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弯月荧光微淡,照进院落朦胧幽暗。清爽的翠竹环绕在窗前,徐福径自一人走出屋外。小窗前灯火闪闪,窗格上也映出了一男一女的身影。
“为什么要帮我?”手握着这弓形的令牌,柴青倍感震惊。
“快去救你大哥吧!”徐姚低头淡淡的回道。
柴青上前一把拉住这女人的手臂,低吼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眼里对徐姚的关切并不亚于救太子丹的急切。
“柴青!——我只想看到你平平安安的离开秦国,救不出太子丹,我知道你是不会走的!”徐姚无奈的诉说着,太子丹的安危与否,她并不关心,她只想柴青不要再为此事继续犯险。
看了看这手中的令牌,他深吸一口气。直视她的目光,继续追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拿到这令牌的?”
徐姚面露出疲倦之色,那颈项间的吻痕更是灼伤着柴青的眼眸。
沉默半响,她没有回答。
“我想我明白了!……”柴青黯然低头。没想到今日,还依靠了秦王身边的女人。
“秦王要是知道了,会放过你吗?”
徐姚复杂的眼光看向了窗外,她还没仔细思索过这个问题。但只要柴青他们安全的走了,她会去主动向嬴政解释清楚,请求原谅的!
看着天色渐渐暗沉,徐姚上前安抚道:“嬴政待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快去吧——”
柴青嘴角抿的紧紧的,虽然徐姚的说词并不能让他完全放心。但看到徐福焦急的在门外催促,他一个旋身,还是跳出了窗外。
就这样,目送着他与徐福的身影渐渐远去……空留徐姚独自守侯在大哥的这座别院里。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她心绪不宁的来回踱步,那苍劲有力的打更声,就像敲打在她的心头,振荡不已。
都去了这么久,徐福怎么还没回来!如果算算时间,顺利的话应该安全出城了啊?
突然,听闻门外那急促的脚步声,她赶忙上前拉开大门。
“姚儿……”
看到徐福上气不接下气的啜着,“大哥,出什么事了?”她内心一沉。
“唉呀——那令牌是错的,这次可把轩公子害惨了!”徐福擦着额头汗水,赶忙说道:“我正在牢房外给他放哨,谁知他的令牌一出,大牢之内涌现了数百个侍卫,轩公子在这毫无防备的情形之下,被擒住了!——”柴青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在那牢房狭小的空间,抵挡数百人就是Сhā翅也难飞啊。
徐姚身体微颤,不由分说的拉上徐福:“带我去天牢!那令牌不会错的!”她仍然执着的认为,那块令牌是真的。
进入幽暗崎岖的大牢,侍卫并没有阻拦这兄妹俩。
她沿着木栏搜索着, 放眼望去,那看守侍卫最多的木桩内,太子丹低垂着脸,身体蜷缩。而他一旁的柴青,自顾抬头仰望着上方,嘴边叼着根枯草咀嚼着,眼神复杂。
“柴青——”徐姚隔着木桩凄声喊道。
“就是你——就是你这个女人——”太子丹激动的用手指着她,深恶痛绝的指她破骂:“你还来做什么?回去告诉嬴政,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轩弟就是听信了你这个妖女的话,才会中了圈套。”
“我没有——我没有骗他!”徐姚百口莫辩。她并没有串通嬴政啊,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都是因为那块令牌吗,的确……她太相信嬴政,而柴青又太相信她了!最终柴青落网了。
此时,柴青起身搀扶太子丹到一旁坐下,小声安抚了他一会儿,然后径自走到了木栏边。
面对徐姚,柴青双手环抱于胸前,淡淡的说着:“其实你这样做,我能理解!”
“不——柴青,不是这样的!”徐姚拼命的摇头,泪眼模糊,她此刻在欺骗与被欺骗,理解与不理解之间纠结着。
“你终究还是怕我伤害他!”柴青轻叹一声,“收起你的眼泪吧!”
徐姚后退了两步,面对柴青的误解,她不想再说过多的解释。也许这里所有人都认为是她设的局,引柴青来跳。
她用衣袖快速的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坚决的说道:“你等我——”说完,她扭头跑出了牢房。
徐福见状,慌张的追赶着:“姚儿,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