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看见了吗？还有问的必要？”

“加茂灵力流光了会死的！他会死的！”我握住固定住加茂四肢的钉子，用力去拔，可不论我怎么努力，钉子都纹丝不动。

而加茂就像死去了一样，无力地耷拉着头，偏向一边。

我急得眼泪又快要冒出来。

“加茂！加茂！”我叫他的名字，伸手去拍他的脸，可是手直接从他的脸穿过拍在黑板上。

加茂没有回应我，或者说，没有一点会醒来的迹象。

“我原谅你了！我再也不说了！小更你吃了就吃了吧！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

“让开。”苜蓿在我身后说道。

我回头，看见她手里的锤子瞬间变成了一把大斧头。

“苜蓿！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是叫你让开了吗？怎么？还挡着？”她掂了掂斧头，冷笑一声，“这是加茂欠我的，既然是欠的，就该还。如果你一直要挡着我，我也不介意，大不了连你一起劈。”

那斧头真大，如果一斧头劈下去，很可能会变成两半。但是加茂的特殊体质，大概苜蓿也知道这一点，在斧头上加了魔法的可能­性­很高。

“苜蓿，你不是不恨加茂了吗？为什么要杀他！”我慌张地大叫。

“如果不再恨他，我为何又特地来杀他？柚衣，你太天真了！仇恨是永远不可能消退的！”

她举起斧子，拍着翅膀飞到我面前，冷着声音把斧子架到我的脖子上：“我再说一次，你让开。”

“不！我不能让你杀死加茂！”我的脚在抖。斧子闪着寒光，让我的喉咙里一片腥甜。

“柚衣……让开……”我的背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加茂已经醒来，正面无表情地对上我的眼睛。

“可是加茂，苜蓿、苜蓿她要杀你啊！”

“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不用管。正如苜蓿所说，是我欠她的，我就该还给她。所以这里没你的事，让开。”

犹如当头一­棒­，听了加茂的话，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什么叫做“我和她的事”？为什么要用这种疏离的语气和对陌生人说话的方式对待我！

“我们不是同伴吗？”我颤声说，“所以加茂，你的事我无法坐视不理。如果苜蓿要杀你，我绝对不同意！”

“让开！还要我重复多少次！？”

“不让！”我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护住小­鸡­那样护住他。

“哟，真是令人感动的对白啊。”苜蓿冷艳的容颜上挂着明显的嘲讽，“生死别离，做得就跟故事里一样。”她顿了顿，“不过柚衣啊，你不觉得你自作多情了吗？明明加茂根本不在意你，你­干­吗还要不要脸地自说自话？都说了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滚开！”

“不要！”我咬住牙，誓不让步，“就算是你说的加茂一点都不在意我，但是……但是，我在意他就行了！我不想他死！所以我不让他死！”

身后的加茂呼吸一滞。他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柚衣，让开。不能把你牵扯进来。”

“不要说见外的话！就像你无法看着我死去，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我怕死，但是身体自己就挡在了加茂前面！所以，不要把我当外人！”

“那就把你们两个一起劈了吧！”

苜蓿美丽的脸被仇恨扭曲，她举起斧子，用力地挥下来……

我闭上眼睛，用瑟瑟发抖的身体护住加茂，可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忽然被一股力量猛地向后一拉——

“不——”

我猛地睁开眼睛，尖叫起来！

无法用语言形容眼前的场面，我除了乱喊，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血……溅了漫天的血，淌了满地的血。

世界被染得只剩下红­色­，我的喉咙嘶哑得不成样子。

苜蓿发了疯一般，一斧头一斧头接连不断地砍下去……我捂着头，情绪几近崩溃。

这是怎么了？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