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麟最后还是跟随着贾男的脚步往西行,到了一处看来较热闹的城镇时,他于是停下脚步,新鲜地望着周遭卖着杂食的小吃摊。
咦,不知道这些东西会不会比那又硬又涩的石头要好吃些?
走上前,他瞧了眼一锅像面般的东西,于是扯笑道:“老板,这……这是啥们玩意儿?”
“哦,这是拉拉卤。”那人咧开嘴笑说,一抬头那脸长相倒是让祁麟大吃一惊!
他迅速往后一弹,直瞪着老板那张因天候寒冽而冻伤的脸。
“你……你的脸?”祁麟指着他的鼻尖。
“我的脸,”老板*了*,无不叹息道:“没办法,天气太干啦,就算是求了雨,可没一会儿工夫又回到初时的冷冽。”
“这样吧,这个你拿去擦。”
想着,祁麟便从他的包袱内拿出—瓶药水,这可是临行前傅烈辙给的冻伤药,就怕他那白嫩嫩的脸皮会受伤,落了层皮回来。
“公子,这是……”他疑惑地接过那瓶药水。
“这是种非常好的药水,我由南方带来的,治疗你脸上的冻伤非常有效,试试吧。”说着,他就将东西塞在对方手里,接着转身要走。
“喂!你要不要来碗拉拉卤,算我请客。”摊子老板感激地喊住他。
“呃,请我……”看着那一锅实在是有点儿“恶心”的东西,他可是胃口全没了。
“这东西虽不好看,可是很可口,不信尝一次你就知道了。”那人赶紧盛了碗递给祁麟。
“这……”被迫接过那碗黏糊糊的东西,祁麟抬眼再看看他那张期待的脸,只好禁止呼吸,硬是强迫自己喝了口。
咦,这是那黏糊糊东西的味道吗?还真好吃啊。
奇怪的是,北桠族的东西长相都不怎么样……包括人,可是实际上都还蛮不错的。
“好吃吧?”那人兴致勃勃地问。
“嗯,还真是不错,非常够味。”祁麟当真是饿了,呼噜噜一口气便吃光了一碗。
“还要吗?”
“不用了,不用了.我饱了。”他拍拍肚子,“再这样下去,小肚子跑出来,可有损我一代俊俏郎的美誉呀。”
“哈哈!公子真爱说笑啊。”摊子老板咧开嘴一笑。
“对了,我想问你,你可知道北桠族有个女子拥有预知的能力?”祁麟凑近他问。
“我们北桠族有这种女人吗?”那人搔搔脑袋,光看他这模样,祁麟便知道又没望了。
“我想你也不知道,我还是自己慢慢找了,谢谢你啦……”搔搔脑袋,祁麟一时忘了叫啥了。
“拉拉卤。”老板笑了笑,随即想到什么又道:“你要找这种女人最好往咱们族长住的元京找找看吧,那里的人地位崇高,应该比较特殊吧。”
“元京……往这走吗?”祁麟指着前面这条路。
“对对,公子慢走。”摊子老板目送着他离去。
于是祁麟便打算先朝元京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像是走马看花般,也渐渐对北桠族这里的风土民情有了丝了解。
这里的人民非常节俭朴实,或许是生在早地,对水的用量都极为节约,然而待人都很诚恳、热情,是绝对的心无城府。
直到了“元京”这个镇上,他才见着他们较“繁华”的一面,而所谓的“繁华”也就是所卖的东西较高级些,还有一两间布庄与当铺。
可就在祁麟逛得正尽兴时,突然远远地跑来一位冒失鬼,“走开走开……别挡我的路啊。”
祁麟侧身一闪,以防被他撞上。眼看那冒失鬼就闯进他右方那间药铺子里,劈头就喊道:“李元大夫在吗?快呀……快请他出来。”
“齐管家,李大夫正巧回乡探母,不在铺子里。”药铺内的小徒儿赶紧回应,不过听那口气似平与这位冒失鬼挺熟的。
“啥?!不在,这……”
“要不您到三条街后,那儿还有大夫可找。”小徒儿见他面露惶色,赶紧道。
“不行呀!我们帮达的老毛病就李大夫最清楚了。”他深吸子口气说。
“这样也没法子了,现在若请人快马到乡下将李大夫请回来,也要明儿下午才会到。”小徒儿解释道。
“天!这下该怎么办?”帮达今晚撑不撑得过都成问题了,还要等到明天下午,这绝不可能呀。
“请问帮达他是怎么了?”这时祁麟从外头走了进来。
其实他是可以拍拍ρi股走人,可谁要他心地太好了,唉!他经常感叹自己是个“千古难逢”的大好人。
“你……你又是谁?”那个齐管家眉头一珑。
“呃……我……我是大夫。”虽不是大夫,可长年在傅烈辙与宓儿身边走动,总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医术。
更何况他身上别的东西没有,可他们塞给他的医药品可是成罐成罐的,背得他都快走不动丫。
“你是大夫?!”齐管家迟疑地望着他那副矜贵又潇洒的模样,这感觉可是和他心目中的大夫相距甚远。
“怎么,不信?”祁麟打开纸扇,轻挥了两下,
“我是来自震雷国王宫,你该听说当今医术最高的是谁了?”
“你是震雷国国王?!”那人愕然。
“不是不是,我是他的挚友,也是大王钦命的逍遥侯,此次出访贵族,就是奉本国国王之命。”
祁麟撇撇嘴,那尔雅丰采可真将对方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真,那太好了。可是……我们需要的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呀。”齐管家一想到帮达的病情就慌了。
“这你放心,既然我是震雷国国王的得力帮手,自然也有一定的医术,能否让我先行看看,总比你在这里束手无策的好。”祁麟似乎已撒谎撒上瘾了。
唉……他也不想这样啊,但至少得找到地方落脚,普通地方他又不习惯,或许北桠族帮达的府上会舒服些。
“那好,就请逍遥侯跟我来吧。”齐管家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于是欢心有请。
四月天**请支持四月天
一进入“北天府”,祁麟立刻被带往北桠族帮达乔天的寝居,在经过他的观察下,他发觉乔天没啥毛病,只不过近来天气干燥,于是喝了太多不干净的水,导致腹胀腹泻。
为了担心自己诊断错误,他还偷偷翻阅带来的医书,这医书为宓儿所撰,有着各种症状的大致现象、脉动与治疗方式,对他这个半调子而言不啻是样不可或缺的宝贝。
“那么逍遥侯,这药方子该怎么抓呢?”齐管家急问。
“我会开个药单给你,你晚上来我房间拿。”天……他还得核对医书,一样一样算出用量,哪能说给就给的。
“可是我们大王已经泻到不行了,您瞧他已病恹恹地,连您来都不知道,怎能等到晚上?”齐管家心急如焚呀!
好一个忠仆!祁麟不禁在心中赞许。
“别慌,我这里有瓶药可应应急,非常好的药,可别糟蹋了。”于是祁麟又从他众多药瓶中拿出其中一瓶交给他。
当齐管家见他道从震雷国而来还不忘带那么多的药罐子,更是相信他绝对是位名医了。
而就在他倒出药丸喂下乔天不久,突然从外头飞入一抹倩影,直奔乔天床边,“爹……爹您没事吧?”
“公主!您……您什么时候回来的?”齐管家一见着公主乔仙亚,便激动的双眼泌出了泪水。
“我刚到,从后门进来后就回房先换衣裳,本想给爹一个惊喜,却听小香提及爹病了……”她抽噎不已。
“公主您放心,帮达服了逍遥侯的药之后,肚子终于不疼了,难得睡得安稳呢。”
“逍遥侯?!”她质疑地问。
“就是这位呀。”齐管家的手往她身后一比。
乔仙亚赶紧转过身,这一瞧不仅是她,就连祁麟也为之愕然!
“是你!”他咧开嘴,一对眸子张大又眯起,眯起又张开,最后哼笑出声,“贾男……假男!该死,我竟然被你给唬了。”
“我并不认识你,不知这位公子喃喃自语的在说什么?”乔仙亚别开脸,一张简单且不起眼的容颜上多了份冷意。
“我喃喃自语?”祁麟堆起的满脸笑意瞬间垮下。
这个女人之前骗他不说,现在又装出这副凛不可犯的模样。喝,她以为她是谁呀?不过是这种鸟不生蛋地方的一个小公主。
“公主,这位可是震雷国的逍遥侯,您……您得谨言慎行呀。”齐管家在一旁看得直冒冷汗.他没想过公主出外游历一个月回来,那拗脾气可一点儿也没改。
“听见没,有人要你谨慎点儿。”潇洒地挥开衣袂,祁麟一ρi股坐进椅中,冷眼以对。
这女人以为她是谁?要装酷,谁不会?
“齐管家,你说什么?他是震雷国逍遥侯?”
想当然尔,乔仙亚可不相信,于是她一双善睐直凝在祁麟身上,却问着齐管家,“他可有拿证物?”
“证……”齐管家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