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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穿越]秦恋 > 第八十四章 匪我思存(下)

第八十四章 匪我思存(下)

蒙恬也是刚刚听到家奴提起,他昨晚带回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他也很费解,自己昨晚喝得迷迷糊糊,怎么会带女人回来呢!

迎面注视着这一身淡绿长裙,肌若凝脂,秀靥如花的瘦弱女子。蒙恬主动上前解释道:“姑娘,在下昨晚贪杯了,如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你是……?”

“在下蒙恬!”他那俊俏的五官带着一抹温柔,恭敬而优雅的举止,让这名女子心头一怔。她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窘迫的呆在原地。

“请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蒙恬一定亲自送姑娘回府!”

“我姓卜,名香莲……”她犹豫片刻,“公子,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你的家在哪儿?”

“天下之大,总能有我容身之处!”她惆怅的说完,径自朝园外走去。

矗立在原地的蒙恬,怔愣片刻,她似乎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不知是哪儿来的一种冲动,他很同情这个女人,居然追上前去挽留道:“天下之大,就在蒙府暂住一段时间把,等姑娘的身体调养好了,再走也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读者说,已经习惯每晚来看一下《秦恋》,小凡很感动,唉……终究我是个感­性­的人,于是又提起了笔,继续码字吧,终究我还是放不下这里啊!这两天先让大家看看番外,后天我继续上传秦恋的正文,请继续关注! 1

番外——蒙恬篇(下)

(六)

半月后,居住在蒙府的卜香莲,身体日渐好转。

这一年多来,她一直流浪在外居无定所。逃亡的生活苦不堪言,也许她下一个目标会去更远的齐国,她只想远远的逃离自己的家族……

“香莲姑娘——”

园中,卜香莲侧面而望,来人正是蒙恬。住进这蒙府多日,她也只见过蒙恬两三次。

“蒙公子——”香莲颔首问候。

这女子脸上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愁云,蒙恬其实很早就想问问她的家事,若她真有什么难处,也好尽朋友之力相助一番。

“有一事,我不知该不该问,你一单身女子为何流离失所?”

卜香莲眼眺远方,似乎在回忆着那长长的不堪的记忆。“香莲本为善琏西堡人,本为卜老庄主庶出小女,自从卜老庄主仙逝后,庄中大夫人便为我某得一门亲事。这本是一件好事情,但是,我未来的夫君人选,既然是一个白痴,香莲纵然再伟大,也不可能伴一个白痴终身啊。大夫人根本就想以我的终身幸福,换取善琏西堡和她自身的利益。所以,香莲在那个恶毒的女人警惕松懈的时候,逃出善琏西堡,一路向着秦都而来……”短短的故事,逃亡路中的辛酸,卜香莲以为自己早在疗伤中忘记了,今日旧事重提,才发现,那个伤口并没有愈合。从脸上流淌的热泪,就能发现,伤口一直留在心中。

洗耳恭听的蒙恬看着卜香莲脸上挂着的莹泪,不由抬起手,温柔的为她擦去。“若是姑娘不弃,就在蒙府住着吧,将来我给你找户好人家!”

卜香莲感觉到脸上传来手心的温热,心中波澜荡漾,这个男子已经让她移不开眼眸……

(七)

这次一别后,她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蒙恬。打探了几个仆人,才知道他每晚都去咸阳城的酒家买醉。

凤箫锣鼓喧杂,往来人声沓沓。酒楼酣饮的豪举,让尾随身旁的随从甚是为难。

“二公子啊,你不能在喝了!”

香莲一路寻来,就瞧见蒙恬凄苦的面容,心事欲说还休。

“蒙公子!——”

“姚儿,你快告诉我,你一定没死!没有死……”蒙恬俯首深埋于酒桌上,自言自语的低喃,直至昏睡过去!

原来他有心中有挚爱的女子,而且已经离开了人世。香莲既惋惜也同情,这些日子她一直默默关注了蒙恬。唯一期望的就是他能快些振作起来。

园中

“你家公子好些了吗?”

蒙恬房内的丫鬟低头谓叹,“公子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他的心病?”

“卜姐姐不是城里人,也没有进过那高耸的秦宫,你也就不会知道,秦宫有一位女子,名阿房。当今秦王的心中,不是那各国妖艳的公主,也不是大臣家中的闺秀,而是那名不见经传的阿房。同时,这个幸运的女人,还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心中,不分日夜的折磨着他……”

“你是说,蒙公子与秦王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卜香莲惊弹而起,那奴婢悄然的点头,她又重新跌坐在石墩上,只是许久后,她轻声道:“怪不得,他会这样苦。”作为人臣,怎么抵抗得住帝王之家呢?蒙恬,你又何苦如此痴情。

(八)

春去冬来,蒙府上下都对香莲很好,尤其是蒙老夫人。

心灵手巧的香莲,更是能制作出很多秦国人没有见过的生活用具。

所有她居住的地方,常常围满了好奇的奴婢,前来偷师学艺。

一日,蒙恬刚好经过她的院落前,看见一撮山兔毛挂在一根树枝上随风飘起,便顺手折下。

“这是用作何物?”

“这是香莲姑娘,用来制笔的材料啊!”

蒙恬很是费解,在朝中查阅兵书,记载军情,的确没有称心如意的笔。这用山兔毛用来制笔,到是一件很新奇的事物。

从此,他便成为了香莲的入门弟子。香莲手把手的教他如何用山兔毛制笔。

但香莲制作出来的毛笔,虽然比用刀刻轻松,但写起来力不从心,兔毛上沾有油质,很难落墨。经过两人不断的改良与研究,蒙括这才捂出了兔毛经过石灰水浸过能蚀去油质的道理。 此后,蒙恬和卜香莲将枝条改成竹杆,并从山兔身上取来兔毛,放在石灰水中浸泡,然后用梳子将毛梳理得直直的,经过他俩冬去春来的反复实践,终于总结出一套选料和制作技艺。

日积月累中,蒙恬才渐渐发觉,香莲不仅是个美貌双全的才女,蕙质兰心的她有一种独特的清秀,每时每刻都在吸引着他。问题就是,他的心里明明装着另一个女人,那个叫做姚儿的女人;怎么香莲的身影越来越浓呢?

两月后

“蒙公子,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香莲,你要去哪儿?”

“我已经托人联系上我的娘舅,明日就启程了!”

“这么快……”顿时,蒙恬有一种很强的失落感。

绿柳依依,芳草萋萋,沿着长亭送别的道路。蒙恬步履沉重,眉头紧锁。

“蒙公子,就送到这里吧!”

“保重……”

目送那柔美的身影一步步走远,他突然发觉日思夜想的身影,居然就是她!

难道……她真的已经入住君心了吗?

恍然间,蒙恬跨上马背,扬起马鞭,策马追随……

他要追回那份后知后觉的爱,那个女人不能走!

(九)

十月初八,有情人终成眷属,蒙恬与卜香莲的大婚,热闹非凡。在那个晴朗的日子,头带凤冠,身着彩凤双飞的嫁衣,在喜娘的掺扶下,袅袅向着高大威猛的蒙恬而去。高堂多摆了一张席位,坐立与正中席位的男子英俊而冷漠,男子眼神空洞,对着前方经常是片刻的失魂。

聪慧的卜香莲从蒙大将军的态度上,马上就猜出此人的身份,那人便是这秦国的大王。那个传说残酷狡诈的秦王,此时为何如此憔悴呢?

这个问题,卜香莲直到一年多后才知道答案。

由秦王亲自举行的婚礼,怎么会寒酸呢?那连绵百里的酒席,那堆积如山的礼品,宾客更是车载云集。忙活的三天,这个盛大的婚礼终于归于平静了。

平淡的日子,如同是指缝中的流沙,一眨眼就过去了。在半年前,卜香莲终于喜得一麟儿,可把蒙老将军给乐得天天合不上嘴。

但是,卜香莲依然还是没有办法真正的开心,不是蒙恬对她不好,而是她还是无法过了自己的心,无法忘记那个女人,那个叫做阿房的人。

在卜香莲的心中,她总在等,等有一天,蒙恬能自己告诉她。因为如果他爱你,就会把过去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如果他不爱你,逼问的结果也可能是谎话。所以,卜香莲一直都在等着。

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蒙府迎来了一位匆忙的女人。而在卜香莲抱着孩子出来,和来者不期而遇的时候。

来者望着卜香莲怀里哭闹不停的孩子,问着一旁的蒙恬道:“这可是你妻儿。”

蒙恬拉过卜香莲,对着来者介绍:“这是内人卜香莲。”

来者虽然是一脸风霜,却掩盖不住她独特的风姿,那如同水仙般的轻灵和幽雅,又有哪个男人能逃脱呢?

“蒙夫人,真是一个聪慧心窍之人,蒙大哥可有福气了。”来者轻声细语的夸奖着,那种不渗加杂质的夸奖,卜香莲深感此女的非凡之处。但是,自己丈夫又没有为自己多加介绍,所以,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报以微笑。

在谈论到夜深的时候,蒙恬对着卜香莲匆匆丢下:“此女便为阿房。”就急忙的带着来者,一同赶赴了秦宫,而卜香莲也正是一夜未寐。

(十)

中午时分,蒙恬一脸疲倦的进了莲居,当看见卜香莲也是一脸的疲惫,他便知道为了何事了。

“夫人,我俩相交也有两年多了,为夫没有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从何说起。”对于那段感情,蒙恬在有了卜香莲的时候,早就放下了,至于为什么没有告诉卜香莲,是因为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一直都在耐心的等。”

“谢谢夫人的体谅,今天,我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你了,因为我心中再无愧疚。”

“夫君,香莲洗耳恭听。”

沉默许久,蒙恬终于娓娓道来。从相遇、相识、相知。到最后姚儿与秦王的故事,蒙恬一点也没有遗漏的告诉了卜香莲。

“夫君,你这又是何苦呢?”

“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姚儿也不会被匪人趁机而入,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当时,谁又能猜到,那是一个陷阱呢?”

“香莲,你与我多年,我却未尝为你放开怀过,你会怪我吗?”情伤难治愈,所以刚开始,蒙恬才会如此害怕卜香莲。他就是怕有一天,他回复不了香莲的爱的情。

“我不是怪你,只是心疼你!”心疼你的痴情,心疼你的责任,更加心疼你的自我折磨。人只有放开了心,才会活得更好!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

那一晚,月光皎洁如水,亭中的一对伉俪细细私语。

“香莲,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有朝一日,你能为大秦平定六国,立下赫赫战功!”

蒙恬疑惑的问道:“夫人心中,真是这样想的吗?”

她感概的叹道:“若能天下一统,我想和夫君去塞外生活……”

……

(十一)

繁华萧瑟,花开花落,光­阴­似箭的流年匆匆而过……

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那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牛羊成群。

一个伟岸的男子与他的夫人惬意的坐在草地上,凝望着碧绿的湖水,享受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甜蜜时光。这里没有战场的厮杀,也没有权势的争斗,所有的一切都已远去,淹没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中。

天空纯净明亮、草地辽阔壮丽、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亲近自然。

“夫人,你喜欢这片草原吗?”

“谢谢你,我很喜欢这里!”

她深情的回望自己的夫君,“你也是我的草原……”

(完)

作者有话要说:蒙恬番外已完,下一章为秦恋正文!请继续关注! 1

90

迎着瑟瑟的西风,秦宫高高的朱红阁宇上,充满了离愁别绪。

一声轻叹,回眸转身。身后那美丽清澈的眼泪,惹得徐姚有些诧异。

“姚姐姐……”

“公主……你这是……”瞧见韩凝泪眼婆娑,俯身给自己跪下,徐姚真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位公主。

“姐姐的恩情,韩凝感激不尽……”

原来她是来表达谢意的,徐姚有些惭愧的笑言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以后还望公主想开些才好啊!”这位公主如此客气,现在不安排她嫁人,日后总要嫁出去的!

“若姚姐姐不嫌弃,可否收韩凝做妹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请求,徐姚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尴尬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见徐姚没有接话,韩凝黯然低语道:“看来是韩凝妄想了……”

迎上她那失望的眼神,徐姚心中有些怜悯。“怎么会呢……不是这样啊……韩凝,你快快起来!”

通过几次交道,徐姚觉得这位公主的­性­格很刚直,有时候还很倔犟。

了解到她的感恩之情……片刻后,徐姚怜爱的一笑,伸手抚上她的头,“姐姐收你这个妹妹就是了!——”

顿时,韩凝回以璀璨一笑,她的脸犹如桃花放蕊,让人看了格外的养眼。是啊,欣赏美人的笑容,又何尝不是件惬意的事情呢。只是她突然成了妹妹,这关系的转化让徐姚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至嬴政御驾亲征后,这王宫里的日子一直平淡无奇。白天,她会去学习与处理着后宫里琐碎的事物;闲暇时,还要陪伴与教导珍儿……也许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是她最难熬的时光;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再上等面料的被褥也无法让她有暖意。在这古老的时代,没有高科技的通讯工具,她的相思无已倾诉;对于嬴政那边的情况,她偶尔会去打搅一下李斯,旁敲侧击的问问战况,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静静的等着郎君归来……

“夫人,韩凝公主来了——”

近些日子,韩凝来徐姚殿内的次数比较勤,经常带来一些她自己刺绣的小玩意送与珍儿,两岁多的孩子,最喜欢这些­色­彩斑斓又鲜艳的物体,所以韩凝每次都变着花样的,给珍儿制做玩物。

“韩凝啊,刺绣很伤神的!听说你每晚不停的绣这些……我真过意不去。珍儿现在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是你亲手缝制的,还有她平日里的那些爱不释手的彩球……再这样下去,珍儿都要被你宠坏了!”

每当她忙碌的时候,韩凝会主动带着珍儿玩耍,珍儿又极其喜欢韩凝,所以两人成天粘连在一块儿。

“瞧姐姐这话……又见外了,韩凝把姐姐当自家人,对珍儿……韩凝理应如此!”

握着她的手,徐姚欣慰的点了点头,难得她如此贴心。

至黎雅去世后,在这王宫里,她没有了任何朋友,嬴政的出征更加让她感到孤独。还好韩凝每日里都会来与她寒暄一番,久而久之,也成为了一种习惯,徐姚内心也接受了这位美丽的‘公主妹妹’。

“韩凝,姐姐有话想问你……”

园中,两人同牵着珍儿的小手漫步,听见徐姚的提问,韩凝乖巧的回道:“姐姐,是何事?”

徐姚面庞犹豫了一下,“其实,我想问的……还是你的亲事?”

此时此刻,徐姚对韩凝的关心的确是发自内心的,韩凝的所作所为一直感动着她。初遇韩凝时,那种嫉妒恐慌的危机感早已消融,现在的徐姚是真心想让韩凝幸福,想给她找个好归宿。只是不知韩凝内心择偶的条件,不知她倾向于哪种类型,她要能给个标准,徐姚才好帮忙去物­色­啊!

突然,韩凝停住了脚步,神­色­惊慌的看着徐姚。“姐姐……难道你要……”

一提到此事,韩凝还是如此的激动。

徐姚赶紧言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问,妹妹欣赏怎样的男子?”对于韩凝思想上的固执与偏激,徐姚也有些紧张,看来这亲事是个既漫长又复杂的过程。

随着徐姚的提问,韩凝的脑海中闪出一个画面:一位谈吐举止十分阔气的男子,坐在那春风和煦的杨柳清下,他­唇­角微微上扬时的笑容,迷幻万千,仿佛摄人心弦……可当他高座朝堂之时,俊朗的线条却又显的那般凌厉与冷峻……

瞧她有些走神,“韩凝……?”

“难道还不能告诉姐姐我吗……”徐姚探寻的声音又一次在她耳畔响起。

“应该是……秦国的男子吧……”她声音说得极小,面­色­泛着酡红,娇颜羞涩的转到一边,没有直视徐姚投来的目光。

徐姚满意的一笑。韩凝总算指了个方向,秦国的男人都是典型的西北汉子,以高大威猛著称。看来应该去找李斯要个花名册了,在秦国本土的王孙贵族里,她要好好的去筛选一番。

……

秦王政十九年秋,秦军攻破邯郸,赵国这座名城终于落入秦国之手。出逃的赵王迁也被迫献出赵国的地图降秦,此时的赵国也已名存实亡。

捷报频频传来,凯旋的队伍日夜兼程,载着无尽的相思与遥望……

他,终于要回来了!

收到消息的徐姚,那种急切的心情无法言喻……随着归期的临近,那种思念却越发强烈,等候的时光仿佛度日如年。

一日午后,韩凝还是一如既往的来到徐姚殿内,两人欢颜的围绕在桌案边,徐姚的腿上坐着珍儿,而韩凝就坐在她们母女俩的对面,她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荷包,那连贯而优雅的刺绣动作,引的对面那幼小的珍儿目不转睛;稚­嫩­的小手也在胡乱的模仿与挥动着。

“夫人—— 大王回朝了!”

无疑这宦官的通报声,让徐窑动的想立马站立起身,可是珍儿正坐在她腿上,所以她的举止动作明显缓慢于对面的韩凝。

惊闻宦官的来报,韩凝立即弹跳起身,手中的丝线与荷包早就随着她起身的那一刻而滑落……欣喜的面容,期待的眼神,她上前追问着那位宦官:“不是说明日才回宫吗?”

“公主,大王的车辇是先行回宫,军队尚待明日才可抵达咸阳!”

这一幕,全然看在了……还未来及起身的徐姚眼里,放下珍儿后,她审视的目光片刻都没有离开韩凝。同为女人,韩凝如此激动的举止,频频顾盼的眼眸,写满了她的思恋与期待。想到这儿,徐姚内心一沉,原来韩凝所喜欢的,所指的‘秦国男子’就是这秦国的大王……是嬴政!

径自上前,缓缓拾起了韩凝遗落在地上的锦绣荷包;徐姚轻拍掉上面的浮灰,鸳鸯图案栩栩如生……

手握着她绣的荷包,如今韩凝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或许她对嬴政更多的只是仰慕吧!的确,以嬴政的权势与地位,相貌与霸气,足以满足深闺中的公主对男人所有的幻想。

恍然明了后,徐姚并没有敌意与责备,她反而大度的将这荷包放回到原先的案桌上……

“姚儿——”

此时,一声熟悉又低沉的呼喊,从空中滚动而来,撞击着徐姚的每一根神经!门外那道伟岸的身影……让她身子微微一怔,喜极而泣的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不待开口说些什么,就情不自禁的迎上前去,一头扑进了那温暖又宽广的怀抱中。

风尘仆仆的回宫后,有待处理的政务堆积成了山,并非他不知轻重,只是多少日来的刻苦相思啊,已经凌驾于心头之上,他要第一时间来看看她!

嬴政的眼底溢满深情,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倾诉:“我很想你!——” 此刻将她拥入怀中,闻着她身上的气息,他才能安心的去做别的事情。

紧紧的被他抱在怀里,徐姚都有些不能呼吸了,内心充实着嬴政满满的爱意与情深……

屋内的一隅,看着他们互诉相思,慰藉离愁……她含情的眼波如秋水流动,无人问津!她终于看到他了!虽然他抱着的那个女人不是自己,但她此时也是开心的,待在这个女人的身边,永远都可以第一时间见到嬴政,这就是她的选择!她喜欢看嬴政,喜欢看嬴政眼底的柔情,喜欢看嬴政迷幻的微笑,她不贪恋秦王的权势,她只迷恋于护城河畔,杨柳青下的那个平凡男人……

多么冗长的拥抱啊!仿佛这屋内所有的人,都被相拥的两人漠视了,直到珍儿上前叫喊着母亲,徐姚才略带羞涩的看了眼身后。

“珍儿,快叫你父王!——”她拉扯着珍儿上前。

“父王——”听到这么吐字清晰的呼喊,嬴政乐呵呵的一把高高举起小公主,“嗯,珍儿变沉了——”

“看来你把珍儿照顾的很好啊——” 嬴政转而欣慰的对徐姚言道:“寡人刚才回宫就听说了,这后宫里的事,你也打理的很好!”

徐姚双颊绯红,真不知道那些宫人是怎么给嬴政汇报的,惹得嬴政这样夸赞自己。

见到屋内两人寒暄完后,韩凝举止轻盈的上前行礼。

“韩凝恭贺大王凯旋回朝——”

嬴政这才注视到,居然韩凝也在徐姚的殿内;此时的他虽然诧异,但也不好多问。淡淡的朝韩凝投去一眼,“公主免礼吧——”

感受到截然不同的待遇,韩凝并没有气馁。仍然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回以嬴政。

“大王——”赵高的身影出现在殿外。

当看到赵高的身影出现在殿外时,所有的人都知道,嬴政又该走了,他的时间永远都那么的宝贵。

徐姚失落的情绪,布满了脸庞。

“晚一点,寡人再过来!”嬴政悄悄的在她耳畔低语。

不待徐姚反应,嬴政朝她一笑,径自离去。

目送嬴政的背影离去后,韩凝也向徐姚起身告辞。

“韩凝……你等等……”

已经步出殿外的韩凝,听闻徐姚的叫唤,回眸而视。“姐姐……可还有事?”

“你这荷包……落在姐姐这儿了!”

瞧见这鸳鸯荷包,韩凝一时语塞。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继续更新 1

91

风清月朗的夜晚,皎洁的月­色­映照着纱帘,透过屏风间香墨描绘的花朵,朱红的帷幔内躺卧着一位清颜恬静的女子,那双秀眉下长长的睫毛微频微蹙,似乎她已遨游在梦境之中。

走进榻边,伸手拂过她的脸颊,低头在她­唇­边留下了爱怜的一吻……

这一吻,惹的榻中女子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她双手撑起身子,好让自已的睡意淡去。

“等很久了吧——”嬴政将头埋进她的秀发中,闻着她身上的清馨。

此刻被他拥揽进怀的徐姚,清醒的点了点头。她一直在殿内等着嬴政,可听到子时钟声后,她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还以为你繁忙的,今晚会在御书房过夜!”她有些埋怨,因为她真的等了很久。

“寡人这不是来了吗?”话音一落,嬴政亲吻着她白皙的颈项。

她无限娇羞的捶打着嬴政,含情微笑的言道:“政,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嬴政今日回宫,她一直没机会与他好好的聊上一番。

可嬴政的手早已解开她的罗裳,迫不及待的伸入她的内衫之中。“有什么话,等办完正事再说……”

可她尚不及说些什么,那诱人的香­唇­已经被牢牢封住。

拉下床帏,芙蓉帐底的云欢雨爱旖旎缠绵……

次日

暖暖的阳光洒进殿内,红霞般的脸庞印在枕锦上,衣冠凌乱的她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枕边的空位早就没有了体温,显然那人已经早早的起身离去。

昨夜,嬴政满腔的爱意汹涌澎湃,一波接一波的索要着,直至最后才在激|情的余韵中,疲惫的沉沉睡去。

经受着太多欢爱,她的身子有些不适;徐姚斜靠着床头,乏力的拿起衣物披在身上,轻身对帐外的奴婢唤道:“大王去了哪儿?”

“今日大王要出城迎接将士归来,犒赏三军!”

听闻这女子回话的声音——是韩凝啊!帐内的徐姚诧异的拉开锦帘,“韩凝,你何时来的啊!”

回以徐姚乖巧的一笑。她慢慢靠近榻边,“韩凝来的时候,刚好遇上大王!”瞧见徐姚颈项间的片片红云,她继续言道:“大王还交代,不要打扰到姐姐,让姐姐多睡会儿……”

了解的点了点头,却发现韩凝一直注视着自己凌乱的床榻。她赶紧拉了拉自己的衣物,羞涩的言道:“在外面等我,我换身衣裳就出来……”

韩凝没有回话,转身离去。

待徐姚系好衣物,穿戴整洁的起身走至堂中时,却没有看见韩凝的身影。一路寻至园中,才发现韩凝独坐在石墩上,轻蹙蛾眉,神­色­幽怨。

“韩凝……”

听见身后徐姚的呼唤,韩凝赶紧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起身相视。

“好好的,怎么哭了……”徐姚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风沙吹进了眼中……”

这哪里是风沙惹出的眼泪呢,分明就是情人眼中容不下沙粒。她对嬴政的爱,不比徐姚来的浅薄,只是她出现时,他们已经情根深种了。

“韩凝,这样活着,不觉得很累吗?”

“姐姐……你这话是……”她惊讶的望向徐姚,不明白徐姚问话中的含义。

徐姚神­色­有些沉重,看来今日要与这公主把话说通说透。她不想自己的甜蜜总这样□­祼­的给韩凝造成伤害。轻叹一声,她直言道:“韩凝啊……有些无谓的执著,会让人过的很痛苦。这世上没有什么就真的不能割舍!有时候学会放弃,生活才会更容易;只有你适时的放弃,才会有个更轻松的开始……一场大雨过后,说不定还能收获到彩虹……韩凝,只要你继续向前,你终将收获属于自己的美丽与幸福啊……”她是真的想让韩凝死了这条心,对嬴政,也许她是自私的占有。但对韩凝,徐姚是无私的期望,期望她走出迷途。

听闻这一席话,韩凝苦涩一笑,看来徐姚已经不待见她了!其实喜欢一样东西,不一定要得到它。她就想天天望着他,欣赏他,这种感觉弥足珍贵。眼前幸福的徐姚又怎会明白她的心情呢!

“姐姐……一切皆是韩凝的命,韩凝不想去改变什么,只希望姐姐不要把我送出宫去……”她最后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姐姐请放心,韩凝对大王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摇头一叹,“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徐姚有些无奈,韩凝的固执与坚持终将会走向极端。有时候,有些人为了得到他喜欢的东西,殚­精­竭虑,费尽心机,更甚者可能会不择手段;但韩凝又是个极为善良的人,她不会选择去伤害别人,她只会选择伤害自己。

害怕韩凝这样浑浑噩噩的上不了岸,她真想去拉她一把啊!

“夫人……夫人……出事了!——”一位奴婢慌张的跑来园中。

徐姚心头一颤,“何事啊?”

“和氏璧……被小公主的无心之失,摔……摔残了一角……”

顿时,徐姚与韩凝都怔愣了……

赶至殿内,是珍儿一片哭泣之声,奴婢们跪了满满的一地。小小的她哪里懂得‘和氏璧’乃价值连城的宝物,经过几代秦王的争取,才将它收入秦国的囊中。

徐姚不停的拍打珍儿,她恨自己没有管教好珍儿,凡事都任由着珍儿的­性­子,什么不好玩,居然去触碰挂在榻边的玉璧。

“姐姐……珍儿这么小,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要再打她了!”韩凝一把拉过珍儿,保护在自己的怀内。

堂中,面红耳赤的徐姚,上前接过奴婢手捧的玉璧,看着这残缺的‘和氏璧’,她陷入了沉思……后世眼中,和氏璧的下落一直都是个谜,流传最广的说法,还是嬴政统一六国后,将和氏璧制成了传国玉玺。

想到这里,她惊觉的起身。原来和氏璧因珍儿残毁了……才将它改制成玉玺。

一把拽出躲在韩凝怀内的珍儿,徐姚手持玉壁,赶往了御书房。

随着那幼童的声声啼哭,一阵高过一阵的传来,御书房内的秦王皱了皱眉,示意要赵高出去看看。

“夫人,你这是……”赵高见徐姚使劲拽着小公主,而珍儿就是不愿意随她娘亲进入殿内。

气愤的她,一把抱起珍儿,徐姚直接闯入了御书房。

大殿内,唯有嬴政与李斯两人商议政事。

跨过殿前的门槛,徐姚俯身给嬴政跪下,抬手按压着哭闹的珍儿,让她也一并跪下。

今瞧见母女俩这副架势,嬴政到有些恍惚;多少年了,姚儿可没给自己行过这么大的礼啊!

他心中感到有些不妙,但碍于李斯在旁,嬴政还是正声责道:“带着珍儿哭闹到此,成何体统!”

“……特来请求大王的责罚!”徐姚将和氏璧呈给了一旁的赵高。

当亲手接过这残缺的玉璧时,赵高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

一路惶恐的送至嬴政案边,李斯见状也倒抽一口凉气!

双眼微眯,嬴政愣了愣。听着殿内徐姚的阐述,原来他这宝贝女儿,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居然把国宝当玩物!

“是我没有管教好珍儿,没有妥善保管好玉璧——请大王责罚!”

“这……”嬴政正想开口让她平身,但环视了一下李斯与赵高,此时的嬴政唯有选择沉默着……

李斯瞧见这一上一下,一坐一跪的两人,事态就这么凝固着……他灵机一动,上前禀奏道:“大王,此乃天大的好事啊!——”

“爱卿何出此言?”嬴政眉心紧锁,低沉的问道。

“常言道,不破不立,不破除旧的,就不能建立新的。这是上天给的明示啊,预示大王即将天命所归,华夏一统啊!”

如此­精­辟的解释,令嬴政振奋的拍案而起,欣喜言道:“好!爱卿所言甚是,寡人受命于天,兼并诸雄,指日可待——”

好个李斯啊!徐姚内心暗自佩服,坏事也能被他说成如此神圣的好事。

“姚儿,快快起来!”嬴政离座亲自搀扶起徐姚。“你都听见了吗?这一切皆是天命所归啊!”

她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这君臣俩人如此默契的配合。但一想到和氏璧的传说,她又向嬴政谏言道:

“大王,既然是天意如此,不如将此块玉璧雕琢成玺印,待大王一统天下后,作为大王的天子之玺啊!”

“妙——妙啊!”嬴政拍手称快,“寡人还要命人在此玉玺上刻文!”他来回踱步细细思索着铭文,片刻后,扬声念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随即,嬴政看向赵高,赵高书写的小篆字体常常令嬴政赞不绝口。

这一端,感受到嬴政投来的期许眼光,赵高心中暗自一喜。想必大王要将这神圣的任务交由自己,心中振奋不已。

“大王,这铭文……不如就交由李大人书写吧!”

突然,徐姚的请求令嬴政的思路戛然而止。

徐姚感激的回望了李斯一眼,不管李斯是出于何种利益,但李斯的确是在关键时候多次替自己解围。

此时还尚是廷尉一职的李斯,听闻这女人突然为自己谏言,心中也是暗喜。如此神圣的铭文,论理也该由丞相之职的人去题写啊,李斯赶紧卑谦的对嬴政言道:“微臣才疏学浅,还望大王另择贤人!”

“爱卿言重了!”

嬴政径自揽上徐姚的肩膀,宠溺的看了看她,转而对李斯命令道:“既然姚儿都开口了,爱卿怎能拒绝她的一番盛情呢?”

李斯环视着这一对伉俪,心领神会道:“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至李斯退出殿外后,赵高也识趣的退了出去。望了望李斯离去的背影,赵高讥讽道:“李斯啊,李斯!好一个仓鼠之道啊!”

回眸,他又瞧了瞧秦王身旁的那个女人,赵高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

作者有话要说:

根据历史的漏洞,YY一下!此文中,请大家不要深究历史哦! 1

92

大殿内,早已停止哭泣的珍儿,正步伐蹒跚的走至御案前,她可是第一次进到父王的御书房,她的眼里充满了陌生与好奇。

徐姚虽然没有为‘和氏璧’一事再去打她,但她却拉上自己父王的衣袖,索要父王手中的竹简。她胖嘟嘟的小脸,乐呵呵的朝嬴政笑了笑,仿佛雨过天晴一样,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

嬴政满眼慈爱的看着珍儿。珍儿有着一双既漂亮又漆黑的眸子,那是她母亲的良好遗传;但她笑起来时,胖嘟嘟的脸上还多了一对小酒窝,十分讨喜可爱。当她对大人们有什么要求时,就会用两只眼睛企求地望着……嬴政的心一下就软了,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嬴政伸手递给珍儿一片不太重要的竹简,让她自己坐在殿中玩耍。

“政,对不起!——”站立于嬴政身旁的徐姚,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转而愧疚的对嬴政言道。

“姚儿啊,你这话……寡人不爱听!”嬴政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身旁。

“可是‘和氏璧’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就这样被珍儿摔坏了,我的确难辞其咎啊!虽然刚才李斯解释的极为巧妙,但你心里……难道就不为这块玉璧可惜吗?”她知道嬴政与李斯都是在帮她圆场,让这和氏璧事件过渡到另一种­性­质,发挥它的政治功能。

揽上她的肩膀,嬴政宽慰的一笑。“曾经秦昭王想用十几座城池去换它,那是因为这块玉璧在先王的眼中是如此的珍贵,往往越珍贵的东西越是软肋,最终还是被蔺相如带回了赵国。若是换做寡人,也许就没有了‘完璧归赵’的故事。”

“因为在寡人心中,世间的珍宝不计其数,但你与孩子们比这和氏璧重要百倍。待寡人将来一统天下,这和氏璧就作为传国玉玺,代代相传,岂不是更好!”

听着嬴政的话,徐姚牵强的一笑。“可我还是觉得心中有愧!”

这女人啊,就是心思沉重。嬴政含笑着摇头,径自端起香茶慢慢品着。

闻到这浓浓的茶香,徐姚诧异的看着嬴政,她此时如此愧疚,为何嬴政却那般惬意呢?“嬴政……?”

“若你不想心中有愧,不如……”嬴政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那种迷幻的眼神,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听着他的话戛然而止,徐姚着急的推了推他,不知道嬴政又要发号什么示令。

“姚儿,做我的王后吧!——”

顿时,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徐姚弹跳起身。“大王,你又再说笑了!”

她有些不自在,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没想过要当什么王后。至黎雅逝后,嬴政对王后的要求一直都很高,大臣们推荐的人选,总能被嬴政­鸡­蛋里挑骨头的个个否决掉。

此刻,她的手臂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又一次的拽着,直到整个身躯都被他拽到怀里。

嬴政抬手擒起她纤巧的下颚,强迫她正视自己的双眼。“姚儿,寡人的提议,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迎上他诚挚的目光,徐姚别过了脸庞。“我感到很突然!”

“其实这话……寡人早就想对你说了。”他径自起身,缓缓的走到珍儿身边,貌似不经意的说着:

“姚儿,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适应这秦宫里的一切!”

看着这伟岸的背影,原来嬴政一直在费心栽培她,他从来不明言强制要求她做什么,这些年管理后宫之事也是让她慢慢的进入状态……此时的徐姚,已经完全体会到嬴政的一番良苦用心,只是自己并非这个时代的人,立后就会被记入史册,这样就会参与进历史,她有些恐慌!

“嬴政,我……还是不适合。”她很无奈的拒绝着。因为她只是一个误入了时空的错客。她觉得就像现在这样与嬴政生活在一起,她已经很快乐,很知足!

“你还是另选他人吧!……”

站在珍儿身旁的嬴政,侧头斜睨了她一眼,试探道:“你是想让寡人选韩国公主呢?还是赵国的公主?又或者是……”

徐姚木楞的起身,难道还有那么多位公主吗!仔细一想,也是啊,随着他日后灭的国家越来越多,敬献来的美女们也会与日俱增!那她以后的日子,又要备受心理上的煎熬了!

她神­色­黯然,一脸的不悦,酸言酸语的回着嬴政,“你喜欢哪位公主,就立哪位公主吧!”

“如若是那样,寡人会第一个被你逼疯的!”嬴政知道,现在谁当这个王后,她都不会高兴!

“我……我有那么不识大体吗?”

嬴政含笑着朝她点了点头,“你很有自知之明!”

“你……”她气的直跺脚。

稍微激将一下她,她就气成这样。嬴政只好言归正传的说道:“如今你的女儿打破了和氏璧,你这个做娘亲的,也理应为大秦做做贡献,就算将功补过吧!此事寡人主意已定,由不得你!”

“一块‘和氏璧’换一个秦国的王后?大王,这笔买卖你可亏大了!”

“姚儿,这件事情怎能用买卖去衡量?你不在秦国的那些日子,寡人四处寻你,想拿城池去换你,都无法换回来啊……”嬴政感慨的言道,那些没有她的日子,那种心底的煎熬,徐姚不会明白。他们经历过太多的挫折与分离,如今这样安逸的生活着,嬴政一直都想给她名分,那是他唯一爱着的女人,这个后位留给她,一点都不为过。

看着他借题发挥,听着他软硬兼施的话语,徐姚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了。

她要抛开那些历史,欣然接受嬴政的请求吗?

不知何时,嬴政已从身后将她牢牢的环绕住,“寡人要为你办一场盛世空前的册封大典,还有我们的大婚仪式……”

大婚?她的眼中充满着神采,自言自语的问道:“是身披着红红的嫁衣,头戴凤冠的那种吗?”她以为她这辈子都没机会穿上嫁衣了。

“那是寻常百姓家的婚礼,寡人的大婚怎能如此草率!”

笑目盈盈的看着嬴政,“政,你真的打算娶我了?”她的内心一直都很渴望,能与嬴政有一个婚礼的仪式,哪怕就像民间的婚俗一样。

“当然,大婚与立后册封典礼一并举行!”

“嬴政,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心眼又小,又爱撒泼,眼里更是容不得你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这样的王后,你受的了吗?”她可要事先把话说清楚,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做王后可以,但不允许他再喜欢上别的女人。

她的话惹的嬴政哭笑不得,这是嬴政以前数落过她的话语,今日她居然拿来反击他,亏她还记得如此清楚。

“姚儿当了王后,断然不会给寡人眉来眼去的机会啊,又何来撒泼之说呢?”

深深的看着徐姚,嬴政眼底尽是柔柔的笑意,他再次郑重的说道:“不要再考虑了,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这辈子你就安安心心的做我嬴政的妻子,做这大秦的王后!”

唉!在这么强大的男人面前,她真的什么都不用去想。她也不想再去多想些什么,就这样依偎在他的臂弯一生一世吧……她甜蜜的笑了笑,以行动做答。

……

秦王的大婚将与立后册封仪式一并举行,如此隆重又盛大的典礼,可把筹备的礼部官员们忙活坏了。

经过数月的安排与­精­心策划,祈年宫内专门设立了一间专供大婚时所用的新房。好日子将近,礼官们带领着徐姚巡视了一下新房的布置,一踏进殿内,那红彤彤的视觉效果,吸引着人们的眼球。这里的墙壁都是用红漆及银殊桐油刷饰的,门前吊着多盏红­色­的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

进入里屋,金玉珍宝,富丽堂皇。右手边有象征吉祥如意的玉如意。左边案桌前长几上陈设一对南海夜明珠。西北角安放着龙凤喜床,喜床上铺着厚厚实实的红缎龙凤双喜字大被褥,榻上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榻顶正中还有一幅牡丹花卉图,其图案优美,绣工­精­细,富贵无比。

“夫人,此凤冠是由秦国最好的工匠经过三月的时间­精­心打造而成!”

回眸看见这位礼官手捧的华丽凤冠,徐因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东西她还是以前在电视里见过,上面雕琢的有如意,还有吉祥的云朵,云头下平行缀着多串长珍珠,串珠最底端用红宝石作坠角。整个流苏戴在发髻顶端,珠穗下垂与肩齐平,华美至极。

“夫人,您瞧这正面的图案,如一龙一凤对峙的称为‘龙凤呈祥’,后冠上的图案,那双凤对立的称‘彩凤双飞’……”

徐姚礼节­性­的点着头,她都已经看晕了,这些事物太华丽,华丽的让她感到虚幻。

“夫人,大王命人请了当世绣工最好的绣娘亲手绣制了这套霞披,还望夫人先试穿一下,看是否合身!”一位奴婢双手捧着王后霞披,呈现给徐姚过目。

在几位宫女的伺候下,徐姚一边听着宫女们的解说,一边试穿着那红红的霞披,霞帔的主画面是由金丝绣制而成的双龙戏珠,衣摆处是用纯银线制的‘海水江崖’。

“这些图案都寓意着大王江山永固,一统万年。夫人,您的领到肩全是云彩图案,俗称‘如意头’,您再瞧这外缘,全是用平金绣水法绣制的蝴蝶……”

穿着雍容华贵的霞帔,她独自站在铜镜前欣赏了很久,这满屋喜庆的红­色­印着她脸庞红霞片片,在人生最幸福的那一天她可以装扮得如斯华丽,缨络垂旒,玉带锦袍,与嬴政同拜天地,喝下交杯酒,此生他们就将紧紧的联系在一起……这一抹浓艳的满身喜庆也如她心中漫溢的幸福,灿烂的笑容绽放的如花儿般明媚。

“姐姐……”

瞧见韩凝进来,面带喜­色­的徐姚赶紧拉上韩凝的手,急切的问道:“韩凝,你觉得我这霞帔合身吗?”她左顾右盼的拉着自己这繁重的服饰,希望韩凝能给点意见。

“很合身,这应该是按照姐姐的身材量身定制的,韩凝觉得很美!要是大王看了,一定赞不绝口!”

“是吗……我都好几天没见到大王的人影了!”徐姚对着镜子,她真想让嬴政来看看,参考一下。

“姐姐,下月就是你的册封大典了,这对鸳鸯锦是韩凝日夜赶制出来的贺礼,还望姐姐收下!”

接过她的一番心意,徐姚轻抚着这鸳鸯戏水的锦帕,她绣的形态各异,栩栩如生。“谢谢你……韩凝!”

细细欣赏着韩凝的刺绣工艺,徐姚内心思索着,等举行完立后之事,她着手要准备的就是韩凝的婚事了,她也希望让韩凝早日觅得好夫婿,早日穿上凤冠霞帔。

“宫中怎么突然有喜乐?”韩凝侧头问向一旁的奴婢们。

奴婢们交头接耳,也都不大清楚!

徐姚也仔细听了听,听闻这乐曲声,好像是在举办大型的国宴!于是她又唤来门外的一位宦官,“你可知这乐曲声从何而来?”

“回夫人,听说是燕国使节访秦……”

“燕国使节?”徐姚皱了皱眉。

“好像是一个叫荆轲的人,前来向秦国献地图,大王正在设宴迎接!”

“荆轲!——”徐姚听到这个名字,犹如惊雷炸响一般,大声疾呼。

她不顾众人的诧异,惊慌失措的奔出门外,手中那代表喜庆美好的鸳鸯锦帕,也随风遗落在尘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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