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方便……好吧,你过来吧。”
罗利报了地址,竟然是我们这边一家相当牛叉的紫荆酒店,这家酒店,我无数次的从它外面路过,又无数次的……路过。其实我也听说那里面的要价,倒也不是太不可想象,刘瑞根当初也提议来这里试一次,但被我坚决制止了。
是的,这里就算再贵,吃一顿,几千块也应该能下来了——只要别点那太珍贵的,几千块,并不是掏不出这个钱。但,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没有必要。别说我们,就连二哥哥听说这里都直摇头。平时那家伙总是老老实实任我和罗利欺压,但一说到这里,就大呼救命:“两位女侠,等我什么时候中了五百万,必定请两位来这里享受吃喝游玩足疗按摩的一条龙服务,现在,就饶了小的身上这二两肉吧!”
我们总是大笑,然后有时候打赌就会说:“今天谁输了请紫荆啊。”
当然,从来也没有请过。而现在……
带着几分犹疑几分忐忑,我来到了紫荆,然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很容易的找到了罗利。然后,我就愣住了。
此时的罗利穿了一件黑色的礼服,就像电视电影中演的那样,低胸露肩,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看起来真是艳冶柔媚,但是,却明显的瘦了。
她一手托着自己的下颌,看着前方,那边,正有一个穿着礼服的年轻男子在弹奏钢琴,曲子是鼎鼎有名的梦中的婚礼。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气氛令我浑身不自在,但我早年穿职业套装的时候就养成了木板脸,所以即使此时我心中七上八下,但还是以平稳的脚步走了过去。
罗利抬起头,看到我,坐起身:“你来了?”
我左右看了看:“真中彩票了?”
罗利笑着摇摇头,伸手招来服务员:“看看要吃点什么?”
服务员将菜单递过来,竟然是一个平板电脑,我第一次用这种东西,随意的点了两下,看了看上面的价格,然后抬起头:“你不知道我在减肥吗?”
“也是,那就喝杯咖啡吧,他们这里的卡布奇诺真不错。”
说着,也不等我回答,就自动自发的帮我点了,那服务员走后,我道:“罗利,你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
“什么刺激?”
“你……”我来回打量了她一番,“你变得怪怪的。”
罗利挑着嘴角一笑:“哪里怪了?我的服装,还是我坐在这里?”
“都怪,不过最怪的还是你给我的感觉。”
罗利的嘴角又挑了一下,要说什么的时候,服务员就把那卡布奇诺送了上来,白色的泡沫上是一朵棕色的花,异常的漂亮,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咖啡,一时都有点忘了罗利。
“尝尝吧,真的很不错。”
我收回目光:“你先说怎么回事吧。”
“什么怎么回事?”
“罗利,你这样我真的很不习惯。”
罗利低下头,又喝了一杯咖啡,抬起头看我,眼神幽幽。我说过,罗利本身长得并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但她非常会收拾自己,化妆起来,绝对是那种上百人中挑一个的那种。但在过去,她总欠缺了一份味道,那就仿佛电脑打印出来的图画,美则美矣,却没有神采。而现在,她这一眼看过来,我却差点屏息。
“飘飘,你说爱情,到底是什么?”
举手发誓,我现在已经相信爱情了,但要是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方,听到这话我必定会牙酸,弄不好还会出言讽刺两句。但现在被罗利的气场所震,我只是一愣,然后就老老实实的回答:“这个,要怎么说呢……不好说,真不好形容。”書 萫 閄 苐
“我以前追逐爱情,我以为有了爱情我就有了所有,有了我想要的那种爱情,我就能洗刷掉我所有的耻辱,我就能变成真正的自己,我……“罗利越说越激动,到了这里,她本来还要再说什么,但却突然叹了口气,停了下,才再次开口,”现在,我也得到了爱情,得到了我想要的爱情,但是,为什么我却没有幸福的感觉呢?为什么我觉得这么难受、这么失落呢?”
“你……”
我想更详细的追问下去,突然就看到门口一个身影,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眨眨眼,再看,那人竟然还在?!我看了看罗利,然后又看了看那个人,敲了敲自己的头,不是吧,不可能吧,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紫荆优惠大酬宾吗?怎么罗利来这里,刘瑞根……竟然也来这里?!
此时,刘瑞根也发现了我,看到我,刘瑞根一愣,随即就笑着对我摆了摆手,然后对身边的人说了两句就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我、我……”
我看看罗利,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不,我是知道的,我应该向刘瑞根介绍这是罗利,但现在的罗利太耀眼了。虽然我明知道不应该,但依然忍不住的有了担心。
“罗利在这边,我过来和她一起玩。”
最终,我还是说了出来,我的口气是很随意的,但我的目光却紧紧的落在刘瑞根的眼睛上。刘瑞根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的抬了下眼,然后就伸出了手:“原来是罗小姐,你好,我是刘瑞根。”
“你好。”罗利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我们家飘飘可喜欢你的很。”
“我也非常喜欢她。”
刘瑞根很自然的说,我却仿佛轰的一下,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羞涩、喜悦、激动,还有种种无法形容的感觉突然降临,心跳快的简直就要跳出嗓子眼。在这一刻,天地都仿佛消失了,只剩下我们三个,不,应该说只剩下我一个飘在云端。
喜欢……
刘瑞根喜欢我?
他竟然也喜欢我?!
我也有过想过他其实是喜欢我的,在我的感觉里,他应该是不讨厌我的,但,喜欢……他从没说过,我也从不敢证实,而现在,他竟然当着罗利的面说了。
尼玛!
房子算什么?车子算什么?存款算什么?就算五百万的彩票放在姐面前,姐都不换这一刻!给全世界都不换,给全宇宙都他妈的不换!此时此刻,我终于知道了,你喜欢一个人,他就是你的世界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当你的心中满是他的时候,那么其他东西,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兴奋的忘乎所以,虽然人还站在这里,但其实思想已经有点不清楚了,再回过神的时候就听到刘瑞根说:“飘飘,我这次是陪客户来的,不能留太久,你们先在这里说话,我一会给你电话。”
“嗯嗯,你忙你忙,你先去忙,先去忙吧。”
我口不择言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了,刘瑞根对我一笑,又对罗利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过了身,我看着他的背影和另外几个人汇合,然后走向二楼。
“看来,他也不是太没有出息。”
罗利的声音带了几分调侃,我一怔:“什么?”
“紫荆的二楼不是随便能上去的,他能来到这里还陪着上二楼,就算是个陪客,在公司也是很受重用了。”
“是吗?”我有点狐疑的向二楼看看,“有这么多讲究?我没听他说过啊。”
罗利看着我不说话,我现在虽然还在兴奋状态,但也不由得有些不自在:“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古里古怪的。”
“你小心点吧,这个人不简单。”
27、第二十七章
“好了,说吧,你到底在看什么。”
随着主持人有关天气预报的解说,刘瑞根转过头,我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靠了一下:“你不看电视了?”
“不看了。”
“一会儿还有天气预报呢。”
“那也不看了,我可以上网搜。”
“没事,你看吧,你看完再说。”
从没有像这么一段时间,我这么理解马克思主义,真的,我不是在拍马屁,而是关于否定之否定,事物的螺旋式上升循环我现在已经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在我刚喜欢刘瑞根的时候,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只是觉得看到他就心中满满的。后来熟了天南地北的海聊,内容无聊而又啰嗦但却说的不亦乐乎。而现在,依然还有很多话想对他,但却又有点不知要怎么对他开口了。那些肤浅的东西不想再说,而那些深刻的,依然有点不好意思。
最近,我想到那些还记得的马哲原理就不由感叹,尼玛,这果然就像当初的宣传语一样,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包罗万象的——由此可知,我们的导师当年也谈过恋爱。
刘瑞根拿遥控器关了电视。
“咦,你怎么关了,我真没什么事。”我只是在思考罗利的那句话。刘瑞根不简单,怎么不简单?为什么不简单?是的,我现在能肯定,刘瑞根和外表看起来大不一样,此人并不木讷并不老实。就像我,板起脸看起来也非常木讷,僵硬的就仿佛谁欠我三千万似的。但和我熟起来,就知道我这张脸有多么坑爹。
现代社会,哪个人不要装那么一装?
是的,刘瑞根到了他本不该去的紫荆,但说到底,紫荆也不是中南海——据说中南海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进,部队里有一定关系的话就可以去溜达溜达,中南海尚且如此,更何况只是一个酒店了。而且,刘瑞根还是跟其他同事一起去的,也许他们公司请了一个大客户,也许这是一笔大生意,更也许他只是被临时拉过去凑数的。
我不觉得刘瑞根到紫荆就有问题,但我也知道,比眼光情商,罗利甩我几条街。所以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我这一会儿还是不由自主的看着刘瑞根出神。
这个人另有问题,他和我在一起是别有目的?是想骗我?但他会骗我什么呢?财?我有吗?色?更别说!他有投注在我身上的精力时间,完全可以去骗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女生了吧。
刘瑞根看着我:“说吧,你都看我半个小时了。”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看电视的吗?”
“你在我身边,我怎么能全心全意的看电视?”
尼玛!这是花言巧语这是甜言蜜语这是糖衣炮弹,最近一段,他对新闻一向是关注的啊关注的啊,但,不可避讳的,这句话还是大大的取悦了我。
我哼了一声:“你就忽悠我吧,你看电视的时候可比看我关注多了。”
“其实我在看电视的时候都在看你,只是我在看你的时候……不怎么好意思。”
他有没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先不好意思了。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他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看电视,对于我来说,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他只要不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去看别的女人,我就没有任何意见。
就像我刚才说的,不知道说什么,总要有个事做,看看电视,还能互相议论议论,从那些谈话中,也能更深入的了解对方。
听到这话,我的脸不由得发烧,只有故作淡定的道:“你也会不好意思?”
“我也是人好不好。”
我做惊讶状,刘瑞根一笑:“快说,别转移话题。”
“其实也没有什么了,就是上次罗利不是见你了吗?”
“嗯。”
“你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
“就是你见到罗利有什么感觉?”
刘瑞根的手指在我头上点了一下:“多想了吧,我又不是没见过她的照片。”
“但照片和真人是不一样的啊。”
“好吧,她很漂亮,但那又有什么用?漂亮的多了,我能都去找?”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刘瑞根道:“别多想了。”
“我没多想。”
刘瑞根看了我一眼:“唉,其实真不想在紫荆和你们相遇。”
“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意思……这么说也有点不太对,反正你就听听吧,别太往心里去。”
他有点犹豫的看着我,我点点头:“你说。”
“紫荆是罗利叫你去的吧。”
“嗯。”
“她叫你去做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说说话,你不是说公司有事吗?我闲着也是闲着,又和她好几天没见面了……”
“那你觉得她去那里正常吗?”
“有什么不正常的?”
“紫荆的价位你应该知道一点吧,而罗利的工作,我也知道,你觉得以她的收入会到那里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就算她去,也不该穿那样的衣服吧。”
“那样的衣服又怎么了?”
“那是日常穿的吗?”
我心中其实是非常赞同刘瑞根的话的,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罗利不太对劲,但罗利是我的朋友、最好的闺蜜,我下意识的就不想往其他方向想:“一般是不会那么穿,但人家到那儿就是约会呢,你不知道,她现在找了个条件超好的男朋友。”
刘瑞根点点头,没有说话。我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你不同意?”
“没有,你这样说也有道理。”
他虽然这么说了,但我心中极度没底。说实在话,我很怕他这种态度,这总会让我觉得自己幼稚,而同时,又觉得自己离他很远。我不知道要怎么消除这种感觉,只有冲他傻笑,装出很臭屁的样子:“那当然,我一向是有道理的。”
他笑了笑:“你有什么感觉?”
“什么?”
“你不是说罗利找了个条件超级好的男朋友吗?你感觉如何?”
他说的随意,但我却本能的感觉到了这句话里的杀机,也许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我却能肯定,刘瑞根对这个问题其实是很在意的。我依然靠在沙发上,后背却已经僵了,我想了想,道:“说老实话啊,基本上每个女人……起码是大多数女人吧,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老公超级厉害。要有学识要能干要体贴温柔要痴心长情。就像你们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漂亮温柔身材好而又善解人意对不对?”
刘瑞根笑笑,我继续道:“罗利的那个男朋友我还没见,也没办法说什么,但我要说,条件是一回事,喜欢是另一回事啊。像黄蓉那么好的条件,却偏偏喜欢上了郭靖。像你这么好的条件,不也和我混在一起吗?”
我说到最后,趴在沙发上笑了起来,心中却是有点酸涩和忐忑的。
“只有你觉得我条件好。”
“那你条件是比我好嘛。”
刘瑞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飘飘……”
“嗯?”
“你已经很好了。”
这声音太温柔,我除了沉默,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起码现在就比过去瘦了。”
我蹭的一下抬起头,然后就看到刘瑞根的坏笑,我咬牙:“你等着,等我瘦下来一定是超级大美女,到时候追我的男人从城市这边排到那边,气死你!”
“好好好,我等着,到时候……”
到时候怎么样他没说,只是留给我一个意义难辨的微笑。我觉得那是一个宠溺的无奈的调侃的微笑,但心中,又有着那么一种不确定。我没有多想,因为自我发现自己的感情后,就变得这么疑神疑鬼了。書 萫 閄 苐
罗利那天的话很快就被我抛到了脑后,而随着年底的临近,我们婚介所也越来越忙。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家长急,而最近,那些年轻人也急了,甚至真出现了愿意花钱雇个朋友的事情。
我忙,刘瑞根更忙,我们见面时间不由得少了。约会少,心中想念这些也就罢了,我就担心他平时吃饭。这人看起来各种靠谱,但在一些生活琐事上还真是一塌糊涂。早饭向来是凑合,中午就在单位里吃,晚饭则是不定向。前段时间我过去,算是让他晚上吃的比较均衡了,早上还可以把前一天剩下的饭菜热一下,这虽然也不怎么健康,总比他去胡乱吃油条好。
但现在我到不了他那里,指望他自己做显然是不现实的。好在现在天冷,我一次可以多做点,让他能多吃几顿。当然,我做的也是像蒸菜、饺子这样能放的。
“不用这么麻烦的,现在外面也有卖的,我吃什么都行。”
“行啊,地沟油吃死你!”我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但其实,我过去也没少在外面吃。对于一个吃货,那是什么地沟油苏丹红都无法阻挡的啊!
这一天,我买了一些萝卜白薯,切成了条准备做蒸菜。正做着,就听到外面的电话直响。现代人,固定电话的用处好像越来越少,刘瑞根这个也是为了宽带上网。
人们都说,女朋友要经常查查男朋友的手机短信什么的,我却从来没有干过这事。虽然我其貌不扬,虽然我过去也没什么追求者,但在骨子里,我有一种骄傲。我曾对刘瑞根说过,如果他喜欢上了别人,或者不愿再和我在一起了,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绝对不会纠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成全他。
是的,我的确担心刘瑞根不喜欢我,我也的确没有自信,但是我骄傲。无论我再喜欢他,当他要分手的时候,我都不会去哀求。
那电话响了一声又一声,我一开始只当没听见,但后来都响了十几声了,我也不由得担心是不是有人有急事找他,而又打不通他的手机?据我所知,知道手机也许很平常,但知道固话都是比较亲密的人了。
铃声响了二十多下,我终于接了,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哟,终于舍得接了?”
“请问……你是谁?”
“你不是刘瑞根?”
“我是他朋友,请问……”
“他不在吗?让他来接电话,我是他姐!”
我的头皮顿时都炸了,大姑子!中国五千年来,刨除掉婆媳关系,最难处理的就是姑嫂关系!而在一般情况下,大姑子比小姑子更难缠!要知道,那是她的弟弟,如果说长姐如母的话,那几乎是他的半个妈。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话了,只有讷讷道:“你……您好,他……您弟弟不在。”
“不在?”
“是的,他去上班了。”
“那你是谁,怎么会在他家?”
“我、我是他朋友……”
“女朋友?”
我简直就像小孩突然要上考场似的,虽然心中忐忑,却还是鼓起勇气嗯了一声。
“嘿,他竟然又找了个新女朋友。好吧,既然你是他女朋友又在他家,那说给你也一样,让他赶快把那两万块打过来。我是不想为两万块和他计较,但他也是爹妈的儿子,还是个男人,该负的责任一定要负,爹妈在我这里,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外出旅游我都包了,他不能连这点都不意思一下。我告诉你小姑娘,不对父母敬孝的男人也不可能对老婆好的,你不要想着让他省下这点,你们以后就能过什么好日子!”
说着,那边就挂了电话,根本就不给我开口的计划。我看着话筒怔怔的,虽然不太清楚,但这里面还夹杂着刘瑞根的父母以及赡养的问题?而听这位姐姐的话,刘瑞根还有点不孝顺?
虽然有那么一句有了媳妇忘了娘的俗语,但我真心不觉得不孝顺父母的男人多么靠谱。当然,也有那种极品父母,但一般情况下,父母养育了子女,那么,哪怕父母有什么不对,子女也应该做到应有的孝顺。
我喜欢刘瑞根,但我真的不能接受他没有任何原因的不管自己的父母,不过我也知道话不能只听一面。因此这一天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到了**点钟就回去,而是一直坐到十点多,等到刘瑞根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十万字了……第一次写文写到十万字而没有任何梗塞的感觉,尼玛!就算是扑成这样也认了!
28、第二十八章
刘瑞根看到我明显有些意外:“你还在?”
我每次来这里给他做饭,都会习惯性的不关灯,不是不环保,而是在我心中总觉得,灯光亮了,无形中总会有点温暖,哪怕那个房间中其实没有人。
虽然有一肚子的话,但我还不想一开口就问,事实上我也还没想好要怎么问。我和刘瑞根的关系……当然已经是很亲近了,起码在我心中是这样的。但事实上是,我们认识才不过三四个月,身体上的接触也是才达到接吻拥抱。这在我来说,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但是对于他呢?就我所知,他已经有了个相恋八年的女朋友。
八年的恋爱,在当今社会,就算是我也知道,该发生的、能发生的,一定已经发生过了。而那个女孩还是她心中深爱,所以,虽然知道是我多想了,但我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也许,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吧。
那么,我觉得这必须要问清楚的事情,也许在他看来,其实都不算什么?
“怎么,我不能在?”
我一仰脸,反问,刘瑞根没有说话,只是径自的走过来,吓得我直往后躲,但最终还是被他固定在沙发上。
“你、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有些呆滞的看着他的眼,刘瑞根嘴角上翘:“你半夜留在一个男人家,你说他还能干什么?”
我暗暗的倒吸了一口气,全身上下都僵在了那儿。
我承认、我承认、我老老实实的承认!最近一段,我和刘瑞根已经开始谈论一些咸湿的话题了。在夜深人静他吃完我为他做的晚饭躺在床上打电话的时候,我们的话题自然不自然的就转到了那边。
不看着对方,在漆黑的晚上谈论这些,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羞涩,我甚至向他问起过捆绑的问题……举手发誓,关于这个问题,我真的是纯学术讨论,自当年看了那本涉及这个问题的言情小说后,我一直非常好奇——如果将男人四肢都捆了,然后从头亲到尾的话,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真的会像小说中写的那样忍受不了?真的会兽性大发?真的会将绳子都扯断?
“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我还记得当时刘瑞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好奇嘛。”
“怎么会好奇这个?”
“没经历过啊,要是经历过还好奇什么?要不……找机会你让我绑绑?”
“……乖,这个问题是有不同方面的。”刘瑞根咳嗽了两声,道。
“嗯。”
“这要看那个男人,和那个绑他的女人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喜欢的,还有,当时是什么情况,还有这个男人的性格,总之,都要具体分析。”
“哦,那如果是你呢?”
“什么?”
“如果是你被绑了,会有什么反应?”
我能感觉到电话那边的刘瑞根一阵无语,过了片刻他才道:“这我还真不能回答你,我又没被绑过。”
“那要不,你什么时候让我绑绑?”
“那你要绑我了,是不是也让我绑绑你?”
“你比我大,总要让着我点。”
……
其后的内容就是无聊而又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东拉西扯,但这就像开了个口子,我们之后的聊天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涉及到这个方面,而刘瑞根也说了为什么从不开口让我留下来的原因:“其实,飘飘,你留下来对我是很有好处的,起码你早上会给我做早饭吧。”
“那不一定,我可爱睡懒觉了。”虽然那是一定的,但我绝对不会承认。
“好吧,那起码我不用先打车送你回去再打车回来吧,夜班车是要加钱的啊。”
关于这一点,我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前一段,我每次回去,刘瑞根都会送我。这个举动,真的非常满足我的虚荣心,虽然尼玛,我从初中时期,就被当男人使唤。和同学一起玩的时候,那些男生不方便,就招呼我去送其他女生,但尼玛,姐也是想被人呵护的啊!虽然我从不觉得我走夜路会不安全,也不是一定要让他送,但我需不需要和有没有被这么照顾那完全是两回事啊!
“如果你留下来,也许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但也许……就会发生点什么。我是个男人,一个很正常的男人,我不能保证我一定会控制着自己,虽然如果想控制的话是一定能控制的,但……有的时候,也许是不那么想的。”
“嗯,然后呢?”
“然后……那可能就会发生一些事情了。”
“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飘飘!我是要负责任的!特别你是第一次,我非常珍惜你……这份感情,我也想要珍惜。我如果随随便便的就和你发生关系,那说句不好听的,其实并不是太难,我毕竟比你更多了一些经历,我是有机会的。”
这话我非常赞同,虽然经常扒论坛的我曾经想过不结婚不上床,也曾听一些男性说过,男人一旦得手了就不太想要结婚这样的话。但在认识刘瑞根后,我才明白,不是那些和男朋友一早上床的女生就真的是思想开放,起码不是所有的都是如此,她们之所以会允许、会默认,只是因为,太喜欢这个男人。
不想让他失望,不想让他难过,在他温柔的叫你名字的时候,你就想着,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很傻,非常傻,于是,所有的苦果也只有独自吞咽了。但就像《男人帮》中说的那样,我们一生注定要遇到三个人,第一个,他伤害了你,第二个,你伤害了他。然后,当你知道了伤害与被伤害的滋味后,你才会知道珍惜第三个,你才能踏实下来。
这话不见得完全正确,可是,在你没有那种经历的时候,不管别人再怎么告诉你,不管你从理论上认识的再深刻,也很可能,控制不了自己。
就像我,我还没有想过和刘瑞根上床,我总觉得那还是一件比较遥远的事情,但,如果他要求的话,我大概是,不会拒绝到底的。
“那你……不想?”
“我想。我说了我是男人,男人在这上面都没有太多的抵抗力,但我说了,我要负责任,如果一旦发生了,我是一定要对你负责的。”
“这话说的,就像你现在不用对我负责似的。”
刘瑞根有些无奈的摇了下头:“不是这么说的,而是……飘飘,感情是分层次的,我对你,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当然,我也不希望有意外,可是有些事,男人就算嘴中说着不在意,其实,还是有那么点在意的。如果我们不能走到最后,我希望,你将来的丈夫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你有看法。”
怎么说呢?如果说在这件事之前,我对刘瑞根只是感性的喜欢的话,那么在这段话后,我更多了一份理性的感激。是的,现代社会,各种开放,甚至还有人觉得老Chu女是古怪的。但更多的男人出于某种心理,还是希望自己是自己老婆的第一次。要不论坛上也不会有那么多WSN叫嚣看我有没有房,先看你的Chu女膜还在不在之类的话。
而一些经历过事故的女生也会说,不是Chu女不会为你减分,但,是Chu女会为你加分。当然,也有些男人反而喜欢女人多一些经验,希望女人多一些历练,但那样的男人,显然是不会喜欢我的。
如果将来我和刘瑞根分手,如果我开始了另外的感情,那么我的对象大概也会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也许他并不在乎这些事情,但如果我是第一次,他也许更会对我多一份珍惜。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庆幸,自己喜欢的是刘瑞根。
我看着刘瑞根的眼:“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刘瑞根看着我,然后噗嗤一声笑了,我立刻反应了过来,马上反手卡住他:“你个坏蛋,你就逗我吧!”
“看你刚才那表情。”刘瑞根呵呵的笑着,“你以为我真会做什么啊。”
“也不是……就是不习惯。”
“哦,那你现在开始做准备吧,那是早晚的事。”
“准备什么?你不是说要慎重考虑的吗?”
“是啊,等我考虑好了,你不就要做好准备了吗?”
“不和你说了,吃饭了吗?”
“当然是……没有了。我知道有你给我做的饭,还在外面吃什么?今天吃什么?”
“自己去看,这么晚了,少吃点,明天再说。”
我这么说着,却一路跟着他到了厨房,看着他盛了一碗红豆粥和一份炒蘑菇,蘑菇我炒的比较多,明天他能和米饭一起热热当早餐。他吃饭一向快,就算我说过他也没有丝毫改变。
“怎么,你明天不用上班了?”他一边吃,一边道。
“不是。”
“那有什么事?”
“我今天接到一个电话,我本来不想接的,但怕有什么事,就……是你姐姐打来的。”
我能明显感觉到刘瑞根的表情一僵,然后停了停:“她对你说钱的事了?”
我慢慢的、小心的点了下头。
他放下碗:“那你什么感觉?”
“我……我没什么的,这是你们家的事,我不应该多嘴,但,我想听听你怎么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道。
“大体上来说,我姐她说的,是对的。”
29、第二十九章
这一晚,我几乎没有睡,翻来覆去的想刘瑞根跟我说的那些话。
和我想象的不同,刘瑞根的家庭并不是那么和睦温馨,父慈子孝……也许某方面的确是,但也像很多家庭一样,存在着很多问题。刘瑞根的姐姐刘静慧只比他大两岁,这从某方面来说很方便,比如说姐姐用过的一些东西,弟弟还可以用。但是对于一个并不富裕,而在那个年代还存在着普遍重男轻女思想的家庭来说,那做姐姐的,也好像是注定要受到一些委屈的。
特别是在早先,刘瑞根的母亲还没有跟到县城,独自跟着公婆在农村带着两个孩子的时候。那有好吃的,一定是作为男孩的刘瑞根先吃,有什么苦活累活,一定是刘静慧的事情。
“要让着弟弟,你是姐姐呢。”
这句话,几乎可以说是刘静慧最痛恨的。而更让她痛恨的是,虽然她年龄到了,但因为母亲的疏忽以及爷爷奶奶的忽略,她一直到九岁才上上小学。
“女孩子家,上那么早干什么?”
“识两个字,上厕所的时候不走错就行了。”
这在今天看来,几乎就是笑话的话,在当时,却是事实。好在那个时候,刘家姐弟已经跟着到了县城,刘静慧终于可以摆脱她那有着极度封建思想的爷爷奶奶了,可也造成了她在县城小学的孤立。
九岁,虚岁都十岁了,才上一年级,她又发育的早,而刘家的基因又造成了她长得要比普通的孩子高大一些,和同龄的孩子相比她还要高一点,更何况和那些比她小两三岁的了。
“留级生!”
“白痴!”
“傻瓜!”
这样的形容,自她第一天进学校就没少过。孩子是天真的,他们这么叫的时候也许只是好玩,也许只是因为其他人都叫,甚至也许只是随便叫叫,但,如果没有相同的经历,他们永远也不知道,那被叫者心中的感受。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被叫也许就毁了,但刘静慧骨子里有一种不服,于是,她不仅一蹶不振,反而每次成绩,都能进前三。而刘瑞根,则是在父亲的监督下,才能达到这个程度。
姐弟俩一起进了县里最好的初中、高中,而当他们要上大学的时候,出现了意外。刘瑞根的母亲病了,急性胆囊炎,并不是什么大病,但整个手术下来却要一万多。
于是,原本为姐弟俩准备的学费,就不够了。如果再筹借筹借,如果再想想办法,两人也许都能去上大学,但这时候,他们的爷爷又发话了:“女孩子,上到这里已经足够了,该嫁人了!”
这句话吓住了刘静慧,虽然还没有看到过外面的天空,但她从骨子里痛恨农村的生活,发誓怎么也不要像自己的母亲一样。于是,她没有和任何人说,在当天晚上就偷偷跑了,到了南方后,才打过来一个电话报平安。
十几年前,妖都的土地上正有大把的机遇,刘静慧又肯吃苦又能干,还有那个时候一般的打工妹少有的文化。四年后,当刘瑞根从大学毕业的时候,刘静慧已经干出了一些成绩。
故事到这里,本该一家欢喜了,但刘静慧并不是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她也没有那个广阔胸怀。对于自己的弟弟,她说不上痛恨,但总有几番埋怨的,更令她不能理解的,是自己的父母那么理所当然的让她为刘瑞根负责——工作、前途,甚至家庭?!
“我知道有些事不应该怪你,但,我一个女人都能做到的,你一个男人为什么都做不到,凭自己的本事也做一番成就让我看看!”这是那个晚上,刘静慧避开所有人,对自己的弟弟单独说的,也直到那个时候,刘瑞根才知道自己的结界心中对自己存在着多少芥蒂。
“那个晚上,我想了很多。我想到那时候,我吃鸡蛋黄而姐姐吃鸡蛋清,想到我能吃奶油冰糕而姐姐只能舔我剩下的冰糕棍,想到新铅笔都是我用,而姐姐只能用我的铅笔头……以前我从来不觉得这算什么,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其实对姐姐来说,那很重要。一些事情,只有没有得到的人,才知道可贵。”
刘瑞根讲到这里的时候对我说,我能听出他声音中的感情,那真的有追忆和痛恨,引得我也不由得去想我的过去。我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但也有一个堂哥,虽然不像刘瑞根这么极端,但我也能感受到那份不平衡,比如小时候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就是我父亲所说的:“你要是个男孩多好……”
每当那个时候我都痛恨自己不是男孩,然后,感到自卑。
被刘静慧激励的刘瑞根是想努力的,他也真的努力了,但那个时候,他的女朋友刚考上研,要各种费用各种开支,于是,他公司里拿到的、接的私活挣得钱,就都左手进右手出了。
刘静慧用四年的时间获得了现在所在的公司的认可,刘瑞根却用三年的时间将女朋友送到了美国,而在她去美国的头两年还无怨无悔的给零花,直到确定她真的不属于自己了。
“哪有什么无怨无悔,不过是想着,她也能像我一样罢了……”
说到这里,刘瑞根一笑,带了几分莞尔与讽刺,我根本不敢接着问。
其实在刘瑞根刚毕业的时候,房价还不像现在这么疯魔,那个时候他的工资要攒下大半,也足够付首付了。但他一个人挣钱两个人花,后来还要送女友到美国,别说存了,还借了一些钱。
而也就在那个时候,他们家发生了两件事。一件喜事,刘静慧结婚了,嫁的对象也非常好,是和他们公司对口的一个单位的小主管,官虽然不大,权却不小,对她的事业也很有帮助;另一件事,就是他们的父亲心肌梗塞犯了,要做搭桥手术。
这个病保守估计也要四五万,后期的药物、辅助更是要不断贴钱,而对于病人的家属来说,关键还是能治好。刘静慧是个孝顺的,从妖都请专家过来给自己的父亲做手术,术后又将自己的父母接到了妖都。
刘静慧对自己的弟弟那么无偿的供养女友非常痛恨,接父母走的时候再次找他谈话:“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你总归也是爹妈的孩子,不能对咱爹妈一点心都不尽。这样,大头我出,你每个月要出一千,此外过年过节父母生日你也要意思意思。一年,你打两万过来吧。我的意思,这件事咱们就瞒着爹妈,当然你要想去说,尽管去。”
“那这钱……”
“这钱就是我今年该打过去的。”
我点点头,停了好一会儿才敢再开口:“你最近,是不是不太方便?”
“还好吧。”
“什么叫还好吧?”
“飘飘,你不用担心,我的年终奖快下来了,我这里也还有点,能凑够的。”
“现在离过年还有一个月……”
“你放心吧。”
他虽然这么说,但我却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因为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他没能够把钱按期付过去,是我的缘故。如果不是为了和我约会,如果不是看那些电影、喝那些咖啡,他一定,早就把钱打过去了吧。
两万,在现在看来真不是什么大数目,好的地段,一平方的房子都要这么多,但我非常清楚,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工薪阶层是多难积攒。以我为例,每月平均拿四千左右的工资,房租水电基本没有,手机费也能稍稍的报一点,但我每个月最多也就存下两千。我过去是基本不添衣服的,但总要吃饭洗浴,还有一点人情往来——我的生活圈子算是简单的,可是,大学同学结婚生子找到你,你总要对个份子的。还有和二哥哥罗利聚会,虽然我们经常剥削二哥哥,但一起出去四次,总要有两次是我们出的。而现在在外面吃一顿饭,二三百简直是太正常了。还有保险。
于女士虽然为我交了三金,但那只是最基本的保障,我虽然不像邓姑娘那么有忧患意识,但也知道自己是生不起病、出不起意外的,所以就又给自己买了份商业保险,并不是很多,每个月下来也要二三百块。
就这么一点、那么一点,很多时候我每个月连两千块都存不下,而这两个月,更是几乎把工资花完——化妆品真费钱啊啊啊啊啊!
刘瑞根工资比我高,还有年终奖,但开销也比我大,每年两万,对他来说也不容易。不过我并不能说刘静慧做的不对,就像她所说的,那也是刘瑞根的父母,衣食住行治病旅游,刘静慧都出了,刘瑞根只是每个月给一千块,然后在节假日意思意思,真的不为过。只是,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想过结婚,但,如果我要结婚的话,一定是跟刘瑞根吧。我不可能对他说,我们结婚后不要再给他父母钱,那么我们的工资合在一起,生活是足够了,养孩子却是个难题。
想到养孩子,我更是头疼,原本就不浓的睡意更消散的无影无踪,到最后到底也睡不着了,只有起来画我的小猪。不可讳言,我最早在网上画漫画的时候是想过成名成家出册子卖钱的,但后来也渐渐熄了这方面的心思——高手太多,人才太多,我这点水平根本不带来。画的不行,故事情节更不行,往往是很激动的贴上去,点击率却是个位数的增,留言更是一个没有,看的我在这边总以为是网站抽了又抽。
不过因为真喜欢,也就放不下,名利双收是不想了,自娱自乐倒是从不耽误,这么几年下来,也积累了一点读者,而这个小猪,更得到了我从未有过的成绩——终于有超过十个留言让我更新了!
要放在过去,我绝对像打了鸡血似的一更再更,但最近实在没这个精力,总是在有了感觉才画两笔,没想到效果却更好,起码我收到的催更新的留言更多了!
我画了半夜的小猪,第二天一早,就去了银行,然后把那一万块放在了刘瑞根的桌子上。这个晚上,我没有再去他那里,我实在太困了,下了班,就扑到了床上,睡眠第一次战胜了饥饿。
我睡的浑天浑地,直到被电话吵醒。长久的习惯令我条件性反射拿起了手机,但在看到上面的名字后却迟疑了。我有点不太想接,但电话却不依不挠,最后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是你放的吧。”
那边传来他的声音,我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不是。”
“什么不是,我都没说是什么你就知道了?”
“我今天都没去你那里,所以不管你说是什么都不是我。”
“飘飘……”那边刘瑞根叹了口气,有点沉重的说,“不要开玩笑。”
“好吧,是我放的。”
“谢谢!我知道这么说有点外气了,但,还是谢谢你。”
我非常的不好意思,甚至还有一点羞愧,我不知道这种羞愧是从哪里来的,但就是觉得我拿了一万出来,反而有点对不起他,我哼了一声:“谢什么,我是要收利息的,银行是3.5的利,你要给我7.0!”
“好,70.0我也给你。”
我呵呵的笑着,知道他这是收了,竟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两天后,刘瑞根对我全面报告了他的账务,他每个月工资在四千左右,不过能接私活,还会有一点福利,带上年终奖,平均到每个月,差不多也有六千块了,有时候还更多一些,当然,前两年是拿不到这个数的。
七万二,这在我们这个城市,说不上好,但也算不错了——否则张翔当初也不会那么炫耀了。而刘瑞根在认识我之前,开销也不大。房租水电一千左右,吃饭一千左右,交际人情带一些意外差不多也是一千左右。这样算下来,他每年除了给父母的两万,还应该再存个一两万的,而他之所以连这一两万都拿不出来,则是为了还旧债——因前女友欠下的旧债。
“现在还有差不多两万的账务。”刘瑞根看着我,“对不起飘飘,我不是想瞒你,而是怕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毕竟牵扯到她,我怕你会多想,要是你多想了……”
“没事,那是过去了。”我这么说着,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自己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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