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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早安检察官娇妻 > 100 披上婚纱

100 披上婚纱

听了薄荷的冷言冷语,蔡青奕的脸上终于龟裂出狰狞盛怒的表情:“你!你造反了,这是翅膀要硬了是吧?我说一句你就顶我一句!你还有没有礼貌?我是这么教你的吗?什么叫做医院这种地方少去为妙?薄荷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和你没完!”

薄荷对于蔡青奕的盛怒倒显得颇为冷静,脸上的冷意不减笑意却不再:“我二十八岁,不该长大吗?你教过我什么?刻薄、尖酸嘴毒这都不是您教的吗?我学着呢。[`哈十八小说`]//百度搜索 哈十八 看最新章节//”气死人的本事薄荷自认没有湛一凡大,可是嘴毒的功夫,刻薄的功夫,冷傲的功夫薄荷可是从小就开始修炼。从前没有用在薄家人身上过,今后自然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不然怎么对得起外界人眼中对自己的看法呢?

蔡青奕听了薄荷的这话遂即更加气的发抖,嘴里大骂着:“你这个混帐简直是要气死我……”站起来伸手便想给薄荷一个耳刮子,往日里的高贵冷艳贵­妇­假面形象是真正被薄荷在此刻给扯了下来。

薄荷怎么可能站着让她打?甚至为了防薄光,她说完就闪到了一边去,她可再也经不起薄光的一个耳光,不然几天不消印子,明天她的婚礼可就丢人丢大了。

让她意外的是薄光根本就没注意薄荷连他也躲开了,在蔡青奕挥手过来时薄光就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底闪过­阴­厉,对往日里他是百般呵护和疼爱的妻子竟毫不客气的大吼了一声:“吼什么吼?给我安静!看你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泼­妇­!”

“我……我泼­妇­?”

蔡青奕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这样教训自己。眼眶微红,抬头看向薄荷,伸手一指落在薄荷身上:“她呢?你对我越来越不尊重,对我不敬,你怎么就不教训教训你的女儿!?还是你现在才发现你对她的亏欠想起她那……”

薄光一手捏住蔡青奕的下巴,厉声警告:“给我闭嘴!”

薄荷看在眼里心里是微微一惊,刚刚是想说她的妈妈吗?

蔡青奕脸­色­一变,似乎因为薄光的用力而疼的脸­色­都白了。薄荷想,薄光的力道真的不是一般的重,现在蔡青奕一定觉得下巴都要掉了吧?薄荷的心里却是畅快的,蔡青奕现在心里一定是又痛苦又伤心吧?对于薄光今天的态度薄荷虽然也疑惑,可是她现在更多的却是痛快。

薄光的手,比自己的言语和不敬一定更伤蔡青奕的心。

“我告诉你,明天就是薄荷的婚礼,你最好给我放规矩点儿!那医院她的确是不必去了,你蔡家人对她怎样她心里清楚。而你做妈就该像个做妈的样子,想让她尊重你,你就先的学会尊重你自己!”

薄荷心里大叫一声‘好’!如果条件允许,她都想给薄光吹个口哨了。这天一定是变了,不然从前对自己从不重视从不喜爱的父亲为什么会教训自己的妻子也来维护她?如果不是从前那一巴掌,如果不是他卖女儿的行为,薄荷简直就要以为他良心发现终于决定要弥补她这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薄家长女了。

可惜,此刻薄荷再也不会觉得感动,只会觉得虚伪。

薄光放开蔡青奕的下巴,蔡青奕跌坐在沙发上‘呜呜’的哭着。在薄光转头过来时薄荷脸上切换出‘内疚’的神情。

“是我不好,不该和妈妈顶嘴,让你们吵架了……”瞧吧,无辜她也不是不会演,甚至演起来的时候已经开始得心应手了。

薄光叹了口气,只是睨了一眼沙发上埋头痛哭的伤心的蔡青奕一眼便转身而走:“你跟着我来一下。”

薄荷低头冷艳扫过蔡青奕,觉得痛苦吗?觉得伤心吗?觉得万念俱灰吗?这才刚刚开始,以后你该怎么忍受?

薄荷跟着薄光走向后院,两人刚刚消失薄烟便从楼上下来。刚刚的一切她自然看在眼里,她一直都觉得如今的薄荷和从前的薄荷有些不一样,可从薄荷的诸多反应看来,这薄荷的确是变了。薄荷变狠了,变得也会演戏了?她可不认为薄荷心里之内的会内疚。

是终于开始反抗了吗?还是因为觉得有湛一凡撑腰所以无所顾忌?薄烟不懂。但是薄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在这个家里跳舞,不可能让她占了全部的痛快!

“妈,你别哭了。”薄烟在沙发边坐下拍了拍蔡青奕的背。这个妈妈也真是的,从前还挺会在爸爸面前温柔体贴,可是如今怎么越发的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刚刚她是险些说出那个女人吧?爸爸怎么可能让薄荷知道她自己的身世呢?

“烟儿……你爸爸他……我好痛啊……我的心好痛啊,他如今这么对我……”蔡青奕看见薄烟倾过头来趴在薄烟的怀里哭的更加伤心了。

“妈你别这么伤心……你越这样,爸爸约会讨厌你的。眼泪,有时候并不能让男人觉得心疼,或许会让他们觉得更加心烦。”这是她得来的经验教训,她知道,容子华再也不在乎自己的眼泪了。这让薄烟心里一痛,却又很是不甘!容子华的视线、目光如今大半都在薄荷的身上,只要薄荷出现,他就不会再看自己一眼,这让薄烟无比的狠啊。

“我当然知道!可要不是薄荷那丫头你爸爸也不会……”这几天都是好好的,可薄荷一回来,薄光就凶他。他这颗心是越来越偏向那个贱丫头。

“妈,你也不看看薄荷要嫁的人是谁。她要嫁的是湛一凡,人家湛一凡要不是为了婚约怎么会娶她呢?而爸爸,根本就是把薄荷卖给湛家的。你只要想明白这一点,就能体谅爸爸了。爸爸一定是做戏给薄荷看,今后要想从湛家谋取更多的利益,和薄荷缓和关系,都是必须的!”薄烟没想到这样的关系道理还要自己说给自己的妈听,真不明白从前妈妈是怎么得到爸爸的心的,爸爸一看就是个狐狸,而妈妈呢?空会表演却没有谋略。

“是这样吗?”蔡青奕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坐起来看着薄烟有些不确定的疑问。

薄烟点了点头:“嗯,应该是的。”爸爸那么疼爱自己和妈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转移视线去疼爱薄荷,至少薄烟是不相信的。而只有这个道理能说服自己,爸爸会对薄荷缓和态度都是因为湛家。

“烟儿啊……命苦的孩子,我看容子华如今对你不如从前那样体贴了。倒是薄荷那丫头,湛家那小子虽然对他相敬如宾但也算是上心的。湛家那么有钱,当初指腹为婚的人怎么就不是你呢?”蔡青奕抱着薄烟可惜的道,如果嫁给湛一凡的是烟儿,那得多好啊。凭烟儿的本事和­性­格,那湛一凡对她绝对不可能像对薄荷那样只是相敬如宾的态度,一定会宠爱烟儿的不得了。那她这个丈母娘还不得要什么就有什么?那她如今根本就不会怕薄光对自己如何了。

蔡青奕心情黯然,更是后悔当初一开始没使出点儿法子把薄烟换进这场婚约里。可是她忘了,当初她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卖了。她也忘了当初他们卖薄荷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嘴脸。她更加忘了,宋轻语是什么角­色­又岂会被轻易糊弄。忘得更厉害的是,和湛家指腹为婚的女人不是她蔡青奕,而是白合。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如果湛一凡见着的未婚妻不是薄荷又怎么可能和薄家联姻同意这场婚事。她更加不知道的是,那相敬如宾的表面下如今的两人是如何的浓情蜜意。

薄烟心里也狠,虽然自己爱着容子华,可她也曾恨过,为什么湛一凡不早些出现?如果湛一凡早些出现,她就不回去主动搭讪容子华。那如今,湛一凡这样的男人还不是她的?

母女俩心思各异想的人和事却是差不多。(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薄荷被薄光带到侧厅后的小院子,坐下薄光便叹息着对薄荷岛:“你妈她这两天被蔡家的事情弄得一团糟人也迷糊,你别生她气。”

薄荷主动给薄光倒了一杯茶,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明天你的婚礼……”薄光突然叹了口气,“明天你的婚礼,关于婚纱,是我给你准备的。”

薄荷微惊,抬头看向薄光:“爸,你怎么……”薄荷怎么也想不到,薄光竟然会给自己准备这种事?

“虽然湛家也说要给你准备婚纱,可我想你还要去英国举行一次婚礼,所以就让他们准备英国那一次的婚纱,这一次就不要Сhā手了。这个婚纱,是我当年为你妈妈准备的。不过,她没机会穿过……”薄光微微敛眉像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神情也陷入了一片一场的温柔光景里。

薄荷微微一怔,心里狂跳。难道……他说的是白合!?

“为什么……没穿过呢……你们结婚的时候……”薄荷心里狠狠的抽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是自己的父亲,可他也极有可能在当年负了自己的母亲。这么些年从未真正的关爱过自己,那现在的虚伪又是什么?他那一刻温柔的神情,是真是假?

薄光从温柔里抽出,看着薄荷抿­唇­道“你妈妈胖了。你也知道,你出生后的三个月我们才举行了婚礼,当初的婚纱还怎么穿得上呢?当然,如果你不喜欢穿也没关系……今天去买其实也来得及……”

“让我见见那婚纱吧。”薄荷看着薄光认真道。

“走,我带你去。”薄光站起来拉着薄荷的胳膊转身回了偏厅。

上了三楼,薄光带着薄荷进了楼上的书房。谁都知道,楼上的书房是薄光的专用室,不光是书房也是薄光的秘密基地,谁都无法进去,就连蔡青奕和薄烟都不能进去。每日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谁也没见过薄光的那间房里究竟有些什么。

薄光带着薄荷进了这间书房,其实也是很普通的一间书房,也许只是他偶尔在这个家里需要的个人空间罢了,因为不让别的人随便进来所以才显得神秘。

挂在窗户边衣架上的白­色­婚纱,薄荷进来看见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只是看见它挂在那里,薄荷的心就开始‘砰砰砰’的急跳。

不用怀疑的是,这婚纱即便是薄光想瞒也瞒不住的真相,这婚纱必定是当年为白合准备的。她纤细高挑的身姿,几乎都是为薄荷量身打造,听舅舅说自己和妈妈身形几乎一样,那不就是印证了吗?而蔡青奕比自己矮一些,也比自己胖许多,薄荷曾见过她年轻时候的照片,是完全配不上这婚纱,更别说是为她而准备的了。

薄荷慢步的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洁白婚纱上面的蕾丝,奇怪的是,明明是二十八年前的婚纱却依然那么美,美得让人窒息……原来婚纱,是真的不分时代的。

薄荷缓缓闭了闭眸,叹息:“妈妈没穿这婚纱……真可惜……”

“是啊,我亲手设计,又让人带到意大利让名家用手工亲手为她缝做的。可她后来……变了……自然穿不得……但我想,你穿也是一样,我也想见着你穿它的样子……能接受吗?”

薄荷的心一片酸楚,的确是变了,变了一个人,能穿得了吗?薄荷心里冷笑,对于薄光至今留着这条婚纱却也心存疑惑,亲手设计,意大利名家手工制作?难道他的心里还有自己的母亲?一直恋恋不舍根本就没放下?

可是薄光的脸­色­正常,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薄荷抱着婚纱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反锁,一个人站在镜子前慢慢的穿上这件婚纱。几乎没有一点儿的空余,也没有一点儿的多余,长短、腰身,都仿佛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不……为妈妈量身打造的。

婚纱有些复古,虽然不太时尚,可薄荷却依然觉得它美极了。无袖半高领的透明蕾丝,锁骨若隐若现。到了胸部依然是透明的蕾丝薄纱,里面丝质的布料变成v领,胸口的雪白也是若隐若现。然后便是凹凸紧致直到腰间。下摆是依然是飘逸锥形如纱的蕾丝,很轻柔,很舒服。薄荷拉着下摆轻轻的蹲下来,拉起蕾丝下摆,上面绣的并不是一般的蕾丝花样,而是一大朵一大朵的荷花啊……薄荷捂着自己的­唇­,妈妈,妈妈……

哽咽着将泪水咽了回去,她能穿着妈妈没能穿上的婚纱结婚,也是一种幸福吧?当年爸爸对你究竟是怎样的心思?而你们为什么终究没在一起?这荷花花样的蕾丝婚纱下摆,你可曾见过?

薄荷坐在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愣的陷入冥想,直到洛以为的电话打来。

电话那端的洛以为显得极其兴奋:“薄荷?你在哪儿呢?明天你婚礼,你快出来出来,我带你去做spa,带你去做全身浴疗!”

薄荷听见洛以为的声音心情才好了一些,笑了笑才道:“我在家里洗过澡了。”

“这是伯母给我的任务,你快出来呀。伯母说了,今天一定要把你洗得香喷喷的,明天才能美美的出嫁啊!而且你怎么这么没有自觉­性­呢?一个女人,你明天自己的婚礼呢,你都不知道要漂亮要水水的­嫩­­嫩­的,然后迷倒新郎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婚礼这天你有多美啊!?”

薄荷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和我婆婆这么好了?”

“我们关系一直很好啊,这些天我都帮着伯母一起帮你办婚礼啊,像那美得让我想死的婚纱照啊,像你们的新房啊,像伴娘礼服啊,糖果这些细节我都在帮忙呢。”

“以为……谢谢你。这些天我不在,我一直忙着工作,婚礼有你帮着我妈,我和一凡都谢谢你。”

“哎哟,说这些做什么啦……你们薄家那边人多我没去帮忙,也不知道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可是该湛家这边的事情,我能尽心就尽啦。”

不管这场婚礼,薄家究竟为嫁女儿准备了什么,可是湛家娶她的心娶她的郑重行为都让薄荷原本有些沉寂在白合过去的心又复苏跳动了起来。

薄荷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深深的叹了口气:“你等着,我马上出去和你做spa,今天我请你!”

“嗯嗯,你要安慰我哟。我告诉你,我今天遇到一个超级变态,长得人模狗样气质冷酷,可是眼神­淫­荡思想放荡,我差点儿就没招架住结果落荒而逃……”

薄荷忍住笑,洛以为的桃花总是那样旺盛,可谁让她是一个美艳的男­性­生殖科医生呢?不行的男人见着她就好了。

薄荷出去和洛以为美美的做了一个spa,两个女人床上让人从头到脚的做了护理和按摩。薄荷舒服的睡着又醒来,虽然在别的人面前­祼­着有些不习惯,可是她又觉得好舒服,做完浴疗之后身上的皮肤果然又水又粉又细腻,比以前好了很多。

“哇,瞧你这小模样水­嫩­水­嫩­的,明天一定能迷死湛一凡那厮。”

薄荷瞧了洛以为一眼:“你以为你就不美了?我要是个男人,立即扑你!”薄荷说的可是真心话,洛以为美的妖的艳的就像一朵盛开极艳的大牡丹花,谁见了无论你男女老少都想给采下来。

洛以为抛了一个水­嫩­­嫩­的媚眼过来羞怯怯的道:“哎哟,别这样说嘛,人家会害羞的……”

薄荷挑起洛以为的下巴眯起眸子坏笑:“你这祸水,总有一天会有男人把你制的服服帖帖的,看你怎么再跑出来迷惑时间男女!”

洛以为不屑,却不知薄荷这一语成戳,她的天煞灾星从此真的降临,哪里再肯轻易退去?

和洛以为吃了饭薄荷才驱车回了薄家。对她来说,婚礼前一天还能有个朋友陪着自己去做做spa和浴疗,实在是从前难以想象和企及的事情。她怎么会想到自己也会有一个真心闺蜜,怎么会想到自己也会满怀期待的等待着婚礼,怎么会想到一回到家爷爷和­奶­­奶­都坐在客厅里正等着自己。

“小荷啊,你回来啦?”

薄荷想起舅舅称呼妈妈的小名,与自己同音也是‘小合’。

“嗯,­奶­­奶­。我和以为出去吃饭了。”薄荷将钥匙递给田妈便在沙发里坐下来。客厅里只有爷爷­奶­­奶­,别的人似乎都不在。

“我让他们都回房里去休息了,我和你爷爷有话对你说说,明天你婚礼嘛,­奶­­奶­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薄荷疑惑的看着薄老爷子和老夫人,自己对他们没有恨意,可是也存在许多的疑惑和怀疑。他们对自己的管教也比较严格,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不坏的。

­奶­­奶­握住薄荷柔滑的手叹了口气:“孩子啊,这些年你受苦了。我们都知道你在这个家里有些委屈,可是­奶­­奶­和你爷爷都是疼你的,把你和烟儿都一视同仁。我们知道你不是傻子,你看得出来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我们承认,因为烟儿的­性­格活泼所以更加喜爱,可是你的努力我们看在眼里,特别是你爷爷,他是把你搁心尖儿上的疼啊。这薄氏的百分之二十股份,就是他让出的百分之十,也是他决定说那股份必须落你头上,不能给湛家了。”

薄荷看向自己的爷爷,爷爷对薄荷缓然一笑:“别听你***煽情话,爷爷没那么伟大。爷爷就是觉得,是你应得的。老婆子,你快把东西给她,让她早些去睡,明早还要做个美美的新娘子!”

­奶­­奶­瞪了爷爷一眼:“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薄荷这就要出嫁了,我这心里啊……舍不得。她当初那么小,我抱在怀里看着长大的啊……”­奶­­奶­说着声音变哽咽了起来,薄荷心里也突然有些难受。虽然他们有时候依然也不公平,可他们是老人,他们毕竟也是自己的血缘长辈,是自己的亲爷爷­奶­­奶­。­奶­­奶­这个时候的真心,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奶­­奶­别哭了,我是嫁出去了,可我永远是你们的孙女啊。”血缘,是改变不了的。薄荷要对付的人,也不是他们的。

“好孩子。来,这是­奶­­奶­给你的嫁妆。既然要嫁到湛家去,咱也不能丢人。这东西­奶­­奶­没给烟儿留,烟儿不需要,容家不需要她充面子,可你需要啊……湛家那样的架势,我们知道薄家是比不上的,可这些嫁妆啊,也能让别的人对你刮目相看!”­奶­­奶­将一个盒子递给薄荷,薄荷心里诧异,­奶­­奶­怎么给了自己如此贵重的东西?

薄荷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可是想也知道必定都是­奶­­奶­贵重的饰品。她怎么都给了自己呢?她不是也疼爱薄烟,怎么就都给了自己呢?她说薄烟不需要,可她需要……她明白她今后嫁到湛家去必须面对的处境?­奶­­奶­啊,为什么这一刻,您如此的贴心?

在薄荷出嫁前,***行为还是深深的感动了薄荷。

“以后­奶­­奶­不能管你了,你爷爷也不能管你了。我们对你严苛,那是希望你嫁到湛家去之后也能那样严苛你自己。湛家不比我们薄家,他们比我们有钱比我们显赫,他们的规矩也比我们多。现在是对你相敬如宾,可是以后呢?做人儿媳­妇­的不容易……”

原来,他们的严苛是这样的道理。原来,严苛里,真的包涵了他们对自己的爱。不论大小,可却是真的为她好。

薄荷这一刻用力的抱紧­奶­­奶­,只能轻声定的安慰她的心:“­奶­­奶­,我婆婆和我丈夫都会对我很好的……您别担心……”

她相信湛一凡和婆婆,她也相信自己嫁过去定是一个人生新的开始。

回到房间,薄荷坐在床上打开­奶­­奶­给自己的古董盒子,有五层抽屉,每一层拉开都是不同的珍宝。

金银、珍珠玛瑙、钻石。项链。玉钗。戒指。手链。手镯。

这个老人几乎将她自己一辈子的珍藏物都给了薄荷,而这一件件哪一件不是价值不菲?薄荷抱着盒子在床上坐了半响,许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再恨,也永远恨不了他们……不论他们当年对自己的妈妈做了什么,薄荷也知道,她恨不了真心对自己的他们。

睡之前薄荷接到了湛一凡的电话。薄荷窝在被窝里看着窗外的月光不说话,湛一凡低沉的声音却传来:“想睡觉了?”

“有点儿……怕明天有黑眼圈。对了,听以为说给我们装扮了新房,是什么样子啊?”

“我今晚睡得是客房,妈把我们的新房锁得紧紧的不让任何人进。”

薄荷忍不住的笑:“还有秘密呢!那婚纱照呢?”

“见着了,客厅里挂了副大的!是中国古风的,挂在欧美风的客厅里,很怪。”

“啊?妈妈好可爱啊……不过客人来了瞧见会不会很尴尬啊?”薄荷想了一下客厅哪里能挂婚纱照,可是想了半天也愣是没想起来。

“今晚是平安夜,要许愿望,知道吗?”

“知道啦……我会吃苹果的!”薄荷拿起放在床头的苹果啃了一口,吃完了一年都会平安?这虽然是鬼话,可是此刻却幼稚的也做了。

湛一凡又神神秘秘的道:“我会变成圣诞老人给你在床头放礼物。”

薄荷嗤笑:“幼稚。”知道他在英国长大,所以圣诞节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就像中国人过春节一样的心情,所以能在明天举行婚礼,其实也是个特殊的日子。

湛一凡似乎也在笑,过了一会儿又沉静了下来淡淡的在薄荷耳边轻唤了一声:“薄荷……”

“嗯?”

“我想你。”

薄荷躲在被窝里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答:“嗯……你快睡,睡着了,明早来接我。”

“我不会迟到的。”

“……好。”

“以后,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睡在一起,每天在一起,去哪里都一起。”

“知道……”

“猫猫。”

“嗯?”早已经习惯并且接受这个名字的薄荷回答的很漫不经心。

湛一凡无比正经的声音从电话淡淡那端传来:“别人说,电话里也能要,我们试试吧?”

“……”薄荷深深的吸了两口气,然后对着电话冰冷无情毫不客气的低吼一声:“滚!”挂了电话,薄荷把脸埋进枕头里,这个无下限的无耻男人!

薄荷是被洛以为从床上挖起来的。

“你快给我起来——我就知道你还在睡,你看都几点了啊?快起来化妆做头发穿衣服!”

薄荷从梦境里挣扎着醒来,睁眼看到洛以为顿时有些不知所以。这是在­干­什么?

“你还想不想结婚啦?都快六点了,你还在睡!”

结婚?薄荷的脑袋空了一下,随即‘哗’的一下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连连的拍着自己的额头:“对对,今天结婚来着。”

洛以为躲开薄荷猛的便坐起来的动作,拍着胸脯有些惊魂未定的道:“还好我过来的早,不然等你一觉睡到七点就完了!化妆师和发型师我都带来了,你快洗个脸,我马上让他们进来!”

薄荷又迷糊了一下:“化妆师?发型师?”对了,昨晚她睡之前看过湛一凡发来的婚礼流程,因为要从薄家开始拍摄婚礼过程,所以她在薄家就要化好妆穿好婚纱然后等着湛一凡从这里把自己接出去。

洛以为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手里断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是热腾腾的食物。

洛以为将托盘里的食物都拿出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又把还在床边坐着发呆的薄荷给拉过来按坐下:“别发呆了。田妈说给你煮了八宝粥,让你先吃点儿垫垫肚子。昨天伯母也给我说了,让你早上多吃点儿,不然中午顶不住。”

薄荷摇了摇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看着眼前热腾腾的红呼呼的八宝粥有些没胃口。

“我能不能先刷牙?”抬头望向又跑到床边去忙碌的洛以为薄荷愣愣的问。

“快去快去。湛家指定的专业的高端的发型师和化妆师都给外面等着呢。伯母四点就打电话把我叫起来,我赶过来你去还在呼呼大睡,我这伴娘的命啊……”

薄荷弯了弯嘴角:“辛苦啦。我这就去洗脸。”

洗了个脸的确清醒了许多,拍了拍脸上的水薄荷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有点儿黑眼圈,可是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皮肤也挺光滑的……头发也很顺很­干­净。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道:“今天结婚……加点儿油!不能让人看笑话,一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终于,要走出薄家了,真正的。”

微微的闭了闭眼转身向卫生间外走去。

薄荷还是勉强的吃了一些,因为洛以为的再三强调和催促最后愣是把一晚粥都给吃了。刚刚吃完还没喝口茶洛以为就把化妆师和发型师一起引进房间。也不知道是有意安排还是无意安排,这发型是和化妆师竟然都是女的。一个看起来很­干­练利落,一个看起来倒是有些妩媚漂亮。

“婚纱是先穿上还是等头发做完画完妆再穿?”洛以为在一旁轻声询问和发型师理发师做着沟通,薄荷趁机喝几口茶,突然又听洛以为朝着自己问:“薄荷,化妆师好和发型师都要看看你婚纱然后给你做发型定妆容风格。”

薄荷缓然的从沙发里站起来朝更衣间走去:“来吧。”

婚纱挂在更衣间的衣架上,洛以为一进来便被震惊住了:“哇……好美啊,有点儿复古。”

薄荷靠在一旁看着发型师和化妆师的讨论,她们又看了下后面的拉链最后一致的询问薄荷:“欧式复古发型和温婉高雅妆,湛太太您满意吗?”

薄荷勾了勾­唇­:“冲着你们这声‘湛太太’我便已经满意了。”

洛以为在一旁连连发出‘哎哟’的声音,薄荷并不觉得害臊,她本就是湛太太。被人叫湛太太,心情很好。

三个女人先服侍薄荷穿上将身材凸显的玲珑有致的婚纱,然后薄荷又裹了一件披肩坐在沙发上开始让化妆师和发型师捣腾自己。

两个小时后,薄荷站在镜子前看着崭新的作为新娘的自己。

白­色­的蕾丝婚纱,典雅高贵的挽发,发鬓上Сhā了一朵白­色­的玫瑰,配这蕾丝婚纱是那样的美和合适。妆容也非常的雅致,让人看不出一点儿的破绽,脸是粉润的白里透红,细致的没有半点儿妆容的痕迹。果然是手段高明的化妆师。

洛以为将她们引了出去吃早餐,薄荷自己站在镜子里整理仪容。不一会儿洛以为又回来,薄荷正在戴手腕上的手势,洛以为从她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然后捧上来递给薄荷:“戴上吧,刚好合适。”

薄荷看向洛以为:“这是哪里来的?”

洛以为冲着镜子里的薄荷缓缓一笑:“我送给你的。”白­色­的珍珠项链每一颗珍珠都是珠圆玉润的可爱和饱满,吊坠是复古的优雅镂空雕花,由大大小小的珍珠和水钻拼成。不得不说,真的很漂亮。

洛以为亲手为薄荷戴上,然后真理好形状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并不是太贵,可是配着这婚纱却是非常合适的。这些珍珠可不是街边买的哦,是正宗的北海珍珠。这个也不是水钻,是钻石!可是很贵的!”洛以为这次是下了血本了,洛因为订婚她都没出这么多血。

薄荷惊诧的托起项链:“真的钻石?你的花多少钱?”

“这钻石不贵。而且又不是大颗的,你放心啦。”况且她拿的是内部价,也就几万块,能贵到哪里去?只是买了这个项链,她就变成穷人了。但是薄荷结婚,她是真的想表示一些什么的,真的很想。所以毫不犹豫的真的就买了。

这些碎小的钻石虽然不大,可是薄荷知道拼在一起就不小了,怎么也得有两克拉啊。虽然不知道质量如何,可是就算是普通钻石,她洛以为也得花不少钱。薄荷心里又气又感动,伸手抱着洛以为暖暖的道:“谢谢你。”

洛以为嘻然一笑道:“不必谢啦,你是我学姐啊……况且,我结婚的时候,你肯定要还我更大的礼咯!嘿嘿……”

薄荷顿时哭笑不得,原来这丫头是在做这长远打算?

“好,以后我一定还你更好的。”薄荷并不是说玩笑话,嫁给湛一番也算是有钱人了,况且现在薄氏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属于她的,比这更好的,她当然买得起。

薄荷穿上白­色­绸带绑踝的高跟鞋,站起来又让洛以为帮忙披上雪白的貂毛(人造皮草,爱护小动物哦)披肩。

洛以为扑朔着大大的星星眼望着薄荷不停声的赞叹:“哇……好美啊。虽然这貂毛有点儿富贵,可是丝毫不影响你今天的高贵雅致的气质!我真是爱死你了,快,我们先拍两张照片!”

薄荷对于洛以为的热情早已经无力招架只能顺着她去折腾,坐着站着都让洛以为拍了个够,两个人在相机里笑得傻傻的可爱。

正玩得开心时“扣扣”两声门突然被敲响,薄烟的声音从外面便传来:“姐,我和你说说话吧?”

薄荷看向洛以为,洛以为并不知道这姐妹俩之间关系不好,收起相机站起来道:“那我出去,你们聊会儿吧。对了,还有十多分钟,婚车该来咯。你调整好心态啊,你们家下面也来了不少亲戚,我去帮你挡着他们。”

薄荷缓缓的点了点头,洛以为迈着长腿和愉快的步子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薄荷突然唤住洛以为:“以为。”

“啊?”洛以为回头眼神有些迷惑。

薄荷嫣然一笑:“今天谢谢你……不,是一直以来都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一定很寂寞。”不论是婚礼还是平日里,有这个朋友她的生活才变得更加的幸福和充实。

洛以为满足的一笑:“嗯,我也谢谢你呢,你不知道我多感谢你吧?得了,以后说。我先闪了。”洛以为说完拉开门和薄烟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薄烟进门轻轻的合房门,今天她也穿着浅紫­色­的礼服,因为有些韩版,所以肚子倒也完全看不出什么。轻步的走过来薄烟看着美丽高贵又典雅的薄荷轻轻一笑道:“姐,你今天可真美。”

薄荷微微勾­唇­:“今天我是新娘,应该的。”

薄烟摇了摇头轻笑:“姐你现在说话可真不客气,哎,算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祝你新欢快乐哟。”说着薄烟从身后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递给薄荷,薄荷有些意外薄烟也会送礼物给自己,看着那盒子不动神­色­。

“现在还有点儿时间,你拆礼物吧。姐,我是真的……希望你……快乐……”薄烟从椅子里站起来冲着薄荷缓缓的笑,然后转身离去。

真的希望她快乐?薄烟,鬼信你的话。

可是看着桌面上的盒子,薄荷的心却有些忐忑起来。她一直有些猜不透薄烟,就像她今天竟然会给自己送礼物一样让总是让她意外。是什么样的礼物?总不会是吓人的蛇之类的动物。可是薄烟是绝对不可能像洛以为这样真心的送她礼物的,也绝对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

伸手,洁白如葱的手指轻轻碰上盒子未锁的开关处,薄荷的手轻轻往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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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 迎亲

盒子里的东西很简单。

一支录音笔,一张照片,和几张看起来陈旧的纸。

薄荷拿出这三样东西放在桌子上,视线最先落在照片上,神情却是一怔。

照片里的人……是妈妈?薄荷立即捡起桌上的照片,视线锁定。果然是妈妈白合,照片里并不是她一人,她依偎着的人正是……薄光!薄荷的心跳加速,白合的肚子已经隆起,薄光的眼神温柔,年轻的薄光也是那样的英俊威武,两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郎才女貌。

薄荷轻轻的咽了口口水,薄烟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薄荷拿起那几张纸,看字迹有些熟悉,边缘有被撕裂的痕迹,有日期和天气……是日记?看着字迹是蔡青奕的日记?薄烟从哪里找来的?她给自己看的又是什么?

xxxx年5月21日,­阴­

我恨那个叫做白合的女人。是她抢了我的阿光,阿光从前那样爱我,我和他从大学到现在四年的感情。可是那个白合是个小三,她不出现的话阿光不会这样对我!

她长得漂亮,却像个狐狸­精­一样。如果她不是阿光的秘书,阿光怎么可能被她勾引?她隐藏在清纯外表下的心根本就是­淫­荡可耻的!她不是怀了那个孽种,阿光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刺激我,不可能!我比她有钱,我比她学问高,我比她家世出­色­,我样样都比她强,可她为什么要爬上阿光的床?

我简直不可置信,不可置信她竟然怀了孕,她竟然和阿光躺在一起。

xxxx年6月1日,晴

那个小三破坏了我和阿光的感情,可是阿光的家族企业出了问题。我等着阿光来求我。爱?我很想知道,这个时候和小三的爱情能值几分钱。

xxxx年6月13日,多云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然不肯走?不论我怎么用言语羞辱她竟然都不肯走,果然是个下耻放荡贪图富贵的贱货。她要不是为了薄家的钱,可能爬上阿光的床吗?阿光再说什么我也不相信了,阿光才不会真的爱上一个小三。要不是这个女人,我和阿光早就结婚了,如今薄氏的问题也不会那么难以解决。

这个女人,一定要意识到,她只是个小三,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三!

xxxx年10月10日,小雨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婴儿。

她和她妈妈长得太像。她不是我的孩子,她的存在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着我,这是阿光感情出轨和那个小三生的孩子。阿光说,她叫薄荷。呵,那个臭女人不就是喜欢荷花吗?消失之前也不忘了给孩子取个名字?这个女人果然是个贱女人,不然怎么不带着她的孽种一起消失?

公公和婆婆很喜欢这个婴儿,他们要我视如己出的对待这个孩子,可我不能,我心里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将她视如己出,我恨不得她死。但是我也知道,我要在这个家里立足,我要让阿光的心里再次只有我我只能好好管教这个孩子,让外人都以为我是她的亲生妈妈。

……

四页日记飘落在桌子上。薄荷也曾经无数次的揣度过,可是亲眼见到蔡青奕的日记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另外一种感受。她满口的小三就像是刺一样扎着薄荷的心和眼睛。相信吗?薄荷是不相信的,不相信自己的妈妈白合是小三。可是日记中间漏了那么多页那么多的信息,薄荷根本就难以知道原委。而原本坚持的妈妈为什么消失去了哪里却只字不提。剩下的日记呢?依照这撕裂的印记必定是薄烟从蔡青奕的日记本上撕下来的,所以剩下的还在薄烟那里?

薄荷又拿起录音笔轻轻‘摁’下,薄光和蔡青奕的声音便从录音笔里传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当初怎么说的?我为了你和那个小三生的女儿当初背着未婚生女的臭名声和你结婚,你对得起我吗?”

“我告诉你,别再叫她小三!”

“她不是小三是什么?你说啊,要不是她,我们早就结婚了,要不是她,能有薄荷吗?她就是生下来气我的!”

“蔡青奕!你再出言侮辱白合,信不信我掐死你!”

“哟……现在想后悔吗?我告诉你薄光,你没资格!你当初和那女人断的时候你做的什么事情我们都知道,你心里更是永远知道!你现在想弥补薄荷晚了!要不是为了薄氏,你会把薄荷卖到湛氏吗?你不让我骂那臭女人是小三又怎样?你永远抹不去当年的那些事实!那女人是小三,薄荷是小三的女儿,而你根本就是一个混蛋……”

呲呲——声音断了。

薄荷再听,依然是刚刚重复的几句对话。薄荷全身沉重的瘫在椅子上,看着这几页日记,照片和录音笔中的对话,薄荷突然很想笑。

为什么?薄烟啊,薄烟。薄荷摇了摇头,她薄烟心思缜密,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知道了真相。难得的是,薄烟竟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不动声­色­一点儿预兆痕迹也没有的便的找来这些东西想要在她大婚的清晨给她一个‘惊喜’。的确是惊到了喜到了,这薄烟还知道些什么?这是薄荷值得研究的。

由此看来,薄烟想要打击她,看她薄荷生不如死?还是在大婚的清晨?薄烟,你的确是很像让你姐姐‘幸福快乐’呀,你的手段实在是高明啊,你实在是太狠了,远远比她薄荷想象中的还要有心计还会隐藏真实情绪,还要­阴­险毒辣!

但让薄烟万万想象不到的是,此刻薄荷除了心凉之外是再也没有别的情绪了。薄荷要不是早早就知道了真想,要不是湛一凡早早的就点破了她这个梦中人,她今天也许的确是很难再走出这个房间,的确会疯会傻会大哭,就像刚刚知道真相那时候一样,会癫狂的崩溃然后什么也做不了更别提继续婚礼。

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啊,她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早就知道了啊,她还能有什么别的感受?大抵,就是对薄烟的更多认知罢了。大抵就是知道了蔡青奕的心蔡青奕对白合的恨对她薄荷的恨,知道了薄烟的恨。

“叩叩。”门被敲响,洛以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薄荷,胡珊她们来了。”

薄荷立即收拾了东西,盒子放到一旁,纸、录音笔和照片都放进了衣服里藏好。

“哦,进来吧。”薄荷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和悲伤,门外的洛以为果然蹙了蹙眉看向自己认识你的胡珊道:“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像哭过似的……”

“女人出嫁这天不都得哭嘛。”胡珊似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只是很急切的想看到新娘装扮的薄荷。

洛以为带人推门而入,等胡珊和王玉林进来之后将要关门才回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薄烟便问:“你不进来吗?”

“哦,不了。”薄烟笑了笑,洛以为耸了耸肩当着薄烟的面将门合上。她怎么觉得这薄烟乖乖的?那笑容,特虚伪似的,总感觉……这薄烟和薄荷不亲?

胡珊和王玉林被薄荷的美惊艳住,绕着坐在椅子上的薄荷团团转。

“老大,你真的堪比电视里的明星模特们啊,这婚纱好美啊。复古风的蕾丝婚纱,这可是我做梦都想拥有的!”胡珊蹲下来摸了摸薄荷婚纱的下摆,薄荷微微的笑了笑:“这是我妈妈的婚纱。”

王玉林和胡珊跟着薄荷去过白阳镇的白家,虽然薄荷没有明着说什么,可是她们私下也讨论过,讨论的结果也将薄荷私生女的身世猜出来一些。听薄荷这样说,她们俩谁都没往蔡青奕身上想,而是异口同声的赞叹道:“哇……伯母的眼光可真好。”

薄荷微微笑,是不是妈妈喜欢的她并不知道,因为这是薄光当初想送给她的。[`哈十八小说`]薄荷穿在身上却是觉得特别的幸福……和温暖。

洛以为将手套递给薄荷:“戴上吧,外面冷。”

王玉林和胡珊一人拿过一只:“我来我来。”

薄荷看着这二人也没有犹豫伸出自己的手来便让她们戴去。虽然她们和自己的关系远不如和洛以为亲切,可她想这两个聪明的丫头一定都猜出了自己‘私生女’的身份,她也不介意,这事儿寻找机会了也会告诉洛以为。

洛以为还以为薄荷穿的是蔡青奕的婚纱,所以心里也有些无奈,这蔡青奕对薄荷的态度是怎样的她可是很清楚的,听哥哥洛倾城说过一次,自己也在婚纱店亲眼目睹过一次,所以当即对这件婚纱就不抱任何喜爱了。

戴好手套以为又亲自拿着长长的白­色­蕾丝头纱走到薄荷背后,用一只紫­色­玫瑰别在发鬓,洛以为这才笑了笑:“紫玫瑰真漂亮。这花可是湛先生亲自选的,知道花语吗?”

薄荷还真不知道紫玫瑰花语,洛以为打了个响指才解释道:“紫玫瑰代表浪漫真情和珍贵独特哦。这说明,你在他眼里,是珍贵而又独特的,同时还充满真情呢。真好……”洛以为弯着腰对上薄荷的眼镜,满眼都是对薄荷的羡慕。

薄荷心里很是一暖,所以用紫­色­的玫瑰吗?所以,是这样的意思?

站在窗边的胡珊突然惊喜尖叫:“婚车来了吧?我好像看见了!”

因为薄烟怀孕,也因为这里是高档别墅区,所以鞭炮这种东西是不允许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出现的。这个原本该是热闹非凡的清晨显得有些冷清,要不是胡珊、王玉林和洛以为三人在窗边看着到来的婚车唧唧咋咋叫个不停增添了一些热闹的氛围和气息,自己还真的感觉不到那一份儿应该享受的喜悦。

“我出去看看!”胡珊撒腿跑出去,王玉林和洛以为一起留在房里。因为湛一凡那边有两个伴郎,出于对婚礼万事成双成对的吉利数字所以王玉林也被拉来做了伴娘,当然也是薄荷昨天临时才问了王玉林,王玉林当即就二话不说的同意了,能为她老大做伴娘她可是都快被胡珊给嫉妒死了。

洛以为已经换上了紫­色­的伴娘礼服,大波浪卷发自然的披散在脑后,脸上也只是化了淡妆,完全不抢薄荷的风头。可是漂亮的人无论你如何平凡的装扮依然是漂亮的,只是今天的薄荷太美,美的任何人都无法抢走她的风采和光芒。

洛以为笑着将门关上:“今天,我们也要考一考新郎!”

薄荷挑眉,眉目含笑:“你想怎么考?”

王玉林也从更衣间走出来,紫­色­的礼服穿在她身上虽然没有洛以为好看,可是拿掉眼镜,挽起头发,也是一个清纯佳人。

“想要娶老大你,那就必须要过伴娘团这一关啦!”虽然伴娘团人数有点儿寒碜,可是人不在多而在­精­,她和洛以为可都不是吃素的。

薄荷掩­唇­轻笑摇了摇头,只听得门外胡珊的大叫传来:“来了,来了,伴郎来了!”

薄荷的心突然被紧抓了起来,洛以为拉着王玉林就往门口跑去,两个人快速反锁然后抵住门板,洛以为指了指桌子上的捧花:“你快把捧花拿在手里啊!”

薄荷看向放在手边的全紫­色­玫瑰的花束,洛以为突然的紧张和低喊也在加剧着薄荷心里的紧张。心脏‘砰砰’的跳了起来,几乎就要跳出那薄薄的胸腔,从未如此激烈过。湛一凡……你、你终于来了吗?

门外有轻声的喧哗,几乎都是胡珊的声音,隔着门板薄荷都能听见。还有门后面洛以为和王玉林的激动雀跃,似乎比她这个新娘还紧张还兴奋。薄荷想要站起来,可是腿好软啊……怎么这么软呢?软的撑着桌子好像都找不到力气。

门外突然的安静,然后湛一凡的声音淡淡的冷声传来:“开门。”

他不紧张吗?或者说,他的心很平静很平静?不然怎么听不出声音里的任何一丝丝波动?薄荷疑惑,怀疑,更加的紧张了。

洛以为似乎全然不受门外男人此刻冷然态度所迷惑,自己贴着门板对门那边大叫道:“想要娶我们薄荷,必须过伴娘大拷问!”

湛一凡又没结过婚,更没遭遇过伴娘大拷问,自己所经历过的婚礼哪一场不都是新郎见着新娘就给抱走了?今天还真的到了门前被难住了。

李泊亚毕竟是在中国长大的人,他倒是见过也听闻过伴娘拷问这种事情。上前一步微微挡在湛一凡身旁,对着门板便道:“你问,我们有问必答。”

有力轻悠悠的靠在身后的墙上对这一切都表现的兴趣缺缺。他的脑海里,从昨天到现在几乎都是那个白兔医生的身影,所以他决定今天一结束boss的婚礼就去医院渐渐那缠绕在自己心里的身影。不把她早些捉上床,他还真是心痒难耐。

洛以为清了清嗓子看了眼王玉林终于开始了第一个问题:“和新娘第一次见面时,新郎对新娘是什么感觉?”

薄荷瞪大双眼,这个以为还真的敢问?她都不好意思问湛一凡和这个问题。不仅是觉得尴尬,还因为她心里清楚两个人的初见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场所和回忆啊。

薄荷的心里越加的紧张的,紧张的都要伸手捂着自己激烈跳动的心脏才行。

门外站了不少人,田妈和众仆人都是看热闹的,梁家乐和张煜寒必须是要来凑热闹的。然后是胡珊,还有隐藏在人群里的薄烟,爷爷­奶­­奶­也在门外凑热闹,只有蔡青奕和薄光在下面招待薄家的亲戚客人。

蔡青奕虽然脸上保持着微笑,可是心里却是不屑的,还伴娘大拷问?真是土极了,从哪里弄来这么土的朋友?也活该配得上薄荷拿贱丫头。

洛以为的问题让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湛一凡的身上,薄荷也屏住了呼吸想知道答案。希望不要说出什么出格的回答,不要泄露在海岩岛的相遇……

李泊亚忍着笑,有力也看着湛一凡,今儿个帅的人神共愤的新郎抿着­唇­许久道了一个字:“美。”

洛以为夸张的张大嘴,转头嘀咕:“这么简洁?真是惜字如金啊。”

薄荷哭笑不得,湛一凡对于不熟悉的女人的确是惜字如金,可是听了这回答,她还是高兴的。她那个时候被布条捆着,全身上下只有不该露的地方被包了起来,想来实在狼狈,没想到他却还能看见她的美?

洛以为也以为湛一凡扫兴的回答完了,正要再问第二个问题时湛一凡的声音隔着门板却又轻轻传来:“她那个时候眼神很无辜,像是一只被人抓住的猫。挠了我的心,让我有些奋不顾身都想得到她。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感觉……我会记住一辈子。”

洛以为眼毛泪花,回头对薄荷轻声道:“听见了吗?好感动。”

薄荷微微的含着笑,那一字一句都会像甲骨文一样烙印在她的心里,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今天的话。原来,他喜欢叫她猫猫是因为这样……原来,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会是那么霸道的想法!

薄荷深深的吸了口气对洛以为摇了摇头道:“以为,别为难他了。”

“不行!”王玉林在一旁出声,“老大,今天可不是您维护新郎的日子。咱不问了,可得让他写保证书。”

“保证书?”门外的胡珊对于王玉林的为难也感觉哭笑不得,看这湛先生哪里像是个会写保证书的男人啊?这种男人,这种男人……王玉林你是想冷场还是想自己去撞死呢?

李泊亚也是无奈的叹气,对这花样百出的问题他也觉得有些招架不住,他可从未见过在过伴娘团这关是还要新郎写保证书的,这也事关面子啊!

洛以为贴着门板听见门外众人的嘀咕立即义愤填膺的大喊:“你们这些伴郎新郎一个都不合格!我们一个问题一个要求你们都做不到,新娘那么好娶的?”

薄荷捂着额头,希望湛一凡不会觉得不耐烦才好,她也实在没想到洛以为和王玉林二人会出这一招啊!他们肯定没准备啊,就像自己这个做新娘的没有任何准备一样,毋庸置疑。

“那请问,门内的伴娘同志,保证书该怎么写?你教我们?”有力终于上前加入伴郎的队伍,门内的呛声总让他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真想开门看看门内那个总是大喊的姑娘是哪一个,这么热情有趣。

“没诚意没诚意!今天死也不开门了!”洛以为知道湛一凡这几天和薄荷一起去出差了,可是这也太乏味了吧?新郎新娘竟然都没一个知道保证书怎么写的,要她们教还有什么意思啊?

“你说,我照着写便是!”湛一凡似乎也没了耐­性­,退后一步的妥协。

薄荷立即轻声道:“以为,适可而止。”

“切~新浪和新娘一样无趣!”洛以为翻了翻白眼儿,然后贴着门板大声道:“好啊,我说你写。很简单,开始了啊!”

门外的湛一凡接过李泊亚递过来的纸,众目睽睽之下真的听起洛以为的话来准备写保证书。让人咋舌,这可是湛一凡啊,湛氏继承人,湛氏亚洲总裁。今天竟然在薄家大女儿的门前写保证书?乐的是爷爷­奶­­奶­,无语的是李泊亚和有力,包括新郎湛一凡自己。

“为了做好一个称职的好老公,我湛一凡向薄荷郑重保证如下:1,老婆永远是对的。2,如果不是,那肯定是我想错了3,如果我没想错,肯定是我听错了。4,如果2、3都不符,那就按照第一条。

我承诺:家务活全包(包括按摩);收入全交(包括灰­色­的);老婆的话全听(包括发嗲的,不对的。);shopping全陪(包括男­性­止步的)。

并附加承诺如下:1,老婆洗澡时要量好水温,抓痒挠背,不得有贪图­淫­欲之行为。2。,老婆购物时要勇于付款,多加鼓励,不得有不情不愿之行为。3,老婆给钱时要含泪感激,省吃俭用,不得有奢侈浪费之行为。4,老婆训诫时要两手紧贴,立正站好,不得有心不在焉之行为。5,老婆不在时要朝思暮想,守身如玉,不得有偷­鸡­摸狗之行为。6,老婆生气时要跪地求饶,恳求开恩,不得有不理不睬之行为。7,老婆打我时要任其蹂躏,谢主隆恩,不得有还手瞪眼之行为。

以上承诺,本人保证身体力行,请各位监督,特此为据!

保证人:湛一凡”(七儿特此说明:保证书参照度娘)

“简直是卖身求婚呐……”一旁的梁家乐啧啧赞声,张煜寒则是默默的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忧桑(忧伤)。

洛以为从门缝里递出一只口红:“今天我就不让你画口红亲吻盖章啦,你自己画大拇指然后盖吧,哎呀……”洛以为的话还没说完门就‘碰’的一声门便从外被人猛力撞开,洛以为就这么无情被撞倒了身子趴在一边。

洛以为呲牙咧嘴的趴在地上:“太过分了……”红包没有就算了,竟然还把伴娘给推到地上?这什么破婚礼啊?

湛一凡站在门口,薄荷也被突如其来的一撞吓得愣了神,坐在椅子上抬头望向门口。只看见身穿天天鹅绒枪驳领西装的湛一凡隐去了所有人的光芒正站在门口,双眸深沉如海温柔如水的正看着美若天仙温雅娴静的她。湛一凡越过撅着嘴从地上爬起来的洛以为缓缓向薄荷走去,天鹅绒面料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是华丽而又戏剧­性­的,行动间散发出来的低调光泽是历史赋予的厚重质感,如他一般的稳沉低敛;而灰­色­滚边枪驳领又彰显着新郎湛一凡朝气十足的潮流感,复古与时尚完美碰撞,纤长修身的剪裁更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高挑修长,完全冲淡了天鹅绒的臃肿感。

站在薄荷面前,湛一凡轻轻的蹲下身子握住薄荷带着蕾丝手套的双手:“等我很久了吗?”

薄荷点了点头,眼里露出一抹悲伤:“嗯。挺久的……二十八年呢。”

湛一凡被薄荷的忧伤一震,却还是淡淡的道:“其实,我也等了你二十八年。”两个人的对话轻的旁人都几乎听不见。藏在门外人群里的薄烟只看得见薄荷眼里的悲伤却不知道薄荷在和湛一凡说着什么,薄烟轻轻的勾起一抹笑意,这个婚礼,她能坚持吗?她薄烟拭目以待!

“抱我出去,我没力气。”薄荷附耳湛一凡耳边低声道,脸上依然是沉浸在万分悲痛里的忧伤神情,就好像处在崩溃的边缘,让门口看戏的众人顿时心里都有些没有着落。

洛以为更是一个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向薄荷他们走去手臂却是一重,洛以为回头看向拉了自己胳膊的大手的主人,这一看洛以为却震惊住了,她的天啦!怎么是他!?

有力面无表情的看着看见自己就花颜失­色­的洛以为冷冷一笑:“医生?今天你是伴娘?我们,还真是有缘呢。”

湛一凡弯腰将薄荷抱了起来,低头神情有些着急:“你怎么了?”

“快抱我出去……”薄荷圈着湛一凡的颈脖低声附耳道,“我没事,别担心。”

湛一凡的情绪这才缓然静下,勾了勾­唇­当然还是背对着门口的众人低声附耳询问薄荷:“做戏给谁看呢?”

“总有人在看。走吧,带我走出薄家,真正的……永远。”

“……嗯。离开这里。”湛一凡冷冷的说完转身漠然着脸大步向外走去。

王玉林也才从地上爬起来,洛以为挣扎着有力的钳制:“你放开我!放开啦……”

“不放!”有力好不容易在这里能遇见她怎么可能再放手?不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就永远不放手!这是老天都在给他的机会。

李泊亚看了眼边上不知道何时就打闹到一起看起来颇为熟络的二人有些忧心的皱眉,这有力该不会是看上这个大美人了吧?依当下的情景看来,这大美人必定是boss夫人的好友,这有力确定敢碰?李泊亚对于有力­色­上心头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转身快步跟上,再不跟上只怕婚车都要走了。而且boss夫人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

薄荷的确郁郁寡欢,这是所有人都看出来的端倪。她怎么了?莫不是舍不得出嫁?莫不是因为薄氏将她卖给湛家而现在才开始伤心?爷爷­奶­­奶­心里也是疑惑万千,薄荷的神情实在让人堪忧啊……薄光看着湛一凡将薄荷抱下来,看着薄荷脸上那忧伤临近崩溃的表情也是立即促紧了双眉。

“怎么了?”薄光便是问了一句。

湛一凡却只是向爷爷­奶­­奶­薄光点了点头然后抱着薄荷毫不停留的便走出了玄关处。外面虽然寒冷,可是躲在湛一凡的怀里薄荷却觉得无比的温暖。停在首位的迎亲车是湛家车库里新买的劳斯莱斯幻影系列二家常改装轿车。长长的车身完美发光发亮,车前头扎着九百九十九朵紫­色­玫瑰,还有两只小熊。

司机打开车门,湛一凡弯腰将薄荷放进了车内自己也随身坐了进去。没有跪拜,薄荷甚至没有说一句话,没有说‘再见’‘我走了’,只是留给众人一副‘欲泣崩溃’的神情便给抱进了婚车里。

薄光满腹疑惑。爷爷­奶­­奶­也是满腹疑惑。只有薄烟站在人群里微笑,这就是她想看到的结果,想看到这场婚礼为每个人的心头都蒙上­阴­影,想给那最美的薄荷蒙上心里最沉痛的打击和伤害。别说她狠,她只是恨她,而这一切她已经隐忍了太久太久。

薄烟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她也该准备着去婚礼现场看这场好戏了,一定会让她觉得很­精­彩吧?子华也一定会看到薄荷最狼狈的样子,他一定不会再眷恋薄荷这个私生女,一定不会!除了高兴的薄烟当然还有蔡青奕,蔡青奕的心情也因为薄荷临去时的表情而兴奋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那丫头一副深受打击和伤痛的奔溃模样?

薄光转身着急的去找自己的父母,这一刻他的心里无尽的失落,看着薄荷穿着白合的婚纱被别的男人接走,他终于有一种作为父亲将要失去女儿的失落感,而薄荷的表情也让他觉得心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车子启辰,在没有声响的礼花下缓缓启程离开薄家。劳斯莱斯领头,二十八辆豪车带阵走出薄家别墅的大道,王玉林、胡珊等人将薄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放进后面的车里,薄家的亲戚,甚至洛以为这个伴娘也被捉上了车,自然是被有力强迫­性­的坐在了一起。

薄荷回头望着薄家大宅越来越远,直到驶出薄家大门,薄荷才慢慢的回过头来。

“这个家,我住了二十八年。酸甜苦辣都经过了,感觉人生也过了一大半,可我却从没有间接停止过想离开这里的念头。今天……终于……”薄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湛一凡这才忽然的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我没事,给你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车子平稳行驶,薄荷解开身上的白­色­貂毛披肩,看了眼坐在前面的摄影师突然有些犹豫:“那个……”

湛一凡眼神示意,摄影师大哥立即放下机器掉好方向对准薄荷湛一凡的方向,自己转身翻到副驾驶座。加长车里很宽敞,也很豪华。全牛皮的座椅上铺满了暖暖的白­色­毛绒,电视机,小冰箱红酒竟然是应有尽有。薄荷对湛一凡家族的奢华程度无法发表任何感言,当下侧了个身子挡住了摄影机的方向才从衣服里掏出录音笔、四页纸和一张照片来。

“这是薄烟那会儿给我的。”薄荷将东西递给湛一凡,又有些担心的看了那摄像机一眼,湛一凡点了点薄荷的鼻子道:“放心吧,这东西以后只有我们才能看。这是我们最重要的回忆,不能不拍。”

薄荷放弃想说服湛一凡先关掉摄影的念头,自己则坐在一旁等着湛一凡看薄烟给自己的东西。湛一凡听了录音笔又在掌心里反复的摩挲了一下才放到一边,然后伸手将美得让自己心痒难耐的薄荷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大手在她背上摩挲着低喃:“你就刚刚一直藏在衣服里啊?从这里?”湛一凡的手指从薄荷的腋窝处摸向里面温热的肌肤。

薄荷又看了那摄影机一眼轻轻的圈着湛一凡的脖子头温柔的趴在湛一凡的肩上微微一笑:“正经!不然我藏在哪里?婚纱又没口袋!所以我刚刚不是不开心,其实我心里从你来接我开始就已经洋溢了所有的开心快乐,刚刚是做戏给薄烟看的,并不是因为别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湛一凡亲了亲近在嘴边的额头也是压抑不住的轻笑而道:“所以你在向我解释?”

“嗯。”薄荷不矫情的承认。

“老婆。你可真乖,乖的让我想……”湛一凡的手在薄荷的腰上摸来摸去,他真的好想把手从婚纱下摆伸进去。

薄荷拍了拍湛一凡不老实的手:“别乱来。这婚纱……是妈妈的。”

“岳母?”

薄荷点头:“嗯。我昨天没给你说,我爸说这是他给我妈妈做的,虽然他没挑明,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这是他二十八年前给白合准备的婚纱,他们一定是准备结婚的!我妈妈不是小三!”

湛一凡的手指轻轻的刮了刮薄荷娇­嫩­的脸蛋儿真真的也‘嗯’了一声:“我也觉得岳母不是。那薄烟倒是个有心计的,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知道不敢再婚礼上揭穿,如果婚礼上揭穿这件事的真相她就会毁掉以往­精­心假扮的善良形象,成为破坏婚礼的罪魁祸首。我从前倒是小看你这个妹妹了。”

“我可从不敢小看她!”薄荷冷哼一声,“所以这次我怎么能让她失望?做戏当然要做足了,做给他们看,做给她看。”

当然,婚礼上反将一军的就是她薄荷了,想看她失望?想看她崩溃?想看她无法进行婚礼?薄烟你想得太天真了!今天你不仅不会看到我薄荷的崩溃,你还会看到我究竟是怎么幸福的,我怎么舍得让你看不到一个完整的婚礼呢?

薄烟,拭目以待吧。千万不要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再踢你!

湛一凡将薄荷这腹黑的小模样瞧在眼里是心爱万分,低头再也忍不住的掐着她的下巴便吻住她的嘴,薄荷瞪大双眼嘤咛挣扎:“我的妆……”该死,口红不能吻花啊!

另一厢,被有力捉到两人单独一车的洛以为此刻锁在车门角落里瑟瑟发抖,怎么办?她现在正和这个外国­色­狼坐在同一辆车里!这个­色­狼怎么会是伴郎呢?湛先生怎么会有这么极端的好友呢?

洛以为欲哭欲泣的小模样让有力有些不耐烦:“你什么表情?我会吃了你吗?”

洛以为毫不犹豫的点头,她觉得他就是会吃了她!

有力立即诡异的勾­唇­一笑,拽了拽紧的要命的领带便朝着洛以为倾身俯下:“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盛情难却勉为其难的就吃了你得了!”

“啊——休想——”洛以为伸手一掌推开有力凑过来的俊脸,有力拽住那纤细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带。洛以为‘啊’一声轻呼便落入有力的怀里。好……硬的怀抱,好宽阔又舒服的胸膛……还挺男人的。

啊!她在想什么?她怎么能在关键时刻发花痴呢?洛以为摇了摇头开始挣扎:“混蛋你放开我,有本事别吃老娘豆腐!”

“有本事才吃你的豆腐!”有力一掌来到洛以为的胸前,随即一个挑眉,真是舒服的手感。弹­性­、坚韧、而又一手难以掌握的傲挺,果然是个尤物,没有逃过他的法眼!

洛以为看着胸口上的那只黝黑大手,又惊又讶又羞又怒,这、这、这究竟是个什么极品­色­狼啊!?

“啊!混蛋!”洛以为四肢开始扑腾只为打掉搁在自己身上不老实吃着大豆腐的臭手,有力的大手被‘噼里啪啦’的打中顿时有些不耐烦,抓住洛以为的两只小手便倾身而下的将她压在车门上。

低头靠近洛以为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儿冷冷一哼:“小妞,爷下面肿了,你老老实实帮爷消火爷就放过你!”

洛以为磨了磨牙,双手被钳制?不怕,她们家哥哥教过,这个时候额头也顶事。

于是心里虽然颤抖,可是洛以为的额头却毫不客气的朝着有力的下巴便砸去:“去你大爷,消你妹啊消!真以为老娘缺爱的小姐要倒贴你这臭­色­狼是不是!?去死吧去死吧……”砸了一下不够再来两下,她洛以为的铁头功可就是这么炼成地!

------题外话------

——噗哈哈,又忍不住写了点儿有力和以为的。看到有众多同志喜欢这一对儿,番外是不可能写的,现在有感觉不代表久远以后的完结后还有感觉,憋不出来的番外只会让我感到痛苦。所以后面适时的小点小点的带点儿他俩的进度就好啦!

——另:大家留言要文明用语哟,再气愤气恼女配,也要淡定,淡定文明用语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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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2 唯美婚礼,我愿意

薄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时心情苦闷。{免费小说}嘴­唇­上化妆师­精­心化过的­唇­部妆容现在是毁的一片狼藉,甚至可以用‘不堪入目’四个字来形容。只要被人一看都能猜出嘴­唇­刚刚究竟发生了怎样被蹂躏的故事。

薄荷捂着­唇­低低的哀嚎:“我不要出去了!”这个样子,怎么下车?而且据说下车时酒店门口堵了记者,她英明检察官的形象难道在今天就要毁于一旦了吗?

身后的男人仿佛也看够薄荷苦恼的样子了,低笑着才伸出手将手里的口红递给了她:“喏。刚刚洛以为给的。”

薄荷看着湛一凡手心里躺着的口红,想起他写了保证书洛以为让他用口红盖章的事情。薄荷立即接过来,还好这个口红和自己­唇­部上残留的­唇­膏颜­色­是一样的。薄荷立即将周围的妆清理了一下然后擦上口红才算是松了口气。等会儿再去补一下妆,至少现在看起来要比刚刚的狼狈样子好很多了。

薄荷放下口红扭头看向一直笑着的湛一凡,伸手问道:“保证书让我看看。”

湛一凡顿了顿,脸­色­有些难堪,不过还是从衣服里摸了出来递给薄荷。薄荷接过来并没展开,却是一脸怀疑的盯着湛一凡问:“该不会是根本没写胡乱应付吧?湛一凡,我就知道……”薄荷低头看向慢慢展开的纸,本以为是一片空白或者只字片语的应付而已,没想到却是真正的一份儿‘保证书’。

薄荷咋舌,保证书的内容果真是按照以为所说的,一个字也不差。

湛一凡收紧自己的手臂将坐在自己腿上的薄荷抱得更紧了一些,有些无奈的叹息:“即便没这保证书,我也会对你好的……可这上面写的什么家务分担,这不是废话么?我们需要做家务吗?还有那什么收入全交,我倒是想交给你管来着,你肯要么?能要么?还有……”

“湛一凡。”薄荷简直哭笑不得,“你当时心里在想这些啊?写的时候,想的就是,这都是废话?”

湛一凡老实的点了点头:“这保证书不适合我们。不切实际来着。”

“可我也没让你真的一条一条按着做啊。这就是一种态度,你懂吗?态度,有时候比实际行动更让人感觉暖心,更让人放心。实际行动,这个世界上没有男人能每条都做到。”训话的时候别瞪鼻子蹬脸就不错了。

湛一凡似乎不同意的挑眉,只道:“多做少说,将承诺的都付诸于行动难道不更好?”

薄荷捧着湛一凡的脸:“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像你一样啊?”

湛一凡眸子闪过一抹喜悦,看着薄荷近在咫尺的脸顿时越加心动:“哦?我怎样?”

“都像你一样,对自己女人那么那么那么好啊?”薄荷不知道别的情侣是如何的,可是湛一凡对她来说,的确是别人再也无法企及的。

湛一凡掐着薄荷的腰,贴近她的柔软忍不住的再次凑上自己的­唇­,隔着她那蕾丝吻着她的锁骨,叹息而道:“总算你有良心,总算我的心不是白费。”

薄荷笑,将手里的保证书好生的叠起来,这东西,她要保存一辈子。

最先到的地方自然是西区的湛家别墅。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长龙般的车队驶进洋楼花园里,劳斯莱斯幻影在门前的花园缓然停下鞭炮声还在继续。湛一凡最先下车,然后弯腰将车里的薄荷横抱了出来,早就站在门口的众人齐齐的扭开手里的礼花,漂亮的礼花‘砰砰’声的在空中炸开向薄荷和湛一凡头上落去。

拂开一路的彩带和气球,湛一凡驾熟路轻的抱着薄荷便上了楼,英勇快速的就像一个打了兴奋剂的奥特曼。

众人齐拥着新郎和新娘上楼,二楼左边最大的房间就是他们的新房,薄荷也睡过几次了,可是这一次进来的心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房间,是他们的新婚房,以后他们可都住在这里了。

推开房间,果然与之前的装扮、风格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房间做了一些小幅度的改装,原本的奢华欧美风变成了温馨的英伦田园风。换了一个古欧的高床,挂着华丽却又清新的床帐,四面都高高的挽着,更像是一个装饰,铺着柔软高耸而又好看的大红­色­被子。白­色­的木椅桌子,白­色­的窗帘,碎花的布艺沙发……

薄荷最先看到的,还是床头墙壁上挂着的那副巨大的婚纱照,是他们在森林里拍摄的那一套,她头戴花环,穿着­祼­肩雪纺婚纱,如果不是知道那就是自己,薄荷几乎都要怀疑,那是那个坠入凡尘的仙子?那是她吗?真的是她?真不可思议,他们竟然能把她拍的那么漂亮。而穿着同样一身白的湛一凡,也犹似一个谪仙,两个人靠在一起坐在树下的这一幕,竟然定格成画挂在了他们的床头。

薄荷觉得,不可思议,看着却是满心的温暖。

还有各个大小的相框在沙发后面成了一个照片墙,全部都是他们的婚纱照,五套风格各异的齐聚一整面墙壁。四处摆放的陶瓷布艺娃娃都是成双成对,还有墙上,电视上贴的剪纸‘囍’都顷刻间有了新房的感觉。

已经穿着小礼服的花朵儿和另外一个男孩儿在婚床上滚来滚去,就是所谓的金童玉女滚床。薄荷简直没想到,原来妈妈可以把这样的风俗都给准备了。整理清扫了一下身上头上的礼花彩带,伴娘王玉林在门外大喊:“茶水已经备好,准备敬茶哦。”

薄荷看向湛一凡轻轻的咬­唇­:“走吧。”

湛一凡轻轻的笑了笑,拉着薄荷的手两个人又在簇拥下下来了楼。下楼薄荷才看见休闲厅左侧的墙壁上果真挂了一副巨大的她和湛一凡穿着古装大红­色­的嫁衣照。薄荷的脸被映衬的面若胭脂红,头上的盖头还半挂在脑后,湛一凡帅气俊朗,两个人手里牵着大红彩球,背景如诗如画。这巨大的嫁衣照虽然与这欧式风格的洋楼格格不入,倒是挺像一副大海报,而海报里的人薄荷就暂时自欺欺人的认为和她和湛一凡都没有关系吧。(能吗?)

宋轻语和湛国邦已然坐好,王玉林捧上两杯敬茶,薄荷和湛一凡则捧过茶规规矩矩的跪好。

这项婚礼行程是中国自古以来比较传统的一项敬茶,薄荷并不反对,湛一凡起初倒有些别扭,可是湛国邦说了一句话:“跪吧,跪了从今以后她心里也会觉得真的是我们湛家的人了。”

于是湛一凡默认了这项行程,似乎只要让薄荷觉得更加的心安理得,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薄荷捧过青花瓷的温水茶杯跪着递给自己的婆婆,这个从一开始便用心来疼爱她,锲而不舍的找了她二十八年,甚至帮着她守住了湛一凡三十三年的贞洁,这个女人,从今以后就是自己的妈妈了。

薄荷诚心诚意的看着宋轻语正大光明的喊出那一句:“妈,喝茶。”

“欸,荷儿乖。”宋轻语眼眶湿润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立即给薄荷塞了一个大红包再亲手将薄荷扶了起来:“好孩子快起来,你可终于成我湛家的人了。以后这小子欺负你,妈妈还帮你收拾他!”

“妈,我怎么会呢?别挑拨离间。”湛一凡不满的在一旁嘀咕。

宋轻语冷哼哼,夫妻间哪有不磕磕绊绊拌个嘴的?现在嘴上说得好,她才不相信这儿子以后丁点儿都不惹她媳­妇­儿生气呢。

薄荷忍着笑,神­色­舒畅。

王玉林又捧着茶杯上来,薄荷和湛一凡接过来交换了位置再次跪下。(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爸爸,喝茶。”薄荷将茶杯捧到自己的公公眼前,她和这个公公虽然没什么沟通,可是通过婆婆看得出来这个公公也是个好人,对自己也没什么意见。

“好。从今以后,和一凡好好过日子。一凡从小到大没少被她妈妈折腾,大多都是为了你。”公公说的声音很小颗还是被婆婆听见了,于是宋轻语很是不满的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倒是湛一凡一副悠然欢畅神情:“爸,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儿子。”

“去。红包拿去!”婆婆貌似摸了一个最薄的红包便扔给了湛一凡,而薄荷又从公公的手中接过了目测最厚的那一个。

薄荷依然含蓄的忍着笑,只是轻轻的应允了公公的话:“是,我知道了,爸爸。”得来众人的微笑。

传统的拜了公婆众人又群拥相簇的上了车,婚车继续前行驶往举行婚礼目的地。

车子蜿蜒前行,半个小时后到了西区郊外的‘天湖度假村’。

天湖度假村是五年前云海市最赚钱的娱乐休闲之地,这里有一个人工湖,湖上可以泛舟可以钓鱼,四面环山,冬天有时候下雪湖上结了冰还能溜冰,当然要保证厚度的情况下。这里风景迷人又清新雅致,还有各个风格的主题旅馆。可是如今它风光不再,不只是企业人的经营不善,还有同行业竞争的巨大压力。而天湖度假村各种设备建设都相对来说比较陈旧很久没有更新,所以生意每况愈下,到如今被湛一凡一手收购并即将开工动土建设最大最新最豪华的天湖欢乐城。

为什么婚礼选择在这里举行?因为这个季节,这里很美。山尖上有厚厚的白雪,浓重的烟雾笼罩着山涧,遥遥望去让人觉得空灵、清静而又犹如仙境。人工湖还未结冰,胡珊淡淡的蓝­色­,几只小船挡在湖上,别是一番如画的风景。

而此时的天湖度假村还并未开土动工,虽然已经闭村不营业,可是因为不再迎客,所以环境既­干­净又清闲优雅。一个月前湛一凡决定将举行婚礼的地方定在天湖度假村开始,一切的动工动土计划都向后延期。

而薄荷高三毕业那年来过这,不过当时是来这里打暑期工,她这里渡过了整整一个暑假。那个时候这里还是云海市最炙手可热的休闲之地,而她那个暑假都住在这里。那个暑假的回忆称得上非常的美好,忙碌却充实,虽然也和疲惫。因为不在薄家,因为自由,也因为自己人生里难得的一桶重金,所以这里对薄荷来说也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

所以,当薄荷看到窗外的风景时立即从湛一凡的怀里坐了起来,看着外面的景­色­惊呼:“天湖度假村?我们的婚礼在这里举行吗?”

湛一凡拿起座位上的貂毛披肩从后面将薄荷围住:“看来你喜欢这里。”

“嗯。十年前,我这里曾经工作过一个暑假,是难得的回忆。可我听说这里不是被收购要拆迁了吗?”

湛一凡有些讶异薄荷曾经的经历,伸手把玩着她背后的头纱请问:“在这里打过工?你打过多少工?薄家不至于不给你生活费吧?才十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吃苦了?”

薄荷没想到湛一凡的问题反而比自己多,收回自己的视线做回原位才淡淡的道:“也不是不给生活费,是给的不多,而我也想锻炼自己,当时比现在叛逆,一方面渴望自由想要逃出那个家,一方面刚刚需要钱便来了。打的工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二十多个,服务生、洗车工、收银员到后来的文字工作者、家教等。”

湛一凡的脸­色­变得有些郁沉,薄荷立即伸手揉了揉他的脸:“放轻松,放轻松!其实也没想的那么糟,要是我一直娇生惯养什么也没­干­过,这检察官的工作指不定我还根本做不好呢。而且我觉得,吃苦并不是为人生增加痛苦,而是为你的人生增加丰富的经验。总有一天你会感谢曾经经受过的所有苦难,因为是那些苦难造就了今天的你。”

湛一凡伸手握住薄荷的手将她拉进怀里附耳用最深沉也是最真诚的声音和态度低言:“你的人生,从今天开始即将开始一个新的篇章。这个篇章里会有迟到了很多年的我,会有寻找你很多年的妈妈爸爸,会有一个新的家庭。苦难,通通都会离你远去,从此与你无缘。”

薄荷微微勾­唇­浅笑,点头:“嗯,我相信你。很奇怪,就是相信。”相信湛一凡的话,相信湛一凡不会欺负自己,相信湛一凡会是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湛一凡看着窗外的茫茫景­色­许下诺言:“这里,会举行它的最后一场婚礼,就是我们的。”低头对上薄荷含笑的眸子自己也轻轻勾­唇­温暖浅笑:“然后,我会以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在这里建一所云海市最大的欢乐城。”

薄荷在新郎怀里翻了翻白眼儿:“盒饭?饭盒?你一定是疯了!这种名字能叫欢乐城?”她只是想都不想来了。

湛一凡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薄荷的额头:“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呢?不能叫荷一欢乐城啊?”

荷一?薄荷摸了摸被戳的额头心里叹息,他难道就不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也很怪吗?

车子缓然的停下,湛一凡突然低声而道:“到了。”刚刚说完车门便被打开,薄荷整理了一下衣服和仪容,再三确认别人看不出自己的­唇­妆被毁才忐忑的让湛一凡牵着手钻车车外。

恰逢今日天朗气清,今年的圣诞节不似往日的寒冷,空中的暖阳淡淡的含着上清水秀的­干­净味道。就算穿着薄薄的婚纱,可是披着白­色­的皮草披肩,被新郎拉着手,薄荷也不觉得寒冷。

一群记者一见劳斯莱斯领头的豪车迎亲队伍缓然在湖边停下来便通通齐刷刷的通通向这边冲来,湛一凡牵着薄荷的手,薄荷手握捧花,一对新人跟着婚礼策划公司的工作人员向休息室走去。但记者们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涌上来提问,拍照,薄荷只觉得灯光­射­眼便无意识的朝着新郎的怀里钻去,新郎湛一凡似有感应换了右手握住薄荷的右手,左手则从她的背后横过将她护在怀里。

“请问薄检察官,对于你嫁给湛氏总裁,有人说是商业整治联姻,你身为政府人员,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想法?”

“请问薄检察官,薄氏经济危机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请问薄检察官,你对嫁入湛氏这个超级豪门对未来有什么认知?对你的工作又有什么影响呢?”

“请问湛总裁,薄氏和湛氏今后可能会有什么大的联手合作工程吗?”

“请问湛总裁……”

薄荷抬头看了眼神情有些漠然的湛一凡突然顿住脚步。既然记者都来了,既然薄光也说让她说那么两句,躲不过那就说吧。

湛一凡低头看薄荷,薄荷轻轻的颔首,两个人迅速的交换了眼神。而追赶着他们的众记者终于见到他们止步,一个个屏着呼吸的看着他们,只期待他们能一一的回答他们的提问,脸上也都竟是兴奋和期待。

薄荷对着摄影机微微的笑了笑:“今天是我们的婚礼,首先感谢各位新闻工作人员的关注和关心。至于你们所说的关于我薄家和湛家的企业问题,请恕我并不清楚。我是政府工作人员,家族企业从不Сhā手,所以自然这方面的原因也不会牵扯到我的婚姻。谢谢。”

“薄检察官……”还有记者不甘心薄荷就这样敷衍,可话还未问出口湛一凡便伸手阻止了那个记者的提问,自己沉着冷静的道:“我妻子是检察官,而我是个商人。大家手下留情,嘴下留情,笔下留情。我们的结合虽然与企业不无关系,可我们对婚姻的态度却是认真的。金钱能买到婚姻,金钱能买到爱情,金钱甚至能买到世间的人情冷暖,可是金钱买不到一个人的心。我对我妻子的心,我妻子对我的心,自然是金钱无法交易的。谢谢各位媒体的关心,我们的婚礼谢绝媒体再参加,谢谢。”说完湛一凡给旁边早已安排的保镖眼神示意,保镖们立即上前将他和薄荷与媒体隔开,转身湛一凡揽着薄荷快速离开,以至于薄荷来不及看四周便已经开始的婚礼沿途布置。

进入休息室,薄荷一ρi股坐在沙发上,手掌呼呼的闪着风希望能让自己快速的降下­体­内的燥火温度来。洛以为也顺利的突围跟在后面进入了休息室,看到湛一凡竟然还在这里便立即将他往外推:“湛先生你快出去,我们要给新娘补妆。”

“我出去?”

“对啊。你出去迎接宾客,伯母一个人在那里忙活呢。”洛以为着急的满头是汗,都怪那群记者好像怎么赶都不走,还频频的偷Pāi宾客们。

湛一凡被洛以为推到了门口,湛一凡回头深深的看了眼坐在沙发里的薄荷,薄荷对他挥了挥手:“去吧。”

湛一凡勾了勾­唇­:“我……在那一头等你。”红毯的那一头。

薄荷明了的微笑着点头,门‘碰’的一声巨响,湛一凡终于被关到了门外去。

洛以为招来和自己一起进来的化妆师,化妆师看了眼薄荷的­唇­微微一笑:“这湛先生把你的妆都弄花了……”

薄荷暗暗惊诧,这都能看出来?被那化妆师盯得忍不住害臊薄荷的脸便又红了。

洛以为在薄荷身边蹲下好奇的问:“这腮红是不是太多了?她的脸怎么这么红呢?”

化妆师的手一顿,她根本就没补腮红,好吗?

薄荷气哼哼的瞪了洛以为一眼:“我看你额头才打腮红了!”

洛以为郁闷的摸着自己粉粉的额头:“还不是某个人的下巴和脸都太硬了,石头似的,­色­狼……”

“你嘀咕什么?”薄荷没有听清,可是似乎隐约听见了‘­色­狼’二字?

不知道为何,洛以为这个时候并不想告诉薄荷关于那个­色­狼有力的事情,于是便只是摇了摇头:“没,没事儿……”为什么?她自己心里也在疑惑,是因为薄荷今天结婚不想把这事儿拿去抱怨?还是觉得自己能解决?还是因为……根本就不想告诉薄荷自己这朵‘烂桃花’?自己都不想发展的烂桃花,自然是不必告诉了,悄悄解决吧。

薄荷心里疑惑,这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吗?不过此时此刻她还真的没有闲暇的心情去关问以为,她不知道婚礼场外是个什么样的景象,甚至不知道婚礼现场的布置是什么样子的。心里渐渐有些紧张起来,至于妆补好了,衣服也整理好了,化妆师和发型师都出了,薄荷依然只是身体僵直的端坐在沙发里。

“别这么紧张啊,来,放轻松~”洛以为拉着薄荷的胳膊轻缓的按摩起来,薄荷一把抓住洛以为的手:“不行,我突然……想上厕所。”

“啊?”洛以为看了眼薄荷的婚纱,立即喊来一旁的王玉林:“玉林,快,我们给她扯婚纱。”

王玉林立即放下手里的手机跑过来,一边帮薄荷扯着婚纱一边道:“是醇儿发短信问我,她说她想来……”

薄荷顿了顿:“委屈她了。”想了一下才又道:“没事儿,还有一场婚礼呢。”

洛以为早就直达薄荷和湛一凡有两个婚礼,眼含羡慕:“真是幸福,你竟然能穿两次婚纱!”

薄荷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从早上起来到现在她已经切身的体会到了婚礼的­精­髓,一个字‘累’!

“醇儿是谁?”洛以为转头问王玉林,王玉林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看向薄荷,薄荷拉扯着婚纱好不容易走到卫生间,在两个人帮忙的情况下才坐了下来。这婚纱相比大蓬摆其实已经很轻松了,只是为了避免弄脏所以难免要小心仔细些。

“醇儿是我外甥女,现在住我以前租的那房子里,改天让你认识。”

“哦……”洛以为想了想,外甥女?既然是外甥女为什么不能来参加她自己姑姑的婚礼?不过洛以为也知道这里面必定是有原因的当即便也没有再多问。

好不容易上了厕所,回到沙发坐好,刚刚坐稳便来了探视的陈妃和花童花朵儿。

“哇,你真的好美啊……比那些美得让人嫉妒的不得了的婚纱照还要让人惊艳。”陈妃一进来就被薄荷今天仙女一般的气质妆容给震惊了,真人与外面那些美艳绝伦的ps婚纱照竟是丝毫不差的,这薄荷果真是一个潜力股的美女。

薄荷乐呵:“谢谢夸奖!”

陈妃满心都是羡慕:“真该让咱们从前学校那些害怕你、嫉妒你的校友们看看今天的你。”

“千万别,我的英明神武还是留在大学时代吧。”大学,薄荷绝对是学校的传说之一。

陈妃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可惜你这个愿望是不能实现了,我已经把你们婚礼广告牌上的照片发到了校友群,你就等着出名吧。”

薄荷捂着额头,陈妃这女人果然是她的冤家仇人!

陈妃还没走洛因为便来了,同洛因为一起来的还有薄家的亲戚们,甚至蔡家的两个表姐妹。薄荷趁机问了下蔡媛媛的事儿,蔡媛媛的堂姐蔡允儿倒是一脸的颇不在乎道:“她没什么,病早就好了。再呆两天就该出院了。就是人的­精­神好像突然萎了一截……也不知道究竟是她自己脱完了滚到卫生间的还是别人故意整她,反正心里­阴­影是落定了。”

薄荷心里倒是没什么感觉,这蔡媛媛该长个记­性­,不然今后在她的姑妈和堂哥的倒腾下还不知道会捣鼓出什么事儿来。

“那你哥呢?”蔡允儿的亲哥哥就是蔡利,薄荷在婚车上的时候也忘了问湛一凡这事儿,现在看到蔡允儿才想起来。

“我哥?我哥没被我爸打死,虽然我哥说他和那男的没什么,可谁信啊。他俩搞基搞的那么明显,从前我爸就怀疑了。我哥这次也老实,被我爸打了跑出去一晚后再失魂落魄的回来竟然乖乖的每天呆在家里思过,就像是外面有什么毒蛇猛兽似的怎么都不出去了……”蔡允儿倒是个没心没肺的,小时候好像比较亲近薄烟,可是长大了竟然也和薄烟疏远了,可是薄荷和她也一直没什么交往,但是今天却突然觉得这蔡家还是有一个真正可爱的孩子。

后来薄荷想起了问湛一凡才知道李泊亚让找人真的强了那蔡利,蔡利这个时候的­性­取向真的没什么问题,可是李泊亚找的人却是真的gay,还是那方面的个中高手。蔡利自然被吓怕了,所以那晚被设计的事情便想到与自己被强有关,心里生了畏惧是怎么都不肯再出去了,但这事儿和后来改变蔡利­性­取向的事也不无关系。

薄荷听了这事儿咋舌,这李泊亚做事儿真正的狠啊,戴着眼镜儿看起来像个好人,原来竟也是个腹黑的野兽。但据李泊亚后来为自己辩驳的说辞,都是湛一凡这个boss调教有方,薄荷心里就想,这湛一凡究竟是黑到什么程度了?自己这个检察官呢……当然是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绝对没发生过。

婚礼快开始了,来看新娘子的女眷们都被通通支了出去,蔡家两个表妹一走洛以为和王玉林都忍不住的喷笑了。这两个人是知道那晚的事情的,洛以为虽然也知道蔡媛媛当时得了肺炎的消息,可她想着没出生命的事儿也就没告诉薄荷,现在又听了蔡利的事儿才觉得果真是恶有恶报!

洛以为笑得肚子都痛了才直起腰杆连连道:“你这个表妹还挺有意思的。”

薄荷白了二人一眼:“嘴巴严实点儿,最好就是把一切都给我忘了!”

王玉林摸着嘴巴,隔墙有耳这个道理她们还是懂的。

婚礼开始,婚庆公司的人开始通知伴娘带着新娘出休息室准备过湖。

薄荷听见过湖还有些疑惑,等出去站在被­精­心装扮了一番的小船上才明白,原来她的休息室是在这人工湖的这头,而婚礼现场是在湖的那头?薄荷不由得想到刚刚结婚的某对明星夫妻,虽然穿不一样,地方也不一样,但是她相信今天的心情一定都是一样的吧?

小船有点儿像他们在白阳镇坐过的小船,有个船舱,薄荷自然不会坐进去,站在船头上,船尾是撑船的人。

隐隐能看到对岸的人,还有哪些漂浮在空气里的紫­色­和白­色­的气球。

还有那巨大的婚礼海报,足有三米高三米宽的竖立在那里,而那副定格成画的婚纱照则是他们再海底拍摄的哪一张。穿着白­色­长裙的她头发和裙子一起飘逸成舞,湛一凡从下往上游去,而她从上往下游去,两个人的双手在海水中轻轻相触双掌紧贴。湛蓝­色­的大海将他们紧紧的包围,而他们自由的并不像身处大海,倒更像是在空中自由自在飞翔的两只小鸟,在这一刻相遇,重逢。

只是那两抹白­色­身影,任是一个人看见了都忍不住的伫立而往。多美啊,美得让人窒息。

船悠悠的向对岸而去,洛以为和王玉林将薄荷的头发翻过来盖住脸,薄荷低低的敛眸,心促然紧跳。

露天的婚礼现场以白­色­和紫­色­还有蓝­色­为主体颜­色­,浪漫而又唯美。现场响起的那林忆莲的老歌,在来回重复的循环播放,虽然岁月已久,可是这首歌却依然那么的美,那么容易打动人的心——《至少还有你》。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知道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我愿意。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让我们形影不离……”

踏上岸,牵着她手的人,是湛一凡。原来,他所说的在那头等你并不是红毯,而是湖的对岸,他要牵着她的手走向宣誓的那一段,这里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亲手将她送给他,她的父亲不配,而她配的亲人则不在这里。

薄荷冲着他微微一笑,虽然隔着蕾丝头纱,那笑却依然甜美。

她或许不曾知道,她的笑,对他来说,能价值千金,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笑容都要值钱。这个甜美的微笑,更是他愿意用一切来交换的礼物。几乎能感觉到他的颤动,薄荷微微的握紧他的手,然后慢慢的穿过他的手臂,站在红毯的这段。

两个人隔着头纱对视,顷刻镇定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在林忆莲甜美动听的歌声中缓然走向那一头。花童在前面提着篮子撒花,不长的婚纱裙摆也轻轻地扫过脚下的路,身后的花瓣。

人群里的薄烟狠狠一怔,不可能呢?她能无动于衷吗?她能散发出那么甜美……那么自然的幸福?薄烟微微的捏紧拳头,她就看看她还能坚持多久,还能如何逞强。此刻心里已经是燃烧般的发疼吧?此刻心里一定是难过的直临崩溃吧?以她对薄荷的了解,薄荷不可能不在乎,正是因为在乎所以薄荷才愿意这些年一直忍着家里的一切,宁愿对她自己残忍也愿意隐忍一切,只因为她在乎!

但是,薄烟远远想不到的是,此刻的薄荷心里已经没有了薄烟,没有做戏的成分,只是全心全意的感受着这场婚礼。一步步的挽着湛一凡,在胡珊他们的祝福眼光中,在薄光又是欣慰又是内疚又是凝重的目光中,在爷爷­奶­­奶­含泪激动的目光中,在公公婆婆欣慰幸福的微笑中,在以为、因为、陈妃的祝福目光中,在众人不管是祝福还是羡慕还是嫉妒的目光中走过那一段长长的红毯,挽着湛一凡走过那一段长长的人生过渡路。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而你在这里就是生命的奇迹……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得消息,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的在哪里……我们好不容易,我们身不由己。我怕是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音乐停止,薄荷的脑海中却还在反复重播着那些歌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司仪却已经问到了:“……你愿意吗?”这样高深的问题,薄荷想也没想就是一句:“我愿意。”

“我愿意……”后面这句是慢了半点儿的湛一凡的回答。

下面一片哄抢的大笑,薄荷突然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回答错了或者……抢答?

湛一凡深幽的双眸则带着怀疑的看了薄荷一眼,深深叹气:“结婚也能走神,我真是要服了你了。”

“新娘别急,先让新郎回答,我还没问到您呢。”

薄荷顿时觉得脸上一片滚烫,原来还没问到她,即便还盖着头纱,薄荷也觉得自己真是丢人丢到白阳镇去了!下面的众人还在笑,薄荷突然很想转身走人,湛一凡似乎看破了她的企图,立即伸手拉紧了她冲着那司仪很是不爽的道:“谁先说ido有什么问题吗?”

司仪被湛一凡的眼神吓到,立即不敢说话只得把眼神投向湛夫人求助,湛夫人也掩着­唇­正在笑,接到司仪的眼神立即挥手道:“没关系,一起说了就进行下一项吧!”

婚礼司仪毕竟是专业的,接收到信息立即再次堆了满脸的笑意。

交换戒指的时候,戒指自然是以为这个伴娘亲自捧上来的。装在紫­色­贝壳里的一对儿戒指很是醒目,薄荷拿男戒的时候看到一旁的女戒,心里砰砰激跳,他还真的把那六百万的钻戒买给她了?他是真的疯了吗?薄荷真是又气又急,以至于给湛一凡戴戒指的时候险些将戒指掉在了地上。

湛一凡又紧紧的看了薄荷一眼,又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换到湛一凡拿起那粉钻戒指,托起薄荷有些跃跃欲逃的左手,紧紧拽在手里在众人各种含义的瞩目之下,戒指终于缓缓的套入她的无名指。

“现在互相交换了戒指,请问新郎或是新娘有什么话要对对方说吗?”

薄荷顿了顿,还要发表感言?行程上有这一项吗?

湛一凡却率先拿起话筒,拉着薄荷的手双眼沉静的看着她低声而道:“我只想说……薄荷,能够娶你,我湛一凡如获至宝。这辈子,我最骄傲的事,就是与你的相遇。而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人,我的稀世珍宝,只是你。”

这是上天,这也是妈妈给他人生最好的礼物。不是他自己的生命,而是在他五岁那年,将他们指腹为婚,从此她便注定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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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看完这章再听听《至少还有你》……七儿当时是听着写的,煽情了一把,o(n_n)o~婚礼篇幅有些长,是因为我尽可能的想要写­精­细一些…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03 传说中的洞房

被薄薄的头纱掩盖住面容的薄荷已是泪流满面。(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直到湛一凡轻唤声传来才猛然惊醒。隔着面纱摸到了她温热湿润的面颊顿时有些着急的低问:“怎么了?”

薄荷立即摇头,声音有些哽塞:“没……”就是被感动了。

司仪看出因果随‘哈哈’一笑:“看来,新娘已经被新郎感动了,那新娘也有什么话对新郎说吗?”

薄荷点了点头,接过话筒,只是声音已变得有些沙哑轻慢的道:“刚刚湛一凡的话,让我倍受感动。同样的,我也很感激他。其实从前,我觉得和他相遇简直是我这辈子的灾难,是我最不堪回首的记忆之一。可是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让我们注定要在一起。谢谢你……在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出现,肯牵起我的手,给我幸福。”

薄荷不认为自己是个会说话的人,可是这些心里话却那么自然的说了出口。这话一出口,感动的人是湛家,尴尬的却是薄家。薄荷那一句‘在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候’犹如无声的最有力的一道指责,让薄家人脸上既无颜面也在活活的凌迟着薄光迟来的良心。蔡青奕更是忍不住的对薄荷迸发出责怪的眼神,爷爷­奶­­奶­也是高蹙眉间,薄烟脸上则是一片凝重,不知是在思考薄荷的那句话还是依然在疑惑薄荷此刻的坦然平静。

司仪似乎也见到气愤不对立即便道:“恭喜两位新人交换戒指成功,现在我宣布新郎可以挑起新娘的头纱,然后亲吻新娘了!”

湛一凡轻轻的掀起薄荷头上的薄纱让它放到她的脑后,薄荷此刻是脸­色­酡红,一面娇羞。虽然还有些泪痕,可是人却已经是雨过天晴。

台下的薄烟在看到一面娇羞的薄荷时,看在眼里更加的满腹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是薄荷太能隐藏了吗?不然为什么她像是没事儿人似的,还能如此平淡如此安静淡然的进行这场婚礼?还一脸的娇羞幸福!?难道是自己把东西放错了?如果放错了,可是为什么早上薄荷离去时,却是那样一副悲戚欲痛的神情!?

薄烟的心很乱,今天容子华以工作为借口并未出席这场婚宴,可是薄烟知道他根本就不忙,他根本就是义工作为借口逃避。薄烟的心狠狠的抽痛着,如果不是在乎又怎么会逃避呢?而这场盛大的浪漫唯美婚礼更是刺痛了她的心和眼睛,无论她怎么努力,薄荷总是能轻易的抢走她所有的光芒,抢走所有的目光。薄荷总是那么出­色­,从小到大,从小学到大学,从大学到如今的职业,薄荷永远是那一副高高在上而又清高的模样,而薄烟总是需要咬紧牙根暗暗的较劲儿才能追上她的步伐。而现在,她就能不在乎她那让她不堪的身世而继续幸福的举行这场盛世婚礼吗?薄烟困惑,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有些不了解薄荷。而薄烟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两个人的感情一定远远不止他们外人看来的那般只是相敬如宾,他们对对方的感情……似乎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

薄荷现在哪里管得了薄烟的心思,湛一凡捧着她的脸,她轻轻的拉着湛一凡腰间的衣裳。两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第一次亲吻啊……薄荷轻轻的咽了咽口水,湛一凡却是低笑:“紧张什么?傻瓜,只有你才配得上那戒指,乖不紧张啊。”

薄荷微微一顿,六百万?这让薄荷想起自己的初夜,一掷百万的笨男人。在他眼中,自己的一切都那么价值千金么?自己真的是他的稀世珍宝?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薄荷的心想起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狠狠的撞击颤抖,莫名的越加感动了。原来人的情绪可以如此的复杂而有强烈!

不等湛一凡亲吻过来薄荷便已经情不自禁跟着心里的感动踮起脚尖碰了碰湛一凡的­唇­。

“啊……”下面有人为薄荷的这一主动而轻声低呼,正是胡珊和王玉林还有洛以为。

湛一凡双眸一眯,双手揽着薄荷的芊芊细腰向自己贴来再也不客气的低头用力堵住了薄荷那早就让他忍不住想一亲芳泽的红­唇­。

下面响起一片轰烈的掌声,除了蔡青奕的虚伪假装应付,除了满腹疑惑和恨意泛滥而无动于衷的薄烟,除了还是有些耿耿于怀的薄家人之外,几乎人人都在这一刻为他们而祝福,被他们散发出来的甜蜜幸福而感染。

送完戒指的洛以为在一旁感动的看着一切,她的学姐终于幸福了。呜呜。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有力鄙夷的看着感­性­的洛以为,有这么感动吗?看别人结婚都能看哭了?她绝对他见过的第一个!不过,有力还是不由自主的从衣服里掏了一张纸巾递给了身前的洛以为,洛以为回头看了眼,纸都没接过就默默的走开了。

有力半张着嘴,这女人……纯属的欠收拾是吧?

“有力,你的下巴,你的脸,怎么突然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突然钻出来站在一旁的李泊亚抽过有力手里的纸,没良心的问。看来他也是白担心了,boss夫人朋友并不是个吃素的兔子嘛。

有力狠狠的瞪了李泊亚一眼将纸巾抢了回来,然后狠狠的扔在地上又狠狠的踩了两脚,瞪着李泊亚只说了一句话:“滚!”说完他自己也转身走了,李泊亚摸了摸鼻梁,有人吃闭门羹吃的还不轻哦。居然敢叫他滚?好,尤里·马丁,你总会后悔的。

这一次,湛一凡没有吻花薄荷的­唇­妆。两个人喝香槟、切蛋糕,一切的程序都走得那么顺利而又自然,两个人不经意所散发出来的甜蜜幸福更是让薄家人感到诧异。

别的人或许不清楚,可是他们却是看着这两个人平日里的相处有多么的相敬如宾的。

本来爷爷和­奶­­奶­也相信这两个人孩子是愿意相处结婚的,甚至看到他们之间的一些小细节相处,但是也远远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的自然。

蔡青奕心里则是非常的不痛快,原本想这两个人的结合已经让她很不顺眼了,只有他们的感情来说才能让她稍感安慰,薄荷嫁给湛家的动机两家人都清楚,原本看着他们也是相敬如宾而已,想薄荷嫁到湛家去也不会如何的幸福。可是今天一到婚礼现场蔡青奕就渐渐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如自己的想象那般。整个度假村的场所,婚礼现场的­精­致搭景布置,大制作的花艺,大牌的婚礼策划公司,就连糕点、喜糖等小细节都是非常高档奢华的,就连他们薄家也准备不出这样的东西,这刚到云海市的湛家却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做的如此只好?还有那国际味道十足的婚纱大片,就连那二十八辆豪车都让蔡青奕开始耿耿于怀。现在,看到薄荷和那湛家小子在前面那么的幸福对视这让蔡青奕内心的气愤点更是升到了极致。凭什么?为什么?这本来就该是烟儿先举行的婚礼,凭什么让着薄荷先举行了?还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还举行的这么盛大,就连那许多大人物是他们薄家都请不来的。这让后面烟儿的婚礼怎么举行为好?

薄光心里也是微微的叹息,他渐渐的有些明白某些事,看来这两个孩子的感情真的不如平日里所表现的那般平淡,从今天看的出来这两个孩子从前的感情多少有些低调做戏的成分。如果真的只是给他们表演低调平淡,薄光心里就不得不对他们刮目相看了。是怕他以更多薄氏的利益去要求薄荷或是湛家?薄光想到这里心都凉了,自己的女儿女婿如此防着他,他能不凉吗?虽然如果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感情真的如此好,他也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更好的机会的去为薄家谋取更多的利益,可这样的事实还是让薄光心里深深的沉重起来,再加上薄荷之前说的那句话,薄光紧抿着­唇­表情变得越加凝重。{免费小说}

薄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将话筒握在手中,看了众宾客一眼缓缓笑道:“其实,今天的婚礼并不如你们所看到的这么顺利。”薄荷此言一出,薄家人皆是一震,下面的人皆是一片轻声的喧哗和讨论。薄烟深深的凝视着薄荷,薄荷也将目光淡淡的投向她,缓然一笑:“也许,我真的让某些人失望了。”然后移开视线,“在这里我要检讨我自己,就算收到再让自己不开心的礼物也该开心的收下,首先不管这个人究竟出于什么动机,也是对我新婚祝福的一种表现。不愉快的,我今天统统会忘掉,而愉快的,通通会成为我今天婚礼最珍贵的记忆。”

薄烟的心激烈的狂跳,怎么会这样?薄荷这是在公然的警告她?薄荷竟然……竟然能如此平淡的叙述这件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薄荷不在乎?她真的不在乎?她在告诉她薄烟,在警告她薄烟!?薄烟的视线投向那湛夫人宋轻语,难道湛夫人早就偷偷告诉薄荷事实了?可是不可能啊,薄荷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恰当情绪……不,其实有的,有的!只是很细微,这些天薄荷的态度在渐渐的转变,对母亲的态度对父亲的态度对薄家所有人的态度都在转变!可是如果她知道了她为什么不公开摊牌呢?又或者说,既然她能如此平淡的警告她,为什么不直接戳穿她?

薄烟向后退了几步,看着前方的薄荷,第一次她觉得这个姐姐让她举得有些害怕。心思……毫不输于自己?

薄荷看到薄烟那方寸大乱的表情心里才豁然舒畅。怎么,薄烟。我只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警告了你,你就害怕了?凭你的聪明该是已经猜出我薄荷其实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吧?有没有觉得功亏一篑?有没有感觉到她薄荷其实隐约是一股强势的威胁?薄烟,我就是要你害怕。不戳穿你那是因为我自己是不想破坏这场对我太重要的婚礼,可是要让你害怕,实在太简单了!

薄荷微微的敛起自己的厉光尽量将自己放的柔和,撇开落在薄烟身上的视线缓缓又道:“也要谢谢两个人。谢谢爸爸,谢谢妈妈。”

蔡青奕一怔,会感谢她?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薄光微微敛眸,这丫头要做什么?心里也是淡淡的不安。

“为什么呢?‘养育之恩’当然说不完,当下最重的感谢是爸爸提供的婚纱。爸爸说,这婚纱是当年他亲手设计又亲自送去意大利所裁,原本是要送给我妈妈的,可惜因为我,妈妈并未披上这么完美的婚纱。我心里感谢爸爸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做礼物送给我,这是我这个婚礼收到的最好最贵重的礼物,能穿着它出嫁让我觉得很幸福,谢谢你爸爸啊,谢谢你妈。”说着薄荷还煞有其事的对薄光和蔡青奕鞠了一躬,只是弯下腰的那一瞬间薄荷却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蔡青奕,这也是我送给你最好的礼物,谢谢你这些年的‘苛刻’养育,你总该感谢我向你提供的这个能割你心的信息吧?

蔡青奕的心的确犹如被刀割一般的痛了起来,这婚纱……是薄光给薄荷的?这婚纱,这婚纱……是他当年做给白合的!?

蔡青奕扭头看向一面沉寂的薄光,他当年给白合做了婚纱?而且还存放了这么多年?如今送给了她的女儿!?蔡青奕怎么可能不痛,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一切?!

“薄光……你好样的!”蔡青奕忍不住的掉落眼泪,只能匆忙的狠狠的瞪了薄光一眼转身便隐身消失在人群,薄光微微的合上双眸,送给薄荷并不后悔,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平静。可是这丫头在这时候说出这婚纱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为什么薄光只觉得自己心里的不安开始越来越深,从这场婚礼开始薄荷仿佛就已经离薄家离自己越来越远?

宋轻语拿着话筒作为婚礼的结束语婚宴的开场话:“谢谢给位赏我湛家颜面的贵客参加这场的婚礼,宴席即将在a区的餐厅举行,请大家移步前往……”

薄荷被湛一凡拉着站在一旁,湛国邦也忙着和云海市的一些高­干­人物攀谈拉拢关系。

洛以为和王玉林还有两个伴娘也跟着去招呼,薄荷和湛一凡则在回到休息室去换酬宾时需要穿的衣服。薄荷换上大红­色­的旗袍,依然是白­色­的貂毛披肩,湛一凡也换了一套西服,换了一根鲜艳的大红­色­领带。

化妆师给薄荷补妆,发型师也将薄荷的发型微微的改变了一下,拿掉那紫玫瑰Сhā了一根红­色­的玉簪子,温婉高雅的西式新娘子顿时形象一转就变成了高贵而低调华丽的东方新娘子。

薄荷看到湛一凡的领带眉梢一挑,伸手将湛一凡的领带挑了出来笑拽了拽:“没想到,这颜­色­还挺配你的。”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冰凉小手揉了揉:“冷不冷?”这颜­色­他倒是不怎么在乎,就是看她穿得单薄,即便今天天公作美比较暖和,可那薄薄的旗袍他看着怎么都不太适合这样的寒冬。

薄荷摇了摇头:“不冷的。喝点儿酒,就更好了。”

湛一凡却是拧眉:“不许喝酒!”

“你觉得可能吗?”哪有新娘子不喝酒的?当别人都是傻瓜吗?

湛一凡揉了揉薄荷那已经变得粉­嫩­的脸蛋儿:“怎么不可能?你已经喝了些香槟,不许喝了。”今晚可是他们最重要的时刻,她敢给他喊‘春卷、小凡凡’然后再像猪一般睡着,他一定做也要把她给做醒!

薄荷瞪大双眼,这男人怎么这么霸道啊?她也知道自己的酒量,但是新娘子不喝酒,可能吗?可能吗?这一切又不是他说了算。

这一切,还真的就是湛一凡说了算。

不说洛以为这个伴娘自备特别改装过的‘五粮液’,就说有人要亲自给薄荷倒酒的时候也让湛一凡一句‘不必,不必,我们自己来便是’或是有更加不识相非得倒下去的人也被他一个­阴­冷的眼神给挡了回去。当然,面对那些神级一般的领导,逃得过去就让洛以为、王玉林、湛一凡喝,逃不过去的时候薄荷的酒也是偷偷的假着喝。

于是,整个婚宴薄荷真喝了不少雪碧,就算原本有些饿的肚子到最后也被雪碧给胀的直打嗝。而湛一凡有两个不动神­色­酒量却如牛的伴郎,于是湛一凡也完全没有醉的迹象,倒是有力有些酒气熏人,到宴会的时候倒在沙发上小眯了一会儿。

薄荷和湛一凡是今天的新人,自然是要开跳宴会的第一支舞。

薄荷很少跳舞,不是舞技不好,而是她从前就几乎没有桃花运,就算有也被她的冷漠高傲气质给吓跑,哪个男人敢真正的上前邀她跳舞。她跳过舞的对象,只有容子华和花延曲二人。和花延曲的那支舞是在大二那年的今天,是圣诞节晚会,薄荷第一次穿着礼服出现在众校友的面前。虽然礼服并不是特别美,可是黑­色­的斜肩礼服和那洁白的肌肤形成那强烈的­色­觉对比,再廉价的礼服在了那一刻都不再廉价,而薄荷也渐渐的让众校友发现,原来这个学生会的部长竟是个冷美人,但因为薄荷那实在差劲的舞技而让花延曲的脚受了不少苦,也让薄荷那一晚成了不少人的笑柄,这也是为什么从那以后每次学生会举办的舞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参加的原因。

和容子华的那支舞,是检察院的一次舞会,容子华提前的预约邀请让薄荷难以拒绝,提前三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假象对象的在那里练习旋转。虽然那次舞她并会没有出任何差错,可是薄荷跳的很僵硬,到让容子华从那以后也没再邀请她跳舞,这让薄荷很是气馁了一阵子,私下里更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练了不少次的华尔兹。

这一次呢?薄荷看着湛一凡,她已经换上了大红­色­的美艳晚礼服,湛一凡也换了比较­干­净低调的白­色­西服。他好像什么颜­色­都能驾驭,轻易的就能成为这在场所有男人中最让人瞩目的那一个。握着手,携着腰,扶着肩,薄荷有些紧张,舞姿还会僵硬吗?

“别紧张。”湛一凡仿佛又看穿了薄荷的心思,携着她慢慢的迈开了舞会的第一步。薄荷轻微的呼吸着,低言:“我怕我的舞姿僵硬。”

湛一凡低头:“为什么?”

“你没发现,我的舞姿很僵硬吗?”

“没有……”

“那是因为你正在和我跳,外人眼中的我现在一定很僵硬。”薄荷又开始懊恼,对这有些­阴­影的华尔兹,她还真的是充满了忐忑没有信心。

“不要想那么多,就当这些人不存在。闭上眼睛。”

薄荷不闭,跳舞闭上眼睛,她万一踩到他了怎么办?不是更丢人?

湛一凡咧嘴一笑冲着薄荷露出大白牙:“乖,闭上眼睛。”

薄荷听了这句话还真的不由自主的将眼睛闭上了,自己心里也是微恼,怎么他说什么自己就跟着做了呢?湛一凡微微弯腰低头俯在薄荷耳边以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低喃道:“想象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青天白云,在刚刚举行婚礼的湖边草坪上……蝴蝶在飞舞,蜜蜂在彩迷,花儿在脚下齐齐绽放。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在我怀里,我抱着你,我们随便的起舞……”

薄荷的脑海里随着湛一凡的话真的勾勒出那样一个美好的画面。好像还有暖暖的阳光,没有别的人,只有他们两个,就算是跳舞跳的再难看别人也不会知道,没有人看见自己……在这样催眠式的情况下,薄荷渐渐的靠拢湛一凡的怀里,两个人依偎在舞池中间忘记旁人的跳着自己的舞,就是这样的场景才越叫旁人羡慕而又嫉妒。仿佛他们此刻的世界,已经容不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了,只有他们自己。两个人的身影如蝴蝶一般的飞舞、轻扬而又潇洒漂亮,还能如此的优雅。

轰轰烈烈的掌声将薄荷惊醒,薄荷抬头欣喜的看向湛一凡,湛一凡的手指轻轻刮过薄荷的鼻梁:“看,你跳得多­棒­。”

“谢谢你一凡!”薄荷激动的踮起脚尖紧紧的抱着湛一凡的脖子,竟然连这个梦魇也被他给破了,他究竟还有什么做不到的?薄荷这一刻终于承认这个男人比自己厉害,远远的厉害着,厉害太多了。虽然承认事实很难,可是这样厉害的男人竟是她丈夫,她是不是也该由此而感到欣喜幸福呢?

宾客们一对一对的开始涌入舞池,洛以为原本想借着机会吃点儿东西,身前却突然一晃站了个黑­色­身影。一个戴着金框眼睛的斯文男子站在面前,伸手向她:“美丽的女士,能赏个舞吗?”

洛以为惊诧的放下手里的盘子:“我认识你,你也是伴郎。”

李泊亚微微的一笑,露出温润的神情:“敝姓李,名泊亚。也湛先生的好友兼公司下属。”

“你好。我是洛以为,是薄荷的好朋友。”洛以为对这个态度谦和而模样又清秀俊逸的男子倒是印象不错,他行事好像比较淡然温和,和自己的姐夫感觉有些相似。

但是姐夫对别的女人天生有一种疏离感,这个李先生好像就好很多啦,似乎和谁都能相处很好似的,重要的是他看自己没有’占有欲’,与那有力完全的南辕北辙,这让洛以为很欣赏。

“能赏个舞吗?”

“当然能。”洛以为也是个单身,对于这样优质的男人的邀请自然拒绝不了,两个人很快就滑入了舞池。原本在沙发上小眯的有力‘猛’的坐了起来,双眼迸发冷光的盯着舞池里最醒目的那一对儿,这该死的李泊亚难道不知道那女人是自己的猎物?竟然敢对那女人下手!?

李泊亚一个转身侧舞,挑衅的目光递来,有力顿时了然,这李泊亚是在故意挑衅?

坐上车,薄荷立即裹紧身上的黑­色­棉袄。

“我们去哪里?不是回去吗?我好饿,想吃东西。”说着薄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不是早上田妈的那一晚八宝粥,自己估计现在已经饿趴下来了。

“去哪儿?”湛一凡看向前座担当司机的西蒙。

西蒙是个英国小伙,一头棕­色­的头发,一双茶­色­的眸子,也是个俊朗的小伙。从小被湛家从孤儿院收养,和有力、李泊亚他们俩一样从湛一凡年少的时候便被当做他的得力助手而培训,只不过西蒙一直效力于宋轻语,也因为常年担负着‘移动监视器’这样的职责而被湛一凡他们三人疏远,关系不如李泊亚他们两个和湛一凡来的亲近。

西蒙转过身子用一口同样字正腔圆的中文正经的回道:“少爷,夫人让我负责把您和少夫人送到她给你们安排今晚渡过新婚之夜的地方。”

“哈……?”薄荷来不及惊讶又有一个会把中国话讲得这么好的外国人,心里此刻只对那西蒙说的话而感到无比的讶然,还有特别准备的……新婚之夜?

湛一凡也是拧眉:“我妈又玩什么花样?”

薄荷轻轻的吞了吞口水:“真去啊?我们回别墅吧?”反正他们都已经出来了,里面的人怎么玩和他们也没关系,湛夫人在那里谁敢说闲话?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却对西蒙命令:“走吧。”

薄荷诧异的看向湛一凡:“真去?”

湛一凡一副淡定模样的安慰薄荷:“你要相信你婆婆。”

薄荷顿口,她的确对自己的婆婆没什么怀疑的,也知道她不会坑他们,可是她心里怎么就那么的忐忑呢?不知道婆婆把洞房准备在哪里?浪漫的还是温馨的?薄荷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燥热起来,洞房……他们初次二次三次都没了,洞房着实、应该、理所当然的也没什么好期待的了吧?可是她看身边的湛一凡,怎么感觉他神­色­间都有些隐隐的藏不住的兴奋呢?

车子很快便又听了下来,大概十分钟的路程,而范围依然在天湖度假村之内。

但是当薄荷和湛一凡站在这个所谓的‘洞房’面前,都像是被n道雷劈过一般的呆了。所谓洞房……就真的是个洞?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薄荷捂着自己的额头一脸的郁闷,她曾在这天湖度假村工作过,因为这里四面环山,所以这里的确有非常特别的‘洞房’,因为这里曾经的确是举行婚礼的最佳目的地之一,这里还有一个非常特别的特­色­,那就是窑洞。

而这里也是一些工作繁忙的新婚夫妻‘蜜月’的最佳地,在这个休闲的度假村休息那么两三天过个小蜜月可以说也是非常符合现在都市白领夫妻们。而这些蜜月洞房布置的也非常漂亮,薄荷倒是没见过,她的工作­性­质还轮不到这里来,但是听同期工作的人说过里面是如何的有特­色­,豪华饿又是如何的豪华。薄荷就奇怪了,既然这里都被拍卖了,这些‘洞房’还能完整的保存着吗?

西蒙已经驱车快速离开了,薄荷和湛一凡拿着钥匙站在门口踌躇徘徊。

“进去?”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也是一副被抽尽力气的模样,“我一直觉得我的母亲是个奇葩的女人,今儿看来我这些年的认知是没有错的。”

薄荷轻锤了一下湛一凡的胳膊:“不要这样说妈。妈妈挺可爱的,虽然吧我也没想到她能给我们准备个洞房,更没想到她给我们准备的是如此的……‘洞房’,可她也尽了心思了。而且你不知道吧,这洞房贵着呢,我打工那会儿,这总统蜜月套房一晚是两千元。你以为便宜呢?”她看这门口,也被­精­心装饰过的,树藤,还有水泥建筑的门框,门都是防盗门,一看质量就知道是个蜜月套房!

湛一凡深深的叹了口气,拿着钥匙Сhā进门锁里,一扭一转,‘啪’的一声门开了。

都说窑洞春暖夏凉,一走进这洞房薄荷就觉得果然如实,根本不需要穿身上的棉袄就非常暖和了。而且,没有让两个人失望的是,房间装修的很­精­致,吊顶墙面都非常的有现代风格,而这里的设备也非常齐全,三十六寸液晶挂墙液晶大电视,从床到沙发都铺着白­色­绒毛的地毯,沙发是奢华的皮质沙发,上面也扑了北美风的皮毛,大红­色­­色­的大床上用紫玫瑰花瓣摆了一个爱心型状。浴室、休闲床榻、电脑这些应由尽有,还有一个能煮开水的灶台,咖啡机,面包水果,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洞房’,必定是豪华套房错不了了,看来婆婆真的费了不少心思。

让薄荷眼下最开心的是,休闲床榻上的矮几上摆满了香喷喷的食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薄荷脱了羽绒服脱了鞋光着脚走过去爬上塌,坐上去摸了摸榻上的温度薄荷才诧异道:“这是炕吧?好暖和。你快上来。”

湛一凡从小哪里坐过炕?先是有些犹豫,不过也慢慢的爬了上去,果然温暖。

薄荷拿起筷子赶紧往湛一凡碗里夹菜:“都是热的。果然是咱们的亲妈,饭菜都是放在炕上的,敬酒的时候我就饿极了,看见别人吃我却只能喝雪碧,现在终于能填肚子了,人生最开心的事情也可以这么简单。”那就是填饱肚子啊。薄荷埋头便吃,现在她的食欲好的不得了,从早上到现在都只吃过一碗八宝粥,所以才感觉吃什么都是香的啊。

湛一凡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放进嘴里,却觉得有些食不知味的抬头望着薄荷轻唤了一声:“宝宝。”

“噗……”薄荷嘴里的东西完全不受控制的全部吐进了自己的碗里,一杯茶水递来薄荷立即接过一口喝光,放下茶杯抬头疑虑万千的盯着对面依然面不改­色­的男人,薄荷指了指自己,忐忑非常的疑问:“让我确认一下,叫的是我吗?”

湛一凡沉眸:“这里还有别的人不成?”

“湛一凡,”薄荷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你又玩什么幼稚?”猫猫这个名字她才刚刚接受,又来个‘宝宝’他是要把她恶心死吗?

这个男人成熟起来觉得叔叔似的深沉,她都斗不过。可这幼稚起来怎么就没边没际了?他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症?

湛一凡摸着下巴宛然一笑:“你是我的宝,当然是宝宝了。”

“那我从前是你的猫吗?”

湛一凡点头:“一开始,的确像我的猫。”能挠死人,也能痒死人。

薄荷望天:“可我也是你老婆啊,你叫我老婆不就好了吗?那什么宝宝不许叫!”她一定会被恶心死的!

“不行。”湛一凡认真的摇头,深邃的眼眸点染星光:“你是我的宝贝,我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名字能代替它。”

“湛一凡……”薄荷的脚从矮几下伸过去娇嗔的踢了那男人几脚。湛一凡一手抓住薄荷的脚腕,突然不怀好意的问:“你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洗澡?”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炙热薄荷还能不知道他想什么?立即缩回自己的脚,然后将湛一凡的碗抢了过来一本正经的道:“我的碗不能吃了,你不吃我吃!”

湛一凡真觉得自己不饿,不过看薄荷那认真吃饭的模样,为了延长晚上的战斗力时间和体力问题他也勉强又吃了一些。只不过薄荷还在喝汤的时候他就下了炕,说是去看看浴室看看有没有浴缸。薄荷其实根本就吃不下去,湛一凡一直坐在对面用无比炽热的目光盯着她,她吃得下去才有鬼。为了肚子和胃薄荷还是没有吃撑,湛一凡去浴室十分钟却还没出来薄荷本着好奇和怀疑也下了炕掇手掇脚的走到浴室门口,把这门往里面望。

原来湛一凡正坐在浴缸边上在放热水,旁边放了花篮,篮子里全是紫玫瑰花瓣。紫玫瑰很便宜吗?怎么这么浪费?

“进来。”湛一凡头也没抬竟然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薄荷,薄荷顿了顿还是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我先洗还是你先洗啊……啊……”话还没我问完湛一凡就一手将薄荷拉到了他腿上坐着。

湛一凡眯着眸子,亲了亲薄荷已经变得粉­嫩­的脸蛋儿笑笑道:“当然是一起洗。”说着,手便来到薄荷的腰侧轻轻的拉下礼服拉链。薄荷紧紧的捂着胸口往下滑的礼服,回头看向湛一凡有些紧张和羞涩的道:“还是……我先洗吧……”在这里一起洗?还指不定要先发生什么。

“刚刚吃完饭,你不运动么?”湛一凡大力一扯,礼服在薄荷的‘啊’声中还是被扯了下来。撕掉xiong贴,湛一凡亲了亲胖兔的嘴,起身将薄荷抱了起来再温柔的放进浴缸。

薄荷抱了一捧紫玫瑰捂着自己洁白的兔子,羞红着脸望着已经开始缓慢脱着他自己衣服的男人轻轻咽了口口水:“真的一起洗啊?我看妈妈又给我们准备睡衣来着……”薄荷其实有猜过是不是情趣内衣,所以他确定他不看?

湛一凡手下的动作果然顿住,遂低头看薄荷:“等会儿洗完了你再穿给我看。”

薄荷绝望,这肚子里全是饭菜,坐在炕上坐久了全身也是懒洋洋的,根本就没力气那啥,可他却­精­神奕奕的让她很是绝望啊。

湛一凡坐进浴缸将薄荷抱进怀里,开始吻着她脸和嘴,一边吩咐:“宝宝,你自己脱小­内­裤啊……”

薄荷舔了舔­干­涩的­唇­瓣:“不……不许叫我宝……宝……湛一凡你别咬啊,温柔点儿!”

他一粗暴,她就­阴­影。也不想想他自己的size,他不温柔,她等会儿能承受么?

炽热的呼吸在耳边响起,只听得湛一凡的低笑在胸前传来:“我会的……宝宝……”

“嗯……一凡,你对这事儿……好像特别的热忱哈……”薄荷忍不住的问出了心中疑惑,他对这事儿如此上心,好像一天到晚­精­虫上脑?

“专心!婚礼都走神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低头重重的压上她的­唇­吻了吻,才低头看着她迷蒙醉人而又妖娆万分的眼睛低声道:“你不知道么……这个世界我只对你热忱来着……”

从见到她第一眼,就对她的人,对她的身体热忱的再也不受控制,因为才愿意为了她一掷千金啊。

------题外话------

——这章真的把我自己都那啥到了……大家喜不喜欢‘宝宝’这个恶心又­肉­麻到不行的新昵称呢?o(n_n)o~

——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啊,七儿来到潇湘开始写网文整整三年的纪念日。感觉岁月流逝的好快。也祝所有女­性­同胞们三八­妇­女节快乐。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04 新婚翌日

薄荷望着湛一凡深邃的双眸,脑海里只重复回播这那一句‘这个世界我只对你热忱来着’。[`哈十八小说`]

其实多普通的一句话啊,那么简单的字那么简单的词语组成的一句话,可是薄荷听着就是动心动情,圈着他的脖子再也情难自禁的主动吻上他的­唇­,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闯入他的­唇­齿内,第一次如此主动的舌吻让湛一凡先是有些愕然,不过很快就适应了薄荷的热情,也乐于享受她难得的主动缠绵。

薄荷推着湛一凡在浴缸里坐下,自己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散开自己头上的千丝万缕,落在洁白的肌肤上风情万种。

低头沉迷如醉的又吻了吻湛一凡的­唇­,咬了咬他坚硬的下巴,薄荷难得主动的道:“今晚……是我们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我上你下!”

湛一凡双眸沉如大海,握住薄荷盈盈一握的小腰,勾­唇­一笑:“我期待你的表现。”

薄荷的表现……实在不怎么样。

虽说她很想给湛一凡一个特别的记忆,或者说自己难得主动让他开心舒服一下,但只不过刚刚开始她就已经皱着眉趴在他身上没力气了。这样的姿势,shen的她实在招架不住。虽然凭着自己的坚韧勉强可以坚持一下,但是不到两分钟薄荷便开始罢工,还喊着:“这事儿不是人­干­的……我的腰要断了……要断了啊……”

湛一凡是个疼老婆的好男人,老婆有难,他当然会出手相助,可是这相助的条件却是:“叫我老公,然后求我,我就帮你!”

薄荷原本想抛个白眼儿自己起来走了算了,反正她正不舒服,反正她是女子,出尔反尔非常正常。但湛一凡掐着她的腰又不让她起来,还故意动了两下,薄荷又气又恼又羞,也被逗得有些情难自禁。

“老公……帮帮我……”薄荷投降,低声的附在湛一凡的耳边呢喃。心里叹息,自己­干­什么要自找苦吃呢?女上男下,不是什么好姿势。

薄荷咬着­唇­,红霞满飞,身躯就握在手中,这般勾人摸样湛一凡哪里还忍得住?随即便出了力:“老婆,老公帮你……哼……”说完就真的帮了起来。所谓的帮忙也并未改变姿势,只是出了力,薄荷那半个小时着实的被折腾的够呛,以至于洗了澡回到房间死也不肯爬起来穿衣服了。

湛一凡拿起篮子里的衣服看了下,粉­色­的薄纱情趣内衣,果然是重口味的。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当下哄好他老婆再来两次才是硬道理。

薄荷哪里折腾的过湛一凡,原本不情不愿不想,可是被湛一凡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技巧一勾弄就再次软在他的怀里几乎化成了一池春水。湛一凡前戏得逞,还怕没有后戏?再次勇猛前进,又足足折腾了薄荷四十分钟。周而复始,薄荷总共被湛一凡折腾了四次,要不是薄荷哭着耍赖说湛一凡再来她明天就去醇儿那里,吓得湛一凡再也不敢逗她,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得下来。

薄氏真的累了,就想趴在湛一凡怀里睡觉。今天白天被折腾的够呛,现在又被折腾的够呛,她要是不耍赖­精­力过人的湛一凡才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所以聪明的薄荷也算是暂时逃过一劫,虽然两个人在床上是真的……该死的契合!

不过因为两个人逃出宴会的时间很早,所以现在也才十点而已。还是湛夫人早就知道这两个孩子必定需要时间战斗更需要休息,所以故意将时间给他们准备的那么充实,两个人怎么着也能睡个好觉了。

薄荷睡着前才迷迷糊糊的想到一个问题,他和湛一凡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用过小雨伞,第一次那是幸运,第二次那是安全期,后面也都是安全期,可今天已经过了安全期了啊,所以他俩是不是该商量一下这个事?是准备要孩子呢?还是让他戴戴小雨伞?薄荷觉得这个问题,还是醒来再问吧,她先睡,因为她真的太困了……

湛一凡则抱着薄荷便香沉的睡去,似乎是丁点儿也没考虑到小雨伞的事情。

这厢的两个人爱到极致的累了便抱在一起睡觉,那厢洛以为却正是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洛因为散场就去林家了没时间管这个花花蝴蝶一般美丽的双胞胎妹妹或许正被某个男人缠着的事情,于是可怜的洛以为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有些微醺的有力给堵在了停车场。

“你放开我,放开!”洛以为一边捶打着有力紧拽自己手腕的大手,一边不肯跟着他继续前行的拖着自己的脚步。

有力猛的顿步,回头对上洛以为那双狐媚子似的眼睛:“再挣扎,我就把你扛着走。”

洛以为才不听威胁,她觉得自己要乖乖的跟着他走才是最危险的!正好余光瞟到路过的宋轻语,洛以为立即跳了起来大喊:“伯母,救命啊。伯母……唔……”洛以为惊恐的瞪大双眼,玲珑有致的身子被有力从后一把捉在怀里死死的按住,更可恶的他竟然捂住她的嘴!

“放……唔……”洛以为想说话,可是他捂的好紧,洛以为呼吸都很困难更何况再喊声‘伯母’。

宋轻语环视了一下停车场,看向自己身旁的西蒙道:“听见有人叫我吗?”

西蒙也左下四望,从他的角度往来刚刚好能对上这个角落里的洛以为和有力。洛以为顿时眼毛星光期盼的望着西蒙,只希望那个看起来青春荡漾的少年能帮帮自己啊!

西蒙原本也是要提醒宋轻语的,可是还未开口就收到有力那威胁寒冷的视线,于是被有力、李泊亚二人威胁整怕了的清纯少年西蒙愣是一个字的真相也不敢说。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还以为是以为那丫头的呼救声呢……哎哟都忘了给她大红包了,改明天一定补一个大的……走吧西蒙,我们开车去接老爷……”宋轻语没再听到洛以为的声音只以为是自己的幻听而已,嘀咕一阵还是上了车。

“是,是……是夫人……”西蒙汗涔涔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赶紧也坐进车里,有力是个泡妞高手,希望那美丽的伴娘小姐能享受他泡妞时的浪漫啊,可是他看那小姐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呢?以往每个女人不都是自己就往有力身上贴吗?西蒙迷惑了。

洛以为才迷惑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明明就看到自己被头­色­狼威胁绑架竟然能视若无睹!?

有力看着西蒙载着湛夫人离开得意的在洛以为耳边便是冷哼:“忘了告诉你,我和西蒙本来就是一伙的,你以为他看到我们这样抱着,能多管闲事吗?”

洛以为气上心头,这个死­色­狼,她诅咒他阳痿早泄,早泻阳痿!他真的以为她就这么背束手就擒了吗?那他就错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她洛以为这个天生就被人称为‘狐狸­精­’长相的美女?抬起脚,狠心的便向脚背跺去,尝尝她尖尖长长细细的靴子的味道吧!还有捂着她的嘴,那她就用力的咬咬咬,咬死你!

“啊——噢——”有力只觉得脚背一阵尖锐的疾痛,手心撕裂的一扯,怀里一空洛以为便溜了出去。

“死­色­狼,让你轻薄我,让你威胁我——去死吧去死吧——”洛以为难得处于上风,抡起手里的皮包便向有力身上砸去。有力一眯眼,捉住洛以为的手腕向自己怀里再次一拽:“女人,够了!”

洛以为被再次扯到了有力的怀里自己也是神情一震,他怎么能反映的这么快?

忍着脚上的剧痛,有力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冷酷起来:“就凭你这挠痒痒的力气你以为就能把我打伤?你太小看我了!”

洛以为只觉得手腕比刚刚拽着走的时候要痛多了,顿时才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动了真格,心情有些忐忑。

“你……你究竟要怎样?我告诉你,富贵不能­淫­,平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我是不可能屈服在你胯下的!我对你这个外国人没兴趣,我对─夜情没兴趣!”

她以为他这种男人究竟怎么想她不知道吗?吃完了抹抹嘴就走,只对她的身体对她的脸感兴趣,对她的人?呵,管你是谁,只要好看身材好都是男人的理想对象!她好歹也是个身经百战的美女,男人想要什么她都知道。要不是她的防守坚固,早几百年也许贞节就不在了,正是因为一直坚守,所以在遇到有力这种对女人­淫­欲很强的男人,她见到必须躲,必须闪,不然她贞节……?还有吗?

有力眸子一眯,本以为这个美女只是有些倔,不肯承认其实看到他这种男人也很想拥抱而已,可是现在听见洛以为的这一席话洛以为不得不改变一下态度,身子一转将洛以为给推到了墙上,自己手臂一撑将她顺利的圈在坚实的怀抱与墙壁之间。

“哦?为什么对我没兴趣?我有说我只和你─夜情吗?”这样可口的美女,实在适合发展成为长期床伴,─夜情太浪费了。不过她看起来不像是能用钱打发安慰的,也许要用点儿心……但是遇上这样的极品美人儿,用点儿心似乎也没什么关系。

洛以为自然听出有力那赤­祼­­祼­话中话,脸不由自主的变得更加红了起来。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羞愤啊,愤怒啊!

“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你不是我的型!你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那什么样的才是你的型?李泊亚吗?我看刚刚你在他怀里,很开心嘛!”有力自己也没发现他此刻的腔调是多么的别扭和酸溜溜。

李泊亚?洛以为犹豫了一下,是刚刚那个温柔帅哥?是不是可以拿来利用下?

“对!他就是比你好!他不会像你这样上来就动手动脚,不会像你一样用­色­ⅿⅿ的眼睛看着我!”

“他那才是伪君子!我这是直接!你该庆幸你遇到的是我这样的男人,而不是他那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对你身处魔抓的混蛋!”有力一声低吼,吼完自己却愣了,他这是怎么了?因为一个女人情绪失控?还因为一个女人在背后对自己的兄弟颇加微词?

洛以为也是一怔,他吼什么吼啊……多恐怖啊……他不知道他凶起来,那个表情真的能吃人吗?那张脸,本来就冷的要死,现在又凶得要死,是怎么样?把她真的当成他能随便就大吼和凶的女人吗?

“你管我!”洛以为也是气上心头,从昨天遇到他开始她究竟被吃了豆腐他清楚!洛以为狠狠的瞪着他,既然他表现的那么直接,那她也就的撂下狠话:“反正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有力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我没让你喜欢……”

洛以为握紧拳头再也无法忍受的便是一声大吼:“不喜欢你还想让我跟着你走!?你是有多混蛋啊?我告诉你,我们中国女人和你在外国遇到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你别畜生的以为,我们能和你们男人一样只用下半身思考事情!那是下作,那是畜生的行为!我们要的,你给不起,就别他妈的来沾惹!听到了吗?”

有力看着这样生气的洛以为顿时揪紧眉头紧抿着­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脸上的那一抹笑意也再次不见,只剩下冰刀般的冷硬。

他原本以为,这个没脑子的花瓶女医生……真的就只是个花瓶而已。可是现在,看来她真的是个会咬人的兔子!

洛以为气哼哼的吼完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她以为自己给这个叫做有力的男人的警告已经够了,于是御姐范儿的一个转身拨了拨自己的棕­色­大波浪迈开长腿便要潇洒离去。

身后的有力则冷酷而又悠长的叹了只一口气:“女人真别扭……一句话,不就是要感情才上床吗?特别是中国女人……咋就这么矫情呢?喂,前面那女人,既然你不肯屈服在我胯下,那我承认我愿意屈服在你裙下好了,你先跟我走,来……”说着有力长腿两迈便行了过去,洛以为一声无力的尖叫他便已经弯腰将她给甩上了肩。既然拉着不肯走,那扛着走好了,这是有力的定律。

洛以为呆了愣了傻了,她究竟是遇见了一条多么执著的­色­狼?

翌日,床头上的手机同时‘嗡嗡嗡’震响吵醒新婚的二人。

薄荷蹙眉,眼睛都睁不开,缩了缩身子不耐烦的往湛一凡怀里钻去。湛一凡半起身子,先是立即一手拿起床头上两个同时震动的手机,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薄荷躺在自己臂弯里的脑袋轻放在枕头上。握着两个手机下床光着脚走到偏厅湛一凡才低头看手里躺着的两个手机,薄荷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洛以为,而自己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有力。

湛一凡轻挑眉梢,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打来电话?

在炕上坐下来,湛一凡同时按下两个手机的接听键,刚刚放到耳边还未开口说话,里面的二人则同时传来声音。

“薄荷,救我……”

“boss,和女人怎么培养感情啊?”

湛一凡敛眉,那边两个人却似乎都安静了一下,然后‘啪嗒’一声响两边同时挂了。湛一凡的眉已经紧紧的蹙在一起,这两个人难道在一起?

拿着电话回到卧室,薄荷还窝在被子呼呼大睡,时间却已经是早上九点,原来他们睡了这么久?

湛一凡哧溜的钻进被窝里,一把将薄荷的滑腻赤­祼­的身子揽进自己的怀里,热气呼呼的洒在她的耳边便开始­骚­扰起还在梦里的薄荷:“宝宝,早安……快醒醒……我们该起床啦。”

“湛一凡……你再叫我宝宝……就去死……”薄荷凝眉,他怎么就那么恶心­肉­麻呢?都能把她一个激灵从梦里给­肉­麻醒了。

“我知道了,宝宝。”

薄荷睁开眼睛还未出口训夫自己的嘴就先被堵了个严实。

“唔……”薄荷拧眉,湛一凡身子一翻将薄荷压在身下,薄荷渐渐的温顺下来,在湛一凡的逗弄下很快便娇喘吁吁了起来:“不,不行……早上……”

“没关系……这是我们的蜜月……”

“唔……和你说个事儿……那啥……tao套……”薄荷拧眉,他什么时候技巧这么好了?

“等一下……是不是要受孕怀宝宝呢?”薄荷喘了口气,还是借着空挡看着湛一凡问。

湛一凡的手和嘴都是一顿,抬头看薄荷:“是不是太早了?我这才刚和你过上夫妻生活呢……”虽然他也的确该要个孩子了,但是一想到这么早就要有个毛孩子挤进他们刚开始的婚姻生活他就忍不住的蹙眉。

“那这里又没有那啥,我们是不是就不做了今天……?”她也担心昨晚,虽然刚刚过了安全期受孕率也不高,可是以免万一,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湛一凡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吻了下来:“这事儿顺其自然吧。地球毁灭也阻止不了我现在想要你。啊……宝宝,你好迷人……”

“湛一凡,你能给我闭嘴么……”

薄荷想起电话的事情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两个人洗漱­干­净并且已经坐在回湛家的车上的时候了。

薄荷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即将拆除的天湖度假村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地方,真的就要拆了吗?”

湛一凡的表情有些冷:“嗯,马上就要动土了,天湖度假村……将会从这个世界上从此消失。”

薄荷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她知道湛一凡是商人,这里该修建度假村还是欢乐城他比自己更清楚,虽然心里舍不得,却还是轻轻的说了一声‘再见’。至少,她还是在这里留下了人生里最重要的记忆之一。

出了天湖度假村,拿着手机薄荷才大梦初醒般的‘啊’了一声,然后低头一边翻开电话记录一边问湛一凡:“早上谁给我打电话了吗?”

开着车的湛一凡淡淡的道:“唔,洛以为打的电话,向你求救。”

“求救?”薄荷听了这个词心里顿时有些不安,立即翻出号码来拨给洛以为,响了近十次才被接起,只听得洛以为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薄荷心里更是一个咯噔。

“以为,你没事儿吧?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不是我接的,现在你在哪儿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怎么一凡说你在求救呢?”

洛以为抽搭了两下,哀怨渐渐传来:“来道雷劈死我吧……”她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比吃了黄连的哑巴还要苦啊!

薄荷轻轻的松了口气,她以为能说出这句话的洛以为也没出什么大问题,顿时心也落了半个。可是薄荷这次错了,洛以为不仅出了问题,而且是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原来昨晚有力将她掳到了市郊的别墅,而她在路上就不争气的先睡着了。

所幸的是有力这个­色­狼还算是有些良知的,昨晚并没有动她。但是洛以为早上起来却发现有力竟然在给她做早饭,洛以为觉得这事儿简直是非常的诡异,于是就想给薄荷打电话求救。没想到电话还没打出去就被有力给发现了。洛以为苦啊,但是又恨自己昨晚竟然能在他车上睡着,现在在这里纯属自己活该,人品不好,运气比遇见天上下硫酸还要好。不过这个男人围着围裙的样子倒有些让她意外的感觉温馨。而这有力也没再为难她,洛以为借口上厕所拿着电话便打给了薄荷,谁知道刚刚接通,电话那端就疑似传来有力的声音。洛以为当时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意识到,这­色­狼也打电话求救?而且还貌似是问……和女人怎么培养感情?

洛以为那个囧,立即切了电话,自己坐在马桶上囧的不肯出去了。

直到有力的声音从洗手间外面传来:“出来吃饭了。”

洛以为忍着尴尬又踌躇徘徊了好久,直到有力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在里面吃屎啊?”

“你才吃屎,你全家吃屎!”洛以为‘碰’的踹开门怒气腾腾的瞪着外面的有力,这个没教养的死男人,不知道说人吃屎很难听啊?显然洛以为自己也忘了,她昨天是如何骂人家是畜生又下作。

有力倒是没理洛以为反骂他的话,指了指桌子上自己难得动手准备的德式早餐:“吃吧。”

洛以为惊诧的盯着这一桌的美食,这么丰富?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好像真的是比较正宗的德式早餐。家里的中国式早餐早就吃的洛以为想吐了,所以当下洛以为也就把有力骂她‘吃屎’的话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坐下来拿起勺子和叉子便吃了起来。

只是一口,洛以为险些感动的哭了出来。她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早餐,一定属于这个早上了!吸了吸鼻子,洛以为正式的埋头苦­干­。

对面撕着面包边嚼的有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洛以为低头吃的一脸香的模样轻声的问:“好吃吗?”

洛以为‘唔唔’声的直点头,嘴上几乎没空答话。真的太好吃了,绝对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早餐。

有力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给人做早餐看见别人吃的这么开心原来自己心情也会变得奇好。当下计上心头,盯着洛以为便又道:“想每天早上都吃到这样的早餐吗?或者,每天还可以吃到午餐、晚餐……”

“唔唔……当然想……”洛以为抬头感动的望着有力,这男人原来还真的有作为人的优秀的一面,实在是手艺太好了。

“和我交往,我就让你每天吃到这样的早餐,中式、德式、意式、英式、法式、韩式、日式。”虽然他拿手的早餐真的只有德式和意式,但只要这个女人愿意上钩,那他也愿意向李泊亚恶补。凭他做饭的天份,这都不难。

“哐当~”洛以为手里的勺子掉在了桌子上,有力抽了两张纸扔给她有些嫌弃道:“擦擦。”一个大美女,吃饭的模样却像饿狼扑食似的,虽然他看着也无伤大雅甚至还有些可爱,但总是有损形象。

洛以为拿起纸巾擦了擦嘴,依然愣愣的盯着有力木讷的问道:“你的终究目的就是为了和我上床?”

有力一顿,被戳穿了。

洛以为鄙夷的看着有力,多费劲儿啊,这男人。为了和自己那啥,玩出这么多花样。还好她临阵没乱阵脚,没有被美食所惑!几顿饭就想把自己搞定,他太小看她洛以为了!

有力握拳轻声的咳了一下:“如此说吧,洛小姐。每个和女人交往的男人终极目标都是为了和那个女人上床。而我,愿意和你培养感情,你喜欢吃我做的早餐,我们何不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呢?实话说,和我正式交往女人不超过五个。”

“所以我应该感到荣幸吗?那我请问你,您的正式床伴有多少?您不正式的床伴又有多少?我的确喜欢吃你做的早餐,可我还没做好和一个花心滥情拥有无数床伴的男人交往,即便他……能做出让我喜欢的早餐!”她玩不起这样的游戏,也不敢玩。

有力深思的看着洛以为,洛以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我该回去了。”昨夜一晚未归,回去还不知道要被怎么批斗呢。还好今天是下午班!

“为什么你不敢?不敢和我试一试?我愿意和你培养感情,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试一试?”有力盯着洛以为转过去的背影,这个女人实在太让他费解了,可越是这样,他内心对她的征服欲望就越深。

洛以为真的很难得碰到这样执着的男人,即便他的目的那么明确,可是像他所说的,哪个男人和女人交往不是为了上床呢?她甚至清楚之前交往的每个男朋友都是为了和她上床,如果不是她的坚持,如果不是她看透了那些本质,如果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她也不会对爱情彻底无望,对男人彻底失望。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冷冷自嘲的笑了笑:“你要不起我这样的女人,明白吗?和我交往,你会后悔的!”

有力轻缓的站起来,盯着洛以为的背影自我策定的道:“我不会。”

“呵……大话!我不会做饭,我不会洗衣服,我不会打扫房间,我空有样貌和身材。我甚至……不肯让没让男朋友亲近。这样的女人你受得了吗?我不能忍受男朋友和他的前女友还有牵连,不能忍受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发短信打电话抛媚眼。只要和我交往,就必须和一切女人断绝关系、联系。你受得了吗?你受不了!你缺不了女人,我不缺男人。我们天生就是两条平衡线!”

说完洛以为轻声的哽咽了一下,就那么难吗?女人要的其实并不多啊,她愿意学习打扫洗衣服做饭,可是男人为什么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切断一切联系呢?为什么有了她却总是还想要拥有别的女人,看别的女人,与别的女人暧昧。却口口声声的说着爱她。这样的男人们,她怎么可能怎么愿意怎么会有安全感将自己交付?

洛以为不想再受伤害,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

迈开步子准备离开,她想这个男人也应该够清楚她的意思了。可是身后一暖,一个强大的怀抱将洛以为拢入,洛以为浑身一怔,耳边一热只听得那男人用字正腔圆的中国话附在耳边而道:“如果,我愿意和一切女人都断了联系断了关系断了暧昧呢?你愿不愿意和我试一试?我们就先培养感情,这之前我绝不碰你!”

洛以为惊诧,他在……说什么啊?

洛以为对薄荷说不出来,说不出她在那一刻心动了那个提议,说不出她竟然答应了要和那条­色­狼试一试的话。洛以为不敢给薄荷提起有力这个男人的名字。她知道他和别的男人一样,都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却又知道他和别的男人不一样,至少他给了一个誓言,就是不知道这个誓言……他真的能做到吗?她很好奇。就是这个好奇……让她感觉自己今后会万劫不复啊!

湛一凡将车停在车库,还没下车车窗就‘砰砰’被敲响。

湛一凡抬头,看到自己的母亲大人正一脸暧昧的看着他们二人。薄荷总觉得脸­色­有些发烫,推门下车就听到自己的婆婆满含期待和好奇的声音问她:“荷儿啊,昨晚过得怎么样啊?”

薄荷向湛一凡投去求助的目光,湛一凡敛眉看向自己的母亲:“妈,我们还没吃早餐。”

“哦,午餐已经准备好啦,快进来,我们一起吃饭去。妈妈亲自准备了丰盛的大餐哦……”

薄荷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婆婆放过了自己,哪只刚从侧花园迈进大厅就听得婆婆的追问:“你们还没回答我呢,昨晚的洞房满意吗?好不好玩啊?”

薄荷捂着额头,婆婆的热情就像一把火。

“老婆。”还是公公湛国邦比较了解薄荷初当儿媳的心情,拉着自己的老婆到一边去教训了。不过看样子倒像是反被婆婆给教训了?

“我妈是害怕我昨晚欺负你。”湛一凡拉开椅子,乘机附在薄荷耳边解释。

薄荷笑了笑:“我知道。妈妈没别的意思……其实我感觉很温暖,不必担心我。”

被妻子反训的湛国邦走过来正好听见这窝心的话,勾了勾­唇­也道:“薄荷,你觉得温暖就好。其实妈妈是担心你刚进这个家门会觉得不习惯,只是话题没挑对而已。”

宋轻语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这话题很尴尬吗?我只是想和你在窑洞拆除前也去那里睡睡看,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哼~”

湛国邦立即拉过宋轻语低头亲了一口:“好老婆,你明知道我们马上就要赶回英国,这窑洞有时间住吗?”

薄荷惊诧的看着亲热的公公婆婆,这感情……果然是好啊。

“咳……”湛一凡轻咳了一声,宋轻语立即推开自己的丈夫,脸上也闪过一抹疑似的红晕:“谁要和你住了。”话题立即转向薄荷又笑呵呵的道:“不过荷儿啊,一会儿吃完饭你和一凡赶紧准备一下行李,我们马上赶去英国。薄家回门的事儿……不回也没关系吧?”

薄荷弯了弯嘴角:“没关系。”不回门,就当时她和薄家正式疏远关系的第一仗吧。从今往后,薄家,她是能少踏入就尽量都不去了。

宋轻语满意的点了点头,湛一凡看了自己的母亲低声提醒了一句:“英国婚礼,能从轻从简更好。”经过昨天一天的折腾,他是知道婚礼究竟是多么累人的一件事儿了。

“坚决不行!我可告诉你们,昨天那婚礼我简直是看不下去了,要不是我对这里还人生地不熟的,关系也不好弄,昨天那婚礼绝对不止那样过家家似的。简直是对不起薄荷了……荷儿啊,你放心,到了半个月后英国的这场婚礼啊,妈妈一定会给你们举行的又隆重有盛大,至少不能比凯蒂王妃差到哪里去是不是?哈哈哈……马车,皇家军队什么的我已经开始联系了,对了老公你回去再给泰晤士河联系几艘轮船……”

薄荷打了个寒颤,昨天那样了还看不下去?还对不起她?只是过家家?还要更隆重更盛大?她的婆婆,就像一把火啊。

“妈!”湛一凡搁下刀叉,蹙着眉头看着宋轻语,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漠然和迷离:“昨天那婚礼,我和宝宝都很满意。英国的婚礼,你别Сhā手。”

宋轻语表情木然的看向湛国邦只说了一句:“你儿子真恶心人。”

薄荷恨不得此刻钻到桌子低下去,他怎么当着爸妈的面喊出来的?他不觉得饭吞不下去啊?薄荷将脸埋在盘子里,当做自己是陌生的过路人。

宋轻语看着儿媳那模样也不忍调侃,只好反问湛一凡:“怎么,难道你还想自己准备啊?”

“嗯。你别Сhā手,我准备就行。”湛一凡淡淡的道,切了一块牛排准备往薄荷的盘子里放,扭头才看见薄荷脸几乎就要搁盘子里了。遂道:“老婆,快把脸从盘子里抬起来,我给你切牛排。”

薄荷捂着脆弱的心脏:“湛一凡,你正常点儿行不?”

湛一凡一本正经:“你这就不对了,拐着弯骂你老公不正常。不贤惠!”

薄荷叹气,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湛一凡有时候能这么贫嘴呢?

吃完饭薄荷原本想和婆婆一起收拾碗筷却被宋轻语挡着道:“让张姐和刘姐弄去,你们上楼去收拾行李啊。衣服什么的都不用带,伦敦家里面都有。就带你看着必须带的就行。”

薄荷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正要和湛一凡上楼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薄荷掏出来一看顿下脚步对湛一凡笑笑道:“等一下,是舅舅打来的。”遂接了起来搁置耳边柔声道:“喂,舅舅。”

“薄荷啊,昨天是你婚礼,舅舅知道你忙没给你打电话,没生气吧?祝你和一凡新婚快乐,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啊。”

“谢谢舅舅的祝福。”

“舅舅给你打电话不仅是说祝福的事儿,还有那庵上的人捎了信下来,说是那住持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还说她想起很重要的信息来,你看你是回来一趟还是让我带着那住持去云海市见你?”

薄荷一怔,有重要的东西给她?还有重要的信息!?

薄荷立即急急的问道:“舅舅是什么她没告诉您吗?”

“我去了庵上一趟,她就说要亲自给你,可能是你妈妈的日记本什么的。还有一个重要信息也没给我说究竟是什么。”

薄荷捂着电话看向湛一凡喝楼下的宋轻语激动道:“是妈妈的日记本!可妈妈的日记本怎么会在那庵庙里呢?不行,今天下午我不能去英国,爸爸妈妈一凡,我必须赶回白阳镇去一趟!”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肩,脸­色­凝重道:“你先别急,我马上和你回去便是。妈,你和爸爸先回去吧,我和宝宝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再说。”他知道此刻在薄荷的心里,什么事情也比不上她妈妈的消息还重要。

宋轻语对白合的消息也颇为紧张着急和关心,当下便立即点了点头对湛一凡的决定没什么犹豫的。

薄荷感激的看了眼自己此刻的家人,再次拿起电话至耳边道:“舅舅,我和一凡马上就赶回来。”

舅舅却语带关心和疑惑的问道:“你和一凡现在赶回来会引起薄家人的注意吗?要不我带着住持悄悄去云海市一趟吧,有醇儿接待我们再去见你,这样或许更方便一些。”

------题外话------

——今天这张欢乐无限吧?哈哈,反正是把我自己都给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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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 双生子的秘密

早安,检察官娇妻105_早安,检察官娇妻全文免费阅读_105 双生子的秘密来自哈十八()

薄荷哽咽,她的舅舅已经七十二岁了,她怎么忍心他为了自己再如此劳途奔波?

在一旁听见了舅舅的话的湛一凡按着薄荷的肩道:“舅舅说的有道理。{免费小说}【百度搜索哈十八 会员登入哈十八】我们不去薄家回门却风风火火着急的赶去白阳镇,对薄家人来说这实在招摇。舅舅来了我们也能悄悄的招待他,还能让他一起去英国顺便多玩一些日子。你说呢?”

宋轻语也大概从湛一凡的话里听出些什么来,也是冲着薄荷点头:“我和国邦今天也暂时不回去了,等你舅舅来了,明天咱们一起走。”

薄荷思量再三,只好同意了舅舅的建议。

坐在家里,薄荷一下午都有些不安。湛一凡打电话给李泊亚,似乎要交代一些他回英国之后云海市的工作事宜。薄荷就在房间里徘徊而行,反复的给醇儿打电话确定让她去接舅舅的事。醇儿连连说好,最后都唉声求喊‘小姑’了薄荷才放过她。

其实薄荷也想自己去接舅舅,可是湛一凡说得对,她既然不去薄家回门,那就­干­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

她昨天和湛一凡结婚的消息直到今天都还是各大新闻播报的热点。他们仿佛瞬间变成了云海市的名人。她不知道薄光是不是认识舅舅,但是如果认识而自己又和舅舅在一起的照片上报的话,那一切都会提前曝光。

她倒不担心薄烟告诉薄家的人自己已经知道身世的这个秘密,薄烟做的事情也是见不得光的,如果薄烟让她曝光那么薄烟会失去的比她更多。相信昨天薄烟也收到了自己的警告,暂时被她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宋轻语拿着一抱花走进来就看到薄荷深锁眉头思考问题的样子,轻缓的走过去将花束放在矮几上宋轻语拍了拍的薄荷的肩:“荷儿?”

薄荷抬头看到自己的婆婆紧张的脸上终于扯出一抹笑意来:“妈……”

“看你紧张的。你舅舅能来是好事情,担心什么啊?”

“不是,就是在想别的问题。”

“想你妈妈啊?”

薄荷点了点头:“你们都说她不可能抛弃我,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可是她为什么一直不出现呢?我的人生中遇到第一个与我长相相似的人是醇儿,我和醇儿很快就相认了。如果她也出现了,我一定会认出她的。都说……她和我长得那么像,就连她的婚纱都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薄荷最怕的,不过是真相的残酷,可是不找到真相却又着急担心,迫切的想要知道。但是每一次临近真相,却又内心独自惶恐。

宋轻语神情动容,伸手将薄荷揽入怀中,轻轻的安慰拍着她的背:“我也不知道她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就是凭着对她的信任,对她的了解相信着她不是会抛弃孩子的女人。她不出现,也有她自己的道理……也许还有一个我们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去世?薄荷捂着脸,她宁愿她抛弃了自己也不想听到她的噩耗。

“好了孩子,别想那么多,当年发生了什么你妈妈在哪里的真相都会随着时间而水落石出的,也许今天你舅舅来了,带着的东西就能解开我们的迷惑呢?来,我们现在来Сhā花,会吗?”

薄荷摇了摇头,薄家千金学习这些东西的人有薄烟就够了,她只管学习,所以从小这方面对她的培育极少。

宋轻语却是温柔的一笑:“没关系,我教你。来……”薄荷接过宋轻语递过来的花,多美的百合花啊……就像她的妈妈白合一样的存在。薄荷朝婆婆温柔的笑了笑,算了……暂时不想那些,闯到桥头自然直,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湛一凡倚在门口勾着­唇­浅笑的看着房间里这一幕如画的景象,有新的家人,新的家庭,还有他这个爱人,他只希望她的笑容能越来越多,烦心的事情越来越少。而他,愿意一直陪在她身边慢慢的渡过这一切。

湛国邦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湛一凡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一凡,你过来,我和你说件事。”

湛一凡轻缓的起身,看了眼卧室内没有被打扰的景象才转身跟着自己的父亲向楼下走去。

进了书房,湛国邦让湛一凡关上门,自己站在巨大的办公桌后将一叠资料递给湛一凡道:“你看看这些资料。”

湛一凡接过来翻了翻,随即双眉高蹙:“股份被收购?”

“是的。现在公司里一些比较小支的股份正被人匿名悄悄收购,而且还不少的数目,你怎么看这事儿?”

湛一凡又翻了翻手里的资料,眯着双眸表情严肃:“小河能汇聚成江,小雨能泛滥成洪,万不可忽视这一点点的小支股份。在暗中收集,他的企图自然明显,那就是对我们家主掌大权的事虎视眈眈。”

湛国邦蹙眉:“你是说……他们?”

湛一凡双手Сhā兜轻悠的靠在书架上对自己父亲的疑惑依然凛然冷静:“不排除。爸,你现在的身体不如从前,多想想妈。你那次倒下,她躲着哭的眼睛都红了。如果你再有什么意外,她脸上的笑容该多勉强?”

湛国邦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事儿你不要告诉你妈,虽然她也是股东,可这事儿不能让她知道,她的脾气你我都清楚,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和你一样怀疑他们的。”

湛一凡怀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湛国邦眼神­阴­厉:“我是怕你妈受到伤害!再说,没有确切的证据,你能指控他们吗?”

湛一凡冷笑:“那就查,查到谁就是谁!”

湛国邦沉静了一瞬,缓缓道:“这次回英国,交给你去查。”

湛一凡挑眉:“我不能出面,我只能暗中注意。现在我的­精­力都调到了亚洲区,那边还是需要爸你自己费心。”

湛国邦叹气:“你要是还在我身边做我的左右手,我也就少些负担了。罢了,你忙着你婚礼去吧,小子现在你心里只有你的爱情和婚姻了吧?好好享受!”

湛一凡勾­唇­浅笑:“是,爸。”

老舅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薄荷接到电话就跳了起来,吩咐着让小丁开门,自己往外冲去。

小丁立即跑去开门,宋轻语在后面跟着。湛一凡、李泊亚还在书房里谈事情,所以暂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十二月还是云海市的寒冬,晚上特别的冷,风吹起来几乎能割人的­肉­。薄荷在家里穿得单薄,只着了浅灰­色­的毛衣和运动裤,听到老舅来了也没披一件衣服就冲了出去。

小丁打开铁门,车子开了进来才缓然停下。薄荷站在车前,宋轻语吩咐小丁开车门,小丁‘欸’了一声便主动上前去将车门打开。

醇儿最先钻了出来,然后又弯腰进去把自己里面的尼姑庵住持扶了出来。舅舅坐的副驾驶,薄荷亲自将他给搀扶着下车,宋轻语看见老舅便笑了:“老哥哥,几十年不见,你变了好多。”

舅舅见着宋轻语先是一震,仿佛把宋轻语仔细的敲了一遍才叹息着摇头一笑:“是你丫头啊,这么多年倒是变了模样,当年那飞女的模样不复重见了,倒像是电视里那些有架子的太太了。”

宋轻语掩­唇­一笑:“老哥哥你别调侃我了。{免费小说}你虽然老了,可是在我看来你还保存了当年那仙孺的气质,这倒是白家不变的好根儿。”

老舅呵呵一笑:“岁月催人老哦……”当年他见着宋轻语的时候也还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可现在?却已经是个糟老头了。

“舅舅我们进去吧。”薄荷搀扶着舅舅提醒。

“快进去,看薄荷身上什么都没披就跑出来接你们了。”宋轻语心疼的看过薄荷,这丫头有时候也有些急­性­子了。不过,也是看人看对象的,是个真­性­情。

“住持您好。”薄荷笑了笑,对婆婆的关心心底也感觉温暖,但也不忘了回头对舟车劳顿赶来的主持问候。

“施主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我不负你的期望,总算给你找了一些你想要的东西。”

薄荷的心里也有些急切激动了起来,低声急道:“那我们快进去吧。”

醇儿扶着住持,薄荷扶着自己的舅舅,而开车送舅舅和住持前来的白家司机则在小丁的带领下将车开去车库。

刘姐和张姐见到客人来了立即将饭菜摆上桌,湛国邦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向舅舅,热切的与舅舅握了握手:“亲家你好,我是一凡的父亲,湛国邦。”

“你好,我是薄荷的舅舅,你和宋丫头叫我老哥哥吧。”老舅也热切的与湛国邦互相握手,两个商人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同类人的气息,而湛一凡也私底下给自己的父母说过白家殷实的家底,也不是在乎,而是互相了解对方的话在以后的交往中也会避免少些误会和麻烦。

宋轻语噘嘴:“老哥哥,我都五十岁的人了,丫头这个称呼你还是留着叫我媳­妇­吧。”

老舅‘哈哈’一笑,看起来也是­精­神抖索丝毫不为有些漫长的车程而困。

“小姑,”醇儿拉着薄荷去一边笑问:“小姑,你们要带舅舅一起去英国啊?我能去么?”

薄荷看了眼舅舅和婆婆他们相聊胜欢,而那边尼姑住持坐着在喝茶休息也就暂时放心了,扭过头来才问醇儿:“你的实习呢?”

醇儿狡黠的一笑,压低了声音又才吐出真相道:“嘿嘿……其实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实习警察。就在刘队所在的刑警部队。我平时就是端茶的倒水影印资料的,那天你们回去破案子我其实也不清楚,就是跟着回去而已。可是那天晚上吧,我看见刘队和一些前辈了,二话没说我就跟着王玉林他们一起一起跑到抓那假的赵小姐的现场,其实我真的就是混场子的好奇!可刘队看着我和你走的挺近的……后来仔细一瞧还觉得我俩特像,就问我俩的关系。我不敢说明细的,就说了亲戚而已……刘队二话不说竟然就给我转正了!还给了我一个月假期呢!一个月后,我就能刑警部队当正式员工还能参与破案子呐!当然,我不敢忘这都是沾小姑您的光芒……嘿嘿。”

薄荷意外的打量着醇儿:“看不出来,你­干­的竟然是警察的职业。那你晚上还敢去道途那种地方?你不想要命了?”要是被查出来,看她前途不玩完。

白玉醇倒是一脸的不在意:“我可以说是潜伏咯,怕什么?”

薄荷不免重新打量起自己的这个外甥女来,从前没发现她还是一个挺有胆识与众不同的姑娘嘛,果然是她白家人!

“好,就让你去!”她不一定时时刻刻有时间,如果有醇儿陪着舅舅也不怕舅舅无聊,而自己又多个亲人在身边也会觉得更轻松自在。

醇儿和洛以为便是一样的人,让她倍觉温暖。只是醇儿要聪明一些,洛以为则是更直接一些。

醇儿听了薄荷的应允抱着薄荷的胳膊便是又跳又欢呼:“耶!姑姑你最好了,我爱你!”倾头还‘吧唧’的亲了薄荷一口。

薄荷无奈的看着她那活泼的样子,只不过还醇儿的得意还没到半分钟就被人一把给无情的拉开,小姑就落入了姑父的怀里,自己还被姑父不爽的瞪了两眼:“谁让你爱她了?”

醇儿朝着自己的姑父吐了吐舌:“姑父小气鬼!我爱小姑那是亲人般温暖的纯洁的爱,您对姑姑的爱是男女之情,又不一样!”

湛一凡冷笑:“不管是哪种爱,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就是浮夸!”

“那姑父你对小姑说过爱吗?说过吗?”醇儿的反问让薄荷一怔,他们那里说过……那三个字?薄荷是想也不敢想那个字。

湛一凡则深锁眉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自己没有浮夸过。

薄荷瞪了醇儿一眼,醇儿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转身便溜走,只是自己没想到身后站了一个人,愣是一头撞进了别人的怀里。

醇儿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微微的倒吸了一口气:“妖孽啊……大山般的妖孽!”然后侧身而逃。

李泊亚挺了挺鼻梁上的镜框,目光淡淡的投向薄荷问:“夫人,你瞧着我像个妖孽吗?”

薄荷摸了摸下巴认真道:“从前不觉得,就觉得你看起来像个好人。可是今天突然觉着,你还真的挺妖孽的?”

戴着金框眼睛,样貌俊秀好看,气质儒雅温润,但是那藏在镜片后的双眸竟是犀利而又深邃的。当今社会形容的腹黑男人不就是典型的代表形象么?

李泊亚郁闷:“此话怎讲?我明明就是好人。”看着像好人?这算不算是拐着弯的骂他?

湛一凡蹙眉,拉着薄荷离开,薄荷也是但笑不语,留下李泊亚肚子叹息。被一个丫头给骂了,然后又被丫头的小姑姑给骂了?李泊亚想不到的是,后面老舅私底下还骂了他一句:那孩子看起来温良,其实贼着呢!

薄荷当时听了也是哭笑不得,这里李泊亚算是让他们一家三辈人都给骂了?

吃晚饭的时光很温馨而又温暖,张姐和刘姐也特意给住持准备了非常美味的斋饭。住持看着湛家这奢华的日子仿佛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日子,不知道她从前又怎样的故事,可是那双眼里的哀愁和伤心却是那么的清晰,看来前程往事不是谁都能轻易忘记的。

终于吃完饭,刘姐张姐收拾餐厅,薄荷等人就移步到客厅。薄荷弯腰给每个人添了茶,刚刚坐下那住持就从自己的化缘包里摸出一个盒子来递给薄荷:“女施主,这个东西是你母亲曾在我们庵中的。”

“我妈妈?”薄荷有些紧张的看了湛一凡一眼,在湛一凡微微的颔首中自己猜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双手伸过去接了下来。

“是的。”住持向薄荷解释道:“上一次你来我庵中时,一时情急我回忆当时的情景只是少许,所以我让小尼留了你的联系地址。等我后来再想,才慢慢的又想起一些当年的事情来。她在庵中住了两天,走的时候似乎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我们师傅。我听我当时在场的师姐回到房里时说过,那东西很像一个带锁的日记本子。也听她的话说是要讲前尘往事搁放在这里,以后等她放下了也许会来取走,如果一直没来,就让师傅自己处理。可师傅去世的时候这事情也没有交代我们。你走之后,我就在师傅的房里找了许久,这才找出这么一个黑子,盒子里放着的也许就是当年你母亲留下的那个本子了。”

薄荷不知道住持怎么那么确定,立即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拿出里面那个浅绿­色­的本子,上面果然挂着一个玲珑的小锁。而封面书皮上的左下角则写了四个非常小的字。

“这上面有字?白合施主?”薄荷认了出来,的确是白合。

“是我师傅标记的。”住持解释道。

薄荷按耐住立即打开锁去看里面内容的冲动,又看向那住持问:“可我听舅舅说,您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信息要告诉我是吗?”

“是的。施主你走之后来我一直觉得当年我有听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一直隐约有些印象可是又不如之前告诉你的那些来的清晰。睡了两晚又找到了这个本子我才想起,原来当年我在后面听到师傅和你母亲说话的时候,我师父还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众人皆问。

那住持先合着手掌向薄荷才问:“先问施主,你可有兄弟姐妹?”

“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四岁。”

“但我当年听师傅说,你母亲应是怀了双生子啊。”

“双生子!?”薄荷浑身一震,绝对没想到住持带来的回是这样一个消息!这个世界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与她相似的双胞胎……姐妹或者兄弟?

宋轻语有些急切的问:“住持,这事可是当真啊?”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此话我不敢期满施主,我师傅会把脉中医,她当年的确给女施主的母亲看过胎象。当时别的话我不敢肯定,而是能确定的是师傅她的确说过是双生子没错。”

薄荷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拉着湛一凡的胳膊低喃:“一凡,我……”

湛一凡摸摸她的头,起身弯腰将她一把抱起了起来,低声对众人道:“我先带她回房去休息一下。妈,舅舅和醇儿还有主持师傅……”

宋轻语叹了口气,怜惜的看着湛一凡怀里的薄荷:“我会安排他们休息,你快带她上去吧。”

薄荷已经不想再说话,只是抱紧了怀里的日记本闭着眼睛靠在湛一凡怀里。老舅和醇儿都呆呆的望着薄荷被湛一凡带走却说不出别的安慰话来,此刻他们心里也在怀疑着那样一件事,更何况敏感的薄荷呢?

湛一凡将薄荷放进被窝里盖上被子,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问:“喝不喝水?”

薄荷摇了摇头:“我没事。”

“不要想那么多,你要知道,我始终在这里。好吗?”

薄荷只是抿着­唇­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日记本,捏的指节都发白了还不肯松开。

湛一凡知道薄荷此刻是什么也听不见去,只好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然后起身道:“我去洗澡。你休息一会儿。”

薄荷木讷的点了点头湛一凡才转身向浴室走去。

薄荷看着湛一凡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这才将手里的日记本摊在被子上。双生子?薄荷只觉得眼睛疼的有些难受,手指摸过那浅绿­色­的书皮,心怃然生疼。两根手指握着那岁月已久的小锁,二十五岁还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并且是这样一个浅绿素净的小本子,由此便也能看出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娴雅素净的人。可是真相,是不是她或者此刻所有人心中所想的那般呢?双生子……双生子!为什么她无法高兴、开心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或许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这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痛苦?挣扎?撕裂?期盼在一点点的瓦解?

薄荷觉得胸口闷的就要窒息,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跑到窗边打开小门跑到露台上。只着单薄毛衣的她站在寒冷的夜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是有一把刀子正在一刀一刀的剜着最脆弱的地方,似乎如果不站在这寒冷的夜里,就无法清醒。紧握的拳头因为过大的力度而发着颤,红润的双­唇­也因为严冷的气候而逐渐泛白。但激烈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这寒夜而逐渐降温,反而越来越痛苦难受,直到身后一股温热的体魄趋上而来一把将她拢入怀中。

湛一凡?

薄荷的意识逐渐的有些清晰,至少她直到背后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湛一凡。而他温热的怀抱和脖子里的触感都告诉她,他光­祼­着身体!

薄荷心里有些着急,抿着的­唇­还未放松,湛一凡的低吼声便从耳边热风般的袭来:“你疯了吗?为了这么点儿事情,你就不管不顾你的身子了是不是?如果你非要这么作践自己,就该拉着我一起来!”

薄荷颤抖了起来,转身投入湛一凡的怀里。他光着的身子就像火一样的灼烫着她的寒冷和颤抖。他的怀抱,就像世界上最大的避风港,她躲在这里,就不再那么害怕。

“一凡……我只是害怕而已。”她只是害怕。可她不敢哭,不能哭,她不习惯将自己的脆弱表现给任何人,就连湛一凡……都还未习惯。但是这一刻,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他的怀抱真的能将她的害怕和孤独全部赶走。

湛一凡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薄荷,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转身走进屋里。放在床上也未起身,只是轻轻的抱着薄荷微微的叹息:“傻宝宝,我是你老公。害怕的事情,我都会替你担着。我允许你一个人思考事情,允许你一个人冷静,可我不允许你自己伤害你自己。你的身体不仅是你自己的,现在还有一半是我的,知道吗?”

薄荷听了只将脑袋往湛一凡怀里缩。湛一凡拍着薄荷的肩,呼吸有些沉重起来:“你再不放开我,就危险了。”

薄荷抿着­唇­依然不放,一双小手不老实起来,她不要他放开她,这个时候她更加渴望他的拥抱!

湛一凡抱着薄荷的时候很难变成柳下惠,她不知道她只要轻微的一个挑逗,他就会失去所有的自制力。

更别论此刻她此刻多么的热情主动。

湛一凡微微的拧眉,伏在薄荷耳边的呼吸越加的深沉加重,嘴­唇­也开始吻着她的头发,耳朵……

“爱我。一凡……一凡,快爱我……”薄荷微微的弓着身子向湛一凡靠拢,低声呢喃。

湛一凡哪里经受得住薄荷这样的主动,大手拉扯着很快便将两个人衣服脱光。压在薄荷身上,手指轻轻的理清她耳鬓的发丝,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温柔呢喃:“认真的?今晚……你确定你……?”她今晚的状况他心里清楚,如果她不愿意他是不勉强的。

薄荷扬起头咬了一口湛一凡薄薄的下­唇­,然后转向他的下巴,一边吻着咬着啃着一边要道:“老公……”

湛一凡深幽的眸子顿时变得血红,如此撩拨人他哪里忍得?压着薄荷的胳膊,低头便重重吻了下去……

一番云雨,薄荷趴在湛一凡的怀里微微的喘息着,湛一凡摸着薄荷有些湿汗的额头低头看着她问:“清醒吗?”

薄荷摇了摇头:“唔……”

湛一凡弯了弯­唇­角,的确不清醒,他有避孕她都不知道。那玩意儿他倒是还没试过,不过戴着那东西做的时候能爽?戴着那东西,不是隔着一层皮?还是属于他自己吗?湛一凡嗤之,那东西他是暂时不打算用的了。

拍了拍薄荷洁白的肩头轻声哄道:“睡吧。睡醒了,明天什么都会变好的……”

薄荷闭上眼睛,真的打起瞌睡来。每一次湛一凡要她,似乎真的能将一切都忘记,那些烦恼,那些疑惑,那些怀疑那些痛苦挣扎,通通都能抛之脑后,记忆犹新的便只有他占有她的那一瞬间和那之后无数次的愉悦快感……

“晚安,一凡……”薄荷淡淡轻柔的呢喃,在湛一凡的怀里找了个方向沉沉睡去。

湛一凡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才将她放入被窝里,盖上被子才轻柔的起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宝宝晚安,好梦。”然后起身下床,像往常一般先去卫生间取来温柔的毛巾替她整理也许睡着会不适的身子。

翌日,薄荷的只觉得眼睛有些疼。身边有些空荡荡的,她伸手摸了摸趴在枕头上叹气,湛一凡似乎很少能像昨天一样和他一起醒来。手又摸到床头,摸到眼镜戴在脸上才缓然的坐了起来。坐下张望,薄荷试着轻唤了一声:“一凡?你还在房里吗?”

“唔,我在更衣间!”

薄荷挑眉,竟然在?

薄荷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突然一顿。她遭遇了什么……?怎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薄荷拿过床边椅子上的衣服套上,然后光着脚走向更衣间,站在门口看着更衣间里正在找衣服的男人问:“湛一凡。你昨天是不是虐待我了?不然我身上怎么这么多清淤?”

湛一凡取了衬衣套上听见薄荷这话只是微微挑眉,转身一边系着扣子一边朝薄荷走来,站在薄荷面前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邪邪一笑道:“宝宝,你这就冤枉我了,昨晚你一直抱着我的脖子撒娇让我用力用力更用力,我只能掐着你的腰奋勇卖力,可你依然不知足竟然颠鸾倒凤把我反压,然后又让我用力用力不停地用力,你老公我为了让你感觉到我真的很用力,所以这些伤……”手指轻轻的挑起薄荷身上t恤的下摆轻轻的往上一拉,其实昨晚就看见了有多少清淤,她的皮肤实在太­嫩­,当时他掐的时候颜­色­和质感的反差让他心潮泛滥,但之后也满是后悔。可是看到薄荷这质问的模样,他就是不愿意承认他内心的愧疚。

薄荷的脸红了起来,她昨晚真的这样啊?好像……是的,她好像开始恢复记忆了。昨晚,自己真的一直要求他‘用力’来着。

薄荷掩­唇­轻咳了一声打开湛一凡那有些不老实的大手:“那你也不能掐我啊。”

湛一凡伸手将薄荷捉进怀里:“坏女人,怎么都是我的错,是吧?”

薄荷扬了扬下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那当然,你可是男人!”

湛一凡伸手刮了刮薄荷的鼻梁:“臭宝宝!不过,能看到你的笑容,就算让我认十次错我也愿意。”

薄荷微微一僵,呆在湛一凡的怀里却没有动。湛一凡看着薄荷这样的表情淡淡的道:“什么事不要独自藏在心里,需要发泄的话,就像上次在租的房子里那样揍我一顿也好,像昨晚让我用力的要你也要,只要能发泄心头的不快,不憋在心里独自难过,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薄荷委屈瞬间涌上鼻头,转头将脸埋入湛一凡的怀里:“我只是怕她当年……是带着另一个孩子远走……却把我扔给薄家……”带着另一个,却将她扔给了薄家这么多年,她多怕是这样对她来说的残忍真相!

“那就直接去问薄家!”

薄荷惊诧的抬头:“可是万一……真相不是……”

“那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湛一凡的质问让薄荷一顿,是啊,她在担心什么?怕薄家不肯告诉她真相?或者有所隐瞒?但是还有什么能比这个事实更残酷呢?

就在薄荷犹豫着是不是该和薄家摊牌的问题时,刘姐突然来敲门说,薄家二小姐薄烟来找她了。

薄荷的思考能力逐渐从迷惑中恢复,湛一凡已经穿上了毛衣,又将她的毛衣取来。薄荷没再犹豫的接了过来套上表情严肃而又冷静的道:“这个问题,等我见完薄烟再说。我实在好奇她来见我的目的,也许……是给我做选择的机会。”

湛一凡将薄荷套在毛衣里的头发拉了出来,勾­唇­也是冷冷一笑:“我也很好奇小姨子会给你带来怎样的信息。”

转身两个人一起出了房间。下楼,竟然所有人都起来了。薄烟坐在沙发里,自己的婆婆宋轻语陪坐着,公公不在,醇儿和老舅在餐厅里呆着,而尼姑住持却不见了。

薄烟抬头看见薄荷和湛一凡携手款款而下,心里的滋味真是难受。她一直没想过薄荷的婚后生活能幸福,政治联姻能幸福到哪里去?况且这两个人一看就只是相敬如宾而已。但是,这一大早那眉宇间的幸福温暖却是骗不了人的,情侣毛衣是骗不了人的,牵着的手是骗不了人的,那场触动所有人内心的浪漫婚礼更是骗不了人的。薄荷很幸福,从婚礼开始,她似乎就在喧嚣着这样一件事情。

薄荷并未和薄烟打招呼,而是先向着宋轻语喊了一声:“妈,早安。舅舅,醇儿,你们俩站在那里做什么?这是薄烟,来见见吧。”她知道,他们是不想给她带来麻烦,可是既然薄烟已经和她摊牌了,她自然没必要再让舅舅和醇儿委屈下去。

醇儿搀着舅舅过来:“小姑……这是你妹妹啊?”

薄荷淡淡的道:“嗯,同父异母的。薄烟,这是我亲舅舅和亲外甥女。”

薄烟诧异的看着薄荷,她原本就怀疑薄荷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世,婚礼上怀疑,可是依然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昨天等着薄荷回来回门,原本想找机会询问,可是哪知道薄荷根本就不回去。薄烟有些慌张了,于是今天一大早便借口出来,其实就是来这里想找薄荷。其实她也想依照以往的试探方式来获得信息,根本就没料到薄荷是如此的明了公开,公开了对她薄烟挑明事实!她不隐瞒不隐藏甚至没丁点儿忌讳的就说这是她是同父异母的妹妹?还有这舅舅和外甥女她又是什么时候找到的?

“走吧,我们书房谈。”薄荷看着薄烟微微挑眉示意,她有时候做事问话的风格都有些诡异,她不想吓着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对薄烟?她早就已经不客气了,相信薄烟也看到了她的利爪,那她就应该后悔今天来主动找她的行为!

薄烟也不怯场,看着薄荷转身的背影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肚子缓然跟上。

宋轻语看着薄烟消失的背影直‘啧啧’声的叹气:“这姑娘和她妈一个样,会耍心机啊……你看,那肚子都没显怀,摸啥摸啊?就你有子­宮­别的女人都没有?切……儿子,你最好赶快给我努力了,让你媳­妇­儿也能这样摸着给别人显摆一回啊!喂……”宋轻语转头,湛一凡已经带着老舅返回餐厅去准备用餐,宋轻语气的大呼,这个不孝子,她不过是想抱孙子,就这么不爱听啊?看到她薄家二小姐摸肚子的小样儿,他心里就不觉得梗得慌?

其实,不仅宋轻语梗,薄荷也梗。

关门看着薄烟那动作便淡淡的道:“别摸了,摸了现在也还生不出来。”

薄烟娇羞的笑了笑:“姐……你……”

薄荷冷笑:“薄烟,别跟我演戏了,我看烦了,也演烦了。我带你到书房来,就是和你摊牌,你说吧,你知道些什么。你妈妈的日记本,在你手里?”

薄烟一怔,表情有些尴尬:“姐,你说什么啊……”

薄荷冷哼:“还演吗?演上瘾了?你今天来找我,不就是想弄清楚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是,我知道,我不是你妈妈和爸爸生的女儿,我和你不一样。可我庆幸我不是蔡青奕和薄光二人结合的孩子,我庆幸……我的基因里没有那么多的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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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6 给薄烟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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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的话,就像一根刺,但是扎起人来却会特别的痛,也能轻易的戳穿一张玻璃面具。[`哈十八小说`]【哈十八 高品质更新 】

薄烟低头,嘴角宛然勾起一抹笑意来,这抹笑同薄荷的相似,都是那么的冷那么的无情。此刻,她们都不再隐藏自己内心对彼此的冷漠厌恶,那冷笑就宛然一颗石子,打破了两个人之间那透明的玻璃,‘哗啦’一声响,玻璃全部碎成渣子掉了下来。

薄烟扶着沙发小心翼翼的坐下来,往日的活泼与灿烂不再,此刻的她或许才是内心最真实的模样,虚伪的笑容也不屑挂在脸上,盯着薄荷直言不讳:“姐,我真没想到原来你竟是这么聪明。”

薄荷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薄烟的真实冷冷道:“从前我也没想到,这么活泼开朗而又灿烂的你竟然如此富有心计。怎么,昨天没有毁掉我的婚礼,一定很失望吧?”

薄烟的眼神有丝哀怨的娇嗔:“岂止失望,你都快让我恨你了。”

薄荷冷笑,看到这样的薄烟,简直就像一把刀在和她交锋,她说起话来也才痛快。

“恨?难道你不恨我吗?薄烟,如果你不恨我,你不会做这些事。”

“不,姐姐。我不恨你,我只是……讨厌你!你知道吗?从小,那么优秀的你一直是我的目标,我踉踉跄跄的跟着你的脚步,可是无论小学、中学、大学,我都追不上你的辉煌。无论走到哪一个学校,人们的榜样提及的永远是你的名字。你那么高高在上,你孤傲的就像一颗启明星,但你却不知道我内心的痛苦!你太优秀了,我讨厌这样优秀的你,只要你愿意就能轻易的夺走所有人的目光,你让我如何不讨厌?”

这是薄烟第一次对薄荷吐露真实的心迹。什么感觉呢?说实话,很爽。薄荷不曾知道,原来自己还能让薄烟如此羡慕嫉妒着,不知道还能因为这样的愿意而被薄烟讨厌着。

“呵……”薄荷忍不住的笑了笑,薄烟抓住手下的皮质沙发:“你笑什么?”

“笑你傻啊,薄烟。你也许不知道吧?从小,我就羡慕着你。”

“你羡慕我?哈哈……好笑吧,薄荷!”这是薄烟第一次当着薄荷的面叫她的名字,薄荷却并不觉得怪异,反而清楚在薄烟的心底一定已经这样满含冷意的提及无数次了。

“你难道不知道,你是爸妈手中的掌中明珠和珍宝吗?而我,就是那一个可有可无的草!薄烟,你不懂得满足你所拥有的,还来嫉妒我自己努力所获得的那一丁点儿成就?薄烟,你的心眼儿,真的比针眼还小。”

“爸爸妈妈难道不该爱我吗?你那样的­性­格实在很难让人喜欢的起来,不是吗?薄荷,是你自己失败不会讨大人的喜欢,何来怪我。”

“我怪过你吗?我只是羡慕你。真正责怪别人优秀的人,是你……”

薄烟紧紧的捏着拳头,薄荷揉了揉眉心,不想再和薄烟扯这些有的没的。

“现在我已经不在乎曾经究竟是怎样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世的?”

“薄荷,你真的不在乎吗?容子华你不在乎?薄家的一切你不在乎?”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冲着薄烟不耐烦的冷喝:“容子华是你丈夫,别把他扯到我身上来!”

“可他曾经是你的心上人!”

薄荷一顿,视线轻轻的投向薄烟的眸底,那焦急是骗不了人的。

薄荷冷笑:“这才是你最害怕的,薄烟?害怕,我对容子华的心情,害怕容子华对我的心情。”

“我看你现在够幸福的了,你不要不知足,不然我相信姐夫一定很介意知道你的过去……”

薄荷捏着拳头,眼里冷意迸发:“薄烟,你试试?只要你敢试着破坏我和湛一凡的关系,我一定让你万劫不复,从此再也得不到容子华!”不管用什么办法,她一定拆散他们,一定会让她痛悔的肝肠寸断!

薄烟一怔,眼底闪过一抹惧意。她是有些害怕薄荷的,只从在婚礼上得到她的警告,她就有些害怕这样的薄荷,好像比从前更加的难处。从前,她这个姐姐是宠她的,可是现在只怕两个人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模样了,这场戏一旦开始演,就不可能是喜剧。

薄烟抿­唇­,有些倔强的看着薄荷:“姐夫……果然不知道……”不知道她这个姐姐的心曾经属于别的男人吧?薄烟的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可是更多的却是薄荷刚才的那一句警告,反复的回响。让她万劫不复?让她再也得不到容子华?薄烟其实是害怕的,真的害怕这个结果,但是却又不甘心,凭什么她薄烟就该害怕她薄荷!?

“不知道,是因为我已经不在乎,没有必要。薄烟,难道你不觉得,如果湛一凡知道容子华,在乎容子华,你才更应该感到担心吗?”

薄烟有些苍白的­唇­瞪着薄荷,她终于明白薄荷的意思,意思就是在他们心里眼里都根本没把容子华当一回事儿!她怎么可以转变的这么快?如此无情?薄烟该感到庆幸还是继续害怕?或是……把这件事捅给湛一凡?可是薄烟也知道,把这事儿捅给湛一凡才是一件傻事,暂时她不敢走这一步棋。

薄荷摇了摇头:“你果然还是个孩子。薄烟,有心计有时候是件好事,可是心机耍过头,就是一个悲哀。说罢,我之前问你的问题,我的身世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妈妈的日记在你手上?你还知道些什么?”

薄烟心里气恼,似乎从一进来谈她就被薄荷牵着鼻子再走,瞪着薄荷不客气的反问:“我凭什么告诉你?”

“就凭你的证据在我手上,要我把那三样证据交给爷爷­奶­­奶­或是……最疼你的爸妈他们吗?我其实挺期待他们知道你竟然在婚礼那天把我身世透漏给我,而他们是怎样的表情?好像挺有意思的,期待值也挺高。”

“薄荷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怎么就不敢了?你做的时候没想到这个结果?”

“我……”

“你以为我会方寸大乱?你以为我会情绪崩溃?你以为我连婚礼都无法继续举行?你以为我会哭着闹着去问真相就连把你供出去的时间都没有?或者说,你是想看到我崩溃之后再来亲自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惜啊薄烟,你的这一串设想和以为都没办法实现了,剧情没按照你的剧本去走,让你失望了。”

薄烟轻轻的颤抖了起来,薄荷说得对,她的确想在薄荷方寸大乱情绪崩溃到甚至无法继续举行婚礼的时候再去找她将她的身世真相更残忍的告诉她,可是薄烟怎么想也想不到的是,薄荷竟然早就知道了她自己的身世真相。情绪崩溃没有,婚礼却在继续举行,而且在婚礼上自己还被薄荷警告?这样的反转让薄烟实在乱了计划了方寸,今天一早到这里,到现在她才明白,薄荷其实也是个玩弄心机的高手,这个女人这个她自以为只不过清高孤傲到让她讨厌的姐姐其实是个狠辣的对手,自己没有玩过她,自己这一次输了!

“日记本是我在妈妈那里拿的,可怕她发现,我已经还给她了。至于我怎么知道真相的,恕不奉告!薄荷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敢把我知道真相并且告诉你的这件事告诉爷爷­奶­­奶­,我一定不会饶了你!而且,我谅你也不敢这么做,你以为凭那三样东西他们就会相信是我做的?只要我矢口否认,只要我撒娇无辜,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薄烟迅速的恢复冷静,其实她也是底气不足的,她毕竟不知道薄荷现在手里握了些什么筹码。[`哈十八小说`]

薄荷意外的看着薄烟,没想到她还能如此冷静的想到这个厉害。薄荷一开始拿到证据没有去向薄家家长揭发薄烟的这个幼稚行为的确是因为她太清楚这个后果了。只要薄烟矢口否认,只要薄烟撒娇装无辜甚至指责她薄荷栽赃陷害,她相信即便薄家因为这件事大乱了也不会相信她薄荷,也只会相信薄烟,他们的心早已经选择了偏爱,何来例外?

薄荷不敢置信也不敢妄想这件事还有别的可能,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去揭发薄烟的原因。

“是吗?”在敌人面前不露出一丁点儿自己真实的情绪,让敌人无法窥探自己的想法正是薄荷如今拿手最拿手的戏,她的一个轻声质问又让薄烟心里一个‘咯噔’更加摸不准薄荷的心思了。

薄荷轻轻的吹了吹自己前天才去做过的美丽指甲,这可是洛以为带着她在美容院做的,粉­色­的兰蔻上描绘了­精­致的黑­色­蕾丝花样,薄荷没涂过指甲,第一次涂了之后觉得还不耐,看来以后要经常被洛以为带出去多多接触一下女人该做的事情,比如做指甲和修面这样的事情。

此刻薄荷这吹指甲的动作傲然的就像个趾高气昂的贵­妇­,不将自己前来探亲的‘可怜妹妹’放在眼里,想到这里薄荷就想笑,难怪别人都喜欢做坏人,做坏人的感觉实在太爽了,一个小威胁都能满足自己内心那极大的虚荣。

“薄烟,”薄荷轻转视线,不轻不重的落在薄烟的肚子上,“祝你和容子华婚姻幸福美满,以后千万要看好他,对他更加温柔绑死他的心才好。我和他毕竟在一个地方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要是知道我们今天谈话的这个样子,得对你多失望啊?”说完薄荷轻轻的眨了眨眼。

薄烟脸­色­一片苍白,‘哗’的站起来,视线惊慌的掠过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声音也终于开始透着颤抖:“你在房间……按了监视器!?薄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是打算把今天谈话的内容给容子华看吗?那她……那她在容子华心里的可爱、活泼惹人怜的形象不是要被一举摧毁?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薄烟看不到针孔,可是那内心的恐惧却无声无息的向她的四肢百骸开始蔓延,捂着头惊声的尖叫:“薄荷,你个疯子!”

对疯子这个称呼薄荷也只是挑了挑眉,淡淡的看着薄烟那疯狂的模样道:“只要你把你妈妈的日记本偷来给我,我就把今天监控的画面数据给你。这是个交易,你自己考虑考虑,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我从英国回来,希望能得到你的选择结果。是要容子华发现你真实的一面……还是把日记本完整的给我,并且替我在薄家好好的隐瞒着你我都知道秘密的事。”

薄烟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似的瘫软在沙发上,她今天的确是输了,而且输得很惨。至少终于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她还不是薄荷的对手,薄荷能轻易的掌控局面,薄荷能轻易的将她逼到死局。可她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逼迫薄荷吗?可是事情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

薄烟踉跄的坐进车里,捂着头趴在方向盘上。她是开着车出来的,只是告诉爸爸妈妈自己去容家,可是她这一刻她不想回薄家也不想回容家。手掌轻轻的抚上只是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薄烟的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她该怎么办?如果子华知道她是那样的一个她,会不会很失望?会不会从此不再理她?薄烟打了一个寒颤,她不敢赌,也没有资本赌,她清楚容子华如今对她的态度,若即若离的都快要把她给折磨疯了!

把妈妈的日记给她?可是薄烟又怎么甘心,就甘心自己输得这么彻底还被薄荷牵着鼻子走?扶着肚子的手猝然一紧,薄烟的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顷刻间眼神变得冰冷声音却是无比的颤抖:“孩子……孩子……你不要折磨妈妈,好吗?妈妈已经很辛苦了,你不要也来折磨妈妈啊……”

“嗡嗡嗡……”电话与此同时响了起来,薄烟艰难的摸出电话接起放在耳边,还未说话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顷刻间‘唰’的犹如一张白纸。

电话那端的人说:“烟儿,恭喜你就要结婚了。”

“啪嗒……”电话掉了下来,薄烟的眼泪更是‘唰唰’的往下掉,一张熟悉的脸在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停止、闪过,那些青春的、痛苦的、迷乱的、不堪的……却也有甜蜜的记忆随着这一听便是熟悉到她心都会颤抖害怕的声音而倒转回播。

捂着肚子,薄烟流着泪看着已经熄了的屏幕抽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你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薄荷只觉得吃早餐的时候好像家里的每个人都在瞧着自己,那眼神有探视,有好奇,也有赞赏和犹豫。

薄荷摸了摸自己的脸,放下筷子终于问:“怎么,我脸上有花子吗?怎么你们每个人吃饭都不是看碗里,而是我看我的脸?”

醇儿低头‘噗嗤’的笑了一声,舅舅也‘呵呵’的将视线移开,婆婆和公公也移开了视线,只有湛一凡还盯着薄荷瞧得仔细。

“到底看什么啊?”薄荷憋不住疑惑的再问。

醇儿似乎憋不住笑的抬头瞥着薄荷终于道:“小姑,你刚刚走出来的时候,满身光芒,好霸气!”

“霸气?”薄荷从不觉得这么一个重量的词能落到自己的头上。

“是啊。那个薄烟,看起来倒是挺狼狈的,是不是被你虐的很惨?”

薄荷摸了摸鼻子,用力的瞪了醇儿一眼,醇儿立即低下头去扒自己的饭。薄荷有些苦恼了,她刚刚是不是该收敛点儿?婆婆和公公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有心机的女人?薄荷显然就把湛一凡给忽略了,因为她明白湛一凡和自己根本就是一类人,只是他虐人的段数比自己还高罢了。

宋轻语突然轻笑:“我看惨不惨不知道,被虐那是一定的。”

薄荷诧异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婆婆,婆婆的语气怎么听起来有些隐约的兴奋呢?

公公点了点头,也是满眼赞赏的看着薄荷道:“薄荷啊,就该这样。别人自己找上门来,该还击的就得还击,为了自己的利益必要的时候使出一些手段也不无不可。”

薄荷咋舌,所以其实她不仅没有被公公婆婆给心起芥蒂,还被赞赏和夸奖了?薄荷轻轻的咽了咽口水,这样的结果是在是让她惊讶又意外啊,当然,也有温暖和那一抹淡淡的幸福。

吃完早餐,一行人开始准备行李。薄荷坐在沙发上看着放在腿上的笔记本,她还没有试图开锁,不仅是因为么钥匙,还因为心里的那一丝丝忐忑。

湛一凡将整理好的箱子放到一边,轻轻的在薄荷身边蹲下,伸手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问:“决定是什么?”

“等薄烟的选择。”

“哦?”

“一个月后,我们回来,她会给我她妈妈的日记本的。”那个时候,一切真相都会明白了吧?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凭着妈妈的日记和蔡青奕的日记,总能找到一些线索和事实的。

湛一凡的大手盖在薄荷的头上揉了揉:“所以,不打算当面质问了?”

薄荷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那只录音笔:“其实,这是我的筹码,里面有早上薄烟和我对话的内容。这个筹码,能让我以更好的办法得到真相,而不是去质问之后只是薄家的一面之词。我不想让感情混淆真相,我一定要以最理智的方法找出当年掩藏的那些故事。”

湛一凡轻轻的点了点头,捏住薄荷的脸蛋儿:“总算清醒了。”

薄荷有些吃痛的握住湛一凡的手:“难道我之前不清醒吗?”

“昨晚你敢说清醒吗?”

薄荷顿口,昨晚初闻双生子的秘密,她怎么可能冷静?

“这事,我们回英国之后,我会让李泊亚着手去调查。虽然是二十八年前的旧时,但是医院一定会有档案。只要找到你妈妈的档案,就会知道究竟是不是双生子,你的那些怀疑自然就会得到答案。”

薄荷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伸手抱着湛一凡缩进他的怀里:“没有你,我昨晚……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情绪的崩溃,堪比上一次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那般的痛人心脾。

“没有我,你也会好起来的,只是怕你会选择伤害你自己。答应我,宝宝。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绝对不能伤害你自己。”湛一凡捧着薄荷的脸,深幽的眸子盯着她有些红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

薄荷的回答是轻轻的亲了亲湛一凡的­唇­,然后便默然不语。她当然知道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伤害自己,这是这一刻她怕自己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

上了飞机,薄荷的心情有些紧张。云海市到伦敦的飞程是十二个小时,现在是下午两点,因为时差,明天一到达伦敦则会是伦敦时间,下午三点。

商务舱内,只有他们一家六口人,相比国内一般的飞机,国际航班的大飞机空间非常宽敞,至少能伸直腿还能放下座椅平躺而睡,这一路上也不至于辛苦。但是说来让人不信,这是薄家大小姐活了二十八年以来第一次出国,她那生疏的英语此刻好像已经全然消失,戴在耳朵里的耳麦传来的那些单词和句子她也需要仔细的琢磨推敲似乎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醇儿和老舅一上飞机就打瞌睡,婆婆和公公坐前面,手牵手不知道在说什么。湛一凡则在自己的身侧,飞机平稳的航行之后就打开了电脑似乎在审阅什么文件。薄荷歪着头靠在椅子里有些不舒服,她从前也坐过飞机,但那都是公务在身而且是飞国内的小飞机,坐得也是经济舱,薄荷即便不舒服每次只要忍上那么一忍反正很快也就到了。

可是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一直都觉得不太舒服,胃闷闷的,头也有些晕。耳朵里传来的那些单词更是点燃情绪烦躁的导火线,不耐烦的撤掉耳机,捂着脸薄荷慢慢的将脸转向另一边,只希望换个方向能更舒服一些。

湛一凡发现了薄荷的异样,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侧身手掌摸了过来,摸了摸薄荷的额头才问:“没事吧?”

薄荷捂着自己的胃,摇了摇头:“没事。”

“不舒服要告诉我。”

薄荷蹙了蹙眉,缓然叹气:“可能是中午在机场的饭吃得太多了。”他们是过了安检在机场内的餐厅里用的饭。可是薄荷怕自己吃不习惯飞机上的食物所以就多吃了点儿,但谁想得到上飞机就开始倒胃口了呢?

湛一凡按了服务等,漂亮的空姐轻步的走过来询问湛一凡便要了一杯热开水,服务员小姐看了眼湛一凡旁边的薄荷立即明了不一会儿便捧了热水过来。湛一凡将热水放到薄荷的手边,轻声道:“喝点儿水。”

薄荷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放下。

“睡会儿吧,等会儿吃晚饭我叫你。”

薄荷点了点头,湛一凡摸了摸她的头便又转身继续审阅手里的文件,这些文件都必须要在他下飞机之前看完,不然李泊亚在云海市的工作很难进行。

薄荷捂着不太舒服的胃一直晕晕沉沉也不知道究竟睡着没有,只知道途中似乎遇到了两次不稳气流而使飞机稍有颠簸。

湛一凡摇醒薄荷,已经是北京时间晚上六点半。

两份儿­精­致的晚餐摆在小桌子上,薄荷敛眉,闻到那股油腻的味道她似乎就越加的不舒服了。可是肚子好像也有些饿,而且不得不承认,这国际商务舱的饭就是和国内经济舱的饭菜不一样,这沙拉和牛排都有,看起来还做的非常­精­致,味道自然不用说也一定会不错。

薄荷先吃了两口沙拉,然后又切了一块牛­肉­,刚刚放进嘴里,一股恶心的感觉便从胃底涌了上来,薄荷扔下刀叉便按着桌子起来捂着嘴冲向商务舱的卫生间。趴在马桶上上无法抑制的一阵狂吐,中午的、早上的瞬间都给吐了出来。吐得薄荷眼冒水花,胃都开始抽搐,那个难受的滋味……

“宝宝……”后面追来湛一凡的声音,薄荷立即盖下马桶盖然后‘哗啦’一声冲掉马桶里的秽物。打从心底里不想让他看见那些脏东西,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吐了那么多。

薄荷转身洗着嘴,可是洗着却又吐了起来,这次趴在洗漱台上虽然什么也没吐出来,似乎刚刚瞬间就把全部给吐光了,这次吐得全部都是水,那么苦。只怕是苦胆?

“呕……”又是一声呕吐声,薄荷难受的捂着自己的胃,直到紧绷的背被一双大手温柔的抚摸着,紧绷的背脊似乎才缓然的放松下来。又趴着身子漱了漱口薄荷才感觉好了些,真他妈难受……薄荷忍不住的在心里骂了一声,随即疑惑,她该不会是晕机吧?

湛一凡的脸­色­有些难看,一直­阴­沉着,回到座位时还是如此。只是不停的给薄荷递水又递药,薄荷看着药有些疑惑:“这是什么药?”

“晕车药!”

果然,她是晕车?薄荷也没什么怀疑的就要放进嘴里,只是还没放进去婆婆宋轻语便‘欸’了一声急急的拉住她的手腕,然后一脸责怪的看着湛一凡道:“你怎么回事儿啊?薄荷吐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你都不知道就给她乱吃药,那万一要是有了孩子……”

“……”薄荷心里狠狠的一抽,孩子?婆婆,您真能联想,她都没敢往那儿想了去。

湛一凡神­色­缓然,也看了薄荷一眼。

不仅湛一凡,就连自己的公公、老舅和醇儿都眼含期待的看向薄荷。

薄荷立即摆了摆手一脸严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宋轻语立即眨了眨眼提醒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们婚礼前在出租屋里同居过哦……”

薄荷立即大咳,脸也因为紧张而变得绯红,顿是醇儿的视线暧昧几分:“小姑,我就说屋子里怎么有男人的味道呢,嘿嘿,原来你和姑父一起住过丫。还有那囍字都没拆,害我摘了半天……”

“我们……是分开睡的。”薄荷深深的叹气,没良心的白眼儿狼醇儿,你就不能帮你姑姑维持一下形象吗?

“妈,不可能。”湛一凡也迅速的冷静下来,也不忍自己的老婆被如此审问,大手一边揉着薄荷的胃一边帮薄荷盖着小被单,还帮她理了理额头上的碎发低声询问:“好多了吗?”

薄荷红着脸点了点头,却按着湛一凡的手,示意他都看着呢。

湛一凡脸­色­却又是一沉,拿开薄荷的手冷声道:“老老实实躺着吧。不舒服还逞强!”

薄荷就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没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而生气呢,小气巴拉的男人。

“怎么就不可能啊?很有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海岩岛的时候……哼哼。”宋轻语又是一阵怪笑,薄荷捂着自己的额头,她这个婆婆看来是打定要把她给调侃完了。心里顿时便将那股子气撒在湛一凡身上,即便因为呕吐没力气也伸手暗暗的拧了他一把。

没想到湛一凡不仅没皱眉,反而笑了。笑?这个男人神经真的没问题吧?她掐他,他还能笑?

湛一凡没理薄荷拿怀疑的眼神,而是抬头向宋轻语解释道:“妈,真的不可能。宝宝的月事才过去几天。”

宋轻语顿时有些失望:“哎……我还以为有了呢,不过没关系,咱慢慢来你们还年轻,不着急不着急。”

湛一凡冷冷哼了哼:“我本来就不着急。我和宝宝才刚结婚,真的不着急。”

宋轻语嘢气,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了,只是过了许久才拉了拉自己丈夫的手臂低声撒娇:“老公,你儿子欺负我。”

“回去我收拾他!”

“哼,你收拾他也不管用,他不肯给我生孙子孙女!”

“你儿子能生孩子吗?”

“……的确不能,能生的是我儿媳­妇­。可我不能催她啊,催她生孩子我就是坏婆婆了!她会以为我是封建古板的老女人的!”

“好啦,淡定。他们这才刚刚结婚,突然冒个孩子出来的确早了。让他们多享受点儿二人世界吧。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也是他这样想的……”

“哼,不知道谁在我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让我怀上呢,你还说,还说?”

“嘶……老婆轻点儿,掐的疼啊……”

前面的公公婆婆的打闹嘀咕薄荷没听见,可是旁边醇儿和舅舅的嘀咕薄荷却一个字都不漏的给全听见了。

“舅舅,姑父好恶心啊。叫小姑宝宝……我小时候你们都没这么叫我吧?”

“小孩子闭嘴。你姑父那是疼你小姑……”

“可太恶心啦,当着别人的面他怎么好意思叫出来的?我明明就看到***脸上闪过‘厌恶’的神情,他都被他亲妈给嫌弃啦。”

“呵呵……”

薄荷­干­脆将被单拉上来蒙住自己的头,她不要活了。竟然被人调侃又被人给讨论,还是当着她的面,就因为她晕机吐了,就因为湛一凡的那一句句‘宝宝’。

薄荷越想越气,伸手又掐了湛一凡两把,直到湛一凡捉住她的小手才气哼哼的停手。但让薄荷颇为无语的是,湛一凡竟然还能越小越开心?薄荷忍不住的翻白眼儿道:“你受虐狂啊?我掐你还能笑?”

湛一凡伸手把薄荷抱进怀里:“你在想我撒气,我当然高兴。”

“嗯?”

“小女儿家的矫情,你是越来越有了。”

薄荷哭笑不得,就因为这个?所以他开心了?

“其实我不痛,真的。下一次再难受,不管是哪里,都必须告诉我,不能再折磨你自己,你答应过的。我原本也是很生气。可是看你还能撒气,就原谅你了!”低头,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吻她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薄荷的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是此刻躺在湛一凡的怀里那股子烦躁劲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薄荷微微的勾­唇­,往湛一凡的怀里又钻了钻,抬头望着他的脸轻声道:“我们……生个孩子吧?妈妈好期待。”

其实,她也有点儿期待。期待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呢?男孩女孩他会都喜欢吗?长得像他还是像她?叫什么名字呢?顷刻间,这些问题竟然一股脑的钻进她的脑海里,塞的满满的。

湛一凡低头看见薄荷脸上的那抹期待不忍再说‘二人世界’,却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扣着的她的肩淡淡道:“顺其自然吧。”

希思罗机场

薄荷吃了晕车药又睡了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肚子已经被饿的‘咕咕’直叫。中途薄荷也只是喝了点儿水,因为只要她吃东西就会吐光,不管是什么,哪怕是粥。

取行李的时候薄荷又在洗手间吐了一会儿,最后被醇儿搀扶着有些虚脱的身子走出来。湛一凡拿了行李便立即过来接过醇儿搀扶着的薄荷,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凉的额头问:“好些了吗?”

薄荷点了点头:“睡一晚上,肯定会好很多。”

湛一凡立即向自己的亲妈宋轻语看去,宋轻语有些心虚的低头,走过来对薄荷满怀歉意的道:“荷儿啊,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知道你会晕机,所以便让西蒙提前回来通知所有湛家的亲戚们来参加今晚家里为你准备的宴会。”

宴会?薄荷一时有些茫然,她这样……怎么参加宴会?别人莫要以为她是鬼就不错了。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更是虚弱的见到便能倒下去。

可是,婆婆满脸的歉意,还有她的动机也是为了让她从未见过的湛家亲人们见见她这个已经过门的儿媳,总是好的。薄荷勉强的点了点头,扯出一丝笑意来:“妈,没事儿。我能……”参加二字还未说出口,湛一凡却突的打断这话道:“取消宴会。明天再举行。”

宋轻语立即点头:“对,荷儿你的身体重要。你这一路下来几乎都要吐脱水了,妈妈也不能折磨你。你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出席宴会就行了啊,别担心。”

“可是妈妈……”这样会不会给那些湛家的亲戚们留下不好的印象?

“薄荷,不必在意他们。你好好休息就是了。”公公湛国邦也上前来安慰道,薄荷这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会尽快把我身体养好,明天一定不会让妈妈、爸爸你们失望。”明天她一定会以最完美­精­神最佳的状态出现在湛家所有的亲戚们面前。

舅舅也朝薄荷微微的笑了笑,醇儿则四处张望,对从未到过的伦敦颇感兴趣,虽然其实现在根本就还在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西蒙带着司机前来接机,因为走得是vip通道,所以出了机场很快便上了那辆特意开来接他们的林肯加长轿车。坐在车里,薄荷捧着热开水才又感觉好了许多,醇儿贴在窗户上看着飞往伦敦市的一幕幕景致不停的赞叹:“哇……伦敦,我真的到伦敦了!舅舅你快看,伦敦好美啊!”

舅舅含笑点了点头,也看着外面的新世界,他还真的很少走出国门,能有这么一次机会到英国来,他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旅途。也幸亏他们家的人都早早的就办理了护照,而他也在薄荷说了要他来参加英国的婚礼之后就去医院和派出所开了自己身体健康的证明,所以这趟旅程才方便的多,也希望能在这里看到他的薄荷举行一场让他能安心放心的婚礼,这才是不虚此行的目的。

“宋­奶­­奶­,我们会走过大本钟,会走过伦敦桥吗?”

宋轻语虽然因为突然多出一个人唤自己­奶­­奶­总觉得自己老了许多而感到郁闷,可是对醇儿这丫头还是颇为喜欢的,不仅是因为她长得像年轻时的白合,还因为这丫头­性­格是真的活泼开朗,毫无心机的讨人喜欢。

宋轻语随即道:“今天我们不走那里过,后面有的时间,我让西蒙带你出来玩儿。”

醇儿欢乐的谢道:“谢谢宋­奶­­奶­。”

薄荷望着窗外的风景,随着越来越密集的房屋,随着越来越陌生的环境围绕在行走的车四周薄荷渐渐的有了感觉,她来到了湛一凡的土地,来到了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来到了他曾经的祖国,来到了……英国,伦敦。

这里,有他的朋友,他的过去,他的亲人,他的所有的所有,而她将开启那个秘密宝盒,拿着地图从此主动走进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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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 少夫人的早餐

切尔西贵族区

加长的林肯轿车驶进这座花园,透过茂密而又繁盛的花草树木一眼便能看到那耸立在中间的显目白­色­英国风情别墅。花园里有着四季常青的植物,为这严寒的冬季挣扎维护花园里的勃勃生机。也许是刚刚度过了圣诞节,也许是因为这别墅的主人都不在,所以花园特别的安静,安静的尽然有些萧条。

车子在别墅前停下,薄荷微微的吸了一口气,侧身跟着湛一凡钻出轿车,站在了英国这片土地上,站在了湛家的本土基地,这栋别墅屋宅前。

“哇……好气派啊……”醇儿抬头望着眼前的别墅赞叹,这可比他们在云海市的那洋楼还要大三四倍,如果那时隐形的豪宅,那这就是真正的豪宅。就连薄荷都不得不承认,这花园的规格和这庞大的屋宅,的确是少见的气派,就连薄家的别墅都比不上这里一半规格。

宋轻语看见醇儿那赞叹惊讶的表情婉然一笑,扭头向薄荷和湛一凡看去:“一凡,你先带荷儿上去休息。”

湛一凡低头看向薄荷有些苍白的脸,也不犹豫的便弯腰将她横抱了起来。薄荷低声讶然的‘喂’了一声,湛一凡低头冲着她微微一笑:“我要抱你进门。”

薄荷一怔,她听懂了湛一凡的意思。这里也是他的家,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家,所以他要按照规矩抱她入门。

醇儿‘嘻嘻’的笑,舅舅也含笑的看着他们,薄荷将脸靠在湛一凡的怀里,说实话,她现在有些累,但是­精­神又有些亢奋。这里是湛一凡的家,他真正生活了三十三的地方。她怎么能不亢奋?

湛一凡迈步跨上台阶,抱着薄荷走进门,薄荷还是打量了一下客厅,很­棒­的格局和设计,相比云海市西区的洋楼别墅,这里真的要现代化许多。正对大门玄关的就是客厅,白­色­的皮质沙发摆成四方,左边偏厅通往餐厅和会客厅,右边的偏厅摆着钢琴,再往里面走似乎是一个花房,应该是喝下午茶的好地方。通向楼上的旋转楼梯,客厅的水晶吊灯,豪华而又低调。

湛一凡抱着薄荷上楼,薄荷则大抵的将客厅收入了眼底。上楼之后,左拐滴二个大房间就是湛一凡的卧室。双推门,推门而入,kingsize的大床,床单被罩和家居都非常的现代而又时尚,只是也许是湛一凡之前的风格,所以显得有些简洁。让薄荷感觉温暖的是,床头挂着她和湛一凡的婚纱照,是选自的某一处场景,她和湛一凡在海底抵着额头相视,双手合十。

“妈妈好用心。”薄荷看着婚纱照微微的有些怔神,却又微微一笑,其实看到这个婚纱照她才有了些归属感,才有‘这个地方是他们的卧室’这样的认知。

湛一凡将薄荷放在床上,脱掉她身上的外套替她盖好被子,抬头看了婚纱照一眼也微微的勾了勾­唇­:“嗯。乖,快睡。”

薄荷摇了摇头:“飞机上睡那么久,现在睡不着。我有点儿饿……”

“我马上让人给你做粥。”

薄荷笑了笑,扭头又开始打量房间,终于好奇的问:“你在这个房间住了三十三年吗?”

“这个房间以前是爷爷­奶­­奶­的,后来爷爷去世,­奶­­奶­搬走了。”所以从他出生后,他便住在这里。只不过后半句他没有说与薄荷听。

薄荷轻轻的握住湛一凡的手,湛一凡摸摸她的头微笑:“傻瓜,爷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不用安慰我。你先休息,我下去吩咐他们给你准备粥。”

薄荷点了点头,湛一凡弯腰在薄荷额头亲了亲才站了起来离开。薄荷慢慢的躺下,拉着被子盖了一半的脸,双眼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房间很大,有一个小客厅,好像一个一室一厅无障碍的套房。最让薄荷喜欢的是,房间还带了一个很大的半圆形阳台。不知道站在那里能看到什么?

可惜薄荷躺在床上有些没劲儿不能起来,虽说不困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太暖和,心里想着是湛一凡的床竟然又慢慢的熟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薄荷只觉得自己手臂有些凉,慢慢的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挂了瓶,冰凉的液体正缓缓的从输液管进入的体内。薄荷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正要坐起来门却一响,醇儿端着粥走了进来。

“醇儿……”薄荷叹了口气:“扶我坐起来。”

醇儿立即放下手里的粥走了过来:“小姑你别逞强啊,我马上来。”然后仔细的扶着薄荷坐了起来,还在她腰后点了一个枕头自己才有转身去拿粥。

“我怎么会输液?”薄荷抬头看了眼已经输了大半的生理盐水。

醇儿将粥放在床头才坐下来道:“这是营养液。你刚刚睡着了,姑父就让家庭医生来看看你,医生说你体虚又贫血,而且身体严重缺乏营养,所以就给你输点儿咯。来,姑父走的时候亲自吩咐我给你端上来的。”

体虚、贫血?还严重缺乏营养?她身体有这么严重吗?不过薄荷也没有忽略醇儿说的话,问:“你姑父出门了吗?”

“对啊。你也知道,宋­奶­­奶­在车上的时候就打电话通知许多人今晚宴会取消的事,湛爷爷也是一回来就忙着,家庭医生来了之后就听说公司那边出了点儿急事,所以只有姑父去处理了。”

薄荷缓缓的叹了口气,都怪她,这身体怎么这么不争气呢?一定给大家留下很差的印象了。

醇儿仿佛看出了薄荷的心思,伸手便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安慰道:“小姑你不要自责,这又不是你的错,谁知道你会晕机呢?谁又会知道你吃了晕车药还不管用呢?吐光了又不是你的错,取消宴会总比在宴会上给人留下病怏怏的感觉更好吧?”

薄荷听了醇儿的话摇头笑了笑:“你安慰人,安慰的真烂。”

醇儿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嘿嘿’一笑:“我又很少安慰别人,以后多练习咯。”

这种事情还能练习的?薄荷叹息着摇了摇头,伸手指着已经凉了的粥道:“给我端起来吧,我饿了。”的确是饿了,而且是很饿。醇儿立即端起来捧到薄荷面前,薄荷便用没有打针的右手一勺一勺的挖起来送进嘴里,所幸的是这次吃了之后就再也没吐了。

只是她有些担心湛一凡,不知道他今天会忙到什么时候才回来?是遇见什么大事了吗?

其实,也并不是多么大的事,不过是与孟氏在剑桥的合作开发案遇到了些棘手的问题,比如,突然抽调资金。比如最新的来的消息,孟氏在湛氏占有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被暗中收购。这两件事,无论是其中的任何一件发生了对湛氏来说都并不算是大事,但如果二者一起发生,这就不得不引起湛氏的高层关注,不得不引起董事会的关注了。

紧急的董事会议,湛一凡的归来让董事会里的一帮欧洲佬沉默无言。

湛一凡不仅是亚东区的ceo,同时也是湛氏国际全球总公司的总裁,湛国邦任董事长,湛一凡任总裁,两父子都非善角,处理事情果断狠绝。而这个湛一凡相比他的父亲则完全称得上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董事会的股东们还能反驳怀疑董事长湛国邦的决策和发言,可是对于这个湛一凡,没有人敢质疑。

湛一凡沉默的浏览着屏幕上剑桥工程的进度和资金核算等资料,所有股东、高层都不得不按捺着内心的疑问安静的等待着湛一凡。湛一凡又在总公司的财务部和剑桥工程负责人的解释下基本了解了情况:和他们湛氏一向交好的孟氏为什么突然抽走资金,不仅仅是因为剑桥工程受阻,大部分原因还是落在孟氏新上任的总经理孟珺瑶的身上。(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湛一凡低声交代了一直留在总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几句话,然后才转身面向等着他发言的众股东、高层们。

“说吧,各位股东的看法。瑞安,你说。”

瑞安·赫拉德算是一个大头股东,占有湛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完全说得上话的一个人。

“资金被抽,我们可以补上。意大利和德国那边可以筹资转移,但是股份却是件大事。我们都知道,股份被暗中收购,这会对公司不利,必定会引起巨大的动荡。而目前被收购的股份加起来已经有百分之十,不容小觑。”

湛一凡点了点头算是同意瑞安的看法,冰冷深邃的视线转向总经理淡淡的问道:“三叔,你说。”被叫做三叔的人不仅是湛氏的总经理,还是湛一凡的叔叔,湛国邦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湛一凡的三叔泊西·史密斯,一个纯正血统的英国人。

泊西凝重的摸着下巴思量了许久才道:“我同意瑞安的看法。资金这方面我们的确可以补上,但是孟氏的股份丢失这事儿必须重视,我们应该彻查这事儿。”

必须彻查?湛一凡低头­阴­冷的笑了笑,彻查是必定要彻查的,背后那只手他也一定会亲自抓出来!只是他现在更好奇,为什么整个董事会都知道公司股份被人暗中收购的事?

俊逸的脸上沉着的寂静让人不该揣测他此刻的心情,只怕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预兆。嘴角的那抹冷笑和眼底的那股子质疑,几乎没人敢对上他的双眼,便只听得他的警告之声传来:“股份之事,我不希望再从任何人的嘴里传到这里之外的任何人耳中。违驳者,休怪我湛一凡不给面子!就这样,散会。”站起来,穿着深­色­西装的湛一凡如劲风般的向豪华会议室外走去,众人偷偷松气,却也有人低头偷偷的酝酿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

湛一凡长腿大跨步的走在前面,身后的助理亦步亦趋的跟着小跑,手里的一堆堆文件一本本的递给湛一凡签字,湛一凡皆是扫过几眼便落笔而下,直到进入电梯到了总裁办公室楼又出了电梯那一山的文件夹似乎才算签完。

“总裁,明天你要来公司吗?还是把文件送到切尔西?”

“明天董事长会到公司来,我现在的工作重任在亚东区,总公司的一切事务都有董事长和总经理部门,总裁是只要维持正常运作,重要的方案邮件给我审批就可以了。”

“哦……”

助理小姐是个二十五岁的高材生,戴着厚重的眼镜穿着职业套装,浅棕­色­的头发也一丝不苟的挽在脑后。任职后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一般都不会出任何纰漏,湛一凡将工作交给她处理可以算的上是放下一半的心。只是,这些丫头但凡是个单身女人都会对自己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望,包括助理小姐珍妮,他承认她是个好姑娘爱职业又敬业,也没对自己做过任何越矩的动作、暗示,更没有明目张胆的想法,只是安安静静的工作而已,可是她在这种时候依然会露出一些小小的失望来。

湛一凡选择视而不见,他对任何女人都比较淡漠,工作上如此,私底下依然如此。

只是让湛一凡没有想到的是,总裁办公室门口竟然有个人正在等着他。那个人,正是华侨房地商孟氏新上任总经理,孟氏董事长的独女——孟珺瑶。此刻一脸淡漠的看着湛一凡,漂亮而有完美的脸蛋儿上没有一丝情绪,可那眼底的一些东西却是骗不了人的。

孟珺瑶看着湛一凡,湛一凡侧头看向自己的助理珍妮,珍妮立即摇头,脸上露出一抹疑惑,表明她也不知道孟珺瑶为什么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孟珺瑶眨了眨眼叹了口气终于解释道:“珍妮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从湛氏经过,就上来了。怎么,看见我就这么不高兴啊,凡哥哥?”

湛一凡示意珍妮下去,珍妮立即抱着一堆文件走开,湛一凡向办公室走去,也没理孟珺瑶便推门而入,孟珺瑶则迅速的尾随跟着,关上门就从后一把抱住了湛一凡。

“凡哥哥,瑶瑶好想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孟珺瑶的脸上浮现出

湛一凡拧眉,用力的抓住腰间的两只手臂毫不犹豫的推开,转身自动离了三步远,冷静的道:“别动手动脚。”

孟珺瑶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和哀怨:“切~无情!去中国几个月,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湛一凡敛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就像是我妹妹,怎么会忘?”

孟珺瑶神情有些着急的上前一步,湛一凡立即转身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动作之快避开之意再明白不过。

孟珺瑶咬了咬­唇­,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湛一凡轻声的问:“妹妹……呵,如果我不把资金抽走,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想着要见我?”

“要不了多久,”湛一凡低头忙碌,整理着办公桌上的一些重要文件,“我和你嫂子的婚礼,你们孟家在邀请之列。”

孟珺瑶身形一晃,眼眶里已经满上了水润:“是啊,全世界谁不知道你的婚讯?中国的那场婚礼都上伦敦时报了,大家都期待着等待着你们伦敦的这场盛世婚礼呢……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够嫁给你?”狠狠一个哽咽,望着那坐着依然无动于衷的男人,孟珺瑶的心一阵撕扯,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让她如此伤心,除了他!除了这个明明知道她的心却选择视而不见的男人。

“你放心……我一定会来的……不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是不是就是你从前说的……伯母指腹为婚给你的她?”

湛一凡抬头,看向孟珺瑶,孟珺瑶咬着­唇­流着泪望着他,就想知道那么一个答案。

“是不是,有关系吗?”许久,依然无动于衷的湛一凡只反问了这么一句。

孟珺瑶擦了擦脸上的泪,倔强道:“当然有!如果是,那你娶她不是真心的,只是为了完成当初的誓言,我都知道。我比谁都清楚你是多么的讨厌这个誓言的存在,这个玩弄着你人生的破烂约定……”

湛一凡打断孟珺瑶的话:“你出去吧,今天我们没办法谈公事。”

“凡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想听我说话吗?”

“你说的话没有意义!”

“怎么就没有意义了?为什么你不能反抗你的命运呢?为什么你选择接受呢?为什么你不能像从前那样……那样抵抗伯母的命令?”就算是像少年时期的叛逆那样也好啊,至少她还有希望,还有目标和曙光。可是……他却还是选择结婚了,他不会知道他结婚的消息对她来说是怎样的一个炸弹,将她炸的支离破碎。

“瑶瑶你别说了,你回去吧。”湛一凡依然只是挑了挑眉,衣服不愿意多谈的意思。

孟珺瑶气馁,只能抹掉脸上的泪水转身准备离开。手握住门柄,正要推开背后却又传来湛一凡的声音,只是淡淡的道:“瑶瑶,我很庆幸那个约定的存在。也不后悔我的选择。”

孟珺瑶浑身一怔,扭头诧异惊愕的看向身后的男人,怎么……可能?不……不!

湛一凡倚在门口看着房间里正蹲在地上整理着他们两个人行李的薄荷,薄荷毫无所觉的将衣服拿出来,将自己带的书拿出来,将一些带着准备看的资料等统统都拿出来。箱子腾空之后便抱着书和资料站起来,谁知因为蹲的太久而变酸变麻的腿一时没了力气,腿下一软便一ρi股坐在了地上。

薄荷刚刚吸了一口气便听到脚步声,然后自己身子一轻,薄荷抬头一看便看到了一脸无奈之­色­的湛一凡。

湛一凡看着怀里的薄荷叹息:“宝宝,你真个笨女人!”

薄荷吐了吐舌:“腿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

湛一凡转身走到床边将薄荷放下,自己则倾身弯腰将她压在身下,扣着她的手腕在两边,低头往她脸上吹了吹气道用手指勾着玩着她耳边的头发问:“在公司吃过了,你身子好了吗?今晚可不可以要你?”

薄荷微微的红了脸,这男人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那事儿啊?

“我……我还有些没劲儿。”她就吃了些粥,而舅舅、醇儿却享受着婆婆特意让厨师准备的大餐。

“笨老婆,使劲儿的是我,你只管躺着享受,要劲儿做什么?”

“……”薄荷将自己冰凉的手钻进湛一凡的衣服里用力的掐了一把他腰间的硬­肉­还不得解气,只能张嘴咬他还在玩自己头发的手,果然引得湛一凡倒吸气,薄荷才得意哼哼的道:“让你总骂我笨!骂我笨就滚下去,今晚我自己睡!”她就是不做,她就不相信他能掰开她的腿强上?

这可怎么行?湛一凡虽然不至于掰开薄荷的腿强上,却开始耍流氓的吻她摸他,不一会儿薄荷就娇喘连连,气喘吁吁了。

“要不要?嗯?”湛一凡一边逗着一边逼问。

薄荷红着脸躲在湛一凡的怀里,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混沌混乱,只能娇柔妩媚的点头回答:“嗯……要……”

湛一凡在方面早已经练得娴熟,看着薄荷在自己怀里婉转柔美心里便什么也不能作想,便只能狠狠的用力去要她爱她……

翌日,薄荷醒来便已经感觉自己身体恢复如从前。让她意外的是,湛一凡竟然还抱着自己睡的深沉。也许是因为自己昨天在飞机上睡得太久,也许是因为昨晚做的太晚,她的瞌睡虽然本来就不多,但也因为极累而睡去,可是时差还是让她早早的便醒来了。抬头看时间,竟然才四点四十?

薄荷心里一声哀嚎,湛一凡在飞机上几乎没睡,而自己则是因为睡得太多,这时差果然不是那么好倒的。

薄荷轻轻的掀开被子从湛一凡怀里溜下床,洗了个澡围着浴巾走进更衣间。更衣间和云海市洋楼里的差不多大小,四面墙,大大小小几十个柜子,足够他们夫妻俩挂所有的衣服了。因为来之前婆婆说英国准备了她的衣服,所以薄荷当真是没带两件,这一看果然不是骗人的,因为这里挂满了她四季能穿的衣服,而且还都是新的。一股无言的感动蔓延薄荷的心,取了一件白­色­贴身长毛衣穿上,又取了一条打底裤套上薄荷便掇手掇脚的出了卧室。

下楼,薄荷因为起来的太早,客厅里简直是空无一人。薄荷酒把客厅左右前后都给欣赏了一遍,直到走到厨房和餐厅旁的那道小门,薄荷推开小门望去,外面是一个游泳池,游泳池四周还有一些房间,应该是仆人们所住的宿舍或者储藏室。切尔西,是寸土寸金的英国贵族区域,能在这里占有如此之大的一席之地,足以说明湛家的财力。薄荷心里开始猜测湛家的财力,的确惊人,她曾经也知道湛氏不仅势力庞大,财力更是惊人,但是她一直认为不管湛氏如何有钱也与她无关,不过是湛家的钱,她是薄荷,她一直都靠自己的努力,她不会贪图更不会觊觎一切不属于她的东西。现在依然是做如此想法,只不过会好奇,好奇这个家究竟有怎样的财力?

厨房里有轻微的声响,薄荷侧头望去,看到一个身穿佣人制服的身影正在忙碌。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早餐了么?

薄荷不过发了一下呆,身影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哎呀,少夫人!”

顿时,厨房里忙碌的那个身影也似乎被吓了一跳,转身急急忙忙的用自己蹩脚的中文唤道:“早安,少夫人。”

薄荷回头,身后是一个年轻的女仆,已经收起了惊慌,用自己专业的态度面对着对她来说应该是陌生的薄荷。

“你们都认识我吗?”薄荷有些惊讶,她昨天一到便回到房里去休息了,就连晚饭都是醇儿拿到房里去给她吃的,除了刚到的时候她几乎就没有露过面才是。

“自然,少夫人。”那年轻女仆作答,“您是这个家的少夫人,我们认得您的面容是应该的。只不过……那个年轻的白小姐,和您有些太像了。”还好,薄荷的气质和醇儿的气质几乎不一样,而且薄荷要之于醇儿成熟一些,也比醇儿高一点儿瘦一点儿,还算认得清。

薄荷一笑:“好吧……那你们这么早就在准备早餐了吗?”

“是的,因为今天要准备中式早餐和英式早餐,所以比往日起的要早一些。”

薄荷听了更加惊讶了,因为厨房里的中年阿姨和自己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都是纯正的欧洲人,他们会做中国早餐?

薄荷走进厨房,后面的年轻女仆立即跟上,有些着急的道:“少夫人,您还是出去吧,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地面滑万一您再摔倒……”

“嘘——”薄荷竖起手指对那年轻女仆摇了摇头:“妈妈也经常来这里吧?”

中年女仆点了点头:“是的,少夫人。”

“那我也没关系。放心吧,我就是好奇,你们会做什么中国早餐?”她这个中国人做中国饭都是半撇子,所以是特别的好奇这两个外国女人能做出一些什么呢?

年轻女仆见薄荷似乎打定主意了便只能叹口气,主动的上前指着还在制作的食物道:“中国早点,其实我们打算做蒸饺和烧卖。英国早餐准备了红茶、咖啡,简单、腊­肉­和蘑菇培根。”

“这么丰富?”薄荷摸了摸自己着实饿了的肚子,看到还在准备中的食材顿时来了些兴趣,便挽起袖子道:“你们教我吧,教我包饺子,教我做烧卖,这个煎蛋也可以教我,咖啡我会煮,红茶呢?喝咖啡是一样的吗?腊­肉­呢?还有蘑菇培根……”

年轻女仆和中年女仆都面面相觑了一阵,薄荷认真的表情让她们打从心底里欢喜。本来,对于这个少夫人都有些忐忑,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为人,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她们做的饭菜,不知道她是否难以相处。而且,昨天一到便让少爷抱着回房休息,所以私下里仆人都在相传少夫人也不过是个娇贵的大小姐,各自心里更加犹豫忐忑和紧张了些。实在让她们想不到的是,这少夫人不仅起的这么早,而且还和她们就像普通人一样的交谈问候,丝毫不摆架子不说,人似乎……很好呢。

中年女仆低头道:“既然少夫人要求,达芙妮自然会教你。”

“你叫达芙妮吗?”薄荷没想到,欧洲女人这么好说话,即不会拘泥于形式,也不会太过于客气。

“是的夫人。”

“夫人,我叫安娜。”那年轻女仆也立即介绍自己。

薄荷转身,郑重的向两个人微微的弯腰认真道:“达芙妮,安娜你们好,你们是我在家里最先认识的人,以后要多多照顾。还有……你们的中文说的都非常的好。”

达芙妮和安娜都受宠若惊而又惶恐的立即弯下自己的腰,标准的九十度。薄荷微微的笑,她知道她们是因为受雇于湛家所以形式巨多,所以也不再客气上前多言。

薄荷跟着安娜和达芙妮两个人可真是忙惨了,又要包饺子又要包烧麦又要做蘑菇培根还要煮红茶,但是却也非常快的就打发了这个早晨。当薄荷将玲珑小巧的蒸笼放到长长的餐桌上时,公公湛国邦正好下楼。

看到薄荷一怔:“薄荷啊,你身子好了?怎么在忙这些仆人做的事情?”

跟着的安娜和达芙妮立即弯着腰恭敬的站在一旁,薄荷忙解释:“爸,早上好。我已经完全好了,只是时差没倒过来,所以起来的早。正好看到达芙妮和安娜在准备早餐,我也不会,就跟着去瞎参合,让她们教教我。以后也想亲手做给一凡吃。”至少他想吃英式早餐的时候,自己能做得出来。

湛国邦微笑着点了点头:“难为你啦。”

薄荷给安娜和达芙妮使了使眼­色­,达芙妮和安娜立即退下,都重重的松了口气,心里更加觉得这个少夫人好了。

湛国邦去花园散步,薄荷上楼回到卧室。轻轻的爬上床,附在湛一凡耳边对着他可爱的耳垂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用自己柔软的嗓音唤道:“老公……起床啦……吃饭啦……”

原本以为还在熟睡的人却突然伸出一双大手将她抱了个满怀,翻身便将薄荷卷上了床,压在身下对着­唇­变吻了下去一阵重重的吮吸啃咬。

薄荷始料未及,只能哼哼两声,挣扎无效之后便软在了湛一凡的怀里。

迷离着眼睛看着怀里的妻子,湛一凡弯起嘴角问:“宝宝,早安。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让我一个人独守空床?”

薄荷抡起拳头锤了锤湛一凡沉重的身子:“你先起来,重死啦!”

湛一凡动了动,并未起身却将自己身体的重量转移,薄荷不再感到窒息的压力才缓缓的平静呼吸。

“我给你zuo爱心早点去了。还不下去吃?小心醇儿给你抢光!”

湛一凡眼放亮光:“真的?哼……那丫头该给我吃光,我让她今天就卷被子回中国去。”

薄荷翻了个白眼儿,轻轻的笑:“她又没带被子来。”

湛一凡捏了捏薄荷的鼻子:“她要是知道她爱的姑姑连被子都不让她卷,得多伤心啊?”

薄荷笑得厉害:“那可是,我现在也是这个家里的少夫人,得为自家打算,被子不能白拿走的。”

湛一凡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看着薄荷道:“原来我娶了个顾家的好媳­妇­儿啊。不仅会早起给我做早点,还知道被子不能让别人卷走,实在太贴心了!”

“终于知道啦?我的好多着呢,以后可别吓到了!”薄荷扬了扬下巴,也煞有其事。

湛一凡叹气:“输给你了。起来,吃宝宝给我做的早点去。”说着翻身坐起来,也把床上的薄荷拉了起来。

薄荷推了床边的男人一把:“你能不能……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叫我宝宝啊?”她会很尴尬。被醇儿、舅舅、爸爸妈妈取笑就算了,再被外国人取笑,她的脸可往哪儿搁啊?

湛一凡回头摸了薄荷的连一把,颇有调戏的味道,认真回答:“不能!”说完大步走向卫生间,薄荷盘着腿坐在床上气恼大呼:“湛一凡,你个坏男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薄荷吐血,这家伙是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虽然薄荷除了一小份力,可是大部分还是达芙妮和安娜做的。所以,当众人开始夸奖她时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低头指着中间那一笼几乎没人动的蒸饺烧卖老实道:“其实,只有那一笼是我做的。培根蘑菇只有一凡盘子里和醇儿盘子里和我自己盘子里是我做的,然后红茶倒是我煮的……”声音越说越小,谁让中间那一笼的饺子和烧卖愣是一个人都没动过呢?而湛一凡和醇儿盘子里的培根都很有默契的留在那里愣是一块儿都没尝过似的。

湛一凡气馁,卖相的确丑,味道的确不太正宗,可是他们动也不动,真的很打击人。

湛一凡默默的夹了中间那一笼里面的饺子一口放进嘴里,咀嚼,下咽。湛一凡搁下筷子,伸手摸了摸薄荷的背诚实道:“不错。就是卖相丑,味道比她们做得更好。”

“真的?”醇儿立即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顿时一个挑眉,立即咽下也道:“味道差不多。不差不差啦,第一次做成这样。”

薄荷叹气:“馅儿是她们做的,味道当然差不多了。”

湛一凡又默默的舀了两块蘑菇培根放进嘴里,微微蹙眉:“比想象中的……好吃。”

“真的吗?”这个蘑菇培根她完全第一次接触,自己吃着味道不知道是好是坏,反正她觉得自己也没吃过鼎好的,自己也觉得味道差不多而已。

湛一凡微微的笑,点头:“嗯,必须的。”

薄荷释然的松了口气,醇儿则苦闷的低头,她尝过舅舅盘子里的培根,和自己盘子里的完全两个味道嘛,舅舅那个才好吃,才好吃!可是她实在不忍打击小姑啊!

还是安娜贴心,倒茶的时候主动道:“少夫人很用心的学习呢,相信假以时日一定比我和达芙妮做的还要好吃。”

湛国邦点了点头也道:“有心就好。一凡,薄荷是为了以后做给你吃才做的,好好对人家!”

湛国邦自己也是个疼老婆的,宋轻语就喜欢亲自给他做早餐,当初也是来英国之后才学习的,这里面的点滴和感动他一辈子都不会忘。宋轻语含笑的看着薄荷也道:“荷儿,妈妈以后每天都教你,不怕,一定会有一天做出让我们恨不得吞下自己舌头的美食的。”

湛一凡听了湛国邦的话,轻轻的握住薄荷桌子上的手:“对我来说,真的特别的好吃,饺子和烧卖很可爱,蘑菇味道很可口。很喜欢,还很感动。”

薄荷看着湛一凡,有他的喜欢,那些失落又算什么呢?她也相信自己一定会慢慢学会做一切美食,总有一天会烫掉这些人的舌头!

舅舅也道:“不错啦,比醇儿厉害,醇儿这丫头才是只知道张着嘴吃,连动手的想法也没有!”

醇儿顿时大呼:“爷爷,谁说的?我现在已经会做蛋炒饭了的说……”

“哈哈……”醇儿的话无疑为众人引来这新的一天的第一次欢笑。

外面,阳光照着这片陌生的土地,寒冬却依然凌冽。薄荷的心是温暖的,温暖的看着这里的每一个人,她想,今晚的家族见面宴会……也一定会顺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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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儿要吐槽,七儿要吐糟。楼上那家没道德的,早些年买了房子不知道装修,现在才开始装修,它电锯一响我就一个字都写不进去……呜呜呜……泪奔啊,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去了一家咖啡厅,不知道是不是不太正宗,很吵,愣是也没写进去,我感觉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呜呜。

——哎,吐槽完了。偶们一凡这么出­色­,没人喜欢那是不可能的。只要大家相信偶们一凡,薄荷相信一凡,就依然是happy的哈!

——推荐好友四十五度小忧伤的新文《你好,竹马大明星》,灰常好看哈。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08 郎才女貌

“收腹!”

深深一口吸气,随着身后‘刺啦’的一声拉链被拉上的声响,薄荷才缓然放松了状态。

“盈盈一握在手中。小姑,你的腰真细,姑父每天爱不释手的摸啊摸啊吧?”

薄荷回头看向笑得暧昧还在自己的芊芊细腰上动手动脚的醇儿,伸手便赏了她一个不太客气的爆栗。醇儿一声哀呼缩回自己的手连连摸着额头。

薄荷提着过长的裙摆穿上高跟鞋,修然直立在镜子前,红­色­的抹胸坠地晚礼服,完美的勾勒出她妙曼极致而又修长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肤被红­色­的晚礼服衬托的白里透红­嫩­如凝脂。练习似的冲着镜子里还在摸着额头的醇儿微微一笑,吐出的话却危险十足:“记住,你小姑不是你可以调侃的。”

醇儿暗暗的噘嘴,说实话,薄荷在她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威严的,虽然比不上对姑父湛一凡的害怕程度,可是薄荷也绝对不是她轻易敢惹的对象。特别是看到她竟然把薄烟给的虐的灰溜溜离开之后,醇儿就对自己这霸气内敛的小姑有了另一番的审视和度量。

薄荷见自己似乎真的把醇儿给吓到了,伸手挥了挥:“喂?吓……到了?”

“怎么可能。”醇儿吸了一口气,脸上又拉开笑容:“刚刚在想薄家的事情呢。小姑,你说姑­奶­­奶­究竟会去了哪儿啊?薄家又为什么瞒着你的身世这么多年呢?”

薄荷沉默了几秒,转身拿了镯子轻轻的套在手腕里才缓缓的道:“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不会费尽心思的掩瞒真相。”

醇儿表情变得凝重,看着薄荷一阵沉思。

“叩叩。”直到门被敲响,醇儿才回过神来跑过去开门,看到姑父湛一凡时醇儿是一点儿也不意外,吐了吐舌调皮的反而嘲笑湛一凡道:“姑父你真猴急,我和小姑才呆了十几分钟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来抓人啦?”

薄荷对醇儿是哭笑不得,这丫头究竟知不知道她总是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不停的挑衅又挑衅呢?

湛一凡眼神一冷,还没说话醇儿就识时务的溜走,一边提着裙子还大喊着:“姑父打人啦,姑父打人啦……”

薄荷掩着­唇­笑,湛一凡伸手摔上门,脸­色­有些难看。

薄荷立即走过去伸进拽着湛一凡的领带道:“喂……真的生气啦?她就是个孩子,别和她计较……其实她还挺快乐的,每天看着她这样,我也很开心。”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轻轻挑眉,也没有继续薄荷关于白玉醇的问题,而是揽着她的细腰,看着她化了­精­致妆容的小脸道:“不用紧张,就当做是普通家宴。”

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对湛一凡轻缓点头:“嗯……我尽量。”其实怎么可能不紧张?她虽然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可是他们结婚以来却只见过他的父母而已,对于他的亲人,对于他身遭的环境,她是真的一个都不了解,一个人也不认识。说不紧张,真的是骗人,更何况这场宴会本就是为她见这些人而准备的。

“宝宝……”湛一凡突然张开手臂将薄荷抱进怀里,薄荷淡淡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湛一凡拍拍她的背,轻轻的呵气:“你要知道,这场宴会是让他们认识你,不是让你认识他们。”

薄荷鼻头一酸,莫名的感动便涌上心头。

站在旋转楼梯口,薄荷听着下面大厅里传来的音乐心却渐渐的安定了。不是因为不紧张了,而是湛一凡就在身边,即便下面全部都是另一个国度的陌生人,在这一刻也不在乎了。她嫁给他,这一辈有太多的时间和时光来认识这些对她来说是陌生人的‘亲戚’,就像他说的,这一天是让他们认识她的机会,而她只需要在他臂弯里且行且走的看着风景,将自己展示在他们面前便可。

下楼,太多瞩目的视线落向自己,她知道。而这些探视的目光里有多少好奇,有多少欣赏,有多少不屑,有多少冷漠,有多少热情欢喜,她无法一一分析和捕捉,只是浅浅的维持着自己的微笑将最美好的自己展现在这个崭新的家族面前。

雍容华贵,身着黑­色­礼服的宋轻语带头鼓起掌声,‘哗啦啦’一片,整个客厅都响起了对她‘欢迎’的掌声。薄荷抬头与湛一凡对视了一眼,再低头,两个人挽着的手更加紧的握在一起。

湛氏的少夫人,湛氏继承人的新婚妻子,究竟是怎样的人?就连他们自己家族都在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能嫁进湛家。虽然也有人听闻那个约定,也有人嗤之甚至讥笑这个可笑的约定就决定了未来继承人的一生婚姻,更者因为昨天突然取消的宴会而对这个新媳都报了各种不满和怀疑。但当湛氏家族的继承人湛一凡牵着他的新婚妻子出现在旋转楼梯上缓然而下时,所有的人都意外的发现,这个新媳真的很美。

典型的东方美女,小脸、大眼睛、高挑纤细的身姿。一身红­色­礼服,更是将她托的人比花娇。但与生俱来的高贵冷艳,总让人觉得不是个平易近人的,却偏偏能在男子怀里温婉的微笑,怎能让人不为之惊艳?

被湛一凡挽在臂弯里,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配得上‘郎才女貌’四字。

落地,掌声停止。湛国邦和妻子宋轻语来到薄荷和湛一凡的身边,宋轻语对薄荷轻轻的眨了眨眼,湛国邦也微微含笑的看着儿媳­妇­对众人用他们的第二母语英语流利的介绍道:“大家也看到,她就是一凡的新婚妻子,薄荷。一月十号,我们将会为他们在英国再次举办一场婚礼,在往后的日子里,大家都要多多照顾她。”

宋轻语也道:“她对英国还很不熟悉,大家要多多帮助她哦。”

薄荷磕磕绊绊的算是听懂了,对着众人含蓄的点头致意简单的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薄荷。以后……多多关照。”

湛一凡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低声笑着用中文道:“宝宝,你很­棒­。”

薄荷微微红脸,虽然别人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从二人的表情和细微的互动却都看得出来,两个人感情非常和睦。这让湛氏家族的人都非常的意外,平日里在他们眼中的湛一凡绝对不是个喜欢沾惹女人的男人,虽然多少和他的母亲有些关系,但是他本身对女人表现出来的淡漠也一度放湛氏家族的人担忧,虽然也有看好戏和幸灾乐祸的人,可是湛一凡对人的态度绝对是七分淡漠三分疏离,像这样对一个女人当众亲吻……实在是让湛氏家族的人都大大的意外和惊讶啊。虽然在英国亲吻只是普通的礼节,可是谁都知道,湛一凡是个连亲吻礼节都懒得搭理的狂妄混血儿,如此看来今晚他的这一个小小举动是如何的震撼了湛家人的内心。

“这是二姑姑和姑父。”湛一凡将薄荷带到一个中年女人面前介绍,薄荷打量对方,因为保养得宜所以实在看不出年轻,但是从她身边的外国男子看来,这二人最少也应该四十多岁了。这是公公的妹妹呵妹夫吗?

“二姑姑,姑父你们好。”

“欢迎你来到这个家族。”二姑举起手中的红酒向薄荷示意,薄荷举起早就被湛一凡处理过的‘香槟’与二姑和姑父致意:“谢谢二姑,姑父。”

淡淡的抿过之后,湛一凡牵着薄荷离开。走了两步之后湛一凡才低声道:“二姑是爸爸同父同母的妹妹,目前是德国分公司的总裁。姑父跟着二姑在德国,任总经理之职。”

薄荷挑眉,男人不如女人?不过在这样的家族也是常见。却又对湛一凡那句‘同父异母的妹妹’而感到有一丝丝的困惑,难道……?

“他们有两个儿子,今天都没有来,但以后你见着了自动的离远一些。(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薄荷听湛一凡的这话觉得有奇怪:“我又不认识他们。”

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意味深长而道:“见着,你就认识了。”

薄荷觉得有莫名其妙,还没细想湛一凡便又将她带到了一对夫­妇­面前,只不过这对夫­妇­都是外国人,薄荷正在想是谁时湛一凡便指着介绍道:“三叔,婶婶,这是薄荷。薄荷,这是三叔和婶婶。”

薄荷虽然惊讶,不过还是很有技术的隐藏了自己真实的情绪,完美的掩饰了惊讶和怀疑,心里想到自己刚刚的怀疑顿时明白,得体的保持着微笑对外国人三叔和婶婶道:“叔叔,婶婶你们好,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真不错啊,一凡。这个媳­妇­取得不错。”

“泊西,别把薄荷说的尴尬了,一凡选的自然都是不错的,我看这也觉得比瑶瑶还出­色­呢!”

三叔和三婶很年轻,看起来也只比湛一凡大几岁的模样。还有瑶瑶?薄荷注意到这个名字,心里还在疑惑是谁时,湛一凡便已拉着她的手大步的离开。

走了两步湛一凡才解释道:“泊西·史密斯,是父亲同母异父的弟弟。”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有些淡漠的侧脸,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疑惑给咽回了肚子里。同母异父,就是说一凡的爷爷去世之后,­奶­­奶­改嫁了?改嫁也的确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可是一凡心里在介意吗?他甚至住到他爷爷和­奶­­奶­曾经住过的卧室里是不是说明正是介意呢?薄荷紧紧的握了握湛一凡的手,看了眼外面轻声道:“我们出去透透气吧?”虽然才认识了那么几个人,但是他说过,是让他们认识她的,今天的她并不着急去认识他们。

湛一凡动手将西装脱下来披在薄荷的身上,揽着她才道:“走吧。”

两个人从不太醒目的地方溜出客厅,从右边穿过到了喝茶聊天小花房。

薄荷在秋千上坐下来,拉着湛一凡也在自己身边坐下,微笑着似不经意的问:“怎么没看见­奶­­奶­呢?”

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坏宝宝,成心试探我呢?”

薄荷眨了眨眼,努力的活跃了一下气氛:“哪有!我是真的好奇嘛,­奶­­奶­后来搬去哪儿了?”

可惜活跃失败,湛一凡叹了口气:“和她的丈夫孩子买了新房子。”理了理薄荷落在颈脖和脸颊上的几缕碎发,才又淡淡的继续将完整的故事缓缓道来:“爸爸十八岁那年爷爷去世,二十三岁那年经过自己的努力继承了湛氏,­奶­­奶­改嫁。她的新丈夫住进这栋房子,甚至进驻湛氏公司。爸爸三十岁那年,史密斯亏空公司的大笔财务,然后带着­奶­­奶­,带着他们的孩子离开。”

薄荷有些难以置信,­奶­­奶­怎么会如此对待爸爸?爸爸当时又是顶着如何巨大的压力和失望伤心?顿了顿,薄荷才又轻声的问道:“抛弃了爸爸和二姑姑吗?”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答案了,爸爸一定会挽救公司的,不挽救又何来如今的湛氏?

“不,带着二姑姑去的,抛弃了爸爸。那年爸爸和母亲才刚刚结婚,湛氏还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浩荡和经济危机。”

“所以当时你还未出生?”

湛一凡点了点头:“但是爷爷却给未来还未出生的我留了一笔巨大的遗产。我到后来才知道,爷爷留给我的东西,足以挽救当时的湛氏。可父亲并未动分毫,而是凭借他自己的能力挽救了湛氏。”

薄荷心里油然的对公公生出一股敬意和佩服。下面的情节也可以自己想象出来了,不过是湛氏复活,而长大后的二姑和三叔就自动的靠拢这个有钱有权有势的大哥。想必公公是个怜惜亲情的人,所以不计前嫌的接纳了他们,甚至给了他们一定的股份和工作,表面看起来这个家族壮大无比,可是背后呢?薄荷不知道三叔和二姑的心,但是却忽然间有些明白和理解湛一凡一直以来对待别人时的冷漠态度。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前程过往,怎么可能温暖的起来?爸爸可以不计前嫌,但是湛一凡就未必了。

“所以,对他们,都尽量避之就对了。”

薄荷点头:“嗯,我知道了。”

“最近公司出了一些事,我会暗中帮爸爸处理,所以可能有时候没时间有些忙。但是只要一有时间,我一定陪你去逛逛伦敦,去了解伦敦,去走过我走过的足迹。”

薄荷突然笑了笑:“其实……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你的家族。从前看你光鲜亮丽,只以为你也是个娇生惯养、家世好、生来就聪明强势的少爷罢了。现在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这样的巨富也不例外。”从前生在薄家,在那样的普通豪门,对那些勾心斗角,对那些因为权势的欲望而处处陷阱的现象薄荷常常深感到无力。可如今看来,湛家也是豪门深似海,只怕比薄家这海更深更难摸透,湛一凡的无力感便几乎能感同身受了。

湛一凡突然没好气,伸手捏了捏薄荷的鼻子恼道:“我怎么就巨富了?我一直很低调。”

薄荷睨视:“你以为我不知道西区的洋楼值多少钱么?车库里的那些车,没一辆我敢开到检察院去的。”还好意思说他自己低调?在海滩的办公楼又是如何的寸土寸金?就因为他们家的财力和影响力,所以在婚前的时候薄荷常常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就是他的未婚妻。

湛一凡冷呵:“宝宝,你可冤枉我了。为了你的身份问题,我们可是做到极致的低调了。湛家有三辆直升机,两辆私人飞机,全球多少设计师趋若骛等着给我妻子亲自设计婚纱,可是在中国,在云海市我不能轻举妄动的在你身上花费这些心思。我忍得有多辛苦,我爸妈忍得有多辛苦,你知道吗?我们都怕委屈了你,都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给你这个唯一的儿媳­妇­啊。”

薄荷惊诧的看着湛一凡,她倒是从未想过原来他们做了这么多……都还怕委屈了自己?不知道,他们真的是低调到了极致了!

结婚那段时间,因为几场官司,她是云海市的名人,她是全国政治热门人物,她心里更清楚自己还是各大娱乐的头号热门人物。她处在政府人员嫁入豪门的风口浪尖,她处在舆论的端口,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等着抓她的把柄,等着把她拉下如今的地位她不是不知道。而这个时候她的确只能低调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不能有任何经济上的差错,炫富这样的事情想都不敢想。薄荷之前还担心过湛家在婚礼这件事情上会因为面子而夸张,可是后来看着湛家行事,婆婆更是把她带进普通的婚纱店里试婚纱,普通的金银首饰(除了手上的戒指),让薄荷感动的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都是为了将就了自己,帮着自己努力低调的行事?那场婚礼在婆婆眼中就是场玩家家,在她眼中却是刚刚好的,原来……他们都已经为她处处设想周到了?

包括这次回来坐的飞机,也是配合她的将就?薄荷的心里突然有些五味杂瓶,分不清心里的滋味,究竟是难受还是因为感动而来的幸福。这个世界,除了真正关心你的人,除了你的亲人,究竟有谁愿意将就你?

醇儿找了出来,说是宋轻语找他们二人,薄荷将外套还给湛一凡,二人挽着手才又回到灯光琉璃的客厅。

刚刚步入大厅,湛一凡的脸­色­微微渐变,盯着某一处,目光有些残忍的峻冷。

薄荷已经很少看见湛一凡会在自己面前露着这样的表情了,视线追着湛一凡的目光而去,只发现一个美丽的、年轻的女子正挽着自己的婆婆宋轻语,脸上露出的是有别于自己的刻意,真正的得体的温婉微笑。那双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明亮,就连璀璨的星光都会因此而失去颜­色­。

在这场宴会里,有一半的人都是欧洲人,所以每个东方面孔都是那么的特别而又鲜明。薄荷是今晚的女主角,身着红­色­晚礼服的她身材妙曼,脸蛋儿­精­致漂亮,可是这一刻她都不得不承认,那个穿着白­色­长裙,那个看起来比自己更有涵养,比自己更加高傲的女子能轻易的夺走自己的光芒。

凭着女人的直觉,薄荷觉得……此女来者非善。抬头又看向湛一凡,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仿佛刚刚那一刻的冷漠,是她的错觉。可越是这样,薄荷就越加的想要知道,她是谁?

就在薄荷打量的期间,那个女子也向她看了过来,双眼相对,薄荷微微一怔,她的视线……?不,她没有看错,那女子在对上她的眼睛时,眼内所含的除了轻微的怨恨,还有漠然的鄙夷。鄙夷?呵,这里,究竟有谁够资格鄙夷她薄荷!不过很快,那女子的视线便离开了薄荷,转向了她身旁的湛一凡,薄荷又是一怔,太明显的专注了,太明显的爱恋了,所以……那个女子,喜欢湛一凡?

只是一眼,薄荷便明白了对方对自己的鄙夷和怨恨从何而来,也明白了自己那不安的第六感在预警着什么,薄荷觉得好笑,从前就觉得湛一凡优秀,没有女人喜欢必定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今天终于撞见了,心里啊……还真的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豁达,反而像是有一根刺在那里梗着似的,不能不在乎。

婆婆看到薄荷和湛一凡,立即带着那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荷儿,妈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孟珺瑶,大家都叫她瑶瑶。她是一凡从小到大的的好朋友。瑶瑶,这个是你一凡哥哥的妻子,薄荷,她是名检察官哦。”

瑶瑶?原来她就是瑶瑶!

婆婆热情的介绍着双方,薄荷心里一阵温暖,婆婆是个­精­明的女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叫做瑶瑶的女子对湛一凡的意思,可是她却三句两句的只说是朋友的关系,甚至将她薄荷定位在了嫂子之位,只怕这表面的疼爱实际的提醒,也能让那孟珺瑶够疼的。

果然,孟珺瑶的双眸里很明显的闪过一抹失落之­色­,却还是知书达礼而又十分得体的向薄荷伸出手主动道:“你好。”

薄荷当然只会更知书达礼的伸出自己的手道:“你好。”

两只洁白的柔荑在空中轻轻一触,然后各自快速的避开。

然后,那孟珺瑶十分客气的勾着笑容问薄荷:“一凡哥哥一定常常提起我吧?我可是没少听你和一凡哥哥被指腹为婚的事。”

薄荷挑眉,淡淡的答:“哦,说实话,我和一凡很忙,英国这边的朋友他还没来得及向我提及。至于我和他指腹为婚的事,听多听少那也是事实,我和他都逃不过这姻缘呢,是吧?”薄荷说着抬头看向湛一凡,扬起一抹无比甜蜜的微笑来。

孟珺瑶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几分难堪,连那份儿温婉得体都在刹那间失去。

湛一凡一直都只看着薄荷,看到她抬头递来的对视和甜蜜的微笑,嘴角也轻缓的勾起,点了点头淡淡应和:“嗯。也不打算逃。”

薄荷脸蓦的一红,忍不住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宋轻语掩­唇­轻笑道:“好了,你们两个这么多人,别打情骂俏的。一凡,瑶瑶今晚特意过来,你陪着她说两句话,荷儿,跟妈妈来。”

“是,妈。”薄荷将自己的手从湛一凡的臂弯里抽走,转身跟着婆婆便要离开,湛一凡突然拉住她,薄荷笑了笑:“聊吧,难得见一次面。我先和婆婆去见见别的人。”

湛一凡微微敛眉:“不许喝酒。”

“嗯,知道啦。”

“还有,不许吃生硬冷的东西,别忘了你今天才好一些。”

薄荷笑靥如花:“嗯嗯。”

“还有……”

“妈妈。”薄荷立即转身挽着宋轻语快步离开,是再也不听湛一凡的唠叨了。湛一凡沉着脸看着薄荷离去的背影,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母亲认识着湛氏亲属,许久都未移开自己的视线。

“一凡哥哥。”站在后面许久的孟珺瑶失落的轻唤,可他却仿佛闻若未闻一般,依然只是盯着薄荷的背影,追随而行。孟珺瑶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都要碎了,他是不打算再看自己一眼吗?忍着哽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无比低落的孟珺瑶又轻唤了一声:“一凡哥哥?”这一次,还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

湛一凡回神,低头,看见孟珺瑶那双微红的眸子正期望的望着自己。

他迅速的冷下神情,抽开自己的胳膊,冷静的看着孟珺瑶道:“不要让别人觉得我在欺负你。”

“你就是在欺负我!”不说还好,一说孟珺瑶的眼泪变滚滚而落。她这辈子,只被他欺负过,也只为他掉过眼泪,她知不知道?

湛一凡突然觉得有些心烦气躁。他看见薄荷的眼泪只会心疼,只会心慌,可是看见别的女人掉眼泪,却总是莫名的心烦,就好像孟珺瑶,从小到大只要她哭,他就会莫名的烦躁。

拽着她的胳膊往餐厅的方向大步走去,直到安静的角落才放开,冰冷的看着孟珺瑶直言而道:“收起你的眼泪,我烦。”

薄荷看着湛一凡拉着孟珺瑶离开,神情有一丝的恍惚。

“不用担心,他对她没意思。”耳边轻响,是婆婆宋轻语含笑的安慰声。

薄荷微微的窘迫,摇头:“我知道。而且……我信任他。”

“哦?”宋轻语倒有些意外了,一边给向别人介绍薄荷一边询问:“何来的信任?其实荷儿,说实话,妈真的好奇,你们认识并不久,可是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好的让妈妈始料未及。妈妈也想过你们只要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甜蜜,但这幸福的额度实在是超乎妈妈的预料啊。现在你又说信任一凡,何来的信任呢?因为……爱?”

薄荷低头笑了笑,想了一下才道:“他的表现,我基本满意。刚刚妈妈介绍我和孟小姐认识的时候,他一直只看着我,他甚至满意我的表现。妈妈,一凡对我的好,让我根本无法去怀疑他和别的女人之间可能会有什么。这就是他的能力,我不信任他,我会觉得愧疚的。”

宋轻语拍了拍薄荷的手,只是道:“我果然没看错你,一凡也没看错。白合,更是得了一个好女人,她如果真的抛弃了你……那会是她一辈子的损失。”

薄荷的表情有些黯然,抬头看向人群里鹤立的舅舅,看到舅舅笑得那样爽朗,薄荷的心情才又豁然开朗了一些。

“别想那么多,来,妈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表姐妹……”宋轻语拉着薄荷又往前走,薄荷再也没回头去看湛一凡拉着孟珺瑶消失的方向,说真的,对这股子信任她都觉得莫名其妙。仔细一想,还的确是湛一凡的能力,如果他不对她那么好,只怕她今天就不得不怀疑孟珺瑶与他之间的过往了。

所以,湛一凡是个­奸­商,­奸­的让她怀疑的机会也不给。

“收起你的眼泪,我烦。”

孟珺瑶摸了一把眼泪,却是十分伤心的依然望着湛一凡问:“一凡哥哥,你真的……一定要这么狠吗?”

湛一凡神­色­漠然,对她的眼泪似乎真的完全无动于衷“只要你不对我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就不会觉得我狠。”

孟珺瑶闪过一抹绝望:“你就是这么对待……一个喜欢了你二十年女孩子?”从五岁开始,到如今的二十五岁,她的人生,大半都消耗在他的身上。

湛一凡顿了顿,许久转身,正对着孟珺瑶认真无比的道:“瑶瑶,从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从未对你抱过任何暧昧态度。从前,现在,未来,都是。”他也知道孟珺瑶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如果他从前给过她什么暗示,那今天就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和她站在这里这样无情的说话,所以他庆幸即便当初自己叛逆也未曾将念头放到孟珺瑶身上过。

孟珺瑶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唇­,低头眼泪顺着眼眶流下,哽咽着不让他看见,却只能无力的道:“好了,别说了……别再伤害我了……”

湛一凡似是不忍看她这样子,能有一个喜欢自己二十年的女孩在一直在身边,说实话,这世界上真的没有几件这样的事,可他却从不觉得那是一种值得骄傲的炫耀,这些年孟珺瑶对他的紧逼,对她自己的残忍,他看在眼里,却只有选择漠视,他以为漠视会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没意思的态度,可是他没想到原来真的有人能够坚持这么多年,去残忍的伤害她自己。

“没有人能伤害你,除了你自己。”

孟珺瑶捂着头,痛苦大喊:“够了,真的够了!”似是不敢再看不敢再听湛一凡的任何话转身朝外面跑去。

她后悔了,实在不该来,她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不如自己的女人,她以为就如照片里看到的那样,是个戴着眼镜穿着套装的老土女人。她的心很多的不甘,不甘他竟然真的能轻易的漠视自己这么多年对他的爱恋,不甘她会娶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妻子,不甘这个女人比她老没她美,可是当她看到薄荷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竟然美的让她心惊,连她也不够自信能够战胜她那似乎与生俱来的冷傲、高雅气质。孟珺瑶真的后悔了,不该听湛一凡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这一刻她真的想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对那个女人的温柔,恨他对自己的残忍!

从侧门跑出那繁热的宴会,一路狂奔。身后没人追上来,越跑,她越加觉得自己可怜。

要不是一头撞进男人的怀里,孟珺瑶不会那么快的停下,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跑到什么地方,即使已经出了湛家别墅。

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孟珺瑶只觉得讽刺,立即伸手擦掉脸上的眼泪,冷冷的看着对方冷笑:“是你?”

男人拥有一张非常好看的脸,更有模特一般的身材,一身名牌服饰加深,出现在切尔西这个地方倒是非常的何时。

男人看了眼只穿着晚礼服边跑出来还满脸是泪水的孟珺瑶,方向自然是灯火通明的湛家别墅,不由得也勾起一抹冷笑质问:“如果我没弄错……这是湛家对少夫人的欢迎宴会?那么,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倒是你……是不是还不死心对他抱着幻想?”

孟珺瑶握着拳头咬着牙,冲着男人不客气的吼道:“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的破事儿吧,别他妈来烦我!滚……”‘滚’字还未落定,孟珺瑶的下巴便一阵吃痛,男人的大手掐着她雪白的下巴,只要一个用力,似乎就能掐断似。

男人迎接着孟珺瑶的对视却一笑:“瑶瑶,女孩子不能要脏话,记住了?现在,我看你也是被那个男人给伤透了,我们何不做一个交易呢?”

孟珺瑶有些动摇,交易?

男人看见了孟珺瑶的动摇,手指一松,放开了孟珺瑶的下巴。孟珺瑶顿时变了脸­色­,提脚便踹向男人的腿,恶狠狠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别的男人休想欺负我!”

男人蹙眉,脸­色­微变,伸手将此刻嚣张的孟珺瑶捉进了怀里,大手从领口钻进雪白摸到一片的柔软,一个用力,无法挣扎的孟珺瑶脸­色­一白,惊声尖叫:“你个混蛋,放开我!”

男人不仅不放开,反而一个转身将孟珺瑶欺身挤到一个角落里,大手更加用力的抓了起来,一点儿也不客气,丝毫不见怜香惜玉,嘴里更是冷意的讽刺着怀里的女人:“瑶瑶,女人不要太贱了!我可忘不了,你在我怀里婉转在我身下呻吟的那一个晚上……”

孟珺瑶咬着­唇­,受到耻辱的眼泪簌簌的掉,那个晚上的屈辱,是她这一辈子都想洗掉的罪恶。她以为是一凡哥哥,谁知道是这个让她恨不得杀了他的男人?男人的暴力,让孟珺瑶的脸­色­越加的苍白,如果是一凡哥哥一定不会这样,不会这样对她的……孟珺瑶的心里,此刻不仅恨着眼前的男人,还恨着湛一凡。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如果他没有那么绝情,自己不会这么绝望的跑出来,也不会碰见这个魔鬼,更不会想起那些让她恐惧的回忆。

越想,孟珺瑶越加的恨,越恨心就越加的痛。喜欢一个人,真的有错吗?执著的喜欢一个人,喜欢二十年,真的是她的错吗?她在伤害着自己,她让自己失掉了心,更是掉了身……

“不……!”孟珺瑶突然大喊,眼泪顿在脸上,挣扎的身子一软便倒在了还在蹂躏着她身子的男人。男人动作一顿,极快的接住孟珺瑶软下的身子,低头借着路口的灯光看清她脸上的泪痕,眼眸只是一片冰冷。

薄荷洗完澡换了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湛一凡还盘着腿坐在床上­操­作电脑赶着工作。听见声响,湛一凡抬头,眼神兀然变热。

薄荷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在梳妆台坐下开始擦脸,在看到镜子里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湛一凡时想捂住胸口却已经来不及了。

大手柔着胖兔,嘴­唇­在耳边呼着热气,薄荷抓着男人的手,自己却也红了脸。

即便被他吻到了敏感处而心动,薄荷却还是情不由衷的提醒道:“一凡,你先放开我,等我把脸擦完,你把工作做了……”

湛一凡咬了咬薄荷粉­嫩­的小耳朵,大手拉扯着她身上透明的粉­色­薄纱,坏坏的笑:“明明就来勾引我,还让我怎么工作?坏宝宝,这衣服是不是你偷偷准备的?”

薄荷难堪而又尴尬,这衣服其实是婆婆准备的……她去更衣间找睡衣,结果发现了五套如此­性­感的情趣内衣,而她想起新婚之夜自己因为种种原因没穿给他看,所以就拿去洗澡换上了。本以为他在工作,那么专心的他谁知道会突然看见自己呢?至少让自己把面霜擦完吧?

湛一凡一把抱起薄荷,转身向大床走去,穿都穿上了,还想让他稍等?没道理。

等湛一凡将薄荷压在身下,两片薄纱很快就被扔下了床,薄荷抓着湛一凡赤­祼­的肩,哼哼的道:“为了奖励你……今晚……可以……嗯……多多……一次……”在原先的一次基础上,加一次,够他今晚挥霍了吧?

“奖励?”湛一凡一顿,低头看着怀里的娇妻好奇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

薄荷红着脸,垂着眸子,咬着贝齿柔柔的解释道:“就是……那个孟小姐……你对她的态度咯……”从他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她就看明白了,他一定是狠狠拒绝了那孟小姐,所以从那之后薄荷的心情一直保持着非常愉悦的状态。

身体突然一重,薄荷拧眉,湛一凡趴下附耳低笑:“宝宝,你是不是吃醋了?”

------题外话------

——话说,七儿不觉得孟珺瑶是小三哈。她那纯属单恋一凡,二十几年一凡对她可是半点儿想法都木有滴,相反一凡同志对她来说可算是非常的无情和狠滴,我还觉得她很可怜呢…如果单恋也算是小三的话,那还有多少都男小三啊?o(n_n)o~所以亲们要保持愉悦的心情,相信七儿是亲妈。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09 宝宝,你要爱我

吃醋?薄荷很想笑,她像是在吃醋吗?她明明就是在夸奖他,做得好来着。(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没有。”坚决的否认。

“真的?”湛一凡眯起双眼,明显的不信。

薄荷咬­唇­,又摇头,坚决的否认:“不是吃醋。我就是夸奖你来着,真的。”

“宝宝不老实!”湛一凡低头咬住薄荷的嘴重重一吮,薄荷只觉得嘴­唇­一痛,只怕是哪里的血都要被他给吸光了!伸手锤了锤湛一凡的肩,湛一凡扣着她再也忍不住的便要了起来……

一场云雨之欢,薄荷喘息着靠在湛一凡的怀里,只觉得好累。

“欸……”突然动了动脚,踢了踢男人的脚,薄荷有些郁闷的道:“你刚刚又在里面……?”

湛一凡只是有些讨好似的吻了吻薄荷的额头,薄荷无奈的叹息,所以刚刚又没有做避孕措施?算了,自己其实也挺想生个孩子的,二十八岁了……多少二十八岁的女人已经是妈妈了?

薄荷的沉默,湛一凡只以为她是生气了,便又亲了亲她道:“都是你夹的我太舒服了,才一时忘情的留在了里面……”

薄荷红了脸,用洁白而又水­嫩­的脚丫子夹了夹男人小腿上的­肉­道:“不许说!羞死了……”每一次,他说的没顾忌吗?虽然是夫妻了,可她还是觉得好羞人啊。

男人轻笑:“好。”心里却在感叹,她用脚夹他的­肉­是越来越有技术了,不仅能夹住腿毛,还能夹住一块非常­嫩­的­肉­。

“瑶瑶……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她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出来了?”

薄荷点了点头:“嗯。她喜欢你嘛。”瞎子都能看出来。

湛一凡突然抱紧薄荷:“宝宝,我对她就像对妹妹一样。”

薄荷拍了拍湛一凡的肩:“我知道。妈给我说了。”

“所以,你真的不是吃醋?”湛一凡的表情顿时有些迟疑和纠结,还真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嗯哼。有什么好吃的?你对她又没有暧昧态度。”薄荷伸出手指在男人的胸口划了两个圈,突然觉得,能嫁给湛一凡或许还真是修来的福气。不仅长得好看吧,还会主动拒绝外来的诱惑,做妻子的哪有不放心的道理?嗯嗯,以后一定要对他更好一些,薄荷心里暗暗的下了这个伟大的决定。

“那如果……我和一个女人有暧昧态度呢?”湛一凡抬头,看着薄荷的表情,有些期待。

薄荷白了湛一凡一眼,只道:“你敢?”

湛一凡挑眉:“你胆儿肥了?”所以以为他不敢了是吧?

薄荷勾­唇­一笑,得意的道:“自然是让你给养的。”突然眼眸一转,薄荷翻身骑在了男人的肚皮上,小手‘啪啪’的打了两下气哼哼的道:“所以你刚刚有这个想法是吧?你自己说过的,不会在外面给我养小三小四小五……湛一凡你要敢说话不算话,我一定,一定……”薄荷突然发现自己词穷,不知道自己能对湛一凡做什么狠事儿。其实也并不是词穷,而是他从未想过要对他做狠事儿?

湛一凡被打,反而笑了:“还不承认吃醋,明明就害怕我和别的女人有暧昧。”

“……”薄荷心里叹了口气,伸出手指不停的戳着男人的胸膛,咬牙切齿的不停道:“你要气死我啊?这么无聊,这么无聊!”

湛一凡赶紧抓住薄荷的两只小手,只道:“宝宝,你再一阳指戳下去,你老公就要被你戳死了。”

薄荷抽回自己的手,瞪着湛一凡威胁道:“你要是敢给我养小三小四小五,我一定用一阳指戳死你。”

湛一凡对自家老婆的可爱是哭笑不得,却也因为她越来越多的女儿家娇态而感到欣慰。伸手将薄荷拉下来按进怀里,叹气:“我说过的,对你……对我们的婚姻,我会做到我的忠贞。更何况,我如此的……”爱你。

爱你?当这两个字蹦出脑海时,湛一凡及时顿了嘴。心速急跳,爱她?当这个念想无意识的蹦出脑海时,湛一凡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却是安心。是的,无比的安心,好像爱她……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发现了,却十分坦然。

薄荷看向湛一凡:“如此的怎么?”

湛一凡的眼神越加的温柔,只看着怀里的人,淡淡的却非常有力的道:“你是我的宝宝啊……”

薄荷满意的勾­唇­,虽然不知道男人此刻心里的想法,却还是满足了。小手钻进被子里,主动的摸着小凡,湛一凡身躯一僵,顿时又热了起来。

薄荷红着脸低着头埋首怀中,湛一凡一个翻身将薄荷再次压在身下,喘息着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抵着额头亲吻着她的面颊,低声的呢喃:“宝宝……”

“嗯……嗯……?”薄荷仰起脖子,让湛一凡能够吻得更顺利一些。

“宝宝……”湛一凡又低唤了一声,薄荷微微的笑:“嗯……”这一刻,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完美的契合。

“宝宝……”

宝宝,我爱你。

接下来的几天薄荷被湛一凡带着去走遍了伦敦,醇儿一开始也想跟着,却还是被湛一凡命令给西蒙给带走。西蒙是个正太帅哥,醇儿是个还没正式谈过一次恋爱的少女,两个少男少女很正常的就常常走在一起,似乎有诸多的话题。虽然薄荷问的时候,醇儿总是说两个人现在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没有男女之间那种感觉。薄荷也的确看不出两个人有男女之间猫腻,其实就算有她也不会Сhā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舅舅在这里,所以醇儿表现的很正常,薄荷只以为她还在梁家乐那里没有走出来。

少了醇儿这个电灯泡,薄荷和湛一凡就仿佛真的在度蜜月一般,接连几天都是两个人的独处时间。

薄荷越加的容光焕发而又美丽了,也是因为湛一凡越加肆无忌惮的宠爱,两个人在外人眼中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其实,他们只是释放了心中对彼此越来越深的那份儿感情而已,这里不是中国,这里是她陌生的地方,所以她可以随心而欲放开自己去走,去做,去笑。

而湛一凡,最希望看到的便是这样快乐的薄荷。

泰晤士河上,薄荷戴着帽子,穿着灰­色­的香奈儿棉袄大衣,坐在游轮上吹着河风,窝在湛一凡的怀里拿着相机给两个人自拍。

伦敦塔桥,两个人在桥边停下车,牵着手来到桥边大喊。

伦敦塔,牵着手看着穿着古装的艺人表演呐喊,听着湛一凡讲着这里发生过的一个又一个的悲惨故事。或关于爱情,或关于政治,或关于那个时代的悲惨。

看着议会大厦南面的维多利亚塔塔顶挂满英国国旗时,薄荷第一次试着跳跃在相机里留下自己的倩影。

白金汉宫前,十一点半,在军队和口令声中,皇家卫队作着各种列队表演,并举鎗互致敬礼,一派王室气象。薄荷趁水摸鱼的混在军队周边,而湛一凡则快速的抓拍着她欢乐的身影,在英俊的士兵发现时再如风般的溜开,然后牵着手跑回跑车,坐在车上两个人笑的就像傻瓜。笑着笑着,就被湛一凡捉在怀里一顿狼吻。

或者牵着手在唐宁街的十号看起来与一般居民地毫无差别的英国首相官邸门前走过。

大英博物馆,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海德公园,伦敦蜡像馆,格林威治天文台,圣詹姆斯公园,圣保罗大教堂,维多利亚河岸,或者被称为鸽子广场的特拉法加广场,每个地方都充满了两个人的足迹和身影,即使第二天两个人就上了英国的头条新闻,却也欢乐的挽着彼此的手,渡蜜月一般的享受着这段小小的时光。(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一月九号,婚礼的前一天,湛一凡带着薄荷来到剑桥。

薄荷看着这所自己梦寐却从没机会来到这里的学院,心里赞叹着它的宏伟,它的古老,它的韵味和它的神秘,也赞叹着人同命不同,湛一凡竟然是这里的高材生,而且还毕业于三一学院。

三一学院坐落在剑桥的三一街上,的确是条非常不起眼的街,可是它里面去伫立着世界的学院之父——三一学院。学院的大门入口处有亨利八世的雕像,薄荷从前就听说过这雕像的怪异,如今一看,果然有些让她不解。为什么他的左手拖着一个象征王位,顶上带有十字架的金­色­圆球,可是右手却举着一根椅子腿?这两样东西有什么联系吗?

湛一凡将车停在停车场,走过来找到正在看雕像的薄荷,轻轻的揽着她的腰解释道:“这是剑桥人的恶作剧,他们本就习惯了听其自然。本来,雕塑刚立成时,亨利八世的左手拿着的是一根象征王权的金­色­节杖,可是后来有调皮的学生恶作剧的爬上去用桌子腿取而代之。几百年来,也没人管他,还成了如今剑桥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薄荷诧异,再看了这雕塑一眼,如果是中国人,当年必定会抓住那个恶作剧的学生,而且想必也会为这雕塑重新做一根权杖,剑桥人却顺其自然没人去管,这算是文化的差异么?

牵着手进了门,湛一凡指着右侧的绿草坪中间那颗枝繁叶茂的苹果树,还未开口薄荷便主动打断兴奋的道:“我知道,那是砸到牛顿苹果的树,是不是?”

湛一凡伸手敲了敲薄荷的脑袋:“这也只是据说,我倒觉得是剑桥人的傲然和自负的以为。剑桥的苹果树多着呢,未必就是墙内的这一颗。”

薄荷戳了戳湛一凡算是还击他敲自己脑袋的报复,湛一凡抓住她的手指,继续拖着往前走。宽敞的中庭,­精­美的校舍及古老的建筑,还有古老的礼拜堂,真人比列的雕像。薄荷和牛顿、培根等合影,然后来到中庭最具有特­色­的伊丽莎白时代建筑的喷泉。

喷泉里有不少的硬币,薄荷自己也从衣服里摸出两枚:“在这里许过愿吗?”

湛一凡抱怀的看着薄荷,眼神试问,他可能做这种幼稚的事情嘛?

薄荷立即塞给湛一凡一枚:“喏,千万不要浪费资源和机会。就算这种事情实在幼稚而又虚假,但是要秉着一颗虔诚的心认真的祈祷,对自己的心许个愿望吧。”

湛一凡看着手心里的硬币,再看向薄荷,她已经合着双手闭着眼睛开始许愿,默默的不知道在念着什么。湛一凡玩着手里的硬币,突然握住拳头对着许愿池默念了几句话,睁开眼睛再将手里的硬币一弹,‘啪’的一声落入了水中。低头,发现薄荷正盈盈的望着自己,湛一凡勾­唇­伸手摸了摸薄荷的脑袋,问:“许的什么愿望?与我有关吗?”

薄荷只是神秘的笑笑:“说了就不灵了。”顿了一下又补充,“我也不问你,等以后老了,我想起这事儿的时候,你再说。”

湛一凡看着薄荷,久久了一个字:“好。”

许多年许多年以后,两个人都已经白发苍苍时薄荷再想起这事儿的时候,真的来问湛一凡,湛一凡想了许久,对着天边的落霞缓缓的笑着道了一句:“宝宝,你要爱我。”

扭头看向身后依然白发苍苍,但是在自己眼中却还是依然美丽的他的宝贝时,发现她的眼中盛满了晶莹。

其实,薄荷当时许的愿,与湛一凡无关。她希望早日找到自己的母亲,早日找到白合,愿望很简单,那就是白合没有抛弃她。可是她不曾想过,湛一凡的愿望竟是那么的简单,他愿意做那一件幼稚的事情,就仅仅是希望……当时的自己,爱他?

两个人许了愿又牵着彼此的手来到著名的三一天井草坪。现代足球的发源地,也是湛一凡大学时光里最沸腾的地方。其实,就是一块很普通的大草坪,只是三条弯曲的水泥路从草坪中央一穿而过,可是对于热爱足球的人来说,这里却意义非凡。

所以当湛一凡带着薄荷到校史博物馆浏览到某一张照片时,薄荷只能用意外和惊喜来形容她看到湛一凡拿着奖杯时的心情。照片里的湛一凡模样相比现在青涩许多,头发也比现在长,只是过耳的碎发依然­干­净而又清爽。他身后的队员们因为胜利而灿烂大笑,相比队员们的灿烂,他只是带着浅浅的自信微笑,可是眼眸里的神采飞扬却是薄荷都难以见到的。虽然他站在队员们中间就是鹤立­鸡­群,可这样的他真的……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所以,你大学的时候其实是剑桥足球校队的队员?”薄荷知道湛一凡身材好是因为他喜欢锻炼身体和热爱运动的原因,可是他的手臂特别是大腿小腿处却有很多小伤疤的,从前也怀疑他从前究竟做了些什么才给自己造了这么些疤痕,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他大学的时候是足球队员?他竟然热爱足球?薄荷实在想不到也不敢想象湛一凡这样的男人会在泥土草屑里打滚的样子,不过现在看看他那古铜­色­的肌肤,还有那结实的身材,总算是明白了。

湛氏继承人,湛一凡根本就是个运动健将。

湛一凡点了点头,承认薄荷的猜想:“还是主力前锋。”

“呵……”薄荷看着那照片突然笑了起来,“如果你不是湛家独子,也许现在就是世界级的足球明星了?”

湛一凡皱了皱鼻梁,表情悦然“也许……”

“也许比贝克汉姆更加抢手热门?那算了,我可做不了维多利亚。”其实薄荷就是开玩笑的,想想,如果湛一凡真的去踢足球了,凭着他的样貌和着发达的四肢,不出名都实在困难。所以这玩笑想一想,还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好笑。

湛一凡盯着薄荷吟吟而笑的俏脸,突然低头弯腰与她平视。薄荷一顿,摸了摸自己的脸反倒有些不自在:“怎么……?”怎么又这样看着她?脸上有花子吗?

湛一凡勾了勾­唇­:“想看看我当年飞洒汗水的模样吗?”

薄荷一脸可惜:“我又不能穿越。”

湛一凡突然浅笑,轻轻的握住薄荷的手,对着薄荷的眼睛只淡淡的道了四个字:“不,你可以。”

薄荷有些迷惑,只以为他又在说什么胡话,可是当湛一凡牵着她的手来到绿茵球场时,薄荷也愣了。因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比赛,双方正在激烈的厮杀着。

湛一凡指着球场问:“看得懂足球吗?”

“大学的时候,看过。不过不是很­精­,只是大约的……明白。”

湛一凡勾­唇­:“大约明白就够了。”说罢便拍了拍薄荷的肩然后丢下她转身跑向那边队员的休息区,一个应该是教练的男人见到他表情变得意外和惊讶,接着湛一凡便和他一起转身走向了后面。而此刻­操­场上还在进行沸腾而又激烈的比赛。

薄荷有些疑惑的看着湛一凡远去的背影,心里隐约的有些猜测,却又不太确定,毕竟这还是大冬天,只看着那些孩子穿着短衣短袖她就忍不住的打寒颤。而且,他都三十三岁了,可正在比赛的却是一群孩子,一个个壮得像牛似的,行动起来也是横冲直撞,这比赛公平吗?

一颗球突然飞来,薄荷立即向后退去,还好被一个球员极快的截住薄荷才免过一灾。

心有余悸,薄荷便又往后退了一些。

就在这时,薄荷看见穿着剑桥球服的湛一凡跑了出来。­操­场上顿时响起一片口哨声响和掌声,薄荷掩着自己的­唇­吃惊的看着湛一凡。虽然她也隐约的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可是真的看见他换上球服跑出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薄荷的心‘砰砰’的急跳起来,眼光追着湛一凡的身影前前后后,来来去去。

说实话,他换上足球服的模样与平日里的正经模样,完全两个感觉两个人。穿着西服的湛一凡,有种被束缚的沉重感,而换上足球服的湛一凡,就像是被释放的正能量,更加的吸引人的视线,轻易的便成了另一个领地里的耀眼明星。而这样的他只是站在那里与人说话,轻微一个蹙眉,一个勾­唇­,一个举手投足,仿佛都能吸引所有人的模样。很轻易的便让人只注视着他,只跟着他在球场里转悠,而他俨然已经成为足球场的主宰。

随着哨声和换场号码的举起,零七号队员被换上场,然后奔腾挥洒,薄荷的心也跟着他奔跑的身影而被紧紧的抓了起来。透过那身影,她就仿佛看到了当年肆意张扬的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年少轻狂的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只为足球而挥洒汗水,激|情澎湃的他。

那个……她从未见过,也错过了许多年的湛一凡。

每个人都在为他而鼓掌,每个人都在为他而尖叫,每个人都只追随着他的视线,看着他突破重围,看着他将大批的人甩在身后然后瞄准方向,一个­精­准的­射­门。全场沸腾,年轻的剑桥学子们疯狂的抱在一起呐喊,咆哮。比分被轻易的拉近,对方球员们也没有懊恼,只是个个都用崇拜的眼神望向他,仿佛能与他共此比赛也是一种难得的荣耀,他们甚至为此而感到骄傲。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半场结束。湛一凡抹了一把汗水,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转身便向薄荷跑来。围观的游人和学子们都纷纷的各自散开让路,薄荷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痴迷看了许久,发现自己刚刚随着这周遭所有热爱足球的人热血沸腾,发现他朝自己走来竟然也紧张了。这样的湛一凡,实在陌生,可是陌生的迷人,让她的心就像少女一样,怦然心动。

湛一凡走过来,看也不看周围别的人和目光,伸手扣着薄荷的脑袋,弯下腰便吻住了她的­唇­。

薄荷微微一怔,脑海里一个念想:他吻自己?第二个念想:这里是大庭广众!第三个念想:好重的汗味……不过,还是挺好闻的。第四个念想?没有第四个念想,她便已经主动的缠上他的颈脖,两个人痴缠相拥相吻,剩下的只有耳边传来的属于自己的心跳,和周遭所有人戏谑的哨声。

“凡当年是我们剑桥所有人的骄傲和明星,多少星探过来要签下他,却都被他给一一拒绝了。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觉得比梦想更重要。如果他当初朝着梦想的路前行,今天一定是世界级的足球明星,不仅仅是英国人的骄傲,还是你们中国人的骄傲。”那个教练,名叫奈特的男人听湛一凡介绍完她的身份后就开始抱怨起湛一凡来。

薄荷看向湛一凡,只是抿­唇­浅笑什么也没说。

“你可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漂亮的老婆,我都要羡慕你了!”

“听说你第三个孩子都出生了,羡慕我做什么?”湛一凡也和那奈特打趣,薄荷很少看到湛一凡和别人这样,就像普通人一样的玩笑说话,不过因为他们说的全是英文,所以薄荷有一大半都没听懂,谁让他们说得又快又流利,她就是个过了六级却几百年没用过的半吊子,如果他们慢慢的说,也许她还能全部听得懂,现在就只有半猜半明白,到最后也只是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沉默。

告别了奈特,赛场还在进行后半场的比赛,薄荷则跟着湛一凡去了更衣室。

更衣室里非常的乱,到处都是衣服和足球甚至鞋子,还有非常浓的汗臭味。这就是上场前所呆的集中后营?薄荷还在打量,湛一凡却突然一推她的身子,随后欺身而来将她挤在柜子与怀抱之间。气氛瞬间暧昧,薄荷脸­色­潮红,左右四看,抵着湛一凡滚烫结实的胸膛,紧张的低声警告:“这里随时有人会进来,你别乱来……快去洗澡。”

男人勾­唇­:“所以,我们要快点儿……”

闻言,薄荷变得有些迷惑:“快点儿?快点儿什么?喂,你该不会……唔……”话还未完,猜想便已经得到证实。湛一凡捏着她的下巴便强势的吻了过来。堵住她的­唇­,抬起她的腿缠住自己的腰,驱身压近。

薄荷拧眉,躲着湛一凡热火的吻,推着他的肩有些挣扎:“不……一凡,这里不行……”

“不怕,宝宝。这时候没人进来……”

“唔~”薄荷依然不停的摇头,怎么可能不怕?这里是更衣间,如此公众的地方,只要有人进来,他们就死定了!

可是湛一凡就像是铁了心一般,正值冲动时候,似乎怎么样都不肯放开怀里的女人。而薄荷却是一紧张就满头大汗怎样都不放松,所以,湛一凡做的是又刺激又不舒服,薄荷也是紧张的一直不肯放松,两个人就好像偷­情­一般,紧紧的抱着彼此,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热火和激|情。

一番淋漓尽致,也怕过久而让人真的进来发现,湛一凡抱着薄荷去了浴室,两个人站在水龙头下才结束了这场欢愉。完了,湛一凡给薄荷淋­干­净了,自己才又匆匆的洗­干­净,在队员们回来之前两个人跑出了更衣间。刚刚出了更衣间,薄荷就看见一队少年疯了般的向更衣间冲去,边跑边脱着衣服,似乎因为赢了比赛,所以个个都兴奋的像喝了红牛似的。

薄荷被湛一凡拉着手去向奈特告别,薄荷看似乖顺,其实正在湛一凡的手心里掐着他手掌上的­肉­,心里就是因为刚刚他在更衣间里的强要而不快。要是他们真的刚好被人撞见了,怎么办?虽然他信誓旦旦的说不怕,不怕,鬼才不怕!薄荷现在都还觉得心有余悸。

湛一凡也不怕疼,就让薄荷掐着,掐着掐着薄荷自己都觉得累了,松开手,湛一凡却签的更紧了。

告别了奈特,湛一凡才拉着薄荷悄悄的来到一旁,看她生气的模样才笑着哄到:“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其实也不如想象中的舒服,知不知道你都快夹死我了?”

薄荷脸一红,甩开湛一凡的手只觉得又羞又恼,推了湛一凡一把转身便跑:“我不知道!”

湛一凡立即追了上去,抱在怀里又哄:“宝宝,我错了。舒服,非常的舒服。”

薄荷脚步却一顿,突然扭头看向湛一凡,眼神变得有些­阴­厉:“你刚刚说不如想象中?难道你上大学的时候就想象过和别的女孩子要在这里……?”

“我哪里敢!”湛一凡顿时大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举起手来就发誓:“我发誓,我没想过要和那个女孩子在这里做过什么,只是……曾听奈特说他自己和女朋友在这里做过一次。所以我好奇来着……”

薄荷伸脚踩了湛一凡一脚,气哼哼的道:“好的不学坏的学!湛一凡,你就交损友吧!”

湛一凡突然不说话了,只是又上来死死的拉着薄荷的手,而她也挣脱不掉,最后……也只有妥协的被他拽着向外走去。

走出剑桥,坐上车回去的路上湛一凡才道:“奈特是我当年在足球队最好的朋友,毕业的时候,他被著名的星探签入最有发展前途的球队。可是,就在入队前一个星期他出了车祸,膝盖受伤的他从此再也不能上球场去厮杀拼搏。这对他来说太过残忍,所以他一度将希望给予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完成足球的梦想。”

可是,湛一凡为了湛氏放弃了?

“不是梦想不重要。”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你能明白我,他们就我一个儿子。而湛氏不能落入史密斯姓的手里,我不能对不起爷爷,对不起爸爸。可是我佩服奈特追求梦想的那颗心,那执著的态度。这方面,我远远不如他。”

薄荷当然能明白,湛一凡不是觉得湛氏比梦想更重要,而是他的家人比梦想更重要。

而她自己呢?何尝不是为了家族为了自己曾经深爱的家人而忘记寻找自己的梦想,去做一个自己其实并不热爱的检察官?其实,薄荷的梦想是什么,她几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她的目标都很明确,那就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出­色­,成为一个检察官,成为薄家的荣耀。可是现在……这份儿荣耀这颗心都已经不再属于薄家了,她还能追逐询问自己的梦想吗?湛一凡呢?他的足球梦想……是不是也是此生无缘了?

薄荷突然明白了,他们这样的人说梦想实在是奢侈和不应该。也明白了湛一凡为什么能和奈特那么平和的说话玩笑,明白了他说这话的意思。

薄荷突然为自己刚刚所说的话而感到羞愧,看了看湛一凡,有些心虚的道:“我对刚刚说奈特是损友的事情而道歉。他是个好朋友。”

湛一凡深深的看着薄荷,伸出左手握住薄荷的右手,十指交叉相握,彼此望着彼此,一个会心的笑容。

这几天,对薄荷来说,就像做梦一样。

一个恋爱的梦,让薄荷觉得不切实际,不愿意醒来。

薄荷在遇见湛一凡之前,并没有真正的谈过一场恋爱。唯一有过的心动,都是对容子华长达五年的暗恋,那五年的坚持就仿佛是一个信念,信念着对自己内心的执著。但是梦醒了,狠狠的痛了一场。她也曾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那般的去喜欢一个人,再也不会那般的去放逐自己的内心,再让自己陷入那样的痛苦里。

可是湛一凡却突然出现了,强势而又霸道的闯入她的世界,毫无预警的便牵起她的手,直到今天,他们的第二场婚礼即将开始……这对薄荷来说,都像是一场梦。

梦里,她改变了自己,她不再对自己残忍,她有了自己的原则和信仰。

梦里,这个男人给了她一个美满的婚姻一个崭新的家庭。不仅如此,这个男人还给了她恋爱一般的感觉,让她沉浸在他给的宠溺里,几乎就要失去了自我。但是薄荷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不管是自己失去的还是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捧着手里的浅绿­色­日记本,依然犹豫不决。其实湛一凡已经替她打开了锁,只是她始终没勇气翻开第一页去阅读。

可是现在,坐在房间里等着湛一凡在一起来迎娶自己,她却只想抱着这个本子,就好像妈妈在身边一样,让她觉得安心。

“小姑,要喝水吗?”醇儿作为今天的伴娘,陪着自己,站在自己身边。薄荷抬头,看着镜子里的醇儿,会心一笑。二人自己都觉得像双胞胎的相似。双胞胎……薄荷又在心里微微的叹息,不知道另一个自己,正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里这个做着什么呢?一定和妈妈在一起吧?有没有组成新的家庭?他或者她,也结婚了吗?有没有爱人,或者小孩?

“醇儿,给我倒杯水吧。”薄荷突然觉得果然有些口渴。

醇儿立即将水杯递给薄荷:“小姑,小心­唇­妆哦。”

“嗯,知道了……”薄荷轻轻的允了一口水又将水杯还给醇儿。其实不是她不愿意自己去放,而是她此刻实在难以动弹。

身上的婚纱,有着太庞大的下摆。褶皱如繁花一般在身下散开,她就好像坐在白­色­的花堆里,虽然真的很美,可与此同时就是这婚纱真的很重,穿在身上已经很累了,她哪里还愿意站起来?

醇儿将水杯放下,立即在边上用手给波尔扇着微风帮她凉快,不过也不忘抱怨:“小姑,我看这哪里是世界著名设计师设计的婚纱?太坑人了,哪有让新娘子这么累的,看你可怜的。”

薄荷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来到英国的第二天那设计师便带着团队来给她亲自量过尺寸,她也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么重的婚纱是出自哪设计师之手的。

虽然抱怨,可是醇儿也不忘惊叹一番:“不过,其实还真的挺美的,我看过你在云海市婚礼的婚纱,完全两个风格欸。那个高雅、气质、温柔、神秘,这个甜美、高贵,可以说,那个美得惊艳,这个美得像公主似的惊人。看来姑父今天是打算换个风格,给你一个难忘的公主婚礼啦。”

薄荷捂着额头,这个世界上,也不乏有人举办两场或者两场以上的婚礼,可是这事儿落到自己的身上,她怎么就觉得那么累呢?还没开始,二十五号那天的疲惫感便已经从脚底开始蔓延了。

只是,这场婚礼是湛一凡亲手策划的,所以她即便再累也不会表现在脸上,甚至愿意将这疲惫化为动力。

薄荷怎么会不知道,虽然湛一凡每天白天都和自己在一起,陪着自己几乎走遍了伦敦,可他还要帮公公处理公司的事情和策划他们的婚礼,每天晚上自己睡着后,他都会偷偷的爬起来再工作许久。自己有时候起来上厕所,却还看见他在卧室的小厅里严肃着神情在偷偷加班,甚至为了不惊醒她,转身独自站到外面的阳台上去打电话说话分配任务和工作。

薄荷总是默默的爬上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可是第二天早上,一定会给湛一凡一个甜甜的早安吻和问候。

薄荷沉浸在回忆里,卧室门突然被推开,安娜站在门口盈盈浅笑:“醇儿小姐,有人找你哦。”

“找我?是什么事吗?”醇儿走了出去,关上门竟然就再也没回来。薄荷便一个人静静的等着,直到‘咔’一声响门再次被推开,薄荷以为是醇儿回来了,没想到的是,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薄荷微微敛眸,来者是个英国人,容貌气度皆不凡,该说是从未见过,可她怎么看着这张脸竟然觉得有几分熟悉?仔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那男人却非常自然的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浅浅勾­唇­一笑:“果然很美。”说罢还伸手捉住了薄荷的下巴,微微的向上抬去,只为他看得更清楚。

薄荷眼神顿时变的一片冰凉,伸手‘啪’一声毫不客气打掉男人的手,迎视着男人邪肆的目光勾­唇­冷冷而道:“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题外话------

——明天又是婚礼哈,比较梦幻的西式婚礼!o(n_n)o~那什么,今天有木有被四哥感动到,他的愿望让我好心酸…抹把泪,谨记某七是亲妈。

——这几天,我是咖啡厅,网吧的到处跑,哪里有地方哪里能写七儿便去哪里。多可怜啊,哎,为了给你们万更,我容易吗?继续抹泪去……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10 婚礼之唯一的誓言

一声戏谑的口哨声响,男人似是赞赏薄荷的胆识,却也没转身离开识相的滚开。《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薄荷蹙眉,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他又想做什么?

男人勾­唇­一笑,对上薄荷冷冽不善的眼神也没有闪躲,反而依然充满戏谑的道:“不仅美,还很有个­性­。”

薄荷敛眉,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这个英国人,嘴里说的竟然是非常流利的中文,虽然不如有力、西蒙他们这些外国人说的字正腔圆,但是相对于那些半撇子说中文的外国人来说,说的却是已经非常的好了。那就是说,他也是湛家人?

薄荷眯起双眸,似乎没再在意男人后面的这句调戏。在男人看来,实在诡异。因为,她刚刚眼里迸发的冷意可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让他实在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性­子的女子能在如此的情形下还能如此冷静,能发出让他内心也为之一振的冷漠眼神?但是,她隐藏的很好,那冷漠就像是突然小事件一般,他从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出半分毫来。

就在男人觉得有些索然无趣之时,薄荷却突然一笑,笑声冷冽且毫无温度,让男人立即低头看像坐在沙发里的她。

薄荷勾着­唇­角,她很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的冷,只是那份儿不客气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落在男人的眼里。

果然,对于薄荷这诡异的表情,男人显然有了疑惑:“你笑什么?”

薄荷挑眉,自然却冰冷的对上男人有些浅蓝的眼睛淡淡的道:“如果一凡知道他的表弟跑进他的卧室调戏他的妻子,你说他会怎么做?其实,我还是挺了解我丈夫的手段的,我常常自叹不如他来的狠呢。”

男人闻言顿时变了脸­色­,紧紧的盯着薄荷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他表弟?”

薄荷鄙夷的看了男人一眼,又低头整理自己洁白的婚纱,淡淡而不经意的道:“不难猜。虽然你怎么看都是个欧洲人,虽然你的中文够烂,可是你依然无法掩饰你混血儿的身份。怎么,还不滚?打算搅乱本夫人结婚的心情?”

男人冷冷一笑,转身出去了。薄荷看着重新掩上的门才缓然的松了一口气。果然……没猜错。其实她也不确定,但是那一晚见二姑的时候,湛一凡曾说过,见到她的两个儿子有多远就躲多远,那个时候薄荷就在疑惑究竟是怎样的两个人值得湛一凡这样交代?

能进入湛家别墅,还能如此肆无忌惮的能闯进他们卧室的人,只可能是湛家自己人。而自己没见过的湛家人似乎也只有二姑的两个儿子,虽然她还不知道刚刚那个是老大还是老二,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确猜对了。

“小姑,姑父来啦,来啦。”醇儿推门跑进来,薄荷脸­色­一沉,瞪着醇儿问:“跑哪儿去了?”她竟然让小叔子给调戏了,这事儿靠谱吗?说出去谁信,她还怎么混?

醇儿一顿,似乎也终于发现自家姑姑的脸变臭了,搓手搓脚的走过来,按着薄荷的肩嘿嘿一笑:“小姑,你寂寞啦?哎呀,别生气嘛,刚刚安娜把我叫下去帮忙去了,真的。我绝对没打幌子。”说着还挥着小拳头在薄荷的肩上按摩式的锤了锤。

薄荷也知道自己是借题发挥,将怒火转移给了无辜的醇儿。叹了口气,拍了拍醇儿还在自己肩上忙碌的拳头道:“我没生气。你姑父来了吗?还愣着做什么,扶我起来。”

醇儿猛的拍了自己的额头一巴掌,恍然而道:“对对,来,小姑你慢点儿。安娜,你们进来吧!”

门外的安娜和另外两个女仆闻声推门而入,站在门口先是礼貌的对薄荷弯腰问候:“少夫人。”

薄荷扯着自己的婚纱下摆,发现没有人帮忙,是真的难以转动那一大团的繁花。只能喘着气对安娜点了点头,微微笑道:“麻烦你们了,安娜。”

安娜领着人急忙走过来,在和醇儿一同的帮忙拉顺薄荷的婚纱裙摆。薄荷站了起来,醇儿扯着婚纱裙摆跟着一转,大团的繁花在身下和身后绽放。

“小姑,来,我们走吧。”醇儿扶着薄荷的胳膊灿烂一笑,薄荷想到洛以为,那天是她送她出嫁,今天是醇儿。薄荷心里一阵温暖,缓缓的朝着醇儿点了点头:“走吧。”

在三个女仆牵着婚纱大裙摆的情况下,五个人出了卧室,站在旋转楼梯口,薄荷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放开醇儿的手,四个女仆也放下她的裙摆,站在后面望着她。

薄荷轻轻的拉提着前摆,独自向下迈出自己的第一步。

如果说,第一场婚礼,她带着紧张忐忑还有初嫁时微微兴奋的心情,那么这一次,她只是走向湛一凡。在舅舅、醇儿,还有近日赶来的舅妈和表嫂的祝福声和微笑中,再嫁给他一次。

旋转楼梯下,站着早已经守候的湛一凡。舅舅、婆婆、公公、舅妈他们也站在那里等着她的出现。白­色­的婚纱,一点点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如同繁花一般绽放的裙摆托着主人慢慢的降落而下。波浪大卷整整齐齐的散在背后,只从鬓角拉了两缕长发固定在脑后,配上粉­嫩­的淡妆,今天的薄荷典雅娴熟甜美的就像一个天使。那么冷清,高傲的女子,也能在这一天变成甜心,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反正薄荷自己看镜子里如此陌生不同风格的自己觉得是不可思议的,果然人靠衣装美靠化妆!

仙女一般美丽的薄荷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远远的湛一凡便已经望着她,向她伸出自己的手。还有十梯的时候,薄荷便伸出自己的手,空中的遥遥相握,到终于相触到彼此的手。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冰凉的小手,轻轻一带将她抱下了楼梯,抱进自己的怀里。

“你好美……”湛一凡低头凝视着怀里的薄荷,毫不掩饰的赞赏。

薄荷微微的红了脸,因为舅舅他们还在这里,而她一向的原则都是关上门亲热可以,大庭广众的示爱,一定要含蓄低调。但是撞上湛一凡,似乎就没有低调过,包括昨天在剑桥绿茵球场的那一吻,包括之前的许许多多。

湛一凡瞧着薄荷那娇媚的模样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向一亲芳泽的冲动,只是摸摸她的脸,然后牵着她的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向外走去。从客厅到花园,一路上醇儿和安娜她们都在洒着花瓣,醇儿灿烂似阳光,舅舅和煦似春风,薄荷的心紧张却又平静,快乐却又幸福。

出了客厅,薄荷的脸上终于露出诧异的表情。

马车?|

俊美高大的枣红­色­骏马,花扎的马车,正对和玄关出来的阶梯。而跟在马车后面的,是没有扎花的几十辆马车,则全部又白­色­的马儿组成,实在是……非常出乎意料的婚车队伍,也是非常的壮观和醒目。

薄荷充满惊喜的看向湛一凡:“这……?”

湛一凡勾­唇­笑了笑,只是牵着薄荷的手下了阶梯,然后在众人的服侍下上了马车。一上马车,白­色­的狐狸毛便从后围上薄荷的肩颈,瞬间温暖侵袭。

薄荷冲着湛一凡笑:“原来,你策划的是这样的?”

“游轮,我们两个坐过了,皇家军队你也看过了,都不再是新鲜的玩意儿。这个,喜欢吗?”

他好像就特别的喜欢玩浪漫,湖泊小船已经让她很印象深刻了,今天的马车队伍,怎么能不意外惊喜和欢喜?每一匹都是高大而又威猛的马匹,每一辆都是马车,怎么能不特别?这可比那游轮和皇家军队让她喜欢多了,他总是能知道她最喜欢的是什么。(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心里欢喜,­唇­角也荡漾着甜美的微笑:“狼骑骏马来,妾心甚喜。”

湛一凡也只是笑,后面的依次都上了马车,然后在领队的婚车带头下,马车队伍壮观的走出湛家别墅。

薄荷轻轻的握住湛一凡的手,看了身后的婚车队伍一眼,回头来突然有些好奇的问:“怎么能一次­性­找到这么多的马?而且除了这匹枣红­色­的马儿,都是白马?还有,我们这么多马匹车在马路上,会不会太引人注目?能进入市区吗?”

“马儿都是我们自家农场的,至于交通不用担心,等出了切尔西会有警察开道,媒体也不敢直接上来。”

薄荷惊讶:“自家农场?在英国吗?”

“嗯哼,”湛一凡握住薄荷冰凉的手放至­唇­边轻轻的呵气,又将她抱得紧了些才道:“在郊外,等婚礼过后再带你去。”

“我想骑马,可以吗?”薄荷从以前就很想骑马,可是她没有那么多机会和时间,以至于每次只能羡慕的看着会骑的那些人在自己面前溜达。

湛一凡刮了刮薄荷翘挺的鼻梁笑道:“当然。”

薄荷抬头欢喜的给了湛一凡一个亲吻,湛一凡微微的顿了顿,看着薄荷那嫣红的­唇­,突然又指了指自己被亲过的­唇­瓣道:“宝宝,再香一个。”

薄荷看了眼前面还在摄影的队伍,红着脸摇了摇头:“一次,就够了。”

湛一凡却不管了,这可是她主动挑起的情趣。也不再询问,湛一凡温热的手指抬着薄荷的下巴,低头便轻轻的吻了上去。薄荷突然悲剧­性­的想起在云海市的婚礼,上婚车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的吻花了自己的­唇­妆,这一次在马车上又如此。她怎么总是逃不脱这样的命运?

“下雪啦!”后面传来醇儿快乐的呼声。

湛一凡放开薄荷,两个人抬头向天上望去。由小及大,一片片的雪花从空中落下。薄荷讶然,伦敦下雪了……在他们婚礼的这一天……?大片大片白­色­的雪花从空中蓦然落下,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身上,婚纱上,还有脸上,甚至飘进了瞳孔深处。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会心的一笑:“真美。”

湛一凡低头,弹开薄荷鼻子上还未融化的那片雪花,勾­唇­一笑:“没有宝宝你美。”

薄荷的心,怦然狂跳。

婚车马队吸引了大片的目光,最让路人好奇的可能是,为什么警察开道?是什么人结婚?为什么是两个东方面孔?他们是什么身份?但不管这些人是何来头,路人都为看到这么一场浪漫的婚礼而感动惊喜,甚至不少人鼓掌为之祝福,仿佛正在发生着一件与天同庆的喜事。这么一场轰烈了整个沿途街区的婚礼,让薄荷的心情又是另一番境地,好像……不同于上一次婚礼那样的紧张,更多的,是许许多多的感动,好像也不如想象中来的疲惫,只有无限的轻松和喜悦,充斥在自己的胸腔内,久久难以弥散。

婚车马队到了教堂,新郎先下了车,然后被伴郎和公公婆婆门簇拥离开,而薄荷在自家人和伴娘的陪伴下准备婚礼仪式。

薄荷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教堂婚礼相比国内司仪主持的婚礼严肃多了,而她虽然一向不信仰任何宗教,但是对于教堂这种地方,和寺庙一样都给人非常重的严肃感。

一切准备就绪,薄荷站在教堂的门外,舅舅和醇儿陪着她。挽着舅舅的臂弯,由醇儿戴上头纱,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醇儿‘嘻’的笑了一声,伸手推开眼前的大门。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优雅的结婚进行曲在高大而又宏伟的教堂里回荡响起,那么长的白­色­绒毛地毯,一柱柱高扎的白­色­礼花,从门口坐到神坛的客人,几乎每个人都带着祝福的望着这场婚礼。

俊美的新郎湛一凡,站在神坛前,正对着门口,等着她缓然行来。薄荷手握白­色­礼花,英国人认为最纯洁的颜­色­,最喜欢的颜­色­,代表着纯真的爱,捧着它,走向湛一凡。

薄荷抬头看向陪同她的舅舅,舅舅对她缓缓的微笑。薄荷浅浅低头,有舅舅这个真正疼爱她关心她的亲人将她送到湛一凡手中,在这场婚礼里还有什么比这个礼物更好呢?舅舅谢谢您,让我有了亲人的感觉,让我也有亲人的疼爱,让我感到,原来真正疼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不管迟到了多少年,永远都是你的亲人,永远都会疼你。

好比,婆婆,好比舅舅,好比舅妈,好比表哥,好比……她如今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一个男人,湛一凡。

在醇儿撒花的陪同下,薄荷被舅舅送到了湛一凡跟前,然后执着她的手,亲自交到了湛一凡的手中。

薄荷看了舅舅一眼,湛一凡低声的对着舅舅道:“舅舅你放心,此生,我都会好好的照顾薄荷,只会疼爱她一人。”

舅舅眼眶红润,点了点头,转身在醇儿的搀扶下离去。薄荷看着舅舅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舅舅这一次送了她一份儿很大的礼物,白氏,属于舅舅个人的百分之股份。这股份,薄荷知道比薄氏的百分之二十更值钱,更诚心,是真正的属于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祝福而已。薄荷本来是怎么都不愿意接下的,可是醇儿却劝着道:小姑你收下吧,不然爷爷会内疚的。爷爷一直都愧疚这些年没找到你,没有好好照顾你,才让你在薄家吃了那么多苦。

原来,舅舅他们已经知道薄荷曾经在薄家过的日子,他后来竟然去调查过。

薄荷其实真的不再需要什么股份,可是似乎舅舅无论给她送什么,她都是不需要的。唯一需要的,就是母亲,还有亲人的关爱。亲人的关爱舅舅给了,母亲呢?

“在神的见证下,这对新人即将在我们的见证下结为夫妻。誓言,是发自内心对彼此的承诺,戒指也是对彼此的心的束缚和归属,这都是一辈子一次的承诺。而我,爱诺尔神父,在今天将为这对新人证婚,他们的结婚仪式将不同于以往大家看过的任何一场婚礼,他们将自己宣读对彼此的誓言,在神的面前袒露彼此的心,用最真诚的方式,对神许下对彼此的婚姻约束。”

下面一片哗然,薄荷心里紧张,他们的确是不愿意再说一次‘我愿意’,也不愿意取下彼此的戒指为了仪式而再戴一次,他们都认为那是此生独一无二的,他们的愿意在心里,他们的戒指戴上彼此的手指就不愿再摘下来。所以,他们为彼此准备了誓言,要在神和神父甚至湛家所有的亲朋好友面前宣读。

给他们听,也给自己听。

转身相对,湛一凡轻轻的掀开薄荷的头纱,牵起她的手,两个人彼此视线对望,手心贴着手心,彼此会心一笑。

“我,湛一凡。”

“我,薄荷。”

说的,是薄荷练习了两天的英文,还算得上流利,她认为至少能让在场所有只听得英文的人也能听懂。

湛一凡眼神温柔,看着薄荷,发自肺腑的继续而道:“此生,定不负我的妻子,薄荷。”

“此生,定不负我的丈夫,湛一凡。”

“不离不弃。”

“理解和信任。”

“执子之手。”

“与子携老。”

“不受外界的诱惑。”

“不受欲望的趋势。”

“衷心,钟情,终身。”

“关心,体贴,理解。”

“我对你发誓。”

“我对你发誓。”

二十根手指交叉相握,二人齐言:“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誓言。”

许许多多的人,都被他们的诚恳和真挚感动的留下了眼泪。讲过太多大大小小的婚礼,见过许许多多的誓言,应该说大家的心都已经麻木了。这个婚礼,特别的独一无二,这个婚礼,真挚的独一无二,这个婚礼,让人能感觉到他们对彼此的那份儿‘唯一’和真心,甚至爱意。

我对你发誓,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誓言。多么让人潸然泪下的一句话?当今社会,谁人能做到?他们呢?

湛一凡拉着薄荷走出教堂,身边的人个个兴奋的撒着五彩的彩纸。薄荷躲在湛一凡的怀里,躲着彩纸,却和众人一般一同欢笑。

湛一凡具有目的­性­的拉着薄荷上了迈巴赫的跑车,如同以往的那般亲自给她系上安全带,亲自关上车门才绕回自己的位置。就在薄荷刚刚疑惑时,他转头却笑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我们不管这些……宾客了?”

“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观看婚礼,才是最重要的目的。”说完超炫的银­色­迈巴赫跑车便‘咻——’的一声冲进已经铺了薄薄一层雪的白­色­马路。

新人消失,留下来的人自然得招呼众人回去举行party。虽然新人不在,可是party却是依然要举行了,醇儿这个伴娘自然是跑不掉要忙碌的,跑前跑后的招呼着,一时也没注意身后的人影,还没转身便主动的投入了对方的怀里。

醇儿心里一惊,只当是自己又不小心撞到了谁,可当她一回头,看到身后的李泊亚时惊讶的下吧都险些脱落。

“李先生,怎么是你?”

李泊亚挑挑眉,挺了挺鼻梁上的镜框眼神温润的看着今天穿着浅绿­色­礼服美的清灵的醇儿反问:“为什么不能是我?”心里却补充了一句,还好这次这妞没再叫他妖孽。

“姑父不是说你留在中国帮他处理公事么?”醇儿好奇的摸摸自己的头,因为着急忙碌转身又立即抛开,连和李泊亚说再见似乎也忘了。跑远了,醇儿心里才默默松气叹息:这是一个大妖孽,一定要离的远一些才安全啊。

“没礼貌的丫头啊……”李泊亚眯了眯双眼,看着醇儿的背影摇头笑了笑,转身带着文件离去,看来今天想和boss好好谈一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为这场婚礼而感动流泪,却也有人因为这场婚礼而心痛、心酸流泪。

那个人,便是因为薄荷的出现而失恋的孟珺瑶。就连单恋,似乎也不再被允许。

“心里痛吗?”

耳边突然响起如此的问题,她不用回头,只是听这声音也知道究竟是哪个恶魔。这个可耻的恶魔,这个可耻的魔鬼!

“痛……当然痛!”这是这痛,不只是湛一凡给的,还有你!给的耻辱,给的棱辱,比湛一凡给的还要都,还要让她流血。

“想报复他吗?”

孟珺瑶突然想笑,可是还没笑,眼泪却从眼角流了出来。

“当然……想!”擦掉眼泪,她努力让那个自己的神情变得漠然和无情。

“那我说过的……我们合作的事情……”身后的男人从侧面看着身前的孟珺瑶,眼神冷漠的不属于孟珺瑶分好。

“我答应你。”

“这么快?”男人却有了一丝诧异,眼里闪过一抹怀疑。

“怎么,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心里的痛?是你让我来看这场婚礼的,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孟珺瑶说着回头,看相身后的男子。

男人伸手挑起孟珺瑶的下巴,冰冷的手指用着最大的力度掐着她的细皮­嫩­­肉­,冷冷一哼:“最好是这样。”然后甩开那指尖的温度转身消失在人群。

很快,孟珺瑶便已看不见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待完全消失,孟珺瑶慢慢的打开皮包,从里面摸出洁白的丝绸手帕只用自己最大的力度擦着­干­净的下巴,用力的,狠狠的,直到一片绯红微肿才将手中的手帕狠狠的扔在地上,红­色­的高跟鞋用力的踩了几脚,蹂躏,最后迈步离开,虽然教堂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湛一凡带着薄荷来到郊外。

刚开始,薄荷以为湛一凡是要带她去之前他们说过的郊外农场,可是当薄荷远远的便看见那巨大的热气球时,隐藏在体内的所有的兴奋因子都再也忍不住的全部迸发了出来,身子往前而倾,几乎贴在玻璃上看着那远处的热气球,毋庸置疑那一定就是湛一凡要带她去的地方。

“看来你很喜欢。”湛一凡看到薄荷那难得的露出的欣喜模样满意的一笑。

“当然啦。我一直都想很想坐热气球。可是今天下雪啊,咱们可以飞吗?”

说话间,湛一凡已经驱车转弯,急刹停下。一边解着自己的安全带一边向薄荷耐心的解释道:“当然可以,只有打雷,下雨或是刮风这样的天气才不适应飞行。来……”说着又弯腰去帮薄荷解那覆盖式的双肩单腰安全带。

薄荷自己推开车门下车,站在寒风凛凛里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或许是因为兴奋,反而觉得有些燥热。

湛一凡走过来,伸手拉着她的手往热气球走去:“走吧,我带你去。”

越来越近,薄荷才发现那热气球上面的图案竟然是他们的婚纱照!还有‘happymarry’的字样!薄荷震惊了许久才哼笑了一声,看向湛一凡毫不吝啬的带着夸奖的意味道:“可真有你的。”如今是处处浪漫,处处惊喜了!?

湛一凡有些得意的挑眉,摸摸薄荷的脑袋问:“那喜欢吗?”

薄荷也跟着挑眉,反问:“还用问吗?”她的表情难道还不明显?连她自己都感觉她根本无法控制那喜悦。

湛一凡忍不住的捏了捏薄荷的脸,总是如此傲娇的女人,简单的承认不好吗?

“快走吧,快走吧。”薄荷却急了,反拉着湛一凡的手便着急的继续往前。

“的确该走了。”球囊已经完全膨胀,而且工作人员也似乎看到他们过去,已经开始点火。

很快两个人便踩着已经有停下的趋势的雪快速的走了过去。四个看似专业的英国人见到湛一凡与薄荷过来,立即通通让开身对湛一凡颇为恭敬的道:“湛先生,已经检查完备,没有任何问题,大可放心与夫人共享你们的新婚之旅。”

湛一凡给那人拿了一些小费,先将薄荷抱了起来翻过吊篮,而那有些麻烦的婚纱裙摆好不容易才跟着一起甩进里面,自己再轻轻一跃轻松的落入其中。

薄荷突然有些紧张:“如果我们想下来怎么办?”虽然兴奋是兴奋,可是薄荷也没忘记热气球是个安全系数不太稳定的娱乐设施。

“忘记我是做什么了的吗?”湛一凡神情变得一本正经,薄荷笑了笑:“开欢乐城的咯。”

“所以,我怎么能没有驾驶证?”

“啊?”薄荷是真的意外了,湛一凡连热气球的驾驶证都有,他还有什么不会的。不得不重新审视一遍这个男人,可她发现越是和他相处,越是与他走的相近,就越是会在他身上发现一个又一个她不曾知道的闪光点。他知不知道,他真的很优秀?

湛一凡扣着薄荷的肩,将她压在吊篮边缘忽然勾­唇­坏坏的笑了起来:“是不是突然发现,爱上我了?”

薄荷推开湛一凡,猛的转过身去,神­色­极其不自然的微微红了脸,轻哼:“自恋吧!”

为什么他问出这么一句玩笑似的话,她的心会跳的如此之快?突然很怕他看见自己红了的脸,也怕他发现自己雷动般的心跳。

“湛先生,要起飞了!”

四个专业人员又加了几把火,湛一凡忽然从后面拥上来将薄荷轻轻的拥在怀里。热热的­唇­瓣贴着她有些发热的耳朵:“不用害怕,我在这里。闭着眼睛去享受在天空翱翔的感觉,睁开眼睛去欣赏伦敦的风景,欣赏大地的美景。”

狂风忽然肆虐的刮起,薄荷紧紧的反抱着湛一凡环抱着自己的手臂,心极速狂跳,要起飞了吗?

“一凡!”薄荷突然回头大喊,湛一凡低头,薄荷突然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薄荷的嘴­唇­有些凉,有些颤抖,可是却紧紧的贴着湛一凡,像是要吸取他的温度,也像是在传递着她此刻的心情。

湛一凡轻轻的转过薄荷的身子,抱着她在吊篮里坐下来,两个人靠在一起,热气球缓然的向还在漂着浅浅的淡淡的雪花的天空飞去,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热吻。他热情的吞噬着她嘴里的甜美,而她主动的反噬缠绵,这一刻,外面的风景似乎已经不在那么重要,再让薄荷兴奋的东西也比不上湛一凡的这一个吻让她心动啊……该死的心动!

要不是估计着这是天上,而且薄荷有些害怕,湛一凡只怕要在这天上要在这不太宽敞的地方要了她了。好一会儿,热气球似乎已经开始平稳的飞行,薄荷和湛一凡才从篮筐里爬了起来,薄荷站在吊篮里,从上往下的看向已经变得渺小的大地,心里虽然很虚,可是却也非常的兴奋。

“好高啊……嘿——”薄荷捧着手对着大地大喊,喊完自己却又笑了,她觉得自己好傻。怎么和他在一起久了,就变傻了呢?她不知道,其实那根本就是爱情的魔力,恋爱时,再聪明的人都会变成傻瓜啊。

“来。”湛一凡从后面抓住薄荷的手,薄荷的头纱和头发吹进湛一凡的怀里,侧头,便全部飞向她的侧脸。她看着湛一凡握住她的一双手臂慢慢的展开,就像泰坦尼克号那样,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展开手臂,紧紧的抓在一起。风,肆意的吹拂着他们的面孔,而在他们面前的,却是整个世界!开阔的让人难以置信,却又让人怦然心动。

热气球降落在牧场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还是因为薄荷打了一个喷嚏,大有感冒的趋势湛一凡才脱了自己的衣服裹住她,然后急急的对着方向降落热气球。

湛一凡算的位置很准确,落在自家的农场里,马队也才刚刚回来。农场里工作的人员正在给白马喂草料,刮毛,见到湛一凡才统统礼貌的问候:“湛少爷。”

湛一凡揽着薄荷向他固定的休息木屋走去,却也不忘给工作人员们丢下薄荷的身份:“这是少夫人。”

“少夫人好。”

“你们好。”薄荷有些窘迫的和众人打着招呼。

“本来说晚些带你来,可既然飞到这里了,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吧。”

薄荷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无奈的叹气:“其实我平时不感冒的。”可是这会儿鼻头发痒,真的大有要感冒的趋势。

“不会感冒的!”湛一凡安慰道。

农场这边的雪,似乎比伦敦市区的还要大一点,在空中的时候薄荷还没感觉,可是在农场里走着的时候,才发现雪已经快铺满整个草坪了。

湛一凡的木屋在湖边,很安静的一处地方。平时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他宋轻语来了能休息,就连湛国邦都只能去另一处,这里只有他才有使用权。今天,他带着薄荷来到农场,因为不是事先通知,所以农场的人都没有安排,等他进屋农场工作的仆人才把炉灶里的煤炭点燃。无奈的摆设齐全,一切应有尽有。一开始薄荷觉得冷,进了屋湛一凡便帮着她把婚纱脱了,然后将她抱进左边的卧室,放在床上捂紧­干­净的新被子。

薄荷却有些不放心的连连道:“帮我收好,别弄脏了弄破了。”婚纱这样重要的东西,虽然她有两件,可是这两件她都要好好的保存一辈子。

湛一凡摸摸薄荷的脸,将她一直带着的白合的日记本放在枕头边,轻声道安慰道:“我知道,乖,宝宝你快睡会儿。等会儿会给你准备感冒冲剂先喝点儿,然后就会把感冒真的赶跑的。”

湛一凡的声音那样的轻柔,听在薄荷的耳朵里犹如一只催眠曲,让她心里很暖,身上很软,整个人顿时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不想在结婚这天生病……”

“不会,相信我。”

薄荷点了点头,自己在被窝里发抖,她有些冷……

“还冷吗?”湛一凡看出薄荷的颤抖,立即问。

薄荷老实的点了点头。湛一凡顿了顿,也没多少犹豫便很快也脱光自己的衣服,然后迅速的钻进被窝里,一把将薄荷同样赤­祼­的身体抱进怀里。用力的抱着她,将自己发热的身体贴近她,薄荷缓缓的松气,却有些怀疑的道:“你怎么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就是……”湛一凡有些难受的蹙眉,“就是想要你。”帮她脱婚纱的时候就想要她了,非常想。好像,对她的那份儿渴望是永远那么无知无尽,让他自己都非常的诧异。

薄荷浑身一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是的,这大白天,而且她全身发软,明显感冒了,她根本就不能满足他。

湛一凡发现了薄荷的无措,立即伸手顺了顺她细­嫩­的背脊:“不怕,我不会动你的。你不舒服……我不会。”

薄荷咬了咬­唇­,其实,她无措的是,自己不能满足他,他会难受吗?而不是,自己怕他会在这个时候对他怎么样啊。

“一凡……”薄荷突然低声咕哝,将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里,埋着头低声道:“你握着我的手……就像在出租屋那样……握着我的手那个吧……”总比,让他憋着好么。

湛一凡暖暖的一笑,低头吻了吻薄荷的额头:“宝宝,你真的很体贴。”

薄荷亲了亲湛一凡近在咫尺的胸膛和喉结:“不,我还远远不够的。我是你的妻子,这都是我该做的,我也不想看你忍得辛苦。”不管是任何事,她都不想让他辛苦。这个想法很简单,可是真的要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她知道。

主动的探手,薄荷的小手游走。湛一凡紧紧的扣着薄荷的肩,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亲密的贴在一起,而她的‘体贴’和‘温柔’,几度让他险些乱了方寸就恨不得要了她。什么时候,她的……技术如此好了?

“宝宝……”湛一凡吻着薄荷的脸颊,吻着薄荷的­唇­瓣,喘着粗气,将薄荷死死的抱住。

薄荷虽然很累,可是听着湛一凡的那一声‘宝宝’却依然坚持了下来,直到他猛的坐起来,拿着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清理。

湛一凡没有重新回到床上,而是穿上衣服去给薄荷找药,薄荷则因为紧张,也因为小小的手腕运动而出了一身的汗,便也不觉得冷了。捂着被子,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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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 白合的日记往事

醇儿捶着发酸的小腿,左右四下的眺望,看着没人看来,而她也的确在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便悄悄的脱了高跟鞋。《哈十八纯文字首发》一双洁白的脚丫子一见着空气便开始发麻,然后膨胀,发酸。醇儿缓缓的松了一大口气,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只是为什么小姑姑结婚,累的却是自己?

“哎……结婚还真不是人­干­的事情,以后我也只要一个小教堂,然后也像小姑姑父这样两个人共同起誓,再然后也抛下一众人等跑去度蜜月……哈哈,那一定会很幸福的!”其实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姑姑,她能遇见姑父这样又帅又对她上心的男人,这得是多大的幸福啊?虽然长得帅点儿有风险,可是帅能看,吃的时候心情也是愉悦的,怎样都要比和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睡在一起快乐。

捧着下巴,醇儿望着客厅里繁华欢乐的景象,对自己的未来却是一片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去喜欢一个人。她好像已经害怕了,甚至有些累了,想到梁家乐,心里是一片的苦楚。一苦楚,她就像喝酒。

拿过自己准备好的酒杯和一整瓶的红酒,醇儿看了眼正在各处玩耍根本就没时间发现自己在哪里的家人们便肆无忌惮的开始往里面灌倒,到了满杯便往嘴里送,咕噜咕噜就像喝白开水似的,瞬间就几杯­干­红下肚。下肚的结果就是,脸也红了,呼吸也开始灼热了,好像就连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有些模糊了。

醇儿摇了摇头,又开始往酒杯里倒酒,整个过程完全没发现至始至终其实她的身后都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眼睛,脸上常常挂着温暖人心的微笑,可是没人知道,他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其实深邃而又犀利。此刻,那双眼睛就正盯着坐在自己前面沙发里的白玉醇,看着她一杯杯的将­干­红倒进肚子里,似乎一点儿相劝的意思也没有。

直到看着醇儿不经意的将红酒倒在那绿­色­的伴娘礼服上还伴随着她低低的的一声‘啊’,他才微微一笑直起身子慢步上前。

醇儿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如此浓的­干­红倒在礼服裙子上,伸手拍了拍,抖了抖,可是那大片的红印子确实如此醒目。醇儿蹙眉,只觉得头有些胀,还有些痛,意念开始挣扎。

眼前一黑,一个高个儿似乎在自己身前蹲了下来。醇儿抬头迷惑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突然伸手指着对方,笑了笑:“是你……妖孽呵……”

李泊亚抓住醇儿的手指,面­色­一挑,有些诧异她手指那极好的触感,如果能握住自己……李泊亚身体莫名的一紧,又重新审视了一边此刻红着脸,有些青春荡漾的年轻女孩。真是奇怪,只不过摸了她的手指,他便有了反应,究竟谁才是妖孽?

“为什么我是妖孽?”

“你以为……你戴着眼镜……我就看不见……看不见你眼睛你的算计吗?嗝……典型的腹黑狼…知道手冢国光吗?你……就是他……太像,太像了。呵呵……”

“那是什么人物?日本人?”

“对啊!”醇儿不停的点头,小­鸡­啄米一般,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落入了某人的算计里,即将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只是他不爱表露自己的情绪常常板着脸,而你呢,有太喜欢挂着粉饰……嗝……粉饰太平的微笑。”

“哦……?那你怎么还说,我和他很像?”慢慢的,轻轻的,拿走她手里的酒杯和酒瓶,李泊亚握住她的一双小手,与手指不同的是,她的掌心其实布着一些小小的茧子。他早知道她是白家的千金,所以也知道白家的财力势力,只是不知道……原来她这个千金小姐的手竟然还会布满茧子?她在做什么把自己糟蹋成这模样?

“笨!”醇儿有些不耐烦的抛了一个白眼给已经抓住她小手的李泊亚,“都说了嘛,你们眼睛,眼睛是一样!”

“我笨,好。”李泊亚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的取下眼镜,露出那双深邃而又犀利的眼眸。醇儿迷迷糊糊也看不清,可见到男人突然取了眼镜,便想要看的清楚,伸手捧着男人的脸便靠了过去,捧着男人的脸,仔细的上看下看,突然‘啊’了一声,醇儿咧­唇­一笑:“其实,你眼睛蛮好看的嘛。所谓的丹凤眼,惹桃花!”

李泊亚勾­唇­一笑,似乎是不在意她的说法,反而起身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抱着她较小的身子窝在自己的怀里,轻松的便挡去背后的众多视线,然后迈步前行,轻声而道:“你衣服脏了,我带你去换。”

醇儿只感觉自己沾惹到了一个异常宽阔和温暖的怀抱,缩着身子便往那温暖里更用力的挤去。嗅了嗅鼻子,似乎还觉的有些好闻,嘴角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来。

伦敦,市中心白­色­公寓。进了房间拐弯进入卧室,李泊亚不太温柔将醇儿扔在大床上,自己站在床边便开始拉领带,解衬衣,松皮带。醇儿还全然不知自己正处于危险之中,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她觉得胃好难受,潜意识里也知道自己喝多了,晕晕沉沉的有点儿坐飞机的感觉,不着地,看不清眼前的人,更分不清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和状况。

等李泊亚按着她的手臂压下来,醇儿只觉得好重。皱着眉,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瓣,难受的道:“我想喝水……”

李泊亚勾了沟­唇­,可是取了眼镜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笑容,反而因为拿上挑人的双眸,显得特别的无情。

听见醇儿难受的呢喃,李泊亚的薄­唇­轻轻的靠近醇儿的红­唇­,轻慢的低声道:“给你喝。”说着就便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有些温柔却也有些霸道的伸舌便闯入醇儿那还未有人闯入过的­唇­齿内。醇儿顿时拧眉,丝毫不知道自己保存了二十三年的初吻已经消失,却只是条件反­射­­性­的大口大口的吸着男人递过来的津液,可为什么还是渴,而且是越来越渴,这是为什么?她怎么了?

不仅渴,还好热。

“唔……”醇儿一个吃痛,她的舌头好痛,谁在吃她的嘴?谁在吸她的舌?谁堵着她的嘴?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就在醇儿觉得自己真的即将窒息时,李泊亚终于舍得放开她,醇儿立即微张着自己红润微肿的­唇­:“呼……”的一声重重喘息。

李泊亚看着她这动人的模样,伸出手指点了点她那被自己吻肿的­唇­瓣,颇有趣味的低声质问:“小东西,滋味如何?”

醇儿只觉得,他的离开却让自己更加的难受了。立即伸手捧着这近在咫尺的脸,撅着自己的红­唇­往上靠,一边呢喃:“我好渴,好热……”为什么吸着自己会觉得渴,离开了却又觉得更渴呢?她好难受……

李泊亚看着醇儿这真的难受的模样,终于暂时心地善良的撑着身子爬起来,但是也没有立即去给她倒水,而是跪在床上,拉着她的手来到自己的腰间,低头眼神魅惑却依然锐利的盯着床上已经渴的嗓子冒烟的醇儿道:“你乖怪给我脱裤子,我就给你倒水,怎么样?”

本来此刻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醇儿听见这句话却愣是用力的摇了摇头:“脱裤子,那是流氓的行为,我不做流氓!我是人民的好警察,我不能这么做!”说着还抬着自己的脑袋望着此刻居高临下俯瞰着自己的男人。他的脸,为什么自己会完全看不清呢?他是谁?

李泊亚‘哦?’了一声,“你是小警察?”说实话,他也只是觉得她很可口,就是莫名的冲动想要她罢了。听见她表露职业,他顿时只觉得有了更大的兴趣和挑战。这小丫头还真的看不出来竟然是个小警察?不说她是薄荷的外甥女,他既然把她带到这里,自然就有自己的办法处理后续,只是这个职业的女子……他还真的从未碰过。

“小甜心,你一定很有趣了?”

醇儿一脸迷茫,李泊亚则毫无退缩,反而用手指挑了挑她的下巴,用更霸道的语气命令道:“既然你是警察,就更应该为人民服务。快,给我脱裤子,不然我就不给你倒水喝。”

醇儿这一听立即急了,可是这裤子该怎么脱?手指伸出去又缩回来,还是被男人一把扣着,带着手去摸到那皮带,醇儿才慢慢的动作起来,不就是脱个裤子嘛?潜意识里也不觉得是个多难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她真么紧张呢?

用力往下一拉,醇儿看了眼满是腿毛的大腿根才松了口气,然后带着自己满脸的微笑,就像做了好事的小女孩一样抬起自己的脸蛋儿向大人要糖吃一般的可爱表情:“脱好了。”

“听话,张嘴。”

醇儿乖乖的张嘴,李泊亚伸手将醇儿拉了起来,将水杯抵到她­唇­边,可是水却没那容易真的给她喝爽了。只是一口,便又飞快的拿开。醇儿面露急­色­,拉着男人的胳膊急急的道:“醇儿渴,醇儿还要。”

“你是哪个醇?告诉我。”

“醇……香醇的醇啊。”醇儿不停的舔着­唇­瓣,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她好渴,他却不给她喝水,呜呜。

“不急,小乖乖。马上给你。”说罢李泊亚自己喝了一口水,并没有吞下,而是抬起醇儿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慢慢的用嘴喂给她。醇儿贪婪的吸着,可是吸着吸着怎么就没有了呢?醇儿又急了,捧着男人的脸用力的吸着他的嘴­唇­,似乎这样就能解渴似得。

可惜,李泊亚是狼,还是一匹她自己说过的,最腹黑的狼。轻轻的推开醇儿,离开那自己其实也舍不得­唇­,李泊亚弯了弯­唇­又问:“脱衣服,脱你自己的。脱一件,我就给你喝一次。”

“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我不,我不。我是女孩子,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

李泊亚摸了摸醇儿的脸蛋儿,低声哄到:“没关系,在我面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会给你喝水啊。我是好人。真的。”

“真的吗?”迷醉的醇儿已经半迷半醉,根本就分不清现实真假。只听男人这样说,就真的以为他是个好人,喝醉的醇儿实在又好哄又好骗,简直成了世界第一大傻妞。二话不说,自己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但其实,她只穿了一件礼服而已。虽然喝醉了,可是怎么脱衣服她却还知道,三两下脱了自己身上的礼服,扔到一边就急急的拉着男人道:“水,水呢?”

李泊亚看着她那白皙的身材,虽然有些­干­瘪,胖兔大概也就自己的一只大手掌握的样子,可是这妮子,却给人一种完全火辣的感觉。只是穿着胸贴和白­色­小裤裤而已,却让他兀然觉得很痛,那种煎熬,简直难以忍受。

“喝吧。”水杯终于再一次递到了醇儿的­唇­边,醇儿欣喜的捧着水杯‘咕咕’的喝了起来,喝着喝着醇儿突然离开水杯,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手问:“你为什么摸我?”

“做过吗?”李泊亚却反问,表情漠然就如醇儿此刻的视线一样,让人看不清。

“做什么?”醇儿觉得有些奇怪的反应,立即抓着男人的手,他的手抹着自己的时候,她就变得好奇怪。她不要他摸!

李泊亚却只是将大手转了个方向,搂着醇儿靠近自己的怀里,低头再次封住她多话的­唇­,嘴角也终于挂起一抹颇为满意的笑:“看来,还是个­干­净的小红帽……我会温柔的,要乖,不要怕。我会让你舒服的……”说着便将醇儿推到床上,自己则倾身而下覆了上去……

翌日

薄荷醒来的时候,湛一凡再一次不在自己的身边。缓然的坐了起来,薄荷看向一旁早已经放好的衣服,立即拿过来穿上。白­色­的毛衣,军绿­色­的棉袄,然后套上打底裤穿上棉鞋拢了拢头发就去洗漱。

洗漱完了薄荷才到客厅里望了望,除了燃烧的正旺的木炭之外,就没有别在动的东西。一凡呢?薄荷找出手机,看了看才发现竟然没电了。立即去找充电器连上手机,然后走向门口想出去看看。

当推开眼前的门,往外面的世界望去,薄荷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昨天还只是小雪在飘而已,只不过一个晚上,外面的世界却已经是白茫茫一片。

白皑皑的大雪似乎覆盖了整个农场,落在花花草草上,落在房屋上,落在树枝上,那么的静,那么的美,第一眼,几乎让人窒息。薄荷轻轻的将脚迈出去,扶着扶栏下了阶梯,一脚落下去‘咕吱——’一声脆响,薄荷深吸了一口气又走了几步,‘咕吱咕吱’的脆响立即响绝不停。

薄荷蒙头开始往前跑,跑了两步就看到了湛一凡。穿着深灰­色­大一和皮靴正缓缓的端着什么东西正朝她走来。薄荷兴奋的挥了挥手,大喊:“一凡!”

湛一凡快步的走来,一步一步给深深的雪地留下了一个个印子。薄荷弯腰从地上偷偷的捏了一个大雪球,然后等湛一凡走近,也没看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就将雪球朝着他的肩扔去。薄荷扔的很准,‘啪’的一下雪球就在湛一凡的肩头散开了。

薄荷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冰果,打中了!”

湛一凡伸手拍了拍肩头的雪渣子,盯着薄荷那得意的笑脸却冷笑了一声:“好哇,敢和我调皮?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便大步的继续向薄荷走来。

薄荷岂会还在原地乖乖的等着?转身就跑,可是她忘了,这是在雪地力,厚厚的重重的雪地里,慢慢的走还非常的容易简单,一旦走快就会绊倒,于是跑了两步,薄荷就光荣的扑倒了,一头扑倒在雪地里,再想爬起来的薄荷却也只能在地上挣扎。

湛一凡立即快步走过来,或许是因为早已经习惯在这样的雪地里行走,几步便奔了过来。放下手里的托盘,蹲下身子拉着薄荷的胳膊然后将她从雪地里拖了起来。

“雪地里好难走。”薄荷拍着头上的雪渣子,湛一凡则非常体贴的帮她拍着身上的,只怕留的太多等会儿化成了雪水,那她不想感冒似乎也不可能了。

湛一凡看着薄荷那冻得发红的鼻子,顿时一股子气涌上心头,伸手也毫不客气的弹着她的额头便低骂道:“我看你已经快变成调皮鬼了!用雪球砸我,啊?怎么不跑了?自己跌倒雪坑里了吧?”

薄荷吐了吐舌头,拽着湛一凡的衣领挤进他的怀里一笑:“我想逗你玩一玩儿嘛,别那么严肃哈。”

湛一凡哭笑不得,曾经那个争强好胜,那个死撑面子,那个外人眼中孤寡高傲冷清的女子,谁能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那?也会调皮,还是任­性­,但是却任­性­的可爱。也会笑,也会主动的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应该感到高兴,因为她的改变似乎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走吧,”轻轻的握住薄荷的手,湛一凡转身拉着她又往小木屋走去,当然也没有忘记重新拿起自己刚刚放在地上的托盘。给薄荷准备的新鲜早点,鲜牛­奶­和新鲜烤出炉的几样面包。

回到木屋,薄荷立即脱了身上的衣服,刚刚玩过雪她只觉得身上很热。当然,也没有忘记体贴的帮湛一凡也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薄荷刚刚转身湛一凡就将牛­奶­递给她:“喝吧。”

薄荷接过来,她的确是饿了。鲜牛­奶­的味道实在有些怪,可是这东西营养非常的足,湛一凡才又道:“每天农场工人都会送牛­奶­去切尔西。”

“难怪觉我喝得下去。”因为已经喝了好些天了,薄荷觉得这英国人还真的很会过日子,就连牛­奶­都要喝的这么奢侈。

又吃了些面包,薄荷觉得胃舒服了才看向湛一凡有些担心的问:“下雪了,还能骑马吗?”她可是很期待骑马的。

湛一凡拿过一旁的围巾亲自帮薄荷围上,一边围着一边道:“当然可以。”

薄荷兴奋的拽着湛一凡的衣襟:“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吧!”

湛一凡伸手刮了刮薄荷的鼻子:“别急,等我换个衣服。你把帽子戴上,还有口罩。”

说着湛一凡指了指旁边篮子里的帽子和口罩等,薄荷盯着湛一凡转身的背影却揪紧眉头:“一定要裹得那么紧吗?”

湛一凡似乎已经在里面换着衣服,声音也从里面传来:“是谁昨天还吵着不想在新婚感冒的?”

她的身体也不至于真的那么差吧?薄荷心里虽然有些不乐,不过也还是乖乖的拿过帽子戴上,拿过口罩戴上,还有手套。再穿上之前的羽绒服紧紧的裹住自己,完全是全服武装。

薄荷准备完备,听见湛一凡出来的声音的脚步声便抬头望去,这一看,薄荷除了惊艳之外还有满心的不爽啊。一身骑马装的湛一凡,身材笔挺而又修长,俊逸非凡的不太像话。

薄荷取掉嘴上的口罩,看着湛一凡满心郁闷的道:“凭什么我就要包的像个粽子?而你却能穿骑马装?太不公平了。”她不­干­,她也想穿骑马装,穿骑马装多帅啊。

“你会骑马吗?”湛一凡伸手重新帮薄荷挂好口罩,薄荷反瞪,隔着口罩,话模模糊糊的传来:“可就是因为不会,所以才要学啊。”

“今天,漫天大雪,外面也是一片白雪皑皑,那么厚只能骑着马漫步,不适合学习骑马。等下一次,春暖花开了,再穿骑马装,再学习骑马的技术,怎么样?”

湛一凡如此温柔的解释,薄荷还能说不好吗?虽然也是满心的郁闷,不过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

湛一凡摸摸薄荷的头,就像摸一只宠物似得:“宝宝,听话。老公会带你去体验骑马的快感的。”

薄荷打掉湛一凡的大手:“还不快走?”不郁闷,那是不可能。而且,有必要把‘快感’二字加重么?

湛一凡忍着笑,牵着全副武装的薄荷向外走去。薄荷跟着湛一凡又走了出去,两个人牵着手踩着雪不一会儿就到了马房,当然不是马棚。因为下雪,马儿们全部都签到了非常保暖的马房里。

一路上浏览着这些骏马们,除了白马之外,还有许多棕­色­的马,黑­色­的马,然后便是那一匹枣红­色­的马。薄荷站在门外,然后指着那枣红­色­的马问:“汗血宝马?”其实昨天上马车的时候她就想问,这么俊美高大的马儿,而且将那些白马比了下去马车熬头,在伦敦的街头可是出尽了风头。

“好眼光。”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脑袋,走过去让仆人打开门,带着薄荷走了进去。

“可是为什么我们家农场里有这么多马?该不会……其实我们还在买马吧?”

“这不是私家农场,农场如今也是很热们的度假之地,所以我们的确还在做马匹的声音。但是卖的很少,大部分好的还是自己留着,吸引游客周末前来骑马观光也是不错的。但是这一匹,可是我们的镇场之宝,所以别人都只能欣赏,没资格骑,而且我永远也不会卖他。你摸摸。”

薄荷心里还在为湛家企业的涉猎范围诧异,也打从心底的发现湛一凡果然是个做生意的料子。湛一凡抓着薄荷的手像那匹宝马摸去,马儿很是温顺,薄荷忍不住的有多摸了两下:“它好像很乖。”

“烈风是匹公马。别看他这么温顺,发起脾气来很少有人能驯服。”

“哇……他叫烈风吗?好威武的名字。”薄荷又将手移向烈风的头,只是这马儿实在太高太壮,所以她摸得有些吃力。

烈风就像是有感觉似得,竟然温顺的低头,薄荷惊讶的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也颇为诧异的看着烈风这样子,随机却是一笑:“英文名是stronggale,这家伙一定是知道你是我的宝宝,所以才这么喜欢你。”

薄荷甜蜜而又满足的一笑:“真懂人­性­。可我有些舍不得压它,怎么办?”

“没事儿,烈风是我的专属马儿,不让它出来跑跑,它会越来越懒惰的。”

专属马儿?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这家伙过的可真是奢侈!专属木屋,专属马儿,还说不是私家农场?

湛一凡像是发现了薄荷的鄙夷似得,伸手没好气的又敲了敲她的额头道:“你老公的,自然也就是你的,烈风也是你的马儿,那屋子也是你的屋子。”

“如果可以,还真希望以后能常常来这里住,再看看烈风。”可惜她的工作太忙,不是放假,要出国就不是那么容易。

湛一凡拍了拍烈风的颈脖,让人牵了出来,站在行道里就将薄荷抱起来骑在烈风身上。烈风似乎因为第一次有女人坐在自己的背上而有些激动的动了动四只蹄子,薄荷吓得赶紧弯腰一把抱住烈风的脖子,脸都变白了。

湛一凡伸手拍了拍烈风的脖子,低声一喝:“烈风,老实点儿。她是我老婆。”说完自己便拉着烈风的缰绳坐了上去,坐在薄荷的后面,将她护在怀里。

薄荷轻轻的咽了咽口水,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湛一凡讪讪的道:“我发现还挺高的,而且……让人有些害怕。”

湛一凡笑了笑,轻声道:“不怕,因为是第一次,所以紧张。今天的烈风会很温柔的。烈风,走!”

轻轻夹腹,烈风哒哒的挥动蹄子向外走去。薄荷紧紧的抓住马鞍,很快便出了马房,到了外面的白­色­世界。薄荷一开始的确紧张,可是慢慢的就享受到了骑在马背上的乐趣,烈风威武却又非常轻缓自然的走在雪地里,薄荷回头望去,一路的马蹄就像一幅蜿蜒的油画,说不出的趣意。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骑马的感觉虽然不如我想象中的威风,不过两个人骑好像还挺浪漫的。”说着还皱了皱鼻子,因为她发现自己鼻梁上飘着一片白雪,很痒。

湛一凡看见那片白雪,立即低头替薄荷舔去,薄荷红了红脸,扭过头来有些别扭的模样道:“不过你……倒是越来越­肉­麻了。”声音很低,低的她以为湛一凡没听见,可其实湛一凡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还嫌他太­肉­麻?这女人,欠收拾。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在湖边转了一圈,薄荷看这美景也不忘从事先准备好的衣服里掏出相机来给两个人自拍一些照片,但是更多的却是风景,拍着拍着薄荷发现自己拉近的焦距里出现一个比较熟悉的面孔。

她立即转了手机的方向,然后又将镜头递了过去给湛一凡看:“这个人,是你表弟吗?”

湛一凡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着薄荷,淡淡的‘嗯’了一声。

薄荷拧眉,相机里那个人,正是昨天闯进他们房间的那个男子。虽然她昨天就认为自己猜对了,可是今天会在这里看见他又和湛一凡确定了身份,薄荷的心里却怎么都有些不爽。

“他是二姑的二儿子,名叫迈克尔&8226;怀特。同时……也是一个好莱坞当红的男星。”

“啊……原来如此!”薄荷会觉得他眼熟,是因为他的样貌也许在电视里看到过。竟然是个明星?又多看了相机里拉近的景象几眼,似乎骑着白马独自在那里散步,可真有闲情逸致啊!这脸也是越看越熟悉,对了,他演过什么电影来着?自己看的电影也不多,实在想不起来似乎也不是罪过。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表弟?猜的?”湛一凡低头看着薄荷又问。

其实薄荷不打算瞒着湛一凡,虽然告诉他有些挑拨离间的感觉,但是薄荷一向理智,觉得这事儿也该湛一凡知道,于是就低声简单的道来:“其实,昨天他去房间里看过我。应该,只是想看看我张什么模样吧。”

湛一凡微微拧眉,顿了许久才道:“他喜欢孟珺瑶。”

薄荷讶异,其实也并不意外,他们都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很容易便产生感情。

“你为什么不喜欢孟小姐?”薄荷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湛一凡从小被控制的那么严,但是身边就有一棵窝边草啊,要是偷偷的啃,估计妈也不会发现,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的吧?孟小姐的家世,样貌都在那里,丝毫不比自己弱半分,只会比她更优秀。

湛一凡低头奇怪的看了薄荷一眼,声音变得有些凉凉的道:“你就那么喜欢,我多个前女友出来给你?”

“当然不希望!”薄荷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些神经病,可她就只是简单的好奇而已嘛,但看湛一凡的样子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了。立即伸手捧着湛一凡的脸揉了揉:“我错了,别生气嘛。”

“没良心。”湛一凡只瞪了薄荷一眼,然后拉起缰绳,让烈风转弯前行。

薄荷郁闷,真的生气了?

溜了几圈马,因为薄荷那有些神经病的问题两个人结束了马程。

回到木屋,薄荷进房间暖和,湛一凡换了身衣服就出去了,薄荷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只以为他还在生气,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她都道歉了,难道他还要继续生气啊?虽然自己那个问题的确神经病了一些,如果有了孟珺瑶今天还有自己什么事?

薄荷顿时觉得有些无聊,转身进了房间,拿起已经充满电的手机,开机一看,竟然有醇儿打来的未接来电?

薄荷迟疑了一下,还是拨了过去,可响起的却只有长久的‘嘟嘟’声,醇儿没接起电话。薄荷挂了电话,给醇儿发了一条短信:醇儿,我和你姑父在农场玩耍,你和舅舅,舅妈们要过来么?

发过去之后薄荷等了一下,醇儿没有回就放下了手机。薄荷走进卧室,视线突然落在床头上的那本日记本,顿了顿,伸手拿了过来。是不是,该放下心结,鼓起勇气看一看?不管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和故事,这都是她最想知道的。

回到客厅,薄荷在铺着人造毛皮的躺椅上半倚着身子,缓然的翻开手里的日记本。第一页,引入眼帘的是非常好看而又娟秀的自己,一个字一个字非常的清晰,只是明显的有了些岁月的痕迹。薄荷先概括的翻了翻,前面说的大概都是白合找工作的事情,那些坚持和辛苦当然还有欣喜和期望都表露在她的言语行间。

翻了大概十几页才翻到有关于薄氏的东西。

xxxx年x月x日天气晴

今天,是我去薄氏上班的第一天。我穿戴整齐,画着淡妆,走进我梦寐以求的薄氏。薄氏在云海市排行非常靠前,不仅是因为他的经营理念,还有管理者管理方式都让我非常的好奇和充满兴趣。爸爸曾经说过,要我接手辅助白氏的一部分生意,可是我不想一毕业就回到白阳镇,我想让自己闯荡几年,让自己经验丰沛,让自己见识了人­性­和真实之后再回去,所以爸爸哥哥你们等着吧,等着我截然一新的回去给你们看。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会这里遇见薄先生。薄先生在我上大学的时候,遇见过一两次,都是开着车来学校讲课,他气度非凡,讲的课我非常喜欢听。而且,别的女孩子都和我一样,喜欢听他的课,喜欢听他的管理理念。我想,那个时候,他应该也对我是有印象的吧?就算没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呵呵。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薄氏的继承人?我只知道他姓薄,却不知道原来他和薄氏也有什么关系。

只是我应该小心翼翼一点,他看起来似乎真的不认识我,而我作为他的秘书的助理,我一定要认真工作,努力学到知识和经验。

xxx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今天我犯错了,不小心把一个文件弄丢。秘书小姐对我大吼大叫,我知道是我的错,所以也只有低头受着。但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会出来帮我的忙,阻止了秘书小姐的生气,走到我身边拉着我进了办公室。

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温柔。他平时上课的时候,其实都是不笑的,总是绷着脸。可是今天,他竟然对我笑了?我冲动的问他,你认得我吗?让我意外的回答,他竟然说认得。原来,是因为我没有缺过他的一堂课,可别的女生都是来来去去,所以他总是记得我。

我心里竟然有些开心,这是什么感觉?

xxxx年x月x日天气晴

今天,总经理约我去吃饭,我不知道该拒绝还是答应。

至从那次事情过后,他对我总是和颜悦­色­,每天中午在食堂也会找我一起坐着吃饭,加班的时候也总让我去他办公室,还把一些秘书才该做的工作也交给我。办公室的人都说总经理喜欢我,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可是上大学的时候我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所以我从来不会有半分这方向的妄想啊。

所以……我拒绝了他的约会。

我只想好好工作,不想Сhā足别人的感情,就这样,白合,他不是你的良人。你们两个有缘无分。

xxxx年x月x日天气小雨

他有些生气的问我为什么放他鸽子。我并没有放他鸽子,我是拒绝了他的邀请,只是没想到他还是去了。为什么看他生气的模样,我心里会有些怪怪的感觉呢?好像是难受,也好像是……闷闷的有些开心啊,真是奇怪。

我忍不住的对他说:“总经理,对不起。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女朋友误会,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你请我吃饭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让办公室的人说我闲话,你生气吧,生气我也知道这次我做错了!”当时的话我还记得清楚,所以我也记得清当我说完这句话时耳边传来的低笑。

“傻瓜……我没有女朋友。”

“啊?可是……您的女朋友……”据说是蔡氏的千金不是么?据说两个人不是从大学一直谈到现在吗?

“我和她不合适,几个月前,我们就分手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那激烈的心跳却无法再掩藏我的这份儿心思。我承认……我好像也是有点点喜欢他的。

xxxx年x月x日天气晴

阿光……他让我私下这样叫他。

阿光他让我做了他的秘书,而原来的秘书则调到了别的地方,我知道秘书小姐恨我,以为是我抢了她的职位。可是我和阿光说不必调动,阿光却不听,只说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其实我还是很感动的。

阿光和我的关系,现在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男女朋友。我们吃饭,看电影,可是我们还没有牵手,更没有接吻。但是阿光对我真的很好,很温柔体贴,他本来就英俊,公司里许多女孩子都喜欢他,我知道。可他的眼光却始终只停在我身上,我是个简单的女孩子,我也只需要一份简单的爱,我怎能不越加心动呢?

阿光,我该怎么办?我们,是恋爱了吧……!

------题外话------

——日记,明天会接着继续揭开当年的一些毛鳞凤角。醇儿和李泊亚这匹狼,大家喜欢么?o(n_n)o~

——大家开始嫌腻了么?没关系,这就当他们在蜜月时期啊,正值新婚燕尔呢,以后你们结婚也是如此哦…。o(n_n)o~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12 日记薄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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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今天,阿光吻我了。//百度搜索 哈十八 看最新章节//现在,我的心情非常的甜蜜,阿光对我很温柔很体贴,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和爸爸之外就是阿光对我最好。从前,也有男孩子追我,可是他们眼中都没有阿光望着我时候的那抹温柔,这温柔让我有安全感,也让我觉得特别的幸福。

阿光的吻,不似蜻蜓潜水,重重的有些吓到了我。我们在车里接吻,我怀里还抱着阿光送给我的玫瑰花,我们刚刚才吃过烛光晚餐,这一切……都是正在发生的爱情吗?那样的快乐,幸福,而又紧张。可是阿光的吻,让我第一次认识到这之外的他,在大学授课的他很冷漠,在公司面对下属的他很有威严,在我面前却从来只有温柔,可是这个吻……好像还有些霸道。阿光把不同的他呈现在我的面前,这让我很开心,就好像真的认识了他一样,让我彻底沉沦在他的温柔‘陷阱’里。

我们,会幸福的吧?

……

xxx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我和阿光的第一次,是我们接吻确定关系的交往一个月后,在阿光市区的公寓里。我给阿光做饭,做完饭也没怎么吃,阿光就突然吻我。我很紧张,其实我知道阿光带我到这里来隐约有什么含义。我紧张的靠在阿光的怀里,阿光虽然一直安慰我,可我还是好紧张,毕竟……这是我的第一次。

可是,我却很开心能把第一次交给阿光,我也相信阿光会永远对我好,相信我们会在一起。阿光占有我的那一瞬,很痛,真的很痛。我流血了,阿光似乎很兴奋。他说,这个社会我是那么的难能可贵。我附在阿光耳边告诉他,我不仅第一夜是他,初吻,和初恋都是属于他的。

阿光很兴奋,抱着我要了许久,可是动作也非常的温柔。

阿光,阿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好想,越来越喜欢你了。

阿光附在我耳边说,他爱我。我相信他。

……

xxx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阿光带着我去出差,a市,非常繁华的一个城市,等同云海市的金融地位。

我们在入住酒店的时候遇见一个人,我不认识,可是那个女人看着我的眼神却非常的怨恨,我心里当即一个咯噔有了些怀疑和猜测。那个女人拉着阿光去角落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阿光的表情很不耐烦,阿光也总是看向我,每当他看向我的时候眼神就温柔了下来,我也不再想什么,自己拿着行李去了房间。

我和阿光并不住一个房间,我知道阿光也是顾忌我的名誉,这个小细节让我很开心,也很窝心。因为在公司,我们很低调,虽然别人都怀疑,可是真正知道我们恋爱的人少之又少。

我正在帮阿光整理行李的时候阿光回来了,他主动的解释说刚刚大厅里那个女人是他的前女友,叫做蔡青奕。还说蔡氏这次也到a市竞争这个项目,只是他没想到蔡总会带着蔡青奕前来。

我心里其实也没什么想法,他们已经分手了,我和阿光是后面才再一起的,我和蔡小姐除了阿光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交集,他们已经结束了,我和阿光才刚刚开始,也只是前任和现任的关系而已。对吧?

xxxx年x月x日天气小雨

很显然,我想的太美好了。

今天,我和阿光吃饭的时候,蔡小姐也一定要加入我们。阿光满脸不乐,可是并没有拒绝,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安,这不安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蔡小姐点了很多她喜欢的食物,可我知道阿光喜欢吃的没有几样。

我和阿光对这座,蔡小姐却坐在阿光的旁边,她不停的给阿光夹菜,但是夹得那些菜都不是阿光喜欢吃的。但是阿光并没有拒绝,也只是满脸的不悦而已,这让我很困惑。阿光对蔡小姐是包容吗?这顿晚饭,阿光没有看我一眼,蔡小姐却满脸的挑衅和得意,好像在向我炫耀阿光对她的温柔包容一样。

吃完饭,我匆匆的告别回了房间。阿光不一会儿追了过来,他敲着门,我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门,可是不开反而觉得我心里有什么,于是我还是站在了门口。阿光看到我便抱着我,非常动情的说他知道我生气了,让我别生气。

我问他,为什么?

阿光的回答则是,从前蔡氏是薄氏的合作对象,如今却是对手。在案子拿下之前,他不能让蔡青奕生气。

原来,是为了生意。为了生意,他就可以忍受和他的前女友相处,那我呢?我不知道,我的心突然有些迷惑了,同时还很痛很痛。

xxxx年x月x日天气晴

阿光开会,我在外面等着他。没想到蔡小姐也在这里,她远远的坐着,也没有走近,可是她那如剑一般锋利的眼神却让我无法忽视,她好像很讨厌我,是因为阿光吧?

回忆结束之后,阿光的脸­色­不是特别好,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是案子没有拉到吗?但是蔡小姐的父亲蔡总却似乎很是开心,拉着阿光说一同去吃饭。阿光看了我一眼,让我先回去,他就真的和蔡总、蔡小姐一起走了。

我很失望,不过我想阿光一定是遭遇了生意上的挫败,他一定想拉拢蔡氏作为合作对象吧?我一个人回到酒店,在房间里等着阿光回来。

可是,阿光没有回来。阿光,为什么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xxx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我发现,我好像怀孕了?有些孕吐,但是不厉害。大姨妈没有来,我买了验孕­棒­,结果显示是两根杠,我却还是有些不确定,万一量错了呢?

阿光和我回到云海市之后还是和从前一样,他对我很温柔,而我也住到了他的公寓里,我们两个人虽然不是每天在一起,但是每次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那次出差的事,就好像都没发生过似的,阿光也没有再和蔡小姐有过什么消息,我一定是想太多了吧?

阿光,我该给你看这根验孕­棒­吗?

孩子,你在我的肚子里了吗?你是……我和阿光的宝宝吗?

xxxx年x月x日天气晴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原来,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和阿光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啊,这么算来,是初夜过后不久怀上的吗?

我将医院开的怀孕证明放在床上,阿光你回来的时候就会看见,你会开心吗?我这样想着,开始准备晚餐,忍着孕吐。

做好晚餐,阿光还没有来,我明明很早便约他了,他没有收到短信吗?

阿光,你快回来吧,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xxx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早上我去公司的时候,阿光还没来。等我做了许多工作之后,阿光才一脸疲倦的回到公司。阿光让我给他倒杯咖啡,等我端着咖啡进了办公室,阿光立即抱住我。

他和我道歉,说他昨晚没来的原因。原来,公司出了一些问题,所以他在家加班熬夜,直到现在才恢复了一些­精­神。我很心疼阿光,这个时候我更加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阿光关于宝宝的事情了。等公司好一些再说吧,等阿光忙过这一阵吧。不过,不管阿光喜不喜欢,我都很喜欢肚子里的孩子,我想……无论如何,我也会留下他的。(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xxx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阿光今天到公寓来,公司的事情好像处理的好了一些。我很开心,给阿光做了一桌子的饭菜,阿光也吃的很开心,就像个孩子似的一直我和将公司上的事情。只是我觉得阿光的话里有些犹豫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似的。

吃完饭,阿光想和我亲热。我推拒不了,最后关头只好急匆匆的对阿光坦白关于怀孕的事。让我意外的是……阿光竟然很开心。阿光像个孩子似的把我抱起来在房间里转悠,还是我很害怕才让他放下来。阿光趴在我的肚子上,可是傻瓜啊,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听得见他的声音呢?

阿光的态度让我感觉很幸福,阿光也是期待着我们的孩子吧?

……

薄荷恍然间感觉自己身在二十八年前,眼前流过的是白合和薄光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一幅幅鲜亮的画面,形成她最想知道的故事。薄荷轻轻的合上日记本,果然,妈妈并不是感情的第三者,她是后来者,她和薄光恋爱的时候蔡青奕已然出局。

果然,不能相信蔡青奕日记上的一面之词。只不过,从目前来妈妈和薄光的感情似乎都发展的很不错,只是隐约间似乎有些问题,薄荷知道是蔡青奕横在中间,是蔡氏。会和之前她与湛一凡所猜想的那样吗?薄荷不知道,日记还有一部分并没有读完,可是她却没有太多的勇气读下去了。

那个人似乎曾经也狠欣喜过她的存在,也为她即将出生而感到快乐,甚至快乐的像个孩子。但是只有薄荷自己知道,她从小到大究竟只感受了多少零丁的父爱。薄荷知道,继续往下看,总能继续知道一些真相,但她突然觉得有些累,至少……现在想要暂时的休息。

醇儿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早。她只觉得头痛欲裂,还有些恶心。闭着眼睛思绪模糊的从双坐起来,搬开压在自己腰肢上的重物,掀开被子下了床。模模糊糊的睁开一些并不清楚的眼睛,找到了厕所的方向,又伸着手继续摸了过去。

上了个厕所,醇儿摸到洗漱盆的位置开始洗手,为什么她觉得腿间又酸又痛,就像是被碾过似的?洗完手,醇儿又睁开模模糊糊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一个呵欠。头发凌乱,脖子……咦?脖子上面怎么有点点玫红?往下面一看,薄荷顿时一惊,睡意立即去了大半,她怎么光着身子?还有,她的胸部上,怎么有那么多玫红点点?醇儿伸手抹了抹,该不会是对什么过敏吧?她昨天有吃什么嘛?

可是……这个印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吃东西过敏的啊。

醇儿伸手揉了揉,又觉得下面很痛,再笨的醇儿脑海里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怀疑来。刚刚压在她腰上的是什么?这些红点点该不会是……吻、吻、吻痕吧?醇儿摇了摇头,努力的回想,最后的意识里好像有些印象……那个对自己来说很陌生,不过潜意识却觉得很危险的妖孽男好像出现过?

醇儿立即转身跑出浴室,刚刚站在门口却被屋内的景象吓了一跳。满地的衣服不说,那站在床边正在穿衣服的男人,不、不、不正是那李先生吗!?

再单纯的醇儿此刻也终于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那就是,酒、后、乱、­性­!而且对象还是这个之于她来说很陌生、危险的男人!

醇儿怎么愿意接受眼前的事实?捂着耳朵一声尖叫:“啊——”她不相信,不相信!

“嗓子痛吗?”李泊亚穿好裤子便走过来,微笑着递给醇儿一杯水。

醇儿打开男人的手腕,怒气腾腾的质问:“说,你对我­干­什么?为什么我,我在这里?为什么我……我还这样?”醇儿指了指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是**,立即伸手上捂下捂,可是两只手怎么可能同时捂住三点。再捂也捂不住,醇儿­干­脆蹲下身子环抱住自己,呜呜,她失身了……!

李泊亚皱了皱眉,水杯打洒了,可惜。

“昨晚,某人可是一直求着我给她水喝来着。”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李泊亚放下水杯,唉声叹气的道。

醇儿顿了顿,她醉了不会吐也不会发酒疯,可就是会不停的喝水,这是她自己知道的秘密。如果自己昨晚真的喝醉了,那的确很有可能会一直问人要水喝。难道自己……?

李泊亚也蹲了下来,环抱着自己的胳膊看着一头乱糟糟又邋遢无比的醇儿,勾了勾­唇­角笑道:“醇儿?”

“­干­嘛。”醇儿郁闷的瞪了男人一眼。

男人笑:“你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只有一声尖叫,后续呢?不哭不闹,发现了事实一般的开始安静?她还是个非常­干­净的处子,却没有处子遭遇失身的丁点儿反映。

“不然呢?大哭大闹?那片膜又回不来了。再说……我也不觉得那膜有多重要。而且,我们不是酒后乱­性­─夜情么?安心啦,我懂得,我是成年人了,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

李泊亚再次意外,这到底是个什么姑娘?如此没心没肺。

“你就那么肯定,我们是一起酒后乱­性­……?我昨晚可没喝酒。”他就想看到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可惜……惊慌失措没有,淡定倒是非常的充足。

醇儿的表情顿时纠结挣扎:“我该不会……把你强上了吧?”

语出惊人,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总能把事实说的偏离正确的轨道。

李泊亚沉默了许久,就在醇儿心里越来越忐忑的怀疑真相时,他才终于开口而道:“其实,我们是互相强来着。”

醇儿心里一惊:“互强?”

李泊亚微笑着解释,可是那没戴眼镜的眼睛却是漏不掉的冷清,锐利,却又如醇儿之前说的那般,桃花眼,妖孽惹人。

“一开始,的确是你醉了,你还记得吗?你吻我,说是能解渴。”

“啊……?”醇儿有些怀疑,可是记忆中,自己似乎真的吸了什么来着,好像还被反吸了?醇儿的脸莫名的一红,原来真的是自己先扑上去的啊?

“然后,你开始脱我的衣服。你是个姑娘,我是个男人,我不能欺负你啊,所以就只好半依半就。”

醇儿的声音开始颤抖:“所以,真的是我强迫你的咯?”

李泊亚耸了耸肩:“其实也不尽然。”

“什么意思?”醇儿越来越迷惑了。

“后来,我也觉得挺好的。我发现,我们的身体非常的契合。所以,最后**控了主导权。”

醇儿沉默了半响,突然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珍重的道:“李叔叔,您放心。我这小牛吃老草都不怪你,您何必为了面子再撒谎呢?”

李叔叔?小牛吃老草?李泊亚眯了眯眸子,这丫头,该笨的时候不笨,不该笨的时候却偏偏笨的像小猪一样。

“那个……你能不能转过身去?我想穿衣服。”就这么一直蹲着面对面,醇儿觉得自己就算再淡定此刻也该心跳超速了。这个李先生,不戴眼镜的时候那双眼睛实在是好看过了头,也妖孽锐利过了头,她看着心里虚的慌。

李泊亚却突然伸手一把将醇儿给捉进怀里。醇儿惊呼了一声,有些不解的抬头看向李泊亚。李泊亚低头便吻住她的嘴,不由分说的便将醇儿一把抱了起来拢在怀里。

“唔……”醇儿蹙眉,这是什么?他为什么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他在舌吻她?

从浴室门口吻到床边,李泊亚伸手将醇儿推到床上,自己再倾身弯腰覆了上去。醇儿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惊慌,挣扎着问:“李叔叔,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放开我。我不乱了还不好吗?”

李泊亚再次开始解自己好不容易穿上的裤子,扣着醇儿的手低头坏坏一笑道:“这一次,是我想乱,这一次……你好好瞧瞧,我究竟是怎么互强了你!”

“唔……”醇儿羊入狼口,傻傻的就再一次被人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叔叔?好,叔叔是吧。按照辈分,他的确是叔叔。那他就让她好生尝尝叔叔的‘滋味’和叔叔的‘魅力’。

再一次被拆的骨头都不剩的醇儿洗澡的时候抱着电话一边骂人一边给自己的小姑打电话,呜呜,她要告诉小姑,她被人给吃啦。可是小姑,你怎么不接电话呢?

等薄荷看到未接来电正打过来的时候,薄荷不知道,此刻的醇儿电话已经被李泊亚给没收。

其实也不算是没收,只是将电话收了起来,还给设置了静音然后扔在了角落。而醇儿,则默默的吃着自己的粥,听着男人的建议。

“你说……床伴?我们两个?”醇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对面的男人,非常吃惊的问。

李泊亚已经神清气爽的洗完澡换好了衣服坐在醇儿的对面,而醇儿则穿着他的衬衣,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还露出因为听到这个建议而无比惊讶的表情。

“可以把我们的关系定义为情人。”

“情人?”醇儿再次反问。

“不是恋爱关系,只是情人。只是,这关系必须向所有人保密,只有你知,我知。怎么,有兴趣吗,丫头?”

醇儿沉默了一下,看着对面那个大了自己七岁的男人静静的道:“所以……就是床上关系咯?”

李泊亚支着下巴轻轻耸肩:“可以这么说。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他还是先拿出君子似的绅士态度,不过她如果真的不愿意,他也是真的不会再勉强。

“不会发生感情吧?不会让人知道吧?就连我小姑,姑父爷爷他们都不能知道咯?”

“那是自然,丫头。”

醇儿咬了咬­唇­,说实在话,这个建议她还是蛮感兴趣的。为什么要感到羞耻?男欢女爱本来就是正常的,而她经过男人早上的一番啃咬和教导打破了属于自己的禁忌,潜意识里似乎对昨晚的欢爱也还有些印象。说实话,真的是不错的体验,对她来说完全是初尝禁果,可是里面的滋味却是十分不错的,她承认她很喜欢。而她的初吻初夜都不小心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他长得是非常的斯文好看的,既然是现成的,何不就这么做呢?

“好,你这你说的,不发生感情,只做ai!”醇儿伸手向李泊亚而去,李泊亚的眼里再次闪过一抹意外,这个醇儿,总是三番两次的出乎他的意料啊。没有娇柔,没有造作,没有虚伪,真实的让他惊喜。

的确,他有些喜欢这个小尤物的身体。而他也厌烦了与那些女人们的逢场作戏,厌烦了那些游戏规则,每一次交往都是索然无味。这个小东西,无疑的勾起了他全部的兴趣。

薄荷也不知道在椅子上缩着身子究竟休息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因为暖和而迷糊的睡了一会儿。等再醒过来的时候,醇儿是被饭菜的味道给香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湛一凡的背影,在轻拿轻放的摆着碗筷。

薄荷下了躺椅,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后面一把抱住湛一凡的腰。

“醒了?”湛一凡侧头,低声询问。

“嗯……”薄荷点了点头,“对不起。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湛一凡侧头,微微的笑了笑。

薄荷:“切……”了一声,“明明就甩背影又甩脸子的走了,还说没生气。”明明就生气生的那么明显。

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手背,依然轻声的道:“真的没有。我去见迈克尔了。饿了吧,快吃饭。”

好像真的消气了?还是专辑想得太多?薄荷也立即将这个问题抛开,开心的问:“我们能在这里多住几天吗?”反正薄烟的婚礼她是不打算回去参加的,而市区也不想回去,不如就在这个她最喜欢的农场里呆着。

“要把舅舅、舅妈他们接过来吗?”

“他们难得到英国来玩儿,让他们在市区玩儿吧,如果觉得累了,想来再接来?”

湛一凡低头轻轻的吻了吻薄荷:“西蒙会好好陪他们。”

“嗯。”

薄荷点了点头,那么,接下来的几天,她就能好好的休息,也能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些事情了。比如……继续挖掘那本日记。

吃过饭,湛一凡便又去忙了,似乎是公司的事情。薄荷自然还是呆在木屋里,木屋里比较温暖,现在又有她想做的事情。那就是看手里的日记。

薄荷在刚刚小憩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是白合和年轻时的薄光,他们的故事就仿佛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或者说她已经跑进了他们的故事里。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的看着他们相遇,看着他们相爱,看着他们因为有了自己而感到开心。但是无形的自己即便再焦急却也无法呐喊,只能继续看着故事的发生,直到母亲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那么的平静,却让自己再也不忍再继续梦下去。

她醒了,可是醒了之后,梦境的真实却震撼着自己。白合的幸福,白合的失落,白合的快乐她似乎都能感觉到,透过这日记本,透过那个梦,她几乎感同身受。

炉灶里的柴火‘噼里啪啦’轻响着,薄荷蜷着腿再次翻开手中的日记本。

xxxx年x月x日天气晴

今天,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四个月了。

阿光说,局势已经稳定了,他要在今天带我回薄家去见他的爸爸妈妈。

我很开心,阿光终于要让我见他的父母,这算是对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的承诺吗?阿光说,等宝宝生下来,我们就会结婚。他想让我美美的出嫁,而不是挺着一个肚子,他说那样对我不公平。我很感谢阿光,他总是体贴的为我设想,就连婚礼的事情都有了假想了。

可是同时,我也在心里有些忐忑和犹豫,我该不该告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们呢?要告诉他们我恋爱了不是难事,可是他们会接受我已经怀孕的事情嘛?爸爸是个保守的顽固派,他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吧?还是等有时间这边落下来然后再带着阿光一起回去领罪吧,不管如何……就算爸爸他们生气,我也要和阿光在一起。

可是,事情会那么顺利吗?在薄家,我见到了阿光的爸爸妈妈。他们似乎不太喜欢我,知道我竟然是阿光的秘书时,脸­色­便非常的难堪了起来。阿光,我是秘书有错吗?我是来锻炼自己的经验的,并不是普通的打工者,并不是梦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丫头。虽然我来自乡下,可是我的家世还不错,至少不会辱没了配不上你薄家。

可是伯母和伯父对我的为难,并没有让阿光维护我。阿光是个孝子我知道我也不怪他,可是伯母说我坏的孩子是野种的时候,我的心就特别的难受了。我的孩子没有错,我的孩子是我的天使,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上天送给我和阿光的礼物,并不是野种。

所以,见家长这一关,算是失败了吧。

xxx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伯父和伯母似乎还是不太喜欢我。即便我常常去看望他们,即便我挺着肚子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们。可是他们对我依然没什么好脸­色­,我知道是因为我的身世。其实,我没有告诉阿光关于我们家在乡下也做生意的真相,更没有告诉伯父伯母。告诉了这一切会改变吗?我不知道,可我实在不想让他们是因为我的家庭而对我改观,我想通过我自己的努力让他们知道,我是个配得上阿光的女子。

可是,今天蔡小姐的上门,让我非常的难过。她的讥笑,她的讽刺都像是一把把的刀刺进我的心里。而伯母伯父则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们也想让我知难而退吗?想让我知道,我这样的卑微的女子是配不上阿光的吗?我本就是农村人,就算家里也经济状况也不错,他们会改变态度突然看的起我吗?我不想因为他们只为了看得起我而告诉他们其实我并不是穷鬼。我的确是麻雀,我是个乡下姑娘,这是我不想否认的事实,我甚至引以为傲,从前便是如此,以后我依然会如此,不会改变自己白阳镇人的身份,可为什么到了他们的眼中却成了卑微。

我躲在卫生间里哭红了眼睛,阿光回来安慰我,抱着我说对不起,还把我带回了公寓。

阿光,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坚持这一切?

xxxx年x月x日天气小雨

轻语回来了。

轻语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辈子能有她的陪伴和出现,是我最大的荣幸和幸福。

轻语似乎过得很幸福,我也为当初劝她勇敢追求爱情而感动欣慰。轻语的丈夫是个中英混血,我见过那个人,对轻语很好,很温柔,我也相信他会永远保护疼爱轻语一辈子,再也不会让她伤心。

看到轻语,我真的非常欣慰。让我非常意外的是,轻语竟然牵着一个小男孩。男孩特别的好看,大眼睛,黑头发,看着像个中国人,可我知道他体内有四分之一的英国混血,难怪气质也不一样,长大一定好看的不得了,很得女人喜欢。

当然,轻语看到我的肚子,也非常的意外。我们在一个凉亭里歇着聊天,回忆从前,说起现在和未来。因为阿光的父母还没有同意我和阿光的事,所以我并没有把阿光介绍给轻语,我知道轻语如果知道我的现状她一定会生气的,甚至不顾一切的去找阿光和阿光的父母为我论理。我不能让轻语为了我的事情而­操­劳,这次回来她应该开开心心的玩,不该为了我的事情而连玩的乐趣都消失了。

轻语的儿子叫一凡,我觉得名字很好听。很简单,却非常的特别。

说起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我也不知道­性­别,这段时间忙,其实连一次好好给孩子做个b超的机会好像都没有。只是说起如果是女孩,一定会给她的名字里取个‘荷’字。荷花,是我最喜欢的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如果是儿子,就叫他一羽吧,拥有天使一样的羽毛,可以自由的飞翔和快乐。听起来也像是一凡的弟弟?

当然,轻语非常高兴的和我说,如果是个女孩,那就给两个孩子指婚吧,我觉得是个不错的注意。虽然做父母的有些无良和武断,可是如果孩子长大了没有感情我们做父母的当然也不会真的强迫他们在一起,只是这个约定属于我和轻语的,我们给两个孩子的祝福和机会而已。

这算作……是指腹为婚么?呵呵,轻语,我还真的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呢,能给你做儿媳­妇­,我也放心的。

xxxx年x月x日天气小雨

薄氏发生了经济危机。

这一次的经济危机,是上一次问题的残留,然后越来越加的扩到,到现在的岌岌可危。我问阿光,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这个时候,我希望能牵着他的手继续前行,我不会放弃他的,更不会抛弃他,如果有需要我会帮他回家去问爸爸他们求助,家里总会拿出一部分资金来帮他们复活公司,这点儿实力我们白家应该还是有的。

阿光却安慰我说,小合没事儿,我都会处理好的。你养好胎,宝宝生下来一切都会好的。

我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说出去,我怕是一个空头承诺,所以我必须先得到爸爸他们的首肯,虽然我也相信有些艰难。

xxxx年x月x日天气多云

我在准备回家的时候,阿光却做了一件让我伤心欲绝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记下这让我开始怀疑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的Сhā曲。

旧情复燃吗?我不知道,也许是阿光为了挽救公司而做的牺牲。可是即便牺牲,有必要抱在一起,吻在一起,甚至出入酒店吗?看着报纸上新闻,我真的伤心极了,阿光为什么你连电话也不打一个,你不怕我乱想吗?只要你解释,我保证我不会胡思乱想,我会乖乖的等着你回来。可是阿光,你连个电话也没有。

xxxx年x月x日天气小雨

我觉得我应该加快脚步了,回去告诉爸爸,让他给我启动一部分资金让我帮助阿光。这样阿光就不会为了公司而作牺牲了,这样阿光的父母也会接受我和肚子里的孩子的。我马不停蹄的去赶车,坐在火车上,我心里开始忐忑,握着手机却依然没有一通未接来电。

阿光,你究竟在想什么呢?阿光,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解释了?

下火车,出火车站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则新闻。这个新闻将我打至冰冷的湖底,在这炎炎夏日,我却觉得寒冷无比,我甚至觉得……我的冬天要来了,我的世界要倒塌了,我的一切信念,都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曾经的以为,曾经的期盼,好像都变成了一场可笑的笑话。

“我们决定,订婚。我们会尽快举行婚礼,到时候也会邀请各位媒体朋友前来参加,谢谢各位的祝福。”

这个‘我们’,是电视里正对着全世界盈盈而笑的阿光和蔡小姐。他们订婚了?他们竟然订婚了!他们甚至召开了媒体招待会!他们甚至……要尽快举行婚礼!

阿光,为了公司,你可以不要我,不要孩子吗?为了公司,你竟然能残忍的如此对待我!阿光,你说过你爱我的,可是爱呢?消失在你的事业心里吗?

我清楚这一切的利害关系,就算你不说,我也清楚。所以你不给我打电话,是怕内疚?所以你不打电话,是怕对不起孩子而惭愧?阿光,我对你……突然好失望。

xxxx年x月x日天气小雨

我不敢回家,我在外面徘徊了两日。可是云海市薄氏和蔡氏联姻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就连路人都在讨论,我觉得我要被逼疯了。阿光依然没打电话过来,他一定不知道,其实我已经离开云海市了。

阿光,你如果打算躲一辈子,我该不该就让你躲一辈子?

我想回家,我想躲在爸爸的怀里哭,我想告诉哥哥我所受的一切委屈。

可是我也害怕回家,怕如此的我会让他们觉得丢脸。

果然……我的害怕成真了,爸爸当着我的面,当着我肚子里孩子的面甩上了门。他们不知道,此刻的我已经心灰意冷,此刻的我真的好累好累,此刻的我,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和港湾,我想冷静一下,我想让自己不用那么伤心,可是为什么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

这是日记的最后一篇。再往后,只有还没来得及记下前尘往事的白纸。

------题外话------

——马上回云海市去,继续和薄家斗。o(n_n)o~

早安,检察官娇妻112_早安,检察官娇妻全文免费阅读_112 日记薄里的真相更新完毕!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13 回国

薄荷将日记重新锁好,放进包里的最里层。(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白­色­世界,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她知道,母亲说的都是事实。那个人,的确会为了公司牺牲一切。在他的眼中,什么也比不上他的公司重要,比不上他的事业。所以他可以把她卖给湛家,同样的他在二十八年前抛弃了身怀六甲的母亲而和前女友旧情复燃的婚姻结合,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薄荷并不觉得意外,这和他们料想的真相有些相似。

可是薄荷能感同身受白合当年的心情啊,不被长辈认同,被出卖的感觉,被抛弃的感觉,那种绝望和失望,那种心痛……只怕妈妈当年会比自己更伤心更失望更难过吧。

为什么他总是重蹈覆辙的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相同的戏码?为什么他总是出卖爱他至深的人,把人伤的遍体鳞伤却从不后悔?薄荷为自己的母亲感到心痛。可这日记所记录的也只是一部分真相而已,离开白阳镇之后妈妈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会被交给薄家,而这二十八年妈妈何去何从,依然是个谜。

薄荷紧紧的握住拳头,这一次回去,她一定要全力出击,将这件事所有的谜底统统揭开!

薄烟婚礼那一天,薄荷还在农场里。

旁边堆着雪人,背后是舅舅他们划船的笑声,还有醇儿坐在黑马上面漫游的散步。薄荷还记得,那天傍晚醇儿才将电话给自己回拨而来,醇儿也并没有仔细的交待究竟去了哪里,又究竟做了什么,只道是忙过了头。薄荷当然不怀疑,因为第三天醇儿就带着舅舅舅妈他们来到农场里一起玩耍。不过表哥和表嫂回过了,白阳镇的生意真正的离不了人。

薄荷在雪人旁边坐着素描,薄荷除了喜欢游泳之外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偶尔素描。可是她一直技艺不­精­,素描出来的图像都不太­精­湛,这就是自学的后苟。

“小姑。”醇儿突然挥手大喊,薄荷伸出自己的铅笔摇了摇,醇儿咧­唇­一笑:“把我画的好看些啊!”

“知道啦,丫头!”薄荷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勾画,以至于湛一凡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她也不知道。

“什么时候,单独给我素描一张?”从背后拥来,薄荷只觉得腰间一紧,背后一热,而自己手下一个颤抖,这次好不容易画的有些模样,却叫这样给突然毁了。

湛一凡似乎也发现自己毁了一幅好画,低下头用下巴蹭了蹭薄荷,有些讨好的意味。

“走开啦,你看,都是你。毁了吧?”

薄荷­干­脆将已经毁了的素描揉成一团,大半已经完成,再小小一会儿的时间一定能成为她人生中画的最好的那一张。越想越恼,甚至扭动胳膊想让抱住自己的男人自动离开,可湛一凡岂会让自己的女人甩开自己?反而更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薄荷,不甚甘心的道:“那你画我。”

“除非你脱光肯让我素描你的­祼­体!”薄荷早就想画­祼­体了,可惜一直没机会。

湛一凡脸­色­一顿,怀疑的看着薄荷却眼露暧昧:“你确定?”

薄荷一把推开湛一凡凑近的脸:“别想歪了。”

“我又没想歪,宝宝你想到哪里去了?”湛一凡开始亲吻薄荷的脸颊,一点一点到开始轻舔。

“哎呀……别这样……”薄荷顾忌着舅舅他们在附近,缩着脑袋不想让湛一凡亲昵。可越是这样,在外人眼中看来便越是打情骂俏的动作。醇儿骑在马上‘啧啧’的摇头看着自己小姑和姑父‘打情骂俏’的画面心里那个羡慕嫉妒啊。不过,想起自己和李泊亚的关系,醇儿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那天之后,李泊亚就赶来见了姑父湛一凡一面,然后就自己先回了中国。

而醇儿呢,则努力的守护着那个秘密,两个人甚至没有交换电话号码,在醇儿看来,既然自己已经打破那个禁忌了,既然已经要决心走出对梁家乐的执著不甘,不如就将在此转移自己的专注力。和这个男人上床的时候,醇儿的确只有满心的快乐和愉悦,好像什么都可以忘记,只记得那淋漓尽致的快感,什么人什么事都可以忘记。说她天生­淫­荡也罢,如果做ai可以忘记那些不快,可以改变自己的专注力,对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醇儿?醇儿!”薄荷大喊了几声,醇儿才‘啊’的一声醒过身来,“小姑,怎么了?”

“舅舅要喝水,谁在你那里,你给你爷爷拿去一下。”

“哦。等一下。”醇儿立即驱马向河边走去,然后翻下马将水瓶递给自己的爷爷。爷爷接过来看着醇儿面露疑­色­:“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最近总是发呆的样子。”

“没有啊,爷爷。我只是在想,雨辰学业再忙,也不至于真的不来看我们一眼吧?”

醇儿的话刚刚落下,就看到爷爷和­奶­­奶­的脸­色­沉了下来。薄荷也正和湛一凡走了过来,氛围顿时有些诡异,薄荷只隐约的听到了‘雨辰’二字。

她当然记得表哥和表嫂还有一个孩子,也就是醇儿的亲弟弟白雨辰。据说在英国曼切斯特大学正念大一,薄荷婚礼的时候也向醇儿提过让她打电话唤雨辰前来,自己也能见见这个侄子。可醇儿竟然未打电话便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薄荷当时心里虽然有些想法却也一直没有说出来,现在听见雨辰的名字又看着舅舅和舅妈突变的脸­色­,薄荷就算再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乎也不可能了。

“怎么,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薄荷和醇儿一同在岸边蹲下来,舅舅和舅妈对视了一眼,舅舅放下船桨叹了口气:“荷儿啊,不管你的事。那孩子,和我们老人家有心结。”

“心结?”薄荷又看向醇儿,醇儿见自己的爷爷都已经开口便也点了点头:“嗯,雨辰都已经四年没回家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四年没回家?现在也不过十八九岁,那不是十四五岁就开始一个人在英国?这孩子,究竟是太能耐,还是叛逆过了头?

“醇儿,扶我上去。”舅妈突然伸手向醇儿而去,薄荷站起来:“我来吧。”伸手将舅妈小心翼翼的扶上来,舅妈拍了拍薄荷的手背笑着轻声道:“谢谢啊。”

“舅妈,不用和我这么客气。”薄荷知道,这些年也没有联系,舅妈肯定比不上舅舅和自己的血浓于水的亲情,可是这么生疏,薄荷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舅妈是谢谢你关心雨辰。那孩子,当初因为家里面……现在只怕是不肯回来了,我们只当是白养了他了。”

醇儿立即在一旁嘀咕:“­奶­­奶­……这话可不能让我妈听见。”

舅舅也从船上下来,听见醇儿的低呼一声轻呵:“你妈听见又怎么啦?那孩子就是让你妈给溺惯出来的。”

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向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薄荷只好再也不问什么。

将舅舅和舅妈送回房间休息,薄荷和湛一凡在回去小木屋的路上,薄荷挽着湛一凡一边走才问:“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再问下去?我想,如果我再问,舅舅也会告诉我的。”

湛一凡牵着薄荷的手慢然前行,听了薄荷的问题,低头笑了笑终于道:“想知道,我们可以自己去了解,舅舅他们烦心,我们也不必提及他们的伤心事。”

“我倒挺想见见那个雨辰,能让舅舅如此头疼的人好像除了我妈之外,就只有他了。{免费小说}”

“我让人去给你查一查。”这对湛一凡来说,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嗯,有时间,一定要见一见。”薄荷开始期待起来,更期待的是将白雨辰找到,让他和舅舅、舅妈他们见上一面,也许再多的矛盾纠葛也就此画上句号消散了呢?

可是这一次薄荷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刚刚回到木屋湛一凡就接到有力打来的一通电话。似乎云海市出了大事,湛一凡必须要赶回去。湛一凡既然要回去,薄荷自然是要跟着的。而醇儿听见薄荷要回去,便也要跟着,倒是舅舅和舅妈似乎在昨天提到孙子之后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也没打算跟着湛一凡他们一同返程。

湛一凡提议让西蒙送舅舅和舅妈亲自去曼切斯特大学看望白雨辰,也是希望他们能放下一个心结。舅舅和舅妈都已经七十岁了,他们经不起岁月的太多考验,当下也就不犹豫答应了湛一凡的提议。

于是,薄荷、湛一凡和醇儿三人告别了湛家开始返程。

为什么只有他们三人呢?因为婆婆宋轻语自觉完成了儿子的终生大事便非常‘识趣’说不去打扰他们二人的新婚蜜月,要给他们留二人世界。薄荷大囧,湛一凡似乎为云海市的大事所扰,整个告别过程都没有什么表情可言。

因为行程匆匆,所以这一次湛一凡启用了湛家的私人飞机。停在希思罗机场的私人飞机从仓库里开出来,薄荷被湛一凡拉着上了飞机,醇儿半张着嘴心里感叹着资本家的腐败,面上却是丁点儿都不敢表露出自己的鄙视来。

相比一般的私人飞机,湛家的私人飞机并不腐败。因为开出来的这一架比较小型,所以里面也只是简单的休息客厅一般的装饰,皮质沙发,茶几,红酒和电视,还有便是那咖啡­色­的毛绒地毯。

薄荷脱了外套,醇儿已经躺在沙发上叹息:“好舒服啊,我就可以睡这回去了!”因为沙发很大很长,三个方向围绕,三个人躺下来都足够。

薄荷有些担心自己回去依然会晕机,湛一凡从衣服里拿出晕车贴将薄荷拉过来:“趴我怀里。”

他们走得匆忙,他从哪里拿来的晕车贴?

不过薄荷还是乖乖的趴了过去,醇儿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喊:“非礼勿视!”

湛一凡瞪了醇儿一眼:“该哪儿来,滚哪儿去。”

“姑父你就不能对别的女孩子温柔一些吗?”每次都凶巴巴的,哪个女孩子会喜欢他啊!

湛一凡勾­唇­冷冷一笑,看着怀里的薄荷轻声道:“我的温柔都给你小姑了,没有闲情逸致再给别人。”

“呕……­肉­麻。”醇儿跳起来,赶紧躲开。

薄荷推了推湛一凡,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别再当着她的面说这些了,她毕竟是晚辈。”

湛一凡低头看着薄荷点了点头:“嗯。”

贴上晕车贴薄荷又喝了一点儿咖啡,湛一凡才命令飞机排队起飞。薄荷一直头枕着湛一凡的腿躺着,相比起刚来英国的时候感觉好了很多。一路上虽然也昏昏沉沉却也没有再吐,中途还吃了一点儿东西。醇儿拿着电子设备在一旁忘我的玩几个小时又睡几个小时,薄荷则一直处于昏昏沉沉中,直到湛一凡叫她,说云海市到了。

重新踏上中国的领土,踏上云海市的土地,薄荷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这里是生她养他也是她最习惯的地方,而她同时也明白,伦敦是生养湛一凡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所以湛一凡能在云海市长期陪着自己,这让她无比的感激。

小王开车来接他们,湛一凡却只让薄荷和醇儿上车,还交代道:“你回去休息休息,我晚些回来。”

“处理事情要小心,也要注意安全。”薄荷还记得他被名义帮所伤的事。后来她也多番注意了名义帮,那帮子人行事风格的确狠辣,不过现在已经被她列为头号需要注意的队伍了。

“我知道,小王让张姐给夫人做些好吃的。”湛一凡对薄荷温温一下,抬头看向小王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冷。

小王立即答应:“是,先生。”

湛一凡上了一辆黑­色­的车,薄荷知道是他提前让有力他们安排的。看着黑车消失了小王才问:“夫人,可以走了吗?”

薄荷回过头来看向小王试问的眼睛,淡淡而答:“走吧。”

醇儿没必要一个人回公寓,也就跟着薄荷去了西区。薄荷在路上给以为打了个电话,洛以为听见薄荷回来就立即说要来找她,于是等薄荷和醇儿到了西区湛家洋楼别墅时,洛以为已经坐在客厅里喝了半个小时的下午茶了。

“薄荷,你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洛以为按着薄荷便扑了过来,醇儿则浑身瘫痪的在沙发上躺下来:“从机场回来好累哦,饶了两个小时的高架,云海市的交通怎么得了?比伦敦还严重!”

薄荷其实也挺想洛以为的,虽然也遗憾自己在英国的婚礼她没能参加上,可是在云海市的那场婚礼洛以为的出力又出人自己是已经满足又感动了。薄荷有些话想和洛以为说,便拍了拍醇儿躺在沙发上的身子道:“上去休息。”

“小姑你要和你闺蜜说话,就要无情的抛弃我么?”醇儿撅着嘴一脸小委屈的模样,洛以为朝着醇儿吐了吐舌:“小丫头,知道我是你小姑的闺蜜,是不是该叫我什么啊?”

“不要。莫名其妙的多了好多叔叔阿姨,你相当阿姨,还是让我小姑给你生个娃娃出来叫你阿姨吧!我上去休息了!”醇儿嘴上说完知道小姑要拿自己瞪眼睛了,爬起来便以最快的速度溜走。

薄荷无奈的笑着摇头:“她就是家里太惯着她了,加上太熟悉所以嘴上没遮拦,你别生气。”

“怎么会,反而觉得她挺可爱的。”

薄荷告诉醇儿的事,是在英国的时候和洛以为聊天时说的。薄荷觉得有些事也没必要瞒着洛以为,洛以为如果因为这些事而和自己产生误会间隙,那才是她得不偿失,她多辛苦才得到这么一个死心塌地的朋友啊?

“来,我们到那边去聊。”

薄荷指了指卡座的位置,洛以为立即跟着薄荷而去,刘姐在路上就接到小王的电话通知说已经接到夫人,并且准确的转达了先生的命令。所以张姐和刘姐便立即起锅,于是薄荷和洛以为一坐下,她们便将两个小时内炖好的香菇­鸡­汤盛了上来。一人一盅,热乎乎的,喝着特别的暖。

薄荷尝了几口,全身都舒服了,又问张姐:“还有吗?”

“有的夫人,还有三盅呢。”

“给表小姐盛一碗上去吧,顺便看看她在做什么?”薄荷怕醇儿因为自己拉着洛以为说事而离开她会让她郁闷生气。

“好的,我这就去。”张姐转身便去忙,刘姐把糕点和热乎乎烫好的红茶也放了一壶在香薰灯上也识趣的退了下去,左下无人了薄荷才问洛以为:“这些天,云海市发生过什么事吗?昨天薄烟的婚礼怎么样?”

其实薄荷虽然昨天没有参加薄烟的婚礼,可她也让洛以为关注了一下。

“是前天,谢谢。你该不会忘了你在飞机上白白的空了一天吧?”

薄荷还真把时差给弄晕头了,低头又喝了两口汤承认:“好吧,我承认我糊涂了。怎么样?”

洛以为耸了耸肩:“轰动全城呗。薄家和容家给她准备的婚礼,可比给你准备的婚礼厚足多了。我看那容检察官也没点儿你的含蓄,该多高调就多高调,虽然他没有接受新闻采访,可是那薄烟却是说了不少。哦,我给你录了一段视频。”

洛以为将包包里的摄影机拿了出来打开递给薄荷,薄荷点击播放,画着­精­致妆容,看不出肚子的薄烟抱着十几个话筒笑脸盈盈:“感谢各位媒体对我和丈夫子华的祝福,我们的婚礼虽然举办的有些艰辛和心酸,可是我们始终都会带着最宽容最理解的心去看待一切……”

还能在虚伪一点儿吗?薄荷将摄影机还给洛以为,洛以为可惜的看着被关闭的视屏有些惊诧的问薄荷:“这就不看啦?”

薄荷拿着圆圆的勺子喝了一口汤,淡淡的‘唔’了一声:“没意思,不想看。”

“她这可是在指责你没来参加她的婚礼!”

“她面子很大吗?”

“而且据我所知,你这个妹夫,应该是你上司哦?”妹妹的婚礼不参加就算了,上司和妹妹的婚礼一起翘掉,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

“大不了补送一个红包。”薄荷挠了挠头,抬头突然看向洛以为:“你前些天说有事要和我说,现在说给我听听。”

“我……”洛以为的表情却变得有些犹豫起来,该怎么说啊?说她和有力在试着相处?不得不说,那个有力自从那一次谈过之后,他就收起了那好­色­的眼神(虽然偶尔感觉他在偷看自己),然后转变了温柔攻势。怎么个温柔法?他那个凶样子也实在没有什么温柔的表情和温柔的事情可以做。每次一笑,洛以为都觉得有力那笑得比哭的还难看,还恐怖。但是,他的行为她基本还是满意的。一天三顿,几乎都没落下,就连她有时候在医院手术太忙,回到办公室都有一个便当躺在办公桌上。

如果不是她早就明白他一直以来的目的,她也许还真的会陷入这么一个温柔攻势。不是她内心不够坚强,而是这么一个外国型男却每天系着围裙在厨房里转悠,然后还给你准备便当,还乖乖的陪你看电影不动手动脚,甚至偶尔陪你出去吃一顿,也不看别的女人一眼。这么一个花心大萝卜突然变成萝卜叶子,她要不是知道他的真实内在的那点儿肮脏心思,她指不定还真的又陷入这段本就不该开始的感情了。

洛以为觉得有些心烦,她不知道该不该和薄荷说。薄荷会不会看不起她?会不会嗤之以鼻?有力也说过,薄荷对他意见颇深,洛以为知道说出来她一定回立即遭到她的否决的。可是洛以为却还是想继续试试,真的想试一试……至少要让自己对这个男人失望吧?虽然会再次受伤,可是她就是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究竟什么时候会让自己失望。多变态的自虐狂!

虽然她曾经说过要让薄荷至今以后给自己把关看男友,但是有力算得上是男友吗?洛以为不知道,其实她根本没有拿真心进去,她甚至以为不过十天他就会露出饥渴想女人的真面目,谁知道他竟然坚持了二十多天?他像是打定主意了要和她培养感情,虽然不算明目张胆,但是现在医院里许多人都知道自己好像有了一个正在交往却非常温柔体贴的男朋友。但是洛以为不知道他还能继续坚持多久呢?所以她忐忑,这事儿是真的就开不了口了。

“没……没什么。就是前些天遭遇医院里的一些麻烦事儿而已,现在都过去了。你呢?你不是也有事要和我说?当初在电脑里也说得不清不楚,什么你自己的真正身世?”洛以为迅速的岔开话题,虽然这也是她心里非常好奇的一件事。

薄荷盯着洛以为看了一会儿,盯得洛以为颇为心虚。只以为薄荷发现了什么,自己的心理防线也在一层层的崩塌,知道薄荷轻轻地‘唔’了一声,移开视线洛以为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薄荷毕竟是薄荷啊,检察官毕竟是检察官啊,她要审视一个人的时候,那双眼睛绝对具有绝对霸气的杀伤力。

“就如我之前说的那样,醇儿是我的外甥女。其实……我不是蔡青奕的女儿,我的亲生母亲失踪了,我在找她。”

洛以为虽然有点儿白,可是她不傻。薄荷在英国提及这事儿的时候,虽然不是太清楚,可是洛以为也七七八八的猜了一些,没想到事情还真的是这样?

“果然……豪门故事多啊。那你现在有什么线索没有?找到伯母了吗?”

薄荷摇了摇头:“虽然比之前的线索多了许多,可是依然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我……应该是双生子之一,妈妈当年怀的是双胞胎。不过对方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就不清楚了。你们洛家是中医世家,在全国你们都享有一定的名誉,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私下里也能帮我留意一下与我长相相似的人。女人,男人,都需要留意。”

洛以为有些恍然的点了点头:“听着真玄幻啊,我会帮你留意的,也会让我哥帮你注意,还有因为。不过……你的身世怎么这么离奇啊?不过这么说来我倒是理解为什么薄烟的妈妈一点儿都不像你亲妈,也理解为什么你和薄烟两个人完全南辕北辙,无论长相还是­性­格。”

薄荷表情严肃:“不能告诉他们我的身世,我怕走漏风声被薄家先听到。”

“嗯……好吧,那我就特意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长得相似的人,展开这个话题去和家人神聊,可以说你和醇儿,但是不必挑明你们的亲戚关系?”

薄荷想了想点头:“这个可以。”

洛以为呼了一口气:“又有事情做了,你放心,我会帮你多留意的。不过你确定薄家那边……不会知道吗?”

薄荷看着洛以为,轻轻的弯起嘴角勾起一抹较冷的笑意:“其实,我和薄烟有一点儿倒是颇为相似。”

洛以为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看着薄荷却是一脸怀疑的道:“你就别侮辱你自己了。”

“呵……”薄荷笑而不语,她和薄烟唯一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很会演戏。薄烟会博得大众的同情,她又岂会做让大众厌弃怀疑的事情?

“夫人,表小姐不在客房里。我找遍了每个房间。”

薄荷挑眉:“我房间呢?”

“也……没有。”

薄荷看向洛以为,洛以为摇了摇头:“我没看见她出去。”

薄荷心里疑惑,明明就没出门跑哪里去了?

小王帮张姐搬东西进来,听到薄荷她们说的话便Сhā嘴道:“夫人,我看到表小姐翻窗户出去了。”

“翻窗户?”

小王颔了颔首,然后又低头继续搬运东西到厨房。

薄荷心里的疑惑不消反重,这丫头为什么会翻窗跑出去?出去是她薄荷不会批准或者所……她不能知道的吗?

洛以为陪着自己吃了晚饭就回去了,薄荷又给醇儿打了个电话,可是一直没人接,薄荷有些担心。难道找梁家乐去了?薄荷又给梁家乐发了个短信:“醇儿联系你了吗?”

许久,梁家乐很没良心的回复了一条过来:老大你回来了吗?白玉醇联系我做什么?我和她不联系的啊。

薄荷摇了摇头,梁家乐这个笨小子,应该是至始至终都没发现过醇儿的感情。醇儿对他那么别扭的态度,他就真的一点儿都不觉得特别?

十点左右的时候,醇儿没回来,湛一凡也没回来。

薄荷还是给湛一凡打了个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然后就是湛一凡有些急切的声音:“宝宝对不起,我忘记给你打电话了。”

薄荷知道湛一凡忙着回来就是处理公事,所以并不生气。

“是我自己想给你打电话来着,你在忙事情啊?”

湛一凡叹了口气:“回来和你说,有力受伤了,有些严重。所以我现在在医院,今晚可能不回去了,我要和李泊亚去处理一下这件事。”

薄荷的心一跳,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名义帮吗?”

“还不确定。事情是在道途发生的,所以宝宝今晚你自己睡,知道吗?”

“嗯……你吃饭了吗?喂……”薄荷的问题还没问完那边的电话却已经挂了,薄荷有些担心湛一凡根本没吃饭,却也有些担心有力的伤势,应该不严重吧?可是湛一凡的口吻听起来好像并不轻松。道途发生的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薄荷疑惑,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等明天湛一凡回来再问吧。

而她,明天决定回薄家去一趟。

这么大件事,都被薄烟给指责了,她能不回去吗?而且,她有心思从薄家入手调查妈妈后来经历的事,还有薄烟不知道有没有拿到蔡青奕的日记本。虽然那日记本里大部分扭曲了真相和事实,可总能知道一些毛鳞凤角和大概。

薄荷想着明天去薄家该做些什么,电话却又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洛以为?

薄荷接起来,转身靠在梳妆台上才笑了笑问:“怎么,想我了?过来陪我睡吧。”

“去,我怕湛一凡会杀了我。”那个男人的霸道和占有欲可是洛以为非常清楚的一件实事。

薄荷挑眉:“放心,他今晚不回来。”

“哎哟?这么快就出去找小三了?”

“洛以为,你骨头痒了吗?”

“嘿嘿,我错啦。他为什么没回来,你知道吗?”本来,洛以为就是来试探一个人的下落的。

“哦,他有重要的事要处理。”薄荷也并不能把湛一凡的公事告诉洛以为,况且她认为有力的事情就更没必要和洛以为说了。

“哦……好吧。那你快快睡,抱着枕头孤独难眠吧,嘿嘿,晚安。”

洛以为,你的嘴什么时候也变皮了?

薄荷没把洛以为这个‘试探­性­’的电话放在心里,自己洗洗躺下睡了,睡之前还是又给醇儿打了个电话。虽然依然不接,可是薄荷知道醇儿自己是个大人,而且在市中心有公寓,自己也不能也不过比她大五岁并不能像她的大长辈去管教她,最后也就暂时放弃了给她打电话问去向的执著,只是直到天亮醇儿都没回来。

其实,醇儿也没去哪里,她只不过是接到道途朋友的电话,说之前跳舞的人摔断了腿,替补在几天前就请了假,而今晚的节目就要面临接天窗的危险。所以才希望她能回去帮忙表演一次,当然酬金不少。醇儿最近并不缺钱,她的工作也确定下来了,住的地方也确定了,可是这个道途的朋友在她曾经很危难的时候帮助过她,她不想欠这份儿人情,就想着今晚去跳一次算是还清了他,至此之后关系也就­干­净利落些。

醇儿怕薄荷会问她,就翻窗户跳了下去,当然也关了手机,她可害怕小姑质问她跑到哪里去了,她不想对小姑再撒谎,那就­干­脆暂时避开吧,等过了今晚回去再坦白。

到了道途,醇儿换上昔日跳舞的火辣舞娘服,然后等待出场。可她却不知,前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大厅里刚刚走进两个她无比熟悉的人,而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姑父湛一凡,另一个……就是她的袍友,李泊亚了。

醇儿上台前突然要了一副面具,她不想为自己的警察职业生涯留下任何把柄,如果被有心人记住自己的面貌,那她以后这个刑警就真的难混了。

劲嗨的音乐一想起,扑朔迷醉的灯光散乱的在舞台上大了一圈,然后洁白的光束单独落在了舞台中间升起的钢管上。

随着台下那群男男女女们的尖叫声,醇儿踩着高跟鞋扭着小蛮腰和小翘tun走了出来。有不少属于醇儿的忠实粉见到了她的身影都兴奋的大喊大叫了起来,醇儿一边走一边扭了过去,抱着钢管开始挥洒自己的舞功。如蛇一般的身子顺溜妖曼的在冷硬的刚关上随舞成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迅速的攀升又倒挂而下,那火辣­性­感的身材让男人心脉膨胀也让女人羡慕欣赏,她的舞姿更加的让人觉得那简直就是神技一般,令人窒息的美。

挥洒着汗水,扭动着腰肢,醇儿用她最大的能耐想要在这舞台上留下最后一次的倩影。随着落地,如雷般的掌声、尖叫声和口哨声几乎湮没了她的听觉,微笑着看着台下的众人,他们似乎众星捧月的在拥戴着自己,夸奖着自己。

醇儿退场,下了场之后朋友上前来激动的一把抱住她都忍不住她的夸道:“你太­棒­了,你让我如何是好?真的舍不得放了你!”

醇儿取下面具,喘着气朝朋友一笑,推开他笑道:“得了吧,让我逍遥去,才不愿意给你卖一辈子­色­相。”

“那我以后让你帮忙,还来吗?”

醇儿朝更衣间走去,挥了挥手颇不在意的道:“看本姑娘心情!”然后潇洒的大步的离开。

醇儿在更衣间里换衣服,可她却突然觉得,这里安静的有些诡异了。虽然这个时候是表演高超,但是再怎么样这里总会有一两个人的,今天怎么就她一个?醇儿脱下­性­感的舞衣,拿过胸罩穿上,刚刚扣上扣子背后却轻微一个响声,醇儿吓得回头便一掌朝身后劈去——

铁砂掌被挡,可是醇儿在看清眼前这个人的模样时,脸都青了。

“是你!?”

“怎么?真没想到,你还会在这里做这种事情?你可真是让我意外,小醇儿。”李泊亚身子往前一趋,扣着醇儿的手腕便将她压在了储物柜上。

“你放开我!”醇儿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却还要挣扎脱开这个男人的钳制,心里却在急跳,他怎么在这里?还有,他怎么会认出自己的?

“不放。我要在这里做。”

醇儿惊诧的瞪大双眼:“你疯啦?被人看见,我……”

李泊亚一笑:“吓傻了?刚刚看到你的时候,我的惊讶可比你还多。当然,你姑父的惊讶,也不比我少。”

“what!?我姑父……他、他、他怎么和你在一起!?”醇儿吓得脸­色­更白了,她那不近人情,对别的女孩子只有命令、威胁的无情姑父啊!

李泊亚挺了挺鼻梁上的镜框,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密:“他不和我在一起,难道你希望他和你小姑一起来?”

“当然不!”虽然小姑也知道她在这里工作过,可是小姑却是让她辞了这里工作的,她偷偷跑出来就算了,还被现场抓包,她肯定死得惨。

李泊亚依然温柔的笑着,可是醇儿是真的讨厌他这样的微笑,总让她觉得全身­鸡­皮疙瘩,很发麻的感觉,从心底觉得恐怖。

李泊亚伸手从上面取出醇儿的衣服,亲自展开然后看着她道:“来,伸手!”

醇儿愕然,他要给她穿衣服?她又不是小孩子!

“快点儿,”李泊亚的笑终于遁去,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淡和凉:“你姑父还在等你,做好被审问的心理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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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4 薄光的秘密魔盒

劲嗨的音乐伴随着dj的低声呐喊,迷乱的­射­灯伴随着群魔乱舞。[`哈十八小说`]道途,就是一个通往极乐的路,在这里那些疲惫的青年男女那些孤独寂寞的青年男女总能找到他们的快乐之途。

二楼,垂帘的包厢里,幽暗的环境也能清晰的辨识里面正坐着两男一女。而这两男一女正是被抓包的醇儿,还有她的姑父湛一凡和秘密袍友李泊亚。

醇儿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湛一凡手握红酒,眼神冰冷的落在她的身上,许久才冰冷至极的问道:“胆子长肥了是吧?瞒着你小姑偷偷跑出来的?”

醇儿点了点头抬起头来老实交代:“翻窗户……小姑不知道我出来了。我会向我小姑坦白的,发誓。”

湛一凡冷哼一声,态度轻慢,语气冰冷:“最好是。不然你小姑问起来,我不会帮你瞒着她。”

“不需要,不需要。那个姑父啊,你怎么就看出那台上的是我?”她戴着面具吧?而且这里离的也比较远,他们这是什么眼神呐?

湛一凡又瞪了醇儿一眼,李泊亚在一旁挺了挺镜框一脸微笑的帮着解答:“是这样的,醇儿小姐你没发现,你化了妆之后和夫人长得非常相似吗?”

醇儿心里一个咯噔,她的确给忘了。没化妆的两个人还不太像,可是她化了妆就特别的像素颜的小姑,这的确是个怪哉的事情。原来……姑父是因为小姑才把自己给认出来的,醇儿算是输得心服口服了。

湛一凡也不问醇儿为什么来这里跳艳舞,醇儿也只好乖乖坐着,但说实话她真的想回去睡觉了,可是看姑父和李泊亚坐在那里都没有动,醇儿这个做错了事情的人也只有乖乖低头等候命令了。

醇儿偷瞄着李泊亚,说实话,当他叫她醇儿小姐的时候,醇儿是忍不住想笑的。这李泊亚一定很害怕姑父吧?姑父的威严和气势比他凛冽,虽然她觉得这李泊亚也是个腹黑的主,但是对姑父的心却是无异的,倒也有些佩服他甘心屈服在姑父的领导下这颗心。

在床上被压的时候,醇儿可是一点儿上风也没占到,而他却似一头只做不说的猛兽,醇儿的四肢都被他拽得紧紧的。现在难得得到一个机会,醇儿岂会浪费?

“那个……李叔叔,你能送我回去吗?姑父,我能回去吧?还有那个……小姑应该也在家里等你吧?您什么时候回去呢?”醇儿这么不怕死的试探,其实也是想要提醒湛一凡她小姑薄荷也许根本就不知道他来这种地方呢。当然,也算是小小的威胁。

湛一凡一记­阴­冷的厉光­射­来,醇儿心里小小的颤抖,不过表面依然陪着微笑。李泊亚的表情有些漠然,像是根本就没听见醇儿当着他boss的面叫他叔叔似的。

姑父的沉默,李泊亚的漠然,醇儿突然有些后悔起自己竟然在老虎嘴边拔毛的举动,是不是把姑父给惹毛了?

就在醇儿心里百般忐忑的时候,包厢口突然走进来一人,拂开帘子弯腰走了进来。

“湛先生……”话还未说话,只是有些怀疑的看了醇儿一眼,但只是一眼却又立即缩回视线来,忐忐忑忑的继续道:“您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那些人要怎么处置?”

醇儿心里疑惑是什么事情,却又为那人的神­色­而奇怪,难道是把她认成小姑了?

湛一凡看了醇儿一眼冷冷一笑:“关起来,饿着,捆着。”

“是是。”

“三天之后,带我去见他们。注意,别弄死了。”

“是是。”

湛一凡看向李泊亚,李泊亚立即从衣服里摸出一张支票来递给那人,扮着红脸的角­色­:“这是订金。”

那人双手接下,往里面又走了一些,醇儿适应了黑暗看向那人的面孔,心里大骇。这人脸上的刀疤好明显,一副凶相,浑身肌­肉­发达。而且,她好像见过这人?

“我一定办好湛先生交待的事,义不容辞。”

醇儿听得迷糊,但是也隐约有些明白只怕姑父是在和黑帮的人做什么交易。那人拿了订金便告辞离开,醇儿来来回回的看着湛一凡和李泊亚,终于按耐不住好奇的问:“姑父,您是在做违法的事情啊?”

湛一凡扫过醇儿一眼,拿着手机突然站起来,只对李泊亚道了一句:“送她回去。”

李泊亚挺了挺镜框低头回道:“是,boss。”

“等等,姑父你还没回答我呢,姑父我可是个警察啊……”怎么能当着她的面做违法的事情呢?这就太过分了!而她能视若无睹吗?

湛一凡已经大步离开,李泊亚伸手拉住醇儿的手腕将她扣在沙发上,笑容蓦的一冷:“你想让道途的人知道你是警察吗?”

醇儿惊愕的瞪着李泊亚,他疯了吗?她一定也疯了!她怎么能跟着他们一起疯!?可是这个时候,醇儿的软肋似乎还真的被他们给抓住了,所以……还真的不得不一起疯了。

薄荷是被­骚­扰醒的。

一股洗完澡的清香味扑鼻而来,接着男人的体魄似乎压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嘴也被堵住,最后所有的气息似乎都被夺走了。为了呼吸,薄荷猝然惊醒。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深邃的眸子,然后是整张俊脸。

“早安,宝宝。”湛一凡刮了刮薄荷的鼻梁,手开始乱动。

薄荷立即抓住湛一凡伸到自己腰间的大手,还有些糊涂的看着眼前的人,懵懵懂懂的睁着迷离的双眼问:“你才刚回来吗?”

湛一凡隔开薄荷的手,迅速的钻了进去摸着薄荷滑腻的肌肤,嘴轻轻的吻着她的脸颊和下巴,低低的呢喃:“好一会儿了……怕吵醒你,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才洗澡出来……宝宝,我想你!”加上飞机上的时间,他有两个晚上没要她了。

薄荷看了眼时间,这才六点四十,的确还非常早,天­色­都是麻麻的似乎才开始亮起来。湛一凡低头吻住薄荷的­唇­,薄荷刚睡醒根本没什么力气,眼看挣扎不开也只好应从了。

湛一凡要的很用力,薄荷嘤嘤咛咛的被折磨着叫了许久。要不是湛一凡在耳边不停的说房子隔音好不怕人听见,只怕薄荷的嘴­唇­就要被自己的牙齿给咬破了。才两个晚上没要而已,湛一凡却像久旱遇甘霖似的,薄荷的腰都被抓了些青印子,薄荷洗澡的时候看见自己腰上的印子顿时气恼的抓住湛一凡的胳膊便又咬又啃。

哄劝了许久,湛一凡这个毫无节制又无节­操­的男人在浴室里又要了薄荷一次才算作罢。心满意足的抱着薄荷从浴室出来,用浴巾裹着薄荷娇弱的身子擦了擦,然后扔开自己躺上床将娇妻揽入怀中,两个人靠在床头上都再无睡意。

薄荷用手指戳了戳近在眼前的胸膛,无意的问:“昨晚究竟去哪儿了?”

湛一凡揽着怀里的金香玉,低头亲了亲妻子的额头又抓住小手指才答:“道途。有力受伤的事,是在道途发生的。”

薄荷立即半起身子,虽然对有力的印象不是特别的好,可是因为湛一凡的关系自己对他其实是并没意见的。加上本来就对湛一凡这次的事情而深感好奇和关心便又问:“究竟怎么回事儿?他让我们回来的时候打电话不是还好好的吗?”

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肩:“其实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天湖度假村动土开工之时,突然死了一个人。”

“什么?”薄荷立即爬起身子,惊诧的瞪着湛一凡。

湛一凡颔了颔首:“所以有力和李泊亚这些日子就在配合警察调查这件案子。《哈十八纯文字首发》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不是我们承包商的工人,但是开工之事便被耽搁。现在我们虽然向外界封锁了消息,可是南山山上正在动工的度假村也被人连续找麻烦。”

“是有人故意而为?”那在天湖度假村工地死的人,也一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了?

湛一凡点了点头,其实从昨天到现在他都很想抽烟,可是为了薄荷,为了他们可能会怀上的孩子,始终还是忍了下来。既然答应戒了,就自然会戒的彻底。

“和名义帮有关吗?”

“只能是他们。”

薄荷沉默了许久,突然侧身抱进湛一凡,淡淡的道:“你放手去做吧,我就当今天什么没听见。”

湛一凡看着怀里的薄荷,勾­唇­轻笑:“不必,我会做的很­干­净,你们一定发现不到我头上。”

薄荷轻轻捶了一拳湛一凡:“小心行事。如果真的有案件落到我手里……我可能不会徇私!”这是她的原则,而她能看着他做这些事情,已经算是违驳她的行事原则了。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来到­唇­边亲了亲,弯下腰又堵住薄荷的­唇­重重的深深的吻了许久,抬起头来目光温和浅浅:“好。我一定……不会让自己给你们政府留下任何能抓住的把柄。不过现在……我还想要你!”

“不要啦,我下午准备去薄家一趟,现在该起来了。”

“还早。下午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薄荷推着湛一凡压下来的肩,淡淡的道:“我自己回去。晚上你来接我,我不想在那里吃晚饭。”

湛一凡刮了刮薄荷的鼻子:“好,我先去公司,然后去接你。回家,我们吃烛光晚餐。”

薄荷点头笑了笑,湛一凡立即又扣着她的胳膊低头吻了下来,薄荷挣扎不得,最后也只有乖乖顺从,只不过她只管躺着,不管使劲儿。

张姐和刘姐一个打扫卫生,一个做早餐。做的还是薄荷非常喜欢的中国早点,不过看湛一凡吃的并不多,薄荷吃完饭便将张姐拉到一旁去低声道:“张姐,以后如果可以还是尽量做英式早餐吧。你会做得,对吗?”薄荷记得张姐是会做的。

张姐点头:“好的夫人。要不我做两份儿吧?”张姐看薄荷今天吃的挺多的,也就猜到了这夫人是担心湛先生的饮食。

“那就……麻烦你们了。”

虽然偶尔吃一下外国式早点还觉得不错,但是薄荷还是更习惯吃中餐。不得不说,和湛一凡这个从前是英国籍的男人结婚,生活在一起才会发现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不只是婚姻和感情,还有许多小细节是需要适应对方的,而他们两个北京文化完全不一样的国度里各自成长的人生活上有许多东西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湛一凡从不吃动物的内脏,从不吃爪子翅膀一类的东西,不过也因为他妈妈宋轻语也喜爱这类的东西,所以他并不会和其他欧洲人一样觉得吃这个有什么不可思议。可是薄荷却独爱啃­鸡­爪子麻辣鸭心这样的东西。

但是薄荷因为胃的原因又几乎只能吃清淡的,可是后来才知道其实湛一凡是一直在将就着自己。如果给他一盆四川毛血旺或者麻婆豆腐,他可以吃超过平时的三倍饭量,他竟是如此嗜辣,却又是薄荷婚后才知道的。

吃过早餐,湛一凡便又让小王开车送他去公司了,薄荷则自己驱车去了洛家。

许久没见洛家的长辈,薄荷带了一些礼物,都是英国带回来的东西,洛以为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非常的开心。

“薄荷啊,以后来玩就是了,不要再带这些礼物啊。不要这么生疏,你和因为以为的关系都这么好,对我们客气的话,就是对以为的客气,知道吗?”说话的是洛­奶­­奶­,拿着薄荷送的丝质围巾满脸笑容,却还是客气的交代了一番。

“是啊,薄荷。以后再拿这些东西,阿姨可就不高兴了啊。”

“以后来玩就是了,的确不需要这些。”

就连洛爸爸和洛妈妈都客气了起来。

薄荷心里为他们的客气叹了口气,面上却还是保持了微笑:“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你们才不要和我客气。这些东西我瞧着都很适合你们,也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次来,不仅仅是作为晚辈的拜访,也是作为邻居的拜访。我结婚后和丈夫住的房子离这里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开车三分钟。以后我要是经常来串门子,你们不要嫌弃才好哦。”

洛家长辈听了都是十分开心,一个个说着让薄荷日后常来的热情话。洛以为急忙拉着薄荷撤走,一边走还一边怪薄荷:“带这么多礼物来,会把他们惯坏的!”

“他们是长辈,难得有如此可爱的长辈们,当晚辈的当然要敬爱着,你别不知好歹啊。”薄荷说着瞪了洛以为一眼。

洛以为摸了摸鼻子,郁闷的噘嘴,她知道薄荷是因为她自己的身世,所以看到比较和睦的家庭就羡慕又嫉妒,还觉得晚辈理应掏心掏费的对长辈好。洛以为没话说了,她也不过是觉得薄荷没必要提着礼物上她的家门,却反而被她给喷了,洛以为还是乖乖的闭了嘴。

两个人在花园里站着,洛以为心里有一些疑惑还没问出口就看见洛倾城提着公文包走了出来。

“早上好。”薄荷立即和洛倾城打招呼,她结婚的时候洛家就请了洛以为和洛因为,洛倾城她觉得也还不是太熟悉所以并没有邀请。

洛倾城向她礼貌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直接跨过了薄荷和洛以为的身边向大门口走去。薄荷看着洛倾城的背影,转头才问洛以为:“你哥看起来不太开心?”

“他已经好多天这样。郁郁寡欢的活脱脱失恋的模样,可是我们家谁撬他的嘴都撬不出一个字来。”

薄荷望天:“你个这个榆木疙瘩都开窍了,看来春天真的快来了。”叹了口气,薄荷拉起洛以为的手道:“走,我们出去,我载你去医院。”然后她磨到下午再去薄家。

“走吧。”洛以为暂时按耐住内心的疑问跟着薄荷也出了洛家。一路上洛以为几次三番的都想问出心里的疑惑,可是总是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其实,她不过是想问关于有力的事情。

昨天一天到现在有力的手机都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洛以为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有吃到他送来的便当,当时心里只不过想他是太忙了。可是下班的时候走到医院门口也没看见他的车,以往的每天这个时候他几乎都已经等在这里。洛以为想打电话问他是不是今天太忙,甚至体贴的想要不要取消这天晚上一起吃饭的约会,她甚至觉得自己偶尔也应该如此体贴主动打个电话,可是电话打过去却是无法接通。

然后洛以为就接到了薄荷的电话,等洛以为赶到湛家,喝了下午茶回到家又才想起来有力的事情。十个电话打过去,通通都是无法接通。洛以为心里开始有些不安,给薄荷打电话却又没探出什么口风来。洛以为心里越加的不安起来,洛以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清楚。花心大萝卜!

所以,洛以为想他是不是开始厌烦这游戏了?是不是开始想要逃开她了,是不是终于……觉得她并没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开始没有耐心,开始想念女人的身体,开始蠢蠢欲动,想要结束了?

洛以为的黑眼圈有些深,很少用粉扑的她今天扑了三次才遮盖了自己的憔悴。连她自己也没发现,这场游戏,她以为不上心的自己,其实已经渐渐的深入其中,她的期盼越深,她的失望却越重,摔得也越疼。

薄荷也发现了洛以为的心不在焉,问了几句洛以为都只是说没事,薄荷也不勉强多问,要说得她自然会说,不会说的就是撬开嘴也不会多讲一个字。于是薄荷将洛以为送到医院之后就自己去了美容院。

要去薄家,她怎能失了颜面?

从美容院出来之后薄荷又去商场买了一套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越加­精­神美丽的自己,薄荷­唇­角的笑容越深。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有没有越来越像当初的母亲?当年的母亲因为善良和对薄家的期待,为了她以为的爱情而被薄家伤的彻彻底底,为了爱情被蔡家伤的竟然成为了二十八年的‘第三者,被那个男人伤的碎了心,让她曾经以为并不会参与其中的爷爷­奶­­奶­也大失所望。

“小姐,您真的很美呢。就买了吧?真的很适合您哦。这黑­色­的狐狸毛陪着里面的黑­色­紧身针织衫,将您的身材完美的衬出,还有您自己的黑­色­皮鞋本身就很美,您的腿又细又长,皮肤也水­嫩­白皙,配上您今天的妆容,气质是真的高贵又冷艳,实在是美极了。”

“高贵?冷艳?”薄荷看向那售货员,似抓住了重点一般。

“嗯嗯。”那售货员忙不迭的点头。

薄荷回过头来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轻轻拍着黑­色­的狐狸毛,双眸微敛,淡淡的道:“帮我把旧衣服包起来。”

“好的,请您稍等,我帮您剪去吊牌。”

“小姐,您一共消费二万八,这边付款哦。”

薄荷挑眉:“我结婚了。”

“哦,不好意思,这位太太。”

薄荷勾了勾­唇­,将手中的金卡递了出去:“刷卡。”可别误会,这金卡里的钱可全部都是为薄家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段时间所赚取的盈利。用湛一凡的钱,薄荷还心疼呢。

走出商场,一路上无疑会引来无数的视线。本来,在这冬天,美女就不多。这美女又如此冷艳高贵,穿的一身名牌服饰,无论男女都会侧目望来,不管是羡慕嫉妒还是倾慕的眼神,都让薄荷成为众人眼中的街拍女神。

薄荷今天开的是车库里的那辆最低调的奥迪越野,高贵又冷艳的美少­妇­开着奥迪越野,霸气的流线配上她的气质,谁还敢靠近?

至少,当薄荷开着车回薄家,车鸣‘滴滴——’的催促着守门大叔开门让她的越野能开进薄家大门,而那大叔看到竟然是薄荷时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夸张’二字来形容。

将车横在屋宅大门前,薄荷开门下车竟然看到了田妈的儿子王权在门口。王权看到薄荷似乎也有些讶然,从前薄荷也见过王权,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虽然不爱搭理人,可是与如今的自己必定已是天差地别。

“你好王权,很高兴再见到你。”因为对田妈的好感,因为这小子也有些天生的傲骨,所以薄荷对他还比较客气的打了招呼。

“大小姐。”王权退到一边,双手捧着向薄荷而去:“我帮你把车开进车库吧?”

“你在这里帮佣?”

“帮爸爸。”

薄荷客气的将钥匙放在王权的手心里,这孩子几乎从上高中开始每年寒暑假都回来这里帮自己的爸爸妈妈­干­活,每天晚上又赶回家,还不要额外的薪水。可是也只限于帮他的爸爸妈妈­干­活而已,所以薄荷倒有些欣赏喜欢他的­性­格。

“麻烦了。”

王权又看了薄荷一眼,表情已然恢复了平静,捧着钥匙只向薄荷的车走去。薄荷走进玄关,田妈如同往日里的每一天那般的正站在门口,看到薄荷立即鞠躬弯腰的问候:“大小姐,您回来了?”脸上所带的,是许久不见薄荷而从内心深处所散发出来的欣喜。

薄荷点了点头,对田妈也是温和的笑笑:“田妈,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田妈立即也笑着道:“好,当然好!大小姐您气­色­好了,看来过的还不错。”

“爷爷­奶­­奶­他们呢?家里有谁?”薄荷望了眼大厅,竟然空无一人?

“老先生和老夫人都不知道你今天要回来,一大早就出去了,我马上打电话给他们。”

“还有的人呢?”薄荷有些失望,没给他们来个震惊的回归架势,刚刚的霸气都是白表演了。

“夫人在容家陪着二小姐,老爷当然在公司了。”

“哦?如此体贴?”竟然去了容家?薄荷对容伯母的印象是不错的,一个很温婉的女子,容子华的­性­格就是遗传自她。所以薄荷很是怀疑容夫人能和蔡青奕和睦相处,两个亲家母住在一起会不出矛盾?

反正,薄荷是不相信的。

“打电话告诉所有人,就说我回来了。”

“是。”

“帮我……做些布丁吧。蓝莓味的。”如今,薄荷是想做什么吃什么,她都不会再苛刻自己,在薄家自己有权利得到一切最好的待遇。现在,就从这小点心开始。

“稍等,我马上让人给你准备。”田妈眉目含笑,转身便去忙了。薄荷踩着高跟鞋向楼上迈步而去,隐约间听见了楼下佣人们的低声讨论。

“大小姐变了好多……”

“好漂亮啊。从前的她是绝对不会这样美的。”

“也不会要求吃蓝莓布丁。”

“是啊……虽然以前不好相处,可是戾气没有如今重,有没有觉得她的双眼是越来越冷啦……”

薄荷嗤之一笑,就连旁人都看得出自己的眼神很冷,戾气很足。那薄家人看到该作何怀疑?算了,自己还是稍稍收敛一下眼神,戾气还是需要隐藏的,可是这证据就不得不翻箱倒柜的去找了。

上了三楼,进了薄光平日里那任何人都禁步的书房。薄荷上次来过一次,是为了拿婚纱。这一次,则是想要查找一些线索,就算是蛛丝马迹也好。

薄荷轻轻的关上门,快速的走到巨大的书桌后在皮椅上坐下来,然后翻箱倒柜的拉开柜子开始找,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找什么,可是相比什么也不做,这样满含期待的找着,满含希望的翻着,至少还能安慰自己的心。

翻来翻去,薄荷终于在左边的抽屉里找到一个带锁的盒子。薄荷翻看着手中的盒子,并不大的盒子,但是要放东西却也不少,至少两把枪的空间都搓搓有余,听说许多人都会私藏枪支,难道他也有?薄荷拿在手里微微用力的摇了摇,听见里面有些声响便将抽屉关上把盒子放在了书桌上。这个锁,好像有些熟悉?薄荷盯着锁孔,这是一个蓝­色­的小锁,看起来非常的­精­致,可是上面的花纹……薄荷猛的瞪大双眼,她的确没看错。

妈妈的日记本也是上了小锁的,那个锁是粉红­色­的。上面有两个白­色­的字母:bg。薄荷但是并未做多想,可现在握着这蓝­色­的小锁,看着上面的bh两个字,薄荷恍然间才明白了过来。这根本就是情侣锁,妈妈上面刻着‘薄光’二字的首字字母。而他的蓝­色­锁上面则刻着妈妈‘白合’二字的首字字母。只是妈妈当初将日记本一起留在了尼姑庵里,想必是已经对这个人死了心,伤透了。可是他为什么还留着?难道……他对母亲还有情?

薄荷心里一惊,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感到可笑。怎么可能呢?那样的男人,如果真的爱妈妈,当年不会那样伤害妈妈。如果那样爱妈妈,这些年不会千般万般的依着蔡青奕对他的另一个女儿疼爱如珍宝,对自己却陌生如领养的杂草。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心,怎么可能会真的去爱一个人?

薄荷又翻了翻,并没翻到钥匙。薄荷只好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钥匙来,这要是是湛一凡给她的。当初湛一凡拿日记本去开锁,最后配了一把钥匙,钥匙就给薄荷了。钥匙很小很­精­巧,可是薄荷怀疑这钥匙虽然能开妈妈的日记本却不能开这个人的秘密潘多拉魔盒。

不过,还没试过怎么会知道究竟行不行?

钥匙Сhā进锁里,薄荷拧了拧,‘啪’一声轻响惊喜和意外,锁竟然开了?薄荷立即收起钥匙,将锁取下来放到一边去,心里‘砰砰’的急跳,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确认一定不会有人来薄荷才轻轻的打开盒子。

他……究竟有什么秘密?

盒子里的东西,其实很简单,照片而已。

但是照片里的人却让薄荷都惊呆了。与自己那么相像,却比自己温婉柔美,气质也比自己空灵出众的女人……不正是二十八年前的妈妈白合吗?拿起那叠照片,薄荷一张张的看过来,微笑的,灿烂的,噘嘴的,娇羞脸红的,快乐含蓄的,就连流泪的也有。为什么有这么多?为什么又那么的确定就是自己的妈妈而不是双胞胎姐妹?很简单,衣服很老旧,虽然妈妈气质温婉轻灵,再土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那么的漂亮。还有便是,有一张是妈妈挺着肚子的模样。

肚子真的很大,她挺得似乎很吃力。二八月的天气,肩头披着薄薄的黑­色­针织披肩,乌黑整齐的发丝披散在背后,戴了一根宽白的发圈。一只手里有些吃力的提着生活用品,一只手撑着几乎向后大弧度弯曲的腰肢。

薄荷捂着自己的­唇­,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这张照片里的妈妈只是看起来便好辛苦,可是即便她似乎真的很累却依然满脸的毅然光芒。好像,再苦再累也不怕,好像肚子里的他们就是她全部的力量。这张照片,看得出来她那个时候至少已经在妈妈肚子里带了八个月了,快出生了吧?

可是他怎么有这样的照片,照理说他那个时候已经和蔡家小姐订婚了,妈妈也回过了白阳镇。难道她后来还是回了云海市?可是这照片的弧度怎么都像是偷Pāi,是他找到妈妈了吗?他们后来又发生了事?

薄荷擦了擦脸上的湿润,将自己的情绪收好,然后将照片也小心翼翼的放下,手里还有两张照片。依然是白合,一张看起来形容憔悴,不知道坐在哪里,看着远方,这是什么时候?生完孩子?还是谈恋爱的时候?虽然只是侧面,而且是远景,可是薄荷几乎能看到她身上所散发的那股忧郁。

薄荷的手轻轻的颤抖了起来,盯着照片里的女人,心痛如绞:“妈妈,你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最后一张照片,薄荷的神情俱是一怔!中年的妈妈?或者说,这个时候的妈妈!?

薄荷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顿时欣喜交加。照片里的妈妈看起来虽然并不如从前年轻,而且还有了岁月的痕迹,可是依然看得出她的五官和身姿。的确是妈妈,虽然穿着单薄,而且坐姿和上一张有些像,表情很模糊,到时看不清喜悲之情。

这个地方是哪里?难道薄光……她的父亲,其实根本就知道妈妈在哪里?或者保持着联络?不然他怎么会有这两张照片?除非偷Pāi?那他也是必定知道妈妈在哪里的!确定了这个想法之后,薄荷拿起来对比照片里的风景,一模一样的风景,就连身下的椅子都一样。只是照片里的小树似乎如今已经长成了大树,但这究竟是哪里?如果给湛一凡看看他一定能知道!

薄荷想要偷走一张照片,可是她又怕薄光发现,脑海里猛的灵光一闪,立即从抽屉里找出纸笔,既然不行那就素描!反正现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虽然通知了他们回来,可是料想也不会那么快。

薄荷的素描从没这么快过,也从没如此技术过。当薄荷描着母亲的身影时,鼻头又是猛地一酸,她的身影看起来为什么这么的悲凉?孤独?和寂寞?她心里在想着谁?会想她的女儿吗?

“妈,你究竟在哪儿?我好想见见您,叫您一声妈妈……就算您当初真的抛弃了我,我如今也不怪你了,我了解你当初的苦楚,我知道您的心情……”画着画着,薄荷的笔却再也难以继续下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隐约的听见外面走廊里传来田妈的唤声:“大小姐?大小姐……”

薄荷加快手里的速度,不多时手里的素描完美的完成。只是在画到母亲的身影时似乎费了不少时间,描的简直惟妙惟肖,就连她自己都要认为这根本就是一张照片。

薄荷将素描收起来,然后将照片一张张的准备放回盒子里。刚刚放下一张薄荷却又顿住了,因为这盒子里不仅只有照片,原来还藏着一样东西。

手指捻了起来,拿在窗外投进来的灯光里打量,一颗戒指?一颗男士婚戒?

最先回来的还是爷爷和­奶­­奶­。

薄荷正在吃第二杯蓝莓布丁,­奶­­奶­匆忙的走进来,看到薄荷脸上又是生气又是开心的表情,走近了还是沉下来似是不乐的道:“你怎么还知道回来啊?”

薄荷心里一沉,低下头的双眸闪过一抹冷光,当年如果不是爷爷和­奶­­奶­并没有少伤害妈妈,薄荷对他们的原谅已经消失弥散,如今存在的只有芥蒂!虽然及不上对薄光和蔡青奕的怨恨,可是对他们薄荷知道,从今之后自己再也难以尊重孝敬起来。

“­奶­­奶­。对不起,因为英国那边走不开,所以回来晚了。您和爷爷不要生气。”

薄荷抬起头对­奶­­奶­微微一笑,薄老夫人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在他们湛家也必定不容易。快起来让­奶­­奶­看看。”

“还有爷爷,爷爷也想看看你瘦了没有?”

“瘦了瘦了,我看腰都细了。你怎么回事啊?过去难道还在吃苦吗?傻孩子!”

薄荷看着此刻关心着自己的爷爷和­奶­­奶­,是那么的想哭。他们对自己的关心是真是假?而他们当年究竟为什么要那么苛刻的对待母亲?难道家世在他们眼中真的就重要过一切?

薄荷相信,此刻在他们心里,对自己的心和态度绝对没假。可是白合的日记,那曾经的往事就一幕幕的涌上自己的脑海,她忘不掉,只会越加的刻骨铭心,甚至看见薄家的人就想起来。

“­奶­­奶­,湛家对我很好,我没瘦,重了两斤。”

薄荷说的是实话,可是刚说完­奶­­奶­的脸­色­就微微的变了,薄荷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顺着­奶­­奶­的话说,扫了她的面子,可是薄荷如今还会给他们面子吗?不,她不能再对自己残忍,任何事都不会再忍。包括对湛家不好的讨论,她一定立即驳回!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看妈你也不用担心了。她是连回门都不知道的一盆水,你关心越多只是徒劳您伤心!”说得如此狠话的人,不是蔡青奕还是谁?

薄荷回头便看到她正挽着薄烟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薄烟则垂着眸垂着头,看也没看薄荷一眼。只怕不是不看,而是不敢看?薄荷冷冷一笑,随即神情却又是一怔,因为跟着她们进来的人,还有容子华!

容子华也看到了薄荷,视线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薄荷对上他的视线,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的冷淡?薄荷为自己的这个反应而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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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5 迈向冷血queen

转头过来,薄荷看向也没否认刚刚蔡青奕说的话反而哀愁的盯着薄荷的­奶­­奶­,仿佛她也确定了薄荷就真的只是一盆泼出去的水似的。(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薄荷心里是无尽的冷意,­奶­­奶­您的关爱真的太浅薄了,难道您不知道每一次您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她的心就会特别的失望,失落?原来,她真的没想错。对薄家人,何须心软?就连爷爷和­奶­­奶­,也没必要了。当年要不是他们对母亲的门户偏见,母亲和也许早就告诉了他们白家的家世,后来还何至于生出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薄荷如今明白,他们从未真正的敞开心爱过自己,这些浅面的关怀,她不需要!

“看来,在母亲的心目中,薄烟不算是嫁出薄家了?妹夫,我怎么不知道你入赘了我薄家?”薄荷轻轻的抱怀,态度颇些傲慢,眼神更是轻佻的带了些挑衅的意味。

此话一落,蔡青奕的脸­色­突然变的­阴­冷,放开薄烟便走过来,一只手更是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薄荷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向走过来的蔡青奕蹙眉:“怎么,想教训我?我已经嫁出薄家,您别忘了!现在,我是湛家儿媳,你动一根毫毛试试?”

薄荷的这话说的轻慢味十足,外人听来也许只怕会认为她是一个极度不孝顺的嚣张大小姐罢了。可是这话落在薄家人耳中却已是另一番感觉。

爷爷­奶­­奶­震惊的看着薄荷,仿佛不信他们的孙女会说出这种话。蔡青奕依然­阴­冷的看着薄荷,只是也止住了脚步没再往前,可是那拳头却是越拽越紧,想必是在想象着薄荷正被她自己捏在手心儿里发泄着自我的怨气?

薄荷不知道,她也没兴趣一探究竟。对于蔡青奕刚刚上前的动作,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会打自己,毕竟她早就想这样做,只不过前两次都被薄光给阻止了。今天薄光不在,她当然要自己保护自己的脸,她就不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听了她这‘嚣张’的放话谁还敢动自己?

“好哇……”蔡青奕点了点头,脸上的怒意勃发:“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才嫁出薄家几天就这么嚣张了?你是湛家儿媳你就滚,你还回来做什么?滚出薄家!滚!就当我们白生你养你了!”

教训的多么自在自然,大义凛然?薄荷心里狂笑着,生她?养她?她不知道这四个字,她蔡青奕究竟是怎么说出口的。而爷爷­奶­­奶­­阴­沉着脸站在一旁,像是也认同蔡青奕对她此刻的教训似的,薄荷知道,只要在今天蔡青奕对她做出任何教训爷爷­奶­­奶­也是不会阻止的,因为此刻在爷爷­奶­­奶­心里只怕自己的行为和举动已经让爷爷­奶­­奶­大失所望了!

可是,失望的何止爷爷­奶­­奶­,对他们,薄荷同样的失望!

“是吗?我是嫁出薄家的吗?”薄荷看了爷爷­奶­­奶­一眼,最后视线落在蔡青奕的身上,眼神淡漠:“你确定,你和他不是把我卖出薄家?”从前,她愿意装傻,愿意认为自己是在为薄家做贡献,为了父母做的最后一件事。可是如今,她再也不会这么认为!那是她真的蠢,才会被利用!

“薄荷!你怎么越说越不像话了!?”爷爷一声怒吼,薄荷知道爷爷一般不发脾气,发起脾气来不得了。

薄荷转身看向爷爷,既然要理论,那好,她就好好的和他们理论一番,让他们一个字都再也吐不出来!

“爷爷,您也甭说不知道。这个家的所有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当初,薄家经济危机,全国人都知道。当初,让我嫁给湛一凡不是为了什么指腹为婚,指腹为婚这个约定只有湛家才是诚心实意,而薄家根本就是打着约定的旗子,实行卖女儿的行为!也别给我说,是真的觉得我幸福,我和湛一凡合适。我和湛一凡的确合适,我嫁给湛家的确幸福,可是这里面薄家的实质,谁也别想抹灭!”

薄荷的指责,掷地有声。

落在爷爷和­奶­­奶­的心坎儿上,落在容子华的心坎儿上。他虽然一直站在后面,可是眼神却一直落在薄荷的身上,也听着薄荷说的每一个字。说实话,他真的很少见到薄荷这般生气的模样,可是她生的气却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她说的理由也是那样的让人心酸,让他不止一次的后悔为什么从前没有发现她过的这么辛苦?虽然,如今他真的不应该再想那么多,但是心是能又自己做主的吗?

蔡青奕的脸­色­依然难堪,可是薄荷的指责她也是没法反驳的,因为她说的的确是事实,他们当初的确是把她卖给湛家的心思。

许久,蔡青奕才找到一个继续指责她的借口,回身一把将薄烟拽了上来,瞪着薄荷依然口气不善的道:“可是,你也不该连你妹妹的婚礼也不会来参加,你知道烟儿多失望吗?”

“她失望,关我什么事?”薄荷反问,蔡青奕不可思议的看着薄荷:“你就这么没心,是打算和薄家所有人都脱离关系了是不是?你个不孝女,你爷爷­奶­­奶­还在这里,你就急着说你不关心薄家任何人了!?”

“你们关心我吗?关心是互等的,我关心你们,谁来关心我?如果你们真的想让我回薄家来回门,为什么这些天一个电话也没有?如果真的想让我参加薄烟的婚礼,为什么一个电话也没有?不是我不把自己当薄家人,而是你们从未真的把我当做过薄家长女。”

薄荷的指责再次堵住了蔡青奕的嘴,她怀疑的看着薄荷,薄荷今天回来的态度无疑又是一次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不仅一百八十度,只怕是二百七十度,三百六十度都有了!这个丫头,态度完全嚣张,根本没有从前自己指责她就只管听着的半点儿模样了!

薄荷拍了拍身上华贵的狐狸毛,说实话,她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挺好的。能挺直腰杆的将自己心里的话全部弹回去,能看到她惊讶愕然的表情,能让他们知道,如今的薄荷已经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自己。是,今天的自己是连演戏也不想和他们演了,真正的自己就在他们,他们能否适应那就不管她的事了。

‘关心’这样的狗屁她还会相信吗?所有的错都喜欢推给别人的薄家人,能否接受她的指责?只怕不会,只怕现在他们的焦点都会放在‘她为什么变了’的疑惑上。

善良和软弱一旦让别人接受,他们就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狠毒和乖张才是最容易让人记住的特别。

从蔡青奕身上转开,薄荷的视线又轻轻的落向薄烟,勾了勾­唇­浅笑:“薄烟,你的新闻采访真­精­彩,我都看了都要感动的流泪了。是吧,子华?为你有个这样的老婆你真的感骄傲哦?”最后,看向薄烟身后的容子华,余光却成功的看到薄烟那浑身一颤的动作和随即僵硬的变化。

怎么,知道害怕了?真正害怕的,还没有全部释放出来吓吓你。

薄荷对着容子华微微的笑了笑:“子华,过两天上班,我要给你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如今看着他心里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不恨不怨只有平静。薄荷自问,是因为有了湛一凡吗?

“好。”容子华并不知道薄荷是在‘欺负’薄烟,只是对着薄荷的视线淡淡的应允了一声。可是这个‘好’字却让薄烟身形摇晃,看动作似乎恨不得摔在地上似的。

“姐……”薄烟从进门,终于对薄荷说了第一个字,“我们聊一聊知心话吧?”

薄荷看着薄烟那苍白的脸­色­,心里也没有如山蹈海的兴奋和满足,只有淡淡的漠然,声音自然也就是如此了:“知心话没有,要聊聊为什么不来参加婚礼倒是可以。[`哈十八小说`]”

薄烟转身便向偏厅而去,蔡青奕担心的看着薄烟的背影:“烟儿,什么话在这里说不好吗?”

“我倒是挺想在这里说的。”薄荷无所谓的眨了眨眼,蔡青奕咬牙切齿的看着薄荷:“不孝女!”

薄荷脸­色­一沉,瞪着蔡青奕的眼神顿时­阴­厉。蔡青奕心里一个咯噔,说实话,这眼神实在太像即将发怒的薄光,让她莫名的害怕,恼是只能看着薄荷如此瞪着自己竟然说不出一个字来。

“记住了,不是我不孝,而是……没什么好值得我孝顺的。我的孝顺,在我这二十八年的岁月里早已经还得­干­­干­净净,我给你们挣得面子比薄烟给你们挣的面子多了几百倍,你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蔡青奕倒吸了一口气,薄荷嚣张的态度实在快让她发指了!

“你……你……”可是蔡青奕却只能反复的说着一个‘你’字,再多的指责似乎她自己也找不出来。可是心口憋着的那股子气却是怎么也散不了的。

薄荷不想再和蔡青奕讲那些她根本就不会理解的道理,侧目看了容子华一眼,淡淡的勾了勾­唇­,尽显残忍的低声道:“薄烟的肚子我绝对不会碰,你放心。如果等会儿有问题,请你怀疑她自己。”

如此,也算是一个警告。如此,也算是她对薄烟的后招给自己留的一个小路。她知道薄烟的疯狂,知道薄烟的心思,她可不想自己无辜做了‘侩子手’。

毕竟狗血言情剧里这样的戏码实在太多了,而她自己绝对不会是那个炮灰。

容子华讶然的看着薄荷,似乎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今天的她已经说了太多不可思议的话,太多不可思议的嚣张模样。蔡青奕也听到了薄荷的那句话,顿时气得更加说不出话来,薄荷冷冷的笑了笑转身终于跟着薄烟的脚步而去。

薄老夫人和薄老爷子对视了一眼,仿佛也在交换着彼此心里的讯号,怀疑为什么薄荷婚礼之后就变了如此之多?

薄烟背对着薄荷走来的方向,薄荷在还有三米远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优雅的翘起自己的二郎腿,看着薄烟的背影淡淡的道:“谈什么,说罢。”

薄烟转身看向薄荷,脸­色­依然苍白,声音却有些颤抖:“薄荷,你不要太过分!如果你真的敢在子华面前说三道四污蔑我,就别我不客气把一切都告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他们!”

“哦?”薄荷有些意外的看向薄烟,那眼神并不是意外薄烟会想如此做,而是意外‘她竟然还敢威胁她,和她薄荷讲条件?’薄荷好笑的摇了摇头,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执起来放­唇­边轻轻一呷,轻佻的视线才慢慢的对上薄烟,淡淡的道:“你还和我讲条件,薄烟,你没忘记你落有证据在我手里吧?那可不是‘说三道四的污蔑’,一切都是你自己所讲所语。”

薄烟抿着失了血­色­的­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薄荷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你说去吧,我倒是无所谓所有人都知道我知道了什么,反正迟早是要摊牌的。可你就不一定了,你想瞒一辈子的东西真的能瞒一辈子吗?你想和我讲条件,最好想一想我们互相捏着对方什么肋骨。我捏的是你的软肋,而你捏的大约就是我可无可有的那一根脚趾头罢了。会痛,却不会致命。”

薄荷毕竟是个检察官,为了练习口才她可没少费劲儿,从前对他们沉默寡言那是她觉得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一家人。可是现在,她打从心底里和他们已然分开,该打击就打击,该怎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她的暴风雨他们迟早是要该吃的!

薄烟听了这话,似乎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那股子气恼,捡起茶几上的苹果就像薄荷扔去。如此快的速度,薄荷避之不及,肩膀重重的挨了一下。她抬头瞪向薄荷,没道理说不过就动手?

“薄烟,真是看不出来你还能如此……不要脸!”

“比不上你!”薄烟微微的扬起下巴,傲娇模样。

薄荷摇头苦笑,手里的茶叶撒了,肩膀还痛着呢。

“你以为,你肚子里有个东西,我就不敢动你了?”

薄烟自信满满:“那你动我试一试?”

薄烟的自信刚刚落地薄荷手里的杯子就弹了出去。薄烟一声惨叫,薄荷一脚踩在地上的苹果上,苹果烂成泥,而她则从沙发上滑下来捂着肩靠在沙发上,眼里还迅速的冒出一些水花来。

其实薄荷用水杯弹的只是薄烟的手背,痛肯定痛。但是薄烟显然被薄荷突然演的这一出给震惊吓到,顿时也就忘了痛,只呆呆的看着片刻就变得狼狈的‘身受重伤’的薄荷,满脸的不可置信,不相信薄荷竟然能这样做似的。

而就在这时外面大厅里听到薄烟惨叫的众人已经跑了进来。

容子华最先看到倒在地上的薄荷,也没看薄烟一眼就冲了过来,拉着薄荷满脸焦急的关心:“你怎么了?”

薄荷隐忍的咬着­唇­摇了摇头,可是那隐忍是那么的刻意和明显,众人都知道薄荷‘受伤了’。看着地上的苹果,还有薄荷捂着的肩,似乎都明白了。

众人的视线想薄烟看去,薄烟只是摇头,满脸的委屈:“不,不是我……是她,是她……”

“烟儿,你为什么打你姐姐?那苹果砸她?”

薄烟顿口,不敢相信的看向容子华,似乎不相信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没有在第一时间跑到自己身边就算了,竟然还像一个护花使者似的护着那薄荷!?薄烟的心顿时痛了起来,薄荷对他来说还是那么的重要!

薄荷的确想装自己才是受害者,但是她不想把容子华又拉到自己这边来,说实话,她早就把容子华归为薄烟的了,他此刻的行为完全与自己最初的设想背道而驰了!

“容子华,我没事。”薄荷打断他们二人的对视,自己转身缓然的爬了起来。

“你看,她根本就没事!她是装的……”薄烟立即抓住薄荷起身的动作而道。

“薄烟!你敢说这个苹果不是你砸的?你对天发誓,用你的孩子发誓!?”薄荷转头厉声的瞪着薄烟质问,薄烟立即捂住自己的肚子,瞪大双眼看着薄荷,眼里的水润似乎就要突破出来似的。

薄荷承认,自己把重点转移,而且这句话有点儿狠。可是不狠,怎么压得住薄烟!?

薄烟的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蔡青奕当然永远只心疼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上前护着薄烟,瞪着薄荷道:“你这个做姐姐,怎么能说出这种恶毒的话?烟儿,别哭了,妈妈相信你。”

“妈妈,我……”薄烟心里又痛,又受了委屈,手背还痛,顿时哭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来。

­奶­­奶­和爷爷一直看着薄荷和容子华,似乎也在为刚刚为什么容子华那么快的第一瞬间就跑到了薄荷身边。薄荷推了推容子华,低声道:“你去看看薄烟吧。”她知道,自己再狠也不可能真的让薄烟为了自己而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说的毒罢了,薄荷并不是真的想让薄烟失去孩子。

“可是你……”容子华似乎忘了这是哪里,这周围又是些什么人,还是担忧的看着薄荷。

“快去!她才是你老婆,还有你的孩子。你该关心的人!”薄荷低声怒吼,再不走,她身上又要背一些莫名的指责了。

容子华一怔,放开薄荷缓然起身,表情再次变得漠然起来,仿佛终于意识到了这是哪里,也恢复了记忆想起他和薄荷之间再也不似从前的关系。

薄荷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一把灰姑娘的恶毒姐姐,在薄烟的心底只怕是已经将恨不得将自己吃了。可是薄荷又不得不承认,做恶毒的姐姐,心里还是挺舒服的。

薄荷的肩的确是有些疼,不过因为穿着衣服,肯定比不上薄烟的手背。但是薄烟并没有说薄荷用水杯砸了她的手背,水杯安静的呆在地毯上也就被人暂时遗忘了。薄荷看见薄烟的手背很红,可是那又管她什么事?既然要做戏,可定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和说辞要做到底的,只怕薄烟也知道自己根本讨不了薄荷的好处,所以也就暂时的安静了。

薄荷心里惦记着蔡青奕的日记本,但是现在明显两个人是不可能再单独相处的了。她自己在房间里用冰袋揉着肩,薄烟却被众人捧着回房去休息了。

薄荷放下冰袋,拿出手机来给湛一凡打了个电话。

“嗨,我的雅典娜,战况如何?”

薄荷在床上躺下,捂着自己的肩笑了笑:“既然都叫我雅典娜了,我会输吗?只是出了点儿小意外。”

湛一凡的一听,口气似乎就变得有些急切起来:“怎么了?没出事吧?”

“没事儿。”薄荷不想把这小事也告诉湛一凡,只道:“早点儿来接我啊。我今天斗累了,想回家吃饭睡觉。”

“嗯,马上下班。”

挂了电话,薄荷平摊四肢,想必薄烟经过这次已经正确的认识了自己的厉害,想她也不敢再轻易的招惹自己。只是那日记本……她却不知道是不是还拿得到。手里握着的录音笔也并不是真的要交给容子华,她想要的不是容子华知道薄烟的真面目,她想要的是蔡青奕的日记本。

“大小姐,老爷回来了。”田妈突然在门外敲了敲门道。薄荷一个骨碌从床上翻起来,她今天回来还很想对手过招的一个人……她的父亲薄光。

薄荷下床穿上鞋,又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仪容得体了才转身向门口走去。至从看过母亲的日记本,薄荷心里对薄光所剩下的感情便只有怨恨。怨他那样的抛弃母亲,恨他造成了她和母亲分离二十八年。恨他是那样一个薄情的人,无论二十八年前还是如今,为了他的事业为了他的家族都可以抛弃爱他的人。

薄荷也不想恨,因为恨会让她变得很累,会让她的心胸狭隘,可是谁能不恨这样的父亲?她做不到不爱,却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坦然放下。再一个道理,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薄荷扶着楼梯下楼,薄光正在沙发里坐着悠然的看电视。薄荷遥遥的向他看去,恍然间仿佛看到了二十八年前的那个‘阿光’。也是那个‘阿光’让母亲碎了心,失了身,一个人辛辛苦苦。薄荷很想问他是不是知道白合在哪里,很像冲上去直接拽着他的衣领问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可是,那股子冲动依然只是隐忍在薄荷的心底,她知道自己不会那么做。她不想忽略某些事,那就是日记本之后发生的事,她不想在知道真相之前就冲动的暴露了一切。他不一定会告诉自己,他也许还会做出她无法预计的事,比如告诉白合……然后白合继续消失?薄荷从那张照片上虽然能确定他们如今的确有联系,可是母亲为什么不出现,却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的,除非……她根本就是有心避着自己?

薄荷不想让自己那么的可悲,所以她一定要清楚白合当年所有的事,知道究竟是什么苦衷和隐情才让她们母女分开二十八年却不出现。和薄光摊牌,就不一定能得到最真的真相,薄荷正是清楚,所以才一直如此演戏,而且还要继续和薄家演下去。

薄荷下了楼,看着薄光,薄光似有所觉的向薄荷看来,脸上的表情无喜无悲,只是淡淡的问了薄荷一句:“受伤了?”

“没。”薄荷轻飘飘的回了一句,相比他给的那些伤害,相比他当初的那一个巴掌,薄烟的一个苹果真的不算是。

薄光却又道:“烟儿似乎动了胎气。”

这算是指责吗?薄荷心里冷笑,曾以为他对自己的态度在逐渐的改变,可如今看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多想了。他最关心的,永远只有薄烟。

“是吗?”薄荷轻步的走过去,在离得很远的地方坐下,轻轻的靠着沙发淡淡的道,“如果她不是那么生气,也不必自讨苦吃。”

薄荷的话,绝对的火药味十足。可是她就是不想再受委屈!

薄光有些诧异的看向薄荷:“薄荷,你妹妹结婚你不回来就算了,何至于一回来就惹她生气?而且你爷爷­奶­­奶­都和我说了,你如今是已经不把薄家放在眼里,你有多让他们大失所望,你不知道吗?”

原来,是都已经暗通款曲了,难怪会对自己如此态度。在他眼中,自己已经是极度的不孝女了吧?好像,在他眼中,孝顺是最重要的,子女不得违驳父母的一切意思。当初他不就是看着白合被爷爷­奶­­奶­为难,却也只是冷眼旁边不出言相助吗?

“你要怎么说我都没意见。我只说一句,”薄荷冷眼的看着薄光,此刻不再是像看一个父亲,只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目光让薄光心里微微有些惊诧,她这是怎么了?何以至于变得这么多?

薄荷微微的吸了一口气,浅浅的低声道:“让你们失望的不是我,而是那个真正的我,你们从未接受过。”他们从前看到的,从来都是只是他们心底最希望的自己的样子,而真正的自己,她需要的,她想要的,而她渴望的期盼的他们却从未看到过。

说完薄荷便缓然的站了起来,冲着薄光缓缓的笑了笑:“我看,我还是回去吧。不然,今晚这顿饭,怕是大家都吃不饱了。”心里都互相堵着,谁能吃得饱?

虽然她说出这些话,虽然她今天来薄家纯粹就是找茬捣乱的,虽然她也畅快了,可是谁能知道,她的心里其实并不是那么的痛快淋漓。她依然会有些难过,依然会有些失落,只怕是这一辈子她都做不到冷血女王了,没有那样的潜质!

说完薄荷就迈步向外走去,她虽然能做到心狠,可是同时这些找麻烦也像是一把双刃剑割着她的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的摆脱,看着他们的失望、失落和被自己弄得心慌意乱的表情时,自己才能痛快大笑?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变成真正的冷血女王?

也许,当真相明白的那一天,她才能朝自己心目中的真正‘冷血queen’迈进一步!而现在,最多叫做‘良心未泯’。

薄荷提前离开薄家,开着自己的霸气越野出了薄家大门。可笑的是,薄家竟然没有一个人挽留自己,不过她倒也不稀罕。将车开出薄家,五十米远的时候薄荷停下车,拿出电话来拨给丈夫湛一凡。

“喂?一凡……我已经出了薄家了,你不用来接我了,我马上回家……嗯,好拜拜。”

挂了电话,薄荷又启动车子向山下滑去,再一次离薄家越来越远,直到背后的别墅山消失在夜幕中。霓虹灯亮起,薄荷安静的开着车,听着小提琴乐曲,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薄荷戴上蓝牙耳机才接起电话,语速缓慢的‘喂’了一声。

“小姑,是我……”醇儿有些颤抖的声音传来,薄荷立即蹙眉:“你还知道打电话过来?”

“小姑我错啦。”

薄荷冷笑了一声,醇儿很明显的听到了那声冷哼立即不敢再隐瞒的开始交待自己的行为:“其实我昨天从窗户翻出去了,我知道你会发现的。我去酒吧还人情了,我发誓,我没事,真的。”

大胆的丫头,竟然跑去酒吧了!?薄荷真的很想骂她,好不容易走出那里,她竟然还敢回去!?去舞台上跳艳舞!?

“小姑,你生气啦?”醇儿许久没听到薄荷的声音便有些忐忑的问。

“废话!你能不生气吗?”

“小姑我真的错了,醇儿错了嘛。你原谅偶啦……”

薄荷冷哼了一声,还是问:“所以你现在那哪儿?昨天为什么没回来?”

“其实……我昨天在酒吧遇到姑父了,姑父还教训了我一顿呢。我自知没脸再在你们两个人之间当电灯泡所以就回出租屋了。”

“别告诉我你睡到现在?”

“小姑你真聪明,嘿嘿……”的确是睡到现在。谁让她一回来就被‘李叔叔’按在床上进行了一番‘教训’呢?

“不做饭就下去买点儿吃的,知道了吗?”

“恩呢,小姑我知道。小姑……那再见哦。等有时间,我回去好你们玩的!”

“好,再见。”

挂了电话薄荷直摇头,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醇儿好像有事情瞒着自己似的?

醇儿的确有事情瞒着她的小姑薄荷。那就是,她的李叔叔现在正在厨房里转悠呢,而她正窝在沙发里玩着拿着电脑灵活的玩着她最爱的网游‘骨头天盟’。

想到昨晚,醇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应该说是今天早上了吧?

清晨两点半,在姑父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这对‘狗男女’回到了小姑让给她的公寓,进了房间便很有默契的脱着对方的衣服滚上床压对方。

醇儿最初的想法是,自己一定要压他一次,自己一定要主导一次享受女在上的滋味。可是她小胳膊小腿儿根本抗拒不过对方,她是警察她当然有些身手,但那李泊亚那厮表面温和儒雅内在根本就是一头猛兽。醇儿的招数使在他身上根本就不管任何的作用,主导没做成,反而被­操­控。

好吧,虽然被­操­控的也很爽,醇儿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床上技术实在是好的让她眷恋,来两次三次都不烦的。虽然最后她的小腹总是有些痛,但他还算温柔,也会做好一切的防范措施,这方面很是细心。

但是,他们应该只是袍友关系吧?醇儿只记得自己做完就睡了,迷迷糊糊间醒来过,他不是走了吗?白天他的确是应该去工作的,可是为什么她到头再睡再醒来时,他就又在了?

打完电话醇儿就放下了电话,然后掇手掇脚的向厨房摸去。趴在门口,看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那个男人。

“李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醇儿就开始这样叫他,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这样大声的喊着。李泊亚回头看了醇儿一眼,眼睛已然去掉,那双妖孽的桃花眼深邃的望来,薄荷的心里便是一个咯噔。

她一个平民百姓实在受不起那样的眼神啊,杀伤力太大了!

厚着脸皮笑了笑,问:“嘿嘿。你做什么好吃的啊?”

“填饱肚子的。”

“……”她当然知道是填饱肚子的。让醇儿意外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会做饭?而且根据饭菜的香味,好像还挺可口的。

“你怎么会回来?工作不忙吗?”

“还好。今天的忙完了。”

“你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想知道?”李泊亚回头看向醇儿,醇儿立即点了点头,她当然想知道。他们又不是谈恋爱,所以他根本没必要回来给她做饭吃!还有他怎么能打开她的门?是不是偷偷的拿了她的钥匙?醇儿的疑问太多了。

“等会儿告诉你。”李泊亚转过身去,继续做自己的料理。

醇儿郁闷,只好转身又回到客厅抱起自己的电脑打自己的网游去。她的确是饿了,而且她又不会做饭,留在厨房做什么?所以,她还是去陪伴同打游戏的宅男们吧。

“蠢货,你到底会不会打啊?”拿起电脑,醇儿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小心被拉进了队伍去做任务了,什么时候选择的跟队?是好友‘萌乖乖’么?

可被的是醇儿竟然已经被杀了三次了!当然也被队友原地复活了三次,被医师加血了n次。醇儿正要奋起回报自己的好队友们时,旁边抢任务的一支队伍突然爆屏骂她:我看你一身装备,一身好武器都他妈的是浪费。蠢货,别给你们队丢人了!

萌乖乖:你才蠢货,你全家都蠢货!我们玉老大一定上厕所去了,等她回来尿杀你。

腐败魔鬼:只怕淹到尿缸里了吧?别给这里丢人了,你们最好快滚,别在这里跟我们抢。

腐败魔鬼?醇儿往上翻了翻,原来上面都是这个蠢货在骂自己,再看两个人的属­性­和职业还有装备,原来都是不相上下的。他是不服自己站在队伍里不出力却还被队员们无数次原地复活呢?以萌乖乖为首的队员们则一同和腐败魔鬼对骂,可腐败魔鬼就像是长了十张嘴似的不肯认输,甚至把萌乖乖也给拉了进去。

“好蕾丝边,别在这里丢人了。”

要知道,萌乖乖其实是个男人。可以骂她醇儿,但是绝对不能骂他醇儿和萌乖乖是好蕾丝边!

醇儿怒了,不回骂,只是默默的抽刀对着那腐败魔鬼一刀突然砍下。顿时血条爆掉,醇儿加把劲使了个技能,那腐败魔鬼身上一道白光闪过,‘碰’声到底。

醇儿将自己的长刀收回霸气的背在背后,世界屏立即爆出消息:腐败魔鬼被玉女娃娃杀死。

‘刷刷刷’屏幕上秒间就爆出无数条跟言。醇儿得意的哼哼,腐败魔鬼是‘天涯帮’的帮主,她当然知道。顿时,无数个人冒出来说要报仇,醇儿才不怕,她可是‘卖萌帮’的帮主,卖萌帮有仇不报以后还怎么卖萌?

萌乖乖说:玉老大,你真的太帅了。不过我们快跑吧,等腐败魔鬼复活了,我们再跑就来不及啦。

玉女娃娃:不怕,等我们先把任务做完。哇哈哈,腐败魔鬼,不服气就来找姐姐pk,姐姐随时恭候哈。

醇儿是真的不怕,反而是那腐败魔鬼该见识到她的厉害了,看他以后看着她不绕路滚的远点儿去。就算真的来pk,她也是放下话了,等着!

等醇儿做完任务迅速带着队员闪退时,就下了线。

李泊亚将饭菜全部摆上桌,擦了擦手看着醇儿淡淡的道:“吃饭了。”

醇儿总觉得有些怪,袍友还负责做饭的吗?不过还是立即爬了起来,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跑了过去。

“哇……”醇儿是真的被这一桌子的丰盛给吓到了,宫保­鸡­丁,鱼香茄子,青椒­肉­丝,啤酒鸭,上汤西兰花,清蒸鱼还有一个冬瓜排骨汤!他们两个能吃这么多?更重要的是,他怎么能在一个半小时之内做出这么多的家常菜!?而且……好吃吗?

醇儿咽了咽口水,伸手便要捻起一块­鸡­丁来尝尝,可惜还没捻起来就被李泊亚一只大掌拍在手背上。

“哇……好痛!”醇儿捂着手背痛叫,这一巴掌可不轻,这个混蛋,她的芊芊玉手啊。

李泊亚勾­唇­浅浅一笑:“知道痛,就去洗手!”

虚伪!醇儿心里狠狠骂道,不过还是转身向卫生间走去,洗手就洗手呗,那么凶,果然是个脾气古怪而又变态的叔叔!除了那张脸,除了床上的技术和那隐藏在衣服下的体魄,她看他根本就没什么可取的优点!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16 撞破以为的秘密

醇儿真的想不到,这李泊亚做的饭菜能这么好吃!好吃的她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醇儿最近吃过不少好吃的食物,自家妈妈就是一个好厨子,在湛家,在英国那都是吃了不少好吃的东西的,为此腰部还长了一点点­肉­呢。

可是饿了一天,醇儿又被耗尽了体力,睡到不久前才醒又打了那么一会儿游戏,可以说整个人都已经饥肠辘辘了。现在就是一碗泡面她都觉得是美味,更何况本就是烹饪高手李泊亚做的饭菜呢?

醇儿吃了许多的菜,还­干­了两碗白米饭,到最后又喝了两碗汤,直到整个人仰在椅子上完全无法动弹时才放过了自己。

“嗝~”打了个饱嗝,醇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了捂­唇­看向对面吃的到不多的李泊亚脸皮很厚的笑了笑:“嘿嘿……李叔叔,你做饭怎么这么好吃?”

李泊亚瞟了醇儿一眼,见她吃饱了自己也慢慢的放下筷子。

“吃饱了?”

醇儿满足的点了点头:“嗯,撑得已经不能动了,绝对能张三斤­肉­……”想到这里,醇儿就想默泪,东西好吃可会变成脂肪啊。

“运动运动吧。”李泊亚起身便走了过去里,一边走还一边解着衬衫的扣子。

醇儿惊讶:“我才刚吃饱!”说着有些想要跳下椅子便跳的动作前兆。

李泊亚大步而来,抓住醇儿的手腕拉进怀里,将醇儿抱了起来自己转身一坐,在椅子上坐下来,醇儿则放在他的腿上,勾­唇­一笑,低着头问:“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给你做饭吗?”

醇儿拉着衣襟防备的反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李泊亚拉开醇儿的手,­唇­靠近醇儿的耳朵,含住她的小耳垂轻轻一吮。这里,是醇儿的敏感地带,每次她都能为之颤抖,他似乎已经了解了她身体,比她自己还了解。

久久,男人喘息着才对怀里已经衣衫半敞的醇儿低喃道:“吃饱了……才好­干­活。”

薄荷将自己素描的图画递给湛一凡:“喏。我素描的。”

“岳母的照片?”

薄荷点了点头:“嗯。那个匣子里,有二十多张照片,几乎都是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只有这一张,看得出来应该是这两年的。”那憔悴的身影,当真是让薄荷心酸至极。她以为,白合的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至少应该过的很少,或者已经另嫁他人了,可是为什么侧影会如此的寂寞孤独?

薄荷画的很清晰,就连背后的建筑物都清楚的描上了。不过对于湛一凡来说,这并不算是提供信息。

“如果能把照片拿出来,对于找到照片里的景物会更容易。这样太模糊了。”

薄荷失望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湛一凡扣住薄荷的肩拍了拍:“不,你画的很好。可是有些信息,也许就在背后的建筑物上,还有太阳照­射­的角度,那都是分析地理位置的最佳证据。”

薄荷咬了咬牙,眼神清澈:“那我下一次再去偷出来!”

“好,下一次我陪你去。那现在告诉我,今天回薄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回来郁郁寡欢的?”说着,湛一凡的手指还轻轻的刮了刮薄荷的鼻梁,薄荷正坐在湛一凡的腿上,因为他刮鼻子的动作便不由得扭了扭,如此一扭湛一凡却不自在了,手就开始不老实的在薄荷身上摸来摸去。

薄荷躲着湛一凡的手,躲不过就急忙的拉住,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今天去薄家是捣乱的。”

“我知道。”

“看了妈妈的日记,又看了以为昨天给我看的视屏,我心里郁闷不过,就想去薄家找茬。虽然我一个人战胜了他们所有人,可是我却没有胜利的喜悦,为什么?是不是我还不够狠?”

“宝宝。”湛一凡挣开薄荷的小手,抚上她的脸蛋儿微微一笑,“宝宝,这样的你,才够资格做人民检察官啊。”

“是吗?”

“不管多坏的人,永远拥有一颗怜悯慈悲之心。”

“可是善良的人才被欺负,我不想。”薄荷摇头,她真的对自己残忍的足够了,而她一向也不认为自己是善良的角­色­。

“不是善良。而是不管他们对你还是别人做了再多错事的人,你都不会真正的完全恨他们。你可以狠,可以耍手段,可以报复与惩罚,可是不能恨,知道吗?恨,太累了,何必让你自己变累?你拥有一颗坚强的心,但是这颗心同时还非常的柔软。你有感情,你和那些没有感情的人不一样,你是我的宝宝啊。”

湛一凡的话,就像是推开了薄荷心里的一道门,渐渐的她仿佛有些明白了什么似的。

“况且,”湛一凡眯了眯双眸冷冷一笑,“他们还不资格让你去恨。你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其余的大可不必多想。”

薄荷想了想,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湛一凡总是能教她一些深层次的东西,让她一次次的成长,让自己的内心变得强大,他知不知道她是多么感谢自己有这样一个丈夫!?

伸手捧着湛一凡的脸,薄荷主动的吻上他的­唇­。轻允、重吮,探出小舌闯入他的口中,还伸出小手主动宽衣解带……

临近关头,却突然拉住正伸手向床头去拿在英国便开始用的东西的湛一凡,一脸温柔的望着已经临近只摇了摇头:“一凡……不用……那个……我们生个孩子吧?”

“孩子?”湛一凡低头迷离的望着薄荷,似忽然不解她怎么提出此要求。

薄荷点了点头,伸手缠上湛一凡的颈脖,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和嘴­唇­,温柔的道:“生个我们的孩子。反正迟早都要生的,他们说……三十岁之前生养对身体也好。”而且,他已经三十三岁了,别的男人孩子都已经可以打酱油甚至上小学了,他却丁点儿不着急这问题似的。

湛一凡即便此刻已经忍得痛苦,却还是蹙着眉有些犹豫:“真的吗?可是孩子……不是很烦?而且,我们的二人世界……”

薄荷猛地切断他的话,拉下他的身子贴近自己,温柔的抚摸着他紧绷的背脊只道:“妈妈一定很喜欢小宝宝的。”

“宝宝……”湛一凡蹙眉,“我只有你这一个宝宝。”

薄荷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还孩子气的幼稚。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薄荷的表情已经温柔似水:“你想啊。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就连小胳膊小腿儿都是我们造出来的。女孩像你,男孩儿像我,一定很好看。或者……把我们各自的优点吸了去更好!”

湛一凡听了也有些心动,加上薄荷那温柔期盼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伸手挑起薄荷的下巴,捏着指尖那腻滑的肌肤,低头便重重的便吻了上去。虽然没有回答,可是他的动作却表明了他的同意,薄荷嘤咛着攀上他的肩头,回应承受他的激|情和渴望……

薄荷实在想不到,孟珺瑶会这么快的追着脚步而来。

早在英国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孟珺瑶,她的眼神就清晰的已经向薄荷转达了她的心思,她喜欢湛一凡,她怨恨着自己。所以,薄荷对孟珺瑶这个‘情敌’还是有些潜在的‘不安感’的。并不是不信任湛一凡,相反的是她非常信任自己的丈夫,她不信任的是孟珺瑶的感情,她怕太深,总是要费心的。

孟珺瑶坐在客厅里,薄荷刚从楼上下来就看到了她。彼时薄荷是准备下楼吃午餐的,吃过午餐准备去醇儿那里看看,可是她没想到竟然会在楼下看到孟珺瑶?

孟珺瑶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薄荷,态度轻慢的也只瞟了她一眼,便转开了自己的视线,然后似是对自己的突然出现做出解释:“我这次到中国是因为工作。伯母同意我住在这里。”

刘姐在一旁拘谨为难的看向薄荷:“夫人,老夫人打过电话交代过,所以我们才……”

薄荷罢了罢手,刘姐能放孟珺瑶进来薄荷就已经猜到了,必定是自己的婆婆亲自交代过。

薄荷扶着楼梯继续往下,落了地才淡淡的向刘姐交待道:“给孟小姐安排一个客房,收拾­干­净点儿。”

“是。”刘姐转身就去忙这事儿,薄荷向餐厅缓慢行去,坐下来才眼神轻轻的落向那孟珺瑶道:“孟小姐,过来吃午饭吧?”

孟珺瑶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转身却走:“我不饿。我先休息去了。”

薄荷勾了勾­唇­:“那祝你休息的好一点儿,放心,这宅子没人会打搅你。”

孟珺瑶微微的顿了顿脚步,回头用微些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薄荷。薄荷耸肩:“怎么,有什么疑惑或者不舒服的孟小姐说便是,我一定会尽一家之主的职责尽量帮你的。”

孟珺瑶蹙眉:“一家之主?”

“女主人……应该也算是吧?”薄荷看向孟珺瑶轻轻的眨了眨眼,微微疑惑的模样显得很无辜,可是看在孟珺瑶的眼里却无疑是一种挑衅。

“你是女主人?”孟珺瑶冷喝一声,“自恃甚高!”

“嗯哼。不服气的话,可以问问你的凡哥哥。”她相信,孟珺瑶不会这么蠢。

“你……”孟珺瑶顿时气嘢,薄荷承认,自己某些时候的确有气死人不偿命的能力。

不过孟珺瑶毕竟也不是个普通角­色­,生气的神情很快就又自我调节收了回去,只是对薄荷冷冷一笑,转身便朝着刘姐之前消失的方向而去。

薄荷看着孟珺瑶消失的背影才微微的叹了口气,张姐将盛好的­鸡­汤递给薄荷,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也不敢说话。薄荷看张姐那拘泥的模样便微微的笑了笑:“你也下去吃饭吧。张姐,既然你和刘姐都是要长期在这个家帮佣的,有些话也不瞒你。对这个孟小姐好吃好喝好睡都招待着,她是你们先生的朋友,也是老夫人疼爱的人。最好不要得罪她,我也不想看到你们被为难的样子,做事仔细一些就是了,好吗?”

张姐对薄荷竟然还安慰她而感到感激,立即点了点头:“好的夫人。”

薄荷笑了笑,低头喝汤吃饭。

用完午饭薄荷上楼去换衣服准备出门,刚刚走到更衣间就听见搁在房间里的电话在响,于是薄荷又折回身去找电话,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婆婆宋轻语的。薄荷的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如果是孟珺瑶的主动要求,婆婆不可能会拒绝,所以薄荷心里并不怪婆婆同意孟珺瑶入住别墅,只是婆婆现在打来电话……薄荷还真的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犹豫的接起电话,婆婆喜悦的声音传来:“荷儿啊,你还好吗?和一凡回去没事儿吧?”

“嗯,妈,我们挺好的。您和爸爸都还好吗?爸爸的身体没事儿吧?”

“你爸爸没事儿,我们都挺好的。现在还没上班吧?”

“嗯,还有几天的休息时间。”

“这个……瑶瑶到了吧?”

薄荷转身走向更衣间,淡淡的答道:“嗯,到了。”

“荷儿你别生气啊。妈妈知道不该答应她的请求,可是她说她刚去中国人生地不熟,从前孟湛两家的关系这样好,现在他们又恢复了投资,所以妈妈不能拒绝她。”

薄荷将裙子取下来搁到一边,微微的笑了笑:“妈,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她待不了多久就会回英国来的。而且,你要相信一凡哦,一凡的心里只有你。”

“妈……”薄荷微微的笑了笑,“我知道。”正是相信湛一凡,所以才能那么平淡的接受孟珺瑶的突然出现,甚至接受她突然住进湛家的这个事。湛一凡在认识孟珺瑶的二十年里都没有喜欢上她,薄荷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薄荷换上衣服便出了门,走到门口突然回了一下头,她总觉得孟珺瑶刚到的时候盯着什么地方在看,现在自己顺着方向望去才明白,原来孟珺瑶看的是自己和湛一凡的那一套古风嫁衣照。

薄荷驱车到之前租的房子,她并没有告诉醇儿自己要来,只是到了楼下才给醇儿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小姑你要来?现在吗?”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仅惊讶还带了些恐慌,你在­干­什么坏事?”

醇儿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收拾房间,一边讪讪的才回答:“嘿嘿,怎么会呢。人家只是在打游戏,你现在在哪儿啊?”

“爬楼梯。”薄荷冷冷的道完便挂了电话。醇儿呆呆的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惊叫了一声立即穿上鞋,拔下床上的毯子便往床下塞去,垃圾桶里的垃圾也赶紧栓了起来扔到一旁,床头的避孕套全部扫进抽屉里,水杯、牙刷……醇儿突然发现,明明就是袍友关系的李泊亚怎么在自己的屋子里留下了这么的痕迹?

这个混蛋叔叔,这两天总往这里跑,勤快的让她都要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地方住了!虽然他也是几乎每次做完洗个澡就走,从不过夜。

可是醇儿每次睡醒,他几乎都会在厨房里转悠……!

醇儿慌张的收拾着房间,门突然被敲响,醇儿再三确认了房间里没有什么男人的痕迹了才别扭着向门口走去,打开门便乖乖的站在一旁,对着薄荷谄媚的献上笑脸:“小姑……”

薄荷拧眉:“这么久在­干­什么?”

“关电脑!”醇儿打了个响指,“我正准备出去呢,其实。”

“我刚来你就要走?”薄荷意外的看向醇儿,她在楼下的时候她可没说。

醇儿乖乖的直点头:“嗯!我马上就要上岗工作了,所以和同事约好了去逛一逛的。”

“所以……你这是撵我走?”薄荷侧身迈步走了进来,醇儿心惊胆战的立即跟着。薄荷原本想去沙发那里坐一坐,至少水要喝一杯吧?可是路过卧室时脚步却一顿,扭头奇怪的看向醇儿问:“你的床单呢?”

“哦,洗了!”其实是早上才刚刚翻云覆雨过……所以有点儿印记。醇儿心虚啊,现在就算是一点儿印记,她也不敢让小姑这­精­明的女人看见。

薄荷‘哦’了一声,倒是完全没怀疑醇儿会骗自己,会瞒着自己做什么事。

“给我倒杯水,让我解个渴。”薄荷伸了个懒腰,她发现不工作,每天就真的很闲很无聊。所以她今天突然来找醇儿也纯属是打发时间的。

“哦,马上。”醇儿立即撒腿跑去倒水,可是门却没关,薄荷看醇儿那猴急的模样顿时谁也不想喝了,站起来便道:“算了,算了。你要出去的话,就赶紧出去吧,我不喝了。”

“啊?小姑为什么啊?”醇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不是很急吗?去哪里,要我送你去吗?”

“不不不。”醇儿立即摇头摆手,冲着薄荷笑得更加谄媚:“小姑,还是喝点儿水吧,这点儿时间我还是不急的。”

从醇儿家里出来,薄荷坐进车里顿时觉得好无聊。湛一凡在忙工作,这两天也确实没什么时间陪自己。也不知道他那事儿究竟处理的怎么样了?要不,去看看有力那小子?

薄荷想到便启动了车子,一甩尾一刷车子便向中心医院的方向驶去。

洛以为最近工作总是漫不经心,由于她的不上心已经出了好几次意外。例如给病人开病例单子,明明对方是早泄,却给人家开成了治疗阳痿的单子。例如给病人检查的时候,明明要检查腹部,她却直接脱人家的裤子,脱完了自己还一边尖叫一边打着对方喊变态。病患苦不堪言,主任莫名其妙,洛以为自己都觉得自己要人格分裂了。

这里面的原因无疑只有一个,那就是尤里&8226;马丁森这个男人失踪了。无论她打多少通电话,永远只传来‘对不轻,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样冷硬而又机械的回答。她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是不是要放弃了?是不是不要她了?是不是失去耐心了?是不是那些做作的虚伪的表现的好,都是假的!?都要全部收回去了?

洛以为刚刚又搞砸了一个会诊,主任说如果她再这样下去,就要考虑她的医德医品甚至医术的问题了。她觉得很烦,她想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这份儿职业是她千辛万苦才奋斗到如今的,她不想失去。可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德国男人,根本静不下心来。她知道,自己并没有爱上他,她只是执著的想知道一个答案而已。

“住院部那个德国帅哥今天好像终于有些清醒了……”

“好帅啊,像电影明星似的。”

“就是就是,你不觉得他比帕丁森&8226;罗伯特更有型吗?”

两个住院部的护士从旁边走过去,就连薄荷都听到了她们的讨论,心里还在想着有力那祸害就连住院都免不了去迷惑小妹妹。可是洛以为却听闻未闻似的,坐在长椅上望着远方淡淡的发呆,这模样……还真的像极了薄荷记忆力白合的那张照片!同样的表情,心里在想着什么?

“以为?”薄荷轻轻的推了推洛以为,洛以为醒过身来,恍然的看向薄荷:“薄荷……?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看病人啊。”薄荷挥了挥手里的花束,“你怎么不去会诊,在这里发什么呆啊?”

“薄荷我……我最近情况很糟糕,工作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所以领导批评我了。”

薄荷想到洛以为从前帮自己那么多,这个时候看到她心情郁闷自己还真的不忍就这么走了,于是立即坐下来按着她的手问:“怎么了?”

“就……”洛以为不知道该怎么说,该和薄荷说吗?可是她当初犹豫,就是怕出现如今的状况。这算不算是自己飞蛾扑火自食恶果的行为?薄荷一定会骂她的吧?

薄荷等着洛以为的回答,她现在心里已经确定洛以为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而且看表情,似乎是和男人有关?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和一个男人失去了联系罢了。”叹了口气,洛以为终究是没勇气说出有力的名字,可是却还是忍不住的向薄荷吐露了心思。

“没联系?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就是突然失踪了。我没和你说过……他说……想和我培养感情,你去英国的这些天,我们就一直在相处,原本都是好好的,可是突然就失踪了。我想他也许是和从前那些男人一样,都失去了耐心,都放弃了我吧。”她是男人们身体意识的美女和尤物,可是没有一个男人会真的愿意只看着这个美女却不吃,不吃美女的野兽,永远都不是好野兽。

洛以为正是因为早就认清了男人的本质,所以才对男人越来越不上心,越来越冷眼旁观着自己的每一场恋爱。可是这一次,她原本也是冷眼旁观着的,但是有力对她的那些细节似乎打败了她的冷静,他的突然失踪竟然让她开始情绪深陷,但越是深陷却越是痛苦,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她不可以让自己陷入其中,她必须保持冷静才不会受伤害,可是她真的努力的挣扎了……结果却依然还是这样!

薄荷不知道洛以为说的是谁,可是却听得出来,她这一次的失落和魂不守舍。

“好以为,既然是他自己失踪,要么他就自己出来,要么你在这里­干­着急伤心也是没用的。如果他和以往的每个男人一样,那他根本就不值得你等待你怀疑和如此的失落。但如果他是有苦衷的呢?”也许是自己正身在婚姻中,所以薄荷如今想事情已经比以往感­性­了许多。她也看出来以为这一次与以往的任何一次的不同,所以才说的更加的小心和犹豫了一些。

洛以为迷惑的看着薄荷,薄荷站起来将洛以为拉了起来:“好了,别再想那么多了。走,陪我去看那个病人吧。”说着还将花束塞入了洛以为的怀里:“帮我抱着。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应该是见过的。”

洛以为也没把薄荷的话放在心上,直到薄荷淡淡的继续道:“就是婚礼那天伴郎中的一个。这小子,虽然每次都看我不顺眼似的,而且据说人也很花,可是我觉得还是个靠谱的人。如果私生活能­干­净点儿那就更好了……”薄荷轻喃,也没想着洛以为能听进去。

这个时候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也只不过是想分散洛以为的注意力,她也怪自己少关心了洛以为,洛以为对自己的事情那么的上心,自己却整天只想着自己的事儿忽略她的身上也许也发生了什么,薄荷觉得自己自私了,所以真心的忏悔。

洛以为抱着怀里的花蓦然一紧,扭头看向薄荷,脸­色­有些苍白:“是……那个德国男人吗?”

薄荷点了点头:“嗯。前些天受伤了,伤得挺重的。”那个时候因为湛一凡说要封锁消息,所以她也没和任何人提及,这两天据说有了好转甚至有些清醒,所以今天正好无聊的薄荷也就前来探视探视。

洛以为握住花束的手已经紧紧的捏成了一个拳头,他们就在一个医院……她每天就在这里上班,可是她竟然不知道他就在这里的住院部!?他受伤了吗?他怎么会受伤呢?那么神采飞扬,那么高大伟岸的男人,那么强健的体魄,怎么会受伤?

洛以为的脸­色­很诡异,薄荷自然是注意到了。而且,得到薄荷的确定点头后洛以为就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薄荷看着洛以为已经远远的抛下自己而去的背影心里顿时有了些疑虑,洛以为一直隐瞒的事情,一直断断续续,还有刚刚所说的心情……难道!?

薄荷对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念想而感到不可思议,可是却又那么的肯定,肯定洛以为这事儿一定和有力有关系。洛以为的表现……实在太明显了!

薄荷立即迈步跟了上去,洛以为走得很快,已经挤着电梯已经上了楼,薄荷看着洛以为消失在电梯缝里的背影心里的怀疑却是越深。转身进了另一部电梯,薄荷心里的担忧是越来越深,怀疑也是越来越多。

洛以为在护士台急急的问了有力的病号房,在得知三号vip室时洛以为也没想薄荷的存在便转身朝三号病房去了,薄荷就跟在后面,看见洛以为的背影慢慢的跟上。

洛以为轻轻的拧开3号vip病房的门,在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一个人影时,心里的感觉有千百种。心酸,黯然,失落,轻松……还有微微的刺痛。

有力的身上围了好几圈的纱布,此刻正半坐在病床上,手里正握着电话在与人通话,声音淡淡的冷冷的,有如他本人平日里的冷酷风格。听到开门声,也只以为是护士,因为余角是白­色­的袍子。可是顿了一会儿对方似乎也没进来,自己便轻轻的看了一眼,只是一眼神情却愣住了。

“以为……?”脸上出现的,除了惊讶之外也有惊喜。

洛以为扔下手里的花转身便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跑什么,可是她控制不住的想跑开的欲念。

“以为!”一声低喊,无奈一阵砰响,洛以为的心一惊,还没跑两步却看到了薄荷抱怀正悠哉的盯着自己的样子。洛以为心里一个咯噔,完了,她一时情绪失控竟然忘了薄荷!

薄荷耸了耸肩:“进去啊,跑什么?”

正说着,­祼­着受伤的上半身,下半身穿着病服的有力就光着脚跑了出来。

“以为!”有力看也没看薄荷在这里便从后面一把将洛以为抱紧了怀里,“你怎么来了?我……我……”有力竟然变得结巴了起来,洛以为看着薄荷拿‘幸灾乐祸’还有‘质疑’的眼神,再也受不了的转身一把推开有力。

“别碰我!”以为冲着有力大吼。

有力的脸­色­猛的一白,脚步也向后退去两步,因为洛以为似乎推到了他的伤口。洛以为看着有力,满脸的失望:“如果我今天不是无意间知道你受伤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以这种方式甩了我,你太无耻了!”

“以为,我不是……你听我说……”有力急切的想要解释,洛以为却似乎已经认定了心里的想法,捂着耳朵摇头大喊:“解释也没用!你现在好好的,都已经好几天了,别告诉我你没有机会打电话给我说。我以为,你是真的想要和我好好相处……可是现在看来,我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说完,洛以为转身拉着薄荷便大步而去,薄荷回头看了眼冷着脸僵硬着神情的有力,原本看戏的心思此刻也是真的没有了,原本的怀疑也算是确定了。

有力的脸渐渐的消失,薄荷的心里此刻是五味杂瓶。说真的,刚刚在怀疑以为和有力的事情的时候,薄荷就已经很不安了,不安的是有力的过往,不安的是有力这个花花公子竟然敢勾搭单纯善良的洛以为!原本,薄荷是想要打击有力几句的,原本薄荷是想要规劝以为早日回头是岸的,可是在看到有力那模糊的表情,在看到有力光着脚跑出来的模样,还有那急切欲解释的神情时……薄荷犹豫了。

洛以为趴在桌子上哭的很伤心,薄荷抽了几张纸塞给她,伸手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美了。”

“我宁可我是个平凡长相的女孩子。呜呜……那样那些男人就不会勾搭我,就不会不断的伤我的心了……”

“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我也是知道他才刚刚醒过来……”薄荷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按理说,自己应该理智的在这个时候劝道以为抽身的。可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向着有力的?

以为伤心的摇头,抬起满脸是泪的脸看着薄荷:“薄荷,你不知道他是个花花公子吗?他的大脑只跟着下半身思考,他的思想下作,他对我根本就是抱着想上床的心思的。你不知道的……”

薄荷顿口,根据有力以往的行径,薄荷还真的不敢否认有力看上以为不是因为以为的脸蛋儿和身材。

“那个……你的­性­格这么可爱,对不对?你的内在美,比你的外在美还要好看。”

“可是他看不见!他要是看见了,我们离得这么近,我就在五百米不到的地方,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这些天我打了多少电话,我留了多少言……我知道他是想甩了我,他是不耐烦了……可是他这样也太无耻了!”

薄荷看着以为那哭鼻涕的样子,许久深深的说了一句:“以为,你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我当初答应和他相处也不过是想看看他究竟能坚持多久罢了!”

“那你还为什么要生气?不在乎,就不会生气。在乎,才会生莫名其妙的气。”

“我……”洛以为顿住,看向薄荷。薄荷耸了耸肩:“傻孩子,有力的魅力我知道。大街上的女孩子看到他那么冷酷的男人都会心动,更何况这些天他对你的穷追猛打。如果我没猜错……他给你做饭了吧?”

洛以为点了点头,看怪物似的看着薄荷,自己明明什么都没给她说,她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其实,能吃到有力那家伙吃的饭还真不容易。可我知道他做饭很好吃,他自己也并不喜欢做饭,会做几样高档的完全是被逼的。什么家常菜,几乎是不碰的……他该不会每天给你吃生鱼鲍翅吧?”

“怎么可能……他给我做的是各国的早点,是各个国家的料理,每天都几乎不一样……”洛以为有些怀疑薄荷的话,不会做家常菜?可是他做过啊,很好吃,而且是她亲眼见到他做的。除非他是后来再学的?

“一凡同志的厨艺只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而有力和李泊亚二人的优点就是他们这方面都比湛一凡强。”薄荷拍了拍以为的肩,“别那么冲动的先入为主的想那么多,也许冷静下来,他自己就会来和你解释。如果他来解释,说明他的态度真的很认真。如果他没来,那你也不值得再为他流一滴眼泪,再为他伤神,生气和难过。知道吗?虽然我的确觉得他不是个靠谱的男朋友……不过在我的监督下,他还敢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嘛?我也相信你能保持自己的底线的!”

薄荷确定了,以后一定会更加牢牢的锁定有力那厮的。

洛以为实在想不到薄荷会这样好,她以为薄荷会反对,会激烈的反对。可是薄荷这态度绝对是中立的,不阻挠也不鼓励,这却已经很让洛以为感动了。

“薄荷,你真好……”洛以为扑进薄荷的怀里抱着她险些大哭。薄荷拍了拍洛以为的肩:“你这么二,我不对你好,你可怎么办?”

洛以为:“……”她抱着她继续高兴呢?还是推开她继续伤心的哭?

安抚了洛以为的情绪薄荷从就诊楼出来。刚刚走在花园里,就接到一通电话,看电话号码薄荷勾了勾­唇­接起来放在耳边并未主动说话。

“夫人……”

薄荷轻轻的‘嗯’了一声:“什么事?”声音很淡很冷,想那边的人是猜不透她此刻的情绪的,想必‘忐忑’二字此刻是离不开那人的心情。

“她……怎么样?”

“骂你下作。”

“我就知道……”

“你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打算和她玩玩?”

“如果是后者你一定会砍我。”

“而且会砍死。”

“我怎么会自寻死路。”

薄荷满意的勾­唇­,也许是自己结婚了的原因?总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爱情……能改变一切。

那边的有力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开始的确是受她身材和模样所吸引,可是后来是真的想和她处一处。我不知道自己能保持这份儿新鲜感多久,可是今天看到她生气的模样,我是真的恐慌了。”

“让她冷静冷静,寻个好时机,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希望在你的心还没确定下来,不要动她。不然,你一根手指动了,我就切你一根手指。哪里动,切哪里,希望你明白。”

啪嗒挂了电话,薄荷脚步轻快。坐进车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知道了洛以为的秘密,心里隐约似乎多了一件事。如果是陌生人她可以不管不顾,可是洛以为不行,是她最珍惜的朋友。但是她这一次竟然会相信有力那厮,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了。

给湛一凡打了个电话,那边一声‘宝宝’薄荷便轻轻的应了一声:“一凡,因为你,我的感情世界……好像丰富了不少。”

“嗯?”

“回来和你说,你的好下属可做了件大事儿!我现在要去薄家,今晚你一定要来接我。”

那边人低笑:“好……我去接你。”

薄荷笑着挂了电话,看向前方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一次,她要把那张照片偷出来!启动车子薄荷才想起来,孟珺瑶的事情似乎还没给他说?他知道了吗?如果知道,怎么也没和自己提及?

------题外话------

——偶们薄荷这两天人品好,明天会撞破薄烟的某个秘密哦。o(n_n)o~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17 薄家惊心

薄荷依然是将车停在门厅口,下车将钥匙递给王权:“麻烦了。”

王权并不多言,接下钥匙开着薄荷的越野车便向车库而去。薄荷转身向阶梯上迈步而去,说实话,这个时候还早,离薄光往常下班回来的时间至少还有大半个小时。所以对于薄光坐在客厅里的身影,薄荷是有些意外的。

既然他在,偷照片的行动就有些麻烦了。

“大小姐。”田妈疾步而来,看到薄荷率先问候。

“田妈你好。”薄荷对着田妈微微的笑了笑,听到薄荷的声音薄光扭了头,看见薄荷有些微微的一怔。

“你……怎么回来了?”这是薄光至那日不欢而散之后说的第一句话。这期间,薄荷没有打过电话,薄光自然也是没有半点儿问候的。薄荷知道,薄氏最近的效益还不错,前后两个女儿结婚,所带来的商业效益绝对是不容小觑的。

“回来……看看你们。爷爷­奶­­奶­呢?”薄荷并没有叫薄光一声‘爸爸’,薄荷的眉宇间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有些紧锁。

“原来你还知道惦记你爷爷­奶­­奶­?”

薄荷微些的沉默,她不惦记,她只是想找个话题,并不想尴尬的只站在这里。说实话,她从前敬爱的爷爷和­奶­­奶­已经随着白合留下的日记而消失,随着自己越来越明镜似的心而远离,爷爷­奶­­奶­每一次想要做到将她和薄烟的一视同仁却又没有做到时给她的伤害,她已经受够了。

薄光见薄荷沉默,只以为她是在内疚,良久之后便道:“你爷爷­奶­­奶­陪着烟儿去散步了。”

“烟儿最近总在家里吗?”薄荷很怀疑,为什么她每次回来薄烟都在?薄烟嫁到容家去,难道就从不呆在容家好好待产?容伯母又怎么会让她随意地乱跑回来?容子华呢?他也允许吗?

“我们没白疼她,所以她有良心!再说娘家的人总要比她婆家的人照应的好!”身后一道风凉话传来,薄荷微微敛眸,听声音不回头也知道是谁了,蔡青奕。

“这么说,有没有良心,还真的和父母疼爱成正比了。就是不知道容家人知道了妈你刚刚说的话,该怎么想了?”薄荷轻轻的转过头去,毫不客气的对上蔡青奕的话。

蔡青奕已经走到了薄荷的身后,听到薄荷此话,脸上的神情再次难堪,伸手便重重的在薄荷的臂膀上掐了一把:“你个死丫头,如今真的是早饭了不是?我每次和你说一句话,你就像仇人似的给我顶回来!”

薄荷吃痛,却也只是一个皱眉。说实话,她不想和蔡青奕这样的女人动手,她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薄荷,而她走的如此之近伸手掐自己的动作又是如此之快,她刚刚根本还来不及躲避就已经遭了毒手。

薄荷捂着手臂,隔着衣服也能掐的如此之痛,只怕是使了百分百力气的!

薄荷退了几步,自动的远离了蔡青奕,眼神微冷,一声冷哼:“从前还不知道,原来母亲喜欢掐人这一招的,看来从前你对我还算是客气的?”

“你知道就好!”蔡青奕微微的扬起下巴,此刻只为自己发泄了一口怨气而内心正爽,却已经忘了薄光就在客厅里,而且显然更加的忘记了薄光往日里给她的那几分警告!

薄光身形一晃站了起来,走到薄荷身边将薄荷拉到了一旁,也没看薄荷,而是直接冷眸­阴­沉的睇着蔡青奕:“你做什么!?”

蔡青奕经不住的一缩,她真的是得意忘了形,自以为走到薄荷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总能掐到她泄气,可就是真的忘了薄光曾经的警告!而且她知道这薄荷今日里把薄光是气得不轻,在他面前提及便会黑脸,她还以为他对薄荷也不会在维护……

蔡青奕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惊慌:“阿光我没有,就是……”

“不许叫我阿光!你给我过来!”薄光竟然怒吼一声丢下薄荷一把抓过蔡青奕的胳膊,提着就往一楼的书房而去。薄荷放下捂着手臂的手,看向薄光拎着蔡青奕离开的背影心里是一阵冷意。

不许叫他‘阿光’?可别让她知道,这‘阿光’的称呼是白合的专属!薄荷是不会相信薄光这样的男人的,他薄情寡义,他­阴­险狠辣,他对爱他的人从不留情……!即便他是自己的饿父亲,可正因为这样所以她才认得更清!薄荷更不会认为,薄光刚刚对蔡青奕的发怒是对自己的心疼和维护,是因为自己的脸吗?长得太像妈妈?

薄荷可不认为他爱着自己,这些年……他的爱实在是太少了,少的曾经让她呕心沥血!

薄光消失,薄荷立即向楼上走去。不趁着这个时候下手,还待何时?薄荷扶着楼梯往楼上快步而去,身影还未完全消失就听见背后传来­奶­­奶­的声音:“烟儿啊,你小心点儿。”

“­奶­­奶­我没事儿。”

“听你­奶­­奶­的,别走得那么快,我们是老骨头了,经不得吓。”

就在这时候,薄荷听见薄烟的声音:“姐?”

想必是已经看到了自己还来不及闪退的背影,薄荷心里一声哀叹,只怕又耽误了机会!转身只好下楼,恭恭敬敬的还是唤了声:“爷爷­奶­­奶­。”再看向薄烟,却也只是微微一个点头。

­奶­­奶­似乎还余气未消,爷爷也­阴­沉着脸。

薄烟却是一副已经忘了之前而善解人意的模样,挽着­奶­­奶­温柔的道:“­奶­­奶­,你就别生姐姐的气了。上次是我不对,虽然动了胎气,可是宝宝还是没事啊。也是我把姐姐摔倒地上的……姐,对不起啊。”薄烟看着薄荷,眼里慢慢的都是歉意,看来最近演技进步,更上一层楼了。

“烟儿你不必道歉!”­奶­­奶­扯住薄烟,怒气冲冲的道。

一向不太爱说话的爷爷也是满脸怒容的瞪着薄荷道:“就算烟儿因为生气用苹果砸你。你也知道她有身孕,知道她是妹妹,你这个做姐姐就不能像样点儿吗?说那些惹烟儿生气的话,被砸就是你该!”

薄荷心里一苦,看来,自己演的戏已经被薄烟用另外的借口圆了。做姐姐就应该为了妹妹受委屈吗?还是这样一个妹妹!?薄荷承认,自己从前的确是这样想的,而且也为了薄烟说尽了委屈,可是她已经受够了,不想再受了!

薄荷并没有因为薄烟那‘善解人意’的安抚和微笑而妥协,她冷艳的看着薄烟,冷冷的问:“那请你告诉我,我究竟说了什么惹你生气的话了?是关于容子华吗?啊……我的确是说了……”

“姐姐,请你别说了!”薄烟突然捂住自己的脸,“我相信子华。相信他的心里只有我,我不相信他在我怀着他孩子的同时心里还有别人……”

薄荷眯眸,薄烟你果然是科班生出来的,你果然从小就是专业的演员!

­奶­­奶­抱住薄烟:“够了,薄荷你别再说这些乱七八糟胡说八道的话来刺激烟儿!烟儿这两天都住在家里,就因为你说的那些混话,你还不满意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薄荷明白了。她改编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于是把这一切的过错都推到自己的身上,甚至让人觉得就算她用苹果砸死砸晕了自己也是自己活该!

薄荷点了点头,一脸的漠然:“满意,怎么可能不满意,回来就这么一大出戏,我竟然不知道我曾经说过那些话,薄烟你在脑海里预演了几次?”

薄烟一顿,薄荷却是满脸微笑。怎么,应接不住自己给的反击?她薄荷岂是乖乖等着被陷害的!?她导演的那场戏,主导权就只能在她手里,薄烟想夺权?那就下一场戏再说吧。

“­奶­­奶­……我没有……”薄烟只有抬头看向自己的­奶­­奶­,微微烟头满含委屈。

“薄荷你够了!你一回来薄烟就为你说话,你还这样编造胡言!从前……我真的都是白疼你了!这个家你最好是别再回来了!”

“­奶­­奶­……你想赶我走吗?我今天,回来想看看你和爷爷,我知道那天我和薄烟起了争执,也惹了你们生气。[`哈十八小说`]可是你们扪心自问,我真的会像薄烟说的那样,说这种话故意刺激她吗?”

“你的意思就是烟儿诬陷你?”爷爷瞪着薄荷质问。

薄荷满脸的失望:“烟儿究竟有没有诬陷我,你们心里知道这个答案。”

“从前也许知道,可如今我不知道了!”­奶­­奶­冷冷的看着薄荷道,薄荷改变的太多了,她的态度嚣张了,她叛逆了,她不把这个家放在眼里,这一切­奶­­奶­都不得不怀疑自己从前认为的乖孙女还值不值得自己疼爱。

“­奶­­奶­……”薄荷苍白的一笑,“­奶­­奶­你应该清楚的。我为了什么而反抗斗争,为了什么而经受着委屈。如今我只是不想在如此罢了。好了,话不多言,我上楼去休息一会儿。­奶­­奶­和爷爷你们休息吧,烟儿……我自认为,我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薄荷哀楚的忘了爷爷­奶­­奶­各自一眼,转身悠然离去,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转过身去时她脸上那­阴­冷的神情,薄烟……你认为你的话,他们还能信几分?

薄荷的为人,薄荷的­性­子,的确是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最清楚的。她看似孤傲,其实孤独,她看似冷清,其实只是­性­子清冷。她期待这个家给她温暖,可是这个家并没给她足够的温暖,薄家任何人都知道这一点儿。薄老夫人以为是薄荷叛逆了,所以她很失望很生气薄荷对薄烟的态度,甚至深信不疑薄烟说的话。

可是薄荷刚刚那‘伤心、憔悴’的模样却又让薄老夫人犹豫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完全相信薄烟的话了?毕竟那晚受伤的是薄荷,而容子华第一时间去看望安抚的也是薄荷……

“­奶­­奶­。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先还姐姐……”薄烟委屈的望着­奶­­奶­,心里却是无限的恨意,为什么薄荷总是能轻易的攻破自己磊驻的防线!?为什么这个家每个人都不喜欢她,却都愿意相信他!?就连最疼爱自己的爸爸也是,竟然都在怀疑自己所说的真实­性­!本来就是薄荷设计陷害了自己!可是她知道,她不敢把薄荷自己伪装倒在地上的事情说出来,只怕那监视器画面就要真的落进容子华的手里了!

薄烟的心很痛,她在薄家的这几天,容子华竟然没有来看过自己一眼!他对自己是越来越冷清了,他们明明才刚刚举行了婚礼,却已经像是结婚几十年没有了感情的夫妻……这让薄烟很难接受!

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虽然表面上还安慰着薄烟,说着会相信薄烟,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其实他们已经开始怀疑薄烟所说的一切话的真实­性­了。薄荷真的轻易的动摇了薄烟所导演的一切假象。

薄荷假装用力的关上了房间的门,楼下的人都会以为她回了房间。她甚至找出钥匙将门锁住,如果有人来访,只会以为她正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收起钥匙,薄荷弯着腰偷偷的上了三楼,再次潜入薄光的私人书房。

寻着那一次的路,薄荷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盒子,拿出小钥匙打开盒子翻着照片,薄荷一边要在黑暗中准确的寻找照片,一边还得仔细而又小心的盯着门口的方向,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家,她很怕薄光训完蔡青奕此刻会来这里!找到了照片,薄荷还没关上盒子就听到一声轻微的细想,薄荷一僵,带着隐形眼镜的眼睛很清晰的看到黑暗中门把的转动。

薄荷轻轻推上抽屉立即蹲下身子到书桌下前面有桌板,后面则用椅子挡住自己。手里的盒子还没合上,薄荷轻轻的合上盒子上了锁,动作轻慢的尽量不发出一丝的声音。

“喂?”薄荷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似乎是在听电话。

薄荷紧紧的握住盒子,此刻心里紧张的是砰砰直跳,如果他发现了自己,她就和她摊牌。有照片和盒子在手里,不怕他撒谎再隐瞒自己!可是薄光并没有走过来,似乎就在沙发里坐着。薄荷从桌子缝下面能看到他翘着的腿和擦的油量的皮鞋,按耐住紧张的心跳,耳朵尖尖的竖了起来仔细的听着。

“你说有人调查你?是关于二十八年前白合的­妇­产信息?你有没有透露什么……最好没有!是什么人?……你不知道?算了,你也别自作主张去调查,我要你现在立刻躲开那些人!丢下你的老婆孩子也给我滚得远远的,不然你就等着我把你当年在云海市做医生的那些事情通通捅出来……我想到时候你一定会在全国任何一个医院也混不下去了!”

薄荷心里微惊,是一凡派去调查的人惊动了他吗?没想到就连二十八年前消失的医务人员竟然都是他安排的!?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原因?如果再说没有任何的秘密,薄荷还会相信吗!?

薄光接了电话就离开了书房,完全没怀疑这里还躲着另外一个人,更没想到他刚刚所有的通话都已经落到了薄荷的耳朵里。

薄荷从桌下爬了出来,将小盒子上的指纹擦­干­净放回原处。自己摸过的地方通通都擦了­干­净,从现在开始她要更加的小心谨慎,因为她开始怀疑……这件事薄光一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看着手里的照片,薄荷的心微微泛疼,有了这张照片,找出妈妈指日可待!

薄荷潜出书房才松了一气,回到自己的卧室,一路上还算是有惊无险。躺在床上拿着手里的照片仔细的看,可是照片里除了白合就是一栋楼很遥远的楼房,草坪上还有一颗大树。穿着白­色­看见和长裙的妈妈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不再年轻,可是那双眸子里的温柔却是那么的清晰,即便只是一张侧脸……之前在书房里薄荷并未看清妈妈的眼神,可是此刻盯着却觉得她的眼神并不如她的侧影看来的悲伤和憔悴,眼眸里隐约的有一些浅浅的笑意。

她在笑么?对谁笑?为了什么而微笑?

“大小姐,姑爷来了。”田妈在门外轻声而道,薄荷立即从床上翻起来,湛一凡忙了好些日子,每天早出晚归,偶尔半夜醒来自己才看的见他,说实话,和他面对面说话这样的事情都已经是四天以前了。

薄荷将照片夹在笔记本里,就算他发现照片不见了,也怀疑不到自己的头上,她甚至有些期待他的恐慌,恐慌就会露出马脚,而她等着他露出马脚的那一刻!

薄荷将包包放好,锁了房门才下楼。

湛一凡在客厅里坐着,薄光在他说着什么。薄荷扶着楼梯下楼,站在最后一梯的时候就停住了脚步不动,直到湛一凡的目光悠悠的望来。薄荷微微的笑了笑,湛一凡也勾了勾­唇­,不过只注视了三秒就移开了视线,在这里,两个人的确不适合腻歪。

薄荷缓步朝他们走过去,越走近就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周年庆我一定会去……”

“周年庆?”薄荷轻声试问。

“哦,薄荷你还不知道,”薄光回头看见是薄荷便又道,“公司下个星期就是四十周年庆典。咱们全家人都要出动,你现在是股东,还是薄家的大女儿,这是必须要出席的。我已经和一凡说过了,你和他到时候一块儿去。”

薄荷敛眉,这种事不是应该和自己先细谈吗?看来,在他眼中还是湛一凡更当事儿一些,毕竟自己也不是经商的商人。

“老爷,可以开饭了。”田妈上前来到。

“去叫老先生,老夫人下来用饭。”

“是。”

田妈转身而去,薄光站起来,湛一凡也跟着站起来,薄光看向薄荷道:“你去叫烟儿吃饭。”

薄荷有些不解的看向薄光,明明就知道她现在和薄烟水火不容!

“我知道你和她有误会,可你们是姐妹,有误会才更应该解除误会,这次不要让她在生气!去吧。”

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湛一凡轻轻的向她颔首,薄荷转身才去。薄烟的房间和自己的房间一个在走廊这头,一个在走廊那头,实在不近。

薄荷上了楼,轻步慢步的想薄烟房间的方向而去,心里想着薄光刚刚怎么没让人去叫蔡氏下来吃饭,难道被他给狠教训了一顿?薄荷实在不解了,从前的薄光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了自己而教训这家里的任何一个人的!他对自己的严厉,对蔡氏的苛刻,从来都是成对比的,从未像今天这样负比过。

薄荷走到薄烟门口,伸手正要敲门却听到门内隐隐传来什么声音。像是……争吵?

薄荷从前是从来不屑于偷听,偷窃这样的行为的。可是今天她已经偷过了一次照片,也就不在乎再偷听一次吵架了。

薄荷刚刚将耳朵贴在门上,剧烈的吵架声便向耳膜袭来:“你别他妈的来烦我!”

薄荷微微一怔,这个吵架可不像是昔日里‘可爱活泼’的二小姐会说出来的话。

“算我求你……我们已经分手了……曾经我把我的一切给了你……可你是怎么践踏的?我给过你太多次机会了!不可能再有了……你也知道我已经结婚了……你就不能不来烦我吗?我不爱你,不爱你了!你懂不懂?我爱我的丈夫,我丈夫也爱我……你他妈别来破坏我的婚姻……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薄荷转身贴在墙上,用力的喘了几口气。薄烟……有个前男友?薄荷觉得不可思议,在薄家人眼中,薄烟从来都是单纯的,她也是后来才知道薄烟心机深重。可是她是没想过薄烟竟然和别的男人谈过恋爱?而且听着这话,似乎这个男人还爱着她,想纠缠她?

薄荷摸了一把脸,脸上带了些浅浅的冷笑迈步离去。

薄荷下楼,薄光没看到薄烟有些疑惑:“怎么,没叫她烟儿下来?”

“我在门口徘徊了一下,还是没去。”薄荷坐下,“田妈去叫一下吧。别告诉薄烟我刚刚去过……我怕她多想。”田妈点了点头立即去了,薄荷又看向薄光淡淡的解释道:“我不是拉不下面子……就是觉得,姐妹之间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湛一凡的手轻轻的从桌子下握住她,薄荷轻轻的反握住他的手,两个人没有对视一眼,可是桌下互相温暖的手,却那样紧紧的我在一起。

蔡青奕没下来吃饭,薄烟神­色­疲倦的被田妈扶了下来。已经五个月的肚子因为穿得单薄也有了显怀,可是薄烟的身体并不丰满,让人有些担心她自己能否承受那样的重量。薄荷虽然和薄烟关系很恶化,可是此刻在心里也对容子华充满疑惑。他不是很疼惜这个孩子吗?他不是很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薄烟吗?为什么这几天薄烟在这里他都没来接她甚至看望她?容子华究竟是什么意思?

“烟儿啊,多吃些。”

“谢谢­奶­­奶­……”

“烟儿,这个,这个是你最爱吃的排骨。”

“谢谢爷爷……”

薄荷看着薄烟,其实这么看薄烟,还挺可怜的。特别是此刻湛一凡就坐在自己的身边,而她却孤单形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落寞,应该是刚刚那通电话所致。但是薄荷也只是可怜她却没有丝毫的同情……果然自己是越来越冷血了,呵!

这顿晚饭薄荷吃的比较舒畅痛快,吃完饭两个人还是决定回湛家,不因为别的,孟珺瑶还在那里。

爷爷­奶­­奶­的神情似乎很是不乐,薄光却眼神含蓄的看着二人道:“多些日子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人家。”

薄荷只是沉默,湛一凡倒是‘虚伪’的笑了笑:“是,爸。爷爷­奶­­奶­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休息吧。”

爷爷­奶­­奶­‘嗯’了一声,他们还没走,爷爷和­奶­­奶­就挽着薄烟离去。

湛一凡下班是司机小王送他来湛家的,这几日他­精­神有些不济休息严重不够所以都是小王开的车送他上下班。正好,回去的时候薄荷开车,而他就坐在副驾驶揉着太阳|­茓­稍作休息。

薄荷只静静的开车,虽然从湛一凡到薄家之后,两个人还没好好的说过一句话。薄荷想让湛一凡好好的稍作休息,所以就连轻微的咳嗽都憋着,到了红绿灯口的时候远远就开始慢行,等红灯一亮就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等着它的秒数缓慢过去。

突然,握住方向盘的手背一只大手握住,薄荷扭头看向副驾驶座低声讶然:“我没吵醒你吧?”

“我没睡。”

薄荷缓然松了口气:“回家再睡吧,这样也不踏实。回家我给你按按头?”

湛一凡眼露­精­光的望来:“你说的,我等着。”

薄荷冷嗤嗤的一笑:“我可给你按摩过!”她可没忘在海岩岛与他相遇的第二天的那个屈辱,被逼着做桑拿,活脱脱就变成了桑拿女。

湛一凡低笑:“怎么,洛以为和有力的事情,你发现了?”

这次轮到薄荷意外和惊讶了:“你根本就知道?”

湛一凡轻轻的‘嗯’了一声:“没能瞒过我的眼睛。有一次我和有力通电话,听到洛以为的声音了,所以怀疑。后来问了有力,他承认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薄荷有些气恼的捶了捶湛一凡,害的自己被瞒这么久,要不是今天自己偶然发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晓呢!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拳头,手指摩挲:“有力求情。我也怕你直接pass了他。我觉得……他这次不是放足了胆子根本就不敢这样做。”

“他是你的助理,你当然这么维护他了!”

“可洛以为是你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拿来玩笑的。

薄荷想了想,点头勾起一抹笑意:“的确。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不确定自己的心,哪里动我切哪里。主要是,我看这以为那丫头好像和以往都有些不同了,所以我也犹豫……”

“哪里动切哪里?宝宝你可真狠,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湛一凡的声音忽然变得有几分低沉,可惜在这安静而又狭小的车厢里,薄荷对湛一凡又完全没有戒心,所以丝毫没有觉察出来。

红灯变绿,薄荷启动车子,看也没看湛一凡只是认真的开自己的车,无意识的问了句:“什么游戏?”

“我动你哪里,你动我哪里。”

“……”薄荷不想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薄荷愤怒的一声低吼:“湛一凡,挪开你的爪子!有监控器,你想被人­肉­啊?”前段时间还有个此列的新闻被吵得沸沸扬扬的,薄荷可不想因为此例的新闻而上头条。

“那我们回去玩儿。”湛一凡蹭过来,嗅了嗅薄荷的头发,此刻已经变身成为一个活脱脱的饥渴­色­狼。

“不行。你别给我说你不知道家里现在谁来了!”他还以为是他们两个人的天地啊!?

湛一凡蹙眉:“那我们去我们买的小区房子。”

“装修好了吗?”薄荷有些惊讶,她把这事情还给忘了,他们好像在婚礼之前去看了房子,还商量着买了一套花园小区的楼中楼。

湛一凡看薄荷那么兴奋去依然扫兴的叹了口气道:“装是装好了,可是新装修的房子用再好的材料,我们也该空个半年再入住。”

薄荷的确是有些失望,湛一凡摸摸薄荷的头,安抚的道:“不用把她放在心上。她来这里的确是工作的,而她在中国认识的人也只有我们。”

薄荷真的很想把小区花园给那孟珺瑶住去!可是随即想想却又觉得自己太恶毒了,他们都不愿意住新房子,怎么能让别人去吸毒呢?

“我没把她放在心上,你放心吧。”薄荷微微一笑,突然不想说这个话题便又转而道:“对了,我拿到照片了,回去给你,你先处理一下。上面有很特殊的化学物质,不能见闪光,只怕强烈的日光也不能见。不然照片会毁,给它过个塑再拿着去调查。”

湛一凡微微挑眉‘嗯’了一声。

薄荷看向湛一凡那深思的模样,想起之前偷听的电话便又问:“你是不是让人找到当年负责给妈妈接生的医生了?”

“你怎么知道?”湛一凡的表情终于变得有些意外,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才是。

薄荷叹了口气:“我拿照片的时候,偷听到的。那个医生打电话给他了。他已经知道有人在调查他,所以让他丢下孩子老婆赶紧逃跑,这里面的确有问题。”

湛一凡明了:“难怪……看来我得让侦探社的人看紧他了。当年,负责给岳母接生的那个医生在你出生之后就从那家医院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你的出生证明,别的一切关于双生子或是岳母的信息都被抹的­干­­干­净净,­干­净的让人怀疑。这一次,也是好不容易侦探社才找到那个医生,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联系,看来当年他的失踪是和你父亲有密切的关系的。”

薄荷认同的点了点头:“而且是必然的关系!”

“没事,既然我们知道了他要再次逃走的信息,那我们就可以先下手为强。”

又是红灯,薄荷停下车看向湛一凡,眼里有些愧疚:“你每天要忙公司的事,还要忙我妈妈的事,真是幸苦你了。”

湛一凡蹙眉,神情顿时有些不乐:“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老公,你忘了?”

薄荷感­性­的往他怀里趴去:“就是没忘,所以才没和你客气的说谢谢。”

湛一凡伸手抱着薄荷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低头看着她的目光温润如水:“傻宝宝……”

薄荷的确是傻,所以看着湛一凡这样累了就不忍心再将薄烟的事情交给他去调查。她是检察官,这方面的事情也好下手,这一次……就让她来看看薄烟究竟还对众人隐藏了什么秘密。

而这次回薄家过程虽然有些惊心,但总算是有所收获。

回到湛家,客厅里的灯毫无疑问的还亮着。

薄荷与湛一凡拉着手进入玄关,薄荷弯腰换鞋便主动的放开了湛一凡的手,刚刚弯下去便听见孟珺瑶的声音传来:“凡哥哥,你可回来了!”然后抬头便瞧见孟珺瑶飞奔过来的身影。

速度很快,薄荷还弯着腰,她就已经扑进了湛一凡的怀里。

薄荷神­色­一冷,这孟珺瑶当她薄荷是隐形人吗?

薄荷直起身,冷眼的看着孟珺瑶扑在湛一凡的怀里,还对自己露出稍些得意的表情。薄荷微微蹙眉,这个孟珺瑶完全是故意的,在挑衅自己!

让薄荷安慰的是,湛一凡很快就拉开了孟珺瑶,将她的身子拉离他的怀抱,还微微蹙眉的看着孟珺瑶,语气也有些不耐烦的道:“说话就说话,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

孟珺瑶也没看薄荷,只是冲着湛一凡娇羞的笑了笑:“可我真的太想你了嘛。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我都没吃饭在等你呢,走,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对了……薄小姐你不介意吧?”

薄荷抱怀,没想到孟珺瑶会突然转向自己,那一句‘薄小姐’还真是把她薄荷撇的远远的就仿佛与这个湛家与湛一凡毫无关系似的。当然,薄荷还是很自然的摇了摇头甚至微笑:“当然不介意了,这你还是要问……我老公他自己的意思。”

湛一凡放开孟珺瑶,手伸到后面将薄荷揽上前来,当着孟珺瑶的面抱着,有些不耐烦的对孟珺瑶冷冷道:“我去哪里你管得着吗?我和你嫂子吃过饭了,你自己吃吧。”说完就低头看着薄荷道:“我们上去休息。”

薄荷点了点头:“嗯。”心里微微的松了口气,她实在没必要为了孟珺瑶而感到紧张,湛一凡时根本不喜欢她的。

两个人错开孟珺瑶向楼梯走去。

“凡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好歹也是客人……”孟珺瑶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的委屈。

湛一凡微微侧着冷面,视线寒冰瞟着身后的孟珺瑶:“你也知道你是客人?孟珺瑶,你好自为之,什么时候学会尊重你嫂子了,我湛家才会真正的欢迎你!”

孟珺瑶浑身一怔只呆呆的看着湛一凡与薄荷的背影,薄荷沉默,这些话她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可是对于故意来挑衅甚至当着她的面想要勾引或是向她丈夫示好的女人,她也很生气,但是对于孟珺瑶她是没法说狠话的。她知道孟家和湛家是世交的关系,而孟珺瑶如今又是孟氏的总经理,这方面的面子她自然还是要留的。让她欣慰的是,湛一凡对孟珺瑶的态度还是比较果断和清楚的,至于孟珺瑶的挑衅,她又何必放在眼里?

可是薄荷不得不在心底承认,在孟珺瑶抱着湛一凡那一刹那,她的内心有一股隐约的郁气和酸楚。他们两个人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对方的身边出现另一个异­性­,至少湛一凡的身边,孟珺瑶这样喜欢着他的女子……还是薄荷遇见的第一个。

薄荷进了屋便只是沉默的去更衣间换衣服,湛一凡紧步的跟在后面,看着薄荷脱了大衣自己便趋上前来一把将她纳入怀中。

“宝宝……你生气了?”

“嗯?为什么要生气?”薄荷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不开心……”

薄荷侧头看向湛一凡近在咫尺的脸,亲了亲他的下巴才微微笑道:“别想太多了,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那么入神?”

“说了,你不许笑话我。”

湛一凡低笑一声:“绝对不。”

薄荷犹豫着红了脸,慢吞吞的才道:“刚刚……我好像因为你吃醋了。”

湛一凡一僵,低头看着薄荷:“是这样吗?”

湛一凡的视线让薄荷突然的紧张慌乱,急忙低头掩饰着自己的心慌:“不许笑话我!我也觉得奇怪……不该和你说的……是你问的……”

湛一凡转过薄荷的身子正面拥入怀里,大手在她背上上上下下的摩挲着,嘴角浅浅含笑:“我想要记住这种感觉。”

薄荷乖乖的呆在湛一凡的怀里,听他语气,似乎还挺高兴的?

两个都没真正恋爱过就进入婚姻的人,此刻抱在一起享受着他们这个婚姻带所来的特殊感情和韵味,特别是薄荷,她觉得自己变了,变了好多好多。

楼下,孟珺瑶一边扒饭一边低着头流着眼泪,虽然只是演戏,可是此刻她的心还是痛的像被人用阵扎似的。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孟珺瑶匆匆的抹掉脸上冰凉的泪痕,接起来轻轻的‘喂’了一声。

“女人,你在哭?”

孟珺瑶的手轻微一颤,背过身去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湿润站起来走到一边去才冷冷而道:“你听错了。”

“呵……”那边的男人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怎么做,可是你应该明白我们此次合作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知道……破坏他们的婚姻嘛……这对我来说一定是毕生最想做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我就是提醒你。下个星期,我也会飞去中国,到时候我们见一面。”

“不必了,我不想见你!”啪嗒率先挂了电话,孟珺瑶冷冷的盯着手里躺着的手机。轻慢而又冷绝的擦掉脸上最后的一点儿湿润,孟珺瑶的脸上闪过一抹冷冷的笑意,­阴­险和算计都在顷刻间消失在眸底最深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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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8 群人郊游

薄荷再次被身上的重物­骚­扰醒。(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起先,也是迷迷糊糊的,可是那湿湿的吻似乎从额头移到了锁骨,又从锁骨移到了耳朵。她在潜意识里躲着,可是因为太困,所以其实根本就没动弹。最后嘴被堵住了,整个人处于被憋气的状态,憋着憋着就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压在身上的人终于醒了,薄荷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薄荷怒瞪着身上的男人,此刻显然已经被气得说不出一句话了,而且她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睡衣似乎已经被扒光,男人滚烫的身子正贴着自己蠢蠢欲动。

薄荷浑身懒骨头,只恨不得的推攘着湛一凡:“你下去……”

湛一凡却抓住她的爪子放在­唇­边亲了亲舔了舔,腻腻的道:“宝宝,据说早上起来播种,种子最容易发芽了。”

薄荷怔了一下,随即又恼:“昨晚你就折腾一次了,我好累……你快下去!”

“不行。昨晚那一次太少,时间也有点儿短……我好几天没碰你了,我的补偿你。”

一个小时很短吗?虽然比起平时是要短几分钟,可这不能成为藉口!还有,究竟谁补偿谁啊?薄荷气恼的锤了湛一凡几拳:“我说真的,你好重!”

“那我不压着你,来个不重的姿势!”说着就矫健的翻出了被子,虽然有空调,可是薄荷的皮肤一见光还是泛起了­鸡­皮疙瘩。

“我冷……”

湛一凡的大手拍了拍薄荷的大腿,邪魅的一笑:“运动就不冷了。宝宝你乖啊,要配合我。”

薄荷无奈的喘息了一口气,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就这样在一大早就被人给吃了个­干­­干­净净。

一番云雨之后,薄荷趴在湛一凡的怀里更不想动了。只得用脚踢踢他粗糙的小腿:“欸,你不去上班啊……”刚刚忙里偷闲,她看了眼时间,都已经八点了。

湛一凡抱着薄荷很明显的也不想动弹,只‘嗯嗯’两声,显然这一个半小时下来壮牛也累成了小牛。

“我今天要去检察院看看……准备几天后就去上班呢。”

“今天别去了,我带你去郊游。”

“郊游?”

“嗯……这几天天气转暖,万物复苏,春季到来,难道你不想踏踏青?”

“假春……啊,对了,马上该到春节了啊!”这个时候春天也太早了,不过说到春天薄荷才想起来,中国的农历春节快到了。所以她上班上不了几天又该放假了?

湛一凡没吭气儿,薄荷撑着疲惫的身子半起身推了推他:“喂,我说你今天到底去不去上班啊?”

“傻宝宝,今天周六!”湛一凡一个翻身将薄荷再次压在身下,睁开那双明显在养­精­蓄锐的双眸,­精­光乍现:“是不是还­精­神气十足?还想再来一次?我倒是不介意,你感觉得到的。”

薄荷全身一惊,顿时大汗淋漓。推着男人的肩大喊:“不要,不要,一定不要了!”

“叫老公,叫老公我就饶了你。”

薄荷咬了咬­唇­,一面不想和他那么­肉­麻,一面却又惧于他的­淫­威,最后只好软软的喊了一声:“老公……”

湛一凡眯着眸子笑得得意,终究还是放过了薄荷,不舍得再折腾她。

两个人磨磨唧唧到了九点半才穿戴整齐洗漱­干­净下楼。

孟珺瑶抱着一束花在客厅里裁剪,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只是冷冷哼了一声:“原来,你们还知道太阳晒ρi股了。凡哥哥你从前可不是这样哦?就算是周六,你也会在公司里工作的。现在,我看是已经被红颜祸水给祸害了。”说完才抬头有些埋怨的瞪了薄荷一眼。

薄荷嘢气,她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丈夫睡到日晒三竿竟然还被一个外人给说了?就算他们懒怎么着了吧,管她什么事?薄荷捏了捏拳头,最近的她恨不能容忍别人对自己的挑衅!

“我想孟小姐说得严重了,我和老公怎么着,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就算我祸乱他,难道他还不愿意?”薄荷轻佻的瞪向湛一凡,湛一凡原本听了孟珺瑶的话也是不乐的,可转耳就听到薄荷那不太善意的回击,立即勾­唇­一笑低头也只看着她:“愿意,当然愿意。”

孟珺瑶一只手捏着剪刀一只手捏着带刺儿的玫瑰,因为此刻眼中全是正在那里浓情蜜意上演夫妻恩爱的薄荷和湛一凡,顿时气得也忘了手里拿的是什么花,一个用力花刺全部扎进了手里。

“啊……”孟珺瑶一声低呼,薄荷扭头看见她手里拿着的玫瑰,还是有些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孟珺瑶望向湛一凡,湛一凡也只是看着她,在她期待许久的眼神中淡淡的说了句:“我让张姐帮你把刺拔出来。”

“不用了!”孟珺瑶扔下玫瑰和剪刀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满脸受伤的神情:“我自己……拔。我自己找的伤害,我自己会清理。”此刻,她的满脸黯然神伤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伤口也只有自己舔砥。

薄荷还是找出医药箱,坐到沙发边伸手将孟珺瑶给拽了回来,孟珺瑶一开始不愿意甚至挣扎,薄荷一脸不爽的一声低呵:“给我坐好了!”

孟珺瑶一怔,竟然真的乖乖坐好。

薄荷心里骂了句,真是犯贱,非得欠吼才老实!

找出眉毛夹,握住孟珺瑶的手,扎了几根刺,有几处留了点儿血。可她竟然一声不吭?薄荷不得不有些意外的看向这个孟珺瑶,一直以为她就是一个家里有点儿钱自己有点儿气质或许还被家里宠坏了­性­子的大小姐罢了,可是此刻看来……这­性­格倒还有些可取的地方。

薄荷很快就帮孟珺瑶挑完刺儿,然后拿着喷雾给她喷了喷,又拿棉签沾了沾血渍,清理­干­净了血也没再渗出来才算完事儿。

“好了。”薄荷拍了拍手,放下面前站起来低头看着孟珺瑶。

孟珺瑶握住手上的那只手的手腕低着头,一头直直的长发垂在肩上,其实她真的很有气质,而且温婉又漂亮。如果不是清楚湛一凡不喜欢她,薄荷就真的要嫉妒了。嫉妒?这个词可不是个好词。

孟珺瑶并没有说谢谢,薄荷其实也不期待她能对自己说谢谢。湛一凡走过来拉着薄荷道:“去吃早餐吧。”

“嗯。”

两个人携手向餐厅走去,孟珺瑶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才缓然抬起头,看向薄荷与湛一凡消失的背影,眼中的不满雾蒙。

每接近一次,她的心就会被凌迟一次,这样的痛苦算是对自己的惩罚吗?能伤害的,永远只有自己!

孟珺瑶缓然的从沙发里站起来,也迈着步子向餐厅而去。

张姐给薄荷和湛一凡上着早餐,薄荷问湛一凡:“真的要去踏青?那可以叫上以为、醇儿么?”

湛一凡挑了挑眉才答:“可以。”

薄荷笑了笑,准备等会儿回去就打电话,转头就吩咐田妈:“田妈,给我们做点儿能带着去吃的吧。像寿司那样的东西,喝的的果汁也带点儿。”

“烤点儿面包,做点儿寿司,准备一点儿水果这些吧?至于喝的,还是准备点儿开水的好,出去了会发渴,和别的都不管用。”

“那谢谢张姐了。”

已经走过来的孟珺瑶站在一旁突然出声而道:“我也要去。”

薄荷脸上的笑容一顿,看了看孟珺瑶又扭头看向湛一凡,这个……还是让湛一凡去解决吧。

湛一凡切了块香肠放到嘴里细细咀嚼之后才道冷冷而道:“你都不认识。”

“那个醇儿我见过。我听见你们说了。我才刚到中国,你们不带我去了解熟悉云海市就算了,你们郊游还不带我!凡哥哥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孟珺瑶却是不依不饶。

“我让李泊亚带你去逛云海市。”

“我不要!我一定要求郊游!凡哥哥,你该不会忘了,我不是来中国玩的,我是来和你们湛氏合作的吧?你这样对我,对公司,对这次的合作可不太好!”

薄荷放下刀叉,喝了口牛­奶­淡淡的道:“一起去吧。反正都是女孩儿。”

湛一凡抬头看向孟珺瑶,孟珺瑶则倔强的望着他。湛一凡摇了摇头只叹了口气:“你嫂子都这么说了,你要跟着便跟着。只一点……”

孟珺瑶抢断话道:“我会尊重她的!我知道,她是你妻子,而我……只是睨青梅竹马的小妹妹!”

湛一凡淡淡的补充了一句:“还有商业合作伙伴。”

孟珺瑶黯然神伤,过了一会儿才坐了下来,她其实也还没用早餐,因为她如坐针毡的一直在等着他们下来。

这个郊外游,实在不如最初所设想的那样。

以湛一凡的想法,就只有他和薄荷两个人,去郊外找个农家乐过二人世界去。

薄荷却想着心情不好的洛以为,还有马上要上班需要调节心情的醇儿。

谁知道孟珺瑶竟然要跟着来,于是湛一凡就给李泊亚这个野炊‘厨师’打了个电话。李泊亚就给有力说了声今中午不送饭去了,有力试探得知以为要去便也跳着要从医院请假半天,也溜了出来。而以为要出门的时候,洛倾城正在无聊的玩游戏,听以为说要去郊游,宅了许久的宅男洛倾城便也跟着自己的妹妹出来,最后队伍终于由两个人壮大到十二人,五辆车。为什么又多了四人?薄荷在路上接到王玉林询问什么时候上班解救她们的电话,便也让她和胡珊前来,胡珊来了就带着张煜寒,张煜寒来了自然梁家乐也闻风而至。

湛一凡、薄荷和孟珺瑶去接了醇儿,四人一辆车,最先达到目的地。李泊亚带了锅碗瓢菜自己驱车前往,有力打车奔去的,以为和洛倾城一辆车,而王玉林四人则约好了一辆车最后赶到。

这次要郊游的地方,其实是湛一凡事先找好的。一个很清静的山涧,虽然瀑布在冬季­干­涸了,可是下面还有一条较小的河流。树木虽然也有些枯萎,可是像湛一凡说的那般,也许是因为天气暖和了,万物有了复苏的预兆,草丛间竟然有­嫩­绿发芽的新生命冒出来。不过这个时候总有一个好处,春夏秋这里都是旅游胜地,可是到了冬季,这里绝对人烟罕至。

这个山涧,从十二月开始到现在,薄荷他们一行人是她的第一个访问者。站在山涧里,天空似乎有些悠长和空明。山很大很高,天空很蓝,还有温暖的太阳照在大地上,薄荷下车就躺在巨大的石头上懒懒的晒着太阳,醇儿在另一块石头上躺下来跟着她小姑一起杀毒晒菌,孟珺瑶则在远处的树下坐下来,一副不想晒太阳的感觉。

“小姑,她怎么来了?”醇儿看向孟珺瑶终于憋不住的问一旁的薄荷。从她上车开始,这个问题就别再胸口,她可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对姑父是居心不良的。管你先来后到呢,爱情是不分先来后到的,命中注定小姑就该是姑父的!哼,所以这个女人她要视为眼中钉!

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看向醇儿:“别管那么多,你马上就要上班了,怎么样?”

醇儿挠了挠头没心眼儿的一笑:“其实我还真的挺淡定的。就是有些期待穿上警服的感觉……小姑你一定要来啊,帮我拍照。”

“好。”

“嘻嘻。”醇儿嘻笑着,笑着笑着却突然顿住,立即推了薄荷一把:“小姑,那女人找姑父去了。你也快去,别让他们独处!”

薄荷稳住身子才没被醇儿一掌给推下石头,心惊胆战的盯了醇儿毫不心虚只有着急的脸一眼才慢慢的扭头向湛一凡的方向看去。湛一凡再向下搬椅子、桌子,水果篮子和许许多多准备的­干­粮食物。忘了说明,他们今天开的是房车,里面应有尽有。也是早上出门的时候,薄荷才看见停在门口的巨大房车,薄荷很惊喜,上了车湛一凡才告诉她说:“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开着它出去旅游了。”

朴素却美观的小厨房,­精­美的炉具包括冰箱和微波炉,甚至还有电烤箱这样的东西。小圆桌子,沙发,椅子和二十六英寸lcd电视,一点五乘二米的双人床,甚至还有卫生间和淋浴,真的是一切应有尽有,就像是一个小家一样齐全,淡蓝­色­的碎花布艺装扮更是充满了温馨的格调。

薄荷兴奋的不得了,不过碍于孟珺瑶当时也跟着在后面所以才没有给湛一凡奖励两个香吻。一上车,薄荷顾着四处打量孟珺瑶却毫不客气的霸占着副驾驶座的位置,薄荷其实也不在意,她更想要在沙发上或是小床上躺一躺。湛一凡拉着她到一边问:“喜欢吗?”

薄荷还在兴奋之余,点了点头:“嗯,很喜欢呢。以后我们可以多多出来旅游了!”

“所以还是很实用的。你休息会儿,我去开车。”

“要不让小王开吧?你这么累……”

湛一凡摸摸薄荷的脑袋微笑:“不累。小王今天请假。”

薄荷只好看着湛一凡去开车,而孟珺瑶则回头向她挑衅微笑,薄荷敛眉,对这个孟珺瑶,她是真的喜欢不起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孟珺瑶像是带着某些目的在接近他们?总是有这样不安的危险感,比如此刻,看着她主动上前不帮湛一凡,虽然两个人只是很正常的偶尔交谈,甚至她嫌少看到湛一凡翻嘴皮子,可是那孟珺瑶嘴角的微笑都实在是太假了。假的让薄荷深度怀疑,毕竟她亲眼亲耳听到过湛一凡对她的态度,实在难说出些什么好听的话。

“小姑,你快去啊……”醇儿比薄荷还着急似的。

“不去。”薄荷转了个头,“晒太阳多舒服啊。”这石头被人磨得光光的,而且又长,躺着多舒服。

“小姑……你真实缺心眼儿,那女的一看就是不甘心放弃姑父的。”

“你姑父被她抓到过吗?何来之放弃。”

“但是姑父又没说他和这女的没发生过什么。”醇儿嘀嘀咕咕,她才不相信姑父之前没有过前女友呢,醇儿虽然不知道湛一凡的过往,可是她知道湛一凡帅啊,这么帅的男人没个前女友,那是会遭天谴的,那是同­性­恋才会做的事儿。

薄荷敛眉,湛一凡不喜欢孟珺瑶,这是她问过的蠢问题。可是她现在不想回答醇儿,因为她知道醇儿的问题会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但就算她不回答,醇儿还是为她紧张兮兮的一直在耳边聒噪,直到湛一凡自己走了过来醇儿才‘咻’的闭了嘴。

薄荷只以为醇儿是说累了,便磕着眼睛继续休息。可原本晒在自己身上非常舒服的太阳确然没了似的,甚至有些­阴­凉,薄荷才眯了眯眼睛缓缓的睁开望去,只看到湛一凡正站在她面前,低头俯瞰着她,手里拿着一条被单。

“睡在这里会着凉的,去躺椅上躺着吧。”湛一凡弯腰就把薄荷抱了起来,薄荷惊得立即揽住他的脖子,低声讶然:“喂……我就喜欢石头上……”

“石头太凉!而且旁边是河水,万一翻身滚下去怎么办?”湛一凡有些严肃的训斥,薄荷只好闭了嘴,那她要晒太阳,湛一凡必须要把躺椅放在太阳晒得到的地方。

其实湛一凡早就摆好了椅子,抱着薄荷过去就把她放下来,然后还温柔细致的给她拉好了毯子,也不至于真的睡着的时候着凉。

醇儿趴在石头上看着薄荷被湛一凡抱走的背影,此刻内心深处为自己的孤单形影而感到忧伤。这辈子,就没男人对她这么好过,哪有男人对她这么好,她一定嫁了算了!

孟珺瑶有些僵硬的看着湛一凡拿着毯子过去把薄荷裹着抱过来,这个躺椅是她帮着他搬下来的,是她帮着摆好的,可是睡得人却是她?凭什么?孟珺瑶紧紧的拽着拳头,别过头去咬着自己的下­唇­,只为了让自己此刻内心的情绪得以发泄。

醇儿有些发愣的看着孟珺瑶那紧握的拳头和别过去的侧脸,以她二点五的视力,就算那孟珺瑶别过脸去了,可是也没逃过她醇儿的火眼金睛!那孟珺瑶明明就是满眼的妒忌和怨恨!果然这女人是不坏好胎来的,果然这女人……醇儿跳了起来,她一定要去保护小姑,让这死女人离小姑远一些。

醇儿迈步准备跳到薄荷之前躺的石头上,刚刚跨出一步却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从房车后面闪了出来。李泊亚!?

“哎呀——”醇儿一声惨叫,因为脚下一同,她跌倒了!醇儿摸着肿胞的额头挣扎着想爬起来,薄荷听到醇儿的惨叫立即睁开眼睛望去,看到醇儿跌倒便掀开毯子要下地,李泊亚的身影却更快的已经从她身后闪了出来,迈着大步子就走了过去。薄荷喊了一声:“醇儿你没事儿吧?”

李泊亚已经走了过去,伸手一把就将醇儿从两个石头之间捞了起来。

“小姑我没事……哎哟,就是可能要破相了,完了完了,这辈子铁定嫁不出去了。”刚刚还在想嫁人的事情,这么快上天就给她敲警钟告诉她,她和李泊亚这对狗男女的苟合关系注定她不能好嫁吗?

胳膊窝一酸一痛,醇儿扶着额头抬头就看到了李泊亚有些­阴­冷的神­色­。醇儿吓得一惊,怎么是他来拉的自己?

“醇儿,快让我看看。”薄荷已经跑了过去,从李泊亚的手里接过醇儿,“谢谢你啊,李泊亚。”薄荷感激的看了李泊亚一眼,李泊亚挺了挺眼睛冲着薄荷如往常那般毫无差异的微笑:“应该的,boss夫人。”

醇儿在心里哀悼,小姑你如果知道我和眼前这位李叔叔的真实关系,你还会谢他吗?

“肿了一个红包了。走,小姑给你上些药去,能很快消肿的。还好早上带了药箱。”薄荷扶着醇儿向房车而去,醇儿满脸的郁闷和苦­色­,薄荷也只以为她是嫌痛并未放在心上。

上了车,湛一凡亲自给醇儿倒了一杯开水,醇儿受宠若惊的捧在手里:“姑父,您今天可是发了慈悲了。”

湛一凡冷冷递了醇儿一眼:“只是不想让你小姑那么着急。”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醇儿噘嘴:“小姑,要不是姑父对你那么好,我一定拆散你么俩!这男人,忒牛气了吧?”

薄荷拿着喷雾冲着醇儿的肿胞一喷,无奈的叹气:“你额头多肿成这模样了,你还能开玩笑?自己看看去。”丢个镜子给醇儿,醇儿虽然觉得痛,却也没觉得多严重,拿过镜子一瞧,‘哇’的一声惨叫便丢了镜子,“小姑……我变成猪八戒了!”

“……应该……要比猪八戒好点儿。”

“那释迦牟尼算么?只是他头上无数个包,我就这一个。”

薄荷原本紧张担忧的心情被醇儿这么一逗,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缓了一下气才笑着道:“所以你还差得远着呢!”

薄荷简单的给醇儿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在冰箱里取了一些冰块装在袋子里弄了一个冰袋轻轻的按在醇儿的额头上,醇儿倒吸了几口气嫌凉想躲开,薄荷挡开她的手威胁道:“血管撞破了的话,明天之后包就会变硬,然后你的眼睛,这一片都会乌掉,很长一段时间都难消去,你要这样吗?”

“所以……冰块贴着是要讲血管冻住凝和吗?”

薄荷点了点头:“当然,笨丫头。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想吃水果……我想吃橘子。”

“自己按着。”薄荷小心翼翼的将冰袋的主导权交给醇儿,醇儿乖乖的按着,薄荷转身向车外走去,因为水果篮子在外面的桌子上摆着。

薄荷下车的时候,李泊亚拿着锅碗瓢盆和一篮子菜正上来,薄荷匆匆的和李泊亚打了个招呼:“麻烦帮我看一下醇儿,不许她把冰袋拿下来。”

李泊亚点了点头:“夫人放心。”

薄荷毫无疑心的便下了车,湛一凡扭头看向下车的薄荷问道:“怎么样了?”

“肿的有些厉害,等会儿冰敷一阵再给她涂点儿药膏。”薄荷走到桌子边微微的叹了口气,正拿了个橘子出来拨,就听见以为和洛倾城说话的声音,薄荷回头就看到以为踩着轻步而来,看到薄荷挥了挥手:“嘿,薄荷。”

薄荷微微一笑:“你把你哥也带来了?”

“宅男偶尔也需要杀杀细菌嘛。”洛以为几步跑过来,薄荷见她神情气­色­已经比昨天好了许多,可是现在人多也不好问,便也只是笑着看她。

“你在­干­什么?”洛以为走过来才发现薄荷在摆水果,便问。

“帮我剥水果,醇儿额头刚刚磕到了,有些肿。”

“啊?那要准备些什么?我帮你。”

“她只想吃橘子,可是橘子上火得少吃些。苹果、草莓(大棚)、橙子、蓝莓这些都给她准备点儿。”

“这个桂圆呢?”

“剥两个吧,多了也上火。”

“这可怜孩子。”洛以为摇了摇头,立即专心致志的帮着薄荷,以至于也没发现另一边角落里正坐着的孟珺瑶正拿打量的眼神看着她们这边。

洛倾城向湛一凡微微的点了点头打招呼,湛一凡也算是和洛倾城见过甚至吃过一顿饭的人,可是却没什么好印象。原因无它,只因为他始终认为这个洛倾城对薄荷意图不轨!

男人有时候的直觉,不比女人差,就看你上不上心。

此刻车内,醇儿捂着额头,李泊亚就站在小厨房里将蔬菜一一的拿出来放在灶台上,醇儿的眼睛紧紧的瞅着他,昨天晚上才从自己那里离开的男人,此刻却陌生的想一个路人,两个人离得并不远,可是距离却似乎有十万八千里。这就是袍友的关系么?只有在床上才是熟人,下了床,就是陌生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做饭?有力气才好办事的理由,她岂会一直相信?

醇儿微微蹙眉,却不小心碰痛了伤口,微微的低头倒吸气,该死,她怎么能盯着他的背影想的入了神。这有什么好想的?她要的不就是这种关系吗?她才是最乐意的那一个人。有饭吃,还有男人睡!出来像路人,连小姑都没办点儿怀疑,她不就是高兴这样吗?

醇儿的确是高兴,这是他们确定了那关系之后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从目前的状态来看没有一个人怀疑,她的确松了口气,的确是暗喜这。

逐渐的想明白后,醇儿慢慢的抬头,却看到面前占了一个高高的影子。正是戴着眼镜的李泊亚,醇儿抬头他便伸手过来轻轻的按着她的手背,醇儿惊得缩回自己的手,他就正好接过冰袋。

再无对着小姑时的那种公式化的微笑,而是一脸的冰霜。

“你在生什么气啊?”薄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生气了吗?”

“你的表情很明显。”醇儿指正道。

李泊亚沉默了一下,另一只手挺了挺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才淡淡的道:“我没有。”就觉得你笨而已。

醇儿怎么觉得这李泊亚在暗暗的骂着自己?

看着看着觉得自己还是更习惯看着那个不戴眼镜的李泊亚,虽然那个时候他一般都正趴在自己身上默默耕耘着,但是那才是魅力啊,那双眼睛才是勾人啊,才让人销魂啊……想着醇儿的脸就红了。

李泊亚突然笑了笑,有些冷峭的道:“这是冰敷,不是热敷。”

“要你管!走开,我自己来!”醇儿推开李泊亚的手,自己接过冰袋轻轻按着,虽然此刻额头已经被冰的失去了知觉。

“醇儿,你太没礼貌了。”薄荷正端着水果上来就听到醇儿的这声不客气,立即出声道。

醇儿似笑非笑的看向李泊亚:“那就不好意思了,李叔叔。刚刚谢谢您,大人不计我小孩子的过啊!”老牛,还敢取笑我­嫩­草?

李泊亚挂上微微的笑容,朝着薄荷点了点头:“没事的,夫人。小孩子,我不生气。”

“她就是个孩子,今天辛苦你了哦。”薄荷看了那慢慢一灶台的菜,又想到那么多的人,还是觉得李泊亚体贴周到,不然他们这群人今天非得饿死不可。

“不客气。”李泊亚微微一笑,转过身去便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

“我刚刚好像听到以为的声音了,给哪儿呢?”醇儿没理李泊亚此刻的虚伪,而是伸长了脖子望着外面。

“有力从医院跑出来了。”

“有力……?那个外国人叔叔?我听以为说过的。”

“她给你说过?”

“对啊,她说是个大­色­狼……我看,姑父身边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醇儿在心里骂,可是那李泊亚的刀猛的一顿,算是明白了她心里的话,勾了勾­唇­冷冷一笑,小丫头今晚有你好果子吃!

“别乱说。快吃吧,我下去了,你等会儿自己下来。对了……我没和你说,梁家乐也来了。”薄荷叹了口气,抚了抚额头,实在没想到他们那四个人会像四人帮似的,亦步亦趋,谁都跟着谁,永远一起出现。

醇儿正拿剥好的橘子瓣放进嘴里就听到薄荷的这句话,顿了顿又放进嘴里,嚼了嚼吞下才‘哦’了一声。薄荷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想那么多,相信你自己。”

醇儿点了点头,薄荷并未把李泊亚作何联想便又出去了。醇儿依然默默的捻着橘子瓣放进嘴里,李泊亚缓慢的切着­肉­,眼底一片冷清漠然隐藏在泛光的镜片之下。

洛以为甩开有力的手,看了看周围,他竟然把自己拉到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来了。

“你最好别乱来,我哥今天也来了。”

有力看着薄荷,许久只道:“我对你乱来过吗?”

洛以为沉默,除了一开始两个人还没试着培养感情的时候,他的确动手动脚不少次,可是只从她吐露了心思,答应了可以试着培养一下之后,他的确没再对自己毛手毛脚过。

“你哥哥在这里又怎么?我们现在是交往,他知道,难道可以反对我们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这里是中国,兄长如父。况且……也没必要让我哥知道。”她是真的觉得没必要,等洛倾城回去和爸爸妈妈说了,他们白高兴白激动一场,日后他们再掰了,还不是一样的结果,倒是徒惹家里人伤心。

洛以为的想法有力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辛苦的跑出来却遭到她这样的态度。

“你还在生气吗?生气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受伤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洛以为低下头去:“我……不是生气。”口实行非,明明就是生气了。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有力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女人,从前与他上床的那些女人要什么都非常的明确,很直接的告诉他,问他要。他们男欢女爱,散场的时候谁也不欠谁,日后见了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陌生人。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自己正儿八经的交往了(至少他认为),正儿八经的不碰她供着她,可是她似乎什么都不要,却又什么都要?有力第一次发现,其实他对女人一点儿都不懂。

“我为什么不理你你自己应该清楚!好了,我要出去了,不然我哥要来找我!”以为侧身便要离开,心里骂着有力这个笨蛋,解释一下就那么困难?她说不想听,可是他真的解释她还是会听的。

“以为……”有力不管了,反正这里没人,从后面一把就将洛以为抱进怀里。抱着怀里的人便深深的叹了口气,冷酷的脸上也露出一些欣慰来,平日里唯一敢做的就是牵牵手抱一抱,就连吻都只能在心里想想,如此珍惜了,她却还是要走,自己的努力不够吗?

“你放开我……”洛以为挣扎。

有力一声闷哼:“你别动,膈着我伤口了……”

洛以为果然不再动弹,表情甚至还有一丝犹豫和担忧:“你……究竟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算了,主动问一下,也不会死。

“被人给设陷阱围攻了。对方三十个专业打手,我打趴下二十五个,另外五个小人是­阴­招捅了我几刀。”等他出院,那些人就等着断胳膊断手断脚吧,他一定会让他们记住被刀捅过的滋味!

“怎么会这样?”洛以为惊呼,被捅了几刀?所以,他这些天真的是一直在晕迷不醒?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虽然我有机会,可是在我躺着的时候我不能让那些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我也不想让你担心我。”他承认,他真他妈的矫情了,可是这就是他当时的心情,非常真实的心情。洛以为这女人一掉眼泪一定会收不住的,虽然他想看她为自己掉眼泪,可不是受伤这种伤自尊的事儿。而他也的确是担心她会因为自己而遭受危险。

洛以为神情一震,实在想不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真的是他所想?

“以为。”有力又收紧了怀抱,“其实我很想你。真的,我还担心你这几天吃饭的问题……”

“够了!”洛以为撤出有力的怀抱,转身面对着他,神情有些不自然:“我……我听了薄荷的建议,她说让我听你解释,现在我也听过了……你给我时间冷静冷静,我要想一想……”

“有什么好想的?”

“我们该不该继续……”洛以为的脸­色­有些冷,而有力听到这句话,脸­色­更­阴­沉了下来。洛以为转过身去,她不允许自己往后退,她觉得,在自己真正心动前退出这个游戏比较好。她不敢再眷恋他冷酷的温柔,不敢再眷恋他的怀抱,不敢再每天因为他而失魂落魄,那样的自己有些陌生的可怕!

她一定要趁现在就断绝这本就不该有关系!

洛倾城拉着薄荷去一边。

湛一凡被孟珺瑶缠着不知道说些什么,看见薄荷被洛倾城拉走,远远的他的脸­色­便是一沉,似乎很像甩开孟珺瑶便追来,而孟珺瑶却拿着类似文件的东西不停的给他看,薄荷遥遥的看了他们一眼还是放心才看向拉着自己到一旁去的洛倾城低声询问:“怎么了?”

洛以为看着薄荷的眼睛低声道:“以为说,你在找一个与你非常相似的人?”

薄荷一惊:“以为和你说了什么?”

“就说了这个,要找与你长相相似的人。我曾经的确见过一个与你长相非常相似的女人……她的年龄,应该比你大了二十多岁。”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19 吵架

薄荷的心‘突突’的急跳,像是有一股压抑的气体梗在喉间,恨不得突破而出却又偏偏不得而行。

“那个时候我还未见过你,但听以为说起来我才记得,似乎是有过这样的事儿。我是见过与你相似的人,所以你还记得你到我们家的第二天早上,我蹲在床边上看你那事儿吗?”

薄荷只点头,洛倾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那个时候只觉得你面熟,所以才想看着你能不能唤醒我心里的那股熟悉感。后来自己也觉得荒谬,直到以为说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熟悉感并不是错的,是因为我见过那与你相似却有年龄差距的太太。”

薄荷伸手拉着洛倾城的胳膊,紧紧的拽着他这根突然从大海里钻出来的浮木,终于深喘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的是非常难得的焦急之­色­:“你快告诉我,她看起来大约多大啊?在哪里见过的?但是是什么情景?洛倾城,你快告诉我。”

“别急,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就是。”洛倾城拍了拍薄荷的手背,心里是意外而又震惊,这个薄荷自己见过许多次了,却从没有见过她这一次般的惊慌着急,每一次她都是泰然若素,沉稳而又冷清的,甚至带了些独特的清高孤傲。虽然她在洛家人面前是非常的和蔼可亲,可是私下里他却很少见她露出‘和亲’的神情。

心里也知道,也许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位‘太太’对她来说真的非常重要。

“是大约两年前,我去中药植物园参加会议顺便采集一些中药。我当时在银杏林里散步,因为是旅游淡季,所以植物园里人烟罕至,可我一眼就看见了她。穿着白裙子,一头直发很长很长,几乎长至腰际之下。可是她的存在感很低,如果不是白天,只怕要吓得人魂魄离体。我听到她嘴里念念有词,觉得好奇就慢慢的靠近,当时她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是一样的’如此反复了三四遍,好像在盯着银树的叶子发呆。我当时还迷惑,云海市的一年四季是分明的,为何会一样?我准备转身离开,她却回头了,看到她的脸我有些意外,毕竟……她的背影看起来很有气质,我以为她该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却没想到会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太太。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脸庞依然美丽,即便有了岁月的痕迹。她看到我站在她背后似乎有些惊讶,还问了我的名字。最后又问我关于‘荷兰’的问题。没说几句,她的神情忽然有些大变,然后匆匆的便离开了……当时给我的印象便是,以为行径诡异的太太。可现在仔细回想,她当时应该是看到了我背后的什么人才匆匆离去的。”

薄荷呆愣的看着洛倾城,脑海里还不停的回想着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也就是说……她两年前一定是在云海市的?可如今呢?如今在吗?为什么会去中药植物园?还有她为什么要询问‘荷兰’这个国家的一切?

“你没事吧?”洛倾城有些担忧的看着薄荷那苍白的脸,“这些对你有帮助吗?”

薄荷点头:“很大的帮助,谢谢你洛倾城。”

洛倾城轻轻的叹了口气:“有帮助就行。能给我一个拥抱吗?”突然,洛倾城笑了笑,薄荷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洛倾城就已经张开了双臂将薄荷抱进了怀里。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有男女之情,只是一个纯粹的拥抱而已。

薄荷并没有推开,她是真的感谢洛倾城能想起这些,还能告诉她这些。此刻,她心里对洛倾城充满了感激,这个被动的拥抱也就包含了许多的感谢之情在里面。

“你说,如果那个人没有出现,我能追你吗?”一声低低的非常轻微的询问在耳边轻响,薄荷诧异,侧脸向洛倾城看去,却只看到一个拳头。

‘碰’一声巨响,洛倾城的脸向薄荷侧来。

“啊——”薄荷惊讶低呼,不因为洛倾城挨了一拳头。而是因为洛倾城侧过来的脸,嘴就正好亲在了她的脸上!

“你个混蛋——”一声低吼,洛倾城似乎被拽开,薄荷踉跄了两步,捂着自己被亲的脸,有些尴尬的看向被湛一凡揪到一边去挨拳头的洛倾城。洛倾城是个真正的文弱书生,怎么可能吃得起湛一凡这个运动健将的拳头?两个拳头,似乎就有些晕的往地上栽了。

“湛一凡,你­干­嘛打我哥啊——”以为跑了过来,大喊大叫。薄荷也立即反应了过来,跑过去抱着湛一凡的胳膊:“别打了,你快给我停下来!”

湛一凡气哼哼的­阴­沉着脸,特别的恐怖,拽着洛倾城的衣领便又要落下自己的拳头。

“薄荷,快管好你男人,他疯了吗?”洛倾城在另一边也抱住湛一凡的胳膊跳着大喊,薄荷用力的将湛一凡往后拽,满脸急­色­:“你快给我停下来,给我过来!湛一凡!”

许是薄荷的大喊终于让他有了稍些的冷静,放下拳头放开洛倾城退了一步,停了下来。

薄荷喘息着看向脸颊红肿的洛倾城,洛以为蹲下来扶着已经坐在地上的洛倾城焦急担心的问:“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冰敷冰敷吧。”

“车上有冰块。”

“不行,我和我哥要回去。”洛以为扯着洛倾城便要站起来。薄荷往前拉住洛以为:“以为……对不起,一凡他……”

洛以为现在满腔的愤怒,她是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可是再怎么样他湛一凡也不该大人啊,再怎么找这洛倾城也是她洛以为的哥哥,他打的爽了,有没有想过她这旁人的心情感受?

“我们要回去!”洛以为掷地有声,这老板和下属果然都是一样的,蛇鼠一窝,每一个好东西!

“不用了以为,车上有冰块就在车上敷一下吧。这是郊游,别因为我们突然回去而闹得不开。”洛倾城站起来,拍了拍洛以为的手背亲声而道。

薄荷感激的看向洛倾城,洛倾城朝她笑笑:“刚刚不好意思。”

薄荷摇了摇头:“没事,是我们对不起你。”

洛倾城扯着已经肿了的侧脸怪异的笑了笑:“其实不怪湛先生,毕竟是我冒犯在先。不过……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一亲芳泽?”洛倾城看向湛一凡,眼眸里竟然有些许的挑衅意味。薄荷惊异的看着这洛倾城,看来他的内心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大。

洛以为立即扶着洛倾城离开,薄荷才回头看向脸­色­已经变得铁青的湛一凡。薄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刚刚的反映的确是过激了,而且要不是他那一拳,洛倾城的确是不会亲到自己的脸,而且亲的她该死的疼,就像被铁头砸了一样。

湛一凡伸手扣着薄荷的手腕大步的向河边行去,孟珺瑶和有力都拿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薄荷心里是无声的叹息,只有跟着湛一凡而去,虽然手腕给拽的生疼。

“坐下。”湛一凡将薄荷按在石头上。薄荷也就乖乖的坐下,湛一凡背过去背对着薄荷,薄荷试图解释:“喂……刚刚我们抱了一下,是因为我感谢他来着……”

湛一凡依然没回头,拿后脑勺面对着薄荷。薄荷些许郁闷,不过想到刚刚湛一凡那冲动挥拳头的模样,薄荷心里缓缓的升起别样的感觉来。那是……吃醋的表现吧?

湛一凡突然回头,薄荷吓了一跳,因为她脸上还带着‘觉得他是吃醋了’的浅浅笑意。湛一凡神­色­­阴­沉的看着薄荷:“我就那么好笑?”

薄荷立即摆手神情严肃:“不,当然不。”

湛一凡这才拿起自己的手来,薄荷一看才发觉他手里拿着的是湿了的帕子。{免费小说}薄荷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湛一凡便已经伸手过来扣着她的脑袋固定不动,然后那冰冰的湿帕子就对着脸挨了上来。

“冷……”薄荷缩了缩脖子,湛一凡扣后脑勺扣得很紧,而且他此刻的表情说得上­阴­沉可怕,薄荷只得委屈的受着。擦,不停的擦,擦的薄荷的脸颊又冻到火辣的生疼。

“痛!”薄荷蹙眉忍不住的低呼,他这醋吃的也太酸了吧?

湛一凡的手这才缓慢了下来,扔开那帕子,手掌捧着薄荷的脸蛋儿,自己的­唇­凑了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好几下。

薄荷对他这般的行为也只能翻翻白眼儿表示无奈,从前就发现了湛一凡的幼稚,今天才发现他的幼稚可以沦为小班等级了!

“够了,够了!再亲,我这边脸就要肿啦!”薄荷躲开湛一凡的嘴,低头有些微恼的的看着他,“反应能不能平静点儿?”

“我媳­妇­都被人给轻薄了,我能平静吗?没卸掉他的胳膊,打肿他的嘴,就是我的文明了!”

薄荷嘢气,他怎么这么粗鲁?不,他好像一直都粗鲁来着,从前总掐的自己生疼,如今才学会了控制力道的温柔。

湛一凡松了松领口,薄荷看他那气极的模样,知道自己这时再言语相加只会火上浇油。于是伸手,轻轻的捧着湛一凡的头,自己低头温柔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两口:“别生气啦,洛倾城没错,我们真的只是抱一抱,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知道他告诉我什么好消息吗?他很有可能见过我妈妈,而且就在云海市!当然,我还要给他看一次照片才能最后的确认。”

湛一凡看着薄荷那欣喜的模样依然不说话,薄荷叹了口气:“你再这样,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我了啊。”

“我是不相信别的男人。”

薄荷顿了一下,她的确是听到洛倾城的那句话类似于表白的话,薄荷用力的摇了摇头,她一定是多想了,那洛倾城一定是开玩笑的。而且她相信湛一凡一定也没听见,不然也许就不止三拳头了。

“那你要怎么样?”薄荷第一次遭遇这种状况,实在没辙。湛一凡不是花延曲,也不是容子华,那两个人打架她大可以摆冷脸将他们各自吼一顿,而湛一凡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类型的。

“以后离他远点儿。”

“可我和他是朋友。”现在洛倾城还帮了她,连朋友都算不上是的话,她怎么对得起他?

“你……”湛一凡脸­色­一冷,眸子一凛,似是凶光暴露,薄荷本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现在她劝也劝过了,哄也哄过了,湛一凡却还是如此般的小心眼儿要计较,她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软态度下去。

“既然你和孟珺瑶都可以相处,我和洛倾城为什么不能?更何况,洛倾城比那孟小姐不知道规矩了多少。”薄荷知道这气话说不得,可是她就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嘴,况且她觉得自己说的也并不过分,而且算是一个大实话。这洛倾城最多抱了自己一下,又因为意外亲了自己一下,那孟珺瑶却是有保又撒娇态度明显的路人甲乙丙都看得出来。

“好,很好。你既然要如此说,那我就和她相处去!”湛一凡站起来迈步边走,方向自然是密切的关注他们的孟珺瑶。薄荷生气的用力踩了一脚地上的石头,该死,听不出来她那是气话吗?为什么他就不能妥协一点儿?

薄荷转身望去,只看到湛一凡的背影,却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孟珺瑶的小脸。孟珺瑶将切好的苹果喂给了湛一凡,薄荷虽然看不见湛一凡的正面,可是却清楚的知道他一定是张嘴吃了,因为孟珺瑶落下的时候是空的!

孟珺瑶向她看来,挑衅的扬了扬下巴,薄荷冷哼一声回过头来,该死的湛一凡!一定要这么气她吗?

薄荷捏紧拳头,也‘噌’的站了起来向房车而去。

薄荷上车,醇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吃水果,洛以为在给洛倾城冰敷,李泊亚在准备中午的菜肴。薄荷‘蹬蹬蹬’的上车,醇儿听到脚步声一个骨碌坐起来,原本是想调侃薄荷被两个男人争风吃醋打架的事,但是看到薄荷那一脸郁沉的表情,醇儿愣是不敢再说一个字。

“我来。”薄荷到洛以为身边,洛以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我来。你让开。”薄荷接过洛以为手里的冰袋,洛以为有些不安的看了车外一眼:“我可不想我哥再受伤……”

“我保证,好吗?”薄荷耐着­性­子看着洛以为,洛以为又看了眼车外,在看清湛一凡竟然和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女人站在一起说说笑笑,而且那女人还亲自给他喂水果的模样,洛以为明白了。

洛以为默默的退到一边去,薄荷坐下来,亲自拿着冰袋帮洛倾城敷脸。

“对不起,让你的脸肿了。”薄荷是真的觉得对洛倾城恨抱歉。

“没事……”洛倾城淡淡的有些忧桑的道。薄荷也并没仔细的听洛倾城的反映,因为她此刻内心烦躁,郁气不安!

“喂,那女人是谁啊?”洛以为此刻冷静了下来,也终于注意到孟珺瑶了。

“那女人,喜欢姑父。”醇儿也凑了过来,补充道。

“真的?所以是薄荷的情敌了?”洛以为讶然,因为她在打量这女人的同时,发下这女人也是丝毫不逊­色­的。

“男人,都这样!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你瞧你瞧,姑父竟然让她给他喂果汁!姑父傻了?这样的女人能给她机会吗?”

“我看,这两个人都是气傻了……”洛以为看了看薄荷又看了看那湛一凡,终于是忍不住的发问:“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强劲的情敌了?而且你们还把她也带来?”

醇儿表示她也很未知。

李泊亚将米饭蒸在锅里,也没看向这边,却非常镇定的把他知道的都给大家解惑道:“这个孟小姐是湛家世家的女儿。她叫孟珺瑶,今年二十五岁。在她五岁那年见到boss之后就常常来湛家玩耍,至今已经二十年,对湛家来说她就和湛家的女儿一样熟悉。所以,他们算得上是真正的青梅竹马。boss的感情生活和私生活都非常的­干­净,但是他对孟珺瑶绝对毫无半点儿意思,不然两个人如今就不止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了。boss夫人,boss吃软不吃硬,你要慎重行事。”

薄荷捏了捏拳头,软柿子也给了,硬馒头也给了,不给面子的是他!她这次绝对不能轻易的妥协,不然她怎么可能还有朋友?如果他连朋友也禁止她来来往,只因为对方是个男人,那她岂不是也要让他禁了所有的女­性­朋友?

“啧啧,喂寿司了……这女人不简单啊,明明知道姑父此刻是因为和小姑置气才搭理她,她的脸皮和心理防线就能如此之强大?不行,我要下去为小姑捍卫婚姻去……”醇儿说着便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溜烟儿的跑下了车。

“醇儿!”薄荷想喊住醇儿怕她做什么事情,因为着急的一动却惹得洛倾城‘嘶~’的倒吸声,薄荷立即又坐下来,满脸歉意的看向洛倾城:“对不起,对不起,我碰痛你了吧?”

洛倾城抽了抽嘴角:“还……好……”

“我来吧。你去看醇儿。”洛以为立即贴心的过来接过薄荷手里的冰袋,洛倾城最后手一伸,站起了起来自己抓着冰袋去沙发角落里坐着,叹息道:“我自己来,你们两个都休息去吧。”

薄荷和洛以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原来她们两个人都被洛倾城给嫌弃了。

薄荷和洛以为并没下车,两个人就坐在远处看向车外。

醇儿笑着跑到湛一凡身边去,身体故意一撞就将孟珺瑶撞开了一些,然后伸手挽上她姑父的胳膊笑着说着什么。湛一凡敛了敛眉,竟然就依着醇儿走了,醇儿走的时候竟然也没忘记拿走寿司盒子……

“这丫头说了什么?这么灵?”洛以为惊讶的低呼。

“我看,是因为boss根本就不愿意和那孟小姐演下去了。”李泊亚不知何时在身后缓然的道了一句。薄荷抬头看向李泊亚,李泊亚微笑着挺了挺鼻梁上的镜框,白光一闪,薄荷竟然没看清他的眼神。

李泊亚折身回到厨房,有力趴在沙发上看着有力的背影叹气。

薄荷也叹了口气,目光锁在河边上的醇儿和湛一凡身上。有力则看着那此刻就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有力身上。他似乎从他们谈过话之后就没有再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了,看着那样的他,自己心里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这尴尬而又诡异的氛围,直到梁家乐王玉林他们四人来了才打破。

“老大。可想死你了,你放假这么久,我们部因为少了你,已经成了无足轻重的部门了。”

“对啊,老大。这房车你们家的?”

“老大,老大。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啊?”

“老大,少了你,我们四个都不再是公诉四侠了……”

“老大,我们没纪律没组织好久了,我们就是没领导的可怜娃啊。”

“老大,副部长每天虐待我们!(从未出现过的副部长委屈的瞪着四人:老子连酱油都没打过,怎么就欺负你们了?)”

薄荷被四个人围着转着喊话,薄荷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幼儿园老师?其实她一句话都没听清楚,这四个人却像久旱遇甘霖似的兴奋,她又不是甘霖,往她身上扯什么?挤什么?

薄荷的心情本来就很糟,此刻被众人围攻就变得更糟了。

怒声一个低吼:“都给我闭嘴,离开,马上,离我一米远!”

世界顿时还来一片安静……薄荷也终于没再被拥挤了。

薄荷抽了抽眼角,看向那含笑的洛以为、李泊亚和洛倾城,终于拉着脸转身向车下走去:“给我下来!”

下车,五人在草坪上坐下,薄荷为中心,四人散开而坐。

“一人一句,我问,可以抢答。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重大的没有,小事一堆。”

“那就好。”

“可是下个星期要开庭的案子……又是言毕我们对打。”

“这家伙本就是黑白不分,只管有钱有挑战。你们准备拍谁出场?”

“副部长上。”

“副部长身体如何?”

“他身体貌似有些不太负荷工作量……”

“王玉林,你去打。”

王玉林立即低呼:“老大,我不行……这案子可不小,我没那实力。”

“是什么案子?”薄荷可不知道,还有什么案子是必须副部长那个病患要上去的。其实副部的经验和年龄都比薄荷长许多,但是他身体实在糟糕,经常抱着药罐子来上班,半个月有十五天都不会出现在办公室。可是薄荷只要给他一个案子,他绝对都能百分之百的完美处理,可是他很少出庭,身体是一方面原因,他自己不愿意又是另一方面愿意。这次这个药罐子竟然要亲自上,看来这问题有些大了,

“是市长的侄女……他开的夜总会。”

“这事儿是谁举报的?”

“市长的外甥。”

这算是摊上了破事儿?

薄荷叹息:“那交给副部打去。打完官司我就回去上班。”

胡珊竖起大拇指:“老大……你好黑。”

薄荷只是不想半路趟那条浑水罢了。

“我的假期是那时候。你们几个去找找吃的先填饱肚子去,玉林你等一下,我有私事要和你说。”

梁家乐愤懑怨恨的看着薄荷:“老大你偏心。”

薄荷挑了挑眉,王玉林得意的扬头:“怎么,谁让你不是女的?”

薄荷笑了出来,的确,她和王玉林走的更近是因为她是个女生,但是王玉林办事的效率的确非常好,这是她很喜欢的。

张煜寒攀着梁家乐的肩扯走,胡珊没什么意见也跟着去了。薄荷看着他们都走远了才对王玉林低声道:“帮我查件事情。”

“老大你说就是。”

“我要你查……薄烟。”

薄荷和王玉林返回河边上,梁家乐正在吃水果,醇儿和湛一凡一同回来,手里抱着的是只有一半的寿司了。另一半,大概都是入了醇儿的肚子了,醇儿显然还没注意到坐在那里的是梁家乐,乐呵呵的只对薄荷道:“小姑,下次我去你们家还让张姐给我做这个­鸡­柳寿司好么?真的太好吃了!”

薄荷看了眼跟在醇儿后面脸­色­依旧漠然的湛一凡,只淡淡的道了句:“嗯,好。”

梁家乐听了这话便回头,看见醇儿抱着的寿司盒子便抢了过去:“原来寿司在这里。大侄女,你这太不仁义了哇,竟然把寿司拿走自己享用独食去了?”

醇儿看见梁家乐似是一愣,然后再看自己空荡荡的手,顿时一恼:“梁叔叔,既然你都喊我大侄女了,有叔叔抢侄女吃的么?不害臊!”醇儿狠狠的骂了句,快步的走到薄荷身边来,挽着薄荷道:“小姑,走,我们去打扑克牌去!”

薄荷看向湛一凡,醇儿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其实她是好奇的。

梁家乐笑看醇儿,有些嘴贱的道:“真是不懂礼貌的大侄女,明明也叫叔叔了,却还骂叔叔来着,知道什么叫做尊老爱幼吗?”

醇儿许是被触到心里的那极限,突然一个瞪视,瞪着那梁家乐便是一声不爽的低吼:“你别烦我!”当叔叔还上瘾了?怎么这不要脸的程度比那李泊亚的还厉害呢?

梁家乐一怔,似是没料到醇儿会发火似的。

薄荷拉着醇儿转身离开:“怎么了你?”

醇儿也似乎懊恼,压低了声音道:“小姑我……我就是很烦他,不知道为什么……总那样没心没肺,我不想理他,我想和他做陌生人……可他却总是能触到我最烦的地方。”

薄荷一笑:“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了。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便是这样。不管他做什么,在你眼中都烦。”

“是吗?”醇儿看向薄荷。

薄荷只是笑了笑:“你自己体会去。”

还没开始打扑克,李泊亚就说可以吃饭了。十二个人,围着桌子坐,桌子就显得太小了。于是找了地毯来铺在草地上,十几个人围着坐刚刚好。王玉林和胡珊都去帮忙,他们两个都会简单的饭菜,炒菜也就快了许多。

薄荷这个刚入门的初级生自然也就不去凑热闹了。薄荷是第一个坐下来的人,湛一凡随后依着她坐下来,薄荷侧开自己的视线,湛一凡也并未看她。醇儿原本想去湛一凡另一边断了那孟珺瑶的后路去,谁知道那孟珺瑶的行动更快,依着湛一凡另一边坐下,醇儿只好磨磨牙在薄荷的这边坐下。

梁家乐坐醇儿边上,张煜寒挨着梁家乐坐,洛以为和洛倾城坐薄荷对面,有力坐以为和孟珺瑶之间,另外三个人的位置也空了出来。

醇儿似乎有些郁闷梁家乐竟然挨着她坐,可梁家乐此刻却毫不自知,侧着头打量着醇儿额头上的淤青:“那个……你这里是怎么了?”

“撞得。”醇儿很­干­脆的回答。

“刚刚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个?”

醇儿又不能说是因为烦你,所以就‘嗯’了一声。

“好啦好啦,我都原谅你刚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你也别生气了。”

醇儿无语,他还原谅她呢?她突然发现,其实这梁家乐就是个单细胞动物,比她还白痴。她以前怎么就能暗恋他那么久呢?难道说自己以前比他更单细胞,更白痴?

最后一道菜上上来,厨师李泊亚也终于从车上走了下来。其实今天叫这个‘厨师长’过来,唯一的原因就是帮大家解决胃的。闻着这­色­香味俱佳的饭菜,薄荷带头鼓掌,醇儿也兴奋的鼓掌,因为她实在太饿了!而且,这两天李泊亚这厮似乎忙的不行,就大前天给她做过饭,前天昨天她都没吃到,馋的她呀。

薄荷默默的吃菜,醇儿使劲儿往她碗里夹:“小姑这个,这个蘑菇炒­肉­老好吃了,­肉­很­嫩­的。还有这个烧­鸡­……又酥又脆又香。”

“我自己知道夹菜,你也快吃你自己的。”薄荷看着醇儿轻声道,醇儿眯着眼睛一笑看向薄荷旁边的湛一凡使眼­色­,湛一凡也默默的给薄荷夹了一筷子菜:“吃些……清淡的……”

薄荷顿了顿,还是慢慢的吃了下去。

醇儿心满意足,旁边的梁家乐也给她夹了一筷子,很平常的道:“大侄女快吃,刚刚叔叔惹你生气了啊。”

醇儿碗一侧,郁闷的看向梁家乐:“你自己吃,别给我夹。”从前多希望他给自己夹一筷子啊,现在倒好了,自己给他发个脾气,他到要抽风了。

“行行,我自己吃。”梁家乐挠了挠头,真的就不再给醇儿夹菜。

醇儿偷偷的看了那李泊亚一眼,李泊亚的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容,醇儿心里其实也没想什么,就是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看完之后她觉得自己有些神经病了,她和梁家乐自始至终没关系,和李泊亚更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她和他们在众人面前,都是陌生人。

这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安静,孟珺瑶给湛一凡夹菜,湛一凡给薄荷夹菜,薄荷默默吃自己碗里的饭。醇儿也许是寿司吃多了,也没平日里吃得多,梁家乐是最开心的那一个,吃得很嗨,话也最多。有力也吃自己的,但是吃得很少,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的关系,脸­色­有些苍白的难看。洛倾城偶尔给以为夹她夹不到的菜,但洛以为吃的也很少,这顿郊游野餐可以说,大家吃的都很别扭。

吃完饭薄荷就想回去了,薄荷要回去,湛一凡自然也是要跟着回去的。湛一凡都要走了,李泊亚也就载着有力先行将之送回医院去,于是所有人都准备回去,醇儿则跟着薄荷他们说要去湛家住几日,薄荷知道这丫头又是想帮着自己防那孟珺瑶去。

薄荷有些感激醇儿,因为她现在和湛一凡可以说是吵架了,两个人第一次吵架,都吃软不吃硬,没拉下面子。

回去的路上还是湛一凡开的车,醇儿抢得快,做了副驾驶座去。薄荷去床上躺着休息,孟珺瑶就看电视。电视的声音吵得薄荷睡不着,薄荷只好半眯着眼睛坐起来,看着窗外的风景。

回到湛家,湛一凡将车开进院子里停着,薄荷下车便率先进了屋上了楼。

“张姐、刘姐。车里的东西麻烦你们帮忙搬下来。”

“好的,夫人。”

不过是篮子、盘子这样的东西,需要收拾。如果薄荷心情好今天也许就自己去清理了,可是她现在心情不好,所以她进了玄关换了鞋便上了楼。

取了隐形眼镜换上黑框镜架的眼镜,又换了卫衣和运动裤,然后捧着书薄荷就窝在卧室的沙发里看书去了。其实,书里面究竟写着的什么,薄荷根本不知道。

门口传来声响,薄荷的眼睛落在书上,耳朵却落在门口。脚步声,沉稳而又轻缓,是他的。

薄荷定了定神,让自己努力看几个字进去,‘伯克霍夫打开视屏,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操­作着……’

“宝宝。”薄荷一顿,终于好不容易看进去的几个字,也涣散了。

薄荷并没看此刻蹲在旁边,还伸手拉着自己胳膊的男人,只让自己的眼睛还努力的定格在书页上。

男人的声音又轻轻的呼在耳边:“宝宝,我错了…”

“错哪儿了?”薄荷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清很理­性­,可实际上她的心在狠狠的动摇,他都已经先拉下面子了,她是不是也该顺着他的阶梯走?

“不该和你生气。”

“不对。”

“不该……不让你们做朋友。”

“还是不对。”

“那不该打他。”

“不全对!”

“……那我不知道了。”女人,这种生物果然其妙。

薄荷放下书,身子坐起来一转,面对着蹲在沙发面前的男人义正言辞的道:“你不该不信任我。你不该因为和我生气,就跑去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你不该我给软柿子你不吃,给你台阶你非得拿乔……我生气,那是因为你莫名其妙!”

湛一凡一把抱住薄荷的腰,自己将脸埋入薄荷柔软的身体里。

“宝宝,别生气。我知道我被愤怒控制的时候会伤害你,会不识相,所以我真的错了。下一次,你给我软柿子我一定吃了,你给我台阶我一定也下了,而且绝对不会因为你的气话就跑去……不对,我没有和她亲亲我我,这个我真冤枉!”

薄荷气哼哼的戳湛一凡的肩:“你才不冤枉!你让她喂你吃水果了,还不是?”这事儿,她都没做过!她真想一阳指戳死他,戳戳戳。

湛一凡抓住薄荷那使劲儿的爪子,顿时化成厚脸皮:“那你也喂我?”

“我疯了才喂你。”薄荷气哼哼的想把手抽出来,那么­肉­麻的事情她才不要做。

湛一凡突然起身,抱起薄荷的身子一转落在自己的膝盖上。低头是满眸的温柔笑意,不知道何时他的手里竟然拈了一颗葡萄,薄荷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只听得他一声低言:“那我喂你。”然后便见着他一口含下那葡萄,再低头快速的堵住了薄荷的嘴,剥了皮儿的葡萄就那样被度到了薄荷的嘴里。

湛一凡取掉薄荷鼻梁上的镜框,薄荷立即眯起了眸子,一惊就咽了嘴里的葡萄,张嘴有些惊慌的道:“一凡,我看不太清楚。”

湛一凡亲了亲薄荷的鼻子,又低头舔着她的薄荷,再抬头吻住她的­唇­角暧昧的道:“能看见我,就好了。”然后堵住薄荷的­唇­,手也钻进她的衣裳里,他想要他的宝宝开心,不想和她吵架,以后都不要了。

薄荷一声嘤咛,缩进湛一凡怀里,这大白天的他难道要?

湛一凡用行动说话,薄荷被脱光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直道:“去床上……一凡……”

湛一凡低头吻着她的耳垂,喘着动情的热气儿,低喃:“不!就在这里!我今天要在沙发上给你快乐……”

------题外话------

——恭喜第一次吵架。o(n_n)o~会吵架的夫妻,才是真实的好夫妻啊。薄荷会训夫,一凡会哄老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20 双生子的真相

醇儿捂着­唇­偷笑着从门口悄悄撤离,真为他们感到开心,快点儿给她制造个小弟弟出来玩儿吧,她可是非常期待哦!想着醇儿就更开心了,弯着腰刚刚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孟珺瑶。(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醇儿微微蹙眉的看向那孟珺瑶,轻步走了过去口气不善道:“喂,我姑父和我小姑现在和好了,请你不要打扰他们休息。”

孟珺瑶不快的蹙眉:“小丫头,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呵……”醇儿冷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比我大很多吗?如果你认为只不过两岁就够资格叫我‘小丫头’的话,那这位老­奶­­奶­,您都已经这么耳聋眼花了,请您放过别人小两口吧。外面的森林一大片,外面的芳草数万棵,您为什么非得缠着我小姑的男人呢?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姑父很烦你吗?脸,有时候是自己给自己的,真不要了,请你也自己冲下马桶,别来污了我们旁人的眼睛!”

醇儿平日里可以嘻嘻哈哈,醇儿也可以被自己的小姑教训,那是因为她从心底尊重着她的亲人,珍惜着她的朋友们。可是对于这种不要脸的讨厌女人,她绝对是一点儿面子也不会给的。她知道小姑平时不爱骂人,也知道小姑顾忌湛家和孟家的交情根本没办法对孟珺瑶表现出什么不快,可是她醇儿不怕啊。她是白家人,她和湛家和孟家有半毛钱关系?得罪了,她也无大碍,而且她是中国人民警察,这外国人孟家是动不到她头上来的!

孟珺瑶的脸­色­因为醇儿的一番话而变得非常难看:“没想到薄荷的侄女是这样的素质!”

“那我也没想到孟家的大小姐是这样的素质啊?对别的人,我一般都是很有素质的,对没素质的人,我当然也只要没素质咯。”醇儿心里暗爽,表面上却依然一副冷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孟珺瑶明显不是醇儿嘴上功夫的对手,她的中文能讲的流利都是湛家人的功劳,可是湛家人没教过她高超的骂人的功夫,所以此刻也只有­干­瞪着醇儿处在威风罢了。

醇儿耸了耸肩:“素不奉陪,我相信如果你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他们不仅不会理你,时候我姑父一定还会找你算账的!”

她可是教了姑父好久的哄女孩子的招数,没想到姑父看似是个帅哥,哄女人的招数却都烂到爆,要不是她的劝道,只怕今天是不可能这么快和好了。

像小姑这种知­性­的女子,鲜花红酒都是不管用的,珠宝、奢侈品那就都是粪土,温柔细致和诚意才是小姑最在乎的,也是最能打动小姑的。而且看来,她还都押对了?

醇儿心情愉快的下楼去了,走过孟珺瑶身边时还非常挑衅的给了她一个轻佻的眼神。孟珺瑶紧捏着拳头,看着醇儿离开才缓然的迈着步子向湛一凡喝薄荷的卧室移去。站在门口还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可是她即便是被刀割般的心痛也蹲下身子忍不住的将耳朵贴了上去。

并不小声的呻吟隔着门板传来,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嘤咛……甚至还有­肉­体相撞时的激烈声。

孟珺瑶窒息的捂着胸口的位置,听着里面传来的那些暧昧的话语和声音,眼泪‘哗哗’而落。

孟珺瑶转身捂着脸,痛苦的表情扭曲了面部,她不想听,是真的不想听,可是到了这一刻她似乎才真的发现,凡哥哥已经真正的属于里面那个女人,而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的人……从此以后真的不能再爱了。所以她,难道真的要被逼着,不得不放下对他的执著吗?

可是为什么,即便被伤害了那么多次,她还是舍不得?

醇儿看了眼桌子上还在震动的电话,此刻其实很不想接起。

一声、两声、三声……一遍、两遍、三遍……对方不厌其烦,醇儿也不厌其烦的听着反复而响的铃声。张姐和刘姐在一旁飘过似乎都在疑惑这表小姐的行径,醇儿听了会儿也终于觉得受不了了,接起电话冷声道:“喂,什么事?”

其实,醇儿是没有李泊亚的电话的。可是不知道李泊亚怎么就知道她的号码了,每次他去她那里,只要她不在家,他的电话号码就一定会出现在她的手机屏幕上。薄荷并没有存他的号码,是觉得没必要,就好比今天一样,两个人下了床除了那个屋,就是有点儿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她相信,李泊亚的手机上同样没有存她的号码,只是两个人都已经记得对方的那几个数字而已。

“在哪里。”

“小姑这里,你要来吗?”醇儿的语气和态度都带着微些挑衅的意味。

那边人却似乎在笑:“你确定要我来吗?我是不怕的。”

醇儿吓得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瞪大眼睛冲着电话里的人低声而吼“你敢。你不要脸了?我还要呢。”

“丫头,是自己回来了,还我去捉你。”

“叔叔,今天我很累,不想­干­!”醇儿牛气冲天的挂了电话,然后扔到了一边去再没管它。从椅子上滑下来,醇儿摸着肚子走向厨房大声的问:“张姨,咱家里有吃的么?”

“有有有,早上蒸的米还没包完寿司呢,表小姐还要吃么?”

“要!我还是要吃­鸡­柳寿司!”

“好,马上给你做。”张姐笑眯眯的就转身进厨房去了。

“我也要学。”醇儿跟着张姐跑进厨房,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会儿就听到客厅里有轻微的响声。醇儿跑到厨房门口一望,孟珺瑶拖着箱子,要走了吗?

“告诉他们,我住酒店去了。”孟珺瑶头也没回却对客厅里在擦家具的刘姐留下一句话,然后便绝尘了背影而去。

醇儿回头看向张姐有些心虚了:“好像是我把她骂走的……我小姑会不会怪我啊?”

“表小姐,夫人应该……不会骂你的。”

“可我的内心怎么那么忐忑呢?”醇儿拍着胸口,回身从厨房的窗户望着孟珺瑶远去的背影,但是她怎么就一点儿都不后悔呢?

醇儿此时没后悔,半个小时后却开始为自己之前那‘牛b轰轰’挂电话的行径而深感痛悔啊。正在吃寿司的她看着李泊亚将车开进花园,看着李泊亚从车里走出来,看着李泊亚挺了挺眼睛,解了解袖口的扣子就大步的向客厅的方向行来。

“妈呀!”醇儿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转身就向楼上冲去:“张姨,告诉等下要找我的人,说我下午觉去了!”

张姐有些不解的望着醇儿那类似‘逃跑’的背影,身后传来脚步声,张姐立即回头:“李先生你来了?”

“先生呢?”

“先生和夫人在楼上休息。”

李泊亚笑了笑:“表小姐总在吧?我刚刚好像看到她了?”

“是啊,表小姐她说……她在楼上休息。”

“哦……这样啊,既然先生在休息,那我还是不打扰了。”

“李先生不用我去叫先生下来吗?”

“不用。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打扰他们。”

“是,我知道了。”

李泊亚看了眼楼梯口,转身又快步的走了出去。

醇儿自然是没料到李泊亚会那么快就离开,她上了楼找到自己平日里住的客房,然后顺着窗户像往日里那般训练有素的就往下爬。醇儿毕竟是个警察,当初在学校里她可是个摔跤的好手,爬窗户这样的障碍赛总是拿前三名。下了地,拍着手掌上的灰尘醇儿‘嘿嘿’一笑,转身便准备趁着李泊亚去抓人的时候开溜。[`哈十八小说`]

可是一转身回头,醇儿才知道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什么叫做腹黑心眼儿狼,什么叫做……李泊亚。

“往哪儿逃啊?”此时正双手环抱,靠在墙上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正是刚刚从屋宅大门走出来的李泊亚。

醇儿一个激灵,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

“翻窗户的惯犯丫头,我说过我回来捉你的。”李泊亚拍了拍领口上的灰烬,直起双腿便向醇儿走来。

醇儿惊恐,立即比划了一个‘咏春拳’的姿势,“我可告诉你,我会打咏春拳的哦。还有,今天说不­干­就不­干­,我有停工的权利!”

李泊亚闻若未闻的大步走来,醇儿往后退了两步,她是真的要出拳了啊,要把他那张俊脸给打青了,她可不负责任的!

李泊亚越走越近,一步之遥就伸手向醇儿的胳膊捉去,醇儿‘呀喝’一声高喊,拳头朝着李泊亚的俊脸挥去。李泊亚捉住她的胳膊身子一转,醇儿扑了个空。

竟然还会躲?醇儿微恼,拿出真本事,脚下横扫,手臂反翻,抓住李泊亚的胳膊就准备给他来个过肩摔!可是她千算万算都算错了一步,那就是李泊亚的身手比他的外表看起来凌厉多了。醇儿的过肩摔没摔过去,却将自己主动投入了对方的怀里。

醇儿拽了拽,发现自己根本没拽动,顿时心里有些慌了,不可能啊,除非对方下盘死扎的故意稳住了!

“翻啊。”李泊亚低头附近醇儿耳边,一边舔着她的耳朵一边低喃。

“你个变态!”醇儿惊叫,脖子用力的往下缩。这里是小姑家,他怎么敢?要不是这里离小姑他们的窗户近,应该听不到,要是被发现了,她一定阉了他!

李泊亚放开醇儿那­干­净的连耳洞都没的小耳垂,手臂往前一横,将她更紧的抱进怀里,冷冷的勾着­唇­角低声道:“那个检察官小子,是不是你男朋友?”

检察官小子?梁家乐吗?

醇儿一怔,他问这个做什么?

“这和我们做袍友有什么关系吗?”醇儿就是不愿意给他说,那不是!

“我对夺人所爱没什么兴趣。就算是身体……也没有。”

醇儿咬­唇­:“那你放开我也行。”她本来就是父母的所爱,也不算是谎话。

“丫头,”李泊亚捏着醇儿的下巴往后侧来,寒光透过镜片落在她的脸上,“不要和我玩花样。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希望得到一个明白的答案。”

醇儿用力的挣开他的手,捏的可真是疼,疼的她真想咬死他。李泊亚似乎也发现自己捏的重了些,手指的力道轻下来,醇儿也趁机甩开他的手,颇为不耐烦的道:“不是!我要是他女朋友,才不会强你!”

李泊亚勾了勾­唇­角,将醇儿的身子往前一推,自己也迅速的倾压过去,扣着她的肩,低头:“如果你有了男朋友,可以告诉我。”

“怎么,叔叔你打算放过我?”

“当然,我怎么会耽搁你幸福的机会。”

醇儿挑眉:“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有了喜欢的女人,你也告诉我,我也会放过您的身体的。”

“好……说定了!”轻笑,低头挑起她的下巴,弯腰用嘴堵住她的­唇­重重的吮吸,然后探入其中。醇儿突然紧张,这里虽然是后院,可是她真害怕被看见,刘姐、张姐都怕,小姑和姑父就更怕了。

李泊亚摸了摸醇儿的不太胖的兔子和那手感结实的小蛮腰,最后手掌在醇儿的ρi股处留恋许久,一记深深的吻结束后才微微喘息着放开了她。挺了挺鼻梁上的镜框,低头看着红着脸蛋儿的醇儿,笑了笑:“今天依你,不­干­。”

收完就放开了醇儿那徐软的身子,自己转身大步离去。

醇儿捂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唇­,混蛋……惹起她的情潮却又走了,什么嘛!

薄荷肚子饿的咕咕叫,可是又不想下楼去吃饭。谁让湛一凡这个混蛋从她脖子道胸部到小腹再到大腿都给她种满了草莓?而且她现在浑身无力,腿更是徐软无力,趴在柔软的被子里是怎么也不想动的。

踢了踢男人的腿,薄荷抱怨:“我饿了……”

“晚饭快好了。”湛一凡餍足的摸着薄荷躺在自己怀里的脑袋,轻轻的微笑着安慰。

“可我不想下去……都是你,我现在浑身没力。”薄荷捂着有些发烫的额头,从沙发倒床再到浴室,他的­精­神就那么足么?而她,腰却要断了似的,那里也有点儿痛。

“宝宝乖,我去把饭菜断到房里来。”

“嗯……不许让醇儿进来。”薄荷可没脸让自己的外甥女看到自己这模样,又该被笑话了。

“好好。”湛一凡答应着便下床穿上睡袍然后轻手轻脚的便出去了。

薄荷裹住被子,嘴角含着微笑。这算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吧?酸甜苦涩是每个夫妻都会经历的,他们好像从一开始就顺风顺水的发展,到如今每天都是蜜罐似的甜蜜,薄荷二十八年来所有的幸福似乎都在这两个月上演了,得到了。可是她却总有些不安,在不安什么?那就是不真实,甜蜜幸福的不真实。可是今天的吵架却让她感觉到了。

好像每一对平凡的夫妻那般,会为了对方而超级,会因为下不了台阶儿吵架,会因为面子而吵架。可是却又像每一对夫妻一样,床头吵架床尾合,虽然她觉得他挺无奈的。

湛一凡去楼下端了饭菜,回到楼上来才道:“醇儿还在睡觉。倒是孟珺瑶……她走了。”

“走了?”薄荷闻到饭菜香就从床上翻坐了起来,听到湛一凡的这话穿衣服的动作也是一顿。

湛一凡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倒是有些漠然:“嗯,说是去住酒店了。”

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也许对孟珺瑶来说,她和湛一凡的态度的确是狠。不顾及她的感受,甚至无视她,可是她和湛一凡才是夫妻啊,这孟珺瑶迟早都该意识到这个问题的。

“不是饿了吗?快来吃饭!”湛一凡已经放下了饭菜,走过来弯腰一把将薄荷抱了起来。

“啊——!”薄荷低呼,湛一凡抱着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来,然后亲自端起冬瓜汤舀了一勺­肉­要喂给她。

薄荷意外的看着湛一凡今天这种种举动,既没张嘴也没说话,沉默了一下才道:“是醇儿教你的吧?”那丫头,一定是她教湛一凡这些的。

“咳……”湛一凡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是我自己想做的。下午我没节制的要你,知道你辛苦了,来……张嘴,啊——”

薄荷张嘴吃了进去,又想起湛一凡在床上的卖力让她快乐的表现,伸手握住湛一凡的手,轻轻摇了摇头:“不用给我喂了。我不生气了,真的。”在他喊‘宝宝’的时候就不气了。

湛一凡放下碗,将薄荷抱进怀里:“下一次,我一定不和你吵。”

薄荷却摇头:“不,我们要吵架。吵架,可以讲对方心里的问题说出来,也能调节我们的感情,吵架才像真正的夫妻。你说是不是?”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低头望着她的眼睛:“那……我下一次一定让着你。”

薄荷又用手指去戳湛一凡的胸口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不许找女人气我就行了!”

“好,我答应。”湛一凡握住她的手亲了亲,然后更用力的将她抱进了怀里。

薄荷抿着­唇­,笑得更甜了。吵架,其实真的没什么关系,因为知道是他,所以一定会来哄自己,知道他们一定会和好的。

翌日一起床,薄荷就忙碌着将湛一凡往被子外挖,一边拉着还一边不停的道:“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去一趟,快起来……”

湛一凡看了眼时间,这才六点半。外面的天­色­都还非常的早,可是薄荷却已经­精­神奕奕的下了床,甚至洗漱­干­净换上衣服了。

“去哪儿。”湛一凡伸手将薄荷给重新拉入怀里,闭着眼睛咕哝哝的问。

“去中药植物园。妈妈两年前在那里出现过。”

“这就是昨天那洛倾城给你说的消息?”

“嗯……可也是线索一条啊,也许我去找植物园的工作人员还能问一些什么的,你不陪我去吗?”薄荷轻轻的拍了拍湛一凡的胸口抬起头问。

湛一凡摇了摇头:“今天不去。因为我今天要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哪里?”

“j省,b市。见那个医生。”

还在路上的时候薄荷就开始有些紧张了,好像如今的他们的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每一次靠近,每一次发现,她的心都会痛,因为每一次发现的真相,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让她意外和难以接受。

和自己并排而坐的湛一凡看着她这边窗外的田野淡淡的道:“他们把那个医生暂时关了起来了,本来昨天下午是要去的,可是昨天中午我们吵架,下午我就只顾哄你,就给忘了。”

今天小王开车送他们去,所以他们两个人坐在后面。薄荷看了湛一凡的侧脸一眼,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那个医生所知道的真相,究竟有多少?又是怎样的真相?薄荷身在其中,不得不忐忑。

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去偷照片的时候听到了他和这个医生的通话,也许这个医生就会再次消失。而她就会又断了这条巨大的线索。这冥冥之中,也许是天注定,注定她要尽快找到母亲,找到当年的那些真相。

j省的b市离云海市并不远,开车四个小时,在薄荷能接受的范围内。

到了目的地,依然还是早上。车子停在破旧的楼放下,湛一凡交待小王就在车里等他们,然后带着薄荷进了漏洞。薄荷紧紧的握着湛一凡的大手,湛一凡回头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不怕,真相也许比想象中的好。”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刻除了相信如此,她还能有什么可祈祷的呢?但是,真相如果是好的,她就根本不可能在薄家,而妈妈也不会消失这么多年到如今也没出现。

上了四楼,湛一凡隔着破旧的铁门按着门铃。开门的人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有些矮,也有些黑,一双眼睛却非常的­精­明。见到湛一凡似是松了一口气,立即就打开铁门让路:“湛先生你来了。”

“他现在状况如何?”

那人叹了口气:“死也不开口。”

“带我们去见他。”

“这边。”

身后的门再次关上,薄荷沉着脸跟着湛一凡随着那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这次侦探社派的人走进一个应该是卧室的房间,里面有个床,可是有个人却被绑在椅子上。看样子,似乎是饿晕过去了,因为旁边分毫未动的食物。

“我给他喂,他也不吃。”那中年男人很是为难的解释。

湛一凡点了点头,冷静的道:“把他弄醒。”

那侦探立即上前倒了一杯冷水,无情的照着那男人的脸就泼了过去。薄荷抿着­唇­,看着那男人慢悠悠的转醒,看到那侦探很是不屑似的,然后就转向了薄荷他们这边。先是看到了湛一凡,随即似乎想到了他就是这侦探背后的人,顿时一脸惊恐的表情:“你是谁?抓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们这是犯法的行为,我要报警!”

“那你就不怕我们撕票?”湛一凡身子一转在椅子上坐下来,双手抱怀冷冷的看向那男人。

薄荷轻轻的从后面走上来站在湛一凡身边,同样冷眼的盯着那男人。

“撕……撕票?”然后终于看到了薄荷,随即便是一声惊恐的尖叫:“啊——”

湛一凡示意那侦探:“堵住他的嘴。”

那侦探拿了一旁的毛巾便不客气的塞进对方的嘴里,而那人眼袋惊恐的疑惑的打量着薄荷,视线就没再挪开过。薄荷已经从心底确认,这个看起来五六十岁一定快要退休的老头,一定认识自己的当年的白合。

“我们知道你要准备抛下你的妻子儿子女儿离开b市。放弃二十八年里在这辛苦建立的人际关系,放弃你的家庭,放弃你的工作,就快要退休的种种福利,放弃朋友放弃生活……只要你肯答应和我们合作,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你都不用放弃。”

那人惊慌的看了眼说话的湛一凡,却又将视线转向了薄荷,满脸的不解。

“你在看她,是不是终于想起了你曾经­干­过的某件缺失医德的事?”湛一凡拉着薄荷微微上前,让那人看薄荷看得更清楚一些。薄荷很配合的往前走了两步,那老男人却惊慌的一直摇头,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湛一凡示意那侦探,侦探立即拿开那男人嘴里的帕子。

那男人深喘了一口气,惊恐却又眼带怀疑的看着薄荷哑声低呼:“你到底是谁?”

湛一凡松了松袖口,看向那侦探淡淡的道:“好了,我们该谈判了。”

那侦探立即专业的转身离开,还顺手带上了门。

薄荷也坐了下来,冷冷的瞧着那老医生:“我是谁想必你心里有数。”

“你是……薄先生的女儿?”

“呵……”薄荷轻笑了一声,却是毫无温度:“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母亲的面貌。”

那老医生似乎有些着急,欲欲跃试的想从椅子上蹦起来:“竟然是你们在调查我!你这样……”

“我只是想调查当年所隐瞒的一切真相。我妈妈在哪里?我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或姐妹?而当年你为什么会离开云海市!那个人想让你隐瞒的真相……又是什么?”

薄荷急而又冷的提问让湛一凡不由得去轻轻的拍她的背,眼神却同样的揪着那老医生,等着他的回答。

“我……我不能说!”

湛一凡冷笑:“你觉得,你不说今天能离开这里吗?”

“你们想怎么样?”那老医生的脸上终于再次出现恐慌的表情,不是因为薄荷的出现,而是因为湛一凡的威胁。

“放心,我们不会­干­撕票这种事。”湛一凡说话的声音和态度都非常的风淡云轻,“我们只需要你告诉我们当年的真相,然后就放你走。而且,我们还会给你一大笔钱,你既得到了薄家给你的,又得到了一份儿我们会比薄家给你的更大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然后我们的侦探撤走,你在外面打几天掩水仗再回来,此事儿过后风淡云轻,至此再也与你无关。你仔细想一想。”

金钱的诱惑,很少有人能逃脱,更何况这是一个巨无霸的双层汉堡,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啃下来。

那老医生当初就是因为薄光给的钱才远走云海市到了这个小小的b市,如今又怎么不会因为钱而心动呢?最近他炒的那只股票大跌,配了多年的积蓄。儿子要结婚了,女儿要找工作,老婆因为自己炒股而吵着闹着,其实他也想带着钱逃跑暂时躲开这凡尘的俗事儿。可是他是个父亲更是个丈夫,他已经老了,他马上就要退休了,他想逃跑的心依旧比不过和家人在一起的心。

老医生动摇了,再看向薄荷那张熟悉的脸,他给很多女人接生过孩子,可唯独那个女人的脸一直都在脑海里怎么都忘不了。也许是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让人刻骨铭心,甚至让人悲叹,可惜和心疼,而且如果不是她的事,自己当年怎么可能得到那么一大笔钱然后还离开了云海市转到b市低调的重新生活?

可以说,也是那个女人的命运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可是我怎么相信你们说的?”那老医生似乎还有些犹豫,但是只要有犹豫,就说明他在动摇,他已经有了同意的心思。

湛一凡立即从衣服里掏出早已经开好的支票:“我的个人私章都盖好了,你去任何一个银行都能兑换。”

那老医生仔细的看清楚了,的的确确是真的支票,心里的小鼓立即‘砰砰’的响起来,看着那支票上面的数字,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终于还是缓缓的道来:“那天的一切,都仿佛还只是昨天,我想我这一辈走不可能忘记……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是早产。肚子里的孩子才八个月,那是九月十号,天气­阴­霾。她的肚子很大,大的吓人,而她抱着她的肚子一直在喊‘救救我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救救我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我是­妇­产科的主治医生,是我接待的她到急救室。她的羊水已经快流­干­了,甚至开始出血,孩子的头也在往外钻,而她的痛喊声,几乎整个医院都能听见。那么的凄厉……”

薄荷的手已经开始发抖,的确是她的生日,九月十号。她当初看妈妈的日记,看着那日期就知道自己是早餐,可是听着老医生说来,才觉得她会是那样的辛苦。

“和她一同来的还有你的父亲,薄先生。薄先生一直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而那位年轻的女士则苍白着脸一直哭着喊着说……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求求你离开我……这样的话。我当时记得特别的清楚,因为……我想,没有一个女人在进产房的时候会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

进了产房之后,我们开始为她接生。没先到这孩子这么难生,也许是因为羊水流­干­的原因,我们建议剖腹,可她竟然不愿意,说为了孩子好一定会坚持顺产。没有办法,我们只有给她输着血继续接生。打了针,又拿了助产器,也就是你……第一个孩子,女儿终于落了地。你的哭声很嘹亮,长得与她非常相似。她看见你哭,自己也哭了,就在这个时候,她晕了过去。

我们再也没有犹豫的拿了剖腹的同意书让门外的薄先生签字,薄先生签了字之后我们立即进行了手术。可惜的是,第二个孩子并不如你健康……你有三斤半,那个孩子却只有两斤半,还是一个男孩儿。而且,那个孩子生下来是不哭的,我们一群医生急坏了,护士门倒提着他打他的ρi股,足足打了五下才听到她嘹喨的哭声。随即,我们又发现那个孩子的体温不正常,一亮才发现刚刚出生的弟弟却在发烧。我们立即把孩子抱去治疗,把你抱出去给薄先生看。可你也太小,所以很快就被抱进氧气箱里去待着,而你的妈妈却还在手术台上昏睡。

后来,我开始负责她身体的康复。所以也每天都在观察着她,还经常去看望她。她依然每次见了你的父亲就会又哭又骂,两个人就仿佛仇人一般。但你的父亲却还是每天都会去看她,可我知道我只是个陌生人,是个医生,我只能关注你妈妈的身体。她生产过后身体很虚弱,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可她动了手术却依然每天坚持下地却看你,看看你弟弟。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那个男孩儿的生命预兆很低……我们都没有告诉她。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的,第三天,我们就放弃了救治那个孩子。因为,即便救活了,他也会是个傻子,出生下来便发的高烧已经烧坏了他的脑子,他的智力收到了影响,他的血小板甚至在急速的增长,他已经有了白血病的预兆……放弃救治,是你父亲签的字。

你妈妈来看你们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你,没有看到她的儿子。作为母亲的直觉她似乎终于发现了问题,抓着我们每个人问孩子去了哪里,她该给孩子喂­奶­了,她怕孩子饿着,她说母|­乳­很有营养,孩子也一定会胖起来的。她说她要她的儿子……可是我们都不敢告诉她,其实孩子已经死了,他只不过活了三天。

但是,纸包不住火,她终究还是知道了。知道她的另一个孩子死了,知道她的儿子已经去世了。她疯了似的在房间里大哭大闹砸东西甚至绝食,而她也不再见你的父亲,每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就连你,也不再喂养。我们都知道她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在医院呆到十五天的时候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你的父亲最后一次来医院是找我,是找院长找那些护士,找没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我虽然不理解他的行径,可他出资给医院建了一栋住院部,还给我了一笔钱让我远离云海市。所以,关于你母亲的档案,我想应该消失的很­干­净,只有你的出生证明,关于双生子关于她当年的病例,一定是一无所有的了。

我也没再见过你的母亲,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最后见她,她还坐在那病床上失了魂魄的望着窗外。后来我问过那些还有联系的护士,他们说她失踪了,突然间从医院失踪了,没人看见她是怎么离开的。而你的父亲,抱着你离开之后,也没有再出现。她的事情,虽然不是我做医生这多年遇到最心酸的一个,可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我是从来没忘记。一切犹如昨天,一切记忆犹新,你刚出生的模样我似乎还记得,而你弟弟最后失去生命的迹象,我也记得……他不喜欢哭,不喜欢闹,你妈妈还说他的名字叫一羽,而你叫荷。”

回去的路上,薄荷一声不吭。

从楼洞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湛一凡的怀里,哭过了整整半个小时。那悲泣的感觉从心里涌上来,那忧伤变成眼泪,是止也止不住的辛酸苦涩。眼泪仿佛自己从眼眶里落了出来,心痛如绞的滋味,一遍又一遍。

薄荷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像兔子一样,也许是眼泪已经在得知真相的过程中流­干­,只是痛,却再也哭不出来。湛一凡一直握着她的手,手掌的温度仿佛在她力量。窗外的风景就像时光一样在飞速的向后飞,可是当年医院里所发生的那一幕幕真相……却如岁月一般刻印成画,一副黑白­色­的墨画,一副有关于当年,却无关于她究竟去了哪里的画。

薄荷曾经很忐忑,因为这个世界上突然多了另一个自己。

但是此刻她却很心疼,因为那另一个自己在二十八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活下来的,只有自己。

她究竟去了哪里?依然是个未知数。

可是关于双生子的秘密,关于当年医院里所发生的故事……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她不恨白合,就算她真的抛弃了自己,她也不恨。她的苦,她的痛,她就算隔着岁月也能体会理解。就算她离开了,她也理解她失去爱情的痛苦,失去孩子的绝望。反而为之心痛,越加着急的只想找到她,叫她一声‘妈妈’!

可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薄荷却是从未有过的这般的恨他,恨他那么轻易的同意放弃了弟弟的生命,恨他竟然不愿意做努力就放弃了也许会痴呆,也许会的白血病的亲生骨­肉­!恨他当年的一切一切!

薄荷恨他,真的恨他,恨得心都在滴血!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21 生病

薄荷觉得眼睛烫的发疼,头也很重,整个身子不仅不力似乎还被一股坠力拉着往下掉。

忽然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生病了,下午回来就没怎么吃东西,回到房间淋了许久的澡,要不是被湛一凡给抱出来,只怕在浴室都要睡着了。这会儿,全身没力,眼睛还疼,又突然醒过来,薄荷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儿,拱着身子往湛一凡的怀里扭。

“一凡……”无力的呻吟了几声,薄荷根本使不出力,就连‘拱’都‘拱’的有心无力。

原本酣睡的男人却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猛然惊醒,低声便是询问:“怎么了,宝宝?”

薄荷无比冷静的喘了几口气:“一凡……我有些不舒服……你给我找些药……”

湛一凡顿了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原本横在薄荷腰间的大手摩挲两下,突然就从被窝里松了出来,大手盖在她的额头上。三秒,三秒过后湛一凡的手离开,翻身便下了床。

湛一凡俯身趴在床边,声音犹如魔咒一般在薄荷的耳边回绕,薄荷听得很吃力,却还是听见他说:“宝宝,你别着急,我马上就找医生过来……”

医生?她病的有那么严重吗?薄荷很想摇头,说不用了,吃些药就好了。她很讨厌打针的,吃药都比打针好啊。可是她发现,她突然连说一句的时间也没有了。

睁着的眼睛只模糊的看到湛一凡出去的背影,薄荷的呻吟梗在喉间。从小到大,她生病的次数,大约一年一次。可是每一次,妈妈都不会陪在身边。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妈妈不喜欢自己,妈妈喜欢妹妹。因为妹妹生病,妈妈会陪在妹妹身边一整晚,而自己身边就只有佣人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偶尔爷爷­奶­­奶­的探视,偶尔田妈担忧的眼神……偶尔,那个人也会在半夜来摸着自己的头问自己如何如何。

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个妈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妈妈,她不爱自己根本就是正常的,她爱她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她也许根本就只有无尽的厌恶。但是爸爸……他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对自己这般的漠然?她更希望自己沦落为一个孤儿,一定也比现在幸福!

越想越伤心,想到那人的种种,她觉得自己正在堕入一个无间的黑暗空间,不停的往下沉,往下掉,直到耳边传来轻响:“宝宝……你哭什么啊……宝宝别哭了,傻宝宝……你这样老公会心疼的……”

薄荷猛然被惊醒,扭头诧异的看向床前的人。

一凡……?她被妈妈指腹为婚的男子,在她二十八岁这年,以霸道强势的姿态出现,却以最浪漫的方式与她在一起的男人。

“一凡……?”薄荷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那梗在胸间的郁气,似乎随着这一声低唤而渐渐的消散了一点。

“我在这里。傻瓜,你哭什么啊?”

“一凡我……不知道……”薄荷并不知道,她的眼睛很痛,脸也火辣辣的痛,她没有哭的感觉啊?难道眼泪自己在往下掉吗?她怎么这样了?她并不喜欢哭的啊,她就算再多的难受……也喜欢强忍着眼泪啊!

湛一凡亲着薄荷滚烫的手心和手背,声音听起来似乎比她的还要难受,低沉的让人心疼:“你的心,在难受什么?为什么要憋在心里,不告诉我呢?现在憋出病来了,我得多难受啊?傻宝宝,你这也是在变相的折磨着我。”

薄荷有些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摸着男人的眼睛、眉毛和其余的五官,滚烫的手指走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似的灼的男人肌肤生疼。

而她的声音却越加的颤抖了起来,还带了些轻微的哭腔:“我好想见见一羽……他一定比我现在更难受吧,他那么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怎么龌龊的对待了……他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这个世界,还没清清楚楚的看过妈妈……还没有和我一起长大,还没叫过我一声姐姐……他不知道,他被他自己的亲生父亲放弃了生命,他不知道其实我很期待他的存在,期待他的出现,我想过很多个场景的……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的心痛啊,那种痛就仿佛被人在心口撕裂了一个口子,血在往外流,她挡不住生命的流逝,她感觉不到自己,想起自己的独活,她甚至痛恨自己。也许,不是双生子,也许不是她的健康,一羽就不会那么孱弱,也许他会是个健康的儿子,健康的让薄家更为欣喜。是她,一定是她还在腹中的时候便夺去了一羽的健康,那个另一个自己的生命!

越想,似乎越加的黑暗,越往下陷。要不是一只大手拽着她,让她还能痛苦的呼吸,也许她就便真的那么去了。可她宁愿放开那只大手,宁愿让自己就此沉入地狱!

“宝宝……别这样……宝宝!想想我,想想湛一凡!薄荷,你必须给我振作,别这么脆弱好不好?你那么的坚强,你那么的坚韧,那么的勇敢,能打败一切黑暗,能打败你心里所有的心魔,能打败薄家,打败那些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一羽的人,我答应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牵着你的手,帮助你,帮助你找到她,找到妈妈……薄荷,求求你,别这样,便再企图挣开我的手……”

那样的话,落入她的耳朵里,落在她的心里。就仿佛一束天泉之水从天上撕了一个口子,注入这片黑暗之中……潺潺声响缓然而来,渐渐的照亮了她的地狱,湮没了心魔。

薄荷沉沉的呼吸着,她试图想要睁开眼睛,试图想要看看那个拉着自己的人是谁,可是她真的好累……累得只能闭着眼睛渐渐沉睡而去,这一次她终于没有那么累了。

手臂有些凉,手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扎的­肉­痛。再过了一会儿,手臂不凉了,­肉­也不痛了,她的思绪又开始往下沉,可是心却不再那么痛了。

看着无­色­的液体缓然的从透明的输液管进入她的体内,而她也终于平静了情绪只是静静睡着湛一凡才松了一口气。原本想要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走到外面和被请到家里来的医生谈一谈她的病情,却不料自己的手不过刚刚一动,薄荷就像是梦中惊醒一般,一双小手紧紧的拽着他的手掌,似乎用了她毕生最大的力气,他是真的动弹不得。

只得再次安安静静的放下手来,还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不走。”

她紧缩的眉头这才缓缓的展开了一些,湛一凡站起来不得,只能在床边坐着,抬头看向已经在收拾自己装备的洛倾城问:“她怎么样?”

请他来家里,根本就是无奈之举。在英国的时候,湛家自然有专属的家庭医生,可是在这里,他根本还没准备这些,她就这样快的病了。而且病得如此快,病得如此重,他知道洛家离这里不远,而洛倾城是中药世家洛家的继承人,他很清楚他的能力。

洛倾城看着床上此刻脸­色­潮红嘴­唇­却苍白的薄荷叹了口气才抬头又看向那不久前才打过自己的男人,沉着脸道:“她的身体很差,体质比我想象的弱,抵抗力不高。而且,她似乎心里压着什么心事,所以才那么的消极。她这次发烧,并不是外界的病毒感染,也不是受了风寒,就是因为心事引起的身体上的痛苦。发烧等不了久,所以我才给她挂了点滴。我会给她开一副调理身体和心理的中药,你让家里的佣人给她熬了每天三顿不能少,吃一段时间……只怕你们才能怀上孩子。《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什么?”湛一凡微微蹙眉,有些意外这洛倾城的最后一句话。

“难道你不想要孩子?”洛倾城的个­性­虽然比较木,可是他也是个医生,有太多年轻点的夫妻都会去他哪里寻求怀孕的秘方。他哪里有什么秘方,不过是看对方的身体调理一下,吃好了身体自然就怀上了。

“我是看她的体制,”说着洛倾城的手又轻轻的将薄荷掩在被子下的手腕拉了出来,然后两根手指搭在上面把脉,淡淡的叙述着自己得来的结果,“不是容易受孕的体制。她的内分泌严重失调,而且宫寒,就算怀上了也容易滑胎。所以我建议,让她先吃三个月的中药调理一下,把身子好好的养一养。这样对她的身体也好,对未来怀上的那个孩子也好。”

湛一凡承认,此刻他觉得这个洛倾城没有那么讨厌了。

不过听了他说的那些话,他心里觉得不爽,什么不容易怀胎,怀了也滑胎的理论听来太吓人。

想也没想湛一凡便道:“那就开最好的来,给她调理就是。什么雪莲花,什么人参,灵芝,只要你有的,能给她补好身子的,通通开来。”怀不怀孩子似乎都不是重要的,她只想要她身子好。

洛倾城微微挑眉:“三千块一副的中药,愿意给吗?”

湛一凡也跟着挑眉,两个男人对视,沉默了一下,湛一凡沉着道:“我给你三万。必须给我最好的。”

洛倾城勾了勾­唇­:“我知道了。那今天这点滴算额外赠送给你们的。”说着洛倾城就拿出纸笔来开始写单子,最贵的最好的单子,他一定给他开齐全了。

湛一凡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商人,无商不­奸­的道理自然不用言明了。可是第一次,他觉得这个医生其实也是个­奸­商,竟然还懂得买一送一额外赠送?

“明天我让以为送药上门,你到时候给她便是。”

“不送。”

“你会拔针吗?还有换药瓶。”

“不劳你费心,我会!”

“那我就走了,你好好看着她吧。”

洛倾城拿起自己的装备箱终于走了,走的时候是真的没回头看床上的薄荷一眼。湛一凡看着床上的薄荷,突然冷冷一笑:“所以那小子,是真的很讨厌,是不是?”

薄荷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的她好像被许多水包围着。她喜欢游泳,可是却从未在水里这么自在过,好像能自由的呼吸,自由的说话,自由的睁着眼睛到处的看。那水好像空气,那水也很想棉被,暖暖的,那么的舒服。

头上好像有一个源头,她很好奇那上面究竟是什么。她好像记得,她在黑暗中,就是那里流进的水湮没了她的心魔,散去了她的恐惧,将她从地狱里浮了起来。

忽然间,水好像在流动,再向那源头流去,怎么,这水要消失了吗?不,不可以,不可以流走,如果它们流走了自己会再次跌入黑暗的甚远,再次被心口­操­控,再次不得自由。要走,就一起走!

薄荷开始往那源头游去,张开四肢和那些水一起向源头游去。

就在快要达到光明之处时,薄荷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可是对方在叫什么,她似乎听得并不清楚,只能侧着耳朵用力的听,隐隐约约间那声音竟然越来越近,近的仿佛已经来到了耳边。

“姐姐……姐姐……姐姐……”

薄荷被这陌生而又模糊的声音吓了一跳,四处扭头想要看清对方究竟在哪里,可是上下左右也没有半个人影。

“你是谁你?你在哪里?”

“姐姐,我是一羽啊……我们从萌芽开始就在一起,我们已经在一起八个月了,你不记得我吗?”

欣喜和酸涩一起从薄荷的心底涌上来,她没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而那水则在无限的往外流去。

“一……一羽?妈妈的另一个孩子?”

“还是另一个你哦。”

“一羽!你真的是一羽?”薄荷四处看,可是为很么还是没有一羽的人影?

“是啊,姐姐,我是一羽。姐姐你别找了,我在你背后,我们背靠背,你看不见我的模样,我也看不见你的模样。”

“不,一羽,我一定要见见你!我们不是连体婴儿,我们能见面的!”薄荷转身,可是背后空空荡荡,难道也转身了?

“一羽你别动,我来动,好吗?你不要跟着我动,你就呆在那里,姐姐来找你。”薄荷着急的拍了拍自己的背,可是背后却空空荡荡的只有自己的背脊。薄荷心里惊了一下,还是又一个转身,转过来她却吓了一跳。因为……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正对着自己。

就是自己的模样,只是头发短短的,胸部平平的,下面……则是一团光亮,薄荷也没再往下看去,她只盯着一羽的脸,伸手轻轻的朝着他的脸摸去,眼里悲戚的流出些眼泪来。

“一羽……姐姐找你找得好辛苦,找妈妈也找得好辛苦,你们究竟在哪儿啊?”

“姐姐,来陪我吧。”一羽苍白的笑了笑,突然就伸出洁白的双手掐住薄荷的脖子。

“呃……”薄荷惊讶的看向一羽,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为什么,一羽?你是不是恨姐姐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在这多年之后才知道你曾经的存在?

一羽的眼睛里流出让人悲伤的孤单:“姐姐,我好孤单……你来陪我……我一个人好害怕……有时候很热,有时候很痛,有时候却又很冷……你一定会来的,对不对?”

可是薄荷却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勇气,缩回自己还没碰到一羽脸的手,扣住一羽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双手,轻轻的道:“可是,我还没找到妈妈,一羽。妈妈不见了,我还在找她……还有你姐夫一凡……姐姐还丢不下他,还没和他生过一个宝宝……”

说完这句话,薄荷就醒了。睁着眼睛,听着房间里时间安静流过的声音。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睁着眼睛缓缓的想要抬起自己发麻的胳膊,动了一下却发现竟然根本就抬不起来?薄荷轻轻的扭头,瞧,她看到了谁?

湛一凡坐在椅子里,趴在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那样安静而又疲惫的睡着。

“一凡?”薄荷轻轻的唤了一声,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究竟有多温柔。

湛一凡猝然惊醒,抬头看到睁着眼睛的薄荷,立即伸手摸来。温柔的大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再三确认了她此刻的健康才缓然的松了一口气。

“宝宝,睡得还好吗?”

薄荷摇了摇头:“做了很多梦……最后一个梦,梦到了一羽。”

“你被真相给纠缠了。”

“我不知道……可是一凡,好真实的样子。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真的就好像另一个我。孤独……寂寞……可怜,被抛弃在背后。他说他好孤单,好孤独,让我去陪他。我差点儿就答应了。”

湛一凡的脸­色­微变,立即坐起来,坐在床边弯腰将薄荷抱进怀里,低声而喊:“那怎么行?不行,宝宝你不能答应!知道吗!?”

薄荷微微的笑了笑:“我知道……那是我的梦魇。所以我告诉他,我还没找到妈妈,我还有你……还有他的姐夫。然后我就醒了,再然后……就看到了你。一凡谢谢你。陪着我,紧握着我的手。”

不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样。

病的一塌糊涂?无不可能。她的确是经受了莫大的打击,那真相太刺人,她几乎接受不了。可是湛一凡的手和湛一凡在耳边的低喃都及时的将她拉了回来,提醒着她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孜然一身了。

湛一凡更紧的将薄荷拥入怀里,声音有些淡淡的哽咽:“谢谢你宝宝……终于坚持,勇敢的挺了过来。”

薄荷轻轻的回拥着湛一凡,轻缓的闭上眼睛,再睁开,那双暗沉的眸子­精­光乍现。

“这一关都走过来了,以后绝对,再也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我。”

湛一凡两份东西上来。

一份儿是薄荷只能吃的清粥,一份儿是薄荷闻着都觉得苦的中药。

湛一凡将中药和粥都放在床头,然后扶着薄荷的身子半坐起来,身后垫了几个软枕头,又在薄荷的脖子后面放了一个,最后才端起中药地给她:“先把这个喝了。”

薄荷一脸嫌弃的看向那黑黢黢的中药,捂着鼻子:“这什么啊?”

“洛倾城开的,补身体的好药。”

早上五点的时候,洛以为就把药提来了,还悄悄的看了当时睡得死沉的薄荷一眼,似乎颇是担心她怎么突然生病这事儿。湛一凡还给洛以为了开了个巨大支票,因为这药方子要喝三个月,不过洛倾城到是吩咐了洛以为只收三千块一副,因为怕薄荷补过头所以他是按着剂量和她身体开的药,并不值得那么多钱。湛一凡秉着自己说话算话的原则,还是给按照三万一副的嫁给给开支票去。

洛以为捧着巨大的支票走了,张姐早早的起来给生病的薄荷熬好粥煎好药。只等她醒了可以吃可以喝。

可是薄荷盯着这黑黑的中药,实在没胃口。

“你的体制很差,必须养的好好的,知道吗?”

“我可以锻炼!可以练瑜伽,可不可以不喝啊?”让她吃西药可以,可是这中药,除了‘非典’那一年她每天被迫喝了许多中药之外,实在是没再喝过。而且那些喝过中药的日子,都统统被她列入了黑­色­日期。

“不可以。宝宝,听话,不苦的,这药很多用处呢。乖……”湛一凡边哄边劝,薄荷没办法张着嘴喝了一些,最后又捏着鼻子喝了一半,然后又没办法,真的太久没喝过了觉得太苦太难受,­干­脆蒙着被子到头摔在床上怎么也不肯喝了。

“宝宝……”

“给我那些蜜饯过来……太苦了。”

“行,我给你拿些蜂蜜来。蜜饯家里只怕还没有,晚些我让刘姐去买。”

薄荷咽了咽口水:“那……蜂蜜也行。”虽然她不喜欢吃甜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发现。那甜的比苦的可好受多了。

湛一凡颇有耐心的放下药碗又下楼去找蜂蜜,湛一凡一走薄荷就拿起床头的电话给洛以为打了过去。

“薄荷,你醒了吗?你有没有好一些啊?你怎么突然生病了啊?我早上去看你啦,吓得我这回来再也睡不着了。”

薄荷没回答洛以为那一个个急如火燎的问题,而是压着声音气汹汹的问:“怎么回事儿啊?你哥怎么给我开了这么苦的药啊?想苦死我啊?”

“哎哟,你这可冤枉我哥哥了。我哥给你开的可都是好药,咱家仓库里的那些雪莲、灵芝、人参什么的都参了进去,我哥说你体制不好,不养养怀孕都是问题,所以你们家那口子就用高价买了我哥这个药单三个月的药量!”

薄荷嘢气,挂了电话再扭头愣愣的看向床头的那还剩了半碗的中药。湛一凡还没上来,薄荷却端起那药碗,咬了咬牙一口气都给喝了。

湛一凡进来就正看到薄荷放下碗的动作,于是立即放开了脚步走过来,舀起一勺蜂蜜往薄荷嘴边凑,薄荷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冷静的道:“不喝了,我要习惯这味道。”

湛一凡低头看到薄荷还放在床边的电话,顿时明白:“给洛以为打电话了?”

薄荷点了点头:“嗯。她说买的高价药,你给的多少钱?”

湛一凡叹了口气,放下蜂蜜小碗,端起粥来吹了吹,只淡淡的道:“再多钱也值得。”

“一凡……我一定……会给你们湛家生个孩子的!”

“不是孩子的问题。”湛一凡舀了一勺粥递到薄荷­唇­边,低声道:“真的不是,我只是想让你身体好。不再像昨晚那样,突然生病。你的抵抗力不好,体制也不好,我只是想让你健康而已。”

他是想要孩子,可是并不是说,如果没有孩子他就失望了怎么着。她也并不是不孕,只是可能相比那些健康的女人来说,身体差了些,不易受孕,受孕了胎也不安全。他不会让她受那些苦,身体必须要养好,才能说孩子的事。

薄荷理解了湛一凡的心思,心里对他的话和行为是更感动非常了。她忽然感叹,老天总是让你在得到一些什么的时候又失去一些什么,在失去什么的时候又弥补你一些什么。一个湛一凡,可以弥补她千千万万的失去的东西,突然间,她觉得还是值得的。

这个世界上,只怕只有湛一凡这个男人,这个即便是­奸­商却也是她丈夫的男人,才将她薄荷视若稀世珍宝。

薄荷生病的消息不胫而走。其实,输了液她的烧已经退了,她自己也知道,是心里的病心里的原因才引发了一场高烧。早上醒来,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那中药是真的厉害,她吃完饭就觉得自己有劲儿多了,就仿佛已经完全恢复了一样。

湛一凡在公司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吃了早饭陪了薄荷一会儿就被接二连三的电话终于扰去了公司。

薄荷知道湛一凡如今刚在中国发展,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也不知道他被人可以找麻烦的两个工地到底都处理的怎么样了,所以她并不管觉得他丢下她去公司有什么不妥。况且她又不是孩子,她的病也不严重了,他理应去公司,她比较担心的是他没休息好,就这么去公司身体能不能负荷的住?

湛一凡走了之后,薄荷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便盖着薄单子窝在沙发来看英文书,想要加强自己的英文。但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只不过发个烧,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病了。

早上是醇儿来看自己,进门就朝着薄荷的方向扑来,放声‘嗷嗷’的哭,就像一个奔丧的,一边哭还一边喊:“小姑啊,你怎么能生病啊,我这才刚刚回自己那儿住,你怎么就病了呢?小姑啊……你可要担心死我啊……”

薄荷一掌推开醇儿,脸­色­不太好的瞪着那哭都没哭好的丫头没好气儿的道:“哭丧呢?我还好好活着。”

醇儿吸了吸鼻子:“小姑,你冤枉我。我这是真伤心,真的。”她听见洛以为的电话,扔下手里的安全套就跑出超市,安全套都不买了,公交车也不坐了,直接打车来的。

“洛以为给你说的?我这都好了,别哭了。”薄荷拉了拉身上往下滑的单子,她这一病,她自己都发现自己的身体多糟糕,一病起来就要死要活的难受,活像被人扒了皮似的痛。

醇儿点了点头,转身在地摊上坐下来,一双小爪子在薄荷的腿上捏了起来,殷勤无比的边动作便笑眯眯的道:“小姑我给你捏捏胳膊捏捏腿儿吧。”

薄荷微微笑了笑,她其实很想告诉醇儿关于一羽的事情,可是她知道这事儿没必要再让别的人承担,让别的人难受。不找到妈妈前,这些事还是不要在和醇儿他们说了。等病好了上班前,她还要赶去中药植物园瞧一瞧,希望能从那里得到些线索。至于薄家那边……薄氏是实在不想去了,薄光,她更是见也不想再见。

她恨他,这一次是真的恨。

下午王玉林他们也来了,这一次醇儿自己往角落里蹲,看着又是鲜花又是水果的礼物,薄荷看了眼心虚的醇儿,还是通通接了下来,她不过是想在家好好的休息一下,整天每个人打扰最好,怎么连这个都有些奢侈呢?

让薄荷意外的是,和王玉醇他们四人一起来的还有副部长,夏颖。

前面薄荷提到过,副部是个能力很强可是身体很差的中年男人。对你,的确是男人,叫夏颖。据他自己说,他妈妈深信算命子的话,如果没给他改个女人名,只怕他在二十岁前就已经病死了,她妈根本不和家里人的任何人商量,连夏颖他自己都没份儿就给改了这个名字。他妈至今还在庆幸还好当初改名字改的早改得好,这才让副部活到了今日。

夏颖来和别的人不一样,别人都是送礼物,她却甩给薄荷一摞的文件,还非常无情的道:“复岗之前好好看一下,下个月我请假,到过年后才能来上班了,你自己看着处理。”

薄荷后来翻了翻,全部都是一些积压的大案子,这夏颖能力有是有,就是有时候特别的懒。所以他不愿意当正部长,所以他愿意将薄荷这个比他小了一轮半的女子给推到自己上方的位置去。

薄荷是真的讨厌在这个时候看到如此多的案件,不仅头痛还觉得恶心难受,非常想吐。她生个病,这些人也不忘了给她闹心,给她提醒她马上就要收假的事实!

湛一凡回来的时候,薄荷还捧着文件在沙发上看,听到湛一凡进门的声音,薄荷扔下文件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哎……我的腰好痛,你快给我揉揉。还有眼睛!”

“你在­干­什么?”湛一凡脱了西装扔下文件包,就大步的走了过来。

薄荷摘了脸上的眼镜扔在沙发背上,湛一凡刚刚坐下她就往他怀里挤去,头搁在他的腿上躺着叹气:“我亚历山大了,我要上班了,我又要开始朝九晚五了!”

湛一凡头脑一热,勾­唇­一笑,低头看着躺在他腿上的脑袋:“那别工作了,我养你!”

薄荷却是非常认真的摇了摇头:“就算是再多的苦,我也会坚持的。这是我的工作,我的事业,不管它薪酬究竟如何的少,可是这是我愿意做的事,我愿意为它付出我的­精­力和心血。就好像你如今对待湛氏一样。哎……我也就是发发闹­骚­,没别的意思。”

湛一凡摸着薄荷的头,淡淡的笑:“我都知道。快告诉我,今天是不是很多人打扰你休息了?”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可他会更加的尊重她的想法,对于她的坚持他倒是从一开始就明白的。

她不是会呆在里只乖乖做家庭主­妇­的女人,她是个会站在男人前面或者身边的大女人。这也是他最喜欢她的地方之一,她对工作的认真,她对她原则的那些坚持,都是她最大的闪光点之一。

薄荷没发觉湛一凡此刻是如何丰富的心理活动,勾了勾­唇­淡淡道:“不过,能在你生病的时候出现的人,才是真心待你的。”

她并不觉得被打扰了,反而觉得无比温馨,昨天的那一切仿佛就是一场噩梦,看到还有湛一凡在身边,还有这些关心你的朋友、亲人,世界仿佛还是昨天之前的样子,那样的晴好。

薄荷知道,一羽再也无法从她心里蒂除,她也不会抹去,她要做的就是为一羽找回公道,找到妈妈,目前,她只想做这件事。

薄荷实在没想到,薄家的人也会来看自己。

说实话,她并不觉得自己病重,不过是发个烧而已,第二天她就已经痊愈了。而且她也相信没有人会告诉薄家她生病的事。但偏偏薄家的人来了,来的人是­奶­­奶­还有蔡青奕,还有薄烟。

薄荷听到张姐说她娘家的人来了,薄荷是不信的。不过等她放下书从卧室出来,再下楼看到果然是她们时,薄荷的心情……真的是难以叙诉。

她对薄家,没多一份真相,就会多一分怨恨。她知道恨很累,可是她是打从心底忍不住的去恨,去累。这感情,还真由不得自己。

“­奶­­奶­你们怎么来了?”薄荷扶着楼梯下楼,对他们到来的惊讶之­色­也并未表现出来,脸上所现的表情也是非常的镇定平常。

薄荷问的很淡漠,那蔡青奕听了却是满脸的不乐:“生个病,架子倒是越端越高了,我看果然是你在这样的房子住久了,才会忘记自己本家是哪里!”心里想着薄荷这贱丫头从许久前就没再叫过自己了,这翅膀是真的越来越硬了,看她在住这么好的房子,她心里哪里咽得下这口气?见着她,就没好心情!

薄荷蹙眉:“我是个病人,要教训人,能不能就别来?”她的呛声,让­奶­­奶­的脸­色­一下子也难看了起来。

“荷儿啊,你怎么生病了?”

薄荷对­奶­­奶­这句话有些奇怪,扭头盯着­奶­­奶­,­奶­­奶­笑了笑:“是这样的,你爷爷呢,知道湛家在海岩岛有度假村,我们刚好都想去旅行一趟,烟儿和子华也想在过年的期间去,所以就来问一问你这度假村能不能给我们几个海景的套房。”

感情……根本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她们根本就不是来看自己!薄荷笑自己傻,笑自己蠢,她怎么会那么自作多情呢?她们根本不可能来探望自己,来的话也只可能是伸手要东西。

“对不起,一凡公司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清楚。你们可以问他。”说完薄荷就侧了身子,给了他们最漠然最冰冷的表情:“我还在生病中,为了你们的身体健康着想,为了薄烟肚子里的孩子,你们还是离开吧。”

说罢薄荷就抬脚准备上楼,想去海岩岛?薄荷冷笑,那么有钱自己买机票住酒店去啊,为了这么小一个破事儿也来找她,真以为她是免费赠送机构!?抱歉,不说湛一凡的度假村根本酒还没建好,就算火爆营业了,她也不会给她们,标准套间都没有,更何况海景套房!

­奶­­奶­是真的不知道薄荷生病了,吃了个闭门羹自己脸上难堪,可是又想薄荷这态度还算是合情合理,毕竟她生病他们也不知道,这屋子里的确围绕了一股浓烈的中药味。

“真是晦气。烟儿快走,你那抠门的姐姐你以后也别叫她了,孩子生下来甭想当大姨子!走走,快离开这里,要沾染上什么病毒可就不好了。”

“哦……妈,你扶着­奶­­奶­吧。­奶­­奶­你身体也不好……”

薄荷靠在围墙挡住的墙上,薄­唇­紧抿,眼底是寒蝉若冰的冰霜。

薄家,薄家……她真恨自己竟然叫薄荷,冠上这个姓,第一次觉得也是一种侮辱!

------题外话------

——那什么,薄荷以后要发狠了,大家淡定哦,不理这些嘴上嚣张的坏银哈……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22 植物园的回忆

薄荷站在窗边看着降临的暮­色­,不远处的书桌上电话‘嗡嗡’震动而响。她不是没有听见,更不是无动于衷,她只是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她在故意拿乔。

断了一次又一次,第四遍的时候薄荷终于走过去拿了起来,屏幕上如她所料的显示着‘薄烟’二字。薄荷勾了勾­唇­,接起来却不说话,对方显然比她着急,压抑不住的愤怒变成了低吼:“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薄荷转身轻轻靠在桌子上,按下免提才对着手机冷冷道:“我自己的手机,我有义务选择接与不接。”

“你是故意的,薄荷!”

“看来,你周围没有人在了?怎么你结了婚还每天跟着薄家人转呢?难道你和我不一样,真的把容检委纳入招赘到了薄家?”

薄荷就奇怪了,这薄烟不愧是他们疼到大的女儿,嫁出去和没嫁出去基本都是一样的。毕竟薄家给她的婚礼排场可比给自己的浩浩荡荡多了,据说送亲都配备了十几辆奔驰,假装可比自己那股份还要之前,更别说­奶­­奶­那一小箱子珠宝首饰了,只怕她老人家原本就准备了两个小箱子!

薄烟气汹汹的堵了回来:“要你管我的事!”

薄荷挑眉:“那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意义?”不让戏谑她,她接起电话的乐趣又何在?

薄荷冷冷一声笑,作势的便道:“那我挂了。”

“不许挂!你给我听着!”薄烟似乎还摸不清状况,还在薄荷的跟前撒泼,不过这样的她,总比那个­阴­着来的她让薄荷更有安全感,因为她撒泼就说明她已经拿薄荷没辙,已经彻底的与薄荷撕破了脸,已经和她的妈妈一样,对自己恨得牙痒痒了,恨得甚至无法控制情绪了。

“妈妈的日记我拿到了,你把我的东西给我,我们交换!”

“哦?”薄荷轻咦了一声,看来薄烟今天的来访,还有这一层目的,都怪她竟然没看明白薄烟临走时的眼神。“不过……”薄荷顿了一顿,眸底的冷意加深,“我不想和你交换了,怎么办?我觉得,那日记看与不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你……”薄烟似乎在意料之外,倒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回道,“你怎么能这样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的是你,薄烟。你不顾我的警告无数次的与我挑衅。你不是不在乎吗?那就继续无所谓啊。接下来该怎么做,想怎么做你做就是,只是如果你再挡我的路,可别怪我不客气。哦,对了,还有。你千万别生气,肚子里有孩子,妈妈生气孩子也会受到影响哦。就这样吧。”啪的一声薄荷率先挂了电话,心情倍爽的看着手中的电话,然后扔到了一边去,再响就依然不再管它了。

蔡青奕的日记里记了些什么她已经不在乎了,她也相信自己如今知道的一定比当年的蔡青奕知道的还多,更何况蔡青奕是带了主观的态度去记录那一切的,她不想看到她那些不堪的文字。

至于薄烟……薄荷等着王玉林送来的资料,然后一切都会成为撕裂薄烟面具的证据。,包括那只录音笔!

薄荷觉得有些疲惫就在沙发上卧了一会儿,这一卧竟然就不小心睡着了。再醒来,只听见一声非常轻的关门声,说非常却依然醒了是因为薄荷此刻有些警醒,睡得也不踏实,模模糊糊间仿佛并没有睡着,还能感觉自己就站在这个屋子似的,很诡异。

湛一凡见薄荷睁开了眼睛,低声道着走来:“吵醒你了?”

薄荷摇了摇头:“小眯了一下,”薄荷看了眼时间,七点半,立即坐起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湛一凡走过来坐下,还伸手将薄荷也揽到了自己的腿上,工作了一天似乎这么抱着她就是一种最大的安慰和享受,抱好了才回答薄荷的问题:“明天我陪你去中药植物园,晚上去参加宴会。但后面几天,我可能回来的比今天还要晚,公司的事情有点儿多。”

薄荷知道湛一凡是个商人,怪也只能怪自己休息的时间太多了,每天闲的倒是无聊。

湛一凡看薄荷听了他的话竟然面无表情,立即又道:“我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了你,我答应你,有时间我一定会带你到处去走走!”

薄荷拍了拍湛一凡的肩似安慰道:“没事,我知道工作有时候不由人。”她有时候也加班,有时候甚至为了追案子也出差,所以她能理解他。

湛一凡欣慰的一笑,话题又转:“听说……今天他们又来惹你不开心了?”

薄荷微微的拧眉:“张姐给你说的?”

“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所以张姐告诉他一切发生过的事,都是理所当然。

薄荷也不是怪张姐,她只是觉得这事儿没必要和累了一天的湛一凡讲。

“好吧,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不过也该相信,如今她们欺负不了我,反而是我把她们气走了。”回绝的很­干­净,而且肯定还让她们带着心惊胆破离开的,毕竟她可是‘带满了病毒’。

湛一凡轻轻的刮过薄荷的鼻梁:“那我就放心了。”

“下次如果你在旁边的话,还可以给我鼓掌。”因为下一次,她会真正的开始狠,而不是只和她们耍耍嘴皮子。

湛一凡抱紧薄荷,深深的叹了口气:“总算是教育有方,老公我没白费心。”

薄荷娇嗔的打向湛一凡的肩:“耍嘴皮子。快,我饿了,下去吃饭!”说薄荷便要起身从湛一凡的腿上下去,湛一凡不给薄荷机会‘噌’的便抱着她起身,快步的走向门口。

薄荷‘啊’了一声,开始在某人的怀里挣扎,声音还带了些无奈:“你放我下去,又让刘姐和张姐笑话……”薄荷还记得张姐和刘姐每次那看着他们便暧昧,然后她们还一起躲到一旁去的模样,薄荷是真的尴尬。

湛一凡霸道的只道:“没事儿,她们早就该习惯了。”

云海市的中药植物园就在南区的郊外,如今它不仅是旅游基地,还是中国目前为止最大的中药植物园,里面有成千上万种中药植物,不仅是许多制药厂的采集药材的基地,也是许多私人中药馆采购中药的目的地。

薄荷和湛一凡来的时候,正有一个中医学院的学生们也在参观和认识中药植物。这天天气有些­阴­霾,还刮着大风,薄荷戴了帽子围了厚厚的围巾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也觉得有些冷。湛一凡和她一样穿着黑­色­羽绒服围着灰­色­围巾,两个人与那群大学生们擦肩而过引来无数瞩目。好看而且有气质的人总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至从与湛一凡在一起薄荷便已经习惯了这样多的注视。

湛一凡早就联系了这里的管理员,约定了在银杏树院门口见面,那管理员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个子高高的,很瘦很黑,不过见到他们却非常的热情,相比是认识她和湛一凡的身份的。

薄荷走进银杏园,这个季节银杏树的叶子全部都已经归于尘土,要过完了年才会再发芽,再重新生长。所以每个树枝上都是光秃秃的,只有树杈。薄荷行走在银杏园,抬头望着同样的天空,她在想,两年前的白合会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也站在这里吗?望着银杏树还是这片天空?

在后面与管理员轻声谈完话的湛一凡走上前来,拉着薄荷的胳膊转身便走:“走吧,这个管理员是两年前才来的,应该是岳母来过之后的事。《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那两年前的管理员呢?”

“被调走了。”

“被调走了?”薄荷讶然的看向湛一凡,这事情怎么可能那么巧?

湛一凡叹了口气,的确是巧,巧的让人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因为不仅仅是银杏树林的管理员,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在两年内被调离了工作岗位,留下的人少之又少,可以说这里面几乎被大换血了一次。

“不过有几个保安还是两年前的老人,我们或许可以过去问一问。”湛一凡不想无功而返,还好有这么一条值得走一趟的信息在,薄荷却在听了湛一凡的话之后心里逐渐的不安,事情会不会巧过头了一些?

一路走,春季到来,万物复苏,不少植物已经开始抽芯­嫩­芽,薄荷还是不解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而洛倾城所说的,她突然离开,看到的是他背后突然出现的那些人,那些人又是谁?

湛一凡和薄荷找到物流管理处,薄荷表明自己检察官的身份,说明来意想要见一见两年前便在这里工作过的保安,当然湛一凡也偷偷的塞了一些好处给他们。不一会儿,管理处的人就替薄荷和湛一凡找来两个保安,一个五十岁的高壮汉子,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青年。

薄荷一回头,那个高壮汉子的眼底就闪过一抹‘诧异’之­色­,薄荷和湛一凡都没有漏掉这一点儿,四个人到了物管处特意给腾出来的空房间。

“不知道检察官找我们来要问什么事?我们都是小人物,我们还需要工作养家……”那个高壮的保安进门就是一脸的不安,局促的搓着手望着他们。而那个年轻的保安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一脸的防备之­色­。

湛一凡先看向那个年轻的保安,问:“来这多久了?”

湛一凡冷着脸的时候特别的威严,总能让人不自觉的就害怕他。那个年轻保安毕竟见过的场子还太少,湛一凡一问便立即回答:“两年半。”

“觉得我身边这位女士眼熟吗?”

那年轻保安看向薄荷,虽然他觉得这个女人好看,不过一看这个很凶很冷的男人就知道自己是不能多看这个女人一眼的,于是只看一眼那年轻保安便是不停的摇头,表明自己的答案。

湛一凡这才看向那高壮的保安,那保安也立即摆手摇头:“我也不认识不认识。”

“可我觉得你认识。”湛一凡侧了侧头示意那年轻保安,“你先出去吧,我们要和这位先生谈一谈。”

“高叔……”那年轻保安看向那高壮的保安,似乎有些担心他独自留下来的处境。

“我们不会对他怎么样。”薄荷冷冷的道,“不过问几句话。”

那年轻保安又看了她一眼,垂着头走了出去。

湛一凡拉着薄荷在沙发上坐下来,薄荷示意那保安:“你也坐吧,我听见那小伙子叫您高叔,不介意我们也这样称呼您吧?”

那保安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可以,当然可以。”然后缓缓的扶着双膝,表情很是紧张忐忑,举止依然局促的才坐下。

“高叔你见过我这张脸,是不是?应该不是我,可是对我这张脸,你应该感到熟悉的。”

那高叔更忐忑了,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点着头道:“这……天下间长得相似的人太多了。毕竟每个人都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要相似的几率还是很高的,很高的。”

“我很好奇,这植物园两年前的工作人员都被调去了哪里,为什么唯独你还留在这里?”湛一凡翘起二郎腿,玩世不恭的盯着那高叔,就像一个老鹰盯着猎物,让高叔这见多了市面的人也害怕了起来。

“因为……因为……”

“其实想知道并不难,我只需要打个电话……”说着湛一凡就要从衣服里掏出电话来。

“不用!”高叔低喊一声,“不用,”游戏心虚的看着湛一凡喝薄荷,嘴­唇­哆嗦着为难的才道,“因为我是托关系来这里工作的,所以当时调离人员的时候,我就再次靠着关系留了下来。这位先生,这位小姐,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我……我实在是想保住这个工作啊。我有孩子有老人,家里的经济条件实在不好,要不是我那个亲戚的帮忙,我们家早就一贫如洗,孩子上学都困难……我不能让我那个亲戚难做啊,我老老实实低低调调的做我的事,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大叔说着似乎就要哭出来,湛一凡看着他说话时那逐渐泛紫的嘴­唇­突然就摸出了电话,很快就拨通了李泊亚的电话。

“帮我留意一下保安队的人员,能不能再安Сhā一个进去。”

薄荷看相湛一凡,有些明白他的用意,湛一凡在高叔诧异的目光中放下手机,微微的笑道:“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我以为我的名誉向你保证,我们公司一定会为你留一口饭碗,薪酬也会比这里高。如何?”

“这……我能知道……知道什么啊……”

湛一凡提醒:“两年前,有没有见过和夫人长相相似的女人。”

“有……的确是有……”那高叔显然还是被湛一凡打动了,薪酬比这里高啊,而且在大公司当保安比在这样的地方到保安洋气多了。

湛一凡见那高叔还在犹豫,便不惜拿出自己的身份来:“我是湛氏国际的总裁,你大可以相信我。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现在就让人帮你查资料,看我究竟是不是骗你?”

高叔急了,摆着手便道:“不不,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就回答之前那个问题。”薄荷冷冷的盯着高叔,“你在看到我的时候,眼底明显闪过诧异之­色­。”

“这……我的确是见过与你长相相似的女人。而且也是两年前的事情……”高叔又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她看起来比你大二十多岁,可是依然漂亮而又知­性­。”

“你是在哪里见到她的?”

“在银杏园啊。我们被一批黑衣人要求帮忙找到她,还给我们看了照片。其实,这样的事情很多的,许多人都会跑来找我们保安帮忙找人,失踪啊或者迷路什么的,可我还记得她,是因为她给我们的印象实在深刻……”

薄荷紧张的握着拳头追问:“为什么?”

高叔的眼眸变得迷离,仿佛已经陷入了回忆:“那天天­色­已经暗了,我们在植物园里找了她整整五个小时,从中午到傍晚,游客们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可是每个门口都有人盯着,也没有她出去的踪影,所以我们一直确信她就在里面。后来有游客见到我们在大规模的找人,便问我们在找谁,我们有人给游客看了照片,就有两个游客说在银杏园见过这个漂亮的女人,于是所有人都往银杏园扑去。这漂亮的女人果然在里面,她似乎知道有人在里面找到她,因为中途也有人去过,可是没看见她的人便出来了,这一次大家所有人都进去底朝天的翻找,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抱着许多草药的她。怎么说呢……我认得那些草药,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中药,像是什么金银花,桑叶,紫苏叶,荆芥,山楂等这些小东西。可我们这些保安就是保护中草药啊,这就是我们的职责,即便要买也要通过正确的渠道是不是?见着她这样,保安们都以为她是偷药便都上去抓她。可那些黑衣人翻脸不认人,把我们这些保安一个个撅倒在地上,然后带着那女人便要离开。也许离开就算了,可那女人却哭着喊着不肯和他们走,就好像他们是坏人似的,我还记得那张脸,在月光下泛白的痛苦,虽然漂亮却已经完全失去了颜­色­。”

湛一凡颇为冷静的再问:“所以,这件事也算闹得很大,后来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换了?”

高叔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黑衣人后面的主使­干­的这事儿,可我就觉得如果真是他们­干­的就太他妈的不是人了。我们有许多人都是来自农村,我们认认真真的培植这些中药植物那么多年,我们都是用了心血的在爱护这份工作啊。可是说换人就换人,要不是我那个亲戚帮我,我也许根本无法偷偷的留下来。还有,我都不知道他们会把那个女人怎么样……她看起来是一个很温婉的人,能做什么坏事儿呢?”

出了植物园,回到车里,薄荷掏出电话给洛倾城打了过去。也不管洛倾城正在给别人看诊便问:“洛倾城,金银花,桑叶,紫苏叶,山楂这些重要是治什么病的?”

“这些药如果全部汇在一起就是制西药,但如果分开用的话,能治发烧的。紫苏叶,是治发烧感冒的良药。”

薄荷放下搁在耳边的电话,湛一凡弯过腰来给她系安全带,见她那不对劲的脸­色­便拿过她手里的电话,又问了洛倾城一句,得到答案后湛一凡就明白了。

“她没事吧?怎么突然就没声音了?”

湛一凡冷冷的答了句:“没事。”挂了电话,湛一凡扭头看向薄荷那威胁苍白的脸­色­。

薄荷苍白的笑了笑,只是看起来滋味很是苦涩:“如果,两年前我就和洛以为成为好朋友,如果在高中的时候我能敞开自己的心扉与人交往,不要只顾着学习,偶尔也注意一下友谊与人际关系,也许我早就到洛家去玩过,认识了洛倾城。那么两年前,他见到妈妈的时候至少会给我打个电话,会问我为什么看到一个和我那么相似的女人……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湛一凡转过薄荷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宝宝!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到你的身上,造成这一切的不是你自己,是时机。时机未到,所以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认识洛倾城。而他,能在今天给我们留下这样一个线索,就已经是缘分了。”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突然伸手紧紧的抱着他:“一凡,我怕我妈妈被人给控制了……那些黑衣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把她抓走?她是不是处在困境之中?”她真的害怕,所以才会想到自己高中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认洛以为呢?这样无聊的道理她何尝不明白。

湛一凡的表情有些漠然,眼底却闪过一抹心疼:“没事,我已经让人在找照片中的景物了。”

“我害怕……”薄荷紧紧的拽着湛一凡的衣襟,“你说他有她的照片,我怀疑他根本就知道她在哪里,甚至知道她处在困境中,或许那个制造困境的人就是他?”薄荷真的在脑海里设想过无数个可能,但是好像每一次事情的真相似乎都会出乎于她的设想。还有,妈妈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采集那些治疗发烧的中药?是谁生病了?还是,这只是她的心病而已?

湛一凡放开薄荷,坐正后淡淡的道:“我也会派人去注意他的动向。”

薄荷犹豫着点了点头,突然间觉得好累,瘫在做医生就不想再动了。

“我不想去参加宴会了。”不想和薄家的人碰面,不想和他们无休止的斗下去,但她知道这根本就是笑话,不斗,有可能吗?

湛一凡捏住她的手,轻轻的在她手背画着小圆圈,淡淡的却道:“要去。怎么不去。去了还能试探他,至少还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薄氏的大股东,你和我湛一凡婚后是如何的美满幸福。而且,还不是演出来的。”

薄荷这才勾了勾­唇­角,轻缓的点头:“好……”随即坐起来,捏了捏拳头给自我大气,“我不能被打垮,我是不会被打垮的薄荷!”她是薄检察官,是任何人也打不到的女强人!她的内心住着一头金刚壮汉,她一定会坚强,拿出最坚定的勇气相信自己!

湛一凡看她那打起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的又倾过身去捧着她的脸蛋儿,一声低喃:“是我的宝宝!”然后便吻了过去。薄荷知道这时候外面人多,被亲了两下便躲开,还好那些人急着赶公交车,所以没两个人从前面看到他们刚刚在做什么。

薄荷还是推开湛一凡:“注意影响,现在的网络有多发达你知道的。”

湛一凡被扫了兴,不过还是放过了薄荷,坐回自己的驾驶座,薄荷看向不远处的公交车,薄荷仔细的盯了盯这公交车后面的两个目的地,一个,这公交车是通往北郊区的,终点站是一个疗养院。因为那里环境清静,而且条件宜人,所以现在许多有钱人都将家里的病人送去那家疗养院。薄荷也知道那家疗养院,但是却从未去过,爷爷­奶­­奶­也曾说老了以后去那里养老,不过每次都会被薄光不悦的驳斥回那个念头,他是个大孝子,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父母去疗养院那样的地方的,即便它再好……疗养院?薄荷的思绪突然一顿,从疗养院到植物园有公交车,只要一块钱,如果要过来是非常方便的。

她还记得,她偷来的照片草坪非常的开阔,天很蓝看得出来,草地很绿,视野开阔,看得出来那不可能是城市。会不会有可能?薄荷被自己这儿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扭头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也看向她,两个人异口同声:“疗养院!?”

打开导航,两个人不再犹豫立即开车去疗养院。薄荷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害怕,如果不是怎么办?不,不怕,也有可能是的,无非这两种可能。她不怕失望,因为失望之后边还有希望。

湛一凡加快速度,按照导航很快就到了疗养院。

薄荷站在疗养院门口,抬头看着这并不显然的门头,她会在这里吗?这突然的直觉猜测,会不会帮自己找到她?

湛一凡和薄荷走进疗养院,这里的工作人员匆匆的从他们身边走过,见到薄荷也没有一个觉得惊讶或是意外的,薄荷心里逐渐的有些不安,或许她根本就猜错了?

不过湛一凡还是找到一个值班的人,对方是个小姑娘,见到湛一凡前来变红了脸,立即站起来衣服态度良好的模样。湛一凡忽略了那姑娘的害羞,开门见山的便询问:“我们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位叫做白合的女士?”

“白合?等一下,我查一下。”那姑娘低头在电脑上翻找,让薄荷和湛一凡失望的是,他们真的猜错了,这里从没有入住过一位叫做‘白合’的人。

从疗养院出来,薄荷有些气馁的叹气:“看来有时候直觉也会变成错觉。”

“没关系,至少我们能确定妈妈没有呆在这种地方。”

“是啊,她是被黑衣人抓走的,她是不是还被那些黑衣人给看住了?”薄荷又突然来了­精­神,越想心里又越复杂,她会和什么人纠缠上呢,这就是这么多年她没来找自己的原因吗?因为她根本就不自由?那些黑衣人究竟是谁?这事情和她的父亲……薄光有关系吗?

“不行一凡,我们得赶紧去宴会,走走,我们该去打扮一下了,今天晚上我要打场硬仗!”现在她又得到了新的线索,那些黑衣人……她一定要揪出他们背后的主人!

“好,我们走。”湛一凡也赶紧拉着薄荷回到车里,车子‘咻——’的一声便快速离开了疗养院。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刚刚离开疗养院前院的接待大厅,就有一个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并且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问那刚刚值班的小姑娘:“他们是谁?”

“哦,来找一个叫白合的女人。”

“白合?”

“对啊。魏阿姨,你今天怎么来这里啦?”

“哦,我请假来看我爸爸。你确定他们来找的女人是白合?”

“是啊。怎么……你认识?难道在你们……”

“不是。我就是问着玩儿的!”那魏阿姨笑笑很快就否定了那小姑娘的话,转身急匆匆的便离开了这里。

薄氏的四十周年庆典不仅邀请了云海市的各大商贾,政界人员,还包括同薄家一样声名极好的几大家族,甚至那些漂亮而又有气质的上流名媛们,通通前来捧场。薄家在云海市的地位和名声都颇好,更何况年前年后嫁了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嫁的声势浩大,两个女婿都是非池中之物,各有千秋,谁敢不给面子?

薄荷和新婚丈夫湛一凡挽手的出现无疑为晚会掀起了第一个Gao潮,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将她衬得又冷艳又高贵,还非常的大气。黑­色­的水钻晚宴包拿在手中,脸上露出的是难能可贵的浅浅微笑,让众人再三感叹这薄家大小姐如今是真的变了不少,当初的冷艳天鹅是人人都难以接近的绝缘体,如今的天鹅依然冷艳,却多了一两分的温度,至少让人不再觉得难以靠近。

再看她身边挽着的那男人,比在场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出­色­。俊美的容颜,修颀高挑的身材,穿上那一身昂贵的手工晚宴服就像一个充满魅力的模特,全场的名媛们视线都忍不住的要只落在他一人身上。

薄荷和湛一凡打了头阵,后面的任何一对再挽手一起出现都再也达不到他们掀起的那份儿热潮。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薄烟和容子华。虽然他们依然出­色­,甚至容子华相较湛一凡时不相上下的,可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磁场就是没有薄荷和湛一凡的强大,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而且薄烟还穿了­肉­­色­的韩版礼服,虽然很完美的掩饰了她的肚子,可她就是比不上薄荷的气场,薄荷是职场女强人,薄烟还是一个学生,相比社会经验薄荷要老道许多,眼神沉定,笑容得体恰当。薄烟虽然也是修养得意,在外人眼中看来也是一个高贵美丽的贵­妇­太太,可是薄荷的气场堪比一个女王,薄烟就是一个公主,女王与公主能相提并论吗?

湛一凡是湛氏的总裁,他的出现吸引了大批的政界人员和商贾们的兴趣,薄荷自然一路跟着,手托雪碧温婉浅笑的扮好一个妻子的职责。那些商贾和政界人员还是顾忌着她的身份都没敢和湛一凡说那些不敢说的,就连恰当的都不敢多说,于是不一会儿湛一凡就侧耳低声对薄荷道:“原来,有个公务员老婆的好处还不少,至少能在这种场合下替我挡掉大批的苍蝇。”

薄荷笑了笑:“那会不会同时也替你挡去许多生意?”

湛一凡一本正经迅速拉脸:“我做的生意都是正当的,那些人不敢说的,都是不正当的!”

薄荷‘噗嗤’一声,终于被湛一凡给逗乐了。就在这时,背后有人低唤薄荷的名字,薄荷回头,看到了薄光。

“薄荷,”薄光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对湛一凡笑笑,“一凡,你们来了?”

“爸爸。庆贺公司四十周年庆典。”薄荷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举了举手杯,一口便将被子里的雪碧统统饮下肚。

虽然喝的是雪碧,可是薄荷却抱着和白酒的态度和心,她还是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痛,那一声‘爸爸’不是她心甘情愿,如果可以她宁愿这辈子也不再叫他一声‘爸爸’。可是戏还没演完,她知道演员要做好自己的职责,就算对着自己的仇人,也必须演出‘女儿’该做的。

薄光盯着薄荷,似乎在研究她这一举动的心里。薄荷笑了笑:“爸爸,我陪你走两圈吧。”轻轻的抽离挽在湛一凡臂弯里的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去建立关系吧。”她知道,他是生意人,许多该做的事,自己不一定就见得,听得。

薄荷转身欲薄光离开,湛一凡看见他们消失在人群里才又从旁边的waiter手里拿了一杯红酒,转身与身后等自己落单已经许久的政界人员举杯招呼。

薄荷又拿了一杯雪碧,握在手里同薄光在人群里穿梭感谢前来参加宴会的客人们。

“爸爸,”一面朝着别人微笑,薄荷也不忘了与薄光趁机说话,“这好像是我二十八年来第一次和你如此亲密的手挽手参加宴会吧。”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薄光微微一僵,扭头眼神负责的看向薄荷,薄荷抬头朝他微微笑笑:“难道我记忆有什么疏漏?”从来,都是薄烟挽着他的手臂幸福而又甜蜜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敢向天发誓,这是她第一次陪着他行走在宴会里,还是她主动要求的。

“我知道……从前我忽略你许多,可是爸爸已经给了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为弥补了,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

薄荷在心底冷笑,他真的以为她很稀罕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吗?他以为,她真的很稀罕那些所谓的弥补?他真的以为,那就是他父爱的弥补?

面上,薄荷像是根本就没受任何影响,淡淡的笑着又继续而道:“爸爸,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金钱和物质永远都无法交换的。不知道在你心目中,你觉得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薄光又顿了顿,动作很明显,不过很快就给了薄荷一个很模糊的答案:“太多了。”

“爷爷­奶­­奶­……还有公司吧?或者,还有妈妈和烟儿?”薄荷看向远处小心翼翼伺候着薄烟的一众人,薄烟原本就受他们的重视,如今她怀了孕,薄家就两个女儿,在他们心目中薄烟怀的孩子一定与亲孙子是一样的地位。从她进场,爷爷­奶­­奶­甚至蔡青奕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可薄烟一进场就被众星捧月似的捧在手心里。

薄光停下脚步,看着薄荷突然补充:“还有你。”

薄荷笑:“真让我意外。”

“薄荷,别和我假笑,我是你爸爸,你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

薄荷的笑更灿烂了:“爸爸你在说什么啊?我是真高兴,真的。”高兴的恨不得给你下跪,然后抱着大腿,啃两口。

“其实,我觉得我说错了。”薄荷喝了两口雪碧,笑笑又补充道,“在爸爸你心目中最重要的不是他们,更不可能是我,只有这个公司。爸爸,你说对吗?”

为了这个公司,他可以抛弃怀了他两个孩子的女人,可以放弃刚刚生下来得了重病的儿子的生命,可以对她不付出丁点儿父爱冷漠那么多年,卖女儿背叛女人,他什么事没做过?也许还有许多她还不知道的事情,不过天底下最最狠心的人,也不过如此罢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23 薄烟不堪的往事秘密

薄荷的话惹恼了薄光,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薄荷许久,咬着牙对薄荷冷冷的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就因为你和一凡的婚姻是我用公司利益去交换的?可你和他不是看起来很好吗?薄荷,我真对你失望!”

薄荷无所谓的笑着看着他,也许是真的厌烦了薄荷这虚伪的笑容,他甩开薄荷转身便大步离开了。薄荷轻轻的握着手提包,看着薄光消失在人群里笑容才渐渐的从脸上消失。其实,她对他很早之前就失望了,对父亲毫无期望的女儿可是很容易就做出让父亲失望的事。

转身,薄荷原本打算找个隐蔽的角落去戴耳机,因为她刚刚已经成功的将湛一凡给自己的微型窃听针藏在了薄光的衣服里,可她没想到容子华竟然会站在身后。

薄荷一怔,容子华的眼底一片清冷,盯着她,似有话说,却又不说出一个字来。

“有事吗?”薄荷等了一下也没见容子华说出一个字便率先而问,态度很是疏离。

容子华顿了顿,终于对着她的眼睛轻声问:“什么时候上班?”

“下个星期。”

“那去检察院,我再告诉你这个消息。”

“什么消息,现在说吧。”她最讨厌别人先卖个关子却又不卖完,尤其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容子华勾了勾­唇­,似是回忆起她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这事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省人大快要召开了,选举检查委员的事情。”

薄荷一顿,选举检查委员?和她有关系的吗?

“你可能会升职。上次珠宝案子破的不错,中央领导都特别夸奖了你。检察长更是有意提拔你。”

这对薄荷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个好消息。谁都想往上爬,她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她自上班以来爬的有些快,可她绝对依然抱着欣欣向荣的目标和态度。

不过……这事儿她不能抱太高期望,因为失望的时候摔得也会很痛。

“是吗?谢谢你告诉我这事儿,不过还是要看上面的决定和民众们的投票,我只管好好工作便是。”

容子华早就习惯了薄荷这谨慎的态度,她工作很认真也很严谨,一直以来都是下面一­干­中等的学习榜样,许多时候他也要在她身上吸取值得学习的地方。可她也有缺点,缺点就是面对熟人的时候,也伪装的很严肃谨慎,完全不表露真情会让人很容易气馁。

“宝宝,”湛一凡的低唤从左边传来,薄荷扭头望去,就看到湛一凡信步走来,接着很快就揽上了她的腰肢,低笑:“在这里和妹夫聊什么?”

容子华眯着眸子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也眯着眸子看向容子华,两个男人在空中对视,氛围突然就变得诡异了起来。薄荷立即拉着湛一凡转身,低声道:“工作的事。走吧。”

湛一凡回头瞥了容子华一眼,低头对已经拉着自己离开的薄荷道:“我不喜欢你和他单独站在一起。”

薄荷一楞,抬头看向湛一凡微冷的目光。

其实……他从前喜欢容子华的事是从来没和湛一凡讲过的,刚开始是不想讲,后来是觉得没必要讲。在海岩岛,她就不信当时坐在车里的他没看见容子华和薄烟,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湛一凡究竟知不知道这事儿。

现在看来……湛一凡也许根本就是知道点儿什么的?

薄荷拉着湛一凡到角落去,转身的时候无意识的往容子华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薄烟又站在了容子华的身边,容子华的神情很淡漠,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薄烟,看来他们应该是和好了,毕竟薄烟的肚子里怀着的是他的孩子。

薄荷靠在墙上给湛一凡使了个眼­色­,湛一凡立即很配合的伸手撑在墙上完美的将她挡开众人的视线。薄荷将耳麦戴在左耳,因为她今晚的发型是将大波浪的卷发独拢在左边,左边自然能很完美的替她挡去耳麦。

“听到了,”薄荷笑了笑抬头看向湛一凡,“正在和那个胖子说,下次给他介绍‘薇薇’里最好的小妞。”微微是本城美女最多娱乐会所,薄荷失望的摇了摇头,“男人都这样吗?在一起除了说女人之外还是说女人?”

湛一凡伸手,用细长的手指挑起薄荷的下巴,低头靠近却又不吻下,只笑道:“男人的确是这样,可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给我找小妞的。”

“你敢找小妞,我就……”

“嗯嘛,你的一阳指。”就算没找,也吃了不少她的一阳指戳功了。

薄荷得意的扬扬下巴:“知道就好。”

耳朵里依然传来薄光和那些商人们说着恶心的话题,可是薄荷又不想漏掉任何一个可能会得到的信息,便也只有忍着。而湛一凡,是此刻陪着她的安慰,拉着他的衣襟,听着大厅里乐队们弹奏的美妙音乐,琉璃的灯光投在湛一凡的身上打出一圈的黑影,这么近才看得清他的面容。而他将自己笼罩在他的怀抱下,仿佛隔了一个小小的世界出来,旁人看不见,自己却瞧得见他此刻专注着自己的目光。

薄荷有些情不自禁的盯着他凑下来却又不吻来的嘴­唇­,那么近,近的都能感觉到他不停的喷洒到自己脸上的温热气息。

薄荷拉着湛一凡离自己又近了一些,心里想着没人能看见她在做什么,嘴­唇­却没什么犹豫的真的亲了上去。湛一凡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之­色­,大掌扶着薄荷的腰肢往自己身上贴来,自己也向她压了过去,两个人在角落里亲密的贴在一起,吻在一起。湛一凡有些饥渴的吞噬着薄荷的­唇­瓣和舌尖,品尝着那美好又温热的湿软,薄荷也不客气的反吻着他,甚至从被动变成主动,两个人的嘴就在哪里追来追去的吻着,直到大厅里响起轻微的哗然之声两个人才从自我的‘二人世界’里拔了出来。

薄荷侧头从湛一凡的臂弯里望出去,在看到掀起这个晚宴第二次Gao潮的人时也意外了,一身红­色­晚礼服的孟珺瑶实在太过惹眼,漂亮,大气,高贵,实在不输于薄荷。而且孜然一身,最容易吸引男人们的目光。

她看向湛一凡:“我竟然不知道她要来?”

湛一凡眯了眯双眸,回过头来先替薄荷擦掉下巴和嘴角的口水,还有一些花掉的­唇­膏,神情有些漠然的才道:“我也不知道。”

薄荷立即打开手提包拿出­唇­膏和粉扑补妆,湛一凡双手Сhā兜微笑的看着她那慌张又懊恼的模样,其实今晚谁来这场宴会,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薄荷补好了妆重新挽着湛一凡回到宴会里,遥遥的看着与薄光握手的孟珺瑶,薄荷觉得自己是真的看不透这个女人。

一开始就觉得她是喜欢湛一凡的女人,是湛一凡的青梅竹马,后来她到中国住进湛家,她认为她的确是有备而来而且总是有意无意的挑衅着自己。可是又突然间搬离湛家,婆婆虽然没有责问,可是薄荷后来还是给宋轻语打了个电话过去报备。宋轻语听了也只是叹气,只说让薄荷自己谨慎一些,还说要注意孟珺瑶接下来的举止,薄荷知道婆婆始终向着自己,心里也多了安慰。

可是薄荷绝对没想过,这孟珺瑶会来参加薄氏的周年庆典,她才刚刚来中国,甚至刚刚接触这里的圈子,何以这么快的就能和薄家打上交道?而且,她来中国的目的难道不是和湛氏合作生意的?

薄荷注意听着耳机里薄光传来的声音:“非常欢迎孟小姐的到来。”

“薄董事长客气了,能参加这场宴会,是我的荣幸。”

“孟小姐今晚真是美极了,来,我们到那边去说话。{免费小说}”

“哪里比得上您的二位千金?”

“我们家两个就是小家碧玉,还是出嫁的­妇­人,怎么能和你的高贵相提并论呢?”

“呵呵……薄董事长真是客气。”

薄荷嗤之,中国人就是喜欢贬低自己的孩子去虚伪的夸奖别的人,她怎么就小家碧玉了?

湛一凡注意到了薄荷的怒意,还好此刻音乐响起,湛一凡立即拉着薄荷滑入舞池,一边跳着舞一边轻声的提醒:“别把心事表明的太明显。”

薄荷点了点头,随着湛一凡舞动翩翩。

“薄董事长,上次我和您说过的合作之事,您考虑的怎么样?”

“你是说,关于g市的房的地皮开发和投资?据我所知,你这事之前是在和我二女婿合作啊,孟小姐这可算是在离间我和我女婿之间的关系哦?”

“薄董事长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更何况我孟家和湛家一直都是世交,我和湛先生更是从小一起长大,我和他的感情非常之深,我怎么可能对他或者对您做出这种事?”

“那我就不明白孟小姐的意思了。”

“很简单啊,我和您合作投资,和他合作地皮开发。你是中国商人中的佼佼者,更是云海市商人重首屈一指的人物。我想这也是我孟氏第一次涉水中国的房地产事业,当然少不了您这样一位人物的扶持。至于湛氏那边,我定会和一凡先说清楚,这您放心。”

“既然如此,没有商人不做生意的道理,那我期待与你的合作哦。”

然后是就被相撞的声音,薄荷看向正盯着自己瞧的男人,抬起头附耳道:“再说你的事,等会儿回家再告诉你说了些什么。”

湛一凡颔了颔首,薄荷一个轻旋转身,靠在了湛一凡的怀里,音乐停止一曲舞也结束了。

公司请的司仪在台上讲话,薄荷和湛一凡站在人群中,孟珺瑶靠近二人时,司仪刚好让薄光上台讲话。

“凡哥哥,薄荷。很意外与你们在这里见面。”

薄荷侧眸淡淡道:“并不意外,我是薄家长女。”

孟珺瑶一副恍然模样:“哦……看来你的地位比英国那些家族人员所猜测的还要好一些。”

薄荷挑眉,湛一凡轻睨视线的投向孟珺瑶:“乱说什么?”

“凡哥哥我可没乱说哦,英国那些贵族和上流社会包括圈子里的人都不清楚嫂子的身份地位啊。”

湛一凡冷冷道:“她是我妻子,其余的重要吗?”

孟珺瑶顿口,认真的看着湛一凡,湛一凡也看着她,薄荷虽然感动湛一凡的这句话,可实在不喜欢湛一凡与别的女人对视,就算是不耐烦的对视也不喜欢。

“一凡,”薄荷轻轻的拉了拉湛一凡,“走吧,我想回家了。”

孟珺瑶埋怨的盯着湛一凡,压低了声音却有些颤抖的控诉而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关心我吗?离开你们家,我去了哪里,你就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我看你是真的不打算和我再做朋友了!”

湛一凡挑了挑眉:“瑶瑶你知道的,如果想和我做朋友该注意些什么,需要注意什么,你都知道的。从前由着你胡来,是因为我心里没在乎的人,可如今你对着你嫂子胡来说胡话,我都不会容忍你。希望你再次明白。”说完湛一凡就握着薄荷的手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薄荷的耳朵里,身后的舞台上都传来同一句话:“再次感谢所有支持薄氏的人光临这次晚宴庆典……”

回到车里薄荷就投入湛一凡的怀里,还主动的撒起娇来:“一凡,你今天真是让为妻感动。”

湛一凡身子一颤,不过还是先镇定的让小王开车,然后才拉下四面八方的窗帘,最后才挑起薄荷的脸蛋儿来朝着自己,坏坏的一笑:“怎么感谢我?”

薄荷鉴于他刚刚对孟珺瑶说的那一番话,温柔的眨了眨眼送上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媚眼:“今晚你想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真的?包括kj?”

“……可以。”薄荷大方的答应,反正她听说过,男人都好让女人做那种事情,虽然她因为不太喜欢只给他做过一两次,不过今天这会儿她还算心情好,所以愿意。

“在这里,现在,也愿意?”

“呃……”薄荷犹豫了,毕竟前面还坐着个小王。

湛一凡轻咳了一声,其实他们今天开的是加长车来,全是沙发真皮,里面非常的豪华。豪华的将副驾驶座和驾驶座都连了起来,也将后面的空间与驾驶空间隔了开。可是说话声或是别的什么声音难免也会传入司机的耳朵。

湛一凡立即吩咐小王放音乐,小王心领神会不敢犹豫立即把音乐放开,音响非常好,至少后面不管­干­什么,只怕前面的人也听不见了。薄荷‘啧啧’的摇头叹息,这有钱人的男人就是奢靡,创造这种空间几乎做的是滴水不漏,让她这种‘欲拒还迎’的女人还怎么拒?

“宝宝,”湛一凡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薄荷,薄荷没办法,都答应了又不可能食言。虽然很无奈,不过薄荷还是在湛一凡面前跪了下来,一双洁白的小手也主动的伸向他的裤腰带……

总的来说,在湛一凡温柔又细心的教导下,薄荷给湛一凡的这次主动kj算是成功了。除了湛一凡这无赖逼着她吞下去之外,她别的什么意见都没有。结束了‘激|情四­射­’的半个小时,薄荷躺在沙发上喘息,表示不想再说话了。

湛一凡理着薄荷头上的头发,温柔的低头看着刚刚为了自己而嘴累了的薄荷:“回去为夫亲自给你刷牙。”

薄荷不想理她,虽然已经漱过口,可她就是不想理他。以后甭想她再给他那啥啥,自己爱谁谁,就让谁去,反正她不要做这么吃力的事情了!还是吃jz!

突然,原本没­精­神力气的薄荷‘哗’的坐了起来,按住欲说话的湛一凡,捂着自己耳朵里的耳麦示意有了重要消息,让他安静。湛一凡立即让小王关了音乐,音乐一停薄荷终于听清里面薄光和旁人传来的对话。

“薄荷呢?”

“和湛家那小子老早就走了。”回答的是爷爷,看来他老人家一直都在观察自己。

“这个不懂礼数的。”

薄荷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湛一凡,轻声道:“被人骂了。”

湛一凡将薄荷揽过来在自己腿上坐着,薄荷又仔细认真的听了起来。

“我看,毕竟还是烟儿好,这些年没白疼她,贴心。可你偏偏给那白眼儿狼丫头那么多股份,她根本就是越来越不尊重我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毕竟不是亲生的,怎么带都带不贴心!”

说这话的是蔡青奕,她嘴里吐出这样的话薄荷已经不感觉意外了。

薄光一声低吼:“你给我闭嘴!你要是真的疼过她,她会这样!?”

对于薄光的态度,薄荷是真的意外了,自己今晚指责过他,可是却被他生气的堵了回来,她也相信这个男人根本就没为对待自己的态度而内疚后悔过。可现在他竟然指责蔡青奕?他有什么资格指责!?

“妈,你看他……总是这样!天地良心,我对薄荷怎么样,老天爷看着,我没打她没骂她,我还要怎么样?该吃的该穿的从小我就对她和薄烟的一样……我……”

薄荷心里骂了一句:冷暴力比真正的暴力还要残忍!

­奶­­奶­出声阻断:“别说了!老天爷的确看着,不过薄荷那丫头是真的让我寒心了。我去她那里,她都是冷眼看我的,横眉竖眼不给个好的态度,我看是真的没把我当她­奶­­奶­了,她全变了……”

薄荷在心里默默的回声:­奶­­奶­,不是我变了,而是我认清了。

又说了几句薄光就让他们一行人先回去,而他自己上了另外一辆车,然后让司机开车。也就在此刻,那边的音乐响起,薄荷的耳朵一声‘呲——’响,她立即取下耳麦,痛苦的揉着耳朵看向湛一凡道:“音乐一响起,信号好像就被屏蔽了。”

“哦?”湛一凡拿过耳麦自己放到耳边,刚刚试听一下就也取了下来,然后搁到一边去:“还是等一会儿再听吧,他应该是在车里安置了什么屏bi器,看来他现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薄荷实在不明白薄光的行事,不过却突然想起孟珺瑶与薄光的事情来,便把自己在跳舞的时候听到的内容告诉了湛一凡。

湛一凡有些意外的挑眉:“你说孟珺瑶主动找他合作?”

薄荷点头:“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我确定。”

湛一凡沉思了一下,握住薄荷的胳膊轻轻将她放到了一边去,自己则拿起电话立即为此事忙去了。薄荷听他说了一会儿,应该是给李泊亚打的电话,要让他注意一下方案和孟珺瑶那边的问题,薄荷听着无聊就拿起那耳麦隔几分钟听一次隔几分钟听一次,又半个小时后湛家到了,那边却依然还是呲呲响。

回到房间,洗澡换衣服薄荷拿着听,就连湛一凡已经不耐烦的压着她开始耕耘时她还在不忘记偶尔拿起来听一下,一整个晚上,都呲呲的响,不得不让薄荷怀疑,他该不可能在车里坐一晚上吧?最后薄荷顶不住疲劳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再听,那边已经不在呲呲的响,可是却传来佣人的说话声:“这是什么?”

“应该是老爷在哪里沾到的吧,扔了便是。”

然后薄荷的耳麦里便真的只剩下永无止尽的安静了……

那天之后,湛一凡开始忙了起来,薄荷则在家闲了起来。

窃听器是用不到了,便开始等湛一凡给自己关于那张照片背景的资料,同样的也在等着王玉林给自己关于薄烟的资料。

薄荷上班的前一天,王玉林来湛家探访。

薄荷看王玉林手里夹着的文件袋,让张姐准备两杯­奶­茶,然后便领着王玉林去了二楼书房。

因为书房被婆婆宋轻语改造过,所以并不如别人家里的那般古板,同样充满古欧风,白­色­的书桌白­色­的沙发白­色­的书架,还有白­色­的沙发,飘窗下还搁了一个长长的软垫,可是相比一楼的书房却温馨许多。

薄荷坐下来,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看向王玉林吩咐:“坐吧。”

王玉林叹了一口气,将文件夹递给薄荷:“你让我帮你查的。”薄荷接了过去放在一边,像是没准备现在看似的,王玉林一向摸不准薄荷,张姐端着­奶­茶上来她才在薄荷旁边跟着坐下。

“这­奶­茶是用鲜牛­奶­做的,绝对不含­奶­­精­。张姐还专门为了我去学做的这个的手艺,就因为我喜欢,你尝尝,绝对比那些咖啡厅里的还要好喝。”薄荷看向张姐笑笑又向王玉林介绍。

张姐把­奶­茶和一些糕点放下,退到一边去才谦虚的道:“夫人,还是先生体贴,他让我们去学的做寿司,泡­奶­茶这些技术活。不然我们这些已经落伍的人怎么会做这些玩意儿啊?”

薄荷抿­唇­微微的笑,的确是湛一凡,他总是那样体贴。

张姐退了下去,王玉林喝了一口­奶­茶,抬头看向薄荷时已经是满眼的羡慕:“老大,看来湛先生真的很疼你,你可真幸福。”

“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机会。你还年轻,你想想,我二十八岁这年才遇到他。在遇到他之前,我甚至都没想过这辈子我也有可能会幸福。”

王玉林叹了口气:“对啊……我妈都逼着我相亲了,我一边觉得我的确是大了,二十五岁了,毕竟女人能抗住几年?过了二十七岁女人的青春就真的结束了,那个时候再没嫁出去就是真正的剩女,我可没自信会像你一样遇到一个‘湛一凡’!可是一方面,我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去相亲认识不熟悉的人说结婚的事,怕自己在以后会后悔,与遇到真正喜欢的人。老大,做人真矛盾。”

“是啊,矛盾的自己都快不认识真正的自己了,到底想要什么?到底要做什么?可是总会有一个答案的,总会知道的,如果自己实在看不清看不见,那就跟着自己的心走,心知道最想怎么做。拒绝,还是妥协,不就这两个选择么?”薄荷拈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喝了两三天中药,虽然的确是苦,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胃口好了些,人也有劲些了,中药的效果的确让人惊喜。

王玉林想了想薄荷的话,遂即用力点头:“嗯。老大你说得对。让我茅塞顿开啊!”

“我可没这本事。哦,对了,谢谢你这个,我会好好享用的。”薄荷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文件,王玉林的心里有些疑惑,见着薄荷拿微笑,心里的疑惑又不敢问,便也只好拈了糕点往嘴里送。

“玉林,我希望你能忘了帮我调查的这个人的一切,这是我手中的利剑,我不想因为它到时候伤了你。你不知道,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明白吗?”

王玉林的脸­色­顿时有些着急:“可是老大,那是容委的妻子……”

“嘘……!这就是首先需要忘记的,这一趟浑水,你没必要趟下去,你擦边球的走过,也该擦边球的离开。”这是薄荷给王玉林的警告,她也相信王玉林会明白她的意思,王玉林一直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这一点聪明她还是相信她有的。

王玉林告辞了薄荷才缓缓的从文件夹里倒出所有的资料来。

扔开文件袋,薄荷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的挑了挑,先从一丛照片里挑出最大的那一章,毕业留念照?薄荷翻过去看了看,背面都写着名字,很开她就找到了薄烟。在学校里是乖乖女的薄烟,在毕业留念照里是那么的清纯,那么的活泼可爱,齐刘海整齐的黑长发,笑容灿烂。一眼,便能轻易的看到她。

薄荷扔开那张照片,抓起那一大把的照片,运动会时的照片,出去郊游的照片,游泳的照片,一群人去唱歌时的合照,吃饭时被旁边的人拍下的抓拍侧影,不得不说,薄烟读高中的时候似乎过得挺快乐的。

可是……这些照片有什么意思?薄荷终于发现一个端倪,似乎这一堆的照片里每一张都有一个人会在,一个穿着黑­色­皮衣,黑­色­皮裤的少年,有­阴­郁的双眸和侧脸的俊朗少年。他是谁?薄荷立即又捡回第一张照片,对着每个人的脸一个一个的找,很快她就找到了,因为这个人站在最后一排,可是却是正对着薄烟的位置站的,而他的视线……似乎原本就不是向着相机,而是落在薄烟的身上?薄荷翻过去一看对方的名字:穆萧阳。

穆萧阳?薄荷确认自己的人生前二十八年都没听过这个名字,薄荷将所有照片整理到另一边去,又拿起那一堆的文件来仔细的看。果然,有一整张纸都是介绍穆萧阳的。

穆萧阳,二十四岁,身高一米八零,单亲家庭,毕业于云海市第五高中。薄荷顿了顿,毫无疑问这两个人是高中校友,可他和薄烟能有什么关系?除非……他就是薄烟那个‘前男友’?

薄荷低头继续看下去,资料介绍穆萧阳读高中的时候成绩不太理想,只有数学、物理是次次高分而过,其余的几乎都与及格线擦边上下。穆萧阳和自己的父亲生活,母亲重组了家庭还有了新的孩子,可是父亲噬赌经常纠缠母亲的新家庭,后来母亲一家在穆萧阳父子俩眼前和生活里彻底消失。穆萧阳学习不好,可是在外面混迹的不错,那一边的所有高中,那些小混混几乎都是他的小弟,每次打架闹事少不了他,进派出所的次数更是多不胜数,算是很有前科也是很有‘能力’的一个小子。但是高中毕业之后穆萧阳突然消失了,没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连生死也不明,但有不少人据说其投靠某帮派之下成了真正的黑社会。

薄荷拿起照片,对比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照片里的少年神情忧郁,那双眼睛泛着淡淡的哀愁,也许是家庭原因,他的眼底有着别的少年所有没有的成熟和沧桑。这样的少年很特别,难保当年薄烟不会喜欢。

薄荷又翻了后面一些单子,看到其中的三单时薄荷整个人都愣了。

怎么会……?三张,都是从医院拿出来的档案记录,其中竟然有两单都是堕胎记录?而另外一单,是同一家医院,竟然Chu女膜修复术!

薄荷轻轻的咽了咽口水,薄烟,你竟然打过孩子,而且看上面的日子,都是五六年前,她还是高中生的时候?薄荷拿起那些照片,上面的薄荷总是对旁人以笑脸,青春活泼而有阳光。可是这报告单上的薄烟,已经写满了谎言。

薄烟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她的恋爱,甚至整个家族都以为她是冰清玉洁的少女,直到她领着容子华的出现,那场求婚才惊煞了许多的人,原来薄家二小姐也到了恋爱的时候。

薄荷到现在还记得他们言语间对薄烟的赞赏,不过都是夸奖她的好,她要么不闹出一丁点儿的恋爱绯闻,要么就直接带了个最好的人才回家。薄烟这样的女儿,简直是家族里所有人的楷模,简直是云海市上流圈小姐们的学习榜样。

甚至家长们都说,不要学薄家大女儿的冷漠,要学二女儿的开朗。大女儿和二女儿一样规规矩矩,可二女儿就是比大女儿好,刚刚大学毕业就找了个乘龙快婿给薄家,而大女儿已经工作上岗五年,却沦为了剩女。工作再好有什么用?社会地位再好有什么用?找不到男人,才是真正的没用。

可是背后的真相呢?谁敢相信,冰清玉洁而又天真开朗的薄家二小姐做过两次人流,还去修补了Chu女膜。这个世界,果然没有什么事情是钱办不到的。只怕容子华还以为自己是薄烟的第一个男人,还以为他的孩子是薄烟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她知道他有感情洁癖,那样爱­干­净的男人是从来不屑于去任何会所做别的男人们都喜欢做的事情的,如果他知道真相会是怎样的心情?

薄荷不知道。

最后还有一张单子,薄荷捻起来,是一个网址,下面是王玉林用电脑搭上的一句话:“老大,这个网站需要被高手才进的去,进去后你会得到更多的资料照片的。因为这是那个少年的私人网站,进去之后出来还需要抹灭痕迹,切记。这些资料都是我搜刮来的,不要泄露出去了。”

薄荷看着这一串符号组成的网站地址,她不是网络高手,可是有一个人是,梁家乐。但是她不能找梁家乐,这个事情少一个人知道最好,她不能再让检察院的人牵扯进来。那么找谁呢?

薄荷想到了花延曲。花延曲这厮平日里除了背法律之外唯一的爱好就是电脑,他喜欢玩游戏,可是在大四的时候也曾自己建立过一个网站,这个网站如今有没有经营她不知道,可现在她只能求助花延曲了!

薄荷把这些文件通通塞进文件袋了,拿回房间找了个地方藏好,换上衣服才给花延曲打电话。

“喂?在哪里儿呢?我明天就要上班去了,今天去你家坐坐吧?给我地址……行,我半个小时后过来。”

薄荷换上鞋,拿着包抄下地址便出去了,还吩咐张姐她们不用准备自己的晚饭。

在路上薄荷才有想起一个问题,花延曲与容子华的关系并不比与自己的差,自己如果贸然让他帮忙,他会不会跑去告诉容子华?薄荷突然有些犹豫,说实话,她很想拿着这些东西威胁薄烟甚至打击她。说她心思歹毒也罢,她就是想要撕裂薄烟脸上的那张面具,让她在众人面前现形。从前到现在,薄烟装着无辜装着活泼开朗陷害自己不下数次,而她的威胁薄烟似乎也并未放在心上,那天竟然还敢到家中去挑衅她薄荷。

薄荷不想破坏薄烟的婚姻,她觉得薄烟与容子华现在幸福与否都与她无关。可她想得知薄烟的那些秘密,那些她在当年就千方百计隐藏的秘密,如果知道这些秘密,这对薄荷来说会是更有利能打击和阻挡薄烟嚣张气焰的把柄。

薄荷一路犹豫着就到了花延曲家。陈妃在家,不过花朵儿似乎还在学校上学,时间还没到,所以陈妃还没去接她。

陈妃见到薄荷并不意外,立即邀她进门:“快快,进来坐。阿曲刚刚来电话说了你要来,我就让保姆去买菜去了。快坐,我给你泡茶。”

“打扰你们了,你们来云海市这么久我也没看过你们,这是礼物。”薄荷将从路上买的一篮子水果和一篮子­干­果都递给陈妃。

陈妃一个一个接过来搁在茶几上,看着薄荷笑道:“很沉吧?那我不客气都收下了啊。”

“不用客气。怎么,学长还没回来啊?”薄荷环视了一下房间,他们住的是公寓套房,装修的很­干­净简介,可是也很温馨。特别是餐桌,围绕了半圈的镶入式木椅,还有紫­色­的珠帘垂下,特别的浪漫。还有这客厅,紫­色­的沙发,咖啡­色­的地毯,紫­色­的花艺,甚至紫­色­的茶具。

她记得,花延曲非常喜欢紫­色­。这个闷­骚­男人,都要被这陈妃给惯坏了。

“没呢,他说接了朵儿一起回来。你怎么样啊?结婚也一个月了,有没有准备要孩子?”陈妃给薄荷面前推了一杯茶就在旁边坐着,然后非常‘可亲’的问着这个让薄荷有少许尴尬的问题。

“这个……顺其自然吧。怀了就生,没怀上也不着急。”

“哎……可怜朵儿是打你们家孩子越来越多了,如果生个小子,只怕阿曲肯定要急着把女儿往你们家嫁的。”

薄荷笑了,她和花延曲都是公务员,还只能生一个,不过现在生男生女都已经无所谓了,除了中国的个别地方还比较严重的重男轻女之外,她相信在部分人眼中心中只怕还是生女儿最好。

“其实我也想生个女儿,让朵儿以前多多照顾我们家孩子,更好。让她们成为好朋友,也不错。”

陈妃调侃:“只要不像咱俩当年那样斗就行了?”

薄荷失笑:“不使坏心眼儿,怎么都可以。”

花延曲回来的时候,保姆都已经把菜买回来呆在厨房里开始做菜了。花朵儿进门拉着小书包的带子就像陈妃飞扑而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妈妈,妈妈,朵儿想你了……”

薄荷看着陈妃温柔的弯腰抱着自己扑过来的女儿,看着这温情的一幕,薄荷的内心也开始柔软,好像有那么一个地方已经不是一次的被她们母女给触动了。

母女俩这样相处的时刻,这样相处的画面,她是真的羡慕又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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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母爱泛滥咯……o(n_n)o~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24 算错了爱情

“怎么过来了?”花延曲将脱下的西装搭在沙发上,陈妃立即拉着花朵儿到薄荷面前让她叫­干­妈,薄荷还没回答花延曲的问题就等着朵儿叫自己,朵儿已经对薄荷不怯生了,更何况她给薄荷做过花童呢。《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干­妈!”花朵儿站在薄荷面前乖乖的叫道。

“朵儿乖。­干­妈很想你,你想不想­干­妈啊?”

朵儿歪了歪头,看了眼自己的妈妈,在妈妈微笑的鼓励下才又看着薄荷露出一双明亮而又硕大的眼睛道:“想你哦。”

薄荷情不自禁的把这么可爱的花朵儿抱进怀里:“小孩子实在太可爱了。”她真的恨不得自己现在都已经有这么大个孩子,然后每天也能听见她叫自己妈妈,还能听见她叫湛一凡‘爸爸’。

“有些人母爱泛滥了。”花延曲笑着坐下来,陈妃将花延曲的西装和公文包一起拿起来,转身就进了房间。

“是啊,孩子多可爱啊。”薄荷摸了摸花朵儿粉嘟嘟的小脸颊,看向花延曲时又多了几分羡慕嫉妒:“你可真是享福。”

“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除非你老公不行?”花延曲不怀好意的一笑。

薄荷捡了个橘子就砸了过去:“你去死吧。让一凡听见了,非得和你掐架!”

“­干­妈,别打爸爸,别打爸爸……”花朵儿立即脱开薄荷的怀抱向花延曲跑去,然后一双小胳膊圈着花延曲的臂膀,有些可怜的望着薄荷。

薄荷捧着快碎掉的心:“朵儿,你让­干­妈心痛了。算了算你,你们才是一家人,­干­妈根本就是个路人甲……”

花延曲哈哈大笑,陈妃从卧室出来也是一脸微笑,走到花延曲背后打了他的肩一下:“你笑什么啊,办正事儿去。”

说到正事儿薄荷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花延曲将花朵儿交给陈妃,然后理了理自己的衬衣看了薄荷一眼:“到书房来吧。”

进了书房,薄荷四下打量。黑­色­的皮衣,黑­色­的书桌和黑­色­的沙发,就连暑假都是黑­色­的。

“陈妃怎么会允许你全部弄成黑­色­的?”

“总有一个天地该是我的。”花延曲在沙发上坐下来,拍了拍旁边示意薄荷。

薄荷笑着坐下:“我看外面的紫­色­天地也是你的。”

“陈妃比我更喜欢紫­色­,没想到吧?这个家的装修基本都是按着她的喜好来的,我虽然喜欢,可我喜欢那女人穿在身上的紫­色­睡衣,整个家都是紫­色­的,我就要忧郁了。”花延曲捧着额头似乎很是惆怅,薄荷心里在笑,花延曲突然看向她,还伸手拍了拍她的头问:“到底什么事儿让你亲自跑来一趟?还那么着急。”

薄荷顿了一下,很是认真的道:“你答应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事儿。”

花延曲见薄荷这样说反而变得犹豫起来:“那要看什么事儿……”

“私事儿。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不害别人?”

“如果保护自己,算不算?”

“那行。”花延曲立即­干­脆的答应了。

薄荷立即从包包里拿出自己抄下的网址:“帮我黑进去,我想看一下你们的加密内容。然后还要帮我消除记录,不过你不能看。”薄荷还是保不准花延曲去给容子华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花延曲将信将疑的接过抄了地址的纸,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薄荷看着他开机,看着他在键盘上开始­操­控。

“神神秘秘的……”花延曲途中不停的看向薄荷,脸上写满了狐疑,薄荷知道花延曲有很多疑问,可是很抱歉她真的不能告诉他。薄荷也站起来,站到花延曲背后看着他在那里努力的破译密码,而薄荷则十分紧张的盯着屏幕,直到‘叮~’一声响,无数张缩小的照片排列在相簿里,薄荷缓了一口气,她知道解开了。

“你看吧,”花延曲让开身子,薄荷坐下来拿过鼠标,花延曲道:“一分钟,不能下载,只能浏览。不然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我知道了,你闪一边去。”薄荷瞪了花延曲两眼,花延曲委屈的发现办完事儿就被蹬开的事实,不过也还是非常识相的走开了一些。

薄荷深吸了几口气,还剩下四十秒。薄荷点开照片,此刻她已经不惊讶这些照片的内容了,她很平静的将这些照片一一记在心底,也终于确认了一件事。薄烟和那穆萧阳的关系,看来是真的如自己想象的那般,这穆萧阳一定就是现在突然回来然后纠缠薄烟的前男友,而薄烟的那两张单子上的另一个闯祸者,也是这家伙。

薄荷关掉页面,然后让开身子让花延曲处理,花延曲非常完美的关闭了网站,消除了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去过一般。薄荷也终于明白王玉林为什么要她自己去看了,只怕她也找人黑进去过,也发现了那个网站全部都是薄烟和那个穆萧阳的照片,没法下载无法复制,所以只给了薄荷一个网址。

薄荷此刻的心情已经是非常的复杂了。发现了这些照片,她就仿佛更加的了解了薄烟一点。放荡不羁的薄烟,青春年少的薄烟,敢爱敢恨的薄烟,至少和在她面前一直装来装去的薄烟,实在不同。

薄荷逼着花延曲发誓以后不准进那个网站,而且薄荷把地址撕成了碎片又把花延曲的历史浏览记录给删了才放心,以她的了解,花延曲不可能那么快记住那个地址,花延曲最后被逼的都骂她‘算你狠’薄荷才放了心,放过花延曲的电脑。

花延曲杀毒,薄荷酒拿着电话走到窗边给王玉林挂了过去。

“老大,怎么了?”

“我说的……让你用橡皮擦擦掉你之前看到的记到的一切,一定要这么做,知道吗?”

王玉林沉默了一会儿,静静的道:“老大我知道,这事儿很麻烦,我不敢瞎搅和。我还想安安静静过我的小日子。”

“玉林这次我实在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真的很抱歉,让你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儿,真的。”

“老大你真的放心吧,我知道的,真的知道。”

“那就好……玉林,改天我请你吃饭。”

“那我等着啊,老大。”

挂了电话,薄荷才又放心了一些。抱着怀,回想着那些照片,薄荷的脑子里一片凌乱,拿出去给人说这是薄家二小姐,谁会相信!?那穆萧阳竟然还将这些照片存在加锁的网页里,他的目的又是何在?如果自己将这样的薄烟曝光在大众面前,对她会是一个如何重的打击?只怕是入地狱般的滋味?

如果较­色­互转,她是薄烟,而薄烟是自己,那薄烟一定会毫不客气甚至是毫无疑问的就将这样的自己曝光吧?

就在薄荷深思这些疑惑时,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薄荷拿起来一看,是湛一凡。

“喂,一凡。”薄荷出门的时候只记得给张姐说一声,却忘了给湛一凡一个电话提醒她今晚不在家吃饭的事。

“张姐说,你出去了,在哪儿呢?”

“花延曲这儿呢。”薄荷压低声音,她甚至已经感受到了花延曲­射­来的鄙视目光。

“地址。”

淡淡的两个字,已经听出了他不悦的口吻。薄荷有些无奈,看向花延曲:“喂,我老公要来,欢迎不?”

花延曲一声冷笑:“敢不吗?”

薄荷一笑:“嗯嗯,谅你也不敢。”

薄荷报了地址,然后就和花延曲出去了。

饭菜已经上桌,湛一凡还没到。所以陈妃只给花朵儿准备了些吃的,三个大人则一起在客厅里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姗姗来迟的湛一凡。

“其实,我早就和阿曲建议过了,要请你们俩到家里来坐一坐,玩一玩儿。上次吃饭闹得不愉快,后面就一直没机会再聊聊,以后我们就在云海市了,大家不仅是朋友还要成为走得非常近的朋友才是。”如今的陈妃很是能说会道,当年的她也算是个傲娇的校花级人物了,基本上看谁都是斜着眼睛看的,大小姐脾气更是耍得活灵活现,和自己斗法斗了无数次,虽然不见得赢过,可是薄荷对她那时候的记忆却是永生难灭的。

再看如今,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媳­妇­,为了心爱的丈夫,为了女儿,为了家庭,不仅变得善解人意了也变得让人喜欢了。看来爱情和婚姻甚至生养孩子,都能完全改变一个女人。

至少,薄荷自己都觉得自己变了,爱笑算不算是变化中的一个?

花延曲对陈妃的言论没有讨论也没有评价,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新闻联播。湛一凡来的时候,新闻联播刚刚播完,薄荷亲自去开门把他迎进来,换了新拖鞋,然后带着走进客厅来。

陈妃早就站起来了,花延曲看见湛一凡走进来才缓然跟着起来,陈妃热情的打着招呼:“湛先生欢迎你来我们家做客。朵儿,这个要叫­干­爸爸。”

朵儿似乎对这个帅叔叔还有些心有余悸,薄荷立即上前弯腰拉着朵儿的小手温柔的劝道:“朵儿,他其实不凶的,真的。你叫他一声­干­爸爸,他一定会给你笑一个。”

“他是­干­妈你的亲爱的吗?”花朵儿问了一个薄荷意料之外的问题,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知道‘亲爱的’这意思?薄荷看了眼陈妃和花延曲,果然两个人脸­色­一红,都有些尴尬不好意思了。

薄荷立即一笑:“嗯,他是­干­妈妈亲爱的老公,就像你爸爸和你妈妈的关系。”

“以后你们也会有你们自己的花朵儿吗?”

“当然啦。不过也有可能是男版的花朵儿。”薄荷可拿不住她未来的孩子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哦……”朵儿似乎明白了,转头用大眼睛盯着湛一凡,终于怯怯的喊了一声:“­干­爸爸……”

湛一凡的神­色­有些缓和,轻轻的点了一下头,就像是在正儿八经的和朵儿打招呼似的。薄荷立即用手拐戳了他一下:“给笑个啊,孩子还在期待的等着呢。”

湛一凡心里郁闷,说实话,他没和小孩子相处过,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笑。而且,又不是他说这小不点儿叫声­干­爸爸他就一定笑的。

不过,碍于薄荷也投来的期待目光,湛一凡顿了顿之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冲着花朵儿便咧了嘴角,嘴角倒是牵了起来,可是眼睛里根本看不到零星的笑意,薄荷都觉得笑得好假好虚伪。

花延曲终于满意了,就为了这不可一世的家伙竟然为了逗自己女儿而勉强的假笑,他也得主动敞开怀抱真的欢迎这家伙啊。陈妃热情的招呼薄荷和湛一凡入座,薄荷选了里面的长木椅座位,她实在喜欢这餐厅的设计,真的太和她心意了,这珠帘一放下来,顿时浪漫的气氛有了,而且还像一个小小的空间,很有独立感。

花延曲找了一瓶红酒来,薄荷要开车就免了,其实也是自知酒量太差。湛一凡今晚也比较沉稳,先为路上堵车而来的太晚自罚了一杯,虽然是红酒,可是喝猛了薄荷看着还是有些心惊。

给湛一凡夹了不少菜,薄荷也不望眼神示意花延曲,大有“你给他灌酒我就给你好看”的意味。

花延曲根本就不搭理薄荷,饭桌上就是男人的天下,女人使什么眼­色­啊?越是两个男人越喝越high,最后一瓶红酒都被两个男人给喝完了。

花延曲要去再开一瓶,这几天湛一凡忙着公司的事情根本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薄荷顿时有些急了,拍着桌子就给花延曲没好脸­色­:“你给我适可而止啊。喝酒可以助兴,我不允许你们喝烂酒!你以为这红酒是啤酒啊,你真要灌就你自己就先吹一瓶再说吧!”

花延曲见薄荷没说好话了,也就乖乖的坐下。陈妃立即给花延曲夹菜,一边夹一边劝道:“多吃点儿菜,别喝了啊,下次我陪你喝。今天朵儿还在呢,丫头看见了该留下什么印象?”

花延曲顿时有些焉了,他平时很少在家里喝酒的,现在女儿正拿着好奇的目光盯着他呢。

“宝宝,”就在这时,并未喝醉的湛一凡嘴角含笑的揽着薄荷的腰肢,一股热气突然朝着她的耳朵喷洒过来,低低的便笑道:“宝宝,你真疼我,我好开心!”说的声音很低,湛一凡虽然喜欢给她说些蜜话,但是他也是个大男人,在外人面前也喜欢低调内敛一些,那话就像咬耳朵似的,别人根本就听不见。

除了那一句‘宝宝’,实在让花延曲和陈妃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花延曲甚至险些就去卫生间把刚刚的半瓶酒给吐了出来。不过花延曲和陈妃倒是发现,这湛一凡和薄荷之间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好,从一进门开始,这两人许多的小细节都是那么的亲昵,互相夹菜,包括那一声‘宝宝’。

也许是花延曲真的放心了,和湛一凡两个人便开始了敞开了的聊,最后说到海岩岛,花延曲估计湛一凡不知道薄荷在海岩岛的遭遇,而薄荷估计陈妃在这里,可是又不想这两个人互相再有什么误会,便憋着提醒了花延曲一句:“其实……给你资料那人,就是一凡。”

花延曲一个巴掌立即拍在他自己的额头上,一脸惊讶的看着薄荷他俩,终于恍然大悟甚至还带了些欣喜之­色­:“我就说……就说你怎么可能同意包办婚姻,原来你俩贼着早就发生­奸­情了?”

“我可告诉你,知道这事儿的人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你敢给我泄露出来,你就等着我封杀你吧!”

花延曲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就此对于薄荷和湛一凡二人在一起的事儿,他算是终于真正的畅怀了。

还在路上的时候,湛一凡就开始毛手毛脚。薄荷不停的打开他的手,可他的手却又能从旁边过来。大腿上,腰上不停的揩油,最后到了脖子上,脸蛋儿上,红灯的时候甚至掐着时间过来按着她吻。

回到家里,薄荷刚刚熄火下车,钥匙还没给小王就被湛一凡一包给抱了起来。

“小王,把车开进车库。”湛一凡将钥匙扔给小王,去花家也是小王送的他,送完他小王回来刚刚吃了饭他们就回来了。小王捧着钥匙立即去停车,湛一凡则急如火燎的抱着薄荷冲上楼,进了卧室扔床上。

薄荷被床弹了几下,还未平下来湛一凡便已经脱着衣服趋身上来。

两个人好些天没有这么亲密了,要么就是薄荷睡得早,要么就是他真的回来的太晚,每天湛一凡回来都基本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那样的力气和心思是真的没有。所以湛一凡憋了好几天,今天原本早些回来可她却不在家,想着她明天又要去上班了,他哪里还忍得住?要不是薄荷死活不愿意,只怕他早就车震了。

一番激|情之后,薄荷气若游丝的闭着眼睛躺在湛一凡的怀里,湛一凡虽然也累,可还是非常满足的摸着薄荷那娇­嫩­的身子,又有些蠢蠢欲动了似的。

“老实些。”薄荷此刻很累,只得不客气的拍了下小凡凡。湛一凡猛的倒抽一口气,掐着薄荷的胖兔微恼:“温柔点儿,宝宝!”

薄荷坏坏的一笑:“谁让你刚刚那么折磨我了?”每次都让她说些羞于启齿的话,男人在床上都喜欢听那样­淫­荡的语言?而他似乎还越听越得劲儿,最后就变成了粗暴的蛮­干­。

“宝宝……”湛一凡将薄荷往怀里一揽,终于说到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你去花家到底­干­什么?”

“走亲访友不行啊?”

“可我我不觉得你会不等我而悄无声息的突然就跑去访友。”

湛一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精­!?

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薄荷觉得自己没必要在瞒着湛一凡了,身子一侧,抬头看着湛一凡的眼睛便将自己让王玉林去调查薄烟从前的事告诉了湛一凡。还把自己得来的结果也告诉了湛一凡,最后说到去花家时,也把那破译密码的事情给他说了,可是关于那些照片的内容……薄荷还有些犹豫。

“如果不方便再说,没关系。但是下一次,这种事情真的可以来找我。不要觉得会给我负担而自己去解决,因为我的人,一定会比你的人更可信。还有,破译密码这种事,我手下有一大批人,那些人的嘴巴比监牢还严。”

薄荷相信湛一凡的确有这些人才,可是这次的确是靠着自己的人调查出来的,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照片的事情也告诉了湛一凡:“其实那些照片……就是薄烟和那个叫做穆萧阳谈恋爱时的一些记录。只是照片里的薄烟和平时的不太一样,画着浓烟的妆容,穿着夸张的暴露装,甚至cosplay的制服。粉­色­的头发,黄|­色­的头发,紫­色­的头发几乎都有过。抽烟的,喝酒的,和穆萧阳舌吻的,甚至还有……­祼­照……和他们二人许多不堪的艳照。”薄荷叹了口气,“想不到,她的内心,会是这样一个人。叛逆,嚣张,一个夜店少女,却又好像那个才是真正的她。”

从高中开始谈恋爱,高中便为了那个穆萧阳而堕胎两次,最后甚至修补Chu女膜,而且薄家没有一个人曾听闻半点儿关于她这方面的风声,可以说她的防范完全是做得滴水不漏。这样的事情薄荷联想到薄烟身上,除了一开始的讶异之外,竟然觉得并无可能。好像潜意识里,她已经知道了薄烟是真的会做这些事一样。

薄烟,是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至少,如今的自己已经想不到了。

休假近乎于一个月的薄荷终于重返工作岗位,而此时距离中国春节不过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半个月后她又要开始休国定假日了。

薄荷上班依然摇着她的国产轿车,穿着她的套装,梳着她严肃的发髻,戴着更健康的黑框眼镜。虽然梁家乐他们四人已经习惯了她往漂亮方向的装扮,可是对于检察院里别的人来说,这样的自己或许才是更加习惯的和熟悉的,而且对待工作来说她也认为这样的装扮更为严肃。

“薄部长,恭喜你新欢快乐。”

“薄部长,恭喜你。”

“薄部长恭喜你结婚了啊。你那天真漂亮,我电脑里现在还保存着两章图片呢。”

“薄部长早上好……”

从停车场到办公室薄荷都在接受这样的祝福,不过听到别人说电脑里保存着她的照片,她倒是感觉怪怪的,特别是对方还是一个男人?

一踏入办公室,原本都各自在忙的工作人员统统‘哗’声的站了起来,热情纷纷的打着招呼:“部长早!”

薄荷虽然没有请办公室里的每个人参加自己的婚礼,却也给他们留了喜糖。袋子往桌子上一放,吩咐自己的助理便道:“数量有限,咱们部门每人一盒。”

“哇……喜糖欸,部长你真好。”助理立即提着袋子去发糖,梁家乐凑上前来摊开手作势也要:“老大,有没有我的份儿啊?”

“你们吃的还少?”薄荷一把推开梁家乐,大步向自己已经空了许久的办公桌走去,刚刚坐下胡珊、张煜寒都围了上来,纷纷摊开自己的手:“老大,我们也要,也要。”

“你们三个该­干­嘛­干­嘛去啊。对了,玉林呢?”

“她今天请假了。”梁家乐耸了耸肩,“明知道老大你今天要回来,晚上我们去喝啤酒吧?”

薄荷记得湛一凡早上出门的时候给她说让他晚上早些回去的。梁家乐的提议她虽然也有些心动,不过还是默默的把电话掏出来先递给他:“你帮我给湛先生请假。”

梁家乐倒吸了一口气,立即转身灰溜溜的离开了。胡珊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哈哈…他怎么敢?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多点两个菜呗,至于聚餐这事儿我觉得还是等玉林回来上班的时候一起去比较好。”

薄荷蹙了蹙眉,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胡珊问:“她怎么了,有没有说?”

“感冒了,据说有些严重。我下班去看看她。”

薄荷顿了顿,想起王玉林帮自己的那些忙,立即道:“我和你一起去。”

“那我也去。”张煜寒和胡珊自然是不可能分开的,虽然现在办公室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还是只有薄荷一个人,可她就不相信这两个人能瞒多久。薄荷笑着摇了摇头,那最没心没肺的梁家乐则最后一个表决跟票:“我也去,我也去!”

即便许久没工作了,可是只要一投入其中,薄荷的工作效率依然恢复了。除了一天副部夏颖留给自己的问题,总算到了下班的时候。薄荷还是给湛一凡发了个短信,内容为:我去看看生病的胡珊,晚归。

于是三个人便和自己挤一辆车,在路上也没有办公室里的闲杂人等胡珊才讲薄荷也在意却没问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老大,最近我们院里都在说人大检察官选举的事儿,你知道吗?”

薄荷也不瞒他们,点了点头只道:“知道一点儿。”

胡珊有话说话,完全没遮拦的便道:“大家都知道你要升上去。”

薄荷蹙了蹙眉:“嘘,这话不能乱说,那可没定数的。”

“检察长肯定提拔你,放心吧,我们为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如果你走了,我们几个被留下的话就有点儿可怜了。”说实话,他们是真心想要跟着薄荷学习更多的东西,她办案的手段,绝对的独树一帜,因为少了她,这个月他们部门的办案效率都下降了无数个点。

薄荷笑了笑,其实她是忐忑的,能不能升上去她自然很关心,可是相对来说她的资历太浅,资质太少,什么事情混的都是各年份,她二十八岁便已经是公诉监察部的部长,说实在的,是她自己当初也没想到的成就。

等红绿灯的时候,薄荷才问胡珊:“你们有没有给她打电话说我们要去?”

“哦,没有。给人送惊喜,原本就是我们的乐趣,哈哈……”

薄荷叹息,他们的确是爱给人送惊喜,自己生病那次不就体验到了吗?可是对于生病的人来说,生病时只想休息,什么惊喜都会变成惊吓。

薄荷无聊的望着窗外,因为梁家乐帮自己驾驶,所以她就和胡珊坐在后面,本也是无聊的四处随便看看,谁知道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薄荷一怔,站在路边花坛那里的人……莫不就是生病了的王玉林?她没在家?

红灯还有三十秒,薄荷立即摇下窗户,寒风习习的吹进来,吹散了暖气立即引得三个人的大叫。

薄荷没理那三个怪兽,原本想喊一声王玉林,却又突然止了声,整个人脑子‘嗡~’一声便鸣响了起来。王玉林在等人,而且她已经等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她也认识,那个人是……薄烟!

薄荷按着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仔细的盯着,可是她们很快就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了。

“老大,你在看什么啊?”胡珊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凑过头来还顺着薄荷的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薄荷的脑子很乱,王玉林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要见薄烟?她要告诉薄烟什么?或者……她和薄烟根本就是认识的关系!?薄荷只觉得自己此刻心惊­肉­跳,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可是却又不敢妄然的就这么肯定,更不敢相信王玉林会背叛自己对她的信任!

薄荷立即让梁家乐过了马路拐弯然后靠边停,梁家乐不懂不过还是照做了。

车一停,薄荷立即吩咐几人道:“我还有急事,今天……我就不去看王玉林了,你们自己打车去吧。”

“老大,不远了,你真的不去啊?”

“是啊,老大,不带这样的……”

“老大,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个人一人问一句,薄荷此刻答不上来,难道告诉他们王玉林也许根本就不在家,而且也许根本就没生病吗?薄荷说不出来,她宁愿他们去扑了个空以为王玉林出去了,也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王玉林就在附近而且在和与她薄荷作对的妹妹薄烟见面。

薄荷坚持不去,还驱着车就那么离开了。三个人莫名其妙的被丢在路上,虽然很委屈不过都猜测薄荷是不是出了事同时还为她有些不放心。薄荷其实并没有离开,她只是又拐了一个弯,然后将车停到了地下室,再从地下室进入刚刚自己看着王玉林和薄烟一起消失的那个商场。

薄荷直接上了三楼,因为三楼整整一层楼都在经营咖啡厅和各种特­色­的餐厅。薄荷买了鸭舌帽,低调从各个可能的咖啡厅前走过,但是,她们只要不坐在床边她就很难发现她们,可如果走进去找的话又很容易打草惊蛇,薄荷只能撤离,下了二楼在电梯旁边的一家商店里随意的光着。

不过,薄荷没有忘记给王玉林打一通电话,王玉林一接起来,薄荷就状似无意的问道:“玉林啊,你今天生病了吗?怎么样啊?”

“老大……我,我没事。在家休息呢。”

“哦,本来我要和胡珊他们三个一起去看你的,可是我临时有急事儿就没去。他们到了吗?”

“他们要来看我?没……还没呢。”

“你在家吧?我好像听见有音乐在响。”

“啊,我在,我在放音乐呢!”

“那行,你好好休息,去检察院了我们再聊。”

“行……老大再见。”

听着王玉林波澜无惊的挂了电话,薄荷却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她在欺骗自己,因为她已经猜出她们在那一家咖啡厅了,听这个音乐,她还有从门前走过的印象。

“小姐,这些衣服您需要试一试吗?”销售员小姐见着薄荷在拨弄一批衣服立即上前来文。

“哦,不用。”薄荷抱歉的勾了勾­唇­,转身出了这家店,也出了商场。

回到车里,薄荷还在怔怔的发呆。为什么会这样?王玉林对自己撒谎了,她还给自己做过伴娘,可以说她的四个得力下属里,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她,最信任的也是她。因为她­性­子比较梁家乐沉稳,办事效率比胡珊高,人又比张煜寒开朗活跃,她是四个里面优点最多能力最强的那一个。

她和薄烟会说些什么?是关于薄烟的过去,还是关于自己?

薄荷实在心痛,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堪比失恋。薄荷将车驱出地下车库,绕到二号门之外的路边,就在这时放在副驾驶座的电话突然响起,薄荷便将车靠边停了一下,然后拿起电话一看,是湛一凡。

心里稍些的安慰,总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不会背叛自己。湛一凡,你不会的,对吧?

得到心里对自我肯定的答案,薄荷挂上蓝牙耳机,接起电话:“喂,一凡。”

“宝宝,我在家等你吃饭。”

薄荷听了这话,心渐渐的温暖:“嗯,我马上回来。”

“声音听起来怎么闷闷不乐的,在哪儿呢?”

“哎,一言难尽,回去和你说吧。”薄荷是真的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样处理。

“那好。路上小心……”湛一凡的话还没说完,薄荷却忽然一声低呼:“一凡,你猜我看见谁了?”

“谁!?”

“我看见穆萧阳了!就是薄烟的那个前男友!”虽然很模糊,可是刚刚就从薄荷身边走过去,薄荷却能肯定那就是穆萧阳!由此肯定,缠着薄烟的人真的是这个穆萧阳了?他怎么也回来这里?难道他知道王玉林和薄烟在这儿?

“你到底在哪儿?”

“我在惠绵路的万达广场,我看见王玉林和薄烟见面,所以想下来跟踪,不过没有跟踪到……我准备离开,却看见穆萧阳了。”

“他准备进商场?”

“是的……已经进去了!”薄荷愣愣的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她现在是绝对不能就这么离开了,如果她带着这些疑惑离开,她无法安心。

“一凡,我要去看看,你要不自己先吃饭吧?”

湛一凡急急的道:“你别乱来,我马上过来。”

“现在堵车,你赶过来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不出去,我就在车里等着,我等他们出来,行吧?”薄荷也知道自己不能让他们看到,不管是王玉林还是薄烟,让她们两个人其中一个看到,这件事可能就更麻烦了,她目前只有让事情顺其自然的发展下去。

“那行,你不能挂电话,要随时告诉我情况。”

“好,我先去后备箱拿望远镜。”靠她的四只眼是看不清的,而且现在还暮­色­降临,除了路灯之外,就只剩下万达广场自己的霓虹灯了。

薄荷在后备箱找到望远镜回到车里,打开窗户将望远镜对着刚刚穆萧阳进去的门。其实,她们喝咖啡离的最近的门就是这个二号门,所以薄荷也坚信她们会从这里出来。

大约十分钟之后,薄荷终于看到了薄烟。

薄烟一脸怒容的从咖啡厅里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扶着她的肚子,看起来倒是挺艰辛。而随后追出来的是穆萧阳,一脸的焦急之­色­,大步跨上来就拉住了薄烟的胳膊。薄烟似乎在骂什么,穆萧阳的脸­色­有些难看,而且从他的侧面看,他已经失去了当年‘忧郁少年’的影子,已经完全成为一个壮硕高大的男人,只不过轮廓依旧俊朗,尤其侧面的感觉与那些照片吻合,这也是薄荷为什么能一眼就肯定那是他的原因!

王玉林也行­色­匆匆的跑出来,站在后方看着穆萧阳和薄烟在那里争吵,薄荷心里一颤,王玉林的表情……好像很纠结痛苦?

“一凡,我好像算错了一件事……”薄荷愣愣的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升起窗户喘着气道。

湛一凡的声音突然变得几分飘渺,隔着耳机轻轻的传来:“什么事?”

薄荷叹息:“算错了王玉林的爱情。”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25 老公疼你

薄荷还是将窗户摇了下来,遥遥的看着那边正在上演的好戏。《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穆萧阳对薄烟似是哀求的态度,从薄荷这么远的地方看去,也看得见他那痛苦哀伤的脸部表情。而薄烟因为背对着薄荷,所以薄荷暂时看不清。王玉林则一直站在后面看着在争吵拉扯的薄烟和穆萧阳,但是眼底的痛苦却是表露无疑,最清楚的。

薄荷摸出手机,对着他们拍下几张据以为证的照片。

薄烟突然转身,薄荷立即升起车窗,眼看着薄烟气势汹汹的向这边出口奔来,薄荷立即将车往前驱了一些,后面一辆车很快追上来,很完美的替薄荷挡住了后面的车牌号。薄荷回头看向薄烟跑过来的身影,这个时候她要佩服薄烟了,又要小心她自己的肚子,又要防着后面追上来的穆萧阳。

可是薄烟很快,而那个穆萧阳的步子就有些犹豫了,还有一个王玉林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小跑。薄烟拦了一辆出租车,迅速的钻了进去,几乎不再给那穆萧阳任何机会便离开了。薄荷再看向那穆萧阳,被后面追上来的王玉林拉着胳膊,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王玉林的脸­色­很是难堪。

薄荷看着夜幕下脸­色­惨白的王玉林,泛起一股心疼。她算了许多的可能,却始终没有算到王玉林的爱情,从没有爱情预兆的王玉林将这一切隐藏的太好,不仅隐藏的好,只怕也是费了心机的。不然,怎么可能把关于穆萧阳与薄烟的那些资料消息全部给了自己?还有那个网站……只怕根本就是她自己知道的。难道,她也想借着自己的手除掉薄烟?

“萧阳,别这样……”

“你他妈能不能别来烦我?滚……!”

看着他们二人从不远处追着彼此离开,薄荷只能缓缓的叹气。收起耳机,挂了电话启动车子,回家吧。

薄荷将照片给湛一凡看:“喏,就是这关系。”

湛一凡接过薄荷的手机,看了一眼缓缓的道:“三角恋情?”

薄荷坐下来,抱着爆米花窝进湛一凡的怀里,一颗又一颗的喂给自己:“如果不算容子华的话。”想到王玉林薄荷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这丫头隐藏的实在是深,让她真是大大的意外了。

湛一凡突然沉静了几秒,薄荷抬头看他:“怎么了?”

湛一凡笑了笑,摸摸她的头:“没事。重回工作岗位,感觉如何?”

薄荷耸了耸肩:“就那样呗,不过不无聊了。”

“先生,夫人,饭已经准备好了。”张姐在餐厅里低声喊着,薄荷立即坐起来酱爆米花放到茶几桌上,湛一凡拉着她的胳膊将她头上的头发散下来,薄荷回头看他,湛一凡则微微的一笑:“宝宝,这样更好看。”

薄荷回来只觉得又累又饿,甚至还没上楼去换衣服。湛一凡突然如此举动,薄荷愣了一下,湛一凡起身摸摸她的脑袋:“我更喜欢你披着头发的样子。”

薄荷不由得勾起­唇­角:“是吗?”

“唔。喜欢你在我面前,美美的……最好这个也不戴。”伸手便又摘掉薄荷脸上的黑框眼镜,薄荷一时看不清,伸手便又抢了回来,戴在鼻梁上微微的红了脸:“可我会看不见的。走啦,吃饭。”伸手牵起湛一凡的手,大步的向餐厅走去。两个人都含着笑意,尽管一天的工作在疲惫,可是回到这个家,他们都用再戴着面具再防备着别人,对彼此的那份儿信任更是让彼此的心更快乐了。

洛以为取掉脸上的口罩,用消毒液一遍一遍的洗着手,旁边的助理医师也取下口罩,看着她笑:“洛医生,今天的手术很成功哦。”

“当然也有你们的功劳。走吧,出去通知家属。”

那助理医生点了点头,洛以为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青蓝­色­的手术服,手术帽,今天这场手术主刀的人正是自己。被送来的患者是个十八岁的男孩,打架斗殴中伤了命根子,洛以为正巧是今天值班的主治医生,立即就穿上手术服准备手术。这个手术有些棘手,因为这个男孩的命根子被人踹出了血,尿管有破裂的迹象,而那里已经变得青紫,整个人更是痛的已经晕厥了过去。

经过了四个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了,她相信那个男孩儿的下半身也算是保住了,自己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她很少动手术,可是这难得的一次就如此难度,但好的是总算是成功了。

走出手术室,男孩的爸爸妈妈立即围了上来,洛以为的神情比较缓然,微微的朝男孩的父母一个微笑终于给以安慰:“放心吧,脱离危险了。我相信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谢谢你,谢谢你医生,你救了我们老魏家的香火啊!”

“严重了,这是我该做的。病人马上就会被推出来,二十四个小时内会排气,然后才可以喝清淡的粥。家人服侍时的注意事项护士会告诉你们……”说了该说的,洛以为向自己的办公室孤独的行去。

其实有许多人都不耻她的专业,特别是女人们,似乎都不明白她一个好端端漂亮的女人,做什么专业不好,非得治男­性­生殖科。打着看病的旗帜,勾引男人。其实那些女人都想多了,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勾引那里有病的男人?她本事一颗纯洁的心,却奈何世人都被蒙蔽了眼睛。

取掉帽子,一头­性­感的大波浪卷发散了下来。洛以为用手拨了拨,伸手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开灯照亮黑漆漆的房间,却在看到稳坐在自己办公椅里的男人时一怔。他……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有力缓然的从椅子里站起来,看着洛以为那一身还未脱下的手术服,冷酷的脸上原本紧绷的线条才缓缓的松了一些:“能做四个小时的手术,看来对方有些严重了。”

洛以为拧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佯装无事的转过身去脱下手术服:“你怎么在这里?”

“和你谈谈。”

“……哦,说吧。”

有力看着洛以为连转过来面对自己似乎都不愿意,冷酷的脸上再次闪过一丝不乐:“以为,看着我,好吗?尊重我。”

洛以为知道这个德国男人好面子,顿了顿还是转了过来,神情漠然的看着他:“说吧。”

洛以为轻轻的靠在洛以为的办公桌上,抱怀看着洛以为那漠然的脸部表情,她避了他很多天了,而他最开始是养伤,后来是工作缠身,到了今天才有空来逮她,虽然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可是却还是头一次这么有耐心的等一个女人,谁知道她甩脸子给自己的,从头从未的彻底都是冷脸?

“打定主意不和我处了?”

洛以为毫无犹豫的点了点头:“嗯,想得很清楚。”

“能告诉我理由吗?”

“……我觉得没必要,我们不会互相喜欢的。”说这话的时候,洛以为的眼神很明显的在闪烁。

“谁说的?”有力情挑眉毛,语气之间似乎有一些怒意,“如果不是喜欢你,我何必在这里缠你如此之久?你就这么没良心?”

洛以为讶然的看向有力,他说……他喜欢她?

“是我承认,”有力举了举手,“更喜欢你的身体。”

她就知道……这个死­色­狼,看上她的就是她的脸,她的身材。洛以为有些失望,她就这么没吸引力?她真的就只有身体和脸蛋儿能取得那些男人的喜爱?她的本身就那么遭人讨厌?

越想越自卑,洛以为转过身去,又开始脱自己身上的白袍,从衣架上拿下外套和包包准备离开。[`哈十八小说`]

站在身后的有力,盯着她的背影却缓缓的又道:“可是你的人……其实也挺可爱的。”

洛以为一震,突然间竟然没有了回头的勇气。

直到身后一暖,一股强大而又坚韧温暖的怀抱拢了上来,洛以为竟然没有挣扎。

“我想告诉你,我不同意分手。这是需要两个人同意的,你一人决定不了,所以我不同意,你就不能甩开我。”

洛以为很意外这个男人竟然也有如此赖皮的时候?

“所以……”有力转过洛以为的身子,突然低头吻住她的­唇­,洛以为诧然,这算得上是两个人说相处之后的第一个吻。有力的吻很霸道,将她推到办公桌上,扣着她的后脑勺,低头便抵住她的­唇­齿,一口一口的霸占侵噬着她嘴­唇­。洛以为从没被男人这样狼吻过,霸道的让她心跳加速,强势的让她竟然忘记了这是一个‘­色­狼’在吻自己,而她竟然深陷其中,还似乎有些享受这个吻?

“所以,”有力离开洛以为的­唇­,手指轻柔摩挲着她被吻的嫣红的­唇­瓣缓缓的露出自己难得的一笑,“如此美好的你,我怎么可能放过?我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的为我献上你的身体,宝贝儿。”

洛以为顿时气嘢,这个­色­心不改的臭­色­狼!一把推开有力,洛以为转身便要走,有力却扯着她又回到怀里,按着她生气挣扎的身体:“别动!我从不知道女人是这样一个玩意儿,不仅能拿来供爷发泄身体的欲望,更能安抚和触动爷的内心。你生气,我会更生气。你伤心流泪,我也会郁闷,你笑的时候我心情也会好。真的,你可能不知道,给别人做饭菜是我最不耐烦的事,可是为了你……我却是心甘情愿的,不管学习什么料理,都能耐心去学。我不急着­干­你,我只是想……先好好和你牵个手也去学别人那样浪漫一下。虽然终极目标是上床,可你能理解我的变化吗?我不急着和你上床,我现在就想和你好好的培养一下感情那玩意儿,那东西虽然飘渺,而且我很不屑,可是对象是你……好像就没关系了。我不知道我说的你能不能懂,我很少说这么多话,也许是语无伦次了,也许根本没表达清楚意思,可是……这的的确确是我第一次……正式的和女人说感情那东西……”

“好了,够了!”洛以为立即打住,他再说下去,她一定比他更晕头转向了。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词不达意’了,也明白什么叫做‘缺心眼儿’了,明明就是给她表白,可说的话却还是像个‘流氓’似的。

“那种什么发泄……什么上床什么­干­的词,你能不能不说出来?”她会很难为情的。

“你这是同意了?”那冷酷的脸上,再次露出释然的表情来,隐隐约约的还带了笑意。

他都这样表白了,她怎么忍心拒绝?虽然早就下了决定,可是谁知道他会突然来个表白?虽然这表白听起来实在不像是表白。可是就于他的认真态度,她就再观察一段时间咯。谁让这段时间,她几乎每天都在失望他没来找自己的情绪中,隐隐约约间更清楚明白了自己现在根本就舍不得的心思。

“那就……那就看电影去吧!今天,我想吃牛排……去牛排馆吃吧。还有……鲜花,不能少,不然我不去。”想浪漫,牛排香槟鲜花可不能少。

“好,什么都有,一样也不会少。”

有力轻轻的伸手牵住她的手,洛以为想,这一次可以和薄荷说了吧?

薄荷接到洛以为打来的电话,听起来像是在卫生间里偷偷打来的报告电话。

听到两个人又和好的消息,薄荷虽然也替她开心却又少不了的担心。鉴于有力的前科,她怎么能放心啊?

于是薄荷再三的交待洛以为千万要少喝酒,千万要抱住贞洁之类的话,洛以为也一一的答应应和着,可是薄荷就是觉得她有些力不从心的态度,或者说……心口不一?

挂了电话,薄荷拿开摊在膝盖上的案件资料,转身终于肯窝进男人的怀里准备就寝。

“一凡,”薄荷拉了拉湛一凡的衣服,有些不安的道,“你说有力……也算是­色­亦有­色­吧?不会对以为强来的吧?”

湛一凡放下手里的书,拍了拍薄荷的背安慰:“放心吧,多这么久了,他也没碰以为,说明他是­色­亦有­色­的。”

“他们两个不和好吧,看着以为纠结,我也纠结。和好吧,以为开心,我就更纠结了。你说他是不是认真的?如果不是认真的,你让他别纠缠以为了。”以为太单纯,对男人的期望太高,她不希望看到以为更伤心的样子。

湛一凡扣着薄荷的手臂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拨开落在她耳朵和锁骨上的头发,低头轻轻的亲吻,浅笑:“总该担心这些不该你担心的事情,有力知道以为是你在乎的朋友,他敢去追自然就知道摆正态度问题。你管不了别人的感情经历,不管是错过还是修成良缘,都是他们的缘分。”

话虽然说的是没错,可是薄荷怎么能眼睁睁的就看着洛以为陷入火坑?

湛一凡低头掐着她的下巴重重的亲了亲,总算将薄荷的思绪又引回来,有些娇嗔的瞪着他,他才笑着看她:“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嗯,这个药真的不错,我感觉身体好像有劲儿多了。”

“面­色­也红润了许多,让我摸摸……”湛一凡的手来到被子下,薄荷缩着身子躲着他的手,湛一凡摸过一遍之后坏坏的才笑道:“果然丰润了一点点,不过宝宝要更胖一些才好。”

“我又不是猪,长那么多­肉­­干­嘛?”是个女人也不喜欢自己身上长太多的­肉­。

“适当的­肉­,才是健康。从前我就说过,我要把你养得胖胖的,抱着才不会硌的疼。”

“那我要变成一百四十斤的胖子,你还会要么?”许多女人生过孩子之后不是都会胖吗?虽然也有保养得益甚至恢复不错的,可是那些会长出来的­肉­,依然会长出来的。

“我怎么可能让宝宝你有一百四十斤。”

“体重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我就觉得我是不是会补过头……”三个月,她现在都已经觉得自己能量充足了,那三个月后,她不是能连直接爆表?

“既然你觉得能量补过了头,那就来伺候我。”说着湛一凡便将薄荷的身子带着一转,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身上,压着自己。薄荷脸一红,伸手锤了湛一凡一拳:“怎么那么没正经啊?”

“正经的话,夫妻生活就完了。宝宝,快来,快来。让老公我今晚享受一下被伺候的欲仙欲死的爽快滋味!”说完湛一凡就主动的拉着薄荷的小手向自己的腰间摸去。

薄荷就在心里挣扎与湛一凡的鼓励之间……妥协了。

翌日,湛一凡神情爽朗浑身­精­神的起了床,薄荷却浑身瘫软无力的窝在被窝里,起床都成了问题。

“宝宝,起床上班了,快,懒宝宝,快起来!”

“湛一凡……你去死……”他倒是欲仙欲死了,她却累死累活,最后还被他给轮着吃了一遍,她容易吗?被折腾到三点才睡,现在已经七点了,她才睡四个小时啊,四个小时!

男人却在耳边坏笑:“宝宝……我如果去死了,你会守寡的。”

薄荷赌气的开始锤起床板来:“去死去死,我守活寡也不要你!”

“你说什么?”湛一凡一听软的这招没用,立即口气一硬,手伸进被窝里握住薄荷的腰肢一个翻身将她翻了过去。薄荷‘啊’了一声,湛一凡又翻身上了床,将她压在身下,眼神寒冷的盯着身下的女人,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很是邪恶的一笑:“你竟然诅咒你的老公?你这样的女人,该怎么惩罚?”

薄荷一个寒颤,他不是认真的吧?她还要上班,他如果还要闹腾,她一定和他没玩。

仿佛看懂了薄荷此刻心里的意思,湛一凡并没真的动薄荷,不过倒是给了她一个‘惩罚’似的狼吻。掐着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重重的吸着她的­唇­瓣和舌头,甚至将它带到自己的嘴里,还发出一些怪异的声音来,薄荷一大早就遭遇这么尴尬害羞‘惩罚’不想醒都醒了。

“今晚回来看我怎么惩罚你!”湛一凡狠狠的掐了一把薄荷的蛮腰,薄荷嘤咛了一声,气哼哼的瞪着湛一凡,湛一凡却收起刚刚的冷意邪恶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抱起薄荷:“宝宝乖,快起床了,老公疼你。”

薄荷恶寒,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湛一凡,你说如果我们生个女儿,你得变得多恶心?”她现在严重怀疑婆婆宋轻语身上的一部分特质是真的遗传给了他。

湛一凡挑了挑眉,像是颇为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似的,不过很快就道:“放心吧,我的女儿只有你一个。我只疼你一个人。至于孩子,那就得严肃的教育,能和你相比吗?”

薄荷就像小熊维尼一样的坐姿坐在床上望着脱衣服,露出­精­壮身材的男人。恶趣的看着男人走向更衣间的背影,坏坏的叫了一声:“湛爸爸……”

湛一凡的背影一僵,薄荷立即翻身下了床,跳下床就向浴室跑去。湛一凡手脚更快,长腿两迈就在卫生间门口堵住了想逃的薄荷,抓住薄荷的胳膊和腰肢,男人眯了眯双眼低头看着还想挣扎逃跑的女人,问:“刚刚叫我什么?”

“你不是说,我是你女儿吗?那……叫你爸爸不是应该的!?”就他能嘴贫,她不能么?

“哟呵!小嘴儿越来越会说了嘛,竟然敢调戏我。我在你心目中就是爸爸吗?”湛一凡点了点她的红­唇­,颇为怜爱的来来去去摸了两次。

薄荷躲开湛一凡的手指,红着脸,发现自己是挣不开他的钳制了,只好妥协道:“那……那可不,你都把我当女儿了……”

湛一凡气恼,立即伸手拍了薄荷的ρi股一个大巴掌:“我那是宠你,把你当女儿一样宠你去。你能把我当爸爸一样吗?”

“那……那我就把你当爸爸一样的爱咯……”话一出口,薄荷自己也愣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对湛一凡说出‘爱’这个字,虽然是‘当做爸爸一样的爱’,可是话一出口,她自己却已经开始紧张了起来。湛一凡会不会多想?

湛一凡的确多想了,眼神温柔的看着被自己抓住的薄荷,身子越贴越近:“你看,宝宝……既然我都脱光了……何不……嗯?”

“不行,我要上班……”薄荷非常­干­脆的拒绝这个请求。

“那你叫我湛爸爸,我就放过你。”

“……湛爸爸。”

“乖宝宝,你让爸爸欲罢不能啊,不行了,我要你!”说罢男人就一把抱起了薄荷转身再次冲向大床,薄荷大惊,立即哭闹大骂:“你这个无耻的无赖……唔唔唔……晃开窝……粪蛋……唔唔……”

毫无意外的,薄荷迟到了,而且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

这不能怪她,真的不能。都是那一句调情的‘爸爸,女儿’惹得祸,才让湛一凡那变态泛起了兽­性­非得压她,辛苦的是她,可怜的是她,迟到的还是她。而他?算了吧,他自己就是老板,想去公司就去了,不想去谁管得了他啊?

薄荷非常低调的走进办公室,梁家乐多看了她几眼,张煜寒和胡珊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就连半路上遇到的检察长看到她都笑眯眯的道:“新婚燕尔虽然值得让人理解,可是这晚上还是少熬点儿夜啊,这­精­神气儿可不是个检察官该拥有的­精­神面貌哦。”

薄荷转身看向电梯里自己的倒影,她终于明白了!她的黑眼圈和憔悴出卖了她!该死,她好不容易补了十几天的身体,一晚上就被湛一凡给折腾完了!薄荷气愤又懊恼,不过也很意外怎么每个人见她迟到都那么的平淡,就像她根本没迟到似的?

薄荷是个非常有自律­性­的人,别人假装都没看见,她自己却不能当做没发生过。坐下一会儿就主动让助理过来记她的考勤,助理小侯一听却颇为意外的反问:“难道您今天早上不是请假吗?”

“请假?”薄荷意外了,她没请假啊。

“可是您先生在八点多的时候打电话过来,说您可能会请一个小时的假。”

八点?不是正在嘿咻的时候吗?中间他的确有一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而她当时神情涣散根本就不知道他打了电话,只感觉到他依然在耕耘的动作……!薄荷捂着自己的额头,湛一凡……就连做那事儿的时候他还能分出­精­神出来给她请假?薄荷不得不佩服他,实在是佩服的不得了。

就在这时,薄荷收到了湛一凡的短信,很简短的一行字:明天要出差,今天早些回家安慰我。

出差?薄荷突然坏坏的勾了勾­唇­角,手指飞快的回复短信:今天你家闺女要加班。

五秒后,手机又震动,薄荷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办公室和别人发短信,打开一看:要爸爸去接你吗?爸爸真的好想体验一下车震的感觉的感觉,宝宝你说呢?

薄荷觉得自己这恶趣已经变成恶心了,立即又回复:好了,一凡同志,我要吐了。宝宝会早些回去的,放心吧。

“宝宝乖,老公今晚会疼你的。”

薄荷放下手机,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不仅湛一凡变得恶心­肉­麻,自己竟然也变的这么恶心了!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赶紧回到地球,回到工作岗位吧!

薄荷调整了一下态度,看向王玉林空荡荡的位置,才问:“王玉林今天还没来上班吗?”

胡珊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郁闷:“老大,昨天我们去看她,她不在家。”

薄荷敛了敛眉:“我知道了。下次你们去,什么惊喜的还是收起来,免得自己再失望。”

胡珊叹了口气,梁家乐也幽幽的道:“老大,你打过网游吗?”

“不玩这东西。上班时间,要和我所网游吗?”

“不敢。就想问你一句……”

“趁我还没进入工作状态,快问。”

“就是这个网络世界,难道不是一个发泄自己,释放内心的自己的平台吗?”

“你想说什么?”一旁也听着的张煜寒非常郁闷的看向说不清楚的梁家乐。

梁家乐气馁的垂下头:“我最近总被一个女的秒杀很郁闷。我已经找不到我在网游的乐趣了。”

“梁家乐。”薄荷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认真严肃的喊了一声。

梁家乐立即坐直身子,看向她。

薄荷微微的勾­唇­:“原来你都在办公室玩网游,这个月的全勤想被扣几层啊?”

“老大冤枉啊,我每天只是回家才玩,我这电脑上根本就没安装客户端,真的不信你看。”

薄荷也只是吓吓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被吓得立即表明态度。

“不过被一个女人给秒杀就垂头丧气,你还是男人吗?你要是个男人,你就雄起,你就该知道什么叫做越挫越勇!”

“可我怀疑她是披着女人号的男人……”

“你玩的什么游戏?你网名叫什么?”张煜寒平时也玩,便问了句。

“骨头天盟。至于网名,你想­干­嘛?”

“我也玩骨头天盟……你在什么帮?”

“靠,真的还假的?我在东三服,傲霜天下,我其实就是腐败魔鬼啊。”

“真的?你就是那个被玉女娃娃给pk死了无数次的腐败魔鬼?”

“他妈的别说这事儿了,我就是来火,我眼中怀疑玉女乖乖那货根本就是一个批女人马甲的壮汉!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那么生猛……”

“我真不忍心告诉你,那玉女娃娃还真是个女的。”

“你凭什么认定她就是个……”

已经进入工作状态的薄荷忍不住的敲着桌面一声低喝:“你们两个聊够了吗?没聊够,可以到门外去聊。慢走不送。”

梁家乐立即顿了嘴,张煜寒也低头翻找文件,胡珊拿‘可怜’的眼神看着这二人,为了一个网游人物都能聊起来,这两个人无不无聊?活该被老大骂。

远在刑警剧四组的醇儿猛的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前辈王姐立即问她:“你没事吧?刚上班两天,可别就感冒了啊?”

醇儿立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没有没有,我身体倍儿­棒­着呢。”

王姐笑着摇头:“年轻就是好啊。”

坐在前面的丁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下午有­射­击和组枪的测试,别让我失望。”

醇儿‘唰——’一声整齐的给丁鼎敬了一个礼:“是,前辈!”

王姐又笑:“醇儿啊,丁鼎就是那样严肃,你别被他给带坏了。平时办案严肃就算了,这坐办公室的时候还不让人轻松一下啊?”

醇儿看了眼准专门负责带自己的丁鼎,立即摇头又摆手的道:“不会,不会。鼎哥是个好人,在鼎哥身上我能学到很多东西的。”

丁鼎看了眼醇儿,转身就将一叠文件扔给醇儿:“先把这些案子分门别类出来,别以为空降伞再说两句马屁话我就格外待见你。”

醇儿‘嘿嘿’一笑,态度严好:“是是,没拍马屁,我说的都是实话哈。这文件我一定马上给分出来!”抱起文件,醇儿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王姐看丁鼎的眼神,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怎么这么幼稚呢?喜欢人家就要对人家好,不是对人家凶故意整人家,小男生才这样­干­呢!算了,反正又不管她的事,每天有戏看就好。嘿嘿。

薄荷有些心烦气躁,王玉林没来上班,她想找个机会和王玉林谈一下,当然会直接摊开话题来讲。她从心底还愿意相信王玉林,即便这次被背叛,可是她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些王玉林的心思,甚至还有些同情她。不过……如果那穆萧阳真的在后来混了黑社会,王玉林她知不知道她这根本就是飞蛾扑火?所以薄荷才更加的担心这件事。

这一天的工作薄荷除了偶尔接到两条湛一凡‘调戏’和催促回家的短信外,就没有神别的乐趣了。

下班的时候,薄荷在乘坐电梯的时候遇到了容子华。

薄荷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容子华却主动伸手替她按着‘开门’的键,不进去反而自己显得小气了。硬着头皮,薄荷走了进去,转过身来面对着电梯门口,电梯里不止容子华,还有别的工作人员,见着薄荷都主动的打招呼:“薄部长。”

薄荷对每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也打了招呼,便一直等着电梯到一楼。

“叮~”虽然有些漫长,但总算是到了。薄荷慢步就率先除了电梯,容子华快步跟上:“为什么看着我就躲?就算朋友没得做了,就算从前的一切都是梦,那我们现在也算是亲戚吧?不是亲戚还是上下级的关系吧?”

薄荷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容子华颇为认真的解释:“我没躲你。我只是赶着回家而已。”

明天湛一凡要出差,她甚至还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出差,所以急着回去问问。

“是吗?”容子华神­色­复杂的看着薄荷,“我如今也没缠着你,我知道我错过了……一些东西,而且错得很彻底。可我如今只想和你依然做朋友,偶尔和你像从前那样说说话,难道这也不行吗?”

薄荷沉默的看着容子华,她承认,她的确在躲他来着。她认为,已经没必要了,错过的心上人没必要再像朋友一般相处,她不够豁达,做不到,更何况有个随时都会吃醋甚至无理取闹随意猜测关系的薄烟。

正想着,门口就传来薄烟的声音:“子华……”

薄荷扭头望去,薄烟撑着腰摸着肚子缓然的走来,一脸的微笑,­干­净美好的就像一个天使。

薄荷迈步欲走,薄烟却冲着她笑:“姐,你和子华都下班啦?我刚好去产检,就来接子华。”

薄荷蹙眉,管她什么事?

容子华看了薄荷一眼,还是上前扶住了薄烟,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啊。”

人家夫妻鹣鲽情深,薄荷实在不想当电灯泡,薄荷准备离开,薄烟却突然又道:“姐,我今天问医生孩子的­性­别了,你不想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哦,没什么兴趣。”生男生女关她什么事?

“你别急着走啊,我们一起去停车场嘛。”薄烟放开容子华,反而上前来一把挽住薄荷,亲密的就像两个好姐妹似的。

容子华微微的蹙着眉看着她们二人,见薄荷没什么不耐烦的表情便也随着薄烟去了。

“是个男孩哦,我觉得,一定会很漂亮,你觉得呢?”

薄烟,你想表达个什么?薄荷敛眉看向薄烟,薄烟却只是微微的笑着:“我想让你给他取名字。”

“我?”薄烟,别以为我猜不出你此刻的心思,想在容子华面前上演姐妹情深?还想继续演戏?

薄荷抽出自己被薄烟挽住的胳膊:“这个重任我相信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担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欸,姐!”薄烟急急忙忙的上前,一把抓住薄荷的手腕,表情有些委屈:“姐,急什么嘛。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庆祝这个好消息啊。”可是薄烟掐着薄荷手臂的力道可不只是委屈的力道,整个一怨恨的力道只怕都在里面。

“你们想吃什么?”容子华突然说话,眼神也凄凄的向薄荷望来。

薄荷看不懂这两个人。特别是薄烟,她想做什么?绝对不可能是好事,她必须得防着!容子华呢?他真的想看见自己和薄烟一起吃饭?或者说,他自己也乐于加入其中?

“不了,”薄荷再次抽出自己的手臂,对薄烟冷下脸道:“我说过,我要回家,我还有事。”

“是姐夫吗?”薄烟突然一笑,薄荷不解。

“姐夫都来接你了,你回去还能有什么事啊?既然这样,我们就四个人一起去嘛!姐,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和我肚子里你的外甥啊?”薄烟说这话,眼神落向了门口,薄荷也扭头望去,果然看到了湛一凡正缓然走来。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家等她吗?

薄荷还在诧异时,湛一凡已经走了过来,在还有不断下班从旁走过去的众人羡慕目光中揽住薄荷,低头温柔一笑:“我怕你像昨天一样迟迟不归,所以便来接你。”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26 薄烟的流产陷害

四个小时前

薄烟躺在床上,b超机在她挺起的腹部处滑来滑去,黑白屏幕上有自己子­宮­里的倒像。《哈十八纯文字首发》关于孩子的健康,关于自己的身体状况,都能清楚的知道。

薄烟等着医生的好消息,可是医生刚刚说‘这是个男孩’时脸­色­却僵住了。

“怎么了,医生?”薄烟不解的看了看那屏幕又看向脸­色­僵硬的医生。

“你别急,我再看看……”那医生缓过神来,又在薄烟的子­宮­的位置一点点的滑动,薄烟的心跳突然加速,这段时间她总是肚子痛,可是每次来医院检查医生都说孩子是健康的,这一次难道会有什么意外吗?

“容夫人,孩子的生命象征突然变得很弱……”当医生给了薄烟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薄烟觉得自己就要失去一切了。

“子­宮­壁太薄本就不好保胎,这个孩子心脏功率又弱于一般的婴儿……如果想要保胎,就必须立即住院。可是我们也不能保证你再继续卧床几月,这个孩子到了预产期的时候还能活着……”

为什么从前不告诉她?为什么她在满怀期待之前不告诉她?她还需要这个孩子套住容子华的心,还需要这个孩子套住丈夫的心婆婆的心包括薄家那些长辈们的心啊!如果失去了这个男孩儿,她拿什么去与薄荷未来的孩子争这一切?

优雅而又清净,奢华而有高档的西式餐厅里,薄荷端坐在薄烟的对面,而湛一凡则比较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正对的容子华。

薄烟在低头点餐,点的是香草烤­鸡­。薄荷很少吃法国菜,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她听闻的最出名的好像就是香煎鹅肝,喜欢吃内脏的她便点了那个。湛一凡点了个菠萝三文鱼,湛一凡喜欢吃鱼,也喜欢吃菠萝,所以薄荷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一向不喜欢吃鱼的容子华点了个沙律牛油三文鱼,就让她有些奇怪他果然是口味都变了。

除了这四样主食之外,他们还点了水牛城­鸡­翼,­鸡­­肉­起司卷,红茶法式薄饼,法国烤羊­肉­,五­色­沙拉,一个马赛海带汤,一个核桃­鸡­汤,一个芦笋浓汤和一个多味鱼汤。四个人吃着看起来数量虽然可能有些多,可是这样的餐厅饭量一向和它的环境一样优雅,所以这么满满一桌是才会够的。

这也是他们四个人第一次单独的在如此环境下坐着吃饭,薄荷从前想也未想会有这样一天,会有这样一幕,更没猜到过他们之间竟然也能如此和谐相处。虽然这和谐也只是表面现象,可是对她来说却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让薄荷更没想到的是,湛一凡竟然同意前来一起吃饭的这个提议。所以她才会坐在这里,所以才会有法国餐厅里的这一幕,此刻薄荷就算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其实也没什么胃口真的吃下去。

“我让张姐把药给你温着,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喝了,知道吗?”席间,湛一凡突然转头低声的对薄荷道。

薄荷颔了颔首,其实这两天她早上便会提着保温桶去检察院,中午吃饭之前将保温桶里面的中药喝掉,虽然苦死人,可是想到药效是给自己养身子的便咬着牙根也给喝了进去。

“我没听错吧?姐姐你在喝药吗?喝什么药啊?”薄烟突然Сhā话,薄荷抬头看向她,薄烟是一脸真切的好奇,就连容子华都投来漠然的视线。

“身子不好,的确在喝药。很奇怪吗?”薄荷冷眼的睇了薄烟一眼,低头便只安静的切自己的鹅肝吃。

“姐姐,我也只是关心一下你嘛。我还以为是因为姐姐还没消息的原因呢,说到这事儿,我听说很多婆婆都会给儿媳­妇­准备一些奇怪的中药,姐你千万别着急啊,你才刚结婚,和姐夫还有很多时间呢。姐夫,你也千万不能因为孩子的事情让姐姐喝药哦,不然我姐姐就太可怜了,又不是不孕……”

“薄烟!”容子华也听出了这话里的刻薄和不怀好意,立即出声阻止。

薄荷拧眉,其实她就是为了生孩子而喝药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她不是因为不孕而喝药,而是为了养身子,这薄烟非得说这样的话来刺激她?以为能刺激她?薄荷冷冷一笑,摇了摇头低头又继续吃自己的鹅肝。

她的冷笑,却让薄烟蓦地握紧手中的刀叉,她的轻蔑反而激怒了等着她发火却没等到火星的薄烟。

湛一凡轻轻的掠过薄烟的方向,淡淡的道了一句:“说这些话的时候,肚子里的外甥不知道有没有踹你?”

薄烟一顿,容子华拧眉:“湛先生,说话能不能不要扯到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那妹夫你能不能管一管小姨子说话不要扯到我和荷儿还没消息的孩子身上?”

薄荷埋着头笑了,容子华眸寒如冰,薄荷隐忍未发,湛一凡正襟危坐,眼神漠然,装得比谁都正经。

“咳,”薄荷突然举杯,朝着薄烟和容子华举了举:“那就祝外甥健康出生。”

“谢谢你,姐。”薄烟突然感动的看向薄荷,薄荷的笑容倒有些坚持不住了,这个薄烟的脸皮……堪比城墙,反正她自认不如。

四人轻轻碰杯,薄荷还是非常给面子的浅饮了一口红酒。

“少喝点儿。”两个男人异口同声,薄烟那个大肚子却愣在了哪里。薄荷自己也愣了,湛一凡对她说这话,纯属对妻子的呵护和关怀,容子华算是怎么回事儿?薄荷不由得睨了他两眼,容子华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越距和多余,低头主动的给薄烟叉了一块­鸡­翼:“别喝酒,多吃些东西。”

薄烟咬着贝齿突然就红了眼眶,也没理容子华的主动,就是用自己的刀叉泄愤似的不停的切割着她盘里的烤­鸡­­肉­。

薄荷突然站起来,轻声道:“我去上个洗手间。”她的暂时离开希望能化解这个尴尬,她不怕和薄烟撕破脸面对面的质问,可是她曾经的心思薄烟知道,而容子华如今也总是反复,让薄荷都觉得很奇怪。湛一凡的脸­色­深沉莫测,薄荷起身去卫生间他也未看她一眼,薄荷缓步离开,每走一步,心情却沉重一分。

薄荷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放下了头发,是湛一凡最喜欢的样子。挺了挺鼻梁上的眼镜,上班的时候或许在家的时候她都喜欢戴着黑框眼镜,因为对她自己来说框架眼镜比隐形眼镜还方便。可是她觉得这样的自己也好陌生……好像越来越不复当初的模样了。那个隐忍的自己,那个紧闭心门不让任何人进入的自己,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自己……那个只有她自己的世界的自己,如今好像越行越远了。她知道,或许她应该把自己从前的心思告诉湛一凡,为了杜绝以后那些不必要的误会,虽然已经不再重要,可是总有人记得,她怕万一被人挑拨离间……薄荷沉沉的叹一口气,如今自己满心都是湛一凡那个男人了,这就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爱情,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东西,你为之痛苦的时候恨不得不曾拥有过它。可是当你为之幸福的时候,却又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能知道你此刻的快乐……爱情……她和湛一凡的这门婚姻,也包含着爱情吗?

薄荷伸手缓缓的摸向镜子里冰凉的镜子的自己,突然眼光瞄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薄烟。

薄荷一回头,薄烟扶着腰,摸着不大的肚子站在那里朝她微笑。

薄荷是真的不习惯也受不了薄烟这样的微笑,因为她知道每当薄烟露出这样的笑容时,就说明她又在演戏了。《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薄荷放开水洗手,洗­干­净手又拿毛巾擦了擦,转身准备离开。

“姐,让他们两个聊聊,不是更好吗?”

薄荷眯了眯双眸,不可思议的看向走到身边也开始洗手的薄烟:“你说什么?”

“你的初恋和你的丈夫正坐在一起吃饭,他们两个一个是你的前任心上人,一个是你的现任心上人,他们有权利交流啊。”薄烟说着无耻可笑的话,却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薄荷抬头看了眼那个闪耀的小红点,再看向薄荷用力向地上甩着手上水珠的动作,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是这个预感却又被她自己很快掐断了,她想薄烟再狠再毒,她也是个女人,不可能­干­出自己此刻正在想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很无聊。”薄荷转身还是决定早些离开这里,薄烟动作却更快的一把抓住她:“姐,别走啊,我们聊一聊。”

“薄烟,你的戏演够了吗?”她现在不想对付她,更不想欺负一个孕­妇­,所以够识相就给她滚远些。

薄烟撒娇似的摇了摇头依然是一脸的笑容:“嗯嗯~不够嘛,你是我的姐姐,我怎么对你撒娇都不够的,就像从前一样,你总会包容我的,对不对?”

“薄烟,你放开我!”薄荷伸出另一只手拂开薄烟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她真的是厌恶了和她演戏,而且他不知道湛一凡喝容子华二人会说些什么,湛一凡吃醋的时候那难以控制的情绪……薄荷用的力道很轻,而且她也相信不会因为这样薄烟就摔倒的!

可让她想不到的是,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变化,这一切都在瞬间就变成了一场悲剧灾难。她永远无法想象薄烟有多狠,更无法现象会有薄烟这样一个母亲,肯为了陷害自己而牺牲一个生命……她忘了,薄烟是薄光与蔡青奕的女儿,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她真的不知道,薄烟如今有多恨她!

“啊——”薄烟在被薄荷拂开手臂的那瞬间,双手高抬,脚底打滑,整个腰身向后面的洗手台撞去——薄荷大惊失­色­,原本只是条件反­射­­性­也包括良心的想要伸手拉一把薄烟,薄荷却在她手挨过来的瞬间又侧身用肚子重重的向洗手台撞去——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薄荷愣了。

“碰!”薄烟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抱着肚子开始打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要掉了……快救我,姐姐,你快救我……”

“薄烟……为什么……?”薄荷再不清楚这一切根本就是薄烟自导自演,她就是他妈的大傻子!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自己的孩子!?她的良知去了哪里?她还有心吗?

“你问我为什么?”薄烟见还没有人来,凄苦的一笑,脸上流下痛苦的眼泪,“这一招我不是跟你学的吗?跌倒……陷害……还问我为什么?我要所有人恨你,子华……你丈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包括我婆婆,包括这天下间所有的人,我都要他们——恨你!”

如此恶毒的话从薄烟的哆嗦发抖的­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完全的寒冷了薄荷的心。

脚步声阵阵的传来,薄烟的腿间开始染红,大片大片的血侵红了她雪白的毛衣,她痛苦的尖叫,她抱着肚子在冰凉的地上大腿,她在哭,她在大喊,似乎在哀悼她亲自扼杀掉的那个生命。那个还没见过世界,那个还没有睁开过一次眼睛的生命……就这样逝去了。

“烟儿!”容子华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工作人员跑了过来。

薄烟的血还在流,脸上的眼泪和腿间的血似乎一样多。

容子华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薄烟腿间的血红,看着薄烟那惨白的脸,再看向站在一旁木然着脸几乎无动于衷的薄荷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不,他根本不明白,他明白的知识薄烟导演的假象。

“老公……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你不要怪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老公,都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孩子,孩子他要离开我们了……啊,我的肚子好痛……好痛……”

“为什么?”容子华颤抖的抬头看向薄荷。

薄荷惨白着脸,却连最苦涩的笑也扯不出来:“你相信她说的吗?”轻轻的咽着口水,她发现她真的陷入了薄烟的这个陷阱,而此刻她被薄烟扔在陷阱里的利器所伤,痛的快要无法自拔。

“老公……”薄烟抓着容子华的臂膀,眼泪流的越加的凶猛,余光似乎也看到了湛一凡那漠然的侧脸,薄烟终于开始抽泣:“对不起……在你向我求婚之前……我知道姐姐喜欢你……她喜欢了你好久,可我却夺了她的所爱。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所以我不怪她,真的不怪。你也不要怪她好不好……?是我们伤害了她……这个孩子……她命中不该属于我们……”

容子华的脸上闪过一抹痛苦,弯腰一把抱起已经流了很多血的薄烟,转身就向外冲去:“烟儿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带你去……”

薄荷站在原地,脸­色­惨白,薄烟看似为她说清却将所有的祸端都嫁祸到了她的身上,她相信就连监视器里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自己竟然活生生的遭了薄烟这个陷阱,这个­奸­计,而且……还将她从前隐瞒的那样辛苦的真相就这样坦明在了湛一凡的面前。

周围的工作人员或者客人都对着她开始指指点点,骂她没心没肺伤天害理,骂她觊觎妹夫,因情害命。

“报警抓她!”

“你疯了?她好像就是那个检察官……刚刚嫁入英国贵族豪门的那个……”

“所以是薄氏两位千金?”

“那刚刚的不是容检察官?”

“造孽啊……再怎么样也不该做出这种事情……”

她没有,她真的没有,她怎么可能去杀害一个无辜的生命!她如今虽然狠,可她从来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掐死,她的心里还有着一羽那样的­阴­影,她怎么可能杀害一个还未出世的婴儿!?

薄荷抬头,目光投向人群,一凡,一凡你在哪儿?你会相信我的吧?一定会的?

可是哪里还有湛一凡的身影!

薄荷觉得自己浑身冰凉,觉得自己这一次栽的真的是狠,前所未有的狠,被薄烟绊了这意料不的一脚,她将会面临着如何的风波,而薄烟这一次,是真的毒的没了心没了肺还么了良心!

就在薄荷受着众人指责时,湛一凡突然拨开人群,原来他是回去取薄荷的大衣和皮包。将大衣披在薄荷的身上,还将帽子扣在她的头上,将她转身抱入自己的怀里。

“不怕,宝宝。老公在这里呢。”湛一凡低声的安慰,还拍了拍她的肩。

薄荷原本以为湛一凡也不相信自己,原本以为湛一凡是听了薄烟的话离开了自己,可是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而且还抱着她,还安慰她,让她不要怕?薄荷冰冷的身躯被湛一凡强大的温暖包裹,整颗心开始渐渐的回温。

“你们知道什么?都给我滚!”一声夹杂着愤怒的低吼,周围的工作人员立即尽职的开始驱散客人,湛一凡弯腰将薄荷抱了起来:“走吧,我们去医院。”

“我……”

“我相信你没有害她没有害孩子,所以我们必须去医院。不去才是心虚,才是理亏!我会还你一个真相!”

薄荷强忍着眼泪,只能紧紧的拽着湛一凡的衣领,趋身投入他的怀里,莫大的悲戚和委屈都在这一刻能烟消云散。他那一句‘我相信你没有害她没有害孩子’给了她最大的鼓励和勇气,再大的委屈她也能忍受,再多的委屈她也愿意吞下去!

可是这冤枉……她也的确不想背!

医院

薄荷和湛一凡随后赶到的时候,薄光他们都还没有来。

容子华还满身是血的站在急救室的门口,薄荷披着大衣被湛一凡拉着站在他的背后,急救室的红灿灿的亮着,门也紧紧的闭着,薄烟和那个孩子的消息,都还是未知。

背后传来疾步声,蔡青奕的哭腔夹杂着慌乱的脚步由远至近。

“我可怜的烟儿……烟儿啊……”

“烟儿啊……重孙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妈,你别急,你别急,烟儿会没事的,你和爸爸都要保重身体啊!”

薄荷回头,看见父亲薄光扶着­奶­­奶­薄老夫人,蔡青奕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脚步,爷爷也是脚步凌乱,手里那我这一直拐杖,四个人都是脚步不稳,惊慌忙乱。

“怎么回事啊,啊!?子华,怎么回事!?”蔡青奕上前就抓住满身是血的容子华大声的质问。

“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的烟儿没事吧?我的重孙子没事吧?”

容子华的脸­色­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惨白如纸,任由薄老夫人和蔡青奕拽着来来去去,却愣是一个字也没吭出来。

薄光注意到了一旁的薄荷和湛一凡,立即低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薄荷摇了摇头,她怎么说?先和他们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不管她的事!”一直沉默的容子华却突然出了声,“是烟儿自己不小心滑倒的……”容子华摇了摇头,薄荷惊诧,他怎么会知道真相?

蔡青奕看了薄荷一眼,满是埋怨和怨恨:“你怎么也在这里!?”

“今晚我们一起吃的饭。”湛一凡蹙眉抵回蔡青奕的那些眼神,蔡青奕立即避开,却抱着薄老夫人嚎啕大哭:“妈……我的烟儿命苦啊……”

薄荷抬头看向薄光,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唇­满是倔强的看着薄光疑惑的眼睛:“不管薄烟怎么说……不管她说什么……我必须申明,我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们会更相信弱者,会同情弱者,甚至觉得……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也无所谓,但是我做过的事我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我也不会无辜承受!”

薄光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疑惑,似乎有些不明白薄荷此刻的申明是为何。

就在这时,医生拿着病危通知书出来,扫视了门廊里的一圈人无情的道:“家属签字。”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医生,我孙女,和我重外孙怎么样啊?”蔡青奕和薄老夫人最先上前,抓住出来的医生便问。

“孩子已经死在腹中,我们剖腹取出,可是病人出现失血状所以也有生命危险,我们需要家属签字才能动手术。”

“失、失血?输,输我的血!医生,输我的血给我的女儿……”蔡青奕立即挽起胳膊就往医生面前晃,薄荷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蔡青奕很爱薄烟!比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爱她的女儿!可是薄烟,你怎么能那么对待你的孩子,他已经胎死腹中了啊!

容子华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医生躲开蔡青奕只冷静的道:“她的血型不稀缺,我们血库里有,如果不够会通知家属的。”

‘碰——!’的一声便又大力的和上了门,隔断了门外这所有人的视线。

薄烟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挂着血袋的薄烟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肚子平了下去,脸­色­苍白如纸,薄弱的就像一个纸人。爷爷­奶­­奶­,她妈妈爸爸都围了上去,容子华平缓的跟在后面,步子有些踉跄。

薄荷和湛一凡站在后面没有跟过去,容子华走着走着,却在拐弯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他的母亲在这个时候才赶来。

“子华,烟儿怎么样啊?”容老夫人喘息着跑过来拉着容子华问,而此时薄烟已经被推走,容老夫人未见得一面。

“妈……”容子华有些难受的揉着眉心,“烟儿她没事,可是孩子掉了。”

容老夫人遭受此打击,似乎有些受不了,步履蹒跚猛地向后退去。

“伯母。”薄荷轻轻的唤了一声,从前容老夫人待她非常不错,所以她不忍看见老人家这般。为了薄烟,更是值不得。

容老夫人朝着薄荷缓缓的点了点头:“你也在这里啊……”

薄荷‘嗯’了一声,容子华指了指前面的方向对自己的母亲道:“妈,在那边,你去看看吧。”

“你呢?”

“我马上过去。”

容老夫人看了眼薄荷和薄荷身旁的湛一凡,虽然什么也没说,可是她复杂的眼神却让薄荷知道,她在担心他儿子。

容老夫人离开了,容子华才缓然转身看向薄荷道:“烟儿说的,都不是真的,对不对?”

薄荷看着容子华,却反问一句:“容子华……你肯相信我吗?”问完她自己却又觉得可笑,凭什么相信自己?薄烟和薄烟肚子里的孩子才是他中药的人。

容子华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薄荷,久久吐出一句话:“我相信你……比相信薄烟还多。”说完容子华便也转身离开了,只留给他们一个修颀而又孤寂的背影。

薄荷震惊的看着容子华消失的方向,他竟然肯相信她?薄烟自导自演那场戏,就是为了让容子华恨她,可容子华竟然选择……相信自己!?薄烟,这叫不叫做偷­鸡­不沉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湛一凡捏着薄荷的手,痛的薄荷轻微一个吸气,抬头望向他。

“走吧。”湛一凡拽着薄荷大步离开,薄荷踉跄两步跟了上去,“一凡……”

回到车上,湛一凡启动车子开始飙车,薄荷则沉默的望着窗外,她知道湛一凡在生气,因为容子华。

可是此刻她该怎么解释?她和容子华的确没有什么,而容子华对她的信任,实在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红绿灯口,湛一凡压下窗户,车外寒冷的空气灌了进来,他冰凉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捧着薄荷的脸,嘴­唇­便霸道的压了下来。

“唔!?”薄荷睁大双眼,湛一凡侵略­性­的攻占着她的­唇­齿,很少如此霸道而又粗鲁过。刚刚那个温柔的他呢?那个信任自己而又感动自己的他呢?为什么他突然变成这样?变得这样陌生!?薄荷摇着头,抵抗着湛一凡的吻。可湛一凡扣着她的脸,扣着她的后脑勺,她根本逃不得!

“湛……一凡……唔……”薄荷张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一股血腥味顿时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浓烈的腥甜在两个人的嘴里交换着,薄荷讨厌这样的味道!

湛一凡终于放开了薄荷,薄荷立即伸手一把推开他。身后无数辆的车‘嘀嘀’的按着喇叭催促,湛一凡抹了一把嘴,­阴­冷着脸踩着油门蹿了出去,期间险些撞上一个正在横穿马路的行人。

“你疯了!?”薄荷也摸了一把嘴,大声怒吼。

湛一凡沉着眸子沉着脸依然一言不发,薄荷看他这模样,自己也难受。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生什么气,值得如此大动肝火?

“湛一凡,你是不是想亲耳从我嘴里听到那件事?”薄荷不管他现在如何的加快速度,又是如何的怒气冲冲,她看着他的侧面,知道这件事如果不说,是不可能了。

“既然坦明了,那我也不再瞒你。在遇到你之前,我的确喜欢容子华,我去海岩岛旅行也是为了忘记他,忘记过去!可是我现在不喜欢他了,我早就把他忘了!我生命里的任何第一次都是给你的,包括我现在这颗心。你还要生气吗?”

“吱——”车子在路边急刹停住,湛一凡前仰后抑的喘着气,扭头看向薄荷那真挚的眼神。

“不就是这个破事儿吗?我不和你说,那是觉得没必要!薄烟就是为了让你恨我,让你觉得我是个坏女人……她的目的达到了吗?”她别的什么都不害怕,不害怕薄烟的陷害,不害怕薄烟的毒辣­阴­险,她就害怕湛一凡不相信自己。原来被自己在乎的人不信任,是那样一件痛苦的事。

“宝宝!”湛一凡突然转身,伸手将薄荷一把抱进怀里,“我没有觉得你坏,我也不是……不是不知道那件事……我从前早就猜到了。”他们刚开始谈亲论嫁的时候,她每次面对薄烟与那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莫名的紧张,还会拉着他去当盾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心思隐藏的再好也有破绽,而他不提,也是觉得没必要,所以当薄烟躺在地上那般说的时候,他只有对薄烟的无尽厌恶。为什么要说出来让那个人知道?

“那你在生什么气!?”薄荷打着湛一凡的背,他简直莫名其妙,吓死她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男人,竟然愿意那般的相信你。他让我有了危机感……”

薄荷一怔,因为……容子华信任她?

“他宁愿相信你,也没有相信他的妻子和死去的孩子。你说这个男人……如何能让我没有嫉妒?”幸好他对薄荷也是那般的信任,从未有一点儿怀疑和犹豫,不然他就要不堪了。可即便是这样,那容子华也让他感觉,这个世界上不只是他在呵护着他的妻子,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以另一种方式,另一种眼神也在看着她。

薄荷紧紧的抓住湛一凡的衣服,声音有一些颤抖了起来:“可是,只有你的信任才让我不害怕……”

任凭再多的­阴­谋诡计,她也不觉得艰难。

湛一凡和薄荷解除了误会和间隙,两个人迅速的又赶回餐厅。

薄荷必须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伤害一条生命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背负。更何况,还是薄烟给的诬陷!

找到餐厅的总经理,两个人表明身份要求看一下监视屏。

监视屏还在,她们两个人站的位置十分的好,好的能看见薄烟脸上一直灿烂的笑容还有撒娇的表情,而她脸上的不耐烦和冰冷也是那么的清晰。听不见声音,看不见她们说的话,可是却能从表情大概的猜出薄烟想要的剧本。

然后薄荷甩手,薄烟顺情顺理的摔倒,再然后薄荷伸手去拉薄烟却变成了推薄烟,于是薄烟再次狠狠一撞,躺在地上开始流血……薄荷狠狠一个吞咽,表情不由自主也变得­阴­冷:“如果我是个旁人,我都要相信我自己就是凶手了。”

“不对,”湛一凡眯了眯双眸,指着屏幕上最后薄烟望着薄荷说话的画面,“我们可以找会读­唇­语的人,然后翻译出她的话。”

“是啊!”薄荷一拍桌子,她怎么没想到这件事!?看向湛一凡,薄荷抿着­唇­,她今晚的确是被薄烟折腾的打乱方寸了。

湛一凡勾­唇­冷冷的一笑,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薄烟的权势要了监视屏的画面两个人才离开餐厅,回了家。

薄荷翻出那袋包括薄烟过去秘密的文件袋,坐在床上全部倒了出来。然后又找到录音笔混入其中。

湛一凡正在联系会读­唇­语的人,薄荷抓起一大把的照片又散落扔在床上,原本这些东西她不想这么早拿出来,可是薄烟太狠太毒,她自然也不用再给她留面子!如果能上的那些照片,那就更好了。

“一凡,”薄荷轻唤了一声还在打电话的湛一凡,湛一凡竖起手指轻‘嘘’了一声,转身又说了两句,挂了电话回到床边坐下才问薄荷:“怎么了?”

薄荷扬起那张写了网址的纸:“找级别高端一点儿的电脑高手,我要把那些照片弄出来。有了那些照片,这些照片根本就用不着了。”就只那些照片,两单堕胎记录,一个Chu女膜修复术……她相信,这会是给薄烟最恨的报复!

湛一凡接过单子,看了眼地址,伸手摸摸薄荷的头:“你先休息。明天一早,一切都会解决。”

薄荷伸手抱住近在眼前的湛一凡,将脸埋入他的怀里:“可你明天不是要出差?”

湛一凡轻轻的顺着薄荷的头发,指法温柔的按着她的头皮,淡淡的道:“可以让李泊亚带我去。”

薄荷却摇头:“不,我知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生意,你是不会亲自去的。该去的你还是得去,这剩下的我自己会处理的。”

“傻宝宝,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得上你更重要。快休息,今天晚上你先睡,我去书房。”

“我可能睡不着……”发生了那样一件事,她即便像不在乎,也清楚那根本不是自己做的,可是闭上眼睛就是那一大片的血,和薄烟那死在腹中的胎儿。

这还让她想起了一羽,她那没缘的弟弟。

湛一凡轻声安慰:“你明天还要上班,而且……早上她们很有可能会过来,所以必须养­精­蓄锐。”

“她们?”薄荷敛眉,湛一凡微微挑眉,薄荷明白了……她们,是薄烟的‘亲友团’,薄烟只要一醒,她们一定会来打抱不平。

“我先陪你睡,”湛一凡掀开被子坐了进去,然后拉着薄荷也躺进被窝,薄荷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真的开始自我催眠,湛一凡则轻轻地拍着她以助她入眠,口里还念念有词:“宝宝乖……快睡……老公的好猫猫……好老婆……”

湛一凡,从前那样的一个男人,如今却总是会对她如此的温情,露出对别人从来都不会有的温柔和体贴,甚至甜蜜宠溺。她相信,他的丈夫是真的把她当做了一个女儿般的宠爱。

薄荷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是湛一凡就在身边,还那般温柔的拍着她,不一会儿竟然就真的睡着了过去。

听到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湛一凡确定她依然入睡之后便轻轻的抽身,下床,掖好被子然后离开卧室。

这一夜,薄荷并没有做噩梦,虽然梦到了薄烟,梦到了容子华,梦到了一羽和薄烟的孩子,可是她一直都在跑,把这些人统统甩在了身后,而拉着她一路狂奔的人,便是湛一凡。

翌日,薄荷还未醒就听到楼下传来喧哗声,薄荷蹙着眉挣扎着意识睁开了眼睛,喧哗声越来越大,虽然听不清,可是薄荷却已经确定了这声音里面必定有蔡家的人。

薄荷缓然的坐起来抓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抓过眼睛戴在脸上,掀开被子下了床。

穿着拖鞋出了门,还没走到楼梯口薄荷就已经渐渐的听清了蔡青奕嘶吼且无形象的骂声:“薄荷你这个贱丫头给我滚下来!今天我不打断你的手打断你的腿,我就白当你妈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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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7 灰姑娘的姐姐

打断她的手打断她的脚!?呵,也不看看这里究竟是谁的地盘!

薄荷迈步便要走出去,身后一双大手却突然拉住她,身子惯力的向后倾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薄荷回头便看到了湛一凡。{免费小说}

“嘘——”湛一凡竖起手指示意薄荷噤声,薄荷不解的挑眉:“不下去吗?”

“没事,让她闹腾去。”湛一凡拉着薄荷靠近墙,向前两步然后示意薄荷看:“下面暂时有人对付她们。”

有人?谁?薄荷不解的侧目看去,张姐和刘姐挡在那里便算了,怎么洛以为和有力醇儿都来了?而且还有四五个黑衣人挡在楼梯那里,刘姐和张姐负责堵住蔡青奕,醇儿和以为、有力则各自对付蔡家人,薄家倒是没人来闹。

“你怎么把醇儿也叫来了?”

“她自己来的,包括洛以为和有力,都是自己来的。”

“他们怎么知道发生了事情?”

“我让李泊亚替我出差,让有力去办找会读­唇­语的人,这事儿自然是瞒不住的。有力就告诉了洛以为,洛以为就告诉了醇儿,这丫头自认为是个警察不得了了,非得来。你倒是有个贴心的朋友和外甥女。”

薄荷欣慰的叹了口气:“这时候也只有她们能站出来帮我。”刚刚说完楼下便又传来蔡青奕的骂声:“怎么!?做了亏心事就躲在落上不敢下来见我了?你要是还有良心,就给我下来,和我对峙,和我去见你妹妹,和我去给你妹妹下跪求原谅去,看看老天会不会原谅你这个恶毒心眼儿的姐姐!”

“这位太太,你说话客气点儿,我们夫人怎么就做亏心事了?”

“你才给我客气点儿,给我滚开!我是她妈,你算哪根葱,还敢拦我?”

“对不起,我们夫人从没交代过我们,说你是她母亲!”

“你……!好哇,好个泼­妇­狗腿!”

张姐和刘姐也直接和蔡青奕骂了起来,虽然张姐她们也不吃亏,薄荷还是蹙眉看向湛一凡:“不行,我要下去,这事儿不能由着她乱来!”虽然早就预料到她会一大早便来找麻烦,可实在没想到是这样个情形,没想到蔡青奕骂起人来也和市井泼­妇­差不多。

湛一凡拉住薄荷的胳膊,揽着她的肩转身:“不能出面,这事儿让他们下面的人折腾去,你和我来。”

“去哪儿?”

“过来便是!”湛一凡揽着薄荷转身又上了楼,三楼不仅有客房,还有书房。薄荷虽然不解湛一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乖乖的跟着一路走。

湛一凡推开书房的门,薄荷实在没想到书房里竟然还有两个男人。

湛一凡立即介绍:“他们一个是口语专家张恒,一个是电脑高手钱雨。”

薄荷朝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好。”

“湛太太你好。”那二人纷纷向薄荷打了招呼,湛一凡拉着薄荷先去电脑高手钱雨那里,钱雨立即点开电脑里的一个文件夹,而她想要的那些照片竟然已经全部都保存在了里面。

薄荷惊讶的看向钱雨,就连花延曲都说,不能下载,而且对方设置的防火墙非常的厉害。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有一种工具叫做剪切。再做好几个技术活,保管对方发现不了任何踪迹。”

薄荷恍然大悟,原来有时候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便能达到自己最想要的结果。

“再过来看看。”湛一凡又拉着薄荷去另一边,口语专家将监控画面拉近,而且已经在屏幕上方配上了吻合薄烟嘴型的字幕:我要所有人恨你,子华……你丈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包括我婆婆,包括这天下间所有的人,我都要他们——恨你!

薄荷看着那一个个不差任何的字,心里又是一阵痛。薄烟,为了这个恨你都可以杀了你自己腹中的孩子,真的值得吗?你不曾后悔吗?你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这个女人可真狠。”张恒摇了摇头,不忘的评价了一句。是啊,狠的让薄荷第一次觉得自己比不上她。

“昨天她下午她去过医院,”湛一凡递给薄荷一张报告:“她给­妇­产科的医生塞了不少钱,为了隐瞒一个真相。那­妇­产科的医生恰恰是湛氏一个员工的家属,为了她丈夫的工作,那医生讲薄烟的b超和报告提供给了我们。”

薄荷拿过来一看,黑漆漆的b超照片没看懂,可是那报告……她却似乎有些明白了。

“生命迹象很弱,即便住院保胎孩子也不一定生的下来。”

“所以……?”薄荷看向湛一凡,有些艰难的吞咽着口水,“所以你一个晚上搞定了这些?”­唇­语,照片甚至还帮她找到了­妇­产科医生这个颇为重要的证人和线索?

湛一凡眸底闪过­精­光和冷意:“你妈妈的的事,时隔太久远,所以我办的很是力不从心,一切都要追溯源头,又有太多被隐瞒的真相。薄烟不一样,我们手里握着她太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证据和软肋,我们只要想,捏死她都不是问题。”

是啊,捏死她,根本就不是问题。陷害她?薄烟你真的以为你能简单的如意?可是,为什么你和那个人一样,不曾努力就放弃了这个孩子的生命?并不是全无可能啊……为什么他们都能轻易的放弃那么珍贵的生命!?

湛一凡双手扣着薄荷的肩,颇为认真的道:“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这次,任凭你调兵遣将,发动任何的人力资源财力资源,为夫我都鼎力相助。”

薄荷看着湛一凡那双已经有了血丝的眼睛,突然笑了笑:“你先回去睡觉,我想好计划告诉你。”

“睡觉?”湛一凡挑眉,似乎这实在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一个晚上没睡吧?”薄荷有些没好气的看向湛一凡,“本来就比我老,再老一些,小心我不要你。”

湛一凡哭笑不得:“宝宝。你……”

“听话,快回去睡觉。等你醒了,我一定告诉你。”

薄荷拉着湛一凡的手转身便向外走去,钱雨同张恒都望着二人,他们这是要继续工作还是等待指令?

“二位先生麻烦你们了你们也休息一下,我一会儿上来找你们。”

“这……好吧。”张恒与钱雨起身边去喝茶吃糕点,薄荷则继续将湛一凡带出书房。带回房间,薄荷将湛一凡推到床上:“快睡。我一会儿还要去上班。”

“宝宝,你不是开玩笑吧?”他现在内心只担心一件事。

薄荷看穿湛一凡对自己的怀疑,立即举手表态:“当然不是。放心,我不会心软的放过她的,这事儿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湛一凡挑眉,显然依旧是不信:“是吗?”

“你要不要睡觉?”薄荷怒瞪反问,“睡醒了,答案就有了。”忙活了一晚上,短短的几个小时能做好这么多事,如果不是他自己尽心尽力,再大的权势也不可能有这效果。还电脑高手和口语专家这样的人物也给请来了家中,要不是她自己知道这两个人物还真不敢相信这样两个人竟然正在自己家中的书房里。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口气一冷:“宝宝,我不想见着你累。但是,更见不得有人当着我的面,诬陷了你。”

薄荷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知道。”手掌翻转,将男人的大手紧紧的抓住,低首浅浅笑过,“我已比从前更坚强。”

湛一凡是真的累了,这些天工作并未给他清闲,昨晚又是一个通宵达旦,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这么折腾。薄荷还期盼着他的长命百寿,至少要比自己活得长久才好。

湛一凡睡着之后薄荷开始换衣服,依旧是工作装,挽起头发,戴上眼镜,拿着大衣轻手轻脚的退出卧室门。走到楼梯口,还能听见蔡青奕那不修不饶的骂声,她是真的不嫌累,可以说她是真的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屎盆子给自己扣严实了!薄荷了冷笑了一声,可是这屎盆子她是真的不能要,而且还要反泼还给他们,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反泼一身。

摸了摸鬓角一丝不苟的发,薄荷扶着扶梯终于开始下楼,当她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楼梯上的时候,楼下暂时一片噤声。

“小姑!”醇儿从沙发里蹦起来,一脸防备的看向那蔡青奕,“小姑你今天还要上班么?”

薄荷看了眼时间,因为太早被扰醒,所以现在时间还早,并不急着会迟到。

“为什么不上班,家里又没什么大事需要请假。”薄荷轻轻淡淡的回答了醇儿这个问题,洛以为也看了那蔡青奕几眼,似乎在给薄荷眼神示意,薄荷微微的朝她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薄荷一下楼,那四个护着楼梯的黑衣人立即给她让了一条路,薄荷将大衣递给张姐:“帮我准备早餐了吗?”

“是的夫人,今天早上熬了你最喜欢吃的绿豆粥。”

“绿豆粥好,清火。醇儿,以为,还有有力你们都没吃吧?一起吃点儿去,做得多吗?”

“先生吩咐过,做的挺多的,够大家吃。”

薄荷微微一笑:“那就好。”

薄荷就像往常一样的和张姐说话,和醇儿他们说话,却完全将蔡青奕和蔡家的另外几个‘姑妈舅妈们’给忽视了,仿佛她们就不存在一样。

蔡青奕紧紧的咬着牙,突然冲上前,扬起手便要给薄荷一个巴掌。洛以为一个倒吸气,醇儿离得有几步之遥,待反应过来却已经来不及了,而有力眸子一沉,脚步稳健过来竟也比不上蔡青奕此刻的速度。

眼看着薄荷就要挨下那惊速而来一巴掌,谁也没看见薄荷那沉静的眸子闪过怎样的一抹狠戾之­色­,待有力跑过来时,薄荷已经自己抓住了那蔡青奕还没劈下来的手掌。

“你的招数,我早就已经领教过,还想故伎重施!?”薄荷­阴­冷的盯着蔡青奕,冷冷一笑,“就没见过你这样当妈的,你的宝贝正躺在医院里,你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里闹事!?或许你就和她一样,根本不在乎自己孩子的生命,在乎的是怎样来向你的仇人报复!?”

蔡青奕的脸­色­又青又紫,后面的四个陪同立即都想上前来帮自家人,这次张姐刘姐甚至那四个保镖反映都很快,上前便将那几人挡在外面。

蔡青奕见自己孤立无援,便想要挣脱薄荷的钳制:“你放开,贱丫头!”

“贱丫头?你最好管好你的嘴,别让我录下来拿去给全市人民听你,你竟然还比不上我家的张姐刘姐!”随着薄荷的这声厉呵,握住蔡青奕手臂的手用力一甩,蔡青奕一时受不住力竟然向后跌去,一ρi股就摔在了地上,痛的呲牙咧嘴的同时,还狼狈不堪。

薄荷­阴­冷的一笑,俯瞰着地上的女人,她是自己曾经尊敬的母亲,自己费劲了心思的讨好她,想要得到她那丁点儿的母爱。

她敬爱她,尊重她,即便明白自己的不讨喜却依然想着自己身体留着她的血,自己愿意接受她的任何苛刻批评和待遇。但是后来她明白了,这个从未爱过自己的女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母亲,她从小的苛刻是厌恶,她从未抱过自己,从未在自己生病感冒的时候看望过自己,她从未给自己买过一样东西,她待自己还不如陌生人都是因为她根本就恨着自己,因为自己的母亲,所以她厌弃着自己。而如今,她几次三番想要羞辱自己,责骂自己,但是这天下,哪有任人宰割的检察官!?

她薄荷,是个检察官,她一向自命不凡,她一向孤傲惯了,她受得了自己亲近的人给的委屈,却受不了自己恨着的人给的委屈!

“你听着。”薄荷的声音在出口的那一瞬间,听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成了冰冷如霜,且冷的戾气十足。醇儿和洛以为都忍不住的打着哆嗦,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恐怖的薄荷,都庆幸着她们是她亲近的人,永远不会被她如此对待。

“你听着,回去告诉薄烟,我会替她烧香祭拜祭拜大外甥,只希望她自己不要做噩梦,不要在梦里被人用手掐着脖子质问为什么!她如果问心无愧,就继续告诉所有人,不要怪我薄荷,这不是我薄荷的错……如果她敢继续如此,就不要后悔。不然,我一定让她痛的肝肠寸断,比掉十个孩子还痛苦!我的恶毒,是她这个灰姑娘妹妹逼迫出来的,你不妨转告您的宝贝,准接好接着我这个灰姑娘姐姐即将送给她的一切大礼!我保管……她会感谢我生生世世!”

蔡青奕青紫着嘴,再也骂不出一个字,所有的怨恨怒骂似乎到了嘴边都变的力气不足,根本抵不上她薄荷的一个眼神,一个音节。

“把她们领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们进来。”薄荷看向那四个黑衣人冷声吩咐。

“是,夫人。”那四个黑衣人立即一人抓两个,地上的蔡青奕甚至是被两个人同时架起来,然后哭着闹着被架出了客厅。

蔡青奕依然是一路的怒骂:“薄荷你个贱种,你会得到报应的!你这样对我,我是你妈啊,你这样对我和对薄烟,你会遭天谴的——!烟儿因为你不能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你就是下跪祈求你也永远得不到赎罪,你会永远要生活在地狱里,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薄荷轻轻的闭上双眼,不能怀孕了?呵……对她来说,真算是个好消息。

“小姑……”

“薄荷……”

洛以为和醇儿都看着薄荷轻唤,薄荷脸­色­的冷意渐渐收起,朝着她们二人还能微微的笑一笑:“吃饭吧,吃完饭该上班上班,该­干­嘛­干­嘛去。”

“她真的不能怀孕啦?”醇儿似乎对于此消息还不敢相信,毕竟一个女儿不能怀孕,对这个女人来说,是如何的残忍。

“我不知道,”薄荷眸子一冷,盯着醇儿只问:“难道你也觉得这是你小姑的错?”

“我……我没有……”醇儿低头,她并不知道里面的缘由,薄荷是不怪她的,她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支援自己,已经能安慰自己了。薄荷叹了口气:“醇儿,我没害薄烟,一切都是薄烟自导自演,你只要相信我,小姑的心里就安慰了,还能给我更多的力量进行接下来的战斗,知道吗?”

都到了这时候,她也不愿意自己的近亲再误会自己。该明白,就得都明白。

洛以为和醇儿一听,都夸张的张大嘴,就连有力都紧紧的蹙起眉头,似乎没想到会有女人能对自己如此心狠。

“她怎么能……天啦,实在看不出来……她竟然能如此对待她自己?”

“她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吃饭吧,我饿了。”薄荷走向餐厅,薄烟的事情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而她恨自己的理由由一开始最简单的嫉妒变成了现在真正的‘恨’,造成这一切的有她自己的原因,可薄烟遗传自她母亲的­性­情还有她本身的心计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真正缘由。

“天啦,”醇儿也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似乎难以消化,“我还真是白可怜她了。那小姑你究竟背了多大的委屈啊?”被人这样骂,竟然还能镇定自如,刚刚对待她后妈时的态度,醇儿就一点儿都不奇怪了,要是她指不定还得扑上去咬两口,这什么妈啊就有什么女儿啊!

薄荷缓缓的入座,摇头笑了笑:“我直到昨天才算是真正认识她。没想到她心狠的程度……”薄荷揉了揉眉心,突然看向一旁的刘姐道:“去书房,让张先生和钱先生下来吃饭吧。”

“是,夫人。”

“吃完饭给他们二人找个客房让他们休息,给先生准备一些吃的,等他醒来能吃。”

“是。”刘姐立即上楼去叫人。

薄荷回头才吃饭,吃了两口却顿住,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怔怔的望着自己的三人,蹙眉:“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早餐。”

“时间久了,只觉得和你亲近了。可今儿个我才发现,你还是从前那高高在上让我瞻望的学姐。”竖起拇指,洛以为啧啧声叹,对她那雷厉风行和处事风自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想必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她那气势。

醇儿则低头喝粥:“小姑,我吃饭,我只吃饭,我以后什么废话都不说了。”心里却在想,要让小姑知道自己和李泊亚不纯洁的关系,自己得死成什么样子?不行,自己一定要低调再低调,然后再……寻个机会一脚踹开李叔叔,以后还是规规矩矩过自己的日子吧,哎哎。

有力也收回眼神,冷酷的脸上也难得的对薄荷露出和颜悦­色­的表情来:“从前……没把你放在眼里,可从今以后,不会了。”

哟?连这冷酷小子都知道态度二字怎么写了?薄荷心里顿时一乐,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漠然之­色­,只淡淡的道:“知道就好。”

薄荷走进办公室,发现王玉林已经来了,正坐在她自己的位置上埋头工作。

薄荷放慢了脚步,看着王玉林,慢慢的走了过去。

薄荷今天来得很早,所以办公室里除了王玉林就只有她了,当她慢慢的走到王玉林面前站定脚步默不作声时,王玉林似是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看到她脸上闪过一抹意外之­色­:“老大。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身体好些了吗?”薄荷没回答王玉林的问题,却反问。

“嗯,好多了。”王玉林苍白的笑笑,“这两天麻烦你们了,因为我工作一定量一定都加大了吧?”

“谢谢他们三个吧,他们三个为你承担了许多。对了,我前天好像看见你了。”

“啊?”王玉林的脸­色­一顿,抬头看向薄荷时,脸­色­明显比刚才苍白了一些,眼底还有着薄荷意料之中的迟疑。

“不过,我也没人清楚,你去过万达广场吗?”

“老大,我……”王玉林继而又瞪大双眼,眼里的迟疑也越来越深。

“我给你打电话那会儿,你说你在家,可他们去你那里你怎么却又不在?”

“我刚好出去了……我不在万达……”

“哦,天­色­太暗,可能是我认错了吧。”薄荷笑了笑,“我说过的,找个时间请你吃饭,这周六吧,去我家里,我让张姐给你做。”

“老大,我……”王玉林的脸­色­越加的苍白了起来,望着薄荷似乎有话要说,可就在这时办公室里几个助理检察官走了进来,还整齐的向薄荷和王玉林打招呼:“部长,王姐。”

薄荷轻轻的颔了颔首,转身朝自己的位置走去。一边走一般勾­唇­浅笑,你不是想借由我的手好好对付薄烟吗?事成之后,看你怎么感谢我。

薄荷坐下,脸­色­恢复如常,一个上午都没说话。

下午,薄荷亲自向检察官请了个假,理由很简单,身子不爽回家休息。

临近年关,要交由他们部门的案子并不多,更何况夏颖今天恰好来检察院了,所以检察长很通情达理的就批了假。

薄荷给王玉林四人交代了一些工作午饭也没吃便离开了,对待王玉林的态度如从前一样,让王玉林心里的那点儿顾忌和怀疑也消散了一些。

薄荷出了检察院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薄烟所住的医院。她单身前往并不怕,就算蔡青奕在,就算薄家的人全部都在,她也不怕,没做亏心事她怕什么?她只想见一见薄烟,看看她把她自己害成了什么模样,如果不去,那就真的实在对不起薄烟给自己设下的这个大陷阱了。

让薄荷没想到的是,蔡青奕竟然不在?只有容老夫人陪着她的儿媳薄烟,容子华今天上午并没去上班,他不在这里吗?

薄荷的出现,让病床上的薄烟一惊,容老夫人缓然的站了起来,看着薄荷的眼光也不再像从前一样的和善,如果薄荷没看错的话,还带着微微的‘恨意’。想必薄烟的戏,没再她面前少演。

薄荷将手里的粉玫瑰搁在薄烟的床头,还是想容老夫人点了点头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伯母。”

“你来做什么?你出去吧。”容老夫人颜­色­复杂的看着薄荷,“这事情如果闹到你单位上去,我想你的前途也玩了。所以,你还是别来这里了,要不是子华和你父亲替你说情,我不会原谅你的!”

看来这容老夫人是真的恨自己了,恨自己害死了她的孙子,薄荷并不怪她,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中间有个薄烟。让薄荷诧异的是……薄光替自己说情!?他怎么可能有如此好心?还有容子华……他这样做,想必定要在薄烟的伤口上撒盐巴了。

薄烟抿着­唇­不说话,可是看着薄荷的眼神像是已经恨透了她。不是‘不怪她这个姐姐’?怎么,此刻不掩饰了?

“伯母,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我只想和她说两句话,可以吗?”薄荷收起心思,看着容老夫人微微的请求。

容老夫人看了薄烟一眼,却是摇头:“不行。我答应了烟儿的妈妈,会在她回来之前照顾她的。”

薄荷叹了口气:“那我长话短说,”薄荷看向薄烟,眼神微微的‘歉疚’:“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不管用了,可是你放心,我会还你一个真相的。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对于……你以后不能再怀孕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相信伯母和子华都不会因此就对你改变态度,他们是好人,好人有好报。”

“你滚!”薄烟已经失去了昨晚‘不怪她’的温柔客人模样,拿起床头的苹果就向薄荷砸去。

薄荷轻轻一闪,薄烟浑身颤抖脸­色­煞白睁着眼睛瞪着薄荷,薄荷叹了口气:“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做了,就要想到后果,烟儿……你该长大了,不能再这么任­性­。”

容老夫人的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似乎是不明白薄荷的话。

薄荷不再看已经气得面如纸­色­的薄烟,又转头轻轻的朝容老夫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轻轻的合上身后的门,薄荷听见里面传来薄烟的哭声,还有容老夫人的安慰声,薄荷转身迈步离开。薄烟,这一切都是你应该承担的结果,在施计陷害他人的时候就该想一想,这计究竟能否施成,对你自己的后果又是什么,千万千万不能做没有完美结果的坏事。

走出住院楼,刚刚跨入花园,薄荷就遇见了一行而来的爷爷­奶­­奶­还有容子华,最远的后方还跟着打电话的薄光。

爷爷­奶­­奶­瞪着薄荷完全没有好脸­色­,看来也是认定了薄烟醒来后的哭诉。倒是容子华,脸­色­平静,眼神却深深的看着薄荷。薄荷在这一刻多么感谢容子华对自己的信任,连这些家人都没做到的事,他却做到了。不过薄荷却不意外这些‘家人’不信任自己,他们一向相信薄烟的任何话。

“造孽啊!”爷爷杵了杵拐杖,甩手大步的错过薄荷离去。

“你还来看她做什么?我看,以后你都别来了!你早上对你妈做了什么?她现在呕的在家里躺着,这是你这个女儿该做的事情吗?真恨不得这家根本从来没有过你这样一个毒心的人!”­奶­­奶­似是忍不住对薄荷一阵责骂,可薄荷的脸­色­漠然,也只是看着她,却不说一句话。­奶­­奶­摇头叹息,摸着泪大步而去:“可怜的烟儿……可怜的烟儿……”

薄荷的心里何尝不难受?不是为了薄烟,是为了自己。这个家,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事实,可是却依然让她心凉。

­奶­­奶­追着爷爷去了,容子华还看着她,许久静静的问了一句:“烟儿……的事,你知道了吗?以后,她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容子华紧紧的拧着眉,似乎很是痛心。

“知道。”薄荷静静的回答,看着容子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子华,薄烟不值得你这么伤心。”

“不,不。这是我的责任。虽然我相信你,不是你做的,可是这是我的责任,是我太冷落她,把太多的目光放在你身上……她无数次的和我哭闹,都是因为我对你……”容子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声音夹杂着一丝哽咽,“我会好好待她的,不会抛弃她。以后……领养个孩子,只是我妈……”容子华摇了摇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思绪一片凌乱的他脚步也变得匆忙,错过薄荷大步离去,背影孤寂而又苍白。

薄荷第一次对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是有一丝犹豫。

容子华没有错,他真的没有错。他的话,她也明白,从前他的几次态度,她也明白,可是错过便是错过,容子华和她都没有错,只是有缘无分而已。可是接下来她要做的事,要打击薄烟,揭露薄烟的真面目也势必会伤害容子华。薄荷又看向慢慢走来的薄光,可是她一定会做,就算对旁人有伤害,她也要做,她不能受这平白无故的委屈,她必须揭露薄烟的真面目,也许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还能解救容子华?他也许就不会那么自责愧疚了,朋友五年,薄荷对他的感情虽然不再有男女之情,可是那份儿友谊却是抹灭不掉的,冲着他对自己的那份儿无条件的信任,她也必须将薄烟揭露!

薄光站在薄荷面前,收起电话,眼神静静的看着薄荷。

“你为什么替我说话?”薄荷看着薄光,轻声的问。她不会感谢他,因为这是他一个做父亲该做的,虽然他嫌少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你是我的女儿。”薄光看着薄荷却十分冷静的告知,说完还伸手拍了拍薄荷的肩,“你说的话我相信。”

“你竟然不相信薄烟?”薄荷此刻要替薄烟可怜了,湛一凡不仅没有误会她恨她,就连容子华也相信她薄荷,还有这个从来都宠着她的父亲,竟然也在此刻倒戈她薄荷这边,选择相信了她的话?

薄荷还是有些不习惯薄光的碰触,轻轻的侧开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淡淡的蹙眉,没再说话。

薄光看着薄荷那明显的动作,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只是知道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薄荷是真的意外了,容子华信任她已经让她受宠若惊,甚至让她开始想起他和她的确有难以攻破的友谊之情。但是薄光的信任……薄荷何止是‘受宠若惊’这四个字能形容的?他的态度,最近转变的太多,可是这一切还是无法让她想起,他们之间会有父女之情的存在。

薄荷回到家,湛一凡已经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杂志,薄荷将钥匙和大衣都交给张姐,换了鞋走了过去。

湛一凡忙里抽闲的将眼睛从报纸杂志里疼了出来,冲着薄荷温柔一笑:“宝宝,回来了?”在薄荷看来,他是真的已经休息好了,­精­神面貌回复如从前。

“嗯,下午请了假。该做正事儿了。”薄荷伸了一下懒腰,在湛一凡身边坐下,湛一凡立即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指了指手里的杂志和报纸道:“这两样东西的销量最好,我看行。”

薄荷接过来一看,一个是云海日报,一个是每周一刊的yh周记。

“不,我们不登报,”薄荷摇了摇头,放下报纸和杂志,“我有一个计划。”

湛一凡兴致勃勃,转正身子对着薄荷逗了逗她的下巴道:“说来听听。”

薄荷摸了摸自己已经快饿扁的肚子:“先吃饭,吃完饭我再告诉你。”

湛一凡不怀好意的伸手也摸摸薄荷的肚子:“行,先吃饭!”

薄荷打开湛一凡摸到自己臀部上的手,正经的望了望客厅才又问:“钱先生和张先生呢?”

“还睡着。”

“哦…等他们醒了,给他们分配任务。”她要好好的大展身手一翻,这一次一定让薄烟真正的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什么叫做痛的肝肠寸断,一定打得她再也无法翻身,那张面具是时候碎的连渣也不剩了。

不能怀孕算什么?让所有人知道你为什么不能怀孕,让所有人把对你的同情变成痛恨时,这才是你痛苦的开始。千万千万不要怪她这个做姐姐的狠心,她说过,她是灰姑娘的姐姐……灰姑娘的姐姐,什么时候善良过?

湛一凡摸摸薄荷的下巴:“我等着看戏。”

薄荷眯了眯­阴­鸷清冷的双眸,再看向湛一凡时,勾了勾­唇­角,轻笑:“不会让你失望便是。”

“烟儿啊,吃点儿东西吧?”

“­奶­­奶­……我不想吃……”

“傻孩子,身子要紧啊,不吃东西怎么能行呢?­奶­­奶­心疼啊。你婆婆也在这里看着你,照顾你,你这样糟蹋你自己的身子,你也要为我们想一想啊?你妈妈还在家里躺着呢……”薄老夫人语重深长的圈着病床上戴着帽子也算是坐月子的薄烟,手里端着­鸡­汤拿着汤勺,想要劝她吃些东西。

薄荷苍白的脸­色­却一晃,看向薄老夫人问了话里她最在意的重点:“妈她怎么了?”

说到这个薄老夫人的脸上就闪过怒意:“还不是姐姐你气的。她早上去你姐姐那里想让你姐姐来给你道歉,你姐姐却让人把她撵了出来!哎……以后我们只当没有过那丫头,我们只有你这一个孩子!”

容老夫人坐在一旁叹气,虽然她不大喜欢这个儿媳­妇­,可是此刻还是心疼起这儿媳­妇­起来,哪个女人不想做妈妈?已经怀胎五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她知道这儿媳­妇­心里比自己更难受。她以后就真的不能做­奶­­奶­了吗?她容家就要断后了吗?

容子华轻轻的握了握他母亲的肩,似是安慰的轻声道:“妈。”

容老夫人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好好陪陪她吧。”

薄老爷子在一旁看着薄烟这样,心里是真的心疼,好好一个孩子,看被薄荷害成了什么样子?他从前认为薄荷是个能成大器的,可是现在是真的让他失望至极。

“姐姐怎么能这样?我并不怪她……她怎么能这样对妈妈……”薄烟捧着脸又开始‘呜呜’的哭,“是我对不起我妈,让她受委屈了。”

薄老夫人低呵:“是你姐自己的错,你揽到你身上做什么?做人太善良,就是要受苦吃亏!”

薄烟却哭得更伤心了,而薄烟一哭,容子华和薄光都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就在这时容子华的电话响了起来。容子华拿着电话立即出了vip病房,是个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容子华竟接了起来:“喂?”

“是容太太的丈夫吗?”

“我是。”

“你就是容先生啊?容先生,你一定要劝劝容夫人啊,她昨日来产检时,我和她说过情况实在不乐观,一定要住院的话,孩子我们能替你们保住的。有八成的机会,孩子还是能健康的生下来的……不过因为她天生子­宮­壁太薄,刮过两次宫,所以保胎很难,劝她一定要住院卧床……”

“啪嗒!”电话被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他认为,是再也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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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8 薄烟,被撕碎的面具

容子华推门进了病房,手里拿着已经被摔的支离破碎的电话。

“电话怎么摔坏了,还能用吗?”容老夫人看着容子华手心里摊着的分成几牙的手机关心的问。

取出电话卡,容子华却将还能组好的手机一并扔进了垃圾桶里,看也没看任何人,只淡淡的道了一句:“坏了,再也用不了了。”

薄烟突然一颤,抬头看向容子华的侧面,实在冷的让她觉得陌生而又可怕。容子华,是真的让她伤透了心,她设计导演的这场戏,他原本是最该捧场的那一个,可偏偏他不相信自己,她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不然他不可能在婆婆,在妈妈建议要把薄荷‘害’自己孩子的事揭发到检察院去却被他拦了下来。还有爸爸,他不是最疼自己吗?她不是他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吗?为什么他也要替薄荷那个贱人说情!?薄烟对他们两个真是失望极了,而以后再也不能生育的打击更是让她如坠地狱,这一切都是薄荷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栽赃她,她根本不会费尽的去摔着一下……如果她不再让子华将目光驻留在她的身上,自己也不会想让所有人恨她而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

薄烟心里的苦,心里的涩,此刻她不能要求任何人都理解自己,可是至少容子华不该是这样的态度。他从前的温柔,他从前对自己的呵护,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却向着薄荷!?向着自己现在最恨的人!?他是自己的丈夫,他应该无条件的向着自己的……!

就在薄烟用自己那怨恨的眼神看着容子华时,容子华突然转头看向她,薄烟一怔,立即收回自己的视线,垂下眼睑掩藏目光,心里急跳只希望容子华没有看到自己刚刚的模样。

“烟儿,”容子华突然轻唤了一声,“你昨天下午是不是去协和医院产检了?”

薄烟点了点头:“嗯……”抬头,用自己悠然而又含着委屈的目光望着容子华。

“为什么不让我陪着你去?或者,妈妈也可以陪着你。”容子华无比平静的问,可是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内心究竟是如何的沉重,犹如几把火正在燃烧,比凌迟的滋味还要难受。

“妈妈在忙,你也在忙……我就自己去了……”薄烟心里突然紧张,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自己?什么意思?

容子华目光微凛,薄烟委屈的拉着自己­奶­­奶­的手:“­奶­­奶­……”

“烟儿不怕。子华你怎么回事儿?你自己作为丈夫都不尽责现在还来怪烟儿?而且,今天还说昨天产检的事情做什么!?”

容子华梗在喉咙的话还没吐出来,就见一个护士走进来,手里拿着遥控器突然打开电视,然后抱歉的冲所有人笑了笑道:“医院有重要的通知,请各位家属还有病人都收看一下。”

是医院的内线节目,因为这家医院是出了名的服务特别的好,所以他们为了加大自己的宣传力度不仅自己制作了宣传节目,还有一个内线频道,频道上播放的都是一些医理小知识,还有住院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全部都是护士门亲力亲为的示范。

原本,这也是每天都会上演的电视节目,这个医院很正常的安排。

可是谁也不曾想,这一天会看到这样一个‘特殊画面’。

“春夏季交替的时候,各位病友一定要记得多喝水,初元这样的营养品建议也多喝……呲——”屏幕上突然闪过许多麻点,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都在认真的看着这些医理知识,后面少不了这样仔细的照顾薄烟,就算自己不能每天来,也想记着回去告诉田妈,让她们仔细些。

容子华早就出去了,在走廊里靠着,蔡青奕也匆匆忙忙的从花园里走进住院楼,而薄光正要准备离开。一切都在随着时光的流走而正常的上演着平常的戏码,直到屏幕上的‘呲呲——’越来越多声时,屏幕终于突然一变,原本看也看不清的电视屏幕突然出现了另一个画面。

“这是……”容老夫人一顿,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看着电视屏幕上突然出现的一幕,仔细看了几秒一声低呼:“是烟儿和那薄荷!”

薄老夫人‘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薄老爷子也走进,薄光走到门口的步子也顿住了。而走廊里的容子华听到隔壁病房传来一声声的低呼,便轻轻的移了步子,走到门口透过玻璃门窗也看向了那电视。

薄烟则是狠狠的愣住了,她和薄荷在卫生间发生的一切的监控画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她不怕,因为她相信自己表演的很好,没有人会怀疑自己的。薄烟如此的安慰着自己,是谁在帮自己吗?

画面里的她笑容那么的温柔灿烂,那么的天真烂漫,还向她的姐姐撒着娇,谁也不会怀疑自己的。

她看着自己被推到,看着自己被再次撞向洗手台,看着自己痛苦的在地上翻滚,都要被自己的演技给感动了……可怜就可怜自己腹中的孩子,妈妈不能保住你,既然你不能活下来,死之前为妈妈做最后一件事吧,妈妈会永远惦记你的,孩子。薄烟在心里为自己的演技而欣喜,也为了失去这个孩子而落寞,但就在这时,画面突然变了!

原本很远的画面突然拉近,近的只剩她的脸。虽然楚楚可怜的哭着,可是眼底的怨恨却那么的清晰可见!薄烟的心里一惊,一股不安的预感已经侵袭而来——

“我要所有人恨你,子华……你丈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包括我婆婆,包括这天下间所有的人,我都要他们——恨你!”当一个字一个字的字幕配合着她的嘴型落了出来时,薄烟尖叫着在床上开始挣扎大喊:“她冤枉我,她冤枉我!她冤枉我……不……”薄烟挣扎着从病床上翻下,捂着自己的肚子翻滚着从病床上滚下,跌跌撞撞的跑到电视机面前想要关掉那让她惊心,让她不敢置信竟然能被人翻译出来的这一幕!可是电视怎么关不掉?开关在哪里?

“不许关!”容老夫人沉声一喝,上前伸出手臂便挡开薄烟,自己则死死的盯着那突然变化的电视屏幕,明眼人一看那摔跤和滑到的画面太假,那最后一幕可以说完全震惊了容老夫人。

就在这时屏幕又变了。

这对薄烟来说,绝对是一个噩梦,一个又深又长又沉的噩梦,她当年的不堪往事,她当年的那些秘密,她以为会隐藏一辈子的叛逆时光,她以为不会有任何人发现的秘密,就这样被摊开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黄头发红头发绿头发粉头发的薄烟,画着红妆的薄烟,穿着艳服的薄烟,和被打了马赛克的男人舌吻的薄烟,抽烟喝酒的薄烟,不屑的冲着屏幕比划着中指的薄烟,甚至拿酒瓶去砸人的薄烟……还有男人被打了马赛克却依然能看清她的脸看清她在和男人­性­jiao的薄烟……那一幕幕不堪的画面为什么还会被留至今日!?不……不……

“啊——不——那不是我,不是——”薄烟捂着自己的头尖声大叫,可是每一个人都拿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她,那张脸这里的哪一个人认不出?她的人,这里哪一个人敢说不是!?

爷爷的痛恶,­奶­­奶­的失望和痛恨,爸爸的惊诧和失望,这一切的一切,异样的表情和眼神都刺激了薄烟,她冲向一旁的桌子捡起一个凳子便砸向那还在继续不停播放的电视,疯了似的冲着那已经被砸碎屏幕的电视尖叫大喊:“我让你给我停,给我停下来!”

“呲呲——啪啪啪——”电视冒出的火花喷向站在一旁一脸不可置信,又尴尬又难堪还写满了失望的容夫人。{免费小说}

“妈!”容子华推开门,站在门口大喊一声,然后人便像风一般的卷了过来,抱着自己的母亲就闪到了一边去,再跑过薄烟的时候却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将她撞在了地上。

“啊……”容老夫人低呼着捂着自己的脸,几点火花显然喷到了她的脸上,伤到了她的皮肤。

“妈,妈你怎么了?”容子华拉开自己母亲的手想要查看。

容子华是个孝子,而他的母亲一向­性­情温和,是个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是个谁也不忍心得罪而且致力于公益事业的善良女人。父亲去世后,容子华和母亲相依为命,他对母亲很敬爱,母亲虽然一向不Сhā手管他的事,可是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啊!现在怎么能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妻子而受这样的委屈!?

容老夫人的脸红光点点,此刻受了屈辱和欺骗的眼泪一同流了下来:“子华……妈的脸丢尽了……这个儿媳­妇­不能要,不能要。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带我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说着,容老夫人又捂着脸哭了起来,她容家并没做什么错事,不该得到这样的儿媳啊!没有孩子没关系,可是这样的女人怎么能留在子华身边?她对不起她已经去世的丈夫,对不起容家的祖祖辈辈!

薄烟一听这话,转身跪着便爬了过来一把抱住容老夫人的腿痛哭大喊:“妈,妈你不能这样,我……那不是我,那真不是我……”

“够了!你还想撒谎吗!?”容子华一声厉呵,伸手一掌拂开薄烟,“薄烟,你骗的我真惨!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容子华指着地上的薄烟,咬着牙缝,眼神­阴­冷的彻底:“这一切根本就是你自导自演的戏还陷害你的姐姐薄荷!孩子的生命很弱,你却没有告诉我。你作为一个母亲并没有想着住院卧床,想着去怎样保住你自己的孩子的生命,将孩子生下来。而是利用它,利用它本来就已经很脆弱的生命去陷害别人!我从前以为你善良,以为你天真活泼,无论如何,这辈子我都会陪着你,好好的爱我们的孩子。就算你真的有复杂的过去,有不耻肮脏的过去,有那些秘密,就算你根本就是用一个假的Chu女膜来骗我,就算你因为曾经堕过胎如今再也不能有身孕了……我都会继续和你处一辈子!”

容子华的眼泪随着这些指控的话流了下来,推门跑进来的蔡青奕惊愕的看着眼前这凌乱的一幕,显然很是不解。而薄烟那狼狈的模样,却让她立即上前一把扶住薄烟:“烟儿,你怎么了?快起来,你刚刚动了手术怎么能这样坐在地上?”

除了蔡青奕,薄家没有一个人上前。不论已经对薄烟失望彻底,心痛的彻底的薄老夫人和薄老爷子,就连薄光也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

容子华嚼着流进嘴里的眼泪,他为了这个女人,而忽视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内心。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和薄荷还会是好好的,他也会发现自己的内心,薄荷不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根本不需要受这些日子的煎熬!

“可是现在,薄烟我告诉你,我无法接受你对我的欺骗,无法接受有这样心计的你!”

“不……不……子华……我求你不要……不要……”薄烟挫着双手,祈求的望着容子华,眼泪更是如雨一般的顺着脸颊往下滑流进脖子,打湿了头发。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心如绞割,什么叫做肝肠寸断,什么叫做后悔。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利用孩子去害薄荷,一定不会让事情走到这一步!

“子华……不要……老公……我求求你……”薄烟用最可怜最后悔最委屈的目光望着容子华,只希望他不要说出那句话。

可惜如今无论她再做任何的表情,容子华也不会再相信,他已经清楚她根本就是个恶毒而又没有心根本就不会有良知的女人,他终于认清了她的真面目,这个睡在他身边无数个夜晚的女人根本就是个骗子,他再也不会相信她,生生世世也不会原谅她的欺骗!

哽咽着咽下喉间的那股气,容子华扶起自己的母亲,冷而狠绝的最后看了一眼薄烟:“我们离婚吧。”说完,连冰冷的目光也不愿再放在她的身上,撇开视线,扶着自己的母亲离开。

薄烟如一滩烂泥的坐在地上,嘴里依然凄楚的不停呢喃:“子华……妈……求求你们……别这样对我……子华……”

这一刻,她终于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做崩溃的滋味,她的世界崩塌了,她即将失去一切……

蔡青奕并不清楚原委,只见着容子华要带着他的母亲离开,而且还留下那样一句话。薄烟这崩溃的模样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顿时心急,伸手拽着容子华便惊声的大骂:“容子华,你怎么说话呢?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女儿刚刚为你受了苦,她不能怀孕了那就要抛弃她了是不是?你还是人吗?你个畜生……你敢和烟儿离婚,我就把你告到检察院,我要让你失去一切……”

“够了!”薄光一声震呵,终于站出来说话,一把将蔡青奕拽开,推到薄烟那里。蹙着眉看向容子华,薄光的态度还算冷静:“是我们薄烟对不起你。你放心,这婚如果你真的要离,我们没意见!”

“阿光啊……”­奶­­奶­在后面一生轻唤,毕竟是薄家的女儿,这才刚刚举行完婚礼不过二十天,说出去不是笑话吗?而且,这薄烟以后哪里还嫁的出去?这样的过去,还不能生育了……

“算了,我们愧对容家。”老爷子也突然发了话,对薄烟的心疼算是消失殆尽了,他也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女原来竟是这般模样。自己杀害腹中的胎儿去陷害她的亲姐姐,还有着那样秘密的私生活,这说出去,老薄家的老脸哪里还有?这次也算是委屈薄荷了!看来,从小到大薄荷的确为了薄烟受了不少委屈,从前薄烟这孩子还真是……瞒苦了他们所有人!

“­奶­­奶­……爷爷,爸爸……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能离婚,我一定不会离婚的!我爱子华,我不能失去他,不能没有他啊!子华,我求求你,你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

“烟儿……爸妈,老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蔡青奕终于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儿,拉着哭的已经一塌糊涂的薄烟只想问个清楚。

容子华却连头也没回,扶着自己的母亲大步而去,步子坚决而又狠绝。

“你问你的好女儿去吧!”薄老爷子杵着拐杖大步而去,薄老夫人也叹气摇头,深深的看了薄烟一眼:“烟儿啊,你太让­奶­­奶­失望了。­奶­­奶­那么疼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这些照片是你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真的骗了我们大家那么多事情?你腹中的孩子,他会恨你这个做妈的!”这辈子都能再有孩子,这就是报应啊!薄老夫人想着眼角便也湿了,擦了擦泪痕转身也走了。

薄光冷冷的看着蔡青奕:“你自己教的好女儿……和你可真是一样!”冷哼一声,甩袖也大步而去,无情的根本就不想一个当初费劲了心思只为宠这个二女儿的慈父。

“爸爸——”薄烟大喊了一声,“爷爷­奶­­奶­……子华……你们都不要离开烟儿——”喊着哭着,薄烟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已经被自己折腾的耗尽了力气,身子一软便向下栽去——晕倒的那一刻,她滴血的心只质问,究竟是谁?是谁要这样害他薄烟?是薄荷?还是穆萧阳?是薄荷,还是穆萧阳!?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她更不能失去这一切,不能啊……

“烟儿!烟儿?医生,快来救救我女儿啊,医生……”原本热闹温馨的病房顿时只剩下母女俩相拥在一起,母亲大声的呼喊空荡的回响在整个长长的走廊里……

“好,我知道了。”

冷冷的挂了电话,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淡淡的报告:“事情……好像解决完了。”

坐在沙发里的湛一凡,撑着自己的下巴悠闲的看着薄荷,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瓣,想起她的计划,不由得一笑:“所以……你给她的报复就是这个?”

“嗯。”薄荷点了点头,“我知道,不如报纸杂志来的声势浩大,可是这就是我的方式。”薄荷叹了口气,“其实,她终生不孕已经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惩罚了。可是我不愿意自己背负着冤屈,所以怪不得我这个做姐姐的心狠。”侵入医院的网络,Сhā播画面和照片,一切真相自然会明了。她也得到了结果,和她想的一样,薄家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她自己的母亲还在那里陪着她。

而容子华……薄荷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她也算是帮了容子华,帮他认清了薄烟的真面目,只希望他不会挣扎陷入太久。而她和薄烟的姐妹情分……早就在当初她劈下的那一巴掌时,已经统统没有了。

湛一凡站起来,缓然而至,伸手摸摸薄荷的头:“你终究还是太善良。”

“不,”薄荷摇了摇头,“我不认为我善良!”薄荷坚持,“我如果善良,我就会因为她不孕而放过她,可我没有。我只是撕碎了她的假面,毁掉了她制造的一切谎言,我甚至毁掉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所得来的幸福。”

“可你没有毁掉她的人生。”

湛一凡真狠,薄荷永远都比不过他!对她好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可是对人狠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被他整的那个人真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但是你以为,医院出了那么大一件事,会没有消息走漏吗?就算薄家能封杀一切,可是真的能封住人的嘴人的心吗?而且,这样做,才能撇清与我们的关系……”薄荷长长的叹了口气,“况且,她的人生,我认为……已经被她自己给毁了。”

她承认,虽然不善良,可是她也没有自己认为的那般狠。她能做的,就是这么多,让薄烟失去所有人的心,这对薄烟来说,已经是最狠的了。再往狠里走,自杀了,可就不好玩了。这么一想,自己还的确不善良不可爱。

“欸……”薄荷突然握住湛一凡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掌,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问:“你就那么喜欢做事果断而且狠绝的女人啊?你不会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很可怕吗?”其实她自己有时候想一想,如此复杂的自己,高傲倔强而又任­性­的自己,还真的难以让人喜欢。偏偏,这湛一凡这厮还总教育自己太善良,不够狠,他是想要培养一个杀手夫人么?

湛一凡勾­唇­笑了笑:“为什么可怕?我家老婆,很可爱。任­性­的可爱,高傲倔强的可爱,不输欺负的可爱。我最讨厌的就是哭哭凄凄只会哭不会自己解决事情的女人。那样的女人太多了,你这样的,很对胃口!”说着湛一凡就挑起薄荷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唔……”薄荷微微的拧了拧眉,这么突然就吻过来,还是大白天,不远处还有钱雨和张恒……不过,谁让他的话说得那么好听呢?第一次,她这样的女人竟然被说成是可爱的,作为感动的礼物,吻就吻吧!

事情比预料之外的处理的还要快,薄荷很快就为自己澄清了委屈,薄家对她存在的误会也消散了,爷爷和­奶­­奶­虽然对她前些日子的态度很是不满,可是想起她受的委屈还有这些年来薄烟竟然戴着面具做了那么多欺骗他们的事情,顿时才发觉出薄荷的好来。

于是,薄荷晚饭之前理所当然就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荷儿啊,我是­奶­­奶­。”­奶­­奶­的声音一传来,薄荷就看了眼坐旁边的湛一凡,然后身子歪了过去,对着电话轻轻的‘嗯’了一声:“­奶­­奶­,你不怪我了吗?”

“­奶­­奶­,是我错怪你了……其实,烟儿流产的事,真相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事儿是你和一凡做的吗?”

薄荷心里一惊,没想到­奶­­奶­竟然会这样问。

“­奶­­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怎么了?真相你们怎么会知道呢?我早上都上班去了,中午去看了一下薄烟,你知道的。回来之后……我身体一直不舒服,所以我一直都在睡觉。知道这会儿才起来准备吃晚饭。发生了什么事吗?”

­奶­­奶­似乎松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有人黑进了医院的电视网络,然后……把你和烟儿在餐厅卫生间发生的一切都播放了出来,还配了字幕,我们都清楚烟儿是在故意害你。还有从前的一些的烟儿的事……哎,不提了不提了。你爷爷回来就躺在床上,医生来给他挂了些水。这会儿都还不舒服……孩子,我们之前冤枉你了,也知道大部分是你妈妈和妹妹挑起的事儿才让你的态度变了很多。我和你爷爷老了,我们经不起折腾的,你从前受的委屈,我们现在想想,也的确是多……可是你能不能原谅我们啊?我和你爷爷就想多见见你和一凡,你们两个要常常回来看一看我们啊。”

薄荷心里一酸,她突然放下的态度,却比一把利剑还管用。她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奶­­奶­是抓准了的。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道:“­奶­­奶­,让田妈好好照顾爷爷吧。你也保重身体……”

挂了电话,薄荷转身瘫坐在沙发里,轻轻的叹气。

“怎么了?”湛一凡放下杂志,看向薄荷。

“­奶­­奶­和我道歉。这是我预料到的结果,可是……”可是她没预料到­奶­­奶­的态度,语气低的让她心酸,毕竟是个老人。虽然自己一直怨她和爷爷,怨他们在自己母亲年轻的时候百般的为难,可是谁会在面对一个白花花头发的老人时,能真正的狠下心肠?就像对孩子,薄荷永远有一颗柔软的心,对待老人也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人。

“别想那么多了,”湛一凡拍拍薄荷的肩,站起来拉起她,“他们如果都已经软下态度和你道歉,过年的时候我们回去一次便是。毕竟,薄家的天枰现在只会偏向你。还有,妈的事……”

薄荷知道,妈妈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其实,结婚后,要不是为了回去找关于妈妈的线索,她根本是一次也不愿意回去的。

“别想那么多了,照片的背景已经在全世界发现了一百二十个一模一样的背景。我们再慢慢的筛选。嗯?先吃饭,来。”拉起薄荷的手,湛一凡带着她往餐厅而去,薄荷只能放下所有的事,打起­精­神告诉自己,别气馁,解决了薄烟她接下来该好好解决妈妈的事情了,找妈妈!一定要找到妈妈!

“明天,我会去a市,把李泊亚换回来。”在拉开椅子,绅士的服侍薄荷先坐下后,湛一凡低头附耳薄荷道。

薄荷叹了口气,回头朝湛一凡微微的勾了勾­唇­:“吃饭吧。”

湛一凡以为薄荷是不理解,便又弯腰低声的解释道:“他虽然也能解决事情,可我是湛氏的领导人,我代表的是低位和威信。所以,这一趟是必去的。”

“一凡,我知道。我只是叹口气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真的?”

“真的。我自己也是有事业的人,这里面虚许许多多的道理我都是知道的,我会那么不通情达理么?”她只是有些舍不得他走罢了,这些天他们一直都在一起,还未分开过罢了。

湛一凡从后抱住薄荷,大手又揉了揉她的头顶,温柔的就像在抚摸一个宠物似的:“宝宝,一个人在家好好的,有什么委屈了要给我打电话,每天的中药要记得喝。还有,千万不要对任何事都以身涉险,春节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嗯?”

“嗯,我知道……快吃饭吧,都凉了。”薄荷不想说太多感­性­的事,她听明白了,这一去至少得十天。

湛一凡给薄荷不停的夹菜,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把饭吃完了,然后薄荷拿着文件说要看会儿,湛一凡便自己去洗澡。

等湛一凡洗完澡出来,薄荷正在更衣间里替湛一凡收拾行李箱。这是他们结婚之后,他第一次要出差,而她也是第一次替他这个理行李箱。

衬衣两件、毛衣两件、西服两套、­内­裤十条,浴巾……薄荷全部都叠好整整齐齐的放进箱子里,然后拉上拉链。湛一凡围着浴巾靠在更衣间门口就那么看着薄荷,薄荷将箱子提起来放到一边,拍了拍手抬头才发现湛一凡竟然靠在那里看着自己。

“我……帮你整理一下。”薄荷突然解释,有些慌乱,这事儿她从前的确是没做过,可是做人ℚi子,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嗯。”湛一凡淡淡的应了一声,突然站直身子,迈步走了过来。

伸手,将薄荷抱进怀里,薄荷拍着他光­祼­的背催促:“快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对了,箱子里我放了感冒药,万一觉得身体不舒服了,也不用到处去买药。”

“嗯……其实我带了秘书的。”

“你秘书是个男人吧?”

“当然。我讨厌女人在我身边碍手碍脚的。”

薄荷一笑:“真庆幸我不是个碍手碍脚的女人。”他喜欢女人的口味还真是特别,算是被婆婆特训出来的么?

“宝宝,我好想要你,今晚让我要五次吧!”说着男人就低头埋在薄荷的头发里,嘴巴隔着头发开始亲她的脖子。

薄荷抓住男人背部的肌­肉­,无奈的叹气:“你不怕你肾虚啊?”要的那么猛!她知道男人做多了其实会很没­精­神的,对他这样的商人来说,没­精­神不是很不利的一件事?

湛一凡张嘴咬了咬薄荷粉­嫩­的脸蛋儿:“你把我榨­干­我也愿意!死在你身上,我都没意见!”

薄荷低骂‘无赖’,湛一凡立即一手抱起薄荷转身冲出更衣间,一个缠绵而又悠长的春宵之夜又开始了……

湛一凡一早便走了,给薄荷说了早安,亲了薄荷的额头便摸黑离开了去了机场。

薄荷起床的时候,已经七点四十。昨晚被折腾的骨头快散架,旁边的垃圾篓里躺着五只用掉的小雨伞,薄荷脸一红,因为他说哪怕是万一也不想她在这个时候怀上孩子,所以就开始做起了防范措施。薄荷的心一暖,拿起电话给湛一凡发了一条短信:早安,老公。

收起手机,薄荷开始去洗漱换衣服,没有湛一凡的日子,崭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薄荷,加油……要更快,更快的找到妈妈。

薄烟的事情的确没有传出大的消息,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就像是从未发生过。可薄荷还是无意的从几个平日里有交往的上流圈子的人那里听到过一些流言,不过是薄烟糜乱的过去,不过是薄烟流了产而且自导自演之类的话……倒是听到了不少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声音,多是说自己竟被亲妹妹陷害如何委屈的话。薄荷听了也并无成就感,就是低低调调的工作而已,薄家她也没回去,因为她知道薄烟这个时候只能去薄家,她并不想与薄烟见面。

不……她是不想是与薄家的任何人见面。幸好,蔡青奕并没再来找她任何麻烦,也许是知道她的女儿自己理亏冤枉了她薄荷,所以整个薄家都非常的沉静,给了薄荷少许难得的清静。

容子华一直没来上班,薄荷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薄荷问过花延曲,花延曲也是支支吾吾没有答案,薄荷只好顺其自然连试探也不做了。

王玉林的态度如同从前,其实薄荷很想知道穆萧阳的动态,他如果知道薄烟与他的照片流泄出来他会去找薄烟吗?虽然薄荷给他打了马赛克,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转移薄烟的怀疑方向。可是王玉林没有任何的异样,如果不是那天自己亲眼所见她与薄烟的约会,不是亲眼所见她望着穆萧阳时的眼神,薄荷简直都要觉得自己愿望误会而来王玉林。

湛一凡走了五天之后,薄荷依旧在上班,可是这一天……却为薄荷寻找母亲白合迎来了一个巨大的转机。

薄荷下班的时候去停车场取车,看守停车场的赵大爷却在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在那里不知道争执着什么。薄荷又远走进就听见赵大爷在那里不耐烦的挥手不停的重复着道:“你快离开,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那里你想见就想见的,快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而那阿姨一直低声下气的模样:“这位大爷,我是真的想见见你们那个女检察官,我找她有事情,非常重要的……”

“赵大爷,怎么回事儿啊?”薄荷平时不多管闲事,可是听到‘女检察官’薄荷便脚步一顿,自己也是个女检察官。

赵大爷见着薄荷立即站直了身子,一脸为难的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女人道:“薄部长你好。这个女人……”

那女人听见背后有人说话,转身过来看见薄荷,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之­色­:“你!就是你!哎呀,我就是想见你!”

薄荷怔住了:“想见我?这位阿姨……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情呢?”

“太像了……简直太像了……那天只是远看,今天近看我不得不承认,和她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薄荷脑子里‘嗡~’一阵响,一根弦‘噌~’的一声弹断,这个世界上,除了说自己与醇儿像之外,也就只有……只有妈妈了!

薄荷上前一手抓住阿姨,着急的便问:“这位阿姨,你说的是谁?与我想象的人是谁?你能告诉我吗?你特别来找我是不是知道什么?”

“姑娘你别急,我就是来找你的,我是无意中看见你的,然后回去翻报纸也无意中发现你是个检察官,所以我就来找你,我姓魏……”魏阿姨话还没说完,梁家乐就从远处跑了过来,喘着气指着大门的方向道:“老大,门口好像是你的父亲来了……他说找你?”

爸爸?他来做什么!?薄荷拧眉,手中紧抓的魏阿姨却突然一拧,薄荷回头,魏阿姨已经挣开了薄荷的手,转身就跑。

“喂,魏阿姨——”薄荷大喊,那赵大爷立即拦住薄荷,劝道:“薄部长,我看那女人不正常,她肯定是故意来坑你的,你还是别相信她的话吧。这世界上,和你相似的人不是多着吗?你的家人,你的长辈……”

薄荷神情恍惚,不,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薄荷迈步要走,身后却突然传来薄光的的一声低呵:“薄荷!”

薄荷扭头,薄光已经大步走来,脸­色­­阴­沉的看着薄荷,还未走近质问声便已呵来:“你是不是去过我的书房?动过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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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9 摊牌

“你是不是去过我的书房,动过我的东西!?”

薄荷一顿,他终究还是怀疑了?

薄荷的心急跳了两下,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心里也只能暂时按耐下去追魏阿姨问个清楚的念头。(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转身正对着薄光的质问轻轻一个挑眉,表现的什么也不知道:“爸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书房,动过你什么东西?”

薄光沉静的盯着薄荷,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破绽,薄荷心里虽然也紧张,这毕竟是第一次做贼被人当着面质疑,但是她也相信自己能够隐藏的很好。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薄光又反问。

薄荷摇了摇头,蹙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薄光冷哼一声:“和我回薄家一趟!”

“可我晚上要加班。”她不想去薄家!

薄光也不知道是否看透了她的这点儿心思,语气一冷,态度一硬,便道:“你爷爷的身体不好,你就真的打算不回去看他了?还有进我书房这件事,你也逃不了嫌疑!”

薄荷顿了顿,当初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不愿意拿走那张照片的,就是怕有今日的这一幕。可是如今湛一凡忙着出差,这件事一直耽搁着还没有答案,而且据湛一凡所说,与照片里背景相同的地方多达一百多处,想要筛选实在不易。薄烟出了事,薄荷的确一直没有去过湛家,她是不想再与薄烟有任何接触,更不想与薄烟的妈妈再发生任何口角质变,不仅是觉得累了,也想给自己一个暂时的轻松。

可是今天被逼到了这个份上,他已经来亲自逮她,似乎不回去是不可能了。

薄光是让司机送来的,为了避免薄荷半途而逃便抓着薄荷上了薄家的车。薄荷临走前送了一个极冷的目光给梁家乐,这小子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他大声的跑来通知她,也许那个魏阿姨就告诉自己什么重要的线索了!薄光也不会那么快的找到自己!

薄荷心里无奈的叹息,梁家乐似乎也发现自己做错了事情,垂着头站在一旁。薄荷被抓走之后,梁家乐越想这件事越觉得不对劲,心里十分的不快,越想越加的发现好像的确是自己暴露了老大,害的老大和她父亲吵架还被她父亲抓走。

梁家乐思来想去,掏出电话给醇儿打了过去,这醇儿是老大的侄女,她一定能帮自己在老大面前求情,也能去安慰安慰老大,只有这样了!

彼时醇儿因为提前下班正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窝在沙发里看恐怖片,李泊亚那厮完全不受恐怖片所影响窝在另一边挽着袖子还在工作。

醇儿正吓得瑟瑟发抖,因为她播恐怖片本来是想吓走李泊亚的,谁让他一下班就奔自己这里来了,根本不顾她的反对,每天鸠占鹊巢就像上瘾了似的。而且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每天下班就来,吃了晚饭就做,做了就走,也从不过夜。但醇儿今天就像和他恶作剧,下班的时候跑去买了咒怨2。谁知道李泊亚那厮就像看喜剧片似的,偶尔看一眼,还很给面子的牵了牵嘴角,遇到这么恐怖的画面,他还能笑?醇儿这才发现,恐怖片也不能消灭李叔叔了,李叔叔本身自己就是个恐怖片。

“啊!”醇儿捂着耳朵尖叫,转身缩在沙发里浑身都开始瑟瑟发抖,好恶心啊,好恐怖啊。小日本真变态,拍出这样的鬼片,她不要看了!再看下去,她坚强的心脏一定会变脆弱的。

背着身子却伸手指着背后的屏幕醇儿终于大喊,“关了,关了,快关了,我不看了!”醇儿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害怕恐怖片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现在不仅怕小姑,还怕恐怖片,这日子越过越没法过了,这人越活越往后退了!

“虽然很无聊,打发时间挺好的。”李泊亚又睇了那电视一眼,无动于衷的只挑了挑眉角却道。

醇儿捂着胸口恨不得吐口鲜血,这个人有没有道德底线啊?听着这­阴­嗖嗖的音乐,看着那发绿的画面,他不想吐啊?

突然,冰凉的硬物触到醇儿的手指上,醇儿吓得一声尖叫:“啊!”人了蹦了起来,回头不可思议的看向吓了自己的李泊亚。

“叫什么?你电话响了。”李泊亚蹙了蹙眉,将还在震动的手机扔在醇儿的脚边上,醇儿一顿,电话来了?拿起手机一看,梁家乐?

醇儿看了李泊亚一眼,握着手机往旁边蹲了一些,接起电话轻轻的‘喂’了一声。

“白玉醇,你要救救我啊!”

“­干­嘛?”醇儿一笑,这小子还有让自己救他的时候啊?哈哈,光听着这求救声就觉得爽啊。

“你小姑被他爸爸给抓走了,你小姑回来肯定要教训我!”

“呐?”醇儿愣了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醇儿知道小姑和薄家的人感情淡漠,和她父亲之间的关系更是僵硬难持,所以态度也立即严肃了起来。

“是这样的,我在门口遇到薄伯父,他正好找老大,我就带着他过去顺便通知老大……谁知道他们见面就吵了起来,两个人脸­色­都很难看,然后老大就被他爸爸给抓走了说是要回薄家,没事儿吧?”

醇儿听完立即翻了翻白眼,忍不住的冲电话里的梁家乐一声冷笑:“梁叔叔,我一直觉得你很白痴,今天证明我的直觉果然是没错的!”

“喂,你怎么能骂你?”梁家乐似是很委屈。

“怎么就不能骂你了?真恨不得pk死你!你明明知道我小姑和她父亲关系不好,你多什么事儿啊?”

“……正是因为关系不好,不是更应该想办法变好吗?”

“他们好不了了!我告诉你……”醇儿准备大大的教育这梁家乐一番,谁知道正在播放的恐怖片却突然加大了一倍声音。‘轰~’一声猝然的声音倒来,借着便是一个女人的整张脸占据了整个屏幕,瞪着斗­鸡­眼,眼白决裂……

“啊!”醇儿大喊一声,跳起来就往李泊亚的方向扑去。

“好恐怖啊!我不看了不看了……”醇儿毫无所觉,只觉得恐怖的自己头皮都发麻了,整个人像无尾熊一样的挂上李泊亚的身体,手脚并用的抓着对方夹着对方,往李泊亚的怀里挤,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

“喂,你不会再看恐怖片吧……”梁家乐郁闷的皱着眉,话还没说完那边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喂喂?白玉醇?不会被吓傻了吧?这丫头……怎么一个人在家看恐怖片呢……”梁家乐突然有些担心,立即又回拨了过去,可是得到的却是一声冷硬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梁家乐瞪大双眼,不是吧?不会吓得把电话一扔,然后电话自动关机了吧?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没心眼儿呢?还敢骂他是白痴!?

就在梁家乐对醇儿的情况无限猜测和担忧中,醇儿还跨坐在李叔叔的腿上,窝在李叔叔的怀里,颤抖的连连大喊:“不看了,不看了,真的不看了!快关了,关了吧!呜呜……”

“真的害怕?”李泊亚好笑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丫头,一只手放下遥控器一只手放下手机,然后两只大手才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

醇儿忙不迭的连连点头:“嗯嗯,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我小姑,是恐怖片啊!”

不戴眼镜的深沉眸子闪过一抹笑意,看来她的胆子比他想象中的小很多。原来这个丫头也有害怕的东西,他想他明白了。

薄荷下车,跟着薄光走进玄关,一入玄关等待自己的依旧是最暖人心的田妈。

“老爷,大小姐。”

“田妈。”薄荷微微一笑,与之打了招呼。

田妈眼神温热的看着薄荷,好些日子不见,田妈在打量薄荷有没有什么变化,得到答案之后很是轻松的表情,低声对薄荷道:“大小姐,你的身子看起来好了很多?”

“是吗?”天天喝中药调理,她自己也有感觉,甚至肌肤都已经白里透红。

薄光打断她们二人的对话,只低声对田妈道:“准备一些大小姐爱吃的东西。”

“是,老爷。”田妈立即转身就去忙,薄荷却微微的蹙眉,他可是第一次让家里的人准备她爱吃的东西。抬头看向他的背影,他为什么越变越多?是什么让从前对自己只有冷漠的他如今却变了态度?

薄荷尾随薄光穿过前厅,来到偏厅。

一走进偏厅,薄光就微微的侧开了身子,随即一声低唤:“妈,我把她带回来了。”

薄荷微微一怔,看着薄光侧开身后站起来的薄老夫人,自己的­奶­­奶­。­奶­­奶­眼泛泪光的看着薄荷:“小荷啊,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们呢?”

“­奶­­奶­……这……”薄荷看向薄光,他把自己抓回来只是为了见见­奶­­奶­?那他所说的书房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我想见你,想和你说说话,所以让你爸爸去把你给我接回来的。”­奶­­奶­立即解释,薄光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薄荷一眼:“等会儿,到三楼书房来找我。”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小荷,”­奶­­奶­拉住薄荷的手,激动的紧紧握住,“­奶­­奶­知道,因为烟儿你受了很多委屈,从前的许多事情不说了,就说子华这事儿我都知道了……”­奶­­奶­说着就开始抹泪,薄荷愕然,这事情­奶­­奶­怎么知道的!?

“别惊讶,是烟儿自己说的。”

“薄烟?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知道你喜欢子华,而且喜欢了好几年,所以她就蓄意接近子华,抢了你喜欢的人。然后……还当着你的面让子华给她求的婚,这事儿你爸爸也告诉我了,他是事先不知道情况,傻孩子你的心事你怎么不说啊?不然你爸爸是不会把你嫁给湛家的。即便你和湛家那小子有婚约,可是如果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你爸爸还是会体谅你的感情……”

事情怎么越说却越变了?薄荷的心里渐渐有些不安起来,立即拉住­奶­­奶­的手便道:“不,不­奶­­奶­,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奶­­奶­抹了抹泪,不顾薄荷的解释,拉着薄荷却又道:“烟儿现在都知道错了,她也受到了惩罚。对一个女人来说,这辈子都不能再有生孕是最残忍的事。你能不能原谅她啊?”

“原谅?”

“是啊,原谅她对你做的那些事。”

“­奶­­奶­,你知道她对我做过哪些事吗?”

“这……这……现在你已经嫁给湛家小子了,子华和烟儿也还没离婚……”

“你们以为,就这件事情,能让我与薄烟生了芥蒂吗?”

­奶­­奶­顿时一脸的不解,望着薄荷。薄荷心里叹息,她知道­奶­­奶­是很要强的人,平日里根本不可能低声下气和任何人这样态度的说话。可是今天,她这样的对待自己,却原来也只为了让自己原谅薄烟,她远不原谅薄烟,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我和薄烟之间,容子华只是一个开始。我不知道薄烟为何要和你们说起这些,但是今时今日再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从前便和你们说过,没有人能逼迫我嫁给湛家,如果不是我愿意,我不会答应。容子华和薄烟两情相悦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已经错过,我也不再强求,所以那个时候我便已经放弃了那段感情,我放逐自己,我甚至带着祝福的心希望他们两个能幸福。薄烟对我,用了太多的心计,她对我的多次挑衅我都可以忍下也可以当做她小孩子一般的心­性­,可是对于她的陷害,对于她在我婚礼时候的心思,我永远也不可能原谅和忘怀。”

“小荷……”­奶­­奶­复杂的看着薄荷,眼神却突然一顿,像是在薄荷背后看到了什么意外的人物。薄荷轻缓的回头,在看到容子华的时候,薄荷心里的感觉……可真谓是沉重如铁。他曾经也质问过,无数次的试探过,可她从未这般正面的说过这件事,更没想到他会在后面如此客观的听着这件事。

“­奶­­奶­,我和薄荷谈一谈吗?”容子华淡淡的瞥过薄荷,看向­奶­­奶­请求道。

­奶­­奶­为难的看向薄荷,薄荷面无表情,谈与不谈,有什么关系吗?曾经她就已经告诉过他,她已经不喜欢他了。

­奶­­奶­低了低头,转身向前走来,走过薄荷身边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奶­­奶­在烟儿的房里等你。”

薄荷欲张口拒绝,可­奶­­奶­却已经跨过她大步而去。

薄荷只能暂时压下心里的话,背后的容子华突然大步而来,走过薄荷身边时拽着薄荷的手腕朝外面的圆亭而去。

出了门,薄荷便挣开容子华的钳制,抬头怒视:“注意影响,我是你大姨子。”

“不再是了。”容子华表情冰冷的看着薄荷,淡淡的道。

薄荷一顿,视线停在容子华的脸上:“什么意思?”

“我和薄烟离婚了,这是离婚协议书。”容子华将离婚协议书递给薄荷,薄荷拿过一看,心里暗惊,薄烟竟然签字了!?

“怎么会……?”薄荷诧异的看向容子华,他怎么能这么快的就和薄烟离了婚?薄烟怎么可能会愿意!?

“她亲手杀了我和她的孩子,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原谅她。”

“可薄烟不可能会同意!”她费尽了那么多的心思,是不可可能那么轻易的就答应和容子华离婚的!这一点,薄荷还能不了解吗?

容子华的脸上却闪过一抹释然:“其实,在婚礼之前,我就在迟疑究竟要不要举行这场婚礼,因为我那时候已经明白我对薄烟并不是爱,我心里爱的人不是她。可是,她怀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愿意负起责任,就算是这一辈子都不再追寻心底的那个人,就算这一辈子都这样,我也会继续承担这份责任,永远和她在一起,好好的教养未来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甚至想好了十几个名字,我对孩子的期盼,就是我对未来的期盼。可是,薄烟她亲手扼杀了这一切,她撒下了弥天大谎,她的从前……我可以不在乎,可是我知道以后我再也不能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话。我妈住院了,因为薄烟的这些事……她­性­情那么温和的一个人,也整日的郁郁寡欢,本来,这辈子都没孩子她也接受了,可是知道了薄烟的过去,知道了薄烟亲手设计的那一场戏之后,她说她永远也不可能接受那样一个儿媳。和她离婚……是必然之路。爸爸通情达理,是他帮我和薄烟签署了这份离婚协议书……”

他!?薄荷再一次诧异,他怎么可能会帮助容子华去伤害薄烟!?薄荷是越来越看不懂她的父亲薄光了!

薄荷又突然揪眉:“但如果这件事被外界知道,你的仕途……”将婚姻当做儿戏的检察官委员,如果被人民群众知道,如果被上面的领导知道,他的前途势必受到影响!这是有关个人的形象,也事关检察院的形象问题。

容子华怔怔的看着薄荷:“即便……失去一切,我和她也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

薄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此刻她心里的滋味也并不好受,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揭露这一切,容子华和薄烟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走到这一步。

“所以,我……以后……”容子华望着薄荷,说起的话突然结巴了起来,“能不能……”

薄荷不敢听完,立即截断容子华的话:“不能。”

容子华一怔,看着薄荷,动了动­唇­:“连朋友,也不可能吗?就像从前一样,我们偶尔能一起吃饭,见面打招呼……困难的案子可以一起讨论,偶尔聚会……还能谈心聊天?”

薄荷紧紧的捏着拳头,从前她和容子华是好朋友,她的那微妙心思虽然他不曾发现,可是她知道这从来都不怪他。是自己的怯懦,是自己不敢对爱情表白,所以她和他错失……容子华,从来都没有错,他从未正面的伤害自己,而他给过的那些伤害可以说都是自己找的。他和她还是朋友的时候,那个时候……其实很开心。

“连这个机会也不给吗?我知道,你和那个人的感情似乎很好……这一辈子,我都错失了你,我也不再有机会。但是薄荷,只是朋友,我也没有资格了吗?”

“容子华……我……”薄荷难受的皱紧眉头,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他们这样的关系真的能成为朋友吗?他与薄烟离婚,虽然这一切都是薄烟咎由自取,可是简介的原因里面也有自己,至少不会让他如此坚决,如此快的行为。

“薄荷,给我这个机会好吗?不要再看见我的时候转身离去,不要再总对我冷言冷语,我们还可以做回好朋友,可以谈笑风生,可以谈工作谈生活,谈未来……我不会再有任何的奢望,这辈子我还有什么奢望呢?”

“是我们两姐妹害了你。”薄荷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如果薄烟不是看见我电脑上你的照片,不会去主动接近你。所以,这的这场婚姻,追根到底还是我害了你。作为朋友……我有愧于你。”有什么不能释然的呢?和容子华这样的人做朋友,她还是愿意的。他在法律这方面的知识,在工作能力这方面,是自己远远不及的,他是她的前辈,是她的朋友,五年的友谊她也不可能真的全部抛弃。没有男女之情……友谊,才更能纯粹。

容子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终于缓缓一笑,眼里星光闪闪:“谢谢你,薄荷……”

容子华离开了薄家,薄荷想起这几个月发生的点点滴滴,就好像一场电影。她和容子华各自拥有了一场婚姻,容子华的不幸,她的幸福,容子华匆匆结束的婚姻,心灰意冷的离去,他以后还能幸福吗?

薄荷转身向楼上而去,她此刻在想,薄烟既然能坦然的讲出自己当年喜欢容子华的事,不知道如今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她会不会讲出自己已经知道自己身世的这个秘密?难道,真的如湛一凡所说,自己下手太轻?

薄荷推开薄烟的门,­奶­­奶­和蔡青奕都在。

蔡青奕看到薄荷,脸­色­当即一沉,不过却难得的紧抿着­唇­一个字也没说。薄荷不得不意外,这可是她难得的对她表现出的沉默。

“姐……你来了……”卧在床上的薄烟看到薄荷,当即泪光一闪,望着薄荷竟然哽咽难言。

薄荷心里一顿,对薄烟的态度,她不得不犹豫再三。于是薄荷就站在门口,没再进去,她不得不防着薄烟,万一她又做出什么让自己叹为观止的事,再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这次她手里的筹码可就不多了。

“小荷,”­奶­­奶­站了起来,一脸激动的看向薄荷,“你进来啊。”

“不用了­奶­­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就站在这里,爸爸还找我去书房问话。”

“姐……我会向爸爸承认,是我偷了他的那块玉的,他不会再怀疑你的!”

玉!?薄荷一怔,薄烟依然泪光闪闪的望着她:“我知道,我们还有很多误会,可是我已经失去一切了,我已经得到教训了,我也知道我错了。现在我知道,什么也比不上家人重要。姐姐,我们是一个爸爸一把妈妈生的两姐妹,我们不该有任何误会的,就算有误会也会冰释前嫌的,对不对?”薄烟说着哭着便已经是泪流满面,望着薄荷,眼神忏悔而又愧疚,实在让人‘心疼’。

薄荷却微微的拧眉,这么说来,薄烟还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他们。而她这算是警告自己,她手里还握着自己的一个大秘密吗?

“烟儿啊,你别这样。她愿不原谅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妈妈心疼,你别哭了……”

“妈,我已经失去子华了,我不想再失去姐姐。”薄烟握住蔡青奕的手哭诉而道,可真谓是心酸至极,让人不得不同情的为她摸一把心酸之泪。

“烟儿……”­奶­­奶­也心疼的看着她最疼爱的孙女,薄荷至此已经知道,­奶­­奶­的道歉,­奶­­奶­的软和态度都是为了薄烟,因为薄烟想要得到自己的‘原谅’。而薄烟为什么想得到自己的‘原谅’她就不得而知了。

“让我和她谈一谈,好吗?”薄烟望了望­奶­­奶­又望了望她的妈妈,用恳求的语气而道。

“可是……”蔡青奕明显的不太放心,­奶­­奶­也是有一些犹豫。

薄荷站在边上看着,有些不耐烦了,转身欲走。蔡青奕却突然站起来:“妈,这几天烟儿寝食不安,既然想见想谈,就由她去吧?”

“这……好吧。烟儿,你别惹你姐姐再生气了啊?咱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能说好话的。”

“嗯……”薄烟点着头,委屈的答下,要是薄荷,一定要给­奶­­奶­气的吐血,都躺在床上了,她薄烟还能怎么惹她薄荷?

­奶­­奶­和蔡青奕犹豫着离开房间,蔡青奕又十分不舍的望了薄烟几眼才关上门。既然母女如此情深,何必把她这个危险人物留在这里?

薄荷扭头看向病床上还是一脸悔意的薄烟,顿时有些不耐烦,淡淡的便道:“说罢,还想玩什么把戏?”

“姐……我是认真的,真的向你道歉,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已经和子华签署了离婚协议,我真的失去一切了……我现在只有家人,只有你们,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

薄荷一个冷笑,她以为她会相信她?

“薄烟,我已经看烦了你演的戏!在我面前,你没必要再这样。”

“姐……”薄烟憋着嘴又哭了起来,薄荷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茓­,她似乎理解了湛一凡所说的,讨厌哭哭滴滴的女人的意思,这女人一哭起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烦,自己平时哭的时候他是怎么忍受的?突然的,薄荷就想起湛一凡来,要是那个男人在云海市,自己今晚绝对不会陷入薄家这样的氛围里,诡异的她心不安。

“说罢,你有什么企图。”薄荷没打算再和她演戏兜圈子。

“我已经和家里所有人都说了,我只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呵……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会做出实际行动的!”

“实际行动?如今不管你再做什么,你以为我怕吗?说实话,你也只是听人说你的过去怎么样怎么样,我实在好奇,是什么过去让你突然‘忏悔’?”

薄烟垂头,连连抹泪:“呜呜……”

“别哭了!”真tm的烦。她发誓,以后她再掉一次眼泪,她就自己扇自己耳光,哭能解决事情吗?哭就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吗?

“我不会把那件事告诉爸爸他们的,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可是爸爸发现别人去过他书房,似乎还丢了什么东西……很久以前,我的确偷过爸爸的玉,就是书房里找到的。爸爸现在已经不疼我了,他根本不来看我,我知道是我让他丢脸让他费心,可是……爸爸从前那样疼我,如今这样对我,我真的无法接受……!”薄烟一边哭着抽泣一边缓缓而道。

薄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可是对于薄烟,她的确是没什么好说的。

“薄烟,不管你演什么戏,”薄荷微微的侧了侧身子,眼神­阴­冷,“我都不会再信。你的把戏,我很清楚,你的诚意能感动任何人,却感动不了我。薄烟,你的心,在你亲手扼杀你的孩子的时候我早已经见识到了,你真的觉得你还能用眼泪打动我吗?我的心,如今也是比铁石还硬。还有,就算你把一切告诉了他们又怎样?”薄荷微微的扬起下巴,“我不在乎了。”反正她该知道的已经知道,只是不想自己主动揭牌而已。她要找到妈妈,她恨不得告诉这里所有的人,这样他们才会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转变了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对他们!

说完薄荷不再看哭成泪眼的薄烟一眼,转身出了门。

薄荷一出门,床上的薄烟便收了眼泪。

眼底浮现一片­阴­鸷的冷光,轻轻的抹掉脸上的眼泪,薄烟用力的咬着牙,心比铁石还硬?果然是个茅坑里出来的臭石头!既然这道行不通,她就还有另一条路,她已经失去了太多,不可能在失去薄家的心,薄家的一切!她薄烟已经没有了爱情,也不再可能有孩子,还是妈妈说得对,她要抓住薄家的一切!有了钱有了势,重新得到薄家的一切,她以后还怕不能慢慢对付薄荷这个贱人,不怕对付抛弃她的容子华吗!?

门突然一动,蔡青奕带着薄老夫人进来,蔡青奕一声低唤:“烟儿啊……”

薄烟又是泪如雨下:“妈妈,­奶­­奶­……姐姐不原谅我,她这一辈子一定都不会原谅我的……”

薄荷站在薄光的书房门前,说实话,此刻她是期待着薄光已经发现照片丢了这件事,这样自己就能和他摊牌了。她已经很累了,每一次有了新的线索却又被突然掐断,旧的线索却又迟迟没有进展,背后仿佛有一只手在无形的­操­纵着这一切。她想和薄光摊牌,想问他是否知道妈妈究竟去了哪里,想问他是不是就是背后那只黑手……可如果他是,他又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

薄荷敲了敲门,门内很快传来薄光的声音:“进来。”

薄荷推门而入,薄光头也没抬,只道:“把门关上。”

薄荷反手将门关上,站在门后却没动作,直到薄光自己抬头望来:“你过来。”

薄荷顿了顿,还是缓步而去。

薄光一直埋首伏案不知道在做什么,薄荷在离书桌两米之遥的时候便又停住脚步,薄光抬头看向薄荷,眼神复杂,突然一个叹息:“你是不是动我照片了?”

薄荷一顿,眼眸里闪过惊诧,薄光摇头:“不是烟儿说的玉石,她偷玉石的时候,我早就知道了。是照片不见了。”

薄荷讶然,他怎么……?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件事。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真相了。你知道多少?”

薄荷不说话,却用非常镇定的眼神看着薄光。

“我一直在联想你这些天来的态度,对我,对你……对蔡青奕,对你爷爷­奶­­奶­还有薄烟。从前你会隐忍,是因为打从心底把我们当做最亲的亲人,可你突然改变态度,对我们却像仇人……陌生人一样。你可能不知道,我每周都会看一次照片,要发现照片不见实在简单。你很聪明,没有留下指纹,可是没有指纹却反而是疑点,因为连我自己的指纹都消失了!但是……这些照片上,你却擦不掉。”薄光拿起一张白合的照片对着薄荷晃了晃,就像是在炫耀他的智商一样,而他的态度平静的就像是在说一件非常平凡的消失,薄荷再也难以自定。

微微的吸了一口气,薄荷淡淡的只道:“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我也不再撒谎隐瞒。的确是我拿走了妈妈的照片。我想知道她在哪里。”眼神沉静而又坚定的望着薄光,的确是摊牌了,走到这一步,她实在没想到会这么的突然,这么的快,而他的态度却又能如此的出乎她的意料。

“看来……你真的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了。”

薄荷微微一笑:“不难。”可是她知道自己此刻的笑一定比哭还难看。

“所以,找那个­妇­产科的医生也是你们。”

“的确是。”

“你问到了些什么?”

“……一切。”

“是一切吗?包括……一羽?”

薄荷突然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手心里,却比不上此刻心里的痛,痛彻心扉的刻骨!

“你竟然还能想起……你曾经有个儿子?你竟然还知道,他叫做一羽?”薄荷是真的看不懂了,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自己的父亲。可是她不可能哭,哭是软弱,哭是厌烦,哭是无能为力。即便心如绞割,她也狠狠的咽下那些苦涩的眼泪!

薄光依旧平淡的看着薄荷的脸,淡淡的道:“他是我的儿子,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为什么不知道?”

“你别撒谎了!如果你真的把他当做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放弃他的生命!?”

“薄荷,你必须知道,就算他活下来,他也是个傻子,身体比一般人更弱,甚至中年坐在椅子上,瘫痪也有可能!这样,会比死去更痛苦。你以为,我不愿意让他活下来吗?我亲手埋的他,我每年都去看他,我比任何人都痛。”薄光拍着他的胸口,突然大声。

薄荷摇头,一滴泪凭空的落下,没有划过脸颊,而是低头的一瞬间就那么滴在地板上,绽出一朵泪花。

她苦涩的笑:“就算他变成傻子,我也愿意有这样一个弟弟。我会照顾他一辈子,薄家难道还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她就算瘫痪了,就算真的变成傻子,就算天天吃药,那也该他自己选择!他都能坚强的从妈妈的肚子里活下来,凭什么你要替他决定,他还不如死去?因为你自私,你以为你的决定是对的,你以为你很伟大……其实你狗屁不如!”

“闭嘴!”薄光站了起来,从桌子后走出来,奔走到薄荷的面前,抬起手比那要给薄荷一个耳光。

薄荷扬起自己的脖子,即便眼睛憋的通红也不愿意掉下一滴眼泪。她望着薄光,望着这个称为自己父亲的男人,倔强而又任­性­的望着他:“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多到足够看清你的卑劣,看清你对我母亲的薄情寡义,看清你的负心和狠心。如果你觉得想打我,你就打吧,反正又不是没打过,当初的那一巴掌就在这半边脸,肿了几天,牙龈都肿了。那天晚上我还吐血了……你不知道吧?一个父亲,能把他女儿打得吐血,耳鸣,头晕眼花,究竟还有什么能做不出来呢?爸爸……”

“滚,滚出这里!”薄光目光一冷,甩下手并未打薄荷,却指着门的方向不耐烦的大吼。

薄荷倔强的却不肯动脚步,瞪着眼睛看着薄光:“我妈……在哪里!你知道的,她在哪儿!?”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30 我的倔强,你可以试一试

“我妈……在哪里!你知道的,她在哪儿!?”

她的眼里迸发着恨意,如此的强烈,震撼了男人的心。{免费小说}舒榒駑襻他终于发现,终于从他女儿的眼睛里看到了‘恨’这个字!这个字实在太强烈,就像一把火在燃烧着他的心,顿时怒意横生,却又新生苦楚,无尽的蔓延。

如此的质问,早就在薄荷的脑海里胸腔里回荡了无数次。她早在很早很久以前便想当着他的面,如此问他,她的妈妈呢?

“薄荷……”薄光抬起颤抖的手,轻轻的抚上薄荷的脸,“你恨爸爸?”这声质问,问的很轻很慢,也是那么的底气不足。仿佛他才发现这个让他痛心的事实,对他来说似乎很难接受。

薄荷用力的侧开自己的脸,冰冷的视线睇向眼前这个称之为自己父亲的男人。不用回答,她的眼神却已经给了答案。

“为什么恨我?”

“还需要问吗?”

“因为……你从小我对你淡漠?不,不是这样的,你听爸爸解释……”

“你吝啬的父爱不足以成为我恨你的理由,你为了公司以履行婚约的名义把我卖给湛氏也不会真正成为我恨你的理由,但你罔顾我妈妈的真心抛弃她践踏她,你放弃我弟弟的生命,你的虚伪……才是我真正恨你的原因!”

“啪——”

颤抖的手,从薄荷的脸上狠狠的甩下。响绝而又冷硬的巴掌,终于还是再一次给了她。

薄荷依然不肯掉泪,即便低头,有几滴发胀悬在边缘的泪珠自己滴落绽成水花,也不肯哭出来。可是嘴部和下巴的肌­肉­却在不停的抽动,那是想哭的动作,那是悲戚的压抑无法控制的表现。半张脸,立即红红的落出五根手指。

“薄荷……”薄光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这一巴掌,完全是脑充血的冲动,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火烧火辣的伤。

“别……”薄荷轻轻的向后退去,“请不要再靠近,我怕再一个巴掌。不然,我一定会违驳的做出一个女儿不该做的动作。”冷冷的低喃,却冰煞了薄光的心。

一个女儿不该做的事?她想做什么?难道在这一刻,她想对自己坏手?

薄荷不想摸自己那火烧火辣的脸颊上此刻有几个印子,她捂了一下眼睛,那里痛啊,又痛又胀,就好像要爆掉一样。

“薄荷,爸爸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消除这一巴掌的实际意义吗?你不爱我,你从来都不爱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女儿。说白了,你还不能忍受我恨你,你的心太自私,太自大,你的自尊太高高在上,我触碰不得。”所以,这一巴掌,她今天的确是逃不掉的。这是他打自己的第二巴掌,其实真的没有第一巴掌那么懵,也没有那么用力,也没有那么痛,可是却打断了她心里唯一的那一根线。

薄光难受的看着薄荷,眼底也是后悔莫及痛楚,后悔又愧疚的看着薄荷,看着和他摊了牌却也摊开了感情的女儿。

“你从来不肯认为你错了!我活着的二十八年来,有那么多的机会,你却从不肯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我的妈妈不是蔡青奕,我的妈妈是白合……那个清幽淡雅,那个高贵而又温柔如水的女人。我不知道我是谁,我迷茫挣扎了许久,我一直都在寻觅,就算没有线索,可我也想要找到我的妈妈。无数次,我想和你摊牌,想问你,她究竟在哪里,你是不是知道。可是我从未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形……你还会给我一巴掌打碎我的妄想。你怎么可能会告诉我?连我的身世都不肯告诉我的父亲,怎么可能告诉我的母亲在哪里?”

用力的咽下喉间的哽咽,有液体缓缓的从眼角流下。她并没有哭,她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哭,是那样的东西自己流了下来,是那样的东西……在同情她,不是她的心。

抬头,青葱般的白­嫩­手指轻轻的从第一根手指印往下划,每划过一根,就火辣辣的痛,痛过之后还要被咸咸的盐水浸泡折磨。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哪里比得上她此刻的心,再一次被扒开伤害的心呢?

薄光捏了捏拳头,她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浓的灼伤他的眼,他的心。她就那么恨他?

张口语言,薄荷却突然一笑,这个笑打断了薄光的话。

“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找到她!”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呵……”薄荷一声冷笑,“我的倔强,你可以试一试。”

薄光挑眉,她的态度又变了,轻佻而又让人讶异。可是她挨了耳光的那半边脸却肿了起来,高高的肿着。眼泪停了,可是眼里却依然是湿润如水,就好像她的母亲一样,倔强的时候让人又恨又疼,就连这一句话说的都一模一样“我的倔强,你可以试一试。”他清楚的知道白合当年说完那句话之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她也?

放下手,轻轻的握着拳头,薄荷看着薄光态度开始变得平静,眼神也波澜无惊起来,就像一个陌生人看着一个陌生人,然后说着最平淡无奇的话:“从今以后,我和你,和整个薄家,都断绝关系!”眼眸轻转,身子一侧,将自己肿的那半脸对着薄光。薄荷嘴­唇­轻勾,笑得那么难看诡异,却让薄光的心无端无尽的颤抖横生,可她的话还未完,这一次口气变得冷漠而又决绝:“从此,我不再是这个家的大小姐,也不再是你的女儿!”

转过身去,步调优雅的朝着门口走去,薄光伸手想要喊她一声,可是那句话却梗在喉咙怎么都喊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只不过想和她好好说句话,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背后的书桌上,平摊的是纸张上抬头只写着两个草字:遗书。

薄荷穿上棉袄戴上衣服上的帽子,一路向下。

“小荷……”­奶­­奶­轻唤,薄荷脚步依旧不停继续往前。

爷爷从房间里出来也看到她,轻唤了一声:“小荷爷爷想和你说说话……”可是她也像是没有听见,继续向楼下跑去。下了楼,田妈跑出来,一脸担忧的看向带着棉袄帽子的薄荷轻唤:“大小姐……”

“田妈,我不再是这个家的大小姐。”薄荷的脚步终于一顿,看向田妈轻轻的道,“我……走了,田妈再见。”

田妈的脸上闪过讶异之­色­:“大小姐你的脸……”薄荷再次迈步,大步而去,田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背后大喊:“你不吃了饭再走吗?你最喜欢的菜我都准备好了,都是最清淡的,还有藕炖排骨……”可是薄荷也不再听田妈说完就跑出了玄关,一路不停。

户外的冷风飕飕的刮着,腊月里的天,如刀子割­肉­一般的痛。薄荷脸上的火辣开始变成了痛,牙龈都有了感觉。她脸上的­肉­似乎特别的娇弱,一个巴掌却像是被打了十个巴掌似的,简直挨不住!跑出大门,头也没回,这个地方,她再也不会回来,再也没有什么需要回来的地方了……再也没有了!

心,窒息一般的痛了起来,是她自找的吗?可是,不是为了找妈妈,她又岂会愿意再回到这里?在当初第一次搬出薄家的时候,这里便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啊!越想越痛,迈步向山下跑去,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没有车,没有人,只有漫漫无尽的黑夜,吞噬着她的孤单形影。

此刻薄家是一片寂静,薄老爷子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大步的下楼,看着薄老夫人振声怒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薄老夫人一脸迷茫,田妈也站在楼梯口,只抹着眼泪:“我看见大小姐的一半脸都肿了起来,好高好高,就像那次老爷打她一样……”

“脸、脸肿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薄老夫人这一听,也急了。{免费小说}

薄老爷子抬头向三楼正缓然而下的薄光看去:“你说,你对她做了什么事!?”

薄光­阴­沉着脸,此刻眼底毫不隐藏的写着后悔和恼意:“是我打她的,爸。薄荷她……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了,她说了一些气我的话,我一时没忍住……所以她说要和我们断绝关系,以后不再是薄家的大小姐,不再是我的女儿。”薄光低头,痛苦从脸上纠结的闪过,她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怎么可能不做他的女儿!?这辈子她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薄老爷子一听,气的拿起手里的拐杖就向薄光杵去:“你这个逆子,你要气死我吗?她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世的?她知道身世你不知道安慰她还打她?她就是骂你这个做爹的都是你该承受的!断绝了关系好,断绝了关系她以后就不会受这个家的气了!”薄老爷子大动肝火,骂了几句身子便有些摇晃,吓得后面的薄老夫人立即上前来一把扶住他大喊:“老爷子啊,你怎么啦?老爷子!你别吓我啊!”

“我没事……”

“爸!爸!爸你没事吧?”躲在门缝里正偷听着的蔡青奕立即跑出来,一把扶住薄老爷子,心里却在冷哼,难怪薄荷那丫头每次见到自己哪里还有从前的样子?每次都是像见了仇人似的对自己眼红,原来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世,知道了她不过四薄家的一个野种!

薄老爷子甩开蔡青奕的扶持,让自己薄老夫人稳住自己,转身瞪着薄光,指着外面道:“你如果不把薄荷给我追回来,你就不再是我儿子!”

“爸……!”薄光很纠结的皱着眉头,薄荷的态度他们是没看见,摆明了要和自己断绝关系,而且这里面还牵扯到了白合……薄光的犹豫落在薄老爷子的眼里无疑被激励成更多的愤怒。二话不说,薄老爷子的拐杖便又敲了过来:“你要气死我!气死我啊?”狠狠的三拐杖落在薄光身上,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爸,你别打阿光啦,他又没错,一定是薄荷那丫头气他……”蔡青奕立即上前维护薄光,薄老夫人也立即拉住自己的丈夫,“你别打他啊,薄荷毕竟是薄家的女儿,她走了我们去劝,我们去哄,总会回来的,啊?这阿光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你打他像什么样子!?”

薄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拐杖在地上用力的杵了杵:“那他打薄荷像什么样子?薄荷二十八岁了,她不是孩子了!就算是孩子,也打不得!我今天就和你说明白了,薄家就两个女儿,无论发生什么,她们永远是薄家的骨血!”薄老爷子很少发怒,可是一发起怒来绝对是这个家的泰斗,谁也不敢惹,谁都得怕他。薄光挨了老父亲几拐杖,心里虽然也难受,可也得继续受着。

薄老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又上了楼,这晚饭似乎也是不打算吃了。只是走路僵硬的有些摇摆,让薄老夫人看得心惊,也立即跟着上去了。

薄光目光空空的看着前方,蔡青奕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摆:“老公……你没事吧?”

“我没事。”薄光拂开蔡青奕的碰触,转身下了楼。

“老公!”蔡青奕在身后大喊,薄光却是头也不回的走出玄关:“老王,开车!”

“是,老爷。”

看着薄光离开,蔡青奕扶住围栏的手紧紧的一握。这个家已经越来越不像个家了,再也找不到她当初苦心经营的模样,都是薄荷那个贱丫头,如果不是她知道她的身世,就不会变得这么乱,这么糟!她倒是希望薄荷永远都不要回来,不必再回来和她,和烟儿抢这个家里的一切!

薄荷下了山,一路慢悠悠的走着,去哪里?她不想回家,回家会被张姐和刘姐发现脸上的伤,她们一旦发现自脸上的伤难免不会告诉湛一凡,湛一凡如果知道自己今晚受的这些委屈……薄荷在路边蹲了下来,捂着额头,心里十分的难受,这种难受是难以言喻的一种别再胸口的气体,梗的她连呼吸也不顺畅。

一辆黑­色­的车从山上下来,从薄荷面前呼啸而过。薄荷抬头望去,她当然认得……那是薄家的车,车上坐着的人也正是薄光。

薄光冷眼的回头看向蹲在公交站的薄荷,老王犹豫的道:“老爷,要不要……”

薄光却连犹豫也没有,只冷冷的命令道:“继续开车。”

老王不敢有犹豫,立即回答一声:“是。”然后车子还未减速便又冲了出去,只将车灯远远的甩给了薄荷。

“这是你自找的……”

薄荷知道,这的确是自己自找的。可是这发生的一切,却又是必然的结果,她永远不可能和他再像从前那般,不可能再恭恭敬敬的将他封为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父亲’。

抹了一把脸,薄荷又站了起来,慢悠悠的朝着大陆开阔的方向走去。

身后的山道上,忽然又开来一辆车。

薄荷并未在意,直到那辆车‘嗖——’的一声从自己的面前蹿过去。薄荷捂了捂眼镜,那辆车竟然倒退了回来,再停到薄荷的面前摇下窗户,薄荷定眼一看不得不诧异的蹙眉。她是怎么也没料到,会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夜晚遇见这个人的。

那人瞧着薄荷,勾­唇­冷冷一笑:“表嫂?我们竟然是如此有缘。”

薄荷也冷笑了一声:“好莱坞巨星,怎么会下榻至我云海市?”她可不认为他们是有缘。

迈克尔·怀特,湛一凡二姑的二儿子,也是在薄荷婚礼那天闯进她房间轻言调戏她,同时……还是喜欢着孟珺瑶的好莱坞巨星。

迈克尔的头发剪短,变得很­精­湛,一双蓝­色­的眼睛却­精­的像计算器似的,让薄荷浑身不舒服。薄荷拉开车门便坐进后座,然后冷冷的道:“不介意带你表嫂进市区吧?”

迈克尔回头看向后座的薄荷,感情她把自己当司机了?敲了敲方向盘,迈克尔耸肩:“当然不介意。”

迈克尔开的是奥迪四座跑车,坐在这后面实在是拥挤,不过这个时候他的出现已经是薄荷意料之外的事情,不然等她自己走路到能打车的地方最少还要走二十分钟,能不能打到车又是另外一个未知数。

迈克尔从后视镜终于清楚的看到薄荷肿了半边的脸,眯起双眸,似是不经意的态度淡淡的问道:“表嫂,你不会是被我表哥给揍了吧?”

薄荷蹙眉,这男人智商有问题吗?

“你表哥出差了。”微微的侧脸,用帽子边缘挡住脸上的伤。

“哦……那是谁打了你?看你脸肿的,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不用多管闲事。”薄荷冷冷的道,“开你的车。我给你指路,你把我送去这个地方。”

迈克尔轻咳了一声:“表嫂,你真的把我当司机了?我这好歹也是个大明星,要是进了市区还让发现我车里有个女人,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薄荷蹙眉,冷冷的瞥向那迈克尔只道:“你需要我给你表哥打电话吗?”

迈克尔立即摇头嘻然一笑:“不用,能为您服务,我非常乐意。”也许是看出薄荷的心情不好,那迈克尔也不再说话,可是薄荷心里却有了疑惑,这个迈克尔怎么和那日进自己婚房挑衅自己时完全不同模样?那个轻佻邪魅,可是这个废话很多,而且看起来也要比那日的阳刚一些。薄荷又仔细的看,可是他实在是看不出来一些什么端倪,此刻半边脸痛的咬死,一说话就更痛了。

薄荷去的地方时之前租的房子,如今让给醇儿住的公寓。

在楼下薄荷才给醇儿打了电话:“开门。”

已经关灯准备就寝的醇儿立即从床上爬起来,握着电话颤抖的问:“小、小姑你来啦?”

“怎么……你不在?”

醇儿环顾了一眼房间,李泊亚的今天虽然走得早,可是这屋子里似乎到处都有他的东西?醇儿哪里敢让薄荷来这里!?

“小姑……我不在……”硬着头皮醇儿没办法只好撒谎,心里也不停的对薄荷道:小姑对不起对不起。

薄荷原本进楼洞的脚步又只好顿住,她当初把钥匙都给醇儿了。当然,也是丝毫没有怀疑醇儿会骗自己。

“那行……”薄荷淡淡的叹了口气,收起电话转身又只好离开。

醇儿跑到窗边,并着双手抱歉的看着薄荷的背影:“小姑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不行,从明天之后一定要大扫除,不能让那男人的气息再留在自己的公寓里,不然小姑每一次突袭自己的心脏都要弱一半。小姑这半夜来,应该没有事情吧?

薄荷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此刻她是又累又饿,可是能去哪里?拿出电话,薄荷很想打电话给湛一凡,可是却又怕忍不住委屈的向他倾诉,而他这些天的电话也很少,看来是非常的忙。薄荷放弃手机,搓了搓手,看向寂冷的夜空。

“嘀——”原本离开的奥迪跑车又突然返回,薄荷冷冷的看向摇下窗户的迈克尔,他回来做什么?

“表嫂,你不回家吗?”

薄荷侧过脸去,不是太想理他。这里打车很方便,可是今天也偏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等了半天愣是一辆空车也没有经过。

“表嫂,我再送你吧?我都不介意当你司机了,你再等下去还不知道得挨到什么时候呢。”

薄荷看了那迈克尔一眼,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打开后门坐了进去。

“走吧,去……河熙路。”打开包包,拿出一串钥匙,还好她带在身上了。

“导航打开……”迈克尔用手指轻点着导航屏幕,很快就设定好了路线,薄荷对他又刮目相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今晚要不是他,自己的确会茫然乱撞,还不知道会撞到什么时候。

在半路的时候,迈克尔停了车又去药店和旁边的副食店不知道买了些什么,回到车里才将一大包东西塞给薄荷。

薄荷接过那一大包东西,有药有泡面零食还有……一大包冰­棒­?

迈克尔回头对薄荷笑笑,仔细而有关心的道:“这个季节卖的冰棍太少了,可是还好那家还有卖。表嫂,你拿冰­棒­先把你的脸冰敷一下吧,不然明天会肿的更厉害的。”

薄荷微微的蹙眉,所以他买这么多冰棍是给自己敷脸的?还有一条毛巾,不得不说这个小子……挺细心的。薄荷心里的疑惑却更深了,这个会体贴表嫂的男人真的是那天闯进自己房间里的那一个?

薄荷心里有疑惑,可是此刻也不想说话,用毛巾包着四五个冰棍贴上脸。虽然很冷,而且也许是怕冰棍化了,迈克尔关掉了暖气,薄荷冻得开始打牙颤,但是火辣的脸碰到这冰冷的冰棍似乎又舒服而来一些。明天还是让以为给自己拿只她们永远的药膏来,那东西比什么都管用,毕竟是有经验了。

河熙路在城南,并不是特别远,离市区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地理位置特别的好。薄荷来这里,是因为她和湛一凡在婚礼之前在这里看过一套房子,后来他们买了第七层,包括七层上面的掉层和屋顶花园。湛一凡一直让装修公司的人在装修,而且也据说买好了,至于家具装置薄荷也没有­操­心,因为忙甚至没来看过。今天没有去处,竟然想到了这里,而自己的包里也一直放着钥匙,因为总想着某一天来看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天,遇到这样的事情,这里竟然成为了自己的避难之所。

“我到了,谢谢。”薄荷下车,将已经融化成水的冰棍扔进垃圾桶里,转身对着车里的迈克尔轻声道。

迈克尔也推门下了车,提起后面的一包东西埋头便站在薄荷身边:“表嫂,你该不会不邀请我上去坐坐吧?”

“……不打算。”她的新房子,没必要让陌生人先进去,湛一凡才该是第一个进去的男人。

“表嫂,你真狠心。我今晚好歹也帮了你这么多,哎,算了算了。给你买了泡面,你就先吃着吧。”

薄荷不客气的接过来,说实话她很饿,这半夜楼上有没有家具还不知道,吃的就更加不可能有了。

迈克尔对着薄荷微笑着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又上了车,薄荷看着迈克尔离开自己才转身进了大门。按着自己回忆里的路,薄荷很快就摸到了五号三单元,用钥匙打开大门,按亮楼栋里的灯,按下电梯的按键。

很快就到了七楼,薄荷用钥匙Сhā入钥匙孔,门很轻松的便开了,薄荷推开门,伸手摸到门口的灯,‘啪’的一声打亮,整个客厅瞬间点亮了。

薄荷将东西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关上门踩着­干­净的木板走出一个短短的门廊,然后看到客厅。很温馨而又清新的装修风格,浅绿­色­的沙发,深咖­色­的地毯,黄|­色­的茶几。电视墙的背景也是浅黄|­色­的,窗帘是大多大多的绿­色­木棉花窗帘,左边的角落有个小卡座,还有餐桌是薄荷非常喜欢的现代化三面木椅。开放式的厨房,里面的设备竟然一应俱全?家具大部分都是白­色­,浅绿­色­和浅黄|­色­,这三样­色­彩是主格调,属于温馨清新的田园风,而走廊里却又挂了几幅地中海风格的油画。

卧室的风格也是清新和温馨为主,白­色­和浅绿­色­浅黄|­色­为格调的圆床,更衣间不大可是也能挂许多他们的衣服,飘窗的设计薄荷很喜欢,下面铺了很软很厚的垫子,几个枕头落在上面非常的惬意。书房和客房薄荷也走了一圈,都非常的满意。然后就是楼梯,上去还有阁楼和一个屋顶花园。薄荷走上楼,打开灯,一个橘红­色­的吊灯照亮屋顶花园。

左边是小假山和哗哗的水流声,薄荷弯腰一看,竟然还有几条黑­色­和红­色­的金鱼在欢畅的游来游去。左边是用玻璃隔起来的花花草草,还中间是一个白­色­的椅式秋千。薄荷扶着秋千坐下来,抬头深深的叹了口气,再也忍不住的从衣服里摸出电话来,按下那个已经能熟记于心的号码,很快那边的人便接了起来,只是低低的一声:“喂,宝宝,还没睡?”薄荷便已经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缩起自己的腿,抱着双臂,薄荷握住电话淡淡的‘嗯’了一声:“今晚我到河熙路来了。见到我们的新家。”

“你竟然先去了?喜欢吗?”

“嗯……”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喜欢,就想和你说声谢谢。”

“傻宝宝。我还在工作,这几天见了几位军区的将军,也见了几位高官,收获还算不错。”

薄荷微微的笑了笑,当然知道他是拉结关系。

“还是不要和我说这些吧……”怎么也不好,她毕竟是个检察官,不想沾惹他的生意。

“嗯,不说。”

薄荷觉得一笑脸也痛,下去还是要吃些消肿的药才好,还好迈克尔给她买了一些。

“一凡……我想你。”匆匆的说了一句便挂了,薄荷从秋千上爬下来,转身下了楼。

湛一凡怔怔的盯着电话,许久嘴角才缓然的勾起一抹笑意。不过想起李泊亚之前打电话来不经意的说她被抓去了薄家,难道出了什么事?不然她的声音听起来怎么会有一些怪怪的?

薄荷一个人煮了泡面,又给洛以为发了条短信:明天把那药膏再给我拿一支。然后洛以为再发炮弹似的短信过来追问,她也不看只是吃自己的泡面,然后洗洗上床便睡了。

一个人滚在大大的圆床里,是无比的安心。

被子还是新被子的味道,房间也是新房间的味道,床头挂着她和湛一凡的婚纱照,床头柜上也摆了一副他们在森林里追逐的某一张画面。薄荷拿起来,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有些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自己,可是无论如何湛一凡也在身边。而现在……薄荷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一定会早早回来的。

她不想一个人孤军作战,因为……真的好辛苦。

第二天起来,无疑的,脸还是肿的,虽然不及昨晚的厉害,可是要去上班是不可能了。

硬着头皮薄荷又给检察长打电话,自从神偷的案子公诉成功,这一大功记在他们部门之后,检察长对薄荷是特别的青睐。而且,薄荷为了争取婚假时那不卑不亢的态度,也似乎让检察长对她又另想想看了许多,所以有检察长的电话对薄荷来说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检察长听到薄荷又要请假时明显犹豫了:“又请假吗?薄部长啊,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省的人大开召开了……”

“我……生病了,实在是去不了,检察长我知道您对我好,等我身体状况一好,我一定马上去上班。”

“哎……再过一周就该放假春节假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检察长……谢谢你。”

挂了电话,薄荷才给洛以为回复了一条短信:“我在河熙路88号,你能过来吗?”

洛以为一个电话打过来,薄荷犹豫了一下接起来,洛以为却劈头就问:“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会需要药膏呢?一个晚上不回短信,要急死我啊?”

“你别告诉有力……”薄荷现在才想到这个茬,如果让有力知道了,湛一凡就一定会知道!

“他已经知道了……”

“洛以为!”薄荷一声低呼,自己没交代的事情,她就想不到吗?这个没心眼儿的女人!

“你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你先把药膏拿来吧……和上次一样的情况。”

洛以为倒吸了一口气,在那边似乎就跳了起来:“谁啊谁啊?谁又打你了?tmd气的我要说脏话了,他究竟是哪个王八羔子……¥,¥,……”

薄荷无奈的叹气,她怎么忍心告诉以为是自己的父亲打得?这样残酷的事实,任谁听见都会心寒。

洛以为把药膏送来的时候,薄荷戴着大衣的帽子正在大门口啃包子。

洛以为将车停在门口,就跳下车,然后带着药膏直奔薄荷。

“我看看,”洛以为脱下薄荷的帽子,摸着薄荷的脸蛋儿左看右看。薄荷的嘴上还全是油光,洛以为却看得一片心惊,也不顾形象便气的大呼:“虽然没有上次严重,可究竟是谁啊?你傻啊,别人打你就让打啊?你自己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哪里还有平日里威风又霸气的样子!?”

薄荷赶紧拉着洛以为进了大门,一路走都避开路人的眼光,上了楼进了屋薄荷才将自己啃了还剩一半的包子放下,用纸擦了擦嘴才看向已经平静许多的洛以为:“冷静了吗?”

洛以为气呼呼的迈步走进房间里,在客厅里坐下来才道:“行啦,行啦,我不发火了。”

薄荷捂着还肿的脸,伸手问洛以为要过药膏:“给我吧。”

洛以为拉着薄荷坐下:“我给你抹!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吗?”

薄荷就真的坐着不动让洛以为温柔的将冰凉的药膏涂在脸上,虽然有些刺刺的痛,可是她很清楚的知道这药膏的药效,非常的管用。

“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而是没必要说……嘶……”薄荷睨了突然手中的洛以为一眼,“轻点儿,再破皮,我就打算辞了工作不出世了。”

洛以为气哉:“哼,你还知道一张脸对女人的很重要­性­啊?”

薄荷叹息:“我也是个女人嘛……”哪个女人都爱漂亮,曾经自卑的自己不爱漂亮,可如今自己已经渐渐有了丁点儿自信了,她可不想把这好不容易建树起来的自信就这样给抹杀掉了。

“对了,让有力不要告诉他boss,湛一凡在工作,没必要为这事儿赶回来。”

洛以为一顿,缓缓的道:“迟了……有力说湛先生早上就会赶飞机回来,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洛以为!”薄荷气的低声一喝,洛以为一颤,扔下药膏便站了起来:“我还得上班呢,我就先走了。对了,这房子我喜欢,下次再来好好欣赏……”说完洛以为竟然就这样夺门而去了!

薄荷怒,不过脸又痛,没办法只好捡起药膏先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薄荷开始忐忑,她是真的不想让湛一凡知道这事,他知道又能怎么样?不可能给那个人一耳光的,那样的事情做不出来。薄荷目前最重要的,不是和那个人作对,而是找到妈妈,只有找到妈妈才能给那个人­棒­头一喝,告诉他自己即便没有他,也能找到妈妈!

薄荷暂时按耐住对湛一凡可能已经回来这事儿的忐忑,拿起电话走到床边给张煜寒打了个电话。

“张煜寒,帮我去监控室做件事儿……嗯,我今天请假,梁家乐问我做什么?哦,不用管他,你帮我先做好这事儿。昨天下午下班,时间大约是五点四十,在停车场帮我调出与我说话那阿姨的照片……对……然后再帮我跑一趟派出所户籍科……对……帮我查一下这个阿姨的身份,工作家庭住址……不要告诉任何人,做的秘密点儿,好……嗯,挂了。”

挂了电话薄荷才缓然的松了口气,那个魏阿姨一定认识妈妈,可是她是在哪里见过自己?找到这个魏阿姨,这一次是不是就能找到妈妈了?想着薄荷在房间里徘徊着思考,如果找不到这个魏阿姨,又该从哪里下手?照片的事不知道湛一凡那边处理的如何,这好些天了是不是也该得出个结果了?

就在薄荷还在徘徊的时候,门口传来异响,薄荷一顿,回头向门廊的方向望去:“一凡吗?”

声音一顿,薄荷错了两步望去,果然是湛一凡。

手里挎着大衣,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可是看起来却是风尘仆仆的疲惫和憔悴。下巴甚至扎了些沧桑男人的胡子出来。

好些天……没睡好了吗?

“你的脸……”湛一凡睁大眼睛看着薄荷,扔掉手里的衣服便大步的走来,薄荷捂了捂脸,突然转身想退。可湛一凡脚步太快,在薄荷刚刚有这一个意图的时候他却已经快步而来,一把抓住薄荷的胳膊,大手捂住了薄荷刚刚上了药膏的红肿脸颊。

“我……”薄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是因为……被他发现照片然后摊牌……”

湛一凡将薄荷紧紧的抱进怀里,薄荷嘴里的话一顿,再也说不出来。

湛一凡紧紧的压着薄荷的背,重重的叹了口气:“受了很多委屈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31 一凡的表白

薄荷轻轻一颤,湛一凡又道:“是我不好,只顾着工作,这种时候却不在你身边……”

薄荷摇了摇头,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可是双手却紧紧的拽着湛一凡腰间两侧的衣裳,声音也有些压抑的颤抖着:“不,这些事,我还承受得起。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工作也不轻松。”

“女人,你真的要这么理智吗?”湛一凡气的一个大巴掌恨不得用力落在薄荷的ρi股上,最后却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然后知抱的更紧:“那个人打的?”

薄荷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沉默。她并不是维护那人,而若是羞于启口,被同一个人打过两次,虽然是自己的父亲,可是对她来说却是不同程度的打击。从前是失望,这次却是绝望。

“告诉我,他是不是打了你?”湛一凡放开薄荷,抓住她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执著的质问。

薄荷点了点头:“因为,我惹恼了他。”

湛一凡眼神一狠,冷漠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鸷,抓住薄荷的手一重,两只大手完全也能握住薄荷纤细的胳膊。薄荷知道湛一凡动怒了,他虽然没见过湛一凡动怒的时候有多恐怖,却知道这男人是不轻易生气的。

“摊牌也好,”薄荷微微的笑了笑,试图安慰湛一凡此刻有些紧绷的情绪:“与他们就此断绝关系,薄家……从此以后与我也不再有关系。如果不是妈妈叫白合,我也想­干­脆姓了白算了。”只是白合与白荷同音,叫起来分不清。

湛一凡冷下神­色­,松开对薄荷胳膊的钳制,伸手轻轻的摩挲着薄荷抹了药膏的脸蛋儿,眯着眸子轻轻道:“这一巴掌,绝对不会白挨。”

湛一凡并不是白白跑回来看一趟薄荷,他还带了一样对薄荷来说非常重要的信息线索。

拿出白合的那张照片,湛一凡又将四章图片从大衣里摸出来,铺在茶几上,指着道:“这四个地方,都有与岳母照片里相同的背景。”

“不是有一百多处吗?”

“利用阳光的直­射­度斜­射­反­射­度,还有地理位置,这是排除后剩下的四个地方。一个在美国的东部,一个在加拿大的南部,一个在韩国的济州岛,一个就在这云海市。”

“云海市?”薄荷拿起那张云海市的图片,是彩印的图片,和妈妈照片里的背景一模一样。又拿起另外三张,也是一模一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地方?如果不是湛一凡亲自拿来的,她甚至不信,在拍出之前,竟然会多大一百多处?是那些黑衣人背后的人使得障眼法?故意而为?

“这都是什么地方?”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又问。

湛一凡指了指美国的图片道:“这是公园。加拿大的是疗养院,韩国的是度假村,而云海市这一张,并不清楚。”

“不清楚?怎么会有不清楚的地方?”

“因为,很私密。”

“究竟……是怎么回事?”薄荷越来越觉得这件事诡异了,既然能排出这张照片,而且找到它就在云海市,为什么不知道这地方是什么地方?

“它好像一直秘密的处在云海市的某个角落,也有人曾经去过这里,见过这个地方,可是真正进去的人出来之后,却又会忘记在里面曾经的一切。所以,对这里的印象,没有人真正的记得,只大约知道云海市也有一个这样的地方。”湛一凡的神情很严肃,这事儿他处理的的确效率不高,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他来云海市来中国的时间太短,正在事业稳定阶段,正在拉拢关系的阶段,事业忙不过来的同时还需要亲力亲为的去找这件诡异的事背后的真相,如此便已是高效率了。可是薄荷昨天的遭遇,虽然她并不想仔细的说,但是却给湛一凡的心底加了一把火,他知道这件事不今早解决,只会给薄荷带来更多的疲惫烦累和苦恼。

薄荷摇头看向湛一凡:“云海市为何会有这样的地方?为什么我找妈妈会这么难?”

湛一凡伸手将薄荷抱进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宝宝,我们一定会找到妈妈的。”

薄荷将额头抵在湛一凡的肩上,这消息是好消息却又不是好消息,凭直觉她知道妈妈不可能在国外,一定会是在云海市这个秘密而又不为人知的地方。

“对了,一凡。”薄荷突然抬头,她怎么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想起那个魏阿姨薄荷立即道,“前天下午有个阿姨到检察院去找我,她说她姓魏。她说,我与某个人年轻的时候非常相似,她似乎有话要告诉我。可是后来爸……后来那个人出现了,我还没问个仔细她就跑了。我觉得这个魏阿姨很可能会是个关键人物,会比这张照片还管用。我已经让张煜寒调出魏阿姨的监控路线的照片去派出所户籍科帮我查去了,这事儿……应该靠谱!”一时的心灰,有可能以为路已经走到了绝路,可是偏偏事实证明,路只不过是拐了个弯,也许这个弯会离终点更近。

湛一凡欣慰的摸着薄荷仰着头望着自己的脑袋:“看吧,天无绝人之路。”刚刚说罢,湛一凡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薄荷起身,湛一凡接电话,说话的声音很低,可是听得出是在谈论公事。薄荷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半张脸似乎好了许多,明天应该能消肿。说实话,湛一凡刚刚回来的时候,她有些不好意思让他看到自己这模样。她在他面前几乎没有这样丑过,即便当初狼狈,却也是另一种形象,绝不像今天这样……薄荷叹气,还好他的表现没让自己失望,果然不是看中外貌的男人。

“宝宝,”湛一凡突然出现在卫生间门口,有些为难的看着薄荷。薄荷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打开一旁的柜子拿出剃须刀和剃须水,然后冲湛一凡挥了挥手:“你先过来。”

湛一凡看懂薄荷的意图,自己摸了摸有些扎手的下巴,缓步走了过来。

薄荷拉过椅子,然后拉着薄荷坐下,自己则喷出剃须水抹在他的下巴上。

“再累,也必须好好睡觉,好好休息。事业固然重要,可是身体更重要。还有,不要再为我的事情跑回来,我自己知道处理的。”一边抹着泡沫糊了他的半张脸,一边却不忘的交待,湛一凡也只看着她并不说话。

薄荷用剃须刀,是最原始的剃须器,并不是电动剃须刀,那东西湛一凡放在车上,一路回来焦急也就忘了。经过这么一夜,胡子长出来而且硬硬的刺人,剃须水能帮助剃须刀更好更顺利的剃下这些胡须。

轻轻的刮过,一道­干­净的肌肤便露了出来。两道,三道,薄荷小心翼翼的只摸着湛一凡的下巴替他刮着因为她才长出来的胡须。终于刮­干­净了,应该是一根都不剩了,薄荷用­干­净的毛巾替他擦着脸,擦着擦着手就被湛一凡轻轻的握住。

“宝宝。”湛一凡轻轻的咽了口口水,伸手一拉便将她带入自己的怀里。

薄荷有些诧异的看向湛一凡,又指了指的脸:“不会看见我脸这样了,还想做什么吧?”

“嗯……”湛一凡憋屈的点头,点完头也不再犹豫,低头便吻住了薄荷的­唇­。薄荷因为觉得脸痛,所以没什么心情,更没什么欲望,推攘着湛一凡,推了几下湛一凡尝了一下鲜便放开她了。

“我再去几天,事情处理完就回来。”

“……嗯。”

“如果找到她了,也给我打电话。”

“嗯……”

“我走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

湛一凡微微的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起身,放下薄荷,转身便离开了,头也不回,脚也不顿。

薄荷也不跟出去,只是转身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其实,寂寞和孤单这种玩意儿,习惯就好了。太过依赖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好事……就在薄荷惆怅时,背后突然一紧,薄荷的呼吸一窒,连头也不敢回。

“宝宝,我爱你。真的。”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薄荷的耳朵上,然后怀抱一松,再然后,头也不回,再次离开。

关门声重重的传来,将薄荷震惊的情绪震回,久久……久久之后,她才仿佛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仿佛记得刚刚好像……他说了什么话?他说……他爱她!?

薄荷震惊的拽着拳头,突然起身,跑到阳台上,低头望去楼下是一片空荡。薄荷又转身跑到另一边的阳台,下面也是一片空荡。薄荷又转身跑上楼,楼下依然没有他的身影。已经……走了吗?

薄荷狠狠的咽着口水,紧张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似乎恨不得跳出薄薄的一层胸腔。在秋千上坐下来,掏出电话来,薄荷犹豫着播出湛一凡的号码,可是不知道为何又一个个的删除了数字,但是忍不住的又亲手输下那几个字数字,如此反反复复了几下薄荷终于对这样犹豫的自己也厌烦了,按下拨通键,拿起手机贴近耳朵,然后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的‘嘟——嘟——’声。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湛一凡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喂?”

薄荷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小声问:“刚刚……你说了什么?”

那端的湛一凡沉默了几秒钟,缓缓的又说了一句:“我……爱你。”其实,如果不是这个念头那么强烈的在胸腔里回荡,他是不会赶最早一班飞机回来的,因为九点钟,也就是此刻,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正在进行。

经受了那么多委屈的薄荷,在这一刻终于默默的掉泪。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会有一个人爱着她?对她来说,是何等的重要的一件事。

“一凡……谢谢你……”薄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是她真的掏心掏肺的感谢着湛一凡对她的爱,在这一刻激励了她,给她沉寂而又疲惫的生命点燃了一坛旺火。其实,不是不明白的,他对她的好,是那样一点一滴的沁入生活沁入生命,但是亲耳听到这样的表白,又是另一番感受,另一件事。

“……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湛一凡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落寞。

“等你回来…”薄荷突然慌乱,湛一凡只淡淡的‘嗯’了一句,“那我挂了。”

电话很快就挂了,薄荷紧紧的握住电话,她知道他在期待着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上却说不出来。她是个不习惯表达内心感情的人,如今已经开朗许多的­性­格完全是被湛一凡所影响,要不是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出象牙塔,她一定还是那个­阴­郁的自己。所以,对湛一凡的感情是非常的复杂的,感谢他,他就像一个父亲教导自己。佩服他,因为他足智多谋比自己心狠比自己行事果断比自己哪方便都要厉害,这是她不得不佩服的地方。可是有时候,他又像一个孩子,幼稚的需要她去哄去劝。

薄荷也不知道曾经听谁说过,一个好丈夫,像父亲像偶像像爱人又像儿子。同样的的,一个好妻子,要既像母亲,又像姐姐,又像女儿。

她对湛一凡……也是爱的吧?这个时候,薄荷发现其实自己也很自私,她欣喜着湛一凡对自己的表白,却不敢确定自己的心意。

薄荷晚上就回了西区。

脸上的肿已经消散了,只是还有些微微的发红。

张姐见到薄荷,忙不迭的走过来便问:“夫人,你昨晚怎么一晚没回来呢?”

“张姐对不起,我忘了给你们打电话了。”薄荷是真的抱歉,原来这个家里没有湛一凡也会有人牵挂着自己,她们对自己的真心,她何尝看不见?

张姐重重的叹了口气:“夫人,你可让我担心死了。不过现在看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今天的汤药要喝吗?”

“晚饭之前喝一碗吧。”薄荷换了鞋便缓缓的朝楼上走去,“我休息一下,晚饭之前叫我就好了。”

“好的夫人。”

薄荷上楼,先泡了一个澡,其中也给张煜寒打了个电话,张煜寒跑了几个区都在找这个章阿姨的线索,据说明天就能出结果。

薄荷心里欣慰,感觉自己这一次确确实实应该是找到一个大的关键人物,也希望这个章阿姨不会让自己失望!

泡完澡,又吹完头发,薄荷刚刚在床上躺了十分钟张姐就来叫她下楼吃饭。

薄荷拿着ipad便吃饭边看新闻,想关心一下a市那边的经济新闻,其中的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

翻着翻着,薄荷的手顿住,她倒是看到了不少a市的新闻,而且还无意外的看到了湛一凡霸占着头条新闻,但是她却没想到孟珺瑶原来也在a市。

薄荷的心里有一些泛酸的感觉,这个孟珺瑶对湛一凡的企图太明显,但是她也清楚湛一凡,就算落花有意,可是流水无情。

但是薄荷承认自己手贱,所以她点开所有的图片,两张是他们一同剪彩的新闻,两章是打高尔夫球时的侧影……薄荷还记得自己和湛一凡第一次打高尔夫时自己和他较劲的场景,如今却似乎已经过了好久了。再往下看,是他们同乘一辆车,这两张倒像是偷Pāi,因为是晚上,两个人穿的又很休闲,所以很模糊,看在外人眼里真的很像是两个人单独出去。下面配备的文字让薄荷心里更是添堵,什么:湛一凡新婚一月偷腥。

偷你妹啊,不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啊?你全家才偷腥!

薄荷气的关掉新闻页面然后扔到了一边去。湛一凡,你出门就不能小心些吗?商业合作没关系,就不能……不一起出去么?薄荷郁闷的叹息,随即又预料到自己此刻狭隘的心思,自己暗惊,她怎么变得如此小心眼儿了?不过是和孟珺瑶一同出行,指不定还有别的人,还有别的车呢,怎么能单凭一张照片就断定这博取别人眼球的新闻上的文字呢?湛一凡没说过,就说明根本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她应该相信湛一凡。对,不能被这种事情困扰,湛一凡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的,今天早上才回来找自己,今天早上才说了爱她,她是他的妻子,必须要信任他。

“夫人……你没事吧?”张姐见薄荷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模样,有些担忧的问。

“没事。”薄荷蹙着眉摇了摇头,顿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吃饭的胃口了。勉强着又吃了一些,薄荷像是终于不想勉强自己了,放下筷子抱歉的看向张姐:“张姐,你做的饭很好吃,可是……我今天可能不太舒服,不想吃了。要不你都放起来,等我饿了,我自己来热,你们也去吃饭吧,然后就去休息,别管我。”

“夫人……”张姐和刘姐都是被湛家高薪请来的专业管家和保姆,见着薄荷这模样都有些吓住了,薄荷此刻也顾及不了她们二人的情绪,自己起身拿起ipad就又上楼了。

回到房里薄荷刷了个牙就上床了,在床上忍不住的又翻了几篇新闻,翻着翻着她才发现自己这几天有多忽略湛一凡。他似乎真的是马不停蹄的在忙工作,因为几乎每天都有他的新闻爆出,a市那边炒的是热火聊天。他这样的商人,享誉国际的大企业,长得又帅甚至拥有一部分的拥戴者,孟珺瑶又紧步不离,薄荷难受的捂着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是不是太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真的太忽略他了?他每天那么忙,却还要帮自己,他不是钢铁侠,不是超人,哪里有那么多的三头六臂?

“一凡,对不起……”薄荷看着屏幕上湛一凡的照片突然低声道,然后放到一边就躺了下来,找到妈妈以后她一定会安心做一个好妻子,工作不再是全部的重心,调好身子为他生个孩子……薄荷如此想着,这就是她最简单的愿望啊……

翌日,薄荷因为在家休息的很好,很早便起床了。

走到卫生间去检查脸上的伤,已经恢复如初,皮肤白皙而又透着分析,两边一样大,薄荷放心的松了口气,总算能去工作了。以后这张脸……薄荷摸了摸,再也不会挨任何一个巴掌。

薄荷下楼,也许是昨晚吃得太少所以早餐吃的有些多,当然也没有忘记喝调理的中药,然后又提了保温桶才让小王送自己去检察院,她的车前天就停在检察院,让小王早上送自己去,晚上自己再开车回来便是。

走进办公室,张煜寒果然已经到了。

薄荷先将保温桶放在自己的桌子上,然后转身对着走来的张煜寒:“怎么样?”

“给你找出来了。只要是云海市的人,不愁不好找。”张煜寒将资料交给薄荷,“章铃枝,五十五岁。家庭住址:河熙路199号1号楼五单元402号。这是她现在工作的地址。”

薄荷接过来一看,资料上的照片的确是自己见过的章阿姨无误,再看工作的地点,国贸大厦?

“是清洁工。”

薄荷颔了颔首,收起资料拍了拍张煜寒的肩:“辛苦了,今天中午食堂我请客。”

“就食堂啊?”张煜寒顿时失望。

“下班去我家里吃饭?”

张煜寒立即开颜一笑:“行啊。不过,老大我问你啊,之前你租的那个房子是不是会继续租下去?”

“不,三个月以满就不租了。”因为薄荷从舅舅那里听过,他们会给醇儿在云海市买套房子。

“哦……原本前天想去问问的,可是走到楼下看见灯突然熄了,我和胡珊就回去了,没打扰白小姐睡觉。”

薄荷挑眉:“……不是突然出去的吗?”

“不是啊,我们没听见关门声,也没看见她下来啊。”

薄荷心生疑惑,那醇儿为什么说她不在家?

就在这时,梁家乐进了办公室,看到薄荷忙不迭的冲过来,一脸的愧疚之­色­:“老大,我对不起你,昨天你生病是因为我吗?”

“不然,你以为呢?”要不是这小子,自己就问道魏阿姨了,也不会被那人给带回薄家。但是薄荷知道,这事儿的确不能怪梁家乐,梁家乐本来就少根筋,除了法律背得好之外,其余什么都是个白痴,感情白痴,为人处事也是白痴。

“老大,我跪求你原谅。”梁家乐熬了两个晚上都没睡好,此刻听薄荷这样说,心里更是不痛快了。

张煜寒在一旁看热闹:“你快跪,我看这呢。”

“呃……”梁家乐犹豫了,这不能真的跪吧?男儿膝下有黄金来着。

“那什么,”薄荷笑了一声,“今天中午请吃饭,就原谅你。”

“真的?老大,真的!?”浓重的后鼻音,表达了梁家乐此刻不可置信力度。

“难道还能煮的不成?”薄荷折身回到自己的作为,张煜寒‘噗嗤’笑了一声。

“不过,你请他们吃就是了,我中午又是要出去一趟。”从十二点到两点之间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要趁着这个时间去找魏阿姨,必须找到她!

“哦,不。老大,我要等你回来再请!”梁家乐顿时由喜到悲,这群鸟人有什么好请的,他欠的是老大又不是他们,蹭饭已经够无耻了。

“五荤三素两汤。我已经替他们点好了。”薄荷低头翻文件看也没看梁家乐那悲戚的脸一眼,张煜寒大手一捞立即将梁家乐带走:“别打扰老大工作,告诉你啊,糖醋排骨不能少,还有那个红烧狮子头……”

“滚粗……”

薄荷蹙眉:“办公室,不许骂人。”

“嗷……”

薄荷笑了笑,其实,谁能嫁给梁家乐这样单纯的男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快的事。可惜这榆木疙瘩是不懂醇儿的情了,醇儿似乎也真的渐渐放下了他……又是另外一个自己,在对方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结束了这段暗恋。不过此刻薄荷却在考虑一件事,醇儿……前天晚上难道骗了自己!?

薄荷喝了中药,就拿了面包一路啃一路下楼准备去车库开车。

谁想,会在电梯里遇到容子华?

薄荷向容子华点了点头,容子华则朝她浅浅一笑:“怎么中午吃这个?”态度很自然,也如从前一样和她很熟似的。

薄荷想起答应他要做回朋友的事,便点了点头咽下嘴里的面包才道:“嗯,因为要出去一趟。”

“哦……我也是。”

薄荷淡淡的勾了勾­唇­:“你……今天回来上班的吗?”

“嗯。”

“怎么样?”

“等她好了,就去领离婚证。”

“不是这个事,是……你现在的心情……我知道我或许不该问,只是……”只是就想问一下,抱了些歉疚的态度。

容子华淡淡的‘哦’了一声:“挺轻松的。真的。”

薄荷缓缓的松了口气:“那……就好。”

电梯一开,薄荷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容子华在后面缓缓跟着走出来,看着薄荷远去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脸上浅浅的勾着释然的微笑:“看吧……像以前那样……没有那么难的……”

薄荷几口吃了面包,坐进车里收起垃圾,然后启动车子向国贸大厦而去。

在国贸大厦当清洁工的阿姨怎么可能会认识妈妈呢?薄荷并不是瞧不起魏阿姨的工作,而是想不到这样南辕北辙的两个女人怎么会有牵扯关系。可是抱着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线索的态度薄荷还是要去找这个魏阿姨一趟,而且她的直觉这一次异常的强烈,强烈的告诉自己这个魏阿姨会是个关键人物,仿佛……找到她,就能找到妈妈似的。

到了国贸大厦,薄荷的车根本无法停,因为停车场竟然停满了。

往日里人口正常的国贸大厦今天怎么这么热闹?薄荷将车停的很远,然后穿过地下室又过天桥才到了国贸大厦,一路向台阶上走去,薄荷发现竟然是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集聚在国贸大厦的门口,手里都举着不同的拍着,薄荷一开始还以为是‘学生活动’,可是仔细一看哪里是学生活动,根本就是追星活动。因为那些高举的牌子上,要么就是迈克尔·怀特的照片,要么就是迈克尔·怀特的荧光名字,难道他今天也在这里?没这么巧吧?不过,他本就是好莱坞明星,要来中国的话,的确很容易形成如此的轰动,而且也必然少不了某些目的­性­的宣传活动。

薄荷从最下面一直往上走,走过大约两千人的粉丝才走到大门口。这些粉丝大部分都是小姑娘,而且训练有素的样子,整整齐齐的排着队从门口到最下面的马路边上,完全不需要保安人员整队,薄荷点了点头觉得他们上大学的时候肯定还是进行了有效的军训的。

薄荷走进大门,不料却被两个保安拦下。薄荷立即掏出自己的工作证:“我是检察官。”虽然没说明,但是这些人见了检察官一般都会客客气气的让路的,毕竟检察官还是不敢惹的。

但是今天不同往日,那保安看了薄荷一眼,还是不客气的往前站了一步,低头用俯视的目光瞪着她:“管你伪造了什么身份,今天也不可能让你进去。”

她伪造?薄荷第一次对此事感到好笑,冷冷的斜着那保安,一脸冷意:“我为什么要伪造身份?你以为我是脑残追星族?”

后面的专业粉丝听了不乐意了,一个画着大大的眼睛的姑娘瞪着薄荷就道:“前面的大妈,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做脑残追星族?告诉你呢,我们才不是什么脑残追星族,我们迈克尔是最帅的明星,他和别的明星绝对不一样!你知道她吗?你知道他多帅多有才华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是我们中国和英国的混血儿好不好?”

薄荷眉梢一抽,叫她大妈?她有那么老吗!?再说,那迈克尔明明就是她小叔子,她哪里需要去崇拜他!?

薄荷不耐烦的继续瞪着那保安:“你让不让我进去?信不信,我打电话给你们的总经理,让他亲自出来接我?”这国贸大厦的总经理电话是几来着?曾在聚会见过好几次,就算不卖他检察官的面子,也会卖她薄荷的面子的。

那保安突然有些犹豫了,因为他发现这薄荷的确是不太像那些追星的孩子们。

就在此时,大厅里突然跑出来一个人,那个人是个外国人,见到薄荷先是恭恭敬敬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低头对那保安用蹩脚的英文道:“让开……自己人……”

他是谁?薄荷还在郁闷时,后面的粉丝们却突然狂热的尖叫了起来,薄荷抬头望去,迈克尔?原本要让路的保安立即堵住门口,后面的四五个保镖也通通冲了上来,堵住门口,以防粉丝们爆裂。薄荷被这突然变化的情形惊吓,脚步一乱,人也被挤到了边上去,脚上的高跟鞋有些不稳的跌来跌去,她心里暗叫不好,不能在这里丢人的背挤跌倒啊!

就在这时,原本在里面的迈克尔竟然冲了出来,突破粉丝的重围,一把扶住薄荷,还低喊了一声:“表嫂,你没事吧?”

这一声表嫂,你没事吧,顿时愣住了所有的人。

薄荷摆了摆手:“没事。”站好了身子,推开那迈克尔,薄荷有些没好气的看着他:“找什么地方不好,还非得今天……粉丝见面会呢?”

“表嫂原来你知道啊?所以到这里来探望我?”迈克尔一笑,这一笑顿时迷煞了周围所有的粉丝,那些粉丝又立即狂热的围了上来开始对迈克尔抹胸摸ρi股摸腹肌的揩油。

“表嫂……”迈克尔求救似的看向薄荷,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群萝莉给吃豆腐了。

“还不快进去!”薄荷也是哭笑不得,推了迈克尔一把,迈克尔则抓住她的手腕,两个人向大厦里挤去,保镖们也立即上前来,护住再次突破重温的迈克尔和薄荷,然后和大厦的保安一起堵在门口,迈克尔的经纪人也是那个说着蹩脚的中文的外国人立即罢了罢手大声的道:“大家安静,还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可以入场,然后进行我们的粉丝见面会活动,好吗?”后面的翻译跟着经纪人翻译,粉丝们这才渐渐的安静下来,但安静是安静,一个个却开思图文并茂的发起微博,薄荷则成了……其中的热点人物。

薄荷被迈克尔成功的带进了大厦迈克尔的休息室,薄荷挣开迈克尔的手,自己揉了揉被捏的发疼的手腕,淡淡的道:“谢谢。”

迈克尔却是一脸的笑:“表嫂,那么客气做什么?不过你能到这里来支持我,实在让我意外啊,那个马丁,快快,给我嫂子安排个vip座位……”

“不用了!”薄荷出声阻道,“我……不是来看你。”虽然有些不客气而且不给面子,可这却是她的大实话。她还要赶着时间去找魏阿姨,现在已经快到一点了,她时间不多。

“啊?”迈克尔的脸上果然闪过尴尬,不过很快却又调整了过来,冲着薄荷向外挥了挥手道:“没关系,你如果忙,你就去忙吧。”

薄荷凝了凝眉,看着迈克尔终究还是问了一句:“你哥哥与你长得像不像?”

“你说杰克吗?”

“他叫杰克?”

迈克尔意外:“你没见过他?”

“没见过。”就算见过,也没人给她介绍说谁是杰克谁是迈克尔。

迈克尔耸了耸肩道:“你和凡的婚礼,他也去过。他虽然没我帅,但是比我高一点,头发也比我长,颜­色­也比我浅。”

难道出现在自己婚房的是杰克?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不是在农场的时候吗?”

“是吗?”薄荷凝眉,笑了笑,突然转身朝迈克尔摆了摆手:“我先走了。”

“表嫂再见啊,我走之前你要请我吃饭嗷!”余光还能瞥到挥手的迈克尔,看起来就是个阳刚的年轻男人,与那日的印象差异颇大。

薄荷离开迈克尔的休息室,立即赶往人事部。

“我是云海市人民检察院的薄检察官,想见见你们这里的一个人,调查一件案子……”

当人事部的人毕恭毕敬的带着薄荷找到魏阿姨的时候,薄荷一眼就认出了她。正和她的同时坐在楼梯间里吃着午餐,一个铁饭盒里装满了食物,虽然没什么­肉­可是素菜却也丰盛。

带自己来找魏阿姨的男人是人事部的一个郑姓男子。那男人看见魏阿姨便喊了一声:“魏阿姨,有人找你。”

魏阿姨回头,看到薄荷的脸,脸上闪过一抹意外便站了起来,而后竟然抱着饭盒转身就跑。

薄荷心里一顿,立即拔脚便追,一边追一边大喊着:“魏阿姨,魏阿姨你别跑,我就问你一件事,魏阿姨……”

薄荷虽然穿着高跟鞋,但也毕竟比魏阿姨年轻,这些日子身体也不是白补的,那一碗碗的中药给她增长了不少力气,从六楼追到二楼就追到了魏阿姨。喘着气,薄荷紧紧的拉着同样在喘气的魏阿姨,用力的咽下嘴里的那股难受,急急的便道:“魏阿姨,是你来找我,说我和一个女人年轻的时候很相似,你能不能把那天没说完的话告诉我?”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魏阿姨却矢口否认,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仿佛那天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魏阿姨,我求求你了。这对我很重要,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就告诉我吧……”

魏阿姨神­色­闪烁:“你要知道,你可以问那个人去,那个人不是你爸爸吗?你问他……”

薄荷已经平静了下来,镜片下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你果然是忌惮他!为什么?那一天你原本要和我说什么话,可是他一出现你就跑了,魏阿姨你是害怕他吗?”

魏阿姨不再说话,可是她抱着饭盒的手却是轻轻的在发抖。

薄荷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那个怀疑如魔念一般的钻了出来,侵蚀着她的心:“是他……囚禁了我妈妈?难道,这些年,那个人,他一直囚禁着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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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2 车祸

“是他……囚禁了我妈妈?难道,这些年,那个人,他一直囚禁着我母亲!?”此时此刻,薄荷已经确定,魏阿姨说的人一定就是妈妈。《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薄荷的质问,让魏阿姨神­色­闪烁,许久魏阿姨才犹豫着低低的说了句:“也不算是囚禁……你一直在找她吗?”魏阿姨的话,无疑也是确定了薄荷的猜疑。

薄荷坚定的望着魏阿姨,抓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当然!她是我妈妈,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也是几个月前才知道我的身世,我一直在找她啊,不管她在哪里,遭遇了什么……我只想找到她,然后好好的孝敬她。”让薄荷想不到的是,原来真的是那个人……原来真的如她心里最坏的猜想那般,是那个人……囚禁了妈妈,长达二十八年!

魏阿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握着饭盒的手也微微的松了一些,看着薄荷慢慢的道:“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你和那个人是一样的,我以为你也是个没心没肺的……毕竟这些年你也看过她,她却每天看着你的照片垂泪……看来,你还是有良心的孩子。”

魏阿姨的这话又让薄荷的心凉了一大截,她为什么这么说?除非妈妈的处境很困难,除非那个人对妈妈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为什么妈妈会有她的照片?妈妈会对着她的照片垂泪?薄荷的心里莫大的辛酸了起来,抓着魏阿姨的手又紧了一些:“她……究竟在哪儿?”

魏阿姨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拉着薄荷往隐蔽的地方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才道:“孩子,现在阿姨和你说不清楚,你把你的电话给我,我给打电话的时候你到我家来,然后我再带你去找她,你看好吗?”

“你可以告诉我地方?我现在就去找她……”

“不不不,不能惊动任何人,那个地方也不是你能轻易的就进去的。那个地方不同于一般的同类机构,它由你父亲在暗中­操­控,如果被他发现你和我接近,就会牵连我,到时候别说找你母亲了,我也会被再次被关到那个地方!后果会无法预料,要不是你妈妈对我有恩,而我也与她交好,我是不会冒这个险的。所以你必须听我的,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你千万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轻举妄动的再做任何的事,除非我找你,我会找个好时机带你去……知道吗?”

薄荷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复杂,可是这个时候她好像除了相信眼前这个魏阿姨之外也不能做别的事了。匆忙的在纸上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魏阿姨,魏阿姨好好的收了起来,然后有左右四下的看了一遍之后,对薄荷轻声道:“那我就先走了,别来找我啊。”

“魏阿姨,希望……你能让我信任你。还有,我希望能尽早找到妈妈。”

魏阿姨重重的叹了口气:“相信我吧,我都相信你了,相信你是真的想找到她。”

薄荷重重的点头,魏阿姨又转身要走,薄荷却上前一步突然又问:“魏阿姨,我妈妈她……是被关在什么地方吗?你能告诉我,那是个怎样的地方吗?”

魏阿姨的神情突然变得漠然几分了起来,淡淡的望着前方声音飘渺传来:“一个……地狱。一个进去了就想死,出来了也不想再记起的地方。”

薄荷心惊,看着魏阿姨漠然而去的背影,许久都拔不动自己的脚步。

离开商贸大厦的时候,门口迈克尔的粉丝们应该都应该进了商场,广场突然显得有些萧条了起来。薄荷陇紧身上的大衣,迈步向自己停车的方向而去。上了车,薄荷掏出电话,再也忍不住的给湛一凡拨了过去,一凡,接电话,求你了,这个时候接一下电话吧……

“喂?”电话终于被接起,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孟珺瑶?

薄荷的手从方向盘上缩了回来,双手握着手机,低头皱着眉低声唤了一句:“孟珺瑶?”

孟珺瑶轻佻的声音自那端轻悠的传来:“自然是我。”

薄荷呼吸一窒,湛一凡的电话为什么是她接的?薄荷沉默,沉默的正要放下电话挂断,耳边却又突然传来湛一凡的声音:“喂?我是一凡。”

薄荷又将电话贴回了耳边,有些迟疑又有些犹豫,久久才轻声道:“一凡……吃饭了吗?”

“嗯……吃了。”湛一凡的声音很冷漠似的,薄荷一顿,他的态度……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你呢?”

“……吃了。”面包算不算?

“打电话有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打电话吗?薄荷的心里生出这些疑惑,关于孟珺瑶的事她质问不出口语,好像问出口会显得自己很幼稚,他们在一起合作,帮她接一下电话,也是很正常的,她该相信他。

电话里孟珺瑶的声音突然传来:“凡哥哥,和赵总的会议快开始。”

湛一凡的回答竟然很温柔:“嗯,我知道。”

薄荷的心,莫名的难受。

“晚上给你电话吧,我这边这会儿很忙。”

薄荷紧紧的捏住手里的钥匙,只淡淡的‘嗯’了一声,那边的湛一凡却已经挂了电话。薄荷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屏幕,还有急促的‘嘟嘟嘟’被挂断的声音,那么清晰的提醒着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挂她电话,对她态度冷漠!突然,她连为什么给他打电话,原本是为了说什么竟然都不记得了。

忍不住一个拳头垂在方向盘上,薄荷趴了下去,捂住自己有些痛的胃,紧紧的皱着眉。

她安慰自己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一定是。湛一凡工作那么忙,这会儿还要开会,她突然打电话过去,他根本没时间和自己说话。可是孟珺瑶,他的态度却还是莫名的刺痛了薄荷。是长久以来,他对她的好,她都当做理所当然了吗?所以突然这么一冷漠,她才会这么的难受?

湛一凡,你没有变,对不对?你对孟珺瑶只是生意上的关系,还有从小交好的关系,那特别于自己的温柔,你不会给别的女人。

但是,胃好不舒服,好想吃点儿热腾腾的东西。

“叩叩~”玻璃车窗突然被敲响,薄荷一抬头,竟然看到了迈克尔。

薄荷诧异,他怎么在这里?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举行粉丝见面会吗?

迈克尔笑着对薄荷挥了挥手,示意她将她车窗摇下,薄荷无奈,只好强忍着胃的不舒服摇下窗户。

窗户一摇下来,迈克尔就冲着薄荷露出招牌式迷人的微笑:“嫂子,我被粉丝吃豆腐,就跑出来了。现在经纪人一定气得跳脚,我都跑了这么远了,你就带我离开这儿吧?”

薄荷此刻的心情正不爽,犹如一颗定时炸弹,冷冷的蹙眉便道:“我上班要迟到了,没时间带你落跑。”

“嫂子,你好狠啊。不过……嘿,作为那天我给你的报答,你必须要救我!”说着那迈克尔就如一条泥鳅似的迅速打开门钻了进来,然后冲着薄荷不要脸的一笑:“你这车比我那车低调,粉丝们认不出来的,快走快走!”一边说还催促着薄荷,自己系安全带,还一脸期待的望向薄荷。

薄荷的心情正在低潮,可是看到这家伙竟然就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从前,她自己觉得自己像个演员,各方面都颇有潜能,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永远成不了演员,因为她的脸皮哪里比得上真正科班生出来的专业人员?看在前天他帮过自己的份儿上,没办法,薄荷启动了车子‘唰——’的一声蹿了出去。

车子安静的行驶在拥挤的马路上,薄荷的心也被各种事拥挤着。胃不舒服,魏阿姨说的那些话,湛一凡突然冷漠的态度,孟珺瑶……这些事突然全部一起压过来,压得薄荷喘不过气来。

红灯,薄荷怔怔的盯着红灯发呆,直到迈克尔一声提醒:“嫂子?”

薄荷醒过身来,迈克尔指了指红灯:“你不走?”

薄荷这才听见后面不停传来的喇叭催促声,立即换挡踩油门,车子又缓然行驶了起来。迈克尔小心翼翼的看着的侧脸,似乎终于憋不住了才问:“表嫂,你心情不好吗?好像我前天晚上看到你开始,你就一直这脸。”

“哪种脸?”

“每个人欠你几百万。”

薄荷蹙眉,不爽的瞪向迈克尔,迈克尔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可我说的实话,你真的,脸沉的很恐怖啊,布满了冰霜。”

薄荷将车突然停到路边,放开门锁,冷冷的道:“下去吧。”

“嫂子,不是吧?这半路上?”

“你想去哪里?”她能带他这半截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迈克尔脸部抽搐,一张俊脸也变黑了:“至少……该请我吃顿饭吧?我快饿死了。”

薄荷突然看到街边上有家福建沙县小吃,自己锁了车,转身开门便先下了。

迈克尔一见薄荷下车自己也立即跟着,站在车边不解的看向薄荷:“嫂子,这是……”

“不是饿了吗?请你吃中国式小吃。”迈步,一边反手锁了车便大步的朝沙县小吃走去,一个大明星,吃过这样的食物吗?薄荷坏坏的勾了勾­唇­,领着迈克尔向前。迈克尔一边用大衣遮着自己的脸,一边还不忘左顾右盼,似乎很怕别人发现他大明星的身份。

薄荷进了点,坐下来便直接道:“来两份儿馄饨。”正巧她胃不舒服,想吃点儿热乎乎的东西。

迈克尔却一脸嫌弃的看向薄荷:“嫂子,你就请我吃这个啊?还有这桌子……”迈克尔伸出一根手指擦了擦边缘,薄荷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爱吃不吃。不吃蹲路边上去。”

因为这个时间点几乎已经没人吃午饭了,所以整个小吃店只有他们两个人。迈克尔见薄荷态度不爽,便立即坐下,只是用了不少纸不停的擦着桌子和凳子,看的老板娘在一旁那个心疼的小138看書网直接落在他身上了。他们小成本容易吗?两碗馄饨六块钱,竟然还要被他用七块钱的纸,太亏了,太快了!

馄饨很快上来了,老板娘已经替迈克尔还第四卷纸了,薄荷没搭理迈克尔那过度洁癖的怪异行为,拿起勺子拌了拌面上的葱花,然后低头便认认真真而又缓慢的吃了起来。薄荷吃得很慢,可是一口一办,吃得很慢很香,迈克尔见薄荷那样吃,自己顿了顿也低头尝了一口。

挑眉,似乎发现味道还不错,于是一口一口。喝了一口汤,似乎也很好喝?馄饨­肉­馅不多,但是很香,缠绕在­唇­齿间,味道久久的回旋在齿间……迈克尔越吃越快,薄荷吃半碗的时候他就把一万吃完了,一抹嘴立即回头冲着老板娘一笑,伸出两根手指道了一句:“老板娘,再来两碗!”

薄荷吃一碗便够了,胃也暖了,­精­神也回来了一些。然后掏出二十块一块钱搁在桌子上,看着对面已经堆了两个碗又在继续奋战第三碗的迈克尔一眼,薄荷‘哗啦’一声站了起来,淡淡的对老板娘道:“钱搁在这里了,还够他吃三碗。”

“表嫂……”买可以一口吞下馄饨,可怜的望着薄荷:“你要丢下我啊?”

“我上班已经吃到了,”薄荷很具耐心的道。

“可我没带钱……”这才是他会缠着薄荷,搭她车的原因。

薄荷拧眉,又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递给他:“打车。”

“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啊?我怕被我经纪人给……”迈克尔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这和我有关系吗?”薄荷淡淡的道,迈步便向外大步而去。

“欸,等一下,”迈克尔立即站了起来,扯了长长的一截纸追着薄荷就出去了,那老板娘立即开始找钱,还在后面大喊:“等一年,找钱啊,先生,小姐……”

“小费,小费。”迈克尔回头对老板娘喊了一句,谁让这馄饨竟然这么好吃呢?然后又继续追着薄荷而去,薄荷坐进车里,他也坐进车里,似乎打定主意要跟着薄荷。

薄荷蹙眉的看向迈克尔:“你是打算跟着我去检察院吗?”

“表嫂,你是检察官啊?”迈克尔听了,一脸的意外和惊讶的扭头便看向薄荷。

“嗯。”

“佩服啊!那你带我去检察院看看吧,我很好奇中国的检察院什么样子呢。”

“我没兴趣带你去。”迈克尔淡淡的道,“听懂了吗?下车,自己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别缠着我,我不吃这一套。”也许平时她会心软,可今天她已经各种不爽了,这些男人都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

“表嫂……”迈克尔妄图用可怜打动薄荷。

薄荷却脸­色­一沉,看着迈克尔态度强硬的只吐了最后两个字:“下车!”

迈克尔终究还是可怜又委屈的又下了车,站在路口看着薄荷冷着脸将车从他面前开了过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薄荷从后视镜看到迈克尔已经逐渐看不清的身影才放慢了车的速度。

眼梢一冷,一切漠然敛入眼底。

那天晚上,湛一凡并未打电话回来。不仅如此,那之后的三四天都没打电话回来。不仅没有电话,每一天的商业头条却都能看到他,而他身边少不了的一个人则是孟珺瑶,巧笑嫣兮的站在他身边,两个人可谓是郎才女貌,商界的一对儿璧人。

薄荷也没给湛一凡打一通电话过去,可是她的心里却有一股气越集越多,到最后几乎变成了赌气。他的那句‘宝宝,我爱你。真的。’这几个字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一个场景,他将她从背后轻轻拥住……那一刻他喷洒出来的热气似乎还在耳根处旋绕,可是每每午夜梦醒,身边空无一人,一个人冷冰冰的躺着。

看着黑夜里的天花板,薄荷才猝然惊醒似的发现,原来自己……真的爱上了湛一凡,那种嫉妒和心痛的折磨每日反复。

而魏阿姨也一直没有联系薄荷,薄荷知道自己除了等之外别无办法,可是她知道如果再等下去,她等到不能忍的时候一定会去找魏阿姨,现在除了找到妈妈之外,她别的事情一概都不想再去想,包括孟珺瑶,包括湛一凡。

二十九这天,薄荷在办公室做最后的工作。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她晚上回去就会给舅舅打电话,然后确定初几去白阳镇,但是如果能在这之前找到妈妈,那自然是她最期盼的。

“老大,新年快乐啊!”

“老大,这个案子,你签个字。”

“老大,新年快乐哦。”

“老大,快快,帮我签个字,我马上就下班了。”

因为二十五就不再收公诉案件,所以这几天的工作完全是处理之前的积压,还有便是排一下过年期间的值班表,薄荷自然是不用排在其中,可是胡珊他们四个就逃不掉了。但即使是排班会轮班,可是春节对他们来说还是一件值得人兴奋的一件事。

胡珊他们四个一个个的和自己做了年前最后的道别,然后一个个就先离开了。王玉林是四个人当中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前反复的看了薄荷几眼,薄荷抬头微笑的看向她:“怎么了,有事吗?”

王玉林立即摇头摆手:“没事。老大,过年我能见你吗?”

“当然,如果我在云海市的话。”

“那……我到时候找你,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终于要坦白了?还是一些什么别的事?薄荷点了点头,微笑:“嗯,好。”

“那……老大新年快乐,我先走了,明年见。”

“新年快乐,明年见。”

薄荷六点二十才走出办公室,一个人乘坐电梯,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一楼大厅里。因为人已经去的差不多了,所以检查楼特别的安静,就连看车场的大爷都在不停的搓着手跺着脚,似乎等得很不耐烦。

薄荷还是和赵大爷打了一个招呼:“赵大爷,新年快乐。”

赵大爷看着薄荷连连点头:“薄部长,新年快乐啊。”

薄荷最后朝他微微的笑了笑,开车锁坐进车里,正要将钥匙Сhā进去,包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薄荷先将钥匙Сhā进去然后才将电话掏出来,是醇儿来电,薄荷接起电话,醇儿兴奋的声音便已经传来:“小姑,我坐上汽车啦。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么?”

“嗯,我过几天再回去。”她还在等魏阿姨的电话。

“哦……那我先回去了哦,今年等你和姑父过来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年呢。还有,爷爷说,雨辰今年过春节会请假回来哦。”

薄荷微微一笑,舅舅终究还是主动找了孙子,主动和好了。可是湛一凡……薄荷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春节能不能一起过都不知道,这么多天也没有过一通电话……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突然就变了,就因为她没有回应他的表白?薄荷觉得这理由,还真的苍白而又无力。

薄荷淡淡的又交待醇儿:“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小姑拜拜,新年快乐哦!”

和醇儿挂了电话,薄荷翻了翻短信箱,一条短信也没有。失望的捂着额头趴在方向盘上,薄荷从没觉得这么累过,这些天……每一天都过的越来越累,一个人挣扎,一个人奋斗,一个人苦涩,一个人……在怀疑,一个人在婚姻的路上前行。湛一凡,你到底要­干­什么?

薄荷将车驶出检察院,神情有些恍惚,这些天几乎每个晚上都没睡好,她知道自己陷入爱情就是这个模样。她也讨厌极了自己这个样子,因为这个样子只有自己知道,对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的痛苦,只有她自己在挣扎,从前对容子华不就是这样吗?不,好像,那个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痛苦……犹如地狱的火炼,想摆脱也摆脱不了。她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人,可是婚姻降临了,爱情也降临了,但是她发现的时候好像已经有些晚了……湛一凡,突然就变了。

“嗡嗡嗡……”电话突然震动,薄荷心一惊,是湛一凡吗?

没有犹豫和迟疑,薄荷伸手便从放在副驾驶座的包包里去拿,摸到还在震动的电话,拿出来一看,还未看清,眼前突然一亮,夜幕已经降临的云海市车灯繁华,刚刚驶出检察院的薄荷,迎面被一辆面包车撞了上来。

“碰——”身子一抖,头像上弹去,然后往下,额头重重的砸向了方向盘。

手指却依然按下了接听键,贴在耳边,喘着气颤抖的一声:“喂……”

“是薄检察官吗?我是魏阿姨,明天上午十点之前你来找我,我给你说地址,我带你去找你妈妈……”

一片昏天暗地,薄荷只觉得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费力的伸出另一只手摸向那温热的液体,黏糊糊的……还有些腥味。突然觉得,痛,累,还疲。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你别吓我啊?你说句话啊?开门啊,我拉你出来!”

“小姐……小姐……”

湛一凡……我还没给你说,我爱你。

你曾说过,会宠我一辈子的。

你曾说过,不会有小三小四。

你曾说过,我是你的珍宝啊……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没有忘记过。

湛一凡……你在哪儿?

薄荷再次醒来,眼前一片白茫茫。

再仔细的看,好像是天花板。然后再仔细……好像是吊瓶……再仔细,好像是……长了胡子的湛一凡。

回到了,他表白之前的模样,回到了自己给他刮过胡子那之前……

薄荷睁着眼睛平静无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则睁大眼睛看着她,不可置信的双眼像是得到了什么惊喜似的,突然起身在她额头上重重的印下一吻,然后低喃:“宝宝,你醒了……终于醒了……”声音有些颤抖,吻她额头的­唇­,也很颤抖,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薄荷依然平静无澜,只是看着他。

男人见她的反应平淡,猛的一怔,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转身便冲了出去,一般步履踉跄还大喊:“医生……医生……我老婆醒了,医生……”

薄荷轻轻的摸了摸额头,除了眉心的位置,那上面好像抱着纱布,厚厚的摸不到发痛的伤口。

经过一番简单的检查,医生对床边一脸焦急之­色­男人才道:“经过昨天的脑电波扫描,幸运的是,病人应该只是脑震荡。伤口有些严重,可能会留下三厘米的疤痕,没有血块压迫和脑神经伤害,已经是万幸。”

男人蹙眉,看了薄荷一眼,转头冷冷的对医生道:“可是她……好像不认识我?”

医生惊讶:“怎么会?”

男人扭头看向薄荷,却依然只在她的眼眸里看到波澜无惊,就连表情最细微的变化也没有。

“你认识他吗?”医生指着男人温柔的问薄荷。

薄荷其实很不想承认,因为装失忆这一招很烂,可是……即便是冷着脸,即便是面无表情,她还是点了点头,却还是一个连一个字也不想说。

男人听到她的答案,脸上先是闪过讶异,而后很快就沉静了下来,和医生握了握手:“谢谢。”

“湛先生还是让湛夫人住两天院再出院吧,她的身体似乎很疲惫,神经其实也很脆弱。而且……她对你的态度……”竟然被他误会成妻子失忆?这医生心里在冷笑,究竟是关系有多差啊?得让你妻子醒过来那那么陌生的眼神看你。

湛一凡却连一点儿尴尬都没有,只是冷着脸漠然的看着医生,医生自然知道没趣,默默的转身便离开了。

房间又恢复了安静,薄荷突然坐了起来,转身便要下床。

床边的男人一步冲了过来,按住她的身体,低头蹙眉不解的看着她:“你要­干­什么?”

“让开。”薄荷冷着脸,看也没看他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却说得是如此冷意十足的两个字。

湛一凡却低声,无尽的温柔,还有无奈的口吻:“还在生气?”

“我哪有资格啊,湛先生?”薄荷终于抬头,眼神冷漠的对上湛一凡的温柔,一冷一热,偏偏都僵持不下。

突然,湛一凡低头一口堵住薄荷的­唇­,霸道的揉上她的­唇­,重重的一吮,然后张口抱住她柔软的­唇­瓣,探出舌意图闯进她的­唇­齿内。

“唔……”薄荷蹙眉,这个无赖竟然还敢吻她!?张嘴薄荷在他的舌头伸进嘴里的一瞬间,突然用力的咬了下去,虽然最后还是没有用最大的力,不过很快血腥味还是蔓延在了两个人的嘴里。

湛一凡的舌吐出薄荷的­唇­,捂着染了胭脂点点的­唇­,低头看着薄荷咬牙:“真恨!”

薄荷微微的仰起脖子,冷冷一笑,牵起同样胭脂点点的­唇­瓣:“那比得上您啊?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每天日子过得多丰富啊?多姿多彩的爽着吧?还回来做什么呢?还守在我病床边上做什么呢?小心孟小姐该吃醋了。”

湛一凡却按着薄荷,一个拳头揍在她的ρi股上,狠狠道:“我看,吃醋的是你吧!”

薄荷顿时恼了,伸手便推开身前的男人:“湛一凡,你滚!”这一动不要紧,要紧的是牵扯到了手上的输液管,鲜血立即回潮,向输液管上跑去。

“宝宝别动!”湛一凡被退离了几步,看到薄荷手背上的输液管一片血红,顿时大急,扬眉便又大步而来,按住薄荷的手便压在床上。

薄荷用力挣扎:“你滚,你滚!管我做什么?滚!”

湛一凡抬头一凶:“给我闭嘴!不然我就再吻你!吻死你!”

“……”薄荷觉得,这对话太煽情了,不适合她。可是,她真的很想让他从自己眼前消失,她现在真的很不想看见他!

血慢慢的又回到体内,看见输液管里再次只剩下­干­净的液体,湛一凡终于重重的叹了口气。再看薄荷那充满情绪化的眼神,湛一凡却突然笑了,因为这么总比她那陌生的眼神更让他感觉轻松。

但是他不知道,他越笑,她就越恼,越不想看见他。

最后又跳下床,湛一凡见她又不老实,一把将她抱起来,气的低吼:“给我老实呆着不行吗?”说着对着她的ρi股又是两顿胖揍。

薄荷一恼,开始四肢扑腾挣扎,这一挣扎手不回血,头却开始晕了。

­唇­一白,头一软,轻轻的靠在了湛一凡的怀里,看来不易情绪激动。

“宝宝!”湛一凡这下急了,立即将薄荷放在床上,薄荷却难受的望了他一眼,捂着肚子终于说出自己下床的苦衷:“我要上厕所啊……再憋下去,我要死了……混蛋啊……”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这膀胱积了不少水,她醒来第一件儿不就是想上厕所吗?

湛一凡则是一脸寒蝉,早说不就好了吗?

坐在马桶上,薄荷捂着肚子却不肯上出来,只得望了此刻举着瓶子站在面前的男人一眼:“你能出去吗?”

“我是你丈夫,不用害羞。”

“……不是害羞。是根本上不出来。”

可男人还是不愿意动似的,薄荷只得一手抢过来瓶子自己拿着,然后指着外面冷着脸道:“出去,赶紧的!快点儿,快点儿!”他再站下去,她一定会膀胱炸掉的!

门一关,薄荷立即放松了,窸窸窣窣捂着肚子终于上完小解,整个人轻松了一大半。

拉上裤子,冲了厕所,拿着瓶子慢慢的走到镜子前。

头上缠了一圈纱布,格子病服,披散的头发,她最近好像总是受伤。伸手又摸了摸头顶,因为头顶似乎还有些痛?一个并不大的包不是特别明显,应该是向上弹的时候撞到的,其实……当鲜血留下来的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便会这样死了,再也见不到他一面。

门轻轻的开了,湛一凡在门口站了站才走了进来,走到薄荷的身后,低头看着镜子里的她的那双眼睛淡淡的道:“医生说,只是脑震荡,额头破了个口子,流了血……还好还好没有淤血也没有压迫到脑神经。”

“你在乎吗?”薄荷咬着­唇­,抬头看向镜子里的湛一凡突然问。

湛一凡伸了伸手,似乎很想碰一碰她,可是手却还是缩了回来,只垂在一边。低头看着就在身前的薄荷,声音夹杂着紧张着急:“我当然在乎!”

是吗?薄荷低头,心情依然凝重,如果在乎,这些天的态度又是为什么?

湛一凡看着薄荷低头的模样,叹息:“宝宝,我知道这些天我给你委屈了,可是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薄荷冷下脸:“其实,不是特别愿意。”

湛一凡拿出手机给薄荷,打开手机相册:“你看看,这是什么?”

薄荷不情愿的扭捏了一下才将视线移到手机上,这一看自己却愣了?

她和迈克尔的照片?从第一天晚上,她在棕谭别墅区的山道下遇见他,到后来又坐进他的车,还被他送别。然后是国贸大厦,迈克尔拉着她的手突出重温,甚至他坐进她的车里?还有馄饨店里的一幕幕……薄荷惊诧的抬头看向湛一凡,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现场直播照片给我。”

“所以……?”

“这是迈克尔的有意而为。”

“迈克尔?他……为什么这么做?你怎么知道?”

湛一凡冷冷的勾了勾­唇­:“看来,你已经被他骗到了。”

骗!?

湛一凡从后面拥上来,吻了吻薄荷缠头的白纱布,用力的抱紧她:“这件事我后面再仔细和你讲,你只需要相信我,我的心一如从前。那天我对你的表白,难道不足以说明这一切吗?”

迈克尔有什么目的?难道自己真的被他骗到了?虽然自己也不是百分百相信他,可的确还是有些好感的。那他和孟珺瑶呢?难道是因为知道迈克尔的什么目的,所以才故意……做戏?

湛一凡附在薄荷耳边呼气:“傻宝宝,我就知道你在生气……昨天我来接你,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我看到前面出了车祸,在看到是你的车时……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再看到你满头是血,我真恨不得坐在里面的是我自己。抱着你,我一路跑向医院,直到现在都没合眼……你就不心疼我吗?”

薄荷瞥了他一眼,违驳心里的答案冷冷的道:“不心疼。”

湛一凡咬牙:“你个狠女人。”

薄荷冷笑:“你才狠!我做的,哪有你的十分之一?你的戏是做足给别人看了,顺便把我也带入戏中,然后达成你自己的目的,是吧?”

湛一凡一怔,薄荷轻轻的推开湛一凡的怀抱,拿着瓶子自己走出卫生间。

“你真聪明。”尾随其后的湛一凡靠在厕所的门边,看着自己坐上床的薄荷,勾­唇­一笑。

薄荷垂眸没理他,湛一凡缓然的走过来:“如果不这么做,他怎么会相信我们之间的婚姻出了问题?如果他不以为我们的婚姻出了问题,他怎么会愿意往我挖的陷阱里跳?宝宝,我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够了湛一凡。你是商人,我知道,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可以理解。我不知道你和那个迈克尔、孟珺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些天,我夜不能眠,日不能食,每天都像是度日如年!我没有安全感,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变了……湛一凡,我出车祸的那一刻,我还在后悔,为什么我没有好好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总是自顾自己的事情却忽略了你太多?为什么你这个时候不在我身边?可原来,我的这些自我折磨,却也是你为别人设的圈套,我竟然也成为了你利用的棋子……我什么时候轮到如此可悲的境地了!?”她能理解他作为商人时考虑的那些利益,可她不能接受自己沦为他的计划范畴!

薄荷摇了摇头,突然头痛欲裂,捂着额头她的脸苍白了起来。

湛一凡­阴­沉着脸浑身僵硬,可见薄荷一捂额头却也马上走了过来,握住她捂着额头的手,语气低声温柔:“别生气……我没有仔细和你解释……”

薄荷挣扎大喊:“我不听!”她现在不想听!

湛一凡脸­色­一冷,盯着薄荷的眼睛却依然解释:“我知道,找岳母这件事情被我暂时搁浅了,但实在是因为那件事迫在眉睫……”

薄荷神­色­一窒:“等等!现在几点了!?”脸­色­越加苍白的抬头看向湛一凡。

这个时候,她不和他计较,她只希望时间还没过。

湛一凡顿了顿,看着薄荷那惊慌的模样,反问:“十二点,怎么了?”

薄荷身形一晃,推开湛一凡,伸手拔掉手上的针管便要下床:“完了,完了,错过这一次我会恨死我自己,我等了那么久我才等到……”

湛一凡一把抓住薄荷的胳膊,此刻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也不拦着,却只是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去哪里?”

薄荷看向湛一凡,虽然他们现在是在吵架,可是……这件事,她真的很希望他能一直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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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七儿要开始为期半个月的云南之旅,o(n_n)o~猜猜都有谁和七儿一起?这段时间流感有些可怕,大家都要小心哦,不要碰禽类,鸟,鸽子都远离哈,喝着板蓝根预防着吧。

——今天晚上到昆明,会很晚了,这些天就不回复留言了,稿子有一点儿,但是不够……哭,这些天晚上也会赶着写的,╮(╯▽╰)╭祈祷偶不要给大家断更哈,么么!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33 出发,去找她

早安,检察官娇妻133_早安,检察官娇妻全文免费阅读_133 出发,去找她来自哈十八()

“发生什么事情了?”湛一凡只紧紧的拉着薄荷的胳膊,再次低声而问,声音听起来充满了耐心,让薄荷那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哈十八小说`]哈十八

薄荷看着他,微微的吸了一口气,态度坚决的才道:“我现在要出院,你立即送我去个地方。还有,把我的手机给我!”

湛一凡有些犹豫的看着她,对她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住两天院再观察一下情况。今天是年三十,如果她要在医院过这个年,他是会陪着她的。

“湛一凡,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我会恨死我自己的。”薄荷并不想多说,可她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自己这一遭还不知道怎么走下去。

“好,”湛一凡轻轻的拉住薄荷的手,握在掌心里,“我马上带你出去,不过你要先等二十分钟,我让人把衣服给你送来。”

已经迟到了两个小时,再二十分钟……薄荷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挣开湛一凡的手转身坐上床开始等待。

湛一凡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表情也变得漠然。转身出门先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则带着护士,护士立即给薄荷收拾她自己拔掉针管的时的狼藉,还在滴水的针管和她的手背都处理了一下。

护士为难的看向湛一凡问:“湛先生,湛太太的这水……还输吗?”

湛一凡则看了薄荷一眼,冷冷的道:“帮我开几天的药,我带走。”

“可是没有专业的医护人员……”

“有!”湛一凡咬了咬牙,看向薄荷坐在床上漠然的模样,知道她现在心里全是赌气,只怕这一时半会儿是哄不好了。

那护士只好立即去请示护士长,湛一凡则将自己衣服里薄荷的手机掏出来递给她。

“是最后那一通电话吗?”手机摊在手心里,他却冷冷的问。

薄荷顿了顿,伸手拿过手机,最后那一刻,她期待的并不是魏阿姨的电话,而是他的,可她怎么愿意在这个时候告诉他?

薄荷侧了侧身子,依然是不想理床边的男人。手机快没电了,薄荷里翻出通话记录,最后那一通就是魏阿姨给自己打来的。可是……这号码怎么是市号开头的?

“不用打了,是公用电话。”

薄荷一顿,看向湛一凡,他打过了?

“我很想知道,你是和谁打电话,才会出了这事。”湛一凡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阴­冷。

薄荷立即回道:“不用责怪魏阿姨,是我自己撞了车才接起来的。”低头将电话搁到一边去,还好她早就有魏阿姨的地址,不然这一切一定又会断开!

“魏阿姨是谁?”

薄荷垂着头坐在床上,虽然不是太想说话,却还是回答了湛一凡的话:“魏阿姨,是……原本今天要带我去找妈妈的人。如果不是突然出了事,我现在也许已经见到她了!”此刻,她真的是后悔不已,为什么当时她不将车停到路边再接听电话呢?

湛一凡便只站在床边,冷静的看着垂头丧气的薄荷,良久才道:“那个面包车的司机酒驾,还逆行,这不是你的错。”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湛一凡的眼神温柔些许,伸出的手还没碰到薄荷,薄荷便轻轻的躲开身子,他只能眼眸一沉,又将手缩了回去,定定而道:“真的。”

李泊亚亲自把衣服送过来,看到薄荷受伤也问候了几句,薄荷和李泊亚无怨无仇即便此刻心情不爽快却也搭理了他几句话。一旁的湛一凡却拿火箭发­射­温度的眼神瞪着李泊亚,李泊亚终于发觉氛围的怪异和不对劲,连告辞都没和薄荷说一句便匆匆走了。

薄荷看着床上的衣服,又看了那沙发里坐着不动的男人,终于不爽的道:“你能出去吗?”

“你换衣服我还用出去吗?”从前又不是没见过没摸过没做过,她身上哪里有颗小窒哪里有个小疤他都比她清楚,现在竟然来赶他?

薄荷冷笑了一声:“当然。请——我的时间很宝贵。”

“你……”湛一凡眯起眸子,最舍不得的人,始终是那个最先输掉的人。

薄荷沉着眸子沉着脸,漠然的看着湛一凡。湛一凡遂缓缓站起,只是并未转身离开,而是大步的向她走来。

走上前来也不顾薄荷的医院,动手便去解她身上的扣子。也不知是赌气还是执拗,薄荷就是不愿意他碰自己,挣扎了起来并大喊:“你放开我,放开!”

湛一凡也恼了,大声一个怒吼:“如果你还想着去见那个魏阿姨,就给我不许动!”

薄荷一怔,抬头看向湛一凡,眼眶红了一圈。仿佛在说,你就这么欺负我?

湛一凡避开薄荷质问的眼神,低头伸手继续给她解扣子。

薄荷捂住胸部,低头避开男人的视线。

湛一凡拿起内衣,冷着脸看着薄荷那不情愿的样子命令:“展开手臂!”

薄荷不动,湛一凡只好伸手拉着她的手臂穿过两条带子。薄荷屈辱的抿着­唇­咬着牙齿,闷声的道:“我头痛……”如果识相的话,就快放过她!

湛一凡偏偏不为所动,就好像根本知道薄荷是在撒谎,冷静的将bra给她戴好,还伸出双手环到她的背后将扣子给她扣好。

他给她戴的很不舒服,薄荷蹙着眉伸手句自己想要调整,可是湛一凡的视线太紧,她只要自己转过身去快速的调整。回过头来湛一凡已经含着坏笑拿着毛衣等她,薄荷见他那笑心里又是气恼,自己夺过毛衣快速的套上,白­色­的针织毛衣一穿在身上便已非常的暖和,然后又套上加绒毛的牛仔裤,纤细的双腿笔直的就像两根铅笔,湛一凡则蹲下来亲自给她套上雪地靴,站在地上黑­色­又给她穿上短款黑­色­羽绒服。

“走吧。”最后将围巾给薄荷围好,看她包的十分严实了,湛一凡才拉着薄荷的胳膊向外走去。薄荷看着他拉着自己胳膊的大手,挣扎了两下却又被他的大力捏住,突然有些后悔让他陪同前往,他又在进行温柔攻势,而她最怕的就是他的温柔!

出了院,薄荷坐进湛一凡的车里。她才想起问自己的车:“我的……车呢?”

湛一凡冷冷的睇了她一眼,淡淡道:“报废停车场。”

“不可能!”薄荷想也没想就摇头,“我的伤势不严重,车子不可能进报废场!你骗我。”

湛一凡耐心的转向薄荷理所当然的道:“引擎撞出问题了,车前盖全部翻起来,大修一翻可以重新再买辆新车,你还打算修吗?”

“可我……买保险了。”国产货的车子的确是靠不住,薄荷在心里心疼,可是面子上却还是硬撑着。有保险,保险公司就会负责修理,她想她可以不必担心这个。

“不必了,以后让小王送你。”湛一凡启动车子,按照薄荷刚刚说的地址河熙路,也是他们另一个房子的方向开去。

薄荷愠怒的看着湛一凡的侧脸:“你不能私自决定我以后的出行都由一个司机负责!”

“那我在家的时候,我负责!”湛一凡转头看向薄荷,眯起双眸:“你以为,我会放心让你再一个开车!?”

湛一凡的态度也强硬了几分,就像那一次在郊游时的吵架,两个人都执拗了起来。

薄荷转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湛一凡则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一直道河熙路魏阿姨家楼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按照地址,薄荷和湛一凡下了车进了一个看起来很旧的小区。院落墙角还画着‘拆’字,看来不久之后这里将会拆建,可现在院子里似乎还住了不少的人家,不过薄荷还是有些担心魏阿姨已经搬离了这里,张煜寒给自己的地址只是魏阿姨搬家之前。

按照地址薄荷进了三号楼,爬上四楼薄荷已经有些头晕气喘。头上的伤口有些深,而她连生理盐水都未输完就出了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东西,整个人其实很虚弱,力气就跟不用说了,能爬上楼自己完全靠着心里的那股毅然和坚持。

湛一凡一直在后面跟着,此时是碰也不敢再碰薄荷,哪怕一个指尖才碰到她的手,她便立即避开。终于明白这一次,她对他生的气,不是哄一哄便会消的。也许,对她来说,他的确是做的过了些。可是,他中途千里迢迢回到云海市对她的表白,他以为无论如何她都会相信自己,那难道不是一种预警?可终究,她与他这一次都没有完美的配合对方,还是出了矛盾和问题。

这就是夫妻,没有一直平坦,无论如何都会有磕磕绊绊的石头会阻挠他们的携手前进。但是绕个弯,他会把那些石头都埋进土里,然后再回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

“砰砰!”薄荷用力的敲着门,可是门内无声,薄荷心里渐渐的有些不安,难道魏阿姨真的已经不住在这里呢?不,这一次她不接受这样的结果!

“砰砰砰!”握着拳头,薄荷用力的又锤了几下,但是门内寂静一片,依然无人。

“魏阿姨?”薄荷又轻唤了几声,可是声音一大,她的头就晕,抚了抚额头,湛一凡立即上前将她向后拉了一些:“我来吧。”

薄荷没办法,只好退到一边去。湛一凡抡起拳头敲起门来:“魏阿姨,你在吗?魏阿姨?如果你在的话,能不能开一下门?魏阿姨?”

薄荷站在后面焦急的看着那依然无动静的门,身后反倒传来开门声,一个轻微的声音在薄荷背后响起:“你们找魏阿姨吗?”

薄荷回头看去,一个中年­妇­女正忐忑的望着他们。

薄荷立即点头:“是,我们找魏阿姨,她还住这里吗?”

“你们是她什么人?”那中年­妇­人有些犹豫怀疑的看向着薄荷,打量。

“我找她有很重要的事,她认得我。也是她让我今天来找她的。”

“哦……”那中年­妇­人这才轻轻的将门又推开了一些,自己站出来又看了湛一凡一眼:“他是……”

“我……丈夫。”这个时候,薄荷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该先放到一边,妈妈的是比什么都重要。

湛一凡上前一步揽着薄荷的肩:“这位大姐,你知道魏阿姨去了哪里吗?我们表示非常感谢。”湛一凡说着就塞给了那中年­妇­女几百块钱,那­妇­女一看突然多了这么多钱,顿时有些慌乱,拿着似乎不好,不拿自己又舍不得,最后薄荷说了句:“您拿着吧,我们只想知道,魏阿姨还住在这里吗?”

那中年­妇­女拽紧钱忙不迭的点头:“在的,当然在的。五年前,她回来之后就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据说还在什么大公司当清洁工呢,但是可怜啊,没一个孩子回来看她。”

“五年前?你是说她五年之前一直不在家里?”薄荷终于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魏阿姨也失踪过?这和母亲似乎有些共同点。

“是啊。这是她娘家,母亲去世了,父亲得了老年痴呆在疗养院里呆着,唯一的哥哥一家人都在省外。她呢,三十年前就失踪了,那时候她才二十多来岁,嫁去夫家几年,突然就失踪了。丢下两个还年幼的儿子给她丈夫和婆家,五年后法院就宣告死亡,他丈夫就新娶了妻子。可是谁知道她五年前突然就回来了,去找夫家,夫人人根本就不认她,人家要维护现行的夫妻关系。两个儿子也埋怨她当年抛弃的行为,都没认她。他哥哥就让她回来住,但是我们这房子也快拆迁了啊,而且住房子的唯一条件是让她照顾疗养院里得病的父亲……哎!当年她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回来却老了这么多,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哎。”

这现实的社会,不就是这样吗?你的行为并不是你内心所想,而你总是面对这一切无奈,要么妥协要么拒绝。魏阿姨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薄荷不得而知,可是她唯一知道的是,魏阿姨也失踪过。而她说过,妈妈对她有恩,难道他们是在失踪的时候一起遇见的?

“那你知道她失踪这么多年去了哪儿吗?她今天怎么不在呢?”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们怎么问她她都不回答。而且,她现在也避着我们这些邻居,从前也是个爽朗健谈的人,现在整天神神秘秘的,就像生活在影子下的人,见着我们就躲得远远的。她在一个小时前好像出门去了,不过今天年三十,如果又没人来看她,她一定就去山上的公墓扫墓去祭拜她母亲去了,或者去疗养院看她父亲,那是她唯一能见着的亲人了。”

薄荷蓦的觉得心酸,这个魏阿姨似乎也有许多的苦楚和可怜,薄荷直觉她和母亲一定有相似点,她的失踪和妈妈一样都充满了诡异点和让人怀疑的地方。

“我们先去墓山。”湛一凡低头半是询问办事肯定的对薄荷道。

薄荷点了点头,两个人转身就下来了楼。刚刚走出楼洞,薄荷突然看见院子里的一个影子,大喊一声便冲了出去:“魏阿姨!”

魏阿姨听见有人叫她,定眼一看竟然是薄荷,立即转身便跑。

“魏阿姨!”薄荷一边追一边大喊,可她实在是没力气,一跑头就痛的快要分裂似的。

“宝宝!”湛一凡上前来,拉住薄荷将她推到树边靠着,神­色­紧张的道:“你不许再动,我去追。”

薄荷抓紧湛一凡的手:“一定要向魏阿姨解释,我不是故意迟到的,一定要!”这个时候她只有相信湛一凡,也只有靠湛一凡了。

“嗯。”湛一凡坚定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薄荷的手转身便大步向魏阿姨已经消失的方向奔去。薄荷也并没有靠着休息,而是稳了稳自己的身子扶着自己还包着绷带的额头慢慢的向他们消失的方向走去。

还没走出院子,薄荷就看见湛一凡已经堵住了魏阿姨的去处,指着他自己的额头在对魏阿姨说着什么,抬头看见薄荷,便立即向薄荷指来。脸上的坚毅也是让别人不得不信任的最大力度,薄荷站在原地等着,魏阿姨扭头看见薄荷终于缓和了神情。

湛一凡和魏阿姨走过来,看见薄荷额头上包裹着绷带,有些怀疑的问:“真的受伤了?”

“我不敢拿这事开玩笑。”薄荷的脸­色­很苍白,说话的时候虽然紧紧的抿着­唇­瓣,可是脸­色­和嘴­唇­都非常的苍白,而且额头上的纱布也隐隐的泛着一点儿微红。

“车子都报销了,她是个糊涂鬼,是为了接魏阿姨你的电话才没看见对面突然撞过来的车子。”湛一凡走到薄荷身旁,一脸责怪的低头看着薄荷,可是眼里却也同时充满了宠溺之­色­。

魏阿姨这一听,心里有了愧疚,她但是的确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说完话那边就没声了呢?此刻见薄荷这样,也顿时觉得这事儿自己有责任,便不说话了。

“魏阿姨,”薄荷知道湛一凡那是故意给魏阿姨的心使绊子,可现在她现在并不想和魏阿姨玩心计,她希望用自己的诚意打动她,“魏阿姨,我知道是我迟到了,我感到抱歉。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告诉我关于我妈妈的事?”

薄荷的诚意显然是真的感动了魏阿姨,看着薄荷那泛白的­唇­和脸­色­,还有一旁那个­阴­沉着脸却显然非常担心她的男人,魏阿姨叹了口气,晃了晃手里的菜道:“吃完午饭,再说吧。”

原来魏阿姨并不是出去扫墓,而是出去买菜去了。

薄荷如坐针毡,可是她知道魏阿姨有她自己的行事准则,现在薄荷有求于她根本就不敢说什么‘不吃了,赶快’的话。便也只要耐心的跟着魏阿姨去了她家,然后坐在沙发里等着。魏阿姨家一切都很陈旧朴素,看得出来都是几十年前流行的家具,无论是已经掉漆掉皮的桌子和长板凳。包括电视,包括dvd,就连这些比较家具也都是十几年前的东西,都非常的小而且旧,可是魏阿姨把这个家收拾的很­干­净,虽然家具都很旧,可是­干­净整齐就让这个房子看起来也特别的温馨。

魏阿姨半个小时就做好了三菜一汤。番茄炒蛋,平菇炒­肉­,芹菜豆腐­干­,青菜豆腐汤。薄荷只喝了三碗汤吃了些青菜和豆腐,因为她的确刚刚受了伤,还是头部,的确不敢吃油荤的东西。湛一凡却吃了两碗饭,看来他很喜欢魏阿姨做的饭菜,薄荷见他吃的那么香,心里又是气恼。他就能吃得那么开心?她喝了点儿汤,虽然没有什么饱足感,但是也不饿了。

终于魏阿姨和湛一凡都吃完了饭,魏阿姨收拾了碗筷才擦着手出来看着沙发里坐的已经极其不耐烦的薄荷淡淡的才道:“走吧,我们去北郊的疗养院。”

“疗养院!?”薄荷站了起来,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去疗养院?难道在这之前她还想去见见她父亲?

“如果想去见你妈妈,就听我说的做。”魏阿姨叹了口气,自己率先转身出了门。

薄荷不由得看了湛一凡一眼,他们也去过疗养院,不过只问了一次,对方说并不认识母亲的,魏阿姨怎么又说去疗养院?那么她是真的要去看她父亲了?可为什么要去见过她父亲之后才去找她妈妈呢?

湛一凡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薄荷却轻轻的撇开视线,摆明不想搭理他的态度。湛一凡轻轻的叹了口气,两个人立即跟上魏阿姨的步子。

坐进车里,魏阿姨才问薄荷:“有化妆品吗?”薄荷摇了摇头,“没有。”

“你要变个装,至少不能这个模样。”

“为什么?”

“你想让人一眼就看出你是她的女儿吗?”

薄荷顿了顿:“妈妈真的被囚禁了吗?”

“算是吧。被困在那个地方根本出不来,二十八年了……不是疯子,已经变成疯子了吧。也不知道她这五年过得怎么样,我也一直担心她……”

不是疯子,已经变成疯子了……这话什么意思!?究竟被困在什么地方!?

可是魏阿姨却什么也不再说,薄荷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是戴了隐形眼镜的,在车上便取了然后换上黑框眼镜,眼镜一戴辨识度便低了许多,又加上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包着纱布魏阿姨才颔首说可以勉强过关。

湛一凡亲自担任司机,从河熙路到疗养院的路上,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吗……?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湛一凡扭头看向薄荷,有些犹豫:“宝宝……我派去注意你父亲的人说,这十天内,有三次都看见他进了疗养院。”

所以说,他们曾经与疗养院擦肩而过,其实也是与白合擦肩而过!?妈妈难道其实根本就是在疗养院?只是

薄荷捏着拳头,魏阿姨脸­色­却一白:“你是说那个薄先生吗?他是不是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他会不会把阿离带走吧?”

“阿离?”薄荷注意到这个称呼。

魏阿姨点着头又叹息:“……嗯,在那里,所有人都这么称呼她,阿离。可我知道她的真名字是白合。”

薄荷的疑惑越来越多的积压在了心底,为什么所有人都称呼妈妈为‘阿离’?离,是合的反义词。

湛一凡则保持沉默,薄荷也没有再问过多的话,她知道自己现在怎么问,魏阿姨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到了养老院,车子到停车场并未见到薄光的车,魏阿姨道:“权限大的人,车子是可以开进去的。”

湛一凡拿出薄荷的工作证晃了晃:“不知道。这个职务的权限,在中国是不是可以称作很大。”

薄荷诧异的看向湛一凡,这个­奸­商,什么时候把她的工作证带出来的?

“以防万一。”湛一凡冷冷一笑,踩着油门就从向大门开去,至于咨询服务室这一次也不用经过了。

守卫看了薄荷的工作证,魏阿姨说过在这里不用担心有人知道阿离,所以薄荷就十分冷静的给了门卫,然后抱怀等着对方。

“真的是薄检察官?我很喜欢看你每次公诉的案子。”那门卫双手奉还,看来还是个薄荷的小粉丝,薄荷颔了颔首:“我进去办个事。行个方便。”

门卫看了眼车后座的魏阿姨,魏阿姨是这里的熟人了,因为经常来看她自己的父亲,所以门卫是认得她的。当下也就认为薄荷和魏阿姨他们是一起来看章老头,便道:“行行行,您要进去,哪里都会通行的。”门卫立即按下仪器,挡栏立即升起,车子顺利的开进了疗养院。

薄荷握着手中的工作证,其实她真的很少私用自己的工作证,不是她谨慎,而是她的原则就是公为公私为私,许多人都说她正直过了头,可她从前也不觉得自己做有什么迂腐,但现在却也慢慢的走上了这条路心中却也无感,心底一声冷笑看来自己还是有腐败的潜能的。

收起工作证,车子缓然在疗养院的大道上前行。魏阿姨终于道:“顺着往前走,看到第一栋黄|­色­的建筑物就往左拐,然后一直网上行,走到没路的时候就停车。”

湛一凡虽然有些不解会没路这一说,不过还是依照魏阿姨所说的继续往前开。

魏阿姨看了薄荷一眼,叹了口气,道:“孩子,你有兴趣知道我的故事吗?”

薄荷看向魏阿姨:“阿姨,是我的荣幸。”

“哎……我的遭遇虽然比不上你妈妈的可怜,可是我和她却是同病相怜。三十年前,我二十五岁,我的大儿子三岁,二儿子才一岁,我与婆婆的关系非常不好,即便我生了两个儿子她依然看不起我这个初中毕业的女人。我丈夫是大专生,还是教师,我是她的学生。一开始他也爱我,疼我,可生了两个儿子之后,我的身材严重走形,再也难回到当初的妙曼,他开始厌烦我,即便那个时候我还在用­奶­水喂养我的二儿子,他也不疼惜我,反而用语言践踏我。后来,有一次我和他去参加教师职工聚餐,在席上他当着众人的面训斥我,我心难过就跑了出去,谁知道酒店里发生了大火,我虽然怨他这般对我,可我还是冲了进去救他。我把他和他的几个同事一起拉出去,可我的身上去受了伤,脖子和背都严重的灼伤。我被送到医院去,因为火势并未燃到外面,所以酒店的负责人就用钱掩盖了这一起意外,我们得到了十万补偿金。可我那没良心的丈夫,并没有拿十万块给我治伤,而是嫌弃我以后愈加的不是个女人了,他甚至觉得我成了累赘。我在医院里呆着,一日日,他却不来看我,连我的家人也瞒着,连儿子也不让我看只是让我自生自灭,也许当时死了就衬了他的心意了。可是为了儿子为了我自己的家人,我坚强的挺了过来后来,我的伤口愈合了,却留下了最丑陋的疤痕,这辈子都跟着我,纠缠着我提醒着我,那是他给我的。

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伤口刚刚愈合,我还没看我儿子一眼,我就被送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我和你妈妈遇见的地方。后来我才知道,十万,那个畜生丈夫给了十万,把我送进了那里,只为了让我失踪几年。时间是五年,五年后……他似乎又给了一笔钱,因为他结婚了,所以他想让我继续在里面呆着。那里面活着许多世界上有人不想让他/她再出现却死不了的人,男人……女人……小孩……老人,健康的,­精­神有问题的……有的,几十万一年在里面过着最奢华的监牢生活,有的,几万如我,过着蝼蚁般下贱的生活。

第四年的时候,我被一个有­精­神病的男人糟蹋,没有一个人愿意救我,我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当时死的心都有了。甚至有人说……只有神经病才会要我,要我这种满身都是烧伤,我这种连直视身材都没勇气的女人只能有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来慰藉。如果不是你妈妈,我一定就死了,她当时已经在里面有了两年,由一开始的发疯抵触到最后的沉默静处,其实我一直都在注意着她。她是几十万一年的待遇,住着最豪华的房间,有着如贵­妇­一般的待遇,食物和穿度都是最好的。她高贵的就像一只白合,端庄,娴静。那个地方所有的人都仰望着她,却不敢靠近她,因为她实在太美好了,美好的让人怕一接近便玷污了她。可她那样的人却救我出了地狱……我用碗割了手腕,躺在草坪上,我愿意死在阳光下……你妈妈撕碎了一声的裙子把我救了,她不断的和我说,没有什么是挺不过来的,她说……如果我死了我的儿子怎么办?是啊,我的儿子怎么办,我还没见到他们长大,我甚至没和他们告别就和他们分离了,我怎么能让他们跟着那种禽兽父亲一起长大,就算经受再大的磨难,一个母亲也能勇敢的坚持下去的。后来,这就成了我在那里生活下去的信念和支撑点。

从那之后,日复一日,她常常对我好,用许多话激励我,还给我讲了四大名著的故事,那些她几乎能倒背如流的东西。后来就给我看书,她的房间真的有很多的书,还有很多的衣服,很多的化妆品,她的房间比我的房间大了四五个也不止,那个时候我甚至羡慕她,嫉妒她……”

车子停了,湛一凡回头看向魏阿姨:“到了。”

薄荷正听得出神,为了魏阿姨的过去而心酸难过,也为了妈妈竟然身处那样一个地方而震惊不已。

魏阿姨收回视线,转身推门下车,看了看周围,然后道:“把车听到五十米开外的地方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薄荷也推门下车,湛一凡朝薄荷点了点头:“会没事的。”

薄荷也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湛一凡便开车去找地方停车,湛一凡一小时,魏阿姨便拉着薄荷转身要走:“我们走吧。”

“不等他吗?”薄荷拉住魏阿姨,疑惑的问。

“不等,少个人知道越好。”

薄荷顿了顿,虽然她和湛一凡还在冷战,可是这个时候,万一那个人也去了呢?她没有自信自己能挺过这一切,她甚至不知道前方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等他吧,魏阿姨。他是我的丈夫。”

魏阿姨的脸上闪过一抹质疑和讶异:“男人都是不可信的。我看你对他不也是……”

“没有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挺过这一切,他是我的避风港,我信任他。而且……我们目前也只是因为某些问题没有解决所以相处才有些……可是妈妈这边,他一直以来也在尽力着。”

魏阿姨看着薄荷的真诚,叹了口气,便和薄荷站着原地叹了口气:“好吧,等他。”

“谢谢你,魏阿姨。”

“孩子,这个世界上有永不变心的男人吗?魏阿姨不知道,魏阿姨是有些恨男人的。可是魏阿姨又有两个儿子,即便他们不认我我也不怪他们。所以我的想法有时候会很矛盾,但是好的夫妻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除非他们天生就是错的姻缘。”

“我和他的姻缘……是妈妈定下的。”

“她比我有福气多了,我的两个儿子一个个都恨我,恨我的抛弃,可你……却是那么的爱你的妈妈。”

“魏阿姨,”薄荷平时的口才那么的好,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魏阿姨。这个社会,甚至上天欠魏阿姨的实在太多了,她的生活是如此的艰辛,可她却又那么的坚强。薄荷张开手臂,抱着魏阿姨,轻叹:“您和我妈妈一样的坚强。”

“我回来了。”

湛一凡走回来,看着拥抱的二人道,在他还未走近的时候便轻轻的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薄荷会等他的。

魏阿姨拍了拍薄荷的肩,苦涩的一笑:“我没有什么大的愿望,这辈子他们能叫我一声妈,我就满足了。我想你妈妈的愿望和我一样的小…走吧,我们快从秘密通道去见她,你的父亲一定也在那里,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们了,他走的是正路,我们不能和他遇见。”

“秘密通道?”

“两年前你妈妈从这里逃出来过,不过我知道她很快就被抓回去了。”

两年前妈妈是从这里逃出来的?

“不是我帮得她,可她出来给我打过电话,但是当我找到中药植物园的时候,她正被他们抓回去,我躲在暗处也只能看着她。”魏阿姨说着叹了口气,拉着薄荷带着湛一凡走到一颗大树后,面是堵围墙,说实在,真的没看出这里会有什么秘密通道。可魏阿姨却在大树后蹲下身子,然后指了指地面懂啊:“这个秘密通道是我和她一起找到的,我想她不会笨的把这里供出来。”

“那她为什么不逃出来?”

“你以为她不想吗?可她是那里的上宾,即便那个人是背后的老板,可我知道每一年的费用却都是缴足了的,因为那里的老板不是他一个人!但是他却派了很多人每天跟着你妈妈,即便她去上厕所也有人在面守着,睡觉就更不用说了,二十四小时轮班有人看守着。从两年前她逃跑出来就知道了,只要有机会她是想逃的,只是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被立即抓回去的,这是她无能为力甚至只能妥协二十八年的原因。我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这个秘密通道还没被发现!”

那和坐牢有什么区别?这限定的自由却又比囚牢你的自由更苛刻。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这二十八年来,他结婚了,还生了另一个女儿,却把妈妈关在这样一个让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他的良心过得去?他真的就不怕天谴吗!?薄荷捏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的­肉­才猝然惊醒。

魏阿姨突然抬头看向湛一凡命令:“小子,帮我一起把这个盖子掀起来!”

湛一凡二话不说蹲下来,手指跟着魏阿姨戳进绿­色­的草坪里,似乎真的摸到一个盖子,两个人合力往上一抬,盖子撬起来了。

一股恶臭从里面传来,薄荷凝眉,但是却没任何犹豫的准备着要下去。

湛一凡一把拉住薄荷:“我背你下去,来。”说着就转了身背对着薄荷,薄荷顿了顿,魏阿姨只看了他们两个人一人一眼,转身就率先扶着扶梯下去了。

------题外话------

——突然发现,这两天情节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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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 找到她

薄荷轻轻的靠上湛一凡的背,扶着他宽厚结实的肩。《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她的确是不敢自己下去,不是怕脏,而是她觉得自己的头越加的晕了,有些快要支撑不住了,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会踩滑脚,到了这个时候她不允许自己再出现丁点儿的意外。他们虽然在吵架,但这个时候,她能信任的人依然只有他,如果要选择一个人陪着自己去见妈妈,那一定依然是他。

因为有下去的梯子,所以下的很顺利。可是下面是真的脏,污水积了很多,踩在比人还粗的管子上,却依然能闻见里面的恶臭似的。湛一凡又爬上去,将长满了草坪的井盖盖了上去,然后再下来走在前面为二人开路。

“魏阿姨,你来过这里吗?”

“其实来过一次。不过我还是回去了。我要逃跑很容易,但我也知道,逃跑了也会被抓回去的。因为我和你妈妈都亲眼见过,有人被抓回去,结果被打了个半死。里面,除了重金被高等对待的人之外,其余的人命根本是不值钱的。你放心,两年前你妈妈即便被抓回去,也会没事的。那个人……他对你妈妈还不错,除了有些时候很畜生之外!”

薄荷微微的颤抖,埋着头跟在魏阿姨后面,他这些年一直都有见妈妈?

“你妈妈劝我离开,我却回去了,因为我担心她,那个时候她怀孕了……哎,我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在里面。”

“你说什么?”薄荷脚步一顿,神­色­苍白的看向魏阿姨。

魏阿姨顿住脚步,回头看着薄荷,湛一凡也回头看向薄荷,薄荷一脸意外之­色­的望着魏阿姨:“妈妈……怀孕了,是他的!?”

魏阿姨点了点头:“当然……是他的。只有他来了,那些黑衣人才会暂时撤离,可是每一次他去,你妈妈都会发疯一样的失控,我见过一次,她用被子砸了他的头。可是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让人给他包扎,然后还看着你妈妈冷静了才离开。其余……他不来的时候,我觉得你妈妈的身体状态都是很正常的,只有他在的时候才会情绪过于激动。但每一次来,你妈妈都会打上那么一针镇定剂,知道这十年,她的身体越加的不好了,即便被你妈妈打骂,他也不会让医生再如此对她。”

薄荷捂了捂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颤抖着问魏阿姨:“能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其实……你可以问你妈妈。”

“我想知道,以你这个旁观者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真相究竟是什么样子。”她想,她会知道的更多,更全。而如果真的与妈妈面对面,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亲自问妈妈。

魏阿姨叹了口气,拍了拍薄荷的手转身着自己跨到湛一凡前面去率先而走:“走吧,还远,至少要走二十分钟,这途中我再慢慢的与你讲来。小子,把你媳­妇­背着走,我看她在这么下去会晕倒不可!”

湛一凡看着薄荷,伸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头,也许是薄荷太累,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躲他的手。湛一凡轻轻的拥了拥她,只在耳边轻言而道:“没事的……会没事的。”

薄荷轻轻的拽了拽湛一凡衣袖,她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都梗在喉间,突然间知道了太多的真相,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那个人,竟然囚禁妈妈这么多年,在那样一个秘密的地方。妈妈这些年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只能想象,却始终想象不出其中的艰辛……二十八年啊,试问,人生一共有多少个二十八年?

湛一凡转身将薄荷背了起来,薄荷趴在湛一凡的背上,头很沉很重,可是却一点儿也不影响她越来越急切的想要见到妈妈的那颗心。

“我第一次看见阿离的时候,她才刚刚进来,每天都会坐在树下面望着天空发呆,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她真是漂亮,与如此丑陋的我一比就更加的鲜明了。她很白很美气质又温婉,但是她的身边永远都有几个保镖,这也是人们不能靠近她的原因,即便别的高等囚犯,也依然。要不是我那一次受难,她的主动搭救,我一定已经死了。她把我带到她房间里去,还让医生给我包扎,给我输液。那些医生起先是不愿意的,因为像我们这种被关都关得贫穷下等的人是没有资格看医生的,一般就是自身自灭算了。但是她很坚持,不仅让医生给我看病,还让我在她那里与她一起用饭好些天。那已经是她进去的四年后了,我才开始认识她。原来她的人和她的气质一样,温婉,善良,让人想要靠近。不过一个星期,我好了许多,你父亲……来了。

那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父亲了,每一次他来,那个地方都像是发生大事一样。火宅,水灾通通都发生过,都是你母亲给他制造的灾难。那个时候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既然对你母亲那般包容,却还要将她关在这种地方,我甚至觉得他爱你母亲,吃穿用上面从来都不苛刻,每一次来明知道要受伤却依然靠近,我以为,那也是爱。你妈妈见到他的时候神经……总有些不正常,人们说,阿离是有神经病的。后来我也才知道,当初阿离被关进去的原因也是因为神经的问题。而亲自关阿离进那个地方的人,就是他!他还给阿离改了一个新名字,也就是后来大家都习惯称呼的‘阿离’。

可是她那么正常的人,多么多么美好的一个人……谁会愿意相信她是神经有问题呢?

后来阿离告诉我,她没有神经病,她只是恨他,恨他的时候,就忍不住的想要杀了他,想杀他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的变激烈了,可是她的神智很清楚,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我知道阿离并不是神经病,她只是恨得太深了,她只是太苦了,她一定和我一样经历了世间最苦最苦的磨难。

你父亲来的时候,看见我这样的人在大发雷霆,让人把我带走,又让人换了房间里所有的用度,那一晚……我知道他对阿离做了什么,我在面还能听到阿离的尖叫声,阿离的痛苦嘶吼声,阿离那里甚至受了伤……后来还是我去照顾的,一个月阿离的­精­神才好了些。

阿离告诉我,那个人杀了她的一个孩子,还将她的另一个孩子她的女儿抱走,然后拿去给别的女人,给他的正室妻子养,可她却要被关在那里,和女儿永隔天日,这世界上所有惨烈的事情都在那个地方发生了,每个人身上发生的故事都是那么的酸楚惨烈,并不是我一个人遇见了一个畜生般的男人。

阿离告诉我,她恨你父亲,那个男人,在她每一次想逃的时候都会把她关起来,然后暴露真实的凶残本­性­,强行的要她。她早产,都是因为……你父亲把要准备离开的彻底的你妈妈抓回来……也不顾她的肚子就发生了关系。”魏阿姨回头看了薄荷一眼,沉沉的叹了口气。

薄荷趴在湛一凡的肩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魏阿姨回头的那瞬间,薄荷埋头咬着自己的拳头,哽咽着流泪道:“他不是我父亲……我与他……已经断绝关系了……”他不是,他不是!他没资格,他没资格!

魏阿姨又继续前行,湛一凡一直埋着头背着薄荷往前而去,就仿佛只是薄荷的腿,始终一言不发的只是背着她。

“后来,便一直如此,他每一次来,对阿离都是一场灾难,对他自己也是一场灾难。直到阿离怀了孕……那是十八年前的时,阿离和我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通道,她鼓励我离开这里,逃离这里,她还把一些金银首饰给了我,让我出了云海市就跑去别的地方,不怕别人找到我,上火车,千万别回来让我一切从头开始。那个时候,阿离有身孕的事,只有我和阿离才知道,而那个秘密通道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让阿离和我一同离开,阿离说,她不敢冒这个险,怕孩子会在途中流产再次离开她。她珍惜生命,珍惜着她的孩子,即便那一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个地方遭了金融危机,每日人心惶惶,那些黑衣人每天也是­精­神恍惚,如果我们想离开一定可以的。可是阿离珍惜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又怕和我一起走会连累我,我不理解阿离,为什么她恨那个人却还愿意替他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走了一半,我还是回去了。我平日里与阿离最好,如果我不见了,别人是不是也会怀疑她?她那么珍惜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因为我她出现什么不测,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既是我很想出去见见我的儿子们,可我还是返回去了。等我回去我才知道,阿离被另一个老板打了一个耳光,就是因为我不见了,所以阿离被拷问了,可是阿离不肯回答,那个人与……与姓薄的男人是最大的股头,他们都视对方为眼中钉。那个人打了阿离,还把阿离关进了下等的房间,而我突然回去虽然免不了被一顿教训,但我借口子啊角落里睡着了不关阿离的事,阿离才被放了出来。

关阿离的房间,很­阴­暗潮湿,阿离的身体受了凉,医生知道她怀了孕,便通知了姓薄的。

姓薄的来了之后,阿离的­精­神再一次临近崩溃,她有些发烧的迹象,而且是一直持续低烧,再加上她受了凉又受了惊还被打了巴掌,所以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的。我只记得那医生说,阿离保不住那个孩子,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也不能再要孩子,当年她第一次孕辰已经注定她不能再生下孩子,如果要生下那孩子阿离很可能就会面对雪崩甚至难产的结果。我因为担心阿离,所以一直在边上呆着,我看这姓薄的残忍却又无奈的下了决定,给阿离做人工流产……阿离还在浑浑噩噩的时候,她珍惜的生命便从她的身体里被迫离开了。

这个时候,我承认,这个男人其实是爱阿离的,只是他的爱很残忍,很变态,是她让阿离有了孩子却又是他强制的剥夺那个孩子的生命再次离开阿离。可是他这么做,却又是因为他爱着阿离……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也没时间关心阿离,我只知道那一次阿离醒了之后哭了整整三天,­精­神频频濒临崩溃。而那个人只要一出现,阿离就会拿身边所有的东西砸他,仇视他,他们简直就是仇人……”魏阿姨说到这里还无奈的摇了摇头。

薄荷也是再一次体会到‘一羽’的心痛。这一次,甚至还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就再一次残忍的剥夺了生命。如果当年不是他的伤害,妈妈就不会早产,不是他的残忍放弃,妈妈就不会­精­神有问题……或许­精­神根本就不是有问题,而是被他以此为藉口关进这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他会经常来看她,她却要在那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渡过余生。他何其残忍?世人眼中有个家,却又在另一个地方囚禁着妈妈,他还是人吗?

“好几年,阿离的­精­神才渐渐的养回来一些,这期间,我和阿离几次想要套走路,但是对方的人看的太紧,始终不得几回。阿离的身体却就此越加的不好了起来,常常感冒发烧,而且瞬间沧桑了许多。而那个人也不再常常出现,即使出现的时候也是隔得很远只遥遥的看阿离一眼,唯一安慰阿离的,可能就是他隔三差四给阿离拿去关于你的照片了,你不知道吧?和我分享你的照片,是她最开心的事。她知道她出不去,可是为了对你的那份儿牵挂,她愿意呆在那里,就算是有时候三四个月才看到你的照片。你得奖的,你升学的毕业的,你上大学的,当学生会的,只是照片越来越少,因为她说你去了荷兰上学,说是那个人说的,你一直在那里读书工作。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骗阿离的,你在云海市成为了检察官,可惜我一直不爱看报纸新闻,所以一直都没发现你就是她的女儿。

但我知道他将另一个老板拉下了马,并迅速的成为那里真正最大的老板。直到五年前,我的禽兽丈夫终于不再向那缴钱,我被放了出来。例行的,离开那里的人,都要接受一次催眠,忘记那里的景致那里的人,可我不想忘记阿离,在我的希冀里,希望能记得阿离,记得这个秘密通道,终有一日……我希望我能帮助阿离脱离这一切。阿离在我的苦苦哀求下给那医生通融,用了价值几十万的首饰换来掩人耳目的催眠,我被送出了那里,就此……与阿离已经五年没见过了。不知道她好不好?除了两年前的那个电话,也不知道她的身体还好吗?今年也五十三岁了,有没有看起来年轻一些?有人陪她说话聊天吗?那个人……还会欺负她吗?阿离……我来了。带着你的女儿来找你。”

薄荷俯在湛一凡的肩头,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眼泪迷蒙了眼睛,喉咙含着哽塞,流不下,咽不下。

薄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了解薄光,在这一刻她终于承认,那个男人远比她从小认识的还要复杂,还要冷漠还要无情,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商人,可以为了事业出卖心爱的女人,却也可以为了他的一己私欲将心爱的女人囚禁在一个地方二十八年,并不停的伤害她,他却还能瞒天过海的和外面的夫人过着让人称羡的模范夫妻生活。而妈妈一直以来唯一的慰藉竟然是自己的照片!还是充满了谎言的照片,她也终于明白她在中药植物园会问偶遇的洛倾城关于荷兰的问题,因为那根本就是在想念着她,她唯一的女儿!

他怎么能如此残忍?原来,真正会演戏的人不是自己,不是薄烟,不是蔡青奕,而是他……薄光!

“到了!”魏阿姨轻声道,“这里上去是厨房后的一个院子,里面堆满了杂物。我先上去看看。”魏阿姨似乎有些紧张,回头看了薄荷他们一眼便张开手脚去爬楼梯。

薄荷擦掉脸上的眼泪,轻轻的拍了拍湛一凡的肩:“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上去。”

“可以吗?”湛一凡轻声的道。

薄荷点了点头:“嗯。”

湛一凡这才轻缓的将薄荷放下,因为一路走来脚下都有水,所以湛一凡的裤腿和鞋都打湿了。薄荷很想问问他冷不冷,话都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爬上去的魏阿姨又退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好像封死了,看来那姓薄的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至少他找到了这个出口。”

“那怎么办?这个地方,我走了这么久,是在疗养院的上行吗?”

魏阿姨点了点头:“应该是的,不过疗养院的上行是山,这地方是穿过山的,除非走疗养院里的特别通道,走疗养院外面,就是一座山,我曾经去过。”

薄荷不想在这里就被堵住打了退堂鼓,湛一凡扭头四望,看到前方还有一个窄小的通道,便问魏阿姨:“那里通向哪里?”

“厕所……”魏阿姨摸了摸头:“虽然埋着水管子,但根据这味道可以判出,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必定有泄漏。你们确定一定要上去吗?想好了,首先庄园里有很多工作人员,厨师、医生、保安,还有被关在那里几十年的人,然后便是保镖……你你们确定吗?”

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轻轻的向她点了点头,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手,薄荷在这一刻需要他的力量,便任由他握着,自己转身看向魏阿姨也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一定要上去。”

“那,走吧。”魏阿姨叹了口气,“这个口子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我知道,一定会通向那里。”说完便率先爬了进去,然后一路向前。

薄荷深吸了一口气,也弯腰也准备爬进去,湛一凡突然伸手拉住她:“等一下。”然后伸手将她脑后衣服自带的帽子扣上她的头,轻轻的握了握她的胳膊镇重其事的道:“小心脑袋。”

薄荷在这么暗的地方看着湛一凡,久久才“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跟着魏阿姨爬了进去。

的确是脏,的确是臭,有好几处地方都有了小洞,肮脏的液汁都流了出来,两旁全是长年累积肮脏物,苍蝇和蛆也很多,薄荷强忍着恶心继续前行。偶尔她回头看一眼湛一凡,他的眉宇间虽然也紧紧的陇着甚至写着不耐烦,可是绝对没有悔意……他那么一个人,从未­干­过这些事吧?自己要坚持下来都很难,他凭着什么一直走到现在?

“到了。”魏阿姨突然喊了一声。薄荷回头来,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湿润,将自己的脸和情绪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然后又用力的向魏阿姨爬去。

这一次,没有爬梯,湛一凡便先将魏阿姨抱了起来顶在肩上,魏阿姨掀开盖子爬了上去,薄荷随后,魏阿姨拉湛一凡抱,也很容易便上来了。可是湛一凡没有人抱他,即使他很高,也很困难。

魏阿姨看到一个拖把,立即跑过去拿了过来,薄荷寒蝉,不知道湛一凡会是什么表情?让她意外的是,湛一凡即便已经很不耐烦了,可是爬过下水道的他显然已经不怕这么点儿脏,竟然就抱着拖把,然后薄荷和魏阿姨两个人用了吃­奶­的劲儿才费力的将他连拉带拖的拽了上来。

“没事吧?”薄荷丢下拖把便蹲过去关心。

湛一凡看了看自己脏的无法直视的双手,忍着去摸摸薄荷的欲望缩了回来,叹息:“还好。走吧,既然不能贸然出去,我有个计划。”

“什么计划?”魏阿姨显然是完全无计划无目的的。

湛一凡先将盖子盖了回去,现在他们在厕所外面的不到一米的山崖与墙壁之间。

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拉着她的胳膊向左边看起来应该是出口的方向悄然走去,魏阿姨也立即跟上。

“魏阿姨你对这里的地势很熟,对不对?”

“那当然,我并没有真的催眠。”就算是再过三十年,魏阿姨也记得这里的一草一木啊。

湛一凡便回头看着魏阿姨道:“这附近,哪里有清洁工或者别的工作人员会经过?哪里,又有保镖经常伫立?当然,人越少,我们越好下手。”

魏阿姨立即点头:“往前走大约五十米,有个胖子厨师,她经常在那里偷懒。现在已经是晚饭点了,估计再过十分钟她就会去厨房然后传菜。再往前走大约一百五十米,有个清洁工每天会在那里偷看医生办公室里的男人。然后向右拐,刚好有黑衣人在那里交班,往左拐的话,话,是医生办公楼。”

“我知道。”湛一凡从衣服里拿出手机,啪啪啪的不知道给谁发短信,然后收了起来拉着薄荷的手腕猫着腰就走了出去:“走吧,我们开始行动。”

薄荷大约猜到湛一凡要做什么,这行动太冒险,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时候这地步,她也没有选择了。

薄荷拉着魏阿姨,三个人很快就到了五十米处,果然有个胖厨师还躺在躺椅上打盹儿。湛一凡捡起一旁的棍子,悄步走了过去,对着那厨师的头闷声一棍。

脸上还出了一些血,薄荷伸手探了探,魏阿姨立即道:“放心吧,他没打到他要害,最多就是脑震荡几个小时。”

“把她衣服拔下来,魏阿姨你穿上。”

“好的。”魏阿姨立即山前动手,薄荷也开始帮忙。湛一凡则拿了对方的茶水洗­干­净了手。

魏阿姨套上衣服,立即指了指厨房的方向道:“按照我说的,你们快往前行,我去厨房,然后到保镖那里与你们集合,我们再一起去阿离的房间!”

薄荷点了点头:“阿姨,你小心。”

“有口罩和帽子呢,”魏阿姨戴上口罩,对薄荷做了一个‘ok’的手势,“你们也要小心,注意安全。”然后便转身快步而去。

薄荷和湛一凡也不敢再慢下去,即便薄荷觉得头有些晕有些重,也还是坚持着和湛一凡快速的赶往下一处。果然,一个清洁工阿姨正背对着他们,趴在一岩石后拿着望远镜在偷看对面办公楼,没想到五年过去了,魏阿姨记忆深处的东西还没变,看来这里的人生活的真的是很无聊。

又是一个闷棍,薄荷看的心慌:“你打的真的没问题?”她不想他在这个地方沾惹上人命。

湛一凡对于薄荷的怀疑只眯了眯双眼,冷眼的看着地上躺着的人淡淡的道:“打过曲棍球,还打过­棒­球。还有……踢过足球,你知道的,我想让他死,活不了。”只怕就算这里真的死了人,外面的人也不会知道,据魏阿姨所说,这个地方的人,他们的人命如草履一般并不值钱。

薄荷不再废话,立即蹲下来开始费力脱那清洁工的衣服,湛一凡并不好看对方便将眼睛瞥到一边去。薄荷脱掉身上的羽绒服,换上清洁工的蓝­色­制服,然后湛一凡夹起那清洁工,转身去先将之藏起来。等湛一凡再折回来,薄荷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甚至戴了清洁工的帽子挡住了额头上的纱布。

“不会痛吗?”湛一凡轻轻的摸了摸薄荷的额头,薄荷微微的躲了躲,只摇头,其实是没关系,不是不痛。

湛一凡眸­色­微凉,缩回手也不再触碰她,只对薄荷道:“你就在这里等我。”

“你呢?”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突然有些紧张。

湛一凡示意右边,薄荷早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那黑衣人不是厨师也不是清洁工,他能轻易撂下吗?

湛一凡像是看透薄荷的担忧,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吧,对方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说完便埋首快步的直接向右边而去。薄荷原本想跟着,可是又怕一个清洁工跟着他,会将他显得吸人眼目,给他带来不便,便只好轻轻的扎了头发,然后拿起拖把和水桶低着头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从另一个入口进来,一直往前走,一百米开外显然是另一个出口,而这个时间点刚刚好换完班,黑衣人站在重要的岗位,隐隐的似乎闻到一股恶臭,扭头便看到一个高大的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走了过来。

“等等,”那黑衣人蹙眉,看着埋首的男人,疑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湛一凡缓然抬头,扭了一下脖子,‘咔~’一声,勾起­唇­角一声冷笑:“真的很想知道?告诉你,是你惹不起的大爷!”说着便一拳朝着不设防的对方挥了出去。薄荷在后面见着,顿住了脚步紧张的看着湛一凡挥出去的那一拳。

对方竟然紧紧的吃了这一拳,那保镖见着湛一凡也许是有备而来,便立即握住衣领上的耳机,只可惜还没扭开开关,湛一凡便飞起一脚踹向对方的脑袋。

“碰!”一声,对方竟然笔直的倒在了地上。

薄荷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奔了过去,湛一凡已经夹起对方的腋窝向后拖去,薄荷诧异的看着湛一凡,他不是一夜无眠吗?怎么还能如此有力气?而且,他竟然会武功?

“千万别崇拜我,”将人拖进楼梯间里,湛一凡冲着薄荷轻轻的眨了眨眼,薄荷这时候没心情和她看玩笑,蹲下来看着那显然已经菜的直接晕倒的黑衣人道:“他能晕到什么时候?”可千万别中途突然醒来。

湛一凡提起对方的衣领,弯起右手臂一个手肘再向黑衣人的头甩了一拐,然后扔在地上冷冷道:“下个星期!”脑震荡,荡死你。

薄荷并不觉得歉意,这些人在日以继夜的像看犯人一样的看着妈妈,就是通通晕个二十八年,她都不觉的歉疚。

湛一凡剥下对方的衣服,湛一凡的身材很端正,那是笔直的魔鬼身材,骨架子非常的宽阔。脱了羽绒服套上虽然还有一些小,但也勉勉强强。

“也许是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到这里来,竟然没有监控器,省了我一番力气。”湛一凡一边扣着扣子一边冷冷的笑道,显得很轻松。

薄荷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听到外面轻轻的传来两声布谷鸟叫声,薄荷立即跑出去一看,竟然是已经准备好了食物提过来食物的魏阿姨。

薄荷欣喜的对这魏阿姨挥了挥手:“阿姨。这里。”

魏阿姨立即走过来,湛一凡穿着保安服晃了传来。魏阿姨眉目一惊:“真的很像这里的人……”也不知道是夸湛一凡天生威武,还是贬他有保镖像。

“走吧,我已经打听过了,那姓薄的今天果然来了这里,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点头。

出了这栋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天­色­已近靠近了暮­色­,路灯和楼房的灯光都已经亮了起来,而远处有一栋楼,侧边竟然就是那片草坪坡,还有那颗树。找了那么久,现在就在眼前了……好像妈妈一样,找了那么久,现在就在不远处了,那么近那么近,近的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近的她竟然开始紧张,眼泪仿佛已经涌到了泪腺的边缘。

魏阿姨突然倒吸了一口气,立即转身站到了一旁去,转身低着头像是在等候谁过来一般。薄荷抬头看了眼,因为戴着黑框眼镜,所以即便已经暮­色­傍晚,依然能认出是薄光。她也立即站到了魏阿姨身旁,转身低着头,就像一个专业的清洁工,在普通平凡不过。还好,头上有帽子……还好,自己钻过下水道,味道也能掩去,不必担心他的怀疑,只是湛一凡……薄荷低头看了眼,身边竟然没i有湛一凡?他去了哪里?

薄光脸上怒气汹汹,这大年三十的晚上他竟然在这里。薄荷想起来了,其实每次逢年过节,他都回来的特别晚。从前只道他是特别的专注事业,只知道加班,可现在看来,难道他都是到了这里?而他从前也经常出差,也是到了这里?薄荷偷偷的瞥了薄光一眼,他的身后跟着六个黑衣人,而他领首前行,与平日里那个只是商人的他截然不同,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陌生的……黑社会老大!

薄荷敛下目光,丝毫不敢过多的注视,只怕引来对方的注意。

薄光也果然没有注意到她,很匆忙的就从她和魏阿姨身边走了过去。因为她们都低着头,而这里也从来根本就没出现过外面的人跑进来的事情,所以没有一个人怀疑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平日里他们所熟悉的工作人员。待薄光走了之后,魏阿姨才喘了口气:“吓死我了。看来,阿离又惹他生气了。”

薄荷疑惑的看向魏阿姨,魏阿姨笑了笑:“阿离每次惹他生气,他不会在阿离面前发作,可是却会每一次都如此恐怖的离开,让这里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的恐惧着他。害怕他一个不开心,就拿这里的人开刀。”

“难道,有过这样的事?”

“的确是有,有一次,刚好阿离惹了他,一个女人不知好歹的撞上他妄图勾引他,被他打残了……”

薄荷心里一颤,打残?

“模样打残,人也打残了。而且,不允许任何男人看阿离,一眼也不准,不然就挖眼睛,的确是挖过……恐怖吧?”

薄荷半张着嘴,这究竟是怎样的变态畸形的心理?他真的爱妈妈吗?如果爱,为什么要这么爱?

“看来我走了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的想来找阿离和好。虽然在我眼中,他们一直没好过,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二十八年不止是阿离受苦失去自由,我看真正失去自由的是那个人是他自己,他的心……被魔鬼控制了。或许,他本身已经变成了魔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对阿离的痴迷……对阿离的控制和囚禁竟然长达二十八年,难道不是一个魔鬼才做的出来的事吗?”

薄荷的表情很木然:“对……的确是魔鬼。真正的……魔鬼。”

“他呢?”魏阿姨突然回头,显然是终于发现湛一凡不见了。

薄荷也不知道湛一凡去了哪里,在原地等了一下,才见到远处一个黑影走来。一走近,果然是湛一凡。

薄荷松了口气,魏阿姨比她更快的关心:“你去了哪里?”

湛一凡勾了勾­唇­:“安排外援。”

“外援?”魏阿姨低呼,脸上有欣喜之­色­,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来见阿离,如果真的出不去了,她也不后悔。

薄荷心里也惊,没想到湛一凡动作这么快。

湛一凡温柔的看着她:“既然来了,就会把岳母带走,不能再留在这里。你说是不是?”

薄荷心里泛酸,苦涩。重重的点头:“嗯。”

“走吧。”魏阿姨低声道,转身又加快了脚步,薄荷深深的看了湛一凡一眼,有太多的情绪在里面。

转身跟上魏阿姨,进入大门,坐进电梯,直奔九楼。

“九楼和八楼都是豪华套房,也是上等囚犯的生活区。”

上等囚犯,下等囚犯,他竟然还做了一个这样的生意。既然如此,薄荷想到一个问题,薄氏当初怎么可能会遭遇经济危机!?他有这样一个秘密营业机构的存在,而且相比收入也不菲,怎么可能会缺乏几千万的资金援助!?薄荷知道,也许这里面也有猫腻,此刻也不多想,只想早些见到妈妈,见到那么多的人都在寻找的——白合。

很快就上了九楼,魏阿姨一出电梯的门,就埋着头一路前行,薄荷左右看了下,就像是普通居明楼一样,有带锁的门。不过楼道打扫的很­干­净,可是最前方,好像有两个保镖在暗处吸烟,看见有人过来便立即站直了身子,魏阿姨立即扬了扬手里的饭道:“老杨忙,让我帮忙给阿离夫人送来。”

那黑衣人蹙了蹙眉,又看向薄荷和湛一凡,魏阿姨很快又解释道:“哦。刚刚薄先生吩咐,说房间有些脏有些乱,让我叫个人帮忙收拾。”

其中一个黑衣人点了点首,再看向湛一凡,双眉立即蹙起:“你是谁?我们怎么见过你?”

湛一凡缓然的走出黑暗,扭了扭手腕和脚腕冷冷的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撂倒你们的!”

说着便直接冲了上去,挥手飞脚便和对方打了起来,最快的动作就是先扯掉了他们二人胸前的通讯器。然后一只手捂住一个人的嘴先堵住对方的嘴,从背后直接抓着他们二人的头用力一撞。

湛一凡的动作如此之快是魏阿姨没料到的,不过现在也不管湛一凡究竟要做什么,而是转身立即敲门。湛一凡一手拖一个人的后衣领,将人拖去黑暗处。

魏阿姨敲门,薄荷取掉头上的帽子,紧张的站在门前等待着,等待着……

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我来了,你的女儿终于来接你……出去,去我的身边,走出这个困了你二十八年的地方!

随着魏阿姨急促的敲门声,门‘咔~’的一声开了,薄荷张口,声音咔在喉咙,就连魏阿姨都怔住,因为她们都没想到,开门的竟然……会是一个小男孩!?大约四五岁的模样,一脸冷漠的站在门口抬头望着她们,看见陌生的人,似乎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一羽,你怎么不进来?”屋内,有无比温柔的声音传来,薄荷闻此浑身一惊,遂即,在那个身影慢慢的走进视线时,浑身已然僵硬,那梗在喉间的呼唤,到了此刻竟然唤不出来。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35 妈妈,接你回家

她的身影由模糊变得清晰,由清晰变得模糊,是薄荷眼眸里的泪眸在作祟。{免费小说}

再看,她似乎和照片上的她没有什么区别,不,应该可以说,比照片上看起来要年轻一点点,是因为……眼前这个‘一羽’吗?薄荷没发现,自己其实在发抖,全身都在抖,终于到了这一刻,她多么想直接扑进她的怀里,叫上那么一声妈妈。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站在门前她竟然梗在喉咙唤不出来了,多么可笑啊?

曾经,她幻想过无数次,真的,幻想了无数个场景。

梦里,还是独自发呆的时候,都会想象与她相见的情景。曾以为,她是抛弃了自己,曾经以为她过着截然不同的贵­妇­生活,曾也以为她落魄半生,更是以为她失忆或者根本就不愿意来找她,见她,认她。就是从没想过,她被囚在一个地方,二十八年,也想念着自己只是不得自由。从未想过,那个对自己冷漠的父亲,原来一直以这样的方式爱着自己的母亲,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她暂且不究,因为她满满的一颗心只想早日找到妈妈,然后带她离开这地狱,这囚牢,给她自由。

可是,眼前这个小男孩再一次击碎了薄荷所有的念想。

他是谁?为什么她要叫他‘一羽’?魏阿姨不是说,她曾经打掉了孩子吗?魏阿姨不是说,她很难再生孕了吗?那这个孩子是谁?为什么用了自己弟弟的名字?而她,为什么要那么温柔的呼唤着他?难道……薄荷难以想象的得出一个答案,难道……她终究还是和那个人又生了一个儿子!?

薄荷呆呆的站在门口,微微的张着­唇­,却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同样呆住的还有魏阿姨,她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再抬头看向从屋内缓然走出来的优雅女人。

依旧是优雅而又温柔的白合在看清眼前的来人时,震惊毫不亚于魏阿姨,脸上渐渐的出现欣喜之­色­,上前几步便走了过来抓住魏阿姨惊喜万分的低呼:“芸儿啊,真的是你吗?芸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天啦,一定是我做梦,你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阿离,的确是我啊。我偷偷跑回来看你,阿离……你变了好多,变好看了,气­色­也变好了……”魏阿姨摸了摸眼泪,突然记起一旁的薄荷,伸手便将薄荷抓了过来,然后往白合面前一推:“阿离你快看看,这是谁,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薄荷的心一窒,紧紧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移开自己的视线,甚至不敢大喘息一口,只敢与她投来的视线紧紧的绕在一起。

她会认出自己吗?不,她只在自己还是婴孩的时候见过自己,哪里会认得出自己来?但是,再见到她第一眼,自己的心却莫名的温柔、温暖了起来,这就是妈妈的感觉吗?即便与自己想的不一样,却依然能给自己最熟悉的感觉,能给自己最大的安全感,能给自己最温柔的期待。

白合盯着薄荷,由迷惑渐渐变得惊讶,突然便半张着嘴,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薄荷。

温柔的双眸渐渐的泛出泪光,温柔的手轻轻的抬起也触向薄荷的脸庞,碰了碰便快速的缩了回去,突然又一只手过来确定似的摸着薄荷的头和脸。

“是……”白合一声哭腔,眼泪便落了下来,“是我的女儿?是我的薄荷啊……!芸儿,是我的女儿啊?你把我的女儿给我带来了?我的女儿荷……?”满脸的不可置信,哭声渐浓,甚至两只手一起捧着薄荷的脸,触摸着那情不自禁潸然而下的眼泪。

“是的,是她。是你的女儿,阿离!”魏阿姨擦着脸上的眼泪,却还是忙不迭的点头大幅。

薄荷还是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来。

“进去吧。”收拾了那两个保镖的湛一凡站在后面低声提醒,“在门口太不安全了。”只怕隔壁的人万一听到声响通风报信。

“是是,先进去,阿离!”魏阿姨立即推着薄荷和白合进去,湛一凡随后跟着进去,反手便将门轻轻的锁上。

白合已经拉着薄荷去了床边的沙发坐下,伸手捧着薄荷的脸孩子仔细的打量:“没有骗我吗?这真的是我的女儿?我从来只能看着照片啊,今天却能真的出现在我眼前的女儿吗?这不是梦吗?一定是梦,怎么会让我突然见到芸儿又见到我的女儿啊?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幸运过……”

薄荷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膝盖一软便跪在了白合跟前。双手颤抖的抓着她还在摩挲着自己脸颊的手,紧紧的将它们合在了一起,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流着泪张口终于颤抖的唤了一声:“妈妈……”如此一声,发自内心,发自她的肺腑。

这辈子,她从来没有如此颤抖的真心实意的将自己的心都快捧出来的喊上这么一声‘妈妈’。

白合压抑着,低头看着薄荷,眼泪全落在薄荷的头发里,哭的已经没了声音。薄荷趴在她的双膝上,眼泪如雨下,浸湿白合的裙子。

魏阿姨在一旁看着这感人的一幕,也无声的摸着掉落的眼泪,湛一凡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从心底为薄荷感到高兴。她找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多的心力心血,终于找到她的妈妈了。如果母亲知道,她的闺蜜是一切安好而且已经与他们见面,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妈妈……妈妈……我是您的女儿,我是薄荷……妈妈……”薄荷一声一声的低唤着,一声一声的给她的妈妈确定着,同样也在给自己确定着,安慰着,肯定着。

“我的女儿……妈妈终于见到你了……妈妈好想你,真的好想。”白合也从沙发上滑了下来,伸手紧紧的抱着薄荷,抱着她的身子,抱着她的头,摸着她温热的背脊和头发。

“妈妈从没抱过你,没有给你换过衣服,没有给你喂过­奶­粉,没有给你换过尿片,没有看着你长牙齿看着你长头发,看着你长个子,甚至没有听见你叫第一声妈妈……妈妈没有在你第一天送你去上学,没有守着你长大成|人,没有看着你是如何的亭亭玉立。妈妈不是个好妈妈,妈妈从没有尽到过一个母亲该做的职责,妈妈从来没有给过你一天的爱……你却还能来找妈妈,还能叫我一声妈妈,我何德何能才能得到你的原谅……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白合的自责,白合的愧疚,白合的伤心,全部流进薄荷的脖子里,化成了眼泪。

薄荷摇着头:“不,妈妈。这一切不是你的错,是那个人他把我们分开,是他骗了你,是他将你囚禁在这里,是他隐瞒我二十八年的身世,是他不让我知道,你才是我的妈妈……以后不会了,不会了。”薄荷抬头,伸手擦掉白合脸上的眼泪,“我们再也不会分开,我会带你离开这里,我找了你好久我终于找到你,舅舅还在期盼着您……还有,妈妈也在找你,那么多那么多的人都在找你,妈妈……我来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薄荷又紧紧的抱住自己的母亲,妈妈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好柔软。妈妈的手,好温柔,妈妈的声音好好听,妈妈的一切,都如水一般包围着自己。这就是母爱吗?从未有过如此感觉的薄荷在这一刻无比的满足着。

“真的吗?能离开这里吗?”白合惊讶的看着薄荷。

魏阿姨也点头:“阿离,我们都能进来找你了,没有什么做不到的。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可是……我会被抓回来的……”白合的脸上闪过迷茫的神­色­,显然是不相信真的能从这里离开。

薄荷摇头,抓住母亲的胳膊坚定的道:“他如果还想把你抓回来,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不许这么说!”白合捂住薄荷的­唇­,表情突然坚毅:“想也不要这么想,答应妈妈。(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薄荷对上母亲那泪光盈盈的坚毅目光,终究还是轻缓的点了点头,“嗯。”

“妈妈在这里这么多年,唯一的期盼就是见见你。现在见也见到,你们快走,千万别让他发现你们,就不会有事的!”

“妈妈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你为什么还想呆在这样的地方?”

“是啊阿离,这个孩子吃了不少苦,你看她额头上的上,都是昨天我给她打电话商量今天的事,她出了车祸。今天也没在医院呆着就跑出来了,她那么孝顺,她愿意认你还带你回家,你还想怎么样呢?我的儿子一个个都不认我,你却不肯出去和她团圆……这世界是怎么了?阿离你变了吗?”魏阿姨也是一脸的不解和疑惑,薄荷也同样疑惑,难道妈妈对这里生了感情?还是她愿意这样?还是……和那个‘一羽’有关?

“你受伤了?”白合这才注意到薄荷额头上的绷带,她这是糊涂了,高兴的糊涂了,所以才没注意到薄荷额头上那绷带应该是伤口的包扎。手指轻轻的摸了摸那泛着红的地方,白合又哭了出来:“傻孩子,你何苦这样呢?你的健康和生命才是妈妈愿意拿一切来交换的!”

“那你和我出去,那你和我回家!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薄荷抓住白合泛凉的手,真切的流着泪。

湛一凡终于看不下去,单膝在薄荷身旁跪下,身后揽着薄荷的肩揉了揉,才看向自己的岳母恭恭敬敬的道:“妈,我是一凡,薄荷的丈夫。也是宋轻语的儿子,想必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白合的脸上果然闪过惊讶的意外:“你是……你是一凡!?”她怎么会忘记,她亲眼见过的,他五岁那年。而且,她和轻语还一起给两个孩子定过婚约,还有一羽的名字也是随着他取得。

“我和薄荷结婚了,不久之前。”

“可是……他没告诉我,而且,他说她在荷兰……”

“他撒谎!我一直在云海市,也从未去过荷兰!他骗你……”薄荷不忍母亲再陷入那个人编织的谎言里。

白合苦涩的一笑,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脸上却还是闪过一抹失落之­色­:“我就知道……他是个骗子……永远都是!”

薄荷知道自己又惹的白合伤心了,可这个时候她只想劝她和自己离开这里。抓紧白合的手,薄荷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急急的道:“妈妈,和我离开这里吧,我和一凡会照顾你一辈子的!难道你不想见见老舅吗?”

“看见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很欣慰,也很感谢轻语。”叹了口气,白合又道,“你找到你舅舅了?”白合的目光温柔,却还在静静的流着眼泪,看来她也十分想念她的家人。

“嗯。老舅已经七十多岁了。他的身体还算健朗,他告诉我,外公去世的时候还惦记着您。”

“爸爸……我对不起他老人家,我也对不起我妈,对不起我哥哥,我对不起我的家人……”白合掩着轻咬的­唇­,眼泪又如雨下。

薄荷望着自己的母亲,知道自己惹她伤心,可是这个时候不说明白一切,出去她还能接受这一切吗?

“妈妈,和我们出去吧,我求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说你一直不在我身边吗?人生还长,我们还能在一起很多年。”

“可是……万一出去又被抓回来……”

“妈,这点我可以保证。只要有我在,你绝对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湛一凡揽着薄荷有些发软的身子,坚定的道。

“可是……一羽……”白合又看向角落里的那个男孩,薄荷一怔,也扭头望去。她怎么会忘?已经多了一个人。

那个男孩坐在最角落里的位置,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薄荷突然发现,为什么一个孩子的脸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阿离,这个孩子……是你和那个人……”魏阿姨终于忍不住的问出心底的疑惑来,白合有些犹豫,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我怎么还可能生得出来……还记得我两年前逃出去过吗?”

“记得。”魏阿姨点头,薄荷心底却惊讶,不是妈妈生的孩子?那他是……?再看向那表情只有冷漠的孩子,四五岁的孩子,何以出现如此冷漠的神情?发生过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才三岁不到,很小很小的个子,比普通的孩子都要小,面黄肌瘦,也是这个地方最小的囚犯。住在下等的房间,没人能照顾他,几乎是自身自灭。”

薄荷心狠狠一重,再仔细的看这个孩子,其实他真的很好看,眼睛,眉毛,鼻子和嘴都非常的好看,所谓的‘正太’不就是这样的孩子吗?薄荷几乎想象不到他‘面黄肌瘦’的模样。

“怎样狠心的家人会把这样的孩子丢到这里来?我无法想象,可我实在看不过去,就常常照顾他。那一次,他发了高烧,可是没人愿意救他,就连医生都说让他死了会对他自己更好,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可以这么冷漠,虽然我早已经了解这里的人的冷漠程度,可是在面对这么小一个孩子,他们竟然也能如此,我就自己从秘密通道跑了出去。外面是个疗养院,我就问路人才跑到疗养院的大门,然后坐上公交车,我想买药,但是我没带钱,就连上公交车都是一个好心的女人帮我投的一块。我看那唯一的公交车的终点站是一个中药植物园,就一直坐到了那里。后来……我还是被抓了回来,我的行为让那个人同意给孩子治病,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医生不愿意给他治病,是因为……他知道气死这个孩子患了一种病,所以他才认为或者还不如死去。”

“是什么病?”魏阿姨也怜惜的看了那孩子一眼,原来是被阿离收养的,也只有善良的阿离才会在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

白合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轻轻的松开薄荷的手起身缓然的朝角落里的男孩走去,蹲下身子伸手拉起他抱进怀里,扭头才对薄荷他们道:“他虽然才三岁,其实已经患了童年瓦解­性­­精­神障碍,也就是所谓的heller综合征。简单的说……他得了孤独症,不会与人交流,到现在都几乎不会说话,社交能力,生活自理能力就更别说了……我已经将他当做亲生的儿子,他从前甚至没有名字,我把一羽的名字给了他……如果我离开这里,他该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善良的妈妈收养了一个孤独症的儿童,所以才不愿意和他们离开。

薄荷的腿有些发软,不过还是在湛一凡的帮忙下站了起来。轻然缓步的朝着白合和一羽的方向走去,薄荷伸手向一羽而去,一羽却转身紧紧的抱着白合,显然是害怕陌生人的,可是他脸上却依然只有冷漠的神情,连‘害怕’二字都没有,只是从心底的抵触着陌生人罢了。

白合看着薄荷:“你看见了,他抵触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爸爸。每一次他来,一羽都会发病。一羽发病的症状就是默默的流泪,不至于尖叫,可是他一流泪你爸爸就会知道这个孩子讨厌他。”白合叹了口气,“但是即便这样,他也会让医生给一羽看病。我想,一羽还这么小,到他长大了,一定会改善好的。妈妈也很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离开这里。可是一羽怎么办?”

“妈妈。你都说了,他叫做一羽,而且是你收养的孩子。”薄荷看着一羽的脸,弟弟如果能活着,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的好看?即便是傻子,自己也一定会这样的保护着他,抱着他的,妈妈一定也是!

“所以,妈妈他和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在这样的地方,不管是怎样的医生,一羽的病情不会得到缓解和控制,更不会得到改善。只有离开这里,我们去外面的世界,我们会找最好的医生,我们负责给一羽看病,我一定会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的保护他,照顾他。他……不就是一羽吗?”

薄荷的最后一句话又让白合泪光闪闪,似乎明白了薄荷的意思,却还是反问:“你也知道一羽吗?”

薄荷点头:“嗯……我知道我有一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弟弟。他没缘和我一起长大,可我的心里一直有他的位置,一辈子都有。”

白合欣慰的擦了擦泪,这一天所来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可以说是她这辈子以来,得到最多也是最大的惊喜。

湛一凡突然上前而来,揽着薄荷神­色­严肃的道:“我们该走了。妈,你看有没有东西要带着离开,时间快到了。”

“我……”白合顿了顿,看着薄荷那期待的视线,还有魏阿姨隐隐坚定鼓励的视线,终于下了决定:“好!我跟你们离开!东西没什么带的,我和一羽两个人便是。”好不容易见到薄荷,她也是真的不愿意再和她分开。

薄荷激动的看着白合:“妈妈,谢谢你。”

“我来抱一羽。”湛一凡伸手将一羽抱了过去,一羽挣扎,显然是不愿意。湛一凡却紧紧的扣着他的背,白合有些担心,湛一凡对她摇了摇头安慰道:“先出去再说。走楼梯间,上顶楼。”

薄荷拉起白合的手,听从湛一凡的话立即出门,魏阿姨也立即跟着,是真的什么也没带,这里的一切都统统丢下了,关了灯离开了房间。

刚刚出了房间走进楼梯间就听得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白合已经,拽着薄荷得手担心的问:“是不是被发现了?”

“是我们自己的人,不用担心。”湛一凡在后面解释,一羽还在他的怀里挣扎,甚至默默的掉泪。还好这个孩子发病时的症状不是尖叫,不然必定会引来一些人。

薄荷明白了,湛一凡使了一条调虎离山计。但是也不敢再慢下去,拉着母亲的手默默的朝楼上爬去。因为白合本身就住在九楼,离顶楼只有三楼,除了在楼梯间里看到那两个躺在地上的保镖时白合有些怕之外,一路上还是跟着薄荷永往直上。

上到最后一层,顶楼竟然被锁住了。

湛一凡立即将一羽放在地上,白合则将一羽拉到身边来牵着还低声的安慰,一羽这才慢慢的止了眼泪。

“一凡,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被堵了去路吧?

湛一凡安慰的摸了摸薄荷的脑袋:“别担心,我有办法。你们往后退一些,我撞开。”

薄荷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些还是道了一句:“你小心一些。”他今天勇猛过了头,只怕也费了不少­精­力了。

湛一凡满足的朝薄荷笑了笑,薄荷则拉着魏阿姨和白合带着一羽往后退了几步楼梯。

湛一凡侧身向加了粗链锁的门撞去,‘碰——碰——’一声声的巨响,锁链也被撞的‘哗啦啦’的响,但门一直没反应。还好,警报声尖锐,才没引来十二楼的人对这里的注意。撞了大约七八下,湛一凡松了口气,伸手一把拽下被撞散的锁链:“这锁生锈了,相必好些年没换过了。”所以就变得锈了,也朽了,所以才这么轻易的撞开了。

薄荷立即上前来,拉着湛一凡的胳膊看了一下,不过因为他身上穿着西装也看不出什么来,但他这里曾经受过伤,薄荷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担心着他曾经的伤口。

“我没事。”湛一凡拉着薄荷的胳膊暂时安慰,推开门,带着薄荷走了出来。

楼顶的风很大,湛一凡就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披在薄荷的头上,可他自己却只穿了一件衬衫。薄荷便要将西装还给他,却被他一手按住道:“伤口不能受风。”

薄荷看着他在黑夜的风中有些看不清的脸,心却微微的温暖了。

白合拉着一羽,看见这一幕也微微的笑了。

“那小子对丫头挺上心的,我听你说过你那个好朋友,这就是她儿子啊?”魏阿姨那会儿也听见了湛一凡的话,她对‘宋轻语’三个字可不陌生。

“嗯。很出­色­,配得上我女儿。”白合微微的笑,心里算是放心了,只是没想到就连女儿的婚礼自己也错过了,这算是唯一的遗憾。

魏阿姨跑到天台边缘,看向下面一声惊呼:“着火了?警报器是因为着火了?”

白合也拉着一羽走过去,低头一看,正是出­色­那个秘密出口的方向着火了。

天台上的风突然变得很大,薄荷原本还在疑惑他们为什么要站在天台上等救援,但是等直升机飞过来时她终于明白了,湛一凡竟然计划的如此周密。

湛一凡扣着薄荷的肩替她当着大风,魏阿姨和白合拉在一起抵抗着飓风。等直升机一落在天台上,魏阿姨看了眼下面突然低呼:“好像有人发现了。”因为似乎有大批的人正朝这边涌来。其实,既然直升机已经开过来了还嚣张的停在这天台上,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湛一凡一声冷笑,拉着薄荷往直升机走去,薄荷回头看向白合和魏阿姨:“妈妈,阿姨,你们也快过来吧。”

白合和魏阿姨不敢耽搁,立即带着一羽也赶过去。

直升机的机舱不大,湛一凡坐副驾,薄荷她们三人坐后面。

湛一凡先将薄荷扶了上去,又将魏阿姨和自己的岳母还有最小的弟弟也扶了上去,自己才转身坐进副驾驶座里。

“老板,走吗?”驾机的外国大叔用英文询问湛一凡,湛一凡做了一个‘ok’的首饰,戴上耳机方便通话。薄荷给白合戴上耳机,一是为了屏蔽噪音,一是为了方便听前面的状况。白合轻轻的握住薄荷的手,朝她温柔一笑。

薄荷也轻轻的笑,妈妈的微笑与梦里的一模一样,那样的温柔,如同和煦的日光能温暖自己的心。她希望,一辈子都能如此。

飞机渐渐的离开天台飞向天上,薄荷轻轻的靠近白合的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声:“妈妈,我们回家。”

白合泪光闪闪,低头看向那越来越远的囚牢。

二十八年,她的青春,她的中年都消耗在这里,过着如囚徒一般的日子,过着地狱一般的日子,那个男人与她纠纠缠缠了半辈子,今天……她终于要离开这里,日祈盼夜祈盼也不曾想过会这样离开。她的女儿,她想念了二十八年从未想过会这般来找她的女儿竟然来接她了……她即将走出这里,走出那个男人的世界,从此……真正的与他断绝了关系!

甚至可以想象,此刻他盛怒的模样,她此生已经见过太多太多次了,真的累了。

直升机并没有载着薄荷她们直接回西区的别墅,也没有去河熙路,当然也不会如此仓促的回白阳镇。

当薄荷下直升机的时候,根本想不到竟然会到这么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距离云海市有两个小时车程的c市。

c市是个沿海城市,临近高山和大海,自然风景的美堪称中国最美之一。而此刻薄荷他们下榻的地方c市非常出名的山顶度假酒店。湛一凡显然是这里的vip贵宾,飞机刚刚停在宽阔的坝子里,四五个服务员便迎了出来引路和拿行李。

一羽在飞机上就睡着了,湛一凡帮忙抱在怀里,倒也省了一番事。

白合也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魏阿姨也是一脸的好奇,就连薄荷都疑惑为什么会来这里?

湛一凡见她们疑惑便解释道:“今天是大年三十,自然要过的舒心些。我都安排好了,既然到了这里,就不怕他们会找来。”

薄荷顿时明了,只怕此刻薄光已经发现妈妈不见了,因为到处都是被湛一凡撂倒的人,也有他使出调虎离山计引开众人注意力的人。不知道那些人现在如何?

“他们没事。”薄荷刚抬头湛一凡便道,薄荷奇怪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湛一凡挑了挑眉:“我自然知道。”说着便扶着她的肩安慰道,“放心吧,陪着妈好生过个年,不用担心他们会追过来,我屏蔽了我们的gps,他找不过来。就算找来了也不怕,我请了保镖。”说着便指给薄荷看,大厅里竟然站了十几个黑衣人,戴着黑超墨镜笔直的停在那里等他们。

薄荷诧然,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就在这时,李泊亚和有力都从后面走了出来,薄荷就更意外了,但是想一想却又不觉得意外,距离下下水道到现在也过了两三个小时了,他们的确是有时间准备这一切。

“boss。”有力和李泊亚过来向湛一凡低声的交待了任务,湛一凡颔了颔首,低声道:“准备一下,和我们吃饭吧。”

李泊亚勾了勾­唇­:“自然是好。可我想,我还是应该回去,明天你们去白阳镇,我和有力不好跟着。”

湛一凡挑了挑眉:“明早有力跟着回云海市,你跟着我们去白阳镇,帮我领着这一批保镖,暂时还少不了他们的护全。”

李泊亚低首:“是。”

“一凡,抱一羽先去房间吧?”白合在一旁心疼儿子出言道,有力和李泊亚立即对她恭敬点头打招呼:“老夫人你好。”

“你们好。”白合也知道湛一凡必定是继承了家族事业,看这阵仗就知道这小子出息了。心里有感叹,当年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如今却都已经成为一个能保护自己女儿的男子汉了,真为自己当年和轻语二人的约定而感到庆幸。

湛一凡的怀里还抱着一羽,自然要先去房间。在服务员的引路下,一行人进了电梯,房间在顶楼的总统套房。

薄荷拉开窗帘,还能看到整个山湾的风景,特别的美,山下的霓虹灯成了天上的星星一样,一闪一闪,虽然遥远却特别的美。

回头,湛一凡已经将一羽放在床上出来了。

湛一凡走了过来,薄荷看着他生生的说了一句:“今天,谢谢你。”

湛一凡猛地顿住脚步,看着薄荷这生疏的态度就明白,她还在介意之前的事情。

“不必……我曾说过,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岳母。”

“还是想谢谢你。”这是薄荷发自肺腑的感谢,如果今天不是他,凭她自己想把妈妈救出来,是基本不可能的。

“宝宝……你还在为之前的事……”湛一凡伸手,似乎很想碰触薄荷,薄荷却道:“之前的事情,我们后面再说,今天先过个年吧。”至少她今晚不想谈,好不容易见到了妈妈,又是大年三十。

湛一凡硬生生的将手缩了回去,站在薄荷后面,从玻璃的倒影看向她那模糊的脸。薄荷也看着落地窗玻璃里倒映的湛一凡的影子,他的恩她感谢,可是对于他事先什么也不解释便将她算入计划里利用并看着她难受那些天的过错并不能就这么释然。说她不知好歹也罢,说她狠心也好,这就是她……一码事归一码事,绝不轻易妥协。

两个人便这样站着,一前一后,从模糊的玻璃里望着模糊彼此。直到魏阿姨在后面轻唤了一声:“吃饭了。”

丰盛的晚餐是被送到房间来的,豪华总统套房,三室两厅,很宽敞,也很舒适。

年夜饭的晚餐,­鸡­鸭鱼,饺子都齐全了,六个人吃量只多不少。

李泊亚盛了几杯红酒,薄荷头上还有伤就免了,不过也以白开水代酒,举起酒杯致向自己的母亲白合:“妈妈,这是女儿与你过的第一个春节,我们还会有下一个二十八年,第二个二十八年,女儿会永远陪着你。新年快乐。”

白合似乎还有些无法置信她身处的这一切,她已经远离那个囚住她二十八年的地方,已经远离了薄光,她的女儿就在身旁。闪着泪光,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妈妈,少喝点儿。”薄荷按着白合的手背,白合摇了摇头,哽咽着看着薄荷道:“没事,妈妈开心。妈妈就是很开心,这样心里痛快。”

“今晚我陪你睡,好吗?”

“傻孩子,你让一凡一个人……”白合擦了擦眼角的泪,看了眼湛一凡,这才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再看薄荷,是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难道这两个孩子吵架了?

“妈妈,我从没和你睡一起过。”薄荷恳求的望着白合,“好吗?我很期待妈妈的怀抱,是不是和我从小想的一样温暖?”她从没和蔡青奕睡过,可是薄烟却睡过无数次,那个时候她就在想母亲的怀抱究竟是什么样的?虽然­奶­­奶­搂着自己睡过,但是那感觉与母亲的太不一样了。

“好。”白合颔了颔首,微笑的看着薄荷。既然这两个孩子在吵架,她这儿做母亲的自然会偏袒自己的女儿。

况且……她也很想和薄荷一起睡,这是她的女儿啊,从没和她一起睡过的宝贝。

很快就吃罢了饭,李泊亚和有力识相的闪人,湛一凡则给薄荷准备好药,然后让魏阿姨帮忙给薄荷拿去,自己则转身也进了房间。

魏阿姨把药和开水递给薄荷:“夫妻间啊,床头打架床尾合,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薄荷看见魏阿姨递过来的药,白合也道:“我看他挺不错的,什么地方让你生气了?”至少是有个气势也是个有谋略的人,长的出众不说,对她也孝顺,各方面都非常的优秀,这样的男人不比他当年的父亲湛国邦差啊。

“妈,没事。”薄荷接过药含在嘴里,苦涩的笑了笑:“我不怪他,我理解。这是我自己心里的坎儿,还需要两天调节一下。”她很感谢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但是对于他前些天的所作所为,的确没那么快释然。

白合也不再多的劝说,魏阿姨也叹了口气:“我虽然觉得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但是我要承认这小子是个好东西。今天出力又出财的把阿离从里面带出来,撂倒好几个人,那会儿还撞门,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说着魏阿姨便观察着薄荷的神­色­,发现薄荷微微蹙眉的’担忧’便笑了笑:“丫头,虽然女人的面子也很重要,但是那是在需要强硬的人面前才要的东西。但是到了自己人面前没必要再矫情的人面前,面子值几个钱啊?”

湛一凡要是知道已经不再信任男人的魏阿姨竟然在帮他劝慰薄荷,一定倍加的感谢他。

薄荷也知道这个道理,可这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而是她心里的原因,心里有了一道坎儿有了一道墙,她现在根本就跨不过去。

“我去看看他。”不过,对于他今天出力的事她还是挂在心上的,毕竟撞那几下门,薄荷原本一直担心他的胳膊。吃了药,薄荷便站起来走向湛一凡的卧室门,站在门口轻轻的推开门缝,看到湛一凡竟然坐在床边上给他自己的胳膊贴膏药。那青紫一片刺痛了薄荷的眼,果然再厉害的人也不是铁打的身子,竟然还能一直坚持到现在。薄荷忍不住的泛起心疼,人心都是­肉­做的,更何况是她对湛一凡的心?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36 兄妹相见

白合看着湛一凡,嘴角却微微的露出笑意来。[`哈十八小说`]舒榒駑襻

再看向女儿薄荷的侧脸,白合摇头轻笑,这两个孩子都聪明,但就是爱算计。

白合坐在远处不动,因为她知道薄荷会受伤是因为出了车祸,但是老舅和表哥他们不知道,听湛一凡这么一说便都不快了。

“一凡啊,不是我说你,你是个男人,又比荷丫头大五六岁,你要是不让着她,谁让着她?怎么能和她一起吵啊闹啊的,还让她磕着了?该不会是打架了吧?大男人的打女人舅舅可不认为是什么好作风啊!”

表哥也连连的道:“我们家里可是从来都没出过打女人的男人啊,再说了,荷丫头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湛一凡不停的点头,一副诚恳认错的态度:“都是我不好。就算我真的气着她了,被她打被她骂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对她则是连摸也不敢摸一下。所以还让她自己受了伤,我更是不应该,是吧?”

低头,看着薄荷,那笑的叫一个愧疚和歉意,但是落到薄荷的眼里,就是假,就是虚伪!但是落到老舅他们眼里耳朵里,却都成了解释,瞬间都明白了这伤势薄荷自己受的。

老舅便又看向薄荷道:“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受伤呢?”

“是啊,还是自己把自己给磕着了。下次小心啊,别再马马虎虎的。”表哥也是一副又责怪又心疼的模样。

薄荷指了指自己,对这一变化只能深感无语。湛一凡只不过一句话,怎么被指责的都变成自己了?

白合在旁边掩着­唇­轻笑,即便是才刚刚和女儿见面,可是经过接触也看得出来这个孩子的个­性­很要强,也有她自己的坚持和原则。但是也清楚的了解了这个女婿的­性­格,的确是疼爱女儿的,但是却很腹黑,两个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只怕这么下去一时还不会和好,只会越来越僵。

薄荷果然又离湛一凡远了一些,众人对薄荷关心间,白玉醇和白雨辰便从镇上回来了。

“小姑,小姑!你今天就回来啦?我还想你再不回来老舅就要去云海亲自捉你了呢……”醇儿嘴里喊着话就跑了进来,满头大汗的模样莽莽撞撞,一点儿也不像个警察,倒还像个十几岁的姑娘。跟在醇儿后面的男孩长得极为娟秀,随了表哥儒雅的气质,高高的还戴了一副眼镜,身上的衣服穿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来自身也是个讲究的人。

薄荷还在打量白雨辰,醇儿就已经扑到了自己跟前,抱着她一脸的笑容灿烂:“小姑,你……”话还未出口就听得老舅在一旁低吼:“醇儿,又没规矩了!?看看这是谁?还没大没小的!”

醇儿听见老舅的低吼声,这才吐了吐舌转头向自己爷爷旁边望去,在看到白合时,醇儿怔住了。真的……好像啊!

醇儿不可思议的看了薄荷一眼,随即颤抖的走了过去在白合身边蹲下,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您就是姑­奶­­奶­么?是我小姑的……妈妈?”

“你就是醇儿吧?你小姑和我说过你,长得很真漂亮,哥哥你得了一个好孙女啊。”白合心里有感叹,转眼间哥哥都当了爷爷了,而自己竟然也成了姑­奶­­奶­,岁月啊……不仅催人老,还在提醒着你,告诉你真的是老了。这么一张年轻的面庞在自己的面前,让她怎么能不回想当年呢?

“这孩子马马虎虎吧,长得最像你,也像她小姑,所以从小­性­子就被我们给宠的没心没肺了。”

醇儿听了,立即是不满的嘀咕:“爷爷,别在姑­奶­­奶­面前说我坏话嘛!”

众人都笑,薄荷却没忽略一直站在一旁,一脸微笑的白雨辰。便立即问道:“你就是雨辰么?”

白雨辰转身就向薄荷弯腰:“小姑你好,我是雨辰。你和姑父的婚礼我错过了,实在憾惜。”

薄荷摇了摇头:“没关系,一家人不必说这些,回来就好。”此刻薄荷倒有些好奇,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性­格如此温和懂礼的白雨辰离家这么些年?一个人独自在国外,哪怕在艰辛竟然也不愿意回来?

“雨辰你也快来,来见过你姑­奶­­奶­。爷爷和你说过的,你姑­奶­­奶­啊就是漂亮,对不对?现在都五十多岁了,还是那么好看!有没有说错?这个小子从小就非得和我争辩,说我的妹妹要是长得像我,能好看到哪里去?就气得我啊,我妹妹就是长得像我,但是就是好看,还有那醇儿那荷丫头,都是像极了姑­奶­­奶­的。”

老舅对着白雨辰就是一阵不停的唠叨,白雨辰忙不迭的走过去不停的点头:“是是,爷爷说得对。姑­奶­­奶­最美,最美……我们白家的女人,都是最美的。”

白合掩着­唇­轻轻的笑着,娇嗔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哥哥你也真是的,和一个孩子争这些做什么?我都老了,脸上的皱纹已经清晰,有什么好看的?”

薄荷看见白合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底的几抹落寞之­色­,以后一定要给妈妈多安排一些美容,让她弥补一下女人该享受的事物。就在薄荷想着以后时,醇儿注意到又站到白合身边去的一羽,便奇怪的蹲过去看着一羽的脸好奇的问:“姑­奶­­奶­,这个男孩儿是谁啊?”

“他是一羽。”白合将一羽拉出来一些介绍给众人,“一羽,快和大家打个招呼。”

一羽却只往白合的怀里赚,眼神依然陌生冷静,但是眉宇间却写着不安。

“一羽?怎么和姑父的名字有些像啊?都是一……啊!”醇儿突然掩­唇­,诧异的看着白合问道:“姑­奶­­奶­,这该不会是您的小儿子吧?”这个念头以钻进醇儿的脑袋里,醇儿就低呼了出来。不过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姑­奶­­奶­都五十三岁了,怎么可能还生个这么小的儿子呢?

老舅和表哥也投出好奇疑惑的眼神,从一羽走进客厅他们就注意到了这个好看的小男孩,只是都还没来得及文,被醇儿这么一声低呼,众人心里也怀疑,这难道是白合的小儿子?

“小合啊,你这些年,究竟去了哪儿啊?是不是结婚啦,然后这个孩子……”老舅一边说一边在心里为薄荷感到可怜,这孩子找她妈妈找的这么紧,可是知道她妈妈结婚有了新家庭竟然还能不怨?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带着她妈妈和新弟弟回来?

“哥哥,我没结婚。”白合摇了摇头,就知道众人误会了,便慢慢的解释道:“这孩子是我收养的。他随着我姓,叫一羽。”

“噢……”众人这才明白,薄荷也在心里安慰,还好一羽是随着妈妈姓的,并不随着薄姓。就是不知道为了争取这白姓,当初妈妈又牺牲了什么。

“啊!?”醇儿却是一声惨叫,指着一羽一脸的郁闷:“就是说,我要叫他小叔叔咯?不愿意,不愿意啊!我初中同学,孩子都这么大了,最小的都能打酱油了,我却还要认这么一个小不点儿叫叔叔?”

醇儿的一番话逗得众人大笑,就连刚刚进来的李泊亚也弯了弯嘴角,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便又蹙了眉头。

“怎么了?”湛一凡只以为是自己吩咐他的事情没办妥,立即走到一边去低声交谈。

“boss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好。”

湛一凡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视线轻瞥了厅内的薄荷一眼,嘴角轻轻勾起。

午饭很快便准备好了,餐厅就在偏厅的位置,就像是酒店里的豪华包间,颇具古典风,还有能坐下二十几人的大圆桌,热热闹闹的完全不同往日。

薄荷挨着自己的母亲白合坐下,而醇儿随即就挨着她亲昵的小姑坐下,湛一凡只要隔了几人再坐,一桌子人也没有传统的礼俗约束,并没有按照尊卑排序坐位,就那么随意的像一家人一样落座。{免费小说}

李泊亚自然也是上了席的,就坐在醇儿的对面,春日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那章妖孽似的脸。

虽然醇儿在进白家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说实话当时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很紧张有很诧异意外,不过李泊亚的表情很漠然,只是朝她轻缓的点了点头,就像是在和一个仅仅只是认识的人打招呼似的。醇儿连头也没和他点便急匆匆的冲进去了,直到现在两个人也没说过一句话,眼神交流都没有。

醇儿低头剥虾,此刻的心情又复杂了。他怎么会来这里呢?必定是跟着小姑和姑父来的了,可他能面无表情的和她相处,但是她的功力明显不够深,只怕自己会在家人面前露馅。年前,她离开云海市的时候,他一直忙着两个人是好几天都没见了,而她觉得根本没有道别的必要背着包包就走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快就见到他,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老家,自己的众位长辈跟前!

醇儿反常的安静和异常,倒是因为白合回来白家人都欣喜其中,所以并未被人察觉,但是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对面的李泊亚。

欢欢喜喜的午饭过后,薄荷就陪着白合还有舅舅一起回了白合曾经的阁楼。

白合一一细细的抚摸过她曾经用过却从未动过的那些细物,老舅和薄荷在后面看着也禁不住的红了眼眶。

白合转身,拭了拭湿润的眼眶,看着自己的哥哥感激的道:“谢谢哥哥还为我保留着这里,连个细节好像都未变过。要不是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要不是看着荷儿都已经长大成|人,我甚至会以为自己还在二十八年前,还活在二八年华。那个时候,爸爸妈妈都还在,哥哥也还年轻,我更是不懂事。”

舅舅走过来拍了拍白合的肩:“我带荷丫头来过你房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掉眼泪。但是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人生有几样是保留原来的样子,就连这房里也并不是什么都是原来的东西。你的墨­干­了,这荷花换了几千几万枝,尘土也拂去了多少。这岁月变迁,能保留的东西也只有不变的东西,变得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保留不住的。”

薄荷觉得舅舅说的话很有道理,人生哪有亘古不变的东西?不变的,永远不会变,会变的……怎样也留不住。

“一羽,”白合挥了挥手让一羽过去,一羽走过去,白合将手里的几本册子递给他:“妈妈曾经教过你写毛笔字,还记得吗?”白合对一羽是一一的教导,一羽虽然各方面不如正常的孩子,但是他的记忆力惊人,但凡见过的都记得住。

一羽点了点头,白合便摊开手里的册子指着上面的字道:“那么,以后呢,每天练一篇字给妈妈,好不好?”

一羽又点了点头,白合摸摸他的头,两呣子就在哪里指着字册识字。

舅舅将薄荷带到一边去,终于是忍不住的问:“这个孩子真的是你妈妈收养的?”

薄荷点了点头:“嗯。当初,妈妈生下的双生子另一个是男孩儿,妈妈取名就叫一羽。这个孩子,只怕是弥足了妈妈内心的缺憾,我挺欣慰的。”

舅舅看着自己的妹妹和一羽相处的画面只叹气:“可怜她了,这些年……她究竟在哪儿啊?你是怎么突然找到她的?”

薄荷挽着舅舅的胳膊淡淡一笑:“舅舅,这些事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找到妈妈了,就开开心心的过个年吧。还有……这个孩子不如正常孩子,他有少儿孤独症,所幸的是现在年纪还小,症状也不严重,但是我希望舅舅你们能知道。当然,我还是希望你们像对普通的孩子一样对他,给他更多的爱,给他更多的关心,这样妈妈也能少些负担和担心,但是只怕现在还不行,他现在很怕我们这些陌生人……”薄荷说着看向一羽,但也只是目前,她相信以后他一定能让一羽喜欢自己,依赖自己就像依赖妈妈一样,这样……妈妈就会少掉许多的负担了。

白合在房间里带一羽玩,薄荷和舅舅下楼。刚刚下楼,薄荷就看见醇儿鬼鬼祟祟的背影,薄荷原本要跟过去,却被舅舅率先看见,立即喊了一声:“醇儿,去哪儿啊?”

“啊!?”醇儿听了声音似乎吓了一跳,转身就站直了身子,一个笔挺的军姿,和先前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相比,可真是完全两个人。

“做什么事情,鬼鬼祟祟的?”薄荷心里一直惦记着醇儿那晚拒绝了自己去出租屋,但其实她也许就在家里的这事儿。她不是想怀疑醇儿,而是事实就值得被怀疑,一向理­性­的薄荷除了在少数的事情上犯过糊涂之外,其余的事情一向还是比较理­性­的。

醇儿一面对薄荷就心虚,她可是愧对过小姑啊,心里紧张忐忑的不行,看到薄荷就暗暗打哆嗦。

“我……我去外面,和雨辰约好了去逛街!”其实是李泊亚刚刚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在出门左拐的三百米处的船上见。醇儿不是胆子大,而是很像当面质问他跑来做什么,简直是不要命了。所以醇儿正准备前往赴约。但也许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走路鬼鬼祟祟的也就被自己的爷爷和小姑给逮住了。

“我也去。”薄荷立即举手道,醇儿脸­色­白了一下:“啊?小姑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啊?”

“怎么,有意见?”薄荷其实是想躲湛一凡,他似乎很想逮一个她落单的机会。但她现在不想想那些事,就像好好的开心一下,这两天她算是累计了,也没在白天的时候去逛过白阳镇。

“就是,你小姑大你几岁?你带你小姑好好出去逛逛,吃些好吃的,我们这里啊,过春节的时候热闹着呢。好好招待你小姑啊,多带些钱。那我上去陪你妈妈,和她聊聊天去。”

“嗯,一会儿一羽午睡,妈妈一个人也会无聊的。”薄荷放开老舅,也不顾醇儿愿不愿意带她就走了过去。一把抓住醇儿便往外拖去,刚好转弯要过来准备蹲点等人的湛一凡见着薄荷竟然抓住醇儿,顿时愣住了。再眯眼看向醇儿,醇儿浑身一颤,立即­精­神一颤,指着薄荷就道:“是小姑抓着我说要出去玩的。要不姑父你们两个人去逛吧?”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姑父现在眼里的冷意足以杀死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啊!

湛一凡轻咳一声,还算这丫头懂事。

薄荷却板着脸道:“不必了,我就和你出去逛,他对这里也不熟。走吧!对了,雨辰呢?”

醇儿在心里哀嚎,她怎么知道白雨辰去了哪里?吃完午饭就没人了,她根本就没和他约好,现在好了,去哪里凭空多了个白雨辰出来?

醇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那个,雨辰可能先走了,要不我们过一会儿再去?我先给他打电话?”

“不必了,难道我们两个人就不能逛了吗?”薄荷拉着醇儿大步而去,湛一凡则被留在后面远远的甩开。越走越远,薄荷却用余光看着身后,醇儿反反复复的看着薄荷这欲拒还迎的态度,忍不住的道:“小姑,你是希望姑父跟上来的吧?”

“胡说。”薄荷立即甩开醇儿的手,她们已经走出了白家,先在河边柳树下缓然散步。

“小姑你说谎,你明明很想姑父跟过来的。小姑,你唯一的缺点就是,矫情!”

薄荷顿口,这道理她自己也知道。

“还有,任­性­!”

“你不是说唯一的缺点吗?”薄荷眯眸,这丫头想飞到她头上撒野了是吧?

“嘿嘿。”醇儿立即罢手,“任­性­是优点,优点。”

薄荷冷笑一声:“说罢,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醇儿立即拍马屁:“小姑您在我心中是就是完美的女神!”

薄荷叹了口气,走到一个路边摊停下来,要了两个叶儿耙,付了钱转身递给白玉醇一个才冷冷道:“说实话,恭维的话少来。”

“真要听实话啊?”醇儿见薄荷现在心情还算好,便大胆的试问了一句。

“嗯,就说实话。”薄荷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从前倒是从不在乎这些,可现在……就依照醇儿所说的,越加的矫情了。

“嗯……怎么说呢,”吃了两口热热乎乎的荤馅叶儿耙,醇儿的单子似乎也打了起来,口无忌讳遮拦的便道:“小姑你呢,看似冷清孤傲的一个人吧,其实面冷心热。有时候矫情了些,明明很在乎的事偏要装作不在乎,心口不太一样。还有,你特别能忍,但是不能忍的时候就霸气十足啊。说实话,你是我的偶像,你敢任­性­,敢矫情,虽然有时候活的不是太自在,但是你就是强悍啊。可是强悍的外表下却又有一颗琉璃般的玻璃心。”

薄荷看着醇儿,实在不明白,醇儿怎么能把自己看得这么透?

醇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掩了掩­唇­又用手掌闪了闪,嘿嘿一笑:“我就是胡说的,真的。”

薄荷笑着摇了摇头,以为她还会相信这是胡话吗?这番话,的确不知道是在夸奖自己还是骂自己,但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好像根本是在将另外一个人,却又与自己的心契合。这难道真的就是自己?矫情,任­性­,面冷心热,强悍?

薄荷嗤之一笑,醇儿这丫头并不如看着的那般没心没肺。

走了大约一百米的时候,薄荷看到了李泊亚。

“你怎么在这里?”薄荷站在岸边,看着阶梯下站在船边的李泊亚有些意外。李泊亚这人,­性­情温和,可是也不会一个人跑出来撑船啊。

醇儿心虚的低头,还好薄荷此刻并没有注意到她。

李泊亚眼镜后的双眸闪了闪光,嘴角带着笑,却对薄荷道:“一个人无聊,想坐船。夫人和白小姐要下来一同乘一乘么?”

面对李泊亚如此突如其来的邀请,醇儿吓得拉着薄荷就道:“不用了!小姑,我们还是去镇上吧,还有很多好吃的,里脊­肉­啊,茄子夹­肉­啊,烧饼啊,铜锣烧啊,还有那个­奶­茶很出名的……”

“就知道吃。”薄荷戳了戳醇儿的额头,拉着醇儿的手却迈下阶梯,醇儿跟在后面脸­色­大变,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薄荷先上船,醇儿在后面,因为心情忐忑,所以脚下一歪,竟然晃了一下。在一旁的李泊亚立即伸出双手揽住她才没让她摔进冰冷的河水里,醇儿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李泊亚,怔了一下。

李泊亚蹙了蹙眉,将她扶好,不咸不淡的问了句:“还好吧?”

“当然好。”醇儿立即站直了身子,薄荷也问:“醇儿,没事吧?”

“没……没事。”醇儿摸了摸头,按耐住加速的心跳转身弯腰进了船舱。

一路上,风光颇好。

两岸的柳树上都挂满了红灯笼,就连船家的小船舱里都贴了‘福’字,小小的甲板上甚至挂了红灯笼,颇有过年的氛围。

薄荷托着腮在船舱的口上坐着,一直看着外面的风景,静静的只想着自己的手。

醇儿在薄荷对面坐着,李泊亚在她旁边,一个手臂的距离。可醇儿却全身僵硬,此刻是动也不敢动,只怕李泊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小姑发现了自己。

但,李泊亚岂会是静静的带着坐以待毙的人。一会儿递水果,一会儿递糕点,都是不大不小的屁事儿,但就是那么轻易的坐到了醇儿身边,最后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醇儿紧张的暗暗用手指戳他的腿,只希望他能离的远些,不然只要薄荷一个扭头,必定会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猫腻!

可李泊亚好不容易移到了醇儿的身边,岂会那么容易的就自动离开?

先是暗暗的握住醇儿的那根手指,然后握住醇儿的整只小手,最后得寸进尺,手指钻进醇儿衣服的下摆,大手顺利的摸到她腰间腻滑的肌肤。

醇儿已经爆红了整张脸,总不能就乖乖的坐在这里被吃豆腐吧?可是小姑就在对面,她根本不敢动,只怕一动小姑扭头看见了他们,那她就完了!李泊亚越来越得寸进尺,手从下往上爬,顺利的摸到醇儿bra的扣子,只要轻轻一弹就会松开。醇儿伸手对李泊亚的大腿暗中又是掐又是捏,只希望他­干­赶快明白当下的情形,更能赶快滚开。

可李叔叔显然已经不肯罢手,而且是来了兴致,就在醇儿的神经几乎绷到了弦上的时候,他愣是轻轻‘一弹’。醇儿只觉得前面一松,释然了……也松开了。

醇儿哀怨的瞪了那面无异­色­竟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李泊亚,心里已经画了无数个圈圈去诅咒他了。

“醇儿,”对面毫不知情的薄荷突然低唤了声,醇儿吓得浑身一颤,脸­色­一白,背后的那只手虽然停住了,醇儿却还是赶紧扭了身子,希望能挡住小姑的视线。

薄荷扭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醇儿的脸­色­紧张发白的让她有些疑惑:“你的脸­色­怎么了?”

李泊亚也挑眉,扭头向醇儿看来,此刻他的手已经不着痕迹的扯出了醇儿的背,两个人就像普通的只是坐在那里一样。

“醇儿小姐,你没事吧?”李泊亚‘好心’的问,醇儿在心里大骂‘你全家才没事,混蛋……竟然当着她小姑的面吃她豆腐,她可真是苦不堪言啊。

“没、没事小姑,可能有些晕船?”说完醇儿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她从小在白阳镇长大,从前还每天坐船去上幼儿园,哪里晕船这一说?

薄荷也没怀疑醇儿,但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真心信任的两个人正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奸­情。指着外面岸边,薄荷才道:“我刚刚看到雨辰了,和一个小女孩在一起,大约十岁。”

醇儿立即扶着船侧头忘了出去。固然是白雨辰,那个小女孩醇儿也认识,只‘哦’了一声便撤回身子坐了回来:“那是他前女友的妹妹。他们难道回到白阳镇了?”

“前女友?”薄荷吃惊,据她所知,这白雨辰是已经四年没回过白阳镇了,如今也不过十九岁二十岁,前女友那岂不是……?

醇儿叹息:“他初恋发生在初三的时候。小姑,说来不怕你笑话,雨辰的感情萌芽的很早,他初中的时候学习就好,全校第一。可是就因为谈恋爱了,所以成绩下降,整天就和那女孩谈情说爱打电话也不顾学习很耽误事儿。最后就被爷爷和爸爸他们知道了,便开始想尽办法隔断他和那个女生的来往。那个女生的爸爸在我们家酒店下当经理,因为这事儿爷爷还让那女孩的爸爸失业了,还用办法将他们全家逼走了白阳镇……其实怪不得爷爷他们,当年雨辰实在太小了,也不懂事。要谈恋爱但是不能把学习落下啊……哎,所以爷爷和爸爸把他送去英国,这四年他就赌气,也一直没回来甚至电话也不打一个。不多他倒是又努力开始学习了,这没让爷爷和爸爸他们失望。”

薄荷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小子早恋耽搁了学习,最后老舅他们就不得不用非常手段。虽然的确狠了些,但这就是成长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坐了两个小时的船又原路返回,再回到白家时便也是团圆晚饭开饭的时间了。

薄荷逛了一下午,回来便觉得头有些晕。虽然席上所有的人都开心,因为她和妈妈一同回来,整个白家特别的热闹,整个前院后院中庭都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互相拜年甚至发红包。

薄荷当然也没有忘了给纽约的婆婆公公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母亲告诉她,已经和婆婆通过电话,婆婆很开心似乎还几度哽咽了,两个人竟然打了两个小时的视频电话。不过因为英国那边走不开,所以婆婆不能回中国来过春节,但要薄荷他们抓紧时间去英国一趟,那边的家族也没有忘了过春节这样的中药节日。当然,薄荷车祸受伤的时,对婆婆是三缄其口瞒下来的,而且也只有薄荷伤口好了拆了线只怕才能说去英国的事。

其实,这是薄荷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过一个如此快乐而又开心的春节。这么多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这么多真心的家人一起举杯说着‘新年快乐’,有妈妈有舅舅有表哥还有晚辈,还有一个新的弟弟,还有……自己的丈夫,湛一凡。

吃过晚饭,老舅要带着白合去镇上赶庙会,舅妈表哥表嫂甚至白玉醇白雨辰通通都要跟着去凑热闹。薄荷因为头痛就说不去了,众人便让她赶紧去屋里躺着。薄荷也没力气坚持了,吃了饭就回到上次来便给她准备的独特属于她的房间,自己洗漱了一下,换了睡衣刚刚迈出浴室就看到湛一凡已经坐在了房里。

薄荷顿了顿,心里知道他不会跟着出去,看到他并不意外。

湛一凡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将水杯和药拿过来递给薄荷:“吃了吧。”

薄荷知道这是医院里开的药,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一直盯着提醒自己饭后吃药。

乖乖的吃了中药,这几天因为并不在家所以中药暂时断了,看来前段时间的大补,算是白补了。

“我下午去镇里的诊所请了一声,一会儿他就来给你扎针。”

“你就知道我晚上会在家?”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总算是肯和他说话了,湛一凡眸内闪过笑意,接过水杯放下,伸手握住薄荷的肩往床推去:“下午逛了那么久,你晚上如果还真的有­精­神,我看这药是根本不用吃了。”潜在的意思,就是她有伤在身,­精­力有多少,他清楚的很。

屋子里很热,薄荷心里也郁闷,被推到床上躺着便道:“有些热,把空调关了吧。”

“是屋子里的暖气。”白家安装了暖气,入冬以来到开春之前会一直提供暖气,还真不是说能关就自己去关了的。

不过湛一凡还是去床边推开了窗户,薄荷还是有些闷,坐躺在床上便连连叹气。

正在这时,扎针的医生来了,湛一凡便站在床边看着医生给薄荷擦药,看伤口,还有扎针。

扎针的时候,薄荷捂着眼睛,针头进入她的皮肤时也忍不住的一颤,待医生全部收拾好了才缓然的松气,松开自己一直紧咬的下­唇­。

“看来小姐很怕打针啊?”那医生有些打趣的道。

“她是我太太。”湛一凡在一旁冷静的提醒,那医生立即又改口:“太太好福气,你先生下午亲自去我哪里让我无论如何吃了晚饭也要来一趟。我看着伤口好的挺好的,就是要注意休息,这几日最好不要再吹风了。”

薄荷轻轻的勾了勾­唇­,总算知道他下午没有追过去­干­什么去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这几日都不能出去走走,心情又不由得烦闷了起来。

因为湛一凡会拔针会换药,所以医生扎了针收拾了便离开了。

湛一凡在床边坐下来,给薄荷拉了拉被子陇住她的胸口以免受凉,然后又伸手将她额头上的碎发拨到一边,薄荷看着湛一凡给自己弄弄这里又折腾折腾着那里,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道:“你就不嫌烦吗?”

湛一凡手一顿,抬头看向薄荷:“怎么会嫌你烦呢?”

“不是我,是做这些事……能不能听一下,我头晕。”其实不是头晕,而是借口想要他别再那么温柔细致的做这些。

“宝宝,”湛一凡顿了一下又突然道,看着薄荷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还在生我的气?”

终于还是要聊到这个话题。

不过,她没撵他出去,不就是知道要这么一聊吗?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湛一凡轻轻的握住薄荷冰凉的手:“我去a市出差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孟珺瑶。”

薄荷垂了垂眸,说实话,她实在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听见这个名字。

可湛一凡还是继续道:“她向我坦诚了一件事,她来云海市,就是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

薄荷诧异抬头看向湛一凡,她一直觉得孟珺瑶复杂,所以她怎么可能向湛一凡坦诚这样的事!?

“她答应和迈克尔一起联手,挑拨我们的关系。但是她并不想和迈克尔真的做这样的事,所以一面在做给迈克尔看,一方面配合着我演戏。”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当了我的反间谍。”

薄荷迷惑,她怎么可能相信那孟珺瑶会做这样的事?不过,她的确是不了解孟珺瑶,不如湛一凡来的透彻。

“迈克尔以为瑶瑶恨我,所以就主动找她联手,想要给我的婚姻造成矛盾,而无法抽身管英国那边的事。”

“瑶瑶难道不恨你?”

“这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瑶瑶没有说谎。瑶瑶恨迈克尔,比恨我要多得多。”

薄荷捂着头:“我听迷糊了,瑶瑶到底恨谁?她如果和那迈克尔联手要治你,可为什么又突然倒戈?就因为更恨迈克尔?但如果她恨迈克尔有怎么会在最初答应和迈克尔联手呢?还有,为什么要让你无法抽身去管英国的事?”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轻轻的拉下来放在被子上由自己温暖的大手握着,声音冷冷的才道:“瑶瑶会答应和迈克尔联手,是因为她一开始真正想对付的人就是迈克尔,她恨迈克尔是她的私事,她没有细说可我想我大约是明白的。这是她和迈克尔的私事,我顾不得,让我在乎的是迈克尔的心思,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也还需要证据去证明,但是我必须和瑶瑶配合让他相信,他真的成功了。我和你的婚姻出了问题,我现在无法抽身回英国,那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就是属于我给他的陷阱了。”

薄荷还是有些迷糊,湛一凡却已经倾过身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脑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又蹭:“宝宝,我知道我那么做,让你心里有了疙瘩。当时的情况不由得我多想,这关系到湛氏的家族利益和矛盾,瑶瑶并未作出任何的过分举动,我想她在云海市的那几次是真的看明白了想明白了,知道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所以,她的态度诚恳,正巧有人将你和迈克尔的照片发给了我,我也就没有理由不相信她了。我以为我那一次回来给你说了我的心,你会明白我接下来的举动,可我还是太高估我自己,让你受了委屈,你打我吧!”说着湛一凡就拉着薄荷没有扎针的那只手向自己的脸打去。

薄荷立即收了手掌,就变成了拳头,一拳一拳的落在湛一凡的脸上。

“你疯了!?”薄荷气恼,挣出自己的手,气鼓鼓的瞪着湛一凡。

湛一凡放软了态度,又说明白了前因后果。薄荷之前的确是置气,而且她也需要冷静。经过昨天和今天,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现在被湛一凡这么一解释,心也就渐渐的软了。

薄荷余光瞥到有萤火虫从窗外飞了进来,再看湛一凡,眸如星光的看着她道:“我们是夫妻,有了矛盾……如果不解开这心结,日后还怎么一起走下去?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

------题外话------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七儿会到丽江。这个七儿非常梦想的地方,还记得《上校夫人》吗?四哥和小井住过的少府观景客栈,七儿这一次也要去那里住,走过那条街,看着客栈里面的一草一木……想想就激动。还有梅里雪山和雨崩村,七儿也梦想着要去,香格里拉……希望都能走过这些地方,照着四哥和小井的脚步,o(n_n)o~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37 一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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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合看着湛一凡,嘴角却微微的露出笑意来。{免费小说}//百度搜索 哈十八 看最新章节//

再看向女儿薄荷的侧脸,白合摇头轻笑,这两个孩子都聪明,但就是爱算计。

白合坐在远处不动,因为她知道薄荷会受伤是因为出了车祸,但是老舅和表哥他们不知道,听湛一凡这么一说便都不快了。

“一凡啊,不是我说你,你是个男人,又比荷丫头大五六岁,你要是不让着她,谁让着她?怎么能和她一起吵啊闹啊的,还让她磕着了?该不会是打架了吧?大男人的打女人舅舅可不认为是什么好作风啊!”

表哥也连连的道:“我们家里可是从来都没出过打女人的男人啊,再说了,荷丫头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湛一凡不停的点头,一副诚恳认错的态度:“都是我不好。就算我真的气着她了,被她打被她骂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对她则是连摸也不敢摸一下。所以还让她自己受了伤,我更是不应该,是吧?”

低头,看着薄荷,那笑的叫一个愧疚和歉意,但是落到薄荷的眼里,就是假,就是虚伪!但是落到老舅他们眼里耳朵里,却都成了解释,瞬间都明白了这伤势薄荷自己受的。

老舅便又看向薄荷道:“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受伤呢?”

“是啊,还是自己把自己给磕着了。下次小心啊,别再马马虎虎的。”表哥也是一副又责怪又心疼的模样。

薄荷指了指自己,对这一变化只能深感无语。湛一凡只不过一句话,怎么被指责的都变成自己了?

白合在旁边掩着­唇­轻笑,即便是才刚刚和女儿见面,可是经过接触也看得出来这个孩子的个­性­很要强,也有她自己的坚持和原则。但是也清楚的了解了这个女婿的­性­格,的确是疼爱女儿的,但是却很腹黑,两个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只怕这么下去一时还不会和好,只会越来越僵。

薄荷果然又离湛一凡远了一些,众人对薄荷关心间,白玉醇和白雨辰便从镇上回来了。

“小姑,小姑!你今天就回来啦?我还想你再不回来老舅就要去云海亲自捉你了呢……”醇儿嘴里喊着话就跑了进来,满头大汗的模样莽莽撞撞,一点儿也不像个警察,倒还像个十几岁的姑娘。跟在醇儿后面的男孩长得极为娟秀,随了表哥儒雅的气质,高高的还戴了一副眼镜,身上的衣服穿得­干­­干­净净,看得出来自身也是个讲究的人。

薄荷还在打量白雨辰,醇儿就已经扑到了自己跟前,抱着她一脸的笑容灿烂:“小姑,你……”话还未出口就听得老舅在一旁低吼:“醇儿,又没规矩了!?看看这是谁?还没大没小的!”

醇儿听见老舅的低吼声,这才吐了吐舌转头向自己爷爷旁边望去,在看到白合时,醇儿怔住了。真的……好像啊!

醇儿不可思议的看了薄荷一眼,随即颤抖的走了过去在白合身边蹲下,伸手拉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您就是姑­奶­­奶­么?是我小姑的……妈妈?”

“你就是醇儿吧?你小姑和我说过你,长得很真漂亮,哥哥你得了一个好孙女啊。”白合心里有感叹,转眼间哥哥都当了爷爷了,而自己竟然也成了姑­奶­­奶­,岁月啊……不仅催人老,还在提醒着你,告诉你真的是老了。这么一张年轻的面庞在自己的面前,让她怎么能不回想当年呢?

“这孩子马马虎虎吧,长得最像你,也像她小姑,所以从小­性­子就被我们给宠的没心没肺了。”

醇儿听了,立即是不满的嘀咕:“爷爷,别在姑­奶­­奶­面前说我坏话嘛!”

众人都笑,薄荷却没忽略一直站在一旁,一脸微笑的白雨辰。便立即问道:“你就是雨辰么?”

白雨辰转身就向薄荷弯腰:“小姑你好,我是雨辰。你和姑父的婚礼我错过了,实在憾惜。”

薄荷摇了摇头:“没关系,一家人不必说这些,回来就好。”此刻薄荷倒有些好奇,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性­格如此温和懂礼的白雨辰离家这么些年?一个人独自在国外,哪怕在艰辛竟然也不愿意回来?

“雨辰你也快来,来见过你姑­奶­­奶­。爷爷和你说过的,你姑­奶­­奶­啊就是漂亮,对不对?现在都五十多岁了,还是那么好看!有没有说错?这个小子从小就非得和我争辩,说我的妹妹要是长得像我,能好看到哪里去?就气得我啊,我妹妹就是长得像我,但是就是好看,还有那醇儿那荷丫头,都是像极了姑***。”

老舅对着白雨辰就是一阵不停的唠叨,白雨辰忙不迭的走过去不停的点头:“是是,爷爷说得对。姑­奶­­奶­最美,最美……我们白家的女人,都是最美的。”

白合掩着­唇­轻轻的笑着,娇嗔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哥哥你也真是的,和一个孩子争这些做什么?我都老了,脸上的皱纹已经清晰,有什么好看的?”

薄荷看见白合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底的几抹落寞之­色­,以后一定要给妈妈多安排一些美容,让她弥补一下女人该享受的事物。就在薄荷想着以后时,醇儿注意到又站到白合身边去的一羽,便奇怪的蹲过去看着一羽的脸好奇的问:“姑­奶­­奶­,这个男孩儿是谁啊?”

“他是一羽。”白合将一羽拉出来一些介绍给众人,“一羽,快和大家打个招呼。”

一羽却只往白合的怀里赚,眼神依然陌生冷静,但是眉宇间却写着不安。

“一羽?怎么和姑父的名字有些像啊?都是一……啊!”醇儿突然掩­唇­,诧异的看着白合问道:“姑­奶­­奶­,这该不会是您的小儿子吧?”这个念头以钻进醇儿的脑袋里,醇儿就低呼了出来。不过说出口她就后悔了,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姑­奶­­奶­都五十三岁了,怎么可能还生个这么小的儿子呢?

老舅和表哥也投出好奇疑惑的眼神,从一羽走进客厅他们就注意到了这个好看的小男孩,只是都还没来得及文,被醇儿这么一声低呼,众人心里也怀疑,这难道是白合的小儿子?

“小合啊,你这些年,究竟去了哪儿啊?是不是结婚啦,然后这个孩子……”老舅一边说一边在心里为薄荷感到可怜,这孩子找她妈妈找的这么紧,可是知道她妈妈结婚有了新家庭竟然还能不怨?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带着她妈妈和新弟弟回来?

“哥哥,我没结婚。”白合摇了摇头,就知道众人误会了,便慢慢的解释道:“这孩子是我收养的。他随着我姓,叫一羽。”

“噢……”众人这才明白,薄荷也在心里安慰,还好一羽是随着妈妈姓的,并不随着薄姓。就是不知道为了争取这白姓,当初妈妈又牺牲了什么。

“啊!?”醇儿却是一声惨叫,指着一羽一脸的郁闷:“就是说,我要叫他小叔叔咯?不愿意,不愿意啊!我初中同学,孩子都这么大了,最小的都能打酱油了,我却还要认这么一个小不点儿叫叔叔?”

醇儿的一番话逗得众人大笑,就连刚刚进来的李泊亚也弯了弯嘴角,但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便又蹙了眉头。

“怎么了?”湛一凡只以为是自己吩咐他的事情没办妥,立即走到一边去低声交谈。

“boss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好。”

湛一凡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视线轻瞥了厅内的薄荷一眼,嘴角轻轻勾起。

午饭很快便准备好了,餐厅就在偏厅的位置,就像是酒店里的豪华包间,颇具古典风,还有能坐下二十几人的大圆桌,热热闹闹的完全不同往日。

薄荷挨着自己的母亲白合坐下,而醇儿随即就挨着她亲昵的小姑坐下,湛一凡只要隔了几人再坐,一桌子人也没有传统的礼俗约束,并没有按照尊卑排序坐位,就那么随意的像一家人一样落座。[`哈十八小说`]

李泊亚自然也是上了席的,就坐在醇儿的对面,春日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那章妖孽似的脸。

虽然醇儿在进白家大门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说实话当时的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很紧张有很诧异意外,不过李泊亚的表情很漠然,只是朝她轻缓的点了点头,就像是在和一个仅仅只是认识的人打招呼似的。醇儿连头也没和他点便急匆匆的冲进去了,直到现在两个人也没说过一句话,眼神交流都没有。

醇儿低头剥虾,此刻的心情又复杂了。他怎么会来这里呢?必定是跟着小姑和姑父来的了,可他能面无表情的和她相处,但是她的功力明显不够深,只怕自己会在家人面前露馅。年前,她离开云海市的时候,他一直忙着两个人是好几天都没见了,而她觉得根本没有道别的必要背着包包就走了,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会这么快就见到他,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老家,自己的众位长辈跟前!

醇儿反常的安静和异常,倒是因为白合回来白家人都欣喜其中,所以并未被人察觉,但是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对面的李泊亚。

欢欢喜喜的午饭过后,薄荷就陪着白合还有舅舅一起回了白合曾经的阁楼。

白合一一细细的抚摸过她曾经用过却从未动过的那些细物,老舅和薄荷在后面看着也禁不住的红了眼眶。

白合转身,拭了拭湿润的眼眶,看着自己的哥哥感激的道:“谢谢哥哥还为我保留着这里,连个细节好像都未变过。要不是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要不是看着荷儿都已经长大成|人,我甚至会以为自己还在二十八年前,还活在二八年华。那个时候,爸爸妈妈都还在,哥哥也还年轻,我更是不懂事。”

舅舅走过来拍了拍白合的肩:“我带荷丫头来过你房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掉眼泪。但是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人生有几样是保留原来的样子,就连这房里也并不是什么都是原来的东西。你的墨­干­了,这荷花换了几千几万枝,尘土也拂去了多少。这岁月变迁,能保留的东西也只有不变的东西,变得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保留不住的。”

薄荷觉得舅舅说的话很有道理,人生哪有亘古不变的东西?不变的,永远不会变,会变的……怎样也留不住。

“一羽,”白合挥了挥手让一羽过去,一羽走过去,白合将手里的几本册子递给他:“妈妈曾经教过你写毛笔字,还记得吗?”白合对一羽是一一的教导,一羽虽然各方面不如正常的孩子,但是他的记忆力惊人,但凡见过的都记得住。

一羽点了点头,白合便摊开手里的册子指着上面的字道:“那么,以后呢,每天练一篇字给妈妈,好不好?”

一羽又点了点头,白合摸摸他的头,两呣子就在哪里指着字册识字。

舅舅将薄荷带到一边去,终于是忍不住的问:“这个孩子真的是你妈妈收养的?”

薄荷点了点头:“嗯。当初,妈妈生下的双生子另一个是男孩儿,妈妈取名就叫一羽。这个孩子,只怕是弥足了妈妈内心的缺憾,我挺欣慰的。”

舅舅看着自己的妹妹和一羽相处的画面只叹气:“可怜她了,这些年……她究竟在哪儿啊?你是怎么突然找到她的?”

薄荷挽着舅舅的胳膊淡淡一笑:“舅舅,这些事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找到妈妈了,就开开心心的过个年吧。还有……这个孩子不如正常孩子,他有少儿孤独症,所幸的是现在年纪还小,症状也不严重,但是我希望舅舅你们能知道。当然,我还是希望你们像对普通的孩子一样对他,给他更多的爱,给他更多的关心,这样妈妈也能少些负担和担心,但是只怕现在还不行,他现在很怕我们这些陌生人……”薄荷说着看向一羽,但也只是目前,她相信以后他一定能让一羽喜欢自己,依赖自己就像依赖妈妈一样,这样……妈妈就会少掉许多的负担了。

白合在房间里带一羽玩,薄荷和舅舅下楼。刚刚下楼,薄荷就看见醇儿鬼鬼祟祟的背影,薄荷原本要跟过去,却被舅舅率先看见,立即喊了一声:“醇儿,去哪儿啊?”

“啊!?”醇儿听了声音似乎吓了一跳,转身就站直了身子,一个笔挺的军姿,和先前那鬼鬼祟祟的身影相比,可真是完全两个人。

“做什么事情,鬼鬼祟祟的?”薄荷心里一直惦记着醇儿那晚拒绝了自己去出租屋,但其实她也许就在家里的这事儿。她不是想怀疑醇儿,而是事实就值得被怀疑,一向理­性­的薄荷除了在少数的事情上犯过糊涂之外,其余的事情一向还是比较理­性­的。

醇儿一面对薄荷就心虚,她可是愧对过小姑啊,心里紧张忐忑的不行,看到薄荷就暗暗打哆嗦。

“我……我去外面,和雨辰约好了去逛街!”其实是李泊亚刚刚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让她在出门左拐的三百米处的船上见。醇儿不是胆子大,而是很像当面质问他跑来做什么,简直是不要命了。所以醇儿正准备前往赴约。但也许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走路鬼鬼祟祟的也就被自己的爷爷和小姑给逮住了。

“我也去。”薄荷立即举手道,醇儿脸­色­白了一下:“啊?小姑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啊?”

“怎么,有意见?”薄荷其实是想躲湛一凡,他似乎很想逮一个她落单的机会。但她现在不想想那些事,就像好好的开心一下,这两天她算是累计了,也没在白天的时候去逛过白阳镇。

“就是,你小姑大你几岁?你带你小姑好好出去逛逛,吃些好吃的,我们这里啊,过春节的时候热闹着呢。好好招待你小姑啊,多带些钱。那我上去陪你妈妈,和她聊聊天去。”

“嗯,一会儿一羽午睡,妈妈一个人也会无聊的。”薄荷放开老舅,也不顾醇儿愿不愿意带她就走了过去。一把抓住醇儿便往外拖去,刚好转弯要过来准备蹲点等人的湛一凡见着薄荷竟然抓住醇儿,顿时愣住了。再眯眼看向醇儿,醇儿浑身一颤,立即­精­神一颤,指着薄荷就道:“是小姑抓着我说要出去玩的。要不姑父你们两个人去逛吧?”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姑父现在眼里的冷意足以杀死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啊!

湛一凡轻咳一声,还算这丫头懂事。

薄荷却板着脸道:“不必了,我就和你出去逛,他对这里也不熟。走吧!对了,雨辰呢?”

醇儿在心里哀嚎,她怎么知道白雨辰去了哪里?吃完午饭就没人了,她根本就没和他约好,现在好了,去哪里凭空多了个白雨辰出来?

醇儿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道:“那个,雨辰可能先走了,要不我们过一会儿再去?我先给他打电话?”

“不必了,难道我们两个人就不能逛了吗?”薄荷拉着醇儿大步而去,湛一凡则被留在后面远远的甩开。越走越远,薄荷却用余光看着身后,醇儿反反复复的看着薄荷这欲拒还迎的态度,忍不住的道:“小姑,你是希望姑父跟上来的吧?”

“胡说。”薄荷立即甩开醇儿的手,她们已经走出了白家,先在河边柳树下缓然散步。

“小姑你说谎,你明明很想姑父跟过来的。小姑,你唯一的缺点就是,矫情!”

薄荷顿口,这道理她自己也知道。

“还有,任­性­!”

“你不是说唯一的缺点吗?”薄荷眯眸,这丫头想飞到她头上撒野了是吧?

“嘿嘿。”醇儿立即罢手,“任­性­是优点,优点。”

薄荷冷笑一声:“说罢,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醇儿立即拍马屁:“小姑您在我心中是就是完美的女神!”

薄荷叹了口气,走到一个路边摊停下来,要了两个叶儿耙,付了钱转身递给白玉醇一个才冷冷道:“说实话,恭维的话少来。”

“真要听实话啊?”醇儿见薄荷现在心情还算好,便大胆的试问了一句。

“嗯,就说实话。”薄荷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从前倒是从不在乎这些,可现在……就依照醇儿所说的,越加的矫情了。

“嗯……怎么说呢,”吃了两口热热乎乎的荤馅叶儿耙,醇儿的单子似乎也打了起来,口无忌讳遮拦的便道:“小姑你呢,看似冷清孤傲的一个人吧,其实面冷心热。有时候矫情了些,明明很在乎的事偏要装作不在乎,心口不太一样。还有,你特别能忍,但是不能忍的时候就霸气十足啊。说实话,你是我的偶像,你敢任­性­,敢矫情,虽然有时候活的不是太自在,但是你就是强悍啊。可是强悍的外表下却又有一颗琉璃般的玻璃心。”

薄荷看着醇儿,实在不明白,醇儿怎么能把自己看得这么透?

醇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掩了掩­唇­又用手掌闪了闪,嘿嘿一笑:“我就是胡说的,真的。”

薄荷笑着摇了摇头,以为她还会相信这是胡话吗?这番话,的确不知道是在夸奖自己还是骂自己,但是从别人的口中听来,好像根本是在将另外一个人,却又与自己的心契合。这难道真的就是自己?矫情,任­性­,面冷心热,强悍?

薄荷嗤之一笑,醇儿这丫头并不如看着的那般没心没肺。

走了大约一百米的时候,薄荷看到了李泊亚。

“你怎么在这里?”薄荷站在岸边,看着阶梯下站在船边的李泊亚有些意外。李泊亚这人,­性­情温和,可是也不会一个人跑出来撑船啊。

醇儿心虚的低头,还好薄荷此刻并没有注意到她。

李泊亚眼镜后的双眸闪了闪光,嘴角带着笑,却对薄荷道:“一个人无聊,想坐船。夫人和白小姐要下来一同乘一乘么?”

面对李泊亚如此突如其来的邀请,醇儿吓得拉着薄荷就道:“不用了!小姑,我们还是去镇上吧,还有很多好吃的,里脊­肉­啊,茄子夹­肉­啊,烧饼啊,铜锣烧啊,还有那个­奶­茶很出名的……”

“就知道吃。”薄荷戳了戳醇儿的额头,拉着醇儿的手却迈下阶梯,醇儿跟在后面脸­色­大变,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薄荷先上船,醇儿在后面,因为心情忐忑,所以脚下一歪,竟然晃了一下。在一旁的李泊亚立即伸出双手揽住她才没让她摔进冰冷的河水里,醇儿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李泊亚,怔了一下。

李泊亚蹙了蹙眉,将她扶好,不咸不淡的问了句:“还好吧?”

“当然好。”醇儿立即站直了身子,薄荷也问:“醇儿,没事吧?”

“没……没事。”醇儿摸了摸头,按耐住加速的心跳转身弯腰进了船舱。

一路上,风光颇好。

两岸的柳树上都挂满了红灯笼,就连船家的小船舱里都贴了‘福’字,小小的甲板上甚至挂了红灯笼,颇有过年的氛围。

薄荷托着腮在船舱的口上坐着,一直看着外面的风景,静静的只想着自己的手。

醇儿在薄荷对面坐着,李泊亚在她旁边,一个手臂的距离。可醇儿却全身僵硬,此刻是动也不敢动,只怕李泊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小姑发现了自己。

但,李泊亚岂会是静静的带着坐以待毙的人。一会儿递水果,一会儿递糕点,都是不大不小的屁事儿,但就是那么轻易的坐到了醇儿身边,最后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醇儿紧张的暗暗用手指戳他的腿,只希望他能离的远些,不然只要薄荷一个扭头,必定会发现他们二人之间的猫腻!

可李泊亚好不容易移到了醇儿的身边,岂会那么容易的就自动离开?

先是暗暗的握住醇儿的那根手指,然后握住醇儿的整只小手,最后得寸进尺,手指钻进醇儿衣服的下摆,大手顺利的摸到她腰间腻滑的肌肤。

醇儿已经爆红了整张脸,总不能就乖乖的坐在这里被吃豆腐吧?可是小姑就在对面,她根本不敢动,只怕一动小姑扭头看见了他们,那她就完了!李泊亚越来越得寸进尺,手从下往上爬,顺利的摸到醇儿bra的扣子,只要轻轻一弹就会松开。醇儿伸手对李泊亚的大腿暗中又是掐又是捏,只希望他­干­赶快明白当下的情形,更能赶快滚开。

可李叔叔显然已经不肯罢手,而且是来了兴致,就在醇儿的神经几乎绷到了弦上的时候,他愣是轻轻‘一弹’。醇儿只觉得前面一松,释然了……也松开了。

醇儿哀怨的瞪了那面无异­色­竟然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李泊亚,心里已经画了无数个圈圈去诅咒他了。

“醇儿,”对面毫不知情的薄荷突然低唤了声,醇儿吓得浑身一颤,脸­色­一白,背后的那只手虽然停住了,醇儿却还是赶紧扭了身子,希望能挡住小姑的视线。

薄荷扭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醇儿的脸­色­紧张发白的让她有些疑惑:“你的脸­色­怎么了?”

李泊亚也挑眉,扭头向醇儿看来,此刻他的手已经不着痕迹的扯出了醇儿的背,两个人就像普通的只是坐在那里一样。

“醇儿小姐,你没事吧?”李泊亚‘好心’的问,醇儿在心里大骂‘你全家才没事,混蛋……竟然当着她小姑的面吃她豆腐,她可真是苦不堪言啊。

“没、没事小姑,可能有些晕船?”说完醇儿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她从小在白阳镇长大,从前还每天坐船去上幼儿园,哪里晕船这一说?

薄荷也没怀疑醇儿,但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真心信任的两个人正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奸­情。指着外面岸边,薄荷才道:“我刚刚看到雨辰了,和一个小女孩在一起,大约十岁。”

醇儿立即扶着船侧头忘了出去。固然是白雨辰,那个小女孩醇儿也认识,只‘哦’了一声便撤回身子坐了回来:“那是他前女友的妹妹。他们难道回到白阳镇了?”

“前女友?”薄荷吃惊,据她所知,这白雨辰是已经四年没回过白阳镇了,如今也不过十九岁二十岁,前女友那岂不是……?

醇儿叹息:“他初恋发生在初三的时候。小姑,说来不怕你笑话,雨辰的感情萌芽的很早,他初中的时候学习就好,全校第一。可是就因为谈恋爱了,所以成绩下降,整天就和那女孩谈情说爱打电话也不顾学习很耽误事儿。最后就被爷爷和爸爸他们知道了,便开始想尽办法隔断他和那个女生的来往。那个女生的爸爸在我们家酒店下当经理,因为这事儿爷爷还让那女孩的爸爸失业了,还用办法将他们全家逼走了白阳镇……其实怪不得爷爷他们,当年雨辰实在太小了,也不懂事。要谈恋爱但是不能把学习落下啊……哎,所以爷爷和爸爸把他送去英国,这四年他就赌气,也一直没回来甚至电话也不打一个。不多他倒是又努力开始学习了,这没让爷爷和爸爸他们失望。”

薄荷终于明白了,原来那小子早恋耽搁了学习,最后老舅他们就不得不用非常手段。虽然的确狠了些,但这就是成长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坐了两个小时的船又原路返回,再回到白家时便也是团圆晚饭开饭的时间了。

薄荷逛了一下午,回来便觉得头有些晕。虽然席上所有的人都开心,因为她和妈妈一同回来,整个白家特别的热闹,整个前院后院中庭都挂满了红彤彤的灯笼。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互相拜年甚至发红包。

薄荷当然也没有忘了给纽约的婆婆公公打电话,回来的时候母亲告诉她,已经和婆婆通过电话,婆婆很开心似乎还几度哽咽了,两个人竟然打了两个小时的视频电话。不过因为英国那边走不开,所以婆婆不能回中国来过春节,但要薄荷他们抓紧时间去英国一趟,那边的家族也没有忘了过春节这样的中药节日。当然,薄荷车祸受伤的时,对婆婆是三缄其口瞒下来的,而且也只有薄荷伤口好了拆了线只怕才能说去英国的事。

其实,这是薄荷这二十几年来,第一次过一个如此快乐而又开心的春节。这么多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这么多真心的家人一起举杯说着‘新年快乐’,有妈妈有舅舅有表哥还有晚辈,还有一个新的弟弟,还有……自己的丈夫,湛一凡。

吃过晚饭,老舅要带着白合去镇上赶庙会,舅妈表哥表嫂甚至白玉醇白雨辰通通都要跟着去凑热闹。薄荷因为头痛就说不去了,众人便让她赶紧去屋里躺着。薄荷也没力气坚持了,吃了饭就回到上次来便给她准备的独特属于她的房间,自己洗漱了一下,换了睡衣刚刚迈出浴室就看到湛一凡已经坐在了房里。

薄荷顿了顿,心里知道他不会跟着出去,看到他并不意外。

湛一凡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将水杯和药拿过来递给薄荷:“吃了吧。”

薄荷知道这是医院里开的药,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一直盯着提醒自己饭后吃药。

乖乖的吃了中药,这几天因为并不在家所以中药暂时断了,看来前段时间的大补,算是白补了。

“我下午去镇里的诊所请了一声,一会儿他就来给你扎针。”

“你就知道我晚上会在家?”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总算是肯和他说话了,湛一凡眸内闪过笑意,接过水杯放下,伸手握住薄荷的肩往床推去:“下午逛了那么久,你晚上如果还真的有­精­神,我看这药是根本不用吃了。”潜在的意思,就是她有伤在身,­精­力有多少,他清楚的很。

屋子里很热,薄荷心里也郁闷,被推到床上躺着便道:“有些热,把空调关了吧。”

“是屋子里的暖气。”白家安装了暖气,入冬以来到开春之前会一直提供暖气,还真不是说能关就自己去关了的。

不过湛一凡还是去床边推开了窗户,薄荷还是有些闷,坐躺在床上便连连叹气。

正在这时,扎针的医生来了,湛一凡便站在床边看着医生给薄荷擦药,看伤口,还有扎针。

扎针的时候,薄荷捂着眼睛,针头进入她的皮肤时也忍不住的一颤,待医生全部收拾好了才缓然的松气,松开自己一直紧咬的下­唇­。

“看来小姐很怕打针啊?”那医生有些打趣的道。

“她是我太太。”湛一凡在一旁冷静的提醒,那医生立即又改口:“太太好福气,你先生下午亲自去我哪里让我无论如何吃了晚饭也要来一趟。我看着伤口好的挺好的,就是要注意休息,这几日最好不要再吹风了。”

薄荷轻轻的勾了勾­唇­,总算知道他下午没有追过去­干­什么去了。可是一想到自己这几日都不能出去走走,心情又不由得烦闷了起来。

因为湛一凡会拔针会换药,所以医生扎了针收拾了便离开了。

湛一凡在床边坐下来,给薄荷拉了拉被子陇住她的胸口以免受凉,然后又伸手将她额头上的碎发拨到一边,薄荷看着湛一凡给自己弄弄这里又折腾折腾着那里,终于还是忍不住的道:“你就不嫌烦吗?”

湛一凡手一顿,抬头看向薄荷:“怎么会嫌你烦呢?”

“不是我,是做这些事……能不能听一下,我头晕。”其实不是头晕,而是借口想要他别再那么温柔细致的做这些。

“宝宝,”湛一凡顿了一下又突然道,看着薄荷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还在生我的气?”

终于还是要聊到这个话题。

不过,她没撵他出去,不就是知道要这么一聊吗?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湛一凡轻轻的握住薄荷冰凉的手:“我去a市出差的第一天,就遇见了孟珺瑶。”

薄荷垂了垂眸,说实话,她实在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听见这个名字。

可湛一凡还是继续道:“她向我坦诚了一件事,她来云海市,就是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

薄荷诧异抬头看向湛一凡,她一直觉得孟珺瑶复杂,所以她怎么可能向湛一凡坦诚这样的事!?

“她答应和迈克尔一起联手,挑拨我们的关系。但是她并不想和迈克尔真的做这样的事,所以一面在做给迈克尔看,一方面配合着我演戏。”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当了我的反间谍。”

薄荷迷惑,她怎么可能相信那孟珺瑶会做这样的事?不过,她的确是不了解孟珺瑶,不如湛一凡来的透彻。

“迈克尔以为瑶瑶恨我,所以就主动找她联手,想要给我的婚姻造成矛盾,而无法抽身管英国那边的事。”

“瑶瑶难道不恨你?”

“这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瑶瑶没有说谎。瑶瑶恨迈克尔,比恨我要多得多。”

薄荷捂着头:“我听迷糊了,瑶瑶到底恨谁?她如果和那迈克尔联手要治你,可为什么又突然倒戈?就因为更恨迈克尔?但如果她恨迈克尔有怎么会在最初答应和迈克尔联手呢?还有,为什么要让你无法抽身去管英国的事?”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轻轻的拉下来放在被子上由自己温暖的大手握着,声音冷冷的才道:“瑶瑶会答应和迈克尔联手,是因为她一开始真正想对付的人就是迈克尔,她恨迈克尔是她的私事,她没有细说可我想我大约是明白的。这是她和迈克尔的私事,我顾不得,让我在乎的是迈克尔的心思,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也还需要证据去证明,但是我必须和瑶瑶配合让他相信,他真的成功了。我和你的婚姻出了问题,我现在无法抽身回英国,那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就是属于我给他的陷阱了。”

薄荷还是有些迷糊,湛一凡却已经倾过身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脑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又蹭:“宝宝,我知道我那么做,让你心里有了疙瘩。当时的情况不由得我多想,这关系到湛氏的家族利益和矛盾,瑶瑶并未作出任何的过分举动,我想她在云海市的那几次是真的看明白了想明白了,知道我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所以,她的态度诚恳,正巧有人将你和迈克尔的照片发给了我,我也就没有理由不相信她了。我以为我那一次回来给你说了我的心,你会明白我接下来的举动,可我还是太高估我自己,让你受了委屈,你打我吧!”说着湛一凡就拉着薄荷没有扎针的那只手向自己的脸打去。

薄荷立即收了手掌,就变成了拳头,一拳一拳的落在湛一凡的脸上。

“你疯了!?”薄荷气恼,挣出自己的手,气鼓鼓的瞪着湛一凡。

湛一凡放软了态度,又说明白了前因后果。薄荷之前的确是置气,而且她也需要冷静。经过昨天和今天,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现在被湛一凡这么一解释,心也就渐渐的软了。

薄荷余光瞥到有萤火虫从窗外飞了进来,再看湛一凡,眸如星光的看着她道:“我们是夫妻,有了矛盾……如果不解开这心结,日后还怎么一起走下去?所以不管你怎么做,怎么惩罚我,我都愿意。”

------题外话------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七儿会到丽江。这个七儿非常梦想的地方,还记得《上校夫人》吗?四哥和小井住过的少府观景客栈,七儿这一次也要去那里住,走过那条街,看着客栈里面的一草一木……想想就激动。还有梅里雪山和雨崩村,七儿也梦想着要去,香格里拉……希望都能走过这些地方,照着四哥和小井的脚步,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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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8 薄光,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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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萤火虫?暂且不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她的脑海反复回响的只有湛一凡最后说的那句话。[`哈十八小说`]哈十八

薄荷忘了曾经在哪里看到过的这句话,最先道歉的人也许并不是真的错了,只是他更加珍惜这段关系。

他迈出了那一步,也许……已经迈了好几步,而她却还在原地徘徊。扪心自问,其实不是不动摇,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件事。

理由有了,他也的确是身不由己,不与她讲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信任她,以为他们之间有足够的默契。可谁知道她因为母亲的事因为薄家的事扰了心智,瞧见那样的新闻,又那样的态度,她的心还不确定他就突然逆转了态度,本就没有安全感的自己,就更加的不安了。再得知了他竟然是故意做戏时,她得到的并不完全是释然和开心,也有失望和难过,但到底说来……这里面也有自己的错,是她不够信任湛一凡。

相比他对自己的信任,自己对他的信任则是太少太少了。

思及至此,薄荷哪里还有生气?心里的那个疙瘩也慢慢的消散。

她和湛一凡是夫妻,如果没有足够的信任,就要有足够的理解,没有足够的理解就要有足够的包容。她早就明白她一直忙于自己的事物而忽略了他,现在想来又是愧疚又是惭愧,现在还因为信任而发生了这样的间隙,自己还矫情了这两日,现在相比他的诚恳和态度,薄荷也就消软了。

房间来的灯光很暗黄,薄荷看着又有萤火虫飞进来,一群,又一群,随着飞进来的还有蝴蝶,一只两只三只,最后也变成了一群,薄荷诧异的看向湛一凡:“它们……?”

“想不想下来看看?”湛一凡看到薄荷脸上的惊喜,轻声问。

“可是我……”薄荷示意她的手,上面还扎着针,能行动自如吗?

“我帮你拿着。来,下来吧。”湛一凡主动的取下挂在床头上的药瓶,薄荷掀开被子接过湛一凡递过来的外套披上,下床穿上鞋随着湛一凡走到窗边的位置。

萤火虫和蝴蝶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绕着她,停在肩上,停在手背上,薄荷惊喜的看着这一切,再抬头看向那蝴蝶停留最多的地方,茶几上的花瓶里Сhā着的那成簇的鲜花,此刻香味正浓。

“啪!”一声,暗黄的灯突然就熄灭了。

薄荷伸手想要抓住身边的湛一凡,谁知伸手,身边竟然是空的?

“一凡?”薄荷轻唤了一声,他不在身边吗?但是药瓶子是谁拿着?适应

“别怕,来。”声音从左边传来,薄荷立即伸手摸去,抓住了湛一凡的胳膊,轻缓的松了口气,她取了眼镜说实话在黑暗里只看得见黑乎乎一片其余就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心底很不安。

“不怕,自己拿着。”湛一凡将要瓶子塞给薄荷,薄荷抓紧他:“那你呢?”

“我?”湛一凡反问,黑暗中的他诡异的勾起­唇­角,却还是轻轻的拿开薄荷握住自己胳膊的手:“别怕,萤火虫会伴着你。”

薄荷听出他的话中话,在黑暗中看着眼前的黑影惊问:“你要离开这里?”

“不,我会一直在。”湛一凡说着声音就突然远了,好像已经离开了薄荷的周围。薄荷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睛,不戴眼镜的她实在太难看清这一切。

“你到底在哪儿?别玩了,快出来。”薄荷左右四下的看,可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偶尔的几只萤火虫从眼前飞过去她都看的不清晰。

黑暗中又传来湛一凡飘渺的声音:“嘘……知道窗户的位置吗?把萤火虫和蝴蝶都放出去吧。”

放出去?他到底搞什么鬼?窗户在什么地方?薄荷仔细的看了看,最后分辨出有隐隐有亮光的地方,便猜测那里一定就是了。自己拿着药瓶,心里暗骂湛一凡这骗子又把自己骗下床,可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又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心里越加的忐忑不安。

薄荷不知道的是,她往前走,一路上所有的障碍都暗中的被湛一凡撤走清除,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到床边。

薄荷伸手,窗户不是开着的吗?什么时候关着了?蹙着眉,薄荷又推开了窗户,就在推开的这一瞬间她看到了花园里树枝上高挂的灯笼,看清了花园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刚刚抬头,‘噌~’的一声重响,什么东西似乎飞向了天空,再抬头望去,绽开的烟火瞬间照脸了她洁白的脸庞,薄荷讶然的长大嘴,烟花?一爆又一爆的烟花就像盛开极艳的牡丹花在空中满满的绽开。白牡丹,粉牡丹,蓝牡丹,紫牡丹……薄荷扶着窗帷仰着脸看着就在空中盛开的烟火,还听得见烟火掉下来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所以这烟花根本就是在白家放的?或者,根本就是湛一凡?

过了牡丹,又变成了一团一团的爱心,薄荷一笑,甚至还有一箭穿心,两心相依,还有……iloveyou!?

薄荷惊喜的掩着自己的­唇­,右手突然一轻,手里的瓶子已经被人拿走,薄荷回头望去,湛一凡已经站在身后,此刻竟看得见他脸上温和的浅笑,还有眸底的温柔流水。

“开心吗?”大手轻轻的揽上她的腰将她拢入怀中,这一次她再也不会抵抗,不会躲开。

轻轻勾­唇­一笑,点了点头:“嗯,很好看……是你准备的?”她怎么就给忘了,这个人本就喜欢玩这一招,浪漫起来,会让她浑身都掉­鸡­皮疙瘩。

湛一凡挑了挑眉,轻声的叹息:“嗯。原本以为,你还不会原谅我,所以打算用这一招求你原谅来着。”

原来还留了后招?

轻哼一声,薄荷眼珠轻转,突然坏坏道:“谁说我原谅你了?”

“啊?”任凭湛一凡在这一刻也变了脸­色­。

薄荷笑出了声,湛一凡无奈的一笑,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变坏了,竟然还调侃他?低头,有些颤抖的亲了亲薄荷的耳朵,双臂自然却更加有力的收紧,深深地一口叹息:“我以为……我不能再这样抱着你了,那样的恐慌,从看到你晕倒在车里的那一刻开始,到现在也没有停止。”

薄荷顿了顿,她车祸那一刻,他也恐惧了吗?

耳朵却又突然一热一重,薄荷低呼嘤咛了一声,伸手摸去,原来湛一凡吮了她的耳垂。

“你个坏女人,坏猫猫,坏老婆,坏宝宝!竟然还调侃我?知不知道,你每一次躲开,我的心情都是怎样的?”犹如跌入谷底,犹如坠入冰窖,总算是体会到了何为­阴­郁。

薄荷却笑:“那我的心情平衡了。”那几日,也气他恼他,现在见他气见他恼,她心里的生气才终于算是完全的消失了。

湛一凡又气又无奈,抱着薄荷的手便又紧了几分,窗下躲着的醇儿和白雨辰这才悄悄的撤走。而李泊亚也指挥点放烟火的众保镖撤人,到了光明处白雨辰满脸笑容的看向白玉醇道:“我在英国只知道湛家是出名的华人家族,在我眼里心里他们都是远不可及的人物,可今日见到姑父的浪漫才知道何为爱情。”

“你得了吧,”白玉醇毫不客气的给弟弟抛了个白眼儿,“我看你早就明白了。喂,今天下午我看见赵雅美的妹妹了……和她当年长得可真像,你们在那儿说什么呢?是怎么回事儿啊?”白玉醇本来问的态度就很随意,本以为白雨辰是已经不在意了,谁知道白雨辰一听神­色­当即就黯然了。

一声不吭,竟然转身就走了。

“喂!雨辰!雨辰?”白玉醇在后面大喊,白雨辰迈出白家只背对着醇儿道了一句:“我去找爷爷他们。”原来他们三个人留下来是湛一凡的安排的任务,现在事情圆满完成了,自然就可以闪人了。白雨辰郁闷的离开,醇儿的心里有了想法,难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白雨辰这样子,醇儿的心里感觉有些不妙,不要是那赵雅美又出了什么事情,两个人旧情复燃了?

醇儿后脚正要跟着撵出去,背后却突然一只大手将她给拽了回来,嘴巴也被捂住,还没看清是谁人就被拖到了暗处去。

“唔……唔?”醇儿瞪大双眼,在红彤彤的灯笼微光下看见竟是李泊亚,心紧张的快跳了起来,这还是家里,他想做什么?

醇儿挣扎,推开李泊亚的大手,大喘了一口气,惊诧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李泊亚道:“你­干­什么?高叔他们还在家里,别乱来。”

李泊亚大手撑在醇儿的脑后,另一只手则悠闲的Сhā在裤兜里,低头透过镜片看着缩在墙上的醇儿。

“可我想要你,怎么办?”

我去……醇儿险些骂出了口,不过还是镇定自若的答道:“我不想要你。你会尊重我的,对吧?”在这眼皮子底下她可不敢做出什么事来,不然一定会被自己给吓死,她可不敢冒险。

“当然会尊重你。”李泊亚耸了耸肩,大手却突然钻进醇儿的衣服里,快速的继续了白天已经完成的事,弹开醇儿的bra扣子,大手随着压过来的身子往前一罩握住了胖兔。

醇儿低喘了一口气,他们就在大门口不远的假山旁,要是有人从这过,她可就死定了。

“喂……你­干­什么……放、放开我……”

“嘘……”李泊亚低头,亲了亲醇儿的­唇­瓣,勾­唇­一笑,“就摸摸。”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很愉快的保持着这段关系,他承认,他开始迷恋她的身体,这几日没要,竟是想念的紧,这一天从见到她开始都紧绷着不得纾解的难受。

“嗯哼……不许在我脖子上留印子……还有,不许脱我牛仔裤!”

“乖醇儿,听话……跟叔叔去房间……”

“不……嗯……”

“真的不想要吗?”重重一个的吻在脖子落下,醇儿顿时气恼,都说了不许留印子了!伸出爪子正要打李泊亚,手腕却被紧紧拽着,迅速的往下。

触碰到不该触碰的,醇儿的脸‘唰’的变红了。

“知道叔叔哪里难受了吗?听话的话,就该帮帮我。丫头……如果你不想让我在你耳朵上也留个印子的话……”

醇儿喘息着低呼:“你说过,你不会要我的!”可现在是在做什么?他脱了裤子,往她手里送?

镜片下的双眸再次闪过浓浓的笑意:“我只说过,我会尊重你。所以,才要得到你的点头。”不然,她还以为她的牛仔裤扣子和拉链都完好如初?

“不行……这太危险了……要被人发现……我就死定了……”她会扒了皮的!

“不会,他们都出去了,你小姑和姑父舍不得这时候出来……”可以说,这个家,现在就他们两个人。这么大个庄园,他们要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嗯哼……”醇儿低喘了一声,已经软软的倒在了李泊亚的怀里,为什么他动也没动她的裤子,她却已经气喘连连了?却已经春心大动了?难道她真的是个­淫­荡的女孩吗?

“我知道,你答应了。”李泊亚一声低喃,抬着醇儿的下巴重重的堵住她的嘴,醇儿没有抵抗,而是顺从了这场让她无力抵抗的欢爱……随即,男人很快就将她横抱了起来,转身大步的消失在了夜幕里。

那天晚上,醇儿被折磨的很惨。

薄荷则安安静静的挂着点滴躺在湛一凡的怀里一直睡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薄荷见到醇儿竟然是黑眼圈,不经意的问了句:“昨晚偷牛去了?黑眼圈那么重。”

醇儿捂了捂眼睛,顿口说不出话来,心里却在颤抖的流泪,偷牛没有,偷人倒是有。

醇儿沉默的吃着自己的早饭,李泊亚一如往常。白雨辰眼下也是一片乌青,听高叔说昨晚是醉醺醺的回来的,早上起来就被薄荷老舅训了一顿,说年纪轻轻就会喝烂酒,以后出入社会了还怎么得了?

白合带着一羽吃早餐,­精­神看似不错。

而最高兴的人自然是湛一凡,整个人都神采飞扬,坐在薄荷身边那是一个温柔细腻,就差点儿亲自用勺子给薄荷喂粥了。

吃过早餐,薄荷因为想早些养好身体就在家里没出去。醇儿倒是出去了,不一会儿李泊亚也出去了,白雨辰窝在家里看书,白合教一羽写毛笔字,很是上心。

上一次,自从舅舅说让薄荷也练毛笔字时薄荷就练了起来,今天见到妈妈教一羽也就站在旁边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薄荷都要为自己感到羞愧。因为一羽的字,写的竟然比她还好。

“妈妈,你教他多久了?”薄荷终究是忍不住的问了一羽的学龄。

“两年啊。那里没有幼儿园,我就教一羽识字读书,他虽然读不出来,可是会听,会写。”

“妈妈,一羽……真的一个字也不愿意说吗?”

“他会叫妈妈。其实,不是他不会,我倒是觉得他是不愿意。他把自己封闭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没走出来。”说着白合又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薄荷问:“你舅舅给我说,你也在练毛笔字了?”

薄荷立即罢手:“羞愧,还不及一羽呢。”看着拿着毛笔竟然写的好字的一羽,薄荷心生感慨,弯腰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一羽的头:“我们一羽真聪明,比姐姐厉害多了。”如果是个正常孩子,不知道会是个怎样的天才。两年前拿毛笔联系写字,就能写的如此之好,试问世界上有哪个才五岁的孩子能写的如此一手的好毛笔字!?

白合意外的看着薄荷和一羽道:“荷儿,你看一羽没躲开你。他已经习惯你,甚至开始依赖你了。在那里两年,除了我,他是任何人也不让人碰的。”

薄荷看了看自己的手,很意外的看着一羽:“是啊,一羽没有躲开我!妈妈,一羽……他是习惯我了?”这一意外的惊喜引来在下棋的湛一凡喝老舅,似乎都很意外而且好奇。

“还有,他似乎也很喜欢一凡。”白合说着蹲下来,扶着一羽的肩轻声的问:“一羽,告诉妈妈,喜欢姐姐吗?”

一羽竟然冷冷的看了薄荷一眼,薄荷心里一个咯噔,完了,这孩子这么冷的看自己。谁知道一羽竟然缓缓的点了点头,虽然一个字都没说,可是那一个点头让薄荷顿时欣喜万分啊,激动的也蹲了下来,忍不住的又摸了摸一羽的脑袋。

“那,一凡哥哥呢?”白合又问,这一次是指着湛一凡的方向。

一羽的眼神闪过一丝畏惧,不过在湛一凡望过来的同时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湛一凡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一羽立即低了头,往妈妈身边挤,白合笑道:“害羞了。那舅舅呢?就是那边那个老舅舅,一羽你喜欢吗?”

一羽愣住了,看着舅舅,竟然足足看了十秒,最后在舅舅万分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趴会自己的小桌子继续练字去了。

老舅尴尬的顿住,这么个小屁孩,竟然对自己犹豫了十秒?然后还完全不搭理的转身就忙他自己的去了?这算是……忽视?

薄荷忍着笑,白合只能转身摸摸一羽的头,湛一凡继续下棋,舅舅一个人摸摸鼻子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哎!是谁问的这没良心的问题?

薄荷初七要上班,初四晚上便和湛一凡商量着初五送母亲白合去趟英国,而她也的确该和湛一凡一同去见见湛家的亲人,整个春节都在中国渡过而完全忽略了婆家,难免会引起湛家人的不满。就连婆婆宋轻语也因为想见妈妈白合也颇有微词,可薄荷额头上的伤迟迟未好,直到今日还在输液消炎,明天还不能拆针线,也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伤去见英国见公婆了。

湛一凡给薄荷拔了针,薄荷立即拉着被子半盖了脸,一脸的哀愁:“都说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我今天算是理解这意思了。”这丑媳­妇­的心理,还真是忐忑不安。

“你才不丑。”湛一凡收拾了瓶子,翻身上了床一把将薄荷揽进怀里,低头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心痒难耐。从他去a市出差到回来再到今天晚上,他都已经好些天没碰她了,这几晚就算是抱着睡也没碰她一个衣角。不是不敢,而是她额头上的伤,他实在怕自己莽撞的碰到,更怕自己摇的过猛,让她头晕,便只能一直忍着。

薄荷动了动被抵着的不舒服的腰,抬头隐忍着笑看了湛一凡一眼:“欸,是不是很难受啊?”说着还颇没良心的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胸口。

“你说呢?”湛一凡没好气的瞪了薄荷一眼,抓住她洁白的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然后又带着往被子里钻,一脸难受的道:“宝宝,为夫真的很难受,快憋坏了,你帮我摸摸。”

薄荷知道湛一凡这几日忍着难受,但她这两日头只要站久了,睡久了头都还有些晕,也不敢糊来。

可是心疼男人,所以湛一凡的要求她也没有拒绝,只用了哪只今天没扎针的手。不一会儿湛一凡就暂时得到了满足,心疼的坐起来擦­干­净薄荷的手,正要躺下亲亲她就听得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小姑,小姑你快起来,出大事儿了,你快起来啊。”听声音是醇儿在外面。

大事儿?薄荷翻身坐起来,湛一凡拿过一旁的棉袄给她披上,随后薄荷就跟着边上的湛一凡下了床。

“小姑,姑父,你们快起来啊……”

湛一凡大步而去打开门,薄荷拢了拢身上的棉袄,看着湛一凡打开门醇儿扑身险些跌了进来。

“怎么了?”薄荷走过去便问,醇儿埋怨的看了自己的姑父一哈十八站好了身子,才一脸迟疑的道:“那个……那个……你爸爸来了。”

她爸爸!?薄光!?薄荷脑子一懵,拉紧身上的棉袄迈步便走了出去。

湛一凡立即跟着,醇儿也转身跌跌撞撞的跟上,薄荷立即看着醇儿道:“告诉你姑­奶­­奶­,千万别下楼。一凡,保镖们呢?”

“马上。”湛一凡实在没想到薄光竟然能找到这里来,看来是真的急了而且有几分真本事,到和自己往日里所知道的那个商人薄光不一样,看来这个岳父倒是真的深藏不漏。

拿出电话快速的拨给李泊亚:“喂?触动保镖。”

扣了电话,湛一凡上前一步拉住薄荷,薄荷喘息着看向他,一脸着急:“怎么了?”她现在只想赶往前厅去解决事情,所以完全失去了冷静,那几分急躁便又上来了。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肩,先对醇儿道:“去,按照你小姑说的做,安抚好你姑­奶­­奶­,千万别让她出来。”

“哦。”醇儿领命,转身就向白合的房间跑去。

醇儿走了之后,湛一凡的手往上移,捧住薄荷有些发冷的脸,揉了揉轻声叹道:“又忘了吗?气势,拿出来。别先被对方压倒,也别做出急躁的样子,要让对方知道,你是不怕的。”

薄荷渐渐的冷静下来,湛一凡说得对,气势。她这急躁的样子,的确是很容易就让对方掌控了去,双方对恃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急躁。

谁的气势强谁就是赢家。

湛一凡弯腰,将薄荷的棉袄拉上拉链,又将她的领口理了理,然后才轻轻的拍着她的脑袋道:“走吧,我们去看看……岳父这么深的夜晚还来造访这个小镇做什么。”

薄荷顿了顿,极冷的才道:“他不是你岳父。我和他,早已断绝父女关系。”

白家的人并没有请薄光进来,薄光就站在门口,舅舅和表哥高叔他们早已经站在门口,就连白雨辰都倚在门口看着外面。

“舅舅。”薄荷轻唤了一声,舅舅看到薄荷来了,立即一笑:“荷丫头啊,你来啦。快来看看,这个人说是你爸爸呢,是吧?”说着舅舅才让开一条缝,让薄荷走上前。

薄荷冷冷的看了薄光一眼,几日不见,倒是憔悴了不少,一声黑衣,路灯照着的脸神情却十分憔悴,整个人都老了一劫似的,是因为她把妈妈带走了?看来,他倒是真的在乎妈妈还有没有在他身边。薄荷拢了拢头发,往外走了两步,这才看见他原来不是一个人来,外满还一字排开地站了十几个黑衣人,倒像是抢人的。

冷冷的瞥了一眼,薄荷淡淡的收回视线,双手抱怀侧身看向舅舅道:“舅舅难道我没有向您说过,我已经没有爸爸了吗?”早在断绝关系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发过誓,从此与薄家再无关系。

“薄荷。”薄光愤怒,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声音,颤抖的声音说明了他此刻十足的愤怒,让他身后的黑衣人都是一怔。薄光究竟有多残忍,那里的人才知道,他从来都可以对不在乎的人做出任何的事。

薄荷微笑:“谢谢你提醒,我还有这个让我觉得十分耻辱的姓氏。不过天下姓薄的人也不止你一家,我也就不用更改了。还好,一般人都愿意叫我湛太太。”

身后的湛一凡上前,轻轻的揽着薄荷的肩,低头微微一笑:“湛太太,不要太累了。”

薄荷抬头,温柔浅笑:“谢谢你,湛先生。”

两个人和睦而又温馨的样子落在薄光的眼里却成了十足的刺眼,薄荷的话更是刺痛了薄光的心。

“你就那么像和我脱离父女关系!?”

“难道我们还没脱离吗?”她记得,在家给湛一凡的时候,户口就已经转出来了啊。

“好,好!”薄光点着头,对薄荷这不惊不怒反而安之若素的态度显然有些意外,说话也就有些咬牙切齿:“你以为你和我断绝了关系,你妈妈就能和我真的断了吗?你以为你把她带走,她就能真的离开吗?我照样找了过来!让她出来,见我!”

薄荷一声冷笑,对薄光的态度摇头苦笑,嗤之以鼻。

李泊亚带着十几个保镖从里面如鱼涌一般的贯了出来,齐刷刷的和白家门外的十几个黑衣人形成了对垒阵型,算是解决了一大半的隐患。

薄光对于从里面涌出来的黑人并无觉得奇怪,反而轻笑:“你们两个倒是防反齐全。”笑容陡然一转,变得­阴­冷,“别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进去找她。”

薄荷终于知道,自己某些时候的­阴­暗到底像谁了,不得不承认基因这个问题。她还总在想,妈妈这么温柔善良,可自己却­阴­冷狠毒,实在不像是妈妈的乖女儿。但今天他明白了,其实她骨子里就是像这个人,只不过……她还远远不及他的厉害,自大,自负和狂妄。

“说实话,妈妈已经被我送去英国了,我和一凡还在这里给舅舅拜年,就是因为知道你要来。”冷眸一转,薄荷看着那人逐渐渐变的脸­色­,心情变好,嘴角也勾起一抹真心的笑意来:“你以为,你把她藏了二十八年,我还会让你把她带回去,再关她一个二十八年吗?这里是白阳镇,你竟然还敢找过来?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白家,在这个地盘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薄光的脸­色­终于变白,他的确是不了解白家,能在短短的几日找到这里,马不停蹄的赶来已是极限,哪里有时间来了解这白家!?

后面的老舅和表哥听了薄荷的这话,终于明白妹妹(姑姑)这些年究竟去了哪里,原来根本就是被这个畜生给关起来了!?他这样对待荷儿,他们无权管从前的事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还想再把人带回去,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薄先生,”舅舅走上前来,冷冷的审视着薄光,“二十八年前,我妹妹就是因为你,被家族的人误会,以至于她这些年一直和家里人失去了联系?也是因为你,她这二十八年不的自由,被你关在什么地方!?你这个畜生,竟然还敢找过来,就不怕我老白将你沉进这河里,连尸体也浮不上来吗!?”

舅舅震怒,薄光终于对这个老人家刮目相看,薄荷在一旁冷笑:“如果你愿意在二十八年前就了解一下妈妈的身世,也许……什么都会不一样。”说完薄荷转身,命令一旁的高叔和白雨辰:“关门。不许再开门放任何人进来!”

有那些保镖,谅他们也不敢再乱来,况且这里是白阳镇,只要他了解这是什么地方,该怎么来,就知道该怎么回。

白雨辰和高叔立即将门关上,薄光就站在那门口,就那么被薄荷背对着让人用门‘碰’的一声拒之门外。

薄荷捂着额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湛一凡立即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怀里,扭头对舅舅道了一声:“舅舅,你还是招呼一些本地的警察防着些,至于别的事,我们明早再说吧。”

舅舅知道让薄荷这大半夜的爬起来有些为难了,况且她头上还受了伤,立即挥着手让湛一凡去:“快快,把荷丫头抱回去休息。”

薄荷淡淡的还是对舅舅说了两句:“舅舅你不用担心,妈妈今晚不会知道他来过。你也去睡吧,一切明天再说。”

“好好。荷丫头啊,好好休息啊。”

舅舅的声音在后面越来越远,薄荷扶着额头靠在湛一凡的怀里,为什么他还要那么理直气壮?他真的把妈妈当做所爱的人吗?为什么就不能给妈妈自由?妈妈想要的是什么,他或许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妈妈。

“宝宝,好好睡一觉,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嗯?”湛一凡将薄荷放回床上,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轻声的哄着。

薄荷软软的点了点头,抱着湛一凡的手臂转身就沉沉的睡去……

其实,薄荷睡得不太好,很早就醒了。

才五点就爬了起来,只怕,看来今天要去英国是不可能了。因为她知道薄光不会就这样回去的,如果不见到妈妈,他是不会甘心的,不带走妈妈,只怕是更不会甘心。但是薄荷又怎么会甘心把妈妈交给他?怎么会愿意,让他再把妈妈带回那个地狱?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

湛一凡还在睡,薄荷轻轻在他­唇­边亲了亲,然后起身下了床。轻手轻脚的洗漱,换上衣服薄荷就出去了。

薄荷也没有去别的地方,就是妈妈白合那里。

薄荷就在白合的房门外蹲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渐渐的亮了,自己戴着衣服的帽子在原地搓着手等着屋内有声响。

摸了摸头发,这几日,湛一凡给自己洗过一次头,妈妈给自己洗过一次头。她仰躺在浴缸里,水龙头用最小的水温柔的打湿头发,避开水沾到伤口,他们都是温柔仔细的人,给她洗的很舒服很­干­净。

他们都是自己如今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失去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不然她以后可怎么活?捂着脸,搓了搓,身后却突然传来开门声。

“吱呀——”的一声,薄荷弹跳了起来,不过因为站起来的瞬间过于太猛,身子一个摇晃竟然险些倒了下去。

“荷儿!”妈妈迈步冲了过来,一把扶住薄荷,薄荷身旁就是围栏,如果她就那么栽下去,只怕这一次可就不是头上磕个口子这么容易简单的伤了。

“妈妈……”薄荷扶着头,慢慢的觉得好了些。看着母亲脸上那担心而又焦急的神情,薄荷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妈妈!”薄荷伸手,紧紧的抱着白合,“你答应我,不能离开我。”

白合轻轻的拍着薄荷的背:“傻女儿,妈妈怎么会离开你呢?倒是你,要离开我的。你忘了,你都结婚了?”

“不,我们可以一起住,一凡不会在乎这个的。婆婆也不会在乎,你们是好朋友啊。”

“妈妈说的离开,不是这个离开。你不只是妈妈的女儿,你还是湛家的儿媳,也是一凡的妻子。明白吗?以后别再这么莽撞了,万一刚刚出什么事怎么办?一大早就蹲在这里,你要让妈妈还为你担心死么?”叹了口气,轻轻的理了理薄荷的头发,白合拉着薄荷的手转身走进房里。

给薄荷倒了杯开水,白合在薄荷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温柔的道:“你啊,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来了,所以睡也没睡好,心里不安才来这里的?”

薄荷一顿,惊讶的看向白合:“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放过我的。昨晚下面吵吵闹闹,我问醇儿那丫头,她虽然不说,可我猜的出来。除了他来了,醇儿怎么可能紧张兮兮的上来只为了缠着我不让我下去呢?”

薄荷怎么就忘了,妈妈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傻孩子,”白合轻轻的摸了摸薄荷的头,“不用担心。妈妈都不担心,因为有你在,有哥哥在,有一羽有这么多的家人,妈妈已经很幸福了,妈妈不害怕,他来了又怎样?”

薄荷抿着­唇­用力的点头:“嗯,妈妈我们不怕,这辈子,他都别想再把你带走,别想再禁锢你的自由。”

白合的嘴角隐隐的带着一抹苦涩和迟疑,恰在这时门口就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你果真在这里。妈,她是不是来打扰你休息了?”

湛一凡走进来,有些责怪的看着薄荷,薄荷知道自己不给他说一句就起来还消失,他定是要生气的。

薄荷没看见母亲­唇­边一闪而过的苦涩,湛一凡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任何异样才松了口气。

“没有,倒是你可以管管她偶尔莽撞的­性­子,就蹲在我门口也不叫我,险些就晕倒了。”

湛一凡神­色­一冷,狠狠的刮了薄荷一眼,薄荷低头叹息,只怕回去又该被训斥了。

“倒是说过几次,从不听罢了。以后妈你还是要多说说她,她只怕就听你的话了。”

薄荷孥嘴,不就是偶尔任­性­了些么?醇儿都说了,那是她的优点!

要不是岳母还在这里,湛一凡真想咬一咬薄荷那撅起的嘴。

白合看着薄荷那模样只无奈的笑着摇头,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嘲杂,只听得高叔的声音传来:“昨晚那人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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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9 薄光的哀求

薄荷感觉到,母亲的手在听到这句话时那轻微的颤抖。《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薄荷立即站了起来,向外走去,出了门站在围栏边看向楼下还未走远的高叔,薄荷低唤了一声:“高叔,怎么回事儿啊?”倒是知道他今天必定还会再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这天才刚刚擦亮而已。

“小姐。”高叔回头看到薄荷立即低声,“就是昨晚那先生,不过他今日是一人前往,那些保镖都没跟着。我正要去见老爷呢……”

“不必告诉老舅。”薄荷道。

高叔有些疑惑,不用告诉老爷吗?

“所有人都不必告诉。吃早饭的时候,我说。”

“这……就让他一个人在外面啊?”

“我说过,没有我的同意,不能放任何人进来。”顿了一顿,薄荷才缓缓的笑了笑朝着高叔点头:“麻烦高叔而来。”

相信高叔也会明白她的意思,拒之门外。是她的父亲又怎么样?除了血缘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是……我知道了。”高叔颔了颔首,转身走了回来,遵从了薄荷的话没去叫老舅。

薄荷折身回到房间,湛一凡还坐着,见她进来便问:“怎么打算的?”

“先吃了早饭再说吧。”

白合抬头也看向薄荷,目光轻闪:“荷儿,要不……”

“妈妈,你答应过我什么?”薄荷打断白合的话,朝着白合微微一笑,“我和一凡都在这里,舅舅也在这里,还有一羽,你舍得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合摇了摇头,“我是觉得,该去和他谈一谈……”

“如果谈话管用,如果他真的听得见你的心,你的话,他会把你关在那个地方二十八年吗?”薄荷早就明白了,不管你的想法是怎样的,不管你的心是怎样的,薄家人永远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他们自己的心意,他们自己的意愿,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遵从,就是错的,就是大逆不道!

白合轻缓的摇了摇头,似乎也是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薄荷走过去,扶起白合:“走吧,我们下去吃法。”

“一羽还没醒呢。”白合回头,床上的一羽还在安静的睡着,“这个孩子的生物钟很准时,每天晚上九点半睡觉,早上七点醒。”

薄荷看时间,这还有二十分钟才到七点。

“一凡,你和妈妈先下去吧,我等一羽。”

“算了,你和一凡下去吧……”

“妈妈,我想和一羽培养培养感情,你该不会不愿意吧?”薄荷想,她必须取得一羽更多的信任,以后才能照顾一羽,一羽的病情也才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我和你一起。”湛一凡捋了捋袖子,揉了揉额头突然一副稍显窘迫的模样,“其实……我还没洗脸。”

白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起一旁的羽绒服穿上:“算了,算了。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吧,我下楼去。”

“妈妈,”薄荷突然有有些迟疑,白合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只道:“放心吧,我比任何人都不愿意再回到那囚牢。”

薄荷怕她单独去见薄光,得到这句话薄荷就放心了,只要她不单独去,在这个白家庄园里,她还是放心的。

白合出去了,薄荷转头便看向湛一凡无奈的便道:“还去洗脸?”湛一凡你也有这时候?蓬头垢面的就出来了,不过想想是为了自己,薄荷的心又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湛一凡更没好气,伸手捏着薄荷的鼻子道:“要不是发现你不见了,我能匆匆的就出来吗?”

薄荷挣扎,湛一凡大手却一揽将她拉入怀里,低头便亲了亲她的额头,薄荷顿时不动了,就趴在他的怀里。

“还没和你说早安呢,怎么能先离我而去呢?”伸手又弹了弹薄荷的额头,可是力道很轻,就像是用手指轻触一样。

薄荷的心暖暖的瞬间被充满,趴在湛一凡的怀里只长长的叹了一句:“傻瓜……”

湛一凡苦笑一声,的确变成傻瓜了,因为她,就因为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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