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过去数月,她,依然连他的面都不曾见到,他,还在生她的气么?又或许是他本薄幸无情,只余她一厢情愿,自个儿在这隅隅一角自苦?
雅苑的日子越发的沉寂,枝怜整日除却捧一卷古书,临窗而坐,郁郁寡欢,便只余相思断肠。
盛夏七月,雅苑里红莲怒放,如万点红焰燃起,纠缠缠的挤满了整个荷池,翠绿的叶间挤了密密匝匝的花蕾,花香馥郁。
枝怜却终是缠绵病榻,整日神思恍惚,偶尔从侍女的口中听到关于他的事,得知了他在前朝遇到了麻烦。
心里不禁又是牵挂又是焦急,只苦于意识混沌,好多次仿佛他就在眼前,却又触摸不到,抓握不住。
只得在梦中嘤嘤哭泣,急得满头大汗,时常于梦中呓呓而语,却没有人辨出她究竟说的是什么。
只她自知,她一直唤着的,是他的名讳,她前后断断续续已病了有数月之久,,而他却不管不顾,算起来,她竟有快半年不曾见过他,于片刻清醒中想及此处,不觉更是意志消沉,心内成灰。
病一直拖到到金秋九月,雅苑本该是桂黄蟹肥的时节,却因着她的病,只闻浓浓的药香刺鼻,整个雅苑陷入一片阴霾之中。
这几月来她已数次吐血,形容枯槁,仿若已病入膏肓,偶尔于片刻清醒中,她只道是自己体内余毒未尽,于此刻毒发,却不知更是因她五内俱焚,相思成殇。
他在她体内种了相思情蛊,在他们的战争中,他永远高高在上,她却匍匐于他的脚下,任情蛊蚀骨,只求他赐予她解药。
恍惚中,她似看见眼前人影晃动,在一片绮罗中,她还是辨出了他的身影,他的气度与高华,天下竟无人可与之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