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离死也不远了,对现在没了内力护体的东霓笙来说,死或许也是种解脱意识开始不听使唤,上次坠魔前的黑暗,毫无预兆的来临,暗黑河的幽冥使者,在河对面静静的看着她,她的心被悬起,惊恐不安,对死亡的本能恐惧来自灵魂深处
元吉宗室的人死后都会成为下一代的幽冥使者守护暗黑河,直到等到下一个坠魔者
“笙儿,你醒醒笙儿···”
一声声的呼唤,嘶哑的饱含情深的,让听闻之人不禁落泪她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声音,艾想起来,小时候她老是装死去吓唬那个假正经的小屁孩,然后他就会很紧张的在她身边哭···
黑色的长睫颤抖,他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等她睁开双眸的刹那,他猛的把她拥入怀中,语音颤抖:“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我们不闹了,只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你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她躲在他的怀中,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雪海,心中怅然
一滴泪,缓缓从脸颊滑下
他们开始了真正的流浪,身无分文,东霓笙的伤势算不上严重,只不过现在没了武功抵御不了沁骨的寒冷在临近的地方找了间破庙临时住了进去,东凤城从邻村一家好心人家借了一件棉袄给东霓笙裹着,即便这样她还是冷的打颤
没办法,他只能晚上不停的烧柴火以保证庙里的温度不降,自己却冻得双脚发麻在皇宫里呆的久了,虽不太懂医理也好歹知道些有用的药草,白天采了些熬给她喝,渐渐的,她的脸色看上去不那么苍白了
期间,天下格局又稳定了不少,如东霓笙所料,鞠府在皇室没撑过两个月就被昭华的铁蹄踏平了,南云过正式附属于昭华,鞠府的人被南云国痛恨异常,没过多久就被联合抄家了乌夜瑾兹瑞东,一个个开始臣服,只因那人一马一剑横扫而来
他不杀一个不该杀的人,却绝不放过一个该杀的人他的雷厉风行还是在各国内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再加上他的武功越发高深莫测了,更没人敢挑战他
上个月,听说雪山老人的徒弟因不服上门挑战过一次,不过是以惨败而告终的江湖也好朝廷也好,谁敢不臣服?
从此燕皇便成了帝皇!
他,终于一统了天下!只不过是加快了他的脚步而已!
东霓笙裹着破棉袄听着东凤城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含笑不语
“他在找你”他坐在火柴边,把刚劈好的柴火扔进火堆声音平仄无奇
她抬眸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继续盯着外面的飞扬的雪今年的天气特别的奇怪,断断续续下了十几场雪了,从未见真正放晴过,要再这么下去恐怕明年收成又不是很好了
连年打仗,百姓受着颠簸流离之苦,上面压着下面欺着,这日子要多难熬就有多难熬
“不回去吗?”
她抿了唇,低了头,许久才叹:“我还没做好见他的准备”
“害怕了?”他突然很想笑,如今这样的结局真的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他是很怕她再一次的回到他的身边,却也害怕她从此没了笑颜
东霓笙转过头来,看着他嘴角的笑,哀求道:“求你别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的有多难看?!
“你知道吗?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是恨他的,从我出生开始我就在他的光芒下长大,我做什么都比不上他,无论我做的多好,父皇都不会觉得我是最棒的,因为在他眼里只有那个人那时候我想不通,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艾为什么他从来都不正眼瞧我一眼呢,在父皇的后宫中,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我不是该享受他所有的爱吗?”
“呵呵,可是我后来明白了,原来他的儿子不止我一个!”
东霓笙突然有点恼怒这样的东凤城,“那你以为九叔就是快乐的吗?他从小就生活在黑暗中,背后被人辱骂,还被关到池南壁一年,你知道那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吗?你从小锦衣玉食,脾气孤高傲慢,在皇宫中横行猖狂,会有人骑到你头上指责你吗?东凤城,不要老是觉得别人对你如何如何的不公,你该想想你到底有哪值得别人对你掏心掏肺的”
骂完后她就后悔了,她老是这样说别人,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的呢?总是一味的去乞讨别人对自己的宠爱,而自己又付出多少呢?
九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把自己留在自己身边,她怎会不知道?那样睥睨天下的九叔也有害怕的时候吧,他肯定一直害怕自己的离去,所以才会不折手段
然,有些事真的不是用理由就可以抵挡一切的!她也会有很重要的朋友,她也会有一颗想守护别人的心她爱九叔,只是···
天气微转暖后,东凤城带着她搬到了一个隐秘的山谷,那里的气候比外面还要温暖一些,鸟语花香,每日都能呼吸到特别清醒的空气,她的身子好的很快
东凤城在山谷中搭了个茅草屋,围了栅栏,还很有情调的种了些蔬菜花草,日子过的倒也平淡每日起来都能见到他在空旷的地方练剑,这样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在雪山之时,悠闲到发慌
“快来看我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地方”他拎了水桶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放下水桶就来拉她的手
她急急避开,朝他努了努嘴:“先把水倒水缸”
“哦”他听话的依言
193决裂
“这有什么好玩的?”东霓笙看着眼前的破山洞,蜘蛛网都挂满了
东凤城在她的鼻子上轻轻捏了一下,神秘一笑,牵起她的手往里面走了进去东霓笙本能的想回避,身子却在下一秒被拉扯的向前走去
逆着光线,他的背影瘦削了不少,身上的衣衫早已不是锦衣玉袍,缝缝合合,打了好几个布冬穿在他身上平添了一份贵气,皇族出生的人就是如此,无论走到哪,无论身穿什么都无法遮掩那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
走过荆棘满地的草丛,横手扫了不知多少的蜘蛛网,眼前突然豁然开朗,明媚的阳光刺眼射下,耳边哗哗的水声像是从天下灌下,气势如虹,让人震惊的哑口无言
东霓笙愣愣的站在那,任由他桥双手,抬头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蝴蝶飞舞,美的不似人间目之所及的地方,还有一处房屋,同样是间茅草屋,但从外观来看,明显是花了不少心血的
真漂亮!东霓笙心里忍不住赞叹,真看不出来外面如此破旧,里面会是如此的仙境
“喜欢吗?”他轻声询问,怕是惊扰了她
她收回心神,转首对上那双盛满深情的双眸,心口一闷,立即低了头,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烦躁“不喜欢!东凤城,你还有完没完了?你以为你是九叔吗?你以为你做他为我做的事我就会喜欢上你吗?别做梦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寂
他没有回答,耳边只有他沉重的呼吸
她也不敢看他,知道这些话很伤人,可是明知没有结果的事又何必花那么多心思呢?长痛不如短痛,她这也是为他好
“你就这么讨厌我?”声音酸涩,弥漫着无尽的忧伤,像是濒临绝望时最后的救赎
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她攥紧了双拳,猛的一转身,咬牙,拼劲全力的吼出:“东凤城,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不喜欢你,我喜欢九叔!我爱的是他!你为我做再多,我有的只会是感动,不会是爱,你懂吗?”
“我不懂!”他红了眼,也吼了出来,像只被激怒的豹,浑身开始燃烧着熊熊烈火,“我就是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我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我想要的,为什么他想要的只要付出一丁点的努力就可以得到我就是不懂!你告诉我翱”他上前一步紧抓她两只手臂,凤目中似有火在烧:“他哪点比我好?我哪点不如他?为什么你就是喜欢他不喜欢我?”
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更加的烦躁,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甩了他的手,“我怎么知道?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我有什么办法!”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头顶响彻着震耳欲聋的瀑布声,轰隆隆的,现在听来是如此的恼人他呆呆的站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一会笑一会哭,看着自己花了将近一个月时间堆砌起来的茅草屋,他任由自己的笑声扩大,整个山谷中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他抬起双手,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还有的尚未结疤,都是这一个多月不分昼夜的想博她一笑而做的,现在却像是一双双充满讽刺的眼睛,瞧着他的狼狈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绝情的一次次拒绝我?”
她不再理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当做没听见,早上起来也不去看他练剿,整日躲在屋里,中午他去找她吃午饭她也不出门,这样的僵持直到三日后,他忍无可忍破门而进,“东霓笙,你是不是决定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
见他进来,她转了个身背向他,任他在身后气的浑身发抖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才不是生他的气,她是在跟自己怄气,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在见到他为她打造的山谷时她心里的那种感动,若是没有九叔,她觉得她肯定是会喜欢他的
身后沉默了许久,正当她以为他已经离开时,耳边响起他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不闹了行吗?不想理我也没关系,总得吃饭吧?你现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这种饥饿”
讨厌!讨厌!讨厌!能不能不要再关心她了?以为用这种温柔攻术她就会移情别恋吗?她东霓笙才不是那种人!而且她早已是九叔的人了!
“不吃!”她拍床而起,猛的推开他,就往外走,“你烦不烦啊”
他伸手拉她,语气里有几近无奈的哀求:“笙儿,别这样了,你······若不喜欢,以后······我就不做这些事了”
他的话断断续续,说的很不连贯东霓笙任他拉着自己的手,没勇气转身看他
他的性子一向孤高,为自己放低到如此的姿态,他心里恐怕也是别扭之极的可是他知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心痛
狠了心甩开他的手,声音里不含一丝感情,冷的仿佛陌生人般无情,“东凤城,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吧,别再这么纠缠下去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一定要这样吗?”
在她跨出去之前他把她拉回来,额头撞上他结实的胸膛疼的眼泪簌簌而下,他的吻密集而下,带着霸道的占有,像一把火要把她全部燃尽她惊恐的睁眸,双手推拒,却被他箍的紧紧的,想咬,嘴一张开被他乘隙而入,瞬间被攻城掠地
他好恨!恨她的无情!恨她的自私!恨她对东燕启的迷恋!恨关于东燕启的一切一切!他夺了自己的皇位,夺了自己的天下,还要抢走自己喜欢的女人!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如此幸福的在一起?而自己注定要输!
他不甘心!不甘心!他一定要得到她!即便以后她恨他,他也要让她这一刻变成自己的女人!
她的挣扎反倒激起了他内心极度的渴望,吻的越来越急,她身上的味道实在太诱人了,他真的不想让任何男人得到她!她只能是他的!
“东凤城,你干什么···”
“你疯了!”无论她怎么嘶喊,衣衫还是一件件被褪去,锦帛被撕裂的声音成了亡命曲内心的凄凉,眼泪绝了提般的涌出,都唤不回眼前这个男人的神智
“我会恨你的···我恨你···”
“东凤城,你让我觉得恶心···”
(d
194怒发冲冠(上)
人间四月芳菲粳山寺桃花始盛开门前的桃花虽不似皇宫中的那么鲜艳,却也别有一番趣味
东霓笙抚着微拢的肚子,站在桃花树下怔怔发呆,没想到,桃花谢了还是会开的,去年的这个时候桃花开的没有今年这般好看呢!
那,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来呢?
不一会就听到马蹄的声音从远渐近,一个人影从马背上跳下,身姿矫浆头发用一根丝带绑着,俊美无俦,毫无表情的脸在看见桃花树下的东霓笙时倏然绽放,东霓笙冷眼扫过,转身就朝屋内走去
“你看,我买了什么,是你喜欢吃的······”
对于东凤城的兴高采烈,她显得冷淡之极,走进屋就把门关了起来,还是不想说半句话她想她是恨他的吧!却始终下不了手杀他!
他把外面的消息全都封锁了起来,这一年来她都听不到任何关于九叔的消息,这山谷要出去也找不到出口,往往都是走了几天满身伤痕的被他拎了回来,他也没有半句话,沉默的为她清洗,对她愤怒的眼神他也只当看不见
也想过杀了他算了,可每当手举到半空犹豫半响还是没用的放了下来,她讨厌这样的日子!讨厌这样的东凤城!更讨厌如此没用的自己!
如往常那样,今日他又出去买了许多日用品也添了点伙食,只是这次回来他比以前沉默了许多东霓笙一如既往的搬着凳子躲到桃花树下晒太阳,对于他心情的好坏她不想多问
他剥了橘子囊给她,“等过段时间就可以吃桃子了”
她不张嘴,他无法,只好把橘子囊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沉默许久,他问:“笙儿,你可是恨我?”
她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指甲抠进木椅内,愣是咬牙没说出一个字,她怕自己一开口便会变成疯狗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后悔”凤目中流转着熠熠生辉,他笑的有点凄凉,视线落在她微拢起的肚子上,他的目光微微柔和他不后悔!他东凤城不会后悔!伤了她,他也不会后悔!
见到他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她终于忍无可忍,猛的把手边盛水果的盆摔了出去,哐当当滚出去老远:“东凤城,你是个疯子!你以为你这是爱我吗?你以为你囚禁我一年就可以得到我的心吗?真正自私的人是你!”
她突地笑:“东凤城,你真是个可怜虫,一个连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可怜虫!”
他凝视了她半响起身走进了屋内,那背影再一次让她愣神了许久,只是她再也不会去可怜他了!
几日后,当黑压压的军队杀进山谷的时候,东霓笙终于知道东凤城的悲伤来自何处,原来他早料到了东燕启的到来!
再一次见到九叔,她心里五味杂陈,躲在茅草内偷偷的看他——他还是那么的好看,仍旧一身如仙白衫,俊秀优雅的脸部曲线,绯红色的薄唇上扬,淡雅温暖的笑颜,如漆点缀的晶亮眼眸好像也向这边看来
她一紧张,头一缩,就躲在了桌底下去了动作有点笨拙,才想起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天真单纯可以扒着他的小丫头了,如今的自己,又如何站在那个人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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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怒发冲冠(下)
“好久不见,凤城”他笑的淡然,下了马朝他缓缓走来,步履缓慢,身后的军队整齐划一的下马站列
“喝!”声音洪亮,让人闻之热血沸腾,即使不在战场也能感受到那种铁血铮的雄壮
这就是他东燕启的军队!这就是他东燕启才能训练出来的军队!他,果真无愧那帝皇两字!
东凤城笑,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看来鬼妖都无法阻拦你的脚步”
浅若梨花的笑,绯红色的薄唇扯出完美的弧度,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见跟前的桃花树开的很艳,一甩袖,桃花纷纷而落,凌乱了眼伸手拾取一瓣,紧握手中,摊开,已是粉碎
“我来接她回家”他笑的完美无缺
然,东凤城却观察到了他的紧张和害怕他笑着走近他,直盯着他眼眸深处,“东燕启,你输了!”
东燕启回望着他,终于一点点收了笑,东凤城笑的越来越猖狂,笑的眼角流了泪
“怎么?恨我?想杀我?杀艾你东燕启多厉害,一人一剑就能踏平这万里山河,可是,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他笑着退开,看着他身后黑压压的军队,“带这么多人来你东燕启也太高估我东凤城了吧?还是你觉得鬼妖会在暗地里保护我?哈哈,东燕启,你这盘棋输了,你玩不过鬼妖的”
“东凤城,是你输了”他冷淡的没有一丝情绪,落在东凤城身上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落魄的逃亡者
对,就是这种眼神!他总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无论他做什么,怎么做,他总是用这种眼神让自己觉得绝望!歇斯底里的嘶吼,抛却一切伪装,他如一只困兽扑上永远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还未触及他身体,人已经被踢飞,余情双手抱剑目无表情的站在那,连余光都吝啬给予
东燕启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脸上没了笑,整个人看上去多了一份凛冽的杀气原来,他笑,他温和,只是为了掩藏骨子里的杀气!东凤城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他恨了二十几年的男人,嘴角流淌出甜味,他却笑的极为动人:“九叔,喊了你二十几年的九叔,从未喊过你一声哥哥,现在我喊你一声哥哥”
语气极为轻柔,东凤城微抬起上身,附在他耳边缓慢的说:“她现在是我的女人,而不是你哥哥的”
瞳眸一缩,杀气尽显,抬起右手对着他的天灵盖就是一下东凤城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嘴角的笑在倒地的那一刹那越来越大,身后是砰的一声巨响
“东凤城!”惊呼声喊出,举在半空的右手僵凝,他抬眸望着从门后飞奔而出的东霓笙
她似乎瘦了很多,眼睛凹陷比以前看上去更大了,只是少了份灵气,眼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那一刻体内急遽凝聚的杀气连他自己都差点没压制赚还是槿药提前一步在他身后点了茓道,鼻尖瞬时萦绕的淡香让那杀气渐渐淡了下去
可是,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跑到东凤城跟前,他还是怒了!从未有过的愤怒!
“东凤城,你醒醒”她有点无措,手忙脚乱的在他嘴角乱抹一气,鲜血被她摸的到处都是,看上去更加的狰狞,她却无暇顾忌:“你别死啊虽然我恨你,可是···我真没想过要杀你···你是我,哥哥啊”紧紧把他的头揉进怀里,低了头埋在那逐渐冷却的身体里无声的哭涕
她是恨,可是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为什么呀,她就想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幸福的活着,为什么命运总是这样的捉弄人?没有体会过失去亲人的痛苦是不会明白她心里的痛,她不想要他们一个个消失,她宁可看着他们,即便他们有些时候对自己所表达的爱不被自己接受,可是至少她知道那是他们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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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特惠,全场服饰7折飙抢!
196吵架
到了六月,天气就开始升温,琼楼宫的宫女们都忙着为主子定制新衣裳,款式都是去江上雪旗下的服饰店定做的琼楼宫的主子不喜颜色太艳的,所以清一色的都选了白色和淡蓝色,若是定做多了,宫女们还能分到几件,这是别的宫的宫女享受不到的待遇
青色长款,头戴黑宦纱,手中的拂尘让人一看便知这是个地位不小的宦官
阳光照在他身上都显得无比的冷清,那人身上仿佛被罩了一层薄寒,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忧伤,匆匆而过的宫女们偶尔也会对他发愣,随即眼中也会流露出惋惜长的如此俊俏,却落得如此的下场
“绮公公,郡主正在找你呢!”一位小宫女提了裙摆从对面急急赶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见绮户向她看去的那一刻,脸唰的一下更加红了
绮户点了点头,便朝琼楼宫正宫走去,在那正有一个人等他!一个他誓死追随的人!一个他用尽生命去爱的人!
层层纱幔如临仙境,风一吹就能激起千层浪,他站在门口望向里面,迎面一人跑出撞上了他是风太医,见他伸手捂着胀红的脸,眼里盛满了敢怒不敢言的愤懑,他嗤笑:“消你们走进琼楼宫的人明白,在这里谁才主人!”
风衣话甩了衣袖,“我看你们能荣宠到什么时候!哼!”
他站了一会,听到里面的叫喊,才一步步走了进去地上又碎了一地的残片,点点猩红刺得他的眼生疼他走过去熟练的拿出药箱,“怎么不让太医包扎一下?”
她冷笑:“他除了会开安胎药还会干什么!”
为她缠绷带的手一滞,转即,他说:“会开安胎药已然不错了,就怕连安胎药都省去了”
她倏然低了眸看向正在为自己专心致志缠伤口的男人,他侧着身子,以一种比以前还要低微的姿势跪坐在她身前,心口一疼,抬起双手想要轻抚他的脸颊却被他提前躲了开去她怒:“绮户,你莫不是嫌弃了我现在这个样子?”
他无奈一笑,抬头对上她晶亮的眼眸,“别故意气我了,你不嫌弃绮户现在这个样子已是不错,对你,我说过,定会守护你一生一世”
说不感动是假的,从遇上绮户的那一刻,她就有种预感这个男人永远不会离开她,即便她想让他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有些人的幸福恐怕只是默默的守护一个人
“皇上驾到!”殿外,太监尖着嗓子扯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永远那么怪异
东霓笙皱了眉,让绮户先退下去他看了她一眼,眸中神色复杂,可脚步还是往偏殿走去
明黄色的皇服,张牙舞爪的龙腾图,以往随意散着的长发被绾起,象征帝王的珠冠更添一分威严威严?她愣怔,想笑,她的九叔何时也出现了皇室中如此陌生的威严?
他一路走来便阴沉着脸,尤其是在见到她颇为嘲讽的笑,但历年来的隐忍早就习惯把脾气往下降,他尽量放低声量,问:“笙儿,不开心吗?为何要发如此大的脾气?”环视一圈满地的狼藉,身后的太监很有眼色的立马让殿外追随的宫女进来打扫
她看着底下的一群人,规规矩矩有条理的进行着一切工作,这就是生在皇室中的人?她还坐在床沿,微扬起头,看着眼前变的不再像那个九叔的男人,那笑,还是如此的温暖,眼神还是如此的深邃,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沉沦······
窗外的晨曦透过窗棂在他身上笼了一层金黄,淡极,却炫了人的眼,眉目间的蕴化竟比那晨光都要炫目那双洞悉一切的双眸此刻正一顺不顺的盯着自己,张了嘴,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彷徨的害怕翻江倒海涌了上来
“为什么?”开口,声音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沉默了,撩了黄袍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抚摸着她越发毛躁的头发,眼中的忧伤浓烈的几乎让她落泪,她抬起手覆上他的眼,“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对我的好可是真的?对我的包容可是真的?现在,你的难过伤心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要废了我一身的武功,你可知我现在是个废人?连多走几步路我都要喘上好几口气,你知道这种感觉吗?如果不是真的,为何现在还要留着我?”
“笙儿······”
“告诉我!”她嘶吼出声,手拿开后,他看到的是一张早已布满泪痕的脸,心中一恸,“我只想要给你最好的笙儿,你怎不信我?”
“信你?”她冷笑,然后放声大笑,几近癫狂:“信你?信你,我把绮户害成了那个样子!信你,东凤城死在你的剑下!信你,我现在是一个废人!你来告诉我,你还要拿什么让我信你?好,就算,以前的过往不究,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的后宫十八人是怎么回事?”
绯红色的薄唇轻抿,他握了拳又松开,压下心中莫名的火气,他宠了她这么多年,她居然还是要为别人来跟自己讨论该不该信的问题!
“笙儿,那几个人我会处理的,只是现在没办法,天下才统一,很多事情都在动椰若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出了差错乱的已不是昭华,而是天下苍生,你可明白?”他还是柔声安慰
她笑着走近他,扬了头,颇为挑衅的看他:“我若就要你现在把那几个女人处理掉呢?”
“笙儿,别胡闹!”眉头一皱,厉了声道,随即补充说:“相信我,她们只是充充场面的,在我心里只有笙儿一个人!”
“心里只有我一个人还天天留宿在楚绣宫?”她猛地推了他一把,可现在的她,连拍死蚊子的力气都没有,在他身上的那一下根本就软弱无骨
她情绪不稳,所以自是没有注意到他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很小的一步他苍白了脸,沉默的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身便走了
东霓笙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就这样走了,一个解释也不给!她心里无声的大喊:你说啊说啊解释啊只要你说句话我就信你!
泪眼朦胧中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殿门口,来时的阵仗一下子就变的冷清许多她终于放声大哭,肚子腆着,有点气喘,绮户从偏殿急急跑来,一把抱住她瘦弱的身子,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俯拍这细小的动作,让东霓笙此刻的心更加的伤痛
以前自己嚎啕大哭时都是九叔在自己的身边,也是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自己可是,现在的他,为何变了?一切都变了!她不会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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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
198
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大门被推开,响声很大,槿药皱了眉朝门口望去,见是琼楼宫的守卫,当下便有了不好的预感,眼前身影一晃,东燕启一把推开守卫,直奔琼楼宫方向
守卫大概还未从晃神中醒过来,槿药也是心急,脚踏出去又缩了回来,支愣了半响问道:“出了什么事?”
守卫摸了一把汗,“今日琼楼宫来了两位太医,自称是给娘娘送汤药的,可是进去没一盏茶的时间奴才们就听见屋里传来了娘娘的喊叫声,奴才们一阵心慌进去一看···娘娘腹中的胎儿却是被引产了···”
扶着门框的手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槿药面色如纸,喃喃念道:“引产了···”
“是艾地上一滩的血,孩子都半点大了,就那么躺在地上,奴才们也没见着娘娘”说到最后年轻的守卫也忍不住哽咽起来,那场景实在是渗人,纵使是经历过战场风云的人也会为之颤然的
七八月的天如此的炎热,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感觉好冷,冷的如此的透骨
琼楼宫的人都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帝皇颤巍巍的从大门口一路颠颠撞撞进来,未穿寸鞋,长衫底子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换衣服绮户出现在大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从未流泪的他,眼眶红的似要滴出血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来见她?为什么总是要让她受这样的罪?你不是一直都在保护她吗?你不是以天下为罩来护她一世的吗?那你现在告诉我里面现在躺的是什么!”
嘶吼声震耳,他拼了命的想要守护的东西守护的人,如今遭到这样的下超你,东燕启又在何处?!
东燕启白了脸,眼神从绮户的脸上飘过,脚步似有千斤重地上有那么多的血,多的就好像抽掉了人身上所有的血液,怎么会有这么的血呢?那个黑乎乎的肉团,那么恶心,那么恶心,恶心的让他忍不住想吐!
“哭?你东燕启也会哭?”绮户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扶起他的肩膀,赤红了眼吼道:“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等你的解释?你知不知道其实只要你来一趟,跟她说一句‘相信我’,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你,可是你呢?你在哪?躲在你的德育殿,躲在你那后宫里,你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放开!”槿药赶到时见绮户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心下一惊,运气劈开了缠着东燕启的手
绮户情绪激动,其实根本就没有动武,此刻被槿药毫无预警的一下震的双手发麻,不一会血液就流淌了下来,绮户笑了,笑的低沉,那笑声中的讽刺逐渐扩大张扬的飘荡在琼楼宫的上空
槿药一时无措起来,扶着东燕启的手一颤
“你们除了保护你们的主子还会做什么?你,槿药是吧?若是你能借着这段时间能来给她开导一下,给她调配一些善药,她会过的好些的,真的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她要的真的不多,只要你们在她受伤的时候稍微安慰一下就好了可是你们呢?你们这些所谓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在她如此无助的时候你们到底在哪!告诉我,你们到底在哪!”
东燕启苍白了脸,绯红色的薄唇紧抿一线,他无法去回答!因为他伤害了她!绮户说的不错,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
槿药张嘴想为爷辩解,可是话在嘴里饶了千万遍始终无法说出口有什么理由说呢?千万种理由难道就能构成她无条件的承受现在的痛苦吗?
彼时,余情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看见屋里的情形,双手一摆,下人们都有序的撤退了,他缓缓踱到东燕启的耳边道:“是鬼妖和任玉山,属下无能,未能追上!”
雪颜一肃,他冷了眸子:“出动暗烈骑,让子清去我要魔宫这次在这个世上消失”
余情和槿药俱是一惊,槿药劝道:“爷,让魔宫消失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暗烈骑再厉害也抵不过魔宫的十大长老,布阵阴阳术,可不是战场上能用的上的”
“我去”第一次失了耐性,他甩开槿药的手,转身之际眼前一黑,竟是硬生生倒了下去
“爷!”
“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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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
东燕启那厢在忙着如何铲平魔宫,鬼妖这边却是一路游山玩水,任玉山虽不情愿但也没主动提出要回去,理由只有一个,当然是有求于人
东霓笙才被迫引完产,身子骨虚弱的很,每天被鬼妖也不知是毒药还是补药的灌,愣是硬生生灌的胖了四五斤,自己甚是奇怪,在皇宫里那么大补特补都没把自己的身子给滚圆,在外面这么一溜遭居然浑圆了
鬼妖笑呵呵道:所谓是药三分毒,这毒药用的好自是可以比补药还有效的
和鬼妖相处将近一个多月,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不像外面所传言的那般不近人情,只不过玩心甚起,没什么道德观念而已比起任玉山而言,她还是较喜欢鬼妖此人,他就好似一阵风,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能捆束于他
任玉山这妖孽就不同了,每次来找她不是要她命就是要嗜血魂珠,这次来找她肯定没啥好事,而且看他这一个多月来每次都将欲言又止的眼神将她望着,她就毛骨悚然的
没了个孩子,她虽没个什么心理影响,毕竟那孩子不是她要来的,但好歹身体上受了创伤,他居然还每天跑来用精神挫伤她!
过了凤阳,鬼妖挑了个阴气忒重的城镇做休息地,东霓笙后来才知晓这个地方离魔宫不远了
她有点惊恐这两人居然是在绑架她
鬼妖乐呵了:我都绑了你一个月了,你怎么笨成这样,今天才知道!
任玉山也有点不可置信:你当真以为我们把你弄出来游山玩水的?!
惊悚过后,霓笙淡然了,坐下准备谈判,才开了个头,外头就闯进个人急匆匆的拉了任玉山的衣袖就走,边走边嚷:要生了要生了······
东霓笙完全没摸着头脑,望着鬼妖的眼神有点委屈无辜:你们到底是唱的哪出翱你们把我的弄没了,怎么把人家给弄生了呢?
鬼妖端着茶盏笑的甚是高深莫测东霓笙是看出来,这家伙完全就一看戏的
来到魔宫的第一反应就是:桃源
鬼妖用他那斗大的帽子往头上一罩,无比惋惜道:“多好的一风水宝地,被他整成这副鬼样子”
后来东霓笙才从魔宫里的人听说,这魔宫现在的样子还是任玉山就近一年赶出来的,以前的魔宫就如鬼妖所消的那般阴沉晦暗的很,看看那些个桃花树梨花树,长的红的红白的白,鬼妖每每痛心疾首,好似毁了他的尊严般重要
梦雪生了个男娃很漂亮,长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能把人心都看的软下来,东霓笙第一次能抱到一团柔柔的东西
鬼妖说:“若是这孩子保不赚你那孩子就薄了”
东霓笙抱着孩子犯傻,听的一头雾水梦雪从床榻上艰难的爬起来,任玉山那老妖怪居然紧张的更嗜血魂珠掉地上一样
“对不起,我听玉山说了这件事他没跟我打商量,若是我知道了,肯定是不准他这么做的”梦雪的脸有点白,可霓笙总觉得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任玉山忒没情意的把这一个月来没说出口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他说:“丫头,我要隐退了”
东霓笙还是愣着,不忘赞了几句:“好事艾世间一大魔头要隐退,少了一忒大隐患啊”
鬼妖噗呲一口茶水直泻千里,气势磅礴,甚为壮观捂嘴咳嗽了三声,道:“你这丫头真不厚道”
“我哪能厚道艾我再厚道我手就哆嗦了”她淡淡然瞟了一眼鬼妖,作势要撒手的涅,吓的梦雪差点晕过去
没有了,先看看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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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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