你们,郡主是因为她有了郡主地身份给大家引来了祸患,你们是不是这样认为的?”
贵祺与明秀理直气壮地点头,族长指着明秀和贵祺喝道:“那我来问你们,郡主是谁封的?是谁的义女?”
贵祺道:“皇上封的啊,是太后的义女;可是就算她是太后亲生的公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什么不可说的?”
族长被贵祺这两句话气得险些晕倒,他哆嗦着说不出来话来,一位宗老接口道:“郡主的身份带来了祸事儿,可是郡主这身份却是皇上给的,按你们的说法就是皇上给了你们祸事不成?你们说这个话是不是大不敬,是不是有不臣之心?!你们还敢如此大声质问我等,我们是不敢管了;李侯爷,你自此后与我们李氏一族再无瓜葛!你们府上的事儿自求多福吧,我们是绝不会再来过问的!老侯爷这一支今日起就由,就由”
这位宗老不知道郡主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另一位宗老接口道:“就由平郡主的儿子,李绵英往下传承!”
族长重重点头,表示他同意:他刚刚听到贵祺的话时就已经做了决定要把候爷府除名;另一位宗老道:“我们现在就走吧,速去郡主府,也许我们族人还有救。”
族长一听当然同意,现在能救大家的就是平郡主了,而且还要把族里的决定告知郡主才可以;再就是要把侯爷府被李氏除名的事儿报到官里去才能成效;这些事儿都要急急的去办,慢了一些些都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现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同侯爷府划清界线,求得平郡主的慈悲。
红衣不打滚,白衣也不打滚,靖安居然拿扇子打我,小女人只能自己哭着打滚要票了:粉票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三十二章 嫂嫂们来了
不过族长实在是太胖了一些,又生了极大的气,他一下子说走却走不了,多喘了两口气才站起;他对着老太太一抱拳话也不说转身就要走。
老太太这才自震惊中醒了过来,急忙站起喊道:“族长兄弟,请留步!有什么事儿,一家人不能好好说的?孩子们不懂事儿,您不用同他们认真计较;您回来坐下,我们再从长计议就是了。”
族长只是停了一停,看了看宗老们的神色,然后头也没有回,只是侧了侧身子抱了抱拳,话也没有答就带着人走了。
贵祺说得话可不是小事儿,而且众人都能看得出来,贵祺这些话是那个什么所谓的秀夫人教的;族长等人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侯爷府已经不是老候爷在的那个时候的侯爷府了;现在的侯爷府还是能不沾边儿就不沾边儿的好啊两个姨娘做下的祸事儿还没有平呢,就又对皇上说出了如此大不敬的话,他们一族人的脑袋还真是不稳啊:侯爷府的姨娘们动动嘴,他们一族人就有可能掉脑袋。
这侯爷府还能留吗?当然不能留了!所以现在想让族长收回那些话是不可能的,他是一族之长不能置一族人的安危于不顾啊侯爷府除名是必须的。
贵祺听到宗老的话后他是一脸的苍白:他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当着众人冲口说了出来呢?虽然此事是真不假,的确是郡主的身份带来了祸事儿,但是她这个身份却是皇上封的,如此说话岂不是指皇上赐下的不是恩宠,而是祸患吗?
这可是大大的不敬,大大的不臣之心啊!他苍白着脸转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已经昏了过去:她看到族长径直走了,她们被族里除里是一定的了能不急吗?这一急心疾犯了。因为议事,云娘并没有在老太太跟羊,贵祺又急忙喊了人来去取老太太的药;云娘听到贵祺的喊叫才跑了进来。同贵祺一通忙活才救醒了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醒了,可是却因为这次犯心疾犯得厉害,一时间根本不能说话,只是看着贵祺不停地流泪;贵祺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老太太,只好吩咐云娘好好侍候着。
云娘带着人把老太太抬走了,贵祺茫茫然的站在厅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下红衣那里看来是不会再管他了。那么还有谁能救得了他呢?
明秀听到宗老的话后也是一惊,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侯爷府被宗族除名了,她的脸色刷一下也变了:这下子她的惹得祸事儿大了去了!侯爷如果不行了,她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明秀呆呆的站了好久,在听到香姨娘唤贵祺地声音时才醒了过来;她看了看贵祺,想了一下:知道必须要哄好贵祺才能谋得一条生路;她强打起精神过去轻声道:“表哥,莫要着急;我们再想想法子,事情也许并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贵祺对于香姨娘地轻唤声不理不睬。听到明秀地话后转过头着盯着明秀。眼睛一眨也不眨。恶狠狠地目光让明秀打了一个哆嗦。她有些害怕。刚想往后退一步呢。贵祺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贱人!一府地人都被你害了!我们府被族里除名。我地前程、我地体面都没有了。你心满意足了?你个贱人!”
说着又甩了一个耳光过去。虽然贵祺是读书人。可是盛怒之下这两掌也是极有力地。把明秀打了一个趔趄就摔倒在了地上。
来喜儿告退后。红衣也没有什么可想地了:侯爷府地事儿已经有了主意。郡主府地事儿现下没有什么可让她操心地。
红衣处理完了事儿。问了一遍还不见父亲回来。心里忍不住有些烦燥起来:这么久了。皇上同父亲他们倒底再说些什么?虽然宫中有御医。可是父亲为臣子地总不能君前失仪。这一晚上不知道休息了没有?那样地受伤地身子这可熬得住?
红衣越想越心焦。她在椅子上站了起来。正想着是不是进宫去看看时。有婆子来报:“大将军府地夫人们到了。”
红衣一听婆子地话。忍不住拍了拍额头:一上午被侯爷府搅得忘记回将军府了。也没有送个信儿过去。实在是太失礼了。
红衣虽然心焦父亲,可是嫂嫂们来了也不能不闻不问的自顾自进宫吧?红衣只能连忙迎了出去,她的嫂嫂们都已经过来了,老远看到红衣,一个一个在轿子上都大叫道:“你还出来作甚?自家人用得着客气?不知道疼自己,也要知道心疼别人会挂心你不是?”
大将军一副大嗓门,儿子们也是一个不比一个小。后来连带着这些嫁进门的媳妇们都大嗓门起来:谁架得住大将军三不五时地大喝让你说话不要像蚊子叫?所以这大将军府五位夫人的嗓门是大将军给训练出来的。
不过五个夫人一起喊。这声音还真有些威势,吓了抬软轿的婆子们一跳:她们可不曾听到过女子如此大的声音。
看到红衣后。夫人们等不及,嫌轿子走得太慢而下了轿,提起裙子就跑了过来,围着红衣就是一通又摸又捏的,直到确定红衣真得没有伤到一根头发才作罢。
大嫂道:“小妹,你可是吓着我们几个了。”
红衣连连道谢行礼:“让嫂嫂们担心了。嫂嫂们过来看我真是担当不起,原本该小妹过去的,只是有些事儿绊住了,一时没有动身。”
大嫂拍拍红衣:“不用说这些话,我们之间哪有这些规矩?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不好?我们来得这么晚,就是想你连日赶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不想扰得你起早。”
红衣让嫂嫂们进了屋子,刚刚上了茶,还没有来得及说大将军的事情呢,婆子们来报:“大将军回府了。”
红衣急忙站起,嫂嫂们也都围了过来:“大将军现在哪里?”
婆子道:“已经抬进大门了,正向二门来呢。”
听得红衣脸色一白:怎么是抬进来地?
嫂嫂们也都如同上多了粉似的白了三分:“我们老爷子没有事儿吧?”
婆子摇头:“这个老奴也不晓得。”
红衣急急奔了出去,几个嫂子也是不慢:她们进门没多久,红衣的娘亲就不在了,这家里做主的就变成了大将军;而大将军治家就如同治军一样,这几个媳妇他认为也应该身子壮一些才好生养,于是乎五个儿媳妇就开始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红衣的嫂嫂们虽然不能练出一身武艺来,可是身子骨可是壮得很。
红衣的娘亲在世时,家中的女孩们一律不许大将军带:儿子们练成什么样子无所谓,可是女儿们可是要嫁人的,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怎么成?所以大将军地嫡庶女儿都是弱质女流,不会一点儿武艺。倒是大将军地儿媳妇更像他的女儿:个个都会个三两招,打倒一二个汉子还是可以地。
嫂嫂们跑得比红衣快,也不见喘;红衣却跑得喘个不停,不过刚刚出了院子的门而已。
大将军还没有进二门,红衣虽然心焦,但是也知道父亲应该不会有大事儿,不然宫中应该有急报了。她沉下气来想了想便吩咐婆子:“让人收拾上房准备给大将军住,再使人去二门上说一声,大将军过来了直接到上房这边来。”
然后红衣又同嫂嫂们致歉:“父亲现在身子不好,还是不要多挪动他,虽然大将军府距此不远,倒底是老人家了,身子受了伤还中了毒虚弱的很;静养些日子,等他老人家好些了再回大将军府可好?只是如此一来,有些累及哥哥及嫂嫂们的名声。”
红衣这样说是必须的:大将军是有儿有儿媳妇的人,如果在女儿家养伤,儿子媳妇会落个不孝的骂名。
而且红衣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将军不回大将军府,反而回了自己府呢?虽然李贵去接大将军了,可是这要听大将军的吩咐才是吧?不会一出宫就是昏睡着的吧?
红衣想到这里又有些心焦起来:父亲的伤势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还是昨天在宫里太过累了,毒又发作了?她不懂医理,现在这个时候只会往坏的一方面想。
几个嫂子听了红衣的话后,都不在意的摆手道:“小妹所说的是当然,老爷子既然已经到了郡主府中,万没有再让他老人家受一次颠簸之苦的道理;我们几人轮流过来就是了,这有什么呢?小妹你是多虑了,我们几个人没有那么多事儿,你的哥哥们也不会介意的,你自管放心就是;只要老爷子的身体能养好才是重要的;虚名的事儿罢了,我们不在意。”
红衣向嫂嫂们道过谢后,便引着嫂嫂们急急向上房走过去,她们几人到了上房也没有进屋:现在哪有心情坐得下?可是现在要是迎上去又要轿子什么的,根本也是添乱,反而不如等在这里好些。
一百三十三章 楚一白也来了?
少时大将军便被人抬了过来,同时来的居然还有楚一白!
红衣当场就有些傻了:这是什么原因?楚一白的家就在京城啊,为什么送到她的郡主府来?这于礼不合啊;可是也不能现在就把楚一白送出府去吧?
红衣虽然想不明白,可是也不好把楚一白现在再送出二门去,只能先抬进了屋里再说。他们二人身后,还跟来了三名御医。
大将军和楚一白都在昏睡中,被人抬到了床上也不见有反应,红衣担心的看向御医:“大将军他们这是怎么会事儿?为什么这样昏睡不醒?”
御医先同红衣见了礼才道:“郡主放心,大将军他们只是累了;然后下官等人诊治过后,在药里加了一味可以安睡的药,也好让大将军他们好好歇一歇。”
红衣听了放下心来,只是她为难起来:总不能让楚一白睡在内宅中啊。
最后红衣想了又想,只能吩咐人等大将军他们睡醒了后,一同移到二门外的客房中:他们二人要是分开,御医们也是不好看护。
红衣只能这样安排了,御医们也是男人啊,让他们一起去客房吧,这样大家都方便些。
红衣过去仔细瞧了大将军,看上去他只是疲劳一些,呼吸倒是平稳的很。
红衣想了想,看了一眼御医,她吩咐人请御医们去休息喝茶后:“使人请来总管速来一趟。”
话还没有说完呢,来喜儿已经在门外求见了。红衣听到来喜儿的声音心里一松:药理她是一窍不通,还是请个懂行的人来看看才能安心。
那些人既然已经经营多年。天知道这些御医能不能信得过。
来喜儿听了红衣地话后过去给大将军和楚一白都请了脉后。对红衣道:“郡主放心。毒虽然还没有清干净。但是已经又好了很多。现下大将军他们二人只是睡着了。没有什么不妥。”
红衣终于放下了心来:“来总管。我父亲也就罢了。只是为什么楚一白也来了我们府中呢?”
来总管想了想:“贵总管呢?不是他接得大将军吗?”
红衣听了一笑:“忙得乱了。居然忘了问去接大将军地人。”便使了人去请李贵。
李贵进来给红衣请了安。又给来喜儿见了一礼:“郡主唤小人来有什么吩咐?”
红衣看李贵双目通红,知道他是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只是想问问,大将军同楚先生为什么都接回了我们府?”
李贵道:“回郡主的话,这是大将军的吩咐。”
红衣和来喜儿都是一愣: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他来郡主府养伤倒也没有什么,儿子们不在家。到女儿家养伤也说得过去;可是他把一个外人弄到女儿家来是什么原因呢?这个楚一白在京中是有家有室的人,哪里会少了人照顾?
红衣迟疑的问道:“是大将军地吩咐?”
李贵道:“是的,大将军的吩咐;大将军还吩咐让小人使人去大将军府与楚先生府上说一声,让他们不必担心。”
红衣听了是父亲的安排,她还能再说什么?看来是有什么事情才会如此安排吧?红衣只能接受了,只是楚府不会想法吗?
红衣想了想问道:“楚先生府上去过人了?”
李贵神色有些古怪:“小人当时就让人去了楚先生府上,然后再去大将军府上送信儿;刚刚小厮已经回来了,楚先生府上打赏的非常丰厚,不过。不过-
红衣奇怪道:“不过什么?为什么不说下去?”
李贵道:“楚老先生说,没什么事儿就养着吧,只是偏劳了我们府的人。吃用地明儿就使人送过来;就算养好了,楚先生回不回去的也不要紧。”
红衣听了瞪大了眼睛:这是楚一白的父亲吗?这话说得也实在是太莫名其妙了些,就是不过来瞧瞧儿子,也不能说伤好了回不回去也不要紧的话吧?
来喜儿倒是没有怎么吃惊,过了一会儿他看到红衣还是一幅极难相信的样子,便苦笑道:“楚先生还算是个正常人,那个楚老先生嘛,只能说是一个怪人;他如此说话再正常不过,如果他说得话都合乎情理那才真是他不正常了。”
来喜儿的话让红衣更是哭笑不得:她是一个女子。还是已婚的身份;这楚老先生不替他儿子想,也要替她想一想吧?什么叫做回不回来都行呢?这话儿要是传了出去,她也就没有了闺誉这可不是古怪二字能说得过去吧?红衣简直想喊老天了。
来喜儿看到红衣的神情,只能再苦笑一声:“郡主可能有所不知,楚家的府里是待不得人地,尤其是楚先生现在这种情形,一个不好会出人命。”
红衣更是惊奇了:楚家是待不得人的?这是什么话?楚先生自己家待不得,只能待别人家?
来喜儿解释道:“楚家虽然是布衣,可是却能直接面君。而且还非常得皇上的信任;郡主您认为,他们一家人能过得安稳吗?”
红衣点点头:“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楚家如此还能安然无恙;白龙鱼服是极为危险地,可是他们一家在京中过得不错啊。”
来喜儿又是苦笑:“他们一家人能在京城过得不错,同楚老先生的古怪不无相关;他是个喜怒无常,爱好不定的人;你讨好他不一定落得好,你要得罪他却不一定能让他发怒。他机变无双,武功又高,再加上圣眷,倒真是有惊无险。什么计算于他也是笑谈间。后来他退出了朝中纷争。却在京中定居了下来。虽然说是不管事儿、不议政了,可是皇上三不五时的赏赐让有心人也知道圣眷没有因此少了半分;既然打之不倒。那么想拉拢他的,想监视他的人多了去。”
红衣这个是明白的: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谁让他是皇上的心腹,却又不是官呢?又好控制又好利用,谁不想Сhā一脚。
来喜儿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了下去:“于是,楚府就热闹了,以各种名目送到府上去地美人儿是多了去,也有侍婢,也有美妾;这些人里哪些只是巴结用的,哪些是别有目的可就不好说了。”
红衣听到这里还真是说不出话来了:这样的家还是家吗?回到府中不但不能放松,还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才可以---嗯,说不定,楚家父子的机变无双就是这样给练出来的。
来喜儿眯着他的小眼睛接着说了下去:“要不说楚老先生是个怪人呢,本来要打发这些人走,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是他来者不拒,只要有人送他都收了;是妾的收了,是婢仆更是不会送回去。”
红衣听了倒真是奇怪:“为什么?”
来喜儿摇头:“真正地目的不知道了,不过楚老先生自己的话是,他缺人用,又没有银子买,这些人来得太及时了。”
红衣“啊”了一声,也没有说上其它的话来:这还真是怪人,真应了老祖宗的话呵: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啊。
来喜儿看着红衣苦笑道:“不过让人不得佩服得是,现在楚家的生意都是楚老先生当初用那些人开始做的,而且还做大了。真让人无话可说,就是皇上后来听说了,也是哑然一笑,没有说出话来。到后来,人们再送给楚老先生美婢美妾不太好送了,楚老先生人上了年纪开始修道了,真修假修的吧,反正人是常常不在家了,他常常在道观中住着,还不是一家道观,你也说不清他会住到哪家道观去;不过这些有心人还是有办法的,楚老先生老了,楚先生不是快成年了吗?所以送给楚先生地美人儿自他十二三岁时就开始了,一直送到现在;楚府中楚先生名下地美人儿,没有八十也有五十个吧?反正是不少。楚先生成年后说亲的人更是踏破了他们楚府地门槛,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不但是楚先生就是楚老先生也没有同意过哪一家的亲事,至今,楚先生是美妾无数,正室无有一人啊!换句话说,那府里根本没有女主人,也没有让楚家父子相信的家人;这样的家,能住人养伤吗?”
红衣张目结舌了一会儿只能点头同意来喜儿的话:“是不能住人养伤。”
来喜儿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才会想到要来我们府养伤吧?老奴猜想是这个原因,至于是与不是,可以等大将军醒了以后,郡主亲自问一问也就明白了。”
红衣点点头:“嗯,我不过是奇怪这件事儿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问不问的倒也不着紧,如果万一被楚先生听到了反而不好;不过,楚老先生真是、真是神人啊。”
红衣最后也不好意思说一个老人家什么,只能说了一个神人。
来喜儿当然是听出来了:“他是什么神人了,他不过是个老怪物;不过,郡主想不想见见这个老怪物?如果想见他倒不是没有机会。”
红衣愣了愣然后恍然:“楚老先生会来看望楚先生?”
来喜儿点点头:“血缘至亲,哪会不放在心上?老奴想,也许今天晚上楚老先生就会来吧。”
红衣道:“晚上?楚老先生翻墙而入?”红衣实在无法想像一个老人家翻墙的景像,这实在是有些让她难以接受。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作者:一个女人
一百三十四章 大理寺送不送?
来喜儿道:“他常常如此,对于走正门而入,他倒是不太习惯的。”
红衣无奈的道:“楚老先生身有武功?”
来喜儿理所当然的道:“对,不然楚先生哪来的一身本领?”
红衣直接无语了,这样的父子她还真说不出什么来了。
李贵一直在旁听着,他听得也是惊奇不已:只听闻楚家父子智绝天下,却从没有听说过楚家的这等奇事儿。
红衣主仆三人正在说楚一白府上的趣事,族长等人已经赶紧到郡主府外。
红衣听到婆子来报族长到了,便看向了来喜儿;来喜儿眼睛眯了一下:“郡主,应该是了。”
红衣微微沉吟:“嗯,虽然说来得快了些,才刚刚回京第二日,不过看来应该如同我们猜想的一样,看来是了。”
李贵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红衣他是不能问的,就转头看向了来喜儿;来喜儿却只是对他一笑:“走吧,贵总管;我带你去看场好戏,不过不是族长等人的好戏,是他们带来的好戏。”
红衣已经起身向外走去:“我们快些,莫要让族长等人久等了,几位老人家是没有任何一点错事的,却因李大侯爷奔波劳累兼担惊受怕到现在了。”
来喜儿紧随在红衣身后:“郡主,你猜族长这次来带来了侯爷府的多少好戏?”
红衣想了想道:“看族长等人来得这样急。看来今日他们必是去过侯爷府。嗯。我想应该是听说了那些话吧?”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依老奴看。也许还有惊喜给郡主呢。”
说着话他们已经到了前厅门外:族长等人都在焦急地等着。不时有人向外看来。每个人比前一次到庄子时还要焦急三分不止。
红衣看到这种情景。可以确定侯爷府地人已经把明秀地那些话说给族长听了。不然他们不会这样着急。而且人人脸色都极为不好看上去带着三分惧意。
红衣整个一下衣裙。微笑着进了厅:“叔叔们。昨儿刚刚回京。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几日?我答应了地事情一定会做到地。叔叔难道是不放心吗?”
红衣当然不能一见面就挑明。她只能假装一切都不知道。
族长苦笑了一声,上前给红衣见了礼:“见过郡主。郡主的话一言千金。我们哪个会不相信?今日来求见郡主,实在是有急事,才不得不再次来打扰郡主;我们几人虽然知道郡主刚刚回京、又进了宫,大将军身子还不好需要郡主照顾,我们更是明白现在郡主应该非常忙,应该是要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本来也不敢来打扰郡主的,可是事情实在是等不得,只能前来打扰郡主,郡主恕罪。”
来喜儿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用红衣示意就过去扶住了族长,没有让他把礼行完;红衣这才说道:“叔叔又见外了,有什么事儿尽管直说。不要同我客气;都是一家人,叔叔总这样客气,倒是外道了。倒底是什么事儿让叔叔们如此着急?叔叔坐下慢慢说,到了我这里有什么事儿我们好好商议,必有办法能解决地。”
族长听到红衣这句一家人的话,可是比老太太所说的一家人让他窝心的多、贴心感动的多:这样的一家人多好,那样地一家人还是不要的好。
族长想了想,还是直来直去的好郡主既然从来没有外待与他们,他们有话直话才是一家人。
族长便道:“郡主。那就恕我无礼,有什么就直说了。”
红衣已经坐了下来,来喜儿也已经把族长扶到椅子上坐下了;红衣笑道:“叔叔尽管说就是。”
必竟红衣是郡主,虽然口口声声让族长有话直说,可是族长还是要先说一句,这是礼节:对于族长等人看来,红衣先是天家的郡主,后才是他们族里的媳妇,所以礼不可废。
贵祺及侯爷府的人错就错在:他看红衣。是先是他的妻子,后才是天家的郡主,所以他们要求红衣的极多,却从来不当郡主地身体是回事儿。
红衣答了族长的话后,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看族长等人一脸的焦急,猜想他们没有用过午饭,便向来喜儿示意了一下,来喜儿点点头便出门对小厮吩咐了几声便又回来侍候着。
族长听到红衣地话后便不再顾忌:“今儿我们一早便到侯爷府去了。想着把侯爷府那个犯错的妇人处置一下。不成想、不成想,那个被侯爷府捧为夫人的小妾居然指使着侯爷大人口出大逆之言。”
说着。族长便把候爷府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们大惊之下,知道此事我们族里是管不了,所以才急急来报于郡主知晓。”
红衣听了没有直接说话,她看向了来喜儿,来喜儿眯着眼睛冷冷的道:“如此大逆之言也敢说出口,岂不是要再次累及九族吗?郡主,依老奴看,您还是不要再怀仁慈之心了,这事儿也不是郡主一个人能承担下来的。”
族长听到来喜儿的话也道:“是的,郡主。这位公公说得极为在理,这事儿不单单是家事了,郡主一人是担不下来的,还是上报大理寺吧;就是郡主能担下来,这次也不再替侯爷府地人担待了;郡主啊,毒粮的事儿还未了呢,就又说出了这等大逆之言,这样的人是担待不起的;老朽只是就事直说,放肆之处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皱着眉头:“叔叔所言有理,可是必竟关着我们家英儿和雁儿,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多年的夫妻,这让我如何能、如何能……,但是这件事儿、这件事儿又”说到这里红衣没有再说下去。
红衣不是要故作高姿态,而这个时代对于女子来说,要求过于苛刻;如果她听到族长们的话立时就同意把贵祺等人送大理寺,族长这些人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要道红衣是凉薄之人,居然不顾虑孩子,不念夫妻之情。不是有一句话吗: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的夫妻就似海深了。
所以红衣不能一下就答应下来,不然她日后会被世人诟病:无情无义之人!为贵祺这样一个人落得如此骂名不值。
族长与宗老们当然已经想到了红衣的反应:郡主一定不会立时答应的,他们就算跪下求郡主也要郡主答应才行!
一位宗老听到红衣地话,立起身来对着红衣躬身道:“郡主,您还是报到大理寺吧,到时候如果您念旧情还可以救他们一救;如果郡主瞒而不报,万一被皇上知晓了,那受累的人就多了去;请郡主看在这许多条性命的份儿上就狠一次心肠吧,这也是救人啊。”
族长看红衣虽然有些动容,可还是沉吟着并不说话,便道:“郡主,还有一事儿要告知郡主,我们已经把李侯爷一府在族中除了名;可是既便如此,我们也不是不会受牵连,官里还没有承认我们除名一事;就算官府今日会承认我们把李侯爷此人除名了,可是他们当时说话的时候还是在族的,我们依然会被牵累啊;除此之外,就像老二所说,还有其它八族的人命呢,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啊,请郡主开恩,救我们九族人的性命。”说着族长就要跪下去,来喜儿忙上前拦了下来;可是宗老们又跪了下去,李贵上前扶起这个,又跪下了那个。
红衣忙站起道:“叔叔莫要如此,都坐下听我说好吗?”
族长同宗老们这才不再想往下跪,可是也没有坐下,只是看着红衣;红衣叹了一口气道:“叔叔们说得有理,为了被牵连的九族人地性命着想,我也只得如此了;日后、日后再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保得他们一命吧。”说完对李贵道:“贵总管,你看着去办吧。”
李贵答应了一声,躬身出去了他当然是要去大理寺。
然后红衣又对族长等人说道:“我会进宫同太后说一下此事,求她老人家去同皇上说个人情,到时候下个特旨免了其它无辜受累之人。”
族长等人听到这里又一次跪了下去叩谢郡主地大恩,这次来喜儿和李贵并没有上前拦他们---不能不让族长等人拜谢郡主,不然只会让他们更加心里不安。
族长等人拜这一拜不止是因为红衣答应了救他们,还有一层意思:李侯爷再有不是,也是郡主的丈夫,郡主能如此做,他们当然要感恩戴德了等于他们是逼郡主把自己地丈夫送进了大牢,还极有可能会送上断头台。
而后族长等人要求见一见英儿,并把族里决定告诉了红衣,红衣倒也没有推辞:这事儿可不是推辞的事儿,英儿无论如何在世人眼中都是李氏的后人,他的父亲已经被族里除名了;如果红衣推辞这件事的话,让英儿日后如何在京中立足?只有依了族长的安排,才不会影响英儿及雁儿日后的声誉。
红衣便让人去带英儿过来,并谢过了族长:“叔叔考虑的得极为周全,我这里谢谢叔叔对我们呣子三人的照顾了。”
虽然晚了几分钟,今天又是月底了,如果亲们有粉红就投给小女人吧,没有也没关系。谢谢亲们这一个月来对小女人的支持!
一百三十五章 有法子可救了?
族长连道不敢,红衣客气了两句后同族长说起了家常,谈起了老人家的养生经;红衣陪着族长等人说话,说着说着想到了双儿的两个养子:李大侯爷已经不在族谱,那么此事只能直接同族长讲了。
红衣刚想开口时,忽然感觉此时讲还是不太好,日后再说吧;此事不用着急的,想来日后也不会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她现在或是日后对族里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份,族里应该都不会有什么异议才对;不过是她收养两个孩子到自己名下,族里应该不会反对才是。
英儿过来后上前一一同族长宗老们见礼,言谈举止让族长等人欢喜不已:这才是老侯爷的子孙呢!李大侯爷要是有他儿子一半儿,也不至于给族里连连带着祸事儿。
族长等人同英儿说笑了几句后,便把一个竹牌及一本书册交给了来喜儿,然后对红衣道:“郡主,我们几人商议着,英儿现在年纪还小,这一支的事情就多劳郡主吧;日后英儿成年后再由英儿打理就是。”
族长想了想不太放心又加了一句:“郡主,我有一句话不说难受,说出来得罪了郡主,郡主就恕罪我老朽了吧。”说着一抱拳又道:“郡主,这一支的什么事情只要郡主您说了,我们没有不许的;就是再为难的事儿,我们也要想法子去做到;可是只有一事,李侯爷绝对不能再与我们李氏宗族有什么瓜葛,他回族里是万万不能的,此事请郡主见谅了,老朽为一族人着想,不得不得罪郡主。”
族长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在他想来,李贵祺可是郡主的丈夫,现在由郡主打理老侯爷这一支的事情;如果万一李大侯爷来求郡主,郡主说不定真得会同意他再回族里。那可是绝对不行的祸根呵!
红衣摇摇头:“叔叔放心,我不会独断独行,有什么事儿必会同叔叔商议;叔叔所说的我也能明白,叔叔也是为了族人,唉,他这是自作孽啊。我是真有心而无力了;叔叔说得我都记下了,请叔叔放心,此事我必不会同叔叔提起,让叔叔为难。”
族长立时一躬到底:“谢谢郡主的体谅,我也知道此事伤了郡主的心及体面,可是却不得不为;我们李氏一族,对不住郡主了!”说着族长羞愧之下双目含泪地跪了下去叩起了头来,宗老们也是老泪横流的跪了下去。
贵祺迎娶明秀的时候,族里虽然没有承认明秀的地位。可是却也因为老候爷的关系并没有阻止贵祺迎娶,这让郡主有多大的难堪?可是现在他们却一而再地求郡主救命,郡主待他们并无刁难他们之处还亲厚有加。事事处处替他们考虑,体谅他们的难处,两样相对比之下,怎么不让这些老人们感觉难受呢?
红衣当然是明白族长等人为何会如此激动,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因何,她为其它人做一点点事儿,人家就感激的不行;而她为候爷府尽心尽力了几年,却只落得一身不是;人啊,还真是难以看明白、想清楚。
来喜儿扶起了族长等人后。对郡主道:“郡主,宴席已经备好,是现在开席还是再稍待片刻?”
来喜儿知道此事对于红衣来说虽然不会心伤。但是也尴尬啊:怎么说那个人可是她地郡马。所以他借宴席把众人地话题引开。
红衣站起:“各位叔叔。今日奔波焦虑了多半日。想来没有用过午饭。我让人备了一些家常饭菜。叔叔们将就用些吧。”
族长等人感激莫名:郡主多好地人?连他们用没用过饭都注意到、照顾到了。那个侯爷大人有贤妻如此。居然不知足地左纳一个右娶一个。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族长这些老人是没有一个人为贵祺说一句好话。就算是关系着他父亲地面子也不行了;平郡主真是好女人啊。就是命歹了一些。
红衣陪着族长等人去用饭了。席间慢慢地说笑了起来。大家情绪都安定了不少;可是侯爷府中没有一个人能吃得下饭去。就连下人也是一样。府中那是一片愁云惨雾。有嘴坏地仆从已经小声在骂爹了。老太太躺在床上。已经吃过了两次药:她只要一想到贵祺被族里除名了。她就心头剧痛着昏过去;醒来后她却忍不住不去想:不去想不可能啊。一家人就要进大牢被问罪。然后上断头台。她能不想吗?
老太太睁开了眼睛。她看向了帐顶。半晌没有叫人。只是呆呆看着;她地目光没有了往日地神彩。有些昏浊不堪了;看了很久地帐顶后。老太太才有气无力地唤道:“云娘。云娘。”
云娘也坐在椅子上发愣,这塌天的祸事儿可不只是老太太和贵祺的,这一府的人谁也跑不掉,她也再担心啊;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她才知道老太太又醒了过来,便走到床前俯下身子:“老太太,您有什么事儿?”
老太太呆呆的道:“怎么办呢?云娘,你说,我们怎么办好呢?难道真得没办法了吗?”
云娘默然,现在能怎么办?根本没有办法啊,本来有郡主在什么事儿也不用怕的,可是却被秀夫人自作聪明给折断了这柄绝佳的保命伞:如今还能再去求谁来救?又有哪个敢救他们这一府地人?
贵祺呆呆的坐在厅上,地上跪着香姨娘和明秀她们已经跪了很久,可是贵祺不让她们起来,她们还真不敢起身。
明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也有些不服气:就算是郡主,就算是皇家的人,可是有错就不能说了吗?说了就要扯上皇帝?这不是不让人说理吗?
香姨娘偷偷揉一次膝盖,就想咬明秀一口:这个贱人,本来老爷已经求了郡主,我们大家都有救了,可是她偏偏自作聪明!这下子一切又都完了,想到这里她还真想扑上去狠狠咬明秀两口才能解气,可是看了看贵祺,她才没有敢动。
贵祺坐在那里没有注意到两个女人,他已经完全忘记厅里还有两个人在。他现在脑中一片空白,他好似非常害怕,又好似非常烦燥,可是又好似什么也没有想似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现在倒底如何。
贵祺在打了几下子明秀后,忽然就失去了打人的兴趣:打她又如何?就是打死她也不能改变什么了;现在他们一家人已经死定了。只要一想到这个,贵祺脑中就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了。
贵祺先开始还想法子,可是想来想去根本没有一点法子,他也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他的母亲躺倒在床上他本该去看看的,可是他发觉自己全身没有一分力气,站也站不起来:他该怎么办?大理寺的人什么时候会来?他一想就忍不住哆嗦,进了大理寺还有生路吗?死定了啊。
贵祺正在发呆间或自己吓自己时,老太太房里的小丫头来了:“老爷,老太太请您速速去一趟,说是有法子可想。”
贵祺听到这句话,身子里忽然就长出了力气,他“噌”一声就站了起来,几乎是夺门而出直奔老太太地院子而去;慌得驾车子的仆从一劲儿在后面直追着喊“老爷”,叫了好一阵子,贵祺也跑得累了才停下来上了车子。
老太太还是躺在床上,出气倒比入气多的样子;可是贵祺根本顾不得问问母亲的身子如何,他坐还没有坐下就急急问道:“有什么法子,有什么法子?”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救过三王爷吗?现在唯一能求的人只有三王爷了,如果以救命之恩相求,我想三王爷至少可以保下我们呣子的性命吧?”
老太太现在不想其它了,现在只要能救得了自己呣子就算不错了,其它人,唉,只能自求多福了。
贵祺听了一拍大腿:“娘亲说得对,我一时着急居然忘了三王爷;好的,我马上就去,娘亲在家等我消息吧。”
说着风一样冲了出去,老太太看着他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其实她并无多大的把握,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其它地事情去求三王爷必能行地,可是大逆之事就难说了:三王爷本身就是三家的人啊。
贵祺到了三王爷府上求见,被告知三王爷今日外出不在府中;他本想离去,可是想了想大理寺地人,他咬咬牙改了主意要求见王妃。
三王爷府的下人没有办法,只好去通传了;不一时便回来请贵祺进去,把他带到了一座小偏厅上。
三王妃看着贵祺,心里也不禁叹息:一个好好的人,居然非要学人家三妻四妾,弄成今日的样子怨得哪个?
三王爷当真不在府中?当然在。只是三王爷以为贵祺是为毒粮的事情来找他,所以才避而不见的这个事情据他猜想,贵祺也不过是有惊无险,至多降个爵位而已;而且他也说不上话,这种事儿他一个王爷还是不要往里搅和的好,万一被皇上疑心他点儿其它的,他可就不知道到哪里去哭了。
不过,如果三王爷知道贵祺的这次来的真实目的,三王妃也就不会在府中了:这等大逆之言岂能瞒下?,又岂能是他一个王爷就能担待得起皇上如果笑笑不当回事儿,那么贵祺什么事儿也不会有;如果皇上发了怒,他这个王爷还是避嫌的好。
一百三十六章 三王爷再教祺
三王妃看到贵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侯爷,好久不见了。”就算是同他打过招呼了。三五妃不同于三王爷,她同红衣非常交好,所以对贵祺是看不顺眼久矣;能同他打声招呼也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家王爷。
贵祺烦燥不安的很,他知道所剩时间不多:天知道族里的人是去了大理寺还是郡主府;贵祺认为自己现在没有时间同人客套,所以一开口就直接说道:“王妃,我此来是为了求王爷救我一命的!虽然王爷不在,但是请王妃看在我曾救了王爷的份儿上,给我指条明路。”
三王妃认为他说得是毒粮的事情,便道:“侯爷,你求错了人;清风山庄的事情,你只有求平郡主才可以得救;他人根本说不上话,就是说了皇上也不会听得。”
贵祺摇头:“王妃,我此来不是为清风山庄的事情,是另有一事相求。”便把家中发生的事情对着王妃说了一遍。三王妃的脸色随着贵祺的话越来越白,最后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听完后,三王妃一拍桌子:“好你个大胆的李贵祺,居然敢如此目无君上!”
贵祺早已经料到了三王妃的反应,所以他也并不慌乱,只是跪倒在地求道:“所以才请王妃求我一命!还请看在我救了王爷的份儿上;我本不是有意说的,只是无意中被妇人之言所惑而犯下了错。”
不过贵祺说这个话的时候,却忘了面前的三王妃就是一位妇人;而且他连着两句话就明明白白的说了对王爷有救命之恩,这就是在挟恩而求人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三王妃听到贵祺的最后一句话非常不高兴,不过倒也被贵祺的句话给堵上了:是啊,贵祺确曾救过三王爷一命;现在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说袖手旁观吧?要是如此,日后他们夫妻如何做人?
三王妃犹犹豫豫的看了看贵祺,又扫了一眼身后的屏风道:“你先起来说话吧。你说得这个事儿,并不是我们不念恩情不管。实在是我没办法啊。”
贵祺只是叩头,他现在只有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了,哪能听了三王妃一句话就放弃:“王妃,难道您就眼看着我人头落地不成?”
三王妃非常为难了起来,救人是救不了得,可是不救又说不过去。贵祺只管叩头。三王妃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吧,总是这样叩头我怎么受得了?你起来,我们慢慢计议。”
三王爷一直在屏风后听着,听到这里知道必须得出去见贵祺了:不然,王妃就要被贵祺连累了。
王爷虽然风流些。可是王妃对于他来说是唯一有感情地女人。是他同命同运地人。他又怎么能看她被贵祺逼得要答应他那个要命地请求呢?
三王爷咳了一下自屏风后转了出来:“贤弟。好久不见了。我刚刚回府。就听到你来了。”
贵祺正跪在地上看到三王爷来了。只能起身同王爷见礼:“王爷。你可算是来了。”
三王爷对着王妃使了个眼色。然后笑道:“这是什么事儿。值得你如此这般?有什么事儿自管坐下来说就是。你我地交情不必如此吧?”
贵祺听三王爷这样说以为有救了。忙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三王爷倒是没有拍桌子。不过脸色也极为不好看:“贵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样地话也是能说得?你在朝中也当过几年差。说起来那几年你可是混得不错哦;这样地事儿你居然分不出轻重。你是糊涂了还是傻了?”
贵祺苦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根本没有往深里想一想。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一个妇人地话;现如今说这些都晚了。还请王爷救我。”
三王爷只是沉吟着喝茶,也不看贵祺也不开口说话;贵祺等得心焦,可是看三王爷地神情好似在想事情,他又不敢打断:也许是在替他法子呢,被他一打断想不出来不是坏了大事。
三王爷过了好久才慢慢的说道:“贤弟,到了如今,你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吗?”三王爷几乎是一字一字说出来的。就是希望贵祺能认真的体会他的话。
贵祺愕然:“我错在哪里?啊,我不该相信一个妇人之言,更不该自我的口里说出这样的大逆之言。”
三王爷看了一眼三王妃,三王妃微微一撇嘴:她的意思就是,此乃朽木也。
三王爷轻轻叹了一口气:“贵祺,你真不知道是你错了,而且还错得极深?”
贵祺不明白,他想了想,然后看了看三王爷夫妇道:“王爷。凭你我的交情。我就直说了。红衣如果说不是有了这个郡主地身份,我们府里绝不会惹上祸事儿;原来这些年不是好好的?女人哪能比自家男人地位还要高。居然还想在家里说一不二?女人有了地位,可是没有什么本事相配,当然会引来祸事了,牝鸡司晨岂是幸事!话说回来,就连现在不也是因为她的郡主身份,才致使小弟有了失言之过?只是此话不能讲罢了,但事实就是如此,错地确不在我们府中。”
三王妃忍不无可忍,冷冷一笑:“如此说来,都是红衣那个丫头的错了?”
贵祺理直气壮:“当然。”
三王妃气得一张俏脸涨了起来,红通通的一片:“那你说说她错在何处!”
贵祺想也不想,张口就说道:“女人的三从四德,不要说她做得好,只要能做到也行,可是呢?一样也没有!七出她倒是犯了不少。”
三王妃喝了一口茶被贵祺这两句话气得一下子呛到了,她咳完了才道:“三从四德没有做到?哦?我问你,你离家三载,可有过只言片语回来?可是你的侯爷府可有半分不对,孩子可有不好?你回来后,直接就弄了一个要做平妻的妾,红衣可有说过你半分?可同你哭闹过?直至后来又给你纳了妾,你居然这样说她!真真是令人寒心至极!”
贵祺被三王妃几句话堵得有些难受,吱唔道:“香儿也不是我的本意,母亲做得主,我做为儿子能说什么?”后面的话他就又顺了过来,声音不觉就清亮了不少:“可是她就是犯了妒忌一条,对香儿的不满是极为明显地;孩子不过是巧合下生得病,却被她咬定是香儿下得毒,还有、还有那个”说到这里忽然省起布娃娃的事儿还是不说的好,才住口了。
三王爷这时阻止了三王妃将要出口的话:“王妃,我的贤妻,为夫的那两个小妾你不是说要好好调教一番吗?现在就去吧,快去啦。”
三王妃知道三王爷的意思,想想贵祺也确实是救过王爷,待他的确不能太过份了;所以只能愤愤的起身自去了:只是那两个小妾看来就有些要倒霉了,只是不知道日后她们如果知道了是受贵祺所累,会不会做个布娃娃诅咒他。
三王爷看王妃走远了才对贵祺道:“你说得这些就算都对,可是你却不要忘了,夫妻二人是在一起过日子,哪会都是人家地错?老百姓都知道勺子没有不碰锅沿的理儿,这么久,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错吗?”
三王爷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了下去:“有些话儿我今儿就直说了,你要是听进去了或许还有得救,如果听不进去,小王也就无能为力了。”
贵祺本来想说两句反驳一下:他现在不是为了争论什么,只是想说服三王爷帮他,他认为一定要让三王爷认为他是占住了道理,三王爷才会帮他。
不过他听到三王爷说这些话与救他相关,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准备着认真得听下去。
三王爷道:“你口口声声说郡主有错,那么其它的事情我们才不说,我们先来说说你那个什么香儿吧;我来问你,你可曾想过,三年未有你音讯的郡主,看到你时却发现你带了一个平妻回家是什么心情?”
然后三王爷的神色更是正容了起来:“而且自这个平妻进了府后,你处理的事情都非常让人不解你那个什么平妻进府后的第一个胎儿不见了,就不可疑?就真得是郡主害得?你可有查过?你的两个孩子中毒就真是那么简单地巧合?你可有仔细查过?还有你地昏迷,一碗人肉汤就能救醒你?那还要大夫来做什么?只要有人病了,在身上割块肉煎了吃下去不就好了?这些事儿你可曾仔细想过、查过?你也是在朝中领过差事的人,你真得没有想到这里面地蹊跷吗?”
贵祺听到这里心里非常的烦燥起来:他是来求救的,不是来听训的,而且还是一些他的家事,过去了的家事。
贵祺现在心急如焚,哪里能听得下去这些:“王爷,这些事儿日后再说不迟,您能不能给我指条明路?王爷恕罪,我现在真得是等不及,王爷有什么法子还是直说吧,不要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作者:一个女人
一百三十七 贵祺的骨气
三王爷听到贵祺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想教你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从此不再有祸事,你却把我的话全当成了耳旁风!”
贵祺听得一愣:不过就是他家的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哪里有什么一劳永逸法子的影子?
贵祺抱拳:“求王爷了,现下我心急如焚,不要再同我说笑了,王爷就指条明路给我吧;日后我得脱大难,再来陪王爷说笑家常。”
三王爷被贵祺这两句话给气得差点把杯子摔地上:自己哪里同他说笑了?真真就像王妃所说,此人就是朽木也。
三王爷也懒得再点醒他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要保官爵我是没有主意,如果只是保条命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只是怕你听不进耳朵里去。”
贵祺连连点头:“我听得进去,我听得过去;王爷尽管讲来,我一定照做就是。”
三王爷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然后里外换成布衣主动去大理寺投案吧;我保你及你们府中无有一人会丢了性命,因为”
贵祺听得张大了嘴巴:他来就是求王爷可以救他一救,没有想到三王爷居然如此不念旧情,也不念往日自己对他的恩义,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主意:进了大理寺还能活着出来吗?真真是笑话了!
贵祺本来就焦虑,听到三王爷这话再也忍耐不住:“王爷,您就是不念旧日的情份、恩义不救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拿我打趣?我现如今是走投无路了,可是还有做人的尊严!既然王爷不以真心相待,直言相告我也就是了,我必不会纠缠于王爷;算了,多说无益,告辞了!”说着不等三王爷回话,他甩袖子走人了。
三王爷愣愣的看着贵祺走远了才回过神来。不禁苦笑起来:也不等他说完,或是问问清楚就发脾气,此人还真是无药可救了。
三王爷本来还想说:只要你们进了大理寺,平郡主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不会让你们有性命之忧;不论她怎样去求,一定会保下你们的性命;太后和皇上一直怜她。必不会让她太过自苦,自会许了郡主所求;如此一来,他们的性命不是保住了吗?
可是人家李大侯爷可是有尊严地人。所以听也不听直接发脾气走人。扔下三王爷一个人在厅上哭笑不得;厅上侍候着地王爷府地仆人们一个个脸色古怪地很。三王爷看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想笑地现在就可以笑出来了。想骂人地可以出了厅门骂。现在就开始吧。”
仆从们人人躬身请罪。连道不敢;可是看他们神色却是极敢地。
三王妃这时自屏风后转了出来:“王爷。你好心被狗咬了不是?”
三王爷苦笑一声:“王妃。你不是去调教小妾了吗?”
三王妃一撇嘴:“有什么好调教地。不就是有些持宠吗?持宠还不是王爷给了她们什么希望。我哪敢真得调理您地爱妾。”
三王爷看了看三王妃。见她只是说说。并不是真地在生气便玩笑道:“吃醋了?”
三王妃这次看都懒得看三王爷了:“王爷,我们老夫老妻了,这样的把戏您都快耍了一辈子了,我还能吃一辈醋不成?”
三王爷愣了一下:“王妃?”
三王妃叹了一口气:“王爷,我看红衣丫头现在的样子,心里不知怎么就凄凉了起来;再想想我们夫妻,忽然感觉不想这么样子过下去了;王爷。您要是真喜欢哪个就留下好好待她吧,如果不喜欢,只是为了让我吃吃醋,还是不要再让新人进门了;说起来,有不少都是可怜人才会落到被卖的下场,唉,就算王爷是做件善事好了。”
三王爷看三王妃真得有些伤感,上前拉起三王妃的手:“好的,一切都依你。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行;原来我这样做,不过是看你太端庄、太大度了,一点也不像个女人,所以才想了这个主意;没有想到,你还真是有生气多了。”
三王妃听到三王爷前一句还是满心感动的,可是听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嗔了他一眼:“王爷,您这是说什么呢?”
三王爷搂过三王妃把她安放在椅子上:“好了,好了。我的王妃。不说总可以了吧?高兴些,不要这样苦着一张脸。小心多张几条皱纹啊。”
三王妃嗔道:“王爷,庄重要紧;亏您这岁数了还如此调笑于我,我可都是脸红了。”
三王爷看着五妃红了脸乐不可支的样子:“这怕什么,我们是夫妻,哪个敢来管我们如何说话?王法都管不到地。而且,王妃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嗯,漂亮极了,我喜欢。”
三王妃越让三王爷庄重,三王爷反而正是调笑了起来,夫妻二人说笑了几句,三王妃的脸更是红得可爱了。
三王妃喝了两口茶后,忽然想起刚刚原本想说得话:“王爷,被您闹得忘了我刚刚要说的话了。”
三王爷连连点头:“是小王地错,小王的错;王妃现在说,现在说,为夫的好好听着,一个字也不会漏掉。”
三王爷当然知道是三王妃自己岔开的话题,夫妻二人才调笑起来的;可是王妃说是他的错就是他的错好了,夫妻间这种小事儿有什么打紧的?只要是家事,王妃说是他的错,三王爷是非常配合着认错地,这让他的小妾们非常不解。
不过三王妃除了家事,以及有外人在场时,都事事依从三王爷,绝对是一个夫唱妇随的典范;只是一进了王府,两个人就有些颠倒过来了。
三王爷一直不赞同贵祺的为人处事就在这里:无论大事小情,错的一定不是他;其实夫妻相处,要你错我错大家一起错才有情有趣嘛当然不是指大是大非;而且男人要承认自己错的多一些,不是自己的错也要承认是自己的错,这样才会让妻子更温柔的待你。
三王妃听到三王爷地话后虽然还是嗔了他一眼,可是那笑意已经爬上了她的眉梢:“王爷您又说这种话,小心被人听了去笑你!”
三王爷不在意的道:“哪个敢笑?王法伺候!王妃你还是说吧,刚刚要说什么?小王在这里洗耳恭听中。”
三王妃叹了一口气:“王爷,我要说得当然还是那位李大侯爷了;这位李侯爷虽然对我们有大恩,我们不得不报,可是,王爷,我们要被他纠缠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我还真担心王爷哪天会被他所累。”
三王爷其实也头疼此事,但是贵祺于他有恩确是实情,为人不能忘恩负义不是?他叹了一口气:“王妃,如果当日贵祺没有救下我,现在你就不用这样烦恼了。”
三王妃一愣,然后慎怪道:“王爷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宁可被贵祺这个讨厌鬼天天烦日日烦,也要王爷平安康健!以后不许再这样说话,王爷您这不是成心要妾身的命吗?”
三王爷笑了:“是小王又错了,居然让王妃受惊。不过,这贵祺的事儿说起来不就是如;王妃什么也不看,看在他救了你夫君的份儿就容让他三分吧。”
三王妃点点头:“王爷,我知道。只是实在不忿贵祺这个人罢了,唉!算了,不说了,越说越生气,我去调教您的爱妾了,您要不要跟去看看?”
三王爷大笑:“调教什么,叫人牙子来卖了也就是了,或是给她们些银子送出去也可以,随王妃安排好了。”
王妃本来起身要走了,听到三王爷这话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王爷,您不是去看过那些被卖出去的爱妾吧?”
三王爷急忙举起双手:“王妃,你都安排她们嫁人了,我如何能去看她们?去了不是坏人姻缘吗?再说,小王可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啊。”
三王妃这才笑了起来,忍不住又嗔了王爷一眼:“王爷,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那些人,我本来以为能瞒得住你呢,不想居然让你早早发现了。”说完笑着就要回房。
三王爷府地妾室来来去去地一年总有二三十个,三王妃很早以前就知道这是三王爷用来逗自己的,所以不忍心把这些可怜地女子卖了,拣着老实的给了银子依着府中下人的名义嫁了出去;不太老实的那些持宠而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几个人,王妃就给了银两安置出去了,日后会落得如何全在于她们自己;这也算是为三王爷积福吧,三王妃是个信佛的人,不愿意三王爷因此而损了福寿。
三王爷这时却叫住了三王妃:“王妃,你今日不去看平郡主吧?”
三王妃点头:“是啊,我已经同几位王妃约好一起去;她现在刚刚回京,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我们现在去了,她反而要应酬我们休息不好;过几日,我们再去扰她的好。”
三王爷点头:“嗯,王妃的话非常有道理;既然如此,那王妃你就回房更衣吧,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到五弟家搅他去,免得他太过无聊,这也是我们做兄嫂对弟弟的关心不是?”
三王妃听了大笑:“好主意,王爷你稍稍等等我。”家!
一百三十八 皇上最初的决定
三王爷因贵祺的事儿也反省自身:是不是陪王妃的时间太少了呢?王妃虽有很多王府的琐事要处理,也有闺中蜜友,可是她也会寂寞吧?所以他决定日后要多多的陪王妃才是,那些小妾言语无味的很,至于她们的面目?他可是不曾记得她们长得有什么不同。
人只要通过自身或是他人的错误,知道反省的都会有长进、会成熟;贵祺错就错在这里,他永远不会反省自身,他不敢面对自己的错误尤其当这些错误越来越大的时候,他更是逃避推脱得厉害。在贵祺看来,他是不可以有错的,如果他有错,那红衣岂不是更一辈子不会瞧得起他了?被自己的妻子瞧不起,是他不能容忍的。
贵祺一怒之下出了三王爷府,可是刚刚出府他就清醒并后悔了:这样一怒岂不是连三王爷也不能再相求了吗?那他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终于再一次正视到自身的安危,贵祺站在三王爷府门槛前,万分后悔的回头看了一眼三王爷府内,想回去再求王爷可是又十分的抹不下脸来:已经出来了,还是发过脾气的,现下如何好意思回去呢?三王爷可不是红衣啊。
王府门前的仆从好似知道贵祺要回去似的,上前行了一礼道:“侯爷好走,侯爷您慢走。”几个人一起拱手相送,让他无法回头再进府这可是个祸事儿的主儿,能让他离自己府远些才好。
贵祺听到气得一哼没有再答话,转头走了:三王爷根本无情无义,一点儿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救过他的恩情,自己就是再回去相求也只是丢人罢了,他也绝不会相助自己。
想到这里贵祺在心中恨恨的骂了一句:如果我当日不救你,这个世上哪还有个三王爷?!哼!不过如何生气也没有办法可想,他只能上车回府;一路上唉声叹气: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还有没有其它的法子可想?贵祺就这样一路反复想着这几个念头回去了。
族长等人酒足饭饱后,同红衣告辞各自回府: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郡主已经说了一切有她呢;他们准备回去要好好的睡一睡。好好的歇一歇这几日连惊带吓加上奔波,实在是太累了。
红衣送走了族长等人后,急急赶回内院去看父亲可曾醒了。等她到上房时,还没有进屋就听到了大将军与嫂嫂们说话的声音。
红衣心下安定了不少:听父亲说话的声音如此大看来是好多了,御医们还是尽心尽力地。
进屋后红衣先请了安:“父亲,感觉可好?”
大将军看到红衣进来了。对她招手让她过来身边:“我没有什么了。现在好得很。红儿你自管放心就是。我醒了以后就在找你。你嫂嫂们说你去待客了;怎么待客这么久?听你嫂嫂说是李氏族长来了。又有什么事儿?他们那个李家就不能消停两日。让你能好好歇一会
红衣让嫂嫂们不要动。她坐在了床尾:“父亲不要着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侯爷大人看我这个郡主地身份太碍眼罢了。”说着红衣便把侯爷府地事儿同父亲说了一遍。
大将军听完倒没有像往日一样暴跳如雷、破口怒骂;他只是非常吃惊。还有些不能理解:“这个贵祺也是领过差地。为什么一点顾忌都没有。这样犯忌地话也能冲口而出呢?再加上他们府现在与清风山庄地关系。这不是明白着找死是什么?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不臣之言。真真是活得不耐烦琐了。啧、啧。这人。红儿。我看你”
大将军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怎么说呢?看现在地情况。让女儿和离是极为正确地。可是以后让女儿怎么办呢?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而且大将军现在更为了当初许下这门亲事而后悔。所以这话他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来。可是他实在是看不下去女儿如此自苦。
嫂嫂们听大将军说完。不等红衣说话。就对侯爷府进行了新一轮地批判。然后一致道:“小妹。想个法儿把英儿雁儿要到身边抚养。你还是同那个人断了吧!父亲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是赞成地。这个人太不像话了些;到时你搬回家来住。我们一起做个伴多热闹多好?强过同这个混帐东西日日生气。还要替他收拾烂摊子。”
红衣一直听着嫂嫂们怒骂侯爷府。她没有Сhā话也没有阻拦:她不在乎了,但是她的亲人还在乎啊;所以让她们骂两句出出气也是好的。
红衣听完了嫂嫂们的话,又看了看父亲道:“父亲,嫂嫂,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个事情倒没有什么,你们不必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不就是和离嘛,我对于李侯爷这人根本无所谓了,原来也不过是考虑到孩子才决定出府留个名份;虽然我不当回事儿了,可只是此事现在还做不得;要做也要等尘埃落定或是奉旨才可以。”
大将军不太明白红衣为什么还要等下去。可是嫂嫂们必竟是女人。懂红衣的顾虑;大嫂叹了一口气道:“是啊,现在不能提这个事情。不然世人都以为平郡主是怕受连累而弃亲夫于不顾,而且还利用郡主地身份强抢了侯爷的儿女,让世人如何看待小妹?这样做对小妹非常的不利,本来自己就受够了委屈,最后还要落得一个骂名。”
三嫂点头:“就是就是,小妹想得对,是要等事情都查清楚了,大家都明白侯爷府是怎么回事,最好由皇上下道旨意让小妹同那个混帐东西和离,我们小妹才不会因为这个混蛋再受连累遭世人误会。”
大将军听完儿媳妇们地话也明白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红儿,为父害了你啊;如果不是为父,你又怎么会嫁给此人?”
红衣笑着摇头:“盲婚哑嫁就是各凭运气罢了,这与父亲何干?而且当初还事关女儿名节,不嫁也是不行的,父亲不必因些心中难过,真得同父亲没有关系。”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当年也是过于草率了,就是我养你一辈子也不想看你如今的处境啊;那个该死的贱人,不,是为父的错,居然宠信一个如此歹毒至极的妇人,害死了发妻,害得你如此受苦。”
大将军耿耿于怀当年的错事,只要看到或者想到红衣的不幸他就自责不已。
红衣淡淡一笑:“父亲,各人有各命,也许这就是女儿地命呢?再说了,女儿又没有少一根头发丝,哪里有命苦之说?这世个有许多比女儿命苦之人,女儿这点子事儿算得上什么?父亲是太过娇惯女儿了,才会如此想。”
大将军当然不相信红衣的话:哪有女儿家不想有个好相公?所以他是非常非常的感到自己对不起女儿。大将军默然不语了,红衣的嫂嫂们守着大将军当然不敢长谈阔论,所以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
红衣看父亲如此,便知道他的心思;她想了想劝解大将军道:“父亲,我本不在意这些,您又何必为了女儿如此伤神呢?我现在过得很好,有父亲、姐姐哥哥嫂嫂们疼爱、有两个可爱懂事的孩子,我真得非常知足;父亲,人只要开心就足够了。”
大将军长叹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的心结又如何是几句话就能解开的?老人家固执起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更何况大将军地心结已经多年了。
红衣说完看到大将军如今的样子,也知道一时半会儿劝不好大将军,只好用话引他不再想此事:“父亲,你和楚先生在宫中同皇上说了些什么,居然说了如此长的时间?”
大将军听到红衣一问,才一拍腿:“你要是不问,我还真就给忘了;唉,说起来,和你是有些关系的。”
原来大将军和楚一白就清风山庄及二王爷的事情,同皇上没有说多长时间;后来皇上一直在说神火油器的事情,并再三的问起红衣。
大将军和楚一白再三的为红衣开脱,试图说服皇上此事与红衣无关,可是皇上并不太相信的样子。
后来还是楚一白巧言说服了皇上,可是皇上还是认为红衣居功甚伟,要好好封赏于她。
大将军和楚一白趁机就向皇上说了侯爷府地事儿,皇上冷冷哼了一声:“糊涂地东西,原来看着还是能做些事儿的样子,可是看看如今他都做了些什么?而且他在平郡主离府后连个家也整治不好,此人真是废物至极!”
大将军深有同感,只是不好意思在皇上面前说自己女婿地坏话。
皇上的意思是贵祺这人的爵位对于他来说太高了些:他的能力不足以做个爵爷,本来留他条性命就可以了,但是考虑到平郡主的体面,所以才只让他降一降爵。
大将军的意思,巴不得皇上能把贵祺贬为平民呢看他还蹦达不蹦达了?他听到皇上的话后,当即就向皇上进言:“不能因红衣而坏了朝廷的规矩,李侯爷犯得过错,就是夷了他的九族也不为过,皇上能饶得他得性命已经是大恩,不必再为了红衣保留他的爵位;只是降爵处罚太轻了,如果这样处置侯爷府怕不能警示后人啊,皇上。”
一百三十九 父女议疑心
皇上听到大将军的进言,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为了红衣的体面,不能就这样贬得贵祺一文不名;有过要罚是对的,可是有功既然不能赏了,那么就一定不能再伤了有功之人的体面不是?
大将军本来就已经非常懊悔了:居然让这个贵祺还留下了一个爵位,虽然已经小得不能再小的爵位了,可也是爵位不是?可是皇上的下一句话就把大将军吓到了:“爱卿有两个好女儿啊,都为朕立下了大功!惠贵妃就先不说了,只说平郡主吧;平郡主这次为朕立下了大功啊,可是她的大功却不可以公告天下,朕想好好补偿平郡主,再者依朕看平郡主言行举止有度、非常有天家女儿的样子,且又非常得太后的欢心,不如就封个公主给红衣,两位卿家以为如何?”
皇上一来是试探大将军,二来也确有心封赏红衣;他认为大将军推辞是会有的,但只要自己言明主意已定,想来也没有人会反对才是:当初可是大将军同惠贵妃一起给红衣求了一个郡主,现下封赏公主当然不会遭到大将军的反对。
这一下子不止是大将军,就连楚一白都吓了一跳:这不是明白着告诉那些人,平郡主是主理清风山庄事件的人吗?这以后平郡主府中岂不是要热闹了?大将军不会找皇上麻烦,可是一定不放过自己同来喜儿;所以为自己计,楚一白也要设法让皇上收回成命。
大将军两个人当下都请皇上收回成命,列举了很多的理由,皇上再三思考后一拍桌子:那就等日后再厚厚封赏于平郡主好了,封既然不能封,那只好厚厚赏赐了。
大将军和楚一白真是一惊刚过便又来一惊啊,他们只能再一次的奏请皇上,不可以厚赐平郡主,理由嘛,大多同上;皇上只好再次作罢。不过皇上却认为如此待红衣非常的不公平啊---皇上自然不是傻人。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神火油器同红衣的关系呢?
大将军一家忠心可靠啊,皇上已经放心了:大将军还是那个大将军,没有改变一点儿,看来那些流言都是那些人有意放出来的了。
大将军一家人同楚家一家,都是只为了朝廷着想不计个人荣辱的忠臣,皇上心中更是有了一分愧疚:这样的臣子怎么可以怀疑呢?幸好大将军一家不知道朕猜疑过他啊。幸好、幸好。
然后皇上就亲自点了几名御医给大将军和楚一白治伤:皇上点得人当然都是皇上自己的人喽;皇上绝不会让那些人利用这个机会,对楚一白和大将军下毒手:这两个人可是一文一武国之栋梁,缺一不可啊。
那些人对于二人的追杀目地,皇上不用人说就非常明白:文无楚一白,武无大将军,这朝廷就没有什么可虑了!
至于二王爷嘛,现在还不到动他的时候,楚一白与皇上已经定好了计策要除奸了;眼下二王爷还能再逍遥一段时日,不过他是跑不掉的了。
大将军他们同皇上议完了事儿。已经三更多了。皇上让他们在宫中宿下了;并且当晚就让御医给他们做了诊治。听说没有什么大碍才去休息。
皇上如此做。还是让楚一白及大将军感动地:天子之尊能如此挂心他们。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也让他们感恩了。
红衣听完后出了一身地冷汗:太后也说是要厚厚地封赏她。皇上却直接同父亲说要封她为公主。这不是把她要放到火上去烤吗?不行。这个绝对不行。就是日后也不行!
红衣便把太后地话对父亲说了一遍。大将军听完后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道:“我猜着应该是有什么流言类地传到了皇上那里。所以太后与皇上才这样试探我们父女;是啊。这个公主是万万做不得地。现在也好。将来也罢。万万做不得啊。”
红衣点点头:外戚是怎么回事儿。她可是再清楚没有了;而她地姐姐可就是将来地太后啊。她与父亲、哥哥们不是外戚是什么?这个公主万万当不得。不然地话。死不在那些人手里。将来也保不准儿会死在皇上手上。
红衣道:“父亲。太后说得时候女儿已经推辞过了。可是太后意甚决;原本女儿还想让父亲同皇上言明。女儿不受封赏才是最好;没有想到。皇上已经同父亲提过了。我们大将军府难道真地已经树大招风了吗?”
父女俩人默然了,红衣的嫂嫂们也是出身名门,这些事情她们当然是懂得,所以她们也沉默了下去。
大将军过了一会儿道:“楚先生曾劝我。只要边境安静了就让我同你的哥哥们请辞。我想,出许真地到了请辞的时候。”他不是舍不得大将军的官职。他是舍不得他地兵他的将、他的战马与他的战场;多半生在战场摸爬滚打,现如今要坐在家中做个富家翁实在不合大将军的本意。
红衣听了没有立时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要一起请辞的好,要一个人一个人的来;其实只要父亲你能请辞,哥哥们倒是没有什么的;不过,请辞一事现在还不行,姐姐在宫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大将军又沉默了好久才道:“我们是你姐姐地后盾,这的确不假;但日后绝不能成为她的负累;只要到那一日,我就会请辞朝中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好过的,哪有在家自自自在的好?”大将军此话不过是安儿女们的心,不想他们为自己烦心罢了。红衣点点头:“父亲戎马一生,到时候也该歇一歇,好好享享福;让嫂嫂们再生几个孙子,您在家里不是更快活?”红衣这话也只是安慰安慰父亲罢了,她当然知道父亲喜欢的是什么,可是一来此事是不可免的,二来父亲确实年纪也大了,不能再这样披星戴月地在军营中过日子了。
大将军听到孙子两个字,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红儿,说到这里,还是要让你的哥哥们请辞归田的好,要不然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儿又忘了这件事儿;我本来是想请皇上允许他们一个一个半年在家半年去边关的,不过现在想过解甲归田也不是坏事儿;我们大将军还没有带把的呢,女儿家要是教成了高手怕你娘地上有知不会原谅我啊,还是要有几个男儿才好。”
原来五位将军总是在边关,回来京城述职也不过是那么十几日,还有许多的应酬,所以直到现在大将军都没有抱上孙子,倒是有了两个宝贝孙女儿,他是爱得不行,可是不能教她们舞松弄棒不是?他能不急嘛?
红衣看看嫂嫂们,嫂嫂们个个羞红了脸不过却没有说话,只是看她们的神情,也是同意五位将军能解甲归田的好。
红衣逗几位嫂嫂:“嫂嫂们不说话,看来不太同意哥哥们不要功名呢,我看要不还是哥哥们再在边关待几年吧,熬得再升个一官半职后说吧。”
二嫂是个心最直口最快的,心一急就冲口说道:“不行,小妹!”话一出话看到红衣一脸地笑意,她便明白是红衣故意逗她,一下子便飞红了双脸。
众位嫂嫂都笑了起来,屋子里才热闹了一些。
大将军对红衣道:“你是主人家,还是去瞧一眼楚先生吧,想来他也醒了。”
红衣听到父亲提到楚一白了,不禁嗔他道:“父亲,您怎么把楚先生给带家里来了?”
大将军道:“他家不能住人地,如果送他回府,不出三天我们就可以到他们府吊唁他了;除了他们家那个老怪物,我想那个家没有人能住得下去。”
红衣已经听来喜儿说过了:“可是必竟在我这里不太方便不是?”
大将军沉吟了一下道:“你是我大将军府的女儿,这些酸儒之气还是不要地好;楚先生与楚老先生都是为父的好友,为父怎可以见死不救?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又有哪个来说三道四呢?”
红衣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的,父亲;人已经来了,我们当然不能把人再送回去;我只是想提醒一下父亲,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使个人知会我一声,我另外做些安排才较妥当,您说呢,父亲?”
大将军最后又道:“嗯,这倒是的,忘了让人告知你一声了。不过,皇上也是发过话的,日后有哪个敢嚼舌根的,让他到皇上面前去说就好。皇上也是知道楚府的情形,问过楚先生要到哪里养伤;我就在殿上,岂能让楚一白这小子去其它的地方?所以就禀于皇上说了,让他到你这里来养伤;皇上还道如此甚好,卿两位在一起,有事也好相商,医治又极为便宜,朕有事儿要找你们也省得他们去两个地方。”
红衣听到皇上都同意了,她还能再说什么,只能答应父亲去瞧瞧楚一白:“父亲,我去看看楚先生可醒了;您醒后可曾用过饭了?”
只是皇上这事儿也决定太草率,居然把一个大男人同自己父亲一起塞到她郡主府上,真真是有些让她想不明白。
大将军点头:“用过了,一个丫头送来的稀粥,味道儿倒是不错,只是吃这个不太顶事儿呵。”
嫂嫂们笑道:“那是小妹的陪嫁丫头,老爷居然不认识了?”。
亲们,小女人写得小言文,有兴趣的可以去看一眼,一日一更中。
一百四十 老太太细究因
大将军啊了一声:“我说那丫头进来送粥的时候,怎么看着她那么面善呢,原来是我们家的丫头啊,嘿,还真认不出来了;不过,我们家的丫头我本来也不认得几个。”
嫂嫂们连连点头,大将军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极为好相处的,对于这个公公,她们还是没有太多的怨言如果能不发脾气就太好了。
红衣站起身来笑道:“父亲,她们跟我嫁出来时还小,您现在就是认不出来也极为正常;好了,我听您的吩咐,去瞧瞧楚先生怎么样了,您要是饿了,再让人取粥来喝就是了;还有,父亲,我想请您和楚先生到外院客房去住,好吗?楚先生住在内院必竟是于礼不合。”
大将军点头:“这样甚好,啊,对了,让我和楚一白那小子住一起吧,一个人整日躺在床上无聊的紧。”
红衣笑道:“父亲说什么呢?这可是不行的;您想啊,嫂嫂们每日必会过来看您,您同楚先生一室,让嫂嫂们怎么办?还有,楚先生既然来到女儿府上就是客,女儿哪能如此薄待于人呢?”
大将军想想红衣说得有道,只好无奈的道:“好吧,一切都依你;去吧,去吧,你去看看楚一白那小子醒了没有,我这里有你嫂嫂们呢;再说,我让人去叫英儿雁儿了怎么还不见来?”
红衣笑着摇头嘱咐父亲莫要同孩子们玩得时间太久,现在还需要好好休息才是,这才转身出去到另一边房中探视楚一白。
楚一白也已经醒了,并且已经在丫头的服侍下用过了粥,正躺在床上看书。
红衣人未进屋,丫头已经进去报了,楚一白也就坐了起来,见到红衣一抱拳:“有劳郡主,在下十分不安。”
红衣坐在了椅子上:“楚先生不必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吧;”说到这里红衣忽然想起了楚一白家里的情形。她咳了一声掩饰道:“这也没什么的,楚先生正好同我父亲一处便于御医们诊治;这次醒来,楚先生感觉可好些了?”
楚一白又一抱拳:“谢郡主关心,在下好多了。”
红衣道:“这样就好;楚先生可用饭了?”
楚一白点头:“已经用过了。有劳郡主挂心。”
两个人来来去去就是一些客气话。屋子里虽然有丫头在。可是却没有其它主子。就连来喜儿也不在。楚一白忽然间有了一丝不自在。所以言谈就变得极为客气。
红衣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举止也极为有礼。远不若原来两个人说话随便。这样一来两个人都有了一些尴尬:他们原本已经极为熟识。忽然如初次相见般客套起来是很别扭地事儿。
红衣问过了楚一白地吃住后。实在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便道:“楚先生到我府中时。因匆忙没有收拾好屋子。便随同我父亲暂时安置在了内院中;不过楚先生地屋子现在已经收拾好了。过一会儿还要再麻烦楚先生移驾。怠慢之处还请莫要见怪。”
楚一白这时才知道自己所住地屋子是郡主府地内院。他更是尴尬了二分。想要笑一笑忽然又感觉不对:住人家内院很高兴吗?岂不成了登徒浪子?不过楚一白感觉不笑好似也不对:难道人家招待你招待地不好?居然板着一张脸给人家看?
所以楚一白地神情看上去就极为精彩了:太过古怪,在他的俊脸倒不会让人感觉可笑,只会想到可爱一词就因为可爱所以更容易让人发笑了。
红衣正同楚一白说话,她说完后楚一白没有马上答,她就有此奇怪的看了过去,楚一白脸上的精彩神情就落入了红衣的眼里;红衣想笑又不好意思。只能扭过了头去强忍下;花嬷嬷就在红衣身后,当然看到了红衣的神色,便看向了楚一白,她这样老成持重地人看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她低下了头,不过嘴角已经弯了起来。
楚一白没有注意到红衣主仆的情形,他咳了一下:“郡主,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除了这一句他实实在在是找不出第二话来了。
红衣闻言转过头来:“没有什么,楚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屋子里的气氛更加的尴尬,不过楚一白倒底是楚一白。尴尬了一会儿他自嘲的一笑:“郡主,我们认识也非一日,今日反倒如同刚刚相见似的;在下居然也有放不开的时候,让郡主见笑了。”
楚一白把话挑明了讲,红衣也松了一口气:“哪里,可能是楚一白刚刚到我府中的缘故吧?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住进郡主府呢,不比你熟悉多少;所以我这个主人家做得不好,楚先生还要原谅一二才是。”
楚一白道:“哪里。是郡主客气了;倒是在下到府上养伤实在是不得已。打扰之处还要请郡主见谅。”
楚一白现在倒是洒脱多了,他知道现在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一会儿又要尴尬了:没有话说了;所以他左右看了看后又道:“在下这几日来都没有看到雁儿和英儿,倒真是想他们了,他们可还好?怎么不见他们随郡主一同过来?”
红衣笑道:“楚先生倒真是和两个孩子投缘,我刚刚过来探楚先生时,还听布儿几个人说,两个孩子在问楚先生可好;我来看楚先生坐下没有说两句话呢,楚先生就问起了这两个孩子,你们还真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了。”
说到孩子,红衣更是轻松了不少:这个话题她可以说个几天几夜都不成问题,比谈论其它的要好多了。
楚一白也笑了:“我地确是喜爱雁儿和英儿,尤其是雁儿那个孩子;我们可是同生共死过的患难之交呢。”
红衣还没有答话,外面雁儿的声音已经脆脆地响了进来:“楚叔叔,我们不是患难之交,我们是生死之交才对;在庄子里时,先生教过我的。”
楚一白不过是句玩笑话,不想却被雁儿听了去,还非常郑重的纠正了他的错误,让楚一白大笑起来:“对。对!雁儿说得对极了,我们是生死之交,是生死之交。”
英儿雁儿进了屋,规规矩矩的同母亲与楚一白见了礼;雁儿行完了礼便跑到楚一白床前,踮着脚举着胳膊要摸楚一白地额头;她的人小当然是摸不到的,楚一白见了心里感动雁儿对他的关心便低下头来让她摸。
雁儿摸了一会儿。非常郑重地对楚一白道:“楚叔叔,您真得已经不热了;可是您还要好好调养才是,不要像我们外公总想着下床,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样子。”
楚一白大笑着点头:“我记下了,我们小雁儿地话叔叔是一定会听得。”
英儿这时才走到床边:“楚叔叔,你睡好没有?我们来不会打扰你吧?”
楚一白拉起英儿的手道:“怎么会打扰叔叔呢?你们两个人可是叔叔的开心果,哪个不来都成,但是你们一定要记得来看叔叔才可以。”
英儿听了点点头,然后回头看着慧儿眨了眨他的大眼睛;红衣看英儿如此。便问慧儿道:“你是不是不让他们来打扰楚先生?”
慧儿以帕子掩嘴笑道:“是的,郡主。”
有了两个孩子,屋子里一丝丝尴尬也没有了。楚一白也好还是红衣也好,两个人都松了大大的一口气。
贵祺回到府中,看到家人还同他出去时一样便知道府里并没有发生变故,可是他的心还是没有放下来。
他想了想就直接去找老太太了:现在也只有老太太才是他信得过地人,其它的人他哪里还敢相信?
老太太看到贵祺进来,一开口就急急地问道:“如何?三王爷怎么说?”
贵祺也没有同老太太见礼,一ρi股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老太太看到贵祺这个样子也知道是三王爷哪里没有了指望。她只感觉眼前发黑,强自撑住问道:“三王爷倒底是怎么说得?”
贵祺重重叹了一口气:“娘亲,现在人情比纸薄啊;我们得势的时候当然是人人逢迎,现在人家知道我们府中有大难了,又会有何人记得我们的恩情?”
老太太不太相信:三王爷为人甚为不错,朝野上下倒没有人说这位王爷不念旧情啊?倒是人人都赞他极为重情重义。
老太太看了看贵祺:“祺儿,你是不是发了脾气?”
贵祺摇头:“娘亲,我是去求人救命地,哪会同人发脾气?再说那可是王爷啊。我当然是好言相求。可是三王爷不但不给我们想法子,反而连连打趣讥讽儿子,哪有半点念往日情份的样子?不提也罢。”
老太太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王爷如何打趣讥讽于你?”
贵祺看了看老太太,不明白她为什么总纠缠这个事儿:眼下是大家要进大牢了,三王爷已经袖手不管,就是再议论三王爷的话儿难道就会有什么法子不成?还不如想想是不是有其它的法子可以自救来得妥当些。
虽然贵祺非常不耐烦,不过还是答了母亲地问话:“问我可有对不起郡主地地方,还有香儿进府后的事情王爷都一一提起,问我可知错了?这些同救我们有什么关系?”
老太太听了沉吟了一会儿道:“王爷没有同你说有什么法子可解眼下之忧吗?”
贵祺气得哼了一声:“他说得那是什么法子?他居然让我换了布衣去大理寺投案。大理寺进去地人有活着出来的吗?我是求他救命地。可是他却让我去送命!真真是岂有此理!”些。不过小女人工作实在是太忙了,还请大家支持她,继续投粉票吧!谢谢亲们!
一百四十一 老太太明其意
老太太听了贵祺的话后却没有答话,她只是紧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对贵祺道:“祺儿,你把三王爷的话全为娘的仔细说来,一句也不要漏了,这也许真得可以救我们的命。”
贵祺听了一愣,不过听到也许可以救命就把三王爷的话都说了一遍给老太太。
老太太听了以后又想了一想,就急急的对云娘道:“快快去取布衣,要快,里外衣服都要是粗布衣料,取来给你们老爷换下来。”
贵祺听了大惊:“娘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正要同贵祺说明一下,明秀和香姨娘、宝姨娘及安姨娘一同进来了。宝安二位虽然脸色苍白,不过还是依足了规矩对着老太太和贵祺行了礼;明秀和香姨娘只是草草的福了一福,明秀就开口问道:“表哥可是去了三王爷府?”
贵祺冷冷的瞪了过去,却没有答她的话;明秀被贵祺这一眼就瞪得就矮了三寸,立即就跪了下去:“表哥,现在不是找我们算帐的时候,我们还是应付过去眼下再说吧。”
贵祺没有再看明秀,他现在只要一看到明秀,就忍不住想杀了她:他的一切都毁在了她的嘴巴上!
可是贵祺却没有想过:话可是他说出去的,并且直至现在他也是相信祸事的根源来自于红衣的身份,只是此话不能说出来罢了。
老太太虽然也恨明秀,不过她也知道明秀有几分聪明:如果能有其它的法子,她也不想儿子到大理寺去受罪啊;所以她听到明秀的话后便冷冷的喝道:“你有什么话说就是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
明秀被老太太喝斥虽然感到委屈,可是现在她却不敢顶撞老太太,只能答道:“回老太太的话,如果三王爷那里不行,只能再去求郡主了。”
老太太本指望着明秀能有个什么好主意,可是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来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狠狠的啐了她一口:“你还敢提郡主?不是你的那几句话。我们会有这个灭顶之灾吗?”
明秀拿出帕子轻轻擦了擦脸后道:“老太太。您听秀儿说完吧;事关我们大家地生死。秀儿不敢信口胡说地。”
老太太听了冷冷一哼。不过倒也没有阻止她说话;贵祺也是抱着听听地想法。如果能有法子救命不是很好?而且他看老太太地意思同三王爷居然一样:要送他去大理寺。这怎么能成?所以不如听听明秀地主意是不是可行来得好。
明秀接着说道:“秀儿大胆了。但是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主意;老太太。我们这次去求郡主时不要直接去见郡主。先想个什么法子见到孩子们。然后和孩子一起去见郡主。求她看在孩子们地份儿上救表哥一命;虽说孩子们还小。可是生死大事他们还是懂得。他们必不会看着生父快要死了而不顾。那么郡主看孩子们知情哭闹地份儿上。也只能去求太后皇上救表哥了。表哥只要有救。老太太您也就没有事儿了。只求老太太到时好好求一求郡主。莫要忘了我们这一府地人啊。那么我们大家应该都可以得脱大难。”
明秀说话已经不如往日间利落了。虽然她看似力持镇定。可是说出来地话已经条理不是很分明了:她还是怕了。
老太太听完明秀地话后。沉吟了一下道:“祺儿。看来只能委屈你了;云娘。你取布衣来吧。”
贵祺听完明秀地话感觉有三分道理。正想同老太太商议呢。老太太却让云娘去取布衣。看样子还是要他去大理寺:“娘亲。您不认为明秀这个贱人说得有几分道理吗?只要英儿雁儿一哭一闹。依红衣地性子。她必不想日后被儿女们埋怨。一定会去求太后与皇上地。那我们也就得救了;您又何必非要听三王爷地胡说。让我去什么大理寺呢?”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明秀说得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要先见到孩子们才可以,但是郡主府是那么容易进得吗?你想见孩子们就能见到吗?如果见不到孩子们,明秀说得法子岂不是等同于没有?再说了。我想着只要一去了大理寺,我再去求郡主并在郡主府住下,这样便可以见到孩子们了,然后就可以行明秀的计策,这样一来你不过是在大理寺受几日苦罢了,我们一府绝不会有事儿的。”
贵祺听了非常不满:“娘亲,您现在也可以去郡主府啊,也可以住在那里啊,为什么一定要我进大理寺不可呢?”
老太太叹气:“祺儿。我也不想你去受罪啊;可是你不去大理寺。那郡主府是我想住就能住下得吗?只有你进了大理寺,我豁出这个张老脸不要才可以住在郡主府中啊。”
贵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娘亲,您想住在郡主府有谁能拦你不成?儿子实在是不懂事,您为什么一定要让儿子去大理寺,那里可是有去无回的,而您可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而且我就算进了大理寺,你们大家也不要想会逃脱一个。”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祺儿,你说得不错,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又怎么会看着你去送死呢?我有把握你必会自大理寺出来,你只管放心地听为娘的话去就是了。”
贵祺一来不太相信能自大理寺活着出来,二来他更不想去牢中受苦:不是他的错,为什么犯错地人,不论是红衣还是明秀、香姨良一个一个都在外面高床软枕的享福,他却要为了这些人的错误去牢中受罪呢?
贵祺坚决摇头道:“娘亲,我不去;我们再想想法子,如果真得没有法子可想,那我们一家人都去大理寺牢中吧,也落得一个团圆!”说着他头也不回的去了。
老太太看着贵祺走了,拿他没有法子,再者她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劝他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虽然已经有些晚了,可是她不能等到明日:如果明日大理寺的人来府中拿人了,可就不只是贵祺一个人的事儿了,那么谁去求郡主呢?
所以老太太狠狠心肠,一闭眼一咬牙:“云娘,我说你写,然后使个人去大理寺把你写得这封信以我的贴子送过去,请他们来人带你们老爷过去待几日吧。”
明秀听到这里急道:“老太太,您这是做什么?虽然表哥有了一儿一女,可是都不在您身边啊,如果没有了表哥,您日后依靠谁?”
老太太喝道:“我身上掉下来地肉自有我心疼,我会不顾我儿的生死吗?要你多嘴!”
老太太虽然做了决定要送贵祺去大理寺,可是必竟是她身上的肉她能不心疼?明秀偏偏这个时候来刺她的痛处,她怎么可能会忍得住不训斥明秀呢?
训完明秀,老太太便自顾自的与云娘写完了信,云娘收起信正要出去时,明秀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抓住云娘不放:“老太太,您不能这样狠心啊,您不能看着表哥去送死啊。”明秀倒不是真关心贵祺,她关心的永远是她自己。
老太太现在心急得不得了,她怕万一大理寺的人先到了,那么这些安排就不管用了;看到明秀如此胡闹,她哪有功夫理会明秀,只喝婆子们道:“还不给我拖一旁去!”
上来几个婆子拖住了明秀,云娘才得已脱身出去使人送信儿了。
明秀看到老太太真得是铁了心要这样做,她是真得急了:贵祺如果死了,她还有什么?她就成了寡妇并且没有子嗣,日后不是要看郡主的脸色过一辈子?她还有什么指望可以出头自己做主?不,她不要,这万万使不得。只要去求郡主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让表哥去送死呢?
明秀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太太是怎么想得,这么一个儿子送到大理寺去还有活路吗?她现在恨死、恨透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云娘出去了,心里一松就感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省了;丫头婆子们忙成一团救老太太,没有人再理会明秀。
明秀见老太太晕了后屋里没有人注意她,便看也不看老太太一眼,问也不问一句老太太怎么样,起身就出了慈安堂:她要去找贵祺!
至于老太太是生是死她根本不在乎,不,应该说她巴不得老太太就这样死了才好呢:她恨也恨也老太太了,更何况死了老太太,这府里也就是她明秀地天下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也没有忘记要争夺的东西。
明秀在书房找到贵祺后,话也来不及说上前拉起贵祺就要向外走,贵祺愣了一下后一掌就把她打倒在地上:“你个贱人来此做甚?居然还敢拉扯我?难不成你得了失心疯,神志不清了?”
明秀顾不得疼痛,自地上爬起来急道:“表哥,你快随我走,老太太已经使了人去请大理寺的人了,你还在书房里坐着怎么得了?如果被大理寺的人捉走,让我们一府人日后依靠谁啊。”
贵祺听完明秀的话也急了:“你说什么?这个不可能,你又来胡说的是不是?”
明秀急得直想跳脚:“表哥,我骗你这个作甚,还不快快走?刚刚老太太的话你没有听清楚吗?现在老太太是铁了心了,表哥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只是怕来不及了。”
贵祺一想到大理寺就浑身发抖: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他绝不要去!再想一想老太太刚刚说过的话,便相信了明秀随她急急走出了书房。
一百四十二 贵祺进柜子
出了书房后,明秀也不知道要带贵祺到哪里去;贵祺现在也不敢出府:万一出府正遇上大理寺的人怎么办?就是遇不上,现在街道上可是人正多的时候,他往哪里去不也有人会看到?
明秀最后想来想去带着贵祺到了平安别院,一进平安别院,她就让兰儿藏在一旁,远远看着老太太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没有;然后她拉着贵祺直奔她原来住得小院子而去;她实在不想被范姨太太看到,所以带着贵祺是躲躲藏藏的一路行到小院。
明秀想到平安别院是她认为:要抄侯爷府的家也不会抄她娘家啊,平安别院现在可是她娘家的家业,她原来的小院儿藏贵祺是目前最好的地方儿了;只要躲过了大理寺这一次去,她便立刻和贵祺去郡主府,就是以死相胁也要见到郡主。
明秀带着贵祺进了屋,瞧来瞧去也找不到一个好的藏身地儿,这时兰儿却急急跑了进来道:“夫人,夫人,大理寺的人来了;已经有人报到老太太那里去了,老太太正急着找老爷呢。”
贵祺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明秀也急得不行,她先让兰儿先出去看着,然后急得直打转:“怎么办?怎么办?”
贵祺也急得四处打量,看到里屋的大柜子后一指道:“就这里吧,我藏身进去后,你锁上它,等他们走了你再回来打开,莫要忘了闷坏了我;锁上柜子后你马上回去,千万不要让人知道你曾来过这里。”
说完贵祺进钻进了大柜子,合起了柜门。明秀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妥,就出了屋子带着兰儿急急回菊院了。
云娘打发了人去大理寺送信儿后,便回到了房里看到老太太晕倒在床上,就急急忙忙上前服侍老太太吃药;众人忙活了一会儿老太太才醒了过来,云娘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老太太要是过去了,这府里人就是保住了命也没法子过下去了。
老太太醒了第一句就是问:“你们老爷呢?再去请他过来,我还是要好好同他说一说才行。//www。shudao。net 书。道//”
云娘便使了人去请。可是那人去了好久后才回来,说是各处都找不到贵祺了。
老太太听了这个急啊:贵祺到哪里去了呢?坐起来一看:明秀居然没有在屋子里。
老太太想了想后问香姨娘:“你看明秀去哪儿了?”
香姨娘战战兢兢地答道:“老太太一晕倒。秀夫人就出去了。一直不见回来。香儿实在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老太太喘了一口气。闭起了眼睛:明秀刚才就出去。想必是去找贵祺了;贵祺现在找不到。和明秀一定有关系。可是她能把贵祺藏在何处呢?一定要在大理寺人来之前找到他才行。老太太这里正想着。前面来人报道:“前面来了几个人。说是大理寺地。还说是老太太请来地。”
老太太听了心里更是焦急。她看了看云娘。云娘也是一脸地惊慌:“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云娘惊慌失措地脸。她知道现在她是绝不能慌张地。便拍拍云娘地手:“不要急。好好想一想。如果是你。你会把人藏到哪里?哪里才会是较为安全地地方或是找不到地地方呢?或者是大理寺地人不会去找地地方呢?”
老太太一面说着一面想着。她忽然间眼睛睁大了:“云娘。你让前面地人好好待大理寺地来人。就说你们老爷马上就过去。”
她站了起来:“我们现在马上去平安别院里那个明秀原来住得小院子,你们老爷一定在哪里。”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知道以她现在的身子行不了几步路,便让人抬了软兜轿过来让老太太坐了,一行人急急向明秀原来住得小院子而去:幸好平安别院距老太太住处不远,一时就到了。Www。Shudao。net
范姨太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妹妹这么一大群人来自己这里,却招呼也不打就直奔了明秀原来地住处是什么道理呢?她便跟在后面也到了明秀的小院子里。
老太太来不及同范姨太太打招呼,她在云娘的搀扶下进了屋子,她还没有坐下呢就道:“来啊,给我把所有的箱柜都打开,床下梁上都要仔细看过了,快!”
一大群的婆子丫头进来翻找起来,范姨太太看着太奇怪了就上前问道:“妹妹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看了看姐姐,虽然明秀是不听话也惹了塌天的祸事儿下来。,可是与姐姐并无多大关系,并不能迁怒到姐姐身上去;不过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多说话,也就叹了一口气简单答道:“我在找儿子。”
范姨太太听得更糊涂了,这是什么话儿,她下一句话还没有问出来呢,那边婆子已经来报:“老太太,有几个箱笼和柜子是锁着的,其它的地方没有发现什么。”
老太太想也不想:“给我砸开!”
婆子们应声就去砸了。明秀已经得了信儿赶过来了。一进屋看到这情形顾不得同母亲说句话,就扑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您开恩啊。莫要如此相待表哥,他可是您嫡亲的儿子。”
老太太实在想一脚踢开她,可是碍于姐姐就在面前所以只是喝道:“我怎么会害自己地儿子?秀儿你莫要再犯糊涂,一旁看着就是。”
明秀扑倒在老太太脚下就是不走,哭闹着非要老太太打发走大理寺的人,她要同贵祺一起去求见郡主,无论如何她都会求郡主救大家一命的。
范姨太太虽然还不清楚倒底是为了什么事儿,老太太一行人会到明秀原来地院子里来,但也能猜出来大概与明秀卖粮惹得祸事儿有关;范姨太太看明秀哭闹不休,妹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让两个婆子过去拉起了明秀对她道:“你不要再闹了,还没有闹够吗?一切都让你们家老太太做主,你看着就是了。”
明秀一径儿使力闹着,两个婆子有些拉不住她,可是这个时候,贵祺已经被婆子们找到了。
明秀一见柜子的锁被打破。柜门打开就伏地大哭起来:她认为她以后将再无出头之日了。
因为前面有大理寺的人等着,所以老太太也就没有同贵祺多话,只是让人强行给贵祺换了衣服,和姐姐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贵祺上了车子;老太太坐在车内慢慢的劝说贵祺,把这样做的缘由又说了一遍,并再三强调:娘亲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
贵祺不是认为自己娘亲会害自己。他是认为老太太被吓坏了没有了主张,听了三王爷的话就信以为真,所以才非让自己去大理寺不可;在贵祺看来,老太太就是神志不清了。
老太太无论怎么说,贵祺是一句也听不进去;老太太眼瞅着前院大厅到了,也没有办法,只好扭着他下了车子:好在她身子不好,贵祺也知道,怕使力太过伤到老太太所以也没有强自挣开跑去;贵祺也知道。都到了这里了,再跑还有什么意思?
大理寺来了三个人,一个寺丞两个衙役。正坐在厅上吃茶,看到老太太与贵祺进来,都站起向他们行了一礼:“老太太好,侯爷好。”
老太太看他们地样子,以为这事儿必不会太大,不然大理寺地人也不会对他们呣子如此恭谦。
大理寺今儿午后就得了郡主府的贴子,也言明了是何事;可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这李侯爷是平郡主的郡马,虽然有了郡主的贴子,可是大理寺地人还是决定要认真查访一番:这夫妻俩正闹别扭呢。不要今儿是床尾打架来告状,明儿床头合好了再拿我们来问罪;所以他们使了人去李氏宗族问话去了还是查问清楚再拿人的好,不要前头拿进了人来,后面平郡主就来要郡马,那他们的乐子可就大了;可是让大理寺的人万万没有想到地是,他们派去问话的人还没有回来呢,侯爷府老太太写的贴子又到了。
大理寺的人看完后是哭笑不得啊:这李大侯爷是怎么回事儿?毒粮的事儿他是嫌太小不成,所以非要弄点事儿经经大理寺才能舒服?
不过人家来投案了,总不能不管不顾吧?可是想到平郡主在皇上太后那儿都极得宠爱。大理寺地人还是决定对贵祺客气些的好没有得到准确消息之前,大理寺的人决定要以礼相待这位侯爷大人。
并不是大理寺地人怕事儿,正相反,大理寺地人最不怕事儿,他们恨不得天天有事儿才好不然怎么发财?可是李侯爷这事儿说大那就是极大地,说小那可就提也不要提:这可是全在于皇上的一句话,而皇上地这句话又取决于,平郡主会不会去太后与皇上面前哭诉求情儿。
因此,大理寺的人这次才如同来做客般。对老太太和贵祺礼敬三分;如果他们得了来喜儿或是什么人的暗示后。会不会再这样待他们呢?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看到大理寺的人如此有礼。她的心事放下了一半儿;老太太换上了笑脸同大理寺地人寒喧了几句然后道:“小儿被妇人挑拨,气急之下冲口而出不敬之言,虽说是无心之过,但做为臣子出于忠心却不能不报于皇上知道;今儿老身就把小儿交给诸位了,还请诸位善待一二,一切还要等皇上下旨定夺。”
大理寺的人连连应着就起身告辞了,当然是要带贵祺一起走了,不过对贵祺还倒真是客气,居然说了一声“请”,这可是非常给面子的事情。
应星雪的要求,我把贵祺锁进了柜子一次,虽然时间较短,但是他会被关在大柜子“天牢”里时间更长。汗个,爬下爬下,继续努力码字去!
一百四十三 红衣淡问老太太
老太太的那番话可是极利害的:先是把大事化小,再说明是忠臣只是无心之过,最后暗示贵祺有郡主为妻,皇上一定会过问此事,贵祺不过几日也就会回家了;换句话说,就是让大理寺的人不要苛待了贵祺。
贵祺无法可施只得随大理寺的人走了,老太太看儿子走远了后,心中一痛全身无力,一下就瘫倒在地上,满面的泪水。
云娘流着泪和丫头们扶起了老太太:“我们回去歇一歇吧,明儿再想法子去救老爷。”
老太太摇头:“看现在这个样子,大理寺的人还没有确定什么,如果再晚些他们确定了,我们哪还有机会出去找郡主?还是现在就去,马上就去的好,一刻也等不得啊。”
婆子来报侯爷府老太太来了,红衣听到后倒是小小吃了一惊:来得挺快嘛!她看了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呢,刚刚用过晚饭的时辰;看来太太来得这样急,是侯爷大人被大理寺的人请走了吧?
红衣想了想道:“请老太太到上房厅上待茶,安排晚宴给老太太。”现下她还是人家李大侯爷府上的媳妇,没有道理把婆婆关到门外不让进来;进来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好茶好饭的招待着,然后再好言好语的送走就是了。
老太太在云娘的扶持下进了郡主府,被软轿接进了内院;她在轿子上不时向四处打量着:这郡主府是极大、极奢华的,侯爷府可是万万比不了的。
越看老太太心里越打鼓了,直到现在进了郡主府,她似乎才意识到红衣的郡主身份是如何的高不可攀: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侯爷府比得上的。
云娘倒是一直沉默的看着前面一言不发,只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什么。
老太太进了厅,丫头奉上了茶后再无人来说话,老太太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红衣是见她还是不见她;她没有心思吃茶,不时的向门外观望,可是就不见红衣到来。她有心想问一下厅上侍侯着地丫头,可是又有些情怯不敢开口。
一杯茶老太太喝了没有几口,枯坐的正心焦时,有丫头来请老太太去用晚饭;老太太听到丫头的话才想起,她今天只用过早饭,可是现下她哪里能吃得下?就回了丫头道不饿。她在这里坐着等郡主就好。
可是郡主一直不见人影儿。那丫头又来请了第二次。老太太心想不去用饭也不太好。便起身跟着丫头到了偏厅上用饭。Www。Shudao。net
老太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她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云娘自然也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可是满桌地佳肴也提不起她一点食欲:她地家人怎么办?尤其是她地儿子们该怎么办?
老太太这里不吃了。一旁地丫头还是不停地劝着她多吃些。不停地给她布菜;老太太看了两眼。这丫头眼生地很。并不是原来跟红衣地丫头;她只能再勉强地吃一点点。因为那丫头说“这些菜是不是不合老太太胃口。老太太才吃不下多少地。是这样地话就让厨房再做过”。老太太哪能再等着厨房备饭再用饭呢。她可是等不得。
老太太就这样勉强得又吃了一些饭菜后。红衣才到了偏厅上:“老太太。坐着用饭就好。不用起身。”顿了一顿又说道:“我父亲有伤在身。哥哥们又不在家。所以只能我侍奉在身边;所以一时走不开。倒让老太太久等了。”
老太太一看到红衣不知为何。就是一脸地泪水:她看着红衣就直直地拜了下去:“郡主。救命啊。”
老太太根本就没有听清楚红衣后面倒底说了些什么。她眼满心都是让红衣救命地想法。其它地她是一句也没有听到心里去。
红衣听到老太太地话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先让花嬷嬷上前扶起了老太太;饭菜已经有人撤了下去,又重整了茶水上来,红衣让老太太坐了才道:“您这是何苦呢?事儿我已经知道了,族长中午的时候已经来过我这里;老太太也不用多说了,此事不是我能过问的。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儿老太太想来是明白的;郡马的那些话,唉,不说也罢。”
老太太连连摇头:“那不是祺儿说的,郡主,那是明秀那个贱人说的。”
红衣看了老太太一眼:“但是族长等人可是自郡马口中得知的;老太太,您想让我说什么?郡马对着族长等人如此编排我的不是,把牛马不相及地错事一古脑推到了我的身上,还牵涉及到了当今的皇上,这样的事儿我如何能救得了?”
老太太试泪:“郡主。祺儿是做错了。可是您千不看万不看,也要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救贵祺一救啊。”
红衣微皱眉头:“老太太。www。shudao。net您这就是为难我了,让我如何救呢?郡马说得话,您也是知道的,事涉皇上啊;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主而已,老太太您太高看我了。”
老太太大哭了起来:“郡主,一日夫妻百日恩,您与贵祺可是七八年的夫妻了,怎么可以不顾他的生死呢?您不能这样狠心不管不顾啊。”
红衣淡然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她居然好意思说出夫妻之情这样的话来,她和贵祺是有夫妻之情,可是那些夫妻之情就被她与她的那些贴心儿媳,再加上李大侯爷的绝情弄得一点点也不剩了。
红衣道:“老太太您说的夫妻之情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这下子倒被问愣了,这能有什么意思?难道是郡主真得不顾夫妻恩情,真得不顾祺儿的生死了吗?
老太太呆呆的道:“就是郡主同贵祺的夫妻之情啊。”
红衣淡淡一笑:“那您指是郡马对我的夫妻之情呢,还是我对郡马地夫妻之情呢?”
老太太一下子哑口:贵祺对郡主哪里还有半丝夫妻情份,现在她要求郡主对贵祺要有夫妻之情是不是太过强求了?实在是往郡主地伤口撒盐,她弄巧成拙了。
红衣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端起了茶,吹了吹后轻轻的啜了起来:侯爷府地人在一些事情还是让她们正视一下的好,莫要再在自己身上强加这些莫须有地东西;夫妻之情,还真是好意思说啊。
老太太呆愣了一会儿,就大哭着拜倒在地上:“郡主。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啊,看在孩子们的份儿上,也不能不救贵祺啊;日后英儿问起他的父亲,郡主您要如何答呢?您不怕孩子们怨您吗?”
老太太只能以孩子来说事儿了,这血脉是不容人不承认的,红衣总不能不顾孩子们的想法吧?
红衣听到老太太又重新提起了孩子们。只能叹了一口气:侯爷府的人,想事情总是这个样子什么事儿都是其它人地错。
红衣放下了茶盏:“云娘,扶老太太起来,你怎么能让老太太就这样跪着呢。”
云娘连忙上前扶起了老太太,云娘并不恨红衣,相反她还非常感激红衣:如果不是秀夫人节外生枝,现在大家都已经被郡主救下了。
红衣看老太太起来了才道:“老太太这话说得我不太明白,孩子们日后怨我什么呢?怨我让他们父亲说出了那番话?还是怨我怎么会是郡主?还是怨我让他们父亲犯了大错?”
红衣的声音也不大,语调也不急不缓、平平稳稳的。她没有着急生气,她只是问一问,她不明白嘛。
老太太被红衣一连串的问话又一次问住了:所有的这些事儿不是红衣的错。都不关红衣的事儿,这要如何答?
老太太想了想后喃喃的道:“郡主,不管贵祺犯了什么错儿,他都是您的丈夫;现在您见死不救,日后孩子们会不怪您吗?郡主,您就救贵祺这一次吧。”
红衣淡淡地扫了一眼老太太,然后淡淡的说道:“郡马是因怪罪皇上封了我为郡主而获罪,我现今能如何救人?要不,老太太您来教我?”
老太太冲口而出:“郡主只要去求太后与皇上就行了。只要求得皇上饶了贵祺一命便可啊。”
老太太这般急是因为她一来的时候就想好了,只要红衣去求太后与皇上,贵祺便有救了;现在红衣一问她,她想也不想就急急说了出来她地儿子终于可以有救了!
红衣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茶盏,平声静气的问道:“郡马怪罪皇上给了我一个郡主的身份,致使李氏一族受累;如今我这位皇上亲封的郡主要为郡马去求情,请教老太太,我要如何说呢?”红衣说到这里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我要如何说才能让皇上与太后原谅郡马,保他一命呢?”
老太太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答:她原本是想让红衣去太后那里哭求就可以了。可是刚刚郡主问她夫妻之情后,她感觉郡主不可能会去哭求的,那么郡主应该说什么才能保贵祺一命呢?
红衣看了看老太太:“我进宫去见太后与皇上倒也没有什么,只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替郡马求情,所以还要老太太教我才行。”
老太太傻傻的坐在椅子上,她想起了她刚刚回到京时的那一天,想到了明秀进门的那一天,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地事儿,最后她忽然发觉。侯爷府对郡主实在是没有恩义。她凭什么能打动红衣呢?又凭什么让红衣去救贵祺呢?难道三王爷看错了?
红衣示意丫头们重新换过茶水,然后就静静的坐在那里等老太太说话;老太太想来想去。根本无法开口。
最后她只能故伎重施,跪倒在地上大哭:“郡主,郡主,你不能让孩子们没有了父亲啊。”
红衣淡淡的答道:“是我让孩子们快要失去了父亲吗?老太太这话我又不懂了。”
老太太被咽的哭声停顿了一下:“郡主,祺儿必竟是孩子们的父亲,你就是不考虑其它,为了孩子们着想,您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红衣让云娘去扶老太太,老太太这次死活不起身;红衣无法也就随她去了:“我哪有袖手旁观?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救,我刚刚就让老太太教我了,老太太什么也没有说,怎么现在又说我袖手了呢?”
老太太无话可说只能道:“郡主,郡主,您不能让孩子们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啊。”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忍无可忍老太太总拿孩子们说事儿:“孩子们有父亲吗?”了工作报告从无写过几千字的东西,这一篇文得到了众多书友的支持,才让小女人无论工作多忙都坚持着更新;
小女人自己也知道有不足之处,也在简介处言明了,书友指正的错误对于小女人的进步有极大地帮助,这是毋庸置疑,小女人也已经年龄不小,容人指正的小小肚量自问还有。可是有的书友们指责小女人凑字数故意拖情节,小女人昨天晚上也已经面壁思过反省了但是,小女人绝不是故意为之,我一开始写文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风格,我习惯这样叙事可能与我写工作报告有关,汗个;可是绝没有凑过字数。
只是,小女人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书友把一个这样的书评不断的顶起,不让它沉下去,而且后面顶起贴子的是普通用户及游客;这几日书评多,贴子很快就会觉下去找都不好找,可是就这样的一个评,你无论何时看,它都在(我删掉了)。
不要说小女人是受迫害妄想症,小女人已经被人这样骂过了,这一次地事情让小女人失去了动力,为什么要这样恶意地攻击我?我不过只是认认真真的在码字,一天九千字以上,连码带修也是极大地工作量,小女人绝不是为了那一点点稿费在努力,我只是为了书友们对我的支持,真心话。心情烦乱之下,言不及意,大家见谅吧。此章多加了四百个字,这些话都是免费的。
一百四十四 认错
老太太被红衣这一句说得哭都忘了:“郡主,您、您何出此言?英儿和雁儿如何没有父亲呢?祺儿虽然身在大理寺中,可是也不否认了孩子们同祺儿的父子血脉啊。”
红衣静静的看着老太太,轻轻的问道:“英儿雁儿中毒的那一次,他们的父亲呢?他可曾为孩子们做过什么?孩子们的性命对于他来说重要吗?”
老太太一下子愣住了:这件事儿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已经要忘记了呢;可是郡主没有忘,郡主记得清清楚楚而且现在还问了起来。
老太太也知道是香儿做的,她当然也知道红衣当时是知道的,可是在红衣告诉了贵祺是秀儿所为时,贵祺轻松的一句误会、巧合便打发了红衣。
红衣如何不气不怒,她只是没有证据,而一家之主已经下了定语,她如果硬要拿香姨娘如何,家里一定立即就会起风波;最重要的是,这个父亲对于孩子们的性命并不是很重视,最起码赶不上他的新人,红衣争也是争不过理来,因为贵祺不会相信啊!不被相信的理还会是道理吗?红衣也就不占理了。
红衣当然可以打得香姨娘认了然后卖了她(能卖得了才怪),可是这样做只会让贵祺更加认定红衣是把香姨娘屈打成招的红衣是赤祼祼的在嫉妒啊;如此一来,只会让红衣处在更加不利的位置:香姨娘一下子便得了势,因为在贵祺眼中,她可是完全弱势的一方,不被保护就会被红衣弄死或是卖掉!
红衣当时根本没有一丝准备,她要怎么大闹一场?香姨娘打是打不得的,卖也卖不得,同贵祺讲理也讲不通;大哭大闹?红衣做不来;回娘家吗?闹得满京城都知道,那世人可不会说红衣是被逼无奈,只会说红衣容不得刚刚进门的姨娘。打了姨娘后自己闹脾气回娘家,依仗大将军府要压贵祺低头;红衣一下子就变了恶妇,遭世人唾骂。
可是红衣心痛儿女所受之苦,这口气憋了太久了;本来依着红衣的性子,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同贵祺理论这个事儿了,可是老太太今天一而再。Www。Shudao。net再而三的提到孩子,终于让红衣再也忍不住了。
老太太看了看红衣的神色后吱唔道:“那件事儿,不、不是巧合吗?”老太太想能糊涂过去最好,只要说开了,求郡主不是更难吗?
红衣只是淡淡的重复了一句:“是巧合吗?”
老太太就不敢再说是巧合了,可是她怎么说呢?说知道是香儿所为?可是要是这样说,岂不是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了这个香儿可是她做主纳地;说不知道是香儿所为?可是郡主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啊。
老太太现在也顾不得哭了。她言辞闪烁着:“郡主认为不是巧合。就、就不是巧合了。”
红衣直直看着老太太道:“我认为不是巧合啊。我原来以为老太太也认为不是巧合呢;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地想法。看来是我想错了;嗯。其实也没有什么。都过去;现在英儿雁儿也不会再被谁毒到了。说这些做什么呢?老太太。您还有事儿吗?”
老太太一听这话知道红衣生气了。她再也顾不得自身了急急说道:“郡主。郡主。中毒地事儿要说一说地。要说一说地;当时老身也认为事儿实在是有些太巧了。不太可能。”
红衣点点头:“我说老太太怎么会把英儿和雁儿接了过去呢。原来”
老太太听到这句话急忙接了过去:“是啊。是啊。我也是怕英儿和雁儿再有什么意外。所以才接到我那儿去。”
老太太接这话接得急是因为:这可以向郡主表示她一直是关心孩子们地、是疼爱孩子们地。以此可以拉近些她同红衣地关系。接下来才好求得红衣救人。
红衣淡淡的扫了老太太一眼,然后慢慢的说道:“哦?老太太是知道孩子们有了危险才接走的?也就是说老太太也是知道,孩子们中毒的事情香姨娘是有意为之了?”
老太太想了想还是答道:“郡主,是的。www。shudao。net老身只是猜想,不过为了孩子们着想还是接了他们过去。”老太太心知瞒不过去的。不如承认了以换取郡主地好感。
红衣还是一字一字的慢慢道:“既然知道是香姨娘所为,老太太却只是护起了孩子,却放过了罪魁祸首是什么道理?她下手要毒死的可是李氏地嫡长子啊,老太太您嫡亲的孙子,这样的人可以这样轻轻放过吗?”
红衣的声音还是平平的、也不大;神色更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平静;只是红衣用这平静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慢慢道来的话,却让老太太感觉到每一个字都如同山一样沉,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来气来。
老太太又瞧了一眼红衣,她特意注视了一下红衣的眼神。那里面也是平静无波的。似乎红衣真得没有因为孩子们中毒地事儿在生气;可是老太太知道,红衣是真得生气了。而且很生气。
红衣重新提起这件事儿以后,当时积下的情绪终于不可收拾的一涌而出,让她再也无法心绪无波。
老太太实在无话可说只能推脱道:“当日我并证据,只是猜测;而祺儿又已经说是巧合了,您又没有说过什么,所以老身、老身以为郡主也是当作了巧合,就不想让家中有风波,才没有说出来。”
老太太当然要推脱个干净,香姨娘会怎么样她不在乎,只要她与贵祺无事儿就好。
红衣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可以放过一个小小的妾对于嫡长子的加害,而连追查都没有?也不用提醒郡马一下?”
老太太被红衣这淡淡的几句再一次说得哑口无言,她沉默了一下道:“郡主,老身当日处置此事不妥,还请郡主恕罪。”老太太当然知道当日香姨娘不只是一个妾这么简单,可是她现在绝不能说出来惹红衣生气。
红衣淡淡的道:“这倒还好说,不过我们刚刚说得孩子们父亲的事儿吧?我是问孩子们地父亲在孩子们中毒后做了什么呢?”
老太太已经承认自己当日处置有错,红衣也不过份难为她;再说了,红衣也不是因为老太太才重提的孩子们中毒的事情。
老太太已经流了一身地汗:“郡主。祺儿不过是被妇人所骗,还请郡主不要再怪罪他;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呢?祺儿不过是受了妇人蒙蔽,还请郡主体谅。”
红衣抬头淡然一笑:“体谅?我倒也想体谅他的,只是我怕体谅后我以及我的孩子们连个尸骨也留不下。”这话在红衣的嘴里笑吟吟的说了出来,老太太就又是一身的冷汗。
老太太当然知道红衣所说地是什么意思。在豪门大院中地争斗,她是极为清楚的。
红衣又淡淡笑道:“孩子们有父亲吗?有和没有,有什么不同吗?你认为呢,老太太?”
老太太额头上地汗已经顺着脸流了下来,再这样说下去郡主要是会救贵祺才怪!她现在非常担心贵祺,也就非常害怕:“郡主,祺儿真得只是一时糊涂了,还请郡主不要再怪他了;等他自大理寺中出来,郡主好好训斥他。他一定会明白的。”
贵祺会明白么?红衣不这样认为:贵祺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只是因愧疚而希望和光同尘---自己也会有错,这样大家都平等了。他也就舒服了,也许还会因此而待自己好些也说不定;而后自己的身份高过了他,他因此而更希望自己犯错,只有这样,他才会认为他自己能高过自己一些什么;郡主的身份是他不能容忍的他不能容忍一个女人在他的家中高高在上,这才是根源。
贵祺绝不会认为自己错了,也不会认为他以前所做地什么事情是错的,如果承认了这些,他还有何面目面对红衣?偏执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地。这个红衣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红衣淡淡的道:“大理寺的事情我是没有法子,要救只要老太太有法子,那么说出来我去做就是;至于郡马当日是不是一时糊涂,我倒有几件事儿要一并请教老太太。”
说完红衣喝了一口茶才续道:“香姨娘一进门就小产了,这事儿太容易查清楚了,只要去白云观一趟就可以;还有郡马忽然的昏迷,居然被香姨娘一碗人肉汤救醒了,这个也太奇怪了吧?还有那个巫蛊的事情,唉。算了,一一道来还真是累人的事儿呢,这么多的事儿做得人不累,我这说得人倒觉得累呢;老太太,这些事儿你有什么解释?也是郡马一时糊涂吗?那我倒想问问老太太,那郡马什么时候清醒过。”
老太太对于那人肉汤一事儿虽有些疑惑,可是却因她信神佛也没有深究过;可是其它的事情,她都是明白的,尤其是贵祺忽然昏迷也非常蹊跷。这些事儿如何能用一时糊涂说过去呢?
老太太看了看红衣。一咬牙叩头道:“郡主,我知道祺儿对不起您。我们侯爷府都对不起您;可是请您看在这么多年地夫妻上,看在有了英儿和雁儿的份儿上,就救一救祺儿吧;祺儿现在身在大理寺中,郡主不救他,他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老太太如此坦荡是因为实在无法可想了,如果她不承认侯爷府对不起郡主,如何能向郡主解释这些事儿,又能如何再求郡主去救贵祺呢?
所以认错是认了,只是未必是十分的心吧:只是被逼无奈罢了。非常感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报大家,只能保证:绝不弃坑,绝不断更,绝不烂尾!以答谢大家的支持!最后厚颜:有粉票的亲们不要忘了拿它砸我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四十五 主子的不同
红衣听到老太太的话后,淡淡的叹息:“老太太,我没有说过不救啊,只是如何才能救呢?还请老太太教我。”
红衣就是这么一句话,只要老太太相求她就回这么一句;老太太哪有什么法子,她急得只是叩头。
红衣倒不是要难为老太太,只是侯爷府的人啊,红衣可是深知的,她不能让老太太日后拿住了她的话柄:郡主见死不救啊。
老太太叩头哭泣:“郡主救救祺儿吧,郡主救救祺儿吧。”
红衣连忙让花嬷嬷和云娘把老太太扶了起来,老太太大哭道:“郡主,老身错了,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郡主与祺儿夫妻失和,才让我们一府人的受累,九族都受到了牵连;可是请郡主看在老身已经年老糊涂的份儿上,原谅老身了吧,您就救救祺儿吧;我们呣子日后必事事以郡主为主,绝不会违了郡主的半分吩咐。”
老太太这次干脆承认了侯爷府有今日,全是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已经认错,索性就认个彻底;让红衣出了这口气后,说不定她就会答应去救人了。
在这种情形老太太认得错,日后她想起来不会心中有气儿?她不会认为是红衣故意为难逼迫她出丑?
红衣自然是想到了,所以她虽然听到了老太太承认这些事儿是因她自己所为之故,但并没有同她深谈,只是淡淡的道:“老太太,你既然已经知错了,那么希望你以后可以真得明白过来,不要再做这样的错事儿;不过,救贵祺,我是没有法子的,老太太莫要高看我。”
红衣就是要侯爷府的人都知道自己错了什么,她不能再这样容忍下去:孩子们越来越大了。侯爷府如此胡闹下去终究会连累到孩子们的声誉,这是红衣绝不能允许的。www。shudao。net
老太太听到红衣最后还是不答应她,已经无法可想的她哭倒在云娘的怀里;云娘怕她晕了过去,急忙拿出随身带的药给她服下去。
服完药后云娘扶老太太在椅子上坐下了,便对着红衣跪倒在地上:“郡主,奴婢知道人微位卑。没有可以说话地余地;还请郡主恕罪,奴婢大胆了,郡主能不能开恩,今日允许奴婢说几句话?”
红衣对云娘地感觉还可以:这个人还是不错地。事主能以忠相待。而且本性良善。虽然心机多些。不过倒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地事儿;所以红衣听到云娘地话后。看了看她便点了点头。
云娘先叩谢意了红衣允她说话地恩情才说道:“郡主。奴婢求郡主让奴婢说话也是为了求郡主救人;主子们地事儿。奴婢不过敢问。自有老太太同郡主做主;奴婢所求地是。请郡主看在多年主仆地份儿上。救侯爷府中一干仆从们地性命吧!”
说着云娘就开始连连叩头。而听到这话地老太太却变了脸:这云娘是什么意思?在这个时候去求郡主救奴仆。那么在她地眼中。主子们地命不如她们自己地命金贵喽!哼。欺主地奴才!她这里还没有怎么样呢。这个云娘就在为自己打算了。
红衣听到云娘地话也是吃了一惊:依云娘地性子应该不会这样说话才对。她轻声问道:“为何只求我救侯爷府地仆从们?这实在是不像云娘你会说出来地话。”
云娘哭着伏在了地上:“郡主。奴婢跟了老太太这么久。老太太没了奴婢会不习惯地;所以。奴婢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老太太到哪里。奴婢都会跟了去;不然。奴婢也不放心。”
红衣听云娘说得情真意切。知道她是实心话便叹道:“好云娘。好云娘!老太太得你服侍也是有福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又求我救那一府地仆从呢?”红衣想问地是为什么不单求我救你家地儿子们呢?不过她当着老太太地面儿没有问出来。www。shudao。net
云娘看了看老太太才答道:“这些仆从原本就在郡主手下做事儿的,郡主的恩义他们人人都记得;前次郡主答应了相救,大家本来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可是现在却都受秀夫人一人所累,大家都极是无辜啊!还请郡主念主仆一场儿的份儿上,救大家一救。”
云娘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她只求郡主救她地儿子,那么老太太回去后非立码卖了她的儿子们不可;而且府中的仆从们都是无辜的,能帮他们求得一命也是积德了。
红衣当然不会让这么多的人无辜送命,只是现在还不能说给云娘听;云娘哭得如此伤心,也让红衣非常为难:不说出来又怎么忍心呢?
红衣不自禁的看向了老太太了,却发现老太太已经不哭了。她正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云娘;红衣略一想便明白老太太这是为什么了。她心中暗叹:云娘实在是命苦,居然跟了这么一个主子。
也因为老太太这恶狠狠的目光。红衣明白侯爷府的人根本还没有真正地认识到自己错了,所以她决定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老太太本来听到云娘说到哪里去也相随自己左右非常感动,她听得出来云娘的意思:如果她死了,云娘必不会独活;可是当她听到云娘说出后面的那些话时,她就非常愤怒了:府中的仆人一直认郡主为主,这件事儿云娘一直没有同自己说过,那云娘还瞒了自己多少事儿?怪不得明秀说云娘信不得呢,原来还真是有缘故的!
老太太疑心病是极重的,原因嘛,当然是因为当初被人扫地出门,就是她身边的人背叛了她;虽然云娘跟了她这么久,可是现在她还是忍不住开始怀疑云娘,并且还恨上了她---当初那个丫头她没有能力处置,这口气可是一直没有出。
云娘并没有发现老太太的不妥,她一心焦虑地就是她地儿子们,借着这个机会能求郡主相救,她已经非常激动了,哪还会注意到其它?至于她自身她倒是没有考虑过:老太太活她便活,老太太如果活不成,她自然要跟过去服侍老太太的。只是这一对主仆地想法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实在是让红衣为云娘感到可惜。
云娘不停的叩头相求,红衣当着老太太的面也不好提醒云娘什么,看她如此自苦只能道:“云娘,你说得事儿我想想法子吧,现今侯爷府的事儿经了大理寺,我不过是一个郡主,大理寺是进也进不去的。”
云娘叩头:“郡主,奴婢不敢为难郡主;郡主只要想法子就可以了,如果实在是救不得,也是大家伙儿的命,怨不得郡主。”
云娘这话一说出口,老太太又咬了一次牙:不怨郡主,那就是怨我们了?这云娘还真是早有怨言啊,真真是被明秀看出来了;倒是自己一直被瞒得好苦啊,说不定,当年的事儿她也有份儿,说不定,这个云娘就是那个贱人使来监视自己的。老太太这一恼了云娘,在她脑子里云娘的好处是一分也没有了。
红衣看到老太太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恼了云娘一分,可是她不能劝解老太太的,只要她一为云娘说好话,云娘就真得死定了老太太只会更加怀疑云娘,更加恨云娘。
红衣只能简单答云娘道:“嗯,知道了,你起来吧。”红衣现在只能同云娘少说话,云娘才能在老太太那里好过一分。
老太太看云娘不过说了几句话红衣就松了口,她更是又急又恼:“郡主,不相干的人您也答应想想法子,祺儿可是您的郡马,您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
红衣听了这话心里更是不满,正想打发老太太走呢,就听外面院中一连串的打斗声,她站了起来,花嬷嬷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郡主,可能是有刺客,您还是在这里坐着不要动;有老奴在,郡主不必担心。”
红衣笑了:“嬷嬷,刺客来了您能有什么法子?再者我也不怕,我们去窗边看看情形吧。”
花嬷嬷立时拦住了红衣:“郡主,不可以。现在太危险了,还是等萧护卫来了再说吧。”
老太太一听到刺客两个字腿就软了,再看到红衣谈笑风生,完全不当回事儿的样子,她更加确信了明秀先前的话是对的:郡主就是招祸的主儿,只是这话万万不能说出来。
云娘也是腿软,可是她还是把老太太护在了身后,即使来了刺客,她以身子也能挡得一挡不是?她的想法倒同花嬷嬷是一样的,只是她们的主子实在相差太远。
不一会儿院中就没有了声响,花嬷嬷这才到了窗子旁张望,确定没有问题了才让红衣过去。
院子中已经恢复了原状,看不出有什么不妥来,就好似刚刚她们听到的兵刃相击的声响是假的。
萧云飞在外面求见,红衣看了看老太太还是让他进来了:“萧护卫,刚刚是怎么回事
萧云飞扫了一眼老太太回道:“回郡主的话,没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几个侍卫在演练罢了;这几个侍卫不懂规矩惊了郡主,属下已经责罚过他们,特意代他们前来请罪。”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作者:一个女人
一百四十六 大理寺是茶楼吗?
红衣知道萧云飞所说不是真的,既然他没有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说出来,那就是不能让老太太知道的事儿:“嗯,也没有什么,你去吧。”
萧云飞没有告退,反而躬身道:“郡主,御医们都在大将军的屋内,请郡主速速过去一趟。”
红衣听了这话就知道萧云飞是托辞,下午御医已经同她禀报过大将军二人的情形,二人的伤势已经好了不少,不可能现在这个时候了再让自己过去。
红衣虽然不着急也要假装出焦急:“老太太,少陪了,我要去看看父亲。”
老太太虽然心焦但是也不能拦着红衣不去看自己父亲不是?她只能道:“郡主自管请便吧,只是老身的身子不太好,现下又已经很晚了,能不能让老身在府中住下?”
红衣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让丫头们带着老太太去安置,吩咐不可怠慢了;老太太便随丫头们走了,她住下当然是有目的。
在红衣想来,老太太可能是怕回侯爷府后被大理寺的人捉去,而自己还没有答应她救人呢,所以她是不会这样就回去的。
萧云飞待老太太上车子走了后道:“刚刚是楚老先生来探楚先生。”
红衣听了有些哭笑不得:“那为什么同我们府中的侍卫们发生了冲突呢?”
萧云飞也是面容有一分古怪:“楚老先生说是要试试我们郡主府的防卫是不是有漏洞,还要让郡主付给他银子呢。”
红衣愣了一下:“什么银子?”
萧云飞地那一分古怪更盛:“楚老先生说不能白白替我们试漏洞。要郡主付给他银两。”
红衣哑然失笑:这个楚老先生不会是个老顽童吧?红衣到大将军屋子外面地时候。就听父亲地大嗓门在笑。看来和楚老先生相谈甚欢。
红衣进了屋子后。看到屋子中有一个精神矍铄地老人家。三缕长须、青色长袍。和普通地老人家没有什么不同。可就是让人感觉他有些不同。只是说不出来。Www。Shudao。net
红衣微微一笑对着老人福了一福:“楚老先生好。”
楚老先生也在打量红衣。看到红衣对着自己行礼连忙避开了:“不敢。不敢;老朽布衣一名。如何敢当郡主之礼。”
红衣站起同楚老先生又客气了几句。楚老先生要行礼也被红衣拦下了:帝师地礼也是什么人都能受得起地?红衣自问是没有这么尊贵。
大将军让红衣坐在身边来:“红儿,你莫要同这个老家伙客气,他现在满脑子铜臭,见人就要银子。”
楚老先生也不恼:“大将军。你不说我还忘了同郡主要那一千两银子。”红衣淡笑:“一千两吗?倒也不贵。能请得帝师到府中检视警戒是否有漏洞,这个价钱绝对是值得。来人,让贵总管备好银票让楚老先生走时带上。”
楚老先生倒是一愣,然后释然:平郡主就是平郡主,这小小地玩笑当然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红衣陪楚老先生、大将军又说了几句话后。便对大将军道:“父亲,您不要再同楚老先生玩笑了。还是让楚老先生先去探探楚先生的好。”
楚老先生摇头:“那个小子有什么好探的?不少胳膊不少腿的,这里住着甚好,非常好,好得不得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红衣不明白楚老先生为什么一连说了几句的好,说得非常的莫名其妙,不过基于客气,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引路带楚老先生去隔壁了。
大将军这时才问道:“那个老太太来了?”
红衣点头,把刚刚厅上的事儿同父亲说了,大将军脸有怒意:“真是欺人太甚!”
来喜儿自窗口飘了进来。对着红衣行礼告罪后道:“大将军。你怒什么,你忘了不成。”
大将军听了笑起来:“一时忘了。一时忘了。”
红衣看看他们二人,知道必有什么事儿瞒了自己,不过既然他们不打算说倒也不必问:左不过就是要给侯爷府地人吃些苦头,他们还能有什么事儿?
红衣看了看窗口道:“来总管为什么不走门了呢?”
来喜儿笑道:“我刚刚自隔壁窗下过来,为了避过楚老头儿地眼睛只好急急的进窗进屋了,还请郡主恕罪。Www。Shudao。net”
红衣听了无奈,只能不再说楚老先生的事儿:省得大家都有些不正常楚老先生不过刚来一小会儿,来喜儿居然去听人家壁角了。
来喜儿解释完后,对着大将军一挤眼睛,然后又说道:“郡主,老太太住了下来,看来得不到郡主的承诺是不会走的;老奴想郡主也累了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不如让老奴招待老太太这几日如何?”
红衣看了看来喜儿又看了看大将军,她可以确定这两个人一定想了什么法子要整治府爷府地人,不过她无所谓:父亲也是为了给她出口气,来喜儿也不过是气不过。
红衣点头同意了:“来总管,老太太有心疾,你们可要悠着点儿。”老太太罪不致死,就算是死罪也不能死在她的府里不是?
来喜儿点头:“郡主放心,老奴会好好照顾老太太,绝不少让她在我们府少半丝头发。”
红衣便不在过问这件事儿了,反正老太太一看到她就哭闹个不休,自她嘴里说出来地话大都让红衣生气,能不见她倒是件好事儿。
来喜儿又问了贵祺的事儿,听到大理寺的人待贵祺非常客气便笑道:“大理寺的那帮奸人,居然还怕郡主会去找他们麻烦呢;嗯,我想想,嗯。我有很长时间没有去过大理寺喝茶了,那里的茶还是不错地;郡主,明儿上午招待完老太太,下午老奴想去大理寺喝喝茶。您看可以吗?”
红衣实在非常想呻吟一声,不过顾虑到自己女子的身份,她还是忍下了:来喜儿把大理寺当成什么地儿了?茶楼?
红衣点头同意了来喜儿去喝茶,大将军在旁一劲儿嚷:“老货,你要是敢把我一个人丢在府里,自己去大理寺找乐子,我就同你没有完!”
来喜儿在红衣面前不能说什么,只能丢了个眼色过去。大将军这才安静了下来。
红衣没有看到来喜儿丢给大将军的眼色。不过她对于父亲的话非常不满:“父亲,御医们没有说您可以下床走动了,您还是好好在床上休息吧,不要不把自己地身子当回事儿。”
大将军连连点头,乖得就像个三岁地听话娃儿。可是红衣看他如此更不放心起来:“父亲,您莫要让女儿担心啊。”
大将军还是乖乖地点头:“当然。当然;我会待在床上一动不动,绝对不动,你放心好了。红衣再三的嘱咐过大将军,虽然不太放心也没有办法,她想一会儿要好好吩咐萧云飞一声,让人看好了大将军会更好些。
来喜儿看红衣同大将军地话说完了便欠身道:“郡主,老奴想请几个人来府里坐坐可以吗?”
红衣不在意的道:“来总管,郡主府就是你的家,你想请谁来坐客就请谁来,不必问我的。”
在来喜儿地答应声中。红衣带着花嬷嬷回去了;而大将军和来喜儿两颗头却紧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正说得热闹时,来喜儿却突然住口飞快地转身看向了窗口:楚老先生站在那里。
然后三个老头儿的脑袋就又凑在了一起。不时有压抑的笑声响起,大将军更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萧云飞看到了,不过他只是微笑着摇摇头就作没有看到,到别处去了:这三个人在一起,这个地方是不需要有人巡逻了。
第二日一大早,红衣刚刚和孩子们用过了早饭,英儿和雁儿正准备去先生那里,婆子进来报:“贵总管来了。”
红衣一面给孩子们整理衣服一面道:“请贵总管进来吧。”然后又对孩子们道:“要好好听先生的话,知道吗?”
两个孩子脆生生地答应了,牵着慧儿的手自去了。李贵正好遇上两位小主子,他笑嘻嘻地同小主子请了安,两个孩子问了他好:“贵叔叔,莫要忘了我们拜托你的事儿哦。”
李贵答应着看他们走远了,才进了屋给红衣请了安:“郡主,楚府的一名管家送来了好多东西,说是给楚先生养伤用的;还送来了很多礼物说是答谢我们府照顾楚先生。”
红衣点点头:“知道了,你看着打理就是了。”这种事儿是李贵做惯了的,有他打理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贵却很为难:“郡主,那东西实在是多了些。”
红衣奇怪:“多了些?多了多少?”
李贵看了看红衣:“只肉类来说就够我们全府的人吃用三日的,这还是说日日有宴席十桌。”
红衣吃了一惊:“这么多?”楚先生的胃口有这么大吗?
李贵又看了一眼红衣:“还送来了衣料等物,我想我们要是收下了,我们府今天冬天及明天春天的衣服也就不必去买了。”
红衣这次大吃一惊:“楚府倒底送来了多少车地东西?”
李贵摇头:“没有车子,只来了一个管家,带着一张礼单及付了银两地字据;东西是各式各样,几乎居家过日子用得到的全部都有,而且数量非常大。”
红衣苦笑:“楚老先生还是真富有啊。”
李贵点头:“楚家是很富有。”如果收下了,郡主府根本不必再出去添置任何东西了,就连送来地衣料就付过了制衣的钱:只等着量体了。
红衣想了想道:“这个事情你去找来总管商议一下,要是再拿不定主意就去问问大将军吧。”红衣对于楚老先生一点儿也不了解,不明白他如此做用意是什么,所以不好拿主意。
李贵去找来喜儿了,来喜儿听了就一句话:“这用得着商议吗?收下,统统收下,不必回礼了,楚老头儿嘛,不用同他客气,他送来的自管收下就是。”
李贵不太放心:“不用问问大将军吗?”
来喜儿嘻嘻一笑:“问大将军也是一样的话儿,不信你就去问问。”
一百四十七 大理寺的惊慌
来喜儿打发走了李贵,便去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一早起来就与云娘不断的在生气:云娘做什么在她看来就是不顺眼,就是不合自己心意。
云娘不明白老太太自昨天晚上开始这是怎么了,自己做什么都是错,后来她想可能是老太太担心老爷所致吧?
所以云娘就更加小心翼翼的服侍老太太,想让她能舒服一些;可是她越小心,老太太越感觉到她在心虚,就越生气。
来喜儿到了屋外没有立时进去,示意小丫头们禁声,他立在门外听老太太训斥云娘,原来老太太在怪云娘给她添饭添得太多了。
来喜儿一挑帘子进去了:“老太太好,我是郡主府的内务管事来喜儿,郡主今儿有事儿不能分身,特意让奴才来看看老太太有什么需要么?”
老太太听是内务总管瞧了来喜儿两眼:“咦?怎么内务总管换人了?福总管呢?”
来喜儿一笑:“福总管正忙着,我是皇上新指派来伺侯郡主的。”
老太太哦了一声:“郡主忙什么呢?什么时候有空闲,我还有事儿要求见郡主。”
来喜儿笑道:“老太太,郡主今儿怕是不能分身了,老太太有什么事儿可以吩咐奴才们去办。”
老太太沉吟了一下,然后道:“这位总管,我的孙儿孙女呢?我好久没见过了,倒是想念的紧。”
来喜儿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少爷姑娘现在正是上学地时候。还要过一会儿才能过来见老太太。”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那就麻烦总管给老身想着这事儿吧。其它地也没有什么了;只是郡主如果有了空闲。还要告诉我一声儿。老身实在是有重要地事儿要见郡主。”
来喜儿一一答应了:“老太太。老奴来得时候您好像在生气吧?不知道是哪里让老太太不舒服了?是不是饭菜不合您地口味?”
老太太看了看来喜儿:这位公公倒比那个福总管强多了。笑眯眯地挺讨人喜。而且言谈也中听地很。www。shudao。net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唉。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倒是让总管见笑了;只是身边没有得力地人。这心里想什么要什么都要自己劳心。能不让人着急吗?”
来喜儿眼睛一眯:“哦?原来是这样啊。也许老奴能帮上忙;老太太且宽宽心。这事儿老奴去想想办法。”
老太太说这话就是给云娘听地。来喜儿接这个话儿当然是别有目的,不过他们二人一来一往说得倒也很投机。
云娘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现在有些知道老太太是在生自己的气,可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虽然自己为了府里的仆人们求了情,可是这也不会让老太太生气吧?必竟郡主如果能救仆从们,那主子们岂不是没有不救的道理?
来喜儿又闲话了几句,便出了屋子小声地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几句,便回头看了看老太太的屋子,冷冷一笑便走了。
来喜儿回到屋子处理一些事情。然后收拾了一下,就到了大将军屋子里,让人把大将军抬上软轿后大摇大摆的出了二门:侍卫们当然都看到了。萧云飞当然也知道红衣的吩咐,可是师父的话他也不能不听是不是?而且大将军那眼睛瞪得可是铜铃大,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也是给郡主去出气儿。
来喜儿、大将军出了郡主府就奔大理寺去了,转过了两条街,楚老先生正站在转角处等他们呢,三个人聚在一起在车上又开始了头碰头。
来喜儿问:“你进过宫了?”
楚老先生点头:“那当然。”
“你是主审官儿?”大将军不太相信的问道,这楚老头儿可是不管事儿好多年了。
楚老先生道:“不是,我是监审的人,不是官儿。”
大将军拍了他一下子:“你这不是官儿的官儿。不比一品大员还要大?王公也不敢受你一礼吧?切!”
说着话三个人到了大理寺。门口的人看到三个人下车真是吓了一跳,一面有人上前行礼问好,一面有人飞奔进去报信了。
说起来大理寺地官儿也不是多大,左不过是个三品的官儿;只不过大理寺审得案子都是天子亲问的案子,所以才有着偌大地声名天子过问的案子不是谋逆,就是王公大员们犯了事儿,这些哪个是小案子?
大理寺卿听到大将军、楚老先生及来喜儿到了,那可真是吓了一个屁滚尿流:这三个人怎么一起来了?来一个也够让人心惊的了,今儿吹得是什么风。居然还一起来了三个。
大理寺卿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带了大理寺丞等人迎了出去,一见到大将军三人就拜倒在地:“见过大将军、楚老先生,下官迎接来迟恕罪恕罪!”大将军和楚老先生客气了一句,虚扶了他一下,大理寺卿也就顺势起身了。
大理寺卿起身后,满面笑容的对着来喜儿一抱拳:“来总管一向可好?”
来喜儿笑嘻嘻的:“不好,不好,喝不上你们家的茶。我哪里能好。”
大理寺卿苦笑一声。伸手肃客:“里面请,里面请;我们里面叙话。”
大将军还是坐上了软轿被人抬了起来。大理寺卿带路,一行人到了厅上;来喜儿一点儿也没有做客的样儿,他对着大理寺的人指手划脚的吩咐着:“你,你,还有你,快去抬张榻来,没有看到大将军有伤在身吗?怎么可以让于国于民有大功地人,带着重伤坐硬梆梆的椅子呢?你们这些人真是没有眼色,还不跑两步,真是。”
大理寺卿听到大将军有伤在身也是连声催促,好不容易众人才落了座:这什么事儿还没有说呢,大理寺卿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大理寺卿心里一个劲儿的叫苦啊:近来办得哪个案子惹到了这么三位瘟神呢?这帮手下一天不骂都不行,这刚刚松泛了几日?居然就给我惹了三位惹不起的人。
大理寺的人说起来了也是在京中横着走路的人,满京城的文武官员他们怕哪儿个?惹急儿安你个谋逆的罪名先抓起来查查再说,到时就是没事儿能出了大理寺那不也得脱层皮啊!所以,大家对大理寺地人是敬而远之,大理寺的人也就养成了不怕事儿的性子。
这还是多亏了当今皇上算是个明君,大理寺的人虽然不至于诬良为盗,可是满朝的官儿还是惧他们三分的。
可是大理寺的人也不是没有怕的,这官儿方面他们怕得第一个就是大将军:大将军在军中多年,现下多半的将领不是与他有旧就是他地子侄,哪个没有得过他地指点?有不少人欠大将军一条命呢;再加上大将军本人又是性烈如火,这样的人惹得么?大理寺地人再有三个胆子也不拿大将军开刀,那还不是弄得整个军中受到惊动,那些将领不回来,他们大理寺也顶不住这些军佬们的压力。
不是官儿的人他们也不是不怕:楚家喽,楚家是他们绝不想惹的;他们想拿楚家开刀?到时候说不定会被楚家父子给他们安个谋逆的罪名,这对于他们父子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
可是最让大理寺最头疼的人就是来喜儿:他不是官儿也不是民,甚至可以说不是人,可是他要是耍起无赖来,大理寺的人拿他是一点办法儿都没有告到皇上哪儿去?笑话,人家就是皇上身边的人儿好吧?大理寺的人都猜此人可能是传说中禁中暗探的头儿,这样的人能惹吗?
大理寺卿感觉今天这天儿真热啊,虽然已经到了秋天了:他是一头的汗,吓的。他不知道这三个人一起来会是什么事儿?但是一定小不了啊。他现在真想把手下都叫了过来,一个人给一个大嘴巴子,问问他们是不是拿人的时候没有带着眼睛。
偏偏大将军几个人就是不说有什么事儿,来喜儿只是一个劲儿的催着要茶喝;大理寺卿没有其它嗜好,只是好茶:可是他偏偏还真是个清官,不贪不默的,好茶又价值不菲,他弄到一点儿好茶那也是极不舍得喝;可是这个来总管每次来都当他大理寺是茶楼般不停的叫茶,喝得大理寺卿那叫一个心疼。
大将军几个人越不说什么事儿,大理寺卿头上的汗就越多:这得是多大的事儿啊,他开始把最近正在办理的案子在脑中过了一遍,可是没有什么大事儿啊?至少是没有大到可以惊动这三位的地步;大理寺卿看了看不停赞着好茶的三人,心下嘀咕:他们不会真得只是来喝茶的吧?他自己都不相信,如果是真的,他不如改行去开茶楼了。
整个大理寺因为三个人的到来,都是一片紧张啊:这一下不知道谁会倒霉了!人人都在想自己经手的案子,不是我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人吧?
最害怕的人就是大理寺丞,在他看到大将军的时候,就想起了昨天“请”来的李贵祺李侯爷,他的心里就一直再打哆嗦:那两个人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来的,这个大将军不会是来大理寺要女婿的吧?
大理寺丞想哭的心都有了---这个李候爷可是被他妻子平郡主,还有他母亲用一品诰命的贴子送进来的,真的是不关他的事儿啊。可是,大将军的不说理可是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不认为他同大将军能说清楚这件事儿。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一百四十八 贵祺的恶梦之始
大理寺丞知道躲是躲不过的,便向大理寺卿递了一个眼色,大理寺卿借口过去一旁听了寺丞的话后,他直想抽寺丞两个大嘴巴:他们夫妻俩人闹矛盾,你跟着认什么真儿?如果皇上真把这些话当真了,那自会下旨拿人的,不比现在他们拿了上报的好?如果万一平郡主到皇上那里哭两声,他们还不一样里面不是人皇上也不会认为他们做事做得认真。
大理寺卿回到座位上,他看了看大将军,又看了看另外二个人,心下思索着话要如何说;他先要确定三个人是为一件事儿来得呢,还是各有各的事儿,这才好说话。
大理寺卿几番查言观色怎么也无法确定,只能咳了一声后直接问道:“不知道三位今日来到下官这小小的大理寺有什么事儿?如果有事儿还请三位吩咐,能办得的下官一定不会推辞。”
大理寺卿当然不会什么事儿都会答应大将军三人的,他要看是什么事儿是什么人;如果事关重大,没有圣旨他是绝不会放人的。
大理寺的人害怕大将军三人其实内中有敬意在:这三个人可都不是奸狡之徒,绝对的忠臣良将、国之栋梁。
楚老先生看了看大理寺卿额头上的汗:“我说,今儿的天儿不热吧?”
大理寺卿擦了擦汗:“不热,不热。”大将军大笑:“那你为什么出这么多汗?不会是看到我们几个吓得吧?”
真得是吓得,不过大理寺卿当然不敢这样说,不然他会在属下面前颜面尽失,得罪了这三位,他还能保留住体面吗?
来喜儿倒是挺直接的:“不要怕成这个样子,我们绝不会为难你;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虽然以前常常来喝茶,可是没有让你做过贪赃枉法的事儿吧?”
大理寺卿又擦了擦汗,来喜儿的确是没让他做过贪赃枉法的事儿,可是他哪次来有过好事儿?哪次又让他好过了?
大理寺卿却不敢说出心里的想法。只能陪笑:“没有,没有,只是下官有些热,有些热罢了。”
楚老先生笑了起来:“想来是吃茶吃地。我看你就不要再吃茶了。这茶我们三个人吃就好了。”
这话真是往大理寺卿地心上捅刀子啊。可是大理寺卿只能笑着应了;来喜儿笑道:“好了。好了。你不用这么一副难受样儿;告诉你好了。我们是为了李大侯爷地事儿来地。”
大理寺卿张大了嘴巴:三个人都是为了李候爷来地?这个李侯爷还真是有面子啊。岳丈大人来了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惊动楚府地老主人及宫里地大总管(他不知道来喜儿到了郡主府中)。
人是他们抓来地。事儿却不好办:李侯爷犯地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啊。所以现在放是不能放地。他要上过折子以后。看皇上地意思如何才能决定。
大理寺卿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嘴。然后道:“大将军、楚老先生、来总管。按说你们三位来了。李侯爷呢。下官就应该交给你们带走;可是。他说得那些话是真有其事儿。所以呢、所以呢”
大将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地话:“哪个让你放那个混帐东西出去了?”
大理寺卿一下子张大了嘴巴:到他这里来的人不是犯了事儿的,就应该是来讨人情的,这三位是什么意思?
楚老先生笑了:“怎么了,来你这里只能是讨人情吗?你闭起嘴巴吧,虽然说是秋天了,可是苍蝇还是有的。万一不小心飞了进去”
大理寺卿一下子被呛道了,连咳了几声才道:“那么三位的意思是让下官做什么?”
来喜儿用茶盏地盖子抹着茶沫,慢条斯理道:“我们是听说,大理寺居然开始贪赃枉法了,所以来看看是不是真有其事儿,是不是要禀报于皇上。”
大理寺卿被吓了一跳,又被自己的口水呛道了;他小心的看了看三人地神色,倒是感觉说笑的成份大一些:“说笑了,下官绝不会做这等事情。下官虽然不能说是清如水,但王法却不敢犯的大将军却不满的道:“不是真的?我怎么听说那个谩骂了皇上的混帐东西,在大理寺里好吃好喝的?你这大理寺的天牢是不是要改行做客栈了?”
大理寺卿一愣:“大将军,这、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大将军指的贵祺地事儿,不过在他想来手下也是好意:必竟是郡马,而且平郡主非常得太后与皇上的宠爱,天知道他哪天就回家了,所以不曾让他受真正的牢狱之苦吧?可是看大将军的意思反而有怪罪他的意思。
来喜儿慢慢的道:“能是什么意思?进了大理寺的天牢不应该一视同仁嘛。”
大理寺卿明白过来了,他擦了擦汗:这个李侯爷还真是天怒人怨啊。妻子与母亲来大理寺告他。随后这三位就来大理寺说情,让自己决不能另眼相待李大侯爷。
大理寺卿苦笑了一下:“下官明白了。是下官的不是,居然不能做到一视同仁;下官马上改正,马上改下。”
楚老先生摇头晃脑的道:“我们地意思就是你要秉公处事,虽然李侯爷是侯爷,是郡马,可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怎么糊涂了呢?大将军是李侯爷的岳丈,就是怕你会有顾虑,为了王法的公正,所以才特意走这一遭。”
大将军听到楚老先生话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看了看大理寺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大理寺卿有些迟疑,来喜儿这个时候却淡淡的说了一句:“哦,我忘了告诉你,我以后能常常来喝茶了,因为我现在空闲的很啊;我已经不在宫中当差,被皇上指派到平郡主府上服侍郡主了。”
大理寺卿张大了嘴巴,这个李侯爷做了什么?居然惹到了来喜儿。他已经下了决定,一定要公事公办,来喜儿应该可以代表郡主吧?就是不能代表。以后有什么事儿也有来喜儿顶缸,他怕什么?
大将军三人又和大理寺卿说笑了几句,还是大将军看大理寺卿实在是受惊不小,体谅他催着另外二人走了。
贵祺自昨天进了大理寺倒也没有受什么罪,大理寺的人对他倒极为客气,安排给他的牢室也极为干净。还有简单的家俱;晚饭时送来的饭菜虽然不丰富,但还是干净能吃用地。
贵祺当天并没有吃东西,晚上也没有睡着:他身处牢狱中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更何况大牢中不时传来地哭声与叫骂声也扰得他不得安宁。
狱卒被吵的不耐烦了就过来骂一通,不过对贵祺却极为有礼,每次都对他点点头欠欠身子。
贵祺在牢过了一晚上,心里也安定了不少:他看大理寺地人对他极为客气,就连狱卒也是待他十分有礼;他感觉自己不久后就能出去了,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送早饭的时候,贵祺更是发现他的饭菜与其它犯人的并不同。显然是另外备了一份给他,这让他更是安心。
用过了午饭后,贵祺实在无聊便试着向狱卒要一本书看。狱卒居然什么也不说就给他找来了几本;于是贵祺更是有把握了,他放松下来躺在床上开始安心的看起了书,他完全相信再过几日他就会回家了。
可是一切却在下午的时候都变了。先是狱卒过来打开牢门,不由分说粗暴地推推搡搡着他向另外一个牢门而去。
贵祺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子狱卒就变了脸,可是他无论说什么,狱卒就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一把把他推进了打开的牢门,然后锁上牢门就要走。
贵祺急忙喊住他:“喂,小哥。你就是换个地方给我住,也把书给我好不好?”
狱卒转头看着贵祺冷冷一笑:“你以这是哪里?还是你的侯爷府吗?这里是大理寺的天牢!哼!”说完不再理会贵祺扭头走了。
贵祺不明白狱卒为什么变了嘴脸,他还是不死心的又招呼了两声;就听到一声怒喝:“你吵够了没有?!”随着话声一只臭鞋就飞了过来,啪的一声打在了贵祺的头上。
贵祺惊怒下回头看去,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身上脏得不能形容了;贵祺生气的喝问道:“你用鞋子打我?”
老人冷冷的道:“就是我打你如何?不服是不是?”说着又拿起另一只鞋来扔了过来,贵祺这一次有准备偏头躲开了:“你这人为何如此不讲理?”
老人看疯子似地看着贵祺:“你是刚来的吧?讲理?大牢里还要讲道理?哈哈,笑死我了。”笑完后忽然又喝道:“你站那里做什么,还不把鞋给老夫拣回来!”
贵祺当然不会听。他冷冷哼了一声,背起手来看了看这间牢房,便向另外一张床走了过去。
老人看到贵祺这样无视他大怒,他自床上跳了下来,两步冲到贵祺的后面,抓住了他地衣领拽了过来,就是一顿暴打。
贵祺只能抱着头,他根本反抗不了老人,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很老。可是劲儿却不小。拳拳到肉,打得贵祺痛得缩成了一团。
这个老人原来是江洋大盗。后来被一个巡府收买到府中做了护院教头;后来巡府因贪默了救灾的银粮被下了大牢,这个教头当然也被追捕到案。
老人的武功虽然已经被废,可是也不是书生的贵祺能反抗的;老人打累了以后才停了下来:“去给老夫拣鞋子。”
一百四十九 呣子二人的煎熬
贵祺咬着牙摇头:他一直高高在上,哪里给人做过如此的卑贱之事?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老人看他居然还敢倔强,就又是一顿暴打;打完就再问,贵祺不同意就再打,如此反复。可是贵祺倒也是有几分硬骨头,就是被打得再厉害、再痛他也不同意为老人去拣鞋子。一直打到狱卒过来喝斥老人,老人才停下暴打,贵祺才得以回到自己的床上,不过已经是满身的青青紫紫,脸上也是青紫了一片,嘴巴更是肿起了一半儿。
大理寺的天牢倒是与一般的大牢不同,牢间内都有木床及一张木桌;有的是一人住一间,有的是几人住一间,这就看犯下的事儿大小或是犯人原来的身份了。
老人好像也是打累了或者是怕被狱卒喝斥,没有再找贵祺的麻烦。晚饭的时候,贵祺的饭菜与其它犯囚的是一样,再也不是特意为他送来的另外一种。
犯囚的饭不过就是一人两个窝头一碗粥外加一块咸菜,贵祺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肚子也说不上有多饿,所以也就没有动。
而狱卒一走,那个老人就飞快的把贵祺的那份取走了,一个人坐在床上飞快的吃完了所有的饭菜。贵祺没有心情计较这些,现在更让他感觉绝望的是他的待遇:这是不是表示已经没有希望再自这天牢出去了呢?不过一天之内,为什么就天差地别了呢?
这样的念头死死的纠缠住他,再加上身子的疼痛让他又是一夜没有睡:贵祺自小到现在哪里受过这些?不要说浑身的青紫,就是身上破块油皮也没有几遭,所以身上的疼痛是他非常难以忍受的。
一直到了天破晓的时候,贵祺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睡了一会儿就被狱卒敲打牢笼的声音惊醒了:原来是早饭到了。
贵祺现在倒是饿了,而且他感觉饿得很:昨天中午他还嫌饭菜味道不好,所以吃得并不多,昨天晚上又粒米未进。现在当然饿得狠了。
贵祺忍着全身上下地剧痛(对于他来说),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取饭菜,可是他还没有到牢门边儿上呢,狱卒早已经去远了,老人便飞扑过去抢走了他的饭菜。
贵祺瞪着老人,他非常愤怒可是又不敢怒骂出来。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质问,绝对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贵祺只能再回到床上躺下。床是**地。身上又痛还很饿。更让他睡不着了。他只能瞪着屋顶不去看老人吃东西。免得自己更是饿得难受。
老人不知是用饭就是这个样子还是故意地。他吃饭时地声音很大。听到贵祺地耳中贵祺更感觉肚子饿得难受。
好在老人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也不理会贵祺自己躺在床上哼起了不知名地小调:他地心情非常好。因为贵祺地到来。他连着两顿饭都吃饱了。
贵祺不想吃得东西就会想起他地处境。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非常地恐惧。不知道他自己会被大理寺如何判罪他还能活几天?越这样想他越恐惧。最后他怕到缩成了一团浑身不断地哆嗦着。
老人哼腻了曲子后转头看向了贵祺。发现他抱成了一个球状还不断地抖着。不禁冷笑道:“你害怕了?现在才知道害怕不是太迟了吗?你早干什么去了?”
贵祺在惊恐中听到老人地讥讽。他大喊道:“我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做。不是我地错!不是我地错!”
老人鄙夷的看着贵祺:“你们这些官老爷都是一样的德行,你和我那位主子连话说得都有一样呢,哼。”
贵祺转过头:“不是我地错。真的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送我到大理寺来,为什么要送我到大理寺来?”
老人懒得理会他了,这样的人天牢里太多了,老人翻了个身就想睡觉牢里没有其它的事情可做,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
贵祺喃喃的道:“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让我来大理寺,应该是明秀来,应该是香儿来。应该是那个该死的郡主来!”他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吵得老人不耐烦的喝道:“你一天不挨打就皮痒是不是?你要是敢再吵到了老爷我睡觉你就试试。”
贵祺被他这一喝吓了一跳,也就清醒了过来不敢再说什么;他不再想自身安危了就立时感觉到肚子饿得非常厉害,便看了看墙上地小方窗,应该到午时了吧?为什么还没有送午饭来呢?
贵祺不时看向牢笼外面,他的肚子已经咕咕叫得天响了,可是午饭一直没有送来;他等了又等,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看了看老人发现他没有睡着就问道:“那个、那个午饭呢?为什么还没送来?”
老人听了贵祺的话后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笑够后才道:“午饭?这里哪有午饭,你不会认为牢饭还会有午饭吧?你认为你是谁?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老爷吗?真真是可笑。你还是醒醒吧。”
贵祺没有在意老人的讥讽,他现在只想吃东西,听到没有午饭后他愣了:“没有午饭?”
老人撇撇嘴:“当然没有。”
贵祺摸着肚子,他已经饿得受不住便有些急了:“没有午饭,那你知道没有午饭干嘛抢我的饭?一点儿也不留给我?”
老人冷冷的一哼:“不服,不服你就来过来,我们打架一好了贵祺听了这句话后就不再同老人理论了,他知道这个人只会用拳头同自己理论的。贵祺非常怀疑,他再被老人打一顿的话会不会被打死。
这一天对于贵祺来说就好似末日一般,疼痛与饥饿、还有恐惧不断地折磨着他,可是他却不想死,一点儿也不想死!他还想着能出天牢,只要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府里,他就还是老爷,就不会再任人欺辱。
到天色暗下来时,贵祺为了保住晚饭。早早下了床守到牢门边儿上等狱卒送饭来;老人躺在床上看了贵祺一眼,只是冷冷的笑了一笑。
贵祺拿到晚上的两个窝头一碗粥,他刚咬了一口窝头,老人已经扑了过来伸出手就抢走了他面前的粥,再伸手就夺走了他手上的窝头。
贵祺终于暴发了:不只是因为愤怒,他已经被恐惧整整折磨了一天。非常需要发泄。贵祺想也不想就扑向了老人,打当然打不过,可是贵祺却如同疯了一样对老人又抓又咬的;老人再有力,可是贵祺倒在地上还会再扑过来,虽然力弱可是他的牙齿还是很坚固地,咬得老人非常痛,有的地方已经见了血。
老人终于认输了,他打不过一疯子,把贵祺地所有饭菜都还给了贵祺。贵祺这才回到了自己床上。
贵祺回到自己床上后,看着面前地两个窝头,其中一个被自己咬了一口。还有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粥,忽然就悲不可抑得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老人非常惊愕,他不明白为什么贵祺抢到了自己地饭菜不吃却对着它们大哭,不过他只是愣了一下就不再理会:这牢里疯了地人也不是一个两个,眼前这个人看来也快了。
老人根本不问贵祺是谁,因为对于他来说这天牢里的人都是犯人,而且他自己就要快被判罪了,这人倒底是谁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反倒不如一个窝头对他来说更重要。
老太太午睡起来后,还是没有见到英儿和雁儿,她便想去找一找,可是丫头们没有一个人肯为她带路,她根本就不知道英儿和雁儿住在哪里。到了现在老太太才明白,明秀说得法子像是极容易,其实是极为困难的:郡主府可不是让她们随便乱走而没有人过问。
老太太在屋子里急得坐卧不宁、转来转去,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法子,便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立即又吐了出来:茶已经全凉到了。
老太太怒喝道:“云娘!”可是没有人答应,老太太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人答应。
老太太真得生气了:云娘到了郡主府中就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居然急急的去讨新主子的欢心了。
老太太狠狠的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不是有求于郡主,如果这里不是郡主府,她一定会把杯子掷到地上去。
这时候小丫头进来道:“老太太,我们总管给您请来了贴心的人。”
老太太带着疑问看向了小丫头,小丫头一笑:“老太太。不要着急。人马上就到。”
正说着话,外面进来了两个人:明秀和香姨娘。
老太太不敢相信的看着两个人:“你们怎么来了?”
明秀道:“郡主府去人说老太太要我们过来我们才来地。老太太怎么这样说。”
老太太这才明白那个老总管说得话是这个意思,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样也好,自己一个人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明秀还有些鬼主意;而且郡主府中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人,这两个贱人虽然有百般不是,但总算是自己的人。
老太太便让小丫头出去了,香姨娘急急地问道:“老太太,郡主可答应了?”
老太太摇摇头:“没有,郡主如果答应了,我也就不会住在郡主府了。”
明秀不满的道:“那老太太为什么不去找那两个孩子呢?我说的法子一准儿管用。”给票吧,打滚哭求粉票中。
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一百五十做个偷儿挨顿打
老太太冷冷的道:“你说倒是轻巧。”然后把郡主府的情形说了一下,冷哼道:“你的法子听着倒是好的,可是根本就行不通。”
明秀听完后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们还可以设法啊,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两个孩子才行,而且要快。”
老太太坐了下去,哼都懒得哼了:这个还用你说?当然越快越好了,可是法子呢,在哪里?空口白话哪个不会说。
老太太与明秀都紧皱着眉头各自想着办法,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只是老太太扫向明秀及香姨娘的目光越来越不耐烦。
香姨娘自进了屋后就没有怎么说话,这时看了看老太太与明秀,怯怯的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不知道可行吗?”
老太太看向她:“那就说啊,还等着做什么?”
香姨娘听到老太太的语气极为不耐烦,更是陪上了十二分的小心道:“我们可以妆扮成郡主府的侍女去找两个孩子啊,郡主府虽然大,可是我们有三个人呢,只要有一个人找到了不就可以了。”
老太太想了想看向明秀:“你认为呢?”
明秀点头:“这个法子不错,可以试一试。如果老太太找到了最好,当时便能同孩子去见郡主,表哥也就得救了;如果是我们二人找到了,回来后再同老太太去一次就可以了。”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的话后便认为可行,听到明秀也赞成便道:“行是行,可是如何装扮呢?”
香姨娘摇摇头,她刚刚能想到的办法也不过是凑巧想到罢了,哪里有什么详细的计划呢?
明秀看着香姨娘微微一撇嘴。本来对于香姨娘能想出主意来明秀就有些竟外。看到香姨娘现在地样子。就知道她不过是碰巧罢了。当然不会瞧得起她。
明秀又稍等了一下。看老太太更焦急了而香姨娘也是一筹莫展她才道:“老太太。让云娘悄悄去拿几套郡主府丫头们地旧衣服来也就是了。”
老太太叹气:“哪里去地找郡主府丫头们地旧衣服?这个院子里地丫头们可是年纪都小呢。我们几个人穿不上。就是穿得上一个院子里住着怕也是不行吧?”
明秀道:“当然不能拿这个院子丫头们地衣物。我来时看到那边院子中晾着许多地衣衫。一看就是下人地东西。我告诉云娘位置。让云娘去哪里取三套衣服来也就是了。”
老太太听了奇怪道:“你们怎么会看到那些东西?我来得时候可是仔细看过了郡主府地。虽然那个时候天色晚了些。可是并没有看到做杂务地院落啊?明秀你是不是看错了?”
明秀脸色有些涨红起来。香姨娘看她不说话只好自己答道:“老太太。我们是自郡主府后门进来地。”
老太太恍然,她这几日只担心儿子了,竟忘了以她们的身份怎么可以自正门进府呢?她们两个人可是妾,虽然明秀是以夫人自居,可是她明明白白就是一个妾。
老太太听到这里不再说这事儿。开始考虑偷衣衫地事情,她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如此说来倒是可行,只是不能让云娘去。这件事儿也绝不能同云娘提起。”
明秀和香姨娘这时才注意到云娘不在老太太身边,奇怪道:“云娘呢?怎么没有看到人?”
老太太也信不过这两个人,更主要的是她们二人同自己并不是一条心,所以也就没有把她怀疑云娘的事儿说出来,只吱唔道:“她有事儿出去了。”
老太太不说是这样想的:让这两个人知道云娘背叛了自己,只会让她们心中暗自高兴罢了,认为自己日后更是好欺。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心里却琢磨开了:郡主府里只有老太太和云娘二人。而现在云娘却不在老太太身旁,只留老太太自己在房里,八成是被老太太指使着做什么事儿去了,却不想让我们知道。
可是明秀转念又想到:不让云娘知道?这又有些不对了,嗯,会不会是云娘做了什么事儿失去了老太太的欢心呢?老太太已经不再相信她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
明秀琢磨出来后也不露声色,如果得救日子就长久着呢,到时还怕看不出来云娘的事儿?她现在最着急的事儿是如何能救得出来贵祺。最好是能保住他的爵位,不然她就是做了正妻也没有意思。
不管怎么说,这衣服总有人要去偷才行,不可能让老太太去,明秀和香姨娘嘛,当然是香姨娘去了。
老太太三个人现在的情形是来喜儿有意安排地,先把云娘调开了,然后接明秀二人来的时候,没有让她们带任何一个丫头婆子过来这样她们想做什么事儿只能自己来。无人可以代劳。
可是如何才能出了这屋子而不被人发现呢?老太太三人又开始伤脑筋了。看得外面树上监视的柳大郎一个劲儿地打哈欠:这三个妇人就不能想个高明些的主意,也让他们做事儿能提起些精神来?
明秀想了想道:“看这天色应该快要用晚饭了。一会儿我故意摔破个碗盏什么的,再挑惕一下饭菜的口味,吸引住这屋里屋外人的注意,你便偷偷溜出去好了。”
顿了一下,明秀不放心的道:“你回来的时候,不要拿着衣服光明正大的进来,要先偷偷溜到窗下,把衣服扔进屋里,然后再自门走进屋来;这样做就算她们疑心你怎么会自外面进来,可是你两手空空的,她们也没有什么可怀疑地不是?”
香姨娘暗暗咬咬牙答应了:她现在没有办法,贵祺如果在天牢里出不来,她们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现在只能忍气吐声的听明秀对她指手划脚。
老太太三人按商议好的行事,居然非常顺利的让香姨娘溜出去了屋子,老太太心里有了一分的底儿:看来明秀还是有些主意。
老太太便和明秀安心的坐下来用晚饭了,她们根本没有等香姨娘,不过老太太还好些,知道给香姨娘留出两道菜来;明秀根本就没有想过香姨娘是不是会肚子饿,她是饿了的,所以坐下用得极香甜。
老太太因为担心贵祺,所以胃口不好吃不下什么东西,看明秀吃得香甜便心中有气儿,只是现在她无人可用只能暂时忍下。
香姨娘带着满肚子的气儿出了屋子,她躲躲闪闪的走出老太太所住地院子,然后按记忆去找那个做杂务的院子,可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走了很多冤枉路才找到。
香姨娘能找到杂务院儿,还是因为柳二郎实在是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笨了些,照她这样找到天亮也不一定能找到杂务院儿,杂务院儿的人手岂不是白安排了吗?于是他让巡逻的侍卫们走到香姨娘的附近时就提提杂务院,随口说出方向来指点一下香姨娘,香姨娘这才找到了杂务院儿。
香姨娘到了杂务院儿外面小心的四处看过没有人,这才溜到院门口探头向里瞧了一眼:啊?没有衣服了。她也不看看天色,已经黑透了还可能晾着衣服么?
不过香姨娘马上又发现那些衣服被收起放在了屋檐下的方凳上,她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屋子里倒是有灯光,不过却没有人出来。
香姨娘躲闪着到了房子窗下,捅破了窗纸看了看屋子里面:几个丫头婆子正说笑着吃东西呢。她便放下了心,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衣服前,伸手拿了起来借着灯光看了看,拿了两套丫头服色一套婆子服色的衣物抬腿就走。
香姨娘抱着衣物刚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一个脆生生地声音:“什么人?”
香姨娘听了哪里敢回话,急忙低头向院门跑过去。脆生生地声音立即喊了起来:“有贼啊,抓贼啊!”
香姨娘已经快要跑到院子门口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在平平的地上儿就跌倒了,然后后面就追上来了几个婆子丫头,不由分说就对着她一顿打:有用扫帚地,也有用木棍的,可是打在她身上哪个也不轻。
树上的柳二郎拍拍手,他刚刚在手上把玩的小石子现在已经不在他手上了,正躺在香姨娘的脚边儿上。柳二郎还在心里叹息:居然还有如此笨的女人,还真是造化弄人。
香姨娘扑倒在地上,因为身前有衣物倒也没有受伤,她挣扎着把衣服盖在了头脸上:不能让人看到她是谁啊。
几个丫头婆子打了好一会儿,许是累了便慢慢的停了下来;婆子们坐倒在一旁的石头上道:“你这个人想来是赌钱的、或是家中有吃软饭的,不然偷了这么几套衣物就当了也不值几个钱。”
另一个婆子道:“也不一定,说不定府里还丢了什么值钱的物什,我们只是不知道罢了,倒要好好问问才行。”
便有一个小丫头伸手去拉香姨娘:“我倒要看看你是谁,居然来偷我们这些下人们的衣服;说吧,你是不是还偷了什么其它的值钱物什?”
一百五十一姨娘的份内事儿
香姨娘当然不能让人知道她是谁,借力起身后一把推开了小丫头就跑了出去,几个丫头婆子佯装追了几步便停下了,然后相视一笑就回去了。
真要知道她是谁用得着拉她起来看吗?只要把衣服夺回来也就看到她的脸了。
香姨娘是一个劲儿向前的跑,见弯就转,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了才停下。停下喘了几口气后,她向后面看了看没有人跟上来便放下了一半儿的心。香姨娘休息了一下后,发现了她根本就迷了路,不知道身处的地方儿是哪里。
幸好又过来了一队巡逻的侍卫,他们的聊天让香姨娘终于又确定了方向,又经过了千辛万苦之后,香姨娘才回到了老太太住的院子,躲闪着到了窗下把衣物扔了进去,便大摇大摆着向屋门走去。守在门口的小丫头们看到香姨娘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强忍着没有笑出来,憋得个个脸色通红神色古怪。
香姨娘看小丫头们的古怪神色也没有多想,进了屋子后明秀放肆的大笑才让她检视自己:浑身上下不是土就是草屑,在铜盆的水中她还看到自己头上也全部都是横七竖信的杂草,钗环凌乱的不成样子。
香姨娘终于知道小丫头们为什么神情那么古怪了,她腾的羞红了一张脸。对于明秀的张狂,她是没有一点儿办法,只能自己先去内室收拾一下了。
老太太看明秀如此大笑,非常不满的冷冷喝道:“你们老爷还在天牢中受苦,这可全是你明秀的功劳,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明秀这才敛声息气的站到一旁,不敢再有大的声响。老太太却不放过她,冷冷的道:“香丫头取回来了衣物,你还不去拿来给我看看,难道要让我亲自去取不成?”
明秀虽然不忿自己被当做了使唤丫头,可是她们屋子里还真没有人伺侯,只能她自己去了。
老太太为了避人耳目也到了内室中。明秀取了窗下的衣物过来摆在了桌子上。
老太太看了看,衣物半旧的样子,只是却满是尘土便皱了皱眉:“香丫头,你怎么连这么点儿事儿也做不好?不过是让你去取几件衣服,为什么不拣两件干净的呢?”
香姨娘委屈地两眼含泪:“老太太。这些衣物都是洗干净地。只是我拿衣物时被人发现后推倒打了一顿。才弄得衣服沾了灰尘。后来还是我机警趁她们打累地时候跑了出来。不然现在早已经被捉到郡主面前去了。”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被人看到了心里一惊:“你不是被人追回来地吧?”
香姨娘摇头:“我转了几个弯后。那些人就没有再追上来了。”
老太太和明秀这才松了一口气。至于香姨娘被打地如何倒没有一个人问一问。这让香姨娘更是委屈。到香姨娘吃着冰凉地饭菜时。那委屈地泪水可就再也忍不住了。
香姨娘也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地。哪里曾受过这样地委屈?被打得后背上一片火辣辣地痛。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安慰她、或是问问她伤得重不重。
香姨娘在这一刻忽然感觉。侯爷府倒真不似自己地家。府里地人没有一个人真心关心她、在意她。
老太太和明秀却没有注意到香姨娘在流泪。她们正在商量什么时候出去探访孩子们的住处好,最后老太太实在是等不及了,决定马上就换了衣服出去。
明秀摇头道:“老太太,香姨娘被人捉住了,郡主府里应该会紧张些吧?依我看还是明天去的好。”
老太太不同意:“明天?那怎么可以,明天白日里是不可能的,要天色暗下来才可以,我哪里能等得到那个时候?不行,我们还是现在就去的好。不过就是几件下人地衣物。我想郡主府里不会因此而紧张起来。”
明秀道:“老太太,我们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法子,还是稳妥些的好;如果万一我们被发现了,那么真得就没有法子可想了。”
老太太一拍桌子发了脾气:“不行,不行,你就知道不行,你是不着急啊,你高床软枕的,吃香地喝辣的。哪里会着急?不要忘了,你们老爷眼下正在天牢里吃牢饭呢!”
明秀对于老太太的一意孤行非常不满也不屑:怪不得当初会被人赶出了府去,就她这点儿耐性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明秀担心贵祺的性命只在于贵祺关系着她的地位,她的将来;至于其它的,明秀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贵祺会不会受罪,会不会吃苦,明秀压根都没有想过。
其实,就是贵祺四肢残了,只要有口气儿。他还是侯爷。对于明秀来说就足够了;不,应该说更好:府里就只有她一个真正的主人了。老太太她还会理会?不赶老太太出去就不错了。
明秀无法说服老太太,只能转头去寻求香姨娘地支持:“喂,香姨娘,你说是不是明天去比较好。”她对待香姨娘就没有客气过,这个女人对于她来说,自第一天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香姨娘的心冷了一半儿,不过她救贵祺的心倒是更盛了:只有贵祺出了牢笼,她才可以在侯爷府中活得像个人,否则她不就是人家的一个使唤丫头?
听到明秀的话后,香姨娘偷偷试了试泪:“我认为今天晚上去比较好。”
香姨娘还是知道她现在流泪,不但不会让老太太怜惜,反而会让老太太更恼她:只关心自己,不知道担心你们老爷,老太太一准儿会这样骂她。
明秀被香姨娘这一句话咽到了,她自毒粮的事儿出了后,就知道香姨娘一直跟在她ρi股后面,只要她做什么香姨娘一定会学着做;本来她认为香姨娘会认同她的主意,没有想到香姨娘却支持老太太。
老太太看了香姨娘一眼:“还好,你们老爷总算没有白疼你一回,总算还有人知道心疼他受苦啊。”老太太说完还不忘瞪明秀一眼。
明秀想了想还是感觉不能冒险,万一要是事败。贵祺可就真得救不出来了,到时候她自己岂不是也死定了?明秀决定同老太太讲讲道理:“老太太,您就听秀儿说一说好不好?”
老太太正想喝斥明秀,帘子挑开来喜儿走进了屋子:“老太太好。”
老太太不能再训斥明秀,只能换上了笑脸:“来总管来了。”
来喜儿看了看老太太以及明秀、香姨娘后说道:“老奴来得不会不是时候吧?如果老太太同姨娘们有事儿,老奴过一会儿再来就是。”
老太太勉强一笑:“哪有什么事儿。不过就是她们淘气我说两句罢了。来总管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就是,不用理会她们两个。”
来喜儿道:“那老奴就说了啊,老太太早上不是说想少爷姑娘们,让老奴带少爷姑娘过来”
老太太一喜:“孩子们来了?在哪里?”
来喜儿略微欠了欠身子:“老太太,不是这样的,老奴来就是为了告诉老太太一声,少爷姑娘今天来不了了。”
老太太心一下了就沉了下去,她非常失望的问道:“为什么?孩子们不是只有上半晌上学么?”
来喜儿笑眯眯地道:“老太太,那只是原来。后来少爷姑娘进宫伴读,每日早早就要进宫的,下半晌在家还要再学会儿东西。现在不过是因为刚刚回京,所以没有进宫伴读;可是少爷姑娘们回来后没有进宫,太后却想得紧了,今儿就被太后接到宫里去,刚刚送来信儿,说是今天晚上就住在太后那儿不回来了。”
老太太心更是沉到了谷底:“那孩子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府?”
来喜儿道:“明日就回来了,老奴这不是怕老太太久等吗,所以过来同老太太说一声。”
老太太点点头:“我知道了,有劳来总管了。明秀。给来总管些银两去吃杯茶。”
来喜儿倒也不推辞:“老奴谢老太太的赏。”
明秀听到这里知道不给是不行了,可是老太太却并没有给过她一分银子,现在却要她赏人银两,岂不是要取自己的银子?可是来喜儿就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等着,明秀咬咬牙,自袖中取了五两银子出来:“总管辛苦了,去吃杯茶吧。”
来喜儿接了过来:“谢谢这位姨娘了。”
明秀地脸儿一下就绿了---如果不是她的银子也就罢了,可是她自己拿银子出来赏人,却换来一声姨娘。让她如何能受得了?但是来喜儿已经不看她,转身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要是没有其它的吩咐,那老奴就告退了。”
老太太点点头:“孩子们回来后,还劳烦来总管给带到老身这里来,老身实在是想念他们想得紧了;还有,明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郡主有空闲?”
来喜儿还是一直以来的笑脸儿:“少爷姑娘地事儿老奴记下了,只是郡主嘛,明儿可能还会比较忙呢,老奴猜想着八成儿是脱不开身子。”
明秀绿着一张脸道:“郡主这两日为什么这么忙。就是一小会儿地空闲也没有吗?老太太可是郡主地婆母。这样慢待不怕世人说闲话吗?”
明秀感觉自己实在是忍无可忍,一个太监居然如此同她说话。怎么可以就此算了呢?她终于等到了来喜儿地话缝儿:如果不给这个太监点儿利害,他还真不当自己是碟子菜!
来喜儿看向明秀:“郡主忙什么我一个奴才是不敢过问的,要不这位姨娘明儿上去侍候着,也就知道郡主忙些什么了,说起来侍候郡主也是姨娘的份内事儿。”
一百五十二来喜儿的诱饵
明秀听到来喜儿的话后脸更绿了,她哼道:“我不是姨娘,请这位公公口下留德。”
来喜儿笑眯眯的道:“哦?是吗?那倒是我失礼了;只是我实在不知道李侯爷还有一位拜过宗祠的夫人,请问这位夫人是哪里人氏?何时进的侯爷府,何时拜祭的李氏祖先?”
明秀被咽的说不出话来,老太太却像没有听到一样,也不为她解围,而来喜儿却一直等着她的回话。
明秀的脸不绿了,她的脸红了,而且是越来越红,最后涨得都有些发紫了。她吱唔了起来:“嗯,那个,嗯”可是就是说不个所以然来。
来喜儿还是一脸诚恳的看着明秀:“这位夫人,老奴在等着给你请安呢,请您赐下个姓氏也好称呼。”
明秀实在是躲不过去只能道:“我是老太太嫡亲的外甥女儿,侯爷今年大门抬进府的秀夫人。”
来喜儿听到这里却不笑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几眼:“原来就是你啊,我倒是听说过,不过没有听说过你是夫人,就是前儿李氏宗族的族长来时还曾再三强调你是一个通房丫头。现在居然到我们郡主府里充起了夫人,哼哼,胆子不小啊!你以为我们郡主府好欺是不是?”
明秀听了来喜儿的话脸一下子又白了:她连日担心自身的安危,绞尽脑汁的想法子救贵祺,还真就一时间忘了郡主手里有她的罪证;现在被来喜儿一句句的郡主府给提醒的想起来了,她的冷汗当下便出了一身。
来喜儿却不放过她,冷冷一笑后接着说道:“你可拜过了祠堂?你可曾入过了族谱?哦,我忘了,现在不用了,现在只要侯爷大人承认你是夫人,你还真就是夫人了;不过,这却要等毒粮的案子与大理寺的案子结了以后才能说了。啊,也不对。还要我们郡主同意才行啊。你说,是不是?”
明秀哪里是来喜儿的对手,她被一个来喜儿三言两语就戏弄得脸绿了再绿,绿完就红,红完还变得白了。她的小心肝是先被气得发疼,然后就是羞愧地跳动加快。最后被吓得几乎麻痹没有了跳动。
香姨娘在一旁听得可是极为出气:这个狐媚子也有今天,好啊,真是太好了。
老太太听到被宗族除名地事儿。她地脸色也涨红起来。咳了两声后道:“来总管。不必同她一般见识。今儿有劳总管了。慢走。我老婆子就不送了。”
老太太也知道再说下去。来喜儿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更难听地话。还是早早送他走地好。免得自取其辱。
来喜儿转身对着老太太又是笑眯眯地样子:“那老奴就先告退了。老太太有什么事儿使丫头们去叫老奴就是。”
来喜儿走到门口地时候。又回身说道:“对了。老太太。刚刚忘了说。老奴有一个朋友在大理寺。虽然官儿不大。不过倒可以让人进去探探大牢中地人;老奴想老太太一定担心侯爷。所以跟老太太您说一声儿。如果您想去探探侯爷。老奴可以安排一下。”
老太太听到来喜儿地话。一激动站了起来:“来、来总管。你此话可是当真?”
来喜儿眯着眼睛:“当然当真。老奴哪敢戏耍老太太呢?我们郡主可是您地儿媳妇。我们做奴才地能不好好侍候老太太。想法子为老太太解忧吗?老奴这也是急老太太之所急啊。”
老太太激动的都有些站不稳,她伸出一手扶住椅子才稳住了自己:“来总管,那、那什么时候可以去,可以去大理寺探人?”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随时。”
老太太激动的道:“明日,明日可不可以?”
来喜儿道:“当然,只要老太太想去。老奴便去安排就是。”
老太太又道:“可是需要打点什么?来总管直管说就是。”
来喜儿一笑:“老奴不说,老太太也是明白的,总是要打点一二的。”
老太太连连点头:“这是一定地一定的,明秀明秀这个时候却咳了一声:“老太太,我们不准备些东西带给表哥吗?什么时候去我看还是到时再定吧,反正来总管也说随时都可以的。”
明秀听老太太地意思,这个打点的银子还要她拿出来给来喜儿,这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就能打发的了,所以她才阻了老太太的话不让她说下去。笑话。凭什么银子都让她来出?老太太又不是没有银子。
来喜儿听到明秀的话后。眼睛眯得更小了:“姨娘说得有理,老太太不必太过着紧。等准备好东西再使个小丫头来知会老奴一声就可以了。那么老奴就告退了,老太太早些安歇吧。”
说完来喜儿不等老太太说话,他转身真的走了;老太太一句:“且慢”还没有出口,来喜儿已经踏出了屋门他本来就站在门口。
老太太没有能叫住来喜儿急怒下看向明秀:“你倒底是什么意思?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不要忘了,现在做主的人还是我!”
明秀被老太太三番五次蛮不讲理的训斥弄得火大了起来,她用力忍啊忍得才忍了下去:“老太太,您听秀儿说好不好?您忘了还要去找那两个孩子们吗?就算我们去见了表哥,可是找不到两个孩子,我们也救不出表哥啊。可是我们还没有商议好什么时候、倒底怎样去找两个孩子,如何能定下去探表哥的时间?”
明秀现在对于老太太不只是怨恨,而且厌恶到极点了:不明白事情轻重也就罢了,还硬要做主不听人言。
老太太听到明秀地话后也明白了过来,只是刚刚听到来喜儿的话后,她担心儿子想知道儿子境况的心思压倒了一切。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我刚刚是太急于见到祺儿了,唉”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夜色道:“自你们老爷去了大理寺,我哪里睡得着吃得下?我时时都在想,祺儿在大牢着睡得是什么?吃得是什么?他可曾被薄待?”
老太太转过头来看了看明秀,又看了看香姨娘:“所以听到可以去探你们老爷便再也忍不住了。秀儿,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应该找到两个孩子,这才是重中之重。”
香姨娘看了看明秀对老太太道:“老太太,听刚刚那个公公说,两个孩子今天晚上根本不在府中;明儿白日里我们也没有事情可以做,要找孩子也要等晚上啊,不如明日我们就去看看老爷吧,香儿、香儿也是心焦的很。”
明秀不让老太太去探贵祺的意思,就是怕老太太见到贵祺的惨状,会不顾一切的只求救出贵祺来,对于其它都不在意了:如果贵祺只保得一条命还有什么用?他不是侯爷了,那她日后哪还有诰命可期?
明秀一听到香姨娘地话就想掐死她:这个女人今天两次坏她的事儿。明秀哼了一声道:“明日没有事儿?我们不用再去求求郡主吗?求郡主救人,现在不可能一次就能求下来的,我想我们要日日前去才能让郡主心软下来。”
明秀想着法子阻拦老太太去探贵祺,贵祺在天牢里有什么好探的?想也知道是什么情形了,就是看到了又能怎么样?那可是天牢,她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侯爷府,能有什么法子让贵祺好过一些,还不如眼不见为净的好。
老太太实在是想去探贵祺的,可是她也想能尽快的救出贵祺来,所以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明秀看老太太没有说话就继续道:“依郡主地性子,我看不如施个苦肉计。老太太跪到她地房外,不吃不喝就那么跪着,郡主一定不会任老太太这样下去的,那么只能答应相救表哥了。不然地话,世人也会骂她不孝,居然让婆母这样跪着苦求也不理不睬。”
香姨娘看着明秀:“秀夫人,您怎么可以让老太太这样去做?老太太的身子原本就不好,那禁得起如此折腾?你为什么不去这样求郡主?”
香姨娘今天晚上对于明秀实在是恨极,所以事事处处拿到她的错处就要发作她一次。
明秀冷冷的说道:“我?我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个姨娘,同你一样的身份,我和你就跪死在屋外人家也不会理会,世上也不会有几个人为我们说话的。倒是老太太就不同了,所以只有老太太去才管用。”
老太太听到明秀的话后若有所思,但是她想了一想后道:“如果这样做了那就是在胁迫郡主了,就算这一次救下了你们老爷,怕日后也不会再同我们有来往了。嗯,一个弄不好,激得郡主同你们老爷和离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明秀巴不得红衣同贵祺可以和离呢,她根本不在乎;香姨娘也不在乎,没有了红衣在上头压着,她也可以早早上位了。
明秀道:“现在哪顾得了那么许多?只要能救下表哥就可以。”
香姨娘也道:“香儿也感觉只要能救下老爷就好,老爷在大理寺中,香儿心里不踏实的很。”
一百五十三恶梦的继续
老太太看了看明秀二人,她非常不满: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两个女人还心心念念的想着如何能扶正,而不是好好想想怎样救她们的男人。老太太的声音不觉又冷了下来:“我们府里现在不能没有了郡主,你们知道不知道?难道你们忘了我们已经被宗里除名了?如果没有了郡主,我们绝对不可能重新回到族里,也不可能再在京城站得住脚跟。你们老爷是一定要救的,可是以后的日子不过了吗?要过日子就要依靠郡主才可以,所以不要万不得已,不要逼得郡主与我们撕破了脸!”
明秀撇了撇嘴,不过再也不敢说什么:祸事儿都与她有关,她还是在老太太说这种话的时候少说两句的好,不然一定会被老太太发作一通的。
香姨娘轻轻问道:“老太太的意思是?”
老太太哼了一声:“明儿我们还是先去看你们老爷吧,晚上再去找两个孩子;这样什么事儿也不会耽搁,唉,我实在是不放心祺儿啊。”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明儿我们三人一起去吗?”其实她想说得是,老太太您就不用去了,我和香姨娘去就可以了,不过她看老太太的神色不太对,才没有敢说出来。
老太太起身:“到时再说吧,这个要问过人家来总管才能定。”她向内室走去:“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过来伺候我歇下吧。”
明秀愣了愣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现在她是名符其实的丫头啊。
不过老太太还是不高兴:这两个人在娘家的时候可都是大小姐,哪侍候过人?更何况她们伺候的人是老太太又不是贵祺,所以更不会尽心尽力,老太太哪能舒服的了?
老太太好不容易躺下了,却怎么也睡不着:所有的事儿都在她的脑袋中打转儿,她的儿子,她的侯爷府,她地日后,所有这一切让她如何能睡着?
明秀和香姨娘两个人在外面屋中。为谁给老太太守夜而发生了争执,最后决定由香姨娘守第一晚,明晚由明秀来。
香姨娘到内室小床去睡了,不过她哪里是守夜,一躺下就睡得死死的。半夜老太太口渴喊了她两次,都没有叫得醒她。只能自己起身取凉茶喝了些。
明秀却更着恼了。她找来找去。也只有丫头们地床铺。根本再没有主子们睡得床。她叫小丫头来。让她去安排。可是小丫头直摇头:“这个院子一直都是这样地。就是取了主子用得东西来。也没有地方安置。”
明秀气得不轻。最后只能让小丫头把榻抬到了老太太地外屋。凑和着睡下了。她当然睡得极为不舒服。实在是有些后悔没有去给老太太守夜。一早起来。还就是香姨娘精神是好地。老太太因为半夜起身有些着凉。又吃了些凉茶肚子也不舒服;而明秀却睡得腰酸腿痛。没有半点儿精气神儿。
老太太现在终于知道云娘就算是有什么不是。现在也不是同她置气地时候:云娘在地时候。她哪里会因为半夜喝茶地小事儿而生病?可是云娘倒底去哪里了。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呢?老太太开始想云娘地好儿了。
老太太草草吃了一些东西。便要出去买些东西去探贵祺。明秀劝她:“老太太。您还是在屋子里多躺躺。叫个大夫过来瞧瞧地好。万一您要是病重了可就不好了。”
老太太不听:“没什么大事儿。我们现在就去吧。”明秀再三苦劝无果只能随着她一同出门置买东西。
贵祺对着两窝头一碗粥哭完后。也只吃了一个窝头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这个东西太难以下咽了。他感觉自己地嗓子都要被窝头弄伤了。便又去喝那个粥。可是只一口他便喝不下去了。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一股子怪味
他便起身又把饭食拿到了桌子上,也没有同老人说话自己回身就上了床躺下。老人听到声响看到桌上的吃食便坐了起来,看了看贵祺哼了一声。知道是贵祺吃不下去也不多话,过去自坐了大嚼了起来:富家子弟他见多了,没有几日他们是吃不下这些粗食,等饿他们饿得狠了,自来就会吃下去的,不必人操心。
贵祺也许是同老人闹了那一场累坏了,也许是因为两夜没有怎么合眼,实在是困倦的狠了,总之。他躺在床上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过他睡到了半夜便醒了过来:这床实在是太硬了些。睡昨他着实是不舒服;而且他因为床上地被子有一股子霉味儿所以没有用,现在已经入秋半夜里冷了起来。他也是被冷醒的。
贵祺坐了起来,听着老人的打呼声,看看昏暗地牢狱,他再也没有睡意,又开始担心自身。不过坐在床上呆想实在是有些冷,他便站了起来走动一下。他转了两圈就又烦燥起来:倒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呢?娘亲倒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救他出去呢?
他越是烦燥身上反倒越痒了起来,他抓了抓,可是越抓越痒,最后他感觉身上似乎有小虫子在爬似的,这样一来他更是烦燥,坐在桌子旁不自禁的捶了一下桌子。
虽然大牢中还是有人在哭闹,可是必竟比起白日来要清净不少,贵祺捶这一下桌子声响就显得多少大些。
老人被吵醒了,他刚骂了一句:“你要死啊!搅了老子睡觉”下面的话还没有骂出来,狱卒已经过来了,睡眼朦胧的喝道:“哪个要找死呢?给老子站出来,老子让他到刑具室里呆一晚上去!”
老人指着贵祺道:“大人,大人,就是这个人找死呢。”说完乐不可支的看着贵祺,等着他倒霉。
狱卒看了看贵祺,又看了一眼牢门上的名字:“我道是哪个这么大胆,原来是侯爷大人啊;看来是我们招呼不周,让侯爷大人生气了,那好,就让我来好好招呼一下侯爷大人吧。来人。快来人,都睡死过去了吗?快来人!”
狱卒语声刚落,便又跑过来两个狱卒:“老张,你大半夜不睡觉,鬼叫什么!”
前头的狱卒对着门上的名字呶了呶嘴:“哪,不就是我们地李侯爷李大人嫌我们招呼不周。在拍桌子发脾气嘛,所以叫你们过来好好招呼一下我们李侯爷。”
后来的两个狱卒看了一眼门上的名字后,又看了看贵祺:“这样啊,当然要好好招呼一下才可以了。”
这些狱卒都已经得到了大理寺卿的命令,要待李侯爷大人一视同仁,狱卒们当然不会同贵祺客气了,而且是狱卒们人人都知道的人物了能被大理寺卿亲自关照地人物还真的不多。如果不是大理寺卿特意嘱咐过不可以待贵祺过份,贵祺受的罪过还要大得多说着话三个人就把贵祺自牢中弄了出来,推推搡搡的就把他弄进了一个屋子里。屋子里全是一些奇奇怪怪东西,有一些贵祺是认识地,有一些是不认识的。可是不管他认识不认识地东西,他都知道这是刑具。
贵祺看了看阴森的屋子,打量了一下血迹斑斑的刑具后,浑身哆嗦了起来:这些人不会私自对他用刑吧?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个钦犯吧?没有皇上的旨意,他们有可以对他用刑。
被唤作老张的狱卒看了一眼贵祺,笑了:“侯爷大人在害怕吗?不是吧?”
另外两个人听到了看向贵祺也大笑起来,贵祺的脸色已经吓得发白了。
贵祺强自镇定了一下,嘴里还在强硬道:“你们想做什么?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们也敢乱用私刑?”
老张大笑:“呦,这语气还挺大?您放心。你可以算半个钦犯了,我们哪敢对您用私刑呵,我们大理寺可是最讲规矩地地儿。不过,瞧瞧你现在吓得这个德行,就你这么个熊样还能做侯爷,我呸!”
贵祺被老张这么一说倒涨了三分胆气,再怎么说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地人,不过这阴森森地屋子还是让人胆寒地:“你们倒底想怎么样?”
老张没有再理会贵祺,只是同另外两个人一起把他的双手用铁链吊了起来。一直吊到贵祺踮着脚尖才能站着地高度为止,然后三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转身锁上门走了。
贵祺被吊了一会儿就出了汗:这样吊着实在是太受罪了,不踮着脚,铁链拉得胳膊生疼生疼的,踮着脚可是又踮不久。
贵祺这时才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为什么要起来在牢笼中转来转去的;那牢笼就是在让人再难受,也比现在好太多太多了。
不只是累,一会儿贵祺又感觉身上的小虫子在爬、在咬他。这痒的难受可偏又没有法子可以去挠。
再过了一会儿。贵祺又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这个屋子里阴森森的。只有炉中的一点点火光:这个屋子里应该死过不少人吧?
有了这个想法后,贵祺就算不想去想它,它也会钻进贵祺的脑子里。
这样地一夜过去,到狱卒来弄他回去时,贵祺已经快要晕过去了。他的胳膊已经被铁链磨破了,脚也已经麻木的没有了感觉,而且惊惧更让他的精神恍惚起来。
狱卒拖起他就走,然后把他扔进了牢笼中,关上牢门转身自去了,从头到尾没有理会贵祺一句话。不过,牢笼门旁倒有他的那一份饭食,一点儿也不曾少。老人虽然半躺在床上一直盯着那饭食,却没有过来抢。
一百五十四呣子相见
倒不是老人不想过来抢,只是狱卒特特过来:不许老人今天早上抢贵祺的饭食。狱卒如此做是因为大理寺卿的嘱咐,不想让贵祺在狱中出了什么事儿。
贵祺趴在地上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呜咽了起来:这里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啊,这里根本就是地狱!
老人在床上看看那饭食再看看贵祺,可是贵祺只是一劲儿哭,根本不理会那饭。老人终于又一次被贵祺弄烦了:“你哭什么?我听那狱卒说,你是因为谋逆进来的,就受了这么一点儿小罪就哭成这样,你算不算个男人?”
贵祺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不济事儿,他本来以为自己是骨头极为硬朗的人,就是人家把头给他扭下来,他也不会掉一滴泪的。可是只不过吊了他半晚,他就已经挺不住了,原来他不是做名流青史的料儿,他现在才发现。
老人看他还哭,就看了看那饭食:“你吃不吃?不吃我就吃了啊,就当作是你烦我的陪礼好了,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贵祺当然已经饿了,听到老人说这话后,他不哭了,连泪也来不及拭就急忙把饭食抢到自己面前。然后他试了试泪后开始吃了起来,不过一样的难以下咽,他勉强吃了一个窝头后,肚子不太饿了就再也吃不下了。
贵祺看了看手中剩下的窝头,堵气的把它扔在了地上,就爬起来踉踉跄跄向自己的床走去。
老人狠狠瞪了贵祺一眼:“你就该活活被饿死!落到如此境地了,自己不要的东西居然也不好好留给我,你这种人就该不得好死!”
老人一面说着一面下床把窝头拣了起来吹了吹灰尘,又取了那碗粥过去吃喝起来,不再理会贵祺。
贵祺听到老人的话什么反应也没有,他现在只想能好好躺一会儿,好好的睡一觉,这半夜实在是累苦了他。贵祺睡得正香时,被老人给推醒了。老人说话居然也客气了三分:“快醒醒,你们家里来人看你了。”
贵祺听到这句话,立时就翻身坐了起来,可是用力太猛碰到了身上的伤,痛得忍不住惨叫了一声。老太太哭喊的声音立时便传了过来:“祺儿!”
贵祺听到母亲地声音那真是如同在梦中一样。转头看向牢门处。看到老太太同明秀及香姨娘站在那里。他激动之下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娘亲!”
虽然不过只是过了两日。可是对于贵祺来说简直就如同生死相别了一次一样。他猛然见到母亲。那真是悲从中来。眼泪当然是忍也忍不住了。他实在是受够了。他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这大牢里地日子。他受地苦实在想让人知道。贵祺扑到牢门处。同母亲隔着牢宠地柱子抱在了一处大哭起来。香姨娘看到贵祺地样子心下也有了一分不忍。可是明秀却只有极度地厌恶:这就是她地丈夫吗?居然如此窝囊!不过只是在大牢里过了两日罢了。居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哭起来还不如一个三岁地孩子!
哭了一会儿。老太太在贵祺头上摸来摸去:“祺儿。你受苦了!你没事儿吧。你倒底哪里痛。刚刚为什么叫得那么凄惨。是不是他们打你了?可是打伤了哪里?”
贵祺拭了拭泪道:“没什么。只是被狱中地人打了一顿。还有就是手腕受了伤。其它地还好。”然后他急急地道:“娘亲。你是不是来接我出去地?是不是?”
老太太哭道:“祺儿。娘亲错了。祺儿。娘亲害了你啊。”
贵祺只是一径问:“我是不是能回家了。是不是能回家了?”老太太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哪里还能答他地话?明秀看贵祺不停地问。非常不耐烦地道:“哪有那么容易。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安心再住几日。我们会好好去求郡主地。”
贵祺听到不能出去就已经非常着急了,再看到明秀一脸地不耐烦,贵祺也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出了明秀话语中对他的不敬,当下便大怒起来。
贵祺一伸手抓住了明秀的衣服,把她拽了过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地头发就开始打了起来,边打边骂她:“你个贱人居然用这种口气同我说话,我打死你!不是你这个贱人,我能到这天牢中受罪?你居然还敢轻视于我,我有今日不都是你害的?我打死你个祸根,大家都落个清静!”
明秀挣脱不得。老太太只顾着哭贵祺受苦。再说她也听到了明秀的话,恨不能扇她两个耳光呢。又怎么会拦住贵祺呢?香姨娘当然是不会管,她还盼着贵祺能把明秀打死才好呢。狱中的老人看戏看得正有趣儿,他也不会管闲事儿。狱卒们早得了嘱托,根本当这些吵闹没有发生,看也不向这里看一眼。没有一个人劝阻下,明秀就被贵祺打了一个鼻青脸肿,头发也被撕扯掉了很多,头皮上已经见了血渍。
明秀几番挣扎都抵不上贵祺的力气,便开始求饶:“表哥,我错了,不要再打了,表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明秀已经被贵祺打过一次,这一次比起上次来打得更凶,她更害怕了,不住口的求起饶来。
贵祺根本不听,他在牢笼中打得不顺劲儿,就拉着明秀的头向牢笼的柱子上撞,直到他打累了才停了下来,却拽着明秀的头发不放:“你这个贱人,害得我这般模样,居然还敢讥讽于我,等我歇一歇必要打死你方可解我心头之恨。”
明秀哭求道:“表哥,我在想法子救你啊,一直在想法子;只是郡主一直不同意,我们今儿才不能接表哥回家地,表哥,你就饶了我吧,我真得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想法子接表哥回家的,表哥你就饶了我吧。”
贵祺听到红衣不救他,心中的怒火又升了起来:“那也是贱人,我落得如此地步,也是她害的,居然还不救我?我打死你!”
红衣他当然是打不不到的,所以他只能找明秀出气,一面骂着红衣一面打着明秀。明秀无论如何求情,贵祺也是打个不休,直到他累得实在没有力气了:“我在这儿受苦受罪都是你们害的,可是你们这些祸根儿,一个一个都吃得好睡得饱,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吃不饱睡不着,为什么不是你们来受罪?应该是你们来受罪才对!”
贵祺又看向了老太太:“娘亲,我不要在这里了,一天也不想,一日也不想,娘亲,你救救儿子吧。儿子再在这里待下去,娘亲,你就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老太太听到贵祺没有吃饱的话,就已经哭得不行了,再听到贵祺说再也见不到儿子了更是哭了一个上气儿不接下气。香姨娘看老太太这个样子叹了口气,看看贵祺就走到一旁去取吃得东西过来。老太太只管拉着贵祺的衣袖是一个劲儿的哭,说不出来一句话。
香姨娘取了食盒过来,一样一样摆开:“老爷,用些吧,您,受苦了。”说着硬是挤出了几滴眼泪来,她还是要在贵祺面前买好地,就是不图日后,也图现在不要被贵祺暴打啊。
贵祺根本就没有听到香姨娘在说什么,当他看到肉、看到包子馒头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伸手拿起来一只鸡就大嚼起来,哪里还有半丝教养?那吃相比个农夫都不如啊。
贵祺吃了半只鸡后才恢复过来,接过香姨娘递来的毛巾擦过了手,才用筷子吃喝了起来。
老太太看贵祺风卷残云的吃饭样子,终于哭晕了过去:她心疼坏了,也后悔坏了是她把儿子送到这里来受罪的。
香姨娘手忙脚乱的救醒了老太太,明秀虽然看似也在一旁帮忙,可是只有在老太太真的醒了过来的时候,她才真伸手帮忙拍了拍老太太的背,先开始她不过只是佯装在忙乱罢了:贵祺如此的打她,老太太居然一句话也不为她说,她恨不得老太太死在当场呢,看贵祺不敢不敢这样对她?哼!
老太太醒了以后拉着贵祺地手:“儿啊,为娘地害了你啊。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要想法子让你尽快自这大牢里出去。儿啊,你看看你,只两天功夫居然就成了这个样子,心疼死娘亲了。”
贵祺拉着老太太的袖子:“娘亲,现下只能去求郡主那个贱人了,您就受些委屈,好好求她,只要儿子出去了,必会为娘亲找回公道地。娘亲,您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儿子,您一定要想法子让郡主那个贱人同意啊。”
老太太看贵祺现在这个样子不忍心训斥他,可是也说了他两句:“祺儿,你怎么可以对郡主如此无礼呢?这样是让人听去了,岂不是又是一条罪过?你还是忍忍吧。”
贵祺握了握拳头:“娘亲---!你还替她说话?就是她同明秀这个贱人一起害得儿子在这个大牢里受罪,而且不是因为那个贱人是什么郡主,儿子哪里会到大理寺来?”
一百五十五明秀的转变
老太太听到贵祺的话,流着泪叹气:“儿啊,我们改了吧,谁让人家比我们家的爵位高呢?你就咽下这口气吧,不要再这样了,只要我们能出了这个受罪的地儿就行了,其它我们不要再计较了。”
贵祺咬着牙瞪着眼:“儿子的罪岂不是白受了,她如果不同儿子赔罪,儿子日后一定要让她后悔才行。娶妻便是相夫教子,可是儿子的妻却把儿子害得进了天牢,而她却还高高在上,一点儿知错的意思也没有,这让人如何忍的?”
贵祺在大牢中受得罪都怪到了红衣及明秀头上,而且他感觉如果不是因为红衣他绝不会到大理寺中受这种折磨,所以他现在对红衣是恨之入骨,对明秀的恨反而要少一些;他在天牢中受得苦越多,他就越恨红衣。
来喜儿一直隐在一旁听贵祺他们一家人说话,听到贵祺口口声声的称红衣为贱人,来喜儿的嘴角挂上了冷冷的笑意:还不能这样就放过这些人,还要让他们吃些苦头才行。
老太太走得时候,贵祺是一步一步直追牢笼边儿上,不停的大喊:“娘亲,您一定要救儿子啊,一定要救儿子啊!儿子一时也待不下去了,娘亲,你可要快些来救儿子啊!”
老太太被贵祺喊得是一步三回头的哭着离开了天牢,一直哭着回到郡主府。到了郡主府,老太太刚刚起身,还没有下车子便又晕了过去。
香姨娘急得不行,明秀闲闲的劝两句,也不拿什么主意,只是在一旁看着。还是郡主府门房的小厮看情形有些不对,过来看了看知道是老太太不好了,帮着香姨娘把老太太抬进了府中,婆子们过来送老太太回了屋子,一面已经有人不等吩咐去请大夫了。
红衣听到人来报老太太晕倒了。便让人给更衣。花嬷嬷知道红衣不能不去,可是这一去,老太太要是以病要胁,郡主可就不好回话了呢:“郡主,不如让老奴先去看看再说。////”
红衣明白花嬷嬷担心什么:“没什么,婆母晕倒了没有不去探视的道理。你担心的我明白。我们只要不给她机会讲也就是了。不过,也要看大夫怎么说了,如果情形真得不好,只能答应了她,必竟她人已经有了年纪,有个万一岂不是一辈子的愧疚?”
花嬷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同布儿几个服伺着红衣梳洗。红衣收拾妥当刚想要出去,来喜儿却来了。
红衣道:“来总管。老太太自天牢回来就晕倒了,我正要去探她,有什么事儿回来再说可好?”
来喜儿欠身:“老奴伺候郡主去探老太太吧?”
红衣笑了:“来总管可是有话要说?那就一起走吧。”
来喜儿把天牢中地所见一一告知了红衣。红衣听到后淡然一笑:“人之常情罢了。”
来喜儿微微一愣便明白了红衣地意思:“话虽如此。不过此人却有些太过了。他侮辱谩骂郡主地话儿。老奴不敢说。”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人犯了错后总是要找到理由原谅自己。然后才可以心安地活下去。李侯爷更是要找到理由。不然这些错事所铸成地后果让他如何面对?侯爷府可是败在了他地手中。如果没有可以恨地人。他如何有面目活下去?没有什么过与不过地。只是他做得错事儿大了些。他自己也难以面对。只好都怪到我身上罢了。他会骂什么。我猜也猜得到。不必为了这个生气。”
来喜儿眯着眼睛点点头:“郡主所说地有理。不过依老奴看。郡主现在还不能答应老太太救人。否则”
红衣看了看来喜儿,一笑:“来总管有话直说无妨。为何总是说半句呢?”
来喜儿欠身:“郡主恕罪,老奴往下的话不敢说,说出来便是不敬了。”
红衣淡淡地道:“有什么不敬的?他是他,我是我,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来总管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怕他现在出来到处乱吠乱咬人,是也不是?”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这话他不好答。红衣怎么也是郡主是他的主子。她的夫婿她骂的,做奴才骂了岂不是连主子也一起骂了?这种事儿鬼老精的来喜儿绝不会做。他便岔开了话题。
主仆说话间就到了老太太的住处,红衣下了车子,小丫头们迎了上来请安。花嬷嬷简单地问了几句后,知道大夫还没有来,老太太还在晕迷中。
红衣进了屋子,香姨娘面带急色、坐立不安的不时看老太太一眼,或是探探她的额头;而明秀已经把自己收拾妥贴,虽然还是鼻青脸肿,但头发与衣饰都已经不再凌乱,她只是闲闲得坐在椅子上吃茶用点心,根本看不到一丝着急地样子。
红衣一进屋,明秀及香姨娘急忙站了起来,然后急走了两步拜倒:“见过郡主。”
红衣没有理会她们,先过去看看老太太的情形。老太太面色苍白有些浮肿,呼吸也不平稳,红衣唤了两声也不没有反应。
红衣轻轻一叹:“老太太一直如此吗?可曾服过心疾的药了?”
香姨娘叩头道:“回郡主,老太太自天牢回来后一直这个样子,怎么也唤不醒,心疾的药已经服过了。”
来喜儿轻轻咳了一下,看向红衣,红衣轻轻点了点头,来喜儿便过于为老太太请脉了。
红衣在椅子上坐下才对地上的两个人道:“你们起来回话吧。”
明秀和香姨娘谢恩起身,香姨娘倒没有什么,自出了毒粮的事儿后她是六神无主,今儿更是见到了贵祺的惨状,知道红衣如果不救贵祺,她便是死定了。她只求红衣能忘了她原来做过的事儿,不会在这个时候找她麻烦。
而明秀则不同了,她现在已经很有家底了,而且在侯爷府里也管了一半的事儿很久,所以现在已经同原来不一样了,所以她看红衣就有不满了。
小丫头奉上了茶来,红衣轻轻啜了一下便放下了:“老太太怎么一下子就晕倒了呢?”
明秀道:“回郡主地话,这话虽然不该说,不过是实情,就请郡主恕罪了。老太太就是为了救侯爷不成而急成这个样子的。”
言外之意就是被红衣害的,明秀这么大胆是她认为她占住了理儿红衣这可是大大的不孝。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红衣就要担心世人会如何评价自己,明秀这话有什么不敢说的?
红衣没有理会明秀,她同明秀理论这些事儿只是平白降低了身份。花嬷嬷接口道:“这位姨娘你胆子不小!郡主还没有问你们是怎么照顾老太太的,居然让老太太病得如此重,你反倒敢编排起我们郡主来了?你们为什么让老太太病得如此重?你们在老太太身旁是怎么伺候的?还不快快同我们郡主认错说个清楚?”
香姨娘听到花嬷嬷的话就跪了下去:“是我侍候不周,请郡主恕罪。”香姨娘现在是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她从来都是平安的时候她找事儿,有麻烦了她就是那个最乖地一个。
明秀听到花嬷嬷一张口居然也称她为姨娘,她真是气得要死:这个花嬷嬷可是知道红衣允了她为侧妻,郡主府的人看来就是要为难自己了,哼,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明秀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我们也是尽心尽力的侍候老太太,可是老太太却不听人劝,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明秀虽然心知红衣手里握有她的罪证,可是她一再的放肆也是因为看到了贵祺的凄惨模样,她已经非常瞧不起贵祺,所以她原来做得那些事儿,就是被贵祺知道又能如何?贵祺就是得救,不也要靠她来重振家声?贵祺不能得救的话,大家都是死路一条,还有什么可怕的?所以她现已经不在乎那些罪证了。
红衣没有理会香姨娘,她扫了一眼明秀,还是没有说话:这个明秀地胆儿还真是见涨啊,她不怕她做得丑事儿被贵祺知道了吗?想起来喜儿刚刚说得大牢中地情况便明了明秀的心思。红衣在心中淡然一笑,这个明秀还真是功利,现在居然已经不把贵祺放在眼中了。
花嬷嬷冷冷一哼道:“姨娘说话好轻巧啊,你们没有办法?要你们是做什么地,你们伺候不好主子还有理了不成?”
明秀脸涨得通红,她居然在花嬷嬷口中成了奴婢了!她刚想要开口反驳,来喜儿已经请过了脉,对红衣行礼说道:“郡主放心,老太太没有大碍。只不过老太太受了些凉,还吃坏了东西,看脉相老太太原就有心疾,她过于激动才晕了过去。”
屋子里的人除了明秀都松了一口气,只有明秀是恨恨的咬牙:这个老太太怎么晕来晕去,就是不死呢?
明秀听来喜儿说完了便道:“嬷嬷,我们的确是尽心的侍候老太太了,这位公公不也说老太太没有大碍吗?而且嬷嬷也说错了话,老太太不是我的主子,她是我的姨母。”
一百五十六掌嘴的不同
明秀也是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同郡主府的人说什么侧妻,不过是自取其辱,所以她才只说姨母而不提秀夫人三个字。
花嬷嬷冷冷的看向明秀道:“没有大碍了?没有大碍就不是你们的错了?老太太还不一样病倒在床上!我来问你,老太太怎么会吃坏了东西?又怎么着凉的?老太太身子原来就不好你们可是知道的?知道的情形下居然让老太太心情如此激动,你们是跟在身旁做什么的?”
花嬷嬷不理会明秀说得什么姨母不姨母的,她张口就是训斥奴婢的口吻,一连串的问话就向明秀砸了过去。
来喜儿在一旁还加了一句:“老太太身子一早起来不爽利你们不知道吗?还让老太太出门去大理寺探监?”
明秀本来就被花嬷嬷的话气得不轻了,再听到来喜儿的话后心里那个委屈啊:还不是你这个老太监的话儿引得老太太非去不可?
明秀也不能不答,不然落得她一身错她可是不干的:“郡主,老太太身子不爽利我们一早就知道了,也劝过老太太不让她出去了,可是老太太硬是要去,我们也没有办法。”
明秀没有答花嬷嬷的话,花嬷嬷的话不好答啊,她不管怎么说不也是她的错?所以她只说了今天一早的事儿,而避过了老太太生病的根由。
红衣淡淡的道:“这么说起来,都不是你们的错了?”
明秀躬身答道:“郡主明鉴。”她居然就这样应了红衣的话,这一切都不是她和香姨娘的错儿,错的人只有郡主;红衣是不能得罪的,明秀知道,不过她不认为事事处处要低红衣一头,红衣才会贵祺。
明秀想了几日,她认为只要找到了孩子,红衣再和贵祺是夫妻的情形下,绝不可能会看着贵祺送命。所以她倒不并是很巴结红衣她相信自己的计策。
红衣看了看明秀:“待大夫请过了脉再说吧。”便不再说话了,屋子里虽然人不少,可是只闻鼻息之声。
少时小丫头进来报:“郡主。大夫请来了。”
红衣起身回避了。香姨娘和明秀也随着到了屏风后。小丫头才请了大夫进来。大夫请过脉后与来喜儿所说并无不同。只是多加了一句话:“老太太想来是吃了太凉地东西或是吃了凉茶。以致于肠胃也闹了毛病。老人家上了年纪是不可以吃凉东西。以后要当心些。”当下大夫便开了方子便随婆子出去到帐房领银子。
红衣自屏风后转出来又看过了老太太。吩咐小丫头好好看着。就带着人到外面厅上坐了下来:“你们说不是你们地错。那我先问你们一件事儿。”红衣顿了一顿。看了看站着地两个人:“既然一早就知道老太太身子不爽利。那你们为什么不叫大夫来给老太太请过脉服过药再出去呢?让你们来郡主府是做什么地?不就是因为老太太说没有得力地人。才让你们过来侍候地吗?你们一天居然就把老太太侍候地人事不省。而且还嘴硬不认错。老太太现下是没有什么大碍。如果有个万一。你们谁担得起?”
红衣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她极少这样严肃。所以香姨娘吓得又跪了下去。明秀却道:“并不是我们不做。只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去叫大夫。老太太已经让人备车子立时就要动身。我们只能跟上侍候。这事儿原也怪不得我们。还请郡主明查。”
明秀看着红衣高高坐在主位上。却待她与香姨娘一样视为妾室。这和原来在侯爷府时待她不同。让她心里着恼了十分:她地侧妻可是红衣亲许地。现在居然待她如婢妾。她怎么不气?
明秀今日如此自视甚高。除了不再怕红衣手中握有地那些罪证外。她自问现在不比红衣差多少了。可是一见面红衣居然让她跪了那么久。郡主地架子拿得十足。她心里是非常地不舒服。在明秀地眼中。红衣除去一个郡主地名头。她自己并不比红衣哪儿差她现在有银子嘛。
红衣看着明秀还是淡淡的语气:“哦?你们可曾叫过大夫?你们原就到外面去买东西,为什么不让老太太去医馆呢?还有,老太太为什么会着凉的?为什么会吃凉了地东西或是凉茶呢?你们没有在老太太身边侍候吗?”
这些话儿不好回,明秀吱唔了一会儿决定推个干净便道:“昨日里老太太还是好好的,想来是昨日晚上着凉了,许是夜里吃了凉茶。不过,昨日晚上是香姨娘守的夜地。我是不知道的。”
香姨娘听到只有她一个人的错儿哪能不急:“郡主。昨日晚上老太太睡得极香,都没有起身。哪里会着凉。”
红衣看也不看她们了:“老太太病倒在床上,你们侍候不周是一定的了,现在居然还不认错吗?”纠缠这么多做什么?她这里又不是三堂会审,红衣一句话带过便开始问罪了。
香姨娘连忙叩头:“请郡主恕罪,是香儿错了,香儿日后一定不敢再犯。”
明秀轻轻哼了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说,香姨娘跪着她立着,而且还不开口认错,在郡主府的人眼中,要多显眼就有多显眼。花嬷嬷、布儿几个都瞪向了她,来喜儿的眼睛都快要眯得看不到缝了。
来喜儿没有让红衣再开口,有些事儿要奴才来做更好,他冷冷看了一眼明秀:“姨娘还不请罪?老太太到现在还昏睡着,你心中没有不安吗?”
明秀恨透了这个来喜儿,就是这个老太监一口一个姨娘的叫她,她在郡主府的身份地位就被他一句话给定了。
明秀看了看红衣,现在还不能得罪红衣,还要指着红衣救贵祺呢,再气来喜儿也只能答道:“我当然是担心老太太的,可是请罪一说却自何说起?现在还是好好照顾老太太要紧。”
来喜儿眯起眼睛笑了笑:“姨娘说得好,为了让姨娘能记住要好好照顾老太太,我今儿就得罪了。来人啊,拖下去掌嘴二十!”
来喜儿本来想打明秀二十板子地,不过他也知道明秀已经有了身孕,不愿伤了阴德,正考虑打哪儿呢,就看到了明秀的脸便拿定了主意:打在脸上好了,这样可以让她多肿两日。
红衣只是吃茶也不说话也不看明秀,明秀哭喊:“郡主,您不能让一个奴才如此羞侮我啊,这是在羞侮侯爷府,这也是在羞侮郡主您啊。”
红衣如同没有听到,婆子们上来拖了明秀就走,明秀根本就没有机会喊第二次:婆子们一上来就把她的嘴堵上了。
这些婆子们掌嘴可就不同了,这是经过来喜儿与花嬷嬷特别指点过的人,一人手上一把三指宽半尺的竹条,还是有韧性的那种,一竹条打下去,明秀的脸上就变了颜色。这是来喜儿恨极了明秀挑拨谩骂红衣,当然不会让她好过了去。明秀的嘴里堵了东西,尽管疼得满脸是汗,可是却只能发唔唔的声音。
被打了两下后明秀发狂了,她实在是受不住这实在是太痛了。明秀使力向拉着她胳膊地婆子一头撞了过去。婆子被撞倒在地上,明秀就又想撞另外一个婆子,四周看着的婆子早上来把她抓住了。
婆子们得来喜儿吩咐知道她有身孕,也没有为难她,拉扯的时候也极为小心在意。来喜儿在一旁看到明秀撒泼,冷冷一笑道:“绑了,然后重新计数!”
婆子用宽宽的布条把明秀反绑在柱子,然后又开始了掌嘴,刚刚那两个明秀是白挨了。
二十下打完,明秀的脸已经没有了知觉,就是她的娘亲看到她也认不出她是谁了。当婆子们把明秀拖回去,香姨娘看到后更是伏低了三分:这掌嘴的可不同于原来侯爷府的人啊,香姨娘非常庆幸自己知机,没有同郡主硬来。
明秀早已经哭得嘶哑,她现在不敢再强硬了,知道跪在地上说话了不过她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红衣看到明秀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略微有些不忍便看向了花嬷嬷,花嬷嬷一看到红衣转头,便开始仔细观赏身旁地一个小小盆景。红衣只好再转头看向来喜儿,来喜儿站在那里早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红衣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们这也是为自己出口气,想想这明秀也是极为可恶,便没有再说什么,只道:“你们好好侍候老太太,要是再有差错,就不只是掌嘴了!”
红衣说完起身又看了看老太太便带着人走了,自始至终没有再发落香姨娘,只是来喜儿走得时候多看了香姨娘两眼,香姨娘被来喜儿这两眼看得如浑身冷凉,心里嗖嗖往外冒凉气儿:她实在不知道这位公公为什么每次看她地时候都这样冷冰冰的,她可是没有得罪过了他一点儿。
香姨娘直到红衣走了好一会儿,才一ρi股坐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拍胸口:“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郡主还有郡主身边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吓了人呢?”好不好,小女人可怜兮兮的说
一百五十七狗儿咬了狗儿
明秀跪在地上疼得只顾着流泪,听到香姨娘的话后她不知道哪里来得邪火,扑上去就要打香姨娘,香姨娘先是被吓了一跳,可是接着便反扑过来,她哪里又是个肯吃亏的?两个人就你抓我一把,我挠你一下子的扭打到了一起。
小丫头们在内屋的,在屋外的都像没有看到一样,谁也没有上来劝,可是说她们没有看到吧,可是个个都扒门口、扒窗子瞧得津津有味。
明秀和香姨娘扭打得直到筋疲力尽了,才停了下来。不过明秀手里还紧紧扯着香姨娘的头发,香姨娘还狠狠拧着明秀耳朵,谁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明秀喘了两口气:“都放开如何?”
香姨娘恨恨的道:“是你这个条疯狗乱咬人,你先放开我便放。”
明秀听到香姨娘骂她是疯狗顿时大怒,一掌就向香姨娘脸上打了过去,香姨娘没有躲开,就被打了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两个人都躺在地上,香姨娘气急之下一脚向明秀的肚子踹了过去,结结实实的就踹在了明秀的肚子上,明秀一痛手一松就被香姨娘挣脱了,她有心要扑过去抓她可是肚中又疼便慢了一步。
香姨娘也累了没有继续打她,只是滚开躺在地上喘气。
明秀与香姨娘哪里有大家闺秀的半分样子?哪里是侯门贵妇,分明就如同两只疯狗互咬一样。
明秀感觉肚中一阵一阵的痛,可是她现在说话却又不清楚,想叫个小丫头过来去叫大夫,可是偏偏说不清楚话,小丫头们一个也叫不进来。
明秀躺在地上正着急呢,一个小丫头挑帘子进来,就如同没有看到二人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一样,平平稳稳的对两个人道:“这是外伤药,是郡主吩咐给脸上有伤的姨娘用的。一日换两次药即可。”小丫头看了看二人的脸又补弃了一句:“是给这位脸上伤得比较重的姨娘用的。”
原来两人扭打时。香姨娘地脸上自然也受了伤。所以小丫头才又补弃了一句。////
明秀摆手叫小丫头过去。在地上写了大夫两个字。她地头上已经疼得见汗。
小丫头看她样子十分痛苦。怕她真出什么事儿忙叫了婆子过来。婆子上前检视了明秀后把她扶到榻上躺好。让小丫头快快去叫大夫。
香姨娘这时才想起来自己同明秀都有身孕在身。自己那一脚不会把明秀孩子踹没了吧?不过她地兴奋倒是多过了害怕。必竟现在明秀地身份同自己一样了。而且她还有身孕。老太太也不会真是拿她怎么地。
想到自己地腹中地孩子。香姨娘连忙摸了摸、又按了按。感觉没有什么不舒服这才放下了心。香姨娘自地上爬起来先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就进里屋看了看老太太。这才出来坐在椅子吃茶等着大夫来给明秀请脉。
明秀脸上也痛。肚子也一阵阵地绞痛。她自刚刚就开始担心腹中地胎儿了。想到肚中地孩子她便恶狠狠地瞪了香姨娘一眼。香姨娘被明秀瞪得打了一哆嗦。她转过了头去开始想如果明秀地孩子没了。她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地孩子不会被明秀算计去。
大夫到了后为明秀请过了脉,然后问了几句话,听到明秀的腹部被人踹了一脚,眉头紧皱:“妇人家有了身孕就该平心静气才对,哪有带着身孕与人相斗的道理?你的胎儿有些不稳了,不过还好,总算没有出什么大地毛病。不过你如果再动气或是与人动手,这个孩子八成是保不住的。”
大夫说完也不与明秀废话,又看了看明秀的脸便随小丫头去写方子了。原来小丫头让大夫与明秀请脉地时候,并没有用屏风或是帐幔隔开大夫与明秀,大夫便以为这不过就是个通房丫头,而且还是不受待见的那种,说话当然没有多好听。
大夫开完了方子,说了几句要注意的事情便自去了。小丫头送走了大夫,回来对明秀道:“姨娘。大夫说了,你不可以再生气,不可以多走动,更加不可以与人动手,要好好的卧床休息才可以。”说完小丫头不再理会明秀,自去拿方子让人去抓药了。
明秀的胎儿不稳与大牢中被贵祺打得那一顿也有关系,虽然贵祺只是招呼了明秀的头,可是明秀极力挣扎时非常用力,贵祺就要用力把她拉扯回来再打。用力过猛明秀就会撞上牢柱。有时候是头,有时候就是整个身子撞了上去。不然也不会凭香姨姨的小脚一下子踹得胎儿不稳。
不过明秀不这样认为,在她看来就是香姨娘一脚踹得她的孩子差点儿没有了,所以恨透了香姨娘:你不是想要我孩子的命吗?那你地孩子也就不用生出来了!
原本明秀为了救自己救贵祺,哪有心思来对付香姨娘腹中的孩子,但是香姨娘的这一脚却让明秀再也等不得了。
一个侯爷府即使没有了爵位,只要不没了他的家产,他还是一个富家翁,可以说是很不错的富家翁。所以一般大户人家就算败落也要很久,快的也要个十几年、二三十年,慢的就要个二三代人也能败落得不成样子。
按李侯爷的身家来说,只要他的家业不被皇上没入官家,他们家要败落也不是极容易地。可是怕就怕内中生腐、家中相斗,这样就败落的快了。
李侯爷大人身在大牢,老太太躺在床上昏睡不醒,侯爷大人一向认定的贤良妇人却已经大打出手了只为了自己心里憋了一口气,哪有半分替侯爷府想过?
散财之妻啊,也许这命批是极准也说不定。
明秀是压力过大,她想救贵祺又要保住他的爵位,可是贵祺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而她又在郡主府里受的气太多,可是却不敢向红衣发作,所以才忍无可忍找上了香姨娘,她需要发泄。
老太太服了药后直到晚饭时分才醒了过来,红衣又过来探了她。吩咐人做了精致的小菜与粥,让老太太安心调养。
老太太哪里安心的下来,她只要一想到贵祺那泪就流个不停。红衣却不给她求情的机会,只是一味地让她调养身子。
红衣自然是听说了明秀与香姨娘互斗地事情,不过她却一句也没有问:这与她何干?当个笑话听听无妨,过问就不必了。
明秀本来还想借刀杀人。想利用红衣除掉了香姨娘,可是红衣却理都不理她,来来去去看也不看她一眼,似乎屋子里用药的人只有老太太一个人。明秀因此更恨红衣。
明秀不过是自视过高,也不想想,一个姨娘病了而已,正妻贤良地会过问一下,不贤良不给你药吃也就是这样。而红衣可是堂堂的郡主,她凭什么要亲自探望一个姨娘的病?只不过明秀不这样想。她一直视自己为秀夫人。
郡主府里的人倒没有苛待明秀用药,每日都有人把药送到明秀跟前,只是无人服侍她用药就是了。
孩子们随随红衣来过两次。可是哪有人给老太太或是明秀开口的机会?她们每每一开口不是被花嬷嬷把话岔开了,就是被来喜儿给打断了,根本就同孩子们说不了她们想说的话儿。
已经过去了三天,老太太地身子也已经好了大半,明秀的胎相大夫又确认过,已经没有事儿了,不过却要好好静养。
红衣这天晚上叫了英儿和雁儿来,她看老太太和明秀的意思是想利用孩子们,要同孩子们说说贵祺的事情。让孩子们同她哭闹以达到她们的目的。
红衣考虑了很久,终于决定同孩子们好好说一说,虽然他们还小,可是并不能忽视孩子们的感受不是?
红衣一手搂着一个孩子道:“英儿雁儿,娘亲知道你们大了,所以有些事情想同你们说一说,听听你们的意思。”
英儿道:“娘亲,您说就是了,我们好好听着呢。”
红衣想了想。让他们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然后就把贵祺地事情拣着能说的、孩子们能听明白说了一遍,最后道:“现在你们父亲就在天牢中,你们的奶奶想见见你们,也是要让你们来跟娘亲求情,救你们父亲一命。娘亲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想地。”
雁儿眼圈红了:“娘亲,父亲根本不爱我们,他说爱我们根本不是真的爱。雁儿一点儿也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他。雁儿就是再也见不到他也不会想他。可是。可是,雁儿还不想他死。”
英儿也是眼睛红红的:“娘亲。父亲根本没有把我们三个人放在心里,他只疼受他那些姨娘们,我和雁儿差点被人毒死,他还同母亲争吵说不是姨娘所为,英儿这些都记得,英儿还记得许许多多的事情,还记得爹爹差点儿让娘亲死了,我恨他,娘亲,我恨他!可是,我也像雁儿一样,我不想他死。”
红衣上前抱住两个孩子:“我们大人的事儿本来不该影响你们的,可是却无法让你们脱身事外,是娘亲无能。”红衣的泪流了下来:“娘亲知道了,娘亲不会让你们爹爹死的,娘亲会救他的。”
英儿小小声地道:“娘亲,对不起。”这个小小的孩童因为家庭的不和,早熟的太多太多了,他早已经知道了娘亲所受的苦,可是他还是不忍让父亲去死,而他这样做让娘亲为难,他又感觉很伤心。
雁儿已经哭倒在红衣的怀里:“娘亲,对不起,娘亲,对不起。”
红衣安慰他们两个好半天,两个孩子才不哭了。红衣叹气道:“孩子们,如果娘亲同你们父亲和离,就是以后他虽然还是你们的父亲,却与娘亲我再也没有关系,你们同意吗?”
雁儿不太明白红衣的意思,看向了英儿,英儿点点头:“我同意。我也不想认他当我们父亲,只是我们就算不认也是他的儿女。”说完委屈至极地掉下了泪来。
朋友的大作今日完结,撒花!!!!大家喜欢的去支持!小女人最后打个滚:粉票票这两日好少哦,多个吧。
《绮梦璇玑》峨嵋,书号:
腹黑大魔王与乌龟穿越女的甜蜜pk。日更万字,今日完结。
一百五十八贵祺是天怒人怨啊
红衣抱起英儿,为他擦掉了泪水:“英儿,这没有关系的。你们读书的时候,不是有英雄不问出处这句话吗?你们是谁,同你们是谁的孩子没有关系,你们只是你们。”
英儿听了想了想不太确定:“真的吗?”
红衣道:“真的,娘亲可有骗过你们?你就是你,雁儿就是雁儿,这与其它的人都没有关系。”
英儿点点头:“我明白了,娘亲,你和离吧,父亲与我们没有了关系,他们就不会再这样欺负娘亲你了。”
雁儿听到虽然还不明白什么是和离,可是她却听明白了只要和离了,娘亲就再也不用受气了,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娘亲,我也同意。”
红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可是心里却酸酸的:孩子们必竟还是受到了伤害,他与贵祺的这些事情,孩子们都一一记在了心间,两个孩子实在是太早熟了一些,他们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快乐呢?
红衣又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给他们讲了各自喜欢的故事,才让他们去睡。
贵祺自母亲走后就呆呆的,老太太给他的东西他倒是都取了进去放在了他的床上,老人馋得不行,一个劲儿直看贵祺这面。
不过狱卒早上的话他还记得,他认为这个贵祺也许有什么人脉也说不定,所以不敢太过用强,不过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人下床到了贵祺床上坐下道:“请老哥吃点吧?”为了一点子吃得东西这老人居然同贵祺称兄道弟起来。
贵祺看了老人,再看那些吃食:现在虽然秋天了,不过天气还不是太凉,这些东西也放不了几天,自己吃不了也是坏了。便拿出一块肉及几个包子扔了过去,老人急忙接过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得太急噎得老人直伸脖。老人又到桌上取了凉水喝了两口才咽了下去。吃完后老人虽然还馋。☆☆不过却已经很饱了便坐在贵祺床上同他闲聊起来。
一来是因为牢中漫漫长日无聊。二来也是老人吃了贵祺地肉食有些不好意思。想同他说几句话。
贵祺心中正烦闷。有人说话也是好事儿。也就没有赶老人。只是兴趣缺缺地样子:他还在心焦自己能不能出去天牢。
老人看了看贵祺道:“我听你们一家人讲话。好似你是被连累进了这天牢地。是怎么回事儿。有没有意思说说?一来解闷。二来说说心里也好受些。”
贵祺听了老人地话想了想也是。便自他认识红衣开始一直讲到他进天牢。老人也是听得一愣一愣地:这比传奇故事还有意思嘛。
晚饭两个人都没有吃窝头。老人只是把两碗粥都喝了下去。贵祺和他都是吃得包子。还吃了一只鸡。这还是老人地提议:不能把菜一下子吃光。不然日后两日吃什么?
两个人一直说到半夜,贵祺才说完。老人听完后啧啧称奇:“老弟,你这事儿就是说书先生讲得书都没有这般离奇,不过,老弟,我说你两句你不要见怪啊。”
贵祺说完后感觉心里舒坦了少,便点头道:“闲话而已。老哥有话便讲就是。”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虽然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平常,可是夫妻二人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搭伴儿过日子,对不对?”
贵祺点点头:“老哥说得也对也不对,对于升斗小民来说是如此,但对官宦世族来说,岂是搭伴过日子这么简单?妻子是丈夫的另一只手,她要管理好内宅,让丈夫回家有个舒适休息地地方,要教管好子女。要教敬父母等等,做到这些不过是本份儿罢了。我的那妻,一点半点也无啊,不提也罢。”
老人摇头:“听你说来,你那做郡主的妻还是不错,你离家三载她不就是照你所说的都做到了?夫妻二人哪里有什么真正地对错,不过就各自体谅着过日子罢了。老弟,你太气盛了些,哪就都是你对呢?更何况她还是郡主了。”
贵祺有些生气了:“各自体谅?她可曾体谅过我一分?我回府后香儿便流了头一胎,然后孩子们中毒她也认定为香儿所为。我解释过了虽然她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却并不认同,所以对香儿后来是百般刁难。这哪里是当家主母的作为?她根本是容不下人啊。我哪有错?我何曾薄待过她一分?即使她再如何错,我也是让她当家主事,也是视她为嫡妻哪有半分错待她。可是她却是如何待我的?让我成了京城里的笑柄!”
老人看着贵祺不同意道:“老弟,你还是气盛了些。不说其它,便只说她是郡主,你便不敢再三的冲撞她,这对于老弟你来说极为不利的。她是你的妻不错,可是她也是郡主,你却再三的侮辱于她,这对你对他都不好,你不知道吗?再说了以她地娘家来说,以她的身份来说,你不当她是嫡妻可以吗?老弟,你也不敢休了她不是?你只要去赔个不是,我想那郡主应该不会为难你。”
贵祺气得拂袖而起:“你这人说话就极不对了,大丈夫顶天立地,莫说她是郡主,就是公主又如何?难道就不是我的妻子了吗?妻以夫为天,夫为妻之纲,她如果贤良就不该在我面前摆什么郡主的架子,可是她口口声声本宫本宫的,哼,我呸!郡主!哼,这样地女子她就该羞为人ℚi!我有什么不敢休了她的?只是念在多年的夫妻才容她到今日,大将军府我就怕了吗?大丈夫岂会怕这些权势!还有,你这人说话太没有道理,居然为了这种人说话,真真是浪费了刚刚的饭菜;而且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对我的侮辱你知道不知道。”
老人哪又是个好脾气地,不过是吃了贵祺两口肉食,便想劝劝他。听到贵祺发脾气,老人冷冷一哼站起:“不说就不说,你以为你对便对好了,懒得管你。我看你大祸不远矣!大将军府你不怕?哼,我倒要看看你不怕的下场。落得如此境地居然事事都是人错非已错,你如果不得罪罚还真是没有天理了!就算是我,到如今也不是认为自己没有错的,最起码是跟错了主子才落得这种下场,可是你呢,你倒是全身都是理儿,哼!懒得理你,睡觉去。”
说完老人伸手抓了一只鸡就要回去,贵祺拦下他:“休走,你既然辱我在先,就莫要再食我的东西。”
老人哼了一下:“就凭你的心胸,就凭你的言行,你就是出去了,也保不得你们一家人的周全,你难道不羞为男人?我不过是说了两句让你不顺耳的话,你就如此待我,你真枉为男人。你啊,哪里像个侯爷?我见过的达官贵人多了去,只是你这样地我倒是头一次见到,长见识了。”
说完一把推开贵祺就自回床上了,老人不想再同贵祺废话:这种人不吃个几年苦头是不会认错回头的,说道理是绝说不通的。
贵祺被推倒在地上,他非常愤怒:这个人吃他的喝他的,现在居然还用言语侮辱他,再无礼的推倒他在地,真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可是打是打不过的,贵祺站起指着老人道:“莫要以为我今日可欺,他日我出去之后,必报今日之辱!”
老人气得笑了:“我辱你?我辱你什么了?难不成谁也不能替你们家的娘子说句话?只要说了她的好,便是辱了你?真真是岂有此理。”顿了顿老人不屑的道:“就凭你能拿我如何?莫说你能不能出得去,就算出得去了,以你之能我还当真不怕地!你再吵我睡觉,小心我捶你。”
贵祺还是有些怕老人地拳头,只好气呼呼的闭嘴坐在床瞪着老人,老人不理会他自睡了。睡醒后就大嚼了那只鸡,然后瞪着贵祺道:“再给我两个包子。”
贵祺扭头不理他,老人又说了一遍,贵祺还是不予理会。老人冷冷一哼,起身自己过来拿,贵祺哪能让他如愿,两个人便又扭打起来,老人一点不留情面地把他打了一个满头包,然后取了贵祺床上所有的饭菜走了。
贵祺躺在地上全身疼痛,看着老人抢走了他所有的饭菜时再也忍不住了,他原以为老人只是拿些吃的,没有想到他要抢走所有的吃食,那他晚上吃什么?明日吃什么?
贵祺自地上爬起扑了过去,他想能抢回两个包子来也好,他也已经饿了呢。可是老人哪能如他的愿?三两下就把贵祺又打倒在地上,又踩了他一脚后自己回床上去了。
老人不再理会他,只顾着大吃起来。在老人看来贵祺这人根本不足虑,即使就算有个贵为郡主的妻子,他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了,不欺他欺谁?
晚饭时分,贵祺看了看手中的窝头再看看老人那边的肉食,越看越生气,他便道:“莫要欺人太甚,分些于我。”
老人懒得理会贵祺,完全当他说话是耳旁风老人难得想做会好人,却被贵祺三言两语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当然是非常着恼了。
贵祺其实也是外强中干,不敢真得过去再抢,看老人不理会他,只能吃窝头了。可是窝头实在是太难以下咽了,尤其是有老人那里的肉食相比之下。
今日为一百七十张粉票加更,下次二百张粉票时再加更哦。谢谢亲们的支持,请亲们给小女人码字的动力,争取每日都可以三更哦!谢谢大家。
一百五十九
贵祺咬了一口窝头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他恨恨的把窝头扔在了地上,然后和衣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是睡不着:他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待下去他不死也会疯了的。
晚上小虫子又开始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东西是跳蚤或者是臭虫,专门喝人血以维生的小虫子。他好不容易有些困意的时候,又被这些小虫子搅得没有睡多久。
第二天一早贵祺也只吃下了半个窝头,虽然已经饿得狠了,可是他看着老人大嚼肉食,他怎么可能吃得下去手中的粗食?在他们府中就是看门的狗儿也吃得比他现在吃得强些。
到了中午的时分,狱卒拎了一个食盒过来:“李大侯爷,你的家人给你送饭菜来了。酒呢,我们哥几个留下了,这饭菜给你送过来了。李大侯爷不要认为我们哥几个贪了你什么呵,天牢里不许饮酒,哥几个也是为你好。”
说着打开牢门把食盒放在门口再锁上门后,狱卒便自顾自的走了。贵祺心里暗骂:不许饮酒?难不成就允许你们吃酒了?克扣东西就克扣东西,偏偏还这么多的话说。
床上的老人看狱卒走了,就向食盒扑了过去:冷了的饭菜哪有热的饭菜好吃?再说多一些岂不是更好?
贵祺早已经防备着老人来抢,他在狱卒说话的时候就走到了门旁,现在已经抱住了食盒。老人来抢的时候,贵祺也是拼了命的挣扎,老人费了好些力气才把食盒抢走。可是贵祺哪里肯就这样算了,再被老人抢走,他就只能吃窝头了。贵祺缠住老人要抢回食盒,自然是换来了一顿暴打。
狱卒并没有走远,自然是听到了贵祺同老人的争斗声响,不过他只是过来看了看就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老人见到狱卒如此。当然不会对贵祺客气了,下手打得也狠了三分。贵祺也不只是挨打,他也打老人,拳脚无力他连牙齿都用上了,可是打不过老人奈何。贵祺被打得实在是受不住了,只能放弃了那食盒中的食物。
于是侯爷府的人日日送来的饭菜都被老人抢了去。贵祺只能天天抱着窝头看着老人大嚼,他实在很想告诉老太太她们不要再送了,没有些饭菜他还好过些:只能看人家吃这滋味可真的不好受,他地窝头就更难以下咽。贵祺吃不下多少东西去,两三日间就明显瘦了一圈。
贵祺再一次被抢了食盒后实在忍不住就同狱卒说了,让他转告侯爷府的人不用再送饭菜进来了,可是狱卒斜了他一眼:“李侯爷,您还真是王亲贵族啊,真拿我当个下人使唤。老爷我是你什么人,非要给你传话?你给老子老老实实呆着吧,再多嘴我就让你再去刑具室里呆一晚去!”
贵祺被喝斥后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了。只能随老太太她们自去了。狱卒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老人。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
这些饭菜当然不是老太太她们送来地。老太太同明秀都病在床上。哪还有心力管这些事儿?这些都是来喜儿送来地。日日都送来绝不会间断。每日里地菜色也不相同。常常都换些菜样儿。而且还都是大酒楼里做出来地招牌菜色。只那香气就让人垂涎三尺。
送进天牢中地不只是饭菜呵。到了晚上狱卒又送来了软软地被褥与丝枕:“李大侯爷。你地家人还真不错。这可是她们费了好大力气才送进来地啊。希望你今天晚上可以睡得好。”
狱卒把被褥交给了贵祺后便走了。老人看了看贵祺手上地被褥。再看看自己身下地薄被。当下就把自己地被褥一一扔在了地上。过去抢了贵祺地被褥就铺在了自己地床上。然后他重重睡下:“真舒服啊。”老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贵祺手上怀里还有着被褥地温暖感觉。可是转眼间已经空无一物。不过他在受了两顿暴打后不敢再招惹老人。只好回到自己床上坐下。他只要一看到老人用得新被褥。就感觉自己地床更是硬得让他无法忍受。
贵祺看到了地上被老人扔掉地被褥。便起身想拣来铺在床上。至少可以让床不那么硬不是?至于脏不脏地问题。贵祺现在已经不考虑了。他只要能舒服些就可以。每天被硬硬地床板硌得骨头痛地滋味真不好受。
老人在贵祺刚一站起来便知道了他的目的。老人飞快的起身。把自己扔了的被褥都拣了起来,然后把旧的被褥铺到了新被褥的下面。老人又躺上了床。舒服地叹息着:“又舒服了不少,这身骨头都要被床给硌散了,现在好多了、舒服多了。”
贵祺气得脸色发青的站在牢笼中央,可是他不敢对老人谩骂,只能自己气了一会儿后沉默着回到床上。这天晚上他睡得更是不安稳,以后日日晚上他都睡得不好只要一看到那新被褥他心里就犹如猫儿在抓一样。
贵祺每日里最难受的事情不是吃得不好、或是睡得不好,而是他看着老人每日里吃得比他好、睡得比他好,这一切还都是因为抢了他的东西才会如此,这才是让贵祺最最受不了的事儿。
老人没有半分愧疚,他原来对贵祺没有什么感觉,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抢贵祺的东西,后来却因为一时发了好心劝贵祺两句,却被贵祺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对贵祺没有了一丝好印象,只要能让贵祺难受的事儿,他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老太太探视贵祺后的第三日,狱卒居然送了一个大浴桶进来,然后还把大浴桶打满了热水:“这也是李大侯爷地家人拜托我们几个人,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啊,您就好好享受一下吧,一个时辰后我们再来取走。抓紧时间啊,过时不候。”
狱卒走后,老人穿着衣服就跳进了浴桶,虽然水热得他呲牙咧嘴,可是他还是笑着看向贵祺:“真是托了你的福了。你们家人还真是不错,有银钱就是神通广大啊。”
老人一面说着一面脱了衣服,洗完了澡还连带着洗了洗他那身脏得不能再脏的衣服。贵祺在一旁看着气得脸色不止是铁青,都有些泛白了,可是他只能握紧了双拳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贵祺现在最起码明白了一件事儿,就是他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老人。如果反抗也只是再招来一顿毒打罢了。所以,贵祺开始学习真正的忍耐用了。
老人洗完后,光着身子出来了,看了看屋子里,把洗了的衣服晾在了长凳上便钻进了被中:“真舒服啊,真是太舒服了,实在是太久没有洗过澡了。”
贵祺过去看了看浴桶,那里面的水已经发黑,他实在是无法在这样的水中洗澡。只能作罢回到床上坐了下来生闷气。
狱卒到时间来了后,把一包衣物扔在了桌子上:“这是换洗的衣物。”然后就让人把浴桶弄出去。
贵祺迟疑了一下还是对狱卒说道:“这位大人,您能不能再给换一桶水。这桶水不是我洗地,我还没有洗呢。”
贵祺实在是无法忍受自己身上地怪味,他自小到大都是天天洗澡;原来几日他知道牢狱中不能洗也就忍了,可是现在明明可以洗了,却没有洗成让他就无法忍受下去了。
狱卒变脸了:“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你地下人吗?还来一桶,你不洗我们有什么办法,只有这一桶水也只有这一个时辰,刚刚已经说了过时不候。至于你有没有洗成,与我们何干!哼!还当自己是侯府的大老爷呢。”说完锁上门自去了。
等贵祺回过神来地时候。那包衣物也到了老人的手上,老人已经开始着手更衣了:“嘿,这新衣服穿上就是有一样啊,清爽啊清爽;你们家这衣物是买地还是做的,手工还真是不错。”
贵祺气得捶了一下床板,可是也不敢说什么,只好转过脸去不去看老人。老人这话明明是故意气他的,他如何不知?可是他现在拿老人无法,只能一忍再忍。
这些当然也都是来喜儿安排的。老太太她们就是能想到这些,可是她们也没有办法把这一干东西送到天牢里去啊。
不过四五日间,贵祺看上去倒更像个他口中的升斗小民,老人倒像个养尊处优的老爷,狱卒这天来送饭菜的时候看到他们二人忍不住说了出来,然后大笑着走了。
老人看到狱卒如此作为更是安心,他猜想可能是狱卒故意要同贵祺过不去,所以才借自己的手让他得不到半点儿好处。老人更是抢了个不亦乐乎,就连根骨头也不给贵祺留下。
老太太已经能起身了。明秀也可以下床慢慢的走动几步。香姨娘倒是因为侍候老太太劳累了些,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好:她是不敢再不经心了。如果老太太有个万一,她怕红衣会把她打死。
老太太这天用过早饭后,就叫了明秀和香姨娘到身边,她倚在床上道:“我们不能再等了,今天晚上我们去寻孩子们吧,晚一日你们老爷就受一日地苦啊。”
明秀病恹恹的道:“老太太,您这身子还不行吧?还是晚两日再去找那两个孩子的好,反正他们就在郡主府中也跑不掉。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两个病了地人怎么可以去呢?万一老太太受累又病倒了,倒霉的不还是我和香姨娘。”
明秀脸上肿虽然消了,可还是红一块儿紫一块儿的,哪里有个人样,她现在绝不想出去丢人现眼。还有,她更担心腹中的胎儿,大夫可是说过不让她太过劳累的,如果听老太太的话今天晚上就去,郡主府这么大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她如果劳累过度动了胎气可怎么得了?
老太太一听明秀的话儿就恼了:“等等?你居然还说等等,你没有看到你们老爷在天牢里是什么情形吗?还要再等等,再等下去怕你们老爷就要死在天牢里了!我那可怜的儿,哪里受过那个,可让他怎么熬得过”说着就哭了起来。
老太太自见了贵祺在天牢中的模样,是夜夜做恶梦,总是担心贵祺熬不过去。现在她刚刚好了些,就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快点儿把儿子救出来才行。
亲们对不起了,广告,唉,朋友地文,亲多谅解,这章多加了四百多字补偿亲们。
书号:1231297,作者:绛衣,作品:重生之夜莺,
限时重生做鸟人,徘徊在爱与不爱间,
书号1163770,作品:恶搞网游之《神之奇域》
恶搞无罪恶搞有理
一百六十来喜儿的好心(下)
香姨娘连忙劝老太太:“老太太,你先莫要着恼,仔细自己的身子重要。我们老爷还在天牢中,如果老太太万一再病倒了,还有哪个人再想法子去救老爷呢?香儿可是个没有主意的人啊,老太太。”
香姨娘说到还有哪个人再想法子去救老爷时看了一眼明秀,才接着往下说的。老太太当然看到了,也明白香姨娘的意思,她虽然知道香姨娘是在借机说明秀的坏话,不过香姨娘说得也是实情,如果她病倒了,还真就没有人会去救贵祺了。
老太太点点头:“还是香儿有几分良心,我们府里养的人不都是白眼狼啊,你这样说我心里还舒坦些,你说得对,现下最要紧的就是赶快救出你们老爷才是。”
香姨娘连声附和老太太的话,明秀却撇了撇嘴,不过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她当然听出了老太太与香姨娘的暗讽,不过她不屑一顾她认为日后侯爷府要靠她的银两过日子了,她有什么可怕的?只要郡主一救了贵祺,日后眼前这些人都要看她的脸子过活了。
老太太瞪了明秀一眼道:“无论如何,我们今天晚上都要去找两个孩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现在要说的就是,我们三个人要如何去找了。郡主府这么大,我们要商量一个法子才行。”
明秀刚要说话,外屋小丫头道:“老太太,姨娘们,来总管来了。”明秀听到小丫头的话又咬了一次牙:郡主府的自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当她是夫人待的。
老太太听了忙道了一声请,来喜儿进了屋先给老太太请了安,又仔细问过了用药与老太太现在身子的情形,然后道:“如此我们郡主也就放心了,老太太还是要好好调养才是,什么事儿也比不上身子重要不是。”
老太太叹气:“我那儿子在天牢里,我哪能安下心调养?唉”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老太太。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又给了大理寺那位朋友了一些好处,日日都通过他给侯爷送去了饭菜。而且老奴还备了被褥等物送进去,昨儿还让那朋友给侯爷备了热水洗浴,衣物也送了全新的进去,所以老太太安心吧。您眼下好好把身子养好才是。”
老太太听到来喜儿这几日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非常的感动,她双目含泪:“来总管,你做的这些事儿,真是让老身无以为报啊。他日侯爷出了那个地儿,一定要让他好好谢谢你。我一定会让他给你买处庄子养老,来总管你就多费心吧。”
老太太以为太监都爱钱,这可是俗话,而且老太监最想的就是能有个养老地地儿。所以她才如此说,希望来喜儿能再多照顾贵祺一
来喜儿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老太太。赏赐老奴就不敢当了。已经接了老太太不少地打赏。照顾侯爷起居地这些事儿。您不用嘱咐老奴也会做得很好。侯爷可是我们郡主地郡马呢。我哪能不好好地为侯爷打点呢?老太太自管放宽心安养就是。”
老太太连连点头。不住口地夸奖来喜儿。明秀一看到来喜儿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听到来喜儿地话她是压根就不相信。大理寺是什么地儿。带她们进去探次监也就罢了。日日安排这些。当大理寺是他家地茶楼吗(大理寺还真就是来喜儿地茶楼)?于是她冷冷地开口说道:“既然你们也知道侯爷是郡主地郡马。只是为他打算这些有什么用?既然这些都打点了。为什么不想个法子把侯爷救出来?虚情假意地说这些话儿是来哄我们地吗?”
来喜儿看向了明秀。他地眼睛眯得太紧了。所以他双目中闪过地寒光。屋子里地人都没有看到。来喜儿地声音非常平和:“姨娘。你这话说得我就不懂了。请问姨娘点儿事儿。前后两桩祸事儿不是你惹下得吗?现在您在我们府中吃得好睡得香。可是侯爷却在天牢中受罪。你居然还能说出这样地话来。姨娘。你就不为侯爷担心吗?我们郡主没有想救侯爷吗?我们郡主本来不止是答应救侯爷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刘大人一过堂。这祸事儿也就没有了。是谁又让侯爷犯了大错地?你又怎么知道我们郡主没有想过法子呢。只不过是你这次捅地祸事儿实在是有点太大。都经了大理寺。我们郡主不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吗?姨娘居然还能站在这里说这种话。说起来。应该在大理寺地人不是侯爷吧?”
来喜儿这话听到老太太耳朵里。那是句句顺耳啊:就是这个贱人害地。就是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贵祺。听到来喜儿最后一句话。老太太狠狠地瞪了明秀一眼:就是。应该在大理寺中地人是明秀才对!
不过家丑不可外扬。当着来喜儿地面儿。老太太没有把心里地话说出来。只是对明秀冷冷地哼道:“仔细你地身份。我同来总管说话地时候。哪个让你开口了?没有一点儿规矩。”
老太太这话明白着就是把明秀当成姨娘来对待了。明秀听了后一张花花绿绿地脸紫张了起来。可是她原本就脸上青紫遍布。倒也看不出有太大地变化来。明秀再生气。她瞪了来喜儿一眼。也只能闭嘴不再说话。
老太太听到来喜儿说郡主想过法子救贵祺,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来总管,你看能不能在郡主跟前说几句好话,侯爷总在大牢中也不是个事儿不是?这对于郡主与孩子们的名声也不好,对不对?侯爷实在是在天牢里受了太大的罪,早日救他出来才是。”
来喜儿叹气:“老太太,您这话说得太对了,老奴倒真得有两句心腹话要说,只是”说着他看了明秀及香姨娘一眼,就没有再说下去。
老太太自是明白来喜儿的意思,便对明秀二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先不用你们伺候着了。”
明秀看着来喜儿哼了一声,甩了甩袖子气愤愤的走了,都没有同老太太行礼:一个老太监而已。老太太却言听计从,忘了他是郡主的人吗?香姨娘倒没有对来喜儿避开她说话有什么反应,她对着老太太及来喜儿都行了一礼才出去。
来喜儿一直眯着眼睛,也不知道他看到明秀地神色没有,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是一丝变化都没有,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倒底在想些什么。
老太太也捉摸不透这个老太监。按说红衣的人不会真心助她才对,可是这个老太监还是帮了她极大的忙:大理寺的天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探监地;而且还日日给贵祺送饭菜,还考虑到了睡觉、洗澡这种的事情,能说这个人对她们侯爷府不好吗?
老太太看明秀她们都走了,看来喜儿也不开口说话,她心焦贵祺一时也等不得,急急的开口道:“来总管有什么话儿现在直说无妨了。”
来喜儿道:“老太太认为老奴待您及侯爷好是不好?”
老太太不明白来喜儿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一个奴才这样问主子可是极为不敬的,可是她看了看来喜儿后还是答道:“当然很好了。我和侯爷都会记得来总管于我们呣子危难之中地相助之德。”
来喜儿摇头道:“这哪里是我一个奴才能相助老太太和侯爷地呢,我们郡主没有这个意思,我一个奴才敢做吗?”
老太太听到这里一下子直起了身子。急急问道:“来总管这么说,就是郡主有意要救侯爷了,是也不是?”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老太太,这话儿还用说吗?郡主与侯爷那可是夫妻呵。”
老太太高兴了起来,可是一时又想到了她求红衣时地情形:“可是郡主为什么不答应老身地请求呢?”
来喜儿眯着眼睛道:“老太太真得不明白吗?您好好想一想会明白的。”
老太太看了看来喜儿沉吟了一会儿道:“因为明秀和香姨娘吗?郡主还在生气这些过去了的旧事儿?我们呣子是在一些地方薄待了郡主,不过必竟都过去了,而且日后绝不敢再如此相待郡主了。”
来喜儿只是欠了欠身子什么话也没有答,老太太心中便认定红衣不答应相救贵祺还是在生气。
老太太叹气:“来总管在郡主面前替我们呣子多说两句话吧,我们呣子得脱大难后。必不敢再慢待郡主,这个请郡主放心就是。”
来喜儿道:“眼下此事还不好说,依老奴看不如让侯爷在天牢中再呆两日吧。”
老太太紧皱起了眉头:“虽然有郡主的照应,日日也送饭菜去天牢中,可那里必竟是牢狱,久住不是个事儿吧。”
来喜儿点头:“当然,只是一时半会儿想救侯爷出来怕不好办呢。不过,时间长短也要看老太太如何做了。”
老太太又看了来喜儿一眼,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问道:“来总管有什么可教老身的?”
来喜儿欠身:“我不过只是一个奴才,哪有什么可以教老太太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今儿的事儿就多劳来总管了。”
老太太听到来喜儿的话知道他不会直言相千,自己要如何做换得郡主地谅解,看来还要自己好好想一想了。
来喜儿又欠了一下身子:“那老奴就告退了。”
老太太点点头:“来总管慢走,香儿,送客。”
香姨娘送来喜儿出了屋子也回转了,送客不过是句客气话儿罢了。香姨娘进屋的时候,明秀正在椅子上坐着。一副非常不高兴的样子。老太太正在训斥她:“你也是高门大户出来地人。这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吗?你当着来总管这样做,丢了我们府多大的脸子知道吗?慢说你不是夫人。就算你是祺儿的嫡妻也要同我告退吧?这么点子规矩不用我教你的吧?”到四百字做补偿,原谅小女人,朋友的文。
她把心一横躺进已为她准备数百年的空棺中,上楚风族的血液成为甩不脱的噩梦,弦歌唱尽百年江湖,谁人与共?
书名:晚晴眉书号:1195763作者:墨千心
异世王者沉睡海底,今朝梦醒神楼续缘!
书名:海诗神楼,书号:1174920,作者:酒末
一百六十一明秀算计到此终为空
明秀不耐烦起来:“老太太,这话您反复说过了,我也记下了。现下您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个什么来总管他倒底同您说了些什么。”
老太太冷冷一哼,没有答明秀的话儿,而是看向了进屋来的香姨娘。香姨娘看老太太看她了,便过去行礼道:“来总管已经走了。”
老太太点点头道:“嗯,知道了。日后来总管再来,你们要待他客气些才是。我们几个在来总管没有来之前说到哪里了?”
香姨娘看了看明秀,没有说话,明秀道:“老太太不是要今儿晚上去看看那两个孩子住在哪儿吗?不过依我来看,这个事儿还是要好好计议一下。”
明秀依然还是不同意老太太马上去探孩子们的住址,她现在身子还不好呢,怕有个万一:老太太不知道心疼她,难道她自己还不心疼她自己吗?
老太太没有看明秀:“我们先不要去找那两个孩子了,怎么救你们老爷,我还要好好想一想。香儿,你让小丫头们做些吃的过来,我有些饿了。”
老太太一直担心的就是红衣同贵祺已经恩断义绝,不会再理会他们侯爷府人的生死,她听了来喜儿的话后,想到红衣居然还如此关心贵祺在牢中的起居饮食,想来对贵祺还是有夫妻情份,便放下了心来:红衣绝不会不管贵祺的生死,不过现在只是在堵气罢了。
香姨娘答应着去了,她也放下了大半儿的心思:老太太居然有了心情吃东西,看来那个来喜儿是出了什么主意给老太太,一定是有把握能救出老爷来,老太太这才吃得下东西;看来侯爷府不会有大事儿了,我也脱罪了,只要把孩子生下来。
香姨娘心情非常不错的去安排老太太的饭菜了,她甚至亲自弄了两个菜给老太太:日后她在府里的地位如果能得老太太两句话,那可就稳稳当当的没有问题。
明秀的想法同香姨娘是一样的,只是她更想知道来喜儿出得倒底是什么主意:这个老太监是郡主的人。他会出什么好主意?八成是让老太太整治我和香姨娘的什么损主意吧?明秀倒是全无几分欢喜之色。
明秀仔细地打量了老太太几次,她也知道问也是问不出来的,便开始在心中暗自计较起来。
明秀也不是没有想过携银私逃。只是这个罪名可太大了。而且她根本无有什么人可依靠。这样一个人独自外逃能相信谁?万一被骗或被捉了那可真真是死路一条了。不如巴着侯爷府一起。依靠郡主脱罪来得好。脱罪以后吗?脱罪以后自然是她想怎样就怎样了。
老太太倚坐在床上。低头沉思如何能让红衣早日救出贵祺:明秀和香儿都做过什么对不住郡主地事儿要一一想清楚。哪些事儿是可以不提地。哪些事儿是必需要同郡主请罪地;然后再让她们去请罪?她们怕是不会去地。那么怎么才能让郡主消气呢?至少要让郡主知道我是站在她这一方地。没有偏向这个两个贱人才行。
老太太一直到吃完了东西才终于决定了一年事儿:明秀地名份还是给她正了名儿地好。一直这样不上不下。让她张狂地都不知道什么叫分寸。
老太太净手漱口后。叫了香姨娘、明秀到跟前。对明秀说道:“秀儿。你明日开始摘下头上地饰物。服色也要换一换。不能再穿戴成这个样子;一应装扮你比着香儿来就对了。你现在地装扮实在是过了。”
明秀听了老太太地话明显愣住了:这就是说让她以妾室自居了!明秀愣了好久才道:“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慢慢地道:“哪有什么意思?只是让你换身装扮罢了。你现在地装扮有些逾越了。对郡主太过不敬。”
明秀气得双手抖了起来:“老太太这意思是不是我日后就是妾了?”
老太太漫不经心地道:“你本来就是妾室,这有什么不对吗?”
明秀实在是忍不得了,她激动的叫道:“老太太,您当初可是亲许我为侧妻的,而且还恳求到了郡主地允许。现在您这一句话就让我为妾,我如何能心服?您又如何向我母亲交待?”
老太太看了一眼明秀:“你叫什么?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儿。你还敢提当初,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们老爷在天牢中,我在郡主府里苦求郡主,我们一府人的命都危在旦夕,这些都是谁害的?你不会是忘了吧?同你母亲交待?有什么不能交待的,就凭你做得这些事儿,让你做妾还是抬举了你!再说了,你可曾拜我李氏的祖先。族里可曾承认过你侧妻的地位?就算郡主同我都答应了你为侧妻又如何,族里不同意你就是妾。”
明秀听到老太太的话无可辩驳下气急冲口而出:“族里承认不承认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已经不在族了。”老太太这话说得让明秀无法忍耐,她的意思就是明秀你自进门地那一天便是妾,这样一来她岂不成了侯爷府的一个笑柄?让她日后如何面对下人,如何掌管侯爷府?
老太太听到明秀提到被族里除名的事儿,气一下撞了上来,抖手一杯茶就向明秀泼了过去:“你还好意思说?不是因为你,你们老爷当日会说那些话?不是因为你让你们老爷说得那些话。你们老爷现在会入了大理寺的天牢?我们会被族里除名?明秀。你给我跪下!”明秀看了看老太太,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老太太又怒喝道:“香儿。给我掌她的嘴!当日去探大牢,你对你们老爷那么不敬我就想教训你了,你现在居然还敢顶嘴!香儿,给我狠狠的掌!”
香姨娘听到老太太这句掌嘴那可真是顺心如意啊,她挽了挽袖子就上前狠狠甩了明秀一个耳光,然后反手就又是一个,打得她自己的手都火辣辣的痛。
明秀被香姨娘两个耳光打急了,她一把推开了香姨娘站了起来,伸手就打了香姨娘两个耳光:“我是夫人。你是妾,我也是你能打得吗?”让明秀最不堪地是被香姨娘打了,还不如让婆子们打更让她好过些。
香姨娘被打后满腹怒火,可是有老太太在,她不能扑上去撕打明秀,只能看向老太太。看老太太如何定夺:明秀这可是忤逆犯上了。
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明秀,还反了你了,你还不给我跪下!”
明秀看着老太太:“我跪下?我凭什么跪下?侯爷府连这个点事儿能平不了,只会拿我一个妇人出气算什么道理?哼!”
老太太冷冷的盯着明秀,明秀就瞪了回去毫不示弱,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在郡主府里她也没有几个人,便拿明秀没有什么法子。
老太太忽然想起一事儿,对明秀喝道:“你还真要反了是不是?你给我跪下。不然我这就让郡主府的人把你送到刘大人那里去!”
明秀听到老太太的话终于想起来就算自己再有钱,在毒粮的事情没有结束前,在贵祺没有自大理寺中出来前。她还是不能没了侯爷府地庇佑,否则郡主绝不会管她的死活。
明秀也是因为老太太亲口把她定位为妾而气得发晕,压根忘了眼下的危机,听到老太太提起后,她也明白过来了:就算老太太再怎么样欺辱于她,她现在也只能忍,她绝不可以没有了侯爷府的这层名份。
想到这里明秀只能再次跪了下去,老太太气得头一阵一阵地发晕,明秀不过只是看到贵祺进了大牢。居然就开始如此地放肆不把她放在眼里。
老太太有心要发作明秀一通,可是她地胎儿本来就稳,怕是经不起一顿打地。不过轻轻放过了她,她日后不是会更张狂?
老太太对香姨娘道:“香儿,替我掌嘴!”香姨娘听了上前左右开弓便打了明秀七八下耳光,明秀自是感到万分屈辱,可是现在她却不敢再打回去了。
老太太也担心明秀腹中的胎儿,便叫停了香姨娘,又恨恨的骂了明秀一通。最后喝道:“你现在马上去给我换了装扮,你立时起就只是我们侯爷府的一名妾,给我安份一些。”
明秀就是再不服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满怀着愤恨去更衣了。
香姨娘虽然打了明秀七八下耳光,不过她还是对老太太这样放过了明秀十分不满:明秀如此张狂,老太太就应该立时卖了她才是。
老太太屋里发生的这一切都落入了院外大树上萧云飞与来喜儿的眼中。萧云飞非常的不屑这一老二少三个妇人的作为,他更不解来喜儿这是何意:“师父,这事儿用得着这般麻烦?把这三个妇人也扔进大理寺地天牢里,有个三五日她们便明白自己错了。就是不知道错。过了大堂她们也就知道怕了。郡主已经拿定主意要同侯爷府断个干净了,您费这些手脚对付这些妇人实在是太麻烦了些。”
来喜儿眯着眼睛:“不麻烦。这哪里是麻烦?你不觉得看着这狗儿们自己咬起来更有意思?关到大牢里?让他们侯爷府的人同病相怜后再对郡主来个同仇敌忾吗?先让他们自己咬起来好了,最后他们会不会认为是自己错了,这个还真不一定。人与人是不同的,他们,难说能意识到自己地错。比如对于明秀来说,她只会想如果下一次再赚银钱的时候,要怎么做才可以不惹祸上身,至于银两嘛,她还是一样会赚的。”为粉票两百张加更,下次加更二百三十张粉票。今天还是三更,谢谢亲们的支持。真希望能每日三更,虽然辛苦些,但小女人非常开心因为有亲们的支持!(小女人正在想,不会明天加四更吧?爬下爬下,加油码字,加油码字)
一百六十二议暗波,布儿脸红
萧云飞听到来喜儿的话,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道了,缓了一缓才道:“这个不可能吧?经过这一次的谋逆事情,她还会有这样大的胆子?总会得到些教训才是。”
来喜儿哼道:“狗儿改不了吃屡,她是会得到教训,不过得到的教训与我们想得不同而已。”
萧云飞看了一眼屋中的人:“会吗?小孩子被烫到了还知道再不去碰那个东西呢,她居然会改不了?”
来喜儿道:“就因为她是大人,所以她认为她可以啊,再有就是因为所求不同。郡主不会赚这样的银钱是因为她求得就是一个平稳日子,而明秀求得是奢侈的享受、高高在上的地位,只要她所求的不变,那么她就会改;不说其它人,就说你吧,你已经明了师父的话,可是师父让你娶妻你可娶?”
萧云飞沉默了,没有再说什么话。来喜儿轻轻叹了一声,拍了拍萧云飞的肩膀:“是不是自苦只有自己知道,如果是自己所求能得偿所愿便好,师父不会强求于你只是要看你所求为何了,有些所求如果高不可及而你又非要那么做,便如这三个妇人一般了,你明白吗?”
萧云飞向远方看去,那个方向是红衣的住处,看了好久他才轻轻道:“我只求能这样做侍卫长一生就好,其它的云飞没有妄想。”来喜儿沉默下来,过了好久终于只是长叹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纵身几个闪落间就不见了人影。
明秀一面换衣一面气得直掉眼泪,她费尽了心机却只落得一个妾的名份,她如何能不气?而且还是老太太亲口说让她为妾,她更是委屈。
明秀非常恨来喜儿,在她想来,老太太这样做与来喜儿绝脱不了关系。不过,让她最恨的人却不是来喜儿,而是老太太。
红衣正在大将军房中同大将军与楚一白闲话。来喜儿进了屋后对红衣说了这几日的事情。红衣听后笑道:“来总管原来在忙这个啊,我说这几日忙得不见影儿呢,辛苦你了。”
来喜儿眯着眼睛:“闲着不也是闲着?逗着玩玩解解闷呗。”
大将军不高兴了:“你这老货只顾自己逗得开心,把我扔在这里不理不睬的。”
楚一白微笑:“是吗?我感觉好似有一天”
大将军赶紧咳了一声打断了楚一白地话:“什么有一天啊?”边说还边恶狠狠地瞪了楚一白一眼。
红衣本来没有在意楚一白说得是什么。倒是听到父亲地话后看过去:“父亲。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
大将军连连摇头:“哪有。哪有?我天天在床上养病。哪会有什么事儿瞒着你?红衣看了看大将军没有再说什么。转头对来喜儿道:“刘大人那里进展地如何了?是不是要开堂审案了?”
来喜儿点头:“快了。也就这几日间地事儿了。”
红衣沉吟道:“那么可以进行了。让她们挪个地方儿住住也好。省得她们日日火气这么大。不是吵就是打地。闹得小丫头们都不得安宁。”
来喜儿笑了一下道:“郡主,能否晚个一两日呢?我这两日里还有些安排。总要再给她们些教训才是。”
红衣笑道:“你在等她们有所举动?你不是已经阻制了她们去找英儿和雁儿吗?”
来喜儿笑道:“那个明秀绝不会轻易这样罢手,我想她还会想法子吧?我阻制了到时才好更有话说不是?怎么也要她们演了这出好戏再送她们搬家才是。”
红衣想想明秀等人的可恶之处,便点头同意道:“晚两日就晚两日。不过老太太有心疾,那两个还有身孕,你也要小心些,莫要因为这种人而损了我们的阴德。”
红衣现在还是相信了神佛一说,不然她这算是什么?她原本的身子留在了二十一世纪,可是却在古代时空活了这么多世。
红衣倒也不是在为老太太三人求情,只是她不愿意老太太三人因她的缘故而有生死之变,她更加不愿意因为这些几个人而手染鲜血一个人的生命无论何样地借口都不可以被另一人而剥夺,断人生死的自有律法。
来喜儿欠身:“郡主放心。郡主所说的老奴都知道,一切行事自有分寸。他们几人还不值得老奴动手要了他们的命,而且要了他们的命有什么用,不如这样逗着好玩儿。”
楚一白笑道:“来总管,你不会是备下了大夫吧?那么三个妇人,你居然也有这个闲情逗着玩,还真不像你以前的作为。”
大将军瞪他一眼:“你少说话,你们家老子已经Сhā了一腿,你就一旁凉快去吧。”
红衣看向大将军:“父亲。楚老先生怎么了?”
大将军一下子被问倒了,怎么说呢?不能说啊,不然自己出府岂不是被红衣知道了?他吱唔道:“没什么,我只是拿他老父压压他罢了。”
红衣看了看楚一白,又看了看大将军没有说什么,就是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他们不说自己能怎么办?事情总会浮出水面的,她急什么呢?
楚一白过来大将军这边儿当然是有正事儿的,他见大家开始闲话家常。吃了一口茶平淡的道:“明儿二王爷同二王妃会来。”
红衣听了一皱眉头:“我回京后这几日一直在府中料理事情。再加父亲身上有伤需要静养,王爷府里交好地几家想来是知道我劳累。所以都只送了东西过来,却一直没有来探过我,我也只是送了拜贴过去;二王爷独独闹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他不怕太过明显惹皇上疑心他吗?”
楚一白道:“明日,王爷们在京城里的应该都会来,王爷们一齐来探平郡主与大将军,还有在下,我们,嗯。是极有面子呢。”
红衣愕然:“这么整齐?为什么?”
楚一白一摊手:“有二王爷在,有什么不可能呢?”
红衣明白了,她略略一想:“是来试探我们的,还是来找机会对父亲和楚先生下毒手呢?”
楚一白道:“两者皆有吧?”
红衣叹了一口气:“就没有消停一日,这里侯爷府还没有平静呢,那里二王爷就又开始了。”
来喜儿道:“宫里也不安稳呢。暗探与暗卫们已经全部都出动了,太后宫中暗地儿都布满了人手。”
红衣一惊:“贵妃娘娘那里不会有什么事儿吧?那些人想必不会放过她与太子才是。”
来喜儿道:“贵妃与太子都在太后宫中,想来不会有什么事儿;再说皇上一定会另有安排,暗卫里有名地几位好手就连老奴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想来应该是在太子身边才是,所以郡主不必忧心。”红衣看了看大将军,想想宫中的姐姐振作了一下:“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打起精神来应对吧。人家硬是不放过我们,我们也是过不上太平日子。不如一劳永逸的好。”
顿了顿,红衣接着道:“明日的事儿,来总管同贵总管、福总管好好商议一下。我们还是假做不知,菜蔬等等不必备下,只是应对与人手安排上,你们要在意些。”
看到大将军一脸的担心,红衣安慰父亲:“明儿不只是二王爷一人,还有众多的王爷在,三王爷、五王爷还有好几位王爷地王妃都与女儿交好,他们自不会任二王爷胡来,父亲不必忧心。而且。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没有哪个敢任性妄为的。”
大将军还是不太放心,红衣又陪父亲说了一阵子话,安抚好了大将军,她才起身回房。
红衣回去回看到只有缎儿在,绸儿居然不在屋中便问道:“绸儿呢?”
缎儿没有立刻回红衣的话,只是对着红衣福了福,却看向了一直跟在红衣身边地布儿。
布儿居然气得脸色涨红:“绸儿这妮子真的忘了自己的誓言不成?居然如此不争气。丢了我们姐妹地脸面也就罢了,如何对得起主子。”
红衣看了看福下去就没有起身的缎儿,再看了看气得一脸涨红的布儿,奇怪的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绸儿怎么了?至于你们这个样子吗?缎儿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
缎儿又福了一福才起身,叹了口气:“回郡主,绸儿没有什么事儿,她只是去给柳家兄弟们送鞋子去了。”
红衣听到缎儿的话略一思索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便看向布儿:“你这样生气是为什么?”
布儿摇摇头。只道:“郡主。你累了,还是早些歇下吧。明儿还有的你忙呢。”
红衣坐了下来:“你们不同我说清楚,我今儿晚上还不睡了。”
布儿咬着牙想了一会儿,便跪下了下去:“郡主恕罪,我们四个曾有言在先,一辈子就跟着郡主了,可是绸儿、绸儿这妮子居然动了春心。”
红衣笑了起来,上前拉起布儿道:“我猜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这是好事儿,你干嘛要生这么大地气?绸儿看上了柳家哪个兄弟,你们知道吗?”
布儿跺脚:“郡主,这哪里是好事儿!天下男儿皆薄幸,再说嫁人后哪还会一心一意伺候主子?”
红衣拍了拍布儿的手说:“虽然我这个主子所遇非人,但天下比比皆是相扶到老的夫妻,布儿莫要因我一个人而打倒了一船地人啊。你们跟着我同你们嫁人没有冲突,你们如果真得孤老终身,又怎么让我心安?莫要再如此想。”
布儿迟疑道:“当初我们可是起过誓的。”
红衣又拉起了缎儿的手,对她们笑道:“你们不起誓难道就不会好好地照顾我了吗?傻丫头们,一切只在于心,只要有心就足够了,而不是在于什么誓言,懂了吗?你们如果执意终身不嫁,我这个做主子还真会愧疚一生,你们不会让我心中有愧,老到那一天儿还闭不上眼吧?”
缎儿和布儿听到红衣说得这么严重,都没有敢再接口说什么,红衣却在一直等她们开口。
花嬷嬷和纱儿自外面进来,看到她们三个手拉着手的却不说话就笑道:“这是在做什么?”有广告地时候,小女人一定会多加几百个字补偿亲们地。
《狐狸传奇》书号:
美丽的孔雀少女强壮地熊猫武士绚丽的魔法嘹亮的战歌……一起抒写狐族少女地传奇故事!!
一百六十三老太太中了连环计还是计中计?
红衣看到花嬷嬷进来了,这才笑着放开了布儿和缎儿的手:“双姨娘那里怎么样了?孩子可都还好?”这事儿是四个丫头的心结,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开的,红衣也不急于一时,见花嬷嬷进来便把话岔开了。
花嬷嬷点头:“当然,杰儿那劲儿头足得很,小丫头们给他换衣服,都有些抓不住了呢,鹂儿也是一样,被她抓住要费些力才能挣脱开呢。”
婴儿当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不过是怕伤着他们,不敢太过用力;而孩子们又长大了些,自然也是有些力气的。
红衣笑了起来:“这几日里没有见他们还真是想他们了,可是明日又不得空儿。”
纱儿道:“都在一个府里,总会有空儿的,哪里就争这一时半会儿的。”
红衣笑着点头同意,花嬷嬷催着丫头们伺候红衣洗漱了安歇。红衣睡下后,花嬷嬷拉了布儿到屋外问她刚刚郡主是怎么了。
布儿把绸儿的事儿说了一遍,花嬷嬷叹了一口气:“这个事儿你们还是听郡主的吧,不然郡主真得内疚一生也不说定。只是也不用强求,如果有了合适的人不要硬是不同意就好。”
布儿沉默了好久道:“怕成了家后会忽视了主子,到时岂不是对不起主子吗?哪有现在一心一意的伺候主子好?花嬷嬷笑了起来:“傻丫头,这怎么会呢?如果你们两个人都是一心为郡主着想,不是又多了一个为主子打算的人?”
布儿总算想通了:“嬷嬷,这话是对的,嗯,多个自己人真得不错,不过这也要随缘。”
花嬷嬷摇头笑道:“缘份嘛早就有了,只是有个傻丫头和自己较劲儿假装没有看到罢了。”
布儿的脸儿一下红了:“嬷嬷,不和你说了,你总取笑我们。”说着布儿就跑掉了。
花嬷嬷轻笑着摇摇头。又进屋看了看红衣地确是睡着了。便也去睡了。
明秀换了衣服出来。香姨娘笑着道:“秀姨娘人就是俊俏啊。穿什么都这么让人眼前一亮。你说都是姨娘地服色。怎么你穿出来不但比我好看。还比你原来更好看呢。”这话就是讥讽她原本就是个姨娘地命。夫人那是明秀妄想。而且秀姨娘这三个字。香姨娘说得时候可是有意咬得重重地。
明秀狠狠瞪了香姨娘一眼。不过没有理会香姨娘。自去一旁坐想心事儿了。就连晚饭也没有用。香姨娘一个人伺候老太太用饭。老太太看了看香姨娘叹道:“算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这个时候也不必讲这些规矩了。”
老太太对香姨娘这样好也是有原因地:明秀看来是真得是离心离德。没有一丝一毫为侯爷府打算地心呵。现在身边只有一个香姨娘还能用用。当然要笼络一上了。
香姨娘推让了几次后。也就顺了老太太地意坐下用饭了。老太太哪会少了伺候吃饭地人?没有香姨娘和明秀。不还有丫头们吗?
第二日一早。香姨娘起来时发现明秀居然早早起来。已经收拾利落了。正坐在昨天她发呆地地方儿继续发呆呢。
香姨娘讥讽了明秀几句,明秀也不答腔,香姨娘一个人无聊,收拾完了便进里屋陪老太太说话去了,明秀一个人直坐到小丫头叫她用早饭。
明秀站了起来。弹了弹衣服,整了整头饰就向内室走去---这几日因老太太生病,一直在内室开饭。
老太太与香姨娘已经落了座,看到明秀进来,老太太哼道:“怎么,架子大了,居然让我这个老婆子等你用饭。”
明秀一笑:“老太太,是秀儿不懂事儿,年青气盛了一些。您也不要放在心上了,今儿早上秀儿伺候您用饭,日后老太太的事儿都不必烦心,交给秀儿来做就可以了。”
明秀说着话走过去,真的没有坐下,直接走到老太太身后为老太太开始布菜。老太太见她挑选的都是自己喜欢吃地菜,看来是真有心伺候自己用饭,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便开始用饭了。
香姨娘却浑身不自在起来。她是站起也不是。坐着也不是。本来是老太太让她坐下用饭的,可是现在明秀这样一做。倒显得她太不懂规矩了。
香姨娘最后想了又想,还是站了起来过去一同伺候着。老太太抬头看了看香姨娘道:“你坐下吃就是,一会儿再替明秀就行了。”
明秀也笑道:“就是,妹妹自管用就是,老太太有我伺候着就行了。”明秀把妹妹二字也咬得极重,她当然是有意的,就是要告诉香姨娘,不管她明秀如何了,香姨娘也不要想爬到她的头上去。
香姨娘看了看老太太,又瞅瞅明秀只能坐下用饭了。香姨娘听到妹妹两个字不顺耳的很,不过在老太太跟前她也就没有同明秀计较。可是有明秀比着,香姨娘是如坐针毡,哪里吃得下多少东西,不一会儿只能说自己吃饱了。
明秀伺候完老太太后,自己草草拨拉了两口就让小丫头儿收拾了下去。明秀又到了老太太身旁,给老太太捶开了背。
老太太抬头扫了一眼明秀,也没有说什么就闭起了双眼:她倒要看看明秀如此殷勤是为了什么。明秀昨天还是连连顶撞自己,今儿就如同换了个人一样,没有鬼才怪。
明秀一面捶着背一面看着老太太的神色道:“秀儿想了好久了,今儿这事儿是秀儿错了,老太太莫要再生秀儿的气了好不好?”
老太太闭着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嗯了一声就算是答过明秀的话儿了。明秀这次也不恼也不怒了,还是一径小心翼翼的道:“老太太,秀儿又好好地想了想,觉得我们还是先去找那两个孩子的好。”
老太太哼了一声:“我不是说过不用着急了吗?你昨儿还说等两日的,怎么我一说不着急了,你反而又要去了呢?”
老太太听明秀提得是这件事儿倒有些不明白明秀是打什么主意了,难道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然后让自己再许她做夫人不成?
明秀答道:“老太太。秀儿原来不是糊涂嘛,这不是想了一天一夜想明白了,知道原来做得确实是不对,对老太太也实在是不够有孝心,所以现在想好好改过,日后好好孝敬老太太。倒是老太太为什么说不去找孩子了呢?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救出表哥呢?”
老太太皱了皱眉:“你以为我不急吗?我比你们谁都急。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只是办法哪是好想地。”
老太太听了明秀的话当然不相信,她现在可是知道明秀是如何一个人了,她知道明秀一定有所图,只是不知道明秀所图为何。
明秀斟酌了一个话才开口道:“想办法?我们不是有办法了嘛,为什么还要想办法呢?这一想可就是一日过去了,表哥在天牢又多受了一日的罪,唉---!”明秀说完看了看老太太地脸色又道:“我想您不急着去找孩子们,是不是那个来总管给您出了什么主意?就算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能两个办法一起用呢?哪个成了不都能救出表哥。”
老太太听了这话睁开了眼睛:“这话听着有几分道理。你再接着往下说。”
老太太虽然不相信明秀,可是明秀却抓住了老太太的心,由不得她不听。
明秀开始给老太太揉肩膀:“老太太。我听您这话的意思,来总管没有给我们什么具体的法子,只是提醒了老太太一下,老太太还要自己再想法子是不是?这样岂不是慢水救不得急火?我们这个法子虽然不怎么样,不过倒是现成的,不如老太太一面想着法子,我们一面去找孩子们;如果我这个法子不行,还有老太太那里想的第二个法子呢,我们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如果我这个法子可行。那么表哥也就早早得救了,省得多受几日苦不是?”
老太太听到这里已经完全被明秀牢着鼻子走了,在她听来这明秀说得是句句在理啊。她听完后点点头:“你说地有些道理,不过,你可想到如何做了吗?郡主府这么大,我们虽然有了下人们的衣服,可是却没有想过要怎么做呢。”
明秀道:“老太太,这个并不难。只要等到天黑,除了后花园的方向。我们三个人正好一人一个方向去找就可以。我想郡主府这么大,我们三个人也不一定一下子就能找到,所以还是今晚就开始的好,早日找到,表哥也少受一日的苦。”
明秀就是句句不离贵祺,一句一句引着老太太,她有把握能说服老太太:老太太心心念念的就是救贵祺出来啊,她只要投其所想就可以了。
老太太虽然心里同意了,可是嘴里却道:“我再想想吧。现在到天黑还长得很呢。不着急。”
明秀只能答应着,她看了看老太太。也看不出老太太倒底是同意了还是没有同意,不过明秀还是有七分的把握,她倒也不担心。
明秀这样急着去找两个孩子救贵祺,是因为老太太几乎对来喜儿是言听计从:来喜儿不过是三言两语,她便成了一名妾。如果再任由老太太按来喜儿的指点想法子,下次来喜儿再来时,说不定老太太会把她怎么样呢---被送进大牢也是说不定的。
明秀前思后想,感觉不能再在郡主府里这样住下去,要尽快救出贵祺,快快离开郡主府,离来喜儿远远地比较好。
老太太只是不想让明秀再次得意起来,她听完明秀的话后,倒是真得想两个法子都用了。来喜儿说得话虽然有道理,可是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红衣不再生气赶了明秀和香姨娘出去眼下是不可行的,打一顿也是不能,她倒是有些为难了。
前思后想了一翻后,老太太地心活了:是啊,郡主对贵祺还有夫妻的情份,那么孩子们去求一定没有问题;就算是不行,再另想法子让郡主出了心中的那口气儿也就是了,也一样是救贵祺出来。只要能救出贵祺来就可以了,哪个法子都行啊。
侠女走江湖,一入遇乌龙。
一百六十四流言就是有心人的操纵
香姨娘挑帘进来:“郡主府里好似来了很多的人,人人都极为忙乱的样子。”
明秀听到这句话心头一喜:这可是极好的机会呢。明秀不太相信香姨娘,她还是自己出去看了看,叫了个小丫头过来仔细的问了问,知道郡主府真的来了很多客人,便回来对老太太说道:“郡主府里来了什么人我们不知道,不过,今天晚上倒真的是好机会。郡主府里人人都在忙乱,天色一暗我们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根本不会有人有闲暇理会旁人。”
老太太听到明秀的话坐了起来:“郡主府真得是来了客人?倒底是什么客人会让府中如此忙乱?”
香姨娘摇头:“这个不知道了,只听小丫头们说来得客人不少,可是连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来得是什么客人。”
郡主府的人又怎么会同香姨娘她们讲府中的事情?能告诉她们来了客人也是来喜儿吩咐过的,不然她们连这个打听不到。
老太太起身向窗外看去,看到院门处不停有丫头婆子们经过,都是匆匆而过。老太太便点头道:“今天晚上还真是好时机,那么我们就今天晚上去看看吧。我也真得是太想孩子们了,早些过去看看也好。”
香姨娘看老太太对明秀明显好了起来,她心下有些焦急起来:眼看着表哥就要救出来了,可是老太太却被狐媚子又哄了去,日后府中哪还会有自己的位置?
香姨娘立到一旁也开始发起了呆来,明秀看到也不理会,只是冷冷哼了一下便陪着老太太说话去了,中午明秀还亲自下厨弄了饭菜,哄得老太太待她越发亲善起来。
明秀知道香姨娘在想什么,不过她并不担心,以香姨娘的那点子头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可以对付自己。
红衣早已经在前面开始招呼客人,京城里的王爷王妃们都来了。还真是济济一堂。楚老先生居然也来凑热闹,这次是正正经经由大门进来的,同红衣客气了两句后就自去找大将军了,他倒是不用红衣招呼的。
红衣正头痛不知道该请谁来招呼这些王爷们呢,靖安郡王到了。
靖安郡王笑道:“王妹。愚兄又来打扰了。多日不见。王妹看上去一切都好。愚兄就放心了。不过看王妹有些照应不过来呢。不如就让愚兄来替王妹招呼众位王兄可好?”
红衣当然是感激不尽。二王爷却皱了皱眉头。他是这些王爷中年龄最长地一人。他当然知道红衣府中没有谁能招呼他们这些男人。原本他认为红衣会让他代为招呼客人。那么他也就可以极容易地探清郡主府中地情形。可是他地所想却被一个毛遂自荐地靖安给破坏掉了。
红衣先谢过了靖安。然后对着众位王爷福了一福:“诸位王兄来探小妹。小妹感激不尽。只是家父重伤在身不良于行。不能出来陪王兄们尽欢。好在靖安王兄替小妹解围。就有劳靖安王兄了。诸位王兄也不必客气。就如同在自己家一样。”
三王爷抱抱拳:“无妨。王妹自去与王妃们一处说话就是。我们这些男人们自坐一起吃酒更是没有拘束。只是王妹可要替我们这些哥哥们看好了王妃。莫要让她们过来搅了我们地酒兴才是。”
五王爷大笑:“就是就是。王妹只要看住了王妃们。那你就是招待好了我们这些兄长。”
王爷们闻言都大笑起来。引得王妃在一旁一齐娇嗔不断。王爷们都让红衣不必客气。只要酒管够就可以。二王爷看大家如此。也只能笑了笑:“王妹自去同王妃们叙旧吧。你二王嫂可是想念你地紧。”
红衣便又福了一福告了罪,便向王妃们那一边行去。靖安已经大笑着把王爷们都让到酒席上,刚刚落座,王爷们就在靖安的带领下开始说笑吃喝起来,哪有半分拘束的样子?
三王妃与五王妃已经迎了上来,一人抓住红衣的一只手:“我地天,瞧你这小脸儿,都瘦成什么样儿了!一张脸没有半分肉。只剩下两只眼睛了,真真是半分不会照顾自己。”
六王妃也上来捏了捏红衣的手臂:“怎么就瘦了这个样儿?这不是回京几日了么,我们几个还说不打扰你,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居然一点儿肉也没有长回来?”
红衣笑道:“哪有王妃们说得那样瘦?不过是父亲伤重担心了几日罢了,我身子还是很好的。”
三王妃直接点上了红衣的额头:“还敢强嘴!身子很好?这个弱不禁风的样子是很好吗?你日日都要给我吃补品啊,我明儿还要再送些过来才是,今儿带过来的少了些,红丫头要多吃些补品才行。”
五王妃也点头:“就是。就是。我那儿有上好的血燕,明儿着人送了来你要是不吃。红丫头,莫怪我们几个到贵妃娘娘那里告你的状。”
六王妃用帕子捂上嘴巴笑道:“你们莫要去告诉贵妃娘娘,进宫多麻烦?给红丫头的几个嫂嫂一说,瞧她们几个武夫不把红丫头养成小肥猪,会不会让红丫头出来。”
红衣连忙保证:“我吃,我吃,我日日都吃。我地好王妃们,你们可莫要去告状。”
红衣的确是瘦了些,贵妃娘娘和嫂嫂们都问过她了,只不过这几日都在担心大将军,所以还没有过问红衣过于太瘦的问题。红衣有些不敢想像她被嫂嫂们围起来喂补品地样子,她决定还是多吃些饭吧。
不过红衣还是极为感动的,王妃们是真得很关心她。红衣几个人在这边说话,二王妃走了过来:“呦,可看出你们几人好来了,居然躲在一旁说悄悄话这么久。只是把我们这些客人丢在一旁不理不睬的,我说王妹,这可有失你的待客之道了。”
红衣对着二王妃福了一福:“见过王妃,王妃见怪的是,是我没有尽到主人之谊。”
三王妃、五王妃同六王妃都撇了撇嘴,没有理会二王妃,拉起红衣道:“我们来只是看你好不好,一家人哪有这许多的规矩?太后老人家也是总提起你,我们进宫哪次不问可见到了你?我们怕我们再不来瞧你,太后要怪我们不受护你这个妹子了。”
二王妃听了这话儿,只能对红衣强笑了一下:“说笑而已,王妹倒当真了。”
红衣微笑:“王妃们,我们那边坐了说话吧,不然酒菜也要凉了。”
红衣说着话,过去一一请了王妃们入席,大家坐定后才重新开始叙话,左不过是问些红衣身子可好,要多吃一些的话。
二王妃道:“我听人说,王妹回京来的那几日,官道上死了不少人呢,王妹没有受惊吧?”红衣做吃惊状:“啊?还有这样的事儿?倒不曾遇上,万幸万幸。”
三王妃笑道:“王嫂,你是自哪里听来地?不是听说书先生说的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官道上居然死了许多人,这只有说书先生讲得故事里有了。”说完就是一阵大笑,席上王妃们都掩口直笑。
二王妃干笑了几声道:“王妹进京可是有急事,居然没有同车驾一起进京,早早赶了回来?”
红衣不解的看向二王妃:“王妃何出此言?我当然是是坐车回来的,车驾一直在我身旁啊,王妃这话我还真听不明白。”
二王妃一笑:“也没有什么,城门的兵士相传的,我也只是听下人说起便顺口问一句。只是想如果王妹有什么急事儿,说出来我们大家可以帮衬一二,没事最好,没事最好。”
三王妃不理会二王妃,自管拉了红衣过去说笑:这个二王妃看来今日叫大家来是要找红丫头的麻烦啊,既然这样也不用同她客气。
虽然二王妃是位长于各位王妃的,但坐在这席上的各人品阶相同,又都是亲王地王妃,哪有人会巴结奉承二王妃?何况大家还都不瞧不起这位二王妃的作派。
二王妃看大家都不理会她,也不着恼又对红衣笑道:“王妹是不是要大喜了?”她这一句话让席上的众位王妃一齐看向了她。
红衣转头看向二王妃:“王妃何处此言?我哪有什么喜事儿?家父还在养伤呢。”红衣知道二王妃是来者不善,可是她还是提醒了二王妃一句,凡事不可太过份。
二王妃巧笑倩兮:“李大侯爷进了大理寺不是王妹使的法子?看王妹这架势怕是要同李大侯爷和离吧?这一和离,那好事可不是要近了,王妹岂不是大喜?”
红衣这桌宴席上立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王妃都惊愕的看向二王妃,一脸的震惊与不敢相信。红衣看着二王妃淡淡的道:“王妃这话我听不太懂,还请王妃说得再明白些如何?”
二王妃居然敢如此败坏红衣的名节,让众位王妃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就算不怕太后与皇上地责骂,也不该是一位王妃应该说出口的话。
三王妃拉了拉红衣地衣袖,又悄悄拍了拍红衣的手,安慰完了红衣然后才开口对二王妃道:“王嫂,祸自口出,还要慎言才是。这些话儿,我看不应该自王嫂口出说出来才对。”
今天为二百三十粉票加更,下次加更二百六十粉票。小女人三鞠躬感谢亲们的支持,爬下加油码字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六十五是新的救星还是?
二王妃捂嘴笑道:“三弟妹,你这话儿我可是听不懂了,我不过是同王妹说笑两句,哪里就会有什么祸自口出。”
红衣看了一眼二王妃,既然她是来找自己,自己回避是不会让她消停的。红衣便平平静静的接口道:“王妃,李侯爷进了大理寺的天牢是因为他目无皇上,这与我何干?王妃那句出于我的法子倒底是什么意思?我愚笨不明白,还请王妃指教。哦,对了,还有我又自何而来的喜?也请王妃说个清楚明白,一来呢也叫在座的王嫂们知道知道,替小妹我高兴高兴,二来也让我知道一下自己倒底是有何喜?我自己还不知道的喜事,王妃居然都知道了,这也是奇事一桩了。”
二王妃看了看红衣,红衣面上并无变化便又笑了起来:“不过是两句玩笑话,王妹可是着恼了?如果真得着恼了,我这里给王妹陪礼可好?”口里说着陪礼,可是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二王妃就是要激怒红衣,只有激怒了红衣才好套出话来。自她认识红衣以来,就没有见过红衣着急生气,这样的性子想套话岂不是难了?还有就是二王妃只要看红衣不好过她就高兴,就算没有其它目的,她也不会放过贵祺进了大理寺这么好的话儿不去刺红衣。
五王妃看不过去了,淡淡的红衣说道:“王妹,二王嫂这话我也是不明白,不过我不明白倒也不要紧,可是与你就要紧的很了。我看王妹不妨和王嫂进宫到太后跟前说一说二王嫂这两句话,我想太后老人家英明,一定能明白的。”
二王妃脸色变了一变:“五弟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同王妹开两句玩笑,你抬出了太后是什么道理?”
红衣淡淡的接过了话来:“五王嫂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我们都不明白王妃话里的深意,而王妃又不与我们说清楚,太后老人家英明。会为我们解惑罢了,王妃着什么急呢?哪天我进宫的时候问问太后吧,王妃这话儿我还真是不懂,嗯,听着也与我甚为要紧似的,还是问问太后或是皇上的好。”
二王妃脸色白了一下。然后强笑道:“玩笑而已,哪里有什么意思呢?王妹莫要认真了。”
红衣看向二王妃:“不是王妃认真了一定要问我的吗?我看王妃这样认真,不好不回,可是我却愚笨的很,听不懂王妃地话不好回,所以才想去请教太后老人家啊。”
二王妃看了看在座的王妃,看人人都不理会她,无奈的再次强笑道:“太后老人家正在静养,我们哪能为了两句玩笑去打扰她老人家呢?你说是不是。王妹?”
三王妃淡淡的道:“和离与大喜,我怎么听着不像是玩笑啊,听着倒与王妹的名节有些相关似的。你们听着呢?”
众王妃都点头道:“就是。和离是可以玩笑地吗?前面说和离。后面就道喜。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真是不懂。”
红衣淡淡一笑:“王妃想必不会拿我地名节说笑。想来话中有深意地。王妃可以为我们解惑吗?”
二王妃被红衣同王妃们用话挤兑住了。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吱唔道:“不过就是同王妹说笑罢了。说笑罢了。这屋里实在有些闷。我出去走走。出去走走。”说着便起身走了。
红衣并没有拦二王妃。任她就这样带着丫头婆子去子。三王妃瞪了二王妃地背影一眼。对红衣道:“红丫头。你就这么放过她了?她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样地话居然也在宴席间说得出口。幸亏这里都是我们自家人。想来不会有人回去乱说地是不是?如果换了地方。换了些人。我们王妹地名节还要不要了?!你们说是不是?”
三王妃说着话朝席上在座地人一个一个看了过去。五王妃道:“三王嫂。你也太小题大做了。说就说呗。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与红丫头一起去太后跟前哭诉一番。彻查一下好了。也没有打紧地。”
六王妃点头:“就是。有什么打紧地。有要饭后闲话尽管去说就好了。大不了就是请太后与皇上出来为我们红丫头做主呗。”
红衣微微一笑:“王嫂们自不会贬低身份做这些无知妇孺才会做的事情,饭后闲聊这些没有影儿的事儿。是无知贱民做得勾当,我想必不会有那个机会进宫哭诉地,五王嫂倒真是说笑了。”
几个人三言两语便套住了在座的诸位王妃,让她们自重身份无法乱说话;也暗示了乱说的后果,小小的威胁了她们一下。众位王妃哪会听不出来?当然是人人表示不屑于谈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王妹的名节自是很重要的。
老太太午饭后看太阳不错,便想出去走走。当然这不过是借口而已,她们想趁白天探探路,到了晚上也不至于乱找一通。
老太太在明秀和香姨娘的陪伴下走出院子,不过她们没有去花园,而是在府中看似漫无目的信步走着,其实是在向人最多地地方走去:一来看看郡主府中倒底在待什么客人,二来也想在人多的地方碰碰运去,看能不能听到关于英儿雁儿住处的一言半语。
老太太病后身子还是虚弱的,起了多半个时辰便累了,看到一处亭子便道:“我们过去坐坐吧。”
二王妃远远看到了老太太三个人,心里暗喜:居然得来全不费功夫。二王妃急步向老太太三人这面走了过来,她必竟不能离席不归,事儿早些办完早些回席,也免得让人起疑心。
老太太三个人这个时候已经快要走到二门附近了,而二王妃是有意来找她们的,她当然是走啊走的就走进了内宅。
内宅中倒也没有什么不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布置,侍卫们还像在山庄时一样的懒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笑着。不过人实在少了些,偌大地郡主府看起来倒像是没有住着几个人似的这内宅实在是太安静了,除了鸟鸣风声几乎不闻人语,不似前院那般热闹。
二王妃走近了亭子就慢了下来,跟着她的几个婆子便二三个一起坐了下来,好似要休息说笑起来。几声鸟鸣响了起来,王妃身旁的几个小丫头抬头看去,枝繁叶茂中,倒也看不到哪里有鸟儿,不过郡主府内大树真得不少,鸟儿多也是自然,不时就有不知名的鸟雀叫几声。
二王妃走到亭子旁未语先笑道:“哟,这不是侯爷府的老太太与两位夫人吗?怎么没有到前面去热闹热闹呢,却坐在这里偷闲?”
老太太抬头看到二王妃急忙起身:“王妃有礼了。”
明秀和香姨娘看到王妃装扮的人已经拜倒在地:“见过王妃。”
二王妃亲自扶起了老太太:“老太太何须多礼?快坐下。两位夫人也请起吧。”竟是待老太太三人亲切有礼得很,实在不像一向眼高于顶的二王妃。
老太太请二王妃坐,明秀听到急忙把软垫抖了抖再重新放好才请王妃坐下,二王妃对着明秀微微点头表示谢意。香姨娘在一旁看到了,那个后悔啊: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呢?
老太太不敢再坐下,二王妃起身扶她坐了:“老太太,你上了年纪的人,哪里讲这些规矩?你还是坐着,我们好好说会子话地好。”
二王妃重新坐下:“老太太我为什么没有到前面去热闹一下?是不是人多了嫌闹心?”
老太太看到二王妃也就明白郡主府来了什么客人,听二王妃这话里地意思,来得怕不只一位王爷王妃呢。老太太听到二王妃的问话,略微有些尴尬地道:“我这身子骨这几日里不太争气,所以没有去陪王妃们。”
二王妃一笑,她当然不相信,不过也没有说破:“现在没有事儿了吧?只听说大将军有伤在身,倒是没有听说老太太也生病了呢?”
她这话意思可就大了:一个是郡主的父亲,一个是郡主的婆母都病倒了,可是外界却只知道大将军病了,这是什么意思---郡主哪里当老太太是长辈了?郡主的眼中只有娘家人啊,婆母病了,与郡主亲厚的王公贵族一点儿也不知道,婆家人在她眼中分明如奴仆一般啊。这些话明明白白就是挑拨老太太,只是不知道老太太三人能不能想得明白、听得出来。
老太太老脸一红,自家事自家知啊,她只能吱唔道:“也不是什么病,不过就是不太舒服,老毛病了,算不得什么,所以大家不知道。”
老太太知道京中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她们侯爷府被除名,贵祺下了大理寺的天牢,这些事儿二王妃想来不会不知道,只是不明白她这样一句一句问来是要给她们难看呢,还是另有用意。
二王妃看了看老太太不再说这个了:“怎么都搬到郡主府里来住了?你们一家人还真是和睦的让人眼红。”
老太太不好答这话儿,只能含糊道:“还好,还好。”
一百六十六好意其实包祸心
二王妃转了话风,还叹了一口气才说道:“你这样好的婆母不多啊,像我那个苦命的妹妹,唉,人家那个婆婆真是规矩极严的人,我们妹妹在她婆母跟前连个大气也不喘,可怜啊。说起来,我们王妹能有你这样一位婆母也是她的福份啊。”
老太太听着这话倒是顺耳,只是京城的人怕是都知道她待红衣不怎么样,二王妃就算和红衣不和,这话儿也难说不是讥讽。老太太也就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二王妃倒像是知道老太太的顾虑,接着说了下去:“老太太,我这人是个直性人,有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去的,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啊。”说完二王妃顿了顿道:“人人都说你这个婆婆苛待了我们王妹,要让我说倒是我们王妹不知道惜福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只守着一个妇人也让人笑话不是?我们王妹居然为了侯爷娶妻就恼了,就这样一走了之,也不想想她这样做对侯爷的前程有多大的影响?相夫教子,相夫教子,我们王妹是一样也没有做到啊。唉,我想,我们王妹啊,可能是身份变了,这心呢也就大了,有些容不得人了。”
老太太听得直想点头,总算有个明白的人啊,要不然她们呣子不是要冤死了?郡主是能欺侮的吗?郡主在她们府里时可是说一不二的。
二王妃看了看老太太的神色,又接着说道:“我们王妹极得太后与皇上的宠爱,有些娇纵这也没有什么,只是妇德是大事儿,怎么可以不看在眼中呢?我们王妹这样就有些过了,只是世人不懂这些,都是人云亦云的认为老太太及侯爷薄待了我们王妹,其实让他们看看我家的妹妹,他们就知道什么叫薄待了。”
老太太极乎要双目含泪了:“王妃能明白我们呣子的心就足够了,世上多愚人。他们说些什么不理也罢。”
二王妃点点头:“老太太明白这个道理就行,不必要为了这些愚人的几句话就生气着恼的。即使老太太与侯爷有错儿,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总不会全都是老太太及侯爷的错儿不是?我们王妹也是有错儿地,只是世人只知一其不知道其二罢了。”说完顿了顿,看着老太太道:“唉。说起来我们也不是外人,如果有什么事儿千万不要见外,使个人到我们府里去说一声就行,我和我们王爷都是极热心助人的,老太太不要把我们看成了其它人才好。”
老太太愣了愣:“好、好的,谢谢王妃。”
二王妃正要再说下去,一个小丫头寻了过来,却被王妃的贴身丫头拦在了亭子外。二王妃摆手让那小丫头过来,小丫头先行了礼:“王妃。众位王妃都在找您呢,我们郡主怕王妃迷了路,让我们来寻王妃、为王妃引路。”
二王妃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不是来找老太太她们的。居然是来找自己的。她不过刚刚坐了一会儿,郡主府地人就到了,是不是她被人盯上了?二王妃想到这里,四下里看了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管有没有不对二王妃都是要回席的,她只能起身:“老太太,有时间到我的府里走动走动,总是在房里呆着容易闷出病来,多出来走动一下,那病嘛。也就没有了。”
说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明秀。二王妃这才真地走了。
不远处地大树上。柳二郎皱皱眉头。然后几声鸟鸣自他地口中传了出去。柳二郎皱眉是因为侯爷府居然要同二王爷府搅到一起去了。这不是明明在往鬼门关走嘛。
老太太若有所思地看着二王妃走远了。明秀迟疑了一下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而香姨娘没有想那么多。她直接对老太太说道:“老太太。王妃地意思是不是要帮我们啊?”
老太太看了香姨娘一眼。问明秀道:“你认为呢?”
明秀想了想道:“法子多了不是什么坏事儿。留个后手儿也没有什么不好。”老太太想了想道:“明秀。你不觉得二王妃说这话说得突兀了些?非亲非故地为什么要帮我们?”
明秀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秀儿就不晓得了。应该同郡主有关吧?她或许是同郡主不错。所以才想伸手帮我们一把?”
老太太不满的看了明秀一眼没有再说话,坐在那里沉思了起来:明秀说得当然不是真地,看来明秀的也只有些小聪明罢了。京城贵妇圈子里无人不晓,二王妃一直于郡主不睦,绝不可能是因为郡主来相帮她们侯爷府。如果与郡主不错。郡主都没有伸手管的事儿二王妃会管吗?如果不睦。这个时候不是正好看郡主的笑话吗,她说这些话倒底是出于什么心思呢?我们侯爷府还有什么可以让人有所图呢?
明秀也没有说话。她也在紧皱着眉头在想事情:这个王妃是冲什么来的?只有香姨娘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便去观赏亭旁水池中的锦鲤去了。
二王爷使了个人过去,想看看二王妃是不是已经找到侯爷府的老太太了,可是却被告知二王妃不在席上,便起身走了过来对红衣道:“王妹,累了你。本是想来探探你的,却不想反而累到了你。”
红衣起身:“王兄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累呢?”
二王爷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便引了红衣到一旁说话:“大将军如何了?怎么会受了伤?”
红衣道:“说起来真真让人生气,我父亲非要与楚先生比斗,最后打得兴起便两败俱伤了,唉!”
二王爷听了极轻微地皱了一下眉毛:“王妹没有阻止?大将军年纪越大,反而越像小孩子了。”
红衣叹道:“我没有跟在父亲身边,他嫌弃车队走得太慢,便同楚先生骑马先行了一步。我如果在父亲身旁,哪能让他如此胡来。”
二王爷轻松了不少:他们一直没有等到任何一个杀手回报,不知道路上倒底发生了什么,平郡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现在看来,楚一白就是利用大将军父女不知情,而到郡主府上来养伤的。
二王爷道:“日后要劝着大将军些,必竟是有了些年龄的人,不服老怎么行呢?身子最要紧啊。”
红衣又同二王爷客气了几句,二王爷终于问道:“你王嫂呢?她总说担心你,一定要来探你,怎么一到你的府中反而不见了踪影儿呢。”
红衣微笑:“王嫂说屋里闷,出去走走了,王兄找王嫂吗?我这就让人去请王嫂回来。”
二王爷摆手:“不用,我只是顺口问问罢了。你回京后可还好?贵祺那里出了事儿了是吗?我也是刚刚听说便约了王弟们一齐前来,王妹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不要同兄长们客气,尽管开口就是。”
红衣福了一福:“谢谢王兄关心。小妹一切都好,王兄不必挂心。”
二王爷却不肯这样放过红衣:“王妹,贵祺那里怎么样了?”
红衣淡淡的道:“他目无皇帝,不过还好已经知错,自请罪去了大理寺,想来大理寺会秉公处理的,倒劳王兄挂心了。”
二王爷道:“自家兄妹不会这般客气,我也不过是担心王妹罢了,对于贵祺倒是没有什么好感,只是不知王妹的意思是?”
红衣抬头看了二王爷一眼反问道:“王兄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小妹不懂。”
二王爷咳了一下道:“我今日来原本想帮帮王妹,所以把京中地王弟们都叫了过来。我们这些兄长都在这儿,只要我代王妹说一说贵祺的事情,大家伙儿一起去给贵祺求个情儿,皇上应该不会过重惩处贵祺。不过,我来了后瞧着王妹不想救贵祺似的,一时间没有了主意便过来问问王妹的意思。贵祺就是千般不是万般不对,他还是王妹的夫婿不是?这个事情还是要王妹拿主意才好,王妹的主意拿定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就好,王妹就不必烦心了。”
红衣听完微微一笑:这个二王爷可比二王妃手段高多了。二王爷话说的极好听,好似在为红衣着想似的,其实句句都是陷井:如果红衣说不用王爷们相救,那么二王爷一定会紧追着不放,追到红衣说出一句自己也不打算救贵祺来,那么红衣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亲夫下了大狱,她却不理不睬,还在家中宴客;如果红衣说会相救贵祺,不论红衣如何推辞,二王爷一定会打蛇随棍上,执意相助红衣,那么红衣和贵祺都欠了他一个人情。
二王爷还有一个打算:如此一来,日后他们所做地事情被皇上知道后,在皇上地眼中红衣与贵祺两个人一定是他们这一方的人,这可真是一举两得啊。只是他漏算了一样,皇上知道红衣不是他们地人。
红衣不紧不慢的答二王爷的话:“这人嘛,救是要救的,不过也要大理寺接到了皇上的旨意以后再救。我们为人臣子的要谨守本份才是,怎么可以强求皇上做什么呢?这实在是与礼不合,小妹不敢让兄长们为了小妹而做下这等事情。贵祺犯了错是要罚的,这是国法;我要救贵祺也是要救,这是道义;皇上如果开恩饶了贵祺,那是皇上的仁慈。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无论怎样,小妹都会好好体念圣恩,劝贵祺思过的。”
一百六十七愿者入瓮
二王爷听红衣答得一丝漏洞没有,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这个女子难道极为聪明不成长?这话说得可是滴水不露啊。
二王爷微微一笑:“王妹说得在理,只是我还是担心王妹会因贵祺在牢中受苦而自苦。王妹是女子面皮薄不好意思说吧?不若我明日上朝,请皇上早日下旨处置贵祺如何?这样也可以早些去皇上面前求情救出贵祺,王妹你看可好?”
红衣道:“王兄,皇上日理万机,朝堂之上都是家国大事,哪能以此小事相扰皇上?小妹谢过王兄的好意,不过,还是等大理寺丞上报吧,我们身为皇家儿女不能让世人说我们不尊国法。”
二王爷当然不能这样就算了,可是他却没有机会再说下去靖安郡王走过来了。
原来是靖安在席上看二王爷走了许久也没回来,便起身寻了过来。靖安走过来,远远看到二王爷正拉着平郡主在说话,看神情郡主在推脱什么似的,他想了想后便真接走了过去:“二王兄,你又逃酒了是不是?你快随我来吧,这次被我捉到了一定要罚你三大杯不可,这次不管你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你。”说着不由二王爷分说,拉起他就走。
靖安一面拦着二王爷走一面对红衣笑道:“王妹,我们正在拼酒,你多多包涵了,有什么事儿你们改日再议好了。酒令如军令,那是一分也错不得的。”
红衣欠了欠身子:“兄长请便,小妹无事,只要兄长们能尽兴就好。”
二王爷无论怎么说,靖安就认准了他是逃酒,硬是拉着二王爷回去灌酒了。等到二王爷走得时候,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
三王妃过来拉起红衣的手:“不必理会他们夫妇,他们总是奇奇怪怪的,你自己的事儿只要按你的心意走就可以了,一些闲言碎语不要放在心上。最主要是能让自己过得舒心。”
红衣笑道:“哪有什么事儿?不过是二王兄关心我几句罢了,三王嫂你醉了不成,说得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三王妃拧了一下红衣的脸,嗔道:“你还假装?你真得没有听出来?和我也藏头藏尾的了?
红衣轻笑:“我哪敢?我不过就是愚笨些嘛。”两个人说笑着回到了席上。
下午送走了一干王爷后。靖安郡王没有走:“王妹。我再去探探大将军。”
红衣笑道:“王兄刚刚不是探过了?王兄放心。我父亲地伤势已经好了大半。您不必总挂在心上。”
靖安摇头苦笑道:“刚刚哪里探病啊。不过是客套罢了。再说那么多人。我也没有同大将军说上话。我还是再去瞧瞧大将军才放心。”
红衣听了便头前引路了。靖安郡王看来是真得担心父亲。红衣边走边说道:“谢谢王兄。父亲倒让王兄挂心了。”
靖安摇头:“听到人说起时。我可是吓了一跳。立时便快马回京了。我得到消息地当日可是心焦地很。不知道大将军倒底如何了。当日我该和王妹搭伴一起回京地。这样有个照应也不会让贼子们有机可乘。”
大将军对靖安有过救命之思,他对大将军的担心倒是出于真心。
红衣道:“王兄高谊。小妹感激不尽,不过我父亲现在已经没有大碍,想来过几日他就不耐烦在房里待着了。”
靖安笑了:“这个是一定的,不过走动走动对伤势也有好处,只是不要过于劳累就好。”
靖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张口想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声:“王妹”,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红衣不解的看了靖安一眼道:“王兄可是还有事情?”
靖安摇头:“也没有什么,一会儿同大将军一起商议吧。”红衣听到后便没有再追问下去。也许是朝中大事也说不定。
大将军看到靖安道:“你还有良心,知道再来瞧瞧我,不然我好了以后一定去你府中大闹三日不可。”
靖安大笑:“三日?三日你不觉得太少了?”说着话走过去坐在床头地椅子上又道:“我知道你在屋里待得闷,这不是来陪你耍会儿嘛。”
大将军拍拍靖安:“你小子还行,京里那些武将倒是来过了,哪个都是来去匆匆的,说什么有军务在身,不能久留!”大将军骂了一句粗口后接着道:“知道我不良于行还和我提什么军务,看我伤势好了以后怎么整治这帮子皮痒的人。”
靖安笑着看向大将军:“你是眼红人家能骑马、能练兵吧?小心眼。嗯,原来一直没有发现大将军居然是个小心眼的人。”
大将军一拳就捣了过去,靖安笑着躲开了。靖安陪大将军说笑了一阵子,看了看一旁陪坐却安静的红衣,咳了一声对大将军道:“大将军,我有一事儿要说,不过决无其它意思,还请王妹与大将军莫要怪我唐突。”
大将军奇怪的看了一眼靖安:“你可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有话就说。有屁便放。哪里来这么多的废话。”
红衣嗔了父亲一眼对靖安郡王道:“王兄有话直说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靖安还是迟疑了一下才道:“我想请楚先生到我府中盘桓两日。不知道可否?”
大将军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转念间便明白靖安为何有此一说了。他看向了红衣叹道:“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红衣安抚父亲:“哪有?父亲您是多想了。王兄同楚先生交好,请楚先生去做客也是情理之中,偏你会想到其它地方去。”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红衣就是听了再难听地话也必不会同自己说的,他看了一眼靖安:“我明白你的意思,嗯,这样很好。当时你不在京中,我实在是没有放心地地方儿,才不得已而为之。”
靖安有些不安:“我也不过是看二王爷夫妇言语间实在是有些太过了,王妹日后想来还要有事情要安排。为免落人口实,我才这样提一提,王妹莫怪啊。”
靖安不安是因为这里面关着红衣的私事儿,他是不便也不能过问的,这与礼不合;可是恩人的女儿总不能眼着她名节受损吧?靖安犹豫再三才说了出来,不过必竟与他一向的为人不符。所以他极为不自在。
红衣明了靖安郡王的好意,起身福了下去:“王兄为小妹考虑得周全,小妹应该多多谢过王兄才是。”
靖安还了半礼,红衣看他尴尬,便引开了话题。靖安这才恢复了常态,又同大将军说笑了一会儿后便去了楚一白地房中。大将军叫住了红衣:“让你受委屈了。”
红衣摇头:“哪有什么委屈可言?只要他有心总会找到要说的闲话儿,就是没有了楚先生在府中,他们也会寻出其它的事儿来说闲语。女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父亲又何必担心呢?将门虎女。哪里会在意这些,父亲忘了你所说得话吗?”
后面两句是红衣逗父亲一笑故意说地,可是大将军却没有笑:“红儿。当日是不得已,虽然为父曾经那样说不定期,可是你真被人闲语了为父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红衣过去坐在了床上,拉起大将军的手来:“父亲,没有事儿的。我们大将军府中地人不怕这些流言,清者自清。”
大将军虽然点了点头,却还是不甚开心,红衣哄了好一阵子才开颜笑了起来:“来喜儿那个老货呢?”
红衣道:“萧护卫有事儿请他去商议,父亲有事儿吗?我使人请来总管过来一趟就是。”
大将军哪里有事儿。不过是闲得无聊想找个人拌嘴做耍罢了。
天色将晚时,老太太三个人用完过晚饭,遣了所有的丫头婆子出去,三人急急换上了香姨娘偷来的衣服。
老太太看了看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也等不及再晚些,便执意现在就去。明秀和香姨娘都没有办法,只好随她出了院子,一人一个方向去寻孩子们了。三个人都很顺利,几乎到了每个院子外面。只要略略听听就能听到丫头婆子谈到院子里的事儿,知道了每处院子的主人或是用处。
不过丫头婆子们的说得话都极为巧妙,也许只是两句玩笑,也许只是一句闲言,并不直接说出来,却能让明秀等人明了院子里住得是什么人这当然是来喜儿预先安排好地。
老太太三人当然也就不会怀疑了,她们行进中没有被人发现,巡逻经过的侍卫谈话间还能让她们知道身在何处。
香姨娘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非但没有迷路。而且非常顺利地找到了英儿和雁儿的住处。她守在院子外面不过一小会儿。就看到了两个孩子,当下满心高兴的按原路返回了她们所住地院子。
香姨娘等了好久才等到明秀及老太太回来。这时候已经过了子夜时分。
老太太和明秀都已经很累了:她们哪里走过这许多的路,一进屋中明秀就摊倒在榻上,香姨娘扶了老太太坐下并奉上了茶。
老太太喝了两口茶后,看了明秀一眼。明秀才省起她不能自顾自的躺下,便强自撑着起身扶老太太到榻上歪下。
老太太躺好才问道:“我没有寻到孩子们地住处,你们谁寻到了?”今日为粉票二百六十张加更,下次加更二百九十张;粉票一日突破六十张地话,小女人就四更答谢大家好不好?小女人谢谢亲们的支持。
一百六十八老太太问罪来喜儿
明秀听到老太太问话便摇头道:“我也没有寻到,不过我那面还没有找遍,老太太莫急,我们明儿接着找好了。”
香姨娘看了明秀一眼,带着些许得意对老太太说道:“我寻到了,而且我还看到了两个孩子,一准儿不会错。”
老太太听到香姨娘的话一下子坐了起来:“当真寻到了?”
香姨娘点头又把那院子描述了一番,老太太忽然感觉疲累全消,她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一时也等不及了。”
明秀已经非常累了,她实在是不想动:“老太太,现在这个时辰孩子们想必是睡了,我们去了也做不成什么,不若明日一早去的好。”
香姨娘扁嘴:“明日一早?明日一早我们能进得了那个院子吗?就是进了院子,可能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呢,郡主就会到了。老太太,我们倒也不必现在就去,我看您也累坏了,我们先休息一会儿,过一个时辰再去,到那里叫醒了孩子说完了事儿大约天色也就亮了,不正好同孩子们一起去见郡主求情吗?”
老太太想了想感觉香姨娘说得极为在理便同意了,明秀听到可以休息一个时辰,也没有再说什么。老太太自和香姨娘去了内室躺下,明秀也躺在了外间的榻上。
有香姨娘带路,老太太她们极轻松的就来到了香姨娘所说的院子。三个人向院子里面瞧了瞧,只有屋中守夜的一盏灯透出了微弱的一丁点儿光儿,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息。
老太太再也等不及了,她也不用人扶自己急急的走进了院子,刚刚踏上屋前的台阶儿,还没有等她推开门呢,就听到院中有人喝道:“什么人?”
老太太三个人都是一惊,明秀和香姨娘急忙都向屋子跑去:进了屋见到孩子们一切都好说,不然被当成盗贼抓住丢人可就丢大了。屋子里的人好似也被惊醒了,也喝问道:“什么人?”
老太太三个人已经推开了门。可是没有等她们反应过来,便被屋里人用扫帚给打了出去。院中黑漆漆的,她们也看不清有多少人,只听乱哄哄地喊着“捉贼”,把老太太三个人围在了当中,却没有打她们。
一会儿就过来了一队侍卫。都高举着火把。院中便亮了许多。老太太三个人一看院子中黑鸦鸦地人就吓了一跳:怎么那么多地人?侍卫中带队地人用火把照了照老太太三个人道:“咦?是我们府里地人。你们是哪里当差地?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
老太太同明秀、香姨娘挤作了一团。听到问话更是羞愧地不知道如何作答。
侍卫又道:“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呢?你们倒底是不是我们府里地人?在哪里当差?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快说!”
老太太三个人还是没有回话。她们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侍卫看了看她们三人。向一旁喊道:“你们哪个认识这三个人?”
一旁地众人皆道:“不认识。面生地很。”
“不是与我们一处当差的。”
“从不曾见到过。”
侍卫听到后开始上下打量起老太太三人:“你们身上的衣服是你们的吗?我看着怎么穿在你们身上不很合适呢?”
听到侍卫这句话,一旁有人挤了过来。仔细看了看老太太三人道:“她们身上的衣服是我们前儿丢的,那个贼被我们抓住却又趁机逃掉了,不曾看到脸儿。不过既然衣服穿在她们身上。那偷衣服地贼她们一定认识才对。”
侍卫的神色开始不对起来,老太太看这个情形,知道再不说破身份被抓了送官也不是没有可能,真要是被送了官那可糟了,毒粮一事儿还等在那儿,她们还能自牢中出来吗?那么贵祺谁来救呢?
不过老太太三个人受到惊吓后都忘了一件事儿:这个院子现在如此吵闹,两个孩子为什么没有被吵醒出来呢?也没有丫头婆子出来阻止人们吵闹,也没有人提到会扰了小主子们安歇呢老太太看了看盯着她们的侍卫咳了一下,尴尬地道:“我是侯爷府的老太太。你们郡主的婆母,不是外人,大家误会了。”
侍卫听到老太太的话后,再一次自头到脚的仔细打量了她们三人,然后冷冷的道:“老太太?老太太会穿成你们这样儿的,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个地方来?真真是笑话了!”
老太太正要说什么时,来喜儿施施然的自院外进来了:“一大晚上的吵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老太太看到来喜儿心中一喜,急忙喊道:“来总管,来总管。我是侯爷府地老太太,你同这些侍卫们说一下,千万不要误会了。”
来喜儿听到老太太的话,便走了过来,仔细瞧过后笑道:“还真是老太太,不过,夜已经这么深了,您不在房里安歇,穿成这个样子到我们郡主府的库房来做什么呢?”
老太太听得一惊:“库房?”
来喜儿眯着眼睛:“对啊。老太太到我们郡主府放贵重物品的库房来做什么呢?就算是看上我们郡主的哪样的宝物。您同我们郡主说就是了,只要不是御赐之物。我们郡主哪能不给您呢?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看向了香姨娘,香姨娘的脸色也已经苍白了起来:这里明明就是两个孩子的住处啊,为什么变成了库房呢?老太太看香姨娘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地脸色也变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她虽然还不清楚,但很有可能是中了什么人的计了。
老太太一时间过于震惊没有说话,来喜儿也不催她们,只是负着手看着她们。老太太忽然间想到:这个老太监的话儿可不能不回,如果被认定是来偷东西的,还是什么御赐之物,那她们有九颗头都不够砍的。
老太太急忙上前一步说道:“来总管,我只是思念孙儿过甚。怎么也睡不着了,所以让她们陪着出来寻孩子们的住处,可能是寻错了地方,请来总管不要误会。”
来喜儿笑眯眯的道:“寻错了地方儿?嗯,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老太太你们为什么要穿着我们府中下人的衣服出来寻少爷和姑娘呢?”
老太太三个人都吱唔了半日也说不出话。来喜儿冷冷一哼道:“来人,把这两个姨娘送到柴房去,多安排人手看好了,明儿禀过了郡主送官。”过来几个婆子不由分说拉起明秀和香姨娘就走。
明秀和香姨娘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实地随婆子们走,她们不停地哭闹着。婆子们道:“不要扰了人地清梦。”便用布条等物把她们的嘴巴给堵上了。
老太太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来喜儿已经看向了她:“老太太,夜已经深了,您还是先回房歇着吧,有什么事儿。我们明日再说不迟。来人,送老太太回房休息。”
来喜儿话音刚落,立刻便过来几个婆子半扶半挟起了老太太。脚不沾底儿地走了根本不给老太太再同来喜儿说话的机会。
来喜儿背起了双手道:“大家辛苦了,这么愚笨地人还真不多见,倒让大家等得这么晚,现在可以回去睡了。”
众人嘻笑着一哄而散,各自去睡了。来喜儿不紧不慢的也向他的住处走去了。他当然不只是把明秀和香姨娘抓到柴房关起来这般简单,如果这么简单,那也就不是来喜儿了。
明秀和香姨娘被人带到了柴房外,几个婆子剥下了她们的外衣:“这是我们的东西,你们还是给我们的好。做了姨娘还改不了这种毛病,真真是丢人现眼。”然后就把她们推进了柴房中,婆子们自去了。
明秀和香姨娘的手在背后被绑住了,跌倒在地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了起来。柴房吗,自然是放柴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房子,只是由木桩围起来上面搭了些稻草一类防雨地地方儿。
现在的时节,晚上已经非常凉了。明秀和香姨娘又没有穿着外衣,那丝丝凉风穿过缝隙吹到她们身上那可真叫一个冷啊。
而且还有一样。两个人都已经疲乏不堪了,可是偏偏找不到可以歪一歪的地儿:这个柴房里居然都是木柴,除了屋顶外没有一点儿稻草不说,还堆得满满地。她们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刺到这里,撞到那里的。
明秀和香姨娘终于体会到了贵祺在天牢中的心情,而且还有一样,她们现在还在担心明日会不会真得被送到官府问罪。
熬了一夜,天色终于好像要亮了。明秀和香姨娘心思矛盾着她们盼着太阳快些升起来:有太阳了就不会这么冷了;可是她们又怕太阳升起来:那她们就会被送官了吧?几乎在同时,明秀和香姨娘都打定了主意。一会儿见到郡主一定要苦求郡主饶了她们。
“哗”一声。明秀和香姨娘被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都自沉思中醒了过来。明秀惊怒:“这是做什么?”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看了看。不在意的道:“哦,没有什么,只是一时间忘了这里关着两个偷东西的贼罢了。”说完头也不会的转身走了。
明秀和香姨娘在晨风中抖得如同深秋枝头上的最后的一片落叶,她们就是想骂人也已经骂不出来了:牙关冷得一个劲儿打战,哪里还能说得出来话来。老太太回房后,两个小丫头伺候着她睡下去了。她看到有小丫头进来伺候倒是安心不少,至少郡主府地人还以礼相待于她,这就说明郡主还是视她为婆母的,这些下人才不敢放肆。
至于明秀和香姨娘,她倒并没有担多少心:是生是死关她何事?老太太只是关心自己与儿子的安危,其余人等当然不会在她眼中。
第二日一早,老太太就醒了:她其实一直没有睡着。她起身收拾干净后,非常平静的对小丫头道:“我要去见郡主。”
小丫头福了一福:“奴婢马上去通报,请老太太稍候。”
老太太道:“不用,我同你一起去,我今日一定要见到郡主。”
来喜儿挑帘进来了:“老太太起得倒早啊。”
老太太也不笑:“我要去见郡主,来总管。”
来喜儿眯着一双小眼睛笑道:“老太太,实在不巧得很,郡主刚刚进宫去了,怕是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老太太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来总管好计啊。”亲,朋友的书,亲们多体谅,小女人已经多加了五百多个字补偿各位亲。
《新一品修真》书号:
都说凡人常懵懂,神仙也会犯错误
雷天君的一次失误将少女沈月影的肉身击毁,为了弥补过错,几个不负责任的神仙用甜言蜜语将她哄骗到一个叫亚马迪斯大陆的地方附体重生……
一百六十九来喜儿的黑白颠倒功力
来喜儿摇头道:“老奴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老太太冷冷一哼坐在了椅子上:“不明白?来总管不明白什么?来总管会不明白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
来喜儿眯着眼睛看向老太太:“这正是老奴想问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脸红了,怎么说昨天晚上她做的事儿也有些羞于启齿:“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娘几个是中了来总管的计吧?”
来喜儿惊讶道:“老太太这话是什么意思?居然说出了这种话来?我为什么要设计害老太太你们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为什么?为了给你们家主子出气呗。”
来喜儿不笑了,非常正色的道:“为我们主子出气用得着这样做吗?就凭毒粮的事情,只要把那两位姨娘送到刘大人跟前就足够了,偷盗而已还没有赃物能有多大罪名?老奴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又不得到什么益处的事情呢?而且,老太太您可是毫发未伤啊。”
老太太被来喜儿的一番话给说得脸色又红了一分,她掩饰得端起了茶来,心下却在思量来喜儿的话,感觉来喜儿说得极为有理:郡主也好,还是来喜儿也罢,只要把明秀和香姨娘送到刘大人处,她们不死也要被发配,有什么气儿不都出了?那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是郡主不同意拿她们怎么样,而这些奴才自己做主为他们主子出气吧?
老太太放下了茶盏:“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我们同郡主必竟是一家人,郡主怎么会让人把姨娘们送到刘大人那里去呢?不过有奴才心里不忿做了什么也未可知啊。”
来喜儿一笑:“郡主只会维护老太太与侯爷吧?这两个姨娘,我们郡主会为她们操心?如果我们奴才真要替主子出什么气儿,直接把她们送去刘大人哪里,郡主顶多不过训斥我们两句罢了。我们又何必做那种费了很多心思,却不能让姨娘们得多大罪名的事儿呢?老太太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太太听来喜儿说得有道理:郡主必不会为了这两个人同她过不去的妇人,而责打忠心的从人。
不过老太太还是强嘴道:“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是发生在郡主府内。我地确是为了找孙儿才去地。也不知道为什么香姨娘所说地地方忽然间变了库房。这事儿怎么也与郡主府脱不了干系。”
来喜儿淡淡地道:“老太太。您还要我怎么分说呢?我们郡主府地人不会为了主子而这样设计老太太你们。而且大部分人都不识得老太太与两位姨娘。哪个要费这个心思设计你们呢?又所图为何?”
老太太听了沉吟起来。这事儿现在变得更让人捉摸不透了。来喜儿接着说道:“老太太说是被人设计了。那么老奴请问老太太。如果是我们郡主府里地人所为。那么设计老太太你们几人所为何来?总要有所图才会费心费力地设计老太太吧?可是如果我们郡主府地人有所图地话。根本不用这样设计老太太你们。只要把你们送回侯爷府。或是如刚才所说送到刘大人处就可以了。您说呢。老太太?”
老太太想了想只能道:“那此事是谁所为呢?”
来喜儿眯着眼睛:“老太太。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只是绝不是我们郡主府地人做地就是了。。”
老太太低下头沉思起来:难道是香丫头所为?她没有这个头脑吧?那是明秀做地。她倒是有这个头脑。骗一个香丫头也是手到擒来地小事儿。可是她这么做是为什么?现在她也落了一个关柴房地下场。应该不会吧。
老太太想到这里问道:“来总管,那两位姨娘你真会送官吗?”
来喜儿摇头道:“老太太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家丑不可外扬啊,郡主必不会同意送官的。”
老太太一下了悟:对啊,郡主不会把她们送官的,那么此事八成与香丫头与明秀脱不了干系。嗯,明秀一直不愿我马上去找孩子们,虽然不明白她倒底有什么打算,不过看来是她不错了。
老太太虽然想到了。可是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也就没有开口说出来。
来喜儿看她神色变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在心中冷冷一笑后又说道:“老太太,这事儿老奴会彻查一下,到时候再同老太太禀告。只是今日老奴前来还有一事,老太太可想到什么法子了没有?侯爷可是关了不少日子了,虽然有老奴百般照应,可是那里也不是人待的地方啊。”
老太太啊了一声:“差点忘了这事儿,不过老身一直没有想起什么法子来。我本来就是一个妇道人家。再加上有了年纪,哪里能想到什么法子?不知道来总管可有什么能教我的?”
来喜儿沉吟道:“这种事情老奴还是不要说三道四的好,主子们的事儿奴才哪能给拿主意?老太太不要折杀老奴了。”
老太太听来喜儿这话是有主意地,她急急道:“哪有这么许多规矩?你直管讲来便是。我这里想不出法子来,你也不能看着侯爷总在天牢中受苦不是?”
来喜儿非常为难的看了看老太太才道:“既然老太太这么说了,那老奴就放肆了。”
老太太点头:“你尽管说就是。”
来喜儿道:“要救出侯爷,除了郡主要答应外,还要大理寺肯放人才行。侯爷这事儿说起来原凶不是侯爷啊,我想。也许可以的。”
老太太一点就透。她迟疑道:“可是侯爷是家主,就算是明秀地错儿。可是事主还是他啊,这样可以吗?”
来喜儿道:“郡主就算说情,大理寺那里也要给皇上一个交待不是?我们给他们一个人让他们有所交待,再让郡主与侯爷同上一个折子请请罪,老奴想这事儿也就这么揭过了。”
老太太听了直点头:“对,对,就是这样,这样太好了。”过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怎么让郡主答应相救呢?”
来喜儿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们郡主心最软了,我们可以先把……送进天牢中,然后我再在郡主面前说两句好话,老太太再去相求,我想也就可以了。”
老太太想了想也同意了,红衣的确不是个狠心的人,这个法子倒真得可以打动红衣,这个来总管还真是个自己人。来总管这样相待自己,绝对是因为郡主还是心里有贵祺,想来郡主府里没有人会来害自己,昨天晚上的事儿绝对是明秀和香丫头其中一人所为了。
来喜儿又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话后便告退了,老太太在房里一个人胡思乱想起来。
红衣听了来喜儿的话后笑了:“嗯,我知道了。来总管,我要谢谢你呢。”
来喜儿道:“老奴不敢当郡主言谢。一会儿那两个姨娘会带过来见郡主,郡主可方便?”
红衣看了看来喜儿道:“来总管不只是为了捉弄她们一番吧?我看,来总管是想让侯爷府的这些主子们互相猜疑?”
来喜儿点头:“郡主不要怪老奴心狠,要断了这祸根不得不如此。日后李侯爷出了大理寺,这些人聚到一起,只他们自己就斗个不亦乐乎,哪里会再来烦我们?而且,老奴想,以那两个姨娘的品性,她们本不是安份的主儿,以后侯爷府里有热闹可瞧了。”
来喜儿没有说出来的一句话就是:弄死她们太简单了,可是这样就让她们死了不是太便宜了她们?她们一直想让郡主身败名裂,那么她们怎么也要尝尝什么叫身败名裂再去死吧?还有那个李贵祺李大侯爷,岂能让他如此死在大牢中呢?一定要让他看看这些妇人保括她母亲地真面目才行。
来喜儿是什么人?他原来可是暗卫的头儿,杀个把人那根本不当然事儿,整治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他越视红衣为主子、为家人,他就越不会轻轻放过贵祺这些人,尤其是贵祺本人。
红衣倒不是不懂不这些,只是她从来就不屑于这样做:她这样做了同明秀等人还有什么分别?
红衣听了来喜儿的计策后,虽然是有些阴毒,不过也不会致人于死地,她也就没有反对再有,她也决定要同侯爷府做个了断了,如果来喜儿不替她料理,她自己也要设法的。
红衣想了想:“他们这样斗做一团倒也省了我们不少事儿,只是还是要让我们的人看好了,莫要让他们再沾惹上什么不应该沾惹的事儿才好。二王妃找她们的用意,唉,不说也罢,只要他们不要再给我们招惹来麻烦就好。”
来喜儿点头:“郡主放心,老奴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们斗做了一团,就算是他们那些人有心要收买他们,也会让他们最后自己放弃。”
红衣笑了:“一切烦劳来总管了。”
来喜儿眯起眼睛:“这是属下份所应当的,郡主这话老奴不敢当。郡主,那两个姨娘可不可以提上来问话?”
红衣淡淡一笑:“嗯,左右无事,就拿她们打发些时辰也好。”
一百七十送官与知错
来喜儿听了红衣的话后没有使人去带明秀二人过来,反而又躬身道:“老奴还想请郡主使人去请双姨娘过来。”
红衣略一想便明白了:“也好,既然是耍耍,那就都依了来总管吧;想必这戏会热闹的很,让双儿过来看个热闹也不错。布儿,你使个人去请双儿过来吧。”
来喜儿眯了眯眼睛道:“郡主同双姨娘的感情看上去倒极好呢。”
红衣笑道:“双儿人不错,只是当初迫不得已做了些错事儿。现今她已经同布儿几个一样了,如果有人要对郡主府不利,她一样会拼命的。”
红衣认为来喜儿是因为双儿原来的作为对双儿不满,双儿原来是助香姨娘害过英儿和雁儿,来喜儿对于伤害过英儿和雁儿的人,那可是极为痛恨的。
来喜儿听到红衣的话后,迟疑了一下道:“郡主,您可曾想过双姨娘日后要如何安排?”
红衣道:“如何安排?不需要安排啊。”然后立时明白过来:“哦,这个嘛也不难。让人把她卖了就是了;我们再买了回来,她就与侯爷府再无关系。”
来喜儿笑道:“老奴也是这样想的,原来郡主早已经想好了,倒是老奴多嘴了。”
红衣现在是侯爷府的嫡妻,卖个把妾是没有什么问题,就算李大侯爷吵闹红衣现今也无顾虑了:已经要和离了,哪个还会管你做何反应?
红衣摇头:“没有,还真多亏了你提醒,不然日后被李侯爷找上门来要姨娘,还真是件棘手的事儿。”
红衣说完,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他们两个人还真是知已呢,对于一件事情常常如此不谋而和。
红衣和来喜儿又闲话了两句。双儿到了。双儿先请了安然后问道:“郡主。叫双儿来有什么事儿?”
红衣还没有说话呢。布儿故意吓她:“郡主和来总管商议着要把你卖了出去。叫你来也好交割清楚。”
双儿嗔她:“你就知道吓我。以后再也不理你。”
花嬷嬷听到双儿不信。便也过来凑趣儿:“双儿。郡主真得要卖了你。正同来总管商议呢。这个事儿可没有骗你。”
双儿看了看红衣。红衣只是微笑并不开口说话。双儿不在意地道:“卖就卖呗。反正这时卖了。下一时郡主还会买了我回来。我有什么好怕地?”
花嬷嬷惊奇了:“双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了?你怎么知道郡主会再买了你回来?”
双儿微笑:“郡主府就是我的家,我的孩子们也在这里,姐妹们也在这里,郡主卖了我出去。不把我买回来怎么可能卖我呢?这个也用得着奇怪?花嬷嬷拍拍额头:“我以为你聪明了,原来还是一样。郡主无缘无故卖你作甚?卖了你再买你回来,有银子没有地方使了吗?”
双儿还是老神在在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卖了再买。不过郡主真的会卖我,就一定会再买了回来。”
布儿道:“你这么笃定?”
双儿道:“当然。”
红衣也被双儿的话惊了一下,以为双儿忽然开窍变得聪明了呢,听到后来,知道双儿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便不忍再逗她就同她把话说清楚了。
双儿听了不以意:“有郡主做主就好了。”完全不当回事儿,至于贵祺地生死,双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花嬷嬷道:“既然如此,郡主。以后莫要再称呼双儿为姨娘了,还是直呼其名好了。”
来总管道:“我们怎么称呼都可以,不过对外还是称姨娘的好,杰儿和鹂儿入了族谱后还是双儿的孩子啊,双儿还是需要一个名份的。”
红衣点点头:“也好,私下就称双儿好了,对外还是称之为姨娘罢,你说怎么样,双儿?”
双儿笑道:“都说全凭郡主做主了。双儿乐得能有个自由身呢。”
说着话外面婆子道:“郡主,昨天晚上捉到的女贼已经带过来了。来喜儿看向了红衣,红衣点点头,来喜儿道:“带进来吧。”屋子中的人不再说笑,各归各位做自己地事儿去了。布儿搬了一张小凳让双儿坐在红衣身侧,双儿坚辞不从。红衣笑着拉她坐下了,使了个眼色给双儿让她不要动。
双儿看到带进来的两个人后便不再推辞的安坐下来,她也明白郡主是什么意思了;如果她早知道是这两个人要进来,她早乖乖的听话坐在那里不动了她的孩子怎么没的?与这两个人脱不了干系吧?纱儿还特特的端了一个小小的几案放在双儿身旁。给她摆上了点心与茶。
明秀和香姨娘在婆子们的推推掇掇下进了屋子。她们听到可以见郡主时不但没有害怕,还极为高兴:终于可以得救了。只要苦苦相求,以郡主地性子必不会送她们见官的。
香姨娘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双儿:现今出落得那是娇嫩白净,一身的打扮虽然不见多少金银之物,可是一看那就不是寻常衣料,怎么看就如同大家出来地女子似的,怎么都带着几分贵气。
香姨娘再看看自己的一身狼狈,就咬起了牙来,全没了刚刚来的高兴劲儿。
明秀也是一样,看到双儿坐在那里端着茶盏看向自己不卑不亢的直视,就让明秀无名火起:一个婢妾而已,居然如此居傲的端坐着。
婆子们却不给她们愣神的机会,一把推倒了她们:“还不给郡主见礼?想死啊!”
明秀与香姨娘跪下后,发现自己不止跪了郡主,还跪了那端坐着不动不避的双姨娘。这一下子让两个人不忿更重了起来:一个丫头居然敢端坐不避受了她们的礼!
红衣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瞧着明秀她们两个,还是明秀反应地快些,她低下头叩首道:“见过郡主。”
香姨娘直到明秀开口她才低下了头,她实在是气糊涂了:看到自己原来的丫头,居然锦衣玉食的过着好日子,还高高在上的坐着看自己狼狈万分的跪在地上。她哪里能不气不恼?以她的性子,她直想把双儿活活地咬死方能出胸中这口恶气。
红衣看两人的神色,便知道这两个人并没有得到多大的教训,她们现在只是迫于自身地危险不得不低头。
红衣淡淡的道:“你们是何人?怎么进得我郡主府?府中可是有你们认识的人与你们勾结?还不从实招来。”
明秀和香姨娘听到红衣地话后都是一愣,她们刚刚可是抬头直视了双儿那个贱婢良久,郡主不会没有认出她们来吧?怎么一开口就是一幅问罪的样子?
明秀抬起头道:“郡主。我是侯爷府的、的、的明秀啊,我是被来总管请到府里来的。”明秀知道不能再提什么秀夫人,可是她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妾,所以最后以自己地名字来含糊了过去。
红衣看了一眼明秀:“你是明秀?哦,仔细一看还真是。为何如此狼狈?怎么有人回说你是昨天晚上偷盗地贼人呢?”
明秀脸上一红低下头吱唔道:“因为误会,误会罢了。”
红衣没有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双儿也只是同布儿几个偶尔耳语几句什么,吃吃点点喝喝茶,好似根本没有看到香姨娘一样。这让香姨娘更是恼火三分。
香姨娘叩头道:“郡主,地确是误会。我们随老太太出来本是想找少爷姑娘的,可是不知道路。找错了院子,被来总管误会我们是贼人了,还请郡主明查。”
红衣淡淡的说了一句:“明查?这种事儿我哪能断得清楚,还是让官衙里地老爷来问吧。来总管,使个贴子送她们去官中吧,如果真是如她们所说是误会,你们要好好的再把人接回来。”
明秀和香姨娘被红衣这句话吓得脸色苍白:说什么好好的,怕是这一去再也回不来了。两个人一起连连叩头,大哭道:“郡主。开恩啊,郡主,开恩啊。”
婆子们已经进了屋,拉起了她们二人来便向外拖去。红衣看了看二人道:“我为什么要开恩?”婆子们听到红衣开口,便又把二人拖回原来她们跪的地方,不过却没有放开她们。
明秀急急开口道:“郡主,真得是误会,我们没有要偷郡主府里的任何东西啊。”
红衣道:“这个事儿要让官衙里的老爷们断了,我哪能断得清楚?还是送去官中吧。”
来喜儿起身道:“我们走吧。”说着对婆子一挥手。他却没有动,似乎在等婆子们先行。
婆子们这次走得不急,也没有堵上明秀二人的嘴巴,明秀和香姨娘不停的喊郡主开恩,郡主饶命。
可是红衣却不理会,明秀情急下喊道:“郡主,我们都是侯爷府的人,您真得一点情份也不顾吗?”
红衣微微皱着眉头道:“这话说得有意思,只是。秀夫人。秀姨娘,我们有情份吗?”红衣一说话。婆子们又把明秀和香姨娘拖了回来。
明秀和香姨娘被红衣这一句话问得涨红了脸,郡主地话又不能不答:“郡主大人大量,不要同我们计较了。”
红衣淡淡的道:“不计较了?不计较你们什么?”
明秀和香姨娘又一次哑口了。来喜儿一看也不说话,手一挥婆子们架起她们又开始向外拖去,明秀这一次总算是明白过来了,今儿要是不给郡主认错,那么一定会被送官的,她只能哭喊道:“郡主,饶命,郡主,开恩!我知道错了,还请郡主开恩啊。”
红衣还是不急不慢,云淡风清般的语气:“你错了?你错什么了?”
红衣一开口,婆子们就把明秀和香姨娘二人又拖了回来,这来来回回被拖了几次,香姨娘也终于明白了,她也叩头道:“郡主,我也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
今天为粉票二百九十张加更,下次加更三百二十张。谢谢亲们的支持。
一百七十一坦承,也是日后的互相算计
来喜儿不说话也不坐下,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明秀两个人,脸上依然带着些许笑意,就是这个笑容让偷瞧他的香姨娘打了一个哆嗦:怎么瞧着那笑意都带着冰凉的意思。
明秀和香姨娘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郡主说话,就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红衣,发现红衣正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连忙低下了头。
明秀知道郡主这是在等她们说话,便想了想道:“郡主,明秀以前做错了事儿,现在已经知错并后悔万分……”
红衣打断了明秀的话,不过还是一样的轻声细语,如话家常般:“你做错了什么事儿?”
明秀一愣,她原来做错的事儿郡主都知道吧?后来她做过什么郡主应该不知道才对,那要她说什么呢?不是要她把旧事复述一遍吧。
来喜儿看着明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啊。”
明秀心里一突,她虽然不能确定郡主知道了她所有的事儿,可是看来她后来在府中的所为郡主是知道一些的,不然这个老太监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明秀又抬头看了一眼红衣,红衣还是倚在榻上,布儿正给她剥葡萄吃,好似没有人注意到她似的。不过,明秀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她的目光就与花嬷嬷的犀利目光撞了一个正着,她又是一惊连忙低下了头:郡主身边的人怎的一个厉害过一个了?原来这嬷嬷就是厉害些,也没有如此让人害怕啊。
明秀倒是忘了现在她是人家的阶下囚,战战兢兢之下哪有不怕的道理?她现在看什么事儿,不是要考虑再三有没有其它的意思?
明秀知道一定要有人说话才行,她微微转过头看向香姨娘,可是香姨娘脸色苍白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秀没有办法了,只能自己开口说道:“郡主,明秀以前做得错事儿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再也没有说话。明秀只能一咬牙,把自己原来设计贵祺以求能嫁入侯爷府的事儿说了出来。明秀只要一说得模糊或是粗略了,来喜儿便说搭话说个一两句,明秀不敢再存心糊弄过去,只能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红衣众人倒没有惊奇什么。这些事情她们原本就知道了。而香姨娘就不同了。她虽然也怀疑过。还放过流言出来。但是听到明秀亲口说出来还是震惊不小。更何况听到明秀利用了这么多人。还包括了自己在内。能不让她感到惊讶吗?
香姨娘听着明秀说话。一时忘了来喜儿地事儿。开始衡量与明秀间地差距。她自问论心计绝不是明秀地对手。便暗暗把明秀地话都记下了来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这些就可以用来要胁明秀。自保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明秀说完这些后。来喜儿示意婆子给了她一碗水喝。然后道:“还有要说地吗?”
明秀地身子一哆嗦:难道郡主府地人真得知道她所做过地事情吗?她抬头又看了一眼红衣。红衣看着她淡淡地问道:“就这些了吗?”
明秀当然不能回就这些了。她只能继续说了下去。先拣着不紧要地说。试探着郡主知道了多少。看哪些不用说出来。可是她越说越心惊。郡主与那个老太监简直是无所不知。她只能把所有地事情全盘托出:自府中地夺权到清风山庄地生意。以及后来她对于红衣地那些言语。她都一一说了出来。没有遗漏任何事情。明秀如果“忘记”了什么。来喜儿总是很极时地提醒她一下。让明秀不敢不说实话。
明秀一面说一面出冷汗。等她说完身上原来已经干了地衣服又被她地汗水湿透了。
香姨娘听到明秀的话后有愤怒有窃喜,她是五味杂陈啊:明秀居然暗中害了她这么多,窃喜明秀做是所有坏事儿她都知道了。不过她听明秀说得越多,越对明秀忌惮,所以她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牢牢记住明秀今日说过的事情才行。
明秀说完后感觉全身无力,再也跪不住了,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红衣故意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双儿地孩子是怎么没的?”
明秀惊恐的看向红衣:她不明白这件事做得这样隐蔽,郡主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只有她同喜儿知道,喜儿又已经被老太太发落了,这事儿郡主是如何知道的?
这时帘子被打起,自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对着红衣拜了下去:“喜儿见过郡主。”
明秀这一下瘫倒在地上,屋子里也没有人说话。只有双儿怒目圆睁的瞪着明秀红衣在来喜儿买到喜儿后。并没有告诉双儿是谁下手害她丢了孩子,怕她心情激荡下再病倒;现在让双儿晓得。她应该可以理智些了。
明秀过了好一阵子才镇静了一些,她知道一定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不说的话她绝不会好到哪里去她已经说了那么多了,现在被送到去官中,侯爷府的人想来不会理会她的生死,恨不得她早死才是真;不如把事情都说了出来,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想明白这些,明秀便慢慢地把害双儿落水的前后都说了出来。
双儿听完后已经泪流满面,她咬着牙没有说一句话:现在有郡主为她做主,她不用说什么;郡主自然有了安排,她相信最后这个只知害人的妇人不会有好下场。
红衣拍了拍双儿的手,安抚了双儿后红衣才对明秀道:“你说得倒也没有藏着什么,看来你是真得知错了。”
明秀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郡主。”她知道郡主这样说就是有意要放她一马了,不会把她送官处置。
红衣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其它,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
香姨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来喜儿道:“香姨娘没有话要说的样子,那我们走吧,早些送到官衙,回来正好可以吃午饭。”
婆子们拖起了明秀和香姨娘就走,明秀气得只要掐死香姨娘,自己已经说了所有的事儿求得郡主谅解了。反而受这个蠢物所累:到这个时候还不认错,难道想要进大牢不成?
香姨娘被婆子们拖起才惊恐起来,她哭喊道:“郡主,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说。”
红衣道:“有话就说吧,没有人不让你说话。”
香姨娘被婆子们拖了回来。来喜儿挥了挥手,婆子们把香姨娘重重掷在了地上,却没有出去,只是站在了一旁一个劲儿的盯着香姨娘。
婆子们不出去,就让香姨娘胆寒三分:她随时有可能被拖出去送官啊。
香姨娘的事儿可是不好说:先一件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事儿,这个如何能说呢?说出来怕不用送官,郡主说不定当场就会打杀了她。再有失手杀了杏花地事儿,这个也不能说吧,毕竟是人命关天啊。
香姨娘胆战心惊开口说了起来:包括她进府后流产的事情、下药害贵祺昏迷。后又在人肉汤中下了解药救醒贵祺等等几乎所有的事儿都说了一遍,只有给英儿雁儿下毒的事儿与杏花死掉地事儿没有说。
双儿听到香姨娘说起用瑃药设计贵祺时,她的身子就哆嗦了起来:就是这个原来的主子。为了她自身害了自己一生,而且还前后几次逼她同宝儿害人。
香姨娘说完这些后停了下来,她非常的忐忑不安,明秀都瞒不住事情,她所做的郡主会不知道吗?她看了看坐着地双儿,心里安定了不少:双儿能有今日,想来不曾同郡主说过毒害那两个孩子地事儿。
红衣过了半晌才轻轻问道:“没有了吗?”
这轻轻的四个字听到香姨娘耳中,却如同响雷一样,她喃喃着说不出话来:她实在不敢说没有了。可是让她坦白讲出那两件事儿她更加地不敢。
来喜儿眯着眼睛看向香姨娘:“有个人我想姨娘一定想见一见,不知道姨娘是否已经忘记了这个人。”
随着来喜儿的话音,帘子一挑又进来一个人福了下去:“桃花见过郡主。”
香姨娘看到桃花后那是一头的汗,她还真忘了这个侍女。看到桃花,她才想起来,桃花是被郡主要走的,当时她还担足了心事儿,怕郡主会自桃花口中得知杏花的事儿而发难,可是却一直无事。她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儿了。
香姨娘看了看桃花,又看了看来喜儿,她低下了头:看来桃花是什么都说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郡主直到今日才会理论这件事儿呢。
来喜儿冷冷的道:“姨娘不认识桃花了吗?”
香姨娘知道瞒不过去了,她现在也不敢抵赖说什么是桃花信口胡说,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双儿与桃花听香姨娘说起杏花地事情,都不自禁的想起在香姨娘身边伺候的日子,两个人地脸色都苍白了一下,然后都转头看向红衣轻轻吁了一口气:幸亏有郡主在啊。
香姨娘说完后也坐倒在了地上:她除了毒粮外。现在又背上了人命案。这罪过可是越来越大了。
明秀听到香姨娘说到此事,她也非常震惊:这个女人虽然心计不足。不过却心狠手辣,日后还真要小心,最好能除去此人,不然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她害死。
来喜儿眯着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寒光:“姨娘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儿啊?”
香姨娘闻言全身都抖作了一团,她头也不敢抬起,只是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喜儿冷冰冰的道:“姨娘真得忘了?”
一百七十二你不下天牢谁下天牢?
红衣淡淡的道:“事情太久了,忘了也没有什么。我想只要提起一样东西来,姨娘就会想起什么来才是。萝卜,这个东西对于姨娘来说可是有印象?”红衣说这话的时候,握住了双儿的手,双儿满怀愧疚的看向红衣,红衣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已经与她无关。
香姨娘听到萝卜两个字就一阵晕眩,难道双儿不为她自己打算而向郡主坦言了一切?这不可能啊,如果双儿说了,郡主又怎么会如此待她?
来喜儿冷嗖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果姨娘还记不起来,那么我再提醒你一下,鳝鱼可让你想起了什么来没有?”
香姨娘满眼中都是星星,她现在不敢再乱说什么是巧合的话,她怕只要一说是巧合她会马上被送官,而且她永远不会再有出大牢的机会现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哪里敢强硬半分。
红衣平平淡淡的道:“说起来这些都是旧事了,我已经不再放在心上。不过也要看这人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你说是不是?”
明秀听到这里,再看看香姨娘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有什么事儿没有说出来,急道:“你为什么还不说出来?你已经背上了一条人命,你就算说出来还能怎样?不好好的向郡主请罪,你还在打算什么?难道非要进了大牢你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吗?”
香姨娘当然不会听明秀的,不过红衣的那句话让她镇静下来不少,她看向红衣:“郡主这话当真?”
红衣直直的看着香姨娘,什么也没有说:在这种时候,她不过是一个罪妾,居然还敢向自己要保证,真真是死性不改。
香姨娘不敢同红衣的目光相对,她低下了头。来喜儿道:“姨娘没有什么要说得是不是?那我们现在就去官衙吧,桃花你跟着;双姨娘,也要麻烦你跟着去做个见证儿。”
桃花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这个恶主子也有今日真是大快人
双儿道:“来总管客气了。为小主子们去讨个公道哪有什么麻烦之说?说起来我也是戴罪之身,只是郡主仁慈没有追究我罢了。”
香姨娘听到双儿地话后终于死心了:双儿看来什么都说了。郡主也早已经就知道。只是要看自己是不是真得认错罢了。
婆子们又上来拉起了香姨娘。香姨娘急道:“我说。我还有事儿要说。郡主恕罪啊。贱妾还有一事要说。”红衣轻轻点了点头。婆子们这才放手又立到了一旁。
香姨娘叩头:“郡主。贱妾知道错了。贱妾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求郡主恕罪。饶我一命。”便把她毒害英儿和雁儿地事情都说了出来。明秀听得直瞪眼:怪不得她一直不肯说呢。这要是换成自己也必不敢说出来。
红衣听完后半晌没有说话。香姨娘以头触地也是汗透重衣。可是却不敢抬起头来看红衣倒底要如何处置她。
红衣沉默了一盏茶地功夫才道:“来总管。这两个人是侯爷府地姨娘。自我们郡主府送去见官总是不好。让世人误会了什么反倒不美。不如先压下来吧。如果日后她们再有什么不知道深浅地举止。再一并送官处置就是。”
明秀和香姨娘听到红衣这句话。一下子都软软躺在了地上:她们实在是紧张恐惧了太久。听到红衣饶了她们地话就再也撑不住了。
来喜儿眯着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他只是欠身道:“是的,郡主。”
红衣瞧了她们一眼道:“着人送她们回去吧。”
明秀和香姨娘谢过了红衣。她们站都站不起,被婆子们拖了下去。来喜儿淡然道:“郡主,老奴打发个人去请大夫来瞧瞧这两位姨娘吧,不要在我们府里出了什么事儿才好。”
红衣淡淡一笑:“嗯,去吧。”来喜儿欠身走了,他当然不是为了明秀二人着想,不过确实不能让她们的胎儿出事儿---来喜儿不认为她们有机会把胎儿生下来,但那是她们的事儿,只是他来喜儿不会对腹中无辜地胎儿下手。为了郡主的声誉着想也不会让她们的胎儿在郡主府里出事儿。
明秀和香姨娘被人送回了老太太所居住的院子,老太太看到她们安然无事的回来了,更加相信昨天晚上的事儿是她们其中一人所为,便没有安慰她们半句,只是哼了一声便自进了内室。
这下子不止是香姨娘寒透了心,就连明秀也是一样,在她们看来:就是为老太太做再多的事儿,只要出了一点儿差错,她就不会再念你半分好儿。
明秀和香姨娘回来后什么也没有说。都愣愣得坐在那里发呆。直到大夫来请脉,她们才惊醒了似的简单收拾了一下。
大夫开完了药嘱咐了几句让她们静养的话便走了。明秀和香姨娘便又开始各据一角地发呆。老太太看着她们二人一直这样便有了几分奇怪郡主还请了大夫来瞧她们,应该没有难为她们才对,这两个人做出这等样子来是为何?
老太太便问道:“你们呆呆的坐着想什么呢?郡主责骂你们了?”
明秀和香姨娘同时摇头:“没有。”
老太太皱眉道:“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还不去好好收拾一下,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哪有半分主子的样儿,也不怕被下人笑了去。”明秀和香姨娘这才让小丫头们烧水,她们洗漱更衣后出来已经是用晚饭地时候了。
老太太想了想来喜儿的话,感觉还是越早送明秀去大理寺越好:她的儿子可是不能再在天牢里受苦了。老太太一边用饭一边想如何开口同明秀说此事,便没有心思开口说话了。
明秀和香姨娘更是各怀心思,当然也没有多少话,三人个用饭居然静悄悄的只有碗筷的声音。明秀二人当然没有心情讨好、伺侯老太太用饭,老太太也神思不属没有责怪她们两人。
一顿饭就这样沉默着用完了,老太太三个人几乎都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去。香姨娘和明秀当然还是自惊吓中没有完全醒过来,再有就是她们也为自己招认的事情而在后怕,不知道郡主日后会不会找她们来个秋后算总帐。
老太太终于想好了,她吃了两口茶后对明秀道:“你今儿在郡主那里没有受什么委屈吧?”
明秀强笑了一笑:“没有。”
老太太点点头:“这就好。想来郡主也是念着同侯爷的夫妻之情,才没有难为你们两人。”
明秀和香姨娘都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老太太看了一眼明秀:“你们老爷总要救的,不救我们这家还成家吗?你们说是不是?”
明秀和香姨娘都点了点头,老太太又说了许多家中不能没有男人主事的话,又说了许多妇德地事儿后才道:“我看不如秀儿你去大理寺的天牢中换了你们老爷出来吧。”
明秀和香姨娘还在一个劲儿的点头,直到明白过来老太太的意思,明秀几乎是尖叫起来:“这怎么可以?”然后又省起现在也不能惹怒了老太太便又道:“老太太,不是我不想去换我们老爷出来,就是我想去换,大理寺的人也不会同意不是?”
老太太平淡的道:“这个我自有主张,只要你同意去换你们家老爷,大理寺那里你就不用操心了。”
明秀哪能同意:“老太太,这不可能的,老爷是一家之主,大理寺怎么会放了他呢?”
老太太盯着明秀:“你是不是怕进去后出不来了?这个你放心,今儿你们也看到了,郡主还是同你们老爷有极深的夫妻情份;只要你们老爷一出来,就会同郡主一齐上个请罪的折子,到时候也就不会有什么事儿了,你也就会自大理寺地天牢中出来。再说了,我们侯爷府岂会让你久住天牢呢?你自管放心去就是了。”
明秀连连摇头:“这个怎么可以?老太太莫要被人哄了去,这个万万使不得。”
老太太连连相劝,明秀找出百般的理由来就是不同意,最后老太太生气了,她一拍桌子:“祸是你种下的,现在你不去谁去?只是让你们老爷受罪你就舍得了,现在轮到你自己了就万万不可?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好好睡一下吧,明后日的你就给我去大理寺!”
明秀跪下求老太太要顾念她腹中的胎儿,可是老太太是铁了心,她哪里能求得动?明秀求了好久以后看老太太意已决,她去大理寺是去定了,便看了一眼在一旁看好戏的香姨娘:岂能让她逍遥快活?
明秀便对老太太道:“既然是谁种下的祸谁去顶,那秀儿也无话可说,只要能救出老爷来就好,秀儿去受苦也是值得的。只是这祸事儿也不是秀儿一个人惹下的,老太太只让秀儿一个人去大理寺是不是处事不公?”
老太太还没说话呢,香姨娘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太太,您不要听秀姨娘胡说啊。那大理寺地祸事儿可是秀姨娘一个人惹下地,与香儿无关啊。”
一百七十三二王妃与天牢
老太太揉了揉额头,她实在被吵得头痛:“好了,不要再吵了!就依明秀的,祸事儿是你们闯下的,你们一起去大理寺换你们老爷出来。”
老太太才不管倒底是谁去大理寺的天牢中受罪呢,她只要能救出她的儿子贵祺来就行。只要明秀同意去换贵祺出来,再搭上一个香姨娘有什么要紧?再说这两个人一起去了大理寺的天牢,她也落得一个眼不见为净。
香姨娘开始哭天抢地:“老太太,府里怎么也要有个伺侯您的人啊,您不要听秀姨娘的话,她是有意同香儿过不去。香儿不放心老太太您啊,还是让香儿伺候老太太吧。”
明秀撇嘴:“伺候老太太有得是丫头婆子,用不上你。而且清风山庄不是先找上你的?说起来就是你招来的祸事儿,你不去大理寺谁去?我去就可以,你去就不行了?真真是笑话。”
香姨娘不服顶了回去:“清风山庄的事儿已经由郡主想法子解决了,可是你却口出不敬的言语才让老爷进了大牢,不是你去换让谁去换?”
老太太一拍桌子:“你们不要吵了,吵什么吵?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枉你们老爷这么疼你们,现在到了你们出力的时候居然都推三阻四的,你们怎么对得起你们老爷?”
明秀和香姨娘这才不再说话,不过谁也不服老太太这样的安排,可是却没有办法罢了。
老太太也知道她们不是自愿去换贵祺出来,便叹了口气道:“我这样做不也是没有办法?你们如果能想法子救出你们老爷,哪还用得着你们去换你们老爷出来?你们放心,你们老爷一出来,必会想法子早早救你们出来的。”
明秀当然不信,她万万没有想到在郡主哪里逃过了牢狱之灾,却在老太太这里被计算了,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还同郡主认那些错做什么?干脆直接进大牢得了。香姨娘当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两个人把老太太恨上了。还恨得那个什么似的。
老太太又对着明秀二人说了好些安抚的话,明秀听得实在有些不耐了:“法子没有,不过想法子的人倒不是没有。今儿白日里二王妃说得话老太太忘了吗?”
老太太听到后眼睛亮了一亮,不过她低头沉吟了一下道:“无亲无故的,二王妃为什么平白的来找我们说了那些话儿?”
明秀撇嘴道:“这有什么奇怪地。不就是冲着郡主地身份来得?”这话一出口她立刻就后悔了。
郡主现在可不是她能招惹地了。就凭她自己说得那些。郡主要治她地罪岂不是太容易了吗?要人证也是现成地香姨娘会很乐意为郡主去做证吧?老太太本来也有这个想法。可是她不好说出口来。听到明秀地话后哪里会放过她:“明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秀吱唔起来:“老太太。哪有什么意思。就是乱说一句罢了。”
老太太有些奇怪了。这可不像是明秀了:“你这倒底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现在这屋里不就我们娘仨个吗?”
明秀扫了一眼香姨娘。心道:就因为是我们娘仨儿。所以才不能无所顾忌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不过就连心中所想明秀也知道是不能说出来地。保不准儿香姨娘就会去郡主那里打个小报告啥地。她现在对于郡主为何能知道她所做地几乎每一件事情感到非常胆寒:身边哪个人是郡主地人呢?还是整个侯爷府里都是郡主地人?
明秀看了看老太太:“真得没有话要说,刚刚不过是顺口说出来的罢了,哪有什么意思。”
老太太道:“是吗,那就算了。你们去准备一下,明天去大理寺换你们老爷出来吧。”老太太就是要逼一逼明秀,一来她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二来对郡主不敬的话语怎么能自她的口中说出来?到时候这罪名岂不是很难推掉?
明秀一听老太太这话又有些急了:“老太太,您不是说过两日地吗?”
老太太叹气:“我也是等不及了,你们老爷受的罪不是已经太多了吗?儿子可是娘的心头肉啊。你们两个就受点儿委屈吧。你们就是去了,在那天牢里也待不许久地,你们放就是。”老太太言语不间就是不放松,逼得明秀不得不想法子:也许二王妃那里有什么法子也说不定,就算不是好事儿,那倒霉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现在依老太太的话去大理寺,那倒霉的人可就是我和那个该死的香姨娘了。
明秀前思后想了一番,一咬牙道:“二王妃那里老太太为什么不试一试呢?她如果有法子的话,我们也不用进大理寺了。表哥也能救出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老太太皱着眉头:“可是二王妃这样助我们,她图什么呢?我们与她可是没有旧的。”
这个是老太太想不明白的,她实在拿不准儿二王妃还能贪图她们侯爷府什么,实在不敢冒冒然去找二王妃。
明秀想了想后道:“二王妃应该不是图我们侯爷府什么,她应该是贪图郡主的什么才对。”
老太太微微沉吟:“你确定么?”
明秀撇嘴:“我们侯爷府还能有什么是他们贪图地,除了郡主外,再没有什么可以带给二王妃好处了吧?”
老太太不太高兴的瞪了一眼明秀,虽然她说得是实情。但这样直直的说了出来非常的不顺耳。老太太没有再说什么。她低下头开始沉思起来:二王妃贪图郡主什么呢?为什么不直接去讨郡主个高兴,却来助她们呢?
老太太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便把话问了出来。香姨娘摇了摇头,她哪里知道这些?明秀想了想道:“也许和清风山庄一样的主意吧?”
老太太吓了一跳:“明秀,你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是堂堂的王爷,你想找死啊!”
明秀不满的道:“老太太,我说得是那个意思吗?我是说二王妃来助我们同清风山庄当初设计我们有差不多的意思,就是用我们来牵制郡主或是讨好郡主吧?必竟郡主可是表哥的嫡妻啊。”
老太太听完明秀地话沉吟了起来:如果是讨好郡主根本不用来助她们侯爷府。讨好郡主的法子有得是,她们侯爷府这事儿一个弄不好不但讨好不成郡主,还有可能被牵累;那么就是为了牵制郡主,为什么事儿牵制郡主?这个红衣现在倒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招惹上二王爷呢?不管怎么说,二王妃应该所图不小。还是不要招惹为好,反正也不是没有法子救祺儿。
明秀看老太太一直不说话,便问道:“老太太,你倒是拿个主意啊,二王爷府上去还是不去?如果去的话,还是越早越好。老太太看了一眼明秀说道:“暂时还是不要去的好,你们准备一下去吧,明日就去大理寺吧。”
明秀惊疑起来:“老太太,有这么大好地机会您为什么不用。非要我们去大理寺呢?”
老太太不能把心中的想法告诉明秀,她只能冷冷哼道:“你是不是就是不愿意去救你们老爷啊?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再说也是无益。”
明秀咬咬牙道:“老太太。你是不是顾忌郡主?就算二王妃对郡主有所图,可是干我们什么事儿?还是救表哥要紧吧?”明秀是豁出去了,只要能不进大牢就行,其它的日后再另做打算。
老太太如果没有经贵祺口出祸言这事儿,八成也会依了明秀,可是现在她是绝不敢随便招惹郡主、王爷的:“你们不用再说,现在最法的法子就是你们去换了你们老爷出来。明儿我就送你们去大理寺,此事不要再提。”
明秀再三劝说,可是老太太就是打定主意要用她们救儿子了。明秀说什么也是不管用。
香姨娘听到最后开始哭起来:“老太太,您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我们腹中地胎儿着想呵。大夫刚刚叮嘱我们一定要好好休息,您却让我们明日就去大理寺,这孩子如果有个万一可怎么办?”
老太太愣了一下道:“你们先准备着吧,我明日叫大夫来多准备一些安胎地药给你们带着也就是了。”
明秀和香姨娘看老太太是铁了心,她们也没有其它办法,只好下去了。
来喜儿在外面大树上又呆了片刻才闪身走了,可是柳家兄弟中总有一人守在这个院子外面。
第二日一早。老太太真得使了人去叫大夫来,还让人带话给大夫让他多带一些安胎的丸药过来,明秀和香姨娘听到老太太地这话,连早饭都没有用。
贵祺在牢中这些日子胡子已经长得有些长了,脸也没有洗,衣服也没换,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牢囚了。
老人家虽然还没有胖起来,不过脸色倒是红润了起来,加上二三天就能洗次澡换身新衣服。他看上去倒像是位被关起来的侯爷。
贵祺现在更是打不过老人了。他天天啃窝头,老人天天大鱼大肉。这力气更加悬殊了;不过他瘦得厉害的原因就是日日看老人家过得比他舒服,而这一切却是因为抢了他的才会有如此,这种煎熬让他日日吃不下多少东西。
老人这天吃完东西无聊,便喝贵祺道:“过来给老子捶捶背。”忙,对不起了,亲们。哭求粉票啊,亲们。今日还能加更吗?三百二十票加更呢,可是现今还不到,小女人打滚要票中。
一百七十四离心初现端倪
贵祺哪里做过这等下贱人的事情?他当然不予理会,可是老人哪里会放过他,正在争执,眼着贵祺就要挨上打的时候,狱卒带着明秀还有香姨娘过来了。
贵祺看到她们后,再也顾不上同老人的争执,大喜的扑到了牢门处:“娘亲,娘亲!娘亲呢?娘亲没有来?”
明秀刚刚进了大理寺的天牢,哪里会有好心情?听到贵祺的问话也只是冷淡的道:“老太太没有来。”香姨娘只是双眼含泪的看着贵祺,却没有说话。
贵祺急道:“那你们是来接我出去的吧?”
明秀听到贵祺这句话就有些气儿,不过她还是忍耐了下来:“不是,不过表哥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我们是来换你的。”
明秀能按下性子说话,是因为她现在已经进了大理寺的牢狱中,如果她惹怒了贵祺,到时候贵祺不救她怎么办?所以明秀现在就是再看不起贵祺,再生气也只能忍了。
贵祺一时间没有听懂明秀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正想再问的时候,狱卒已经不耐烦的喝斥了明秀和香姨娘,把她们关进了贵祺牢室对面的牢室中。
贵祺愕然的看着明秀她们进了牢室中,他等狱卒走了后:“你们为什么也被捉来了?”
明秀叹了口气:“表哥,我们不是被捉来的,我们是自己来的。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们是来换你的。”
贵祺抛开了明秀二人也被关押的事情,急急的问道:“明秀,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明秀道:“老太太让,不,老太太身子不太好,在郡主府中休息呢。我们两个人来天牢,就是为了换表哥出大牢啊。”明秀话到嘴边又改口了:说老太太让她们来的怎么会让贵祺感动?改成自己想要来救贵祺,那么他出去后会记挂着来救自己吧?
贵祺大喜:“这样能行?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在这里受罪了。”至于又进来了两个人。而且是他地女人这件事儿他是压根儿就没有想。他只是高兴他可以离开这个该死地地方了。
香姨娘看贵祺没有一丝为她们感到担心。不禁十分失望:“老爷。我们肚中地孩儿有些不稳。还请老爷出去后早早来接我们回府。”
贵祺没有理会香姨娘地话。他只是欢喜地在牢笼里走来走去:“能出去了。能出去了。实在是太好了。”
明秀看贵祺这个样子。心里暗叹了一下。贵祺真得会来救她们吗?明秀实在是没有多大地把屋。有些心灰意冷地她不想理会贵祺。便转身去打量牢笼。牢笼中有两张床。不过明显一张床上是新被褥。一张床上是旧被褥。明秀直接向那张新被褥地床走去。香姨娘在明秀走了两步后也转过身来。看到那个新地被褥她便急急走了过去。还没有到床前就把手里包袱扔到了床上:“我睡这张床了。”
明秀站在床边上盯着香姨娘道:“你拿走你那些破东西到那边床上去。”
香姨娘看了明秀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现在还轻狂个什么劲儿?不也同她一样是个姨娘。这样想着。香姨娘便自顾自地坐在了床上东张西望起来。明显得是把这张床据为已有了。
明秀上前一把抓起香姨娘的包袱就掷到了地上,然后就去推香姨娘。香姨娘看到包袱被丢到了地上也怒了:不过就是一个姨娘还想再骑到我头上?
香姨娘伸手就要抓明秀的头发,明秀又哪里会相让,两个女人就扭打在了一处。
老人一直在看着,看到这里不禁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啊。”老人实在不明白,这是怎样的一家人。看这两个姨娘虽然穿戴打扮的不错,可是哪有半分女子该有的贤良淑德样子?
再想起贵祺讲得他得嫡亲郡主,便明了为什么那位郡主会出府另居了,看来这侯爷府中正常的人只有那位郡主了。老人倒是对郡主有了一丝好奇。
狱卒听到响动走了过来,看到明秀和香姨娘扭打成长一团便敲打着牢柱喝道:“你们做什么呢?以为这里是哪里?!再不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我把你们统统送刑具室去!”
明秀和香姨娘这才松开手,各自站了起来。她们虽然不明白狱卒所说的刑具室是什么地方儿,但想来不会是好地方儿,听了狱卒地喝斥后也就不敢再相斗。
狱卒啧啧称奇:“不是说你们有身孕在身吗?居然还可以动手动脚的。不会有孕是假的吧?豪门大族中居然有这样地姨娘,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说完狱卒转身自去了。
明秀和香姨娘虽然各自不服,也只能是怒目圆睁的相瞪,谁也不相让的都坐在了新床上。
老人笑得直打跌:“你们侯爷府的人,嗯,真真是人人都于众不同啊。开眼界,实在是开眼界。”
贵祺被狱卒与老人说得脸上红了起来,不过他不敢拿老人怎么样,只能喝斥明秀和香姨娘:“你们这是做什么?丢人不丢人?香儿。你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同秀夫人相争?没有一点儿尊卑上下之分,真真是丢我们府的体面。”
香姨娘看了看明秀一身的装扮:“老爷。老太太做主已经给秀姨娘正了名份,我们府里哪里还有什么秀夫人呢。”
贵祺本来认为明秀着姨娘的服饰是为了应付过堂,免得侯爷府过于丢人才做这样的打扮,没有想到娘亲已经让她做了姨娘。
不过,贵祺想想明秀的可恶之处,感觉,嗯,这样也不错:“哦,这样啊。既然这样,明秀你去睡另外一张床,你现在要敬香儿为姐姐才是。”
明秀听到贵祺地话非常非常的生气,可是她想到日后要自大牢中脱身还要依赖贵祺在外面周旋,便强忍下了这口气走向了另外一张床。
香姨娘谢过了贵祺后开始收拾床铺,贵祺也站得有些累了,坐回到了桌旁。明秀和香姨娘虽然都恨不得对方死,可是一来在牢中不敢违了狱卒的话,二来也要指着贵祺相救,不想在他面前太过份,所以表面上都极力维持着,好似她们没有扭打过一样。
老人看了看对面的两个女人,想了想以后非常奇怪的说道:“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不押到女囚那边,为什么关在我们男人这边?”
贵祺这才省起:是啊,为什么把两个女人关到男囚这面来了?
老人躺倒在床上,想了想后嘿嘿一笑:“我想你八成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才会被人如此捉弄吧?”
贵祺看了一眼老人,虽然不想理会他,可是这话听着十分气人让他不能不驳几句:“捉弄?把我的两个姨娘关到这边来也算不得捉弄吧?至于名节也说不上什么来,就算是有什么,也不过是两个”虽然他没有说下去,可是老人及明秀二人都明白他要说得是:不过是两个姨娘罢了。明秀和香姨娘听得心里都是一寒:老太太那样的也就罢了,这老爷(表哥)看来日后也是依靠不得啊。
贵祺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了下去:“这算是什么捉弄呢?”
老人看了贵祺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在他看来:送给这位大侯爷的这些吃食和衣服,应该不是他的家人送来地。不然他们有这个力量把这些东西送进天牢中,那么狱卒会不巴结着?会不喝斥自己不准抢东西?可是狱卒看到了他抢东西都不说一声,还不是有人在捉弄这位大侯爷?那两个女人绝不会是单单关在男囚这里就算了,嗯,说不定这位侯爷大人也是有意被送到他的牢室中。
贵祺看老人不再说话,他也不再理会老人,这个老人抢了他太多的东西,说是仇人不为过,他有什么心思应酬这个老人,掐死老人的心思他倒是有的,只是做不到罢了。
香姨娘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左不过只是一个包袱,进来的时候里面好料子的衣服都被狱卒拿走了,哪里还有多少东西?她也就是整理一下床,然后把包袱放在了床上便算收拾完了。
贵祺还有许多话要问她们,可是站着又太累了,虽然这几日他常常都是坐在地上,但是在他的女人面前他还是做不出来,他感觉他怎么也要维持他一家之主地威严才行,于是他把长凳搬到了牢门边坐了下来。
“香儿,明秀,你们怎么想到这个法子地?真得能行吗?”贵祺一开口问得还是自己倒底是不是真的能出去,香姨娘听到后心里暗叹了一声,面上却不敢带出来。
香姨娘走到牢门旁道:“老爷,是老太太想起来地法子,郡主那边有个老太监给找得人,说是可以换你出去。”香姨娘顿了顿道:“老爷,您出去了可要早日来救我们啊。”
贵祺听到是红衣的人便不放心起来,根本没有理会香姨娘后面的话:“你说是郡主身边的人给安排的?”
香姨娘点头:“是的,一个老太监,上次我们能进来看您也是他给打点的关系,要不然我们怎么会进得了大理寺的天牢探你呢?”
贵祺皱了一下眉头:“郡主的人会这样好心?”
这一章是为粉票三百二十张加更,谢谢亲们的支持,小女人继续哭求粉票啊,下次加更三百五十张粉票。
一百七十五都是馒头惹得祸
明秀听到贵祺的话后接口道:“说得就是啊,但老太太偏偏相信了,我们有什么法子。不过,只要是能救表哥出去,什么法子我也是愿意试一试的。”
贵祺听到明秀的话后更是不安:“让你们进来换我出去也是那个老太监的主意?”
明秀道:“应该是吧?这个我们不知道。”
香姨娘道:“老爷你放心吧,你一定可以出去的,只是不要忘了香儿啊,早日来救香
贵祺没有再说话,香姨娘几次三番的说让贵祺早些来救她们,贵祺都没有答话,香姨娘有些心寒了。
贵祺开始不安起来,他不认为红衣会来救他,来害他倒是一定的:“香儿,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被送到我们这边来了?”
香姨娘道:“坐车过来的啊,不送这里来送哪里去?”明秀听到这句话倒是心里一惊,她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她们为什么不是在女牢中呢?
贵祺没有再说话,他坐了一会儿便躺到床上去了:他现在身子虚弱的很。
晚上用饭的时候,狱卒提了两个饭盒过来,一个先给了明秀她们,一个给了贵祺。老人照常还是抢了过去,狱卒如同没有看到一样施施然的走了。
明秀和香姨娘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的侯爷像条狗一样被老人打了一顿,她们互相看了看也没有说什么,打开了食盒。
不过她们的食盒中东西并不像贵祺那边的那样丰富,不过就是家常的饭菜:小米粥两碗,一大盘子肉炒的土豆丝,还有三个馒头,不过馒头不是很大就是了。
贵祺在地上趴了一会儿才起来。他没有一次不抢那些食物。因为有一次他抢到了一小块肉。只被抢到他立刻就塞进嘴里。这也就让他时时会同老人抢。虽然会被打一顿。可是那个肉味可是让他太难忘了。
贵祺在地上起来看到对面打开了地食盒便急叫道:“给我馒头。把馒头扔给我。”
明秀和香姨娘互相看了一眼。明秀便取了一个馒头给他扔了过去。不过没有扔进牢室中。扔在了牢室外。馒头滚了几滚。滚到了牢门边儿上。贵祺扑过去。抓在手里都没有来得及拍一拍灰尘就咬了一口。直接吞了下去。
贵祺三两口就把馒头吃完了。明秀和香姨娘看得有些心惊。两个人都呆住了。贵祺又喊她们再扔馒头。
明秀看了看剩下地两个馒头。又看了看香姨娘道:“再扔一个?”
香姨娘看了看贵祺:“再扔一个吧。”
贵祺三两口又吃下去了,还要。明秀和香姨娘还没有说什么呢。老人不屑的道:“你的姨娘们不是有了身孕吗?你一点儿吃得不留想让她们饿死啊。”
贵祺恶狠狠的瞪了老人一眼:如果不是你抢走我地饭菜,我会要姨娘们的那一份儿吗?贵祺不理会老人的言语,只管让明秀和香姨娘给他扔馒头过来。他明明看到还有一个的。
贵祺也是饿得狠了,也是馋坏了:他太久没有吃到馒头了,那窝头粗糙的让他实在是难也下咽啊,哪有这香甜的馒头好吃?
明秀和香姨娘又互看了一眼,无奈地把最后一个馒头扔了过去:还要指着这个男人救她们出去呢,现在她们哪敢得罪他?
贵祺吃完后,盯着那盘土豆丝半晌最后无法才放弃了:那东西就算明秀她们扔过来,也是倒在过道上,他也吃不到嘴里。
明秀和香姨娘一人喝了一碗粥。把菜分成两份吃了下去,当时也感觉挺饱的了。不过不到天亮,两个人都感觉很饿了。她们俩个人谁也没有睡,恐惧与忧虑纠缠着她们,而且大牢中此起彼伏的怪叫声与打呼声也搅得她们不得安宁,哪里又能睡得着?
明秀摸着饿得直叫的肚子,嗅着被子上的怪味儿,终于知道什么叫大牢了。香姨娘除了被子没有怪味儿外,其它的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不过明秀同香姨娘两个人的仇结得大了。所以两个人都瞪着眼睛却谁也没有同谁说话。
贵祺倒是睡着了,他已经习惯了牢狱中的生活,到了晚上自然睡得着。
第二日一早,牢卒送来了饭菜。贵祺不再去抢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他伏在门上盯着明秀她们手上地食盒。
明秀和香姨娘被贵祺盯得有些不敢打开食盒了:一会儿他再要东西吃给他不给他?给他了自己吃什么?
贵祺不耐烦了:“你们做什么呢?快打开看看有什么吃得给我扔过来。”
明秀和香姨娘只能打开了食盒,还是一大盘炒肉炒土豆丝、两碗粥再加三个馒头。明秀不自禁的抬头看了看香姨娘,而香姨娘也是咽了一口唾液正看明秀呢。
这个时候两个女人倒是忘了她们的仇怨,她们都在以目光问对方:还扔东西过去吗?
明秀叹了一口气:“我们还要表哥日后相救呢。”香姨娘听了也是叹了一口气,拿起两个馒头扔了过去:“老爷。我扔两个馒头给你。那一个让我们两个分了吃好不好?”
贵祺大喊:“不要扔!”
香姨娘被吓了一跳,然后感动地道:“老爷!”可是贵祺下一句就让香姨娘自感动中醒了过来:“给我多夹些肉进去。找个什么东西绑起来不要让肉掉出来,然后再扔过来。”
香姨娘呆了一呆才转身向桌子走去,她看向明秀时苦笑了一下,递给了明秀一个馒头示意她夹肉进去。
明秀什么也没有话,接过馒头就挑拣肉夹到馒头中去,香姨娘小小声道:“你觉得我们能自这天牢中出去吗?”
明秀的手一颤,然后咬着牙的道:“能出去,为什么不能。”
贵祺接到两个馒头后看明秀二人要吃饭就喝道:“你们做什么?还不把那一个馒头夹了肉扔过来?”
明秀的脸色变了变,香姨娘已经寒心的转过了头去,不想再看贵祺。明秀咬咬牙道:“那,再夹了扔过去了?”
香姨娘知道出天牢唯一的一丝希望就在贵祺身上。她只能点头。明秀把馒头扔过去后,盘中的菜只有土豆而没有了肉丝,她叹了一口气端起了碗来,好在粥还是米多汤少,不然她和香姨娘的孩子就算有安胎药也难说能留得住。
可是贵祺吃到第三个馒头时又喝道:“你们在外面好吃好喝这么多日子,还不是老爷我在天牢里受苦换来的?现在要你们两块肉吃居然也不给。你们是什么心思?!妇德不知道吗?”
老人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昨天看到那两个女人吃药,想来狱卒说她们有身孕是真地,便对贵祺喝道:“你嚷什么!你仔细看看她们还有没有肉,这一天一夜了,你就让她们以粥裹腹,你还是不是男人?”
贵祺狠狠地瞪着老人:“要你个老匹夫多话?你不抢我的饭菜,我会让她们把吃的东西扔过来吗?她们没有吃得东西还不是你害的,你居然还在这里说这种巧话儿。是不是想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哼!我告诉你,那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在这里放得什么屁!”
老人大怒,一拳就打了过去,一面还喝道:“你再骂一句试试!”
贵祺吃了两顿饱饭感觉有些力气,哪里会怕老人,不过他没有迎向老人,反而向老人床上地那半只鸡冲了过去,一把抓到手里就塞到了怀中。老人在后面追了上来,抓住贵祺就打。可是贵祺却不理会老人的拳头,只是护着他抢来地那半只鸡,最后他看要被老人夺回去了,便一下子趴到了地上,老人无何都不能让他起来。
老人只能打他一顿算了,打完后,拎起半死不知的贵祺,看那半只鸡已经被贵祺压得不成样子也就没有再要回来,自回去躺下了。
明秀和香姨娘看着这一幕。都羞红了脸:这是她们侯爷吗?和街上的无赖有什么不同?圣人不是说过,不为五斗米折腰吗?她们实在是不忍看下去,便扭过了脸去。贵祺爬起来正好看到明秀两个人都扭脸向里,一下子就怒火冲天了:“你们两个贱人,是不是看我被人打很痛快?有人为你们说话,有人为你们出气,你们是不是这样想的?你们为什么不喊一声让他住手,为什么听不到你们为我担心的喊一句?你们这两个该死的贱人!”
明秀差点没有忍住破口大哭出来,不过想到要出去还要依靠贵祺。她只能强忍下去:“表哥。我们是吓傻了,也不忍见你被人。所以才转过了头去。表哥,你没有事儿吧。”
香姨娘听到明秀的话也反应了过来:“老爷,我吓、吓坏了,你没有事儿吧,吓死我了。”一面说着一面流下了泪来,这可是香姨娘地拿手好戏,她想哭就有泪水留下来。
贵祺听了明秀二人的话后气消了一些:“那你们为什么不喊几声呢?是不是看我被打感觉很出气,恨不能让人打死了我才好,是不是?”
明秀道:“表哥,我们怎么会这样想,我们来这天牢不是为了救表哥吧?刚刚我们只是吓坏了,再说我们也怕招来那个凶凶地大人。”香姨娘也连连点头,她地脸色还苍白着,倒也有些说服力。
贵祺知道明秀所指得是狱卒,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坐一旁去吃抢来的鸡了。
一百七十六反目仇视了
转眼过去了几日,不过这是对于红衣来说,而对于天牢中的人们来说,那可是度日如年,这几日他们可熬得很辛苦。
明秀和香姨娘左等右等,怎么再等不来老太太接贵祺出去,她们越来越绝望。两个人的话越来越少,后来整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坐在床上发呆。
贵祺等得最是心焦,他每日一听到有声响便向外看去,可是每次都不是他娘亲来接他回府,他越来越烦躁起来。贵祺心烦意乱的坐不住,在牢笼中不安的走来走去:都过去好几日了,为什么也不见娘亲来接自己呢?
贵祺看了看对面发呆的两个女人忍不住喝问道:“你们不是说你们是来换我的?为什么都过了几日,也不见娘亲来接我呢?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明秀看了看贵祺,她心情非常不好,所以懒得同贵祺说话就没有理会他。香姨娘更是沮丧,她看都没有看贵祺一眼。
贵祺怒了:“问你们呢,你们是哑了不成?”
明秀看了看香姨娘,香姨娘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秀叹了一口气,走到牢门处道:“表哥,我们现在也在大牢中,外面的事情我们怎么会知道?”
贵祺大怒:“你们不知道?不是你们说是来换我的吗?为什么我现在还没有出去?不知道,不知道,养你们有什么用,出了事儿一定用处也没有。来换我换了几日我也没有出去,你说你们有什么用。”
贵祺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连等了几日后已经开始绝望了:他不可能会被两个妇人换出去。贵祺现在只是需要发泄而已。
明秀看了一眼贵祺:“表哥,无论你能不能出去,我们反正是进来了,而且还是为了救你才进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骂我们?”
贵祺捶打着牢柱大骂了起来。什么难听得话都骂了出来。老人没有喝止贵祺,他躺在床上看得滋滋有味,天牢中漫漫长日无聊,有些消遣也是不错。
贵祺骂累后才停了下来。他走回桌旁喝水时老人道:“不错。不错。倒底是读过书。骂起人来硬是花样多啊。怎么不骂了?我正听得有趣呢。接着骂啊。快去快去。”
贵祺愣了一下然后面上一红。喝完水也不言语转身回床上也发呆去了。他也知道他现在出不去不关明秀和香姨娘地事儿。可是他就是感觉心中憋得难受。老人是不敢骂地。那么只骂那两个女人了。贵祺被老人这一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个读书人。在这天牢里住久了。他还真不记得多少圣人之言了。
明秀无奈地回到床上。香姨娘这时才道:“我看八成是换不出去了。”明秀听了半晌没有说话。到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便歪倒在床上。香姨娘也没有再说下去。她还是坐在床上不言不动地继续发呆。
明秀和香姨娘都心中苦闷异常。可是两个人却也结仇结得极深。所以相互间也没有多少话说。只是各自闷在心里无从开解。还真多亏了那些安胎地药丸。不然还真难说能保得住两个胎儿。
即使如此。每日两餐地馒头与肉也是给了贵祺。明秀和香姨娘每日里只有素菜一盘与一碗粥。两个人有身孕。这些东西当然吃不饱。饿得几日后。两个人开始为了一盘菜而打了起来:明秀把一盘菜一分为二。而她自己地那一半儿明显地多。
每日里一到吃饭地时候。两个女人总要为了一点儿素菜而扭打一阵子。贵祺没有心思理会她们这个。狱卒也不过来。两个女人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不累得筋疲力尽绝不会罢手。
这样又熬过去了两日,明秀和香姨娘已经明显的见瘦了,她们每日都是以粥裹腹哪能不瘦?
贵祺实在是忍耐不住:这样一日一日的连丝消息也没有。他等不下去了。狱卒来送饭菜时他问狱卒道:“这位大哥,不是说要以那两个妇人换我出去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放了我?”
狱卒斜眼看了一眼贵祺:“换人?真真是笑话了,大理寺的天牢中岂能换人?这里关得都是什么犯人,都是钦犯!钦犯懂不懂?皇上的犯人哪个敢私放、私换?你做梦没有醒吧,还换人!”说完话,狱卒丢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给贵祺便走了。
贵祺听到狱卒地话后大失所望,不过他在天牢中住得时日长久了倒还能挺住。而明秀和香姨娘听到了那些话后完全呆住了:那就是说她们再也出不去了?老太太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让她们两个给她儿子陪葬不成?那她们怎么办?腹中的胎儿怎么办?所有的想法一下子涌了上来,两个女人不知所措下哪里还会想到用饭,只知道站在那里愣愣的想心事。
贵祺沮丧了好一阵子。才无精打采的对明秀两个人道:“你们愣着做什么呢。还不把馒头夹了肉扔过来?傻站住有什么用?这样的饭菜还不知道能吃几日呢,有得吃就吃吧。还站着不动?说你们呢。一会儿菜凉就不好吃了,听到没有?”
明秀和香姨娘都没有动,贵祺连喊了二三遍明秀才看了他一眼,香姨娘却径直走回自己的床上躺下了。香姨娘面向床里,已经泪流满面:她要在天牢中过一辈子吗?还是会被送上断头台?这些恐惧的念头一个一个直往她脑子里钻,她全身开始发抖。
明秀看向贵祺的眼神是恶狠狠地,她也没有答话坐到桌旁只是发呆,根本对贵祺的喊叫声不理不睬。明秀坐了一会儿感觉身子发软,也爬上了自己的床,她也害怕啊:她说得那些话真得会皇上下旨砍头吗?
贵祺气得发狂,他拍打着牢柱骂了起来,可是明秀和香姨娘两个人被自己得想法吓得不轻,哪有那个闲心思理会他。贵祺气得跳脚,可是又抓不到明秀二人,他只能把自己气得半死。
这些日子他吃惯了明秀她们扔过来地白馒头,那窝头他更是吃不下去了。可是不管他怎么喝骂。明秀两个人就是没有反应。
贵祺这样闹了一个时辰,便感觉饿得难受了。可是他看了一眼窝头后更是生气,一脚把那牢饭给踢飞了这下他是一点儿吃得东西也没有了。
这个晚上贵祺饿得没有睡多久,而明秀和香姨娘根本没有睡着,不过她们也没有吃东西。
天亮以后,狱卒来送饭时。明秀和香姨娘谁也没有动,她们缩在被中蒙着脸哭得双眼通红,只顾着担忧自己的性命了,哪里还会想到吃东西。
直到晚上狱卒再来时,明秀这才起身接过了送来的饭菜。她把食盒放在了桌上,本来不觉得饿,但是她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后就立时感觉已经很饿了。明秀坐下来,打开食盒取了馒头就狠狠咬了一口。
饭菜的香气让香姨娘也感觉到了饿,她也坐到了桌旁开始吃喝起来。明秀两个人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谁也没有说一句话,直到两个人都伸手去取最后一个馒头时,沉默才打破了。
明秀和香姨娘又扭打到了一起。两个人打得比往日哪一次都狠,直到打得两个人都鼻青脸肿,头发被扯得七零八落,累得如同两只老狗一样趴在地上直喘气才罢手。
一个馒头被分成了两块,两个人都没有整理仪容都又开始吃喝起来。
贵祺自明秀开始吃东西便喝骂让她扔馒头过去,骂到最后看到香姨娘两个人不理会他,他才放低了姿态肯求明秀两个人给他些吃的,可是明秀和香姨娘还是没有理会他。
贵祺看她们吃喝气得发狂,发来看她们打起来。乐得直拍手。老人看了半晌后道:“一群疯子。”
以后地几日贵祺又开始吃窝头,不过让他更难以下咽的是那两个女人每日都有菜有馒头,每每一看到她们两个人吃东西,他就抓起地上地不管什么东西扔过去。
明秀和香姨娘开始并不理会贵祺,只管自己吃自己的。再过了几日贵祺还是没有被放出去,而他对明秀二人的谩骂更是厉害,最先忍不住的人是明秀。
明秀并没有骂贵祺,只是一句一句反驳了贵祺地谩骂,却让贵祺气得发晕:他的女人居然敢顶撞他。贵祺便骂得更是厉害。他几乎是跳起来骂明秀和香姨娘。
慢慢的明秀和香姨娘只要贵祺开始骂人,她们两个人都会不示弱的骂回去。贵祺被常常被两个女人骂得说不出话来,再加上老人在一旁不时的讥讽,他慢慢地骂得便少了,可是却对这两个女人恨之入骨。
在贵祺的视线内,只有他一个人在吃牢饭,其余的人都吃得很好。不过也有让他开心的地方儿:明秀和香姨娘次次都为了饭菜而起挣执,日日都扭打到一起,一副不死不休地样子。
最后贵祺不再同明秀和香姨娘说话。可是他每咬一口窝头都要想像成在咬明秀两个人的肉。只有这样他才能吃下去。
这天一大早明秀和香姨娘你争我抢的吃过了早饭,两个人正坐在桌旁例行发呆呢。狱卒过来对她们说道:“你们两个人出来,快点儿。”
贵祺扑到了牢柱旁:“她们要出去了?”
狱卒不屑地道:“出去?她们要去过堂了,刘大人有话要问她们。”
贵祺听了愣了一下便高兴起来:“你们两贱人,我看你们怎么死。”
今日为三百五十张粉票加更,下次加更三百八十张粉票,狠狠的抱抱亲们,太感谢你们地支持了!请继续支持小女人。
一百七十七出天牢与做客
老人看到贵祺的幸灾乐祸啧啧称奇:“你们是不是一家人啊?居然恨不得对方死,还真真是稀奇啊。”
贵祺不理会老人,只是看着一脸苍白的明秀二人大笑:“报应,这就是报应,让你们不好好对待你们老爷我,哈哈,报应啊。”
明秀走出牢室看了一眼贵祺:“表哥,你不要忘了,你可是一家之主。我们如果真有罪责,你也逃不了那责罚。”
贵祺一下子笑不出来了,他还真就忘了这回事儿。明秀看着贵祺冷冷笑了两声后,等香姨娘出来后随狱卒走了。
贵祺瘫坐在地上,他一想到要过堂就惧怕的要命,慢慢的他开始咬牙切齿起来,他落得这样凄惨的境地都是他府中的女人们害的:他恨老太太,不是老太太他哪会进了天牢?他恨明秀和香姨娘,就是这两贱人种下的祸根;他更恨的人是红衣,做个郡主就了不起?到现在居然也不救他,亲夫下了大牢,她居然还能高枕无忧的过好日子。
贵祺恨恨的想:如果他死了,化做厉鬼也不能放过红衣---不是她做了郡主,他哪里会进天牢?
老人看贵祺神色变换个不停:“你想什么呢?你这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你不会是疯了吧?要是疯了,我可要换个牢室才行,不然被你半夜里给掐死也说不定。贵祺瞪向老人却不说话,老人看了他两眼决定不于一个疯子计较,翻过身去准备再睡一觉。
当天晚上明秀和香姨娘并没有回天牢,贵祺惊疑不定起来:难道定了死罪,已经推出去砍了头?他胡思乱想了一夜,担心自己也命不长久,翻来覆去没有合眼。
第二日一早狱卒过来送饭时只送了他这牢笼的一份,然后就去那边取了明秀香姨娘的东西出来,贵祺看到了急忙喊道:“这个大哥,她们两个人不回来了?”
狱卒冷冷的回了他一句:“不回来了。”答完这一句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贵祺不知道明秀和香姨娘不回来了是怎么回事。他更加的疑神疑鬼起来,简直就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红衣这几日倒还算清闲。就是被老太太闹了两次。老太太是一心盼着贵祺自天牢中出来。所以明秀和香姨娘进去了当日她便使人去找来喜儿过来。
来喜儿不急不忙地道:“老太太。哪能那么快。这事儿怎么也要个几日才行。”
老太太心里急啊:“这要几日啊?我是一日也等心焦难熬。”
来喜儿想了想道:“依老奴想。快则三五日。慢则十几天吧。”
老太太这心就又吊了起来:“十几日?需要这么久吗?”那贵祺还要受这么久地罪?老太太一想到这里便心痛不止:“来总管想想法子。快一些不成吗?老身实在是有些等不得了。”
来喜儿笑了笑:“我们心急人家不急啊。官家做事儿什么时候着过紧?老太太您把心放肚里。老奴说这事儿能成就能成。只是时间长短地事儿。还有。我们郡主也要去宫里求求太后这事儿才能办成不是?所以这事儿急不得。总之。侯爷一定能救出来就是了。老太太最要紧地是放宽了心。”
老太太迟疑道:“来总管给安排一下,我去见见郡主。我去求郡主快些进宫,这样怎么也能快个一两日吧。”对于老太太来说。能让贵祺少受一日地罪也好啊。
来喜儿道:“何必老太太去呢?这些事情郡主自然心中有数,再说还有老奴一旁提点,老太太您放心就是。再说了,老太太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正好趁这几日好好调理一下身体,不要等侯爷回府了,看到老太太病了岂不是要自责。”
老太太看看来喜儿:“话虽然这样说,不过我还是同郡主说一说比较好。”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老奴知道了,老奴会同郡主说的。老太太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老太太没有事情,她取了一百两的银票给来喜儿:“来总管,让你忙里忙外这么久了,这些你去喝杯茶吧。”
来喜儿推让了几句话也就收下了,又说了几句家常,对小丫头们说要好好伺候着便行礼告退了。
老太太呆呆得坐在屋里,她不知道长日漫漫的,应该做些什么才好。明秀和香姨娘不在,她连个说话的人儿也没有了。
来喜儿下午去见红衣回事情。红衣问道:“你把香、秀两位姨娘弄到天牢中去了?”
来喜儿点头后便把事情说了一遍,红衣想了想问他:“老太太岂不是会天天来闹?”
来喜儿摇头道:“不会,老奴已经想到办法应对了。”
红衣看向来喜儿笑道:“有什么妙计不成?说来听听。”
来喜儿也笑了:“哪有什么妙计,不过是借借刘大人地风罢了。”
红衣略一想也就明白了,笑了笑:“也好,老太太如果缠了上来也是麻烦事儿。”然后顿了一下后红衣道:“来总管,都准备好了?”
来喜儿道:“都准备好了。”
红衣起身:“嬷嬷,布儿你们几个丫头都准备好了没有?”
花嬷嬷道:“好了,好了。不过不等等大将军府的夫人们吗?”
红衣笑道:“嫂嫂们会自己过去。我们不用等她们了。父亲那里可使了人过去?”
花嬷嬷道:“早已经使了人过去。想来大将军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
主仆们说笑着接了大将军一起出了府,随行的侍卫当然是由萧云飞带领着。红衣今日应楚老先生相请。去楚府做客。
红衣到的时候,楚府已经有了客人:靖安郡王。楚一白在靖安王府养伤,伤势虽然好得差不多了,却没有回府的迹像。不过家里请客,他这个主人不能不到场,而且于情于理都要请上靖安郡王才是。
楚一白身上有伤,迎出来的是楚老先生。与红衣寒暄几句后,就与大将军还有来喜儿一旁说笑去了。
红衣看着几个加起来几百岁的人,如同小孩子一样斗嘴无奈的叹了口气。红衣的嫂嫂们也到了,看到红衣进来,起身招手让她过去。
红衣点点头,先过去同楚一白和靖安郡王见礼。楚一白抱拳:“郡主。招呼不周地地方还请见谅。”
红衣笑着道:“客气了,楚先生不必担心,我同嫂嫂们不会客气的。”
靖安笑道:“王妹不会在意地,大家都知道你们府中没有女主人。”
楚一白道:“还不是怪你,你要是有王妃,我这里待客也可以请嫂夫人代劳不是?”
几人说笑了几句,红衣便过去找嫂嫂们叙话。
因为府中没有女主人,只有小妾,所以宴席都开在了楚府地前院。男女分坐东西两处,而女客这面却没有主人坐陪。好在言明是家宴,而且大家都是极相熟的。也没有什么失礼不失礼一说了。
楚老先生不知道同大将军还有来喜儿去做什么了,居然没有在席上。楚一白有伤在身还不能饮酒,靖安只能自斟自饮,他们这一席只有两个人反而最是冷清。
红衣这面人就多了,几位嫂嫂都是爽快的性子,吃喝间说说笑笑倒是和乐的紧,让楚一白和靖安都不禁看了过来。
楚一白看了几眼后叹道:“有家人真好。”
靖安点头:“是啊,原来我的王妃还在世时,我们王府也是高朋满座、欢声笑语。唉---。只是她去得太早了。”
楚一白拍拍他:“怎么说起这些伤心事了?这酒还是不要喝了。”
靖安摇头:“现在什么时候?我哪里敢谋一醉,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楚一白哼道:“知道就好。”说完又看了一眼红衣那一席:“我感觉大将军唯一走眼挑错了地亲家就是侯爷府了,你瞧他大将军府的媳妇一个比一个爽快,而且他的府中没有像其它人府中那样勾心斗角的事情。”靖安看了一眼笑道:“怎么没有勾心斗角?你是不知道吧。大将军府地这几位夫人都恨不能把手里掌管的事儿交出去,恨不能掌理府中事务的不是自己。”
楚一白笑了起来:“我也听说过了,也是因此才说大将军有识人之能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挑错了女婿,这还真是奇哉怪也。”
靖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楚一白:“这个我不知道,虽然大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两家也相交莫逆,但是,这样地事情我还是不好过问的,你问错人了。”
楚一白回头看着他:“我只是奇怪大将军怎么会看走眼的,你这话儿我听着倒是有些旁地意思。”
靖安笑道:“我是正人君子,没有什么旁地意思。一样的话儿能听出旁的意思来,那只能说你心中有鬼吧?”
“谁心中有鬼?”大将军一拍靖安的肩膀:“有什么鬼,说来给我听听。”
靖安请大将军、楚老先生坐了,楚老先生硬拉着来喜儿坐下。靖安看大家都已经安座好了才道:“没什么。只是我在同楚先生闲说话罢了。”这席上多了三个老人一下子热闹起来。靖安同楚老先生拼酒,被楚老先生险些灌醉。
红衣吃了几杯酒后想出去走走。便同嫂嫂们说了一声站起了身来。二嫂嫂道:“我也想去走走,我们一起吧。”
一百七十八别有所
红衣便同二嫂嫂一起在楚府小丫头的带领下到院子里散散酒意。小丫头带她们到院中后,红衣便让她退了下去。
红衣拉起嫂嫂的手,说笑着坐在了游廊的扶手上,吹了一会儿夜风两个人都感觉头脑清楚多了。
布儿这时回道:“有个楚府的小丫头要见郡主。”红衣道:“让她过来吧。”
一个小丫头随布儿走过来福了一福:“不知道哪位是平郡主?”
红衣认为是嫂嫂们在找自己和二嫂嫂便道:“是不是夫人们找我们?我们马上就回席了,你先回去告知她们一声就可以。”
小丫头没有答红衣的话,却又福了下去:“奴婢见过平郡主,奴婢不是前面夫人们遣来找郡主的。是我们夫人想过来拜见郡主,不知道郡主有没有时间?”
红衣看了看小丫头不明所以,楚府里哪里来得夫人?如果有夫人的话,那女客会没有人陪?再说了就算是有夫人干嘛要找自己聊天?
红衣的二嫂冷冷的道:“夫人?楚家什么时候娶了亲?”
楚家的小妾们可是个个来历不凡,就是这些丫头也不一定是家生子,在楚家还真要小心处事才可以。二嫂嫂非常后悔,为什么一时吃酒吃得多了些,忘了提醒红衣,就任她随随便便的出来散步呢。红衣倒也知道楚府复杂,可是她认为这同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她想走走散散酒意,根本没有想到会有麻烦发生。
小丫头倒是伶俐的:“奴婢一时口误,还请郡主及夫人恕罪。我们家姑娘想来拜见郡主。”
红衣站起身来:“今儿吃酒吃得有些多了,不方便见客,还是改日有机缘再见好了。”红衣说完不再理会小丫头,拉起嫂嫂来转身便走。虽然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口中的主子的是谁,但这样找上门来指名要见自己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儿,还是能避过不见为上。
可是红衣和嫂嫂刚刚走出游廊。一个女子自一旁走了过来。对着红衣与嫂嫂福了下去:“小女子见过郡主、夫人。郡主万福金安。”
红衣只能站住了。不过她不喜欢这样所谓地先礼后兵。这明显是硬逼着自己要见这位所位地楚府夫人。那么这位夫人也是好心机、好手段。这样地女子还是不招惹地为妙。反正楚府地事儿与自己何干?
红衣淡淡地应道:“请起。多礼了。”说完对着女子点点头拉起嫂嫂便走。红衣知道不能再给这个女子说话地机会。否则被她一缠上就不会轻易脱身。
那女子见红衣只答了一句话停也不停便走了。她急急起身紧赶了两步想追上红衣。可是却被红衣带着地丫头们拦下了。郡主是想见就能见地?那还真是笑话了。
女子急喊道:“郡主。郡主!”
红衣犹如没有听到一样停也不停。连头也没有回。女子眼看着红衣要走远了便扬声喊道:“郡主。救命啊!小女子有祸事临头。郡主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红衣稍稍顿了一下身形。依然头也不回的同嫂嫂向前走去。女子大急:“郡主,你不虑及小女子的安危,难道也不考虑孩子吗?您也是有孩子的人。还请看在孩子地份儿救我一救。”
红衣还是急走,那女子喊道:“救人便是救已,难道他日郡主有难相求人时,不怕他人也不伸手相救吗?那时郡主该如何心焦自己的孩子,郡主真得是铁石心肠吗?”
红衣停下转身:“让她上来回话。”红衣身前站着布儿几个丫头,身侧便是花嬷嬷,所谓的上来回话也距她有四五步的距离。
女子过来重新与红衣见了礼,红衣冷淡的道:“你如何称呼?”一面示意嬷嬷使人去请楚家的主人们过来,此女子似乎别有所图。只是不知道她所图为何。
女子答道:“小女子贱名望秋。”
红衣更是冷淡了下来,不是闺中蜜友女子不以名字相称,而且要身份相当的人才可以如此称呼对方,这女子自视甚高啊:“你的姓氏。”
望秋被红衣的话给弄得一愣,她没有想到这位郡主全然不像人说地那样冷静自持,而且据人狂测还可能极为聪慧;可是郡主给她的印象反而如此不与人留情面,她的不耐明明白白地让自己感受到了。
望秋一愣之后便答道:“望秋贱姓为刘。”
红衣点点头:“刘氏,你再三出言阻我,你意欲何为?就算你有什么事情。也该知道我只是你们楚家的客人而已。”
望秋被责问的有些口吃起来,这位郡主如此的直来直去,没有一点委婉的地方,哪有半分聪慧的样儿:“回郡主,小女子有些心腹话儿要说,还请郡主允小女子单独进言。”
红衣直直盯着望秋,望秋的神色在红衣的注视下没有一丝变化。红衣盯了她片刻后道:“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这里还有事儿就先行一步了。”
望秋又是一愣,她有些错愕的道:“小女子绝不是空|茓来风。也不是危言以求郡主注意。是真有其事,还请郡主可怜。人命关天啊,恳请郡主听小女子一言。”
因为在晚上,在灯光下看得不是很真切望秋地表情,不过红衣也不在意,她打什么主意只要不予理会也就是了。红衣道:“这还不是危言?我也不与你多说,你现在就自去了我也不追究你什么,如果你还执意要如此,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望秋抬头扫了一眼红衣,人影重重间她更是看不清楚红衣的神色。望秋沉默了一会儿道:“小女子只想求助于郡主,请郡主慈悲,念在是一条人命的份儿上救小女子一救罢了,还请郡主不要多想。”
红衣淡淡的应道:“你是楚府的人,有什么事儿你自管去求你们家主人,这些与我何干?”
望秋没有想到红衣如此难缠,什么说辞也不能打动她。这一下子让望秋有些为难了:这样如何做呢。
红衣又扫了望秋一眼转身作势欲走,望秋急声道:“郡主,请留步!”红衣听到这一句话时,可以确定望秋绝对是别有所图,而且就是冲自己来的;那么单独要同自己说话是什么用意呢?
红衣这时听到了两声虫鸣,当下完全的放心了:“你这女子如此缠我作甚?就算你有什么难为之事也当去找你们家老爷。一再得叫住我是什么意思?”
望秋哀哀的哭泣道:“郡主,小女子的确是有话要说,还请郡主允我单独进言。”
红衣沉默了半晌后摆了摆手,花嬷嬷带着丫头婆子们走开了去,二嫂嫂却站在红衣地身旁没有离开。望秋看了看大将府地二夫人,没有胆量再要求她离开,便低低的道:“还请郡主救我一救。”
她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自一旁的花丛中闪出一条人影,手执长剑直奔红衣而来。这人影还没有到红衣身侧。便被人接住交起了手来。
来人正是靖安郡王,楚老先生背负着双手已经站在了红衣身旁:“郡主没有受惊吧?”红衣微微一笑:“还好,还没有来得及害怕呢。”
望秋似乎已经吓傻了。她跌坐在地上张着嘴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直到看到楚老先生后她才惊叫了出来,这尖厉的一声倒把红衣吓了一跳。
楚老先生没有被吓到,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望秋,望秋被楚老先生这一眼盯得心口一跳,冷汗当即便流了下来。
那人影不是靖安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便拿了下来,是一个楚府丫头装扮地人。靖安问道:“楚老伯,这人可是府上的?”
楚老先生连看都没有看:“莫要问我,我府中有什么人我还真得不知道。这个要问问总管才行。”
楚老先生话音刚落。一旁便有人回道:“此人不是我们府中地人,老爷。”
楚老先生点点头,靖安看了看手中地刺客说道:“混进来的?胆子不小啊,居然敢行刺郡主,说,是受何人指使?”
那人冷冷地看了一眼靖安,使力一咬牙不过几个呼吸间她便死绝了。
靖安在战场上见多了死人,倒也不怕,只是被她这种如此快的死法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毒药?”
楚老先生过去看了看:“现在还不知。要仔细查看后才能知道。不过这种毒药不像是常用的几种,就是鹤顶红也没有这样快。”
红衣拍拍胸口:“这人一死倒吓了我一跳。楚老先生,靖安王兄,多谢你们了。幸亏你们来得及时,不然还真是难说了。”
楚老先生以余光扫过望秋,淡淡的笑答:“郡主哪里话,倒是让郡主在府中受惊是我们地过错,还请郡主不要见怪才是。”
靖安道:“这里交给下人处理吧,我们先回前厅的好。莫要惊吓坏了郡主才是。”
楚老先生伸手肃客:“王爷。郡主,请。”
望秋看到没有人理会她。忍不住轻轻唤道:“郡主
红衣回身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楚老先生道:“正好,这位府上的娇客说受了委屈,一定缠着我要我救她,楚老先生可问问她受了什么委屈,我这客人可是不好管主人家地事情。”
楚老先生这才正眼看向望秋:“你是哪一房的?到前面来做什么?可知妇德二字?”
望秋看了一眼红衣才道:“老爷,我是在夏院三厢房的望秋,……”
楚老先生也没有等她再说下去,一甩袖子道:“来人,先送她回去。总管问问望秋姨娘有什么事儿,好好伺候着,回头我再问话。”
楚府的总管答应着,弯腰送走了主子一行人,这才看向望秋:“望秋姨娘是吧?老爷的话您也听到了,请先回房吧。”
望秋只能远远的看着红衣走了,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立起身来神态自若的拂了拂衣衫:“我累了,有劳总管使辆车子送我回房吧。”
作者:粉笔琴
宫闱与江湖之间的惊世之舞藏着怎样地秘密?孽缘的纠葛难道是命中注定?
一百七十九会不会抄家?
红衣和二嫂嫂低低的说着话回到了前厅,楚老先生几人除了问候红衣受惊以外并没有说过其它,让暗中伏在屋顶上的人非常失望的立起,然后停了片刻后便纵身离开了。
来喜儿却在阴暗中闪现出来,看着那远去的人影冷冷一哼,手一摆,几个人悄悄跟了上去。
来喜儿听到花嬷嬷说有人在院子里拦下红衣,非要单独同红衣说话他就担心有变。可是他不好在楚府丫头们的眼皮子底下现出身怀武功,只能借口出恭出了屋子,借机遮掩着身形向红衣处潜来。
来喜儿没有行到红衣身旁时,便发现院子里暗中潜着两个人,一墙之隔还有潜着几个人。来喜儿更加小心的潜近了红衣的身旁,以虫鸣声告知了红衣他到了。
接着又响起了几声虫鸣,原来是萧云飞也到了。来喜儿同萧云飞以虫鸣声通了声气后,便静观其变了。
不过随后楚老先生同靖安也到了,来喜儿更是乐得不出手。他一直注意着墙外那几个,在望秋那一声尖叫后,那几个人的呼吸声便远去直至没有了他们走了。
红衣回到厅上坐下,嫂嫂们听到二嫂嫂说红衣遇刺都吓了一跳,个个都起身审视了一遍红衣,确定红衣没有事儿后这才又重新坐下问起了详情。虽然红衣遇刺了,可是大将军他们却没有早早离开,他们依然回到了宴席上继续说笑吃喝。
酒宴直至深夜才散,红衣走时,楚一白送到门外一躬到底:“让郡主受惊是在下的不是,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没有想到楚一白如此郑重,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没有什么,楚先生太客气,我并没有受伤不是?楚先生也不必放在心上。”必竟当时就算靖安和楚老先生不到,她也决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萧云飞的神情一路上都是冷冰冰的:居然真得有人要行刺郡主,那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了那名刺客。萧云飞同时决定。回去后要好好的布置一番郡主府的防卫才可以。
楚一白父子送走了红衣等人回府坐下,楚老先生道:“看来是我们太过纵容了。”
楚一白点头:“父亲说得有理。”
楚老先生道:“清理一下?”
楚一白道:“父亲做主就是。左不过一个女子罢了。”楚老先生没有再说什么。
靖安笑道:“既然没有什么事儿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楚一白起身:“父亲与我们同去吗?”
楚老先生摇头:“你们去吧。我自有去处。不必为我担心。”楚家父子居然都不在府中留宿。楚府地人似乎已经习惯如此。对于楚家父子深夜离开没有人问一句。总管恭送他们父子出去后便关上了府门。
老太太连等了几日再也等不下去了,可是她前后去找红衣几次都扑了一空,今日又去了两次还是被告知郡主不在府中。老太太无法可想之下,便使了人去找来喜儿。
老太太焦急的在屋里转来转去,她现在急得坐都坐不下了。来喜儿进来行了礼:“老太太叫我?”
老太太开门见山:“来总管,祺儿的事情怎么样了?”
来喜儿道:“老太太莫急,还要几日光景。”
老太太直皱眉头:“哪能不急?我是担心的不行。郡主呢?我想去见见郡主。讨个准话儿。”
来喜儿道:“郡主今儿进宫了,就是为了侯爷地事儿去的。老太太不是去找过郡主了,郡主可有在府中?”
老太太一听红衣进宫去见太后了。心里多少有些安稳:“我是去过了两次,不过无人告知我郡主进宫了,这才找来总管问一问。原来郡主去见太后了,我说两次都没有找到人呢。郡主什么时候能回来?”
来喜儿欠身:“这可做不得准儿了,一进到宫里头,就由不得我们郡主做主了。”
老太太也知道这是实情,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她提出想进天牢去探贵祺。来喜儿一笑:“老太太,那里必竟是天牢。我们能去探一次已是不易,哪还能再去得第二次?老太太宽心再等几日侯爷也就回府了,何必急在这一时?”
老太太再三的求肯,可是来喜儿就是一口咬定没有办法,老太太无法只能放来喜儿回去了。
到了下午时分云娘急急忙忙的来了,老太太看到云娘一愣,这可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云娘了。
云娘行了礼还没有开口回事呢,老太太便责问道:“云娘,你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我身边没有人伺候你可知道?”
云娘愣了一下:“老太太。您和来总管不是商议了,让我回府看家让姨娘们过来伺候着吗?”
老太太听了也是一愣,一想便也就明白了:这话看来是来喜儿说得,他误会了自己的话,以为云娘不得力,以她换了香、秀二人过来。
不过老太太想起云娘那日的言行还是有几分恼意:“那你不好好看府,又回来做什么?”
云娘地脸色苍白的吓人:“老太太,刘大人着人押了两位姨娘来到府中,说是要取帐册及银两。现正等在府中。府里没有主子在。奴婢不敢做主,所以来请老太太回去主持大局。”
老太太一听云娘的话就感觉眼前发黑:贵祺还没有自天牢中脱身。而毒粮的事情已经问罪问到府里去了。
老太太再挂心贵祺的事儿,刘大人的事儿也不能不管不顾,只能给红衣留了个话儿,带着云娘急急回去了。
老太太在府门前一下车子,便看到两班衙役自门外一直站到府内,她的心就哆嗦了一下。门外不远处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都在对侯爷府指指点点。
老太太顾不得这些脸面的事儿了,她急急进府去见刘大人:要抄家吗?这可怎么办是好?郡主又不在府中,现在有谁能救一救侯爷府呢?
老太太一面思虑着一面急急进了大厅,刘大人看到老太太进来便立起身来:“这位便是老太太了?”
老太太勉强一笑:“老身正是。因为郡主顾念我年老所以请了我过去安养,府中倒一时间没有了主子,累刘大人久等了,怠慢之处莫怪。”
老太太言谈间提到了红衣,并暗示郡主待她极为不错,就是希望刘大人能看在郡主地面儿上。不会过于难为她们侯爷府。
刘大人抱拳:“老太太,下官前来是因公务,何来怠慢之说?倒是下官如有得罪之处,还请老太太海涵。”
老太太没有想刘大人如此直接,没有寒暄就说明了来意,她强自笑了笑:“好说好说。”老太太进来时就留意了,明秀二人没有在厅上。
老太太伸手道:“刘大人坐了说话就是。”说着话她坐了下去,她现在有些腿软还是坐着说话会好些。
刘大人也没有客气坐了下来:“府上的两位姨娘已经去清点她们名下的家产,这个可能要充公以做诊治那些因粮生病地百姓。老太太。还有一事儿要麻烦你,听姨娘说,她们卖粮所得及帐册都在您地手中。不知”
老太太心里就是一突,这不就是抄家的前兆?先抄了姨娘们的私产,然后再来就是皇上的圣旨来抄她们侯爷府了吧?不行,一定要快些去见郡主,求她保我们侯爷府一保。
老太太一面转着心思,一面急忙接口道:“毒粮的事儿我知道后,便自她们那里要出了帐册及银两来,就等大人来时好交于大人。云娘,还不取来与大人过目。”
云娘答应着去了。刘大人并没有再说话,自管坐在那里饮茶。
老太太想了想道:“刘大人,不知道此事会如何处置?”
刘大人看了一眼老太太:“这事还要奏明皇上再行定夺,现在下官也不好说。”一句话便封了老太太的口。
老太太越探不到刘大人地口风她越担心:“刘大人,此事是我们府中的两个姨娘不懂事儿贪心所为,与我儿与老身并无关系,我们呣子实不知情,大人还要明查。”
刘大人看了看老太太:“就算实情如此,但国法如何老太太想来也是知道地。侯爷作为一家之主,治家不严也不是没有错处,下官不敢枉法徇私。”又是一句直来直去的话,让老太太求情的话儿不能继续说下去。
刘大人吃了一口茶后,看老太太脸色不太好心下不忍:“老太太也不必太过忧心,下官一定秉公处置,不会让侯爷多受委屈。不过,应有的罪责还是要治罪的,这是国法。还请老太太体谅。”
老太太嗫嗫的谢过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同这位刘大人说请。金银之物她是不敢送的,这位刘大人可是素有廉名在外。但是儿子却不能不救啊。
老太太正自想着主意如何能替儿子脱罪,香、秀二人被人带了进来。
刘大人道:“可曾查清楚了?”
跟进来地衙役道:“已经查清楚了。”
刘大人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在等老太太着人去取的帐册。老太太看了一眼香、秀二人:事到临头,她才知道她有多么恨这二人食其肉也不足以泄恨。
云娘带着人取了帐册银票等物过来,刘大人让衙役接了过去便起身道:“老太太,多有打搅了。我们现在便回去了,府上地两位姨娘倒是可以不用跟去了,不过老太太还要备下些银两才是。”
老太太有些不明白地看向刘大人:“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那银两已经交付给大人了。”
今日为粉票380张加更,谢谢亲们的支持,还请继续支持此文。下次加更410张。
一百八十
刘大人冷冷的道:“这是卖毒粮所得本不该贵府所有,但是贵府的人犯下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破费些银两给那些受毒害的人诊治也是应该的,老太太认为下官这样处置不妥吗?”
老太太看刘大人有些不高兴了急忙答道:“应该的,应该的。”
刘大人看一眼老太太实在是忍耐不住:“其它人家受清风山庄所骗,以至害人生病的店铺都早早出钱出药为百姓延医诊治,只有贵府一直没有动静不知是何故?难道在贵府人的眼中,几两银子比人命还要重要不成?”
刘大人是名符其实的清官,而且精明能干,所以受清风山庄所累的店铺极多,却没有几家被扣上了谋逆的大罪。
虽然侯爷府的事情刘大人还没有完全的彻查清楚,但据他所知侯爷府应该不会参与了谋逆才对,可是他却对于侯爷府的作为非常气愤:就是侯爷府卖出的毒粮最多,其它店铺出钱出力为人诊治时,侯爷府是一点儿表示也没有。
侯爷大人只知道四处找人说情脱罪,却没有做过半点儿对受毒害百姓有益的事情,反倒是郡主府出钱出力的在为百姓们诊治。
刘大人一抱拳:“老太太,幸亏你有位好儿媳,不然的话,侯爷府今儿就要被抄家了。”说完刘大人一甩袖子走了: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老太太也分明不是一个明理的人。
老太太坐在厅上愣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向明秀二人。明秀和香姨娘被老太太盯得有些害怕,老太太那目光恶狠狠的。
老太太忽然喝道:“来人,给我把她们拖出去打!”明秀和香姨娘一听吓了一跳,急忙跪了下去:“老太太饶命。”
云娘在一旁悄悄提醒老太太:“她们肚子可是我们李氏的后人。”
婆子们已经进来正拖明秀二人,老太太听到云娘的话后又挥了挥手让婆子们停下来,可是她看着明秀和香姨娘极为着恼,就这样放过她们老太太实在是不甘
老太太想了想道:“给我掌她们地嘴。狠狠地掌!”老太太听刘大人地那话。明秀和香姨娘惹下地这祸事儿怕是不小。皇上地圣旨指不定哪天就会到家。一想到将要家破老太太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又怎么可能轻轻放过香、秀二人呢。
明秀和香姨娘过了一天地堂。已经被吓得不轻。更何况出了天牢后就没有人再送饭菜给她们吃。她们已经饿坏了。
不过因为明秀和香姨娘有身孕。刘大人没有用大刑。可是她们哪里见过那种场面。一上堂被刘大人一个惊堂木就吓得说了个七七八八。
刘大人看她们还算老实也就没有过份难为她们。可是她们地苦难并不在大堂上。而是在牢狱中。
奉天府地大牢可没有天牢那么好了。牢笼中只有一地地稻草。而且是多人一个牢房。明秀和香姨娘被看狱地婆子推进了牢笼后。那些女犯们安安静静地。也没有什么反应。
狱婆对女犯们道:“这两名人犯带有身孕。你们可要仔细了。如果有个什么万一。大人说了。你们人人都要罪加一等。”说完狱婆就走了。
狱婆走远后。那些女犯们就一拥而上,把她们两个人扒得只剩下贴身地衣物。明秀和香姨娘不过是微微一挣扎就被人扭住,另外的那些人上来一人甩了她们两个耳光,还啐了她们一脸口水。
女犯们把抢走的东西分完后,为首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们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旁躺下了。
不一会儿狱婆送回来了两套囚衣,看到明秀二人的样子微皱了皱眉头:“你们如果不怕打,你们就这样放肆吧,刘大人的话你们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狱婆说完把衣服扔了进去转身走了。明秀和香姨娘胆战心惊的挤靠在一起。又凉又怕的哆嗦成一团,却又不敢去拣那地上的衣服。
女犯里地为首之人看了看她们道:“你们还不穿上,想让我们姐妹伺机侯你们不成?”
明秀和香姨娘这才拣起了衣服匆匆穿上了。为首之人过来分别抓起了两个人的脸及手看了看:“看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长得还不错,小手还挺嫩。既然刘大人发话了,我们姐妹们也不难为你们,只是我们也太过无聊了,你们怎么也要让我们找些乐子才是。”
明秀和香姨娘惊恐地看着女犯们,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明秀那灵光的脑瓜子也不起作用了。她现在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女犯的头儿看了她们两眼道:“先说说你们是犯了什么事儿吧,哪里出来的?”
明秀和香姨娘不敢不说,不但说了而且比大堂上说得还要清楚明白。女犯们听了以后都恨恨得看着她们,骂她们丧尽天良。然后就有人上来掐她们的胳膊,拧她们的脸这个不会让她们小产吧?女犯们大都是一些平民,顶多也就是家里富足些,不似明秀二人这么高的出身,个个都是有些力气的,硬是掐得明秀二人青一块紫一块的才罢休。
那女犯地头儿还笑道:“嗯。这样就顺眼俊俏多了。”随后女犯们也没有放过明秀二人。她们开始问明秀二人一些极难为情的话:比如姨娘都是如何伺候老爷的,如何让老爷视她们如珠似宝。那话里话外都是鄙夷。明秀二人当然听得出来,可是却不敢不答,这样的折磨比刚刚身体上的疼痛更让人不堪。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明秀二人的牢饭还被人瓜分了一空,她们没有半粒米裹腹。
明秀二人空着肚子被刘大人自牢中提了出来,就直奔侯爷府来了。她们原以为可以趁机吃些东西,没有想衙役们看管得非常严,而且在清查她们的私产时也不收受她们给的贿赂,就是不让她们吃一口东西万一犯人是要吞毒自杀要他们怎么向大人交待?
好不容易等那个刘大人走了,明秀二人以为可以吃点东西了,可是手还没有伸到点心上,就被老太太瞪得跪了下去,接着就挨上了耳光。
侯爷府的下人们也是恨极了这两个人,下手那是不容一丝情,耳光打得是又响又脆,一个婆子累了一个婆子便接上,直到老太太喊停才停了下来。
明秀二人已经被打得摇摇欲坠,瘫在地上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老太太看她们地样子知道不能再打,虽然心里还是有气儿却也只能放过她们了。老太太哼了一声,都没有吩咐让人送她们回房便起身走了。
明秀和香姨娘躺在地上,不止是身上凉她们心上也凉啊。
但是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第二日刘大人便又来到了府上,身旁还跟着一个人,侯爷府的人都认识,离家出走很久的明澈。老太太看到明澈非常奇怪,不明白明澈同刘大人一起来是做什么:明澈看上去即不是人犯,可也不是衙差啊。
刘大人还是那样直来直去:“老太太,贵府给的帐册不对,银两数目也不对,所以还要请贵府上的那两位姨娘出来见一见。”
老太太哪里敢说个不字,连忙让人去叫明秀二人出来。刘大人看到明秀和香姨娘时被吓了一跳,这不过是一晚上没有见,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刘大人看向了老太太,老太太脸上一红,不自在的咳了一下:“刘大人是要带回去问,还是在我们这里问?”
刘大人又看了一眼香、秀二人,虽然打得是重了些,不过这倒底是侯爷府的家事,他不方便过问。刘大人只能直接谈公事儿:“在这里问吧,问完后还要在府里搜查一下。”
老太太听了愣了一愣:“搜府?刘大人,这是不是有些---
刘大人抱拳道:“老太太,如果贵府的姨娘们能实话实说并且交出东西来,当然也就不必搜府,否则只能得罪了。下官也是秉公办案,老太太还请莫怪。”
老太太听到这里只能干笑两声:“刘大人客气了。”说着话就瞪向了明秀和香姨娘,这两个贱人还藏了什么东西?
明秀一看到明澈就感觉有些担心,不会是她藏起来的那些银两被明澈给发现并告官了吧?等到刘大人一开口说话,明秀就知道刘大人是为自己来地,而坏事地人就是明澈。
明秀狠狠的盯着明澈,明澈静静地注视她,不回避也不说话。
明秀瞪了一会儿只能调开目光,她现今是有罪在身,还是不要让刘大人看到她如此盯着自己的弟弟比较好。
香姨娘看到明澈时便看了一眼明秀:明澈是为了他姐姐来得吧?想救他的姐姐吗?不过在她听到刘大人的话时,她没有心思想其它了,她的脸色也变了一变:她藏起了那么一点儿银两也被发现了?
刘大人开口问便问明秀:“范氏,你可是藏起了银两?”明秀一听刘大人开口问自己就知道可能要坏事儿,可是她还不死心:“大人,民妇已经把所有帐册及银两交了大人,哪还有银子可藏?”
小女人有些不舒服,需要去输液,晚上的一更可能会晚些,亲们见谅,但一定会更的。用粉红票票安慰一下小女人的病痛好不好?谢谢亲们。
一百八十一想死的人哪能劝得了?
明秀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她不敢抬头看刘大人。刘大人冷冷看着明秀:“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来人,给她看看。”
一个衙役答应一声,把一些帐册摆到了明秀的眼前,明秀一看就大惊失色:这些是原来的旧帐册,但是她已经吩咐李帐房烧掉了啊。
刘大人看着明秀道:“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吗?那个李帐房已经被捉到了,这些帐册便是他交给本官的,你还有何话要说。”
明秀不知道这帐册为什么没有烧掉,但是她想了想后一咬牙说道:“回大人的话,这些帐册民妇的确是不知道,民妇从无见到过这些帐册,那个李帐房交给民妇就是民妇交给大人的那些帐册,还请大人明查。”
刘大人冷冷一笑,没有再说话。而明澈却开口道:“姐姐还不知错?为你写帐册算帐目的几个帐房先生我都已经找到,并把他们都交给了刘大人。姐姐还是早早认错吧,这样刘大人也能从轻发落姐姐。”
明澈顿了一下又道:“姐姐,虽然你犯了错,不管以前做过什么,只要日后能够守着母亲过活,你就永远都是我姐姐,我就是不娶亲也会养姐姐一辈子的,绝不会让姐姐再受一丝苦。”
明秀低着头把明澈恨得不行,哪里能听得进去半分?她紧紧握起双手才能忍住不上前打明澈两下子:明澈读书读傻了不成?居然如此害自己嫡亲的姐姐。
刘大人看向明澈点了点头,然后对明秀说道:“还是令弟晓大义啊,不像你如此贪财!不是令弟让人捉到了李帐房,本官还真就被你一个妇人骗过了。范氏,你还不知罪吗?!”
明秀听到刘大人的话后,更是把明澈恨透了。明秀想了想低声道:“大人,民妇无知,民妇有罪,请大人饶恕民妇。”
刘大人哼道:“看到令弟的份儿上,只要你交出了那些私藏起来的银两。本官就不追究你隐瞒不报的罪责。”
明秀知道现如今是瞒不过去了,如果现在不交出来,不过是多受些皮肉之苦,最后不是被刘大人找到,就是自己受不过刑交出来。
想到另一处还藏着地些微银两。明秀咬咬牙。再咬咬牙才说出了藏有大量银两地地方。就在她所住菊院地金鱼池旁。刘大人吩咐衙役们去取银票。他又看向了香姨娘:“你有什么要说地没有?可私藏了银两。早些说出来是正经。”
香姨娘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地听明秀与刘大人等人说话。她知道刘大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地。心下也安稳了不少。她见一时无人理会她。便一直在想要不要说出自己藏银地事情。后来她还是忍受不住银子地诱惑。打算先不说。如果刘大人问第二次她便说出来。
刘大人地话音刚落。香姨娘便回道:“回大人地话。民妇没有藏银。民妇没有那份机巧。”
刘大人看了看香姨娘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因为香姨娘与明秀地不同在于。她在昨天就已经把瞒了老太太藏起地银子交了上去。刘大人心想:她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老太太在一旁看着。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明秀是害一家人害得还不够吗?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银子。她要钱不要命不要紧。不要连累了一家人才好。
刘大人又问了一些事情。明秀和香姨娘一一作答。不敢再有什么隐瞒。刘大人让人记下又让她们画了押。然后就又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后便自管坐着喝开了茶他神态自若。没有半丝尴尬。
老太太反而不太自在起来,一屋子的人却没有人说话,怎么也有些怪异不是?老太太咳了两声道:“刘大人,眼看要到午时了,就在我们府上用饭吧。”
老太太一来是找话说,二来也想能借酒席同刘大人拉近些关系,多少让刘大人关照一二。
刘大人微微欠身:“谢谢老太太的好意,不过不用费心了。下官自备有干粮,只要府上给下官一杯热茶足矣。”
老太太听得真呆住了,半晌才道:“刘大人何必如此自苦,我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刘大人何妨就当做是到朋友家用顿便饭呢?不过一餐罢了,我们不会让刘大人做什么为难的事儿,刘大人放心就是。”
刘大人一笑:“这倒不是自苦,下官原就出身就不好,现在用自己的俸禄买馒头吃已经很很知足。”顿了顿道:“下官所食乃朝廷所给、皇上所赐。自当感激涕零。诚心当差才是。”他只答了老太太前面的话,对于老太太后面的话他当作没有听到。
老太太被刘大人堵得没有话说。当然不好再说他吃得不好:那可是皇上所赐,如何能说不好呢?老太太只能干笑两声:“刘大人所言极是,极是。”
老太太正苦没有话可说时,衙役来报银票已经找到。随即衙役奉上一个油纸包,里外十几层地紧紧包裹着,打开一看内中的银票怕也有十几万两的意思。
刘大人验看清楚后点点头命人收起后对老太太一抱拳,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告辞带着人走了。明澈没有走,他说要去看看母亲,刘大人倒是和明澈相约他日到刘府好好相谈。
老太太送走了刘大人后,狠狠瞪着明秀:“你不是说把银两都交给我了吗?”
明秀喃喃地说不出话来,她受了不轻的惊吓,同时又心疼她的银钱,哪里有那个机灵劲儿找出什么理由来?
老太太也不是要她的话:“来人,把她给我送到到丫头房里去,她身旁的丫头另作安排;着人看着她收拾东西,只许她收拾几件衣服,其它的一应物件都是我侯爷府的,不许她碰一碰。”
明秀吃惊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却看也不看她扶着云娘的手就走。明秀直到老太太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喊道:“老太太,您不能这样待我啊。”
可是老太太理也不理得径直走了,就是对明澈老太太也没有理会。老太太也在生明澈地气:这样的事儿为什么要告诉刘大人去呢?嫌她们侯爷府丢人丢得不够大吗?既便要告官,也可以来同自己说然后由自己去告官的吧?
香姨娘看老太太走了,这才爬起来看着明秀冷冷一笑转身自回去了,她可没有同病相怜的念头。香姨娘回到房里心情依然忐忑不安:刘大人倒底会如何断案呢?她不会被卖成贱奴或是被砍头吧?
胭脂奉上茶来说道:“姑娘又想什么呢?不要总是这样愁眉不展的,对身子不好。”胭脂倒是得了香姨娘不少银子,现如今也只有她还当香姨娘是个主子。
香姨娘心烦气燥,她非常需要一个人能说说话,便抓住了胭脂同她说了起来,最后香姨娘道:“你说我能不担心吗?刘大人太过精明,也太过刚正,根本没有办法讲说人情,唉!”
胭脂想了想道:“依奴婢看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如果真得事儿大,那刘大人会只收走了银钱而把姑娘放回府中?所以这事儿奴婢看也就这么着了。听姑娘说了刚刚的事儿,我倒要恭喜姑娘了。”
香姨娘瞪了胭脂一眼:“前面还说得有几分道理,后面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小蹄子不是在讥讽姑娘我吧?”
胭脂吓了一跳,急忙道:“奴婢哪敢对姑娘您不敬?我说得喜事是真的。”胭脂连忙把理由说了出来,香姨娘听完后倒是有了一分喜色:是啊,明秀已经成了通房丫头,现在这府里可没有了夫人,只有三个姨娘。不过那两个姨娘不算什么,她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这祸事儿只要一过,这府中可就是她香姨娘的天下了。
香姨娘转念间想起来她在天牢中骂过贵祺,日后贵祺出来能容下自己吗?没有了贵祺撑腰,她这夫人也是做不成的。不过香姨娘再一转念,贵祺能不能出来还两可呢,再说了,贵祺就算出来了,她再想法子讨他地欢心就是明秀已经没有钱了,可是她还有钱呢。
香姨娘拍了拍胭脂的脸:“你这个小蹄子还是有些头脑的,嗯,你说得不错。我现在感觉饿了,你去取些饭菜过来吧。”
胭脂迟疑了一下道:“姑娘先用些点心可好,奴婢现在就去我们小厨房去做,这个时候去大厨房那里是不会有饭菜的。”
香姨娘呆了一呆便明白了过来:“唉,也好。他日我自会找他们这些人算帐的,你去吧。”胭脂自去做饭菜了,香姨娘只能取了点心就着茶水吃了起来。不过这些已经让她非常满足了比起在牢狱中现在已经是天堂般了,当然有饭菜更好。
明澈等香姨娘走了,才对呆呆坐在地上的明秀道:“姐姐,你起来吧,我们一起去看母亲,再好好谈谈吧,你错得实在是太多、也太离谱了。”
明秀听到明澈的话后,转过头来看向他,呆呆得看了半晌忽然跳了起来扑向了明澈,没头没脑的打起了明澈来,一面打还一面骂:“你不是人,你不是人,居然如此害自己的姐姐,你还是不是人?”
谢谢亲们对小女人关心,小女人好多了,再输两天液也就没有事儿了。不过更新小女人会尽力保证地,请亲们放心。
一百八十二明秀迁怒
明澈已经自刘大人那里知道姐姐怀有身孕,也不敢使力推开她,只能护着自己任明秀撕打。可是明秀如同疯子一样,明澈是护了这里护不了那里,一会儿就被明秀抓伤了脸,衣服也被撕打得坏了几处。
明秀直到打累了才停下来,然后她就坐在地上就大哭起来:她在心疼她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银子就这么没了。明澈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打完了自己却大哭起来,只能一旁好言相劝。
明澈出去这么久也着实是吃了些苦头,不过也因此而明白了很多道理,不再认为赚钱是有辱斯文的事情。
明澈更感觉到是自己做为家中唯一的男人却没有能力养家,才让大姐做下那样的错事,所以他在家中的店铺取了一些银两报了书院认真攻读起来。明澈打算考上功名再回家,这样母亲与姐姐也有了依靠,他也给母亲与姐姐一个惊喜。
明澈本来认为母亲有姐姐相伴,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所以他只管读书,对于世事一概不予理会。
直到明澈再去店铺取银两时才知道母亲被大姐气病了,而且也知道了明秀在做什么生意。明澈立刻意识到大姐将要大祸临头,他苦思了几日后知道只有认罪一条路可以走,便开始时时刻刻注意着侯爷府。后来才能和同窗一起捉了李帐房,找到了那几位帐房先生。
明秀就是不理会明澈的相劝,只是一味的大哭,直到云娘来了她才有所收敛。
云娘道:“明、明秀,你在这里哭闹什么?还不去收拾一下衣物到你的屋里去?”云娘实在有些不惯唤明秀的名字,她做不出迎高踩低的事儿。
明秀看着云娘:“你这个奴才叫我什么?我的名字是你能叫得么?”
云娘只能道:“明秀姑娘,你就不要再闹了,一会儿惹得老太太生气不好,再说你也要顾惜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
老太太已经发话,云娘不好再称呼明秀为夫人或是姨娘,只能含糊的在她名字后面加上了姑娘二字。
明秀听到孩子这才自地上站了起来。这可是她现今唯一地凭仗了。如果不仔细在意着。她会落得什么下场还能难说。明秀却不会听从云娘地话去收拾什么东西:“你让丫头收拾吧。我现在去看看我母亲身体如何了。”
明澈愣了一下道:“姐姐不知道母亲身体如何么?”
明秀狠狠瞪了明澈了一眼。明澈不敢再说话对着云娘点点头便随明秀走了。
云娘摇头叹了口气对一个小丫头道:“你去跟兰儿说。让她把明秀姑娘地衣物收拾一下送去她新地房间里好了。”
明秀现在没有了车子。只能走着去平安别院。走不多远她便累得不行。坐在一旁歇歇脚。
明澈道:“我去叫二姐地车子来接姐姐吧。”
明秀想了想说道:“也好。”虽然她恨不得咬明澈两口,可是她已经想明白了,唯有娘家可依靠的今日,还是不要同明澈闹得过于生份的好。
明澈急步向家奔去: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母亲又有病在身,他心急得恨不能立刻飞回母亲身边。
范姨太太听到明澈回来了还不相信,自是躺在床上流泪:“你们又来哄我,我刚刚好一些了。你们偏要来招我。”
明澈喊了一声“母亲”扑倒在床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范姨太太病得已经瘦骨嶙峋,不成个人样子了。
范姨太太听到明澈地声音才睁开了眼睛:“澈儿?真得是澈儿。我的儿啊”一下子过于激动哭晕了过去。
明月听到这面的动静急急跑了过来:“我不过是去看看药罢了,你们就伺候不好太太?”
明月说着话就进了屋,一眼看到明澈,手里的碗就再也拿不住,自手中落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明秀顾不得那碗药,后面还有多备的不用担心范姨太太没有药可吃,她双目含泪的喊了一声:“澈儿!”哭着扑了过去。明澈顾不上明月,转头急喊:“二姐姐,母亲这是怎么了?”
明月这才看到母亲牙关紧咬。双眼紧闭,连忙上前掐母亲的人中:“娘亲,娘亲。”
范姨太太“儿啊”又是哭了一声,醒了过来。呣子三人是哭作一团。范姨太太只道:“儿啊,你再晚来两日我们呣子就再无相见之日了。”
明月哭了一会儿便止住了,她知道母亲久病不能这样子伤神,便劝母亲不要再哭:“澈儿回来是好事儿,娘亲应该高兴才是,莫要再哭了。还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才是。”
明澈扶起母亲,让范姨太太倚靠在床上坐着:“娘亲,儿子现今懂事儿了,不会再让娘亲着急,以后儿子日日侍奉在娘亲身边,一定要让娘亲的病好起来才行。”
范姨太太拉着明澈地手:“儿啊,娘这病有一半儿是想你想的啊,你回来了娘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娘三个说起了家常,好一会儿明澈才惊叫:“唉呀。坏了。一说话把大姐忘了,她还在园子里等着我呢。二姐。你地车子呢?让他们去接大姐吧。”
范姨太太的脸子立时拉了下来,明月也变了颜色:“她?她要来吗?她现在又想我们来了?哼!”
明澈看看母亲与二姐:“娘亲,二姐姐,你们怎么了?是不是生大姐的气?我也生过大姐的气,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再说也是儿子无能才会让大姐生出那种想法来,你们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乐乐的过活多好。”
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没有说什么闭上了眼睛。明月不愿范姨太太再为明秀的事儿伤神,便道:“娘亲,我同澈儿去传饭菜来,今儿我们在这屋里团聚一下好不好?”
范姨太太点点头,这才有些喜色:“极是。让他们做几个好菜,拣澈儿喜欢的做几个上来。”
明月答应着拉明澈走出了母亲的屋子,来到了外间。姐弟二人坐下后,明月这才长叹了一声道:“澈儿,大姐变了,已经不再是我们地大姐了。”便把明澈离开后明秀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
明澈知道明秀把母亲气病了。他当时虽然生气,但他想大姐做得生意母亲也是同意了的,就算气病了,想来不过心疼家业有些气过头,几日还能不好?只是没有想到明秀还同病中地母亲吵嘴,居然还打了明月,他气得全身哆嗦:“大姐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做?”
明月摇头:“不知道,大姐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儿。自那次她打了我以后再也没有来过家里。也没有使个人来问过母亲的病情。”
明澈看着明月道:“姐姐,让你受苦了。是澈儿不明事理,居然离家这么久。娘亲病倒在床。我也没有侍奉在床前;二姐姐受辱,弟弟也没有能护在身前;澈儿是不孝不义之人啊。”
明月连忙安慰弟弟道:“这些事儿你在外面怎么会知道呢?怪不得你。倒是你出去这几个月倒似长大了不少,你不要想得太多了,我受大姐那一掌也没有什么,而娘亲那儿只要我们细心侍奉一定会好起来的。”
姐弟二人又说了一些子话后便回转了内室,陪范姨太太说话。明澈儿拣着学院里有趣的事儿说给范姨太太听,哄得她笑个不停。
范姨太太看到儿子这病还真就去了大半,居然用了多半碗的粥,还用了小半碗的鸡汤。把明月欢喜地不行:“娘亲。可以了,您也不要一下用的太多。这么久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去了,现在反而不要吃太多。”
范姨太太点点头,看着明月叹道:“月儿,这些日子累坏你了吧?让你担心坏了吧?”明月明显的瘦了不少,那眼睛都看着大出了一圈儿。范姨太太这些日子想儿子又气自己、气明秀,哪有心思关注小女儿?现今她看到儿子,心病去了大半儿,看到明月瘦成这个样子。才着实的心疼了起来。
明月笑了笑说道:“娘亲,哪里就累了?不累的,担心倒是有的。只要娘亲能好起来,月儿做什么都高兴。澈儿现在回家了,您要好好将养着,千万莫要再不用药了。”
说着话取过了小丫头手上的药,明澈却接了过去:“二姐姐,还是让我来吧。”明月知道明澈想尽尽心,便把药给了明澈。范姨太太就着明澈的手。把药喝了个干干净净。
娘仨个又说了一阵话后。范姨太太重病在身撑不住睡了过去。明澈和明月悄悄的自屋中走了出来。
明月坐下后叹道:“那些铺子刘大人会不会还给我们家?”
明澈沉默了一会儿道:“钱财是身外之物,去了就去了吧。二姐姐放心。一切有澈儿呢,我们还有几处庄子和二姐姐名下地几处铺子,家里慢慢会好起来地。日后,澈儿也一定会风风光光的让姐姐嫁出去。”
明月脸上一红:“澈儿乱说什么呢?我哪里是担心这个?”然后迟疑了一下又道:“你同刘大人认识,不能求求他吗?我们不知道大姐拿铺子做这样地生意啊,我们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今天为粉票410票加更,下次加更440票。谢谢亲们的支持。小女人今日还要去输液,下午六点的一章可能会晚些,亲们见谅。
一百八十二明澈思虑要自立,明秀大闹平安院
明澈看了看明月道:“二姐姐不是在心疼那些铺子,是在担心母亲对不对?母亲是因这些铺子生得气,你是想把铺子要回来,母亲的病就会好起来是不是?”
明月被明澈猜中了心事脸上又一红:“我也不是想你把铺子全要回来,说到无辜,那些被大姐卖的毒粮假药害惨了的人岂不是更无辜?只是一看到娘亲这个样子,我心中终是不忍,只要能要回几个铺子哄哄她,我想娘亲的病也就会好起来了。”
明澈低头想了想:“姐姐,这个事情我不能去做。母亲这件事情也是做错了的,刘大人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官,我不能让他为难。”
明月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不太可能的事情,只是抱着一丝的希望问问罢了:“澈儿长大了,是姐姐想错了,这事儿就听澈儿的吧。”
明澈和明月又说起了母亲的病情,接着说到了家中的情形。明澈迟疑了好几次有话要说的样子,却最后都没有说出口来。明月注意到弟弟的样子说道:“澈儿,你有什么话说出来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你自管说就是。”
明澈咬咬牙道:“姐姐,母亲得自大姐那里的银子,也要、也要交给刘大人才是。刘大人已经查明了一切,知道我们家不知情,所以不会为难娘亲与姐姐,可是那银两却是一定要交出去的。澈儿不孝,还请姐姐原谅澈儿。”
明月倒早就想到了:“我明白,澈儿不用自责。母亲想来也是知道这些银子要交官,早已经把那些银票交给我保管了,现在我就去取来,澈儿拿了去交给刘大人吧。唉,这种银子就是花用了心里也是不安。”
明澈道:“谢谢姐姐体谅,不过倒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再去就是。澈儿还有一件事情想与二姐姐商议。”
明月看明澈说得极为郑重便正容道:“澈儿你说就是。”
明澈又好好想了一想才道:“二姐姐,我们家虽然败落了。不过也不是没有银钱过活。就算如今我们没有了铺子,我们还是可以完全靠自己过活的。二姐姐,澈儿想,想我们还是自立门户的好。”
明月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澈儿,这是正经事儿啊,你真得长大了。姐姐太高兴了。说起来,我早有此意,只是娘亲不同意。现今澈儿也作此想,我当然是支持澈儿的,只是怕娘亲那里不好说。而且,现今我们哪里有能力再去买个院子来住?买个小的倒是买得下,可是怎么可以让母亲受那等委屈?”
明澈摇头:“让娘亲受委屈是我这个做儿子地不孝。与姐姐无关。只是娘亲住在这里就不受委屈了吗?我们受得委屈更大。而且。我现今不想买院子。家中情形已经大不如前了。银钱能不花用还是不花用地好。二姐姐。你看我们搬去庄子上住可好?虽说日后凉了。但只要把屋子收拾暖和还是可以地。”
明月一喜:“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如何同母亲说呢?还有。姨母那里怎么张口说这事
明澈叹了一口气。把今日侯爷府发生地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明月听。最后道:“二姐姐。就以大姐地现今地情形看。我们也是早走早好。姨母。唉。她是巴不得我们走吧?只要我们开口。她必是允许地。”
明月听到大姐成了通房丫头张大了嘴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大姐地确是做得太过了。不过姨母也是一丝情份都不念了。澈儿。你说得对。我们还是早走早好。只要母亲地身体地大好了。我们立时就走。母亲跟前。我们两人好好劝一劝。应该可以让母亲同意。此地实在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大姐那里还是少些来往地好。唉
明月现在对明秀已经完全死心。母亲病成了那个样子。明月心里有多害怕?大夫都说范姨太太如果再这样下去不见起色。让明月准备后事为好。明月为此流了多少泪?可是家里却连个说话商议地人都没有。而且家中能用地下人没有几个。分不出人手去寻明澈。明月无法之下去只能使了鹊儿去找明秀。让她常常来看看母亲。并使些人出去寻寻明澈明月怕母亲有个万一时。明澈连母亲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明秀却只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没有了下文。她是一次也没有来过。更是没有使过一个人去寻明澈。明月眼睁睁看着母亲一日日瘦下来。最后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她哪里能这样原谅明秀?
明秀落得今日。明月只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罪有应得吧?她害了太多的人了,受这点儿苦算不上什么。
明澈同意明月的话,他们范家为什么一定要依附着侯爷府过活呢?就算将来他明澈不能高中,就做个乐天知足的田头翁也强过现今这个样子吧?富贵了能重振家声当然好,如果不能做到至少做个问心无愧、自给自足的人也对得起范家地列祖列宗。
明澈与明月又商议了一些事情,正说着话小丫头来报:“太太醒了,正找姑娘少爷呢。”
两个人急急的奔进里屋去看母亲。范姨太太睡了一个时辰,看上去精神实在是不错。她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非常欣慰:“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一睁开眼就想看到你们。明澈坐在床头,明月坐在了床尾都笑道:“我们日后日日守着娘亲,娘亲不要嫌我们烦才是。”
说笑了一会儿,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道:“有件事儿我想同你们说一说,我们娘仨儿好好商议一下。”
明澈同明月都道:“娘亲说就是了,我们都会听娘亲吩咐地。”
范姨太太又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贪心了才为家中招来这么大的祸事儿,几乎是败光了我们家所有的家业,对不起澈儿,也对不起月儿啊。”明月明澈刚想说什么,范姨太太摆手阻止了他们继续说了下去:“我也想了很久,只是担心澈儿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现今是时候了。为娘的想搬到我们自家买得庄子上去住,日后、日后也不想再搬回你们姨母这院子。庄子上过活虽然会苦了些,澈儿读书也有不便,不过娘亲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比较好。只是,不知道你们姐弟是什么意思?”
明澈和明月都双目含泪,明月道:“娘亲,女儿一切全听娘亲的,只是日后怕会委屈了娘亲。”
明澈道:“儿子也有此意,刚刚同姐姐商议过。儿子已经大了,没有依附他人过活的道理,只是儿子没有本事儿,累娘亲要受苦了。”
范姨太太一手执了明月的手,一手执了明澈的手道:“哪里是娘亲受了委屈?分明是你们受了委屈才是,尤其是明月。都是为娘的错,连累你们两个好孩子了。”
范姨太太一场大病倒大彻大悟了,把所有因争强好胜、重振家风生出地贪心全抛开了,她要带着儿女远离这是非之地。
明月把另一只手覆在了范姨太太的手上:“娘亲,你不要这样说,哪里受什么委屈了?我们受娘亲的养育之恩多年,没有回报娘亲不说,还不能让好好奉养娘亲,这是我们做儿女们的对不起娘亲才对。”
明澈满面羞愧:“儿子不孝才让娘亲病成这个样子,娘亲还说这样的话不是让儿子更无容身之地?儿子已经大了,以后家中的事情儿子会一一学着掌理起来,努力让娘亲能好好安养身子。”
呣子三人好好的商议了去庄子的事情,范姨太太执意要尽快走,明月二人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但是虑及范姨太太的身子,最后议定只要范姨太太可以下床行走了,他们便启程。
范姨太太看明澈行事说话已经有了乃父地样子,心中非常的欣慰,虽然钱财已经没有了,不过能换来如此懂事明理上进的儿子,她感觉还是很高兴的。
呣子三人正说得高兴时,明秀跌跌撞撞的进来了:“明澈,你给我滚出来!明澈,你躲到哪里去了!”进来看到明澈后,明秀就扑上去抓住明澈就要打。
明澈知晓了明秀所有的作为后便不再容忍她,他一把握住明秀的手:“你想做什么?没有看到母亲病倒在床上吗?不与母亲问安你就要打人是什么道理?”
明秀怒极反笑:“你还成了有理的人!你说找车子去接我,哄我等得午饭都没有吃,哄我等到现在才走到家中,你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范姨太太怒喝道:“明秀,哪个让你进来的?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滚出去!”
明秀看向了范姨太太,看到母亲瘦成这个样子也是一惊:“娘亲,女儿是来看您地。您,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范姨太太哼道:“是吗?我倒是看不出来你是来看我地,倒十足的像是打上门来地泼妇。你的弟弟就算是有千错万错,要打也有我这个做母亲的在,什么时候轮到你了?我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小女人一定保质保量的更新上。小女人谢谢亲们对小女人的关心,病好后一定好好答谢大家。
一百八十三红衣笑问因
明秀听到母亲回护明澈大怒道:“娘亲你还护着他?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他一状告到刘大人那里,把我藏起的银子全收走了?你知道不知道,就是他抓了帮我做事儿的人,让我不能不把藏起的银子说出来?他是我弟弟吗?如此害我的人是我弟弟吗?娘亲,你不责骂他却来责骂女儿我?”
范姨太太看着明秀:“你还如此糊涂?经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明白不过来吗?还没有得到教训吗?居然还如此执迷不悟。那些银子是你的吗?那是你害了多少人才弄到手里的,这样伤天害理的银子你也敢要?明澈做得事儿我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就是他回来同我说了,我也一样会让他到刘大人那里去讲个明白,他这才是真为你好,你居然还怪罪他?明秀,你就醒醒吧,富贵如烟云,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明秀哆嗦着看着范姨太太:“娘亲,我是你女儿,你嫡亲的女儿!你就这样对我?看我败落了,看我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你不但不为我说句话,还这样对我?”明秀跌坐在椅子上:“真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娘亲,你好狠的心!那些银子为什么不是我的?我哪有害过人?我也是被人害了,被人骗了,我哪有存心去害人,那些银子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明澈凭什么要让我一无所有?他为我好?他哪里为我好了?害得我成了通房丫头,害得我丢了那么一大笔的银两,这样居然是为了我好?娘亲,你是病糊涂了吧。”
范姨太太紧皱着眉头:“通房丫头?明秀,你是不是心疼银子心疼坏了?说什么胡话呢?”
明秀大哭着把她在侯爷府的事情说了出来,明月和明澈是拦都拦不住,都心焦得看向母亲,怕母亲一急一气身子受不住。
范姨太太听完后,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同明秀说,只对明澈说道:“澈儿、月儿。送你们大姐出去,送出平安别院就可以,让她自己回她的府中吧。”范姨太太这才转头对明秀道:“明秀,我就不留你用晚饭了,你早些回去吧。”说完范姨太太就翻身假寐,不再理会明秀的哭闹。
明秀听到母亲的话后大哭大闹起来。就是不出去:“娘亲,你就看着女儿如此受气受辱也不闻不问了吗?我成了她们侯爷府的通房丫头,你如何和父亲交待?娘亲,你不能不管我啊。”
明秀如此反反复复的说着,在地上滚来滚去,明澈明月累了一身的汗也没有能把明秀弄出去。
范姨太太听完了明秀的话,她是真得心寒到家了:这个女儿不如不养下来地好啊,如此能招惹祸事儿,害得妹妹一家到了这种田地。她有何面目再见妹妹?范姨太太是不会回护明秀了,天牢里还关着妹妹的独子,她能去同妹妹说什么?为明秀理论她的名份?范姨太太是真得做不出来了。她已经对明秀完全的失望:灭门的灾星啊。
明秀不断的大骂,又踢又打又咬地抗拒着,范姨太太被吵不过,抬起上身看向明秀:“你既然如此不要脸面,那就怪不得娘亲了。”
说着话范姨太太就喝道:“来人,把大小姐给我拖出去,送她出平安别院。”
屋子外面地丫头婆子进来。拉起地上地明秀就拖了出去。明秀愣了一愣后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丫头婆子们不理会。明秀张口咬向了一个婆子地手。婆子受痛松开了手。明秀使力推开了另一个婆子得以脱身。
明秀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裙转身对范姨太太道:“娘亲。今日地事情我记下了。既然你没有我这个女儿。来日就不要怪我没有你这个娘亲了!我从此后同你们再无瓜葛。你们自走你们地阳光道。我去过我地独木桥。”说完话明秀直接走人了。
范姨太太被明秀这两句话气得一下子背过了气儿去。明月和明澈顾不得同明秀生气着恼。急忙赶到母亲身边:救醒母亲最要紧。
明秀虽然听到明月和明澈地急唤范姨太太地声音。可是她头也没有回直接走了明秀自来就是说得出做得到地人。
来喜儿在厅上也坐了一会儿了。他是被红衣使人请过来地。可是红衣看着来喜儿只是微笑。却不说话。来喜儿等了有半盏茶地时间。但是红衣就是不说话。来喜儿先确定了一下:郡主没有生气。那叫自己来却一言不发是为什么?
来喜儿看了看红衣,知道郡主不可能会先开口便道:“郡主叫老奴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红衣轻轻摇头:“没有吩咐。只是我觉得来总管有些事儿要同我说。所以才让人去请了来总管过来。”
来喜儿听到红衣地话后恍然,他光棍的很。当下躬了躬身子说道:“郡主,老奴是想要回郡主的,不想郡主先问了。”
红衣轻笑道:“我只听人说,明秀二人居然被刘大人送回了府。我实在是奇怪的很,刘大人可是铁面无私的人,怎么会枉法私纵人犯。”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那自然是得了皇上的秘旨,刘大人那人就算是我去说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红衣听到这句话非常吃惊,她看向了来喜儿:“这是什么缘故?皇上又怎么会管这样的小事
红衣问完后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是来总管去求了皇上?”不过当今皇上可是有道之君,不可能会置王法于不顾吧?
来喜儿一笑:“什么也瞒不过郡主,不过倒也算不上是去到皇上跟前求情,不过是老奴向皇上进言了两句,皇上感觉有理就给了刘大人一道秘旨罢了。”
红衣微笑:“我倒是奇怪来总管向皇上进言了什么?不会不能说吧?”
来喜儿笑道:“不过是寻常地两句话罢了,有什么不能说得?老奴只是说这两个妇人作恶太多,刘大人只查毒粮的事情便可以了,其它的事情交由大理寺审理较好。而且老奴还向皇上说了老奴的计划,皇上想了想便同意了。不过皇上可不是因老奴才同意了老奴的请求,皇上是念着郡主在山庄受了惊吓,所以才会恩准老奴。”
红衣点点头,她知道这是皇上另外的一种示恩,不过她不想谈这件事儿。红衣又想了一想道:“你可是请皇上饶了她们的性命?”
来喜儿笑着躬了躬身子:“真得是什么也瞒不过郡主。”
红衣道:“来总管莫要如此说,我倒想听听来总管这样做得道理。”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死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简单了些,也太过便宜了他们。”
红衣看了看来喜儿,轻轻叹了一口气:“来总管,你的心意我知道。不过,实在是不必如此在他们身上费心,生死由他们去好了。”
来喜儿看向红衣:“郡主,老奴说句失分寸的话儿,您哪儿都好,可是却不该如此看破一切。人们活得就是个争来争去、斗来斗去,郡主,您实在是活得太出世了些,这样不好,您会被人认为好欺。”
红衣静默了好一阵子才道:“争到头来又如何?斗到最后又如何?还不是同原来一样?那又何必去争去斗呢?来总管,人生一世几十年,就只为争斗两个字而活吗?我想,不如看开些,不要强求,只要能活得开心,过得舒服便可以了。”
来喜儿也沉默了,他在宫中斗了一辈子,到头来地确是一场空,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却不如郡主看得开。来喜儿苦笑了一下:“郡主,即便如此,可是人家要来争,人家要来抢的时候,我们总不能只是躲避吧?”
红衣转头看向了外面的天空,幽幽的道:“实在是没有这个心劲儿了,倒是让来总管操心了。”
来喜儿不明白年纪不算大的郡主为什么如老尼般,可是他知道短时间里是解不开郡主的心结,只能说道:“郡主言重了,老奴份所应当。”
红衣振作了一下:“这事儿我知道了,既然皇上已经同意了,我也不多说了,来总管想来有了全套的计划。只是,来总管想什么时候收手?”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我认为他们已经罪有应得的时候吧。是不是郡主不忍心?郡主一句话,老奴就会放手不做了。”
红衣摇头:“我虽然懒得动手,但是她们做得一些事情地确是可恶,尤其还害过孩子们,所以她们能得到报应我倒是乐得旁观。只是,来总管你在宫中谋划了一辈子,我怕你为此事过于劳神罢了。”
来喜儿笑道:“我哪里有劳神?这些事儿权全消遣了。老奴原来倒真是做惯了这些谋算人地事儿,现在不做还有些闷得难受,有这几个人能给老奴解解闷也是不错的。”
红衣笑了起来:“那好,来总管尽管去做就成。”反正几个人不会死就是了,既然不会沾染上鲜血,红衣当然不会介意侯爷府地人吃些苦头。
实在是太晚了,对不起了,亲们。
一百八十四神憎鬼厌
贵祺在天牢中度日如年,香姨娘和明秀自出了天牢后再也没有什么消息,而且送给他的饭菜也没有了,他不知道天牢外倒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已经被抄了家不成?为什么连饭菜也不送了?
贵祺问狱卒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可是他在牢狱中所得到的照顾一应全部没有了。贵祺猜想侯爷府出了事儿,或是老太太出了事儿,这两种想法都让贵祺非常沮丧那他不是自天牢中出不去了?
老人没有那些可口的饭菜很有几天不习惯,不过他习惯过来后便开始抢贵祺的牢饭吃,两个人几乎日日要打两次,有时候会被贵祺抢回一个窝头,但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会被老人洗劫一空。
贵祺日日挨饿越发的瘦了,胡子也已经长了,头发凌乱不堪,哪里还能让人认出这是原来那位李侯爷。
老太太也是胆战心惊,她想来想去不能做坐视侯爷府被抄,便早早起来收拾停当了去郡主府求见红衣。不过连着两日都没有见到:红衣第一日进宫了,第二日被三王妃请走了。
老太太见不到红衣越发着急,每过去一日她就更忧心一些。老太太日思夜想,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见到红衣。这日她便起了一个大早,收拾停当后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出门了。
到了郡主府外却不上前去求见,她守在不远处的拐角儿处等红衣出来。等了小半个时辰,红衣真得自府中出来了。老太太大喊着奔了过去:“郡主,郡主。”云娘等人只好随后跟上。
红衣及跟随的人都被老太太吓了一跳,侍卫们把老太太等人拦了下来,人人是刀剑出鞘,直指着老太太。
因为老太太是一个女人,奔跑间不会武功,不然不等她跑到近前说不定就会被侍卫们砍倒在地了。
萧云飞识得老太太,不过他不介意假装不认识老太太。红衣已经上了车子,老太太不断的大喊着郡主。红衣想了想摆手让侍卫们放老太太过去。她自己也下了车子。
老太太扑到跟前大哭道:“郡主救命啊。”花嬷嬷等人连忙上前扶起了她来,在路上她这样大哭着拜倒在郡主脚下,这算怎么回事儿?
红衣看了看路上来来往往地人。微皱了皱眉头:“老太太。您不是回府了吗?这么一大早地为了什么伤心成这个样子?”老太太这样不是惹人围观吗?她不在乎脸面了吗?
老太太哭道:“郡主救命。郡主一定要救救我们侯爷府啊。郡主如果不管我们。我们说不定哪天就被刘大人抄家了。”老太太心急根本顾不上什么体面了。只想着把话说清楚。以求能让红衣救她们一救红衣可不是她想见就能见到地。错过了这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了。
路上驻足看热闹地人听到老太太地话后一阵哗然。因为有侍卫们在。他们不能上前来。不少人在原地跪了下去。边拜边喊:“郡主。您不能救侯爷府。他们害了多少人啊。他们是罪有应得。”这话一喊出来跪下去地人更多了。大家都是求红衣莫要救侯爷府。
红衣连忙让人把这些路人一一扶了起来:“刘大人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公道。大家不必担心。”红衣好言安抚了围观地人后。才转身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我们进府说话吧。”
老太太没有想到她不过是哭求一下。居然有这么多不相干地人反对郡主救她们侯爷府。老太太茫然地站在那里。连哭都忘记了。她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些跪下去地人群: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地人盼着她们侯爷府有个坏下场呢?他们也没有做过什么啊。
红衣又对围观地人说了几句话后。准备要转身回府了。可是路人们一直在求红衣不要救侯爷府地人。就是不散开。红衣只好再转过身来应对跪了一地地人。只是吩咐人把老太太送进了府中。以免大家看到老太太情绪更激动。
红衣最后只能答应了大家,并让路人们中受毒粮假药所害得人到郡主府的医馆中诊病抓药,当然是一文不取。
路人们拜谢了红衣,大家这才慢慢散了。红衣看了看花嬷嬷,微微苦笑:“天怒人怨是不是这个样子?”
花嬷嬷摇摇头:“这叫神憎鬼厌才对,她们侯爷府做孽太多了。”
红衣看向了府中:“还要应付一下老太太,居然被她想到这样的法子,我躲是躲不过了。”花嬷嬷扶着红衣又进了府,对于郡主的无奈她倒是明白的:老太太是郡主的婆母。当街拦下大哭,如果红衣不理不睬的就自去了,那京城里地人会如何评价郡主?
老太太看到红衣进来起身又跪了下去:“郡主,我也知道她们做孽太多,可是与我们侯爷府无多大干系啊,她们所做的事情我和祺儿当时不知道情,还请郡主慈悲求求太后,莫要让皇上抄了我们侯爷府啊。”
红衣让人扶起了老太太,她坐好才道:“老太太。这抄家又是自何说起?两位姨娘不是已经被刘大人送回了府中?照这个样子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才对。是不是老太太忧心太过了?”
老太太哭着把刘大人两次到侯爷府的事情说了:“郡主,刘大人还没有报于皇上。只说让我们再准备些银两,准备多少也没有说。而且我看那个明秀赚了那么多地昧心银子,皇上怎么会轻轻放过我们呢?还请郡主看在孩子的份儿上,看在祺儿的份儿上,救我们一救吧。我也知道郡主为难,如果抄了家,郡主脸上也无光,郡主还是求求太后,从轻发落我们侯爷府才是最好的法子。”
红衣对于老太太的话反感了三分,不过她还强捺着性子想了想说道:“老太太,这件事情依我看没有那么糟糕,既然两位姨娘刘大人都没有把她们关起来,刘大人就是认为侯爷府的罪责不大,不然依刘大人的性子,哪里会放过两位姨娘?刘大人要老太太准备银两,我想不过是用来给那些受害得百姓治病所需,只要老太太多给一些也就是了。”
老太太迟疑道:“这是清风山庄做得坏事儿吧?再说我们府中已经没有多少银两可用,我们的铺子现在哪有进项,根本无人去我们的铺子买东西。多准备银子是准备不出来地,所以老身才来求郡主救命,只要郡主去求一求太后,放了贵祺,让刘大人从轻发落我们府才是法子。”
红衣听了老太太这话皱起眉头道:“求太后放了贵祺,再从轻发落毒粮的事情?老太太,我来问你,你让皇上如何对那些受了毒害的百姓们交待?贵祺是什么错儿老太太是明白的,能不能求太后放了他还是两可的,居然还要再谋求其它,这怎么可能?我万万做不到。”
老太太不肯听红衣相劝只是再三的求恳,红衣当然不会答应她:毒粮假药的事情害了那么多的人,这不是她个人的恩怨,岂可以答应她去求太后放过她们侯爷府?
老太太最后哭晕了过去,她实在是不想被抄家啊,那日后让她如何过活?老太太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她自己打算。
红衣让人救醒了老太太,请了大夫来开了药给她服下,这一折腾完就已经到了中午。红衣看老太太没有事儿了,便对着老太太道:“老太太,我今儿还有事儿在身,不能不去,只好少陪了。侯爷府那边我已经使人送过了信儿,您在我们府中养着也好,如果想回府您就吩咐他们给您备车。”
说完红衣吩咐屋里地丫头们好好侍候着就带人走了,老太太那一句郡主被来喜儿一按没有喊出来,等她喊出来时红衣早已经走远了。
来喜儿等老太太喊完了郡主才笑眯眯的说道:“老太太有什么吩咐只管说,郡主有事儿出府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
老太太想了想挣扎起来:“来总管,有劳你让人备车吧,我现在就回府去。”她是不放心侯爷府啊,那府里没有主人在,只有那么两个祸根如何能行?
贵祺被人自大牢中提了出来,他有些惊慌:“有什么事儿?”
狱卒不理会他,贵祺自己更是有些惊恐,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到了天牢外面,狱卒把他交给了两个衙役,衙役们带着他就走,一句话也没有。
贵祺到了地方才知是奉天府衙门,他不明白自己被关在天牢为什么要到奉天府中过堂。可是刘大人已经升堂了,贵祺也就没有了思索的时间。
刘大人问了贵祺关于明秀二人的几件事儿,然后详细的问了贵祺府中的一些事情,然后便让衙役们把他送回了大理寺。
贵祺回到牢中,老人不停的追问他去做什么了,可是贵祺就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的想心事儿:大理寺是要过问他辱骂郡主地事情,刘大人那里过堂审得是毒粮假药地事情,两个衙门都要拿他问罪,他还有活路吗?
今天不加更了吧?那个,粉票还差一些,440才加更的,亲们,我不加更可以地吧?莫要拍我,我还要输液呢。
一百八十五先败光一半儿
问罪不是让贵祺最着恼的,最让贵祺着恼的是:两个衙门过问的事情都与他无关啊,哪个都不是他做得至少不是他第一个做的。
老人看贵祺心情不好便道:“你是不是被提出去过堂了,看你这个样子不是被问罪了吧?倒底是什么罪名让你如此害后?你是不是还犯了其它的事儿,要不圣旨没有下,这些官儿还不能定你多大的罪责吧?”
贵祺被他烦得不行,躺在床上用被盖住了头,他现在需要静静的想一想,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可是这个老人就是放过他,非要问个不休。
贵祺在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呆在天牢过一辈子,这想法一冒出来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他还十分的不想死就是了。
刘大人那里不过几天的时间便请了圣旨下来,每个卖毒粮的铺子主人都被罚了大笔的银钱,用来给受毒害的百姓们医治,还有每个人都得了不同数量的银钱做为补偿。
交不足银钱的人就要被罚去做苦囚了,明秀和香姨娘一下子慌张了起来:贵祺不在府中进了大牢,如果府里交不出那笔银子,就要有人去做苦囚,那还不是非她们莫属啊,但是她们谁也不愿意受那个罪。
明秀和香姨娘都在仔细盘算着手中的银子,还有府里有的银钱,可是怎么算也是不够给官府的,明秀和香姨娘便有了私逃的念头。
可是明秀她们在内院住着,想要逃出去哪有那么简单?明秀二人想了无数法子,连个二门她们出去想要不被人发现都不可能,最后只好打消了私逃的念头,另外想法子了。
刘大人在圣旨下来后第三日,亲自到了侯爷府中对老太太言明,只要银钱交不足,那么侯爷府的主子们都要去做苦囚。言下之意就是你老太太也要去,不是只让两个姨娘去就可以。
刘大人如此做当然是因为心中不满。虽然京中毒粮闹得不算厉害,可是其它城中可都是死了人的!皇上如此轻轻放过了侯爷府,甚至连那两个姨娘做为罪魁祸首敢没有追究,刘大人非常的不明白。不过皇上的旨意他不能不遵,可是他却可以把皇上的圣旨执行的特别到位是不是?于是刘大人就给了侯爷府一个大大地银两数目让他们上交,不然一起去做苦囚一年好了。
侯爷府卖得毒粮是最多的。可是他们得到的惩罚却与其它店铺的主人一样,刘大人心口始终堵着一口气。这笔银钱当然不是他自己要的,他是为了那些受害的百姓要地侯爷府既然不能抄家,那么也不能让他们舒舒服服得过日子对不对?
老太太本来是不想交银钱地那可是太大太大地一笔数目了。老太太就是一文钱她也不想交上去。不就是让人去做苦囚吗?那让明秀两个人去就好了。关她什么事儿。
可是刘大人来了之后。老太太可不敢再做这样地打算了。刘大人只给了她十五日地时间。让她交齐所有银两。而且还是有条件地。就是要在七日内交上一半儿地银两。
老太太把府中所有地银两。以及一些能变卖地古董。当然要加上明秀两个人地头面首饰等等才凑足了一半儿银两。可是另外一半儿去哪里找呢?
老太太不能把所有地古董都卖了。怎么也要有些门面才可以吧?那么只能卖掉一些铺子了反正现在也不赚钱还月月赔工钱进去。
铺子卖了一多半儿。可是银钱还是差很多。老太太那个愁啊:七日可是转眼就过去了。一半儿地银两已经交给刘大人了。可是另外这一半儿怎么办呢?数数日子。只有七天了。老太太可是不想去做苦囚地。
这天一早老太太正在想是不是再变卖一些庄子时。总管来回府中地开销用度。老太太一听不高兴了:“府中地嚼用怎么一个月就用了这么许多地银子?”
总管躬了躬身子:“老太太。府里上上下下有一百多张嘴,这些嚼用已经是极省的了。”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一百多人?嗯,人实在是不少,你取花名册来我看看。”
总管使了人取来花名册,老太太看完后想了想道:“这么多人实在是用不了,使个人去叫人牙子来打发一些出去吧。”
总管当然知道老太太是为了筹银两,他暗暗叹了两口气只能答应着告退了,可是老太太又叫住了他:“你多叫几个人牙子过来,一个两个的人牙子可能买不下这么多的仆从。”
总管吓了一大跳。老太太这是打算卖多少人?不过这是他管不了的事情,他只能答应着去了。
老太太接着就让云娘执笔,她读一个名字,云娘就写一个名字,人牙子来得时候,老太太已经把要卖的人整理出来了。
老太太先让云娘找了几个婆子进来:“你们随着云娘去叫人过来,但凡是点名地人,只允她取一套衣物出府,其余的东西都是我侯爷府的。一丁点儿也不许她们带出去。”
一个婆子迟疑了一下:“老太太。她们自买的东西”
老太太冷哼一下打断了婆子的话;“什么自买的东西?他们人都是我侯爷府的,那些东西还不都是我们府上的?统统留下。一点儿也不许她们带走。”
婆子们只能答应着随云娘去叫人,老太太这才让小丫头叫人牙子们进来。人牙子们进来给老太太见了礼,现在京中无人不知道侯爷府在变卖东西,只是没有料到这么快就开始卖奴仆了。他们府里买丫头厨娘好似就在几个月前吧,那个时候还是郡主当家作主;不想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侯爷府已经要败落了。
人牙子惯会迎高踩低,她们几个人哪里还会把一个败落地侯爷府看在眼里:而且侯爷还在大理寺的天牢中没有问罪呢,天知道到时候问下罪来,这侯爷府还能剩下什么。所以人人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进了屋。
老太太看了看人牙子道:“你们谁要丫头,谁要小厮,谁要婆子等等,你们报上来吧。”
人牙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人牙子上前一步福了一福:“老太太,这个事儿不急,还是先谈谈价钱的好,价钱谈不扰的话,我们可能一个也不要买的。”
老太太有些吃惊:“价钱?价钱有什么可谈的,不就是那个价钱嘛,大家都知道的。”
人牙子一笑:“老太太,您这次卖得人想来是不少吧?我们领了这么多的人走,不会一时半会儿就能找买主,可是这些人还要吃饭、要睡觉,这些可都是要花钱地。这样一来,我们地成本就高了些,所以嘛,这个价钱就要重新同老太太商谈一下了。”
老太太非常生气,她知道这是人牙子们欺她,可是她却不能不卖,这几个人牙子已经是做得比较大的,经常进出各豪门大户,其它地人牙子就算找来也不会买下多少人的,而且价钱一定比他们几个人给得低。
老太太冷冷一哼道:“那你们打算怎么买下?你们先说一说我听听看。”
人牙子伸出手指:“四成,您看如何,老太太。”
老太太一听就怒了:“卖时本来就比买来时价钱低了二成,你们现在居然还要降四成,是不是认为我们侯爷府已经败落可欺了?不要忘了,郡主还是我的儿媳呢,你们可要想清楚。”
人牙子缩了缩肩膀:“老太太,郡主是您的儿媳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您不要吓我们几个老婆子。我们胆子很小,哪里敢欺堂堂的侯爷府?还有,老太太您误会老婆子几人的意思了,老婆子的意思是以原来的四成价钱买下府上的下人们,您如果同意的话,您要卖多少人我们几个都买下多少人。”
老太太气得哆嗦起来,她一拍桌子:“你们欺人太甚了!这么低的价钱怎么可以?”
几个人牙子也不急,一齐对着老太太一福:“老太太,请您息怒。买卖不成仁义在,您如果不卖我们几个便回去再等几日也无妨,哪天老太太想卖了只要使个人说一声,我们几个立刻便来。”
说完话人牙子们又福了一福便转身要走,老太太咬咬牙喝道:“留、留步!那就这样吧,就、就按四成好了。”
人牙子们喜笑颜开的转过身来福了一下,她们当然是有把握老太太会答应:京城里谁不知道侯爷府要交一大笔的银钱给官府,这个时候老太太只能答应她们,不然还能如何?
老太太不想看到她们几个人了:“你们出去领人吧,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总管,查验明白银两,知道吗?”
总管答应着带着人牙子们下去了挑人了,除了四个人身体不太舒服没有卖掉外,其它的都被人牙子们带走了。
府中剩下的,以及还有被人牙子带走的人都哭成了一片:因为老太太把很多家生子的丫头小厮也卖了,大家骨肉分离当然哭得痛不欲生。对小女人的支持,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小女人,只要大家支持,小女人一定不会跳票。小女人先爬走输液了,晚上再回来码第三章,可能时间会晚些,绝不会超过8:30分。
一百八十六再遣走了人
总管送走了人牙子后为难的进来回话:“老太太,府里人手不足了,这个要怎么办?”
老太太道:“我已经想好了,宝安两位姨娘跟前有一个小丫头一个婆子就足够了,香姨娘那里有什么事儿让她自己来,有个婆子给她洒扫一下就可以了,我这里有云娘,再有两个小丫头及两个婆子也足够了,二门上有两个婆子就行,剩下的都去厨房里不是正好?前面的人你不会分吗?大门有两个小厮一个大工就可以了,其它几处你把那几个人分一分就好了。”
总管看了看老太太,这样安排一个人要做这么多的事儿,仆从们不会累吗?老太太的做法一定会让下人们怨声载道的,可是这些话说出来老太太也不会当回事儿,总管也就没有说出来。
总管道:“可是、可是桨洗与针线上无人呢,还有、还有值夜的人要如何安排?”
老太太一皱眉头:“现在府里也没有多少人了,会有多少桨洗或是针线活计呢?下人们的自己洗涮一下好了,嗯,主子们的活计,我想一想啊。这样吧,针线上让宝、安两位姨娘过去做,桨洗上让香姨娘同明秀过去就可以了。至于值夜,嗯,让大家轮流着来就行了。”
总管迟疑着没有告退,老太太问道:“你不去安排人手还在我这里做什么?”总管咳了一声:“老太太,姨娘们去做粗活,让小人、小人怎么开口同姨娘们说呢。”
老太太哼了一声:“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说,现在府中不养闲人,要么去做活要么就被卖出府,让她们自己看着办吧。”
总管听了为难的道:“小人说不出口来,她们怎么也算是半个主子,小人不敢以下犯上。”
老太太一瞪眼:“安、宝两位姨娘也就罢了,你有这样的顾虑还说得过去;可是另外那两个你当她们是什么主子?自管让她们给我做工去!她们如果不去,你自来回我。我正想打发了她们呢。安、宝两位姨娘那里你自管去说,我想她们不会不同意的。”
总管踌躇了半晌看老太太也不收回成命,只能去找姨娘们传话了。他倒也不担心安、宝两位姨娘找他麻烦,这两位姨娘想来会知道府里的情形,只是另外的一位香姨娘和做了通房的明秀,那可真让总管皱眉头啊。
安姨娘与宝姨娘正坐在一处说话呢。她们身边的丫头婆子全被老太太叫了去,府中这么大的动静,她们当然听说了府中卖了大批地丫头婆子,她们自然是明白这是老太太在筹银子。
自然也有与安、宝两位姨娘感情不错地丫头来求她们。可是安、宝二位姨娘只是叹了一口气:“你们好好去吧。留在府中也未必是福气。出去了说不定更是一条活路呢。”
倒也不是二位姨娘心狠。她们对于侯爷府犯下地事儿当然是知晓地。所以才有了那么一句话。这些仆人们能另谋出路比死守在这侯爷府里要强啊。
宝、安二位姨娘现在是不能另谋出路了。不然她们会自己求去地。
宝姨娘叹了一口气:“还真让双儿那丫头说着了。当初真该都跟了郡主去。怎么不强过现在?”
安姨娘沉默了一会儿:“各人各命吧。双儿得了郡主地缘儿。我们却未必能让郡主生出慈悲心肠来。不想也罢。”
宝姨娘看了看屋子外面:“虽然现在这院子不大。不过没有了人可也空落落地吓人。不如我们搬到一处做个伴儿吧。我想。老太太卖完了丫头婆子们。我们院子里就是不派过来人也是有可能。不若我们住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安姨娘也向外看了看:“也好。这倒真是好主意。”说完叹了一口气:“你说老爷还能自天牢中出来么?”
宝、安两位姨娘也十分惶恐,她们一样害怕啊:侯爷府倒底会如何谁也不知道啊,她们已经是被拴在了侯爷府这条船上,想脱身事外是不可能的;怕死是人之常情啊,宝、安两位姨娘只是不好宣诸于口罢了。
宝姨娘沉默了半晌才道:“我还真得不知道,只是盼着老爷能出来吧。不过,就是老爷出来了,我们府里也败定了,日后会如何。还真不好说。”
安姨娘静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幽幽的道:“郡主是个好人啊,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有郡主在,这个府里是多么的兴盛,现在,唉!”
宝姨娘也唉了一口气,两个人便这样有一句无一句得说着话,常常半晌才有那么一句两句的话。两个人的茶因为屋中无人侍候早已经凉了。安姨娘喝得时候才察觉。
安姨娘苦笑了一声:“我去换杯热茶。你也不要喝了。”
宝姨娘也站了起来:“我陪你一同去吧。”安姨娘推辞了两句,宝姨娘道:“我原来就是个丫头。再说了,怕是日后我们也要做活计了。府里卖了这么多的人,哪还会有人来侍候我们?人手不够,老太太会让我们闲着吗?现在你我还客气什么。”
安姨娘听了宝姨娘的话不再推辞,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和宝姨娘一起去重新沏茶了。
因为姨娘地院子中没有了丫头婆子侍候,总管只能高喊了两声,直到姨娘们叫进他才掀帘进去。
总管先给两位姨娘见了礼:“两位姨娘好,这个丫头还有婆子是老太太指了给姨娘们使得,咳,咳,现在府中的情形……,所以只好委屈两位姨娘了。”
宝姨娘看了看那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婆子道:“有什么委屈地?这样极好,我已经要搬过来同安姨娘住在一处院子里,有两个人足够了。明日一早我和安姨娘一同去老太太那里谢过恩赏。”
这么小的丫头和这么老的婆子,能做得事情实在是有限,可是宝、安两位姨娘能说什么呢?给个人使唤就不错,比她们想的要好多了。
总管答了姨娘们两句话后,咳了又咳,可是那句让姨娘们去针线上做活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来。
安姨娘看总管回完了话就是不走,却站在原地咳来咳去,总也咳不完便道:“总管,你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儿要同我们姐妹们说?如果身子不舒服还是早早的去看大夫才是,如果是有什么事儿要说,你就直说。现在府里的情形我们姐妹都知道,没有什么不能体谅的。”
总管把老太太的话复述了一遍,安姨娘和宝姨娘互看了一眼道:“这没有什么,不过可不可以在我们这院子里做活计?这样也省得我们走来走去地,院子里的事儿也可以照应到。”
总管连连答应着告退了,宝、安两位姨娘又互看了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都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对坐着发愁。过了好一会儿,宝姨娘才想起让小丫头与婆子自去收拾她们自己的住处,告诉她们现在自己与安姨娘跟前不需要人侍候。
总管到了香姨娘的院子外面,硬着头皮进去了。香姨娘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了,总管照样还是喊了两遍请安的话儿,香姨娘再听到总管的话音就喝道:“滚进来吧,我院子里的人呢?怎么一个人也不见了?”
总管躬躬身子:“老太太叫了去全打发了,好像有一个身子不好的留下来了,不过已经分到老太太那边去侍候了。老太太指了人来服侍姨娘,就是这位了。”总管指着身后站着地婆子对香姨娘道。
香姨娘当然知道老太太把人都卖了,她不敢埋怨老太太一言半语,只能向总管发发脾气。这个样子让她日后怎么过?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她同婆子两个人怎么能行?香姨娘把这些话一股脑得向总管发作了出来,总管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即不反驳也不应声,就任凭香姨娘一个人骂。
香姨娘骂了几句也是无趣便停了下来,再说她现在还真不敢太过得罪府中的总管。她看了一眼那婆子:“她能做什么?我这里就这么一个人?”
总管答道:“老太太是这样吩咐下来的,这事儿小人是做不了主的,姨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找老太太问问。”
香姨娘被总管的一句老太太给堵住了嘴,不敢再乱说什么,只能冷着脸子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总管看了香姨娘一眼,虽然知道她脾气不怎么样,自己来传话是有些自讨苦吃,不过能让香姨娘不好过,他也是乐意的---一府的人还不是被她和明秀害地?
总管没有不好意思,他只是有些忐忑香姨娘会不会一生气打他呢?总管直接把老太太地话说了一遍,香姨娘听完脸色就变了。
香姨娘的确是生气:洗衣?这可是粗活中地粗活了,她现在居然连个粗使丫头都比不上了,老太太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些。不过香姨娘是不敢去找老太太理论的,她只能自己生闷气了。
香姨娘也知道现在府中的下人都不喜她,所以对总管也没有太过份:这个时候还是少得罪一个是一个啊,总管在府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地位的人。
香姨娘看了看总管说了一句话:“只有我一个人去洗衣那边?那个明秀做什么?老太太不会没有安排她做事儿吧?”
一百八十七现在轮到庄子了
总管奇怪的看了一眼香姨娘,她居然没有对自己发脾气实在是没有料到,可是更没有料到的是她居然关心的是明秀如何。总管再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他对于香姨娘更没有好感。
不过总管还是答了香姨娘的话,怎么说名义上还是他的半个主子。香姨娘听到明秀也要去桨洗上,脸上便有了一丝笑意:“好了,没有事儿你就去吧,到时候我会去洗衣的。不过,我不会洗东西,总管你还要安排个人教我才行。”
总管答应着走了,安排个人教她们?哪个敢教?又哪还有人安排过去啊。香姨娘等总管走了以后,坐在屋子很久才起身吩咐婆子去煮茶。香姨娘是在想日后:她绝不要日日过这样的日子,她是娇生惯养的姑娘,怎么可以做人家的粗使丫头?
香姨娘还有一笔银子,所以她打算只要毒粮的事儿一了,府爷府真得败落下去她不如私逃了自己去逍遥度日的好。
香姨娘的这个想法本来还在摇摆,因为私逃被抓后的罪名也是极大的,不过在她喝了婆子煮得茶后,她还是决定私逃的好---这哪里是茶?香姨娘瞪了一眼婆子,有心要骂她,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还是少招惹事儿的好。
打定了主意的香姨娘也想好了怎么应付洗衣的活计,她不是还有一个婆子吗?没有主子做事儿,下人却闲着的道理。
明秀听到总管的话后久久没有言语,总管咳了一声:“那个、那个,明秀姑娘,这可是老太太的吩咐。”
明秀瞪了总管一眼:“如果我就是不去做呢?”明秀倒不是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如何,只是她做了通房丫头,又被娘家人置之不理后,她实在是很难能平声静气得处理事情。
总管又咳了一声:“老太太说要么去做事儿,要么就卖出府去,让你、你自己选。”
明秀狠狠得盯着总管好一阵子才咬着牙道:“那我屋子里那个小丫头呢?”洗就洗吧。不过她可以找个人代替的,不必她亲自去。
总管背负起了双手:“老太太已经把人打发出府了,现在府中人手短缺所以姑娘还是将就些吧,一应事情要姑娘你自己动手了。”
明秀听了总管地话后。恨恨地啐了一口:“你莫要欺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日我会再做上这府中地夫人。再看你们这起子小人是什么嘴脸。”
总管看了看明秀:“明秀姑娘。这事儿不是我地主意。一切都是老太太地安排。你要是有什么话可以去回老太太。我是做不了主地。”
明秀咬咬牙。再咬咬牙没有再说什么:老太太恨她入骨。她是知道地。找老太太理论?那不是找打嘛。可是她堂堂地千金大小姐居然沦落到去给人洗衣。让她无何能咽下这口气儿?而且自现在开始。就是喝口茶也要自己去煮来吃。明秀越想越气。可是她也知道放肆不得。只能生闷气然后把自己气得脸色铁青。
总管也没有其它事情。明秀现在不过是个丫头。总管客气了一句转身便出屋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明秀盘算了良久后才起身去大厨房取自己地饭菜。现今一切事情都要她自己来了。
老太太听了总管地回话后点点头便让他下去了。她料想明秀和香姨娘现在就是有气也不敢闹将起来。
一早宝、安两位姨娘来了,老太太对她们没有什么恶感,便让人请了进来。
宝、安两位姨娘请了安后,宝姨娘道:“老太太,我和安姨娘是来谢谢老太太昨日对我们姐妹地恩赐。现在府中的事情我们也知道,可是我们姐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有这些东西,也是老太太与老爷往日赏的,现今拿出来就算挡不了什么事儿,也是我们的一份心意思吧。”
宝、安两位姨娘是布衣素妆,她们手中拿的包中便是她们两个人的金银首饰等物。
老太太听了倒是感动了三分:“你们有这个心意就不错了,这些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就算要筹银子也不差这点儿。”
宝、安两位姨娘执意要尽自己的心,老太太也就收了下来,说了几句话后老太太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倒是委屈了你们。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再说现下府中只有我们几个主子,倒是没有多少活计可做。”这是老太太在向两位姨娘解释让她们去针线上的事儿。
宝、安两位倒没有不高兴:“一家人同舟共济,这些原是我们应该做地,哪里有什么委屈?”
又说了几句话后宝、安两位姨娘便告退回去了。老太太却呆呆得坐了很久,两位姨娘所说的同舟共济让老太太有了一丝凄凉之意。
老太太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地:“云娘,你说我们去求郡主要些银两好呢?还是把庄子卖了?卖庄子怕不是那么容易卖掉的。一下子到哪里找那么多人来买庄子呢?这放出去消息多日了。也没有几个人来问过。”
云娘想了想道:“老太太,您为什么前些时候没有去找郡主周济些银子呢?”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能不能要来先不要说。再怎么说也是一笔天大的数目,哪里说去要就能要来的;我们不还要指着郡主救你们老爷吗?银子事儿也去找郡主,那么日后我再好意思开口去求郡主?你们老爷可是骂郡主而辱到了皇上才进的天牢,有些话儿在郡主那里实在是不太好说。”
老太太没有说出口的话就是那日早上,百姓们对于侯爷府的憎恶让她心惊;那天郡主也答应了那些百姓不会相助她们侯爷府过毒粮的难关,这些银子想必郡主不会给吧?
再说侯爷府也不是筹不出这笔银两,只是时间有些紧罢了。不如自己想法子解决了此事再去求郡主救贵祺反倒更好些府中如此大事儿你都没有管,贵祺你总不能不救了吧?
云娘沉吟了一下道:“依奴婢看,不如把一些庄子卖给郡主府吧,这样外人也不知道,而我们也不算是白白要了郡主的银子,日后见面也不会不好说话。”
老太太闻言大喜:“这倒是个好法子。我一直在发愁这庄子地事情,不是不舍得卖出去,而是要卖也不像店铺一样好转手啊。人家去看庄子一来一去就要些日子,而且这么多庄子到哪里去找人买下呢?找郡主是个好法子,想来价钱也不会被压低了,真真是个好法子。”
老太太立即使人备车就到了郡主府中,可是却没有找到红衣,来喜儿言道:郡主进宫了。
老太太心急的很,她没有几天可以等了,刘大人那儿可是没有人情好讲的。老太太便把来意向来喜儿说了出来。
来喜儿听了后眼中精光一闪,不过他想了想道:“这个事情我们郡主会不会答应,老奴还真不好说,必竟不是小事儿不是?老太太您是在我们府中再等会儿啊还是回府等老奴的信儿,郡主何时回来我们也不知道。”
老太太想了想:“我才回府吧,来总管你想个法子递个信儿进宫里问问郡主的意思,然后使个人给我回话可好?”
来喜儿满口答应了下来,送走了老太太。
当天下午红衣一回府中,来喜儿便把老太太的意思说了一遍。红衣想了想道:“虽然那些庄子卖给他人可惜了,可是我却不方便买下的。”
来喜儿点头:“老奴明白,不过那可是小主子的家业呢。”
红衣笑道:“原也没有指望过,不过几处庄子罢了。那些铺子知道侯爷府转手,我不也没有让你们去买下嘛。”
来喜儿道:“不过,小主子必竟是李氏的后人。”
红衣听到这句话沉思起来:她不在意地东西孩子长大会不会在意呢?必竟她与这个时代的人有很大差距的,家族的观念她是浅薄到没有吧?英儿也许真会在意也说不定。
红衣叹了一口气:“我想这样吧,来总管找个合适的人买下那些庄子吧,我们再自他人手上买回,想来世人不会再说什么。那些铺子如果能买回的也买回吧,不过不要强求人家。”
来喜儿一一答应了:“郡主,这合适的人老奴倒有一个现成的,便是楚府。”
红衣想了想后道:“倒也可以,不过没有其它人可以吗?”
来喜儿道:“要一下子能买下这许多的庄子地人本来就不多,嗯,再有可以找靖安郡王,三王妃她们也可以商议一下。只是麻烦这么多人,日后我们要偿还地人情就多了些。”
红衣想了想道:“我写个贴子,你让人一一去拜会吧。找一家不如找多家,这样也能堵住那些悠悠之口。至于人情,本来就与这些府中交情不错,多走动些也没有什么。”
来喜儿答应着去安排了,他想先知会楚老先生。出了红衣的院子,他一挥手几个侍卫们出现在他面前,来喜儿道:“你们去找楚老先生让他速速回府,并告知他老太太要卖庄子,我们郡主府不好出面让他先买下再说吧。详情他如果不清楚,就请他今天晚上移驾来找我就是。”
今天为粉票370加更,下次加更400票,谢谢大家。
一百八十八范姨太太的打算
第二日一早来喜儿便使了人去请老太太:“老太太,我们郡主昨日没有回府,我已经送了信儿进宫,可是郡主到现在也没有回信儿。听说是贵妃娘娘凤体有恙,我们郡主可能还要小住几日吧?老奴怕老太太心急,所以才请了老太太过来商议。”
老太太这个急啊:“如此怎么办?我可是等不得啊,一时也等不得了,何况还有几日?”
来喜儿思索了一下:“老奴倒有一个法子,老太太先听听如何?”
老太太连连点头:“来总管说吧,快说就是了。”
来喜儿道:“老太太既然是心急卖庄子为什么不去找找楚家呢?楚家可是极有钱的,前些日子我还听说楚家正想买几处庄子呢。再说他们认识的达官贵人极多,老太太卖得庄子多些,他们楚府一家买不下,想来也会指点老太太的,总强过老太太这样干着急却无法可想。”
老太太低头想了想道:“如果郡主能早回府,你把我的意思同郡主说一下吧,如果郡主有意就请来总管使个人去告知我一声儿。我现在就去楚府走一趟,看看楚家是什么意思再说。”
老太太起身就要走,刚迈了两步又转身道:“来总管,祺儿的事儿怎么样了?现在府中没有个男人做主,我一个老太婆实在是有些撑不住劲儿。你也对郡主好好说一说,早日救贵祺出来吧。”
来喜儿答道:“郡主这不是去求太后了嘛,这事儿哪能一求就能行呢?这之赶巧贵妃娘娘生病了,我们郡主也是分身乏术。不过,老太太放心就是,我们郡主一定会去求太后的。”
老太太又说了一些担心、忧心之类的话,让来喜儿在红衣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能早一日救贵祺最好。
来喜儿答应着送了老太太出门,然后施施然的转身回房自去处理府中的事务。救贵祺?现在时辰还未到,哪里能放他出来?
到了晚上。来喜儿让人取了两千两银票给侯爷府送了过去:“老太太,我们郡主自宫中送出了信儿来,来总管让小人给老太太回话。我们郡主说了,那些庄子本就是我们自家的哪有买卖一说?再者郡主府也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如果有那还用老太太说什么卖庄子呢?这是我们郡主府中所积下的银两,郡主说让老太太先用着吧。”
老太太略略想了想便让云娘接过了那两千两银票:“代我谢谢郡主吧。郡主说得话有理。是老身想错了。”
老太太知道红衣这是不欲管这事儿。她这次倒也不强求。郡主府地人也没有多做停留。当下便行礼告退了。老太太没有打赏来人。只是让总管好好把来人送出了府。
老太太一点儿也不急不恼。是因为她胸有成竹了。她今日连连走访了几家。都是按着楚老先生地提议。去找与郡主相好不错地王公贵族相商卖庄子地事情。楚老先生说道。这些人家一准儿不会让她吃亏地。
还真就如此。庄子都没有去看。就按极合理地价钱商定要买下。明儿就可以去官府把地契什么地改了。银子当然也就当时给老太太。那眼下这毒粮地事儿便这样解决了。老太太哪里会再着恼生气呢。
只是老太太却也高兴不起来。她在摆弄府中地帐册。计算着被她卖了多少家产出去。最后。老太太放下了帐册。长叹了一口气:“唉。这府算是败在了我地手中啊。”
云娘心里叹息可是不能不劝老太太:“老太太。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您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老太太摇头:“不放在心上?我们府中大半儿的铺子、庄子、田产都被我卖了,哪能不放在心上?我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云娘只好再劝道:“怎么说这都不是老太太的错呵?如果不是有这接连的祸事儿。老太太哪里会变卖家业?您还是不要自责的好。”
老太太点点头:“是啊,都是被明秀和香丫头连累的,可是这些家业却是我做主卖得,我这心里倒底不好受。”
云娘奉上了一杯茶:“老太太,想开些吧。日后老爷出来了,我们便会慢慢好起来的。”
老太太看了一眼云娘,没有再说什么,她现在信不过云娘了,虽然还不能少了她。可是却不是什么事儿都同她说了。
几代人买下的这些家业,哪能说买回来就买回来地?贵祺什么时候能回府还不知道,就算回府了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把这些家业全赎回来的,怕是没有几代人的努力,这些家业是不会回来地。
当天晚上范姨太太来了,老太太接了姐姐进屋:“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晚上露重出来做什么?”然后又向身后跟着的明月和明澈道:“你们也不知道劝着些?你们母亲刚刚说好些了,这样由着她的性子可是对她的身子极不好。”
明月和明澈都行了礼,明月笑道:“姨母。也只有您能说说我娘亲。我们说了她哪里能听得进去。”
范姨太太笑道:“现今好多了,已经能下床走动些了。妹妹不必担心。”范姨太太这些日子身子好得非常快,十几天的时间,她已经下床能走动了。
范姨太太本来就是心病,她想通、看开了,儿子又回到了身边,只要好好调养当然好得极快。
老太太扶了范姨太太坐下:“怎么一大晚上儿来了?”
范姨太太笑道:“这不是白日里见不到妹妹么?我看妹妹也是忙,便到晚上再过来瞧瞧你。我们姐妹也有些日子没有见了,我也有些惦记你。”
老太太拍了拍范姨太太的手:“姐姐只管顾好自己,自己的身子这样儿还要想着这个挂着那个,怎么能安下心来静养?我这几日是有些事儿忙得不可开交,再过些日子,等祺儿回来了,我们姐妹便有的是时间好好说话。”
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妹妹,嫡亲的姐妹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明秀那丫头既然进了你地门儿,就是你的人了,你不必顾虑我。而姐姐我只能说对不住你,没有教养好那个丫头,给妹妹惹了许多的麻烦,姐姐日日想起就睡也睡不踏实啊。”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明秀她是极为生气的,不过范姨太太倒底是自己嫡亲的姐姐,所以她还真是不好开口说明秀些什么。
范姨太太拍了拍老太太:“姐姐今儿来有两件事儿要同妹妹商议。第一件事儿呢便是这些银两,也不多,只有六百多两,不过是姐姐的一份心意吧。姐姐这里实在是不宽裕了,只能帮妹妹这些,妹妹不要嫌少就是。”
明月把银票拿了出来给老太太,老太太看了一眼银票叹了一口气:“姐姐,我也知道你现在日子不好过,这些银票我不能收下。姐姐放心,银钱我已经筹足了,府里不会有什么事儿,所以这些钱姐姐还是收回吧。”
范姨太太摇摇头,自女儿手里拿走了银票放在了老太太的手里:“妹妹,这是姐姐的心意,与你有没有充足的银钱是你地事儿。就算你现在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姐姐也没有办法帮你更多,所以妹妹还是收下吧,用得上用不上是妹妹的事儿,这银钱不多却是姐姐的心。”
老太太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姐姐莫要想太多了。明秀如何同姐姐没有干系,那孩子、那孩子就是年青不懂事儿。”老太太顿了一顿又道:“再怎么样她也是我嫡亲的外甥女儿,姐姐放心就是。”
范姨太太摇头:“妹妹的家事儿妹妹做主就是,姐姐的第二件事儿却与明秀无关的,妹妹多想了。”
老太太疑惑了起来,看向了范姨太太:“姐姐还有什么事儿?自管说就是,自家姐妹有什么不能说得?”
范姨太太沉吟了一下才道:“妹妹莫怪,也不要多想,姐姐这样做只是想去静养罢了。姐姐想搬去庄子上住些日子,今儿是来同妹妹说一声,顺便辞行的。老太太呆住了,半晌方道:“姐姐可是怪我对明秀太苛刻了?”
范姨太太握住了老太太地手:“妹妹又说傻话了不是?那是妹妹地家事儿,明秀嫁到了李家就是李家的人了,妹妹要如何做是妹妹地事儿,姐姐怎么会怪罪呢。”范姨太太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唉,明秀做得那些事儿,如果她不是妹妹的外甥女儿,妹妹哪还会容她在府中有一席之地?妹妹的心意姐姐是知道的,你没有错待了那丫头半分儿,倒是那丫头太争气了。”
老太太老脸微红,她低头想了想道:“可是这些日子妹妹慢待了姐姐?”
范姨太太道:“妹妹总是多心的,不是说过了,我只想去静养一段日子。我的身子骨儿妹妹也是知道的,我想到庄子上去是因为那里静啊,哪里与妹妹相关了?说起来我也是舍得不妹妹的,姐妹们一处做个伴儿是极好的,可是我这个身子骨儿大夫总说让静养,想来想去,还是庄子上心静些。”啊,晚上可能会晚些,最迟八点三十分,亲们原谅,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
一百八十九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太太其实也不是真得想留范姨太太等人继续住下去,有明秀夹在中间,范姨太太走得远些,她反而好处置事情。不过姐姐要搬走她也不能问都不问、留都不留,就痛痛快快的答应让姐姐一家人走吧?
老太太还有一个想法,强留姐姐一家人也不好:谁知道姐姐一家人是不是怕沾染上祸事儿,才急急避出去的。
老太太反握了范姨太太的手:“姐姐如果执意要去庄子住一些日子,妹妹也不好强留。确实也如姐姐所说,庄子上要安静的多正好能养养身子。只是姐姐要早些回来啊,不要扔下妹妹一个人在这府中无人做伴
范姨太太答应了,两个人就说了一些分别的话儿,嫡亲的姐妹说到动情处哪里能不流泪?两个人抱成一团哭了一场才作罢,这眼泪有为自己流的,也有为儿女们流的,当然还有一些是为姐妹们分开流的。
范姨太太虽然没有说一去不回,却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老太太也明白范姨太太不回再回来住了,所以也没有问姐姐确切回来的日子,只是叮嘱姐姐仔细身子。两个人却已经心照不宣了,这一分开再见怕是要有些日子了明澈不高中怕是范姨太太不会回京中居住了。
范姨太太看了看老太太屋里的人:“妹妹屋里侍候的人少了些,虽然说府上有事儿,可是你必竟是有了年纪的人,身边人少了操心不就多了?那身子还能好得了?这样可不行,我这里还有几个能用得人,给了妹妹吧,妹妹也不必推辞。”
范姨太太说着话,明月已经自外面带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进来:“姨母,这几个人还算伶俐,就留在姨母身边伺候吧。”这几个人虽然说是送给了老太太,可是范姨太太却没有拿出他们的卖身契给老太太。
老太太一看人都带了过来。想是早早预备下的,便推辞了两句就收下了。范姨太太这才起身告辞,一面走一面说着话。
范姨太太的话无非就是:这两日里她们就会走,两家都事儿多,辞别宴就免了吧,走前会让明澈过来给妹妹请安云云。
老太太想想也是。明秀现今这个样子上她上不上桌儿?不上桌就折了姐姐的脸面,让明秀上桌:她一个丫头怎么能坐到宴席上呢?所以老太太心道:免了也就免了吧,日后等祺儿出来,侯爷府的日子好过了,再去瞧瞧姐姐也是一样。
范姨太太回到屋子里便上了床,她的身子虽然已经好了不少,但毕竟是久病的人,哪里能支撑得很久。就是同老太太说了一会儿子话,范姨太太已经很倦了。
明澈给母亲盖上被。轻轻地问道:“娘亲。那几个丫头婆子您只说给姨母地。姨母不知道给大姐怎么办?您不就是白费了心思?”
范姨太太闭着眼睛道:“你们姨母是明白人。她会知道地。你们不用担心。唉。我们要走了。最后再帮你姐姐一把吧。日后她会怎样。我这个做娘地是真有心无力了。不过眼看着她受苦。虽然知道是她应得地。我这心里也不好受。走了好。走了就眼不见为净了。”
明月说道:“娘亲。骨肉血亲啊。这也是人之常情。只希望姐姐能早些明白过来。不过。那些银两真得不多。虽然我们确实也挤不出再多地银钱来了。可是那些银子能让姨母善待姐姐吗?毕竟是太少了一些。再说。我看那府中仆从加一起也难有三十人。姨母因姐姐遭了这么大地变故。真得会看在那几百两银子地份儿上待姐姐好些吗?”
范姨太太叹了一口气:“几百两银子当然不会让你姨母善待你姐姐。不过那不只是几百两银钱。还是你娘亲我地心意。话又说回来。就算你姨母不善待你姐姐又如何?以你姐姐所做地那些事儿。死罪也不过了。再说。那几百两银子就算没有你姐姐在那府中。你们姨母家出了这么大地事儿。我们能坐视吗?至于你姐姐地日后。唉。不提也罢。”
明澈想了想道:“我们走了。姨母想来更不会待姐姐好了。虽然大姐地确是太过份了些。不过倒底是她带大了我与二姐。真不太忍心看她受苦。”
范姨太太道:“澈儿。你不用担心地。只要娘亲活着一日。你姐姐想来不会被卖出府去或是被打杀。娘亲没了以后就难说了。如果你想保得你大姐地平安。你就要努力读书。将来有一日你金榜题名。再能为朝廷立下寸功更好。那你大姐也就不会落得太悲惨。至于她现在。说句不该娘亲说得话。就是罪有应得。我们不必替她担心。”
话虽然这样说,范姨太太还是牵挂明秀的,不然也不会留下那几个丫头婆子,她们身边地人手也不多啊。范姨太太知道自己的女儿自小到大没有吃过苦,哪里会受得了那般委屈?只是明秀的所作所为让范姨太太开不了口为她求情,只能为她打算到这一步上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呵。
老太太送走了范姨太太后,回到屋里看着那银票呆呆得想了半晌地心事儿,才对云娘道:“把这些银票收起来吧,姨太太那边送来的丫头婆子里挑一个小丫头过去侍候明秀吧,我姐姐这样的人儿怎么会养出明秀这样的女儿来?”
云娘看老太太神情不太高兴,也不敢多说什么。过去把银票收起,然后使了个婆子带了一个小丫头去明秀那里。
老太太当然明白范姨太太的意思,她想了想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也不能太过份了,才给了明秀一个小丫头用反正不是他们侯爷府的人。可是一想到明秀她就心里不舒服,让明秀过得舒服了她更是不甘愿。
刘大人使了人来取走了老太太准备下的另外一半银两时,贵祺正在大理寺过堂,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审理,贵祺对于自己说过的话想反悔也是不可能地:那么多的李氏宗族的人出堂做证,他还能说什么。贵祺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也是大理寺审理过地最简单的案子。
贵祺过了大理寺的大堂后,一天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他只是呆呆的坐着。老人看他这样倒也没有像上次那样追问个不休。他希望贵祺一直到晚上也是如此才好,那牢饭就都是自己地了。
贵祺担心了没有多久,第二日圣旨便下来了:贵祺被夺了爵位贬为庶民了。
贵祺一下跌坐在地上,他听到庶民两个后,就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再也无法站得住。狱卒已经不耐烦的赶人了:“你住得上瘾了是不是?还不走?难道想在这里住一辈子不成?”
贵祺这才茫然地自地上爬了起来走出了大理寺的天牢。他呆呆向府中走去。贵祺既没有让人去府中送信儿,也没有叫辆车子或是轿子,他只是呆呆傻傻的一直走着,走了很久才到府前。但是门房的小厮却不让贵祺进去:“你个叫化子滚远些,莫要污了我们府的地面。快走,说你呢,离远些。”
贵祺被小厮这一喝骂才醒了过来,他看了看自身还真如同乞丐便苦笑了一下,也没有怪罪小厮。只是说道:“我就是侯爷……”这句话刚刚出口他便哑掉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侯爷,而且什么也不是了,只是平头老百姓。他的心情立刻又沮丧起来。话也就没有接着说下去。
门房的小厮已经听到了贵祺地半句话,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失心疯了吧?滚远些,免得我打你!真是疯子,居然敢假冒我们侯爷!”
贵祺强打起精神:“我是这府地主人,你去叫总管过来,他一来便知。”贵祺出了天牢后一分欣喜也没有,只是在想他失去了地爵位,只是在想他变成了一个庶民。现在到了家门又不得而入,他地心情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
贵祺已经忘了他日日盼望的就是能重见天日。在天牢地时候他感觉只要让他出天牢,他就是做个布衣百姓也不错。可是真得放他出来了,他又接受不了他已经身为庶民的事实。
小厮当然不会相信贵祺的话,一个乞丐的疯话他怎么会当真?而且他也没有时间与贵祺理论、纠缠,他现在不只是要看守门房,他还有许多其它的事情要做:比如酒扫,比如去各府送个信儿跑个腿儿什么的等等。
贵祺看小厮关上府门走了,想当然的认为他去叫总管了,便立在门前等着。可是贵祺左等右等。那紧闭的大门却没有再打开过,贵祺等得不耐烦便敲打起门环来。
贵祺现在已经有了些火气:在天牢中受气被人瞧不起也就罢了,怎么到了自家的大门前还如此被人瞧不起呢?
小厮气喘吁吁地跑来打开门,一看到是贵祺便恼了,对着贵祺就破口大骂起来:他正忙得不可开交呢,这个疯子却一再找他的麻烦。
贵祺哪里想到回到府中进不去也就算了,还被自己府中的下人一再的辱骂,他气急之下挥掌就打了过去。小厮没有想到一个乞丐会打自己,没有防备就被打了一个正着。
小厮这一下子不干了。凭白被一个乞丐欺负他哪里能忍得?他上前就要打贵祺。不过贵祺却是有防备的,小厮没有打上不肯作罢。就同贵祺撕打到了一处。到总管听到门前的声响跑过来时,贵祺已经被小厮打成了乌眼鸡,不过小厮也强不哪里去就对了。字,不过小女人现在生病中,等病好一定多多补偿亲们。
作者:飞过蔷薇,作品:苏菲的异界,书号1171172。
变成loli丑小鸭,我也能创造自己的新人生!
一百九十地位与钱财两失
总管心里这个恨啊:现在侯爷府是什么情形?怎么还可以轻易招惹事端呢?他急急上前拉起了小厮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让你开个门看看是谁来敲门,你却同人打了起来,是不是也想被卖出府去?”
小厮不敢回话只好低着头不说话,贵祺在地上爬了起来,听到总管的话后气冲冲的道:“给我卖了他,立刻就给我卖了他,卖他去做苦工!马上!”
总管听到贵祺说话惊疑的上前仔细打量他:这人说话怎么那么像他们老爷呢?
总管是常见贵祺的人,当他认出是贵祺时马上拜倒在了地上:“老爷,您可回来了!小人担心死了,小人想死老爷了!府中的人这下子都可以安心了,老太太也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贵祺捂着被打青的眼睛说道:“嗯,我回来了,你先起来,一切进府再说。”说完贵祺就急急进了府门,他终于回府了!
贵祺急着进府不只是因为离家日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看到府门前聚集起的人群,他不想再继续丢人下去,才急急得进了府。
贵祺进府后心情才平稳了一下,只是看着这处处熟悉的景色忍不住有些悲凉:这府邸怕是也留不住了,朝廷能不收回去吗?这可是御赐之物啊。
总管在贵祺身后跟着,那个小厮已经吓傻了不根本还呆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贵祺一路伤感着,也忘记让总管备车子了;总管看贵祺的神色也不敢叫他,只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贵祺身后,两个人就这么着走到了厅前。
贵祺这才想起还要快快去见母亲才是,当然不能这样一副样子去了。贵祺便不再想那些让他沮丧的念头,强自振作起来说道:“你先让人给我准备水与衣服,我先要洗个澡。哦,对了,你等会儿不要忘了去告诉老太太一声,就说我一会儿就过去给老太太请安。对了。不要让老太太过来前院,就说我在洗澡,马上就会过去的。”
总管答应着下去了,贵祺迈步进入正厅坐下,一旁有小厮给他上了茶。贵祺这才发觉府中前院的人是不是太少了些?这一路走来都没有看到几个人。
不过一会儿贵祺便不在想这些了。他地心思又被他接得那道圣旨占去了心神:如何才能恢复爵位呢?侯爷府不能就这样断送在他手里啊。他怎么对得起父亲呢?他怎么有脸出门去见人呢?
总管来请贵祺去洗漱:“老爷。您这边请。我现在就去老太太那里报信儿。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并去做。”
贵祺终于回头认真地看着总管:“为什么是你跑前跑后地。其它人呢?我看这院子里地人也太少了些吧。他们都躲到哪里去了?你一个总管不监察反而亲自做事。你不累吗?虽然是你地孝心。可是实在是不必如此地。”
总管看了看贵祺小心翼翼地道:“老爷。现在府中人是少了些。并不是有谁躲闲去了。其它人都有很多事儿要忙。所以才由小人来侍候老爷。”
贵祺停了下来:“那些人呢?”
总管想了想道:“老爷。您还是先洗洗澡吧。也好去去晦气。然后小人再向老爷说一说这一阵子府中发生地事情如何?”总管是想好些事情还是等老太太同老爷讲得好。就是老爷生气发脾气也与自己无关了是不是?如果现在同老爷说了。老爷发脾气那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
贵祺点点头:“也好,反正我也已经回来了。我先去洗洗,你去老太太那里吧。”
贵祺洗澡的时候发现侍候的人只有一个,他还真是愣了愣:这人是不是太少了些?不过他想了想后,知道府中一定是有什么变故才会如此,而所有地事情应该都是老太太安排的。所以他也就没有问什么一会儿见了老太太再问更好些。
贵祺好好的泡了个澡,他洗了两遍才洗得差不多,本来还想再让人换一次水的,可是想着还要去见老太太才作罢。贵祺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他终于感觉爽利了很多。只是身上的衣服不太合身,挂在身上晃晃荡荡,衣服是他原来的衣服,只是他瘦得太厉害了。
贵祺看了看衣服,眼下也没有其它法子。只能将就穿着了。明日让他们做几身衣服吧,原来的看来都不行了。
总管已经回来了:“老爷,我们快些吧,老太太等不及,非要过来。我是好不容易才劝住了的。”
贵祺听了急忙上了车子去见老太太。老太太一看到贵祺没有等他请安,就一把抱住了他放声大哭起来:“我地儿啊,可疼死娘亲了。”
老太太看到贵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那么瘦啊!不是有来总管送去的饭菜吗?想来是心情不好吃不下去才会这样瘦吧,那种地方怎么能让人吃得下去东西。
贵祺也陪着流泪:“娘亲,儿子回来了。已经回来了。娘亲不要如此。仔细自己地身子。”
呣子二人相拥哭了一场,才被云娘劝开一起到了屋中。贵祺重新给老太太跪倒请安。老太太一把拉起了他来:“你现在身子骨儿不好,还要这些规矩做什么?快快起来。”
贵祺起来坐下,云娘等屋中的仆从都上前给贵祺见了礼。贵祺看了看云娘等人对老太太道:“娘亲,您这屋里的人怎么少了许多?”
老太太便把府中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叹道:“娘亲把家业卖了大半儿,真是没有脸见你啊。”
贵祺听得是心里一惊然后就升起了怒气:这一切都是被明秀、红衣还有香姨娘害得。不过他还是强捺住了性子先安慰老太太:“娘亲说什么呢,这还多亏是娘亲在打理才保住了一些家业,如果不是有娘亲在,那几个妇人还不我们府败光?娘亲千万莫要再如此说了。”顿了顿贵祺又道:“再说了,这些都是明秀害的,与娘亲何干?如果不是她,我们府里哪会用交出这么多的银两?娘亲让她做通房丫头还是太便宜她了!”
贵祺这才明白府中为什么人会这么少,原来已经被母亲全卖了出去。那么一大笔银子凑足交给了官府,那他现在还有多少家产啊?虽然没有被抄家,可也比抄家差不到哪里去了!
一想到那么一大笔银子,贵祺的就气得脸色铁青:他现在已经没有爵位了,圣旨也没有说要没他的家产,他原以为还可以做个富家翁呢,想不到他连银钱也没有了。
明秀!贵祺咬着牙在想:这个贱人,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老太太听到贵祺的话后,便把范姨太太来过地事儿说了一遍,最后叹道:“也不能太驳了你姨母的面子不是?再说明秀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就算要拿她如何,也要等等再说啊。”老太太看了看贵祺的脸色又劝道:“来日方长,先容她几日何妨?你姨母这两日也就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会在她身上一辈子,等她生下了孩子,你想怎么样娘亲还会拦着你不成?暂忍一忍吧。”
贵祺一拍桌子:“真便宜了这个贱人!我在天牢里受得那些苦还不是因为她?当然还有郡主,不过郡主,唉!”他现在就算有那个心想去找郡主的麻烦,怕也是见也见不到郡主吧?
老太太听贵祺提到天牢又哭了:“当初就该听你的,不应该让你去大理寺投什么案,那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而且有你在府中,也许能想出其它的法子来,那些家业也不会变卖出去了。一切都是为娘的错啊。”
贵祺对于老太太送他到大理寺颇有微辞,不过自己地母亲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劝道:“娘亲,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儿子这不是已经回来了?过去的事儿我们不要再提了。”
老太太这才拭泪问道:“你怎么回来的?是郡主救了你吗?”
贵祺脸色变了:“哪里是郡主救得我,是圣旨下来问过了罪便放了我回府。郡主?郡主哪里还会想起我来?她眼里哪曾有过儿子,她要是会救儿子,儿子不是早就回府了,还用等到今天?”
老太太脸色有些发白:“问罪?皇上问、问了你什么罪?”
贵祺便把圣旨的事情对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听了以后头一阵一阵的发晕:贵祺被贬为庶民,这可怎么得了,她们府岂不是没有出头的日子了吗?
云娘看老太太神情不对,马上取了药过来给她,老太太吃下了药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只把你贬为了庶民?皇上没有其它的旨意?”
贵祺叹了一口气:“我在大理寺接得圣旨就是这个样子的,不过我想这两日会再有圣旨到家的,这个府邸,唉,怕是保不住地。”
老太太一听这句话泪又下来了:“我地天,这是造得什么孽哟,我们连家也要没有了吗?”
贵祺沉默以对,这个府邸是先皇赐下的,他现被贬为了庶民,当然不可能再住在这里了。等等,也不是没有办法吧?贵祺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件事儿。500张加更,下次加更530张。谢谢亲们地支持。
一百九十一救命的稻草
老太太听到贵祺说府邸可能会被朝廷收回忍不住又大哭起来:“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没有立足之地了吗?”
贵祺安慰了老太太几句,看老太太还是哭个不休便想转移一下老太太的注意力,便道:“娘亲,可有吃的,儿子实在是饿的狠了。”
贵祺自接了圣旨后一直纠缠在圣旨上,哪里有心思想吃的?现在他一说到饿还真是感觉饿坏了,拿起桌上的点心三口二口便吃了下去,因为吃得太急被噎得直伸脖儿。
老太太看贵祺吃东西的样子吓了一跳,哪里还顾得上哭?一叠连声的催云娘:“快,快,传饭。祺儿,你怎么会饿成了这个样子?”
贵祺喝了两杯茶才冲下了那些点心:“娘亲,牢饭哪里是饭啊,那简直连狗食都不如。儿子哪里吃得下去?只是每日勉强吃下一点儿不至于饿得太厉害。”
老太太惊问道:“不是每天都有饭菜给你送进去?还是各大酒楼里的名菜呢,难道他骗了为娘的不成?你怎么会吃那个什么牢饭?”老太太想起来喜儿的话,不敢置信的看着贵祺。
贵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饭菜是送进去了,还是一天两次,只有最近两日才没有送饭菜进去。就是原来送饭菜进去的时候,也是次次都被人抢走了,儿子一介书生哪里抢得过那些粗人?所以只能以牢饭裹腹了。”
老太太心疼的手都哆嗦起来了:“儿啊,你受苦了!”
贵祺摇摇头:“都过去了,娘亲不要再想了。”
老太太道:“为什么后来没有饭菜送进去呢?这可真是奇怪了?来总管可是说过日日送饭菜进去的。”
贵祺愣了一下:“来总管?那饭菜不是娘亲送去的,是郡主送的?”
老太太点头:“是啊。我看郡主倒不似真得不念一丝旧情。对你还是有情义地。”
贵祺听了低下头去沉思起来。没有再说话。云娘带着人送了饭菜上来。贵祺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个饱。把老太太看得哭成了一个泪儿人。老太太没有吃下东西去。贵祺吃饱后娘俩就坐回房中说话。
老太太总是挂着府邸地事情。没有说两三句就又提起了皇上会不会收回府邸地事儿。
贵祺想了想后说道:“原来我认为这府邸一准儿会被收回地。不过现在听了娘亲地话。我又想了想感觉皇上也不一定会收回府邸。就算是收走也会再给个府邸才对。因为我现在还是郡马。日后也许还会再封个什么爵位也说不定。”
贵祺说完。又看了一眼老太太叹息道:“娘亲。这只是我地猜测。会不会如此也要、也要看郡主会不会同我和离。唉。我想娘亲说她对儿子还有情义是做不得准儿地。而且儿子落得一个这样地下场。她哪里还会顾念旧情?换作是我们。我们也不会再同一个庶民一起过活不是?”
听到和离两个字。老太太一下子挺直了身子:“和离?那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地。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同郡主和离。不然我们家真得完了。一定要让郡主回心转意。一定要。”
老太太紧皱着眉头。心念电转:“祺儿,不能和离,郡主你一定要哄她回心转意下去。就算是散了府中所有的妾。就是赶走有身孕地香丫头与明秀,也要哄得郡主回心转意才行!只要郡主不同你和离,让我们现在做什么也可以啊,祺儿。”
贵祺沉默了下去,没有接母亲的话:他也知道不能和离,可是现在由不得他做主说了算,现在要看得是郡主的意思啊。而且也不是散散姬妾就可以让红衣回心转意的,哪里会那么简单?
最重要的是贵祺心里十分的恨红衣,让他哄红衣一时可以。哄一世他自问是做不到的。
老太太看贵祺不说话急急的道:“这些法子不管用是不是?那就再想办法,祺儿,要想办法,一定不能和郡主和离,说什么都不能同郡主和离。”
贵祺看着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办法可想?现在由不得儿子了。天家的女儿们怎么可以配给一个庶民?唉-
老太太焦急地站了起来:“那也不能和离啊。会有法子的,会有法子的,一定会有法子地。”
老太太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转了几圈后忽然一顿拐杖:“有法子了,祺儿。有法子了,你不是还有英儿和雁儿吗?你见郡主见不到,但是他们不能不让你见孩子们吧?真不让你见,你就在郡主府门前站定了不走,我就不相信郡主府的人真敢拦着你不让你去见儿女,悠悠众口他们不怕吗?只要你见到了孩子们,那不就有法子了?”老太太急得有些语无论次了。
贵祺却是听明白了,而且心中一喜:“娘亲,你说得对。说得对!怎么忘了英儿和雁儿呢?好法子。好法子啊,只要我见到了孩子们。好好哄哄他们,让他们同郡主去闹就够了。只要郡主不同意和离,那么皇上迟早都要再给我一个爵位,只是怕会小很多了。”说到最后的时候,贵祺的声音又是下了下去:他想要再做回侯爷怕是不可能了。
老太太道;“爵位小不怕,只要有了小的,还怕没有大的吗?有郡主在,你还怕什么?”
这样的法子让贵祺容易接受多了,哄哄孩子很简单的事情,总比让他去哄红衣要强太多了。
呣子二人终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两个人兴奋地再三商议到深夜,方才各自去睡了。
云娘在一旁侍候着,几次想开口又都收回了已经到嘴边的话儿:老太太与老爷怕是听不进去吧?
云娘想说的话是,如果真想保住这府邸、想得到一个爵位,不如直接去找郡主,看看郡主回什么话儿再做打算。如果郡主真有心要和离,那么不如直接求郡主看在孩子们的面上儿,看在夫妻几年的份儿上,替他们保住府邸或是给贵祺求个小爵位,想来郡主会答应一样的,正所谓好聚好散,郡主不是那种绝情的人;还有就是老太太的法子也是行不通的,郡主只要打算和离,孩子们那里就一定已经知道了,这样去设计郡主岂不是让郡主更生气?
如果郡主不想和离,那什么也不用说回来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常常去看看郡主和孩子们,日子长了总会郡主总会原谅贵祺的,岂不是皆大欢喜?
只是老太太与贵祺想得完全不一样,云娘也觉察出老太太对她已经不如以前了,所以这些话她就没有敢说出来。
红衣当然知道贵祺今天会自天牢中出来:她昨天进宫的时候就知道了。来喜儿请示完了府中的事情正要走呢,红衣笑道:“来总管,侯爷大人自天牢出来了呢。”
来喜儿笑眯眯的答道:“郡主,他应该不是侯爷了吧?”
红衣笑了起来:“是不是侯爷,来总管真得不知道?”
来喜儿欠了欠身子:“老奴不敢欺瞒郡主,老奴早已经知道了,侯爷这两个字此后与他无缘了。当然,这也是老奴在皇上面前的进得言,郡主认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以责罚老奴。”
红衣摇摇头:“我有什么要责罚你的呢?不过,来总管总是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去求见皇上不好吧?我们、我们,嗯,还是少麻烦皇上得好,来总管是明白地。”
来喜儿躬身:“郡主,这次不是老奴去求见皇上,是皇上命暗卫来找得老奴。郡主,我们想少见皇上,这、这怕是不容易了。”
红衣地笑容慢慢消失了:“皇上真得是聪明人啊。”皇上如此照顾她分明是认为她立下了大功才会如此:那个石脂水的事儿皇上看来是知道了,红衣这样地人皇上怎么可能放过?只是一介女子愿意让她隐在后面罢了。
来喜儿也叹道:“虽然有大将军与楚一白力证,可是皇上还是明白的。不过,郡主,绝不是老奴向皇上说得。”
红衣叹了一口气:“来总管,这个不需要解释,我知道与你无关。皇上,是聪明人,而且是明君,没有因此而对我父亲以及楚先生降罪已是极难得了,那可是,欺君之罪。”
主仆两个人相对无奈的又叹了一次气,来喜儿道:“郡主,莫要想它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忧心也是无用不是?”
红衣叹道:“我只是怕日后不得脱身逍遥罢了。”来喜儿也沉默了,这个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是真得需从长计议,不过还不是现在。就算现在皇上愿意让红衣逍遥事外,怕二王爷也不会轻易放过郡主吧?那个望秋,哼!
来喜儿看红衣有些消沉便转了话题:“郡主,你问老奴郡马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红衣看一眼来喜儿:“我没事儿,来总管放心,我只是担心日后没有安生日子过罢了。说起那位郡马来倒真是有事儿,我想和来总管说说和离的事
来喜儿是个惕透人儿,一点就通:“郡主是怕他们不会同意和离吧?”
还要去输液,真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上天保佑啊。晚上的一章还会晚些发上来,亲们,对不起了。
一百九十二红衣议对策
红衣微笑:“不止是不会同意,还会想方设法阻止我有和离的想法吧?因为眼下只有我才可以保得了他们的富贵日子,而且还可以指望着我这个郡主的身份,再弄个爵位什么的。”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虽然一样是在笑,不过这笑容怎么都让人有种冷嗖嗖的感觉:“他们敢来缠上郡主?现在是个人都要好好想一想,郡主与他可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哪里还是他能攀得上的?聪明就等着郡主相召,就是不聪明也不会主动来招惹郡主才是吧?”
红衣淡淡的道:“没有什么不敢的,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是很敢的。再说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这种时候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只要他们认为我可以为他们带去他们想要的富贵荣华,他们就什么也敢做。”
来喜儿的眼睛眯得几乎是闭上了:“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让他们来吧,也许那点儿教训实在还是太小了些,我应该好好想一想,让他们能得些大得教训才行。不能让狗总改不了吃屎不是?打得他疼了总会有些记性吧?”
红衣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有件事儿我们一定要注意,依我想,他们会再打孩子们的主意。不只是现在,就算将来,只要他们走投无路了,他们就会想到利用孩子们来达到他们的目的。我倒也无所谓了,只是不想让孩子们日后还会有麻烦。这种血亲出了事儿不理不睬是不行的,到时不是让孩子们为难吗?不如我们现在解决了,也免得将来孩子们会有烦恼。”
来喜儿的眼睛猛得睁开了一下,红衣看到他的眼睛里一道寒光闪过:“如果他们真得要打少爷姑娘们的主意,那可真怪不得老奴了既然他们一再的不接受教训,老奴也不介意人老了再杀个把人。”
红衣知道来喜儿不是说着玩儿的,当即就出了冷汗:“嗯,来总管,如果我们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人的好,双手沾了这样人的血不值得。”这样的理由让来喜儿不杀人说服力不足吧?红衣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那些人再如何不堪也是英儿雁儿地亲人。我们杀了他们要如何面对孩子们呢?还是不要杀的好。”
来喜儿呆了一呆然后道:“郡主说得是,老奴倒是把这碴儿全忘了。在老奴看来,那些人与我们府中的人没有一点儿关系,真真是不把他们当作同我们府里有什么关联的人来看,一时间竟没有想到少爷姑娘们。唉,是啊。杀是杀不得的,不然老奴怎么有脸去见少爷姑娘?而且老奴还成了少爷姑娘的仇人,这个法子是万万使不得了。”
红衣道:“所以才要想个好法子啊,也不能让他们日后常常以血脉为由去找孩子们地麻烦不是?”
红衣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来总管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然侯爷府的那些人指定是看不到明日的太阳了。来总管样样儿都好,只是在宫中做暗杀做习惯了吧?居然一急就想到了杀人。
来喜儿道:“是要好好想个法子,如果再不奏效,老奴直接让人把他们打昏。然后送他们远远得离开京城。”
红衣叹息:“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法子。可是腿长得在他们身上。京里有我在一日。他们怎么也会想法子回来地。他们是过惯了侯爷府地日子。只要苦一点儿地日子他们也是受不了地。只要受不了就会想到利用英儿雁儿。这是他们地一贯地想法做法。”
来喜儿点头:“把这些人长期关在牢中。英儿雁儿日后长大了不救他们出来也是落一个不孝地名儿。救他们出来我们反而成了有错地人;这杀也杀不得。关也关不得。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红衣笑道:“来总管地那个计策不错。只要我们再好好商议一下。让他们去斗个不亦乐乎。也许就不会有心思找我们麻烦了。而且。我们还可以祸水东引。我想二王爷他们不会放过他们不利用地。只要我们掌握地好。就能让侯爷府地热闹不断又不会真得沾惹上二王爷那些人。不过这样做多少有些冒险。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啊。”
来喜儿叹道:“唉。郡主说得是。不过我那个法子不能绝后患地。只能说让他们少找我们地麻烦。但是不会不找地。侯爷府地人。唉。还真是不好甩得脱啊。”
红衣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和来总管商议一下。我们要把计策完善一下。好好计议一番。这次一并解决掉得好。”
来喜儿想了想。然后看向红衣说道:“这个。我想郡主已经胸有成竹了吧?不需老奴费心计算什么了。只是老奴奇怪郡主为什么会想起设计郡马这些人呢?郡主一直不太理会这些事儿地。”
红衣叹道:“看到你们报上来的那些有关明秀和范姨太太一家人地事儿。我忽然感觉明秀对于范家来说。就相等于郡马对于我们府中。如果日后真得尾大不掉,留给英儿雁儿一个祸害。我于心何忍?不如现在就消除了这些隐患的好,说来说去只不过是我做娘亲的一份心思罢了。”
来喜儿笑道:“阿弥陀佛,郡主您可算是有了些生气,不管为了谁,只要您愿意费这些心计,老奴总管是放心了些。老奴可一直担心您哪天真成仙去了,您原来那样无欲无求的真像个修道之人。”红衣看向来喜儿,很认真的说道:“谢谢来总管。”
红衣知道来喜儿对她亦父亦兄亦友一样,对于自己是真心实的关怀。想必来喜儿看自己如此没有作为很为自己日后担心吧?那么其它的人呢?
红衣想到此外向花嬷嬷和布儿几个人看去,她们几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的神色。红衣忽然明了:虽然自己看开看破看透了,可是自己身边的人没有,所以他们为自己担心操心,自己无意中让这些关心自己地人太过劳心劳力了吧?自己虽然没有争过什么,可是自己身边的人总是在努力着,想为自己争到些什么。
红衣笑了笑:“累你们大家担心了,是我这个做主子的不好。”
花嬷嬷等人被红衣说得一愣:“郡主,您这是说得什么啊?我们听不明白呢。”红衣这无头无尾的话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来喜儿却是听懂了:“郡主,不怪你。人人都有心结,只是您的与我们的不一样罢了。我们做奴才的为主子担心、谋划正是应该,郡主这样说不是折杀了我们这一般奴才?”
红衣摆摆手,不想再谈这个了:“郡马那里要和离很容易,但是怕他们事后会狗急跳墙什么的,所以我们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红衣不想面对自己地心结是一样,再有一样:她是一个感情极为内敛地人,不习惯把感动、感情表现得太过明显。她非常在意来喜儿这一干人,并视作为亲人可是她却不习惯把这些挂在嘴边儿。
红衣又把话绕回了原点,有些事儿心照不宣就好,她既然已经明白了就一定会好好打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们,为了这些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她也要好好努力一些才是,不能再这样什么都不在意了。
说起来红衣对于这个时代没有归属感,她潜意识里总是以一个过客地身份在生活。而大将军府中的这些亲人们也不是她生生世世都会遇上的,大多数她遇到的亲人都是极为标准的那种贵族亲人有礼但却感觉不到多少温情,包括父母在内。女子对于贵族家庭来说不过是一个筹码罢了,哪会像儿子一般受到重视?虽然教养与日常生活都不差,可是亲情嘛?那还真是没有多少。
来喜儿这些人与其说是红衣的仆从,不如说是红衣的亲人,就如同大将军他们一样。就是这些人时时刻刻的担心着自己,关心着自己。
原来她可能也遇到过,可是她没有发现。大多数的仆人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不是个个都认为要事事以主子为先的。为自己的利益卖了红衣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多得红衣已经懒得去记数、去记住了。
这一世红衣虽然还是遇上一个如此不堪的丈夫,不过身边的人却都是极好的,这已经与原来不同了有几世红衣甚至是被自己的儿女们以各种法子设计害死的。
红衣已经如古井的心湖终于有了涟漪。
在某处不知名的地方,有一座灰雾迷漫的亭子。一个老人正坐在亭中自一面镜子里注视着红衣,他的语声带着一丝笑意:“终于又有了一丝进展,好啊,好啊。”
一旁的童子道:“我的天,这已经几年了啊,你还好啊好啊,我看得都累了,她居然还能一世一世活下去。嗯,还真是与众不同。”
老人抚须:“不要急嘛,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还差这几天?你要知道我们这里一日,凡世间可是几十年啊,你要是急她岂不是更急?”
一百九十三各怀心思
童子听到老人的话后说道:“她着什么急?她根本都什么也不知道,她急什么急?急得是我们好不好?她一介凡人,真不知道你让她受轮回之苦做什么,我还真是可怜她啊。”
老人连连摇头:“养性,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养性,你总是如此急躁怎么行呢?”童子撇撇嘴不再理会老人,自己向镜中看去:红衣还在同来喜儿商议计策。
明秀和香姨娘都知道贵祺回来了,不过两个人的心思有些不同。明秀先是一惊,她知道现在贵祺看到她不止是不喜了,而且很有可能会恶言相骂;再有明秀还在想:贵祺回来是不是因为郡主求情的缘故,贵祺又落得了什么罪名回来的?他受了什么责罚?明秀身边没有了可用之人,这样的消息府中根本无人知晓,她一时间犯了愁:要如何得知这些消息呢?
明秀想知道这些,她是要做打算:如果日后侯爷府败落了,她可不想跟着一同吃苦,就像现在一样被用作是粗使丫头。不过侯爷府应该不会败落吧?虽然卖了很多的铺子及庄子,可是侯爷府还有些家底的,就算伤了筋骨,可是也不一定不会恢复元气只有李贵祺还是侯爷就成。如果是郡主相救,那么也许郡主会保住李贵祺的爵位吧?毕竟郡马没有了爵位,郡主也面上无光不是?
不过也不一定,郡主是聪明人,也许会同李贵祺和离。如果是这样,贵祺就会被夺了爵位。这样的话,明秀就要看看侯爷府还有多少家底,万一侯爷府真会没落下去,她还是要早早做准备的好:打包东西走人呗,没有必要同贵祺一起捱苦日子。
明秀自己还藏了一些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可以让她买个铺子再买个庄子。还有剩余可以过活。更何况明秀不打算只带自己的东西离开,侯爷府里总还有些值钱的东西。
香姨娘却是又怕又喜,她虽然也怕贵祺会生气,怎么说府里也是因她的缘故赔了大把的银钱出去,可是她高兴贵祺终于回府了:她终于放心,只要贵祺回来了。她在府里就不会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香姨娘了哄贵祺原谅她的法子她已经想了很多。
香姨娘转着念头想重新讨回贵祺的欢心,是她还在想生下了儿子后,她还要贵祺为她正位做夫人呢。
香姨娘仔细盘算了一下:府里现如今不如以前,那么好些规矩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了,她想扶正地话更容易一些。而且她手里还有一些银子,等尘埃落定后她买个铺子或是庄子,以后的小日子不是比原来还要好?
虽然说侯爷府没落了一些,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香姨娘再想到还有位郡主做李贵祺的嫡妻。她们府就算是没落也只是一时吧?
不过有一样是必须的:明秀的孩子不能生出来!不然这府里岂不是多了一个分家产地人?一定要个法子才行,这个明秀也该得到报应了。
香姨娘还想到:明秀现在是个丫头。现在对她下手是最好地时候。以她地本事儿。想要哄得贵祺回心转意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到那时再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这一晚贵祺睡得很舒服、很香甜:软床高枕是他很久很久没有享受到得了。贵祺一觉醒过来已是日上三竿。他伸了一个懒腰才开始梳洗。
小厮一面伺候他一面说道:“老太太已经使了三四次人来看老爷醒了没有。让老爷过去一同用早饭。老太太一直在等着。”
贵祺看了看天色急急地洗漱完了赶到了老太太处。贵祺先同老太太请了安。呣子两个人才移驾到偏厅有饭。
偏厅上伺候地得人不是小丫头。而是安、宝两位姨娘。她们见了贵祺虽然没有双眼含泪。倒也是激动万分地跪了下去:“老爷!”
贵祺已经听老太太说过宝、安两人地事儿。在府中有难地时候。这两个姨娘还能替府中打算。替自己着想感到非常满意:“起来吧。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不要再做这种小儿女之态惹老太太再伤怀。来。来。今日不分尊卑上下。我们一家人一处好好地用顿饭。”
老太太也连连点头:“来吧。听你们老爷地话,你们也坐下好了。”
安、宝两位姨娘自经了这么大的事情更是懂得应该如此处事,所以还是安守本份伺候老太太与贵祺用饭,坚辞不肯坐下。两个姨娘如此让老太太和贵祺更是满意,也就没有再强求她们。
贵祺吃早饭吃得有些过于太饱:他现在只要一看到吃得东西总是忍不住吃啊吃的,不吃到撑他是不会想到要停下了。好在老太太知道他长久不沾荤腥,这两顿饭给贵祺用得饭菜都极为清淡,不然以贵祺现在地吃饭法子,他非要大病一场不可。
老太太两个人回到厅上坐下刚刚说了两句话。范姨太太带着明月和明澈便到了:“我听人说祺儿回来了?”
老太太和贵祺迎了上去。又是好一阵子的唏嘘。范姨太太为贵祺流了几滴泪,然后就同老太太和贵祺说明日就要启程。今日过来就此辞行,明日一早就上路不再特意过来了。两家人就又叙了一些离别之言,时近午时范姨太太提出要回去了
老太太和贵祺只是略略提了提让范姨太太留下用午饭,正好给她们饯行。范姨太太一推辞他们呣子也没有再留:现在这种情形下他们坐在一起用饭,因为明秀的关系大家怎么也会有些尴尬。
贵祺和老太太用早饭用得晚倒也不觉得饿,胡乱用过了午饭后老太太说什么也不去休息一会。
贵祺就和老太太开始商议什么时候去郡主府的好,老太太当然是认为越早越好,贵祺想了想后道:“也好,就听娘亲的吧,今日已经晚了,而且总不能这样空手过去,依儿子看明日去吧,明日一早就去。”
老太太摇头:“明日去也不要早早的过去,英儿雁儿是要进宫伴读的,回府怎么也要午时了。如果被太后或是贵妃赐饭那回来得就更加的晚,你还是用过午饭以后再过去才好。”
贵祺点点头,他还真忘了两个孩子要过宫伴读:他已经太久没有过问过孩子们的事情。他又同老太太商量好给孩子们买地东西,然后叫了总管来让他去准备。老太太也没有让贵祺回去,儿子好久不见,她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贵祺说了好一阵子的话后迟疑了几次还是说了出来:“娘亲,您的诰命不知道会不会被皇上夺去。”
老太太闻言叹道:“母以儿贵,这诰命要不要的也不打紧。只要你日后再有了爵位,那还会为娘亲争来这诰命服色,现在被夺去就夺去好了,娘亲不在意的。贵祺点了点头:不过如果能保住更好啊,毕竟府中有这样一个人可是个依仗。
这天一早郡主府中也在议事儿,大将军与红衣的几位嫂嫂们都在座。
红衣道:“快刀斩乱麻吧,再加上来总管前些日子的布置,我想贵祺那家人会乱一阵子,然后看机会再施以巧计,来总管认为如何?”
来喜儿点头:“老奴也是这样想,不过老奴想让他们再做出点子事情来,然后我们再去请圣旨比较好,不然多少还会有人诟病郡主。”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早日了解吧,也省得你日日因他们一家人而烦心,那些还算是人嘛?一群畜生!实在是为父的误了你一生啊。”
嫂嫂们也赞成红衣地决定,她们只是担心孩子们。红衣让嫂嫂们放心,孩子那里她已经谈过了,并且把孩子们的话复述了一遍。大将军听完又是一声叹息:他更对不起的人就是孩子们,如果不是他当年把红衣许给了这个李贵祺,那么孩子们今日就不会失父之痛。
红衣同嫂嫂们都好言安慰父亲,可是劝说了半晌,大将军心情还是不好:女儿和离在即,让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虽然李贵祺不是东西,可是女儿这一生岂不是毁了?
大将军起身:“我出去转转,你们说会儿话吧。红衣做事儿不必有顾虑,一切有为父为你担当。”说完他就走出了房。
来喜儿看红衣一脸忧色便道:“郡主勿忧,老奴前去劝劝大将军,一会儿大将军回来用饭时必会高高兴兴的。”说完来喜儿匆匆一躬身便追了出去。
红衣和嫂嫂们相顾无言,大将军是认死理的人,想解开他的心结还真不容易。红衣同嫂嫂们说起了家常,问起了哥哥们什么时候到京。
红衣知道来喜儿一定会有法子哄得父亲开心,只是她不知道来喜儿的法子是什么。
来喜儿追上大将军后,和大将军两个人凑一起说了几句话,大将军就变得精神奕奕起来;再说了一会儿话,大将军甚至都兴奋了起来。
贵祺拿着给孩子买得东西到了郡主府,郡主府的人没有难为他,立刻请了英儿雁儿出来同他相见。
英儿雁儿看到父亲瘦成这个样子也是眼圈一红,便让他进府叙话。贵祺想了想还是外面说话方便些,郡主府里到处都是郡主地人,他说句什么话儿郡主会不知道?
一百九十四府邸还是没有保住
贵祺道:“父亲好久不见你们了,想念得紧,不如为父带你们出去玩玩如何?我们父子很久没有一起出门了。”
两个孩子想了想便同意了,郡主府的人听小主子同意也没有加以阻拦。柳大郎带了几个侍卫跟随,英儿和雁儿同贵祺坐了车子便出了郡主府。
贵祺带着两个孩子在街上转了两圈,便带他们到了茶楼:贵祺哪有什么心思好好带着孩子们玩儿?他府里的事情可是十万火急,他只想找个地方同孩子们好好说说话。英儿和雁儿倒也不反对到茶楼去玩儿:茶楼里说书先生有时候说得故事是极有趣的。
贵祺把英儿的长随与雁儿的贴身丫头都赶了出去,茶室中只有他们父子三人了。
英儿看了雁儿一眼,雁儿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来父亲找他们不是出来的玩,而是有什么事情才对。虽然两个孩子早就知道了,不过看父亲真得如此还是有些伤心的。
贵祺坐下来便对孩子们说起了他有多么疼爱他们,有多么的想念他们,有多么的不能没有他们,最后才道:“我们很久不见面,是因为我们不住在一起了。为父的不想同你们长久的分开,而且你们也是我李家的后人,我们是血亲就应该永远是一家人对不对?”
英儿和雁儿一直只是听着,头都没有点过或是摇过。贵祺一面说着一面感觉非常无力:他实在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听懂了没有?
英儿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看着贵祺:“父亲,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啊,当然永远都是。”
贵祺总算等到了一句话他立刻说道:“可是你们母亲现在嫌弃父亲了,因为父亲受人连累被皇上贬成了庶民,你们母亲就要同父亲和离,你们知道吗?嗯,你们明白什么是和离吗?”
雁儿道:“我们知道什么是和离,父亲。不过”雁儿看向了英儿,她的话没有说下去。
英儿和雁儿对视了一眼后,低下了头:“父亲。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贵祺愣住了。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太聪慧了一些?这些小地孩子应该不会看得透这些事情吧?那么就是郡主他们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同孩子们说过了吗?
贵祺便把话问了出来。两个孩子一脸地愕然:“父亲。您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贵祺放下心来。便同孩子们说了许多父母和离后孩子们会受什么苦等等地话。贵祺说得话当然是夸大了三分。说得两个孩子眼泪汪汪起来。最后贵祺道:“如果你们不想让父母和离。只要你们去同母亲哭闹就可以了。就说不能没有了父亲。就说一定要同父亲住在一起。”
英儿和雁儿看着贵祺半晌。然后手拉手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给贵祺行礼。转身就向门外走去。
贵祺地行为太伤孩子们地心了:上一次去山庄也不是为了探望他们。这一次带他们出来玩也不是因为想念他们。孩子们其实还是会想念父亲地。只是贵祺太让他们失望了。
贵祺上前拉英儿和雁儿:“你们还没有回答父亲呢?”
英儿看着贵祺:“父亲,您真得爱我们吗?”贵祺答道:“爱啊。当然爱。”
雁儿看看英儿,然后才对贵祺道:“父亲,只要您爱我们,您永都是我们的父亲。是不是,哥哥。”
英儿点点头,然后喊道:“柳头儿,柳头儿。”柳大郎推开门进来,没有理会贵祺牵了两个孩子的手直接就走。
贵祺后面紧紧跟随了出来:“英儿雁儿,明日父亲再带你们出来玩好不好?我们去看杂耍好不好?”孩子们没有一下答应贵祺。是贵祺实在没有想到地事情。他打算明日好好带他们玩玩,哄得孩子们高兴再说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英儿雁儿转身回头:“我们明日不出来玩了。”
贵祺道:“为什么?可是母亲不让?”
雁儿眨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流泪:“我不想出来了。”
贵祺当然不能罢休,他引诱孩子们说道:“父亲可以带你们去很多地方玩儿,去买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糖人儿,很好玩的,明日父亲就去接你们啊。”
英儿握了握小手说道:“我们不去,我们还要进宫的。父亲没有其它的事情我们就走了。柳头儿。走吧。”
柳大郎答应着抱起了英儿,另外一个侍卫抱起了雁儿,贵祺看孩子们就要走了急道:“那后日父亲去接你们出来玩儿?”
英儿道:“我们再也不想同父亲出来玩儿,父亲不必来了。”
贵祺一愣急道:“英儿雁儿,你们可要想着同母亲说。”
雁儿伏在了侍卫的肩膀上,英儿知道妹妹可能是哭了就有些急了:“那是父亲同母亲地事情,母亲想如何做就如何做。”
柳大郎带着孩子们走得比较快,而贵祺要小跑才不致被甩开。
贵祺一听就急了:“你们不想要父亲了吗?你们没有了父亲不怕人家笑吗?”
雁儿终于忍不住叫住:“不是我们不要父亲了,是父亲你不要我们了。”
贵祺听得这话有些生气:“雁儿!你是怎么读书的?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是不是你们母亲教你们的?”
柳大他们已经走到了街上。路人早已经围了上来。柳大看看孩子们有些心焦:这么多人看着、听着。对小主子们可不好,再这样同郡马纠缠下去小主子们太受伤了。他使了个眼色给另一个侍卫。两个人抱着孩子几个闪落就不见人影儿。
贵祺实在是想破口大骂,不过看了看人群他还是忍不住了。他对慧儿道:“你们郡主就是这样教我儿子与女儿的吗?教得他们目中无父?”
贵祺说这话也有心让路人知道孩子们会如此就是因为郡主所教,他也是急中生智,想造成流言迫使红衣不能同他和离。
慧儿哪里是好欺的,一张小嘴脆生生的就把今日的事情由来始末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路人听完全部鄙夷的看着贵祺。侯爷府地原来所做的事情那在京中可是无人不知的,所以没有人怀疑慧儿地话。
贵祺辩了几句都被慧儿给驳了回来,慧慧说得是句句在理,贵祺辩不过她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英儿和雁儿回到府里扑到红衣的怀里就哭了起来,红衣好言安慰了好久,两个孩子才止住了哭泣。
红衣叹道:“娘亲原不想让你们去的,就是担心你们父亲会如此。”
英儿道:“我再也不想他了,再也不想了。”不过父子天性,血脉相连哪里是说不想就不想的?红衣是明白的,可是孩子们实在是太小了,这些话说出来他们也不懂的。就算是懂,红衣也不想再伤到孩子们的心。
打一开始,红衣就不想让孩子们见贵祺贵祺来定是为了利用孩子。可是孩子们听说贵祺来了后却想去见见父亲。红衣再三思量后,同孩子们说明了他们父亲有可能的来意,然后让他们再决定要不要去见见父亲。
英儿雁儿还是想去见见父亲,在孩子们想来,是抱着万分之一地希望:也许父亲真得是想他们了呢?
所以红衣现在非常生气贵祺的做法:即使是要利用孩子也不可以如此直接吧?可以慢慢来,你先好好和孩子们玩玩儿,不要让孩子们看出来不好吗?
红衣把孩子们哄好交给来喜儿带出去后,她立刻动身进宫了:泥人儿也是有土性儿的!
贵祺回到府中同老太太正说话,他把下午的事情对老太太说了一遍。然后呣子二人商议,是不是明日由老太太再去见两个孩子。呣子两个人一直说到晚饭时分,不过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好法子可以打动孩子们。
就在老太太想吩咐摆饭时,府中就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太监,他是来传旨的:老太太的诰命被免了,府邸也要收回只给他们四天的时间收拾一下。
老太太和贵祺的脸色立刻就苍白了起来,送走了传旨地太监后呣子二人相顾无言。
贵祺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会不会是郡主的缘故?要不然怎么会天色如此晚了还有旨意?”
老太太一惊:“你是说你同孩子们说得话儿郡主知道后生气了?”
贵祺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老太太沉思后道:“郡主会、会这样对我们吗?应该不会吧?”贵祺只是看了一眼老太太,没有说什么。
晚饭摆了上来呣子二人也没有什么胃口,贵祺强打起精神:“多少吃些吧,我明日出去看看院子,如果能买就买一座,买不到就先到庄子上住下来。”
老太太只能点头,不然还能如何呢?
香姨娘听到圣旨后愣愣的跪坐那里那半日,不过也没有人理会她,应该说没有注意到她。老太太和贵祺自回老太太的院子了,贵祺连看她一眼都没有看。明秀当然不会看她一眼,宝、安两位姨娘安静的似不存在一样。吧,让我不用再输液。谢谢亲们的支持,亲们的粉票给我吧,今儿还是只能三晚,我明天给大家四更好不好?谢谢大家!晚上一更还是会晚些。
一百九十五请太后做主
香姨娘的腿跪得麻木有了疼的感觉,她才醒过来,慢慢自地上爬了起来:老太太被夺了诰命,那么老爷看来爵位也是不保了连府邸都被朝廷收回了,那爵位还能有?香姨娘虽然不甚聪明,但她也不是傻子。
香姨娘一面走回自己的院子一面想:以后该怎么办?这府里还有什么?她要如何做才可以让自己与孩子日后不会受苦呢?
明秀听完圣旨当时就明白侯爷府只剩下一些家业,其它的什么也没有了,说不定哪天就能接到贵祺被休的旨意。
明秀早早就在想这些事情,倒是不同香姨娘的惊慌,她还算镇定。只是她还没有拿定主意:贵祺倒底还有多少家业?倒底值不值得她留下来呢?她现在带着身孕非常不方便,如果这府里还有些家底最好了,也免得她出去自己操持。不过,这一点子家业绝对不能再有人分了去,那香姨娘和她的孩子要早点除去才好如果她要留下来得话。
贵祺连连在外面奔波了两日,才勉强找到了一处院子买下来:大的院子他现在买不下来不说,就算他想买人家一听他的大名也不会卖给他。
贵祺买下的这个院子比平安别院要大很多,可是比起原来的侯爷府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太太看了院子后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然后吩咐府里的下人们到新买的院子里收拾了整整一日,次日就这样搬了过去。不搬也不行啊,朝廷的人来封府门了。
虽然搬了过来,可是需要收拾的地方还有很多,根本就住得不舒服。不过地方倒也是极够住的,因为原本就没有多少人了嘛。
老太太搬了新家后,第二日不知道因为什么非要去原来的府门去瞧瞧,云娘无法只好顺了她的意。老太太盯着那被贴了朝廷大印封纸的大门,不言不语的看了半日然后才挥手让云娘侍服她回去了。
两个孩因为被贵祺伤到了心。好几日都不是很高兴,红衣因此也十分生气。
太后看到红衣后地第一句就是:“英儿和雁儿受了委屈,你这做母亲的为什么不同哀家说呢?要不是天授说起来,哀家还一直在奇怪为什么这两个孩子连着两日都不怎么笑呢。哀家还猜想是不是你又受了什么气,或是身子不爽利了?”
红衣欠了欠身子:“让太后挂心是儿臣地不孝!儿臣实在是不想让太后太过操心。些许小事儿儿臣可以自己处置。”
太后嗔了红衣一眼:“自己。自己。什么都是自己。那哀家这个义母你是不是没有放在心上?”
红衣连忙起身跪了下去:“太后。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想让这些事儿扰了太后地静养。那就是儿臣地不孝了。”
太后扶起了红衣:“你这个孩子啊。就是这样让人心疼。不是什么事儿都要自己担着地。你还有哀家、还有皇上为你做主呢。怎么可以每次都这样委屈自己?说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红衣谢过了太后道:“儿臣只是替两个孩子难过。有这样地父亲何其不幸。唉!”
太后点点头:“这么一双好儿女还不知道疼惜。这位郡马糊涂到家了。哀家刚刚问你地不是这个。哀家想问你对这位郡马有没有什么想法?虽然女儿家和离对闺誉不太好。不过有哀家与皇上为你做主。我看哪个敢多嘴。”
红衣拜倒在地:“太后,请、请为儿臣做主吧。”说完这一句话红衣的语声就哽咽了起来:“太后,儿臣、儿臣实在不想孩子们日后还受此人所累,儿臣早被他伤透了心,只是、只是舍不得孩子们才一直忍到现今。”
太后心疼万分,如此淡定如水的义女居然有一日在她面前掉泪。这是忍下了多大的委屈?太后拉起了红衣,握着她的手:“自有哀家与皇上为你做主,一双好儿女怎么能交给那种畜生教养?哀家还想着让英儿那孩子以后成为天授的左膀右臂呢,岂能坏在那个畜生的手里?你放心,一切都有哀家为你做主。”
太后与红衣又说了些话,红衣把担忧都说给了太后听,太后一径儿答应下来为红衣做主---和离是板上钉钉了。知道了许多原来不曾知道的事情后,太后现在恨不能使个人去狠狠打贵祺几板子。
太后拍拍红衣地手:“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这种人早该舍了他。哀家的女儿还能愁嫁?日后哀家定当为你再觅良缘。”
红衣脸色微红:“太后。儿臣不作他想,只想能好好陪伴太后以尽孝心。”
太后以为红衣只是眼下太过伤心,所以也没有再劝说她,不过却已经决定要为红衣觅一个如意郎君了。
红衣陪太后说了一会子话,看太后有些倦了便告退去看看姐姐。
不想惠贵妃殿中居然有客人,而且还是来认亲的。坐在客位上地就是香姨娘的姐姐,文贵人。
红衣先给姐姐请了安,文贵人论品阶已经低红衣不少,所以红衣只是点头为礼:“文贵人也在啊?好巧。”
文贵人已经站了起来对着红衣行了半礼:“见过平郡主。”然后站起来笑道:“我们原本就是亲戚。只是贵妃这里事儿多。我以往不好打扰才没有常常来给贵妃请安;现在贵妃休养,我正好来同贵妃说说家常做个伴儿。只是郡主连日忙。不曾常进宫,所以我才没有见到郡主。”
红衣不理会她的话中话,只是简简单单的道:“文贵人有心了,贵妃娘娘身子有恙需要静养,所以不曾常进宫。”
贵妃已经拉了红衣过去坐在身旁:“妹妹自太后那边过来?”
红衣点头:“是的,因太后有些倦意便过来给贵妃请安,不想贵妃这里却有客人。”
惠贵妃看了一眼不知趣的文贵人道:“无妨,文妹妹这几日倒是常来常往的,也算不得什么客人了,妹妹自管坐就是。”
因为有文贵人在,红衣姐妹两人就没有说什么体己话,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家常。文贵人时不时的Сhā两句,看起来三个人倒也聊得甚为投机。
文贵人娇笑道:“郡主,我那个妹子让你操心了吧?她是在家娇惯坏了,做事不分轻重,您不要往心里去啊。我一定会写封信好好说说她,郡主大人大量想来不会同她一般见识。”
红衣淡淡地答道:“文贵人客气了,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令妹了,她倒底做过些什么我还真得不知道,文贵人如果担心令妹,要去询问其它人了。”
红衣轻描淡写的就把文贵人的话挡了回去:笑话,香姨妨做得哪一件事儿是因为犯了大家小姐的小脾性儿?她所做的哪一件不是害人性命,便是塌天祸事儿,同娇惯两个字搭不上什么边儿吧?
文贵人原本是想用这么两句话套住红衣,再打蛇随棍上,用话逼住红衣,让她答应保侯爷府一个前程。不过她也太小看了红衣。
文贵人没有想到红衣比惠贵妃还难以让人下手:“这倒也是,我倒是一时忘了郡主离京有段日子了。我妹妹近来倒是写了信进宫,说起有郡主持家时的种种好处,我看着她倒也有些懂事了。以后还要累郡主多多操心,有郡主的调教想来日后不会再如此胡闹了。”
红衣淡笑:“文贵人这话就说错了,我居于郡主府中,与今妹并不在一处,何来调教之说?文贵人如果担心令妹,倒不妨向李府其它人说一说。”
文贵人抽了抽嘴角:“郡主怎么都是李府的嫡妻,于情于理郡主在郡马落难之时不会不理不睬的吧?想来郡主会接了婆母等人回府,日后还要郡主多关照小妹一二了。”
红衣看向文贵人:“贵人此话又错了,郡马是因罪受罚而非落难,一位堂堂地侯爷,天家的娇客又哪里会有难呢?我倒是有心要接了郡马的家人入我府中,只是于郡马脸面不好看世人哪有男人就女人的道理?岂不是让郡马自此以后都不能抬头挺胸了?贵人以为呢?”
文贵人勉强一笑:“郡主所言有理,有理。”
惠贵妃看向文贵人:“文妹妹近来闲得很啊,皇上的事情也没有让妹妹如此上心吧?”
文贵人急忙分辩道:“贵妃娘娘误会了,臣妾不过是看到郡主闲说家常罢了。臣妾当然还是以皇上为重,哪里有心思关心他人家中的事情。”
惠贵妃点点头:“这就好,我们既然入了宫便是皇上的人,一心一意要想着皇上才是我们日日都要以皇上为重,想着如何能让皇上高兴,应该如何好好服侍皇上才对。”
文贵人只能喏喏连声,不敢再向红衣说什么了。贵妃和红衣相视一眼,姐妹二人心中暗自一笑:这文贵人与香姨娘还真就是一对儿姐妹啊。
惠贵妃没有再给文贵人开口的机会,对她大讲了一番为臣为妃的道理,听得文贵人几乎要睡了过去,不过又不敢失仪,只能强撑着。
到惠贵妃一住口,文贵人便起身告退了,她是再也不敢待下去。
实在是太晚了些,小女人面壁思过,明天一定四更,请亲们支持小女人粉票吧!三鞠躬。
一百九十六和离与被封
红衣笑道:“姐姐这念经的功夫越发的好了,不但念得妹妹差点儿睡着了,还念走了一个讨嫌的人。”
惠贵妃也笑了:“我本来也不想给她难堪,现在姐姐也是要低低的做人,只是这次她太过份了,不分尊卑上下的乱开口说话,居然还妄想能拿话挤兑住妹妹,姐姐哪能容她?如果不是现在宫里情形复杂,姐姐岂会如此放过她?”
红衣轻轻摇头:“就她这种资质,如果安安份份的呆在她的殿中也就是了,偏她还想出来生事儿,只她日日往姐姐这里来,就已经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吧?”
惠贵妃一笑:“宫中本来无聊,搬到太后宫中更是没有多少乐子,她既然愿意唱出好戏,姐姐哪里会不给她机会呢?”
红衣叹了一口气:“文贵人虽然比起香姨娘来聪明了些,不过也是有限,还如此卖弄她的那点儿小聪明,想来不会落得好下场。”
惠贵妃点了点红衣的额头:“想她做什么?各人路各人走,她会如何也是自招的,你替人家担得什么心?难不成还想救她一救?”
红衣笑着在惠贵妃的耳边说了一堆儿的话,听得惠贵妃直笑,听完后指着红衣道:“你这小丫头儿也长大了,嗯,你这法子不错。你长大了,这样也让姐姐放心不少。”
倒不是红衣长大了红衣千百世的轮回,论年纪惠贵妃要小太多了。而是红衣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再如原来那样事事无所谓了。
红衣倚在姐姐身旁:“文贵人不足为虑,她在这种时候还妄想能帮妹妹,无非是想利用我让李府东山再起,她妹妹能扶正为妻,她就可以借助一下李府的势力也就是我平郡主,不过”
惠贵妃点了点红衣的鼻子:“你一直是聪明的,事情想得明白不算什么,你的手段也要利落些才行。不过我现在不忧心了。只你身旁的那个来总管,想来手段已经足够了。”
红衣笑着点头,来喜儿的手段可是有得是。姐妹俩人说了一会子话,太子天授与英儿两个人过来给贵妃请安。
天授看到红衣特别高兴:“姨母。是不是有东西给我?我听英儿说地。是不是。是不是。姨母?”
红衣点点头。她故意逗天授:“有倒是有。不过。太子今日书可读得好?读得好才会给你。读得不好就不给了。”
天授想了想问道:“什么叫好呢。姨母。如果说实话。英儿读得比我好。虽然他次次假装不如我。可是我还是知道地;除了英儿。我就是最好地了。这样算不算好?”
贵妃笑道:“算得。娘亲认为这样足够了。”红衣听了心里却是一惊。看向了英儿。英儿一笑示意母亲放心:“读书读得好不好也要看是什么。论起王者之道来。就是天授学得极好。哪个也是比不上地。”
红衣听到天授地话倒不是担心贵妃。而是担心童言无忌。天授把同样地话在太后或是皇上面前说起过。那岂不是为日后埋下了祸根?不过。英儿这两句话说得极好。把祸事儿消于无形了。
贵妃看向儿子:“天授。英儿说得是不是?”
天授挺了挺小胸膛:“当然,我是太子,将来要治理国家的,这些东西当然要学得极好才是。”
红衣笑道:“原来天授学其它的时候没有十分用心啊。”两个小男孩互相看了看,笑了起来。
红衣一面同太子说笑,一面取出来一个木头做得玩具:是一个人形地木偶。红衣把木偶交给了天授,还给天授和英儿讲了一点儿铁臂阿童木的故事:当然是改良版的,不然有些东西古人哪里听得懂?
天授本来已经极为喜欢这个手脚都会活动的小人偶。现在听了故事更是喜欢:“谢谢姨母。天授一定好好读书,姨母下次还给天授带东西来玩好不好?”
红衣点头抱着天授说起了悄悄话儿,而贵妃却一直抱着英儿不放:“英儿,雁儿呢?同天聘去她母妃那里了吗?”
英儿摇头:“没有,雁儿同公主还在太后娘娘那里,我们也是自那边过来的。太子想着我母亲的礼物才拉了我急急赶过来的。”
天授被说得不好意思了,上前拉过来英儿:“你什么都说,以后我什么也不告诉你了。”
英儿看了看贵妃又看了看天授非常为难:“如果他人问起英儿当然不会说,不过是贵妃姨母问起。英儿不敢隐瞒的。太子殿子。原谅英儿吧。”
天授看英儿认真起来急忙揽起他的肩膀:“我们去玩儿了,走了。走了。”
英儿要给贵妃和母亲行礼后再走,天授却不理会这些,硬拉起英儿走了。
贵妃笑着摇头:“有英儿给天授做伴儿,这孩子现在活泼多了。原来日日不是守在太后跟前就是跟我在宫中,哪有几分孩子地样儿?我也不太敢让他出去同其它皇子玩儿,有些事儿,妹妹也是知道的。”
红衣点点头:“姐姐莫要太娇惯我的这两孩子就好,我看姐姐也太疼爱他们了。”
贵妃却又嗔红衣对太子疼爱地过份了,两姐妹相视大笑起来。
红衣没有想到英儿居然如此聪慧,在宫中已经知道趋吉避祸了。看来太后喜欢英儿雁儿也是两个孩子会察言观色吧?红衣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有一分伤心:孩子如此也是环境造成的吧?两个孩子实在是太敏感了些。
贵妃的想法却要简单些,太子一定要有帮手的,可是其它的后妃哪个不是恨她入骨,哪个不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取天授而代之?英儿文武双全,聪慧异常,又是至亲,还有比英儿更合适的人吗?
至于雁儿嘛,贵妃倒是想让她做天授的太子妃,可是同红衣一说,红衣却拒绝了,当然说了番天大的道理:比如什么外戚啊,不能让太后与皇上有所忌之类。
真实地原因是因为天授同雁儿是至亲,在现代是不可以成婚的,可是古人对于优生学是不懂的,红衣只能努力找到其它原因来拒绝姐姐的好意。
贵妃只是一时打消了念头,反正孩子们还小,到天授长大后看情形再说吧。
和离的圣旨两日后就到了李府,贵祺和老太太听到太监嘴中吐出和离两个字的时候,一下子瘫倒跪坐在地上:所有的指望全都在郡主身上,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听到孩子们自此以后与贵祺没有关系,由李氏宗族和平郡主教养、照顾两个孩子,贵祺就握紧了他的拳头:这是奇耻大辱!孩子们居然随母了。
贵祺接了旨后对太监道:“我要面圣,还请公公通融。”
太监看着贵祺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个洒家是做不了主地,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份,皇宫你是无望进去了。不如你有什么话说给洒家,看洒家能不能帮你回给皇上吧。”
贵祺十分不愿意,他非常想见皇上申诉,自古哪有儿女随母而居的?不过看老太监这个样子,他是不可能帮自己求见皇上的。
贵祺只能说道:“那烦请公公替在下在皇上面前申冤了。和离也就罢了,既然和离了,那孩子们怎么可以随母同居?自古无此先例,皇上是少有的明君,还请皇上还在下一个公道。”
圣旨已经下了,和离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孩子们的事儿如此处置,他岂不是要做千古第一人:现在被人耻笑,日后还会被后人耻笑。
老太监看向贵祺,这次笑也不笑了:“你一介草民而已,同哪个称在下呢?是不是还要再问你一个大不敬的罪过你才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贵祺听到老太监地话脸涨得通红,只能躬身道:“草、草民知错了。”
贵祺倒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些传旨地太监他以前可都是见过的,他哪里说得出口草民两个字来?他本意是含糊过去算了,不想老太监却不饶他。
老太监正眼也不瞧他:“皇上自然是少有地明君,所以才会让李小侯爷与李小县主随平郡主而居,你一个平民如何教养两位贵胄?莫要自不量力!”
贵祺有些反应不过来:“公公,什么、什么李小侯爷、李小县主?草、草民听不太懂。”
老太监道:“你听不懂?那洒家就为你好好说上一说。你这里接圣旨,平郡主那边也再接圣旨,不过除了接到与你相同的圣旨圣旨外,同时还接到了封赏郡主两个儿女的圣旨平郡主的儿子被封为了侯爷,女儿被封为了县主。你现在可听明白了?”
贵祺的身子晃了晃: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他贬为庶民后,他的儿女们反而尊贵无比了?
老太监看贵祺不再说话,便一甩袖子:“洒家忙得很,不能同你现在无官无爵之人相比啊,是一时也不敢多留。洒家回去复旨了,你啊,好自为之吧。”
贵祺一直愣愣的,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妻比他的爵位高,而现在连他的儿女们都比他的爵位高了?他现在就是一个白丁,连个功名都无。不用输液了,改吃药了,哈哈,普天同庆之。粉票下次加更620票,请亲们继续支持小女人。
一百九十七不死心啊不死心
老太太被安、宝两位姨娘扶回了房里,贵祺过了好久才过来他一直在原地发呆,还是总管有事儿找他,他才醒了过来。
贵祺进了屋挥手让安、宝两位姨娘出去了,他坐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只是长吁短叹。
老太太躺在床上招手让贵祺坐在床边:“你也不必如此难过,儿女们就算随了郡主也不是坏事儿,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他们的生父,这样一来郡主同我们府就不会断得清楚干净。你好好想一想,孩子不搬回府中更对我们有利是不是?”
贵祺咬牙:“不要提这个贱人,她为儿女们求了封赏不就是为了折辱我吗?她既然已经请了圣旨和离,就是同儿子恩断义绝的意思,娘亲不明白吗?她就是在告诉我们,日后她同我们再无瓜葛,也不会再理会我们的事情。”
老太太想了想道:“就算郡主想同我们断个干净清楚,那也要看我们同意不同意是不是?有英儿雁儿在,是她想断个干净就能断个干净的?我们也一定不能让她断干净,还要指望着她许多事儿呢。能不能断干净全在看我们要怎么做了,对不对?”
贵祺哪里能听得进去,他一直摇头:“指望什么?儿子在天牢中她可曾管过我们府中一点儿事情?儿子还不是领了罪责才出得天牢?娘亲,那个女人是铁了,我们又何必非要攀这个高枝呢?”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唉,郡主这里依娘亲说就是不能断个干净,不过你今日心情不好,我们改日再说这个事情吧。说到英儿雁儿的受封,虽然儿女们比你这个做父亲的爵位高出许多让人难堪,可是也不是坏事儿。他们都有如此高的爵位,日后成|人还能不为了他们的脸面而为你求个爵位?而且没有老子拜儿子的,他们就是做了王爷,见了你也是要行礼如仪的,你有什么不满意?自哪方面来说都是我们占了便宜。”
贵祺道:“娘亲。您糊涂了吗?英儿雁儿随她住了,哪里还会记得有我这个父亲?上次雁儿就口出不孝之言,儿子也说与你听了。娘亲,你想想,再长此以往下去,那两个孩子还会视我为父吗?”
老太太想了想道:“就算孩子小的时候对你不甚敬重。日后渐长,成年后也就不会了。孝乃大道,他们不会行不孝之举的,不然日后何以为人、为官?你是他们的父亲这是改变不了地,你有什么可担心?不过是要忍几年、过几年苦日子罢了。”
贵祺虽然生气但也无法可施,只能敷衍着老太太答应了几声,然后便告退来到安、宝两位姨娘的院子里,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这里。
安、宝两位姨娘正在为贵祺做衣衫,看他进来便迎了上来:“老爷回来了。”
贵祺只是点点头:“宝儿。你让人准备些酒菜上来。酒让他们多送些过来。我心里烦闷想喝几杯。你们摆好了酒菜自去忙你们地吧。不用侍候我。”
安、宝两位姨娘互相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就吩咐小丫头去传酒菜了。贵祺心情不好。安、宝两位姨娘一看都知道。她们也不好劝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劝什么。
圣旨宝、安两位姨娘自是听得清楚明白。也知道李府真得失了依仗。不过府中眼下地情形她们也是没有办法:她们原来不过就是两个丫头。这种事情她们是半点法子也没有。
两位姨娘看贵祺眉头紧皱、脸色有些铁青。知道她们只要一句话说不好就会被发作一通。反而什么也不说为好。两个人就在屋子里静静地立着。等酒菜上来。
酒菜摆好后。两位姨娘自是下去同丫头婆子们一起做针线。贵祺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酒这个东西。你高兴了多喝两杯倒真得是助兴。喝着也高兴开心;可是如果你心情不畅喝了它。那只能让你感觉更难受。贵祺就是如此。他喝了一壶下去后。就感觉全府地人没有一个对得起他。等他喝了两壶下去。他就感觉全天下地人都同他过不去。
于是贵祺越喝越烦闷,越喝越感觉生气,心情越差越想喝,最后喝得大醉拍着桌子骂起人来。
安、宝两位姨娘听到声响吓了一跳,过去一看原来是贵祺喝醉了。两个人有心要扶他去休息,不过看他的样子还真是吓人,便悄悄一商议决定暂时才不管他等他喝得醉倒了再扶他去睡下好了。
自此,贵祺每日给母亲请完了安后便图谋一醉,只有醉了他才会感觉自己还是个人。还是原来那个前呼后应的李大侯爷。直到被老太太知道叫去骂了一顿。贵祺这才收敛了一些,每日不至于喝得醉倒在地上。
明秀和香姨娘在桨洗上也有些日子了。不过她们都没有做活计,所有的事情都由她们身边的那个丫头或是婆子做了。她们日日相对无聊,便以对骂做消遣。
自圣旨到了李府后,明秀和香姨娘都铁了心留下来不再打算私逃:郡主的儿女都为侯了,就算李府现今日子不好过,可是也不会长久这样下去,只要再过得几年英儿雁儿长大了,李府便会东山再起她们的想法同老太太差不多。
明秀和香姨娘的打算都是一样的:郡主已经不是嫡妻,贵祺现在还可以算作是无子,那么日后自己地儿子可是长子,只要自己再扶正,儿子就是嫡长子。而怎么说郡主的那两个孩子都是贵祺的儿女,不可能置生父于不理吧?不可能置兄弟于不顾吧?荣华富贵总会有地。
而且明秀和香姨娘还有一样打算是相同的:要尽快的把对方肚子里的孩子弄掉才行,还有不能让安、宝两位姨娘怀上孩子。
贵祺日日消沉,日日都躲在家中,不是饮酒就是睡觉,其它的事情一概的不予理会。好在李府现在真得是门庭冷落,也没有多少生意需要打理,贵祺这样倒也不会误了什么事儿。
这日一早李府却来了客人。总管把人请到偏厅坐了,然后去请贵祺待客:“老爷,有客人到访。”
贵祺刚刚自老太太那里回来,正考虑是再睡一会儿还是先喝两杯再睡,听到总管的话后一摆手:“你打发了就是,现在我们府上还有什么成气的客人不成?”
总管欠了欠身子:“二王爷府中的总管来了,说有事要请老爷过府一叙。”
贵祺听到二王爷三个字一愣,然后想了想道:“我更衣后便去见他,你先去应付一下。”
贵祺同二王爷没有什么交情,原来为侯爷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现在自己落难了,二王爷要找到自己做什么?
贵祺随二王爷府上地总管出门上车直奔二王府所去。二王爷见了贵祺倒是亲热的很,只是一直没有说什么正经事儿,他只是在府中请了戏班子、杂耍什么的,与贵祺两个人吃酒闲话家常。二王爷一直留贵祺直到用过晚饭,并且还使了车子送贵祺回去。
二王爷自那日后,就三不五时的请贵祺过府或是上酒楼等处作耍,只是一直不曾说过找贵祺有什么事儿,贵祺相问二王爷也只是说闲来无事一起聚聚。
时间一久贵祺也就习以为常,不再问二王爷为什么对自己青眼有加了。还真有二王爷这样雪中送炭的好人啊,这就是贵祺对于二王爷的评价。
来喜儿请完了安:“郡主,二王爷还是约了李某人作耍,梅头儿传来的消息是说二王爷是有个计策正在进行,但是他也不知道详情。据梅头儿猜测,这计策好似是那些人给二王爷指点的,就连二王妃也不知道。”
红衣想了想道:“就算他们拉了李贵祺下水,也不会再有什么利益可图,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折呢?”
来喜儿眯起了眼睛:“老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想用李某人来拉小主子们下水,这线也放得太长了,也不必费如此多的心思。”
红衣皱眉:“应该不是,孩子们还小,虽然爵位不低了,但现在却做不了什么事情。再者那些人也不会再等上这么多年吧?”
来喜儿却摇头道:“这种事情极难说,本来就是长远打算,长久做准备地事情,也许有这种可能也说不定。”
红衣听得一笑:“又不是秀才造反,他们哪里有这么好的耐心?他们可是已经准备了好多年,还会于准备下去?不可能的。”
来喜儿听得也是一笑,然后同红衣计议良久也没有头绪,只好先把此事放在了一旁。红衣道:“还是盯紧些吧,看二王爷他们还有什么举动再做打算。冒冒然的阻制李贵祺向他们接触,更容易让人怀疑上我们。”
来喜儿点头:“郡主所言极是,老奴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二王爷有什么举动不利于我们,我们的人会立即把李某人同二王爷的关系切断。而且,老奴想,李府就要热闹起来了吧?也许不需要我们费心,李某人就没有心思再去应酬二王爷等人了。”
红衣也不太担心这些事儿,毕竟还有楚家的人在打理不是吗?她笑着看向了来喜儿:“我父亲的伤势已经大好了是不是?”
一百九十八掺一脚
来喜儿看红衣的笑容心里就是一跳,他欠身说道:“是的,郡主,上次老奴已经同郡主说过了。”
红衣还是笑着:“我想也是好了,不然我父亲哪能日日同来总管一处做耍。”大将军的伤势已经无大碍了,可是却不回大将军府,嫂嫂们来请了一回,不知道被大将军说了几句什么,自此后嫂嫂们再来只是请安,再也没有提过让大将军回府的事情。
来喜儿看了看红衣心中有些许的不自然,不过他表面上还是一丝变化也没有:“我与大将军脾气相投,平日里无事便聚聚。”
红衣笑容不变:“来总管能不能同我说说,你和我父亲,你们在做些什么消遣?”
来喜儿咳了一下,力持镇定,这位主子面前他可是不敢稍有大意:“郡主,不过就是下下棋,或是四处走动一下,有时候也会活动一下手脚。”
红衣看着来喜儿:“就是这些?你们没有在一起做些其它的事情?”
来喜儿欠身:“就这些,虽然时常会活动些手脚,不过老奴心里有数不会让大将军旧伤复发的。”红衣当然知道来喜儿有分寸,不会伤到父亲,她问得也根本不是这件事儿,却被来喜儿转移了话题。
红衣疑惑的看了看来喜儿,她可以确定父亲和来喜儿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可是她问了几次来喜儿,来喜儿也没有露过半丝口风。她的父亲也是一反常态,这次居然口紧的很,她再三的旁敲侧击,大将军也是滴水不露。
红衣感觉大将军同来喜儿,这两个老头儿瞒着自己的事儿绝对同自己有关,可是却怎么也探问不出来。也就是因为问不出来,红衣反而更加注意起这两个老顽童:她还真怕这两个人一时玩心大起,给她弄个什么不好收拾的事儿出来。
红衣再看了一眼来喜儿。决定吓他一吓,也许能看出点什么来也说不定:“来总管,你同我父亲不是在设计我的婚事吧?我可是刚刚才和离啊。”
来喜儿吓得心里一跳,不过脸上纹丝不动:“郡主,老奴不敢坏了郡主的闺誉,这种事情只能是太后与皇上才能为郡主做主。老奴哪敢如此大胆。”事成之后再请太后与皇上做主也是可以的吧?不过这句话来喜儿没有说出来。
红衣再三察看。也不能看出来喜儿有什么破绽。只能放他走了:“来总管。辛苦你了。你自管忙去吧。”
来喜儿起身如往常一样行礼后便走了。红衣看他不慌不忙与往日一般无二便也放下了心来:就算这两个老顽童有什么打算。也不会不理睬这个时代对女子地要求吧?女子再婚毕竟不好听得很来喜儿出了红衣所居地院子几个闪落便到了园子中。大将军在一处亭子里探出身来挥手让他过去。来喜儿刚站定。大将军就急急地问道:“又问你了没有?唉。等得我这个心焦。”
来喜儿掏出了汗巾拭了拭汗:“我正要找你算帐呢。你说你没事儿生得女儿都这般聪明做什么?我在宫里地时候常常被你大女儿吓。这出宫了吧被你小女儿吓得更厉害!你瞧瞧。吓得我这身汗!如果不是我在宫里经年。今日还真被看破了也说不定。”
大将军听到没有被红衣瞧破。便笑着拉了来喜儿坐下。两个人又密谋起来。正说着热闹呢。一个人影轻飘飘地落在了亭子里:楚老先生到了。
楚老先生一落地就道:“我说这几日也不见你们找我一处作耍呢。原来找到这么好玩地事儿。居然不找我一起!你们说得事儿我可是都听到了。如果不想被郡主知……”
大将军跳起来就捂楚老先生地嘴:“你给我闭嘴。再敢嚷出来。我同你割袍断义。”
楚老先生挥手推开了大将军,整了整长衫:“断义就断义,哪个怕你?我这就要去给平郡主请安,说起来好久没有同平郡主说说话了,今日正好有事儿要好好同郡主谈一谈才行。”
大将军一把抓住楚老先生:“你什么时候同我女儿这么熟了?你想吓谁?我可是那怕吓地人?”
楚老先生又挥开了大将军:“我原来是同平郡主不熟,不过不要紧,我想今日我去同平郡主说完了话,以后就不会再是生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一定可以熟得不能熟。而且我这话儿要是说了出来,嘿嘿,就看那不怕吓的人是不是真得不怕了。”
大将军又要跳过去抓楚老先生,来喜儿一把拉住大将军:“你怎么没有一丝在战场上的英明呢?一说到你家的女儿你就乱了方寸,你还真真是无救了!这个老头儿要是真得同郡主去说早去了,干嘛还要现身呢?我看他八成早就守在一旁,只是等到现在才现身罢了。”
然后来喜儿眯着眼睛看向楚老先生:“你要如何才不会去寻郡主告密?”
楚老先生笑眯眯,一副好商量的样子:“我如果是共谋当然不会自己去揭发自己了。你们说是也不是?”
楚老先生此言一出。来喜儿和大将军都有一丝为难。楚老先生却不以为意的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三个老头相视大笑起来。然后头碰头的挤成了一团。
萧云飞看着远处亭子里说得不亦乐乎的三个老头儿,摇头叹了一口气:他虽然没有听到大将军和师父在一起说什么,但是他猜到了。
萧云飞看向了红衣地院子:只要郡主能真正开心幸福就好,他今生只求能这样在郡主身边保护郡主一生一世就好。来生?来生是不是有,哪个人能说得清楚?萧云飞是非常务实的人,他只求今世不求来生。
萧云飞又闪身去其他地方查看防卫了,天下两大高手外加一位大将军在些,这里没有防卫都不怕了。再说了,来喜儿和大将军能选这个地方密议,这地方的侍卫一定被来喜儿调远了才对,萧云飞又有什么好察看地呢?
贵祺同二王爷越来越相交莫逆,最近几日简直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这日二王爷在花满楼请贵祺吃酒听曲儿,花满楼的头牌长得倒有三分似红衣的样子,尤其是侧脸看上去倒有五分相似。
这当然不会是巧合,头牌姑娘可是二王爷等人花尽了心思找来的,然后捧成了花满楼的头牌,再利用这个名头请贵祺过来听曲儿。
贵祺看着这位花魁,这酒越喝越不是滋味,越喝越是烦闷。二王爷贵祺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知道这一招棋又起作用了:“李贤弟,李贤弟。”
二王爷唤了贵祺两声,贵祺才听到:“王爷唤在下?”
二王爷点头:“贤弟这是怎么了?这曲子不中听是不是?小王让她们换过就是。贵祺摇摇头:“不是不是,这曲子非常悦耳,只是小弟心中烦闷,与她们无干。”
二王爷追问了起来,贵祺喝了些酒,非常想一吐为快,便把这些日子以来的苦闷一股脑的向二王爷说了出来。
二王爷听完后叹道:“大丈夫在世岂可如此为女子所欺?皇上这次真得是处置有些失当了。”
贵祺又灌了一杯酒才道:“总算有王爷为在下说了句公道话,王爷,你说,这自古以来和离后可有孩子随母走地?那孩子们不论男女可都是我李氏的后人!这真真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二王爷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啊,这孩子们就应该随父,哪有随母的道理?如果日后平郡主再适一位郡马,那孩子难不成要改姓氏?”
贵祺听到红衣改嫁心中没有来由的一阵烦闷,他狠狠的灌了两杯酒下肚:“我的儿女哪有认他人为祖的道理?皇上处事不公啊不公,这让贵祺如何立于这天地间?如果不是家有高堂,小弟真想一头撞死也不愿活在人世让人耻笑。”
二王爷连连顺着贵祺的口风说话,时不时的还要挑拨一下,贵祺更是恼火三分,看着那唱曲地头牌骂了一声:“贱人!”
二王爷明了贵祺是骂谁,不过他也不点破:“贤弟既然不喜此女,我们换个人来唱曲可好?”
贵祺已经有了三分醉意:“王爷,不要换,不要换,就让这个贱人来唱,就让这个贱人来侍候我们,这样才叫痛快啊痛快!”说完就连连灌了三杯酒。
二王爷虽说另有所图,不过贵祺这样骂红衣还是扫了他的体面。只是二王爷还没有达到目的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二王爷句句就是替贵祺说话,听得贵祺感觉二王爷才真是知已啊,这酒喝得更是勤。
贵祺终于大醉便放肆起来---他与二王爷在一起作耍时,熟不拘礼是二王爷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贵祺起身走过去,捏了一下那头牌的脸道:“给爷唱个来劲儿的曲子听听,现在这酒已经过五巡、过八巡、过十巡都有了,正是该有个好曲子给爷儿们乐一乐的时候。”
二王爷抚掌大笑:“贤弟说得好,说得妙啊。”
一百九十九好计还是馊主意
那头牌本来就是二王爷的人,听到王爷没同意了贵祺的话,虽然心中十分不情愿,也只能拣了些粗俗的曲子来唱。
贵祺歪倒在一侧,在他这座位看过去,这个头牌更像红衣一些。他看着这个头牌听着这种曲子,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非常痛快,他大笑起来:“你再轻狂啊,你再不把爷放在眼里啊,现在爷让你唱曲你还不是一样要唱给爷听?”
二王爷也时常到青楼中走走,还有二三个不错的红粉知已,但是他从来没有对哪个歌伎说过如此的话。他听到贵祺的话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眼中闪着泪光的头牌姑娘道:“玲珑,你服侍我贤弟去睡吧。”
第二一早,贵祺醒来后有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他回想起昨天晚上才知道还在春满楼。转头看向一侧还在睡着的玲珑,贵祺忽然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涌上了心头:酸酸涩涩,却又掺杂了着痛恨。
玲珑醒了过来被贵祺的目光给吓了一跳:“爷,你没有事儿吧?”
贵祺转过了头去:“没有什么,对了,那个昨天晚上说你叫什么来着?我一喝酒就糊涂,不好意思。”
玲珑一面起身穿衣一面笑道:“贱名为玲珑。”贵祺轻声重复了两遍玲珑的名字,然后道:“不错的名字。嗯,那个,你是哪里的人氏?”
玲珑苦笑了一下:“落难之人莫问出处,不要因贱妾而辱了家乡的清名。”
贵祺一笑便没有再说什么,他不过是找两句话说,哪里是真要知道玲珑的家乡。玲珑侍候贵祺起床,贵祺收拾利落后道:“我去看看王爷。”
玲珑笑道:“王爷现在应该在花厅等爷去用早饭呢,我刚听小丫头们说得。”贵祺听了急急出去,让王爷久候太不成体统。
贵祺看二王爷对自己不错,正盘算着是不是求求二王爷再谋个出路,他是做惯了侯爷的,现如此做平民百姓。见谁都要行礼他十分的受不了。
贵祺原本已经心灰意冷。什么事情也不想理会了。因着二王爷地亲善他地心思又活了起来---能再做个人上人是很不错地。
二王爷看到贵祺笑道:“贤弟起得早啊。怎么舍得丢下美人儿呢?我还以为会再多等会儿呢。不想贤弟却这么早出来了。”
贵祺脸色一红:“王爷见笑了。”
二王爷大笑:“最难消受美人儿恩啊。贤弟这样早早出来也不怕玲珑恼了你?”
贵祺更是不好意思。他对着二王爷施了一礼坐在了下首只知道干笑。这时玲珑走了过来把二王爷地话接了过去:“王爷。贱妾不过晚到了一会儿。王爷就编排上玲珑了?”玲珑这话正好解了贵祺地尴尬。贵祺向玲珑一笑致谢。
二王爷和贵祺等人说笑着用了早饭。贵祺想要告辞时。二王爷道:“我想了一夜。有一个计策正要同贤弟商议。可解贤弟之忧思。”
贵祺看向二王爷,不太明白二王爷所说得是什么意思。二王爷大笑着拉起贵祺到了屋中细说起来。
贵祺越听越是惊喜,越听越是高兴。听完后贵祺便给二王爷跪了下去:“王爷大恩呵,贵祺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二王爷扶起了贵祺:“哪里。哪里,你我脾性相投,小王怎么能看贤弟如此烦闷忧愁而袖手不理?好了,不要再说了,你也出来了一夜,不如早些回去也好让老夫人安心。”
二王爷又嘱咐贵祺为了事情进行地顺利,不要再同其他人说起:“贵府上的从仆大多数都是平郡主的旧人,你与人说话难免隔墙有耳啊,所以还是事成之后再说与老夫人听较好。贤弟认为呢?”
贵祺当然是连连点头答应着。再三感谢二王爷后他才告辞回家,一路上贵祺的心情都很不错。
贵祺回到府中,看到府中多了一些泥瓦匠人,便唤了总管过来:“这些匠人是来做什么的?”
总管回道:“这是依老夫人的吩咐叫来地,他们会把我们府中那个小园子连同那几个小院都圈起来,只留个角门。”
贵祺奇怪:“为什么?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吗?”
总管尴尬的道:“小人也不知道,是老夫人吩咐的,小人只是照做。”
贵祺听了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因为府中多了些人而变得有些嘈杂。令他微微皱了皱眉头便向内院行去了。这府小了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可以不用车子,只几步路便到了内院。
贵祺问了老夫人后才知道,老夫人看现在人少还空着不少屋子用不上,就选了那几个临街的小院子圈了起来,想把它们租借出去。
贵祺叹气:“我们府中没有到这种地步吧?何必这样做了惹人笑话呢?”
老夫人道:“我们府中虽然还没有到紧缺银钱的时候,但是能多赚些也是好的。铺子里的生意还是不见起色,而庄子里的收成要等到明年了,如果只是指着手里的银钱过活。可不是长久之计。那院子租借出去多少能贴补些也是好地。反正我们也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贵祺听了老夫人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们已经如此困难了吗?”贵祺知道自己地娘亲,那也是大家出身。如果不是府中困难她是万不会如此做的。
老夫人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贵祺也就明白了:“一切全凭娘亲做主吧。铺子里的事儿,儿子会多用些心,我们府中会慢慢好起来的。”
老夫人看到贵祺有心要重新掌理铺子当然是极高兴的贵祺已经消沉了好一阵子,长此以往他们府还真就是重振无望了。呣子二人又说了一阵子话,便用了午饭各自去歇午觉。
红衣和来喜儿接到了暗报,对于二王爷的举止更是不明白。可是梅头儿在京中并不是事事贴身跟在二王爷身旁,所以更详尽的消息他们怎么也打探不到---梅头儿的人身安全还是要考虑的。
贵祺这些日子以来倒是不怎么与二王爷一处作耍了,他不是在府中整理帐目或是在书房中看看书,就去各个铺子里瞧瞧。贵祺一用心,铺子里地生意倒也好了一点点,最起码可以养得起伙计了。
贵祺还时不时的去看看孩子们,一开始的时候孩子们根本不见他。贵祺也不恼只是常常去,到了郡主府就是一等一下午,见不到孩子们改日再去。贵祺如此去了几次后,英儿和雁儿心也就软了下来,便同红衣商议想见见父亲。
红衣也不能不答应啊,再怎么说他也是孩子们的生父。贵祺见到孩子们后,也只是陪孩子们在郡主府里玩会儿,既不提他与红衣的事情,也不说带孩子们出去玩的话,就是简简单单的看孩子们写写字,或是同他们一处儿说说话,慢慢的两个孩子对他亲近了一点儿世上有哪个孩子不希望父亲爱他们呢?
红衣和来喜儿当然不认为贵祺只是为了看孩子们才来的,可是他一直也没有做过什么,红衣和来喜儿除了密切地注意着二王爷与贵祺以外,也没有其它法子。红衣不想无凭无据的同孩子们说他们父亲的坏话,那可不是一个好母亲的所为。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红衣他们的人也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贵祺好似真得只是想孩子们了。
天气已经完全冷了下来,树上的叶子早已经落光了。萧云飞重新把郡主府的防卫布置了一下树上已经不能藏身了。
这日下午贵祺又来看孩子们,郡主府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了,让他自一旁地角门自己进去贵祺进入就是自那处角门,倒也不见他有过什么满,完全不似他往日地行径。这也是让红衣和来喜儿担心的地方:事有反常必为妖啊。
贵祺同孩子们说了一会子话,好似不经意间提到了东城地庙会:“父亲今日本来会早早到了,只是那里人太多了,车子根本无法通过,只能绕行了一段路。”
两个孩子听到庙会都眼睛一亮,不断问这个问那个,贵祺非常耐心的回答了孩子们的问题,然后还仔细的描述了一番庙会上的热闹:“还有一个耍猴儿戏的,那个小猴儿真是机灵,居然还会穿上小衣服扮书生呢。”
英儿的心思活动起来,他看了看雁儿:“妹妹,要不要去看看?”雁儿眨着大眼睛:“可是娘亲进宫了,我们总不能就这样出去吧?娘亲回来会担心我们的。”
英儿点点头:“嗯,不能让母亲担心。不过我们可以问问师父啊,如果师父同意了,娘亲回来后不见我们也不担心的。”说完英儿看了看贵祺:“父亲带我们出去可好?不过我们不去茶楼,我们不谈大人的事情。”对于上一次的事儿,孩子们还记忆犹新。
贵祺略微尴尬的道:“好,都依你们。不过,你们也要同府中的人打个招呼才好,看能不能让你们出去对不对?”
屋子外暗中守护的侍卫听到贵祺的话后倒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把小主子们的话传了出去。
二百虎毒不食子啊
来喜儿随红衣进宫了不在府内,萧云飞听到消息赶了过来:“郡主不在府中,侯爷与县主外出不太方便,依在下看还是回过了郡主再做主张好不好?”萧云飞没有理会贵祺,他是直接对英儿和雁儿说得话。
两个孩子心痒难耐,可是他们自来都是懂事儿的,既然师父不允他们外出,他们也就乖乖的没有再说什么。
贵祺也没有不高兴,他摸了摸英儿的头:“那就改日吧,反正庙会也不是一日,你们禀过了母亲,明日再去也一样儿。”
贵祺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同往日一样陪孩子们写完了字,只是走得时候说道:“你们母亲身为女子不方便带你们到庙会上去,我明儿来接你们吧;如果你们母亲同意你们出去玩的话,我们父子三人就去庙会玩一天,就算是不同意也不要紧,明日我们在府里玩也是一样。”
英儿和雁儿都很高兴的答应了,就是暗中观察贵祺的侍卫们也没有看出什么。红衣自宫中一回来就被孩子们缠上了,嚷着非要去逛庙会不可。
红衣哄着他们离开后,同来喜儿问了一下侍卫们,感觉没有什么危险就答应了孩子们的要求。红衣知道,侯门大院的孩子们其实挺可怜的: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日,可以像农家的孩子们一样肆意玩耍,更不要说满街乱跑了;虽然是锦衣玉食,可是孩童的乐趣他们倒是少了大半。
红衣虽然已经打算让孩子们出去玩儿,但她还是不放心:“要多跟几名侍卫,柳家兄弟如果没有什么事儿都跟去最好。庙会上人太多,我怕有个什么万
来喜儿也同意红衣的话,他同红衣明日还要进宫:太后这两日得了风寒,红衣要侍候在太后身旁;来喜儿是懂药的,皇上的意思是让他注意些太后的药,莫要被人动了手脚宫里的情形也是越来越复杂了。
孩子们听到红衣的话当然非常高兴,早早洗了睡下。第二日。英儿雁儿自宫中回来的时候,贵祺已经等在郡主府了。两个孩子又叫又嚷的拉着贵祺,喊着柳家兄弟带着侍卫们就要走。萧云飞想了想,他还是不放心,便安排了一下府中地事情,也跟了一起去。
萧云飞让车子停在了庙会外面。他抱了英儿下车,刚想去抱雁儿的时候,贵祺却挤了上来,抱起了雁儿:“雁儿,父亲带你们去看小猴儿。”
雁儿和英儿同时答应着,贵祺瞪了萧云飞一眼才放下了雁儿,一手牵起一个孩子向着庙会里面走去。贵祺看萧云飞那是极不顺眼的,虽然敢怒不敢言,但很多时候只要能给萧云飞一点脸色看。他都要做到十足十。
萧云飞不笑不怒。始终就是那么一张冰块儿脸带着侍卫们跟在贵祺后面。因为红衣地吩咐。大家今天全部都是着了便装:红衣怕这么多地侍卫出现在庙会上吓到老百姓。
一路上英儿和雁儿这儿看看。那儿瞅瞅。就如同出了笼儿地小鸟。贵祺先开始还抓着他们地手。后面也就由他们自己跑来跑去。只是不时喊两个孩子不要走远了。
越往庙会里面走人越发多了起来。萧云飞怕被人流挤散便喊道:“英儿、雁儿。不要乱跑。人多了小心不要走散。”
两个孩子现在哪里还能听得进去。每个人手上都买个了不少地东西。商议着什么给太子什么给公主。眼睛却又看向了前方地商摊儿。
萧云飞没有办法。只好吩咐侍卫们跟紧了。但是庙会上地人实在是太多。说是人山人海也不为过。不多时几名侍卫已经不知道被挤到什么地方去了。侍卫们不敢过于用力。怕伤到百姓们。就这样被人流带走了。
萧云飞一直跟着英儿雁儿。他地功力娴熟、内力收发自如。能很轻松地分开人流跟在孩子们身后不远地地方。柳家五兄弟也在。不过要远些。他们地功力可不如萧云飞很多。分开人流又不伤到人就不容易做到了。又逛了一会儿。猴儿戏没有看到呢。俩个孩子又被东西吸引住了。英儿看到了一个摊子上卖得古怪面具十分有趣。而雁儿却看上了一个布偶。两个孩子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奔向了自己中意地东西。
萧云飞向柳家兄弟打了个招呼便向英儿走去,柳家兄弟向雁儿那边挤了过去。
变故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发生,起因是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抓贼啊,有贼!”然后人流就有些乱。大家互相挤来挤去地用力起来。英儿和雁儿两个孩子就人流一下带远了。两个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喊人就落入了歹人的手里。
柳家兄弟与萧云飞几乎同时喝道:“放下我家小主人!”同时跃进起,扑向了抓住英儿和雁儿的歹人。
萧云飞地速度极快。那歹徒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奔到了近前,一拳就把他打晕了过去,抢过了英儿。他跃起、出拳、打人、抢英儿,一气呵成,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柳家兄弟再也顾不得伤人不伤人的问题,都暴起扑向了抓住雁儿的人。他们功力相较萧云飞要弱些,再加上距雁儿更远些,他们纵身跃起还没有到雁儿身旁时,萧云飞已经把另一个歹人打晕了。
人流中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有人在他们头上飞来飞去,更加的惶恐起来,再加不知谁又喊了一声:“杀人了,这里杀死人了!”
就在这眨眼间人们疯狂的向雁儿这个方向挤了过来,柳家兄弟被人流阻了一阻,扑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把手按在了雁儿的天灵盖上,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柳家兄弟。柳家兄弟只能推开几个人落在地上,谨慎地看着歹人,不敢轻举妄动。
萧云飞抱起英儿就纵身扑向了雁儿的方向,看到那歹人的手后也只能落在地上。萧云飞倒是不见慌乱,他更加没有理会那个抓住雁儿的歹徒。
萧云飞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喝道:“大家不要乱,我们是平郡主府上的侍卫,不会伤害大家。这里有歹人要害县主,请大家以我为界分南北方向散开,以便于我们相救县主。”萧云飞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了出去,人流安静了一下,然后便开始分成两部分散开。
就在柳家兄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人群中有人惊呼:“这里杀死人了,有死了啊!”人流又开始乱了起来。
萧云飞示意柳家兄弟注意着那个歹人,一面游目四看一面又喊了几句话,才让人们有序的散开了:不然,一直乱哄哄地挤来挤去,只是踩踏也会死很多人的。
贵祺这时好不容易挤了过来:“英儿、英儿你没有事儿吧?”英儿看向父亲:“我没事儿,可是妹妹还没有救下来。”英儿倒是极为镇定,即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紧紧的抱着萧云飞。
贵祺看向了雁儿道:“妹妹会救下来的,你不用担心,你看,我们有这么多人呢,来,父亲抱着你,让侍卫长好去救你妹妹。”
贵祺说着话就想抱英儿过来,英儿却怎么也不松开抱着萧云飞的手:“我害怕,我还跟师父一起好了。”
英儿和雁儿都是极为聪慧的孩子,这个时候英儿又怎么会再相信父亲呢?如果不是父亲的话,他们根本不会来这个庙会;而他们一到庙会就有人捉了他们兄妹这大街上衣着光鲜的孩子多了去,可是歹人却只捉了他们兄妹,是不是也太巧了些?如果与父亲没有关系才怪。
雁儿在歹人的手里也极为安静,她也不挣扎不哭闹,只是有时看看柳家兄弟,有时看看英儿和师父,却一眼也没有看向贵祺。
那歹人看了看四周正快迅散开地人流狞笑道:“我现在就要走了,你们不要跟上来,不然---”他一使力雁儿受疼不住便叫了一声。
贵祺地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英儿怒道:“你伤了我妹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歹人不理会英儿,就以雁儿为要胁飞快的后退隐入了人群。柳家兄弟忍不住想要跟上去,只不过一动身形,雁儿便又受疼叫了一声,她嘴角已经见血了。
萧云飞冷冷地看着那歹人,挥手拦下了柳家兄弟,指着贵祺道:“请他回郡主府议事。”便带着英儿纵身自去了,他的方向是皇宫。
当消息传进宫中,太后也听到了,她十分的震怒道:“是哪个如此大胆?雁儿可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当真要反了不成?!”
红衣心中焦急万分,可是也要先应付太后:“太后,您息怒,儿臣去看看情形,您放心,雁儿应该不会有事儿的。您千万要静养,凤体为重啊,太后。”
太后安慰了红衣两句便让她告退了,红衣带着来喜儿急急向宫外行去:“事情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来喜儿把事情说了一遍,红衣听完顿住了脚步:“原来二王爷的目的就是这个?”
来喜儿的脸阴沉的可怕:“看来是了。倒是老奴的错,居然没有料到,累及小主子的安危。”
今日为粉票620张加更,明天继续四更,谢谢亲们的支持,只要亲们支持,小女人一定努力码字更新!
二百零一红衣议救子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后摇头:“百密尚且有一疏,不只是你没有料到,我不是也没有想到吗?更何况他们是惦记我们很久了,而且最可恼、可恨的还有人为他们做内应。”红衣说到内应两个字的时候,把牙咬得“咯崩崩”直响。
红衣说完看向了来喜儿,看到他的神色后心里一惊,知道来喜儿的心也乱了,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自镇定道:“我们不能慌、不能乱,要镇定。现在,至少可以确定雁儿对于他们来说是有用的,所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我们要稳住就可以救回雁儿,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我们如果一乱就是害了雁儿,就是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来喜儿吸了两口气:“郡主说得是。老奴倒是不如郡主了。”
红衣哪里是真得镇静了下来,她不过是勉强说几句话安抚自己,也安抚来喜儿。她要救回女儿,那么要做得第一件事儿就镇静,再镇静。
红衣听到来喜儿的话后苦笑:“我的心已经乱了,虽然知道要镇静,可是一个法子也没有想到,来总管可有什么想法?”
来喜儿长吸了几口气,法子有没有先不说,最主重的是现在要通知能有法子救雁儿的人:“郡主去见皇上吧,此事与那些人有关,报与皇上后有了暗卫的支持,我们救人的胜算更大一些。老奴去和云飞汇合,去通知大将军府与楚府,合我们三府之力,救回小主子应该有把握。更何况,我们关心则乱,这个时候应该有个人能冷静的思考才可以,以楚家父子的智计,想来不难。”
红衣点头,她知道来喜儿说得极为有理,现在就是急急回府又能如何?当下红衣便与来喜儿分头行事。红衣求见皇上时她还没有张口。就被太监急急带了进去。红衣把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皇上道:“朕已经接到了母后送来的信儿,正要使个人去问详细情形,王妹回得很是时候。”
皇上又安慰了红衣几句,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清风山庄的事情,才累及红衣的孩子;又事关那些人。皇上当然不会置之不理。红衣拜谢皇上出宫,急急赶回府中。
大将军、楚家父子都在座,在座的还有靖安郡王,屏风后面坐着红衣的嫂嫂们。人人都是愁容满面,大将军在厅上不时的走来走去,他是一时也坐不下了。
红衣刚一进厅,萧云飞与柳家五兄弟都拜倒在地上:“属下该死,请郡主责罚。”红衣让来喜儿一一扶起了他们来:“错不在你们,你们不必如此。”
来喜儿是萧云飞地师父。萧云飞不能起身,不过他又跪了下去:“是属下失职,属下护卫不周致使小主子被人掳走。属下万死难辞其咎。”
红衣虽然忧心女儿。但是她也知道这些侍卫们。尤其是萧云飞一定是尽了力。红衣一分要怪罪他们地意思也没有。英儿雁儿去庙会是她同意地。她不能迁怒任何人。红衣上前亲手扶起了萧云飞:“不是你们地错。这个不需要再说。只要日后我们能商议出应对这样情形地法子来就好。现在我们还是商讨一下如何营救雁儿才是。”
红衣相扶。萧云飞不敢硬跪下去。他只能立起身来。声音低沉地道:“现在大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因为还没有任何一点儿消息传来。”
红衣点点头。上前先同楚老先生这些客人见了礼。然后拉了大将军坐下:“父亲。您坐下吧。”
大将军急得直搓手:“我坐不住啊。我哪里坐得下?雁儿啊。我地宝贝雁儿。”
楚一白道:“大将军。雁儿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地。那些人是图谋以孩子们要胁郡主些什么。他们没有绝望或是没有得到想到地东西前不会伤害到雁
红衣听了点头:“父亲。女儿也是这样想地。您还是坐下吧。”
楚老先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红衣。他看得出来红衣现在非常心焦,可是她的言行举止却没有出什么差错,居然还能安抚属下安慰老父。
楚老先生心中暗自佩服,就是再要强的女子这个时候也会乱了分寸,除了哭只会说:怎么办啊?可是郡主看得出来非常担心,可是却没有乱了心神,此女为什么不是男儿身呢?是男儿身必为朝廷之栋梁啊!
楚老先生正感叹呢。一眼看到大将军还想站起来:“我说你这个老头儿啊。你还不如你女儿,郡主一介女子忧心如焚也没有惊慌失措到哭泣。反倒是你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坐立不安,丢不丢人啊?”
大将军急道:“丢人便丢人,那可是我的外孙,你当然是不急的!换作是你,你也坐不住!”话虽然这样说,不过大将军还是坐下没有再起来。他听楚老先生地话才想最焦心的人应该是红衣才对,他应该成为女儿的依靠,让女儿能够安心才是。
大将军忽然想起来:这个小女儿已经好久没有依偎着他,什么都要他给拿主意了。
红衣坐下才道:“事出急紧,我想皇上招楚先生进宫地旨意马上就要到了,那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们一家人现在都已经六神无主,只好烦请大家给拿个主意了。不知道楚老先生可有什么法子教我?我在这里先谢过楚老先生,谢过大家仗义相助楚老先生不受红衣的礼,他起身虚扶了一下红衣:“我们已经把人全部派了出去,京中三教九流的人也已经打上了招呼,只是消息还不会这么快回来。依老朽看,我们不如静观其变的好。”
楚老先生返身坐下:“歹人是受什么人指使这个就不用说了,他们既然有所图谋就一定会找上门来,我们稳住了不动,他们反而会着急。现在,我们同他们比得就是一个耐性。”
红衣听完也就明白了楚老先生的意思,与其撒出人去闹得鸡飞狗跳,倒不如让人暗中查访,而且也可以让那些人摸不着头脑。而且那些人也不想把事情拖太久,对他们来说也极为不利皇亲是随便能绑得吗?那可是要灭九族的。
楚老先生又道:“接下来我们猜一猜他们有什么目的,然后我们才好应付后面的事情,而且也知道应该如何相救雁儿。”
红衣人他们几个商议到最后,都一致认为他们那些人还是要拉红衣下水,虽然原因是什么不清楚,但应该不是知道了红衣与清风山庄地事情有关如果他们知道了就不会只是要绑两个孩子,应该来得都是刺客才对。
红衣这时心安下了少许:要拉她下水,除非她表示绝无可能,否则雁儿不会有性命之忧。
只是那些人把雁儿藏到哪里去了呢?只能排除不会藏到那些人包括二王爷府中,京城与城外都有可能,这样搜索起来可就需要时间了。
不过红衣知道雁儿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后也定下了心神,知道要平安救出雁儿,就要与那些人拖时间,这就要靠她了那些人的目标可是她啊。红衣知道自己一定要镇定,也可以应付自如,不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
眼下红衣他们只能等那些人找上门来。楚府来了人把楚一白叫走了宫里来人宣旨召他进宫。
靖安郡王只是坐在那里一直在听,这种时候当然是要听楚家父子的意见才对,提起智计在座诸人当推楚家父子了,他说什么也不会高明过楚老先生去。靖安转头无意间看向大将军,看到他勉强自己坐在那里的样子,十分的不耐,十二分的按捺住啊。靖安有些担心大将军现在的情形,会沉不气儿而坏了楚家父子的计策。
大将军再久经沙场,他现在也只是一个老人,一个疼爱外孙女儿地老人。
靖安过去同萧云飞说了几句话,萧云飞的眉头挑了挑看向大将军,而后便对靖安是有问必答。靖安和萧云飞说完话后对红衣一抱拳:“王妹,大家一起想法子一定可以救回雁儿的,你可放宽些心思。我想和大将军一起去问问那个李贵祺,看是不是能得到些线索,王妹看可以否?”
大将军听到靖安的话一拍桌子:“对,我要去问问那个畜生!”
楚老先生和来喜儿对视了一眼,来喜儿点了点头,楚老先生才道:“郡主,我也是这个意思,您在这里休息一下,不要太过伤神,大将府的几位夫人正好和您说会子话,我们几个过去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楚老先生刚刚没有提过贵祺半句:他是一个外人,非常纯粹的外人。虽然此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同贵祺有关,可是贵祺毕竟是孩子们的生父,所以这个话楚老先生才没有说出口。
靖安因有大将军的救命之恩所以对红衣实在是有些兄长的样子,他一直对这个前妹夫非常地不感冒,大将军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出气筒儿,还有谁比贵祺更合适?靖安认为以红衣地聪慧当然会知道此事与贵祺脱不了干系,他才如此直言不讳的讲了出来。
二百零二不知错
红衣十分挂念女儿,更是恨透了贵祺: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他这还是人不是了?
因为有父亲与楚老先生同去,而且还有来喜儿跟着,有什么是他们问不出来的?红衣没有什么可担心,更是不愿意看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便同意了楚老先生的提议。
楚老先生他们一走,红衣的嫂嫂一下子涌了出来,七嘴八舌的安慰着红衣。红衣应对完了嫂嫂们,宫里贵妃娘娘的旨意到了:也是安慰一下红衣,并且让来人详细问过了孩子的事情。
红衣打发走了传旨的太监,然后转身想回厅上时看到转角处闪过了一角衣服:似乎是英儿的衣服。红衣想了想便走了过去,英儿正靠着墙蹲在那里哭呢。
红衣心疼得抱起他:“怎么就你自己,慧儿呢?”
英儿伏在红衣的怀里没有答话只是不停的抽泣道:“妹妹、妹妹能不能救回来,能不能救回来?”
红衣的心随着英儿的哭声一抽一抽的痛,她拍着英儿的后背道:“你担心妹妹是不是?”
英儿点头:“我想她了,我刚刚睡下了可是梦到妹妹一头的血就吓醒了。娘亲,我们去救妹妹吧,去救雁儿吧。”
红衣紧紧的抱了一下英儿:“不要担心,妹妹很快就会回来的,很快的。”
英儿忽然大哭起来:“可是我已经听到你们说话,你们都说没有好法子,只是要等着。那妹妹怎么办,这么晚了,她有没有饭吃,有没有床睡,她只有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红衣被英儿这几句话勾得再也忍不住,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了英儿的衣服上:“娘亲想,娘亲想,雁儿一定会有饭吃。一定不会冷到她,一定不会的。”
英儿大哭:“娘亲。你不知道。那些人很坏。他们抢走妹妹地时候。把雁儿打得都吐血了。他们会给雁儿饭吃吗?雁儿要是害怕了怎么办?雁儿一定会想娘亲。会想我地。娘亲。我们快去救她啊。快去救妹妹啊。”
红衣听到雁儿吐血了。她地身形就一晃:“英儿。雁儿怎么了?雁儿吐血了?”红衣还没有仔细听萧云飞说雁儿被掳时候地事情。所以听到英儿说到雁儿受伤。她立时就感觉天旋地转。
英儿泣道:“那坏人打妹妹。妹妹就吐血了。师父他们才不敢追上去地。”
红衣感觉自己头晕了起来:雁儿受伤。雁儿受伤了!红衣抱着英儿差点摔倒。萧云飞闪身出现在红衣身侧。他接过去了英儿才又躬身道:“是属下失职。郡主。属下一定、一定会救出雁儿来地。”萧云飞说这句话地时候虽然声音低沉。但是那决心红衣却是听出来了。红衣知道不能让萧云飞把责任都揽到身上。否则此人真会不顾自己生死去找人地就是找到二王爷府胁迫二王爷。他说不定也会做出来。
红衣摇摇头。她扶住了墙才站定:“不怪你。萧护卫。你做得很对。歹人如此狠毒。只能放他离开。不然雁儿说不定当时就会遭其毒手。”
慧儿这时自远处急急奔了过来。看到红衣地样子不对。急忙扶红衣在一旁地大石上坐了下来。
英儿揪着萧云飞的衣服道:“师父,我要练武,我要好好练武。以后我要保护妹妹,保护娘亲,再也不让坏人抢走她们。”
萧云飞就是铁汉也被英儿哭得心酸,只是他不是感情外露的人。只是应道:“我们好好练武,好好练武。”
红衣过了半晌儿才感觉好些,厅上有小丫头过来找她,红衣吩咐了小丫头几句,让小丫头回去告诉嫂嫂们她哄好了英儿就回去。红衣打发走了小丫头,又自萧云飞那里抱了英儿过来,哄了好久英儿才睡着了:“萧护卫,麻烦你吧,一会儿送英儿回去。”
红衣他们在前院。距内院还有很远。红衣才这样吩咐萧云飞的。红衣问慧儿道:“怎么让英儿自己出来了?一个跟着地人都没有?”
慧儿福了一福:“郡主,奴婢去取小主子的安神汤去了怕小主子着惊后晚上睡不安生。让人煮了想备下以防万一的。可是回来后却不见了小主子,小丫头们也没有看到小主子出门。奴婢在屋里四处看了看,才知道小主子是自窗子爬出来的,所以才急急赶了过来。”
萧云飞道:“侍卫们都看到了小主子出来,一路上暗中有人相随,属下也是接到了侍卫们的暗语才过来找小主子的。”
红衣点点头:“萧护卫,你们没有做错什么,府里的防卫做得极好。”红衣又对慧儿说道:“慧儿,你倒是个仔细的,但是屋里只有你一个仔细的怎么行?英儿房里上夜地人呢?英儿醒了自窗子爬了出来都没有个人知道?屋里这么多人都是什么吃的?你回去打发人把今儿上夜的人送到福总管那里去领责罚吧。对了,英儿是要用些安神汤才好,还有,慧儿你今晚上陪小侯爷睡吧,他受了惊吓,一个人睡怕是不是行地。”
慧儿答应着,和萧云飞送英儿回房了。
红衣没有直接回厅上,她就势又坐在了大石上。这个时候她身边没有一个人在,红衣的泪水就在夜色的掩护下流了下来,一颗一颗纷纷坠落在地上,豆大的泪珠无声的隐入了泥土中,就似它们没有出现过。红衣没有哭出声来,她只是太担心雁儿,虽然明知道要等人找上门来才对,可是她的心还是在催着快快去救可怜的雁儿。做为一个母亲,红衣是柔肠寸断。
红衣的矛盾,红衣的伤痛,红衣都不想在人前展示:家人面前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客人面前失态,红衣还真做不出来。
楚一白自府外进来没有经通报就急急奔向前厅李贵就在门房上,他当然知道楚一白是为了什么来府中地。楚一白却在接近正厅时感觉到一旁的阴影中有人,他的神色一凛飞快的闪身过去,却发现是郡主一个人坐在大石上。
楚一白刚想出去同郡主见礼,却听到了轻微的啜泣声---细微的、压抑的啜泣声。楚一白止住了身形,他一个男子这个时候是不好出现在郡主面前的。郡主再伤心些什么,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萧云飞安顿好了英儿飞身回来时,也发现了红衣在哭泣。他也只是远远的立到了一旁没有现身: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见郡主该说什么好,他也认为让郡主哭上一哭或许会更好些。
红衣哭了一会儿,用汉巾拭了拭泪便起身准备回厅上了:那里还有她地嫂嫂们在等着她呢,如果太长时间不回只会让大家担心她。
楚一白在红衣起身的霎间闪身躲开了,红衣什么也没有发现回到厅上与嫂嫂们叙话。楚一白看着厅中恢复了自若的郡主,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
萧云飞轻轻落在了楚一白的身旁:“郡主只是不放心小侯爷,刚刚自小侯爷的卧房回来。”
楚一白看了一眼萧云飞:“哦?是吗?我刚刚自宫里回来,还没有见到郡主。”
萧云飞点点头纵身走了,楚一白却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迈步进了厅。红衣平静的看向楚一白,让他安座让人上茶。楚一白看着郡主自若的招待自己,几乎要认为刚刚他看到的那个啜泣的女子不是平郡主。
大将军与靖安等人到了厢房,贵祺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他被大将军几个人粗暴地开门声惊醒。贵祺不等大将军几个人开口,先发制人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进他人房间不知道敲门吗?还有,堂堂的郡主没有饭菜可以待客吗?”
大将军看到贵祺睡眼朦胧地样子,再听他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他根本就没有为雁儿担心一点点。大将军一下子怒火中烧再也忍不住,大步上前挥手一拳就打了过去。
大将军这次打贵祺可是不同与上次,上次他去侯爷府大闹的时候,因为知道红衣以后还要同此人过下去,手下当然要容情三分。这一次他可是没有保留半分,这一拳就把贵祺的鼻梁骨打折了。
贵祺痛得涕泪齐下,可是他这一声痛呼没有喊出来,大将军已经五六拳又招呼在他身上。等他痛叫了一声后,他已经被大将军打了十几拳。
大将军那可真是出手疾如闪电,拳拳带风。楚老先生几人只看得到大将军拳影翻飞,一会儿的功夫贵祺已经面目全非,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楚老先生进屋后看都没有看打人的与被打的,只是伸手相让靖安郡王道:“王爷,请坐。”靖安再三相让,楚老先生才坐了上座。
来喜儿站在了一旁对小厮道:“整理茶果,上茶!不要失了我们郡主府的待客之仪,快去。”
小厮答应着急急去准备,一会儿就把茶点等摆上了,又上了好茶才退下。楚老先生拉来喜儿坐下,来喜儿不从,不过他倒是接过一杯茶一面吃着一面看大将军打贵祺。他也恨不能上前挥几拳,只是这人是小主子们的生父,他实在是不好出手。
二百零三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喜儿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这个大将军还真不会打人啊,这样打人哪里会过瘾?打人就要打得他疼得要死要活,但还不会要了他的命。于是来喜儿指点大将军往哪里打、怎么打,并解释说这样打会如何如何。
大将军非常受教,来喜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两个人一个教一个打都忙得不亦乐乎。楚老先生同靖安王爷品茶品得极有味道,不时观赏一下打人的戏码,那也是其乐无穷的样子。贵祺听到的、看到的都让他恨得眼中冒火,他被大将军如此毒打居然没有一个人为他说一句话!
楚老先生喝了两口茶后,看大将军打得也有些累了便道:“啊,对了,来总管,你们府为什么不把这个拐了县主的歹人送到大理寺去,还请他住到厢房里是什么意思?”
来喜儿恍然:“我们这一着急还真是乱了手脚啊,居然把这么大一件事儿忘了。是要把他送到大理寺去才是,随便报官什么的,也好能早日找回我们县主啊。多谢楚老先生提醒,来人啊”
大将军在楚老先生开口的时候已经住手不打了,坐回椅子喝起了茶:他要歇一歇再修理这个畜生。
来喜儿的话音还没有落,贵祺已经如同杀猪般喊起来:“你们郡主府目无王法吗?私自把我拿来扣压良善也就罢了,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打我一顿,居然还要无缘无故的送我去报官,我犯了什么事儿?你们说,你们说!说不出个道理,我必不会干休,非要到大理寺去告你们个欺压良民。”
大将军听得生气,过去一个大耳刮子就打在了贵祺的脸上:“你嚷什么?还有脸让我们给你个交待?是你要给我们个交待吧?你把我的宝贝外孙女弄哪里去了?你不说实话,我今日就活活打死你。”
贵祺兀自嘴硬:“大将军这话可真是无理至极,雁儿可是我嫡亲的女儿,她被人歹人捉了去我不心焦吗?那么多人都看到她被歹人掳走了。怎么会是我把雁儿弄到哪里去了?你不去报官抓人却来打我是什么道理?我倒十分想去找雁儿,看她被歹人捉去了哪里,可是被你们扣压在这里我到哪里去找?我又怎么会知道雁儿现在哪里?”
大将军听得火冒三丈:“什么道理?什么道理?”大将军说一句就打贵祺一掌:“这就是我大将军的道理!我们还会冤了你不成?”
贵祺被打得脸更是肿了一分:“你们没有王法吗?你是大将军就可以随意欺辱百姓?”
大将军瞪着贵祺恨不能生生活剥了她:“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个畜生!你也说雁儿是你的女儿,你一带他们出去他们便被歹人所害,你还敢嘴硬说与你无关?满大街上那么多人哪个不捉。那歹人偏偏只捉我的外孙?你连儿女的生死都不顾了吗?你枉为人父啊,你这个畜生!”
贵祺当然不服:“我哪里害过英儿雁儿。他们为歹人所掳我也非常奇怪。我一介百姓哪会有人来害我?当然是因为他们母亲是郡主。是他们母亲地仇家来害他们。与我何干?我还要找郡主去问问她如何照顾我地儿女。为什么一出门就被人所掳。是她不配为人母。我这个父亲哪有做错半分?”
大将军听了贵祺地话上前就又是一个大耳光。贵祺吐了一口血水出来:他也不怕。不过就是痛些。反正这几个不敢把他打死或是打残。
来喜儿嘿嘿一笑。走了过去:“嗯。说得对。说得有理。百姓是不能打得。那就让我给你赔个罪吧。”来喜儿说着上前点了贵祺地一|茓道。贵祺立刻感觉身体里里外外都如同有小虫子再爬、再咬一般。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来喜儿拉了大将军回座吃茶。几个人都不在理会贵祺。由得他在地上又滚又爬地。
大将军哪里能好好吃得下茶。不过就是一杯一杯往下灌。似乎是指着这些茶水浇熄他心中地怒火。
贵祺终于忍受不住开始求饶了。可是来喜儿等人仿佛没有听到他地话一样。该做什么地还做什么。就连大将军也不在瞪着他了。转过头去改瞪桌上地点心。
贵祺求了半晌无人理会他,便知道这些人在等什么。他又痛又痒实在是熬不住了只能说道:“你们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
来喜儿这才施施然的走了过去,却没有先解开贵祺的|茓道,先对着他笑眯眯的道:“你早些就说了不是没有这些事儿了?非要嘴硬。瞧瞧你出了这一身的汗,是不是挺难受的,让你早早说出来偏不听人劝,能怨得了那个呢?”
贵祺以头触地:“来总管,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贵祺急得不行,他本来看到来喜儿过来以为是解救他的。没有想到他过来只是废话个不停。
来喜儿点点头:“既然这样我就同你去求个情。看在座地主子们放不放你吧。我一个奴才哪里能做得了主?你等着啊。”
贵祺听得真想破口大骂,刚刚来喜儿在他身上动手脚时。也没有见他同谁打个招呼。可是贵祺也明白,现在只能指着来喜儿救他于水火之中,所以只能忍下。来喜儿不紧不慢的一个人一个人的问过去,他地礼节非常周到:问到谁他都是一个全礼再加敬称,然后才问一问,得到答复还再三替贵祺谢过贵祺听得又急又恨,这个屋子才多大点儿地,用得着一个人一个人的问吗?那三个人哪个没有听到?可是他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盼着,不敢口出恶言。
来喜儿好不容易才问完了在座的三个人,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对着贵祺又是一番长篇大论:各位主子是多么的慈悲,让贵祺要谨记恩情,莫要再不认错等等。听得楚老先生和靖安忍不住弯了嘴角,就是大将军的气儿也消了不少:来喜儿这是故意让贵祺多吃些苦头。
来喜儿恼贵祺甚深,尤其这次贵祺设计孩子们的计策居然是如此狠毒,可是来喜儿是个谨守本份的人,所以亲自打贵祺一顿虽然他非常想但是却不会做,不过就算是不打贵祺,来喜儿也有得是法子让贵祺不好过。
贵祺好不容易听完了来喜儿地话,哀求的看着来喜儿不停的求饶,来喜儿点点头答应了贵祺马上解救他。可是来喜儿弯下腰伸出手时,忽然又停住了:“我说得你都听进去了?”
贵祺连连点头,就算现在来喜儿让他承认自己是头猪,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点头。来喜儿伸出手去,贵祺大喜:可算是得救了。可是来喜儿又停住了:“你真得什么都会说出来?”
贵祺泪流满面:“会的,一定会的。求求你了,快点救救我吧。”
来喜儿点点头伸出手去按在了贵祺的|茓道上,忽然又收了回来:“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贵祺痛哭失声了:“来总管,我发誓我不会,我一定什么都说。”
来喜儿皱眉:“你如果反悔了呢?”
贵祺急得直想撞墙:“我反悔,你再让我如此难受就是了。我绝不会的,绝不会的。”
来喜儿道:“这可是你说得啊,不要到时候骂我们心狠。”这次来喜儿总算是真得出手解了贵祺地|茓道。
痛痒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贵祺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喘着粗气:能这样躺着就已经很舒服了。来喜儿向小厮示意了一下,小厮上前给贵祺灌了一些水,灌得他是满脸都是,那水还流了他一衣衫。
范老先生也没有看贵祺,只是淡淡的道:“不是说有话要同我们讲吗?为什么现在没有人说呢?我可是急性子的人啊,等不得。”
贵祺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他想想刚刚那生死两难的滋味便把二王爷的计策合盘托了出来。
原来二王爷说贵祺想要得到孩子也不难,只要自郡主那里把孩子们偷出来,然后藏在某处教养,日后孩子还不都是心向着贵祺的?而且就算孩子失踪了,可是那个爵位什么地朝廷不会收回地,过得几年把孩子放出来,只凭两个孩子贵祺的爵位也就有望恢复了。
贵祺认为此计虽然可行,但是掳皇亲地罪名可是极重的,再说他也没有人可以自郡主府里把孩子们偷出来啊。二王爷说人他有,只要把孩子们哄出了郡主府,哄到人多的地方就没有问题。至于掳皇亲的罪名,二王爷笑道:“你是孩子们的生父,再怎么着也不能定你一个强掳皇亲的罪名不是?”
贵祺前思后想了一番,感觉二王爷说得极对:他的儿女他要回来怎么能算是掳人呢?而且这一双儿女再过几年非常有可能让他恢复爵位,只要一想到这个贵祺的心里就狂热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孩子们掳了出来藏到哪里才安全,如果被郡主府的人找到了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今日四更!晚上八点再加更。为粉票650、680张加更,下次加更710张,谢谢亲们的支持。请亲们继续砸票。
二百零四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听到贵祺的最后顾虑,二王爷笑道:“藏在你的府中当然是不行的,想来郡主也会去你的府上搜寻;再有你们府上的下人可都是郡主原来的旧人,还能没有什么风声传到郡主耳朵里吗?不如让小王先给你藏到一个地方,等过一阵子没有人再寻找两个孩子,你再悄悄接回府去如何?”贵祺当时是大喜啊,拜谢了又拜谢就同意了。
大将军听完气得一脚就把贵祺踢倒在地上:“你还有脸活着?畜生!你还我外孙女来。”
贵祺看向大将军忍不住反齿相讥:“你也说那是你的外孙,他们可是我的骨血,我做父亲的接他们回府教养有什么不对?”
来喜儿刚想说话,萧云飞飘了进来冷冷的道:“对与不对在下不好说、也管不着。但是那些歹人既然是你的同伙,他们当时把雁儿打伤了你可是亲眼所见?你为什么不喝止他们?为什么?!”
萧云飞的的声音越到后面越冷,贵祺有了几分惧意:“我,我没有料到,可、可能是他们被你们围住有些心慌才下手没有了轻重。”
萧云飞一把抓住贵祺的衣襟把他自地上拉了起来:“我是问你当时为什么不喝止那些人伤害雁儿?她可是你嫡亲的女儿!”
大将军又是一脚过去:“依你意思,是云飞他们去救两个孩子救错了,就该让歹人把孩子们捉去才对是不是?云飞他们不围上去孩子就不会受伤了?你这个畜生,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贵祺看着冷冰冰的萧云飞比面对大将军害怕多了:“雁儿不是会有事儿的,不会有事儿,二王爷一定会让人给她诊治。”
萧云飞又揪紧了贵祺的衣襟:“你还敢这样说?雁儿当时吐血你是看到的,那可是内伤!诊治就可以了吗?雁儿身旁可有亲人照料?会不会有性命之忧?会不会日后留下什么病根?这些你想过没有?”
贵祺听完萧云飞这几句话,直感萧云飞要了杀自己。可是萧云飞反而把他放下了,还替他整理好了衣衫,然后冷冷的对他道:“如果雁儿有了不测,或是留下了什么严重的病根儿。在下就会亲手杀了你,然后再去投官。我,萧云飞说话从来做数,你最好记住了。”
萧云飞说完还拍了拍贵祺的肩膀,才转身向屋中的各人行了一礼,就又闪身出去了不见了踪影。萧云飞始终自责于没有保护好两个孩子。如果雁儿有个万一或是真得受了极重的伤害,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他是真打定了主意,拼得一死也不能放过李贵祺。
大将军上前就给了贵祺两个大耳光:“畜生。你居然看着雁儿被人打得重伤吐血!就这样你还让人带走了她?你还是不是人?你是不是雁儿地父亲?”
贵祺被萧云飞给吓到了。他是真得在萧云飞身上感受到了那如刀似剑地杀气:这个侍卫真会如他所说地杀了自己!他被吓得肝胆俱裂。一时间只知道呆呆地站着。大将军地两个耳光才把他打得醒转了过来:“有人会给雁儿诊治地。一定会地。雁儿一定不会有事儿。”
贵祺醒转了以后。第一句要说得话就是让在座地人相信雁儿不会有事儿雁儿如果有事儿。他也就不用活了。
楚老先生不理会他说得这些话。又问了贵祺几件事儿。贵祺再也没有答出什么来。楚老先生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知道贵祺所知地也就这些了。就连雁儿藏在何处贵祺都不知道。
靖安靖王站起身来看着贵祺说道:“你枉为人父。居然为了自己不理会孩子们地感受。也不惜让孩子们受到伤害。你还有脸立于这天地之间吗?”
贵祺呆了一呆然后反驳道:“我一样疼爱他们。谁说我不疼爱他们了?我也没有为了自己去伤害她们。是那些人不小心才弄伤了雁儿。不是我地主意。”
靖安靖王盯着他的眼睛:“你可曾想过雁儿那么小的女孩子被人掳走,她现在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着陌生的人害怕不害怕?你可担心过雁儿地伤势?你可曾想过今晚她会不会睡得着?会不会做恶梦?雁儿的伤势倒底有多重?”
贵祺有些结巴起来:“二王爷会给雁儿延医治疗的。我才没有怎么担心。再、再说了,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质问我这些?”
靖安郡王道:“凭什么?凭一个做人地基本良心。你明明是被云飞吓到了才开始想雁儿受伤的事情。我们来之前你睡得很香甜啊,是不是认为日后可以指着雁儿给你挣个爵位?你哪里是疼爱孩子,你分明是利欲熏
大将军过去一脚把贵祺踢倒在地上,然后拉起靖安就走:“这种畜生听不懂人话的,我们走吧,回去再商议一下如何救雁儿最要紧。”
靖安冷眼看了一下贵祺,随大将军等人走了。靖安没有孩子。可是他在庄子里和在京中都是与英儿和雁儿见过面,而且还哄两个孩子玩过几次。靖安对于孩子们的懂事明理与聪慧非常喜爱,所以他非常不明白这个做父亲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的狠
红衣听了楚老先生的话后,低头深思了一下:“现在孩子们在二王爷手上了?至少表面是如此的,那么我现在就要去二王爷府上要人才可以。”
屋里的人都是聪明人,当然明白红衣地意思,没有人反对。红衣便让人准备车子,又让萧云飞带上贵祺。然后同大将军一起直奔二王爷府。
那些歹人一定知道贵祺被带回了郡主府。那么贵祺招了供以后,红衣怎么能不去二王爷府要人呢?雁儿当然不会在二王爷府上。而且二王爷也一定会推脱,但是红衣却不可不去这一趟:不去岂不是表示猜到了二王爷的全盘计划?那么也就是红衣知晓了二王爷同那些人在做的事情,这样一来雁儿还能有命吗?红衣同英儿的性命都堪忧。
红衣同大将军到了二王爷府,大将军一拳就把迎上来的管家打到了一旁:“你们给我滚开!二王爷,你还我外孙女来!”
二王府的仆从早有人连滚带爬的报了进去,二王爷听到后却是一笑:“来了,居然还不慢。没有什么事儿的,你们不必惊慌,下去吧。”
二王爷直到听到远处传来大将军的怒吼声,他才起身向外走去,走出房门才装作焦急地样子迎了上去:“大将军,大将军,你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儿好好说,小王倒底做错了什么?”
大将军到了二王爷跟前也不行礼:“我的外孙女儿呢,快快交出来,不然我同你上殿面君,请皇上还我一个公道。”
二王爷一头雾水的样子:“大将军,你在说什么?什么外孙女儿?还、还要上殿面君?你说清楚行不行,听得小王可真是糊里糊涂。啊,王妹,你也来了,大将军说的是什么话?王妹可否为小王解惑?”
红衣张开嘴巴,话还没有说出来泪就先流了下来:“王兄,就算是小妹有什么地方不对,王兄只管教训就是了,但是还请王兄先把小妹的女儿还给小妹好不好?求求王兄了。”
红衣说着就拜了下去,二王爷连忙扶起:“王妹,你说这都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越听越不明白了?我这里哪有王妹的什么女儿?王妹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红衣不说话,只管着流泪哭个不停;大将军只是怒骂不止,二王爷还真被闹了一个头两个大。他虽然知道大将军父女会来闹,但是没有想到会闹得这样厉害。
二王爷好说歹说把大将军和红衣请到了厅上,又好不容易才让大将军安坐奉茶,听大将军慢慢说事情。可是大将军不是个叙事的好人选啊,他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跳起来找二王爷要人,二王爷的偏头疼被吵得快要发作了。
二王爷终于听完了大将军地话,他急道:“王妹,大将军,这是从何说起?我怎么可能会做下这样地事情?小王这些日子以来是同贵祺交往甚勤,不过也是看在王妹的面子上,看能不能劝劝他让他做个好人。怎么也不能让王妹就这样一辈子孤独一个人吧?小王也是番好心,哪里想到这厮居然如此害我!我怎么可能会给他出这样地主意,又怎么可能会私藏王妹的女儿?王妹,他人在何处,我要与他当面对质。”
贵祺便被带了上来,他一听二王爷的话就傻在了当场。贵祺的口舌哪里是二王爷的对手,他不论说什么都被二王爷辩驳的哑口无言。最后,二王爷还让他举出物证或人证来,贵祺哪能找到半个?
于是大将军和红衣只能灰溜溜带着贵祺同二王爷告辞了,贵祺自被二王爷驳倒后就一直傻愣愣的没有多少反应: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二王爷居然不承认这件事儿?这本就是二王爷教给他的啊,为什么说来说去没有二王爷一点儿事情,所有的错都成了他李贵祺的呢?
二百零五歹人的信
贵祺现在才终于开始有些担心了:那雁儿倒底在谁的手里?雁儿的伤势倒底如何了?她不会有性命之忧吧?但是,世上有句话就是悔之晚矣。现在贵祺就算是有了些许悔意又能如何?他也救不了雁儿吧。
二王爷送红衣他们出来的时候还道:“王妹不要太过心焦了,雁儿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有事情的。有什么需要小兄的地方,你千万不要同我客气,我这里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只要能找到孩子就好。不过,依我来看,王妹还是报官为好;李贵祺这人交给官府,也许能问出些什么来也说不定。”
贵祺听到二王爷最后一句话更是绝望,可是他连骂人的勇气都没有:他敢对着红衣、大将军等叫嚣,那是因为他笃定红衣他们不会致他于死地,可是二王爷就不同了辱骂王爷三个头都不够砍的。
红衣和大将军谢过二王爷便上车回府了。一上车红衣便不哭了,大将军也不再垂头丧气,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就是他做的,万不会有错。”
红衣紧皱着眉头:“他们倒底把雁儿藏到了哪里?只要能找到雁儿就什么也不怕了。”大将军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没有答话,他的担心一点儿也不比红衣少。
红衣回到府中,楚老先生等人并没有离开或是安歇,还在等他们父女。红衣便把二王爷府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楚老先生沉吟了一下:“我想最迟明天早上,就应该能接到密信之类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他们会要求郡主做些什么,有些不好应付啊。”
红衣看向了楚老先生,两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说道:“清风山庄。”
楚一白一下子站了起来:“对,他们一定是想利用郡主再建另外一个清风山庄,替他们赚大把大把的银钱。也就是说,他们需要大量的钱粮起兵的日子,看来不远了。”
楚一白的话大家深有同感,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一次不止是家国大事。还有雁儿夹在其中,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可以。
红衣他们几人正商议大事,李贵过来禀报:“李府的老夫人来我们郡主府找她儿子。”
大将军冷冷的道:“她还好意思来找儿子?我地外孙女我还没有找她去要呢!”
来喜儿眯着眼睛想了想对红衣道:“都到了门前不让进来。倒显得我们郡主府以大欺小。郡主。不如让她进来。听听她说什么。”
红衣看向父亲:“父亲。没有让她不进门地道理。怎么说她也曾是女儿地长辈。”
大将军哼了一声:“进来就进来吧。我正好可以问问她我外孙到哪儿去了?她又是怎么教儿子地?”
李贵听到大将军地话后躬了躬身子。出去带了老夫人进来。老夫人面有焦急惊慌之色。倒让红衣等人有些惊奇:这么快她就知道了雁儿被掳地事情?
老夫人现在不过是一个平民。对着屋中在座地人都行了大礼后。她根本没有问贵祺地事情。先自怀中取了一封信出来:“郡主。这封信以一支箭射到民妇屋里地桩子上。民妇已经看过了。因为分不出真假。所以马上坐了车子给郡主送来。”
屋子里地人都有些不解。来喜儿接过了信去放在红衣身旁地小几上。红衣拿起先看了看信纸。就是非常普通地宣纸。任何一个纸笔铺子都能买地到。信已经被打开了。并没有恢复成原样纸上地折痕表明信原来不是这个样子折叠地。
红衣看完信后脸色凝重起来,又翻来覆去仔细得查看了一下信纸,并且按照折痕把信复原好那是一个方胜。红衣静静地看着方胜半晌,便把信使人递给了楚老先生。
大将军本来就纳闷那信上写了些什么,可是红衣看完信不说话也就算了,还对那信的纸张感起了兴趣。反反复复的把玩了好一阵子。大将军本来认为楚老先生看完了也就该他看信了,可是没有想到楚老先生也同红衣一样仔细地把玩起了那纸张。
这样一来可把大将军闷坏了:“红儿,那信上写了什么?”
红衣叹了口气:“就是掳走了雁儿的那些人写来的信,说是不许我们报官,让我做些什么等他们的第二封信。如果我不听他们所言,那明日就送、送、送雁儿的尸、尸身过来。”
红衣就算是如何的淡定的自若,这样的话她也是非常难以开口说出来的。红衣只要一说就仿佛看到了雁儿血淋淋地尸身。
老夫人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听到红衣这句话,知道信上所言是真的,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红衣急急让人带了云娘进来让她给老夫人服药。又使了人去叫大夫,又让人把老夫人抬到厢房中暂时安歇。
大将军一听大急起身就要过去夺楚老先生手中的信,红衣转身正好看到,急忙拦住大将军:“父亲,让楚老先生仔细查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大将军听到后只能坐了下来,可是他坐下后心焦难耐,又起身向楚老先生走过去。不过大将军对着红衣摆摆手,示意红衣不用担心他。大将军走到楚老先生旁边同他一起观看那封信。楚老先生一笑:“你还真是急啊。我当年同你一起用兵时你的沉稳呢?好了,好了。我看完了,你拿去吧。”
大将军嗔了楚老先生一眼也不说话,取了信自坐了回去。信上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几句话而已,大将军反复看了几遍也看不出什么来。信依次在楚一白、靖安、来喜儿的手上过了一遍。
然后屋子里一片静默无人开口说话,众人都在低头沉思。红衣过了一会儿叹道:“我这里有几点浅见,说出来大家看看。”
红衣沉了沉心思才道:“我想那些人是想一步一步试探我可以为了女儿的安危做到什么程度,同时也想一步一步引我深入,每做一件事儿就是一个把柄,然后最后他们才会提出他们原本的目地。”
楚一白点头:“我也是如此想的,这些人心思与手段都很阴毒啊。如果我们第一件事就不同意,那就等同于激怒了那些人,雁儿就会有危险;如果我们答应了第一件事儿,那么就等于是上了贼船。”
楚老先生看向红衣:“郡主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红衣点点头:“这信的纸张与用得墨都极为普通,看不出有什么。不过我发现在自第三个字开始,这字与前面的字相比有些不同。还有,这字写得,实在是不错,像是个常写字的。”
楚一白向楚老先生看了一眼,楚老先生点头后他才说道:郡主也看出来了?那字是因为他换笔所致。前面的字用得是极为粗陋的笔,也就是几文钱一支的那种,而后面的字,是用狼毫笔写出来地。”
红衣又取了信细看了两眼:“楚先生好阅历,我虽然看出不同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楚一白一笑:“我常年被迫替我们家老爹打理事情,所以这些能看出来不算什么,让郡主见笑了。还有一点可疑地地方,不知道郡主可曾看出来,就是这个方胜的折法。”
红衣闻言点头:“这是个极为寻常地方胜,但是折得这个方向却让我奇怪,我们一般都是左边压右边,可是它却右边压左边。”
楚一白沉吟道:“会不会是个惯用右手的人,可是他们不会这样大意才对。嗯,有没有其它的可能呢?”
红衣沉吟了一下:“有没有一个地方的人们习惯如此折方胜呢?”
靖安和大将军几乎同时应道:“有!”
楚一白父子与红衣都看向了二人,靖安伸手相让大将军。大将军急急的道:“我知道一个地方的人,习惯用这种法子,那个地方叫做轻县。”
楚一白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敲着:“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方法?”
靖安道:“他们那个地方的人是一个奇怪的种族,以右为尊,以右为上首,所以折得方胜当然是右面压左面了。”
楚一白点了点头:“没有其它的可能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折的。他们做事如此谨慎,不可能会用一个惯用右手的人折这个方胜才对,这样明显的漏洞他们应该会注意到。我想,这次写信的人与捉人、折方胜的应该都是那个奇怪种族的人才对,他们才会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要不然,也不会被我们发现这样的漏洞。”
红衣点头,屋里的众人也认同楚一白的话。楚一白抚掌道:“既然没有其它的线索,我先派个人去查一下这个轻县的种族。我想如果顺利的话,不止是雁儿的事儿能找到线索,还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楚老先生点点头,楚一白对着红衣与靖安等人一抱拳出去了。红衣等人都知道楚家养了一群非常精干的人,这些事情应该可以查出来。
二百零六毒计
当然还有一个疑点也可以算作线索,不过不好查而已:狼毫。虽然说主谋人是王爷,他用狼毫笔当然不奇怪。但是写信的人一定不会是王爷,应该是那些人的属下才对,他们也常常使用狼毫笔?而且明显是用粗劣的笔不习惯才又改用了狼毫的。
红衣看大家都疲倦了:“大家先安歇了吧,我们一来还要等那些人的第二封信才知道如何应对,二来也要等轻县的事情有了眉目才能定下计策。大家先休息,我们明日再议不迟。”
楚老先生等人确实也累了,便没有同红衣客气各自去客房中休息了。
红衣与大将军却是睡不着的,但是大将军怕红衣担心他,所以也去上房中了,只是他独自一人在房里转来转去而不是睡觉。
红衣也假装困倦的回了院子,布儿几个人上来默默得服侍红衣更衣洗漱后,红衣便把她们都打发了出去,就连屋中上夜的人也没有留:她想好好静一静。
布儿几个虽然担心红衣,可是也知道现在话语是极无力的,也就听话的出了屋子。红衣倚靠在床上睁开眼睛发起了呆来:雁儿自小到大的的影像不停在她的眼前闪过,她哪里能静得下心来?
贵祺自二王爷府上回来就垂头丧气的,他是悔是恨,可是却没有一丝办法。贵祺在床上躲着也睡不着,起来走动又扯到身上的伤疼得不行,他恨恨的捶了床一下子。
贵祺就是不明白二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自己与他根本无怨无仇啊。想来想去,贵祺又想到了红衣的身上:还是她得罪了人才连累到孩子们的,不然二王爷哪里会设下这样的毒计来呢?
贵祺越来越有道理,越想越生红衣的气,他的愧疚反而一点一点的消失了,被他的愤怒与恨意全部代替了。贵祺想来想去,感觉到还是要找机会同红衣好好谈谈。要把孩子带走---孩子们跟着红衣太危险了,随时随地都有人想着设计害两个孩子。
第二日,红衣等人焦急地等了一天也没有接到那些人的信儿,第三天还是一样平静无波。老夫人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虽然她挂心孙女儿的安危,可是她更不放心她府中的人儿。所以向红衣告辞要同贵祺一同回府。
红衣没有说话,大将军道:“老夫人想回府我们谁也不会拦着,路上小心。只是你的儿子还要再待些日子才行,雁儿的事情还有用是着他地地方。”
老夫人有心要争辩两句。可是看屋子里地人包括红衣在内都是冷冰冰地样子。她也就没有了那个胆子她现在只不是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敢相强这些达官贵人们贵祺听到母亲走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开始担心地自己地安危了:这个郡主不会真得要把他送官治罪吧?
老夫人走了。一天还是相安无事。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在城里城外暗中查访地人依然没有找到雁儿地藏身之处。红衣与大将军越来越担心。
当日到了半夜时分。老夫人却被李贵送到了厅上。红衣与众人都被吵醒了:那信送来了。就在老夫人地手里。
那信在红衣等人地手里依次转了一圈到了来喜儿地手里。来喜儿看完后一叹:“这些人。真狠毒啊。”
楚老先生等人都没有答话。红衣看向大将军。大将军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一拍桌子:“天一亮我去求皇上。日后这个人。我们大将军府负责把他拿回来就是。”
红衣马上反对:“不可以。父亲。绝对不可以。不能因为雁儿一人而让天下人许多人流血。到那时我们一家人如何面对天下百姓?父亲又如何面对皇上?”
大将军一拍桌子:“可是、可是,我们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我的雁儿、我地雁儿怎么办?”
红衣哽咽了:“我们再议一议,父亲,我们现在需要冷静,需要冷静。”
楚一白和靖安都扭开了头,郡主毕竟是个女子,这个时候他们不方便开口说安慰的话。楚老先生温声道:“郡主。你说得对,我们现在需要冷静。他们既然能送信来提出要求,就表示我们的猜测还是对的,那么雁儿现在就没有大碍。”
红衣勉强一笑:“楚老先生所言极是,我明白的。我们来商议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应付当前的难关。”
来喜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闪身出去了。楚老先生叩着指头道:“此人在天牢中关了多年,就算我们去求皇上,皇上也不会答应的。这人只要一出天牢,必会战祸连年、生灵涂炭。”
大将军焦燥起来:“那怎么办、怎么办?我的雁儿就不管了吗?”
红衣也有些不安起来:那些人居然让她做的事情。是自天牢中放出前几年被活捉地西蛮之王。居心险恶可见一斑了---西蛮这几年因为没有首领,各部落之间争战不断。反倒让受他们之扰几十年的西部边境,有了休养生意的机会;现在放这个西蛮之王回去,那西部边疆就又要连年争战不休了。
这样的事情红衣怎么可能做得到?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楚老先生沉思了良久忽然抬头说道:“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得到,不只是郡主,就是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做得到。”
红衣面色有些苍白,她的唇微微抖动着,不过却还能强自镇定住。楚老先生看着红衣,心里十分佩服:到现在平郡主也没有流泪或是惊慌失措,实在是奇女子啊。
楚老先生道:“我想,以那些人的阴毒来看,他们绝不是傻子。他们根本就不会认为,以一个孩子做要胁能达成这样的目的。不要说是一个小小地侯爷,就是当朝的皇子被他们掳走了,皇上也不会答应的不然死得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
红衣听了一会心神一下子明朗了许多:“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真得想让我做这件事儿,要做得事儿应该是随后再来的第三封信吧?”
楚老先生点头:“我想应该是的。”红衣和大将军都轻轻松了一口气,雁儿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来喜儿自外面闪身进来:“我们伏在李府的几名侍卫,这次只看到自极远的房舍里射过来的箭,他们追到那里时已经没有人,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上次倒是在府中发现地人,但是来人功夫不错,几个闪落间就甩脱了我们地人。”
红衣点点头表示听到了。楚老先生却惊问道:“那么远的距离?这可不是一般箭手能做到地。”
红衣这才反应过来:“在外面射进李府的?”来喜儿点头,他的神色十分凝重:“神箭手啊。”
楚老先生道:“如此人物在当世屈指可数,左不过就那么几人,应该很好追查。这也是一条线索啊。”楚一白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出去安排人手了。
第三封信是被一个小乞儿次日送到郡主府的,红衣看完后没有说什么,看了看大将军又看了看楚老先生,最后她还是把信交给父亲,没有像前两封信一样先递给楚老先生。来喜儿不明所以的看向红衣,可是红衣神色有些古怪,没有给来喜儿任何一点儿暗示。
大将军看完信后神色也古怪起来,他看向红衣,虽然没有说话,红衣也明白父亲是什么意思,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大将军这才把信递给了楚老先生。
楚老先生自大将军手中接过了信便明白了红衣为什么没有把信给他看得缘故了,他看了看楚一白和靖安郡王道:“王爷,麻烦你同小儿两人出去走走吧,信既然两次都自李府传来,你们神还是去仔细问问”他看向了来喜儿:“你徒儿叫什么名字。”
来喜儿不明白楚老先生同红衣在打什么哑谜,不过他还是如实相告了。楚老先生接着说道:“你们去仔细问问云飞,他那里也许还有什么我们需要的东西。”
楚一白和靖安都有些愕然,不过倒也没有反对:“好的,我们这就去。”
李府的事情来喜儿明明已经问过了,楚老先生偏偏让楚一白二人再去问一次;就算是要问也可以把人叫来问啊,这明显就是把这两个人支使开。楚一白和靖安都明白楚老先生的意思,才什么也没有问就起身去寻萧云飞了。
楚老先生叹气道:“倒真真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提这样的要求,郡主也不必在意,歹人自然不会有好意。”
大将军看了看红衣道:“红儿,你已经为人母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就是让你再嫁嘛,这也说不上是什么坏事
楚老先生嗔了大将军一眼,红衣也瞪了父亲一眼。大将军摸了摸下巴:“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奇怪让我们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嗯,不对,有好处,大大的好处啊。”
楚老先生点头:“当然是有好处了。首先就是离间,其次如果能控制我们不是更好?”
大将军一拍手:“好歹毒啊好歹毒。”
二百零七对策
来喜儿不明所以的看向三人,大将军把信塞给来喜儿:“看吧,看吧,看完就要给个主意。”
来喜儿看完脸色也变了:“这要求也太过份了,他们这些人也太过歹毒了些。”
楚老先生叹气:“放了那个人,与答应下嫁,换作是你选哪个?”来喜儿一下子哑口了,是啊,相对雁儿的性命来说,郡主这次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不过可以想想法子的吧?
大将军看了一眼楚老先生:“什么也不怪,就怪你和我,我们两府树大招风啊。不然也不会被那些人盯上不放,先上刺杀,现在又来逼婚。”
楚老先生点头:“是啊,你、我二府太扎眼了,但凡有些什么心思的人就绝不会放过我们两府。月盈而亏,我们要好好想一想了。”说着楚老先生看向了大将军,大将军也是长叹了一声。
原来歹人的信上言明,如果第一件事情做不到,那么平郡主就下嫁给楚府也可以,两件事宁要择其一。猛然一看要红衣下嫁,不会对歹人有什么好处,其实不然。
楚府一文,大将军府一武,两家联姻对皇上而言意味着什么?做为帝皇来说,他会想:楚家与大将军府如果联手,让皇上做个空壳皇上还不是易如反掌?
皇上绝不会愿意看到两家联姻,俩家只要一联姻,皇上就会开始防备两府,慢慢的就会怀疑两府对皇家的忠心,最后就不会再相信两府。这就是离间,两府可是朝廷的中流砥柱,皇上的不信任与猜疑会让朝局更加不稳,就会让那些人有机可乘,并且胜算大增。
皇上既然不相信楚家与大将军府了,那些人再使些手段拉笼两府人,或是用什么手段控制住两府人,只要能做到一样就可以。总之就是要这两府的人能为他们所用。即使这些做不到,只要皇上不再信任这两家人也足够了。
至于这计策能不能成功,二王爷等人还是有极大的把握:楚府一向与大将军府交好,不可能看着大将军府有难不管,虽然有可能会假成婚,可是只要雁儿在他们手里一天。红衣就要在楚府住一天,天长日久了皇上不会起疑心?哪个帝皇不是多疑之人?而且只要让他们把婚事操办得要多大有多大,到时候就是弄假成真了,皇上会不防备他们两府才怪。
此计不可谓是不毒啊。
红衣想到雁儿心中就是一痛。让她下嫁无妨。哪怕是让她下嫁一个乞丐、一个五肢不全之人。她都不会皱皱眉头。只要雁儿不会有危险就好。
可是她下嫁以后呢。两府地人可都是命悬一线了。要么被那些人牵着鼻子走最终会断送掉性命。要么就会迟早被皇上发落掉!最重要地一点是。即使她下嫁。他们也不会送雁儿回来。这是一定地。只是她不下嫁。那雁儿地性命可能立刻就有危险。
不过此事也不是她想嫁就可以地。还要楚府能同意。还要皇上能同意这是最主要地。
楚老先生看了一眼红衣:“眼下我们别无选择。郡主。我们只能答应他们地条件了。”红衣轻轻地点点头。她不是那十几岁待嫁地小姑娘。当然不会扭捏作态:“我知道。只是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我们如果按他们地要求做。那么日后我们两家就都陷入了绝地。”
红衣想了想咬咬牙道:“此事虽然有些不可为。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应付一时。只是”
楚老先生沉呤道:“他们提出地第一件事儿是绝不可为地。而这件事儿我们还有周旋地余地。首先我们要做地就是一定要取信于皇上。不能让皇上见疑于我们两府。”
红衣和大将军对视了一眼,大将军迟疑道:“楚老头儿,这个。那个,是不是还要同---
红衣知道老父要说什么,那怎么可以!她急忙开口打断了父亲的话道:“楚老先生,我想我们以假成亲来骗过他们那些人,争取到时间再加紧搜寻雁
大将军和楚老先生对视一眼,然后楚先先生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其实楚老先生不是没有想到可以假成亲,不过他对于能有这么一位儿媳倒很乐见其成---只是皇上那里的一关不好过罢了。
对于皇上的疑心,楚老先生也不是没有主意,他早有意他们一家淡出朝廷。而且大将军似乎也有了此意。那么只要那些人伏诛。他们一府的隐退与大将军地请辞应该可以去掉皇上的疑心。
不过,楚老先生刚刚没有提成亲的事情。是因为:红衣是个女子,又是郡主之尊,他不适合说出类似于拒亲地话,而这样的话只能大将军或是郡主自己说出来。
而大将军是不会说的,他与来喜儿、当然后来还有楚老先生,在一起密议的事情就是红衣的婚事,那人选嘛,嘿嘿,几个老头儿口风紧得很。
红衣看了看楚老先生,为了雁儿她豁出去了,这话说也要说,不说也要说了:“假成亲要做得如同真得一样,力求让那些人相信。雁儿没有救回来之前,我们一切都、都按照真成亲了的样子来。”
楚老先生没有反对,大将军叹了一口气也答应了。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很多:只要能让皇上相信他们所做的不过是为了救雁儿,绝不是真得要成亲。
大将军叹了一口气:“红儿,这样做,日后免不了要公诸于众才可以,你的名节?”
红衣叹气:“父亲,我已经是和离之身,名节对于我来说哪有雁儿地性命重要?只是,只是,连累到楚先生的声誉,这个倒要想个什么法子才是。”
楚老先生苦着脸道:“我那个儿子还有什么声誉?就算是有也不是什么好声誉了,郡主就不必顾虑这些。”
大将军看了看红衣,对楚老先生道:“依我看,不如请了楚小子进来告知他一声。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看他的意思才行,虽然是假的,但是日后有很多的尴尬事情要他处理,所以还是同他言明的好。”
楚老先生没有异议,大将军没有问红衣这种事情怎么问红衣呢?一切都由大将军做主了。来喜儿对大将军点点头,就转身出去唤楚一白两个人回来。
楚老先生还再想如何能取得皇上绝对的信任,红衣想了想道:“不如我在佛前断发立誓,此生绝不再嫁,日后茹素,在家带发修行。以此来求皇上的信任可否?”
大将军喝道:“不可!”楚老先生也摇头:“即使郡主有心向佛,可是皇上如何会轻信一个誓言?”
红衣不过是抱着万一地希望罢了,为帝皇者可得是可以把握的东西,绝不可能相信一句什么誓言。
楚一白两个人和来喜儿进了大厅,来喜儿取了第三封信给他们看。
靖安郡王看完后,皱着眉头道:“他们想做什么?这些人的要求也太匪夷所思了。”然后他把信递给了楚一白。
楚一白看完信后扫了一眼红衣,他微微有些不自在:“我们也许想错了,他们的目的想动摇朝廷的根本?”
楚老先生点头,把刚刚议出的事情向楚一白和靖安说了一下,靖安和楚一白脸色都凝重起来。
楚老先生最后道:“我们也没有想错,他们以此计动摇了朝廷的根本后,如果能再控制我们这些人,不要说一个清风山庄,就是十个八个再建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了。他们那些人,心计阴毒的很啊。”
靖安郡王吐了一口气:“好阴毒地心计,这个毒计会是谁想出来地?”众人默然,这个还真没有人知道。
大将军咳了一下,楚老先生看了他一眼才对儿子道:“我们议定要假成亲,日后会把这些婚事的内情公诸于众,以还郡主与你地自由之身。嗯,大将军与郡主都担心你的声誉受损,所以一定我问问你的意思。”
楚一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然后起身抱拳正色道:“我们如此做是为了救雁儿,再说我哪有什么声誉可言?郡主与大将军不必担心,只要能救出雁儿,这些许小事算得什么?”
红衣想了想,不只是要取信于皇上,她与楚一白之间也要做些安排才好。她起身走到楚一白身前福了下去,楚一白急忙闪避,可是红衣又对着他福了下去,并说道:“这一礼楚先生无论如休就是要受的,为了雁儿应当谢你,而且我还有一事相求。”
楚一白急忙道:“郡主请说,在下只要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红衣道:“我本想拜楚老先生为义父,可是因我是太后的义女,所以此事十分不妥;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想与楚先生结拜为兄妹,不知道楚先生意下如何?望楚先生不会嫌弃我愚笨才好。”
红衣不想日后两人尴尬,也不想两府此事过后再不走动,那么只有此一法可解了。楚一白听了红衣的话,哪能不明白她的意思?他还礼后说道:“是我高攀了郡主才是,我一介平民与郡主结拜为兄妹,此事,此事---”他看向了父亲。
今日为粉票710票加更,下次加更粉票740票,谢谢亲们的支持!
二百零八真实的目的
楚老先生还没有开口说话,大将军已经沉声说道:“楚小子,你不如认为我义父算了,如此一来不是更好?”
楚老先生叹道:“如此也好,只是这样一来日后也会让皇上对我们有三分戒意啊。”红衣轻声道:“两害相权取其轻,只是连累到楚府使我心中非常不安,我在这里给楚老先生赔罪了。”
红衣说着拜了下去,唬得楚老先生急忙起身避过:“郡主莫要折杀我了,这事儿原本他们就是要对付我们楚家与大将军府,与郡主何干?郡主大礼,老朽万不敢当。”
红衣再三拜谢,楚老先生道:“郡主,我们楚家已经是树大招风,前次一白遇刺我就明白,只是此时还不是激流勇的时机罢了,所以此事没有什么连累之说,我们楚家父子本不是朝堂之人,哪会久留这是非之地?就是没有雁儿此事,那些人也会生别的事端,不什么放过我们楚府,也不放过你父亲的。”
红衣明白如果只单凭雁儿一人,楚家不可能会完全置皇上的意思于不顾,但是怎么说,红衣也要承这人情。
大将军上前把楚老先生他们一个一个都按倒在椅子上:“现在,我们还是议一议如何能让皇上相信我们不会弄假成真,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我们今日不死,他日也逃不掉那一刀。这可是事关我们两家的大事,虽然我们说要隐退,可是眼下我们还不能退不是?这事儿做好了,更能让皇上作任我们也说不定。”
楚老先生皱着眉头:“想来想去,还真没有很好的办法,这世上最难取信的人就是皇帝了。”
红衣沉思了半晌道:“不如这难题就交给皇上吧,我想皇上一定不会赞同两府联、联……,他一定会有法子的,我们不如到时就听皇上的吧。”
楚老先生想了想一抚掌:“只能如此了,不过就怕皇上的法子。也难以让我们接受啊。”
红衣沉默了一会儿:“为了雁儿,我怎么做都可以。我想,雁儿也要救,两家人也绝不能被人利用,那么皇上不论说什么,我都要做到才可以。”大将军闻言一惊:“皇上会让红儿落发为尼不成?不行!这万万不可。我绝不会答应。”
楚老先生摇头:“大将军,稍安勿燥。皇上现在不会让郡主如此做的,至于日后会不会就不知道了。一切还是等进宫后,看皇上的意思再说吧。”
红衣想了想道:“我们不能全部进宫议事。还是要隐密些不要被那些人发现才好。我想就父亲同楚老先生去。你们不要经宫门偷偷溜进宫中面见皇上比较稳妥些。楚老先生认为呢?”
楚老先生同大将军同意了。不过楚一白一定要去地。因为那些人地事情一直是他在追查。楚一白既然要去。靖安也要跟着去楚一白地热闹岂有不看地道理。
最后。只有不会武功地红衣与来喜儿留了下来。楚老先生他们决定趁早朝前进宫。然后早朝后正好面谒皇上议事。
楚老先生心里也有些不稳:那些人现在如此焦急。刺杀不成又设毒计。他们起兵地日子真得不远了吧?不然不会如此着急想离间他们君臣。一定要设想阻止他们起兵。最好是能一举擒获才好。
楚老先生他们进宫了。红衣回房重新梳洗了一下。送走了老夫人:“如果再有事情你还要快快通知我们才是。”
老夫人看到只有红衣一人便拜了下去:“郡主。放过祺儿吧。他、他也是一时糊涂。”
红衣淡淡的道:“此事日后再议吧。非我能做主地。”
老夫人哭求半晌,红衣也没有答应:现在雁儿生死难料,皇上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可能放了贵祺?如果不是那些人警告不可以报官,贵祺现在早已身在天牢,哪还会留他在府中。
皇上却极为赞成楚老先生的计策,对于大将军也是百般的安慰,并说暗卫已经撒了出去,让大将军不必如此焦急。
皇上与楚家与大将军还议定许多事情。包括调整了军队的布防,用来防范那些人突然起兵原来的布防重点是以边关为主。皇上最后道:“那些人的毒计是什么用意,朕不用爱卿说就已经明了,雁儿只是一个孩子,平郡主不过是一介女子,他们想要害得不是这母女二人,而是我们君臣啊。各位爱卿不必有什么疑虑,我们君臣一心,哪会被他一个小小的计策离间?”
大将军等人拜伏谢恩后就告退回到了郡主府。
众人都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如此大度明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楚家正在追查那些人。大将军却可以让那些人不敢轻易起兵,如果他们起兵了。有大将军在皇上也不用担心。
大将军为官多年,楚家父子心思玲珑,这些他们当然都知道,只是不会说出来罢了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
红衣听到皇上的话后沉默了良久,最后叹道:“我们日后还是择一清净之地居住为好。”
大将军等人都没有答话,各自叹了一口了:现在哪个人就是走不脱的。靖安郡王看了看大家地神色道:“我想那些人也希望我们把喜事办得越大越好,我们不如就一步一步好好的往大里办,正好可以多争取些时间。”
楚老先生道:“嗯,就这样办。只定婚一事也可以准备个十几日,还要挑选个合适的日子不是?”
大将军摸着胡子:“你说,楚老头儿,那些人要起兵最害怕地人是谁?嗯,是你们父子,还有我,对不对?”楚老先生有些奇怪于大将军如此自夸自己,大将军却摆手阻止了楚老先生开口,继续说道:“可是我们这几人,现在一个要做岳父,一个要做公爹,还有一个要做新郎,这婚事大操大办下来需要很多日子;嗯,还有,我们也会为了雁儿而忧虑担心,再加上要操心婚事,因为这是假成亲,所以婚事办得更麻烦;嗯,你说,楚老头儿,他们会不会就是要在这段日子里起兵?不对,不对,应该是他们要在这段日子里准备起兵才对,也许红儿他们拜堂的日子就是他们的起兵之时啊。”
楚老先生一拍额头道:“大将军,大将军,你是真人不露相啊!对,我总感觉那些人的图谋应该不止于这些,毕竟他们已经隐忍多年、准备了多年。你这一说,就全对了。我们认为那些人都在关注这件婚事、他们想以此来设计我们;那么,我们全部的注意力都会放在这亲事上面,其实呢,他们已经”
大将军眯了眯眼睛:“暗渡陈仓。”
屋子里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现在的形式比想像的要严重很多。楚一白过了一会儿道:“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他们认为我们全部都在注意婚礼、注意雁儿,我们也暗事行事,到时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众人都称大善,红衣也认为不错:对方可是有猛火油,让他们措手不及己方伤亡才会变小。
楚老先生想了想道:“那个神火油做到完善可以用到战场上还要一段日子,我想我们再设法打掉他们一个赚钱的来源,虽然他们已经丢了清风山庄最大地摇钱树,可是还有一些小的聚宝盆,我们不妨多打破它几个。这样一来,时间越久越对我们有利,只银钱一项,拖也托死他们。”
大将军点头:“兵士的训练、军备的维护与打造,都需要非常大量的银钱,只军备维护不好,那上了战场的时候就等于是找死啊。”
红衣叹道:“要好好设计才成,逼得太紧他们反而会狗急跳墙。要让他们有一丝希望,但也不能再养大他们,最好能一点一点慢慢削弱他们才好。”
大将军和楚家父子都点头,然后又商讨了一下如何应对,楚一白便出去布置了。
靖安这时沉吟道:“还真是让人不好猜测,他们的目的就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啊。”
来喜儿道:“啊?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靖安道:“我们一直在说他们用计逼婚就是因为他们快要起兵了,可是他们的目地本来就是准备起兵啊,就是要利用这婚事调开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起兵。”
楚老先生道:“的确如此,不过我们幸好有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啊。”
大将军叹道:“我不过是忽然间想起来罢了。因为在宫中与皇上商讨布置军防时,我就说了军队调动需要准备很多辎重,这需要些时日的。”
大将军又抚了抚下巴:“我记得我当时还说,好在不是大批的军队,否则就算是加紧准备也要有个把月才可以。当时说完了我的心中就是一动,可是与皇上奏对没有时间细想,回来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件事,也许他们的目地不仅仅是要离间我们君臣。如果他们再送信来让我们大操大办亲事,那此事就一准儿是了,他们想瞒天过海准备辎重军备等物而不想引起我们地注意,所以才设法转移了我们的视钱。”
二百零九要定亲了吗?
红衣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我想,最后能阻止他们起兵才好,不然一乱就要有几年时间才会平静下来。到时候还能活着多少人就难说了。”
楚老先生道:“我想他们如此着急起兵也是因为银钱不足了吧?清风山庄一倒断了他们的财路,而他们好些地方都要用钱,所以想早早起兵,要以战养兵的意思。不过,我们要吓他们一吓,然后再给他们一点希望,他们的起兵就会慢下来,我们再争取能消大祸于无形吧。”
众人又商讨了一下,然后由楚一白再次进宫去告知皇帝。大家在红衣的安排到偏厅用饭。
晚饭时分由一个老丐送来了第四封信,内容非常简单,大意就是为了保证平郡主和楚一白的亲事没有做假,要求他们要好好操办,成亲中的任何一步都不能马虎,敢戏弄他们的话就想想雁儿的性命。
大将军看完后叹道:“居然被我一个老粗料对了,这些人看来是不会把雁儿送回来了。”大将军说完看了一眼红衣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还有一句话就是:雁儿的生死现今还真得很难说了。
红衣也猜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她也没有说出来,现在如果按他们说得做雁儿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如果不按他们说得做,雁儿就真得没有生机了。亲事按着婚俗一步一步的准血着,即不是很快但也不是很慢,红衣他们除了三不五时收到歹人信指出他们遗漏了什么外,什么消息也没有。
四处搜寻的人都已经回来了,城里城外隐蔽的地方都搜过了,却没有一点儿雁儿的消息。红衣与大将军日日相顾无言,怕一出口惹得对方伤心。
府中张灯结彩备办着定亲需要的东西,可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
这天一早贵祺吃完早饭,无聊的打开窗户向外观望,远远看到有人似乎在挂彩绸。似乎郡主府有喜事的样子,便问门口站着的小厮道:“雁儿是不是救回来了?为什么没有人告知我?”
小厮不理会他,贵祺却问个不休,小厮急了:“我们县主如果救回来,还会让你住在这里吗?你以为我们郡主府地人非常喜欢看到你不成?还是你认为小爷我没有事儿做,喜欢在这里看守着你啊。”
贵祺不理会小厮的恶言:“雁儿倒底救回来没有?你不要骗我。我看到府里喜气洋洋的,一定是雁儿救回来了是不是?我是雁儿的父,雁儿被救回来就应该告诉我,你快说。”
如果雁儿没有大碍。他也许不会被送到官府去了吧?再怎么说他也是孩子地父亲不是?贵祺是这样想地。他一想到雁儿得救了就兴奋起来: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小厮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都说过了没有。我们也想县主能早日救回来。可是她却被你这个做父亲地害得如今也没有踪影儿;你还有脸问我。我要是你啊。我日日都吃不下饭去。瞧瞧你。吃得饱睡得香。你还好意思说你是人父?”
贵祺不相信:这府里明明就是一副喜气洋洋地样子。这小厮一定是骗他地。贵祺这样想便对小厮纠缠个不休。小厮哪里会有好话给他听?几句话后。两个人便吵了起来。
来喜儿正在府中巡视防卫。听到这边儿地声响过来问清楚后。冷冷地对贵祺道:“你问这府里为什么喜气洋洋地?那是我们郡主就要成亲了。这还是拜你所赐啊!感谢啊感谢。我们全府上下人等都非常感谢你对我们郡主地成全。”
来喜儿这话说出来听着阴森森地。似乎每个字都是被来喜儿在嘴巴里死死咬着说出来地。听得贵祺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不过他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地事儿:“郡主成亲?你说得是郡主要成亲吗?”
来喜儿看着他:“就是我们郡主平郡主要成亲了。过两日便是文定地日子。怎么。我看你好似有些不满呢。”
贵祺听到来喜儿地话后,怒气腾腾的就冲上了脑门:“她居然要成亲了,现在这种情形她还想着成亲,她还是人不是了?她把妇德什么的当成了什么?对了,雁儿呢?雁儿是不是救回来了?不然她怎么可能成亲?”
来喜儿道:“我们县主没有救回来,我们郡主快要成亲了。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你还叫什么叫?是不是想讨打?”
贵祺气得脸色通红:他的妻居然在和离后这么快就要适人了,这怎么可以?让他的脸往哪搁?虽然他说不出红衣为什么不可以成亲,可是贵祺就是接受不了红衣又要成亲的事情。
贵祺道:“她枉为郡主啊,不知道什么叫一女不适二夫吗?好马还不认两个主子呢,她堂堂郡主做下这样的事情,怎么还有脸活着?皇上与太后为什么不管她、不问她的罪?”
来喜儿只是听着也不答话,贵祺先开始还不敢骂得太过份,慢慢的看来喜儿也不理会他。他就越骂越厉害。在他骂出第一句污言秽语时来喜儿闪身过来在他身上连拍了几下,然后对小厮道:“让他好好享受一下。两个时辰以后自然就会没有事儿了,到时再给他些水喝就好。”
贵祺身上立时像上次一样又痛又痒起来,而且他还不能动、不能言语。他无论怎么张口、怎么用力也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这样让他感觉更加难忍受,两个时辰在他看来有两年那么久似地。
来喜儿薄惩了一下贵祺心情还是不好,雁儿倒底被藏到哪里去了呢?来喜儿慢慢的踱到了园子里,远远看到英儿呆呆的坐在池溏边。来喜儿叹了一口气,过去摸了摸英儿的头道:“做什么呢?”
英儿抬头看了看来喜儿,又转过头去看着水面发呆。来喜儿蹲下:“英儿,有什么事儿给师公说说好不好?”
英儿依然没有说话,来喜儿哄了半晌英儿就是不说一句话。慧儿在一旁黯然的说道:“来总管,小主子这几日来就是这个样子,什么话也不说,饭也吃得极少,晚上只要睡着就做恶梦惊醒。小主子是担心雁儿县主,来总管,奴婢、奴婢也很担心雁儿县主的安危。”
来喜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雁儿找到现在城里城外都没有找到人影儿,来喜儿也怕雁儿已经遭了不测。只是这句话来喜儿怎么说得出口,他只能抱起了英儿想送他回房已经深秋了,水边很冷的。英儿这里却开口说道:“雁儿还能回来吗?”
来喜儿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他拍了拍英儿的后背:“会回来地,一定会回来的。有师公在,雁儿一定会回来的。”
英儿没有再说话,只是伏在来喜儿的肩膀上低低的哭了起来。
楚府也是张灯结彩,并且还着人重新收拾了上房,买了新的奴仆,买了新得家具,怎么看也是楚老先生要大事操办独子亲事的样子。望秋与许多楚府的姬妾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人人心中都非常地不痛快。
望秋打听了许多人,花费了不少地银钱终于知道嫁入府中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天来府中做客地平郡主!
楚一白父子不能再外出了,因为准备亲事两个人要常常住在府中,倒让府中的姬妾们大喜,只是他们父子没有叫过任何一个姬妾去陪伴就是了。
姬妾们便开始挖空了心思接近父子二人(当然是谁名下的姬妾就去讨好谁了),人人都想能同楚家父子一度春风后来个珠胎暗结,以后这楚府便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楚一白被缠了两日后非常不耐:“父亲,我们距隐退去找母亲的日子也不远了,留这些女人们在府里还有什么用?现在也不像原来一样有各种顾忌,不如能遣走的都遣走吧,这两日闹得我实在是烦透了,晚上好好睡一觉都成了奢望。”
楚老先生也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儿子,你说得太对了,这么多年没有哪一条计策有你今天这条如此英明,好,就这么办。马上去唤人牙子来,还有那些丫头、婆子、小厮什么的,一并打发出去的好,省得日后平郡主来了再闹个什么刺客事件。”
楚一白急忙拦住他的父亲道:“父亲,您可千万莫要全部打发了,有几个人是不能动的,您不会忘掉了吧?”
楚老先生摆摆手:“当然不会忘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楚家父子打发掉了一大半儿的姬妾,一下子让府中安静了下来,余下的这种些人也不敢再去缠父子二人了。
不过红衣还没有进门呢---就是进了门也是假的,早晚还会回她的郡主府,楚府里就已经有她大把的敌人:在这些姬妾们来看,就是这个什么郡主抢走了她们的饭碗。
望秋却是极为老实的,安安份份的呆在屋中没有去纠缠楚一白,不过她却已经将红衣恨得牙根痒痒:上次任务失败被罚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现在她居然还要来抢走她心爱的男人。
二百一十乞儿
望秋非常喜欢楚一白,非常非常的喜欢,喜欢到忍不住求她的主子饶楚一白一命。她的主子在她的再三求恳下终于答应了,只要她完成了主人交待的任务,到主人大事成功的日子就可以放楚一白一命,让他们远走高
但是现在楚一白却要娶妻了,望秋怎么可能容得下其它女人分享她的楚一白,还要压她一头?她绝不会放过红衣。
楚府的人不知道这次成亲是假的,就算是知道实情,楚一白这些各怀鬼胎的姬妾们也不会放过红衣。不过在楚府中,不会放过的红衣还不只是楚一白的这些姬妾们,还有其它人。
一位年过三旬的妇人歪在榻上,虽然有了些年纪却不损她丝毫的容颜,更添了她十二分的妩媚。她的语声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慵懒:“侍儿,打探到了没有?”
一个大丫头过来躬身道:“莲姑娘,已经打探清楚了,要嫁过来的是听说是位郡主,不过刚刚和离不久。”
三旬的女子又梳着妇人的发式,被称为姑娘非常的怪异,不过主仆二人习以为常,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妥。
莲姑娘伸了一个懒腰,她做得动作明明不雅之极,却能给人一种莫明的动人之感:“和离的郡主?我们这位白少爷还真是出人意表啊,居然看上了一个有夫之女妇。郡主?嗯,来头不小啊,看来要好好安排一下,我们不能被人欺了去不是?夫人这些年一点儿音信也没有,不过夫人把老爷与这楚府交待给了我,我怎么能让其它女人做了楚府的女主人呢?除了夫人,只有我,才是这楚府的女主人。”
侍儿笑着应道:“莲姑娘说得极对,我们楚府只有莲姑娘也配做我们的女主子。不过,依奴婢看。这府里牛鬼蛇神应有尽有,不需要我们特意安排什么,就够那位郡主喝一壶的。我们先看看这位郡主是不是能挺过那些人的算计再说吧,也许根本不需要我们出手呢。”
莲姑娘伸出手点了一下侍儿的头:“你倒是真得机灵了,不过心肠坏了些。只是,姑娘我喜欢。”
楚府里的这些事情红衣不知道。也没有考虑到,她现在除了雁儿哪还会想其它的事情,更何况这成亲本来就是假的。可是时间却没有理会红衣等人地心焦,日子转眼就到了定亲的时候。
京城中的乞儿一大早就等在了楚府门外,他们等楚府的人散发喜钱、喜饼等等。靖安郡王也起了一个大早,收拾妥当用过早饭后便出了王府。因为时辰还早,而他的王府距楚府也不远,便带着几个随从不紧不慢的沿街走了过来他是武将,对于他来说宁可走路也强过坐轿。
快到楚府时。乞儿淅淅多了起来。靖安眉头皱了皱:毕竟不是真地喜事儿。可是却又不能向人明说。这些乞儿今日来这里凑热闹却显得有些讨嫌了。
靖安虽然有些不快。但也知道乞儿们不知情。倒也没有训斥他们。有几个不长眼地乞儿过来讨钱。也被长随给赶开了。
靖安走着走着不经意见看到一老一小两个乞儿。他们靠在街边地墙上。老地坐着。小地却趴在地上。两个四只眼睛却都是看着楚府地大门。对于靖安地到来。只有那个老乞儿转过来头来看了靖安一眼。小乞儿连向这面看都没有看。
靖安地注视让那老乞儿又看了过来。他似乎有些紧张。随即向小乞儿靠了靠。把手放在了小乞儿地背上。
小乞儿因为老乞儿把手放在自己地背上。终于转头看了过来。他地眼睛似乎一下子睁大了很多。脸上因为太脏了倒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靖安看到了这个小乞儿地脸后。又盯着他地眼睛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转头看向了其它地乞儿。靖安地神色如常。脚步也没有停顿还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
老乞儿还是非常紧张,直到靖安自他们身边走了过去,并且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他才松了一口气。老乞儿看了一眼小乞儿没有再说什么,又开始盯着楚府的门。
靖安还是不紧不慢的走着,因为时间还早得很,楚府现在应该还不算忙乱,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助才对。
老乞儿直到看到靖安一直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迈着方步。依然没有对接近他的乞儿们假以颜色。只是非常随意地看几眼街道两旁的乞儿,他才收回了他放在小乞儿背上的手。老乞儿的头上已经明显见了汗。不过小乞儿的眼睛中却有些晶莹的东西,只是小乞儿趁老乞儿心神不属的时候连连眨着眼睛,直到那晶莹消失不见。
楚府的管家迎了出来给靖安郡王请安,靖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进了楚府。乞儿们一起涌了过去,楚府地管家道:“你们不要急嘛,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现在当然不会有喜钱。不过一会儿喜饼会撒出来的,你们可不要一下子吃得太多了,哈哈。”
乞儿们一起大叫:百年好合,多子多孙多福。管家笑着转身回去了,乞儿们又回到各自的地方等着。
靖安进了楚府被人引到了偏厅上,楚家父子都在用早饭。靖安踱了过去先同楚老先生互相见了礼,然后他敲了一下楚一白的头:“新郎倌,为了你我起了这么一个大早,你要怎么感谢我?”楚一白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想让我怎么谢你?是不是又看上了我屋里的什么东西?直说就可以,偏这么多理由。”
靖安对着楚老先生不好意思的一笑,伏在楚一白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楚一白的脸色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是皱着眉头看向靖安郡王:“我说王爷,你确定?你是不是太贪心了些?”
靖安靖王坐了下来:“绝对不是,虽然没有到你屋里去几次,不过倒底还是看到过地,我地眼睛你还不知道?这是一双识金断玉的眼睛。再说了,这点子东西对于你们楚家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怎么能说是我贪心呢。”
楚一白嗤之以鼻:“算了,不同你说了,被你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说地,就送给你了。不过我成亲的时候,你要给我做傧相才成,挡酒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靖安打着哈哈:“行啊,酒嘛到时候再说了,哈哈。”
楚一白对楚老先生道:“我去把这个强盗王爷看中的东西让人收起来,晚上他回去的时候省得再来罗嗦我们父子。”
楚老先生笑着点点头,楚一白起身出去了。楚老先生道:“王爷不要见怪,小儿轻狂惯了的。”
靖安笑道:“楚老先生不必客气,我同一白兄早已是莫逆之交,我们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只是我要取走府上的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楚老先生同靖安寒暄了几句,靖安便起身:“楚老先生慢用,我去看看一白兄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楚老先生笑道:“你是要去看看,不然你看到的宝物被人调换了,可就是悔之晚矣。”靖安大笑着去了。
楚一白正听管家说分发喜饼的事情,靖安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会把我看上的东西调包了吧?”
楚一白道:“哪会?你也不看看我楚一白是什么人,我说一不二的,说送你就会送你,不像你小气王爷,说了总是不作数。”
楚一白和靖安郡王玩笑了几句,随后楚府就是一阵忙乱,喜婆也到了,定婚的彩礼都已经安放在箱笼中。管家一声大喊,楚府大门打开,彩礼被人抬起,一抬接着一抬浩浩荡荡的向着郡主府行去,有几个小厮跟在彩礼四周向四处散铜钱。乞儿一声一声欢呼着:百年好合,多子多孙多福。
那老乞儿一手拉着小乞儿一手拣铜钱,小乞儿似乎行动不便的样子,被老乞儿拉得跌跌撞撞。
郡主府一样是红灯高挂,大将军带着李贵大门中门迎了楚一白与靖安进去,彩礼随后也自大门全部抬进了郡主府。乞儿们一路跟了过来,口中还在不断的大喊道:天作之合,白头到老等语。这是乞儿们在要喜钱。
郡主府当然也早有准备,已经有人出去站在府门前,抓了大把大把的铜钱撒了出去,乞儿顿时抢成了一锅粥,但是那老乞儿和小乞儿却已经不在这些乞儿们当中了。
定婚不过是交换一下庚贴,定了男女双方的名份罢了。两府都有客人到贺,开了喜宴吃到极晚人们才慢慢散去。
京城的城隍庙中,乞儿们也极为热闹。他们吃着今日得到的喜饼,数着抢到的铜钱,再算一算用这些钱可以吃几天饱饭,说说笑笑的围坐在火堆旁不肯去睡。
老乞儿和小乞儿杂在这些乞儿们中间,小乞儿只是趴在稻草上似乎已经睡着了,老乞儿却正在和其它乞儿们说话,说得唾沫横飞。
窗外的来喜儿等人看到这里悄声道:“王爷,这个老乞丐看来就是一个乞丐,他同这些乞儿非常熟悉啊,你真得看清楚了吗?”
今日为粉票710张加更,下次加更740张。谢谢亲们的支持!
二百一十一雁儿
原来靖安在早上看到小乞儿的时候就心中大震:这个小乞儿太像小县主了,虽然脏了些。当他看到小乞儿的眼睛时,小乞儿居然对着他不笑也不说话,只是把右眼连眨了两下:这可是他哄孩子们玩时,雁儿常做的调皮动作。
不过当时他看到老乞儿把手放在了小乞儿的背上,也不知道周围这些乞儿中,或是后面未开门的店铺中,是不是有那些人在暗中埋伏,他只能假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走进了楚府。
靖安与楚一白说得话都是一语双关:楚府里的人太杂乱,仆从们能信得过的人实在是太少,事关雁儿的性命他们不得不小心再小心。靖安就趁伏耳的时候告诉了楚一白早上的事情,楚一白便以暗语通知了自己的手下跟踪老乞儿,然后找到了城隍高中。
靖安听到来喜儿的话后,皱着眉头道:“我当时也没有看得很清楚,我更加不能盯着小乞儿看个不停。不过那个小乞儿,我看那眼睛与脸庞怎么都有些熟悉的感觉。而且他做了同雁儿调皮时会做的一个小动作,所以我才让楚先生使人跟上了老乞儿。只是我也不敢断定那就是雁儿。”
来喜儿又看了一眼庙内,但是只能看到小乞儿的后脑:“我去另一旁看看小乞儿的脸。”楚一白轻声道:“小心,如果真的是小县主,那这里或许有人监视也不说不定。”
来喜儿看向楚一白:“你手下没有摸过这附近的情形吗?没有什么发现?”
楚一白皱眉头:“当然已经摸过了,不然怎么可能就这样带着你们过来呢?现在我的人还在四周呢,只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个地方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乞儿聚集地。”
来喜儿微一沉吟:“我们久寻不到雁儿,虽然这个地方周围无人看守,里面的小乞儿极有可能不会是我们小主子,不过我还是去看一眼,不看一眼的话我今晚根本就用睡了。”
楚一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是看了这一眼,那小乞儿如果不是雁儿,来喜儿也不会睡得着。
来喜儿说完纵身自城隍庙的屋顶上翻了过去。小心的查看了周围没有异常才潜到了窗子处向内看去。
小乞儿侧着脸好似已经熟睡,来喜儿只是看到了他半个脸庞,却已经激动的几乎浑身颤抖起来:那就是小县主,那就是雁儿!来喜儿日日与英儿雁儿在一处,除了红衣就是他对孩子们最过熟悉,他当然不会看错。
虽然那脸很脏、非常脏。可是那脸庞分明就是小县主。那眉眼。那睡着后因为受了委屈而轻蹙地眉头。都是雁儿地。只有雁儿才会这样做。来喜儿痴痴看了一会儿雁儿。便移目看向了老乞儿。他地目光变得阴狠起来:他宝贝地不能再宝贝地小主子、徒孙。被这个老乞儿欺辱成了这个样子!不说其它地。只看那小脸儿。雁儿就已经瘦了一大圈。
老乞儿似乎感觉到一股凉风自窗外吹向了他地脖子。他转头向窗子处看去。当然什么也没有看到:“现在天还真是凉了呢。以后一天冷似一天。那日子真不是人过地。不过好在我今年冬天不用再受这个苦了。”
其它乞儿当然不相信老乞儿地话。纷纷讥讽他。老乞儿也不分辩。只是岔开了话题同乞儿们又开始了天南海北地闲话。
小乞儿这时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来喜儿所在地窗子。他地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她能感觉得到。她地师公来了。
来喜儿在窗外看到小乞儿睁开了大眼睛。向自己这面看过来。虽然知道她不会看到自己。可是依然露出了笑容。是地。这是雁儿。这一双大眼眼只有雁儿才有。
因为庙内有火堆。所以窗子那里就显得越发地黑。雁儿当然不会看到来喜儿。可是她还是对着窗子眨了几下眼睛。来喜儿看到后老泪再也忍不住:雁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来喜儿悄悄的翻过了城隍庙地屋顶到了另一边,同靖安还有楚一白等人汇合在一处,然后几个人头抵头的开始计议起来。最后来喜儿又到窗子看了看雁儿才纵身走了。
红衣听到来喜儿找到了雁儿后一连声的问道:“雁儿呢?雁儿在哪呢?”
来喜儿把城隍庙地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然后道:“我们还不清楚为什么雁儿会在一个不会武功的老乞丐手里,所以还要再看一看才能救出雁儿。怕那些人有什么毒计,万一害到了雁儿就不妙了。”
红衣也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走了两步,深吸了两口气才镇定了下来。红衣又坐了回去:“雁儿她还好吗?她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
来喜儿安慰红衣道:“郡主,雁儿县主她,还好。雁儿非常聪明,知道给靖安郡王暗示,也似乎是知道老奴去看她了,她还向老奴眨了眨眼睛。”
红衣连连点头。眼中有雾气涌了上来。她又问了好些雁儿的话后才放来喜儿走了。来喜儿一走,红衣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自眼眶中滚了出来,掉在了她的衣襟上。
花嬷嬷也是老泪横流着正在念佛,布儿几个已经相拥而泣: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雁儿还活着!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在担心雁儿是不是已经遭了毒手。
布儿流了一会儿泪,然后想起了英儿:“郡主,奴婢现在就去看看小候爷,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红衣连连点头:“快去,快去,英儿这些日子为了妹妹担惊受怕也吃足了苦头,快说与他听,让他也松口气高兴一下。”
可是布儿刚向外走了几步,红衣又叫了她回来:“且慢,布儿。现在这屋里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此事,我想了一下,雁儿的事情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以免被歹人所知而伤了雁儿。”
布儿停下了脚步。虽然不忍英儿继续为妹妹担心,但是郡主说得对,眼下只能如此。
红衣正同布儿说着话,婆子们报:“大将军来了。”
红衣迎了出去:“父亲,屋里说话。”说完向父亲使了眼色,大将军这个时候急急赶来。只会是为了雁儿地事情。
大将军当然知道雁儿没有救出来前,不能让人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雁儿,所以也不多话挑帘就进了屋。他坐下后看屋里没有多余的人了,才急急问道:“红儿,我听楚小子说我们雁儿有了下落?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红衣点头把来喜儿的话说了一遍,大将军不停的搓手:“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呢?我哪怕看雁儿一眼才行啊。”雁儿的事儿,大将军已经听楚一白说过一遍了,只是他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高兴的过头儿。所以才来找女儿说说话。
红衣和大将军都知道,楚一白几个人为什么没有让大将军及楚老先生一起去城隍庙:大将军马下地身手可是不如众人太多,尤其是轻身地功夫;而楚老先生同雁儿没有打着几次照面。他去与不去也没有什么要紧。
为了雁儿的安危着想,楚一白与来喜儿他们一直暗中盯了老乞儿三日。这三日里他们发现,老乞儿每天早上,都会把一根稻草,用石块压在一家绸缎铺子门前小石狮的肚下;然后不一会儿就会自斜对着的早点铺子中过来人看一眼:过来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绝非是一个人。
来喜儿他们还发现老乞儿一紧张就会把手放在雁儿地身上,经过仔细探查后,发现老乞儿的手心里扣着一支针似的东西。来喜儿他们猜测那针应该是空心的,针腹中装有毒药一类地东西这样才说得过去。一根针又不能要人地命;老乞儿一个人看着雁儿,他的四周也没有什么人护卫着,那些人不安排后手杀招怎么可能。
雁儿应该被那些人点了哑|茓或是吃了什么药,她三日来不曾开口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而且行动也似不便,走路也是跌跌撞撞地,坐也坐不住只能趴在地上。
来喜儿和楚一白都认为没有再继续跟下去的必要,可以计划把雁儿救出来了。只不过救出后要如何应付那些人,这还真是个问题。那些人必不会就此罢休。只是不知道他们会立时起兵呢,还是会另设毒计。
这天一早,楚家父子,大将军,靖安与来喜儿一起聚集在郡主府地大厅上,红衣当然在坐。
红衣听完楚老先生的话后,沉思了好一会儿,最后说道:“为家国大事我没有什么话可说,只是。雁儿还小。我实在是不忍心她受苦,如果可以找一个妥当的人照顾雁儿。我可以、可以同意。”
红衣说到同意两个字地时候,心如同被扎了一下的疼痛,泪已经涌上了她的眼睛。楚一白抱拳道:“当然,我们不止会保护好雁儿县主,而且我们也会照料她的,请郡主放心。”
大将军皱着眉头:“我是当朝的大将军,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来。但是做为雁儿的外公,我还是要说一句,如果雁儿受了伤或是有个什么万一,我、我---。唉,算了,天下的儿女哪个都有父有母,不只是我们家雁儿有,为了天下百姓,我做为大将军不说也罢。”话虽如此,大将军还是重重的一拳击在了桌子上。
楚老先生沉声道:“我以我们父子的性命做担保,绝不容雁儿县主受到一丝一毫地伤害,郡主放心,大将军也请放
大将军一抱拳:“楚老头儿,你不要在意我失态,我越老越回去了,没有了那往日的英雄气概,唉。”
楚家父子明白红衣与大将军的心情,换作是他们也是一样。
来喜儿忽然站了出来:“郡主,让我去吧,我能照顾好雁儿。”红衣和大将军都是一喜,但接着又都眼神一黯:来喜儿不可以的,他说话的声音与平常人不一样。多发了字数补偿亲们。
《子邪》,竟照蓝天,书号178959,千年纠缠不休,只源自无聊赌注?
二百一十二得救,执念
来喜儿看到大将军与红衣的神色,明白他们顾虑什么,便向大将军道:“我知道大将军担心我一开口说话就会引人怀疑,但是我以前在宫中便常常要查案,需要扮作常人模样,我们有一种药丸可以改变我们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就如同常人一样。所以,这个不需要担心,我的声音不会让人疑心的。”
来喜儿对着红衣拜了下去:“郡主,就让老奴去吧,老奴实在是不放心雁儿,有老奴照顾雁儿,郡主也可放心些。”
红衣看着来喜儿有些犹豫:“来总管你去我当然最放心,可是这样太委屈了你。”
来喜儿看了一眼大将军对红衣道:“郡主,没有什么可委屈的,如果大将军可以离开,他也会亲自去照顾雁儿,大将军也必不会感到有什么委屈。”
大将军听到来喜儿的话后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拉起了来喜儿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老货!好,好样的,我没有看错过人,尤其是没有看错过你。那好,我就替郡主答应你,就是你去好了。楚老头儿,你看怎么样?”
楚老先生也连连点头:“如此甚好,以来总管的智计与功夫,应付自如是没有问题的。”红衣没有阻拦,既然来喜儿自己愿意,那么雁儿有来喜儿照料,可比楚家安排的人让她放心很多。当天晚上来喜儿等人就摸进了城隍庙中,把乞儿们就拍了睡|茓让他们一直睡到天大亮。来喜儿上前一手抱起了雁儿,一手拎起那个老乞儿,就把他扔进了麻袋中,楚一白提了他出去交给外面的人送回了郡主府。
来喜儿这才拍了拍雁儿的后背轻声道:“雁儿,不怕、不怕了,师公来了,我们来救你了。”
雁儿伏在来喜儿怀中终于哭了出来,不过还是没有开口说话。来喜儿和楚老先生都十分担心雁儿是否受到了伤害,急忙检查了一下雁儿的身体:雁儿是被人点了|茓而行动不便。并且还不能开口说话;自雁儿的脉像来看,她还被下了毒。来喜儿和楚老先生互相印证了一下,然后就议定由楚老先生配药制药给雁儿解毒。
来喜儿解开了雁儿的|茓道,先和孩子亲热了一会儿,然后抱起她向郡主府纵身而去。
城隍庙外外一直到天快亮了,都有楚一白的人在暗中守卫着。不过一夜并没有什么人来过,倒是楚一白等人太过小心了。
红衣抱着雁儿亲了又亲,母女俩个人哭了很久。雁儿一面哭一面帮红衣拭泪:“娘亲,雁儿好好的,真的很好,娘亲不要伤心了。”
红衣不哭了后。大将军把雁儿抱了过去。然后还有花嬷嬷。布儿四个。屋子里地所有地人几乎都抱了雁儿过去哭了一次。红衣再次抱过来雁儿:“雁儿。娘亲要同你说件事儿。”
雁儿听红衣说完。看了看来喜儿道:“我能常常见到娘亲吗?”
红衣红着眼睛点头:“当然。只要你想娘亲就能见到娘亲。”
雁儿又想了想道:“可是我地功课怎么办?我已经很久没有读书写字了。”
红衣摸了摸雁儿地头道:“雁儿是不是不想做娘亲说得事
雁儿摇头:“我是担心日后跟上不功课。哥哥会得东西比我多了那可怎么办?而且功课不好。是不是不能进宫找公主玩了?”
红衣给雁儿理了理额前的发:“不会的,我们雁儿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把功课学得很棒。只是雁儿要记住,雁儿不喜欢的做事情,娘亲一定不会让雁儿去做地,你好好想一想告诉娘亲好不好?”
雁儿抿着嘴想了一会儿:“我想哥哥了,我和哥哥玩一会儿然后就会听娘亲的话。雁儿一定可以做得很好,娘亲放心就是。”
红衣的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点点头再点点头,哽咽的说不出来话:孩子是不愿意去做的,只是不想违了自己这个娘亲的心意。
布儿已经出去找英儿了,英儿到了母亲的屋子里看到雁儿时先时愣住了,然后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雁儿喊了一声:“妹妹---!”然后就大哭起来,谁劝也不听,谁也不能把他和雁儿分开。
兄妹两个人哭了好一阵子。才牵扯着手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一会儿雁儿就把英儿逗得笑出声了。两个孩子说了一会子话,英儿跑过来对红衣道:“我要替雁儿去,我是哥哥,应该我去。”
雁儿大喊道:“不,这是娘亲告诉我的,哥哥你赖皮。”
红衣拥起两个孩,安抚了一阵子英儿,并告诉英儿妹妹地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然后又亲了亲雁儿:“你们俩个先去睡吧。今天晚上我们呣子一起睡,娘亲给你们讲很多故事。”
英儿和雁儿高高兴兴的拉着手随布儿去了卧室。红衣又同大将军等人商量了一下便回去陪孩子们了。
那些歹人的信每过七八天还会送来,红衣与楚家父子等人还是常常聚在一起商议什么,亲事也在按部就班地准备着。老乞儿每天都会拖着小乞儿自绸缎铺子前经过,那稻草也日日就照常放在原来的地方。
红衣这日一早让人准备好车子,由父亲与楚一白陪着去东郊寺院上香,说是为了给孩子们求个平安符。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因为人多而路又不近,他们到了寺庙时已经快要午时。
红衣净手、漱口、更新以后到佛堂里上了香,虔诚的求佛祖保佑孩子们,然后还求了一支签才走出了佛堂。有小沙弥上前带领红衣等人去解签的地方,转过了殿角直走便看到了解签桌。解签桌后面坐着一位老僧,看到红衣等人过来便伸手请红衣坐到桌前。
红衣示意花嬷嬷把签递给了老僧,老僧接过去签去看了一眼问道:“施主欲问何事?”
红衣道:“平安。”
僧人道:“恭喜施主,这是上上签,问平安当得平安,施主可放宽心了。”然后老僧便把签语都说与了红衣听。红衣听完后起身微施一礼,便带了花嬷嬷等到人要走。
“郡主请留步。”
红衣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唤她,红衣奇怪的转身看去,她这次上山进香没有使用郡主仪仗,也没有对寺庙中的僧人们提起过她的身份,谁会认识她,难道是故人?
红衣看到这个女子虽然有些面善,但是却想不起这人是谁来,绝非她的故交就是了。
望秋上前拜了下去:“小女子望秋见过郡主,郡主万福金安。”
红衣还是想不起此人是谁来,花嬷嬷伏在红衣地耳旁说道:“楚府。”红衣立时想起了这位望秋是谁,上次去楚府做客,便是因她所拦而遇刺,她应该与那个刺客有些关联才是,为什么没有被楚家治罪呢?想来是有些来头,楚家父子才没有严惩她。
红衣淡淡的道:“还真是巧啊,居然在远离京城的寺庙中也能遇到你。”
望秋没有听到红衣叫起的话只能跪在地上回道:“小女子也没有想到可以在这里遇上郡主,实在是小女子的福气。”望秋完全是一副听不出红衣话中意思来的样子,还作出遇到旧识的惊喜神情。
红衣看了望秋一眼:“起吧,你请便,我就不陪了。”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望秋的轻唤。这个女子红衣还真懒得理会,红衣现在事已经够多够烦了虽然日后免不了要应付这个女子,不过至少眼下红衣是不想理会她。
望秋看着红衣一行人渐行渐远,慢慢站起身后整理了一下衣裙后冷冷一笑,便转身去老僧处问签。老僧看了一眼她的签问道:“这位施主要问什么?”
望秋咬了咬嘴唇,脸上飞上一丝红晕:“姻缘。”
老僧看了一眼望秋地装扮,十分奇怪一个妇人家还问什么姻缘,不过他还是答道:“这是一张中下签,老僧依签直言,得罪之处施主莫怪。”
望秋听到是中下签心里就一沉,不过转念想到不是下下签还是不错的,便道:“请讲,无妨。”
老僧取了签纸出来道:“施主,依签来看,您如果问行人、问失物都可得,不过您问姻缘问平安便是大凶了。”
望秋听得一愣:“这是何解?”
老僧合什:“阿弥陀佛!佛祖之意小僧哪会得知。”
望秋详细问了签语后咬了咬牙:“可有解救之法?”
老僧道:“施主,水中月镜中花,您又何必强求呢?如要强求怕有杀身之祸啊,还请施主依万法自然,莫要太过执着了。”
望秋呆坐了一会儿,也没有同老僧打招呼带着小丫头起身便走。望秋一面走一面思索着,她不相信她与楚一白不可能,以她的容貌足以配得上楚一白:郎才女貌,这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啊。
望秋走出屋子,中午的阳光撒满了她一身,令她阴霾的心情为了一亮。望秋咬咬牙:楚一白就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即使是老天也不行!
二百一十三
楚一白和大将军正负手在僧房外说话,等着僧人们送来素斋用饭。楚一白一面谈笑一面游目观赏着远处的山景,不经意间他的余光扫到了望秋自佛堂中出来。楚一白的眼神一凝,然后转头看了过去:她还真是不死心啊,如果不是因为……,上次她就会被卖出了府去,现在居然不知道悔改。
望秋已经看到了楚一白,就是现在看不到楚一白,她也会在寺院中走动一下找到楚一白。望秋向楚一白走了过来:“贱妾见过公子,见过这位大人。”
大将军看了一眼望秋,听她说话知道是楚一白的姬妾,便一笑拍拍楚一白的肩膀自进去同红衣说话了。楚一白的家事他可是半点儿兴趣都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红衣看到父亲独自一人进来:“楚先生呢?”
大将军笑道:“他的女人追上了山,真是见识到了楚府女人的缠功啊,还真是让我好笑。他正同他的女人说话呢,我不好留在那里煞风景,所以就回来了。”
红衣一听就明白是望秋找了过来:“父亲,你没有认出那个女子来吗?”
大将军奇怪道:“我不认识楚府的女人们,就算是原来见过面的,可是楚小子的姬妾父亲怎么好盯着直看,所以我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个女子长得什么样红衣笑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上次女儿在楚府遇刺时,就是因为此女拦路才发生的。”
大将军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他们现在还想要刺杀你?这不可能啊,现在他们需要时间,需要我们这几个人不会注意到他们才对,杀了你岂不是功亏一篑?他们绝不会做此等傻事。”
红衣挑挑眉:“她应该不是来刺杀我的,至少这次不是,而且依女儿想,她跟来此地也不是那些人的意思,应该是她自己的意思。她嘛,是冲女儿来的。”
大将军愣了一愣便失笑道:“因为你要嫁入楚家了?不要说我们不是真的要同楚家结为姻亲,就算是真的,她一个小小的妾难不成还想给你个下马威?真真是笑话。而且就算是没有你,日后楚府还能没有女主子?她左不过是一名妾室,不是再想不该她想的事儿吧?她地心思还真不一般的大啊。嗯,还真有些像李府的那几个女人啊。”
红衣摇头:“父亲,你错了,这女人可不同于李府的女人,她至少要比明秀精明些,而且她还有那些人在背后,这手段嘛必也是不同的。”
大将军皱皱眉头:“不过是一次假成亲。你还要同这些拎不清地女人们做纠缠?实在是让为父于心不忍。还真是苦了你。唉。越想越是麻烦。真不如他们立时起兵。为父我上马痛杀一场来得痛快。”
红衣苦笑道:“这些女人地纠缠应该也在那些人地计算中吧?只要楚府不安宁。楚先生又哪会安下心来为朝廷做事儿?父亲怎么能放心女儿?只要分心一二。他们也就有机可乘了。”
父女两人相对无奈一笑。大将军叹道:“那些人伏诛后。父亲想找处山明水秀地地方安养。只是你地哥哥们不能全部解甲。不然你姐姐那里……。唉。我们这一家人想要脱出是非圈还真是不容易啊。”
红衣想了想道:“父亲。您只要请辞了。我们住到一处庄子上去避上个一两年再回京也就无事儿了。把姐姐一个人扔在京城。实在是让人不放心。那宫里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地地儿。哥哥们还是在朝为官地好。不过可以转到京中来就是了。”
大将军点点头:“你说得有理。我们到时候再商议吧。现在说这些为时太早。”
屋外。楚一白微皱着眉头道:“你怎么会上得山来?谁允你出府地?”
望秋跪在楚一白脚下倒也不觉得委屈。只要能接近楚一白,只要能听到楚一白的声单,对于她来说就是极大的幸福。
望秋柔声道:“是莲姨娘允了我地,不过望秋出门没有同公子说一声,是望秋的不是,还请公子责罚。”
楚一白淡声道:“你为我楚府的女人,应当识礼而知进退才可以。可是观你今日地言行,你却十分的失礼,再这样下去就不适合再住在我楚府了。而且你如此自行做主。在你的眼中可还有我这个主子?”
望秋虽然被心上人责备了。可是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依然甜蜜蜜的滋味,悄悄看了眼楚一白。她还是那样一副痴痴的柔情样子:“贱妾知错,公子息怒。如果公子生气,还请公子责罚望秋,不要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
楚一白背过身去:“你做为妇人就应该在内宅之中,日后莫要再出来四处游玩,如果不想被赶出府去,你还是安安份份的好。”
望秋一副可怜欲兮兮的样子连连应着,楚一白不想多与她纠缠,便挥手让她起身离去。
望秋整理好了衣裙看向楚一白:“公子,已到午时,不如让贱妾服侍您用饭吧?”
楚一白看了望秋一眼:“我今日有事在身,你自去用饭然后回府就是。”
望秋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楚一白身后的僧房道:“公子,可是陪了郡主来上香?”
楚一白皱了一下眉头,又舒展开:“不该你问地事情你就不该问,明白么?”
望秋似乎被楚一白的话吓到了,她极小声的道:“贱妾与郡主是旧识,刚刚在佛堂遇上还说了几句话,日后郡主也是我们府的主子,贱妾理当拜见才是。”
楚一白听到望秋说与郡主是旧识,忍不住扫了她一眼:刺杀过郡主也能称之为旧识?不过楚一白假作没有听到望秋的这一句话,只道:“不必了,郡主还没有进我楚家的门呢,不好相强郡主受你的礼。这与礼不合,你忘了我刚刚的话吗?你莫要丢我们楚府的脸,还是快快回府是正经。”
大将军和红衣当然知道望秋是刺客,楚一白怎么可能把望秋带到屋中去呢?而且今日他们可不仅仅是来上香,有些事情虽然做得极为隐蔽,不怕望秋会得知,但是还是谨慎些为好。
望秋听到楚一白地话后,低下头去一时没有说话:楚一白一向不对府中姬妾假以颜色,她已经习惯了,而且她不过是想能进屋中与红衣能较个一日之短长,让她识趣事些不要妄想能得楚一白的垂青。
楚一白看着望秋,她的那点心思楚一白当然是明白,现在郡主在望秋这些女子眼中怕会是眼中钉了吧?不过好在是成亲是假,只要事情一结束郡主便可以回郡主府了,这些女子应该不会带给郡主太大麻烦吧?这个事情要同父亲好好商议一下,府里的这些女人要压一压,还有很多事情要早早同郡主说一下,让她有个防范为好。
楚一白对低头不动的望秋又道:“你还不走?难道还想住在这寺庙中不成?你当真不把妇德放在眼中吗?”
望秋知道今日要进屋中给那个郡主点难堪是不可能了,只能对着楚一白福了一福,然后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走了。
楚一白没有望秋这样的心肠,看到她走了楚一白甩袖转身走进了屋中。
大将军又打趣了楚一白几句,僧人们终于把素斋备好送了过来。大将军与楚一白都是匆匆扒了几口饭,然后同楚云飞打了个招呼两个人便起身出去了,不过却没有自庙门出去,而是隐落在了层层的院落间。
红衣起身送父亲到了门口,看他们去远了便又回来坐下接着用饭。许是饿了,红衣尝着这寺中的素食倒真是不错,她实在吃得不少。随后红衣就午睡了不到一个时辰,起来梳洗后带着花嬷嬷等人在寺中游玩了起来,说说笑笑地时间过得倒是极快。
红衣等人看时辰差不多了,也不等大将军和楚一白回来,一行人就与寺中僧人告辞,浩浩荡荡得下山回京。大将军和楚一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队伍中地,就连队伍中的侍卫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回到京城时已经快到了关城门地时候。红衣回到府中已经累得全身骨头都痛,洗洗便睡下了,再醒来时已经目上三竿。这日中午接到了那些人的信:如果想女儿平安,求佛祖是没有用的,只要红衣能按他们的话去做,女儿自会平安。
红衣知道这是警告,不过她看完信后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大将军随手把信撕碎了:“看这劳什子做什么,商量正事儿要紧。红儿,喜贴要发了,只是王公大臣们都要请吗?这日后”
红衣苦笑:“父亲,我们还有其它的法子吗?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只好继续下去了。”
大将军叹道:“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些事儿应该是男儿挺身上前,杀敌报国也罢、还是委屈几日做暗探也好,都与女儿家无关的。为父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因此而受累,而且是累及声名。”
红衣安慰了大将军几句,大将军也知道此事是无论如何都要做下去,只是心中不忍说几句牢骚话罢了。
正说着话,宫里来了人宣旨:贵妃娘娘病重,急召郡主、大将军及兄嫂等人入宫觐见。
今日为粉票740张加更,明日再为770张加更,四更要到周二才可以了,请亲们狠狠砸票吧,谢谢亲们的支持。
二百一十四老乡做得不成?
红衣听完圣旨后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形都有些不稳,她强自撑着谢恩,起身后询问太监贵妃的病情倒底如何,又让人准备赏银给太监,再使人送太监出了大门。
大将军实在是有些着急上火:一个女儿被人陷害也就罢了,他的两个女儿都被那些算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日后他还有何面目去地下的亡妻?
大将军接旨谢恩后对着传旨的太监一抱拳,就喊了一声备马,没有同传旨的太监寒暄,吩咐了红衣打点一切,他便上马向皇宫急驰而去。
红衣赶到宫里时,大将军正坐在大殿上饮茶。大将军现在坐在那里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他虽然心急如焚,却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品着茶,除了紧锁的眉头,实在看不出他刚刚如火烧ρi股一般赶过来的。
宫女引了红衣进来就退到了一旁,红衣上前轻声问父亲:“姐姐怎么样了?”
大将军沉稳的看了一眼红衣,让她在一旁坐下:“我只听宫人说是得了一种怪病,刚刚皇上又宣来了几名御医,同前面来得几位御医正在里面商讨病情,具体的情形我也不知道。现在皇上与太后都在里面,我们在这里等皇上召见吧,刚刚已经有人进去禀报皇上我们到了。”大将军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红儿,你听我说,不论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自现在开始要稳住,一定要沉住气,因为我们半步都错不的了。”
红衣点点头表示明白,父女二人没有再说话,大殿中一时静了下来。红衣只感觉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压到了胸口中,她连呼吸都感觉有些困难。
一盏茶后才过来一个小太监:“郡主,大将军,你们随小的来吧,皇上和太后正在等着你们。”
小太监说话如此客气。让大将军的心更是一沉,宫衣的病怕是很严重吧?大将军吸了一口气,稳稳的站了起来对红衣道:“红儿,走吧。”
红衣看着父亲,恍惚间父亲似乎一下子高大了许多:她面前的不再是慈爱的父亲,而是那个在战场上厮杀过上万场的大将军。浑身地杀气却又沉稳如山,莫名的让红衣感到安心。
红衣随大将军进了内殿,太后坐在正中,皇上陪坐在一侧。大将军与红衣都拜倒在地,三呼万岁后,又拜了太后这才起身。
太后叹了一口气先道:“赐座。”一旁有太监搬了椅子过来。大将军和红衣谢过后坐了下来。红衣看太后与皇上地神色便知道姐姐地病极重。不过太子却不在这里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太后和皇上一时都没有开口。红衣和大将军虽然非常急于知道贵妃如何了。可是也不好这时开口直问。
好在也没过多久。皇上就看了看他们道:“朕地惠贵妃、惠贵妃得了一种怪病。群医束手无策。眼看着贵妃就要重病垂危。你们父女过去看看她。看能不能找到些怪病地眉目。”
红衣和大将军虽然都答应着对太后及皇上行了礼。才起身向内殿走去。但是大将军已经虎目含泪。红衣身形摇摇晃晃。父女二人都是伤心已极。不过大将军地步履越发地沉稳起来。红衣有种错觉。她总觉得父亲每一落脚。那地似乎都会颤上一颤。
惠贵妃躺在床上面色除了有点儿苍白外。其它地一切如常。倒也看不出是生病地样子。红衣却没有松一口气。皇上说得那样严重。姐姐不会如表面看到地这个样子。红衣上前轻轻唤姐姐。可是不管她怎么呼唤。贵妃一点反应也没有。只管沉睡着。
红衣终于明白了姐姐地怪病是什么了。她看姐姐熟睡地面容。轻轻握起姐姐地一只手。眼泪如那断线地珍珠般。一粒一粒落在了姐姐地手上。前些日子姐姐还是好好地。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呢?
大将军过来看了看惠贵妃的样子,然后便去一旁地小殿中寻御医去了。
听到大将军的询问,御医们面色都非常尴尬:依他们来看,贵妃根本什么病都没有,至于为什么一直不醒,他们根本不知道。
大将军知道贵妃不是受制于|茓道。如果是中毒这些御医也应该会知道的。那是什么会让女儿如此沉睡不醒呢?
红衣听了大将军的话后,叫了贵妃身边的女官过来。女官说:贵妃前一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洗漱睡了以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次日贵妃一直睡到快午时了,宫人们便想强叫起贵妃来,可是怎么叫贵祺也没有反应,宫人们才惊慌的去叫了御医来。可是御医说贵妃的身子很好,根本没有病。
宫人们听了只能着她们的主子睡醒过来,可是贵妃直睡到日落西山,依然还是不醒。宫人们又找来了御医,并报于了皇上知道。
但是所有的御医都说贵妃地身子很好,不过,贵妃这样沉睡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
红衣听了有些不可思议,她看向了床上的姐姐:睡美人?这不可能吧?姐姐如果一直这样睡下去,岂不是成了故事中的睡美人,只是姐姐不会有王子来吻醒她。
红衣与大将军两个人问完了情形,也不知道贵妃倒底得了什么怪病。父女相对无言的看着床上的贵妃,无法可施之下只能出来再去求见皇上。皇上与太后看到他们父女二人问道:“你们看出些什么来没有?大将军去得地方多,可曾听说过这种怪病?”
大将军和红衣都道没有,太后与皇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相对无言。
宫中不可久留,到了时辰父女二人只能自宫中出来,一路人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开口说话。行到转弯处的时候,大将军道:“我去找楚老先生商议一下,你先回去吧。”红衣点点头自回府中了。
红衣回到府中更衣后也没有睡意,呆呆的坐在床上想姐姐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世上哪听说过这样地病症?这个问题一直纠缠着她。
楚家父子也没有听说这种病,更加不知道怎么医治了。红衣日日进宫去探望姐姐,亲自喂食姐姐一些流质的东西以维持她的生命,可是贵妃还是一日日的消瘦下去了。
红衣知道这不是法子,如此下去就算哪日贵妃醒了过来,怕会像婴儿似的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吧?
那些人也知道了贵妃的事情,送来了信言道:就算因贵妃的事情拖些时日成亲也可以,但是却不可以拖得太久。
红衣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些,反正雁儿已经得救了,不会再有危险,她现在一颗心都在姐姐身上。
大将军突然之间变得非常忙碌起来,每日只是匆匆到宫中看一眼惠贵妃便没有了踪影。红衣知道父亲这次是真得被那些人给激怒了,对于父亲要做的事情,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姐姐都如此了,父亲要做什么也不过份不是吗?
红衣在天快亮的时候终于睡着了,不过她也只是眯了一小会儿,就自恶梦中惊醒。今日已经是贵妃生怪病地第十三日,红衣想到姐姐地病就是一阵心烦:这样睡着,虽然有御医们给开得各种药维系着姐姐的生命,可是天知道这样姐姐能活到哪一天?而且姐姐这样活着又同死了有什么区别?
红衣恼得捶了一下自己地头:这是什么怪病,沉睡不醒的人,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这种病,除非有人被天天下了安眠药才会如此吧?
忽然红衣的脑中灵光闪过:安眠药?安眠药!不过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那种东西才对吧?这不可能啊。
随即红衣想起了那个神火油器来,姐姐这次不是被那个同穿老乡害得吧?可是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会做出二十一世纪才会有的化学药物吧?
红衣怎么想也不明白,可是姐姐的确是像被人日日喂了安眠药才会如此,不然哪有病是这样的?
可是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是谁给姐姐日日喂药呢?如果不是日日喂药,不可能姐姐会不死也不醒过来吧?安眠药,众所周知量大了会致人死亡,量小也不会如此让人沉睡不醒。
红衣想来想去立时吩咐人去请楚家父子过府议事父亲不在府中,来喜儿也不在身边,红衣能找人问计帮助的也只有楚家父子了,而且只有他们才有红衣需要的人手。李贵听到红衣的话后,亲自去了楚府。不过楚老先生不在府中,他已经被大将军拉出府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楚一白到时,红衣正在厅中走来走去,看到只有楚一白一愣:“楚伯父没有在府中吗?”
楚一白抱拳施礼:“郡主,家父一早与义父出去了,他们去做什么了,相信郡主是知道的。”
红衣点点头请楚一白坐了:“有劳楚先生了,因为关于贵妃娘娘的病,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想请楚先生帮忙。”红衣便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不过她把安眠药说成了一种神奇的可以让人沉睡不醒的药。
二百一十五再进一步
楚一白非常奇怪的看了一眼红衣:石脂水的妙用,再加上刚刚听说到的可以让人沉睡却无毒的药,郡主是自哪里知道这些的?书上吗?那他也算是博览群书了,为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过有这样的记载。
楚一白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红衣心中一惊:她只顾心急姐姐的病,却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可是说不出自那一部书上看来的。
红衣只能强辩道:“楚先生,你没有在书上看到过石脂水吗?可见书上是有这些东西记载的,只是太多的人当做是笑谈而忘了。而我闲来无事翻书翻得多些,尤其是对一引起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所以才会知道这些。先生是做大事的人,哪里会在意这些无用的东西?”
楚一白想了想,郡主说得也对,世上有很多的书,自己不可能会每部都读过,再说自己也不是过目不忘的奇人,看过了如果忘记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石脂水书上还真有记载,只是他所知也不多。楚一白还真是对这些古怪的东西敬而远之,所以对于红衣的分辩倒也信了三分,虽然还有疑惑,不过救人却是要紧的贵妃必须要救啊,那可是太子的生母,如果没有了她,朝局不是又要暗潮汹涌了吗:没有母亲的太子能做得长久吗?而且太子现在还非常年幼,漫漫岁月皇上会护持他多久?那些枕旁风的作用可不能小视,那些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想自己的儿子能取而代之。
楚一白想了想道:“郡主是不是想安排人手进宫去监视贵妃的一应饮食?嗯,此事来总管去做最好,只是现在他没有分身之术,我来想办法吧。”
楚一白话虽然应承了下来,可是他还没有极好的主意:弄个把宫女进去也不是不行,奏明皇上后应该没有问题,只是生面孔总会让人生疑的,怕是查不出什么东西;而要在暗中观察,则需要极高的身手。楚家这样的人还真不多,最重要的是女儿身地高手没有。
红衣再三道谢,楚一白摇头道:“贵妃一人身系朝局,在下不可能置之不理,郡主不必言谢。”
红衣点头:“我明白,父亲也明白。贵妃娘娘的病当然不会是无缘无故就有的。不过还是要谢谢楚先生,替我的姐姐,替太子殿下,替天下的百姓。”
红衣知道天下大局与百姓对于楚家父子来说重过皇帝,所以她才会如此说。
楚一白客气了几句后,又与红衣又计议了一番,定了暗探宫中的计策。红衣终于感觉姐姐也许可以得救了,如果她地猜测不错,只要找到那个下药的人姐姐就没有事儿了。姐姐醒来也不需要什么解药,只要不继续吃药就会好起来的。
楚一白又道:“那些人已经有几日没有送信来了,是不是他们已经有了疑心?”
红衣想了想道:“也是我一时大意了。连日来只顾着姐姐。对这件事儿没有怎么上心。我看姐姐地事情要几日才能明郎。嗯。眼下是要好好给他们做做戏了。我看。不如明日再上次山吧。我去佛前许愿上香保佑孩子们与姐姐都平安。只是要麻烦楚先生相护了。”
楚一白明白红衣是什么意思。这不过是做给那些人看地。当然没有推辞。两个人议定了时辰后。楚一白便告辞了。
晚上楚老先生听到楚一白地话后。沉吟道:“无毒却能让沉睡地药。过量就会致人于死。这种药也实在是太神奇了。我翻过地药书医典也不少了。却不知道天下有这样地奇药。郡主自哪部书中看来地。你可曾问过?”
楚一白听到老父亲地话后忽然想起了红衣地不凡之处来:“没有。郡主不想说。儿子哪敢失礼地追问不休?不过。儿子总感觉郡主有几分神秘。父亲。石脂水地妙用也就罢了。你说郡主所说地这种神奇地药真让人难以置信。而且这种药又是谁制出来地呢?如果不是郡主在清风山庄一役中有不凡地见解。我还真不会相信郡主说得有这种无毒却会让人沉睡不醒地药。”
楚老先生看了楚一白一眼:“这药应该是有地。贵妃娘娘地病听都没有听说过。郡主不会无地放矢。”说到这里楚老先生顿了一顿:“说起平郡主来。嗯。郡主是我看不透地人。玲珑惕透、出尘不俗啊。”
楚一白听老父前一句说看不透。后一句就是夸奖。不满地看了父亲一眼:“父亲。您是不是累着了?您说得这话我可是听不太懂。郡主好得您都看不透了?”
楚老先生摇摇头,嗔怪的看着楚一白:“父子连心啊,这也听不懂?我是说郡主的聪慧似乎不是与生俱来,而似一个年已耄耋的老人历经世事后所有的智慧,只是她不过花信几年吧?如此年华的女子怎么有了这样历世的聪明呢?看不透啊看不透。”
楚一白仔细一想父亲地话,感觉非常有道理:“郡主似乎看得透所有的事情似的,那双眼睛里有着过多的沧桑,好像是看过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对当前发生的一切她有一种无奈,还有、还有,还有一种倦意。”
楚老先生点头:“嗯,这次你倒是说对了。郡主对发生的事情第一个反应不是伤心或是其它,而是一种已经经历过多次似的疲倦。我几次扫过郡主的眼睛,总感觉那目光与她地面容有些不符,那眼神太过通透了。”
楚一白这时想到了李贵祺及他府中地女人们,不觉一叹道:“兴许是郡主经历了李府那样的一家人后,有些看破世情了吧?”
楚老先生沉吟了一下:“倒也不算是看破世情,虽然郡主对很多事情不在意,不过我总感觉郡主似乎也有她地执念,只是我们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郡主,虽然那李府的人给她太多的伤痛,不过楚老先生本能的认为,这一府的人还不能伤郡主到如此地步,她应该还受其它的伤害吧?听说她嫁入李家时被人追杀过,难过与这个有关?
楚老先生再三也想不清楚,便放开了红衣的事情,他话锋一转:“我想贵妃的病应该与那些人脱不开关系吧,你仔细查一查各地可是有什么大的军械或是铁器交易贵妃这一病就真得牵住了大将军的心神,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吧?他们怕大将军觉查什么呢?”
楚一白点头:“当然,如果不是这样,那些人只要一碗毒药喂了贵妃岂不是死个快当?为什么非要弄个不死不活的人出来?说到这里,儿子要感叹一句,幸亏父亲英明啊,我们楚家只有我们两父子,那些人想下手害人让我们担忧也是无处下手。”
楚老先生一叹:“为父不过是早早想到了,日后会有人利用楚家的亲人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安排。可是世人有几个是没有至亲好友的?奸人的毒计啊,还真没有几人能避得开。”
楚一白忽然笑道:“我当日出现在府中,父亲说自己有我一个这么大的儿子时,我还记得人人都惊得几乎掉了下巴的样子。”
楚老先生一笑,然后问道:“郡主所托你可有想法了?宫中你想让谁去?”
楚一白想了想道:“我只想到了一个人,也只有这一个人才可以。其它虽然身手可以,但是却不便在宫中久留。父亲认为呢?”
楚老先生想了想道:“也好,我也好久没有去那里了,那我就为你跑一趟吧。”
楚一白撇嘴:“父亲,您这话也说得出口?还不是你借这个由头去探探人,正好一解你的相思之苦。”
楚老先生站起拍了楚一白的头一下:“你怎么同父亲说话呢?你是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不会被轰出来,我呢?真是不孝子!”说完楚老先生就要向外走去。
楚一白急忙叫住了楚老先生:“父亲,还有一件事儿要说呢,你急什么?”
楚老先生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儿,快说。”
楚一白道:“就是上次那个事情了,你倒是给儿子个话儿啊,眼瞅这日子可就要到了。”
楚老先生一瞪眼:“你看着做就是了,现在除了那几个人以外,其它的还有什么顾忌?这些事儿不是都由你做的,哪个能动,哪个不能动还用得着来问我?好了,不说了,你莫要再耽搁我的时间。”说完一摆手潇洒至极出屋,纵身就自屋顶上远去了。
靖安也得知了贵妃的病,他略作思索也就明了为什么贵妃只是半死不活,而没有被人直接下手除去。靖安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这朝中才能安宁一些呢?日日算计人人都不知道累似的,把他这个一向看戏的王爷都搅了进来,而且这次还真是份劳心劳力的苦差啊。
靖安的父母早已经去世,小时跟在太后身边,后来又为朝廷立了战功才得到皇上的允许,做一个他早已经想做的散闲王爷,从此不问朝事,实在同王妃过了年余的神仙日子。
二百一十六靖安打人
靖安哪里想到是非躲也躲不开,清闲了几年后居然又被皇上一张密旨给召进了这样一个大麻烦当中。靖安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明白那皇位有什么好争的,哪个人在上面好受过?英明的君主哪个不是累得七死八活,昏君又有哪个落得了好下场?那位子白给他,他死都不会要哪有做个富贵王爷来得逍遥快乐?居然还有人日思夜想,还为了那么一个位子妄想发动战事。
靖安想到他们人想要起兵,他的眉头皱了皱:他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最是明白什么是战争,不管最后谁赢这场战争,战场一定会尸骨如山!一将功成还万骨枯呢,为了皇位的战事会死多少人?那些人实在是太无份了,视天下百姓与兵士的性命为草芥啊。
靖安转念又想了起贵妃的病,想来最后他们不会放过贵妃的,只要贵妃一死,太子之位的争端立刻就会起来,朝局会更加的不稳。这时,王府的总管进来施礼后轻声道:“有几个府里送了几个丫头过来,说是、说是替爷暖床的。”
靖安听到总管的话后眉头紧皱:自己前两年打伤得人不够多是不是?还有胆子大的人送人上门啊!既然送来了,那自己也用不着客气。靖安沉声道:“给我照样打了出去!”
总管为难的看了一眼靖安:“这次他们可是都拿了拜贴来的,还有两个丫头是王府送来的,这样打出去是不是”
靖安挥手:“叫你去你就去,王爷怎么的?王爷敢送女人过来就是眼里没有我,我为什么还要敬重他?给我打,女人统统扔出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