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混沌,太阳|茓钻刺,全身似被车轮碾过般疼痛,这痛楚将我从极度晕迷拉扯回现实!
奋力张开酸痛的眼睛,模糊缓退,青纱幔帐入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草香味。眼珠转动,稍一动便引发眼痛!反射性闭目,待痛意消去才慢慢重张……陌生的床梯,这是哪里?
望着青纱幔帐好半晌,眨动一下睫毛。我躺在柔软的床上,手儿轻抚床褥,褥料滑而细腻,乃上等之质!
转动僵硬脖子,目光调向床外,一间精雅之房清晰呈现。从摆设与房内香味判断,非女性居住。
不晓得是何草香,闻起来很是舒服,似有安神之效、似有镇痛之功,醒来时头痛、身痛,现闻上片刻、痛意竟有消减迹象,实为神奇!
晕迷前的情景宛如倒带般重现,那惊心动魄令我平稳的心跳快了节拍。以肘撑身坐起,盖在身上的薄丝被滑落,身上所着衣物不是原来那套,不知何时已换上干净粉衫!
掀起衣裳打量身体,那些被石头与草叶磕过、擦过的地方涂沫着浅绿色膏药。
是谁救了我?
坐在床上怔神,清醒不久的大脑仍不太会思考。
正犯着愣,“吱嘎”门启,我闻声抬首望去,只见一名青衣少年步入房中。
他见到我时脚步略顿,随后加快步伐向我走来,并喜悦言道,“你终于醒了!”说话间来至床边落坐,干脆利落地执起我搭放在膝上的右手把起脉来。
我的目光从手上调至他的面庞,他年约十七八岁,生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眉清目秀,嘴角含笑,笑容牵引出两只可爱的酒窝,煞是好看!
“嗯,烧退了,脉象平稳,身体已无大碍。”他诊断完毕松开我的手,一双清亮的大眼睛在我面上滴溜溜转,顾自续说,“气色也好了些,不错,不错!”
“我的衣裳……”我将袖子放下掩至手腕处,吐出四字顿住,眼神代替语言续下后问。
“姑娘莫切误会,湿衣乃丫头帮你换下,我只负责治病。”他伸出食指在空气中轻摇,摇罢摸着下巴打量我,另道,“你身子瘦弱,体寒易病,活不过二十岁便会红颜早逝!”
湿衣非他换,我本松口气,却再听见后句时心头猛惊,满面惊诧,失声冲口而呼,“活不过二十?!”老天,是真是假?!
“不错!”他认真点头,语气十分肯定。
闻言,我只觉昏眩频繁光顾,身子一晃险些倒回床榻。努力支撑不倒,双手揪紧丝被阵阵发抖。这不是真的!上苍为何如此残忍?让我穿至这架空古代已是受罪,竟还要收走我的寿命!现年十六岁,距离二十只剩四年光阴!
“哈哈哈哈,瞧把你吓得!你的确活不过二十,但,你遇到了我,我可令你生命延续!”他一扫先前的认真,开心大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双手抖动骤停,我既惊又喜,觉得不可思议!
“几日来我根据你的身体情况研制了丹药,长命百岁不敢说,但再活个四五十年绝没有问题!前提是,你必须按时、长期服药!”他一面说着、一面用手比划数字,自信满满,俊秀脸庞散发阵阵光明喜光。
听完他的话我激动狂喜,颤抖嘴唇确保求证,“你说得全是真的?我的生命当真可以延续?!”前一刻说活不过二十,现下又这般肯定,究竟我是否该信?
“自然是真!我自幼学医,人命关天岂可儿戏!”他将面孔板起,唇瓣微噘,对我的质疑不太满意。
他这般逗趣的模样令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眼泪滚出眼眶。笑着笑着嘎然而止,紧张期盼的盯住他的眼睛,颤抖嗓音拭探性问道,“我能否再孕?”
“身子调养好了受孕便不是难事!”他点头,唇边笑意加深,两只酒窝尤为明显,可爱升级。
“呜……”我双手掩面喜极而泣,先前被判“死刑”,如今希望重拾,真是太好了!“谢谢你救了我……”我放下双手,笑着拭去脸上的泪水,诚恳感激的道谢。若非有他,怕是淋雨后的我已命丧黄泉!
“错!”他二次伸指摇晃,眨一眨漂亮的明眸,道:“救你的是七爷,我不过受七爷委托为你治病。”
闻言,我懵了一下,舌随心动,疑问,“七爷?”何许人?
“不错!七爷日事繁忙,昨日才来看过你,近几日怕是见不到他。”
“我晕迷了几日?”轻蹙眉,忽然间,我觉得事情有些复杂。说不上复杂在何处,只觉不太对劲。
“五日。”少年张开五指在我面前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