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筱丫纤细的手微微轻颤了一下,缓缓推开门,“任骏可?”里面一片沉寂,什么声音都没有,静静流淌的气流好似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涟漪。
这是他们的卧室,简约明快的线条透着一股现代感,但是每个细小的奢华之处又增添了几分温馨,但,此刻丁筱丫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任骏可静静地躺在床上,他脸色煞白,没有丝毫的血气。寡薄的唇瓣干枯泛白,紧抿成一线,似乎隐忍着什么痛楚,鼻梁高挺,呼出淡淡的气息,宛若游丝。
他瘦了。
这是丁筱丫的直观感受,她冰封的心,那层坚冰微微松动了一下。
任骏可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丁筱丫忍不住伸出手轻拭了一下——好烫!
丁筱丫怒瞪着那两个缓慢走进来的人,“他都烧成这样了,怎么不把他送入医院?即使不把他送进医院,可以让方叔叔过来一趟……”
北玄燐凑近暗牧肆的耳朵,私语道:“你看吧,丫丫还是专心他的!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别扭了,分明心里有对方,就爱装!”
“你们不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了好不好!”丁筱丫恼怒地剁了一下脚。
“他的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把他送进医院,他早就不在这里了。”北玄燐演起戏来十分投入,台词念得十分顺溜,让人查不到任何的蹊跷。虽然任骏可的情况没有他说得那么夸张,但是这几天他玩命式的工作,整日彻夜都不休息,也不吃饭,而是喝酒充饥,加上手上的伤口没有处理,不病倒才怪。
“你们两个,笨!”丁筱丫冷不丁地蹦出这个字来评价他们两个,走进旁边的换衣间取出十几条领带,扔到那两个人的手里,“把他绑起来!”
“绑?”北玄燐怔愣地看着手中的领带,“用绑的是不是太不温柔了?”要是任骏可醒了知道他绑了他,非被他扒了一层皮不可。
丁筱丫一把夺过领带,跳上了床,快速掀开被子,拽起任骏可的双手。
“你在干什么?”沙哑的声音缓缓漂浮在空气中,打破了气流的平静,一下子泛起波涛。
丁筱丫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继续埋头卖力地把他绑起来,“你不会用眼睛看啊!”
羸弱的眼睛微微颤抖了一下,任骏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心里泛起了剧烈的浪潮,但是表面还是装作若无其事:“丫丫,你……”
“你醒了,那吃药吧!”Katherine端着一盆凉水从浴室走出来,宛然他是这里的女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