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本来寻常兮,富贵功名随梦去;
醒来一樽惊枯禅,常呤此身闲云依。”
“这是你们相似的心境?”
“这首诗是我当年心境的真实写照。但是,跟他们不同,从哪里跌倒,就在哪儿站起来。这是我的原则。”
“哦,想必你跟贺、何两人有着相似的经历。民中倒是变相地造就了不少人才。”
“是啊,这是你我的想法。实事上,在当时学校及学校的上级直管部门,又是另一种说法。这一种说法,用现在另一个更委婉的说法叫‘另类’。”
“这我晓得。”王群的父亲过去在市教育局工作,当时,市教育局的直属单位就只有民族中学一家。民中的事,在那里,该赞扬的自然一赞而过,该贬抑的却能臭溢百里。王群耳闻目染,自然也知道不少民中的过去。那时,他听说,民中出个疯子,叫张什么来着……疯到了居然把民中的三大校长全部告到了教育局。局里高层走访了一次,那个张什么着的人,自然而然地,便成|人云亦云了疯子。而且像传染病一样,传染到远远比教育系统还要更广阔的区域。他的父亲告诫他,千学万学别学这个姓张的,跟他学的结局咋样,你晓得哰?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在整个南眳市,都会晓得民中出了个张疯子。尽管多数人都晓得他很正常,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是,敢告领导而且一告就是三人的,不是疯子还是啷子?这个人没有尊卑没有高下之分,你千万不要学他。你也看到了。学他没有啷子好下场。从那时起,父亲的这番告诫,仿佛真理一样扎根到他的心里。尽管他还是不理解。经过大学的洗礼,回归社会,他渐渐理解了这告诫的奥义。
王群嚯嚯一笑:“理解理解。张哥,请允许我如此叫你。你的经历透出了一个信息,这个信息违背了现行的礼仪,你把那种书生意气般的所谓公正挪用到工作中,并把它作为理想的追求,在平常人看来,倒也“疯”得可以。在单位,请原谅我如此说,正如你讲哩顺与逆……当然这你已经讲哰,你比我懂。”
“当时少不更事,用佛家的话来说,就是未得悟道,也就难以成|人。直到有一天,我经过办公楼的过道。是的,正是经过那条狭窄的过道,那条一米八宽、长五米的过道,在那时怎么竟然如此狭窄如此漫长?开阔的情绪在那一瞬间似乎也跟着变得一样狭窄起来。”
“你一提起过道,咋就如此悲怆起来?”王群记得有一次他在楼梯间独自发愣了许久,人来人往仿佛毫不察觉一般,自然是琢磨了许久仍然不明白什么道理。此时一听自然是兴趣十足。
“是的,这是一个细小的细节,或者说是整件事件导致的一个尾声。尽管在别人而言,这叫滑稽,而对我而言有种莫名的大彻大悟。”
“大彻大悟?啷子事如此令你欲言又止?来,喝酒。”
“他们好象不约而同地,是的,是不约而同。不过那时,我遇见了这么个人。”
“啷子样子的人?女人?曾素芳?”
“是的,女人。我这一辈子需要感激的女人。”
“是她吗?”
“你应该晓得你嫂子不是象呃的女人。但你也不要认为是她,那时的民中还没有她嘞。”
“不是她俩?那我就更想晓得哰。”
“那个女人那时如此的从容,做出那件事后竟然如此地理所应当。就连我自己忽然之间也认为,她这呃做似乎理所当然。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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