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儿,从来都是她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伏身在她的榻边,满面似有焦急神色,看见她醒转,竟似略现出一丝喜色,是她看错了么?
“断枝怜,尔,醒了”,再转身,大声道“太医,太医何在?”。
瞬息,殿内即跪满黑压压一片医者,“尔等若救不回段氏,本王定诛尔等十族”。
不,她已了无生意,与其生受相思煎熬,不如早日了断尘缘,况她自知自个儿已然是油尽灯枯,何必再让一众太医为难,白白连累了他们。
想到此处,便别过脸,拒不就医,“穆王,放过枝怜吧,今后再不会有人惹你生气”。
他不待她说完,便断然拒绝:“尔休想,断枝怜,本王知道尔一心求死”。
“嗯,枝儿累了,王爷,枝儿要睡了”,说罢竟自沉沉睡去,他顿住,面目狰狞,目眦尽裂。
蓦地上前半步,一把掐住她的脖颈:“断枝怜,尔给我听好了,尔若敢死,这苑中一干人等全给你陪葬,尔,可听到了?”。
于半睡半醒中,她恍惚听到他向她咆哮,听到他说不准她死,而语声竟似含了一丝哽咽,呵,怎会呢?
是她听错了吧,心底不觉一声嗤笑:“断枝怜,尔真是可怜又可笑,他对你弃之如敝履,怎会为你流半滴眼泪?”。
想罢,紧闭的眸角竟湮出几滴清泪,便又再次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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