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岔路口忽然飞出五匹骏马,马上尽是彪悍的蒙古武士,飞骑如风,身姿矫健,可惜都用毡巾蒙住了脸,单看服饰也是身份难辨,却见五骑越过众人,才回马过来,为首一人定定地看了站在一旁的图铁木尔好一阵子,忽跃下马走了过来,余人围成一圈,竟若有若无地挡了图铁木尔的去路。
梦盈手按剑柄,如临大敌。
眼看着五骑合围过来,图铁木尔隐隐色变,随之却又很快地冷静下来,文岚走上一步,欲从旁护卫,图铁木尔却在身后摆了摆手,示意文岚不必上前,而他却气定神闲地看着为首那人走过来,等人近了才道:“怎么才来?”
那人没有回答。
两人距离至少还有一丈时,忽停了下来,把身上佩刀一解,扔了开去。
图铁木尔见此,不禁冷笑:“不必了,即使你身配武器,也伤不了我!但你不用武器,也可以叫我死无全尸,嘿嘿,你何必假惺惺地解刀呢?再者,我都能既然能如约过来,就是应了此事,你就不应该啰嗦见外才是,不过,如果你要改变主意,我也没法子。
梦盈听着有些不解。
却见那人缓步过来,慢慢地拉起图铁木尔的手,图铁木尔也不反抗,任他摆弄,那人缓缓把他的手贴在自己心窝上,低声道:“你现在一吐内力,就可以杀了我,我的命交给你,这可不是容易扛的,你要想好了,宫变——”他欲言又止,好久,才道,“你当真会出手?可是你不要忘了,还有一个人——”
图铁木尔冷笑一声,想缩回手来,那人却强拉着不放,也不再理会了,随他抓着,双目却看天望地,傲然四顾,不再理他。
那人虽蒙了脸,可毡帽和毡巾之间,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却灿如星子,一片诚恳,但又有些惊惶,只见他还是把图铁木尔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低声道:“你,还是看着办吧,反正一切应以自保为上。”
“自保,自保?笑话,哈哈,哈哈哈!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再说了,此事我们计划如此周详,必不出错,至于某个他——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图铁木尔说至此,竟放声大笑,只是笑声中充满无奈和自嘲,脸上神色也变幻不定,继而他低声道:“无论事情是真是假,你是否做过,都与我无关,我说过了,让我帮你,你如果再啰嗦,就莫怪我要先行告辞了!”说着转身似乎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