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个能象呃说呢,小钟?”他道,“再咋个说,她也是你姐啊。”关于钟琪鸿的事,他曾听名言不止一次提过,自是眼熟能详,而今更是过目不忘。
“哼哼哼,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一颗蒜?到医院来指东道西,说南道北?”但见钟琪鸿杏眼乱翻,白眼仁黑眼仁翻滚道,“说到你,我可不是那种让人说三道四的人。”
“你给我闭嘴。”
“张同志,我说是你应该闭嘴才是。你一闭嘴才会少去许许多多哩闲言碎语。”她道,“如果南眳民族中学少点你们这类的中层干部,哈哈,真是菩萨保佑哰。”
“琪鸿,闭嘴。”名言道。
“哦,我是该闭嘴哰,啊,是该闭嘴哰。”钟琪鸿讥嘲地道,“可是外面的嘴,你能叫他们全闭住吗?就算我真正闭了嘴,他们会心甘情愿哩闭吗?”
“你留点口德好不好?”张权禄拉了拉钟琪鸿的衣袖,无助地哀求道。名言一见事有蹊跷,又似乎豁然开朗,就煞有介事地想看个究竟。
钟琪鸿一甩手,挣脱他拉衣袖的手:“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的衣服。”张权禄一听此话,又看看名言意思难明的笑脸,赶紧后退两步,尴尬地笑笑。这是一种哭似的笑,比哭难看。
“你象呃说就不对哰。”他嘿嘿地一笑,这一笑仿佛声音里正在流血,结痂,溃烂,流脓,继续流血结痂溃烂流脓。
“要咋个说,你才觉得动听。”她道,“哦,我晓得哰。你们干得好,做得妙。妙不可言……啊……妙不可言。”
此话象刀尖一样直刺他俩的以及,听来令人心底冷气嗖嗖,其彻入五脏六腑。名言内心涌动着一股幼儿般的委屈,她无可奈何地抑制着,只感到心里的血正在稀释成心灵泪水,沿着每一根血管,不断地向每一根毛细血管渗透,逐渐扩散到皮肤的每一个汗孔。浑身散了架似的,凉悠悠的,合着寒风,心里涌起莫名的寒意。名言并非一个十足的施恩图报的人。但她一时间没有弄明白,几年的老少友谊竟然换不来片刻的温情暖语,心中无端地生起无底洞般的烦躁,用脚使劲蹬着床尾的被褥,细细的白牙咯咯响。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