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偷偷藏起的白布条,听说投降时绑在臂上,就不会被认错。”
……
开始时,新梵军军士三五成群地趁着夜色,从缺口处偷出城来,到后来,发展成数十人的投降队伍。
到了北面城墙完全攻破,已有近二千名新梵军投降。
九婴笑着对道无尽道:“我第一次意识到,军阵上真不能以人数论胜负。”
赴那军的战鼓咚咚擂响,每一下都象敲在城内守军的心上。不知谁先叫了一声“梵原人不打梵原人!”原先还算齐整的梵城防御阵立时乱了,数千新梵军从缺口处涌出,慌慌张张地在臂上绑上白布条。
天宗狂怒之下,杀了数十名逃向敌方的军士,但数天来积累的投降情绪蔓延得极快,成了一股不可抵挡的洪流。甚至有人从天宗父子面前跑过,口中还叫道:“天宗投降啦!大伙快走啊!”
天宗完全绝望了,喃喃道:“大事败矣!”从腰间取下佩剑,便要抹颈自刎。
天问抢上道:“父亲,退一步海阔天空!混在降兵中出城,只要逃得性命,一切都可以重来!”
天宗道:“对,都是九婴和道无尽把我害成这样,我不能就这样死。”他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赴那军中军,任凭天问为自己换下一身碍眼金甲。
天问带着天宗,率数十名近卫,从东门而出。
九婴和道无尽亦未料到梵城军降得这么快,一时也慌了手脚,前方的弩箭攻击范围其实已被降兵挡住。一万五千名梵军主力都在忙着接纳降俘。
投降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兵败如山倒,梵城方面摇摆不定的军士也人人自危,无心去管这些降俘。
眼看降兵如潮,九婴道:“老道,你坐镇中军,我和摩长老分赴东南二门,截住天宗父子!”
道无尽应一声“好”,忙着调度军队,疏导降兵去了。
摩伽妙奔赴南门,九婴带着李文和冯仪儿等数名神龙骑士赶赴东门而去。九婴知天宗父子修为高深,普通军士根本挡不住他们的冲杀,连自己都孰无把握。现在只能赌上一把,判断天宗父子不会选西门逃遁——向西是毕亥的地盘。
他赶到东门,叫一声苦。这里的降兵虽少于北门,却也有数千人,梵城降兵队伍无序,衣甲在空中乱幌,就算天宗天问混在其中,又哪里找得到?
冯仪儿已从他身边飞出,来到前锋,喝道:“向西列壶口阵型!”赴那军早已操练纯熟,当即向西列阵,齐呼“降者不杀”。这壶口阵型原是包围敌军之用,在东门外这一列,便如路标一般,纷乱的降兵自然而然向壶口涌来。
九婴赞许地看看冯仪儿,集中精神,观察降兵中是否有异常。
只听李文喊道:“那儿!”九婴顺他所指望去,见有数十人不往壶口而入,踌躇不定,似要向赴那军侧翼闪去。
李文已御角龙前往,喝道:“降兵往那边!”九婴乘黑风亦追了过去。
那数十人停住脚步,怔了一怔,改道往阵中而去。李文见这几十人都身着普通士兵服饰,又已归列,也不在意,策龙而返。
只听那数十人中,有一人大喝:“杀尽赴那人!”一道强横罡气向李文背后袭到,正是天宗。
九婴离李文尚有十余丈,叫道:“小心!”要待抢前迎上,那罡气已袭中李文。李文全无防备,只有薄薄一层护体罡气,哪抵得住天宗的怒击。
白金战甲立时崩裂,向天空散去,李文仰头喷出一口血雾,从角龙上坠落,立时毙命。
降兵骚乱,冯仪儿忙约束军队,将降兵围向中军,以免骚乱扩大。
九婴眼看李文就在身前,却不及援手,当即暴怒,就黑风背上祭起数丈“天刃”,向天宗驰去。他心知,天宗父子联手不可轻敌,早早祭起天刃,亦为向南门的摩伽妙示警。
天问道:“混入军阵中去!”带着数十近卫往冯仪儿附近的降兵群中混入,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把真气消耗在缠战九婴上。
第十二卷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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