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舔着那纯白的尸体,舔着.....依偎着......那尸体渐渐化为一道灵光,像地上那断为两截的上方玉飞去,那原本断为两截的玉尺在灵光的照耀下,渐渐地相合,再无一丝裂隙......是宿命还是誓言?它曾发誓终身守护这片灵脉,,或许这便是它最后的归宿吧......
江寒走过去,拾起那根玉尺,三尺寒光,灵气逼人,不禁叹道:“哎,为了这个假物,连累这些许性命委实可惜虎兄既然情系于此,在下当好生收藏此玉早晚寻一不为人知的灵泉福地,让虎兄与这玉尺得以安息”
他收起玉尺,扶起项老爷子,谓道:“实不相瞒,项老爷,江寒亦是失去至亲之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得见者亲也痛失至亲,其中酸楚不足为外人道也项公子代父而死,其中滋味项老爷您想必亦能感同身受了江寒一介书生,只盼项老爷您能珍视这份父子之情,项公子能代父受死这般孝义绝非寻常人能及,还望老人家您不要辜负了泉下之人的一番苦心”
“江公子......”苍老的声音夹杂了泣息,仿佛一瞬间他苍老了许多,项老爷子漠然的一声叹息:“江公子这番好意,在下心领了那张天意纵然人面兽心,巧舌如簧有一句话却是对的老夫才是天理难容!老夫才是贻害众生啊你等诸人听着,今后凡我项家子孙不得再以狩猎为生,更不得妄念杀生!如有违者!逐出家门!划除家谱!”
项家诸人当下应诺搀扶着一副失魂落魄的项老爷子步出洞外雪流缓缓的站起,脑海间只是嗡嗡的作响,不断的回复着猛奇的话......那一夜真的好漫长......好漫长......
“对不起......”
“对不起.....可是......那是我父母的皮毛啊......”
“我该走了......不能再保护小虎了......不要.....让那些人杀它......”
二百年来的孤独,二百年来的寂寞!似乎也容纳在这炎凉的冷意之中,若有来世,也许它还会在某个山前怒吼,也许它还会在某条河流奔跑,它依然只是山中的王,可是它还会记得自己么?
云初望着神色黯然的雪流,望着她孤独的背影,于那一瞬之间仿佛也能感到她的失落只是她一如往昔的平静,低声叹道:“师妹......”
颠簸的马车,渐行渐远的苏城望着那初晨的暖暖,在清风之中作别这凄美的回忆江寒感触良多,喃喃吟道:“寻仙路,问仙途,求长生,多歧路无奈苍颜老,不得求天道世人只道成仙好,不知悲多少”
云初闻其慨叹,不由望向那张书生志气,似乎其间有何深奥,又或玄妙,又或在她的心中亦有着同样一声这样的慨叹......雪流一路上一言不发,似是心中还有所记挂潇湘却是开朗,只道这位云初仙子道术了得,又恰好亦要和那雪流姑娘去尚天山,一路上有她二人在侧真可谓是百无禁忌慈航静斋地处京师长安,而他三人亦是要前往京师长安,这般巧合着实却是缘分所至,求之不得,当下问道:“庞大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尚天山混天道?”
庞毅当下回道:“我们兼程一日,明日初晨便能到尚天山脚下,然后再行半日爬过陡峭山峰石壁,便可到混天道了”
“全听庞大哥安排,此次上路若非庞大哥我们真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了”潇湘笑道
夜色阑珊伴舞了徐徐吹动的冷风已然不知走了多远,夜色已深,江寒摸着那柄妖剑无奈的发出一丝叹息,结此妖缘,从此命运多变,或许苏城之事便应了那道长之言却听此间,一声轻柔:“江公子可否将此剑借与云初一观”
说话之人竟是云初仙子!她素来不苟言笑,轻纱遮面不见容颜,一路之上亦没见到其说几句话,不想此间竟然会为这么一柄不祥之物向自己开口当下双手奉上,言道:“此剑不祥,云初仙子还是少看为妙,以免命中从此多阻”
云初遂不答话,只是接过那柄不祥之剑细看纹路,那平静的眼眸之中依然寻不到一丝异样,江寒不禁问道:“云初姑娘乃是修道之人,道法高深,不知以为此剑如何?”
漠然之间,眼眸之内,依然瞧不出一丝端倪,只是淡淡从轻纱之后传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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