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长长叹一口气,才慢慢解释:“两宗都是蒙古人‘提携’的生意。”说着冷笑一声,看起来他似乎不像是喜欢接元朝王室的买卖,“我还是按照来信的先后给大家说说吧,这第一宗是护送太子妃到藏边‘祈福’,本来这任务看起来倒是不难,也不会得罪什么人,问题就出在,太子妃安伦察罕未出大都,太子就赶紧另娶了个侧妃,而她刚出大都就已经遇刺多次,虽幸而无碍,但,我们必须火速派上两个人去护送。”传闻太子与太子妃本是真心相爱,感情很深,当日他们为了能够结合,曾经排除万难,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新婚不到半年,太子另娶,太子妃就已经被驱逐出都,明显是她地位丧失,事情似乎还有些蹊跷,众人似乎都想及了此处,无不太息。
梦盈感觉叶子维语气之中,有些不喜欢蒙古人的生意,可这买卖明显表现出诗社与朝廷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绝不是钱可以笼络的,想必是另有他因——她不禁嘴角一翘,从此又在那七巧玲珑的魂窍之内,多添了一门心思。
“而这第二宗,似乎比较难办,而且还非常麻烦——”社长一边劈劈啪啪地翻着信,目光又落在众社员的身上,大家也不好追问,只能等他说话,他看了大家半日,忽然道:“我们社内似乎有人不适宜参与这宗生意了。”
众社员面面相觑。
社长的目光,忽然停在了梦盈的身上,大家也跟着望向梦盈。
梦盈一怔,转念即便明白了:自己的父亲是白莲教长老,师母“女华佗”赵启纶更是前朝遗孤,本不应该参与这种事情,但她早有离家出走的想法,如今参与其中,不久自会臭名远扬,这倒是完全符合她离家出走、不再连累家里的无奈初衷,所以她并不担心会被卷入与白莲教的纠缠之中,听社长这么一说,心里却有了另一种预感。
“盈盈,令尊在白莲教,是什么职位,主要掌管什么事情?”社长问完,却不等梦盈回答,单刀直入,“这次我们的对手,可能就是白莲教,所以梦盈你直接不需参与了,文岚,你同梦盈一起到平阳拗口,与太子妃会合,直接出去吧!”
果然如此!
梦盈冷笑,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只是初入诗社,这还是第一次参与正式的买卖,却被他如此跳跃式地抢白,心中虽然早有预感,可也是好生不悦,可一向性如烈火的文岚却没有意见,拉起梦盈就要离座,她反而不依不饶:“社长,为什么说我不适宜第二宗买卖?”
社长的目光转柔,只是言语依然不客气,道:“诗社的买卖,一向只由社长做主。”
“如果宣布第一宗买卖的时候,社长直接让我去了的话,我自当听从,但社长你刚才抛出的问题,似乎暗示什么,不知是否能够明言?”梦盈见他目光不再锐利,便知不是针对自己本身,更明白了他的顾虑,就直接说了出来。
“盈盈,如果你要听下去,那你就只能参与其中了,恐怕会造成与令尊的冲突,所以你还是别去了好。”社长似乎不怎么耐烦了,只肯略略解释,说完就不再出声,明显是要梦盈离开。
梦盈见状也不好辩驳,只得行礼和文岚一同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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