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返身回到客栈,匆匆进入自己的房间。屋子里还亮着灯,我真是笨到家了!但现在却不是自责的时候。目光落到床头,我立即呆若木鸡,头脑里轰地一声响,热血直冲上来。原来装衣物干粮的青布小包还在,但剑包却只剩下一个包袱皮,我的剑已经不翼而飞!
我告诉自己不要着慌,要保持冷静!但脊背禁不住袭上阵阵寒意。我和展昭一定是刚入城就被人盯上了,趁我刚才离开的短暂时间,就有人潜了进来偷走了我的剑。不用说一定是我那些师兄弟干的,最可能的就是三师姐,她可是偷窃开锁,布置机关的高手,尚方宝剑的被盗,必定与她有直接关系。这可以猜测尚方宝剑仍然没有被转移吗?--也很难说。可是我现在却变成伤势未愈再加赤手空拳!
离开了剑,我就等于什么也不会了,可是展昭却可能已经遇到危险!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去看看才行!下定了决心,我二次离开房间,这回没有忘了熄灭灯火,不过已经关系不大了。我猛提一口气,顾不得腿伤只要稍一用力仍十分疼痛,向刚才看到火光的方向飞掠而去。可是奇怪,刚才所见的火光怎么又没有了?
转过两条街,到处一片静悄悄,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我没敢直接闯进分坛,而是在离分坛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先察看周围的动静。一道黑影从不远处闪过。我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
人影又倏忽间消失不见,但我敢肯定刚才并非错觉。我停了下来,背贴墙根,将自己藏身在最阴暗之处,慢慢向前移动,忽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纵跃。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我再次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靠近过来。黑暗中隐约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横在地上,边上还有什么东西有一点模糊的闪光,鼻子里闻到一股极强烈的血腥气。
我蹲下身来,终于看清那黑影是个死人,由于周围过暗,无法判断死法如何。我伸出手去,试探他的皮肤,皮肤居然还有一点热气,并且有些柔软,加上新鲜的血腥味,我敢肯定他死去不超过一刻钟。难道就是刚才的黑影所杀?我又去看他身上发出微光的东西,这好像是一柄剑。
不错,的确是一柄剑,连剑鞘也还在旁边。当我找到剑柄提起来,才惊奇地发现这正是我自己的剑!可是它又怎么会在这儿?有人用我的剑杀了一个人又把它丢在这儿了!
我一时还无法解释得清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只隐约感到自己正被什么人窥探。展昭一定很危险!我此刻的处境已然不妙,他就可想而知了!我顾不得再多想,先将剑鞘别在腰间,提着剑向分坛所在冲了过去。
正在向前急冲,迎面感到一股强劲的压力向我袭来,那是偷袭的掌风!我不及躲避,手中剑向先前刺出,待对方向后闪避,才向侧边滑开,同时剑走偏锋,斜挑而上。但立即发觉剑挑空了,风声在耳边响起,劲力已袭向我的肩头。我扭身回剑,受伤的腿却猛然一痛,吃力不住,向侧跌倒,手中剑仍未忘了横空急扫。
压力消失不见,但我也并未见到人影。这人身形如同鬼魅,委时太快!我从地上跳起来,提着剑警惕地四处察看,却什么也发现不了。对方必定穿着夜行衣,又十分善于潜形之术。难道是我众师兄中的一个?倒不大可能是我三师姐,她身法虽快,功夫还不到家,不可能像这个人刚才袭击我那样,赤手空拳便发出如此强劲的掌力。
压力又从身后攻至。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快不过他,难以见到他的人影,纵跃又不灵便,索性着地一滚,手中剑向后急撩!衣袂破空声起,一道黑色的人影从我头上掠过,手掌又拍向我的腰间。我撤剑回旋,人几乎仰躺在地上,但他又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甚至连他去了哪个方向都没有发现。
是谁有这么快的身法?虽然没有看清他的身形,但我猜测这人不是我师父,师父就算发现我背叛了她,都不会出手偷袭我的。难道是二师兄?甚或是大师兄?这人如此厉害,要是展昭遇到了会怎么样?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出了意外?心内的惶急和对这偷袭者的恐惧,令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从地上站起身,又见身前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影,神经已经绷紧到极点的我立即一剑刺出。黑影身形微一晃动已来到我身前,搭上了我的手腕,我向后急退,猛然抽手,但速度终是慢了不少,腕上一麻,那人将我的剑夺了过去。我发出一声惊呼,黑影叫道:"九姑娘别怕,是我!"
虽然是在惊骇欲绝的状态之下,我仍听出了那是展昭的声音,不由又惊又喜,紧绷的神经立即松懈下来。虽是片刻之间遇险,我却已濒临崩溃,不由叫道:"展大哥!"飞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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