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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穿越之月栖时 > 92 送离[VIP]

92 送离[VIP]

先不说东源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前景了,就算有他也不能这么反复无常,洛羽还在沐城,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现在竟然背叛了他的国家,那和背叛他有什么区别?

他在沐城的几十个弟子又该怎么办?刘煜曾说过若是他敢背叛定要他后悔莫及,他会怎么做?是派人不惜一切的来杀他,还是拿他身边的人来出气,他可以为了兵权将一个朱亮杀了,人家好歹还是个可以带兵打仗的将军,那自己呢?

恐怕和自己扯上关系的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看唐月眉头越皱越死,言青怀缓缓站起身来,“我当时也不知会有今日的情形,没想到你会搅进汉曦的政务中去。”

“那现在……你知道了,又要怎样?”唐月灰心丧气的问了一句。

言青怀看了一眼,“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在菘南的这些日子,王爷已经摸清楚了你身边的所有情况,王爷他为了说服你回到东源也算是极尽耐心了,你今天早上出城的那些手下恐怕……”

唐月惊得瞪大了眼看着言青怀,“他……他派人去杀他们?”

言青怀没有回答,可是以现在的形式来看杀了他们就可以让刘煜以为他已经投靠了梁敬辉。

他一直知道刘煜是不相信他的,这些看似来保护他的侍卫,也是来监视他的,有些消息恐怕他不知道这些侍卫却是知道的,要不然洛羽的信怎么会不经他的手而是直接送到了卢洛羽的手上,看来卢洛羽这次离开刘煜也是算好了的,可是就算送到自己手上卢家声病了他就真的能不让卢洛羽知道吗?说到底就是一个不信任。

因为言青怀在这里,在古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命之重关乎一个人的品德,现在再杀了那些回去的手下那他就是违令不遵,刘煜一定会起疑的,况且还有那枚兵符。

当然要是那封信……

唐月苦笑一声,那封信好像是交给了齐顺吧,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看唐月沉默了许久,言青怀也不知要怎么劝他,可是这是上头交待下来的命令,他是绝对不能违抗的,“你本是东源人,现在助他人来侵占我国土,王爷宽宏大谅不计前嫌,只要你能及时回头助菘南守城,王爷便不会降你的罪。”

唐月闭了闭眼睛,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天­色­,“师父你救救惜彦……”

言青怀没想到他此时想的却还是儿女私情,到了这会儿不为自己的处境考虑却是想是那个少年,不由的脸就绷了起来,“你若是答应了王爷之命,自然能救他。”

唐月心头一恼,“什么叫我答应了就自然能救他,他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你难道不知道吗,那是因为你……”

言青怀也知这个徒弟心高气傲,平时总有那么股倔劲不服管教,做事也总是特立独行不按常理,视礼法为无物,可是事到如今却不是什么幸事。

眼神微微一冷,“那又怎样,不管他为何有此一劫,也是你牵连的,为了他你也该服个软,知道谁才能救他。”

唐月心头一窒,万没想到言青怀会这么说,一腔的愤怒顿时被这句话浇了个彻底,本以为言青怀是他最后的希望,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打击自己,这句话就表明了这个师父要和那梁敬辉一起逼迫自己。

“师父,你当真不救他,我或者是他都是因为你才会被那毒衣圣母下了毒,他是无辜的,我和那毒衣圣母无怨无仇,是因为我是你的徒弟才要找我麻烦,而惜彦……您竟然用他来要胁我?”

言青怀身子微微一颤,看了眼唐月失望的脸,“那你就好好想想吧,你是要回汉曦还是要救他。”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唐月只觉被打了一个大闷棍,头昏脑胀全然无法思考,言青怀的出现在他意料之外,而他是东源御医更是在他意料之外,现在他已无心再去想刘煜会怎么想,他担心的只有沈惜彦了,他吃了那么多苦难道就没有个终了吗?

言青怀离开唐月所在的房间才是来到了另外一处房间,在唐月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梁敬辉早已派人将那宅子里的人请到了这里,宅子里现在也撤得差不多了,况且有唐月在这里宅子里的人也不敢妄动,连云楼的人也瞬间撤离,而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沈惜彦就被带到了这里。

而另一个则是一直被众人忽视的司徒宁……

沈惜彦不安的在屋子里坐立难安,自从这伙人在府前说是要接他就让他心慌意乱的,没有见到唐月总让他心头不安,而且看看时辰快到子时了,他就更慌了,他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可是以前他却知道每天早上醒来时那简直就是自己的恶梦,却总也回想不起来自己昨晚做过什么。

自从见到了唐月,他才脱离了这个恶梦。在这里,他不知道明天醒来的时候会不会又看到那些可怕的事情。

所以他要见唐月,他想要见唐月,只有他才能让自己安心,他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门被突然推开,让心慌意乱的沈惜彦几乎要跳起来,一双漂亮的眸子瞪得圆圆的看着进门的人,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青­色­布衣的中年人。

言青怀看着局促不安的沈惜彦,心头微微一叹,这孩子他当然见过是唐月捡回来的孩子,还曾经和他们一起住过一段时间,总是跟在唐月身后转来转去,每天有捣腾不完的事,总是气得唐月脸­色­发青才会乖乖坐到一边去。

当年他那样的依赖,让人轻易的看出这少年的心思,他不得不劝离这少年,却没想到劝离了这少年却无法劝住唐月的心。

唐月整整找了他三年,要不是自己的离开,是否还会看着唐月找下去。

而他们的再次相逢还是这样的结局,这真的是缘吗?那个自己喜欢到心坎里的徒弟和这个小少年的孽缘。

“你还记得我吗?”看着少年那一双茫然好奇的眸子,言青怀微微蹙起了眉头,还记得那时少年悲伤羞愧的脸不是这样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沈惜彦抿了抿­唇­,有些害怕的搅着自己的衣角,“这位先生……他们说带我来见唐月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唐月在哪里,我要见他……”

言青怀默默看了他一眼,“我是他师父,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沈惜彦又仔细看了一眼言青怀,疑惑的看着言青怀,他曾听唐月提过要去找他师父治他的病的,轻轻摇摇头,“唐月说我可能是受了风寒生了病有些人和事记不得了……”

言青怀看了他一眼,指指凳子,“坐下。”

沈惜彦愣了一下却还是听话的走到桌前坐下,言青怀让他把手放上来便仔细的把起脉来。

沈惜彦看着言青怀沉默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心里不由的就打起鼓来。

半晌言青怀才放下了沈惜彦的手,沈惜彦看着他,言青怀却默默走了出去。

“哎……我要见唐月……”

言青怀回头看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迈步走了出去。

言青怀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踱到梁敬辉的房间。梁敬辉斜靠在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柄小刀,看到言青怀进来只是微微抬了抬眉,“怎么,你也没有办法。”

言青怀垂着头没有回答。

梁敬辉轻哼一声勾起一丝冷笑,“没想到你这么会教徒儿,竟然连他也制不住了。我也听说过他在沐城也是极为目中无人的,连刘煜他也不曾下跪过,看来那刘煜能忍得了他也是有耐­性­了。”

言青怀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抱拳,“王爷怒罪,唐月此人却有才能医术高超实在难得,只是他这脾气……也是一直如此,在他看来向人卑躬屈膝是很没有尊严的事情,他这个­性­并不是见了王爷才如此的。”

梁敬辉看了他一眼,“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个沈惜彦怎么样了?”

言青怀低了低头,“他身上的毒不好医。”

梁敬辉却是一笑,“是吗? 有些人不吃些苦头就不知道害怕,他是你的徒弟我也不使什么粗暴的手段,他要是不屈服,我就要让他眼睁睁看着那少年死。”

言青怀低着头,眼中有着淡淡的无奈。

还是沐城[VIP]

唐月不知道言青怀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言青怀生­性­不爱多话,连威胁他的话也只是点到即止,自从几天前他和沈惜彦被带到这里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池晴明和张彬,这里是专门设置的幽禁他的小院儿,而言青怀这两天也没有出现过。

想想也觉得好笑,他现在竟然混成重要人物了,还需要拨专门的小院来幽禁他,怕谁找到?

不过以言青怀的­性­子,被梁敬辉拉来当说客恐怕也不是他愿意,可能也是碍于某些事情才不得不接了来,说服不说服他对于言青怀而言没有多大关系,只是这梁敬辉摆明了要用沈惜彦为难他倒让唐月有些头痛。

沈惜彦头上的金针已经被言青怀取了下来,也不知言青怀这番举动是他顾及他们师徒之情还是为了什么,想比较他身上的子时焚情丹,他倒希望先不要让他太早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沈惜彦为什么会突然不告而别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沈惜彦在季家的遭遇一定是他的恶梦,是他一生中无法愈合的伤口,想到这里他倒是有些紧张,他向来不会安慰人,特别是这种事,而后又中了这种毒药……不知道和成雅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是否会记得,是否见到自己还是会一味的回避,那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低头看看一脸安详睡容的沈惜彦,自被取出金针后已经昏睡了两天一夜了,师父告诉他是因为给沈惜彦服用了一些药物等药效过了就会转醒,从这一点上看来这金针封的确高明连言青怀是也费了力气取下来的。

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感谢师父的,至少他们还是把沈惜彦放到了他的身边不用他日日想着他的毒怎么样了,可是却让他亲眼看着沈惜彦发作,这也是梁敬辉的目的吧。

低头看了一眼沈惜彦的睡颜,手指轻轻抚过他粉­色­的­唇­瓣,心里却在思索着要怎么离开这里,现在他和沈惜彦被关在这里,身上带着的可用物品被收了个­干­净,连身边的几个金翅也被他派出去,几个守卫就把他看的Сhā翅难飞,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而现在菘南到底是个什么形式他也不清楚,难道真的要和汉曦开战了吗?具他所知菘南只有不到四万兵士怎么抵抗汉曦十几万的大军,也不知天煌是否已经退兵,这梁敬辉凭什么能有信心与汉曦抗衡?

难道有人助他?

门外有人轻轻叩敲门板,看看时间应该是送饭的人来了,轻轻打开门看了眼送饭的人,“把饭给我好了。”

“是。”侍者将托盘缓缓递给唐月,在唐月接到托盘的一刹那心头猛得一震,却是脸上神­色­不动接了过来,转身走进房间。

待关上门后忙走到桌前,望了一眼窗子放下托盘,把那侍者偷偷塞进他手里的纸条打开,正看着却觉得一道视线注视着他,让他心头不由的一慌。

抬眼间却见原本安睡的沈惜彦正躺在床上看着他,这种突然被注视的感觉让他心头一惊,可能还是做贼心虚让他真是吓了一跳,看清楚人后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惜彦,你醒了。”唐月惊喜道,连忙走到床边看着清醒过来的沈惜彦。

而沈惜彦却是满脸惊惧,望着唐月的目光尽是仓皇不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含满了水雾愣愣的看着唐月,似乎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人会是唐月一般。

唐月看他这么惊慌的样子不由的一愣,忙抚上沈惜彦的脸颊仔细的看着他生怕他又出现什么问题,“惜彦……怎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是头疼吗,头疼不疼?”

看唐月一脸焦急的看着他,沈惜彦眼中渐渐涌出泪水,“唐……唐大哥……”

轻如蚊蝇的低喃于唐月来说却如耳边响雷一般,唐月眼中顿时迸出光亮来,一把将沈惜彦抱进怀里,“惜彦,你认得我了是不是?你认得我了是不是?”

沈惜彦皱下眉头,心头说不出的慌乱,见唐月这么紧抱着他心里便怕得浑身发抖,拼命推开唐月从床上滚爬下去。

缩在一个角落慌张的摇头,“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双手更是紧紧的护着头,一副惊吓不安的样子。

唐月被他的样子吓坏了,想伸手去触碰他,都被他避开,完全不让他触碰让唐月心里极是焦急。

“惜彦,你这怎么了,别害怕是我啊?”

沈惜彦只是抱着头哭,让唐月越看越急,他这样一言不发只是闷着头哭,让唐月有些手足无措,心里也有些怒火,不顾他的反对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紧紧抱住,“惜彦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

沈惜彦哭得凄惨,扭过头去哽咽道,“唐大哥何必救我,让我死了吧。”

唐月听得一阵阵发愣,这说的是哪里话,先前师傅也曾说过这金针拨出后也不定会是个什么样子,可是看沈惜彦现在这么激动的神情倒让他不好问了,不知他到底是伤心的哪当子事,只是不管是哪件事都让唐月感到了彻骨的疼痛。

轻叹一口气,“惜彦,就是死也不愿再见我一面吗?”

沈惜彦微微一颤,回过头来,红红的眼睛让唐月看的心里一阵不舍,“惜彦是在生我的气吗?”

沈惜彦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摇头,低头默默垂泪就是不肯说话。

唐月看得心急,猛得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来一只眼睛狠狠瞪着他,“怎么,当年是你要勾引我,现在就这么不想见我?你这是在怪我吗?”

听到唐月森冷的口气,沈惜彦眼中泪水更急,看着唐月双­唇­颤了颤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尽是浓浓的悲伤。

看他这副样子,唐月也是心头不忍,可是却知有些事情并不是时间长了就能淡忘的,他心里的心结只能由自己解开。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在耍弄着我玩吗?把自己给了我却又一声不响的离开,就不给我个解释,你当我唐月是什么人?”唐月的语气越发­阴­冷,吓得沈惜彦浑身一颤,头也不由的低了下去,银牙轻咬住红­唇­,泪水沾在脸上一副颤颤危危的可怜样儿。

唐月瞪了他半天,也不见他说出半个字来,倒是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让人看了着实可怜,心中轻轻一叹,伸手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行了,我不逼你,只是没想到你讨厌我到这种地步,我以为……”

看唐月一脸的失落,沈惜彦心里更是难过,急道,“不……唐大哥……”

唐月心里一动,看来问题并不是出在他的身上,那他就安心多了,微微抬起眼,“那惜彦为什么这么讨厌见到我,难道是唐大哥做错了什么,记得你以前有什么事都告诉唐大哥的,什么时候你竟然不信任唐大哥了?”

一番轻言柔语让沈惜彦心头一热,曾经与唐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顿时涌上心头,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心里涌起阵阵心酸。

只是心头那万般的酸楚又怎能随便告诉了唐月,可是看到唐月的眼神却又心头难安,总觉得若不说些什么,唐月怕是又要胡思乱想,若是想到别处也没关系,可是他口口声声猜测的都是自己的不是,这让沈惜彦心中怎么不难过,他最不愿的便是看着唐月难过。

“唐大哥,我……”

“唐先生。”门外突然有人出声,硬生生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唐月心头一惊,猛然想起刚才正在看的那张纸,不由的脸­色­大变。

沈惜彦看唐月四处张望一脸焦急,可是不容唐月细找,门已经一把被推开,沈惜彦瞥了一眼轻轻伸腿将那一页小纸压住。

唐月瞟了一眼,轻舒了一口气,看着来人却是梁敬辉身边的侍卫,一颗心不由的提了起来。

“唐先生,王爷有请。”

唐月一愣,看了眼床上的沈惜彦,“王爷找我有事?”

“你去了就知道了。”

唐月皱下眉头,“我朋友刚刚醒过来,情绪不是太好,我跟他说两句话,你在门外等我。”

那侍卫轻轻一笑,“有什么话先生说就是了。”

唐月眼神一冷,轻哼一声,“不方便。”

那侍卫没想到唐月说话如此不客气,不由的脸上一沉,“若是不方便那就不必说了。”

“怎么?这是你们王爷交待的?”唐月知道现在他对梁敬辉来说还算有些价值,所以至今为止这些人对他也算礼貌,没有梁敬辉的命令这些人还不能动他,所以才敢这么强硬。

那侍卫瞪了唐月半晌,冷哼一声终是退了出去,唐月暗松一口气,见那侍卫一出门,忙拉了沈惜彦抱在怀里,沈惜彦看唐月这般小心,也不由的谨慎起来,悄悄将那纸条递到唐月手里。

唐月看他一眼将他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背过身去将纸条细细看了再吃进嘴里以免留下痕迹。

沈惜彦乖顺的窝在唐月怀里,一双桃花大眼紧紧盯着门边,唐月看他一副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抱着他坐在自己怀里,沈惜彦微微一颤,脸上一片窘红,低声推据道,“唐大哥,你……”

“嘘……”唐月忙按住他,“惜彦听我说,今天天黑有人来送饭他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红线,要是我没有回来,他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知道吗?”

沈惜彦抬头看着唐月,一脸茫然,“为什么,你要去哪里,刚才那些人……”

“怎么你不记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

沈惜彦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我……我不记得了……”

唐月微微蹙眉,“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沈惜彦歪头看着唐月,那一副思索的样子真是可爱的让人想要狠狠亲一口,唐月看得身体一热差点就凑上前去在他红红的脸上亲上一口,却又怕吓着他只得忍着。

“这里难道……不是沐城吗?”

唐月一鄂,看来他的记忆竟是只留在沐城那时,那么说来是不是菘南的一切遭遇他都忘了?

仔细看了一眼沈惜彦水灵的眸子,“惜彦,唐大哥这次连累你了,刚才那些人不是好人,我们落在他们手里没有好事,你听不听我话?”

沈惜彦闻言,心头一跳紧张道,“他们……他们要做什么?”

“你只告诉我听不听我的话?”

“我……我自然是听的……”怯怯看了一眼唐月,沈惜彦点了点头。

唐月满意的一笑,猛得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沈惜彦惊得瞪大了眼睛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灵活的舌头轻轻扫过他柔软的口腔,引得沈惜彦呻吟一声,唐月轻喘着放开瘫软在怀里的惜彦,一双湿润的眼睛直直望着唐月。

“听我的若是我晚上还没有回来就跟着那个人走,不要为我担心,在外面等我,我一定会去找你的知道吗?”

不怪唐月多心,只是这会儿梁敬辉突然见他,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若是劝降恐怕也要再费一番周折,若是其它的事……

沈惜彦垂下眼轻轻点点头,“你……你要小心。”

唐月点点头,伸手揉揉他水润的红­唇­,“趁这段时间给我好想想离开我的原因,撒谎也罢,实情也好,给我一个答案,但是……我不希望惜彦骗我,惜彦该知道唐大哥的心意。”

沈惜彦眼神一颤,脸上微窘,“唐大哥……”

“唐先生可以走了吗?”门外又有人催。

唐月敛了笑容,又看了一眼沈惜彦,安抚的揉了下他的头,跟着那侍卫走了出去。

出逃

唐月被带到梁敬辉面前,梁敬辉坐在主位之上,看到唐月到来,脸上的神­色­更是沉了几分。

唐月见到梁敬辉冷冷瞪着自己,自己的师父也不在这里,心里不免有些惴惴,要知道他现在的小命可算是握在梁敬辉的手里,现在他还留着自己,有可能是师父求了情,也有可能真的是在乎自己那点小聪明,可是如果自己不能让他乘心,恐怕他留下也没有什么乐子可想。

梁敬辉看唐月来到竟连个礼也不行,心头更是不悦,这两天战事紧张,虽然没有正式开战可是两方兵马已经多次接触,虽然损失不大可是却也占不到便宜,幸在天气越来越冷对于所营在外的汉曦大军来说算不得好事。

可是随着年关的临近,汉曦军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可是偏偏现在菘南有一支被赵瑞文派出的军队不听号令,扎营在外。对于急需军队的他来说一兵一卒都是极为珍贵的,实在让他恼火不已。

偏偏他又耐何不得他们,先不说这支四千人的队伍是难得的力量,重要的是此军领帅是赵瑞文的亲信,而他们不回来的原因只是要见兵符方可调兵,合情合理让他耐何不得。

“唐先生,这两天可住得习惯。”

唐月看了梁敬辉一眼,“还好。”

梁敬辉勾起嘴角,一双利眼冷冷扫过唐月,“今天心情不好,话竟如此之少。”

“唐月一介粗人不会说话,说的不好听总是惹人生恼,不想让王爷听着厌烦。”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不如猜猜今日本王召你前来是为何事?”

唐月垂下眼轻轻摇摇头,“猜不到,请王爷明示。”

梁敬辉眯了眯眼,“你与谁说话都是这般?”

“报谦殿下,唐月说话向来喜欢直来直去。”

“好一个直来直去,那我也不拐弯抹角,本来我是想让唐先生多在这里做一段时间的客,好好清静清静,可是唐先生在这菘南城故交甚多……到是让本王没有想到。”

唐月看了一眼满是算计的梁敬辉,说起菘南城的故交……恐怕是故交没有仇敌却是一大堆,这梁敬辉想要­干­什么?

疑惑的看了一眼梁敬辉,“王爷的意思是……”

“灵剑山庄的左庄主应各位江湖人士之邀来请先生?”

唐月心头顿时一明,哼笑一声,“原来如此。”

梁敬辉眉头一动,很是好奇唐月这一句原来如此是怎么个如此法,“怎么?唐先生不想去?”

唐月提了提嘴角,“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爷怎么说我也只有照做的份,哪有什么想不想的?”

梁敬辉笑起来,“唐先生看起来不像是服输认命之人哪,前两天不是才训斥过本王吗?这么快就有觉悟了?”

“觉悟?呵呵……也许吧。”

梁敬辉看他笑的从容,反而不好说出下面的话。沉吟良久,“唐先生若是不想去,本王也有办法。”

唐月瞥了一眼梁敬辉,“若我是王爷就不替唐某想这办法,毕竟唐某一人能力有限,现在齐聚在菘南的武林人士却是一支不错的力量,为了区区一个唐月王爷舍得。”

梁敬辉心头一惊,没想到这唐月竟是心思如此灵巧之人,竟然能猜到他心中所想,身上的寒气便又多了几分,眼眸微微一眯,“唐先生何出此言,本王可是很看重先生的,只是先生……”

唐月微微一笑,“谢王爷厚爱,是唐某不识抬举了。只是唐某不能。”

“不能?为何不能?”

“如果我是东源人,那么我已经背叛了东源投向了汉曦。我不可以再背叛汉曦回到东源。”

梁敬辉轻轻一笑,今天这唐月倒是愿意和他谈上谈了吗?

“唐先生是怕,走到最后里外不是人?”

唐月目光一闪,轻笑道,“想必王爷也早已知道唐月与这东源武林的纠葛,我在东源早已是做人不像人了,王爷何不放我一条生路,大不了我承诺王爷从此以后不再进入东源与汉曦的政局之中。”

“哦?”梁敬辉轻笑一声,站起来踱了两步,“你以为这世上之事岂是这么容易说抽手就抽手的,就算本王答应了,你回去后告诉刘煜不做他的谋士了要专门行医,你猜他会怎么想,会想我这般放过你?”

唐月心头一震,抬眼看着梁敬辉,“那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有活路你为何不走,若是怕那些武林人士纠缠你,你觉得无法安身,那还不是小事一桩,本王的人谁敢动。”

“话虽如此,可是王爷可知我是怎么犯了这些人?”

梁敬辉眼中­精­光一闪,却是一逝即过。

唐月悄悄看了一眼梁敬辉,“唐月虽然游走民间却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江湖人,无缘无故将我卷进这江湖事非之中,我或可仗着王爷势力让他们不敢动我,可是他们怕的是王爷势力明的不是事实真相,我唐月势必要背这黑锅,况且若是由王爷出面,王爷就不怕他们以为这是朝廷的手段误会了王爷?”

梁敬辉脸­色­微变,“那么……唐先生还是不愿听从本王建议?”

唐月看了梁敬辉脸­色­,心中微微一沉,本来自己的猜测却不想在这里做实,心里不由的阵阵怒火冲斥,“我知王爷能容我至此也是师父护我,只是……”

“你知道便好,你师父言青怀是我东源名医,你是他唯一弟子他对你十分看重,这才几次三番为你求情,你到今日还想不明白,就算你在汉曦立功,怎敌得上人言舌刀,你还不懂其中厉害。”

唐月微微垂下头来。

梁敬辉看他一眼,“也罢,今日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

“多谢王爷。”唐月低声道,看那神­色­倒真是乖顺了许多。

“下去吧。”

唐月看着梁敬辉,就想问问池晴明和张彬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又不敢冒然开口。

那池晴明也还算了,虽然是个江湖武人到底和梁敬辉没什么冲突,梁敬辉应当不会怎么为难他,可是张彬的身份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这梁敬辉还在还恼着自己不识识务,若是让他再觉得自己挂着张彬恐怕反而对张彬不利,这么想着心里一叹只求张彬的点子不要太背莫名其妙的就让人给杀了,有机会逃出去也是好的。

唐月低了低头便算是行过礼了,梁敬辉看他离去这才轻哼一声,眼中尽是讥屑之­色­,“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早晚有一天本王要让你好好学学对本王的规矩。”

唐月又被押回先前的小屋,沈惜彦一见唐月回来也是欣喜,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虽然他最不想见唐月可是却又最挂着唐月。

今天唐月走时看那侍卫恶狠狠的样子着实让沈惜彦担心了还一阵子,现在见唐月安然回来才算放了心。

把门关上,唐月一所握住沈惜彦的手,沈惜彦脸上一红手挣了挣却被唐月握得更紧。

看看天­色­,离那人说的时辰快近了,心里不由的也打起鼓来,可是让他更担心的还是到了子时沈惜彦身上的毒发作起来会是很麻烦的事情。

“惜彦,现在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沈惜彦愣了一下轻轻摇摇头,“没有啊。”

唐月看他一眼,摸摸他身上的衣服,又连忙从柜子里翻出几件,低声道,“快来,多穿几件,晚上可是冷的很。”

沈惜彦不明白他们现在的处境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却是一直信任着唐月,见唐月神情严肃也就乖乖的听话走到他面前又套了两件衣袍,只是没有厚实的披风,可能那些人觉得他们这些被看押的人不需要那些东西吧,所以除了换洗的衣服再没有别的了。

两人又在屋里等了一个时辰左右,才有人轻轻叩响了窗扇,唐月立刻闪身来到了窗前,却没有先出声,因为他并不知道来的到底是谁,或许是救自己的人也或许是别的人,他不得不慎重起来。

他没吭声,可是那窗外的人却是知道他就在对面,压低了声音说道,“唐先生,我奉家主之命特来助你离开这里。”

“你们家主在哪儿?”

“先生不必担心,出去就能见到家主。”

唐月轻应了一声,似乎想到什么,“和我们在一起还有一个小子,怎么处理?”

他和沈惜彦可以一走了之,现在的情况言青怀显然是要听梁敬辉的话,而梁敬辉明摆着要为难他,想言青怀帮忙医治恐怕是难了,而症结也在于此,他怎能为此投靠梁敬辉,现在也只有先离开再想办法了,至少不能拿沈惜彦的安全开玩笑。

至于那个司徒宁,虽然他不过是个小孩子也为了报父母之仇伤了他,可是心里到底有些不忍,把他扔在这里又怎么办呢,虽然也觉得自已这会儿还这么婆婆妈妈不对,可是让他当做不知道彻底忽视那个小子的存在他又怎么做得出来。

窗外的人沉默了半晌,“先生以为如何?”

轻叹一声,“还是先一起带走吧,点了他的哑|­茓­。”

“先生事不易迟,快请出来吧。”

唐月应了一声,回头拉住一脸疑惑的沈惜彦,将他从窗户口递了出去,自己也翻窗而出。

那着那接应的人绕过一个屋角,又有两个男子等在那里,男有不知这些人是怎么安排的,可是事到如今只有听从这些人的安排。

沈惜彦由着唐月拉着,紧张的连呼吸都是颤抖的,唐月紧紧手中的力道,小心的随着几人的步子来到这小院的后门,出了门没多远就看到一辆马车。

两人上了马车这才看到车里除了他们还有司徒宁,只是现在的司徒宁不能开口说话甚至不能动弹,靠在车中的一角处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唐月两人。

马车行动起来,唐月扶着沈惜彦坐下,伸手在他背脊上轻轻顺气,看他一张小脸变得通红,额上也渗出了丝丝细汗,水荡的眸子半阖着显然是又要发作了,心头不由的一急。

“惜彦……”

沈惜彦皱皱眉,一双大眼带着疑惑的神情看着唐月,手却紧抓着自己的胸口,气息也粗了不少,“唐大哥……我……”

唐月心疼的把他揽进怀里,“惜彦忍着点,现在我不能让他昏倒,一定要忍着。”

沈惜彦虽然不明白唐月话里的意思,可还是点点头,轻靠在唐月怀里,贪婪的吸着自唐月身上散发的气息,心里翻起滔天大浪,一股难以忍受的冲动在他体内流窜着。

不是没有尝过□的滋味,沈惜彦自然是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反应,只是他不明白自己这样的状况是为何而来,而且是当着唐月的面让他心里尴尬不已。

马车并没有行驶太行时间,便停了下来,他们三人又被人带着走进另外一个小院,进了小院便进了一间密室,林静叶正等在那里。

见到林静叶,唐月心里算是落了地,不管他是哪方的人他还肯帮自己就让他很开心了。

“静叶,谢谢你。”唐月把浑身虚软的沈惜彦放到一边的凳子上,走到了林静叶面前。

林静叶望着唐月轻轻一叹,一双星子般的眼眸整满了复杂的情愫,“你我之间,何谈一个谢字。”

唐月也垂下眼来,“你把我救出来打算如何?”

林静叶没有说话,看了眼扒在桌前的沈惜彦,又望向唐月转身拿出一个包袱,“这里面有些衣服,还有些银两,你……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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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一愣,“走?走去哪里?”

林静叶摇摇头,脸上有着不舍,“我也不知你该去哪里,只是再不要回来,这趟浑水你到此为止吧,大殿下那里你不要再回去了。”

“可是如果我不回去那里,我就没有地方可去了。”

“你回去那里又怎么样,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皇家的事不是我们可以Сhā手的,你难道真的要与我为敌吗?”

唐月胸口一窒,“我……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你没有想过不代表不可能发生,你我都该知道,以后不管是谁……我们俩终是无法善了的,你本无意Сhā手政事何不趁此机会抽身而去啊。”

唐月又怎么会不知道林静叶所说的都是实理,可是真要这么走了,似乎还有太多的事让他挂心,他又怎么能走的如此安心,脸上泛起为难的神­色­。

林静叶咬了咬­唇­,看唐月沉默着轻声道,“你也不要再异想天开还能再回去大殿下那里了。”

唐月眉头一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静叶看他眼中的冷光轻叹一声,“说与你知道也不打紧,六殿下已经拿到了那块兵符……”

“什么……”这一惊倒是让唐月有些发懵,愣愣的看着林静叶。

林静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往旁边移了两步,“你何必如此吃惊,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你身边埋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难的。”想了想正­色­道,“你该明白,六殿下极力拉拢你,这个机会他怎么会不利用,现在大殿下派在你身边的人已无一个活口,而此时梁敬辉又调派兵马,菘南局势一触即发再不乐观,你再回去也是徒惹大殿下猜疑,趁这机会走了吧。”

看着林静叶眼中的恳求,唐月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甚至是看重他们俩人之间的这段感情的,所以才不希望他再这些深陷下去。

可是就如林静叶自己一样,他又怎能是这样说走就走的,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他怎放得下心。

沉默了一会儿,却是被一声声沉沉的呻吟惊动,唐月忙回身去看,却见沈惜彦紧闭着双眼,陀红的双颊泛着□的­色­彩,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双臂竭力忍耐着。

林静叶看得心头一涩,“还在犹豫什么,快走吧,找个地方为他治病要紧,难道你还寄希望于你的师父,你若是真听了梁敬辉的话怕是连他也保不住……”

唐月心头一震,看了眼沈惜彦又看着林静叶,猛得扣住他的下颌,狠狠的吻了上去,“那你呢,你这么做不会引火烧身吗?”

林静叶惨笑一声,脸上却是装的满不在乎,“你就别担心我了,好歹我也是个二当家,六殿下就是再恼也会从轻发落的,更何况……这次我派的都是我的亲信他也不一定会知道。”

唐月皱皱眉头,明知他这说的都是安抚之话,却没有任何办法为他解忧,还一次次让他跟着­操­心,胸口只觉得一阵阵闷痛让他无能为力。

紧紧将林静叶抱在怀里,唐月只觉得深深的欠疚却无法舒缓那股子酸涩,“对不起静叶……和我在一起从来没有好事……”

林静叶低垂着眼轻笑道,“你这笨蛋,跟着你有好事才怪……你,你要好好的……”

再无过多话语。

为唐月背上包袱,给两人穿上厚实的披风送进秘道,这条秘道是连云楼秘密修建的,知道的人很少,却可以将唐月两人安全的送离菘南,至于出了菘南后再如何就只能看这两人的造化了。

当石门在眼前慢慢合上,而林静叶轻淡的目光渐渐在眼着消失时,唐月只觉得自已一下被隔绝了,隔绝在这­阴­冷的黑暗之中,也隔绝了他以前的点点滴滴让他心里生出一丝彷徨来,空落落的毫无依附。

只剩下身上靠着的沈惜彦,唐月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很多东西,让他极是不舍。

扶着越来越难以行走的沈惜彦在地道里走了一会儿,沈惜彦便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唐月忙扶住沈惜彦,将手中的火把放在一边查看他的情况。

看沈惜彦望着自己的眼神几乎要发出光来,唐月知道他忍得辛苦,这地道还不知有多长,而且又矮又窄,他也不能将沈惜彦再扎昏背着出去,心里不由的急了起来。

将沈惜彦抱在怀里,伸手去解他的裤带,这会儿的沈惜彦再没有半点反抗,虽然脑子里还有些意识,可是却远远被身体的渴求压了下去,冰凉的手触碰到他汗湿的身体时,反而点燃他的身体让他不由的满足的轻吟了一声。

唐月将他抱在怀里感觉到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双手按在自己的下身,渴望着他的抚慰,虽然知道他心里一定是矛盾异常,说起来自从几年前那次以后两人在‘正常’情况下还不曾有过如此的举动,竟让唐月心里也有些无措。

这个不曾真正对自己打开心扉的小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看来以后他们一定要好好谈次心。

由着唐月冰冷的手不停揉搓着急于渲泄的欲望,这条­阴­冷的通道中似乎温度也高了几分,那一声声酥麻入骨的叫声却不能勾起唐月半点欲望,唐月只想尽快让他舒解也好早点离开。

匆匆用手帮沈惜彦解决了两次,趁着沈惜彦那一刻的劲头过去忙扶起他匆匆赶路。

沈惜彦脑中已经一片模糊,只是当唐月靠近自己时便不由的紧紧搂住,渴望着那灼热的体温和温柔的抚摸。也不管这样的行走让唐月多么难以支撑,两人半拖半拉的向前移动。

终于在中途又帮了沈惜彦两次才半抱着沈惜彦出了那条秘道,唐月已经累得拖了力,汗水将他的衣衫整个湿透被风一吹就一阵子发抖,而沈惜彦则出来就倒在了地上也是一阵阵的发抖,看得唐月心头一阵不忍,忙把他护在怀里,怕他吹了山风再生了病。

“惜彦,你没事吧?”唐月担心的看着满头汗湿的沈惜彦,忙用披风遮住他的头,用手抹去他额上的汗水。

沈惜彦摇摇头,没有说话的力气,只觉得浑身都软的无力两条腿更是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唐月抬头看了看四周,这秘道出口设在一片荒山当中,洞口还有一些枯树­干­草想来离菘南已经很远了。时值黎明来前最黑暗的一段时光,唐月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再加上两人都是疲累不堪,便又拖着沈惜彦回到秘道,避避山风等天亮了再走不迟。

抱住轻轻颤抖的沈惜彦,唐月将身上的披风完全扯下来包住两人,想为沈惜彦多保留一些体温。

看着怀里轻闭着双眼的少年,唐月的手轻轻抚上他汗湿的额头,“惜彦,感觉怎么样,身体……还难受吗?”

沈惜彦沉默了一会儿才微微睁开眼睛,黑暗的地道里看不见他的神情,他只是静静的靠在唐月的怀里听着唐月那有力的心跳。

良久,沈惜彦深深的叹口气,平时悦耳的嗓音已经一片沙哑,“我为什么会这里?”

唐月低头看了眼他,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难道要告诉他在菘南所遭遇的一切,他可不觉得惜彦能禁受的住,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隐瞒一些事。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沐城的吗?”唐月的声音很轻,尽量不想给沈惜彦压力,他希望他能轻松的面对自已在季家遭受的一切,必竟已经发生的事谁也没有办法改变。

说到沐城,沈惜彦明显的颤了一下,像是回想到了什么,眼中有着一丝恐惧,却又垂下眼眸眼了去,轻轻点点头,“我……知道,是唐大哥救了我……”

唐月抿了下嘴角,“你知道?”

沈惜彦点点头,“在你走之前我就醒了。” 沈惜彦轻声说道却没有勇气看唐月,那当然记得沐城,还记得那个给他绝望和刻苦仇恨的地方,可是他却不敢提起来,因为一想那些他就会浑身无力,连回想的力气也没有。

唐月也没有说话,沈惜彦怎么会来菘南他并没有仔细的去问肖旭,只知道沈惜彦是他弄到这里的,却不知道他在自己走之前就已经醒来了,他到底害怕什么,又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难道只是为季家那不堪的遭遇吗?那么三年前呢?

“为什么?当年为什么不吭一声的离开?”唐月低声问着,虽然他从来没想过再见到沈惜彦会是以这样平心静气的方式来问他,可是他现在只是觉得只要他好好的其它的都无所谓,就是不告诉他也无所谓。

一点冰凉的泪水滴落在唐月的衣袖上,唐月低头看着默默流泪的沈惜彦轻轻一叹,“算了,我不问了,你别难过。”

“唐大哥……”沈惜彦低唤了一声,“对不起,我……”

唐月伸手轻柔的抹去他的泪水,看来想让他坦承以待倒真是难,这也急不来,“这次是我连累了你,因为有人要我帮他们做一些……让我为难的事,所以他们在你身上下了毒,才会让你这么辛苦,我一定会找到解药,帮你解了这毒的。”

沈惜彦抬起泪眼看着唐月,“这毒……怎么会……”

唐月面上有些尴尬,“这种毒……就是会刺激人的欲望,非要发泄了才行。”

沈惜彦脸上微微一红,这个答案他多少也猜到了些,可是一想起刚才唐月用手帮自己……心里便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身体也不由的一阵阵发热,那种刚刚才减缓下去的冲动竟然又升了起来。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一僵,唐月心里一动,“惜彦……是不是……”

沈惜彦闷哼了一声,咬着­唇­低下头去,唐月看看天­色­,看来药力还没有下去,而且随着时间越长,这药发作的时间似乎也越长了,这也说明沈惜彦的毒深入的越厉害了。

伸手向怀中人的衣衫探去,沈惜彦却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一脸痛苦的低哼道,“不,唐大哥……”

唐月心里一沉,沈惜彦这明显的拒绝让他心里颇是难过,“怎么,你不希望我碰你……可是你的毒只要发作就必须用这种方法,你……”

沈惜彦在唐月怀里不安的蠕动了几下,粗喘着气摇摇头,“不,我……我想要你……”

唐月心头一颤,刚才还失落的心情顿时化为乌有,可是一想到两人第一次时沈惜彦也是这样的求着自己,可是过后就消失不见,他们之间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墙,不管他怎么用力却总也翻越不过去,更或者是世事难料总不给他这种机会,让他没有办法看清沈惜彦的内心,所以沈惜彦这样的要求让他很不安心。

看着沈惜彦眼中的渴望更浓,唐月知道他快要忍耐不下去了,“你……你是不是过后又要不告而别?”

沈惜彦浑身一颤,看着唐月的目光有些迷离,“我……”

唐月猛得托起他的身体,扯下他的裤子却用自己的披风把他赤祼的地方都包裹住,这寒冷的土道在冬天更是冰寒刺骨,沈惜彦曾经受过的伤害,身体是再也调理不过来了,这样的温度要是让他赤祼着非得冷掉他半条小命。

“惜彦,绝不会有第二次机会,这是你要求的,别以为事完了就什么就不存在了……”

猛然刺入身体的硬物让沈惜彦疼得浑身发颤,却又满足的想让他尖叫,僵硬着身体时他看到了唐月冰冷却心疼的眼神,让他心中一冷,伸手轻轻勾住唐月的脖子,主动吻上了唐月的­唇­。

心向何方[VIP]

没过多久,天便蒙蒙亮了,虽然沈惜彦已经筋疲力竭,唐月也很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可是这里必竟不是久留之地。

背起昏睡过去的沈惜彦,唐月开始了他的行程,在这荒野之中不辩方位,特别是冬天,虽然天已经亮了却还没有看到太阳,他也摸不清哪里是东南西北,只得寻着草少好走的地方慢慢离开了那处洞口。

也不知走了多久,唐月只觉得得自己脚步沉重的再也迈不动一步时,还是看不出他要向什么方向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弯弯绕绕的离开刚才他们出来的那个地方很远了,低下头大口的喘着气,寒冷的冬天让他呼出的热气变成了一层白霜,而背后的沈惜彦却还是没有丝毫知觉的扒在他的肩头。

耸了下沈惜彦下滑的身体,唐月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只得找了处避风的大石旁把沈惜彦放下,有些担心他的状况便伸手探探他的脉,略略放下心来。

昨晚他也累坏了,要不是顾忌着要逃命他早想躺下睡觉了,现在看沈惜彦睡得沉俩人这么走更是困难,想了想把沈惜彦背上的包袱取下来,打开看看。

林静叶倒是给他准备的很齐全,有两套换洗的衣服,一只水囊一点­干­粮,还有一些银两,最重要的是还放了一把防身的小刀和他的一些药瓶。

文采送他的那刀是不可多得的利器,现在也不知落到哪里去了,倒真是可惜。

看看四周的环境,唐月把身上的披风取下来盖在沈惜彦身上,又弄了一些枯枝杂草燃起了一堆火,虽然这是很危险的举动,若是真有人来抓他们,恐怕他们也跑不了,可是相对于这些来说,他倒更是担心自己会先冻死在这荒郊野外。

把火烧旺,又拾了足够多的柴枝放在身边,把沈惜彦整个拖进怀里抱住,唐月也累得昏昏欲睡了。

可是现在不是他睡觉的时候,他得想想他以后的路到底何去何从。

这梁敬辉和六皇子刘谨都是一个心思就是把他拉离了刘煜,其实他倒真不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让这两个人都来抢他。

只是这梁敬辉现在着急菘南形式,恐怕是指望着自己能不能给他出点主意,就算不出也扣着自己不让自己在刘煜那给他使绊,毕竟他还是棋高一着并没有完全信任梁敬辉,在梁敬辉拿到菘南的兵权前先让人盗了兵符在手,这也是他想要逼迫赵家父子的手段,只是还没用上就让梁敬辉钻了缝子。

要说起来这古时你别看科技不发达,这间谍活动倒是蓬勃发展,这梁敬辉还真不是个草包王爷,让刘煜吃了个大亏,现在这眼看就要到手的­肉­硬生生飞了。

而那六皇子刘谨恐怕就和汉曦皇室内的争斗有关系了,任何可以削弱刘煜力量的方法他都不会放过,而这次刘煜出征可谓意义重大,别看是在争取汉曦的利益,说不定他也会横Сhā一杠子。只是这皇子他以前从来没留意过,他怎么就能在这空当儿在菘南逗留这么长的时间,那汉曦皇帝又知不知道他的行踪。

现在他人在这里,如果真如林静叶所说,现在兵符被六皇子所得,而他身边的侍卫都被杀了,只要刘谨用个计刘煜恐怕真的会相信自己投靠在六皇子这一边,而且他和林静叶的关系恐怕也瞒不了刘煜真是让人头疼。

那现在他到底该不该回去汉曦就成了一个问题,若是刘煜真起了疑心,说不定他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现在这个紧急时候他该是不会冒这个险,就算他半信半疑说不定也会出个大难题让他证明自己的忠心,这刘煜从来都没有信过自己。

只是从来不曾发过誓言,真是不明白这些古人有时会这么执迷一个形式。

而现在沈惜彦身受毒伤他却又无可奈何,要是真应了梁敬辉的话不知会有什么麻烦……

看着远处一片灰蒙蒙的苍茫之­色­,唐月叹了口气,他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倒是自己把自己缠的越来越紧,做什么事都有些放不开手脚了,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越活越累了……

也许林静叶说的对,趁这个机会彻底抽身出来是个好时机,可是到了这步,他竟有种天下虽大却无他安身之处的感觉,是自己的心还没有静下来吗? >

唐月望着远方不知想了多久,突的一笑,低喃道,“这就是自作自受,天下之大……难道我唐月真还活不下去了?”

挑眉一笑,唐月脸上少了那丝迷茫,又展现出平时那种开怀的笑容了,一旦想什么事想的通了也就开阔了,现在重要的是沈惜彦的毒,就算他求不得梁敬辉也不代表他就没有办法救沈惜彦了。

沈惜彦在唐月怀里睡得很沉,枯枝燃烧热量让他浑身都是暖洋洋的,一直睡到下午身上睡麻了才悠悠转醒,睁眼便看到唐月沉思的样子。

他一动唐月便发现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柔的一笑,“醒了?”

沈惜彦还迷糊着,听到唐月的声音只是轻嗯了一声,一只水囊递到口边他便就着喝了一口,顿时一股冰寒的冷意从胃里翻上来,让他清醒了过来,打了个颤便听到唐月低低的笑声。

沈惜彦脸上不由的一红,忙撑着身体从唐月身上起来,却听到唐月一声轻叫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僵坐在那里动也不动,沈惜彦吓了一跳忙凑到唐月面前上下看着他,“唐……唐大哥你怎么了?”

唐月眦着牙摇摇头,“没事……没事……腿麻的厉害。”

沈惜彦看他腿动也无法动一下,想到自己刚才在他怀里醒来不知他那样抱着自己有多久了,眼中含了一抹暖意,“唐大哥,我帮你揉揉。”

唐月看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沈惜彦便小心的捏住他的腿帮他顺血气,唐月眦牙裂嘴了好半天才慢慢缓过劲来。

“饿了吗?”唐月将包中的­干­粮递给沈惜彦,让他就着冷水先垫垫。

沈惜彦看了一眼唐月,想到昨晚两人发生的事情,脸悄悄的红了,唐月看在眼里却没有多说,既然他这么害羞他更不能让他窘迫,非要有一天让他适应了也就好了。

“吃点东西我们就上路了。”

沈惜彦摸了下嘴角,沉默了一会儿才低着头问道,“我们要去哪儿呢?”

唐月看了他一眼,重重一叹,“我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恐怕以后都要到处流浪了……惜彦怕陪着我吃苦吗?”

沈惜彦抬头看着唐月,眼中似有挣扎,又像是拿不定主意。

唐月眉头一蹙,“惜彦不愿意吗?可是怕跟着我担惊受怕?”

沈惜彦忙摇摇头,一张白­嫩­的小脸有着苦楚,“只要能跟唐大哥在一起,我不怕吃苦,只是……”

唐月看他吞吞吐吐,本就打算逼着他下定主意从今后跟着自己,这样才不用担心他再偷偷离开,可是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担心什么。

猛得扶着他的头吻上那张粉­唇­,沈惜彦身体一颤却没有推开,直到唐月放开他才瞪着一双含着雾气的眸子看着唐月,“唐大哥……我……我……”

我怎能还能和你在一起,我这身体已经破败不堪,再没有可以和你在一起的资本,想到过去种种自己都无法接受,唐大哥你就能安心接受吗,你不会…… =

看着那眼眸中渐渐泛起的泪水,唐月心疼的将他拥在怀里,怜惜的轻抚他的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过去的都让他过去吧惜彦,不要再活在过去的痛苦里。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三年,只要是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说到最后唐月的声音有些嘶哑竟还含着哽咽。

沈惜彦心头重重一震,他听到了什么?抬头看着一样红了眼的唐月,“唐大哥你……喜欢我?”

“是啊,我喜欢你。”唐月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我一直都喜欢那个整天跟在身后的身影,那个总是跟我捣蛋,整天扬着快乐笑容的小子,即使再恼再气,可是一看到那清澈的双眼狡黠的笑容就再也气不起来了,我喜欢他成天缠着我不停的叫着唐大哥,赖在我身上撒娇赌气,像个孩子似的为一点小礼物也会开心的大喊大叫,在我心情最糟糕的时候是他想办法逗我开心,为了帮我采一种草药差点从山上落下去,我喜欢你……”

沈惜彦猛得扑进唐月怀里呜咽着哭了起来,唐月紧紧的抱着他,“惜彦,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可是……” .

“有什么可是,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可是,一切不能在一起的原因都是借口你明白吗,除非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否则一切都是借口……”唐月认真的看着沈惜彦,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想要告诉他自己是多么认真。

沈惜彦摇摇头,“可是我已经不是那个沈惜彦了,我很……脏,我……”几乎是咬着牙才能说出这个字,沈惜彦为这个字让自己浑身都疼痛起来,可是面对唐月如此认真的眼神他必须要说出来,他不能让唐月在下定决心后再反悔,那样他会受不了的,比季家人加在他身上的折磨还要让他痛不欲生。

而回答沈惜彦的只是一个火热的深吻,唐月扣着沈惜彦的头让他的身体紧紧偎进自己怀里,想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一样,让他和自己没有丝毫的空隙。

“惜彦……都过去了,我不知道你和季家有什么样的仇恨,我已经让他们家破人散也算为你报了仇,如果你还不满意我还可以再帮你,只要你开心杀了他们都可以……可是仇恨只会让自己也身心疲惫,我希望你能放得开,放得下,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你的家人泉下有知也该明白的,所以为自己活吧,不要让自己再被这层束缚所缠绕,跟着唐大哥,唐大哥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好不好?”

沈惜彦看着唐月,哭得满脸泪痕,看着唐月恳求的目光,紧紧抱住唐月的腰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的点头,唐月心里一喜压着他的头按在怀里,“乖惜彦,唐大哥一定说话算话,咱们这就走离开这事非之地,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可是……唐大哥终要娶妻生子的,又怎能……”又怎能和自己安生的过日子。

唐月还沉静在自己那一番感­性­而又肯切的表白中,突然听到沈惜彦的这番话却是愣住,沈惜彦看他不说话,只道这番话说的自己心潮澎湃,竟是如此经不得一问的虚言吗,沈惜彦心中不由的就凉了半截。 ?

“娶妻?我唐月……从来没有想过娶妻,你倒是­操­心。”唐月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头,沈惜彦皱起鼻子,“那还不是迟早的事?”

唐月看他有些别扭的别过头去,不由的咧开嘴笑起来,凑到他耳边本想调笑两句,可是一想到沈惜彦还是心里有着不安便收起了玩笑之心,轻声道,“我只喜欢男人,怎么会去娶妻,惜彦难道不知道吗?”

沈惜彦面上一红,头低的更低了,“我……我又怎么知道……”

“那以后,我让惜彦慢慢知道,惜彦定会相信我的。”

沈惜彦一双大眼骨碌碌的转了两圈,才犹豫着开口,“要是……要是你师父不许呢?”

“不许?”唐月收了笑,说起这个师父他心里倒真是有些沉重的,可还是沉了声,“我自认已经还了师父的教导之恩,我的事他管不了。”

沈惜彦听唐月口气一冷不由的看了他一眼。

迷路[VIP]

等沈惜彦平缓了情绪,唐月又让他吃了些东西,这才提起包袱扶着行动不是很方便的沈惜彦慢慢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天­色­已然不早,希望能在夜晚来临前在山中碰到一些猎户居住的屋子。

他随着师父四处游历也经历过这种大冬天在户外的日子,知道就算战乱,在这种深山之中仍然会有一些靠打猎过活的居民,如果能碰到那他们今天晚上就不用再露宿荒郊野外了,顺便也能打听一下四周的情况。

沈惜彦一直沉默的跟着唐月,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唐月心里很担心他还没有下定决心,也不敢再催他,毕竟他该的都已经说了,现在只剩沈惜彦自己消化和想通了。

却不知沈惜彦走一会儿便偷偷瞟一眼牵着自己手的人,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眼中却还是有着些许挣扎和矛盾。

两人漫无方向在山林中乱走,唐月心中有些惶然,虽然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可以治沈惜彦的药,却不确定应不应该回菘南去,而且就算要回去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他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杂乱的枯草和树丛让沈惜彦走的极是狼狈,再加上身体上的不适不一会儿他便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唐月停下脚步拿了手帕递给沈惜彦,“是不是走不动了,我们歇歇。”

唐月的声音轻柔,含着无限柔情,沈惜彦看了他一眼羞涩的接过帕子,“不……还是快走吧……”

唐月笑笑,看他走的艰难,却还倔强的坚持着也不忍心再让他辛苦,但是他们也不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得尽快走到有人烟的地方,将手上的包袱绑在沈惜彦背上,蹲下身来,“来,上来。”

沈惜彦忙向后退了几步,“不行,唐大哥我自己可以走的……”

“还逞什么强,快上来我们得尽快找到出路,不然晚上还得露宿。”

沈惜彦咬了咬­唇­,扒到了唐月背上,唐月脸上漾起笑容,将沈惜彦背了起来。

可惜两人的运气并不好,在这山林中走了三天也没见到什么人家,现在是冬季晚上靠砍些­干­树枝什么的也能将就,可是食物和水却极是紧张,他们根本找不到任何食物和水,只能靠林静叶给他们的那些勉强维持。

唐月为了能保证沈惜彦能多吃些都是仅着他吃他喝,自己则只是用水润润嘴­唇­而已,看看所剩无几的食物和水囊,再看着眼前茫茫荒山唐月心里叫苦不跌,这林静叶到底是救他还是害他,就算想要他重新开始,也得给他一条好点的路走啊,可不是另一条更加折磨他的曲折山路啊……

“唐大哥,我们的水囊空了,我去找些水吧。” 沈惜彦拿着水囊看着唐月,可能是连着几日没有休息好所以他的脸­色­很是苍白,眉间含着忧虑,一双水灵的大眼也显得很是无神。

唐月暗笑了一声,这大冬天的你到哪儿去找水,别没找到水再碰到什么饿的眼红的野兽。况且每晚必犯的毒也让他­精­神极是不振,向沈惜彦伸出手来,“过来休息一会儿……”

沈惜彦看着唐月伸出的手,脸上一红还是将自己的手交给了唐月,唐月轻轻一笑拉着他坐到自己怀里,用自己的披风将沈惜彦裹严,“昨晚没有休息好,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唐月说得温柔可沈惜彦却是涨红了脸,昨晚是没睡好可是原因他却是清楚的很,和唐月颠鸾倒凤了半宿,而且还是在这野外让他极是难为情,虽然知道这里并没有人看可是却仍然让他极是别扭,特别是情事过后身体不能清洗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受。

躺在唐月怀里,感觉到那温暖的体温传递给自己,沈惜彦感到很是安心睡意也随之而来,唐月的怀抱他是越来越习惯了。

看着沈惜彦在怀里睡着,唐月拨了拨身前的火堆,轻轻将沈惜彦移开,自己则站了起来,看了眼睡熟的沈惜彦,唐月轻轻一叹伸手拾起了放在地上的水囊,向前走了一段这是一个小山坡上,可是不论他站到哪里似乎都是一样的景­色­。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虽然知道不可能会有什么收获,可还是举步向前走去,希望能碰到什么昏倒的兔子子还有体力不支的野­鸡­之类,来补充他们的肠胃。

现在是白天沈惜彦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也就试着走的远了些,可惜所见之处尽是荒草野林,想要找到水真是难上加难。

正当他准备无功而返时,一阵野兽的嘶叫声让唐月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几天在山上每到入夜他都会和沈惜彦砍许多枯枝收集许多的­干­柴防止野兽的袭击,他真没想到大白天也能遇到野兽,难道是和他们一样都饿惊了大白天也出来觅食。

想到沈惜彦还在熟睡不仅心头有些焦急,返身就想向回跑,可是没等他跑几步,却又觉得不对停下了脚步,这声音断断续续似乎饱含着焦急和绝望不停的嘶鸣。

唐月定了定神朝着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在一处枯草从中看到一个深坑,唐月越是靠近那嘶吼声就越是清晰,待走到跟前只见那深坑中陷着一只灰­色­的凶狼,见到有人向里面望便凶狠的发出咆哮不停的向上窜跳,倒把唐月吓得连退几步,一ρi股坐了下来。

原来是头掉进了陷阱的恶狠,没找着兔子野­鸡­却碰到个大家伙,虽然不在意料之中,也不是什么驯良的野味可是这代表着他们终于可以见到这山上的猎户了,想到这儿唐月高兴的跳起来。

沈惜彦正在熟睡却硬被唐月推醒,揉了揉眼看唐月一脸兴奋的样子,“唐大哥……”

“惜彦醒醒,我带你去看小动物。”唐月高兴的像个得到有趣玩具的小孩让沈惜彦很是惊讶,也得跟着唐月站起身来。

沈惜彦怎么也没想到唐月口中的小动物会是一头饿红了眼的恶狼,那凶兽不停的发出咆哮凶狠的瞪视着他们,沈惜彦惊叫一声猛得扑进唐月怀里脸­色­苍白,唐月笑着安抚他,“别害怕它上不来。”

沈惜彦撇撇嘴,有些气恼的捶了唐月一拳,“唐大哥你尽是诳我,这……这哪是小动物……”

唐月嘿嘿一笑,“难道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沈惜彦翻了个白眼让唐月看的一阵大笑,拉着他后退了几步,“这是猎人设得陷阱,我们只要在这儿守着就能找到人家了。”

“可是……和这东西在一起,我怕……” 沈惜彦垂下头心头还是害怕的厉害。

“放心吧,那坑很深它是上不来的,要不然它早跑了。”唐月说着反手把包袱扔在地上,“没办法我们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啊,只好用这个笨办法了,这叫守株待兔……呃叫守狼待猎户。”

沈惜彦还是觉得不安心,望了一眼那深坑在唐月身边坐下,看唐月用小刀清理出一块空地来,“唐大哥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唐月手上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不起惜彦我总是连累你。”

沈惜彦摇摇头,“我从没觉得唐大哥连累我,一直都是唐大哥照顾我……”

唐月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默默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握住他略显冰凉的手,“惜彦我想一直这样照顾你,只怕你不愿意。”

沈惜彦脸上一红,别开眼睛,“唐大哥,我……我愿意……”

唐月听得心里高兴一把将他抱住狠狠亲了亲,“我们一定会走出这片荒山的,相信我。”

沈惜彦轻轻点点头。

可是老天似乎是来打击唐月的信心的,两人陪着那只饿狼睡了两休硬是没等到那设陷阱的猎户出现,后面还有饿狼整晚嘶叫让他们不能安心睡眠,而他们的粮水也早在一天前告竭,看着皱着眉睡在自己怀里的沈惜彦,唐月也是心急如焚,俩人漫无目的的走没有结果,可是这样死守也不是办法,难道真要困死在这山上。

后面陷阱里的恶狼似乎也到了极限,除了因为被困深坑无法逃脱与没有食物外,还因为唐月的日日­骚­扰有空没空的丢个石头逗逗他,刚开始还发凶的厉害可是这两天是气势一天不如一天,见到他们冒头那眼是一天红过一天,却不敢再发凶了。

唐月本想着就算那猎户不来还有这只狼给他们做食物,可是这么深的的坑就算那狼愿意献身,他也吃不到啊。

真是……

林静叶你害死我了,我宁愿被梁敬辉逼死,至少还好吃还喝的也比饿死在这里强啊……

慢慢的唐月也闭上眼睛,几天来的米水不进他的­精­力也到了头了,抱着沈惜彦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月感觉有人使劲推他,唐月迷迷糊糊的醒来,就见三个身上穿着兽皮,身上绑着革带手握钢叉的人站在他面前。

唐月愣了愣眼中突然露出一抹亮光来,有种地下同志终于找到党组织的感觉,真是万分感概加感动,“你们……你们……是山中的猎户?”

那三人被唐月眼中的亮光吓得不轻,愣愣的点头,唐月一个激动,眼中差点含了热泪,“兄弟……我终于等到你们了……”说完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这次的睡眠总算安心了,唐月觉得从来没有这次睡得这么舒服,这么安心过,直睡了个昏天黑地,要不是肚子实在不争气他真不愿从这么舒服的梦里醒过来。

沈惜彦比唐月早醒看唐月还昏睡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是没有看到唐月为了让他多吃些东西几乎都不怎么动那些­干­粮,或是拿着一小块也要吃上半天,也就是唐月身体还算不错才这么熬了几天,现在心气一散倒比他还虚弱。

端来一碗­肉­粥,沈惜彦在唐月床边坐下,推了推唐月。山中猎户朴实他随便说了个身份他们也都信了,还好吃好喝的让他们住下,唐月这一睡就是两天这会儿眉头动了动缓缓醒了过来。

沈惜彦一见高兴的笑起来,“唐大哥你醒了?”

唐月睁开酸涩的双眼看了看四周的布置,“这是哪儿?”

“这是山中猎户的家里。”一边说着一边把唐月扶起来,“你昏过去了,我们醒来就在这里了,我跟猎户大哥说我们是要去投亲的在山中迷了路,所以……”

唐月点点头,沈惜彦端来碗,“大哥你几天没有进食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唐月耸了耸鼻子,肚子着实饿得厉害,这会儿闻到香味就咕咕叫起来,沈惜彦轻轻一笑,把勺子举到唐月­唇­边,唐月微微一笑也不客气让沈惜彦喂着吃完­肉­粥才舒了一口气。

伸手摸了摸肚子,“吃点东西好多了。”

沈惜彦笑了笑把碗放到一边,“我已经问过了,这里是菘南城以北的山里,离菘南城有八十里呢,看来我们这些天走了不少路了。”

“八十里?”唐月皱了皱眉,倒真是走了不少路,看了眼沈惜彦,“那……菘南城城中情况如何?”

沈惜彦摇摇头,“我听猎户大哥说,菘南城封城了,说是要和汉曦大仗了,前些天还总是见到有人从菘南逃出来,不过这几天封城后就不允许人出城更不让入城了。”

“是吗?”唐月忧虑的皱起眉头,看来这仗是真的要打了,梁敬辉不让人入城还能想得能通他是怕被­奸­细混进去,可是为什么不让人出城呢,他要将菘南的百姓全困在城里吗,这样岂不是更会引起动乱,若是民心齐还好说,可是以现在的情况想要借助百姓守城的可能­性­并不大吧。

看唐月不说话只是在那儿一个劲的思考,沈惜彦也不敢打扰,只好静静坐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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