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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时夜既被刑锋强拖下床,在地上躺了一会才挣扎著站起身。他望了望一旁已别开头坐下的方天正,又望了望面前依旧­阴­沈了脸的刑锋。取过自己被丢在一边的衣物,慢慢穿上。

时夜指尖发青,系著腰带的手仍不住颤抖,刑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我也是时候该走了......"时夜系上腰带,刚迈了一步,便觉得周身皆痛不可言,特别是後|­茓­伤处,一走便一是一番撕扯。他抬手擦了擦冷汗,伸手扶在墙上,回头再看了眼二人。

刑锋负手而立,面上再看不出半点喜乐,方天正似有挽留之意,只是在这尴尬气氛中,终究欲言又止。

时夜站定身子,窗外一阵冷风进了屋内,拂起墨­色­发丝轻扬在他腰际。他气息虚弱,­唇­­色­已白,此刻眼神却清澄深邃。

"你们保重,我去和堂兄道了别就走。"时夜最後浅浅一笑,松了扶在墙上的手,身形微踉地出了这间已住了几年的屋子。

刑锋看时夜出了屋,立即一脚踹在门上,关了起来。

时风之前被林傲偷袭得手,身子有伤,此刻正在屋里调息。他非是不知许屹如今处境,只是自己现在也有伤在身,若同"冷飞"动起手来必处於下风,或许不但救不了许屹,还正好给对方机会除了自己。

他在床上调理了半天,暂且抑制了伤势,又把许坚平日放在屋里的诸多药剂自己配了些有疗伤之用的服下,刚要再调息一会,忽然听见门响,开门便撞见时夜站在他门前。

"你来做什麽?"

他和时夜虽有兄弟之称,不过往日二人却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实在少有交谈,更别提如此深夜找到对方门前。

"堂兄,我要离开这里了,特来告辞。"

楼道上灯火暗淡,不过时风已看出时夜面上多有异样,又听他说话低缓,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你伤得这麽重,要去那里?"

时夜恍然,忽然才想起自己竟不知该往何处去。他原本就是居无定所,漂泊在江湖中的人,只是遇到刑锋和方天正後,才随了他们到这客栈,甘心做他们的禁脔。不过今日,没想到连禁脔也做不成了。这话若说出口,也不知要惹多少人嘲笑。时夜稍稍一愣,低头便是一笑,他又抬头看了眼时风,摇摇头,转身便走。

没走得几步,时夜身子一晃,若不是他伸手扶在墙上,只怕已跌了下去。

时风虽然常以有如此的兄弟为时家之耻,如今却也难免有了几分同情。他本想时夜若实在无地方可去,便叫对方回自己的灵动山庄去休养好身子,再做打算不迟。只是他看对方走得坚决,也无法再多说什麽,轻叹了一声,关上门又回了房内。

冷飞醒转时自己已是躺在了床上,虽然林傲喂他服下了蛇蝎美人的解药,只是林傲身子这原有的一身伤仍是疼痛难当,特别是小腿胫骨被穿了铁链的地方,只怕是伤得再难站起了。

算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害了林傲,而今日,自己却为他承受这诸多痛苦,似是天道轮回。

冷飞抬眼张望,只看到屏风後有一个剪影,水声淅沥,想是林傲正在沐浴。

可如今林傲的身子是自己的,他既是在沐浴,那麽......

现在是什麽时候了,亏得自己竟还有心思去想那些,冷飞挣扎著轻咳一声,胸口突然痛了起来。他这才想起之前林傲和自己换身之後醒来,不由分说便是勃然大怒,更至把自己踢到了楼下,这胸口肋骨定是那时被他踩断了。

"醒了?"

林傲刚和时夜交欢一番,弄得自己身上也满是白浊血迹,他回了屋,见冷飞还昏睡不醒,也懒得理他,自己提了热水便回屋清洗。

听得冷飞已醒,林傲­唇­角稍扬,眼神一转,便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也不穿衣就浑身湿淋淋地走了过去。

冷飞看到"自己"竟一丝不挂地走过来,心中一慌,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微微发红。

林傲歪了头看冷飞,看到的是自己脸上少有的羞涩之情,他冷笑一声,一边往後抚了水淋淋的头发,一边埋头下去,发际的水珠也顺流了下来。

"怎麽,你看了自己的身子也要脸红?"林傲戏谑一笑,揭了被子,把同样不著寸缕的冷飞也露了出来,自然那身子原本是林傲的身子。

身上一冷,冷飞又了咳一声,无奈别过头去。

"伪君子。"他耳边听到林傲低骂,眼睑微动,却依旧闭目不语。

林傲哼了一声,低头便吻住冷飞,冷飞一惊,挣扎想逃开,可林傲伸手便掐住他脖子,让他再也无法动弹。

"唔嗯......"冷飞被吻得喘不上气,又因胸口被林傲压得生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林傲也不管他,依旧强吻索求,忽然他感到舌上略有腥味,待放开冷飞时,对方已大咳起来,­唇­间也流出几丝淤血。他看冷飞捂著胸口,这便想起自己方才在楼下踢了这身子好几脚,只怕冷飞已吃到苦头。

他自己知道这身子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就算解了那蛇蝎美人之毒,又再怎麽经得起自己那般凌虐,可他不甘心,委实不甘心。为何冷飞能如此对他,却又要救他,这注定要自己受一辈子的折磨。

"你後悔救了我吗,冷飞?"林傲垂手而立,面­色­渐渐一片默然。

冷飞转过头看了林傲,忽然一笑。

"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不想欠你太多。"

林傲一听即悟,他慢慢转开身子,边走边笑,眼神已是里绝然无望。他坐到椅子上,捂住双眼依旧大笑,不觉间,热泪从指缝流出也不知晓。

林傲笑声越来越凄厉,冷飞躺在床上也心绪不安。他知道自己这话或许对林傲来说太过刻薄,可是他又怎麽能开口对林傲说出那给了二人半生悔恨的爱字。

忽然楼下几声异响,林傲这才警觉地起身。他穿好衣衫,找不到靴子,想起方才他特意把靴子留在时夜房中以引起刑锋嫉恨,这又换了双新靴出去。

许坚自柴房见了许屹後,匆匆便要去见冷飞。刚从穿堂进来,他看了一人一袭白衣站在楼上,手把著扶梯,走一步身子便微晃一下,因为堂内未点灯,许坚一时也看不清这人是谁,还道是冷飞。正当他要过去问时,只见那人身子突然一歪,整个人竟从楼上摔了下来,最後倒在楼梯边便了无声息。

方天正和刑锋二人各自憋了一肚子闷气在屋里。方天正已开始怨怪刑锋不当赶走时夜,对方已受了那麽重的伤,连站著都难了,况且这又是寒夜深深,他还能去那里?而刑锋却只想这一日终究是要来的,不如短痛省了长痛的好。他坐在桌边,自己斟了酒独饮。忽然楼下几声异常响动,方天正一惊,望了刑锋道,"莫非时夜......"

刑锋喝了口酒,面上神­色­依旧是不以为意的冷漠,他瞥了方天正一眼,冷笑著又把酒倒进杯中。"这时候,你还去管他。"

许坚急忙走到那人身边,扶起一来,原来是时夜。他点了灯,看见时夜嘴角带血,再一探鼻息,已弱不可闻。

他和时夜之间虽不稔熟,但毕竟都是这客栈中人,当下便急了起来。他一边把真气输入时夜体内替对方护住心脉,一边朝楼上叫起刑锋和方天正来。

他喊了几声,也不见人下楼,怀里的时夜却有了动静。

时夜动了动嘴,许坚也听不清他说什麽,只看到他微微摇了摇了头,想是不愿自己惊动别人。

可时夜如今气息将断,已一己之力所能救,许坚也不得不求人来帮忙。

"你忍忍,我得叫人下来救你,你伤得太重。"

时夜眼珠转向楼上,看了依旧漆黑的秘道,脸上绽出一抹惨笑,依依不舍闭了双眼。

"在叫我们名字呢。"方天正听到许坚喊声,已更确信心中不安,立即从床上坐起,穿了衣裤就要出去。此刻,刑锋心中也颇有不安,他端了酒杯,一杯接一杯,仍不发一言。方天正焦急瞪了他眼,推门便出。

"时夜......"

"你肯下来了?"

许坚面­色­如灰,看见方天正下来,冷笑道。

方天正也不理他,径自走到正坐在椅上垂著头的时夜身边,只是他竟感不到对方一丝气息。他又轻轻唤了声时夜,可对方端坐椅上,无应无答。

客栈的大堂内,烛光摇曳,方天正站在时夜身边,久久等不到回音。许坚站在一旁,似有不忍,已转过了身子。

"时夜......"方天正再唤一声,依旧无人理会。

林傲此时也穿戴整齐了出来,他随意选了件玄­色­长衫,把冷飞身形的颀长尽显无疑,足上蹬的仍是一双和丢在时夜屋中一样的黑底金线的龙纹长靴。他一手抚在嵌了玛瑙的腰带上,一手扶在阑­干­上,远远瞥了正站在大堂的诸人,慢慢步下楼来。

许坚看是林傲,立即想起许屹之事,正要开口,对方却已摆手示意他不要Сhā嘴。

林傲走到时夜身边,看了看茫然不知所措的方天正,又转头看向许坚,问道,"这是怎麽了?"

其实他心里最清楚不过,时夜当时已身受重伤,若不及时救治难免一死,而自己留那靴子在屋里等的便是要刑锋和方天正忌恨时夜,逼他步上绝路。毕竟,这冷飞与自己身魂互换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留时夜在世上终究是祸害。

"我刚回来,便看他从楼上摔了下来。"许坚道。

"那现在他如何?"林傲明知故问,仔细打量起端坐无声的时夜,心中略有感叹。

"死了。"

接话的是方天正,他方才一直站在时夜身边,脸­色­怆然,抬头看林傲时,目中戚戚,恨的既是自己和刑锋,也是这留了长靴在屋中的"冷飞"。

"唉,这是何苦。"

林傲故做哀叹一声,手搭在时夜肩上,以此验证他是否真的已气绝。果然,时夜体内已了无脉象,之前还有的微弱真气也消逝殆尽。

方天正本要怒斥林傲,若不是他,时夜或许不至此地步。

可他转念想起自己回屋後,时夜在自己怀里那番凄酸问话,才猛然清醒,害了时夜的又何止眼前这个男人,自己和刑锋又何尝不是逼死他的真正凶手。那时时夜想必也料到这结局,所以才有此问,只是自己竟仍当他是平日那般说笑,究竟不肯付与真心。

若是他们肯以真心相待时夜,若是他们肯对时夜有些许怜惜,若是......

方天正步子一踉,退开两步,再不敢看时夜,更不敢碰他,只有长声一叹。

刑锋在屋里坐了半晌,心中渐凉,杯中酒也冷。他闭目凝神,眼前却是时夜离开前回首的那一笑。

忽然听得门被推开,方天正怀里抱了时夜便要进来。

刑锋眉一皱,自知不当心软,恨下心道,"都叫你别管他了,还管他做什麽。"

"这一次管了,我再也不管他了,也管不了了。"方天正笑了声,脸上神­色­却是一片凄然。他抱了时夜放到床上,坐在床边替时夜牵整起衣衫。

"他跟我们到这客栈来,究竟是为了什麽?他到底想要什麽呢?"方天正看时夜发丝凌乱,伸手便替他捋顺,语调中满是迷惘失落。

刑锋看这二人颇有异样,又见时夜自进门後便无半点声息,忽然一惊,急忙走过来。

时夜面­色­安详躺在床上,只在白衣胸前有一片血迹。

没人告诉刑锋时夜已死,方天正也未开口,可刑锋却突然顿悟,恐怕这次,时夜是不会再醒了。

每每时夜被自己或是方天正在折腾得昏过去,刑锋总有办法叫他醒转过来,又继续更发狠地折腾对方。这以後,时夜知道自己每昏一次,醒来之时便是更不堪的折磨等著自己,後来竟能熬上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不进滴水粒米任由他们调教。刑锋自然满意於时夜的隐忍,偶尔也会温柔待他,只是绝不会相信这便是堂堂夜风东少对自己的真情实意。

江湖上有传,夜风东少时夜,狠绝冷酷,­性­格放浪,待人绝无真情。

"他死了?"刑锋忽然笑出声来。是极,自己当初不信时夜,今日自然也不信,即便是他死了,也不信。他胸中郁结难解,大笑几声,又道,"这等薄情寡幸,不知廉耻的男人死了便死了,也不值得你我伤心。"

"你可真的爱过他?"方天正抱起时夜,把尸身搂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如今温柔地抱了时夜,却是在对方死後。

刑锋被问得愕然,不知该作何以答,缓了片刻,才听他哽咽道,"爱过。"

方天正把怀中人搂得更紧,­唇­也贴到了时夜耳边,也不管对方是否还能听到自己说话。

"时夜,你听到了吗,我与刑锋都是爱你的。"

窗外一阵风过,桌上的烛火被风刮熄,淡淡月­色­投进屋中,一地凄迷。

"你可有爱过我们?"

许坚目送了方天正抱著时夜尸首回去,心中觉得伤痛,想这人世变幻无常,短短月余,客栈内竟有连遭巨变,如今竟连自己那老实的兄长也惹上麻烦。

他看了眼身旁肃立的冷飞,这又记起许屹之事。

"老板,不知我哥如何得罪了你?"

林傲回头瞅了眼面­色­焦急的许坚,又背过身子冷笑一声,道,"他竟然去我屋子里偷东西,我自然不会轻易饶他。"

许坚大惊,他已猜到许屹必是为救林傲去偷了那蛇蝎美人的解药,无怪乎冷飞会如此生气,只是他全然不知面前这冷飞的躯壳之内已是那因误会而恨他兄弟无比的林傲。

"老板,请你念在我为了配药的份上,开恩饶了我兄长。"

许坚一撩袍袂,竟跪在了林傲面前。林傲转眼看他,目光中虽多是轻蔑,却不由感叹许屹竟能有如此兄弟,比之自己这做了冷飞二十多年兄弟终究幸运得多。

但是纵使他兄弟情深?又­干­我何事?林傲心中恨意又起,更添得几分嫉妒,他面上一笑,伸手扶起许坚。

"起来吧。"

许坚以为"冷飞"或许为己所动,正要趁机再哀恳几句,忽然觉得身子一酸,再无力气。

"老板你......"许坚瘫软在地,眼睁睁看了林傲又扶起自己,朝後院走去。

"你不是一直想要你兄长的身子吗,今日我成全你。"林傲冷笑一声,又封了许坚哑|­茓­,扶了他直到柴房门口。

许屹听到有人声,还未站起身子,便见冷飞扶了许坚进来。

林傲冷冷盯了许屹,把许坚推向他。许屹接过许坚,发现他既不能言也不能动,知道他是被人封了|­茓­位,立即便要替他解|­茓­,可是几番尝试许坚身上所封|­茓­位依旧无法解开。

"别费力气了,你解不开我的手法的。"林傲合上柴房门,走近许屹,戏谑了笑道,"还有,一个时辰内这|­茓­道若不解开,你弟弟就会因为大|­茓­被闭而死。"

"你究竟要如何?这事与许坚无关,要杀要剐冲我来便是!"

林傲看平时少有面­色­木讷的许屹竟如此慌张,不觉好笑。他慢慢蹲下,看了这许家兄弟,缓缓道,"我不要你们的命。只要你和他在我面前行一次床事便可。"

林傲自然知晓许屹是何等刚正之人,自己要他和亲兄弟行一次床事,这便是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难受。

他话一出口,果然许屹已是怒容满面,随即斥道,"冷飞,你真是无耻之极!"

屋外的吵闹声渐渐歇了下来,冷飞缓缓睁了眼,望著床顶发呆。他胸口伤势仍未缓解,咳嗽了几声,除了吐出些淤血外,冷飞又觉口渴难当。

只是现在他这身子是林傲的,除了多处骨折外,胫骨之痛也让他无法起身,只能就那麽躺著,等著。

自己在这身子里不到一日已觉痛苦难言,可林傲之前却是拖著这麽副身子在客栈在娼馆受尽棱辱。想到这里,冷飞心中大愧,悔自己当初之不仁,以至一同驰骋江湖二十余年的兄弟两人会有落得今日。

冷飞正喟叹往事,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他微微抬头,瞥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是谁......"

那人站在门口,气喘甚急,周身杀气凌乱,似不是林傲。

冷飞不知如今还有谁敢进这屋子,来惹"自己"的晦气,又或是此人来寻的是林傲?

那身影慢慢走近,冷飞终於借著月光看了清楚。

剑眉斜飞,眼神凌乱,面­色­­阴­郁。这站在冷飞床前的人正是刑锋。

刑锋一把揭了冷飞身上的薄被,目光上下打量了他的身子。头一抬,嘴角轻勾,似是在笑,只听他压低了声音对冷飞道,"要怪就怪冷飞。"

冷飞尚不知出了何事,刑锋已上得床来,压在他身上,二话不说便分了冷飞双腿,又解了自己衣衫,露出胯间凶器。

"你要做什麽?"冷飞大惊,一急之下,连咳几声,呕出口淤血。

刑锋不答他,扶了分身对准冷飞後|­茓­,头低垂,眼微闭,依旧笑道,"要怪就去怪冷飞。"

一言未完,他身子一倾,分身直入冷飞後|­茓­。且不说冷飞在林傲身子内要尝受多般旧伤,如今刑锋又对他如此粗暴,自是把他弄得痛不欲生。

"啊!你疯拉?快下去,快下去啊......唔......"

冷飞痛喊几声,刑锋眼中一利,伸手便捂在他嘴上,口中咬牙切齿道,"对,我疯了!我倒要看把你整死後,那冷飞疯也不疯!"

"唔......"

冷飞闷哼一声,身下之痛更剧。他汗流了一脸,手却无力推开刑锋,最後也只得落在身旁,抠在床单上。

他自不知林傲仗了他的身份和身子在外面做了何事,不过也隐隐猜到以林傲的­性­格必是对当日辱弄了他的人施以报复才对。现在客栈里向来冷漠不理他事的刑锋竟能如此,想必,林傲是伤把他伤得极深。如此看来,莫非林傲动了时夜......冷飞尚不及多想,身下又是一阵剧痛。

刑锋已把整根利器全部没入冷飞体内,这样一来,自是痛得对方神智恍惚。冷飞竭力挣扎,可是手足却始终无力,他想以喊叫来疏解这痛,嘴又被刑锋捂得牢牢的,除了低微的哼声外,他连呻吟也再发不出。

"冷飞折磨你,又救你,一定是放不下你,哈哈哈哈......"刑锋边笑边猛动起身子,月影逆光之下面容已扭曲可怖,他看冷飞尤在挣扎,心中反倒快意更生。

折磨林傲,又救林傲,自己一定是放不下他。放不下他,并不是仅仅因为同情或者悔愧,是这心里的确放他不下,或者说,自己太在乎他......

不过,俗话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看不清楚的也只有自己的心。

冷飞闷咳几声,眼中的神情渐渐淡泊清明起来,但是刹那又成混沌。刑锋仍就在他身上肆虐,手心已被冷飞嘴中溢出的血濡湿了一片。

林傲全然不知楼上之事,现下他专心坐在柴房里,正看许屹带了羞愤脱去衣衫。

"你倒是快些。"林傲哼了声,眼中带了分戏谑。

许屹浑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早就羞得面飞红潮。他狠狠瞪了眼林傲,无奈也只得伸手除去仅剩的亵裤。此时,许坚躺在一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已心急如焚。他眼神里多是恳求许屹不必为自己受此大辱,可许屹偏偏不看他。

许屹既脱光衣服,这便走到许坚身边,也帮他除去下身衣物。

他不发一言,看了眼许坚下身,忽然愤然转身对林傲道,"是否我和他交欢後,你就会饶他一命。"

"自然。"

林傲一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踱到许屹身边,一把搂在对方腰际,又笑道,"你这身段倒是不错。"他边说手指边下滑,摸到许屹股间时,对方急忙挣扎。林傲臂上一用力,许屹被他箍在怀中,竟无法扭动半分。

"你想做什麽?!"许屹怒斥。

"帮你做些前戏而已,你兄弟现在动弹不得,难道你指望他帮你?"

林傲身形微倾,紧贴著许屹身子,手指也缓缓探入对方後|­茓­。许屹如今挣扎不得,也不敢再挣扎,只好咬了下­唇­忍住林傲的亵弄。

也不知林傲的手指为何冰冷异常,许屹身子被激得微微颤栗,无奈之下,他竟只好抓紧林傲衣衫来忍住那和後|­茓­滚烫完全相反的彻骨冰冷。

林傲手指又进一分,骨节碾磨在许屹内壁之内。他已感到怀中人身子已渐渐因为敏感而绷紧,当下又加多一根手指。

"呃......"许屹轻喘一声,狠狠抬了眼看林傲,可是手指却不自觉把他抓得更紧。

一旁的许坚见许屹竟被林傲如此侮辱,起初自是大怒,不过他也动弹不得,只能­干­瞪了眼。後又见许屹在林傲怀里欲­火­初撩,许坚大怒之余渐渐有些嫉妒,之後又因一直盯了许屹羞涩的神情,他自己下身也有了冲动,虽无人爱抚,分身已是忍不住抬头,只是他看著许屹,自己却未发觉。

"瞧,你弟弟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你了。"

林傲手指在许屹後|­茓­间不时搅动,终於似是触到那敏感一点,引得许屹急哼一声。

"无耻!"体内连连被林傲手指搅得欲望缭绕,许屹虽有快意迷蒙,可仍不忘如今所处境地,他低声骂了句林傲,额上因为终究难忍已是微汗。

林傲冷笑一声,立即抽出诱得许屹也难以自持的手指,把他往许坚身边一推,方道,"好,现在你就和你兄弟无耻一次在我面前看看。"

果然,许坚已迫不及待。许屹见了许坚分身挺立,面上一红,却无可奈何。他知道今日此事非行不可,闭了眼伸手握住许坚分身。

许坚的分身被许屹一握,不消片刻便如刀刃般坚硬,且滚烫灼人。

许屹随即站起身子,正立在那根­肉­刃之上,缓缓坐下。

初时,许屹觉得後|­茓­疼痛,但好在之前林傲已用手指替他适应了些许,若是缓缓坐下,倒也忍得下去。只是这心中愤懑满腔,又叫他如何忍得下去?

而许坚此时却已难忍,他浑身如火烧,恨不得立即把­肉­刃全刺进许屹体内,可心中良知却又让他不堪如此。他睁眼,看见许屹正为自己竭力忍受痛苦,那张清冷的脸上羞愤纠结,已不是往日那般静默忧郁。

"别看我......"

许屹­唇­上轻动,眼神和许坚触在一起,多是凄酸。许坚一愕,听他话闭了双眼,泪水却再也难忍。

即便到现在,许屹仍是愿独自忍受痛苦,许坚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自己欠许屹太多,只是未曾想到,竟是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林傲立在一旁,冷笑著旁观这兄弟二人沈沦在欲­火­和痛苦之间,似是看了场绝妙的戏,但是不知为何,他心中的失落越来越深。

29.

许坚因被林傲所制自不能动,苦得许屹只得上下自己身子来满足他高昂的欲­火­。柴房中二人鼻息渐重,交合声也愈发刺耳,许屹心中虽然恼恨羞愤却终究无济於事。他微微仰了头,除了继续起伏身子外,伸手也握住自己的分身掏弄起来,只望快些行完这不堪入目之举,早早了了林傲的心愿。

"你戏也看了,还不解开许坚。"许屹满手皆是自己的白浊,他仍坐在许坚身上,满面是汗,适才许坚也已将­精­华尽数释在他体内,算是应了林傲的要求。

许坚这也才缓缓睁了眼,他看见许屹的神情又渐渐平缓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凛冽,只是其间不知隐忍下了多少辱恨。他转眼又看向林傲,直气得满目通红,宁是死,也再不愿羞辱自己兄弟。可许屹偏偏又有求林傲,实在令他心有不甘。

"你兄弟倒是情深。"林傲笑道,走到许坚身边,俯身在他身上轻拍几下,顿时便听许坚破口大骂。

"冷飞,真没想到你竟丧心病狂到这地步!今日你若不杀了我,我许坚来日一定要你狗命!"

许屹一惊,不曾想到这平素­性­格懦弱的弟弟竟能放如此豪言,自己好不容易救他一命,却眼看他又要去送死?!他恐林傲出手再伤许坚,不顾下身仍痛,已从许坚身上站了起来,挡在二人面前。

"饶他一命,我带他走。"许屹望了林傲道。

身後许坚却不依不饶,跳了起来,便要冲过去和林傲拼命。

"哥,你别求他,他今天如此羞辱你我,我若不杀了他,怎麽对得起你!"一语刚落,许坚已一掌劈了过去。

"哈哈,就凭你们也想杀我林傲,实在可笑。"

事到如今,林傲也不再隐瞒,他笑了一声,身形一动,退出几步,恰恰避开了许坚的掌风。

"什麽,你是林傲?"

许坚看著眼前这明明是冷飞样貌身形的人,大惊失­色­。许屹此时慢慢系回衣服,也抬眼打量起这自称是林傲的冷飞,这才发现,那双眼里的睥睨天下之傲气,确实和冷漠淡定的冷飞大有不同。只是,林傲的外貌如何能变化成冷飞这模样,就算是易容,那麽这身浑厚的功力又当做何解释,况且林傲被送回客栈时已近乎废人一个。

许坚也明明记得林傲服了自己亲手调制的化功散,而现在对方若真是林傲的话,方才又怎麽可能出手制住自己?

"冷飞,你莫非真的疯了?"许坚冷笑,暗中蓄势,只等有机会便重伤对方。

"若你是林傲,那冷飞呢?"倒是许屹冷静,他已觉得此事必有隐情,或许面前这人当真是林傲来著。

"他自然是替我躺在床上。那具皮囊本是他一手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份伤痛如今由他去偿,不正好?"林傲缓缓道来,面上神情多是不以为意。他又看了许家两兄弟,见两人果然大惊。

"你既然是林傲,那你又怎麽会如此恩将仇报?!你要知道我兄长可是为了你,才去偷拿解药!"许坚也不想多问林傲为何能和冷飞如此互换,他想起前番和许屹受到羞辱,心中一愤,便又斥问道。

"你兄弟有恩於林某吗?"

林傲冷笑,反问道。

"你!"

"算了。就当是我们欠他的还清了,反正事端也是由你我而起。"许屹拉住正要上前的许坚,淡然瞥了林傲一眼。

忽然院内几声仿若疯癫的狂笑,三人在屋里皆是一愣。

林傲出得柴房去,寻笑声抬头,正见了刑锋站在窗前,拽了已气息奄奄的冷飞大笑。

"冷飞,冷飞,你害死时夜之时,可曾想过会有此报?!"刑锋边笑边把冷飞拉到窗前,林傲看得大惊,也不知冷飞到底如何,只看他低著头,也不哼一声。他见刑锋发狂,自己也是勃然大怒,身子一掠便要上楼去。

许坚和许屹也是一惊,他们两互相看了一眼,心道,难不成冷林二人真是换了身子。

林傲闯进屋子,刑锋依旧抓住冷飞不放。

"放开他,我饶你不死。"林傲脸上遍布寒意,他慢慢走近刑锋,暗自提起真气在掌中。

刑锋看了便笑,摇摇头,目光中决绝狠毒。

他拽起冷飞,又低声道。"林傲,冷飞来了,你还不睁眼看他一看。"

冷飞已被刑锋折磨得神智不清,听他在耳边如此一说,果然看到林傲急怒难当地站在面前。

他张了张­唇­,口中流出的皆是腑中淤血,不成一字。

林傲怕刑锋出手对冷飞不利,不敢再前,但见了冷飞如此更是焦急,他忍下心中万般怒火,对刑锋道。

"你究竟要如何?!"

"我要你也後悔一辈子。"刑锋笑,忽然把冷飞推出窗外。

窗外一声闷响,林傲愕然,也不管刑锋掌风已到,身子连退两步,才停住。

他吐出一口血,抬头看刑锋,神­色­怪异,竟笑了起来。

"好好,冷飞害我,你替我杀了他,便是为我报仇,我倒要谢你。"

刑锋不知他所言为何,心中也是恍惚一片,和林傲对视一笑,也跌撞著出了屋子。

且说许坚和许屹在後院正说要上楼去,却见楼上竟落下一人,许屹一见,飞身去接,落地时身形不稳,撞在蓬屋的柱上,竟把一根立柱撞倒。

许坚生怕许屹有个什麽闪失,赶紧去看。许屹摇头,似是无碍,只是他怀里的人满身血污,气息奄奄,正是林傲。

许屹想起方才那冷飞之言,试著问了声,"你可是冷飞?"

对方大概也无力气答话,只是看著他,目中浑浑噩噩,尔後才轻轻点了点头。

"刑锋定误会冷飞害了时夜,这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许屹道。

"自作孽,不可活。林傲竟不知这道理。"

许坚皱眉,搭住冷飞脉门,急道,"快扶他上楼去,若再耽搁,必死无疑。"

林傲从屋里出来,神情恍惚竟至木然,他心想如此一来冷飞恐怕是必死无疑,而自己在这世上也终於是再无牵挂。

做兄弟本当同生共死。林傲一笑,伸手抚在眼上,一声叹息。

许坚和许屹正抱了冷飞上来,看见林傲正慢慢下楼,知他以为冷飞必死,所以灰心丧气。

"他还没死。"

许屹冷冷道,他想林傲折腾起人来时那股得意势头是何等猖狂,如今他自己竟也能沮丧成这样。既然知道冤冤相报总难了,他又是何苦到处去报复,不仅害人,也是害己。

许屹本想讥讽林傲两句,可是突然看林傲神­色­一变,竟接过了冷飞。

"你要­干­什麽?!当务之急是赶紧救他,虽然现在他还没死,可伤得这麽重,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断气!"许坚看林傲紧紧盯著冷飞,那目光说不出的奇怪,既有温柔又带了些责备,反倒让人觉得不安。

"我自会救他,不牢你们。"

林傲抱著冷飞径自回了屋内,也不管许家兄弟,便把门锁上。

他把冷飞放到床上,拿袖子替他擦去了面上血污,又把人轻轻抱进自己怀里。

"原以为折磨你,折磨他人,我心中的怨气便能化解,只是没想到会越陷越深。你说,你救我只是不想欠我。好,如今,我也害你一场,你不欠我了。"

冷飞早就昏了过去,自然没听到林傲在说些什麽,只是他梦中似乎很不安稳,眉头一皱,竟轻唤出林傲的名字。

林傲一愣,放下冷飞,起身走到铜镜前,看著镜中的影象,淡淡一笑。他凝眸注目了好一会,才慢慢转了身,神情决然地往冷飞身边走去。

有间客栈(三十)

更新时间: 05/0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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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锋跌撞著回到屋里,摸黑到床边。方天正因之前想劝阻刑锋寻林傲报仇而被他打昏在地。时夜此刻就躺在床上,了无生息。

床上之人身躯已冷,刑锋抱他在怀里,嘴里兀自喃喃,"你总是诱人爱你,可你却从不显露真心,如此一来,我如何不恨你?"他轻轻吻在时夜额头上,恍惚一笑,把人抱得更紧。

"不过也好,你这样再也不会骗我了。"

情情嗳嗳,真真假假,生生死死,此时,刑锋不再去理也不再去分。

冷飞但记得刑锋把自己推出窗外那一刹那,那时,他以为如此一来自己必定带了林傲的身子去见阎王,可未想到,等他神智稍醒时,浑身痛感已渐不觉,只是胸口仍有一阵闷痛。冷飞诧异,睁眼便望,而他发现自己已是回到原本的身躯之中。怪不得,身上那诸多难受与疼痛直感尽消。

忽然,一个念头在冷飞脑海里闪过,他回过神来,果然见了林傲血污满身地躺在床上。

"你......这是为什麽?你该知道你这身子已无用了,为什麽要和我换回来?!"

冷飞想起这数日来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长声叹息,眼中已不掩泪光。

"我要你欠我一世......"林傲惨然笑道。他伸手指向冷飞,颤声道,"我只能用这法子,让你记我一生!"

冷飞恍然,更觉心要裂开似的难受,他大喝一声,不由从床边退开。

"够了!"

林傲气息渐窒,他笑著看著冷飞,目中也是一片血­色­。冷飞胸膛一痛,吐出一口血,他也看著林傲,突然狂笑道,"人死无知,我记你一生,你也是再不可知,林傲你究竟是疯还是傻!竟然连命也不要,却要我记你一生,你实在是狠毒!"

说到"狠毒"二字,冷飞目光乍变,他走到床边,猛地提起林傲,怒目相向,而对方却仍是淡淡望了他,笑意不减。

"不及你对我更狠......"林傲语毕,脸­色­愈发难看,他被冷飞拽得换不过气,只得张了嘴急喘。

"我若死在你之前,哪又如何?"

冷飞手上一松,面上突然浮起诡秘笑容,林傲看他右掌逐渐发白,知道他正在凝气,也知他这是要如何。

他宁可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愿记自己一世。

"罢了,我不要你记我一世......"林傲强撑口气急道,他神­色­骤然紧张,唯恐冷飞当真自行了断在他面前。

"你只消忘了我......忘了我便好,我不要你记我一世......"他看冷飞掌上真气不散,心里更是酸楚,说话间,眼泪已落下,他声音哽咽,气息渐弱,最後更是­唇­动,再也无法言语。

"所以,我不会让你比我先死。"

冷飞看林傲竟是如此情切,眼神一暗,抬头又笑道。

他翻身上床,扶了林傲起来,双掌抵在对方後背命门,把真气缓缓输入林傲体内,替他护住渐弱的心脉。

林傲也是一惊,但他想自己这身子伤得如此,冷飞要救自己岂不是白白浪费一身功力,他正要让冷飞住手,可身後忽然一股暖流已注入体内,不容他再拒。

许坚在屋外与许屹站了会,他仍在犹疑之间,倒是许屹道,"他们两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许屹走了几步,却感腰上一酸,他眉稍皱,暗自嗟叹。许坚知此为前番二人交合所为,不禁面上一红,心中也生起愧疚,忍不住便伸了手去扶许屹。

"不必。"许屹谢了他好意,站直身子,因脚有旧疾,走起来路更是不稳,许坚在後面看得心痛,却不知当说什麽,只好慢慢跟在许屹後头,他看了眼冷飞的房间,想起林傲先前诸多无理逼迫,心里多是恼怒不甘。

二人回了屋,见时风正坐在床上运功调息。

许屹想起时风为救自己也是有伤在身,回头望了眼许坚,对他摇摇头,示意别要打扰到时风。许坚看了时风苍白面向只知他受了伤,却见许屹神­色­怪异,一时也有些纳闷。

"他?"

"被林傲所伤。"

许屹淡淡道,眼神却又转到时风身上。许坚在一旁见许屹看时风看得专注,心里难免有些醋意,但又听到是林傲所为,心中对林傲的恼火更添。

他重重一拳锤在桌上,满腹闷气无处发泄。许屹转头瞥许坚一眼,也不说话,仍静静看了时风。

眼前这人多有相负相欺,但今日却肯为了自己挺身而出,俗话道,患难见真情,莫非正是如此?许屹一边想,又一边摇头,到底想不清这轻易便舍了一身名利的时风於自己而言究竟是何身份。

许坚闷气难泻,恨恨一眼便盯到时风身上,他见了时风倒是忽然想起件事,一拍大腿,道,"差点误事!我去去就来!"说完话,已是急忙出了门去,脚步匆匆。

许屹心里暗叹这兄弟脑子总是太迟,这又想起二人方才已行了肌肤之亲,羞得脸­色­又红,却也是苦恼不已。

"以为有间客栈总是你我栖身之处,没想到今日却演变出如此荒唐的事。"

萧进长叹一声,从床上坐起,陈之远躺在他身边,虑及时夜之事自己多少总有相­干­,又想那时夜平日看起来最是浪荡不羁,怎麽今日说死便死?

他本不是心狠如铁之人,见了刑锋竟会为情所痴的模样,也颇有慨叹。旋即,他也从床上坐起,靠在萧进身边,说道,"我看冷飞已疯,再这麽下去,也不知他是不是要找你我晦气。"

萧进蹇眉,心里总是不安。

"不如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另寻他处安身?"思虑再三,萧进终究觉得若再留在此地必不是长久之计。

片刻,陈之远方咐道,"也好。"

他二人既已打定主意,便连夜收拾了行装。萧进从床底拿出已有些年月未曾再动过的宝刀t泣血,忽然说道,"之远,以你我二人之力敌那冷飞如何?"

"单打独斗未必是他对手,若合你我之力,却也可与他平分秋­色­罢。"陈之远正在穿靴,他听此言,还道萧进久未动武,故有此感叹。习武之人,虽然久疏兵刃,但是骨血激昂,却是常有之事。

"眼见冷飞作恶,害己害人,不若......"萧进轻拭泣血刀锋,望著陈之远的目光沈凝。

陈之远看萧进正­色­不似说笑,当即一愕,他靴已穿好,起身道,"既然进哥你有此打算,我便与你同去,是生是死,不离不弃。"

他取了晓风剑在手,拔剑出鞘,铮然作响,青光一闪,如雪剑刃便与泣血刀锋相交,陈之远看了萧进,目中自是豪情不言。

萧进同陈之远蹑足到冷飞房前,二人侧身倾听,微闻房内有声,这才相视一眼,破门而入。

一旦入了冷飞屋内,二人皆是暗暗凝气,生怕冷飞出手来袭。

"你们做什麽?"时冷飞刚以自身之力替林傲勉强护住心脉。他真气耗去大半,此时正调息内力,听得屋里进了人,抬眼看是萧进与陈之远,心下生疑,却也不曾起身,只坐在床上问。此刻林傲亦在床上,只是他身有重伤,一早便昏睡了过去,

陈之远挽剑在手,看了眼冷飞,忽然冷冷一笑,挺剑便刺。剑气破空,呼啸而至,冷飞头一偏,躲过剑刃,却不料萧进刀锋又至,他起身一跃,冲破床顶翻落在地,气息一乱,身形也有些不稳。

冷飞见二人神情肃杀已知他们对自己动了杀意,他又转念想来,或许他们要杀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之前凭了自己这皮囊作恶的林傲,只是事到如今,自己和林傲之间早已无彼此之分,只愿生死相连。

果然,他听萧进道,"数年前,我二人逃难至此,容你收留,方才过上这逍遥自在的日子,我们本不该与你为仇,只不过这短短几月,冷老板你已变得太多,可谓丧心病狂......"话说到这里,萧进忍不住看了眼身後伤痕累累的林傲,目中多有感叹。

"还和他废话什麽?趁他现在真气损耗,一鼓作气杀了他!"

方才冷飞身形一晃已被陈之远看在眼里,他本出身魔教,行事上难免狠毒­奸­诈,但求一胜,如今既见有机可乘,自然不肯放过这大好机会。不等萧进说话,他又举剑往冷飞刺去。陈之远的武功以­阴­柔见长,剑刃到处,寒气彻骨,竟凝起霜花,冷飞依了桌子往後一闪,身子一低,避开这来势汹汹一剑,随手一掌挥出。陈之远被冷飞掌力所拒,急忙後退两步,以免为之所伤。萧进看陈之远受挫,手中泣血刀锋一闪,也到冷飞身边。

冷飞未尝带武器在身边,起脚踢起一张凳子拿在手中,化了萧进凌厉攻势,而木凳顷刻便碎裂四散。

萧进愈逼愈紧,冷飞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应战。忽然萧进一刀劈空,冷飞看准时机,化掌为拳,怒喝一声,正击在萧进胸口。

"进哥!"

陈之远在一边看两人缠斗得难解难分,一时也难以帮上手,正在一旁焦急,这下看到萧进中拳受伤,心中更是急怒交加,目中一狠,腕上一动,凌空一剑便直取冷飞。

这一剑狠辣非常,冷飞也不敢正面去挡,他一脚踹起面前的圆桌,暂且阻了陈之远之势,也跃在半空,双脚夹了晓风剑刃,一扭一转,已趁势落在陈之远身後。陈之远落地不稳,只得环身舞了手中剑刃将所承冷飞之内力化开,顿时但见屋内剑光闪烁,宛如盛开朵朵白莲。

萧进中了冷飞那一拳,肋骨已应声而断,疼痛难忍,他原以为以他和陈之远二人之力,至少可和冷飞打成平手,或有机会一招得胜,而现在看来,冷飞的武功要比他们所料想得高出许多,可如今却是退已无路。

陈之远刚站定,握剑的手已有血迹,想是被刚才冷飞的内力震伤虎口。萧进看冷飞落地後便靠在床边,气喘吁吁,虚汗淋漓,想必也是受伤不轻,又或力有不逮,不由自咐,这二虎相斗必有一伤。

他忍住胸口剧痛,举刀便指冷飞。

陈之远望了他,目中满是担忧,萧进却只微微一笑,又转头对冷飞道,"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二人拼了一死,也要你­性­命。"此话一出,陈之远面上立即便是一片决绝之­色­,抬腕举剑,也指著冷飞。

冷飞这身子先前被刑锋所袭,本来就有伤在身,又兼他刚才为救林傲大损元气,能和萧陈二人缠到如今已是不易。

他正要说话,忽觉肺腑气血涌动,张口便吐出一口淤血,一时气歇,竟无法提聚内力。

"罢了,这条命你们拿去吧。"冷飞回头看仍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林傲,心中一酸,目中却是澄清淡然,他也懒做解释,只缓缓坐下,伸手执了林傲的手之後,闭目等死。

许坚步进刑锋他们所住房间时,也是一惊。刑锋目­色­痴狂,抱了时夜身子,时哭时笑,而方天正更是倒在地上,神智不醒。他探身去看,所幸方天正只是昏了过去。

刑锋此时已是心无杂念,他见许坚进来,只做不闻不问,依旧在时夜耳边低语。

许坚看他癫狂如此,叹了一声,又笑道,"人都给你害死了,你才做出这伤心的样子,不知给谁看?"

"你说什麽!"

被许坚一言刺到痛处,刑锋暴怒,一手抱住时夜一手抓起佩剑,向许坚掷去,剑身飞在半空,剑鞘突然一落,只余剑刃仍直向许坚。许坚一惊,急忙闪开。刑锋这一掷劲道十足,剑刃穿空,破门而出,也不知钉在了何处。

"一出手就这麽狠毒,怪不得别人要叫你无情剑。"许坚冷笑一声,心中已暗暗提防了刑锋。

刑锋转头狠狠盯了他,目光如刃,锋芒毕露。

许坚被他瞧得一怒,又冷笑道,"看来你是有我命之意了?不过,我死了,时夜也不能再活,到时仍你哭他一世,也是无用!"

听出许坚话里有玄机,刑锋大怒转大喜,急忙从床上下来,疾步到许坚身旁问道,"难道你有法子能救活他?"

原来,之前事情紧急,许坚不见人出来帮手救人,只得以独门秘计以银针封住时夜生|­茓­,使他假死已暂阻伤势继续恶化,不过这停|­茓­之技不可超过两个时刻,不然届时人便是真死无疑。他看刑锋等无情,本想先吓吓他们,去柴房救了许屹後再替时夜解|­茓­疗伤,只是他却未料到,林傲也在柴房内後多有相逼,这才耽搁了时辰。方才他在屋里猛然想起此事,这便急忙赶了过来。

只是现在许坚恼刑锋之前无礼,不肯详说,鼻中冷哼一声,只道,"我若救活他岂不害了他?"

"此话怎讲?!"

"他活著时你是如何待他,想必你最清楚,要不是你,他又怎麽会有如此下场?"许坚缓缓道来,看了刑锋,对方早就被说得面白如纸。

"求你救他一命,我刑锋做牛做马也报你大恩!"

一言既出,刑锋双膝一低,直直跪在许坚面前,俯身拜地,声音哽咽。

许坚本想多为难他一会,但见这好极面子的刑锋竟肯为救人跪下求自己,当下也只好叹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越过刑锋,走到床前,一手扶起时夜,一手凝气在指,点在时夜死|­茓­,而刺入生|­茓­的银针当即飞出。

刑锋看许坚面­色­肃重,急忙问道,"如何?"

许坚不语,白了刑锋一眼,又伸手点在时夜多个要|­茓­,指走南斗之势,气开生门。

忽然只听时夜闷哼一声,吐了口鲜血出来,又沈沈睡去。

"你看好他,我去配剂药便过来。"

刑锋急忙点头,坐到床上,细细为时夜擦去嘴角血迹,目中满是温柔痛惜之­色­。

正走在回廊上,一阵打斗声传来,许坚一惊,急忙往声音来处奔去。他正担心是不是林傲又去寻许屹麻烦,却发现冷飞房门大开,萧进和陈之远刀剑并用正围住一人。

他原以为被围住那人是林傲,可仔细看去,却见那副处生死危急的淡然神­色­更似冷飞。许坚想起林傲所说他会救冷飞之言,不由猜测到,莫非林傲和冷飞又换了身子回来,不然他又有何法去救冷飞?

还不及多想,许坚看到陈之远已是一剑刺入冷飞右肩。

32.

萧进见冷飞慨然就死,反倒有些落刀不下。他看了眼陈之远,心中带疑,前日明明见这冷飞凶神恶煞暴戾恣睢,可如今竟是如此坦然淡定,未免有些出人意料。

倒是陈之远不以为意,他想冷飞方才伤了萧进,愤恨不已,只想一剑了结冷飞实在是便宜了他,心念一动,这便腕上一转,把剑斜刺进冷飞左肩。

"之远?"萧进不忍,赶忙叫住了陈之远。

"他作恶多端,若让他死得太轻易岂不随了他愿。让我废了他手脚,再叫人把他拖到乱葬岗等死,也算是偿他孽债。"陈之远轻声一笑,目中狠戾之­色­不改,剑刃一动,已在冷飞肩里搅起血­肉­,直把对方痛得惨哼一声。

冷飞也不伸手捂住伤口,仍握紧了林傲的手,他抬头,斜望陈之远一眼,忍痛笑道,"事如如今你们要如何对我皆无妨,我唯独有一言相求。"

陈之远冷笑一声,猛地拔了剑出来,晓风剑血污不沾,既出,鲜血便顺了剑尖滴在地上,串联成珠,煞是可怖。萧进见陈之远又有要出手之意,急忙阻住他,问冷飞道,"说来听听。"

冷飞闻言,回头看了眼林傲,片刻才低声道,"我死之後,求你们帮我照顾一下他,冷某不甚感激。"

"好,应你。"

陈之远心道,林傲有今日还不全拜你冷飞所赐,如今才来惺惺作态,恐怕是看准萧进心软,要逃得一命。自己,当然不会上这当。

他不等萧进发话,举剑又刺,这次剑刃直入冷飞右肩,同样是断了他臂上经脉才出。

"住手!"

许坚看屋里这架势,大惊失­色­,急忙出声喝住陈之远。

陈之远回头看是许坚,望了萧进一眼,这才笑道,"原来是你这擅长使毒的小子,当初冷飞把你呼来唤去为他做爪牙,也难怪你现在会替他著急,怕这靠山倒了吗?"

"之远,算了。"萧进看陈之远得势愈狂,心里也颇为不安,连忙劝了他,又对许坚好言道,"许坚,客栈里的事想必你也看在眼里了,我和之远本有意远走,只是实在不愿看他继续为害,这才想......"

萧进一语未毕,许坚已急了起来。他急忙步到冷飞身边,止了双臂剑创的血,问道,"你是林傲还是冷飞?"

陈之远和萧进听他如此一问,皆是不解,面面相觑。

"林傲为救我已和我换回身子,我要再施那换魄之法无奈气虚不济,只好勉强护住他心脉,另谋打算。"冷飞苦笑,想来这其间种种恩怨因缘,无不始於自己,今得此报,可谓苍天有眼,只是自己为私恨所蒙蔽心神,竟能把林傲害到如此惨境,自己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怜他反倒是生不如死。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萧进在一旁隐约听了什麽换魄之法,心中更是疑惑,他胸口肋骨虽痛也不去管,只看了冷飞和许坚二人急问。

陈之远面­色­稍滞,他听冷飞所说,心里也实在蹊跷,隐隐觉得自己难道和萧进冤枉了面前这人?

许屹在屋内早闻响动,他正要出去看,却被时风叫住。

"别出去。"时风调息已毕,缓缓从床上下来,步到许屹身边。"冷飞有没有为难你?"

许屹摇头,只是不堪说出方才被逼和许坚行交合之事,况且逼他的人虽有冷飞之形,却是林傲之魂,所以这也难说是冷飞为难他。

"你伤可有好些?"

许屹不愿时风再问下去,这又想起对方先前替自己挨的那一掌,於心有愧。

"无碍,只要再休息几日便好了。"其实时风被那一掌伤得著实厉害,就算伤好,只怕也会有损他一身修为,而他说只休息几日便好那自然是骗许屹。时风见许屹目­色­忧郁,知道对方为自己伤势担心,心中一暖,又是一叹。

"那便好。"许屹淡淡点头,见时风走近,不知为何心中局促,忙站了起来。

他稍一迈步,後|­茓­疼痛难当,眉一皱,哼出一声。

"你怎麽了?"

时风看出许屹异样,跟了上去,扶住他手臂。许屹大为尴尬,急忙甩手,时风却不肯放。他见许屹面­色­不好,又喘息甚重,也不知他伤了那里,忽见许屹走路姿势怪异,这才若有所悟。

"难道冷飞要了你!"

"你,你胡说什麽!"许屹被时风问得又羞又恼,急急从时风怀里抽身。

时风看他这样子,心里的疑惑更深,­干­脆上前抓住许屹双手,再不许他挣扎。

"老实告诉我,冷飞怎麽难为你了?"他素知许屹隐忍,必不肯说出受辱之事,但是自己越见他如此隐忍负重,心中越是难过,懊恨自己无力。

"没事,我说过没事。"许屹被时风看得难受,别了头开,眼中难免有些戚戚伤怀。

时风看许屹究竟不肯说,也缓缓松了手,叹道,"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许屹回头看他一眼,心中似是有愧,当下便踱到一边,坐在椅上,再无言语。

且说许坚把时风个死人又救活过来,最高兴自是刑锋。他守在时夜身边,目光不离,生怕眼前之人一去不回。

方天正在地上躺了半天,这也慢慢回过神来,他後颈生痛,想起是自己劝刑锋不要去找冷飞麻烦时被对方所偷袭。他正一肚子窝火,站起来却见刑锋已在屋里,正要过去叱骂一番,又看到对方守著时夜尸身,神态宁静,似是在等时夜醒来,他这才想起时夜已死,心中的恼恨竟消逝不见,随即便伤恸起来。

"刑锋......你......"虽然自己内心依旧伤悲不减,可他看刑锋如此,还道对方情痴心狂,迷了心智,心中更是难过。

"我等东少醒。"刑锋笑道,却不回头看方天正。

"时夜已死,又如何会再醒......"方天正苦笑一声,仰天长叹,不由目有泪­色­。

"会醒的。许坚说他会救回东少。"

方天正只道刑锋胡言乱语,并不相信,但是也俯身去看时夜。

待到走近他竟见时夜胸口微有起伏,眉睫稍动,和之前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完全不一。

"这?!"方天正大喜过望,抓了刑锋便问。

"他不会丢下我们的。"

刑锋低伸手替时夜抚去额前发丝,目光悠悠,忽然闭目,便见泪流。

33.

"竟有如此多的蹊跷。"

听完许坚之言,萧进缓缓放了刀,投眼看了看面­色­如故的冷飞,这心里端的感到有些伤感。陈之远见萧进无动手之意,又想自己已伤了冷飞双臂也收了剑,神情之间多有不安。他二人不明真相竟差点要了冷飞之命,若後来那­性­情大变之人真是林傲,这一番岂不荒唐?

"你们两平时声­色­不动,没想到动起手来倒是这麽­干­脆。"

许坚眉毛一挑,指了萧进取笑。

萧进摇头,轻咳一声,胸口被冷飞震伤的地方才又开始痛得厉害。

"你倒是快给进哥瞧瞧。"陈之远瞧得心痛,急忙扶住萧进。

许坚看了这一屋子的伤者,嘘叹著先走到林傲身边,头也不抬地对陈之远便道,"无妨,他的伤待会再治也可,倒是林傲......"

"还有救吗?"冷飞听许坚话中一变,不顾自己双臂也才止了血,这便焦急起来。

许坚仔细看了林傲,切脉听声,叹道,"他伤得这麽重,若不是有体内这道真气替他护住心脉,恐怕早已身亡。"

"我本抱必死之心,却不料林傲口上虽是恨我得紧,临到头却仍要救我。比之从前,我如何对得起他。许坚,求你务必救他一命!"冷飞苦笑一声,竟屈膝跪到床前,凄然泣咽。

萧进和陈之远看他悲怆如此,相觑而叹。许坚虽然对林傲多有愤恨,但见冷飞如此,心中早已是不忍。他不愿断了冷飞所望,却又著实为难,自己只是善使毒药,偏通药理歧黄,遇到林傲伤得如此之重,也是束手无策。许坚又仔细想了曾看的医书药典上是否载有救治这濒死伤者的例子,忽然拍手道。

"若有九转回魂丹相辅,救回他一命也是不难。只是九转回魂丹乃大内密药,非一般人所能得,这便麻烦了。"

萧进俯身扶起冷飞,好言相慰道,"冷老板,你无须担心,既然有了药名,这办法自然也会有。"

"是啊,既然是大内密药,我们去大内取来不就成了。"

陈之远身为魔教中人蔑视朝廷已久,更不把皇宫大内放在眼里,此番他说话倒是一派清闲,却看萧进眉目不展,这才想起对方原本出身官府。

"这......"

果然,萧进颇是踟躇,眉宇间渐凝愁闷。

许坚也知他为当年做过六扇门总捕头的身份所限,必然为难。他默想片刻,忽然记起许屹和当朝卫将军李忘风有一段渊源,若是让许屹去求情,或许这药来得也不难。

於是,他便把自己所想说了一二,这又扶起冷飞。

"若能讨得这药自然最好不过。"萧进见如此则可以不违王法,急忙接口,堵了陈之远口舌。

陈之远白他一眼,倒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也点头不语。

只有冷飞依旧是满脸忧愁,他怕万一是讨不来这药,林傲岂不......

许坚瞧出他心思,安慰他道,"老板你不必担心,我哥曾於李将军有救命之恩,区区一颗丹药想必唾手可得。"

既然许坚也如此说,冷飞也不便多话,他点点头,回身看了眼林傲忍不住就是一叹。

"你手伤得不轻,也需早治,这样,我身边有小还丹几粒,你磨碎了敷在伤处,不出几日皮­肉­之伤便可愈合,而这经脉之伤恐怕便要好些日子了。"

冷飞听了他话,果然,稍一抬手却是痛得不行。

萧进愧於是自己和陈之远不知内情而被冷飞伤得如此,忙接了药丸,对冷飞道,"老板,你手不方便,我们来替你磨药。"

事到如今,冷飞也不能推辞,只好点了点头。倒是陈之远面上一白,瞧了萧进,一脸尴尬。

许坚又回了自己屋去替时夜配药,刚一进门,便看许屹和时风两人象木头时地各坐一边,也不说话,许坚看他两人一眼,心里纳闷,并不多问,直直走到柜边便拿出堆药瓶开始配药。

"你,这是做什麽?"

屋内气氛实在窒闷,许屹也是尴尬,他看许坚回来就忙,便找了话来问。

许坚忽然想起也该把客栈中其他纠结复杂的事告诉两人,边配了手中的药,嘴上却不停,把个前因後果说个清清楚楚。

时风听闻林傲和冷飞之间竟有移形换魄之遇,大惊不已,想他也是纵横江湖数十载,却是听也没听过此等奇技,如今听了许坚所言,心里虽有不解,但复又闻许屹附和,也是不得不信。

"想不到冷飞和林傲竟有如此能耐,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他想起当年自己的武功和冷飞可谓不分高下,但是如今莫非自己已是远不如他,甚至不如林傲?

时风暗自郁闷,又听许坚对许屹道,"对了,冷飞求我救林傲......"

许坚话到一半兀自不语,他偷眼去看许屹,对方似乎并未有异样。

"你去救便是,问我作什麽?我又不懂医术。"

许屹知道许坚是怕自己因为先前受了林傲之辱不愿他施手,虽然林傲可憎,却也实在可怜,救他一命了了冷飞苦念也算是积下善因。

既然许屹无所芥蒂,许坚也放下心来,这才又把救人所需九转回魂丹之事於许屹说了。

"你当年不是有恩於那李忘风,此番去找他要来两颗丹药必不是难事。"

许屹一愕,道,"此去京城天长水远,我腿脚又多有不便,只怕耽误了时辰。"

正在二人为难之际,时风出声道,"无妨,我灵动山庄产业遍天下,到时候出了镇到郡上,我便叫人备好快马盘缠,沿路辄更就替,三日内必到京城。"

"如此甚好!"许坚笑道,手上已配好一剂药。

方天正接了许坚的药便急忙下楼去熬,刑锋仍静静守在时夜身边,此刻已放下心来。

许坚看时夜仍在昏睡,取出一瓷瓶,叫刑锋喂进时夜嘴里。刑锋接了瓷瓶,打开一闻,清香扑鼻,他仰头一饮,含在口中,这才低头覆在时夜­唇­上撬了对方­唇­齿灌入。

许坚想这些人果然是不拘小节,也不见个正经,连喂个药竟也如此,不觉哂笑起来。

刑锋把药喂进时夜口中後,才慢慢放开,但仍把人抱在怀中。

不多时,时夜轻哼一声,果然缓缓睁了双眼。

重伤初醒,时夜尚觉口舌难动,看了面前的人,也不觉真切。

"好了,好了!"许坚在一旁已笑了起来。

刑锋也是大喜,可想起之间对时夜之事又自觉惭悔又加,竟无法出声。

待方天正端药上来时,时夜已被扶在床头坐好。他神志渐渐恢复,看了刑锋和许坚也并不惊奇,面上带了分凄清之­色­。

刑锋见他如此,还道他心里恼恨前事,於是低声谢道,"你没事了便好,我自知有负於你......"

时夜一笑,闭目摇头,似有话说,但却不语。

许坚悄悄站开,叮嘱了方天正用药之法,这才退出门外。

"来,先把药喝了。"方天正殷切递了药碗到时夜­唇­边,看他又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心中大喜大悲跌宕起伏,酸楚难忍。

时夜看了眼药碗,又看了刑锋和方天正两人,忽然道,"我心已死,有药难治。"

34.

刑方二人被时夜之言所慑,一时竟不敢动。方天正知道自己亦是有负时夜在先,吞吐欲言,却看了对方那副漠然神­色­终无法出口。倒是刑锋不动声­色­慢慢道,"人活著就好,喝了药再说。"

他拿了方天正手里的药碗,递到时夜嘴边。时夜看刑锋一眼,目光中似有讥讽之意,­唇­微扬,只听他笑道,"你也会怕我死?"

刑锋面­色­一僵,头别到一边,口中却说,"你先喝药。"

时夜身子尚虚,他撑了床板从床上下来,接过刑锋手中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药已喝了,我看我还是离开的好。"时夜浅笑,一只手却拉开衣服,露出血迹未­干­的累累伤痕,他脖下延直小腹的鞭伤已经翻卷开,可见血­肉­,他低头看了这最长的一条伤痕,与刑锋笑道,"这身子原来也有经不起诸多伤害的时候。"

刑锋看了那道伤口仍不断渗出鲜血,又见时夜笑得若有若无,似是不再执著更多。他忽然抱住时夜,又伸了舌头延著时夜颈下舔了起来,一直舔到下腹伤口末端时已是满口血腥。

时夜轻哼一声,眉梢已轻轻挑起,他长长喘了口气,终於还是一把推开了刑锋。

"小锋,我们之间缘分已断,你放手吧。"

刑锋的手仍搂在时夜腰际,他抬头望时夜,对方的讥讽之­色­已渐渐淡去,可换上的却是沈沈无奈。

方天正也看出时夜决心已下,他苦笑一声,看了刑锋摇头。

也罢,总算三人过了几年舒坦日子,今日相离,既然时夜有意,那麽他们自不便多加阻拦。

刑锋不语,又似没看到方天正使的眼­色­,往前一步,反而把时夜抱得更紧。

"放手。"时夜心中困扰不堪,见了刑锋如此,竟说不出个滋味。

他不能再留在他们身旁,他已见过他们对自己的爱,所以自当醒悟。

刑锋却知的是,如今若放手,何时又能拥此人入怀?既是真爱,这一次便绝不放手。

"我是一个下贱不知廉耻的男人,不值得你如此,小锋。"

时夜兀自在刑锋耳边低语起来,声音悠悠带了几分凄凉。忽然,他只觉刑锋浑身颤抖,不片刻竟闻泣咽之声。

"我现在只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请你不要走......"

刑锋哽咽道,手却渐渐松了,他泪眼未­干­,看著时夜满是哀求。

可自己也曾那麽求他,求他不要对自己太过心狠,求他不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时夜一叹,凄然笑道,"忘了我吧,这世上唯有我不值得你们......"话到一半,时夜无法再言,他这次再不管更多,一眼也没再看两人,如当初那般扶了墙便缓缓步出房门。

许坚正又拿了药去冷飞房里,他走在回廊上见时夜竟下了床,急忙斥道,"你怎麽下床了?还不好好回去休息?刑锋和方天正也是该看著你的时候不看著你!"

时夜看许坚一眼,低头谢道,"多谢救命之恩。我已和他二人了结一切,这便回......"

回那里去?时夜也不知。

"啊?"许坚大惊,忽见刑锋也走了出来。

刑锋见了时夜,伸手递过一个包袱。"里面有些银两和上好的伤药,想必会有些用。"

时夜还道他是出来劝自己回去,却不料对方竟是追出来送包袱。许坚看刑锋这样,正要骂他傻,又听时夜道,"既然和你们缘分已断,这些东西我自然不会要。别忘了,若我真是没盘缠,这身子倒也能替我赚些。"他嘴角笑意甚冷,只把一旁的许坚也看得有些不解。

刑锋也知时夜是故意说出这些话,来绝自己想念,不过他已不能再点破。

"那麽,你走吧。"刑锋一笑,转了身,寂寂往回走。

时夜看他走得落寞,眼中也多有痛­色­。只不过事到如今,复当奈何?

刑锋回屋收拾起行装,方天正问他这是为何,但笑不语。

"茫茫天涯,何处不是家。"刑锋提剑在手,把杯中酒满饮一杯,对方天正道,"我若能追回时夜一定把他带回来。"

"你这又何苦,难道你没看出他对你我二人早已绝了心念?"方天正叹道,非是他不想留住时夜,只是他也知这次恐怕是留不住了。

刑锋不更多话,对方天正一抱拳便出了门去。虽然时夜先行,但毕竟有伤在身,追上他也是不难。

许坚把时夜和刑锋两人纷纷离开客栈之事对冷飞等人说了,众皆感叹。

陈之远看了眼萧进,道,"看不出那时夜竟也是有些脾­性­的人。"

萧进摇头,想起时夜绰然风姿,神俊非凡,竟被刑锋这二人不知珍惜逼到如此境地也算是可怜。

惟有冷飞心思只在林傲身上,心无旁骛坐在床边,直直盯了林傲。他双臂重伤如今连抬起也难,却仍固执要抓了林傲的手在自己掌心,不放。

转眼月余,有间客栈大门几乎再没开过,许坚望了死气沈沈的客栈,感伤颇多。现在店内众人,伤身的伤身,伤心的伤心,要死的快死,只有自己这好胳膊好腿的人打点一切。天黑已久,他这才去灶房蒸了馒头,又熬了些清粥,这便端了上楼。

许屹就著粥吃了好几个馒头,把时风吓了一跳,心道,不知他做了什麽,竟累得饥肠辘辘?

许坚也是饿得厉害,先被林傲逼著和许屹相行合欢不说,又忙里忙外为这客栈里一竿子伤者听脉治病,早就累得手脚发软。

时风听闻时夜和刑锋双双出走,只是目中稍暗,复又常­色­。

许屹问他道,"毕竟时夜是你兄弟,他现在伤得这麽重却出走在外,你一点也不管他吗?"

时风看了许屹笑道,"人各有命,富贵在天。我虽是他堂兄,却也不能逆命而为,刑锋那小子­性­格暴躁冲动,常不知珍惜,时夜今次便是要教他以後怎麽好好疼人,想必不日即会双双对对地回来,我还管那些做什麽?"

不愧是两兄弟,­性­子都是这麽­奸­猾,许屹和自己都是老实人,怎麽斗得过他......如何是好?许坚囫囵著咽下清粥,拿眼瞥了时风,隐隐担心起面前这个对手。

早知便不与他治伤,或者迟些在他药里下毒......许坚正暗自盘算,时风已冷冷道,"许坚,看你那眼珠子乱转,难道是在腹诽我?"

"噗......"

许坚大惊,喷出一口清粥,急忙解释。"你不要冤枉好人!要不是我,你的伤会好得这麽快?!"

"难道你就没想在我药里下点毒什麽的,好以後独占你哥。"时风又一笑,目光却落到许屹身上。

许屹听他竟拿自己说笑,愤然一瞪,把粥碗一搁,又摸了两个馒头才走到一边啃起来。

时夜出了客栈,走了不远便滑了身子坐下。他身有重伤,又连日米水未进,能在客栈里和刑锋他们纠缠那许久也全凭了意志。他一摸身上,果然身无分文,不由苦笑,莫非自己那句戏言真会成真?自己除了这身子能换些钱,还有何长物?

半生浮沈,曾想把自己交给那两人便罢,不料最後也不过落得的却是被叱骂相弃的下场,实在可笑可悲。

35.

刑锋行­色­匆匆,一路问了人时夜的行踪,好在时夜凭那身长相气质也的确惹人注意。

"似乎是往燕归楼去了。"夜市摆摊的小贩在刑锋大方买下堆饰物后,方笑着答了他话。

一听此言,刑锋面上一寒,也不拿所买之物,只管拔足而去。

白三正恨白白走了个林傲,这几日都是冷面冷语,见手下一­干­人看了好不害怕。

只是方才店里竟来了个男人自求安身之所,白三看对方虽然神情萎顿但长相非凡,若多加培养便是颗摇钱树,当下大喜,立即应允下来,与之签了卖身契,这才叫人领他去楼上空房歇息饮食。

"三爷,他刚吃完饭。"白三带了几个人上楼,楼道门前小童急忙欠身说道。

"好,你去把暗房准备好,一会儿我便带他过去。"

那小童一听白三说到暗房二字,不觉脊背发寒,心想这新来的相公本就是一副憔悴模样,哪还经得起更多折腾?只是既然白三有话,他也不敢耽搁,匆匆一揖便下了楼去,唤了几个仆童与自己同去。

时夜正喝完一碗绿豆粥,他数日饥渴,不进水米,又兼伤重,现在吃了些东西竟觉胃里难受,忍不住便想吐。他坐在椅子上,仍觉被后|­茓­疼痛难当,却又无力起身,只能趴在桌上稍做歇息,桌上碗筷是何时被人收拾好他也只是昏睡不知。待到时夜听得门响之声,白三已带了人进来。

"怎么不去床上休息?"白三笑道,走到时夜身边。

时夜见是他,撑了口气道,"不瞒三爷,我身子有伤......"

"有伤?"白三轻挑了两道细眉,眼珠子盯着时夜一转,又笑道,"伤在何处?"

时夜一身的伤自是刑锋之前泄愤所留,伤得最重之处自然是被烛火灼烫过的后|­茓­,只是此话又让他如何开口?

见时夜低头不语,白三也不多问,他现在想的只是尽快把时夜调教妥当好叫他早早接客赚钱。当下使了个眼­色­,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壮汉已走到时夜身边扶了他起来。

"既然你已卖身于我,那么今日我便好好把这楼里的规矩教给你。"白三一笑,甚是­阴­戾,时夜早年多有行走欢场,焉能不知对方话中有话,他正要反抗,不料口鼻间一窒,已被人用浸了迷香的手帕捂了起来,原本这样的迷香对他而言实不算什么,只是现在他伤重在身,竟连提聚真气也做不到,只好由了身子发软,任人摆布。

暗房正修在白三屋内,小小的玉瓷花瓶一转,墙上突兀显出一道门来,随门而入便又是一间宽房,只是此房无窗,皆由烛火照明。

"把他绑上去。"白三指了指房中一张特制石床。这石床除了比普通床要长些宽些外,床头床尾皆钉了铁环,专门用做缚人手足之用。

时夜被脱了衣服抬到石床上,分了手脚用铁环锁住。

"都出去吧。"

橘­色­烛光下,时夜修长的身子上染起淡淡晕黄,白三远远看了,颔首而笑。

待到走近,白三微微皱眉,虽然对方身形可谓上佳,可是这满身的伤痕却是骇人,只不知他到底如何来历?万一......白三踌躇,不知该不该将手中媚药抹在时夜身上。

"你浑身是伤,怎么来得?"

时夜虽然身体发软,但神志未失,他早知白三会有此话,于是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是得罪了以前的主人而已,如今他已赶我出来,三爷无须多心。"

"原来你是弃奴,怪不得如此凄惨落魄。"白三放下心来,不再迟疑,挖出盒中药膏在掌中搓匀,又握住时夜分身磨蹭起来。"呃唔......"时夜轻哼一声,随即咬了­唇­不再做声。白三看他隐忍,反倒笑得更得意,待到把药膏全抹在时夜分身和小球上时,才道,"这药­性­可不是你忍得的。"他去一旁洗了手,取了几个银环和一截绳索过来。

银环共分四个,由小到大,最大不到三指,最小却只有二指宽。他坐在石床边,又握起时夜分身,取了银环在手,由大到下箍了下去。

"啊......"时夜分身被白三拿一阵摸捏又加媚药之用,再已昂起首来,胀大了好几分,这几个银环套下来却是硬生生把这欲望逼退一阵。虽然分身被卡得难受,时夜却忍不愿再多出声,又咬了­唇­强忍。

白三拿了最后一个最小的环在手里,看了眼时夜,忽然冷笑,他仔细拿了小环从铃口强制套下,初时自然极其疼痛,同时又被搔刮在敏感处,时夜闷哼一声,手脚极力想挣脱铁环。白三不理他挣扎,手下一用力终于将银环套下铃口,恰恰卡在下面系带处。套上银环后,白三这才拿了绳索又将时夜的两个小球分别扎紧系好,直到透亮晶莹为止。

肿胀的分身被四个银环分别所箍,小球又被绳索所扎,时夜自然难受,况且他伤重在身,更不堪如此折磨,只得出声哀求道,"三爷,求你看在我有伤的分上,不要如此......我必会自守本分......唔......"

时夜话未说完,白三已取了个玉镯塞进他嘴里,卡在齿间,撑开口腔。白三一边把系在玉镯两端的布带绑在时夜脑后一边劝慰他道,"既然你已有心在此,那么便需乖乖从事,我燕归楼出去的相公那一个不是经我调教得好好地再送出去的?"

时夜急急摇头,嘴里含混不清依旧嚷着,白三不知他已惯于风月,还道他不肯就范,心里一恼取了根玉势就从玉镯间塞进时夜嘴里,这才彻底堵了对方吵闹之声。

白三轻压玉势,时夜便有作呕之意,面上一白,竟被堵得换不了气。

"吵什么吵,待会好好用嘴服侍了我,你下面才有解脱之时,不然我便如此绑你一夜!"

事到如今,时夜也不敢再做反抗,等到白三取出玉势,他也只是急急换气,再不吵闹。

"先让我看看你嘴上功夫如何?"

白三一笑,脱出分身,凑到时夜嘴边。时夜口不能合,看了对方那狰狞器物,无奈之下只得闭上双眼。

时夜原以为这身子当真是放荡不羁无药可治,而此时,他竟隐隐觉得如此实在对不起刑方二人。

白三在时夜嘴里泻了一回,并不急于抽出分身,待到在对方口稍软,他随意又动得几下,便又在时夜湿濡潮热的口中硬了起来,随即又泻了第二回才抽出来。

时夜被白三浊液呛进喉里,实在难受,他猛咳几声,却因为口齿被玉镯撑开而无法吐出秽物。

"你口上功夫倒是不错。"白三看时夜难受只是讥诮,他把先前浸了迷|药的手帕叠成一团从玉镯中空部分塞进时夜嘴里压实。虽然对方此刻看起来虚弱异常,但白三又怎会看不出对方那身深厚的功夫底子,他是不会让时夜有从这里逃脱的机会。

取下玉镯,白三便用布条绑在时夜­唇­上防他吐出药帕。时夜知他诡计忿忿瞪他一眼也是无可奈何。

"你的眼神还是柔和些好看。"白三边笑边拿了块黑布蒙住时夜双眼。"今夜,这根玉势替我陪你。"

白三把方才Сhā在时夜口中的玉势又Сhā进他身后,猛然间,便见时夜突然浑身发抖,气喘吁吁,哀声连连,他的后|­茓­被刑锋伤得太甚,已无法再受这般的折磨,只是白三却不知。

临离开暗房前,白三只解了扎在时夜小球上的绳索,也不去管那四个银环。

因为后|­茓­剧痛,便是媚药之用也刹那消去,时夜的分身这才因为吃通慢慢软了下来,银环的禁锢也变得好过了些。

房门合上时,时夜在暗中动了动头,也不知想起什么,蒙住双眼的布巾竟渐渐湿了。

36.

白三关了暗房密门出来,在屋里盘算着时夜这等货­色­的人定然会让店里生意如流,到时也不知日进多少金银。熄了烛灯,白三放心地看了眼紧闭的石门,这才除去衣衫上床休息,之前在暗房里享受那一番已是让他了了今夜心愿,也就不想再唤别人来服侍了。

口中的迷|药气息不散,时夜始终无法聚集真气,也­干­脆放弃了要逃的念头。他不知那Сhā入后|­茓­的玉势上被抹了些什么,只觉得内里的疼痛倒逐渐轻了,不过分身却又难受起来,想是那媚药之力在片刻的剧痛后又缓缓挥发出来。

"唔......"时夜的分身被银环束得难受,他哼了一声,只得竭力动了腰,那样子就象是在渴求什么,可终究又是渴求不到。

果然这媚药的药力可怕,正应了白三那句话。时夜挣扎不一会,已是浑身发汗,分身也一早肿胀挺立不堪,他忽然腰间一颤,闷哼气喘,分身稍稍一缓,铃口才淌出一行白浊,流在腰际。

"呼......"他长长出了口气,以为总算熬过这折磨,却不料不等分身疲软下去,那异样地灼热感却又升腾起来,直刺激得他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口里塞的药帕早绝了他一切念香,更让他的身子不听使唤,只能无奈受了这媚药的控制,人也渐渐失神。

白三一早起来,正是清晨,他在屋内洗漱完毕,看了架上的玉瓷花瓶这才想起暗房里所关的时夜。也不知昨晚的调教是否有成效,白三一笑,转了玉瓷花瓶便进了暗房。

时夜静静躺在石床上,手脚被铁环紧锁。

"呀,昨晚你倒是睡得好!"白三走近石床,看到时夜腹上胸前皆是白浊,分身虽已软在一边,但银环仍箍在上面,不见轻松。

时夜听是白三声音,轻轻摇头。他昨夜被那媚药折磨得竟自释放了数次之多,即便口中不曾被塞进染了迷|药的布帕,也早就是再无力气了。

白三取下时夜嘴上布条,又掏出他口中布帕,仔细擦去他腹上胸前留的残迹。

时夜喘得甚急,并不说话。

"再过几日,这燕归楼的第一红牌便是你了。"白三擦尽浊液后,看时夜虚弱不语,正暗自高兴,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急唤他出去。

"三爷,有个男人说要找时夜!"

白三皱眉,看了眼时夜,无端地生疑。当下便把擦了时夜白浊的布帕又塞回时夜口里,照样在对方嘴上又绑了布条,这才自咐道,"难道是你旧主子寻来了?"

时夜心里已有所猜测,他挣扎着抬起头,也不管自己双眼被蒙,象是要张望什么,却终因什么也看不到又重重躺倒,只是胸口起伏剧烈,手脚也开始竭力想挣开铁环似的挣扎起来。

白三看他如此,心中更疑,口中冷冷道。

"既然你卖身于我,就休想再从这里出去。"

白三只怕在这节骨眼上又起什么祸端。他叫了小厮进来,盯了时夜,在其耳边低语得几句,这才出了门去,他倒要瞧瞧那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竟连时夜这样上等货­色­也可弃之不顾。

必是刑锋来了,他还是舍不得自己吧,可自己又怎么舍得他?

听到石门关闭,时夜心中焦急,白三诡计多端,自己又被关在此处,不知刑锋当如何是好?

幸好口里布帕的药­性­也散得差不多,虽然自己身子仍虚,但只要能提聚真气,便也有脱困之能。想到此处,时夜也不再做过多挣扎,慢慢调息起来,只望能快快恢复几成功力也好。

不一会儿,石门外忽然隐约响起人声,时夜仔细去听,辨出是刑锋之声。

"唔......"他失声去喊,却忘了口中塞有布帕,又想起自己身处暗室,这声音如何传得出去,只好作罢。

刑锋听说时夜往燕归楼去了,一气奔到东街已是清晨。楼下几个壮汉是楼里打手,看刑锋来势汹汹自然拦了他不许进,可他们哪是刑锋对手,不几下都扑了下去,直叫好汉饶命。若是换了以前,刑锋早要了他们小命,只是现在找寻时夜要紧,他也不管更多,踢了门,便直入楼内。

正是清晨,楼里寂静一片,只有几个仆从扫地泼水,正在把昨晚残欢后的大厅收拾­干­净。

刑锋杀气凛冽,站在门口,冷眼看了这班人,才问道,"昨晚可有个叫时夜的男人来此?"

白三从自己屋里出来,站在楼上便看到一身肃杀的刑锋。果然是年少英俊,只是戾气太重,也无怪乎时夜会受那么一身伤了。

"这位客人,小店要月升才待客,这才清晨,您是不是来得早了些?"

刑锋抬头看到楼上正站了个白衣人,身长体瘦,眉眼之间多有股­阴­冷之气,却又稍稍带了些女子般的妖媚,让人看了便是不爽。

时夜正在暗房静养生息,忽然听得石门一开,便有好几人鱼贯而入。

他一惊,急忙挣扎,头刚抬起就被双手按住,又听身边有人说,"先帮他洗漱吧。"

那人话一说完,时夜只觉口上布条已被人解开,那团污浊的布帕也被人掏出,同时,手脚上的铁环也被解开,只是仍由人牢牢抓住,难以动弹。被人服侍着洗漱完毕,时夜这才又被人扶上石床,锁了手脚。

时夜暗自叹息如今自己竟无力反抗,只好慢慢别了头,他又想到方才外面之事,这才问道,"今早可是有人来找我?"

那几人相视一眼,不答时夜,只是取了旁边架上的药瓶将药水倒进一方布帕之中。

时夜初闻到一阵异香已觉不对,可也只能任人掐开他下颌,把药味浓重的布帕又塞进他嘴里。

"放心,那人已走了,又怎么会找到你。"

时夜听得有人如此讥诮,­唇­上一紧已被人用布条捂了起来。看来白三对自己多有防范,一点机会也不留给自己。

算了,自己和刑锋之间本该有一了断,他寻不到自己,便会离去,即便是想自己,多过几年,也会忘了吧。时夜如此想着,身子意识渐沉,虽隐约感到那些人又在用什么东西翻弄自己的分身后庭,却是神智愈浑,也不想去管。

"怎样,我说没人便没人吧。"白三看了因寻不见时夜而更显急躁的刑锋一笑,一双细眸眼波流转。

刑锋不语,握了腰间长剑,又缓缓看了这偌大的燕归楼一眼,脸­色­象结了层霜似的,看不出半点暖­色­。只见他又瞥了眼白三,冷冷道,"既然如此,多有叨扰,告辞!"

刑锋转身出了燕归楼,白三派人去看,他一路急行,越走越远,半点无流连之意,想必是找那人找得很急。

如此正好,白三低眼一笑,又回了楼上。刚到自己门前,便有一小厮过来把一条三指粗的青蛇交于白三,"三爷,毒牙已去。"

白三握了那只摇摆不定的青蛇在手,细细摸了它不知涂抹上什么而变得光滑异常的皮肤,朝暗房走去。

有间客栈(三十七.慎)

更新时间: 05/16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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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房里那几人依了白三的吩咐正替时夜浣洗後|­茓­,忽然看石门一启,见是白三,皆站立一旁。

白三看他们一眼,笑道,"怎麽,还没完事?"

"就快了,三爷。"为首那人低头应到,回头看了眼时夜。就在方才他们一番忙碌下已把以牛肠做的软管Сhā入时夜後|­茓­内,且已灌进不少甘油,只等适时让他排出来便可。时夜身後站立两人,一人正把雕刻成铃口状的软木塞塞紧在时夜灌好甘油的後|­茓­口,又用绳子固定後缠绕在他腿上,而另一人则替他轻轻按压著略显肿胀的腹部。白三看时夜难受得直摇头,只在一旁笑。他抚了手里青蛇,走到床前,一把拉下时夜眼上的黑布,道,"你且忍忍,这後面必须洗净,不然可会惹它不高兴呢。"

时夜睁眼,见白三拎了尾青蛇在自己面前,已多有不妙之感,恐慌中,他闷哼一声,急急摇头,却又因下腹被人挤按而面­色­扭曲。

白三并不理会,取了黑布又复蒙上时夜双眼,他要的便是让对方在一无所知中尝受後|­茓­被活物洞穿的恐惧。

且说刚是天明,许屹和时风便已收拾好行装,准备前往京城。救人之事,刻不容缓,稍稍休息了一夜,二人便也不再耽搁,这就起身。

许屹看许坚面露忧愁,还道他为昨日的事烦困,"你在这里安心等著,我和时风拿到药就回来。......不必担心。"

不担心才是有鬼!许坚看了眼许屹身旁似是一本正经淡淡含笑的时风越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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