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热场面,本应令人艳羡,可惜图铁木尔却变得冷淡下来,低头几句话便要推开了海兰,想返回自己的马车独自走人,海兰不明就里,跟了过来。
“表哥你刚此还好好的,现在怎么这样无情,喂,你忘了我是你未婚妻么?”海兰不顾图铁木尔眼神中的抗拒,硬是上了马车,图铁木尔也不好明着阻拦,吩咐让相府的人不用跟随郡主,然后让自己的人驱车离去,方才那太监也没有跟来,倒跟相府的人走了。
梦盈和文岚自然就没有马车可坐了,只能跟在车后,混在图铁木尔的队伍之中,步行回府,昨夜鉴于那书信上说得情况紧急,二人为了赶路并未休息,刚才有马车可坐还好,可如今从皇陵到大都城各门,并无近路,步行就更加耗费体力。
梦盈非常警惕,一路注意着四处环境,生怕有什么刺杀之类突发事件,可是差不多进城了,路上还是平安无事,这反而令她极是不安;而文岚心中则是盛怒,暗骂图铁木尔滥用权势,竟如此埋汰自己和梦盈,她平日最恨熬夜,熬夜以后竟然不能补睡,那更是头痛,于是暗地里的骂词愈发多了几句。
面前是路口,康庄大道通往大都,而岔道则能直通燕云各州,图铁木尔忽然喊停,全队勒马,徘徊不去。
图铁木尔忽然叫停了队伍,跳下马车,海兰柔声问道:“表哥,怎么叫停了啊?你不是要入城吗?”
他并不理会,转头向众侍卫下令道:“前队护送郡主回相府,其余掉头!”
海兰神色不悦,道:“表哥,你干什么?”声音里似乎有些惶惶。
图铁木尔盯着她:“郡主,这里都是我的心腹,又没有旁人,求你不要再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来,这样未免太恶心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多年的情分就这么完了!”他冷冷讥道:“算了,过了今日可能我就尸骨无存,也有可能流亡四海,到时候——而你,你可以安心做你的太子妃——厄,不对,应该是皇后才是!”
梦盈听了惊诧不已:太子妃不是雪儿吗?而且诗社知道雪儿的消息的时候,太子都已经另娶了,怎么又搭上海兰?而且怎么说图铁木尔要么要死,要么流亡?还有什么皇后?难道是宫里出了什么变故?
海兰听了,脸色大变,本来飞霞般的小脸上登时像涂了五味酱,一阵黑一阵紫。
“不装了?”图铁木尔冷冰冰地说,说着又命令前队先行。
马车一动,海兰双眉一蹙,泪光闪闪,正想说话,图铁木尔把脸一转,硬了心肠骂道:“贱人,还不滚!”
众侍卫得令驱马,刚才那娇滴滴模样的海兰却死活不依,竟揪一个空挡,敏捷地跳下车来,飞快冲到图铁木尔面前,不顾失态,一巴掌狠狠地扇了过去,图铁木尔竟不闪不避,生生地受了这巴掌,脸上登时肿了起来,却见他神色复杂,神光黯然,许久,才缓缓地与海兰那满是热泪的双目相接,两人忽然拥抱在一起,海兰还忍不住大哭起来。
文岚和梦盈就算再愚昧,都明白皇室估计是出事了!
良久,海兰挣开了他的怀抱,咬牙道:“看着我,图铁木尔!”但图铁木尔好久都没能看着他,海兰猛然双手上前掰住他的头脸,也没法计较他有没有看自己了,只毫无顾忌地大声道:“图铁木尔,无论明天会是怎么样,我,都会——”说了一半她竟自哽住,说不出话来,良久,才低声含糊其辞地道:“我明天一早,会到你府上去,你要等我。”说完,头也不回飞奔上了马车,一把夺过侍卫手中的马缰,策马飞驰而去,前队侍卫马上跟随护卫,似乎极其紧张。
此时,图铁木尔余下的人马已经转了方向,整装待发,其中一个看起来像侍卫长的人,过来轻声请示:“亲王,是否要——”
图铁木尔神色黯然,没作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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