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沅王宫,温书亭。
锦衣华服,头戴玉珠冠,身姿傲人,内敛气势竟是连风儿也不敢随意靠近,缓缓转过身来,虽是平素淡妆却也有容颜胜过夏日骄阳那等夺目,此女子缓缓转身,声调平常道:“可曾有余将军消息了?”
那人跪地,不敢抬头,答道:“回王后,余将军在三十城开了间客栈。”
“当年余兰儿化名余冷兰,助我洛沅王朝一统,也成了我洛沅第一位女将军。她虽是出自衣白宗,可如今并未有回去的意思,该拉拢还是要拉拢。”苏霓裳眼中似乎露出一股杀意闪动,“她归不归顺,皆要以礼相待,可不论如何,不能让她出了洛沅范围,这是底线。”
“是。”
“行了,你去吧。”
那人叩头:“属下告退。”
待得走远,苏霓裳才淡淡道:“奎夏,白珞那边有何动静?”
不知从何处,一道人影跳出,全身上下全是黑色衣衫包裹,即便是连头上也带着黑丝斗笠,分不清模样,“回王后,白珞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苏霓裳诡异笑笑:“哦,这个白珞是变了性子?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食指长长指甲硬生生被她折断,心中一股怨气翻腾,脸上平平静静。
奎夏出声:“虽说白珞没有动静,但如冬前些日子倒是出了趟东陵。”
苏霓裳看着奎夏:“如冬?”
“嗯,她出去是为了一个新进弟子。”奎夏将银牧灵与竹家之事说给了苏霓裳听。
“银牧灵?”苏霓裳呢喃。
“之前巡御长使段仇也查过他,似乎与余兰儿有关nAd1(”
“余兰儿的人?”苏霓裳是问非问,“去了衣白宗吗,看来我们的女将军还是向着衣白宗啊。”
奎夏:“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先不说此子来历,单是论他修为天赋年仅十九便有着九百的法力≮门弟子收新,九天末辰宗与衣白宗起了冲突,那银牧灵一人捍卫了衣白宗之威,扉家那个封尘境的天才少爷被他狠狠教训了一番,也正是因为这个,段仇才会去查他。”
“既是余兰儿的人,也无可厚非,只是她让人去衣白宗,究竟是做何打算?”苏霓裳,“若真的是向着衣白宗,为何不自己回去,却要差个人去做弟子?”
奎夏单膝跪下:“王后,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霓裳见得奎夏跪下,有些意外:“平身吧,有何事说便是了。”
奎夏起身:“衣白宗那些人最近都没有什么动作,倒是朝中反您之声是越来越高涨了,是不是把太子……”奎夏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霓裳慢悠悠抓了一把点心,走到亭子边缘撒下些许,当即便有成群鱼儿过来争相抢食。
奎夏再道:“如今衣白宗那些外患还算安定,可内忧不止,那些个大臣已有联名上书之意,请太子主掌朝政。近来太子与厍王来往频繁,怕是要闹出点动静来了。”
苏霓裳坦然:“纣念朴心思紧密的很,依着他的性格还不会盲目与我作对,想从我手中拿回朝政之权,他自知没那个本事。朝上大臣有半数之多是我的人,剩下半数,又有半数看风看水两面倒,剩下那些人才会听命与纣念朴,即便他有厍王之助又能如何?”
奎夏:“明面上,朝堂局势倒向我们,可太子不除,我们依旧蹬风险,倒不如杀了他干脆。”
“他毕竟是王朝太子,此事还是不妥,暂先动不得nAd2(倒是九天末辰宗那边,辰岩那个老家伙在北疆得了我们不少好处,是时候出力了。”苏霓裳将手中点心全数撒下,“传信给辰岩,是时候拉拢云录枫跟刹五盟了。”
“银牧灵还需不需要再查?”奎夏问。
苏霓裳想了想,道:“纵然是有些天赋,可修为太低,能翻出什么风浪来?不用去管他,看好白珞与如冬便好,万不可让太子拉拢她们,余兰儿那边有人看着,你也不用理会。”
奎夏应了声‘是’便纵身消失不见。
苏霓裳走出温书亭后,那些丫鬟太监才敢上前服侍,吩咐道:“让厍王入宫见我。”
纣厍,纣甫元胞弟,本应叫纣甫厍,自从出生便是伤病不断,某日遇上个云游老者,说甫字与他八字相克,于是改名纣厍。果然,从此伤病消失,修行之路畅通无阻,沙场之上屡建战功,洛沅一统后,他便成了王爷中身份最高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