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言呵呵一笑:“不怪不怪。谁叫我们是两姊妹呢?”
“如今你啊,就是多了点领导味儿,少了点群众气息。”名言一听,再也笑不出来,仰头望着天花板,陷入良久的思索。“你不止一次地提起,如今的私立学校广告铺天盖地,弄得群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浑浑然跟风而去。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我说你还是好好调整一下心态,别再弄个急性发炎,手术又得推迟。”望着名言一脸冥思苦想的样子,钟琪鸿带上病房门,自顾寻视到其他病房去了。
钟琪鸿出得病室,不禁有点懊悔起来。自己原本不是如此容易激动的人,今儿居然如此沉不住气起来。但想想,只当是为了自己一生难得一个忘年之交吧。这个老姐姐终究还象是自己难忘的姐啊。正因为难忘,所以有时难免有些气愤,一到气愤处,便真的什么都忘了。
“言姐,你又想到哪点去哰?”一个轻言细语从耳旁响起,她不禁从近在咫尺的失落感中惊醒过来,呆呆地望着刚合上的病室门,仿佛猛然嗅到一股别致的香味,这是一股久违的香味,清新而有活力,虽然有些怪异,但却是自己升任校长以来再也没有嗅到的自然的空气。它令人难受,但也令人警醒。
“人咋个说变就变了哩?啊,咋个说变就变了哩?”她自言自语着。
“事情变哰,人心自然也就变哰。”张权禄道,“事,人为的,人,事困的。”
“不,不是。”她道,“从她话里我似乎听到了一颗心在跳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漂浮着。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哪点出问题哰?”
“没有啊——”
“你们一直在骗我。骗得我好惨!”
张权禄沉吟了一会儿,本来看着名言的眼睛开始四处游离,仿佛回到遥远的记忆里。
“其实,所有中层领导没有人骗你。”
“没有?”
张权禄点了点点,游离的目光突然变得非常镇静,凝视着名言:“是的。”
“那么,刚才她的话,难道你没有听到?”
“听到哰。”
“你咋个解释?”
“社会上瞎传,你也相信?”
“仅仅只是瞎传?”
“见闻如幻翳,三界若空华;闻复翳根除,尘消觉圆净。”张权禄忽然念念有词,如空谷回音,如竼音弥漫。名言诧异地盯着他,似解非解,似悟非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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