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难乙讲解了半日,那叔嫂二人仿佛颇为满意,频频点头,文岚看那梦盈也似乎听得入神,而她自己就只听到一些古古怪怪的人名地名,都是孜孜呱呱的难懂,还是不听为妙,便问舒济崎:“图铁木尔说他给社长的信上,写明让你们来助太子妃,为何社长却让我们过来?那另外一宗生意,岂不是剩下社长夫妇和萧竹安、程文熙他们四个了,不是说棘手吗?社长怎么放心——”
舒济崎道:“这我也不明白,社长只说兹事体大,到时自然会明白。”
骆难乙大略讲完,图铁木尔开怀一笑,道:“这次有两位相助,我就不用担心嫂子安全了。”然后拿出一块铜制令牌,递给舒济崎道,“舒先生,这是小王调遣此营将士的令牌,此营人数虽少,但都是精兵良将,希望先生好好管教利用。”说着还低声笑着补充道:“本王的家底很薄,这些人我输不起,烦劳先生照应着了。”
舒济崎正色道:“定不辱命。”
敢情这图铁木尔为了太子妃雪儿动用了自己的班底人马?莫说文岚大惊失色,梦盈也很是不解,图铁木尔看着二女一脸诧异,反而微笑不语,静候太子妃发话。
雪儿传了营官和正副侍卫队长进来,她正襟危坐,当着大家的面道:“这次本宫入藏,生死难卜,幸得舒济崎、骆难乙两位相助,他们熟悉状况,必能助我安全入藏,因此,从现在开始,全营皆听舒济崎、骆难乙两位指挥,非我亲自下令不可违抗!”说着,目光一扫,竟感觉那是隐隐生威,只见她又厉声道:“明白了吗?”
众侍卫应道:“遵命!”
接着图铁木尔又郑重其事地吩咐了许久,才令众侍卫出帐,然后向太子妃庄重行礼,道:“雪——嫂子,太子妃,你一路保重!”脸上神色变幻,隐隐似有不舍。
“不必——你,你也是。”雪儿神光一黯,道:“都宣亲王还是快点去吧,省得郡主担心,还有,你要记得,你现在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她似乎讳莫如深。
图铁木尔“嗯”了一声,似乎应了,但旋即不甘,道:“我根本不想——”
雪儿马上打断:“不想也得去,否则我怎么回来!”说着脸色一寒。
图铁木尔不好啰嗦,只能再拜起身,转向诗社二女道:“两位姑娘随我走吧,我还有事情叨唠二位。”雪儿也接口解释,说:“其实是我让叶社长先派二位过来的,稍后亲王会跟两位细细解释了,两位请吧。”
梦盈本想再看雪儿一眼,再说一些话,虽然刚才有些言语冲突,但毕竟她是自己少年时代的生死挚友,她此番入藏,必然是九死一生,所以好生留恋,可雪儿却命人送客,只好做罢。
和文岚一并跟了图铁木尔出营,梦盈总感觉走在前头的图铁木尔动作甚慢,似乎想要一步一回头的样子,好在二女在他身后跟着,他才不好回头,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方寸之地,差不多出营了,图铁木尔忽然停了步子,二女都以为他要回头,谁知他吩咐道:“两位先别出去,回头换上太子妃婢女的装束,再跟我走,而且出来了也别说话,知道么?”说着便不走了。
二女只好回去问雪儿要了婢女的衣衫换上,图铁木尔瞧了她们好一会,却说:“完全不像蒙古人,厄——”图铁木尔斟酌了一下,忽然朝梦盈诡异一笑,然后在身上摸出一方帕子,打开里头竟然有两张蝉翼似、似乎是人皮面具的东西,道:“你这东西,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处。”接着转身要走。
果然是面具,而且仿佛是云家特制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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