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撇下了徐福,飞奔过一个又一个长廊。看到她的身影而至,御书房外的侍卫纷纷让行。
冲进了御书房,大殿里并没有看到嬴政的身影。她径自朝案桌旁走去,打开锦盒慌乱的翻找着。
“你是在找它吗——”
殿门旁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话语极为森冷。
她诧异的转身,快步迎上前去,才注视到嬴政手中的令牌,那是一块刻有‘赦’字的朱红色圆牌。
“你找这东西,可费了不少心思吧?”
徐姚震惊的眼眸望着那枚真正的令牌,“为什么要骗我!——”
“这句话该由寡人来问你!”此刻盛怒的嬴政,将手里的令牌泄愤般的砸向了地面。
“这些年来,你隐藏的很好,寡人曾经真的以为你就是咸阳城中的那个‘傻女’……”嬴政望向徐姚的脸庞,苦涩的回忆着:“现在细细想来,你要是那个傻女该多好啊!一次次的给你机会,而你却一次次践踏。为什么?是为了燕国?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随着那声声质问,徐姚沉重的垂下眼睑,原来嬴政什么都知道,他派人查过她。这么多年来的感情,却在他的猜忌下如此不堪一击。
“燕国的轩公子与我在赵国时就已相识,有救命之恩!”她直言回道。
“哼!……原来是那个开包子铺的男人!”嬴政蔑视的嗤鼻一笑。“怎么在赵国的那一场火没把他烧死吗?”
她恍然大悟,原来在邯郸,那包子铺的毁于火灾,都是嬴政的旨意。他容不得她的女人和外界男子有半点接触。就连在赵国时,她与一个平民共同经营的店铺,他都要毁灭!而如今这个平民摇身成了燕国世子,那嬴政又将如何?
想到这里,她心乱如麻,俯身跪在了嬴政面前。
“嬴政,放了他吧!我求你了——”
单手钳制着这梨花带泪的容颜,嬴政双眼微眯,咬牙切齿的说着:“他该死——”
“不——他不能死!” 柴青的救命之恩,一直无以为报。她惊恐的眼神看着嬴政,言语也变得癫狂起来。
‘啪——’的一声!嬴政那厚大的手掌结实的甩了她记一耳光,那恐怖的力度足以让徐姚倒在了地上。半边脸都在发麻,发热,面部的疼痛已经让她说不出话来。
虽然打在徐姚的身上,但痛在嬴政的心里,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
“你是我深爱的女人呐,为了你……我迁出了后宫里所有的嫔妃,都是因为你……我怕你不高兴……”嬴政痛苦的闭上眼眸。“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来对你好!怎样才叫好……”
她一手捂着刺痛的脸颊,一手撑着地面缓缓起身。
“嬴政,你的好,我都知道!——”至从他去邯郸找回自己,多年来对她的爱,对她的独宠,她一直都明白。虽然他给了自己一巴掌,但她知道嬴政个性里的倔强,她与柴青的关系也许是嬴政永远迈不过去的坎。
嬴政摇着头,后退了几步。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会知道……他最近的思想煎熬,他一直努力的回避着,还要在她的面前,佯装着毫不知情。有时候真希望她的骗术再高明一些,是否那样就可以被她骗一辈子。
看到嬴政那蓄满风暴的脸庞,还有那无法原谅的眼神。徐姚漠然言道:“这次盗取你的令牌,的确是为了燕国的轩公子(柴青),如果没有他,我也许会被燕王棱辱,也许会自尽而亡……更别说回到秦国与你相见了!嬴政,我与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只是……”
“闭嘴!——”嬴政怒喝道。“你们的事,寡人没兴趣听!——”
这人永远都那么极端,那么固执。与嬴政截然不同的柴青,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静静的听她述说,感受着她的喜怒哀乐。
“大王——前殿突然起火了!”一侍卫跑进殿内匆忙来报。
嬴政神色收敛,转而去听闻侍卫的通报。由于事出紧急,此刻也顾不上徐姚的事情,慌忙的拂袖离去。
徐姚怔愣了片刻,才恍恍惚惚的跌坐到地,眼底一片迷茫。顷刻间,那地面上刻有‘赦’字的朱红色圆牌正吸引了她黯淡的目光。
奋然起身,手握令牌的她再次赶往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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