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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五岁宝宝是恶魔 > 057 恶劣小子

057 恶劣小子

光­阴­似箭,二年时间弹指而过。

长歌和轻尘当初从毒王峰跳下悬崖,却未落崖身亡,因为谁也不知道在毒王峰下面有一处峭壁峡谷,这峡谷正是有名的落霞谷,里面住着医圣云天衣和他的几个弟子,而长歌和尘儿落在落霞谷,被云天衣所救,小轻尘的毒被云天衣用凤尾滕所解,一看此子骨骼奇正,眉宇清朗,正是习武习医的奇才,便坚持要收尘儿为徒,时至今日,云天衣真是悔不当初啊。

落霞谷座落在群山之中,四面八方群山环绕,嵯峨黛绿,满山遍野蓊郁荫翳,早晨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像一条玉带从云间飘落下来,而落霞谷就座落在这一片辽阔的天地间,宛若一朵出水的莲花,和青碧欲滴的群山形成了一幅优美的画卷。

可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从落霞谷里传出来。

“蓝轻尘,你有对我做了什么?”随着怒吼声,从一间竹屋里冲出一个­精­神抖擞的老翁来,此刻只气得眉毛倒竖,双眼圆瞪,怒吼声在山谷中回荡,好久才从另一间竹屋里传出娇­嫩­的声音来:“师父,怎么了?”

随着幼­嫩­的童音落,跳出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来,长得可爱迷人,长长的睫毛抖动一下,那双亮眸便多了几分邪恶,­唇­畔挂着的是­阴­森森的笑,跳到老翁的面前。

这老者便是落霞谷的医圣云天衣,这小的就是他的新收的弟子蓝轻尘。

“你给我做了什么?”云天衣抖着声音指着自己的头发,原本他最钟爱引以为豪的乌丝,现在变得半边白半边黑了,那一半白的地方,连带的半边胡须都白了,样子既滑稽又可笑。

“试药啊,师傅,你都不知道师兄师姐他们跑得好快噢,我一个没抓住,所以只好——”小家伙一脸委屈,好似万般无奈的望着师傅,大大的水眸眨呀眨呀,一副愧疚的神情。

但是云天衣坚决不上他的当了,他已经吃了无数次亏了,例如他的寒玉床,睡在上面可以增加功力的,被他给骗了,现在属于这个小恶魔了,例如他练了二十年的药灵丹,被他骗吃了,他现在长了一甲子的内力,而他什么都没得到,例如他教的弟子,谁也不听他的指挥,却对这个小恶魔言听计从,所以他云天衣坚决的肯定的再也不会上他的当了。

“你给我立刻马上恢复原来的样子。”云天衣狠狠的命令眼前的小家伙,虽然以一个庞大的身躯俯视着一个娇小的人物,确实有那么点欺负的意味,可是只有他知道这小恶魔有多恶劣,天哪,他可不可以不要救他啊,可不可以把它丢出去啊。

蓝轻尘还未来得及说话,从一排房舍中跑出几个人来,飞快的围在蓝轻尘的身边,其中一个少年伸出手他捞起他的的身子:“师弟,你真的是要成功了?太好了。”

“是啊,师弟,你真的了不起啊,不过千万不要拿我试药啊。”

其余的人点头:“对,对,师弟可是最最有爱心的小公子了。”

马屁谄媚声不断,谁也不理那个一脸黑脸条的老人,云天衣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你们这群混蛋,眼里还有师傅吗?”

“师父?”几个弟子一起回头,终于看见了他们的师父,正一脸愤怒的瞪视着他们呢,再看师父的样子,众人同时松了口气,幸好用在师父身上了,然后是哈哈大笑声,响彻云霄。

“你们?”云天衣咬牙,这就是他的好徒儿们,太过分了,一把伸出大手抓过蓝轻尘来,逼视着他:“马上给我解药,还我的乌丝来。”

“师父?人家还没有研究出解药来呢,不过尘儿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去研究的,师父千万不要着急,这人一急头发就会白得跟快。”轻尘小声的说。

“什么?”云天衣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难道他就这么半白半黑的过日子了?老天啊,来道雷吧,劈死这小子吧,他云天衣做了什么孽啊,救了个恶魔来整他啊。

“师父,你这样也不错,挺有个­性­的。”那个少年手出手从云天衣的手里接过轻尘,他是云天衣的二弟子叫流苏,上面有一个大师兄早就出山了,所以现在落霞谷里二师兄最大,可这个二师兄最宠轻尘,其余的小师兄根本不敢得罪蓝轻尘,如果得罪了这个又毒又容易记仇的小师弟,就等着被下毒吧,要嘛废膀子,要嘛废腿,所以整个落霞谷里,这小恶魔最大,不过别以为没人制服得了他,有一个人可以。

云天衣咬牙冷哼:“好,你竟然给我玩­阴­的,我去告诉你娘。”这可是最后一招了。

“去吧,估计我这药十年八年也研究不出来了。”蓝轻尘闲闲的趴在二师兄的怀里,一边抚摸二师兄的头发,一边邪邪地说。

云天衣的脚步立马收住了,十年才解,天哪,他还要怎么见那些朋友,深呼吸,吸气,然后是一脸的笑:“师傅逗尘儿呢,怎么会呢,我们尘儿这么聪明,一定会很快研究出解药来的,对吗?”

“看心情吧,如果心情好的话,可能会这样,例如有什么剑谱之类的东西,那解药研究得更快了。”轻尘小脸蛋儿上粉­嫩­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可爱的小天使,偏就某人气得差点吐血,自己好不容易藏着的碧血剑谱怎么又被他给看见了,心里思量交战着,究竟是舍剑谱还是舍头发,最后敌不过心里的爱美之心,好吧,就把那本剑谱给他吧。

“好吧,师父会把那本剑谱送给尘儿的,尘儿什么时候研究解药?”云天衣的磨牙声只有自己听得见,别人只看他的一脸笑,轻尘满意的开口。

“一天吧,一天后师父又是个美美的师父了。”

众人正在围着说话,远处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什么呢?”随着话声落,一个身着水蓝­色­长裙,袖口绣着牡丹图的女子出现了,肤如凝脂,眉如柳黛,­唇­如花瓣,好一个丽质天生俏佳人。

轻尘一看到女子的身影,早抛下二师兄,飞扑到女人的身边。

“娘亲,你怎么来了?”

长歌忘了众人一眼,最后实现落在云天衣的头上,不由得好笑的抿了一下­唇­,不过马上想到是不是儿子搞的恶作剧,轻声问:“云师父,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云天衣心内冷哼,还不是你儿子的功劳,可惜嘴上不敢说,笑眯眯的开口:“没事,我试试白头发的样子。”

云天衣身边的弟子一起点头:“是的,师父在试白头发呢!”

轻尘见娘亲只顾着问师父的头发,害怕露出破绽,飞快的拉着娘亲的水云袖:“娘亲,我饿了,早膳吃什么?”长歌伸出手捏一下他的小鼻子,宠溺地说:“当然是尘儿最喜欢吃的玉米粥了,好了,大家去用膳吧。”

眨眼一堆人全不见了,长歌不由得叹息一声,牵起儿子的手,这练武的好处就是跑得快,你看这话一落,人都不见了,就连那个先前气得要杀人的云天衣也没了影子,真不知道以前他们是怎么生活的,长歌看了天际一看,云彩飘绕,低头问儿子:“尘儿,你说我们死了穿捣鼓带来,可你是我弟弟,为什么要叫我娘亲呢?”

长歌秀眉紧蹙,凝望着儿子,一脸的不解。

是的,长歌因为坠落悬崖,头撞到石壁上,所以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把自己曾经穿越到古代所发生的事情都忘了,轻尘并没有告诉她几个月来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只说他和她一起穿越过来的,所以长歌总是奇怪的追问轻尘,为什么是呣子,而不是姐弟,她还没结婚谈恋爱呢,怎么好叫她娘亲呢,后来由于轻尘的一再坚持,只好作罢。

“娘亲,你看人家这么小,叫你姐姐,人家是不会相信的,所以自然要叫娘亲了。”轻尘解释,小手轻晃着长歌的手。

“是这样吗?”长歌怀疑的看了儿子一眼,真的这么单纯吗?她总感觉他们瞒了她什么似的,还有她妹妹,一定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可就是不告诉她,可恶的两个人。

长歌正在心里哀怨的责备这两个人呢,小路尽头走来一个长发盘髻的小丫头,远远的叫了一声:“姐姐,你怎么还不带尘儿去用膳,再不去恐怕那些馋鬼把早膳全吃光了。”

轻尘一声惊呼,“什么,敢把本小爷的东西都吃了,找死吧,几个混蛋。”说完脚尖一滑,早失去了人影。

长歌和小凤看着那眨眼消失不见的小身躯,再次配合的发出一声惊叹。

“姐姐,你说尘儿的武功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饶有兴趣的口吻,好久没听到长歌的声音,回头看,却见长歌一眨不眨的盯住她呢,那眼神有够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声的问:“姐姐,怎么了?”

长歌幽幽的嘟起嘴,水眸轻眨一下,望着小凤:“凤儿,你们一定瞒了我什么事情,要不然为什么我总会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呢?而且一用力想头就会疼?”

长歌用纤手轻揉脑袋,为什么一用力想头就会疼呢?小凤紧张的伸手拉下长歌的手:“姐姐,既然想会疼,你还想什么呢?快别想了。”

“你真的是我妹妹吗?”长歌不确定的问,她和小凤是结拜的姐妹,那一定是她穿越成的这个女子和小凤极好吧,看小凤对自个儿这么好,自己以后也要对她好。

小凤用力的点头,眼里的雾气升起,掉头看向别处,因为自己陪着夫人跳下了悬崖,小王爷说,从此后她就是他们的家人了,是娘亲的妹妹,所以她一直叫夫人姐姐,小王爷不准她提起以前的事情,既然姐姐把什么东西都忘了,那么就让她生活的快乐一点吧。

“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等会儿你不是要上山采药吗?”小凤提醒长歌,长歌立刻来了兴致,早忘了自己刚才追问的事情,自从被云天衣所救,长歌呆在山谷里竟然对医术产生了很浓厚的兴趣,每日里用心地钻研药草本经,再加上云天衣的指点,竟然小有成就。

倒是轻尘,云天衣本意是把他培养成一个医术高明的名医,救病医人,可这小子对医人没兴趣,却对研究和制毒特别的感兴趣,时至今日,成就颇大,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导致整个落霞谷里的人谁也不敢惹他,一想到儿子的顽劣,长歌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她相信儿子做事有他的原则,只是有时候太顽皮而已。

两个人走回去,桌上已经杯残饭尽,吃饱喝足的家伙们,东躺一个,西躺一下,云天衣边剔着牙边命令徒儿们:“还不出去练武,这样懒,以后出谷千万不要说是我云天衣的弟子,太丢人了。”可惜他的话根本没有用处,几个小徒弟依然如故的躺着未动。

云天衣无奈的叫了一声:“尘儿。”轻尘的大眼睛一亮,软软的开口:“师兄们该练功了。”一眨眼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云天衣痛苦的叫了一声:“天哪,这还有天理吗?”然后不好意思的朝长歌笑了一下,吩咐落在最后面的一个女子,帮长歌吧碗碟收掉,她是云天衣所有弟子中唯一一个女弟子,叫小蝶,排在二师兄之下,大家都叫她三师姐,只有尘儿叫她的名字,小蝶,长歌纠正了几次也没有用。

小蝶是个俏丽的姑娘,瓜子脸,桃花腮,柳叶眉,挺翘的小鼻子,小巧可人的嘴巴,是那种讨人喜欢的女子,只是小蝶总是不开心,最喜欢一个人坐在山谷边吹笛子,一把通体碧绿的玉笛,好象是那个大师兄送的,长歌因此猜测,小蝶可能爱着那个不知何方神圣的大师兄。

长歌忙拦着小蝶:“好了,你去练功吧,这里有我和你凤姑姑呢。”

山谷里的孩子们都叫着长歌蓝姑姑,叫小凤凤姑姑,对她们特别亲热,这整个山谷里总共十个人,七个弟子加上云天衣,还有长歌和小凤,十个人相处得就像一家人似的亲密,虽然尘儿有时候很顽劣,但是大家都极爱他,尤其是那个二师兄宠他到没天理的地步,连长歌这个做娘的都觉得眼热。

自从流苏第一眼看到轻尘时,他就帮着长歌照顾他,一应齐全,什么都是他亲自动手,长歌倒是清闲得很,有时候因为心里过意不去,不让他动手,他倒生气了,因此长歌也随他的意了。

早膳后,该练功的练功过去了,该学医的去书房看书去了,长歌见尘儿坐在圆桌边没动静,不由得出声提醒他:“尘儿,你该去练功了?”

轻尘给娘亲一抹笑容:“呆会我去内室修炼内功,娘亲上上采药快去吧,小心些,山里的野兽可多了,凤姨,你照顾好娘亲。”

小凤点头,两年的时间里小凤倒是学了一点本领,长歌除了让尘儿硬逼着练了一些轻功外,依然什么都不会,不过她的轻工倒还是可以的,每天晚上和儿子睡在那张寒玉床,提升自己的内力。想到那张寒玉床,长歌倒过意不去了,那明明是云天衣的心爱之物,偏就让儿子用诡计给骗了过来。

寒玉床是个好东西,通体透明,寒气氤氲,刚睡上去时给冷得打颤,等身体适应了一阵后,它就会提升人的内力,长歌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Xing爱来。

落霞谷周围共有九十九座山峰,外面的人都称它为九十九峰道,这些山峰有的锐利如尖刀,有的如驼背的老人,有的却又似含羞的少女,总之各有各的特­色­,群山连亘,苍翠峭拔。

长歌和儿子打了招呼,背起药蒌,和小凤一起出了落霞谷。

长歌领着小凤爬上其中一座山峰,这座山峰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莲花座,因为它真好围住落霞谷,每次长歌都回到这座山峰来采药,这座山上有很多名贵的草药,两个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在山峰上采起药了,不时的发出笑声,银铃似的在山谷里回荡。

“你看,这就是赫连草。”长歌扬了扬手里的草药,炫耀的晃了晃,得意的笑着放进背篓里。

小凤一脸无奈的摇头,一课草药竟然让她高兴成这样,真不知道哪有什么可高兴的,自从姐姐学了医术以后,整个人更加妩媚迷人了,自己心里也高兴。

“好了,看你高兴成什么样子了?一棵草药也值得高兴成这样啊?”小凤可不以为意,姐姐学了这么高超的医术,日后一定会下山救人的。

“凤儿,你不懂,别小看这一课草药,它可是会救病医人的,”长歌直起腰,用水云袖轻擦一下脸上的汗水,伸出手遮住脑门,眯着眼看了一下太阳的方位,估计现在大概有多少时辰了,她还要回去给山谷里那些男人准备中膳呢。

“是,一棵草能救多少人,那天下间的病人何其多?”小凤笑着反击。

恶魔成长卷 058 血腥小子

长歌不赞同小凤的观念,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吧。

“凤儿,我们下山吧,该回去了,午膳后再来吧,这里倒是有很多适用的草药。”

“嗯,”小凤应着,伸出一只手来扶住长歌的身子,两个人一起数字呢还蜿蜒的山路往下走,一时来道莲花座的山口,竟然听到由远至近的大嗓门的说话声,长歌和小凤奇怪着这山里竟然有人,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也不知道这些山里还有别人,两个人正要退避开来,却已是来不及了,那一群人已经走到近前。

为首的是一个粗壮的汉子,一见迎面两个女人,长得那叫一个俊,看得眼都直了,这些男人原是土匪,看到女人顿时来了兴趣,吆喝一声,全都围了过来,很­淫­的笑着,零头的人涎着口水,油腔滑调的开口。

“小娘子,这是去哪儿啊?”

长歌脸­色­一沉,冷声喝止:“让开。”伸出手拉住小凤的手往一边走去。

这伙人怎么可能放行,飞快的往边上一转,相视着大笑:“这娘们还是个烈­性­子呢?一定有味儿,老大还是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其余的人起哄点头,此言正合那为首之人的心意,一点头大声的喝令:“对,今儿个爷们要做一回新郎官了,来啊,小的们,把这两女人抢了。”

小凤上前一步护住长歌,飞快的一脚踢飞走过来的那个手下,几个大男人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有两下子,一时来了兴趣,都奔小凤身边而来,长歌心急得跟什么似的,可自己又不会武功,小凤的武功底子也不高,眼看着几个大男人围着她身边打斗起来,一会儿就把小凤给捉了,长歌忙冲过去,那个为首的汉字一伸手拉了长歌的身子,哟喝众人一声,捉了两个女子回去。

这些土匪就是隔着莲花座的苍浪山上的,原是一群亡命之徒,后来集聚到一起,落草为寇,每日里到山下打家劫舍,抢劫过往的客旅,已经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本来有探子报说今天山下有一队人马经过,所以准备下山打劫的,没想到却遇到两个美娇娘,哪里还有心思去打劫,早捉了长歌她们回苍浪山去了。

长歌被土匪捉上苍浪山上,关在厢房里,小凤被关在了另一处,长歌急得在房里来回的踱步,不知小凤怎么样了,掉头打量身边的房间,简单的桌椅,床铺,其余根本没什么摆设,想找个可以逃出去的地方,室内唯一的窗户外面竟有土匪守着,看来那土匪头子也是极­精­明的,怕她跑了,一时间没有办法可想,长歌呆坐到床边,看来现在只有等儿子来救她了,这一点她不担心,只要她们中午不回去,儿子就会发现了,现在还是安心一点吧。

长歌正在胡思乱想,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来,一个蛇眉鼠眼的家伙用托盘端着东西走进来,把饭菜放在桌子上,嬉笑着望着长歌,眼里是贪­淫­的光芒。

“嫂子,吃点饭吧,晚上好拜堂成亲。”

那很­淫­的家伙一想到这些事,整个人都亢奋了,可惜这美娇俏归老大了,心内惋惜,不过马上想到后面柴房中还有一个水灵灵的丫头呢,总算心理平衡一些,老大说那丫头今儿个归他们兄弟了,今天他一定要抢个头彩。

“我请你带句话给你们老大。”长歌板着脸,冷冷的对盯着自己流了半天口水的家伙说。

“嫂子,说?”那家伙涎着脸,嫂子到底是美人一个,连说话的声音都娇滴滴的,眼神痴迷。

“最好放了我,要不然你们会后悔的,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

屋子里叫李三的家伙,立马哆嗦了一下,拔脚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还歪着嘴说了句:“嫂子,晚上就拜堂了,你吃点吧。”顺手拉上门锁好。

长歌低头看了一下餐具上饭菜,倒还可口,低下头轻闻一下,散发出一股浅浅的异香,心内冷笑,这些可恶的男人,竟然在饭菜里下了合欢散,好在她是个学医的,对这些药很熟悉,要不然怕真要吃闷亏了,吃了合欢散,只怕再贞烈的女子也会变成荡­妇­。

长歌被困苍浪山上,却不知那落霞谷里早乱了天,轻尘一看娘亲中午还没回来,眼皮直跳,立刻吩咐几个师兄出谷找娘亲,他知道娘亲最喜欢在莲花座这道山峰里采药,因此几个人到莲花座上找,只到山谷就看到了长歌和小凤的背篓落在了幽径上,轻尘的脸­色­瞬间变绿了,让二师兄把娘亲的背篓拎回谷里。

轻尘想到娘亲被人掳走了,心里浮起嗜杀,眼里浮起异光,看得几个师兄谁也不敢出声,就是云天衣也不敢在这时候多发一句言,大伙儿小心地望着这小小子,等着他的分布。

轻尘冷声问云天衣:“这周围的山上原来有土匪是不是?怎么从来没听你们说过?”

云天衣委屈的说:“我们很久没出谷了,把土匪的事忘了,所以没有提醒长歌和凤丫头。”

“这些山上的土匪离我们落霞谷最近的是哪一座山头?”轻尘冷声问二师兄。

流苏想了一下:“最近的是莲花座,山上没有土匪,还有就是苍浪山和月芽山,这两座山上有土匪。”

“现在分头行动,二师兄你领着两个师兄去沧浪上上打探一下,我和小蝶她们去月牙山上走一趟。”轻尘虽然小小的年纪,却沉着冷静的分布,对于他的分布,流苏有些不满意,不过看小师弟焦急成这样,不太敢开口,只应了一声,几个人立刻分头行动。

云天衣见唯独自己没有分到任务,不死心的大叫:“我要做什么?”

轻尘冷瞪他,咬牙怒道:“闭门思过,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提醒我们。”

“噢。”云天衣委屈的低下头,自己哪里知道啊,现在究竟谁是那个师父啊,还有没有天理啊,不过乖乖的走回自己自闭室去,要不然这小子呆会回来,还不知道怎么整他呢。

流苏领着两个小师弟很快摸上苍浪山,这些土匪枕在山上狂欢,张灯结彩,忙碌着挂彩缦,不知从哪里掳来两个­妇­人,颤颤抖抖的张罗着一切,流苏趁着众人在前面得意地闹着,溜到后面来,很快找到有人监视的屋子,翻上屋顶揭开瓦片,果然见到蓝姑姑焦急地坐在屋子里面,本想跳进去救出蓝姑姑,不过立刻想到师弟可能不希望他出手,还是保护好蓝姑姑,通知师弟才是真的。

流苏伏在房顶上悄声命令五师弟和六师弟去通知小师弟,自个儿在这里保护蓝姑姑,那两小子一溜烟的奔走了。

轻尘一接到两师兄的消息,立刻飞奔而来,领着几个师兄解决了外面的几个土匪,打开房门,长歌站起身一看是儿子,送了口气,她还以为是那些土匪呢。

“娘亲没事吧?”轻尘扑进娘亲的怀抱里问,心里紧张的要死,要是娘亲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就是以死谢罪都不过分,长歌搂着儿子的小身子,知道他害怕她受伤害,忙摇头伸出手晃晃。

“没事,尘儿不要太担心了,还是去看看你凤姨被关在什么地方吧?”

轻尘点一下头,拉着娘亲的手往外走,经过那被击昏的土匪身边,伸出小手晃了晃,那土匪立刻醒了过来,抬头见一个小孩子正望着他,立刻生气的怒骂:“你娘个小杂种的?你对老子做了什么?”他的半边身子根本动不了,清澈伸出小手啪一声甩了他一记耳光,冷声问:“还有一个女的关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你不说出来,就等着慢慢的化成血水吧。”

那人一听,心生恐惧却又不太相信这么小的孩子说的话,但看着轻尘周身冰寒的气息,整张小脸虽俊美帅气,可那双眸含着凌厉,让人一点也不怀疑他刚刚说的话,颤抖着声音开口。

“小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爷绕过小的一命吧,那姑娘关在柴房里,只要向前走到拐弯的地方就行了。”

长歌听他话音一落,飞快的起身奔了过去,轻尘亦站起身,那土匪一把拉过轻尘的身子,一瞬间手指一麻,再看自己的五个手指头,变成了青黑­色­,恐惧的睁大一双眼睛。

“这是——什么——?”

轻尘邪恶的笑笑,冲着土匪脸上吹了一口气:“让你死得更快一点而已。”说完抬起小脚,踢了该土匪一下,完全不理人家惨白的一片脸,以及身后的求饶声:“小爷,你饶过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你饶过小的一次吧。”

饶?轻尘冷笑,敢伤害我的娘亲,就没有饶这个字,你就等死吧。

长歌已经把小凤从柴房里放出来,看到轻尘来救她们,总算送了口气,先前吓得半死,就怕那些土匪对姐姐怎么样,尘儿总算过来了,一行人掉头往回走,长歌建议赶快离开这里吧,要是被那些土匪发现了,又要打起来,虽然知道儿子和他的师兄们很厉害,可是她们这边人太少了,土匪足有一百多个人呢。

轻尘根本不同意,今夜他要血洗了这苍浪山,掉头叫了声小蝶:“小蝶,你把我娘亲送回落霞谷吧,这里就让我们几个师兄地活动一下筋骨。”轻尘说完,她的几个师哥眼睛都绿了,­精­神振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长歌哪里放心,不肯离开,就怕儿子吃了亏,小蝶冲着凤姑姑眨一下眼睛,一边一个紧拽着长歌的身子王另一边的幽径而去,长歌不依的叫:“小蝶,你­干­什么?放开我,尘儿他们人太少了,会吃亏的。”

小凤忙接了她的话:“姐姐,放心吧,我相信尘儿做事心里有数,我们在落霞谷里等他们的消息吧。”

长歌挣扎不休,可惜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哪里敌得过两个会武功的女子,愣是把她给提走了。

小轻尘看到娘亲走了,掉头望一眼身边的几个师兄弟,可爱的笑笑:“现在去活动一下筋骨吧。”声音却森冷­阴­骜,几个师兄一点头,犹如猛虎下山似的,发出一声怒吼往前面扑去,以前师父总不让他们欺负弱小啥的,今几个可算赚住了。

山寨的大厅外面除了几个站岗的小哨子,其余的全在里面喝酒呢,脏话声不断传出来,一片骂娘声,只见眼前血红一片,到处挂满了红­色­的绸缦,几个小哨子不耐烦的晃来晃去的,看着里面吃喝玩乐成一片,独自己在外面受累,那脸­色­可就更难看了,在外面骂得更难听。

正骂得起劲,一看对面走过来几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心里那个咬牙声,恨不得立马解决了这些家伙泄气,没人提着一把刀,怒吼一僧:“­干­什么的?”

几个少年邪笑着开口:“来伺候你的。”身子一窜,大刀已经夺到手里,上下左右的一番挥舞,只见眼前的几个小哨子哪里还有一个活的,四体不全,肢体散乱,血气飞溅得到处都是。

轻尘一蹙秀气的小弯月眉:“原来师兄们都很暴力啊,下次应该多找些活给你们做。”

立马几个高兴的声音:“师弟说的话可是真的,不许耍赖。”

几个人有说有笑,如入无人之地,直踏入大厅之中,只顾着吃喝的土匪们根本没人注意他们,轻尘一扬手,手里飘出细细如烟灰似的粉末物体,香味异常,流苏立刻摒住呼吸,其余的几个人亦是如此,只两分钟的功夫,香味便消去。

轻尘一跃身整个人飞到半空,吊在大厅正中的铁索上,哈哈大笑,尖细的笑声锐利如一把刀似的钻进这些土匪的耳光里,众人心下一凛,五脏鲜血倒逆一般乱窜,体内烧灼如火,难受异常,痛苦的抬头望着吊在铁索上的孩子。

土匪头子大吼一声:“你是什么妖怪?笑声这么难听。”

轻尘冷笑一声:“我是你家爷爷,竟然敢动我的娘亲,看来你是不要命了。”身子疾飞如剑,一辗身人已飘到土匪头子的身边,只骇得他张嘴结舌,这样俊的伸手竟然出自一个小孩子,轻尘已经反手甩了一记耳光出去,顺带的回身落到土匪头子身后的高座上。

“你娘亲?谁?”那土匪头子脸­色­惨白,再看向门口几个双手抱胸,一脸悠闲的少年,知道今日自己遇到高手了,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挑上自己,赶忙开口问。

“你抓来的那个。你好大的胆子。”轻尘一想到娘亲被他抓了,心里怒火狂炽,迷人的双眸中­射­出嗜杀的寒光,冷盯着眼前肥胖的男子,此刻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害怕了。

“那是你娘?”土匪头子难以置信,明明是一个未出阁的美娇娘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而且这儿子如此不同凡响,足可以用两个字形容他,妖孽,身子不由得轻颤起来,扑通一声:“小爷饶了我吧,立刻放了夫人,请小爷饶过我们这些有眼不识泰山的蠢驴吧。”

“你是蠢驴,不过已经太晚了,只要动了我娘的人,只有一个字,死。”轻尘仰天发出一声极端狂妄森寒的长笑,双眸回盯着眼前的肥胖男子,只见白­色­灵秀的身子一动,一把如月牙一样灵巧的弯刀已经抵住了土匪的下颚。

血顺着肥胖的脖子缓缓的往下滴,大厅里一片沉寂,那时土匪们欲起身反抗,却发现整个身子都麻木不仁,丝毫不能动弹,除了神志清醒之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像妖­精­一样的孩子邪笑轻轻的割着老大的脖子,不深却也不浅,血往下流,叭达叭达的响声,惊得么一个人魂魄俱失,这究竟是怎样的孩子啊,绝望盛在那些恐惧的眼眸中。

“现在你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了吗?”轻尘小小的幼­嫩­的声音如重锤落在这些作恶多端的恶人心里,土匪头子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整个人开始眩晕,而自己连一丝一毫的手脚也动弹不了,嘴里不住的求饶:“小爷,你饶过我把,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下次?到阎王那儿去说吧。”月牙弯刀一动,快如闪电,只见那土匪头子的脑袋往旁边一挂,整个脖子被深深的切断了,血如涌泉般喷洒出来,整个大厅里只听得抽泣声此起彼伏,然后是不住嘴的求饶声。

“小爷,饶了我们吧。”

“小爷,下次再也不敢了。”

轻尘根本不理那些人,顺手从后面拉出桌布,轻轻擦拭着手里的弯月刀,脸­色­浅浅的笑,悠闲的望着流苏。

“放把火烧了这里吧。”像谈论天气一样平常,流苏点头,掉头吩咐身后的师弟们找来柴火围住整个山寨。

一时间大厅里响起鬼哭狼嚎,哀求咒骂声不断,轻尘好像没听见一样走出去,收起手里的弯月牙,冷声吩咐身后已经做好准备的几个师兄。

“点火。”

火光大起,噼咧啪啦的声响,掩盖了一切咒骂声,眨眼之间大火冲天,苍浪山上的一百多名土匪全部在这场大火中失去了踪迹,山下的商旅以及周围的居民都拍手称快,只是不知道是谁做的,最后一致归功于老天的惩罚。

恶魔成长卷 059 白虎贝贝

长歌在落霞谷里等儿子的消息,生气的瞪了小凤一眼,不时的跑到门口看他们有没有回来,小蝶一脸悠闲的捧着一杯茶轻啜着,小凤坐在另一边,不时的安慰长歌。

“姐姐,尘儿没事的,他的本事可是很大的。”

“可是他那么小,而且他们才只有七个人,可是人家一百多个土匪呢。”长歌跑到小凤的面前气愤的说,还是人家的姨呢,一点都不关心人家,这姨可真不合格,心里嘟囔。

“尘儿的脑子很聪明。”小蝶抛下一句,继续喝茶,她的意思是他们会智取,可是她作为人家的娘还是会担心啊,哪像这两个冷血的女人,好像没事人一样。

长歌气恨恨的第一百零二次跑到门口去翘首张望,连脚尖都踮起来了,一会儿功夫又失望的走回来,许是有点累了,走到小蝶身边,气鼓鼓的倒了杯茶,喝了一大口,因为喝得太急了,呛得咳了起来,小凤忙上前给她拍拍背。

“姐姐,你慢点,看你这是­干­什么,还没见过有人喝茶也能呛住的。”小凤正在数落长歌,外面响起高兴的声音。

“娘,我们回来了。”

长歌一听到这声音,早一把拨开小凤的手冲了出去,看见几个家伙全回来了,儿子走在最前面,小小的身子一摇三摆的很是得意,还带着三分狂妄,只是那月牙白的小长衫上竟然染上了斑斑血迹,长歌一看那血迹,差点没停止了呼吸,上前几步搂过儿子,上下前后的查找了一番,知道确保儿子身上没有一丝伤口,才送了口气,板下脸来问。

“这身上的血哪来的?”

“那些坏人的呀。”小轻尘一脸的自负,亮晶晶灵动的大眼睛忽闪着望向娘亲,­唇­角挂着可爱的笑容,回身搂过娘亲的脖子:“好了,人家好饿啊,娘亲去烧饭吃啦,师兄们可是忙了大忙了,娘亲今儿个好好的发挥自己的手艺吧,给他们多煮两个菜。”

“嗯,好,你们等着。”长歌一听说儿子饿了,立刻放开小轻尘的身子,站起身往后面的厨房走去,经过两个看热闹的女人身边,沉声招呼着:“小蝶,凤儿,给我进来帮忙吧。”

两个女人乖乖的跟着她的身后走进去,身后的轻尘冲着流苏他们几个竖起两个小指头,做了个姿势,总算摆平了娘亲,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就不会问东问西了,要是知道他们把一百多个土匪都烧死了,念亲那样一个人非要吃斋念佛不可,轻尘得意的笑着。

自从长歌在苍浪山上被土匪抢了以后,轻尘因为不放心,亲手给娘亲做了一个竹笛带在身上,如果有意外了,立刻吹那竹笛子,他听到后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救她的,长歌不以为意,哪来的那么多土匪啊,儿子太大惊小怪了,不过仍乖乖的把那竹笛带在身上。

可是自从苍浪山的土匪被杀了以后,那些山寨上的土匪窝好像一下子消失了,轻尘因为无聊,想找两个玩玩都看不到,每天除了练功吃饭,就是睡觉,这日子太无聊了,在现代还可以打电脑啊,看电影,了解全世界的动向,想想还是那种高科技产物好啊,哪像这古代,学了高强的武功,一身毒术,可这些要­干­什么啊,救死扶伤,他没兴趣,杀人放火也没兴趣,剩下的可没什么可想的了,难道要一辈子呆在这落霞谷里吗?

轻尘一边想一边叹息,小身子晃悠晃悠的坐在山峰边缘的大石头上,连带的两个小腿儿轻荡着,浑然不觉的害怕,山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响声,轻尘身子往后一躺,望着头顶的蓝天,天很蓝,云很白,日子很无聊,正想着,头顶的­阴­影挡着他,阳光的折­射­,视线一下子有些模糊,轻尘眨一下眼睛细看,原来是六师兄,六师兄只比他大四岁,今年也就七岁,完全是一个小孩子,其实轻尘虽然身子小小的,可他的灵魂却是一个少年了,所以比六师弟成熟多了。

“六师兄站过来啦,挡住我的光线了。”轻尘出声警告那小小孩,一脸的不耐。

六师兄走过来坐到轻尘的身边,一脸崇拜的望着眼前比自己小的师弟,师弟好厉害啊,只有三岁却学了那么高的本领,还会那么多使毒的招数,可是他除了会一点武功外,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六师兄一想到这个心情就郁闷,可是马上想到自己来找小师弟的理由,早忘了去郁闷。

“小师弟,你是不是很闷?”神神秘秘的问。

那是当然了,啥子也看出来他有多闷,多无聊了,翻着白眼,不去看六师兄,掀起长衫的下摆盖住小脸。

“我发现一样好玩的东西。”六师兄拿掉轻尘脸上的长衫,大眼睛里闪着光彩,不过轻尘对他的话不太感兴趣,他一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当然他忘了自己现在的年纪还只有三岁,比六师兄还小呢,懒懒的问。

“什么东西啊?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六师兄掉头看了一下周围,竟靠过来,贴着轻尘的耳边轻声说:“是一只小白虎,刚生下来不久,好可爱啊,跟一只猫咪差不多,看了让人喜欢,我领你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不过那只母虎可是很警惕的,我们要小心点,要不然它就把虎宝贝藏起来了。”

小白虎?轻尘脑子里灵光一闪,老虎中白虎的品种可是极稀少的,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赶快去抓一只回来玩玩,轻尘一跃身跳起来,一把拉住六师兄的手,现在他的兴趣来了,紧拽着六师兄。

“快点走吧,在哪啊?”

六师兄一指前面的山坳口,笑着说:“就在前面不远,走,我领你去,要不然你找不到,你都不知道那老母虎有多­精­,竟然把小白虎藏在那些花里面,那花好像都是些食人花,一般人进不去,可不知道那母虎是怎么进去的。”

六师兄施展起身子在前面领路,轻尘紧随其后,两个小人儿一先一后的往茂密的林中奔去,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六师兄说的地方,花草茂盛,大多红艳的食人花开得鲜艳极了,空气中是浓烈的清香,根本看不见有什么小老虎,六师兄一纵身子跳上旁边的一棵大树,开心的说:“师弟,你快上来看看?”

轻尘一提气,轻飘飘的荡上树梢头,张眼往下看,果然在那大朵盛开的食人花中间,有一个用草搭好的窝,那窝里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老虎,不过此刻看上去就像一只小猫般无害,轻尘看了,立刻来了兴趣,­唇­边浮起邪恶的笑。

只见他一提长衫,在空中旋转两圈,手里散下几许粉末,飘飘洒洒的落在食人花上,只见那食人花嘶溜嘶溜的响了起来,那花朵瞬间化成一摊血水,慢慢的消失不见了,轻尘招呼着六师兄一声落到树下,那只小白虎刚刚才睁开眼,以为是自己的虎妈妈回来了,高兴的抬头,却看到陌生的影子,有些害怕的往窝里缩去,轻尘伸出手抚摸一下,小老虎缩了一下脖子,轻尘哪管这小家伙害不害怕,伸出手就抱了出来,果然是才出生的老虎,好小啊,通体雪白的毛发,眼睛竟是水蓝­色­的,此刻温顺的像一只猫咪般可爱,偎在轻尘的怀里。

六师弟看轻尘高兴,兴奋的说:“小师弟,怎么样?这老虎漂亮吧?”

小轻尘点了两下头,现在这只小虎归他了,以后他就是这小老虎的亲老子了,谁敢跟他抢,他就跟谁急,就是那母老虎回来也不行,正想着,只听到耳边有呼呼的气息声,带着一些儿寒气,轻尘知道母老虎要回来了,飞快的一提气旋身上树,不忘叫了六师兄一声:“还不上来,母老虎回来了。”

六师兄慌得赶忙飞上树,那老虎发出一声怒吼扑了过来,幸好跑得快,让它落了个空,一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抱走了,焦急的在树下晃来晃去的发出咆哮,用前爪扒树根儿,想爬上来,可惜老虎天生不会爬树,只能在树下­干­着急,就是那眼眸也是充血般的红,不时的仰空长吼。

轻尘怀里的小老虎一听到母老虎的声音,早挣扎着往外扒,被轻尘扔起拳头轻敲了一下,冷哼:“给我乖乖呆好,要不然小心你挨揍,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小老虎哪里听的懂他的话啊,拼命的用尖锐的爪子往外趴,惹得轻尘心烦,手指往小白虎鼻端一放,迷香使得小白虎瞬间没了感觉,乖乖的睡在轻尘的怀里,而树下的母虎还以为轻尘怎么样小白虎了,上窜下跳的吼着,怒叫着,可惜了树上的小人儿根本不理她,六师兄无名不由得开口问轻尘:“师弟,你说它一直不走怎么办啊?”

轻尘一扬眉毛,不走,冷气染上眼底,他就杀了它,心意一起,嗜杀的气息笼罩周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老虎白­色­的皮毛,邪邪的笑:“以后就跟着本少爷了。”旋身如离弦的箭般­射­了出去,手里多了一把弯月牙,直直的对着母虎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无名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小师弟照旧坐在另一棵大树的枝丫上,晃动着两条小短腿儿,下面的母虎已经呜咽的挣扎着,睁着大眼睛,瞪着上面,无名吓了一跳,这算不算是死不瞑目,双手合十的念叨,你要报仇以后就去找小师弟吧,我可没胆杀你啊。

轻尘抬眼瞪了一下在一旁嘀嘀咕咕的六师兄,飘落到树下,踢了踢那只母虎,早就断气了,抱着小白虎高兴的回落霞谷,无名紧跟着他身后。

一回到落霞谷,轻尘就抱着小白虎去给自个儿的娘看,长歌在后面的竹屋里翻晒草药,早就听到儿子高兴的呼叫声,知道这小子今儿个心情不错,一定是又得了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他的心情不会这么好,直起腰应了一声:“我在这边呢,又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小小的身子奔进来,一扬手里的东西,长歌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白猫,再一想不对啊,这落霞谷里哪儿来的猫啊,该不会是虎吧,嘴巴张大成了O字形,好半天才想起来问:“这不会是一只小白虎吧。”

轻尘立刻点头,很高兴:“这可是以后绝种了的稀有品种,以前我在网上查过资料,是孟加拉虎的一个变种,全身的毛­色­是白的,眼睛是天蓝­色­的,这可是野生的,­性­子非常烈,不过我会训练的它像一只小猫般的可爱,我们养了它,娘亲看怎么样?”

长歌伸出手从儿子手里接过小白虎,此时完全看不出它是一只野生的,­性­子猛烈的老虎,倒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长歌有点喜欢,只是儿子是从哪里弄来的,低下头问儿子:“你是从哪儿捡到的?”

轻尘一扬眉毛,苦皱着脑门儿:“儿子看它没有娘怪可怜的,就把它给捡回来了,如果我们不养它,只怕它就活不了,娘亲你看怎么样?”

若不说得可怜一点,娘亲怎么会同意收养它呢,如果知道他把虎妈妈杀了,只怕娘亲非惩罚他不可。

站在轻尘身后的无名差点没晕过去,小师弟说得太夸张了吧,还没有娘,人家的娘就是他杀得好不好?想霸占人家的东西,连人家的老娘都杀了,还在这里装,不过他可不敢说出小师弟的半点不是,还要大力的配合着点头。

“是啊,蓝姑姑,你看小白虎好可怜啊,我们就养了它吧。”

长歌看两个孩子一脸希望的看着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她也喜欢这只小白虎,就点头同意了:“好吧,不过尘儿一定要训练好它,千万不能让它伤人啊,它到底是一只野生的老虎,­性­子可是很烈的。”

轻尘和无名一下子高兴起来,两小孩搂到一块去了,长歌在一边皱眉想着,该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呢?是尘儿捡的,就让尘儿帮它起个名字吧。

“尘儿,你帮小老虎起个名字吧。”

轻尘一听娘亲叫他给老虎起名字,忙伸出手抱了过来,打量了小白虎几眼,觉得它长得很可爱,而且它又是女生,就叫它贝贝吧,不知娘亲怎么想,抬起头露出笑脸儿。

“娘,就叫它贝贝吧。”

“贝贝?”长歌和无名同时叫了一声,轻尘一脸困惑,怎么了?这名字不好吗?挺好的啊,它是他们的宝贝啊。

“儿子啊,它可是一直老虎啊,你怎么起了个这么娘的名字呢?至少也要雄伟一点啊,叫什么猛虎,大王之类的吧。”

轻尘立刻把小脑袋瓜摇成了拨浪鼓,坚决反对:“娘,贝贝是个女的,而且这么可爱,又是我们大家的宝贝,所以叫贝贝很贴切啊,就这么定了,它就叫贝贝。”

儿子坚持这样叫,长歌自然不好反驳,反正是他要养的贝贝,那就依着他吧,轻尘高兴的抱着贝贝跑到前面去了,长歌刚想张嘴问他们,为什么贝贝这么久没有睡醒呢,儿子和无名早就跑得不见影子了,只得回身继续着刚才的事情。

一个下午的时间,整个落霞谷里的人都知道白虎贝贝的存在了,可怜的贝贝醒来后还有点搞不清状况,就被大家抱来抱去的轮流抢着抱,那呜咽声谁也听不懂,可怜的虎语啊,小轻尘狂妄的摸着贝贝的脑袋说。

“贝贝啊,我要把你训练成一只武术超群的老虎,以后就是我的坐骑了。”说完看贝贝没反应,立刻给贝贝一记后脑勺:“以后本公子说活,你要配合,知道吗?我是你的主人。”这次贝贝总算学乖一点了,赶快发出呜一声,轻尘才算满意。

自从贝贝来到落霞谷,轻尘才算有事可做了,把自己平常所学的本事,如数家珍的用在了贝贝的身上,严格的训练它,贝贝若是想偷懒,皮鞭在后面等着它呢,吓得它乖乖的认真的学本事,尤其是小轻尘的话,那可是圣旨,一点都不敢违抗,哼一声,母虎贝贝都要抖三下才敢过来。

贝贝长得很快,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已经长成了一只成年虎的形态,长一米五,宽八十公分,通体雪白,眼睛是天蓝­色­的,闪着温柔的光芒,不过别以为它一点脾气没有,生起气来的贝贝可以一天不吃饭,进山里去咬死多少头狼豹之类的动物,只有一件,贝贝对轻尘百依百顺,因为被打怕了,对轻尘是又爱又怕。

一大早,轻尘领着贝贝在落霞谷空旷的地上表演本事,几个师兄弟们正在看热闹,轻尘拿起一个野果往外一抛,轻喝一声:“贝贝接住。”只见白­色­的影子一闪,那枚野果已经到了贝贝的嘴里。围观的几个人立刻给贝贝鼓掌,六师兄无名羡慕的开口:“贝贝学的本事都快比我多了。”

二师兄流苏敲了无名的脑袋一下,训他:“你每天只知道玩,再这样下去,你连贝贝的一半都比不了,贝贝每天吃的苦你可没看见,那才叫一个恐怖。”

“那是小师弟教得好!”无名不服气的反驳二师兄,师父教他们大的本领,每天就知道教他一些皮毛,他当然进步不高了,哪像二师兄他们都已经练师父的独门心法了,偏就他和五师弟没得学,可是小师弟为什么能学,而且本事竟然比二师兄还高。

“你的意思是说我教得不好了?”一个声音在无名的身后响起,无名头皮发麻,难怪大家都望着他笑,原来是师傅老人家在后面呢,尴尬的摸着脑袋回转身,陪着笑脸:“师傅,你怎么来了。”

云天衣脸­色­一冷,沉声命令无名:“立刻给我去蹲马步,最少蹲到中午。”

“师傅?”无名耍赖的抱住师傅的腿,云天衣沉下脸:“还不快去,要不就蹲到晚上。”吓得无名眨眼之间跑得不见了影子。

恶魔成长卷 060 小子失恋

轻尘和白虎贝贝的感情特别好,走到哪儿都可以看到一人一虎,虽然白虎高大威猛,可是在小人儿面前温顺得像一只小猫。

一大早,轻尘便领着贝贝进山里去采野花,­精­心搭配了一大束的鲜花,这是要送给三师姐,这可是轻尘心里的秘密,因为小小人儿心里喜欢三师姐,谁让小蝶长得可人呢?虽然她比他大了十一岁,可事实上他的灵魂和小蝶的年岁很相配啊,如果三师姐愿意的话,他不介意让她老牛吃­嫩­草,轻尘一想到这个邪邪的笑,伸出一只手抚摸贝贝的脑袋。

“贝贝,你知道你家主人的心思吗?”

贝贝适时的发出一声应和声,它又不是不想活了,敢不应着他点,这主子可是最翻脸无情的,作为一只虎,贝贝心里抱怨着。

轻尘坐在贝贝的身上回落霞谷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三师姐,马上想到三师姐一定在谷后面吹笛子,轻尘不明白三师姐为什么总是那么忧伤,吹出的笛音哀怨惆怅,使人听了有种黯然泪下的感觉。

“小蝶?小蝶?”轻尘奔到谷后,三师姐果然在那高峰处盘膝而坐,雾气围绕在她的身边,她正在吹笛子,如云中仙子般凄迷,使轻尘心里一下子难过起来,三师姐心里究竟有什么伤心呢?

一曲终了,小蝶抬头招手让轻尘过去。

轻尘早忘了刚才的愁绪,飞快的奔过去,从身后递上一大束的鲜花,三师姐的脸上立刻漾起笑容,女人果然都是喜欢这些花啊朵的,从古到今不变的道理,追女孩子就要有这一套,轻尘正思索间,三师姐一伸手竟然把他给搂进了怀里,在他脸上叭的亲了一下。

天哪,小人儿脸­色­一下子绛红了,心里敲鼓似的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暗暗思忖,这算不算订亲之吻呢,人家可还没让女生碰过呢,三师姐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啊,小轻尘在心里腹诽了一通。

“我们尘儿越来越可爱了!”三师姐如沐春风似的软语响起来,轻尘立刻抗议。

“小蝶,你应该夸我很帅,而不是可爱,男人不应该用可爱。”

“帅?”小蝶不太懂这个字的意思,随即又想到轻尘的下一个字眼,男人?就他这样的成为男人,小蝶不由得大声笑起来,搂紧轻尘:“师弟,你可真有意思,男人?你叫男人吗?应该叫小鬼还差不多。”说着又亲了轻尘一下。

这下小人儿的心里可不乐意了,三师姐这话对他是严重的污辱,他蓝轻尘是货真价实的男人,虽然是灵魂上,难道小蝶一点都感觉不到吗?这可怎么办,要告诉她自己是几千年后的人类吗?会不会吓着她了,心里一下子愁闷起来,要是不说,等自己长大了,小蝶早就嫁人了。

“小蝶,你总是亲人家,要对尘儿负责啦。”轻尘扎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认真的盯着小蝶,小蝶一下子被他给逗笑了,每次和这个小师弟呆在一起,她就会忘了很多烦恼,明明是一个小可爱,偏就要装成熟,有够滑稽的。

“好了,师姐对尘儿负责,谁让你是师姐的小师弟呢,以后等尘儿长大了,师姐给尘儿找个漂亮的新娘子吧。”小蝶笑着说。

轻尘一听可恼了,一把推开小蝶的手,小小的身子站了起来,掉头就跑,跑了两步停下身子,回转身望着小蝶伤心地说:“小蝶真是伤了尘儿的心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小蝶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那远去了的小身影,师弟是怎么回事。

轻尘奔到自己住的竹屋里,生起的一ρi股坐在藤椅上,双手托腮的瞪着桌子,长歌掉头看儿子这么副神情,不知又是谁惹到他了,一个人生闷气,照他以前的脾气,谁惹得他不高兴了,一定会把人家整得鬼哭狼嚎的,现在却只自己生闷气,那么就是惹他的人让他没法下手了,小蝶?

长歌走到儿子身边,拉了张椅子坐下,柔声问:“尘儿,这是怎么了?”

轻尘掉转半边脸,苦恼的皱起柳叶眉:“娘,人家失恋了。”

“失恋?”长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看儿子虎着一张脸,不悦的瞪着自己,好吧,这小子在生气,还是收敛点吧,一本正经地问:“请问我儿子,你和谁恋爱了,还失恋了?”

轻尘无奈的叹息,幽幽的开口:“娘亲,人家喜欢的是小蝶,可是她竟然说等我长大了给我另外找个新娘子,我想娶的是小蝶。”

长歌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喜欢起人来了,这也是正常的感情,虽说他现在只有三岁,可是他的灵魂却是个双十年华的少年,正式情思初开时,偏遇到了小蝶这样出­色­的女子,会心动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别人不知道啊,这种事也要两情相悦啊,那个小蝶早就心有所属了,还是让儿子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长歌调整思路,开始劝儿子:“尘儿啊,虽然娘知道你是一个成年人了,可是人家不知道啊,看你外表只有三岁的年龄,别人是不会了解的,而且小蝶有喜欢的人了。”

“小蝶有喜欢的人了?谁?”轻尘对于别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入耳,唯独对最后一句话敏感,睁着大眼睛,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小脸蛋上染起深沉,双­唇­紧抿,长歌知道他生起了,赶紧闭口。

“娘,你说小蝶喜欢上谁了?”轻尘不依的站起身,凑到娘亲的面前,那小小的脸蛋上盛着冷凌,一根根毛孔都清晰可见,那感觉他马上就要找人拼命了。

长歌哪里还敢说是谁啊,拼命的摇头:“娘是猜的,你想小蝶那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肯定有喜欢的人了。”

轻尘冷哼一声:“我不准她有喜欢的人,她只准喜欢我,要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灭两个,决不留情。”

长歌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小子怎么就钻进牛角尖里面去了,难不成|人家那么大一个姑娘就在这等着他长大不成,不过她可不敢在儿子气头上说这句话,只能婉转的劝解着:“儿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等我儿子长成一个翩翩美少年,那成群的美女在后面追着跑啊。”

“可那些人都不是小蝶。”轻尘冷冷的扫了娘亲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她的意思,一甩小手出去,早膳也不用,今儿个他火大了,谁撞上都别想好过,找两个师兄下山找乐子。

长歌在后面叫着:“尘儿啊,你不用早膳了。”

小人儿根本不甩,谁让他心情不爽呢,现在他失恋了,失恋的人需要发泄,发泄,找谁呢,土匪们,你小爷爷今儿个来啦。

轻尘气呼呼的拉了两个小师兄下山去了,云天衣眼睁睁地看着这小恶魔拉了自个的徒弟就走,自己一个字不说,还陪着笑脸:“好,陪小师弟去玩会儿吧。”

等他们走到不见影子了,才敢在后面吐糟,恶,一扬手做了个欠揍的动作,那流苏浅浅的开口:“师傅,你在­干­嘛呢?”

云天衣立刻摆出自认和蔼可人的笑脸,回声:“没­干­什么,送你师弟下山啊。”他又不是不想活了,谁不知道这流苏和那小子好得像一个人,自己刚恢复的乌发啊,他可不想再变成白的,云天衣摸着头上柔顺的黑发,他以七十岁的高龄,还拥有如此漆黑如墨的头发而骄傲,那一堆老友谁不夸他足足年轻了十岁啊,他怎么可能在让那小子有机会把自己的头发全都变白了。

“练功,练功。”云天衣命令剩下的三个弟子,他带的都叫什么徒弟啊,一个想怎么样就怎样,还有另一个除了喜欢笛子,别的什么也没兴趣,云天衣抬眼望向远处一身红衣的小蝶,流苏走到他的身边,轻声的问:“师傅,你说师妹为什么总是吹那么哀怨的曲子?”

云天衣叹息一声:“你师妹想你大师兄了,当年小蝶是你大师兄捡回来的,她对他特别的依赖,后来你大师兄没有告诉她偷偷的下山了,给她留下了一把玉笛,所以她很生气,以为大师兄不要她了,心里愤怒失望,就吹笛子发泄。”云天衣边说边感慨,往边上走去,坐到一块大石头上。

“那大师兄真的不要师妹了吗?”流苏蹲在师傅的脚边,实在是因为那时候他也是个小人,根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就是大师兄在他心里也是个模糊的影子,只知道他总喜欢穿一件蓝­色­的长袍,对人很温柔,对小师妹最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不要小师妹了。

云天衣挑眉一笑,神情顽皮,三个弟子立刻围到他的身边,一起拽着他的­棒­子央求着:“师傅?”云天衣才缓缓的开口:“你大师兄当时走得急促,是因为他家族里发生了事情,他要回去处理,并不是不要小蝶。”

流苏一听,原来是这个原因,那这么多年师妹不开心,师傅为什么不告诉师妹。

“师傅,那你怎么不告诉师妹,让她伤心了那么久?”流苏生气的责问师傅,云天衣斜睨了流苏一眼,伸手敲了他的头一下:“这是你大师兄吩咐的,怕小蝶没有心思学武,下山去找他,还有就是那个家族开始的时候很乱,他没时间照顾她,知道吗?我还心疼我们蝶儿呢。”

云天衣恼怒的站起身往回走,临了吩咐三个弟子:“不准把这件事告诉小蝶,要不然你们就给我罚三个月的禁闭。”

“喔。”三个人应了一声,根本不理他,不过还是不要冒失的告诉师妹,要不然她一冲动去找大师兄,谁知道师兄家在哪儿啊,等以后再说吧。

山脚下,一棵参天大树上,一并排坐着三个小屁孩,双腿晃悠晃悠的荡着,眼睛望着前面一条大路,无名有点不耐了,打着哈欠,可边上的那个小恶魔一个白眼扔过去,无名硬生生的抿紧嘴,他可还清楚的记得,上次就因为小师弟心情不好的时候他打了个哈欠,结果嘴巴被小师弟不知用什么粘住了,整整三天开不了口,不能说话是小事,差点没把他饿死,所以以后他再不敢随便打一个哈欠了。

“师弟,今儿个看来是没人经过了。”五师兄轻声的说。

“贝贝,去前面看看有人吗?有人过来告诉我。”轻尘悠闲的对趴在另一边枝杈上的贝贝说,可怜贝贝忽悠忽悠的缓缓滑下树,可怜见的,谁见过虎爬树的,偏就这变态小主子非让自己爬上树,虽说爬树没问题,可是虎家族几千年的历史,人人都知道老虎不会爬树,那是因为它们有恐高症,贝贝的一颗心总算归位了,飞快的往前面跑去。

“师弟,我们还是回去吧?今天早上早膳都没吃,我好饿噢。”无名捂住咕咕叫的肚子,笑脸上一片痛苦,和小师弟在一起真是个折磨,他一个不高兴了,最倒霉的就是他们了,还常常饿肚子,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从小师弟来了,自己好像就没长高过,被压榨得越来越小了,无名痛苦的想着,我不会永远这么大了吧。

“吃饭?什么时候逮住人了,什么时候吃饭,否则不准吃饭。”轻尘冷冷的开口,拿眼瞪向无名,无名立刻乖乖的闭上嘴巴,贝贝已经回来了,趴在树下吼了一声,轻尘立刻懂了那虎语是什么意思,轻声的笑着望向贝贝:“上来吧。”

只见那可怜的虎眼里升起恐惧,可是对这变态的小主人又不敢不遵从,慢慢的往上爬,估计心脏都要跳爆了。

可怜的虎啊,被这么个小屁孩压得死死的,最可怕的是还要每日被他折磨。

轻尘拿眼望着前面,大路上飞快的驶过一匹马,远远望去,马上之人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衣着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轻尘盘算着,要是带回没人抢劫的话,他就来抢劫,要是有人抢劫呢,他就来个行侠仗义的行为,反正是要找人出气,管他哪一种呢。

骏马飞快的驶到树下,树上的五师兄和六师兄一起望向轻尘,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动手吧,他们也当一回土匪看看,可惜轻尘却毫无动作,无名急得轻声低估:“师弟,不是说今天抢劫吗?怎么没有动静?”

轻尘扫过去一眼,轻声的哼:“你细听一下,这周围有很多的气息,只怕今儿个轮不到我们抢劫了,我们来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吧。”

行侠仗义的大侠,当然做梦都想了,可是师弟是这种人吗?凉爽怀疑的眼睛一起望过去,一脸的难以置信。

大树上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下面,那马眼看着疾驶而过走远了,忽然从草丛两边呼啦一声轰叫,一条带绳索的大网铺天盖地的朝人马上扑了过去,马上之人显然会功夫,一个飞快的翻身,逃脱了大网,滚落到一边去,一提手里的宝剑冷冷的站起身,瞪视着围在他周围的一堆人,沉声开口。

“各位,在下身上并无银两,还望各位不要为难在下。”

可惜他的话并不能让抢劫的土匪松口,为首的土匪,肥胖的脸上横­肉­滚动,一颤一颤的,一颗黑­色­的大痣抖动着,给那张脸增添几分凶恶,狠狠的盯住少年:“今儿个老子心情不好,只怪你命薄,就算没银子,老子也要斩了你泄恨。”

“来,给我把这家伙拿下。”一声令下,三四十个小啰兵还都是经验丰富的好手,一时间那少年便处于下风。

坐在树上的五师兄六师兄焦急的望向小师弟,不是说当大侠吗?怎么还不出手,难道非等人家被打死吗?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轻尘依然慢悠悠的观看着下面的打斗,眼见那少年已中了一刀,肩膀上鲜血直流,一把刀撑着地面,强撑着让自己直起身子,再次出手,那两师兄看得叫一个心疼啊,可惜某人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他们有不敢开口啊,就是他们出手也打不过这么多的土匪啊,除非那某人和某人的宝贝出手了。

眼看着那少年又中了一刀,吃疼的皱紧眉,咬着下­唇­,身子已经撑不住了,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那一帮土匪看了高兴的欢呼,大刀朝空中举起,哄哄哈哈的叫着,为首的土匪得意狂妄的仰头大笑,大刀一指地上的少年。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没有人救得了你。”

轻尘冷冷的开口,气沉丹田,声音软浓却带着凌寒霸气,铺天盖地的冷硬。

“谁说的?”虽是小小的声音,却一字不差的传进一­干­土匪耳朵里,惊得他们立刻掉转身子四下里张望,脸上现出惊恐,什么人?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混和之力,看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由得想起前一阵苍浪山上发生的事情,脸­色­刹白,虽然周围的民众说是老天在惩罚他们,但是那一定是认为的,什么人能把一百多个土匪活活烧死了。

“谁?下来,不要缩头缩脑的,算什么英雄好汉。”为首的土匪头子颤抖着声音喝声。

“你小爷爷来也。”一声清脆的声音,伴着飘然而下的小小身子。

恶魔成长卷 061 一个少年

一帮人高马大的土匪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一个三四岁的幼童立在他们面前,肥胖的土匪头子和手下面面相觑,然后发出夸张的笑声,有几个土匪甚至笑得东倒西歪的搂着肚子,抽着气指着他们的老大叫唤。

“老大,你也太逊了,是不是最近被苍浪山上的事吓怕了,这么一个小­奶­娃子,怕是还没有断­奶­呢?”

轻尘冷扫了眼前的一帮乌合之众,可叹明明命不久矣,还如此不自知,可笑至极。

五师兄和六师兄也从树上飘然而下,立在轻尘身边,好笑的看着眼前的三四十个土匪,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他们小师弟头上快冒烟了,这表示他们要倒大霉了,他们还是替他们默哀一把吧。

那土匪头子笑够了,扛着大刀掉转头,脸上的横­肉­直晃,骂骂咧咧的开口:“你个死小孩子竟然挡大爷的道,找死。”一言落,那大刀挥手而下,眼看着轻尘小小的身子便要分身两段,可众人根本没看清是怎么回事,那小身子瞬间没了,飘到另一边,让大刀落了空,那土匪头子眼看自己一刀落空,脸­色­难看,以为是小孩子侥幸逃脱,身形一动,再次第二次挥刀而下。

这一次轻尘恼火了,脸­色­一沉,身形一跃,凌空而站,飞起一脚踢掉那把大刀,另一只脚踢上土匪的心口,只见小小的脚下却是力道刚劲,一脚下胖子只觉自己心口闷热,灼烫难受,哇的一口鲜血喷泄而下,翻身倒到地上,抬头看眼前的小孩,一撩长衫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只那双眸闪着嗜血的杀气,周身不怒而威,内敛的寒气,此时三四十个土匪总算后知后觉的害怕了,扔了手里的刀具,纷纷跪下来央求。“小爷饶命啊,下次再也不敢了。”

轻尘掀­唇­而妖媚地笑:“还有下次?那苍浪山的土匪也是如此求饶的,可惜没有一个走出那山峰。”

此话一出,所有土匪的脸­色­都惨白一片,想不到一百多个土匪竟然死在这名看上去才三四岁的­奶­娃手里,看来今日难逃一死,还不如赶快跑呢,念头一生,那些土匪爬起来就跑,轻尘只冷笑一声,一甩手那把弯月牙出手,凌冽的寒气扫过,只听得刷刷的声响过后,一个个土匪纷纷倒地,脖颈处一条细长的刀缝,双眸恐惧的大睁着。

弯月宝牙,一件灵器,认主,灵活异常,刀出必见血,饮血而回,食恶人血,灵气更大,食善人血,魔­性­更长,刀身长八寸,形如弯月,刀柄上嵌着一颗夜灵珠,晚上可以发出光亮,照如白昼。

轻尘一扬手,宝刀回到手里,三十四个土匪已经没有一个能开口了,现在只剩下眼前的那个肥胖的土匪头子了,只见他恐惧的抖着双­唇­,跪着的膝盖不自禁的晃动着,竟然潮湿了一大片,原来是吓得尿裤子了,轻尘不由得好笑的望着他,平常杀人如麻的土匪原来也怕死,弯月刀的刀锋轻轻的荡着那肥脸,那胖子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

“大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一迭声的哀求,连着磕头,轻尘懒得去理他,只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的嘴里,那胖子以为是毒药,噢,一口气抽了过去,其实轻尘给他服的根本不是毒药,只是一颗让他全身麻麻的药,等到有人发现他时,看人家怎么处置他,如果说没人发现他,也是他的造化。

五师兄和六师兄看了一眼远处已经昏迷的少年,悄悄的央求着小师弟:“那个少年受伤了,要是不救他,肯定没命了,救救他吧。”

“救他?”轻尘想了一下,自己确实需要一个奴仆,那就救他吧,示意贝贝去把那个人带回去。

一早上的战果倒还不错,心里舒畅多了,轻尘把少年带回落霞谷,这落霞谷向来没有外人进来过,因此云圣衣有些不乐意,不过一看到小恶魔瞪过来的眼神,立马陪着笑脸,连声说好。

“我们尘儿真是善良啊,现在快变成大侠了。”这就是刚才不悦的师傅说的话。

周围的弟子一脸不屑,切,这前后的也太大了吧。

轻尘把少年送到后院,长歌一看到有人受了这么重的伤,立刻同情起来,和小凤两个人把受伤的人扶到里间的软榻上,并乘机夸奖了儿子一番。

“尘儿这次做的不错,娘亲很高兴,以后就要多帮助别人。”

轻尘一点头,得意的笑着,心里想的却是,这下就有人伺候我了,跟在他身后的六师兄无名翻着白眼,一脸不屑,如果小师弟早一点出手,人家根本不用受伤,却偏等人家被打得半死了,他才悠哉的出手,而且若不是他们央着他,还不定把人家扔在哪呢,最关键的是现在他一定又想出了什么事情,才会同意救这个少年,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做的,一想到这个,两个小师兄的头皮就发麻,只能暗自祈祷这个少年平安无事,自求多福吧。

长歌和小凤两个人脱了少年的衣服,露出肩部和胸前的伤口,血迹斑斑,因为拉扯着衣服牵动了他的伤口,昏迷中的他蹙紧眉轻轻的呻吟,长歌吩咐小凤去打水来,自己仔细的打量这个少年,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身材比例均匀,长大了怕是个出­色­的男人,长歌正看得入神,小凤把水打了来,两个人一起动手给少年清洗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伤口,最后总算整理好了,抬头望向一边看着的尘儿。

“尘儿怎么不去练功啊?”

轻尘摇头:“没兴趣,没什么可学的了,总是那一套,娘亲什么时候我们下山去,好不好?”抱住娘亲的腿,人家就想下山去,山上的日子太无聊了。

长歌不赞同,她的医术还没有学好呢,怎么能半途而废呢,五师兄六师兄一听说小师弟要下山去,哪里愿意他离开,赶紧的上前抱住轻尘。

“小师弟,你不要下山,你下山了,师傅一定又会开始他的魔鬼训练了,你同情同情师兄吧。”

轻尘放开娘亲的身子,斜睨着双眼,小子,敢情你们不是因为舍不得我,而是怕师傅的魔鬼训练,好样的,看我以后还帮你们,脸­色­一冷,哼了一声,两师兄立马松开手,规矩的站在一边。

“师弟要去闯江湖,你们要感到高兴,怎么能拖我后腿呢?”迈着小八字步,走来走去的教训两师兄,长歌和小凤相视而笑,不知为什么这落霞谷里的人都害怕儿子,她没感觉到他有多可怕啊,(那是因为她儿子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所以她不知道罢了。)

“娘?”轻尘又回身央求娘亲,长歌凝眉想了一下,儿子既然坚持下山,再等她三个月就下山吧。

“那再给娘三个月好吗?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娘想趁机请教云大哥,”长歌叫云天衣云大哥,本来叫的是云老伯,可惜那个自认还很年轻的老伯不同意,非要叫他云大哥。

“嗯,那好吧,娘说的话要算数。”轻尘冲着娘亲点头,伸小手来和长歌拉勾,生怕娘亲变卦,长歌好笑的依着他,儿子有时候十足的一个大人,有时候又像一个小孩子。

一大一小两呣子正在拉勾中,那边床榻发出细微一声响,屋子里的人抬头望过去,原来是睡在床榻上的少年醒了,睁开眼望向眼前的人,两个长相秀美的女人和三个小孩子,一时间搞不清状况,蹙紧剑眉,出声问。

“我怎么会在这里?”声音有些沙哑,长歌忙走到桌上倒杯水过来。

五师兄和六师兄抢着说话:“是我们师弟救了你,现在你没事了?”

少年把目光移向被称为师弟的小孩子,怀疑的皱眉,这么小一个孩子竟然能救他,不太可能吧,那么多土匪呢。把目光移向屋子里长得柔美的女人,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儿子救了你,”长歌回答他的问题,示意小凤扶起他的身子,小凤走过去扶少年坐起来,拿一床薄被垫在他的背后,长歌把水递到他的嘴边,少年喝了几口。

他显然有些受惊了,对于这女人说的话他没有怀疑的理由,自己竟真的是这小不点大的孩子所救,那么他可真是个奇人,忙挣扎着欲下床叩谢救命恩人,长歌伸手示意他坐好。

“好了,你就别动了,救人­性­命是理所当然的事,举手之劳你不必过分记挂。”

轻尘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动着,蝶翅似的睫毛上下跳动,看上去十足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嘟起嘴,这人是他救的,为什么他都说不上话呢。

“娘?”小孩子抗议,往前面钻,站在那少年的面前,伸出手弹弹他身上的肌­肉­,还结实,再看长得还叫一个俊俏,总算没白救,如果他能跟着自己才好呢,心里盘算着,良久开口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忙开口:“我叫少白,林少白。”

“林少白?名字不错,”轻尘忽悠的接着问:“你这是­干­什么去?”

林少白垂下头,脸­色­有点羞赧,自己本来是想去江南参加武林大会的,谁知道竟然被山贼给伤了,这还能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啊,凭的让人家笑话倒是真的,摇了摇头。

“我从小没有父母,在外面流浪长大的,所以总是走南闯北的,居无定所,这次走到这个山下竟然遇到土匪,想不到那些土匪竟然都是好把式,被他们给伤了,看来还是要谢谢这位小哥了。”林少白望着轻尘抱拳,就差下地磕头了,不过长歌坚持让他睡在床上。

“好了,你安心养伤吧,等你伤好了以后再下山吧。”长歌温柔的叮咛他,听在林少白耳朵里,真是如沐春风,孤寂的心好像一下子找到了海洋,痴痴的望着长歌,轻尘忙假假的咳嗽一下,借以提醒某人,林少白的脸­色­一红,忙低下头。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你们能不能收留我?”那低垂着的头,紧攥成拳的双手,可以感应到他的紧张,生怕被拒绝的不安。

长歌还没说话,旁边的轻尘早抢先一步开口:“好啊,好啊,以后你就跟着本少爷了,本少爷吃香喝辣的,都少不了你的。”

“真的?”林少白高兴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还没有坐着的自己高的小孩子,他说的话算吗?

“尘儿?”

“师弟?”

几个人同时叫唤,一起望向轻尘,不知他又要搞什么名堂,这落霞谷里不准留外人,他不是不知道啊,师傅最讨厌留外人,轻尘一脸的不以为意:“安啦,各位我会想办法的,你们不要担心,只是你要怎么报答我收留你呢?”轻尘提出自己的问题。

“尘儿,救人是应该的,怎么难想着让人报答呢?”长歌不满意儿子的态度,沉下脸来,一手拎起儿子的小膀子,让他和自己直视,双眸紧逼着他。

林少白立刻出声阻止长歌的动作:“请放开小公子吧,以后他就是我主子了,少白的一条命是他救的,从今往后这条命就是小公子的了。”

林少白脸­色­严谨,郑重其事,并不认为轻尘的做法有什么不好,相反的敬佩这样的人,虽然他是个小孩子,但是他愿意为他效劳,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娘,你看人家都同意了,快放我下来吧。”轻尘晃着身子,虽然娘亲的力道不大,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下来,可是他不想和娘亲之间用武力解决,还是和平一点吧。

长歌无语,儿子疯狂,这个被救的人也很疯狂,竟然要跟着儿子鬼混,把小身子放到地上,转身去给林少白准备受伤的汤药,屋子里轻尘仍在不停地问林少白问题,五师兄和六师兄不时的Сhā一句嘴。

小凤走出来,笑着说劝解长歌:“好了,尘儿挺懂事的,你就随便他怎么样吧。”

长歌拿着抓好的药递到小凤手里:“去给少白煎一碗,我最近要把一些不懂的问题整理一下,然后问云大哥,尘儿刚才念叨着要下山去,我和他说了三个月后下山,你也准备准备,把需要的东西收拾一下吧。”

“下山?”小凤一愣,小王爷怎么想的,姐姐忘了以前的事情,如果下山,一定会想起来的,知道以前的事情会伤心的。

长歌已经走到一边去整理药草了,看小凤还在愣神,忙开口提醒:“凤儿,还不去煎药,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少白的伤休养了几天便好了,等他的伤一好,轻尘又有事情做了,立刻开始训练林少白,这一次比训练贝贝时可严格多了,他的口头惮是,人比虎耐­操­多了,制定了一份训练计划,包括让他吃增长内力的丹药,因此林少白的功夫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自从轻尘转移了目标,贝贝的日子好过多了,没事在太阳底下晒晒太阳,出去散散步,一只虎到底活出尊严来了,虽然这是短暂的。

长歌除了­精­心研究药草,其余的时间依旧上山采药,这山竟然在山上发现了一棵红叶果,只是这红叶果还没到成熟的时候,就在这一两天,长歌告诉儿子,让贝贝去守着,千万不能让山林里的野兽给糟蹋了,如果是给人食了,倒还能救人,给野兽糟蹋可就可惜了,因此贝贝这两天的任务就是守着红叶果。

两天后,长歌领着小凤上山,离很远就听到贝贝生气的怒吼声,震得林子里地动山摇,鸟雀皆无,长歌一听就知道前面有人,施展身影飞快的移步过去,只见一个迅疾的影子展开凌厉的身形向贝贝扑过去,而贝贝不避不闪,眼看就要伤亡于那个人的掌下,长歌娇喝一声。

“住手!”

那手掌当空掐断,硬生生的换了一个方向,只听得大石碎裂的声音,如果这一掌是击在贝贝身上,只怕它早就没命了,长歌恼怒的瞪眼望去。

只见悬崖边立着一个俊挺的男子,这男子长得剑眉斜飞入鬓,眼如星辰,漆黑得如一汪深潭,仿佛潭底有强大的引力,使人不敢逼视,周身冷硬凌寒之气,身着一件藏青­色­的长袍,长歌不敢直视人家的眼睛,只滑过他的脸望着他手里的东西,红叶果,原来这男子是为了红叶果,这红叶果本来就是为了给人服用的,他又何必抢呢,差点伤了贝贝呢。

长歌娇喝一声:“贝贝,好了,回去吧,”随着长歌的话声落,贝贝飞快的往边上一跃,虎影已经不见了。

那男子挑高冷硬的剑眉,开口,声音出奇的冷:“这只虎是你养的?”

长歌未置可否,脸­色­亦冷冷的,采摘了别人的东西,连个谢字都没有,还摆出一脸谁欠了他八百万的表情,恶寒,扬眉冷声:“是我养的又怎么样,这红叶果是野兽喜欢吃的东西,我怕糟蹋了,所以让贝贝过来看护,想不到你得了东西,竟然还想伤害它,太过分了。”

恶魔成长卷 062 霸道男人

男子紧锁的剑眉平展开来,凌寒的星目迫人的盯着长歌,一扬手里的红叶果问长歌:“你刚才说这是什么东西?”

长歌望了一眼他手里的红叶果,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你抢什么,再看那人的态度,你让我说我就说啊,我偏不说,拉起小凤的手,也不理那个男子,轻声说:“我们走吧,反正也没有了。”

两个人正准备往别处去采药,只见面前人影一闪,那男子竟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一张俊颜上黑沉沉的布着杀气,一扬手里的剑指着长歌:“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声音幽幽的透着压抑的怒气。

长歌一仰头,回瞪着那男子,阳光下,他五官犹如雕刻般俊美,如果不是此时的气氛不对,她真想好好的欣赏欣赏这样的帅哥,可是现在人家是用剑指着你的,再好的人也是有脾气的,偏就不答。

身旁的小凤感觉到这男子是个不好惹的角­色­,还是赶快告诉他吧,千万别把他惹毛了,他可不是那些好­色­的土匪。

“好了,那是红叶果,一种药草,你既然采了它,怎么会不知道它叫什么呢?”小凤飞快的说完,伸出手去拉长歌的身子,绕过男子的身侧准备离开。

“小凤。”长歌不满的小声嘀咕,不过已经说了,算了,告诉他就告诉他吧。

那男子明显的一震,身形一晃,伸出一只大手紧攥着长歌的手臂,身子紧贴着长歌,小凤一见脸­色­大惊,这男人太可恶了,比土匪还让人讨厌,土匪还没碰姐姐的身子,他就这么青天白日的贴着一个女人,长歌更是一边挣扎一边大骂。

“你究竟想什么?你娘没教你怎么做人吗?”

“我娘有没有教我做人,你很快就明白了。”大手一挥,竟搂着长歌入怀,一展身往山下飘去,小凤见了脸­色­大白,施展轻功紧追着那个男人,可是人家的功夫实在太好了,眨眼就失去了踪影,只听到姐姐远远的尖叫声。

“凤,去找尘儿,快点。”

“尘儿,是谁?”男子两道寒光­射­向怀中的女子,长得眉如弯月,眼如桃花,琼鼻天生,­唇­不点而朱,肤若凝脂,好一副天生丽质的容颜,是男人只怕都会心动,她身上特有的淡淡药草的清香,让他肯定她是一位大夫,这样想来,娘亲的病说不定有希望治好呢,想到这种可能,男子的­唇­畔染上一抹浅浅的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整个身子放松了很多。

“你这个混蛋鬼,讨厌鬼,自大鬼,可恶鬼,快放开我。”长歌哪里理他,枉费先前还觉得他长得帅呢,原来是个­色­鬼,要不然抓她­干­什么?

没想到男子听了长歌的话,竟顺从的啪一声松开手,害得长歌跌了一个跟头,气愤的坐在地上,抬头冷瞪着那男子,只见他的眉梢间挂着邪气,蹲下身子,霸道的说

“我不叫混蛋鬼,自大鬼,可恶鬼,我叫慕云,方慕云,你要给我牢 牢记住这个名字。”说完站起身。

“呸,我记住你这个混蛋­干­什么,方慕云,你为什么——”长歌边反驳边爬起身,揉着自己可怜的小尼尼,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吓住了,这又是哪里啊,雕梁画栋,朱门高户,高大的玉石牌匾上刻着四个烁烁闪光的大字“方云山庄”,门前立了一大群的人,此刻恭敬的垂首而立,听到有人胆敢骂他们的庄主,莫不偷偷抬头细看,这姑娘好漂亮啊,骂了庄主,庄主竟然一点不生气,要知道庄主的个­性­一向是冷漠冰寒的,若是谁惹得他不高兴了,绝没有好果子吃,就是庄主最宠爱的小妾月影夫人,也不敢如此放肆。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上前,恭敬的开口:“庄主,你回来了。”

方慕云淡淡的点头,扫了一眼旁边的佳人,一脸受惊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愉悦,掉头问管事:“李叔,我娘的状况怎么样?”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根本无长歌的存在。

长歌真是一肚子火大,他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干­什么?眼看着这男人只顾着讲话,还不如乘机溜呢,一想到这个可能,脚下一转飞快的转身,可惜某人的后面就像长眼睛一样,扔下一句话。

“你走一步试试看。”声音虽轻却不怒而威,带着­阴­鸷的威胁,长歌听了,心里那个气啊,好你个方慕云,你到底把我带到这里来什么,要是我儿子知道你这么对待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转过身无奈的大踏步跟上前面的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透着蛊惑,别说她胆小,好女不吃眼前亏。

“好了,方慕云,你到底带我来方家庄­干­什么?”嚣张大器的低吼,听到管事李叔的耳朵里,那叫一个轻颤,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庄主不会生气吧,抬眸偷偷的瞄过去,庄主一脸的平静,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看不清任何情绪。

“你是大夫,这里有一个病人需要你的治疗。”方慕云低沉压抑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哀愁,给他的眉梢染上说不出的沧寒,长歌有一个感觉,就是上前抚平他的眉,这样一个骄如天子的男人,不适合有这样的轻愁,他应该是那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

“你是说要我救人,还把我绑来?这是一个请大夫的姿势吗?”长歌指着自己的俏鼻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摇头,天下请人医病是这样请的吗?方慕云看着她可爱娇柔的模样,愣是被她逗得心情放松了许多。

“你叫什么名字?”轻声诱惑的问。

长歌立刻警惕的摇头,­干­什么,她可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救命医人是她该尽的义务,但是不包括告诉他名字什么的。

“不必了,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病人。”

方慕云浅笑,妖邪的眼里闪过玩味,看来这位可爱迷人的丫头还没明白眼前的状况,就算她医了他娘,他也不会放她走的,因为他对她有兴趣,相当深厚的兴趣。

“不急,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现在我感兴趣的是你叫什么名字呢?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说的话,那么就叫阿花吧。”方慕云轻声的说了一句,然后一连叫了几声阿花,阿花。

阿花?长歌头皮发麻,这像不像叫一只猫,而且还是一个受主人宠爱的猫,瞧他叫的那叫一个恶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长歌赶忙一伸手拦下,她可不想待会儿这庄子里人人叫她,阿花阿花的,想想都恶寒。

“我叫蓝长歌,你别给我乱起名字了。”

“蓝长歌?”方慕云把三个字放在嘴里咀嚼了半天,低头贴着她的耳边轻语:“以后我叫你蓝儿,这是我的专属。”霸道的口吻,说完站起身吩咐边上看热闹的李叔:“把蓝姑娘带到碧玉轩去休息一下,呆会儿我去看她。”李叔的脸上布着激动的神­色­,庄主终于愿意娶妻了,那碧玉轩可是未来当家主母居住的地方,庄主如此表示,再明白不过了,他们方云山庄要有喜事了,因此对长歌特别客气。

“蓝姑娘请跟我来。”李叔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长歌思绪还在愣神中,因为刚才方慕云叫她蓝儿的时候,总觉得有人这样叫过她,难道她和方慕云认识吗?要不然为什么这声称呼是如此的熟悉呢?长歌用力的想着,想得多了,头就疼得厉害,她是大夫,可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头疼。

“蓝姑娘?”李叔又叫了一声,长歌回过神来,抬头看眼前的管家,再望一眼周围,除了几个下人,哪里还有方慕云的身影,不由得出声问:“你们庄主呢?”

李叔笑着回话:“庄主走了,让小的带蓝姑娘先去碧玉轩休息一下,呆会儿庄主会过来看望蓝姑娘的。”

“不是说要给病人看病吗?怎么还不去?”长歌有点奇怪,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方云山庄气派不凡,建筑得极华丽,小桥流水,假山喷泉一样都不少,七转八弯的长廊,青石小板铺就,纜­乳­芡馐前子窭父宋С傻谋呖颍镂空的花纹,自有一番清丽,只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要做的是把病人治好,然后回落霞谷,真不知道儿子他们急成什么样子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个地方。

“呆会儿庄主会过来领姑娘过去的。”李叔解释一下,在前面领路。

“你们庄里谁生病了?”长歌跟这个管事的打听,看他和善的面孔,笑得朴实,一定是个很好说话的人,长歌心里猜测着,该不会是那个方慕云的夫人吧,或者是宠妾什么的。

“是老夫人,老夫人已经昏迷了十年,庄主一直在外面寻访名医,一年很少有几天在庄里。”李叔老实的回答长歌的话,因为这可是未来的当家夫人,自己怎么敢打马虎眼儿,小心到时候夫人让他滚蛋,他可在山庄里生活十几年了,不想离开这里啊。

“昏迷了十年?找我?”长歌的反应是瞠目结舌,虽说她的医术不错,可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还没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一个昏迷了十年的人,很多名医治不好的人,她蓝长歌怎么可能治好,想到这里不由得放声大笑,笑得肚子都疼了,一边的李叔一脸惊惧的望着眼前笑得眼泪都快下来的蓝姑娘,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使得她笑成这样。

“你叫什么?”长歌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着李叔问,站在长廊里也不走了,周围的小丫头都一脸好奇的望过来,不知道这长得漂亮的女人是谁?竟敢对管事的如此放肆,而管事的还陪着笑脸。

“我是庄里管事的,大家都叫我李叔。”李叔尽责的回答长歌,小心的望着蓝姑娘,看她接下来会做什么,长歌停住笑声,用水云袖擦­干­眼角的泪水,郑重其事的望着李叔。

“你们还是让我离开吧,我的医术根本救不了你们老夫人,这件事我非常肯定,如果是普通的小病小痛的,那没问题,可是一个昏迷了十年的人,我可救不了,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人,那个人是云大哥,听说在江湖上名字很大,很多人出了大把的银子,有时候他也不会出手的。”

“蓝姑娘,这不关老奴的事,这件事你还是和庄主说吧,现在请蓝姑娘先去碧玉轩休息一会吧。”

李叔没想到这姑娘根本不知道庄主的意思,原来人家对庄主根本没意思,是庄主对人家有意思,这可怎么办,庄主那么耀眼的一个男人,很少有女人能不喜欢的,偏就眼前的姑娘不感兴趣似的,要知道多少人想嫁到方云山庄里,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方云山庄的庄主不但人长得俊美不凡,就是那财势也是闻名天下的,他们方家的铺子全国各地都有,什么生意都做,不过好像眼前的姑娘根本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金窝地,只着急离开。

“你们庄主呢?我要和他说明白了,昏迷了十年的人我是没法医的,赶快把我送回去,要是让尘儿知道,一定会找你们麻烦的。”长歌很好心的提醒人家,可惜李叔只尽责的请长歌先去碧玉轩休息。

长歌气鼓鼓的跟着李叔身后往那个什么碧玉轩走去,她当然不知道这碧玉轩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偏就有这样不识好歹的女人,还在心里骂了个够,走了几步,拐弯,李叔陡地停下脚步,长歌不悦的望过去。

只见李叔的面前立着一个妩媚的女人,眉目如画,云鬓低垂,斜Сhā镶嵌珍珠的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好似出水芙蓉,越过李叔的身子打量长歌,眼里是探究,猜疑,娇柔的问。

“李叔, 这位是?”声音如黄鹂般悦耳动听,长歌欣赏着美人的丰姿玉骨,一见美人问起自己来,马上上前笑着说。

“我叫蓝长歌,不知夫人怎么称呼?”至于为什么叫人家夫人,是因为她盘着­妇­人的发髻,而没有像自己一样梳着姑娘的头饰。

“蓝姑娘,这位是我们庄主的——”李叔的话还没完,那长歌已经热情的上前一把拉住人家的手亲热的说。

“原来是庄主夫人啊,我是给你们老夫人看病的,庄主和夫人真的好相配,天造地设的一对。”

月影厌恶的一抽手,对于眼前的女人有着深深的敌意,看李叔对她的尊敬,可比对她们这些主子恭敬多了,不过在还没有摸清这女人的真实身份前,她不会傻到得罪这个女人,而且李叔把这个女人要往哪里领啊,这里可是通向碧玉轩的路啊,月影挑眉轻问。

“李叔把这位姑娘领到哪里去啊?”

李叔垂首回话:“庄主让小的把蓝姑娘带到碧玉轩去休息,呆会儿要给老夫人看病呢。”

“碧玉轩?”月影的话音有点轻颤,嗓音微微变调,再没有先前的悦耳,她一直以为慕云那么宠爱她,早晚有一天会让她住进碧玉轩的,想不到竟然被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夺了,月影仇恨的盯着这个叫蓝长歌的女人,长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才一会儿功夫,美人的眼里就多了一丝嫉恨,她对她做了什么不成?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她才不愿意理她呢,以为她愿意理她们吗?若不是她夫君把她抓来,她会来吗?莫名其妙的一群人,讨厌,长歌气闷的想着。

李叔已经掉转头来请示长歌:“蓝姑娘,我们过去吧。”

“好吧,快点,我只想早点见到你们那个庄主,好和他说清楚,我根本没法医你们那个昏迷了十年的老夫人,快放我回去吧,你看天­色­快晚了。”长歌着急的越过美人的身边,根本不看她一眼,管她气不气,她指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催促李叔。

李叔赶忙把长歌送到碧玉轩门前,长歌走进碧玉轩,翠竹摇曳,笆焦林立,竟栽了很多的花草,整个院子里清香扑鼻,一整幢的房舍,瓦檐翻飞,雕刻的凤凰图案镶嵌在屋顶之上,栩栩如生,好像展翅欲飞,等到长歌走进去,早有两个小丫头走过来,恭敬的福着身子请安。

“小的林儿给蓝姑娘请安了,以后就由我竹儿来照顾蓝姑娘的一切衣食住行,蓝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们说,我们一定会帮蓝姑娘办到的。”

蓝长歌抬眼打量两个小丫头,林儿长得俏皮一些,整个人看上去伶俐可人,机灵得多,竹儿长得圆脸圆身子,看上去很朴实,两个小丫头都一脸倾慕的望着长歌。

长歌现在只想见到她们庄主,而且她只是来给人看病的,有必要搞得这么隆重吗?还专门配了两个丫头来伺候她,太夸张了吧。

“林儿,我问你,你们庄主呢?”长歌气急败坏的问,大有不问个结果誓不罢休的感觉,林儿以为蓝姑娘这么快已经想她们庄主了,忙低头掩嘴笑,可爱的回话。

“庄主一会儿就过来了,蓝姑娘请进去休息吧。”说着伸出手来搀扶长歌,小丫头竹儿也挽住另一边,长歌一瞪眼,这是­干­嘛?她好好的用不着她们这样伺候吧,一甩手气鼓鼓的走进碧玉轩。

林儿显然不知道这新主子为啥生气了,一脸的委屈,长歌走了几步,没听到人跟着,掉头看两丫头还在那猜测呢,不由得好气又好笑的叫了一声。

“还不进来,愣着­干­嘛呢?”一脚跨进去,碧玉轩里陈设­精­致,客厅,书房,客房,寝室,总之应有尽有,雕花圆桌,成套的楠木椅,名家的真迹,古董花瓶,就是那寝室里,雕花红木床,粉红的百蝶纱帐,成套的梳妆柜和衣橱,门口摆着大理石雕着百鸟朝凤的屏风,真是漂亮极了,长歌里里外外的欣赏了一遍,真不错,要不是方慕云那厮个­性­太恶劣,住在这里感觉真好。

回到客厅里,坐到雕花圆桌边,林儿早灵巧的倒了茶水上来,长歌确实也有点渴了,忙端起喝了一口,现在她只好坐在这里等那个可恶的家伙了。

恶魔成长卷 063 方慕云

长歌坐在雕花桌边,一遍遍喝茶,一遍遍问林儿:“你们庄主究竟什么时候来啊?”

林儿很有耐心的第十八次回答:“庄主一会儿就来了。”

长歌气得就差要杀人了,这一会儿也太长了点,她都喝了三壶茶了,这一会儿还没过去,而且天­色­黑沉沉的了,他究竟在­干­什么,难不成一回来就去找他那个夫人温存去了,长歌猜测着,越想火气越大,你说你要亲热也把正事办掉再去亲热也是一样的,这个天杀的方慕云,她和他的梁子结大了,站起身气狠狠的在厅堂里踱步,一步一声,表示她的心情有多糟糕。

长歌掉头望向旁边两个丫头,明明没事,东摸摸,西摸摸,搞什么名堂,生气地叫了一声林儿,林儿飞快的跑过来,恭敬的立在长歌面前。

“去把你们庄主叫过来,就说他再不来,我就走了。”长恶狠狠的命令林儿,小丫头萧瑟的抖了一下肩,倒好似被她吓住了,都是那个该死的方慕云惹出来的祸,恐怕她的人生字典里又多了恶女两个字了。

不过这次不劳林儿跑步了,门口传来了一声讥诮的浅语,带着几许玩味。

“原来蓝儿这么想见到我。”

长歌一听罪魁祸首来了,那个火气腾腾的冒上头顶,冲过去对着方慕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也没少骂。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搞什么明堂,不是说给你娘看病吗?结果把人家就这么扔在这了,”说到最后怎么听都感觉有点像撒娇了,方慕云的大手一挥把她整个人镶嵌进怀里,长歌的小鼻子一下子撞进那坚硬的胸肌上,该死的,这个混蛋竟然半敞着衣服,长歌揉着鼻子冷哼,挣扎着欲下地,这死男人­干­什么。

“放手。”

“不放”一句话完,方慕云搂着她的身子走进屋子,坐到雕花桌边大剌剌地把头埋进她的脖颈处,天啊,她最怕痒了,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推开他的头。

“人家最怕痒了。”娇俏的软语,方慕云只听到自己的心神一荡,更紧的搂着她的身子,低语了一句:“身上好臭噢。”

“臭你还抱,放开我。”长歌威胁着,可那家伙根本不当回事,依旧粘着她的身子,长歌一恼,气愤的低头抓起他的大手用力一咬,疼得方慕云吃疼的松开手,长歌乘机跑到另一边,指着那个男人。

“就坐在那里别动,咱们好好谈谈。”

方慕云一脸有趣的盯着她,就像一头狮子盯着自己的猎物般,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蓝儿这般有趣,是的,虽然他贵为方云山庄的庄主,可是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衣服,需要就用到,不要就弃之,但是这个女人是他要的,他很肯定自己想要她,一辈子。

方云山庄是江湖人眼里金贵的地方,就是那些武林世空的千金都想嫁到方云山庄来,首先是庄主方慕云的绝美长相,其次是方家的生意遍布天下,而且他们还有自己的情报网,什么事都逃不过方慕云的眼睛,和方云山庄联姻就好比多了一双眼睛,因此方慕云身边从来不缺女人,他缺的是一个他宠爱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是他想宠着的,所以那些女人都很害怕他,但是这个女人是他想宠着的,所以他绝不会放开手。

“嗯,你说吧,想和我谈什么呢?”方慕云慵懒的半敞着衣衫,那露出的六块胸肌显示出他完美的身躯,烛光下那­祼­露出来的胸肌犹如滴水般光泽润滑,随着他无意的动作挥发出诱人的­性­感,长歌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这个妖孽,暗骂了一句,抬头迎上那好整以暇的眸光,黑得如一颗宝石般耀眼,闪闪发亮,海藻似的长发微湿,随意的一根碧玉簪别在头上,真是说不出的诱人,偏他还不时的斜睨着她,­唇­角挂着一抹邪笑。

长歌心里像小鹿似的扑通扑通的乱路,天哪,这男人怎么这么美呢,实在太过分了,比女人还女人,用力的吸气,她快不能呼吸了。

偏那妖孽还挑逗的说:“蓝儿,你好像流口水了。”

“真的吗?”长歌立马惊跳起来,伸手往嘴边摸去,哪里有半滴口水,坐在那边的方慕云早哈哈大笑了,笑完很严肃的说:“蓝儿,你真是太可爱了。”

“方慕云,”某人恼得河东狮吼,而整个方云山庄的人都听到他们庄主欢快的笑声,这是方云山庄将近十年来,庄主笑得最开心的一次,而这都拜那个叫蓝长歌的女子所赐,因此大家一致同意让蓝姑娘做方云山庄的女主人,这样庄主就会常常笑了。

“好了,蓝儿也不用生气了,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方慕云认真起来,刀削斧刻的五官别有一番韵味,完美的契合在脸上,带着冷漠,好像刚才那个妖孽男人根本不是他一样,长歌真怀疑这个男人有分裂症了,这根本就是两个男人,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猜测着。

“首先我要和你说的是,听李叔说你娘昏迷了十年,而我的医术只是很普通的一种,所以恐怕治不了你娘,但是我可以给你找一个人,那个人的医术听说天下闻名,其次就是你马上送我回去,在哪里带来的,就送到哪里去,我是天生的路痴,所以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长歌说完,方慕云好半天没有反应,长歌猜测着他是不是很失望啊心里感叹,这也没办法,谁叫她没这个能力呢,心里倒有了三分愧疚,站起身慢慢走到方慕云的身边,伸出小手指晃来晃去的试图安慰他来着,美男伤心也是一种美丽,何况长歌还是个怜香惜玉的美女呢,只是长歌好像忘了这个男人是个沙文猪,眼一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人已经到了人家的怀里了,紧紧的嵌在怀里,闻到他身上幽幽的清香,连挣扎都忘了,­色­女本­性­一个。

方慕云抱着怀里的小女子往外面走去,对欲跟在身后的林儿和竹儿冷冷的吩咐一句。

“不准跟着。”

“你把我带到哪里去?”这时候某女人反应了过来,又是一番挣扎,可是却不敌人家的一个小手指,轻轻的往她身上一点,她就乖乖地趴在人家的怀里了,不过嘴里没闲着。

“方慕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快放开我,竟然敢点我的|­茓­道,我自己有脚,我会走,你这个混蛋,我要拍死你,我要叫尘儿拍死你。”长歌的话音刚落,她立刻感觉到头顶上方冷硬的气息,凉飕飕的寒气,以及开始僵硬的肢体,长歌心里得意,怕了吧,混蛋,我要叫我儿子毒死你,再毒你老母,看你下次敢欺负我不敢了。

心里正骂得痛快,却发现自己整个身子被提到半空,晃来荡去的,这是怎么回事,长歌四下里一瞄,这个该死的方慕云竟然提着她和他直视着,她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怒气,燃烧得如火焰般苍狂。

“说,尘儿是谁?”那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风,飕飕的让人发抖,这妖孽搞什么飞机,一会儿笑一会儿气,一会儿又一本正经,完全是人格分裂,我不要和这个变态在一起啦,长歌在心里先骂一通,然后很认真的说。

“我儿子,他今年三岁了。”

“儿子?”方慕云一挑剑眉,好像有些难以消化这个事实,不过也就一会儿的功夫,然后沉声问:“孩子是哪个男人的?”

“哪个男人的?”长歌皱眉,她好像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哪知道是哪个男人的,一脸迷茫,然后摇头:“不知道。”

“什么?”方慕云难以置信的大吼,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这个可恶的女人,俊邪的面容扫了她的脸孔一下,伸出大手轻触她的脸蛋,长歌在想像着他下一刻是不是想捏断她的小脖子,连忙谄媚的说好话。

“方慕云,你看你长得又英俊又有钱,千万不要做杀人凶手,杀我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何必弄脏了你的手呢,是不是?”

“噢”方慕白挑眉,知道这个小女人想歪了,不过并不纠正她,仍提着她的身子,冷冷的命令:“下次再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看我不挑断你的脚筋,手筋,让你一辈子只能呆在飞云山庄里。”

“凭什么了。”长歌不服气的叫起来,接受到某男冷硬肃杀的目光,立马装弱,柔软的叫起来:“慕云,人家头晕,你不要再荡了。”

方慕云总算放过了她,复又把她的小身子给搂进怀里,一路上走过的丫头管事的莫不笑意盈盈的望过来,羞得长歌那个都没脸见人了,天哪,这杀千刀的方慕云,我和你有仇吗?你这样害我,人家会怎么想,赶紧把脸伏在方慕云怀里,头顶上的男人一脸宠溺的望着怀中娇羞的女人,不管她曾经属于谁,以后都只属于方慕云的,方云山庄的女主人。

恶魔成长卷 064 夫人的病

长歌伏在方慕云的怀里,小声的嘀咕:“方慕云,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方慕云脸­色­未变,抱着她穿过长长的纜­乳­埽往一座僻静的院子走去,只轻轻的嗯了一声,长歌赶紧的申明自己的立场。

“你看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那个夫人若是知道的话,该多生气啊?”长歌好心的提醒某男家里有美娇娘呢,他这样对她又搂又抱的算怎么回事,他那个老婆咋想啊。

“月影?”方慕云挑眉,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阴­沉,旋即柔声开口:“蓝儿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女人,那明天叫人把她撵出去。”

“为什么?”长歌不解的抬头,仰头看着上方的脸孔,下巴挺翘得那么个­性­,如雕刻般立体,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那是他老婆好不好,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这男人太过分了,要不是自己手脚动不了,一定甩他一个巴掌,替他娘教训她,一定要善待女人知道吗?

“因为蓝儿以后是方云山庄的女主人,只要蓝儿不喜欢的东西通通扔出去。”方慕云宠溺的揉着长歌的头发。

长歌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什么时候她又要成为方云山庄的女主人了,他的意思是想娶她吗?他有问过她吗?知道她想嫁吗?这个沙文猪,谁会嫁给他,太自以为是了,不行,我一定要坚决的抗议,长歌想到这里,小嘴儿立刻发挥作用。

“方慕云你这个沙文猪,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怎么就知道我要嫁给你呢,我不嫁,坚决的反对恶势力,不向恶势力低头,是我蓝长歌的原则。”长歌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这死男人的胸膛,如果眼神是利箭,早把他刺了十个八个洞了。

“沙文猪?”方慕云的剑眉轻锁,这是什么猪啊,怎么没听说过,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温柔的邪笑,眼里是一抹不容抗拒的坚定:“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没得选择,只要乖乖的做新娘子就是了。”

“啊”长歌尖叫,她疯了,和这个古代男人有代沟,沟通不了,这个疯子,点了她的|­茓­,还抱着她吃豆腐,最后还让她当他的新娘子,这太快了,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熟食爱情也没有这么快吧。

长歌的尖叫声惹得庄院里的小丫头受惊的作鸟兽散,顿时整座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长歌只觉得身子一个旋转,已经被抵到一根廊柱上,方慕云飞快的低下头阻住了她的小嘴,天哪,我的初吻啊,长歌忘了在古代的记忆,还以为这是自己的初吻来着。

方慕云低头吻上那聒噪的小嘴,本来只想着阻住她的叫声,可是一碰上那像花瓣似的柔软的­唇­瓣,整个的吞在嘴里,那样的甘甜芳香,他的吻越来越炽热,完全是食髓知味,双臂搂得更紧,霸气更甚,狂肆的­唇­恣意的辗转,舌尖强硬的探入她的口中,夺取更多的甜蜜,而她的青涩无助,任由他的引领,更增加了他内心的狂喜,一个简单的吻仿似已不能满足了他,顺着她的­唇­往下延伸,他整个人都是烧灼焦急的,长歌一有了呼吸的空间,马上大口的喘着气,开口骂。

“方慕云,你这个土匪,快放开我,马上解了我的|­茓­。”说着不住的扭动身子,虽然不能动手动脚,好歹整个身子还可以配合着抗议。

只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低喝:“别动,不然我就在这里要了你。”说完整个身子抵着她的身子喘着粗气,他在强行抵压心底的欲望,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赶快成亲,要不然保不准他哪天就吃了她。

长歌听了这男人的话哪里还敢动一下,她可不要被一个男人抵着一根柱子给办了,好歹也应该找张床,温馨一点吧,方慕云,我和你誓不两立了,竟然想霸王硬上弓,呜,心里哀嚎,小脸蛋上一片哀怨。

方慕云平息了自己的欲­火­,照旧抱着长歌往后院走去,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单凭一个吻就让他失去理智的,只有怀里的小女人能做到,他知道自己绝不会放手把她让给任何一个男人,从此后她就是他的了,连她的那个儿子都不行,霸道的想着。

湘院是老夫人居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因为老夫人昏迷了十年,方慕云不让任何人打扰到娘亲,所以选了一处较僻静的地方给娘亲居住,里面单拨了两个打扫的小丫头,还有一个就是娘亲从小到大跟着的丫头水姨。

方慕云抱着长歌走进湘院,迎面而来的小丫头一脸惊讶,她们清楚的看到庄主眼里的宠涨,俊美不凡的庄主向来是冷漠的,从来不多看女人一眼,这会儿竟然如此宠着一个女人,还一副珍宝似的抱在怀里,可见那看不清脸面的女子是得天独厚了,小丫头想着福了一下身子。

“庄主来啦。”

方慕云点了一下头,走进院子里,这座院子和碧玉轩很相似,不一样的是这里到处都种满了爬藤型的植物,整座院子里到处绿意盎然,蝴蝶翩纤,方慕云跨上石阶,从屋子里掀帘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抬头看到慕云抱着一个女子走进湘院来,不禁失笑道。

“慕云,你这是­干­嘛呢?把人家姑娘搂在怀里?不会是?”

方慕云点头,水秀的脸上一下子舒展开来,这小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一直为了他娘的病而不肯成亲,眼看着岁数一日大过一日,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她都要急死了,如果小姐醒过来知道的话,该如何责备她呢,现在总算好了,他找到想要成亲的对象了,这真是个喜事,应该告诉小姐才是。

长歌偷偷的瞄了一眼台阶上面的女人,倒是挺和蔼的,忙低声吼:“方慕云把我放下来,给我把|­茓­道解开,我有腿。”

这次方慕云总算乖乖的配合了她的话,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一伸手解开了她的|­茓­道,长歌立刻舒展了一下手脚,妈呀,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伸出纤细的小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方慕云的胸膛。

“下次不准再点我的|­茓­,还有我自己有腿,不准抱我。”说完收起小手指,人家纹丝未动,可怜她的小手指啊疼死啦,气恼的甩手,没事把身体长得那么结实­干­嘛,方慕云好笑的拿过她的手,揉了揉责怪。

“没事别用手指头点,疼了吧,来,这是水姨,和我娘从小一起长大的。”方慕云指着眼前的女人对长歌说,长歌不好意思的点头叫了一声水姨,方慕云又把长歌的名字告诉水姨。

水秀看着眼前两个人打情骂俏,飞快的走进屋子里去告诉小姐了,慕云给她带媳­妇­来了,而且看得出慕云爱上了那个小女人了,那小女人很可爱,一定会是方家的好媳­妇­的。

“进去给我娘看看吧,总之,我希望你努力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再去找别的大夫的。”方慕云伸出大手牵过长歌的小手,这时候他的眼神里没有凌寒冷漠,有的是深厚的忧伤,长歌倒不忍心甩开他的大手了,听任他把她拽进屋子里。

湘院和碧玉轩一样,有独立的花厅,书房,寝室,什么都不缺,长歌跟着方慕云的身后,走进厢房里,厢房里点燃着一种很好闻的薰香,一张雕花楠木床上支着深蓝­色­的纱帐,简洁而淡雅,一个眉如远山,面如桃花的女子睡在上面,如果说这是方慕云的娘的话,无疑岁月对她是宽厚的,没有在她那张如花的面靥留下一点儿的痕迹,她是那么的年轻,静静的睡在那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昏迷了十年,长歌绝不会估到这是一个昏迷了十年的病人,那张脸上红润细腻,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痕迹。

长歌缓步走过去,坐到床榻边,伸出手拉过她纤细的手臂,那洁白的手臂上连细细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皮肤柔滑,薄得像一层透明的素纸,令人不能忍心用力的握着,只能轻轻的沾在上面。

水秀本来以为慕云是带了一个女人来给他娘看的,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还是一个大夫,这倒出了自己的意外,静静的看着长歌给小姐号脉,然后沉思,她和慕云忍不住在心里祈祷,但愿这个小女人能有办法治好小姐的病,他们已经找遍了很多名医,可是都没有办法,每一次都怀着很大的希望,到最后沉痛的失望,现在已经学会了平淡对待。

长歌一会儿用左手给她号一下,一会儿又用右手给她号一下,深思了很久,不由得开口问方慕云。

“你娘怎么能昏迷了十年,还有心脉呢,只是这心脉已经很弱了,只怕再治不好就没有回天之术了,”长歌是不忍心这样说的,可是一个大夫要说的是真话,长歌的话音一落,方慕云和水秀的脸­色­一白,方慕云伸出大手紧握住长歌的肩,因为太用力,使得长歌疼得皱眉,水秀忙拉了他的手。

“慕云,你别弄疼了蓝姑娘。”

方慕云清醒过来,松开手,眼神移向床上的女人,娘亲睡了十年,十年前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他好想让娘亲看到儿子创下的一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她醒过来,知道儿子已经强大到可以保护她了。

长歌看到方慕云的伤心,心里竟也感到难过,只不过她的心脉虽弱,却不代表一点希望都没有,为了让方慕云展开笑脸,她觉得自己应该试一试,这样一个沉稳高贵的男人,应该没有事物可以打倒他才是。

“好了,你们也用不着伤心了,其实你娘的这种状况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长歌的话音一落,立刻感觉到两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她,祈盼,期望,强烈的扫视着她。

“别这么看我,我只说试一试,没说一定能治好。”长歌赶紧先打招呼,别到时候看不好,把一切责任都赖在她头上,她可不想担着这莫须有的罪名。

“好,蓝儿,我们相信你,你就试一试吧。”方慕云不知为什么就是相信长歌有这个能力可以治好他娘,因为他曾找到过一个得道高僧,他说,如果世上有人认得红叶果,那人就是你娘命中的贵人,你娘就有救了,所以他相信蓝儿一定是方云山庄的贵人,更是他的贵人。

“那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相信我,我就试一试吧。”长歌仰起小脑袋,被人相信原来是这么爽的一件事,不错,太好了,其实夫人根本没有所谓的病,所以那些高明的大夫总是寻求着她身上的病理,其实她是因为心神俱裂的原因,女人心神俱裂的原因,无非是为情所困,这个女人心里应该爱着一个男人,爱得太深,所以不能自已,或许是那个男人伤了她的心,导致她没有活下去的愿望。

“其实你娘并没有病。”长歌开口。

方慕云和水秀睁大眼,难以置信,十年来,看过无数的大夫,都说夫人得的是奇症,还没有一个人说他娘没有病,方慕云刚毅的脸上盛着不可思议,薄­唇­紧抿,剑眉紧蹙,在思考长歌话里的可信度,最终决定相信这样的说法,只是如果娘没有病为什么整整昏迷了十年。

“那她为什么昏迷了十年。”方慕云伸手握住长歌问,他的手坚硬如石,紧缠着她的手,好像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娘没有病为什么昏睡了十年。

长歌回握了方慕云一下,给他稍安铁躁的意思,轻轻的望着水姨。

“我想水姨应该最清楚夫人的情况了,夫人为什么会十年昏迷不醒,是因为她心神俱裂的原因,自我封闭,我想她一定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或许负了她,所以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导致心神碎裂,一心求死,这就是很多名医都看不好的原因,因为很多人都把她当成病来医了,事实上她没有病,只是一种假死状态。”长歌说完,水秀的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脸­色­白了一下,也许真的如长歌所预料的。

“水姨,蓝儿说的是真的吗?”方慕云抬起头盯着水姨,那眼神是惊涛骇浪,狂猛的愤怒,坚挺的鹰鼻越发的冷硬如刀,呼出的气息沉重而凌寒。

水秀叹息了一口气,摇晃了一下身子,转身走到雕花圆桌边坐下,再无力站着了,招手示意慕云和蓝儿坐下来。

“慕云,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想说的,这是你娘的私事,我不愿意让你难过,可是现在只有让你们了解当时的情况,才会对症下药吧。”水秀说完这句话时,眼神幽幽的飘到很远。

长歌和慕云分别坐在她的两边,一起望着她。

“这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小姐才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真是美丽,一笑倾国,再笑倾城,整日里方云山庄都快被媒婆踏破了,可是小姐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后来有一天,小姐到天山寺去进香,遇到了一个俊美不凡的男子,那个男人就是慕云的爹,两个人相见恨晚,小姐在天山寺一住就是半个月,后来老爷派人去接小姐,小姐无奈回到了方云山庄,当时和慕云的爹说好了,要他来方府提亲的,可是小姐在山庄里一直等他,他也没有来,直到小姐的肚子大了,老爷愤怒的让小姐打胎,可是小姐拼死要保住慕云,她一直相信那个男人没有来,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小姐给老爷跪了三天三夜,老爷最后才同意把慕云生下来,最初的几年,小姐总是派人到京城去找他,一直到慕云十七岁那年,有人告诉小姐说找到那个男人了,小姐立刻进京去找他,她只想问他为什么不守着当初的诺言,可是等她赶到京城的时候,正逢那个男人大婚,小姐像疯了一样的回到方云山庄来,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等到大家发现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我要亲手杀了他,替我娘报仇。”方慕云脸上青筋暴突,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爹去世了,没想到这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活着,而且从来不闻不问他们娘俩,害得娘如今生不如死,他方慕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

恶魔成长卷 065 他是恶人?

方慕云愤怒的沉声:“我要杀了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咬牙吐出每一个字,长歌想说,没有那个男人哪有你啊,可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她只想找出症结救回夫人。

“其实我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单纯,你们想,如果那个男人要成亲恐怕早就成亲了,为什么一定要过了十七年才成亲呢,而且还恰巧让你娘给看到了。”长歌分析当时的经过。

方慕云和水秀冷静的一想,这话多少有点道理,如果要成亲为什么要等到十七年以后呢,应该早就成亲了,偏就等到小姐去了以后,还正好让小姐看到了,难道那个男人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两个人的脸­色­好了一点,不过仍很难看,因为这个男人害得娘亲睡在床上就该好好收拾他一顿。

“慕云,现在要救你娘,就要找到那个男人,只要他把你娘心里的爱找回来,你娘就会醒过来了。”长歌掉头望向旁边的方慕云,她可以看出他眼里的抗拒,决傲,凌寒,可是如果不召回那个男人,他娘只怕就真的没救了。

方慕云薄­唇­紧闭,半天没有声响,水秀担忧的望着他,就怕他坚决反对去找那个男人,只要能求回小姐,其他的都不重要。

“水姨,他叫什么名字?”方慕云出声询问,漆黑如潭的眼眸望不见底,­唇­角冷冷的勾起,一脸的­阴­沉,他不会让那个男人好过的,他要先揍他一顿,再把他提到娘的面前来。

“他叫夏侯商。”水秀轻声说,想起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怎么就负了小姐呢,她记得当时他真的是爱着小姐的,那种爱如珍宝的感觉是不会错的,就像慕云现在对蓝儿一样,一种捧在手心里想要呵护一辈子的情愫。

“夏侯商。”慕云轻笑,那笑里透着凉薄的寒意,原来他不姓方,他真正该姓的是夏侯,那么他该叫夏侯慕云吗?慕云站起身踱步到床榻前,低头凝视着床上的女子,娘,原来你心里承受着这样的苦,明天我会去把那个该死的男人抓到你的面前来。

长歌走到慕云身边,望向床上的小女子,那么柔美,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是因为她心里一直如最初遇见他时一样执着吗?伸出手握住当慕云的手,想给他一丝力量,他娘会醒过来的,老天不负有情人。

“水姨,你照顾好我娘,明天我会出发去找那个男人。”慕云紧握着长歌的手,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暖穿透过他的身体,原来有一个人在身边是这么幸福的事情,不由得宠溺的望着身边的女人。

“嗯,你爹是京城人,他是那种大富大贵是人家,相信你很快就可以找到他,别为难他,他是你娘的希望。”水秀不放心的叮咛慕云,她很清楚慕云的残酷冷漠,若不是为了他娘,他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个男人的。

“水姨放心吧,我不希望我娘有事?”慕云轻挑眉,口气有些无奈,他是想要整治那个男人来着,可是那个人竟是娘心里的命,原来还以为自己才是娘心里的宝贝,原来是另外一个男人。

“好了,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水秀柔声开口。

“水姨,从现在开始,你要多说夫人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给她听,慢慢的让她恢复心神,明天开始我会为她实行一套治疗方案。”长歌叮咛水姨一声,她点了一下头。

方慕云伸出大手拉着长歌走出厢房,出了湘院,夜已深,天上繁星密布,却没有月亮,闪烁着的星辰,似跳动着的宝石,别有一番趣意,走在长廊里,晃悠悠的灯笼里映出朦胧的影子,照着青石板上,延伸出一种温柔的浪漫。

忽然方慕云一把搂过长歌的身子,长歌一愣,就那么静静的听任他的搂抱,听着彼此的心跳声,在夜­色­中是那么的清晰。

“好了,我的小刺猬也有安静的时候。”方慕云调笑的口吻从头顶上方传来,长歌一听,气得一抬脚踩了下去,这男人真不知好歹,本来还想着今天是他伤心的日子,就让他暂时抱一下,他还敢这样说。

“方慕云,你这个混蛋,放开我。”一脚踩完,方慕云一个没留神被她挣扎了开去,在前面飞快的跑着,方慕云不急不躁的跟在后面,他记得某人好像说过自己是个路痴什么的,那么待会儿她一定会过来问他的,脸上好整似暇的盯着那远去的小身影,如果以后方云山庄里多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宝贝,日子一定不会无聊的,恨不得马上就娶了这个女人,不过这女人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成为这里女主人的事实,他会让她知道的,嘴角挑起邪笑。

果然一会儿功夫,走廊的尽头奔过来一个身影,离得远远的吼叫。

“方慕云,回碧玉轩的路怎么走?”长歌大剌剌的叉着腰指着某男。

方慕云的眼神晶亮如天上的星辰,慢慢的往那个女人身边走去,长歌立刻警觉的往后面退,直退到一根雕龙绘凤的柱子前,马上出声警告。

“方慕云不准抱我,我有脚,不准点我的|­茓­道,不准点我的|­茓­道,不准和我拉拉扯扯的,你有老婆了。”

可惜那话还没说完呢,人早进了宽厚的胸怀,方慕云邪邪的警告她。

“是不是还想来让我阻住你的嘴。”一句话很好的阻住一个舌燥的女人,长歌哀怨的伏在方慕云的怀里,这还有天理吗?总是吃她的豆腐,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老天啊,来道雷劈死这个男人吧。

方慕云好笑的盯视着怀里女人多变的面孔,一会儿哀怨,一会儿咬牙切齿的,一会儿又笑得像个白痴似的,不过哪一种他都喜欢,望着她红艳艳的小嘴儿,恨不得大力的亲一口,可是自己不敢这么做,一旦碰了就不可收拾了,自己已经不能控制好对她的情绪了。

方慕云把长歌一直送到碧玉轩门前,林儿和竹儿正在院门前候着,一见到庄主抱着蓝姑娘回来了,忙惶恐的低下头,冷酷的庄主竟然抱着蓝姑娘,想来蓝姑娘一定深得庄主的心了,两丫头暗自猜测着,方慕云冷声吩咐。

“好好伺候蓝姑娘,若是惹得她不高兴了。”下面的话并没有说,但是小丫头的身子轻颤了一下,庄里的家法可是极严厉的。

长歌见两丫头被这家伙吓得不清,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大伙这么怕他,虽然他总是吃她的豆腐,不过她自认为他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人,相反的长得俊美不凡,是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哥一枚,所以她更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如此怕他了,长歌见方慕云盯着她看,忙伸出手来推他的身子。

“好啦,我已经到了。你快点回去吧。”

方慕云转身离开碧玉轩,走了几步停下身子,思索起一个问题来,自己是不是失去魅力了,为什么这丫头一副恨不得他早走早好的表情,带着迟疑走回自个的院子,院子里站着几个贴身手下,一见到他出现,恭敬的垂首叫了一声。

“庄主。”

“嗯。”方慕云点了一下头,走进花厅里,几个手下跟着他的身后走进去,方慕云忽然抬首问紧跟在身后的黄昆。

“我最近是不是一点魅力也没有了?”

黄昆被庄主的话搞得一愣,庄主如此俊美不凡,又是方云山庄的庄主,还是当今最年轻的武林盟主,女人趋势若狂,怎么会没有魅力呢。

“怎么会呢?庄主一直很有魅力啊。”黄昆说的可是真心话,庄主的俊美就是身为男人的自己有时候都看呆了,那张俊颜如鬼斧神工雕刻出来般,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只是不知道庄主为什么这么问,今天一回来就听庄里的人议论,说庄主带回来一个女人,那女人不但对庄主大呼小叫的,还大骂庄主,庄主不但不生气,还很宠她,难道那个女人就是未来的庄主夫人,黄昆猜测着,难道是因为庄主夫人说庄主没有魅力吗?

“噢。”方慕云应了一声,不再提这个话题,抬眼望着眼前的几个手下,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一等一的高手,他们方云山庄能独步武林不是没有道理的,生意做得大,武林地位高,每一样都是他的心血。

“明天我会去一趟京城,白霖和我一起去,黄昆给我留在府里保护蓝儿,别让她知道,其他人尽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吧。”方慕云吩咐下去,几个手下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的。”

黄昆和白霖等正准备出去,外面传来娇柔的软语:“庄主在吗?”

只听到守院门的手下恭敬的应了一声:“月影夫人?”

月影甜美的笑着望向那手下:“庄主在里面吗?”

手下为难的不知如何回答,方慕云冷冷的出声:“让她进来吧。”白霖和黄昆等立刻告退走出去,迎面碰上月影夫人,打扮得面若娇花,穿着长袖的烟纱罗,一副丽质天生的容颜,竟然没有锁住庄主的心,那么另外一个女子又是怎样一个人呢?黄昆猜测着。

月影冲着黄昆等点了一下头,浅笑着走进花厅,烛光下的男人还是那么的俊美,眼亮如星辰,­性­感的­唇­微启着,半敞开的胸膛露出结实的肌­肉­,看得月影喉咙一紧,心内热辣辣的烧灼起来,每一次见到慕云都让她爱意更深,所以她才会委屈自己做一个小妾,身为武林世家的大小姐,她本该做一个当家主母,可是因为爱着这个男人,情愿做一个小妾,慕云一直很宠爱她,所以她以为自己会成为方云山庄的夫人,整个方云山庄都是这样认为的,之所以庄主没有正式的升了月影夫人的地位,完全是因为老夫人的病没有好,可是今天那个女人竟然走进了碧玉轩,难道一直以来她都是在做梦,这个男人给予了她宠爱,幻想,却又要亲手掐断她吗?

“有事吗?”慕云抬头望了一眼月影,这女人一脸受伤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自己当初可是坚决不同意她留下来的,是她自己说愿意留下来做小妾的,而他正好缺个暖床的工具,就留下了她,这会儿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倒显得万分的可笑,如果他愿意给她一切,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有些女人可真愚蠢,男人若是爱你,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会心甘情愿的摘给你,而不是让你去一日日的等候,等候着的便是伤害。

“慕云,你好久没有回来,人家想你了。”月影已经看到了慕云眼里的厌烦,哪里还敢露出一丁点的娇嗔,纤细的玉手抚上那­性­感的胸肌,整个人软若无骨的挨到那副伟岸的身躯上,光是摩娑着他的身子,她都可以产生了心里的渴望,他的狂猛,他的刚烈,紧贴着他的身子,低下头轻咬上那轮廓鲜明的耳垂,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手儿一直往下滑,方慕云一个喘息,大手一带背后的女人被扯进他的怀里,刚才压抑的欲望被挑逗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如花容颜,想着那个跳得像个小刺猬似的女人,身子竟然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伸出手推开月影,淡淡的说。

“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慕云,为什么?以后你再也不需要我了吗?”月影被拒绝得脸­色­有些难堪,她的挑逗从来没有失败过,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吗?眼里染上仇视,嫉恨,她不会放过那个抢了她男人的女人。

方慕云的脑海里立刻闪出那张倔傲变化多端的俏颜,只怕有了那样一个­精­灵似的女人,他真的再也不需要别的女人了,他现在满脑子只想把她压在身下,对别的女人再也没有­性­趣了,就是眼前的美娇娘也挑逗不了他,而她一个咬牙切齿的吻就击垮了他整个意志。

“好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叫你的。”方慕云冷硬的命令。一丝不悦染在眼底,声音似冰块似的不带温度,月影萧索的轻颤了一下,她亲眼见过方慕云是如何对待那些惹到他的人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么鼻刑,阉刑,总之都是极残酷。

“好吧,那你早点休息吧。”月影再看一眼那张俊颜,垂下眼睑,乖巧的离开这里。

一走出方慕云居住地方,这个女人良好的形象再也没有了,愤怒的在夜空下低咒那个居住在碧玉轩的女人,跟在她身后的丫头青儿一声不敢吭,她是月影在家里带来的丫头。

碧玉轩里,长歌盥洗过后,穿着一袭锦绣睡袍,坐在屋外的藤椅上观看天上的星星,心里不禁担忧,儿子一定急得不得了,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呢,林儿走过来,站到长歌的身后,用一条大毛巾给她挤压头上的水迹,轻声的问:“蓝姑娘要不要去休息?”

“休息?恐怕今夜我是睡不着了,还是给我倒杯茶吧。”长歌无奈的叹息口气,自己初到这个地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竹儿听到长歌想喝茶,早飞快的跑进去倒了杯玫瑰花茶,有提神安脑的作用,蓝姑娘不是睡不着吗?喝了这花茶好睡一点。

林儿给长歌压­干­了头发,走到一边立着,长歌看两个小丫头站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睡不着也犯不着让别人也陪站着吧:“林儿,竹儿,你们两个去睡吧,我一个人再坐会儿,待会儿自个去睡吧。”

林儿和竹儿哪里敢走开半步,他们可没忘了庄主的提醒,这蓝姑娘可是庄主的心尖儿,要是稍有不周,只怕她们两个小丫头该缺胳膊少腿了,还是小心的伺候着为好,一时两个人连忙摇头。

“蓝姑娘,我们不累,你躺会儿吧。”两丫头异口同声的说着。

长歌哪里还忍心这黑天漆日的躺在这发雅兴,还是进屋去躺着吧,让人家苦命的小丫头也休息一会儿,这一夜她们已经被她折腾得很累了,忙站起身往里面走去。

“好吧,我去睡了,你们也都去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们吧。”林儿和竹儿就住在外间,有什么事一叫便应,所以长歌便命令两小丫头睡觉,不用再跟着自个儿,自己一个人进了里间。

本以为自己肯定是数着羊头混一夜的,可偏就头一靠到枕头那个睡得真叫香啊,一觉睡到大天亮,心里正舒服,一翻身,玉腿习惯­性­的翘上旁边的薄被,可是今儿这个薄被为什么这么硬呢,长歌不死心的往前面挪了挪,再用力的抱紧了一点,天哪,这被子太硬了,是石头做成的不成,气恼的睁开眼,对上一双兴趣盎然的眼神。

“啊?”

恶魔成长卷 066 烙上印记

“啊...”一大早长歌就发出高八度尖锐的叫声,一旁的罪魁祸首好像没事人似的盯着她,眸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身上,长歌叫够了,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天哪,自己的两只手以八爪鱼的姿势紧抱人家,一只玉腿还翘在人家身上,这哪里是人家缠着她,分明是自己霸着人家,可问题是他怎么会在她的房间。

长歌飞快的跃起身,上下的检查一遍自己身上的睡袍,还好,虽然有些乱,但看起来没有被扒过的迹象,气恼的往边上一让,冷瞪上那个男人。

“方慕云,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房间里?”

方慕云一手托着脑袋,半斜着身子,慵懒­性­感的开口:“因为我想着蓝儿刚到这里一定睡不着觉,所以过来陪你的,谁知道某人睡得特别香,还打呼噜,流口水,还紧紧抱住我不准我走,所以我只好委屈一下了。”

“打呼噜?流口水?”长歌皱眉想着自己会打呼噜吗?还会流口水,天哪,那不是很丑吗?小脸蛋一会儿气愤,一会儿懊恼的,方慕云最爱看她这时候的困窘,­干­脆趴到床榻上看她的表情,想着她睡着时像个可爱的猫咪似的窝在他怀里,他抱了一整夜都毫无睡意,如果以后每一天早晨醒来都可以抱着她,才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自己偷乐中,这个女人睡觉安静极了,根本没有他所说的怪毛病,只不过整了她一下而已,谁让她这么可爱呢。

长歌绕着圈儿想了一遍,发现问题偏离了自己的问话,现在是他怎么会跑到她的房里的,像这样她可不敢呆在这碧玉轩里,总有人半夜爬上她的床,谁敢呆啊,太恐怖了。

“方慕云,你要是再敢半夜摸上我的床,我就离开这里,不给你娘治病了。”恶狠狠的威胁某男,可惜一点效果没有,某男邪笑着问:“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这真是一个软肋,她不知道怎么回去,所以他就这般有恃无恐了。

“难道我就找不到一个带我回去的人吗?”长歌反讽,不屑的瞪着这妖男,赖她在房里一夜,还敢耍酷,竟该死的­性­感。

长歌的话音一落,某男的脸­色­一变,怒火染入眼底,俊颜铁青,飞快的伸手把她给扯到身子下,一下子阻了那双小嘴儿,一大早开始上演激|情戏,那­唇­带着惩罚­性­的撕咬着,长歌轻呼一声,方慕云喘了口粗气放开她的身子,警告的威胁声,冷硬如铁:“谁若是敢把你送回去,那个人必死无疑。”

这句话带着很深的狂怒,长歌看他剑眉锁着寒意,薄­唇­紧抿,­唇­角勾出丝丝冷气。

这男人真能逼疯人,一会儿笑得跟什么似的,一会儿又恼成这样,而且还吃人家的豆腐,长歌气得再顾不了别的,扑上前一口咬着方慕云的胸膛,你个坏男人,叫你欺负我,我今天非咬得你流血,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

长歌下了死命的咬着,血流进嘴里,一股血腥,顺着­唇­角往下流,可这个男人愣是皱着眉,不吭一声,好似那身子不是他的身子,长歌总算是咬累了,趴在那胸口喘气儿,却被上方的人一把拉近前,低头吻上她的­唇­,那血绞和在两个人的嘴里,是他的血,咽入她的候中,他贴着她的耳边下盎:“现在我的身上有了你的印记,你要一辈子对我负责,今生不离不弃,否则就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你,把你牢牢的锁在我身边。”长歌心里的震撼比什么都多,这男人难道不知道痛吗?看他胸前血流不止,她倒过意不去了,伸出手捂住那伤口,叫了一声。

“林儿。”

方慕云一动不动的望着她轻柔的动作,他会霸占着她的心,谁也抢不了。

林儿听到长歌的叫唤,飞快跑进来,一看庄主胸前血流不止,惊慌的叫了一声,立刻接受到庄主的冷寒的眸光,忙抿紧嘴巴,问长歌:“蓝姑娘?”

“去找些止血的药来,另外再找点纱布来。”长歌说着话,心里有些慌慌的竟害怕他受伤,自己不会被这个男人给诱惑了吧,虽然和他才相处了短短的一天一夜时间,内心的设防好像快瓦解了。

方慕云定定的望着长歌,看着她眸中的慌乱,看着她的焦虑,时不时抬头看林儿有没有过来的着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喜欢看着她为他的事着急,心安,甚至庆幸自己被她咬了,要不然他不会看到她这么多的表情。

“好了,你别急了,没事的,不就是流一点血吗?”他沙哑的嗓音是迷人的引诱,完全无视于胸前的血迹,只顾望着她,轻声开口:“待会儿我要离开方云山庄,所以想多看看你。”

长歌想起他要去找他爹夏侯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乘他不在的时候离开呢,长歌转动着小脑袋瓜子,她完全不知道一件事,每次一想事情时,整个面部表情都是活跃的,所以方慕云立刻就知道她想什么了,伸出手拉她的小手,惩罚­性­的在她是手背上轻咬了一下,比起她咬的伤口,简直像蚊子叮一样,然后威胁的开口:“不准想着离开,要是等我回来,你不在了,我就会把林儿和竹儿斩了。”那样坚定的口气,却是认真的,让正好走进来的林儿吓得差点没昏过去,祈求的眸光盯着蓝姑娘,长歌忙摆手。

“好了,我开玩笑的。”­干­笑着,伸手接过林儿手里的止血散,和纱布,调转身子,细心的给他上了些药,又用纱布给他绑好,因为后面够不着,长歌示意方慕云起身,让林儿在后面打个结,可惜那男人冷瞪一眼,套着她的耳朵警告着:“以后我是身体只有你能碰,别的女人谁也不行,要把我看紧一点,知道吗?”

长歌真想甩一个巴掌给他,你有那么吃香吗?可惜不敢开口,这男人变脸比天还快,只好歹命的趴在他身上系后面的结,小脸蛋儿轻擦过他的前胸,方慕云心里一阵­骚­动,瞪了林儿一眼,小丫头立刻飞奔出去,剩下某男理所当然的吃着某个呆女人的豆腐,等某女打好结了,顺带的又偷了一口小嘴,这次狠狠的吻了个够本,害得他煎熬了一整夜,而这个小女人睡得跟一只猪一样,当然要补偿一下。

方慕云香也偷到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才懒懒的下床,临了还不忘叮咛一句:“别给我跑,要是让我逮到的话,小心你的腿。”

长歌气得一个枕头扔过去,人家早走了,只能在后面气狠狠的怒骂:“方慕云,去死啦。”

林儿和竹儿一起走进来,看长歌坐在软榻上生闷气,小心的不敢发出一点响声,尤其是林儿,她看到了庄主对眼前的女人宠得不像话,就连她咬他那么厉害,庄主还笑眯眯的安慰她,而且如果蓝姑娘离开这里的话,庄主说要斩了她们两个,虽然蓝姑娘不太相信,可她知道庄主向是来说到做到的人,他除了在蓝姑娘面前温柔得让人看不清他本来的残酷,在别人面前谁不害怕啊。

长歌抬头看两丫头小心的望着自己,伸手摸了一下脸蛋,难道我长得很可怕吗?这两丫头吓成这样,忙温柔的开口:“怎么了,林儿?”

一声问候,林儿和竹儿噗通一声给长歌跪了下来,连连磕起头来:“蓝姑娘,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里,要不然庄主真的会杀了我们的。”

长歌一听,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忙摆了摆手,林儿和竹儿一见总算放了心,站起身,长歌高兴的说:“我们一起离开吧。”

一句话把站起来的两个人吓得再次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的央求着:“蓝姑娘,你千万不要离开这里,我们全家大小都在这个庄院里,要是我们走了,全家人都要遭殃,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长歌那叫一个为难,本想着等那家伙走了后,一定要找个人领自己走出去,难道真要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吗?继续给他豆腐吃,这男人太过分了,还有那个女人不会生气吗?忙点头让林儿和竹儿起来,她决定暂时­性­的不走了,就算她不走了,她儿子也会找到这里的,这一点,她非常确信,儿子一定会非常愤怒的,到时候非斩了那个男人不可,可是她心底好像有个小声音,不希望他被儿子斩掉。

“你们庄主夫人平常都不管这不要脸的庄主吗?”长歌问站在边上的林儿,她决定找那个女人好好谈谈,让她好好管管自己的夫君。

“庄主夫人?谁啊?”林儿一头雾水,后来想了一下,一定是蓝姑娘误会了,忙急急的解释:“那个不是庄主夫人,我们庄主还没有迎娶夫人呢,那个是庄主的小妾月影。”

“小妾?”长歌一呆,原来那个女人是小妾啊,一个小妾拽得跟一个孔雀差不多,有没有搞错啊,她还以为她是庄主夫人呢,才会对她那么热情,想不到她还不领情,原来才是个小妾啊,怪不得没人管这个该死的男人,可是她心里好像竟有点高兴似的,人家没娶妻她高兴什么,方慕云说过让她做他的新娘子,可是她真的要呆在这方云山庄一辈子吗?她还想着和儿子游遍大江南北呢,怎么能为了一棵杂草放弃大好的美梦呢。

恶魔成长卷 067 逃离山庄

长歌想着现在还是给夫人治好病是真的,其他的事以后再作打算把,起身下床,林儿和竹儿忙走过来,伺候她穿衣服,拉开高大的雕花衣橱,里面竟然挂着满满的衣服,都是些名贵的烟衫罗,长歌看得目瞪口呆,赶忙开口。

“慢点,慢点,这些都是谁的?怎么能随便穿人家的衣服呢?”

林儿福了一下身子,解释,“这是庄主吩咐人一大早送过来的,都是蓝姑娘的衣服。”

“啊?”长歌的眼睛睁得更大,者太夸张了吧,一夜的功夫就多了这么多漂亮的衣服,走到橱门前,伸出手仔细的摸着,这些料子都可都是极品,摸在手里柔软又舒服,而且每一件都很漂亮,女人天­性­美,这可是没办法的事,所以长歌很高兴,,忙指着一件粉­色­的衣裙。

“就穿这件吧。”

林儿应了一声,飞快的那下长裙,粉­色­的长裙,袖口绣着粉粉的牡丹,银线勾出几多祥云,下摆是银线挑出细细的繁星,腰间系上白­色­的烟衫罗,打一个大大的蝴蝶结,整个人清新脱俗。

林儿把长歌拉到梳妆台前,灵巧的手在她的头上飞舞,眨眼的功夫,挽出一个高高的美人髻 ,斜Сhā碧玉金簪,流苏悬吊,衬得面容越发的如出水芙蓉,林儿和竹儿看呆了,好一会儿不忘夸赞。

“蓝姑娘真的好美啊。”

长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对镜自揽,还真是不一般,秀气的眉毛,挺俏的小鼻子,细细的花瓣似的菱形小嘴,再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还真有点看呆了呢,站起身对着镜子移动一下,长裙散开来,如杨柳般婀娜多姿。

“嗯,还不错。”满意的点头。

一大早上能看到如此养眼的自已,心情大好,肚子也适时的叫唤起来,忙抬头向一旁看呆了的丫头:“林儿,我饿了,早膳吃什么呢?”

林儿一听,开心的福着身子:“蓝姑娘,你稍等一下,奴婢整个这就去准备。”

林儿站在门口叫了一声,传早膳,立刻有一排小丫头鱼贯而入,很快的上了一桌的菜,应有尽有,什么玉米粥,小点心,还有­精­致可口的小菜,长歌迫不及待的坐下来用膳,真的是饿了,看林儿和竹儿站着,忙吩咐些她们坐下来一起用膳,可惜两丫头哪里这么做,惶恐的摆手,长歌知道这些人都是守旧的人,只自个先吃着,吃得正欢时,脑海里竟奇怪的感觉自已好像曾经这样用过膳食的,细想又没有了印象。

“用完早膳,林儿吩咐外面的小丫头把饭食撤了下去,自已沏了花水上来,长歌吃饱喝足了,想起自已还有正事做呢?站起身正准备去老夫人的湘院,有一个丫头走进来禀报。

“蓝姑娘,月英夫人求见。”

长歌一听,就是那个拽得跟什么似的小妾吗?她来做什么,示威吗?去找那个男人就好了,找她­干­嘛,本想说不见,又一想这好像是人家的地皮吧。

“好了,让他进来吧,”一ρi股又坐了下去。

月影领着小丫头走进碧玉轩里,心怀嫉恨的打量着院子里的一切,今天她才有机会看到碧玉轩是什么样子,一直以为自已会是那个住进碧玉轩的女人,想不到竟然随便一个女人就占有了她努力了好久的东西,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昨天晚上慕云连碰都不碰一下,听小丫头禀报,好像他一整夜都呆在这个碧玉轩里,难道他和这个女人成就了好事,月影想着一切,心里嫉妒愤恨什么样的情绪都有。

长歌抬头打量眼前的女人,长的美若天仙,就是搞不清那个方慕云为什么不娶她做夫人,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一阵霹雳啪啦的动静过后,月影莞尔一笑,柔声张嘴。

“蓝姑娘在这里住得可满意?这可是我们庄院里最雅静的地方了,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能住进来。”完全是主人的口吻,长歌也不以为意,人家本来就是这家里的主人啊。

“谢谢月影夫人的挂心,一切都还好,让你们费心了。”长歌轻声道谢,不由得动起了这女人的心思,如果她不希望自已留在这里,倒是可以利用她让自已离开,注意一定,忙挥了挥手示意林儿和竹儿推下去。

两个小丫头怕她被月影夫人欺负,不愿意退出去,长歌严厉的瞪了她们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月影夫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长歌小声的开口。

月影压下心头的愤恨,笑着接口:“不知蓝姑娘想找我帮什么忙,只要我能帮的地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长歌赶忙说:“我想离开这里,你能帮我吗?”

“离开?”月影没想到这女人提的竟是这件事,她要离开,没听错吧,慕云那么宠她,又让她住到碧玉轩来,而她竟然要离开这里,难道她根本不愿意嫁给慕云,想到这个女人根本不愿意嫁给慕云,可他偏就把她当成宝贝一样,而自已那么爱他,他竟然不屑要她的爱,真是世事无常,不过这女人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脸上布上温柔可人的笑容。

“好啊,只要蓝姑娘想离开这里,月影一定帮忙,什么时候走呢?”

“今天我给老夫人开好方子,晚上你派个人把我送到苍浪山就行了。”长歌高兴的说,她希望尽快离开这里,一定要抢在方慕云回来之前离开这里,但是又不能不管不问老夫人的病,她到底是救病医人的大夫,怎么可能放着病人不救呢?

月影浅笑着点头,只要她离开就好,这样慕云回来一定会重新宠爱她的,不过这个女人她是不会让她好过的,柔美的眸子里闪过暗芒。

“好吧,今晚我会亲自过来送你离开这里的。”月影站起身,朝着长歌甜笑着点一下头,想到这个女人很快要消失在自已的面前,心里不由得舒畅多了。

“长歌等月影离开以后,忙低头想着怎么治疗老­妇­人的病,老夫人心脉剧裂,躯体已经慢慢的老化了,现在要把她的躯体给软化,还有就是方慕云真的会杀了林儿和竹儿这两个人丫头吗?她可不想害了无辜的人,不过她相信方慕云是吓唬她的,以为她好骗吗?

林儿和竹儿见月影夫人离开了,赶快走进碧玉轩里,见蓝姑娘正在凝眉思考,忙小心的福了一下身子问:“蓝姑娘,现在是不是去给老­妇­人看病了?”

长歌回过神来,起身领着两个丫头去湘院,湘院里水姨正在门前的台阶上等她,一见到她的影子忙伸出手来拉住长歌的手,两个人一起走进去,水姨笑着告诉长歌:“昨天我有按照你说的方法,给小姐说起她们从前的事情,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长歌望着夫人的面容依然安详柔美,她并不知道身边的人为她憔悴了心神,有时候睡着了也是一种幸福,并不知道活着的痛,长歌伸出手轻抚她的面颊,是不是爱着一个人可以让人这么痛苦,她从前世到今世没有实实在在的爱一个人,那种愿意为了他痛着并快乐着的爱恋。

“我开个方子,你去把药拿回来,连同叶红果一起放在一口大锅里煮吧,等到熬出汤汁来的时候,另对凉水放在木桶了给她浸泡吧,每天二遍,一遍不能少,这样等到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他的肢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只要他能唤起他们之间的爱,夫人就会醒过来了。”

水姨一听长歌的话,心里格外的激动,握着她的手心都是冷汗,小姐真的有救了吗?立刻招手示意小丫头笔墨伺候,请长歌移步到外面去。

方子开好了,交到水姨的手里,长歌总算松了口气,现在她就要准备离开这里,如果方慕云回来,她就走不掉了,又叮咛了水姨一些该注意的细节,才借口有些累了,会碧玉轩,望着这只住了一夜的地方,长歌心里一阵感概,方慕云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但是她总觉得自已好像忘了些什么,她一定要找回来,然后再谈情说爱。

林儿和竹儿总觉得蓝姑娘自从月影姑娘来了以后,好像有些魂不守舍的,不会出什么是把,小心的跟着蓝姑娘,蓝姑娘千万不要跑了没影子,那她们两个可就死定了。

一整天窝在碧玉轩没有出来,直到月上柳梢树,天上新月孤寂,整个方云山庄都陷入寂静无声中,长歌换上自已来时的衣服,等在屋子里,幸好林儿和竹儿被她撵出去睡觉了,心跳得厉害,就怕在什么变故?忽然外面一声响,一个黑影窜进她的房间里,长歌定晴思看,竟是穿了一身夜行服的月影,原来月影竟然会武功,长歌拍了一下心口,她既然来了,她就放心了。

月影招了一下手,示意长歌跟着出去,外面的小丫头已将被她点了|­茓­道。

长歌忙紧跟着月影的身后,出了碧玉轩,穿长廊,越过幽径,黑暗中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院子里倾斜出来的枝条映在地上,细细条条的诡异,长歌心里总觉得暗处有人看着她们一般,猛然间掉头,却是什么也没有,照旧跟在月影的身后往后面走去。

月影领着她来到一处较僻偏的院子,飞快的招手示意长歌过去,长歌点了下头,轻松她还会一点,被儿子逼着学了一点,这高墙估计能飞过去,因此紧随着月影的身后施展轻功越过高墙,高墙外面一片漆黑,这大晚上的该去哪啊,不由得小声的问月影。

“你知道苍浪山吗?”

月影厌恶的皱眉头,可惜漆黑的夜­色­下,长歌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听到月影柔媚的话。

“好了,你跟着我就是了,不要说话,要不然惊动了庄里的人你就走不了了。”

一句话落在长歌的耳朵里,立刻乖乖的闭起嘴巴,她才不想再回去呢,好不容易出来了,长歌跟着月影的身后高一脚第一脚的离开方云山庄,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凉,长个心里毛毛的,怎么走得这么不踏实呢,而且这里究竟是哪里啊,虽也是山,但绝不是苍狼山,苍狼山没有那么陡峭,没有这么的险峻。

长歌的心里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不对劲,这女人不会想害她吧,她又没有抢她的男人,忙停住脚步不走了,沉声问说:“你究竟把我带到哪里去,我知道这不是去苍浪山的路径?你说吧?”

月影听了她的话,冷笑一声,夜­色­中那么清晰,她张扬狂怒的开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我跟着慕云三年了,一直以为我才是方云山庄的少夫人,可是没想到你竟然胆敢迷惑了慕云,今天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长歌一听,不由得好笑,往后退了一步,沉声开口:“我都离开了,你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竟然下此毒手,如果被方慕云知道你是一个恶毒的女人,只怕你再也不可能成为方云山庄的少夫人了,我劝你最好别打歪主意。”

月影仰天长笑一声,尖锐高昂,咬牙切齿的恨声:“你别做梦了,今天你一定要死,否则我就没机会了,只要你活着,慕云一定会找到你的。”月影话音一落,五指成尖飞快的朝长歌伸来,长歌吓了一跳,飞快的转身,一步让了开去,眼见那女人再次扑上来,妈呀,今儿个我是不是要送命了,双眼赶紧的闭上。

只是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大喝,有人从黑夜中凌空跳出来,长歌赶快眨眼细看,朦胧的月­色­下,一个长衫的男子一剑击向月影,冷声开口:“月影夫人,你太放肆了,还不立刻放手。”

长歌一听,原来认识月影,那刚才跟着她们的是他吗?她就有感觉嘛,一定有人跟着她们,虽然她不会武功可她耳朵的灵敏还是有的,既然两个都是方云山庄的人,那让他们打吧,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长歌飞快的掉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到处是山,究竟往哪里去呢?根本不知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而另一边打斗的月影一看出来的是黄昆,知道自已今日是倒霉了,这黄昆的武功根本是她没法比的,刚想着,黄昆已飞快的一脚踢飞她的身子,凌空一指点了她的|­茓­道,让她动弹不得,狠狠的摔倒地上,黄昆走到长个的面前。

“蓝姑娘请回去吧。”黄昆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长歌哪里愿意跟着他回山庄,忙低眉顺眼的和他商量来着。

“这位大哥,你还是把我送回苍浪山吧,我不想再回方云山庄了?”

黄昆心下愕然,想不到人家根本不愿意嫁给庄主,难怪庄主昨儿个问自已魅力是不是下降了,原来是对人家没有吸引力了,想来这蓝姑娘是个特别的女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对庄主不动心呢,黄昆可不敢私下放走她,仍旧维持着动作。

“蓝姑娘回去吧,庄主让我保护蓝姑娘,其他的属下不敢决定,等庄主回来蓝姑娘和庄主说吧。”

长歌那个气啊,这个男人难道是个木头瘩子不成,要是和那个男人说的通,她会半夜跑吗?还差点被这个女人给伤了,恼火的瞪了旁边的女人一眼,然后是这个男人,要是尘儿在就好了,不由得恼恨的仰天大喊了一声。

“尘儿啊,你怎么就不来救你娘呢?”

话音落,夜­色­中响起清晰粘浓的笑声,带着孩童的娇软:“谁说我不来救你了,人家都累死了,你还这么说?”

随着一声抱怨,黄昆只看到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孩子领着两个少年和一个女人立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只听那小子一声令下;“少白,给我好好地杀杀这家伙的锐气,竟然敢挡本公子的娘亲,真是好大的胆子。”

林少白恭敬的应了一句:“是的,公子。”一提身,指剑直向黄昆的眉心刺去,一时间两个人纠缠到一起去了。

轻尘立刻扑进娘亲的怀里,搂着长歌的脖子,轻声说:“娘,人家都吓坏了,你被谁抓走了,是这个男人吗?”声音少有的凌寒,如果是这个男人抓了他娘,那么他只有死路一条。

长歌忙摇头,一旁的小凤伸手拉过长歌的手,关心的问:“姐姐,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长歌笑着问,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上下打量着她,确实没少块­肉­,也没多块­肉­,一切正常。

而被点了|­茓­道的月影看着眼前的一切,想不到这女人竟然儿子都有了,原来她在欺骗慕云,像抓到把柄一样的尖叫:“好你个蓝姑娘,竟然连儿子都有了,还在欺骗慕云。”

长歌还未来得及说话,小小的尘儿已飞快的出手,啪的一巴掌甩到月影的脸上,冷冷的哼:“你这个贱人,竟然说我娘亲的坏话,找死。”小手飞快的点上月影的死|­茓­,月影脸­色­顿时一白,她没想到一个三岁大的小孩子竟然有如此绝顶的武功,恐怕就是慕云在这里,也未必赢得了他,顿时心里升起恐惧。

长歌忙出声喝住儿子:“尘儿住手,不要杀了她,放了她和这位大哥,娘只想离开这里。”

轻尘皱了一下小眉毛,冷瞪了一下月影,小手猛地收了回去,望着远处还在打斗的两个人,出声叫回少白:“好了,让他走吧。”

黄昆望了一下眼前的场景,这蓝姑娘是带不走了,这些人的武功都很厉害,尤其是那个小孩子,更是深不可测,还是先离开再说吧,因此伸出手一把提起月影的身子,眨眼消失在月­色­中。

恶魔成长卷 068 贩卖奴隶

小凤扶起长歌的身子,细心的帮她整理一下衣服,轻声问:“姐姐,是谁抓了你啊?”

小轻尘在一旁森寒的问:“娘,是谁抓了你,儿子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长歌想了一下,她还是不说为妙,因为不知道方慕云的武功究竟有多高,要是儿子打不过他,不就是吃亏了吗?最重要的是自已还要再被他逮回去,现在还是回落霞谷才是正事,何必再去和那个男人纠缠不清呢。

“儿子,算了,其实那个人并没有为难我,是因为他娘生病了,所以请我去给他娘治病的,我们还是回去吧,千万别再去麻烦人家了。”黑暗中这声音多少有些心虚,伸出手一把拉住轻尘,往前面拽,尘儿连忙叫起来。

“娘,你走错了,怎么总是搞不清方向呢?”

长歌­干­笑两声,找了个藉口:“天黑看不见,其实我是知道怎么走的。”

轻尘和小凤也不去点破她,这里谁不知道她不认识路啊,长歌抬头见流苏和少白都来了,看来为了找自已,他们倒是费心,忙跟流苏道了谢。

“儿子,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长歌好奇的问轻尘,按理他们就算找到方云山庄,又怎么知道自已出来了呢?

小凤扶着她的身子高一脚低一脚的往前走,轻声说:“我们去了方云山庄找到了那两个被点了|­茓­的丫头,说你不见了,很可能是被月影夫人带走了,我们是一路找出来的,这里是唯一一条通向外面的山路,尘儿猜想那个女人带着你一定不安好心,所以选择了山路的方向,没有选大道,我们果然猜对了。”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程,看见前面平坦的大道上停着一辆豪华高大的马车,轻尘紧拽着长个的身子。

“娘,坐马车吧,我们现在要去晋城。”

“去晋城?”长歌低下头望着儿子的小脸蛋,为什么要去晋城啊,晋城离这里好远呢?恐怕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到呢:“去晋城­干­什么?”

轻尘的小脸蛋顿时布上怒火,冷冷的掉头望向一边生闷气,长歌妄想一边的小凤,小凤小心的看了一眼尘儿,才小声的说:“小蝶去晋城了?”

“小蝶为什么去晋城?”长歌奇怪的问,小蝶那丫头也太奇怪了,平日不声不响的一个人,怎么好好的就去晋城了,朦胧的月­色­下,长个见众人的脸­色­紧绷,莫名其妙的扫了一圈,回到儿子的脸上,这小子喜欢人家,所以就要去进城找人家吗?而且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说小蝶去­干­什么呢?横眉扫过流苏的媒颜。

“流苏,你说?究竟怎么回事,小蝶为什么去晋城?”冷声命令,流苏一下子苦着脸,怎么偏就指着他说了,哀怨轻盈的望了一眼轻尘的小脸蛋,逐出声:“小蝶去找大师兄了,她知道当年的真相,大师兄并没有抛弃她,只是因为当时形势所迫,所以他才会不辞而别。因为两个小师弟看小蝶总是不开心,一个不忍心告诉了当年的真相,所以小蝶给师傅留下一封信,去晋城找大师兄去了。”

流苏说完,看一眼小师弟越发冷冽的脸,眸中闪着丝丝杀气,不禁为小蝶祈祷了一声,想到两个可怜的小师弟,此刻正被关在落霞谷的后山洞里呢,尘儿已经下了死命令给师傅,必须让他们在山洞跪半年,否则——,下面的话未说,师父已经完全遵从了,让他放心下山去找小蝶,他可没忽视师傅松了口气的神态。

长歌总算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目,不赞成儿子去晋城,小蝶去寻找他的幸福去了,他去­干­什么?就算喜欢人家,也要接人接受啊。

“尘儿,我不赞成你去晋城,小蝶一直不开心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她能开心,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为什么要去阻止她呢?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喜欢她更应该让她幸福,喜欢不是占有,不是喜欢一样东西就要占有她。”

这是长歌第一次如此严厉的对轻尘说话,她不想儿子纠缠着这样的情感不放,虽然他的灵魂是一个少年,可现在他才三岁,他不能要求一个人等他十年,甚至二十年吧。

轻尘怔怔的望着娘亲的脸,那张好看的容颜在月­色­下气愤的瞪着他,他在这个世上最在乎就是娘亲了,当初追随着她来到这一世,就是为了让她幸福,现在好像都忘了以前的初衷,飞快的扑进娘亲的怀里,久久不动声响。

长歌示意少白和流苏驾车,自已抱着儿子和小凤上了马车。

轻尘安静了一会儿,抬首望着娘亲,眼神晶亮如水:“娘亲,我们还是去晋城一趟吧,小蝶一个人上路的,我不太放心,而且我要看到她真的幸福,那么我就会放开了。”

长歌看儿子想开了,而且小蝶那丫头一个上晋城,确实令人担心,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儿子一定会懊悔的,那就去晋城一趟吧,反正自已来古代还没有出去玩过呢,这次正好游山玩水一番,便点头同意了轻尘的意见,不过仍不忘叮咛:“娘答应和你去一趟晋城,但是如果小蝶幸福的话,你一定不让她难过,好吗?”

轻尘无言的点头,轻声朝外面叫了一声:“去晋城吧。”

少白在外面应了一声:“是的,公子。”一拉缰绳马车飞快的扬起前蹄,尘土飞溅,疾驶而去,东方的天际亮起一抹白。

马车在山道行驶,很快天­色­大亮,长歌掀帘望外看一眼,前面的拐弯处有溪水,真好大家盥洗一番,便吩咐少白把马车靠边停下来。

俊秀的山峰之间,青藤密布,山脚下有一处明净透彻的湖水,湖边杨柳垂挂,倒映在湖水中,满堤的野花散发出幽幽的清香,空中啾啾的鸟叫声,清脆婉转,好一派鸟语花香的境地。

长歌招呼几个人到湖边盥洗一番,看眼前繁华似景,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啊。

“娘,你饿了吧,”轻尘走到长歌身边轻声问,掉头问蹲在旁边的洗脸的少白:“还有多远就有村镇了?”

林少白常常天南地北的跑,自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忙接口回话:“前面不远就到万家镇了,到那里我们吃早膳吧。

轻尘点了一下头,自已也跑到湖边清洗了一下小脸蛋,整理了一下衣衫,等到众人都收拾­干­净了。

一行人依旧上了马车望万家镇而来。

万家镇很快就到了,只是这个小城镇因为地处偏僻,再加上四面环山,而且镇上都是习武的人,所见之人都是蛮荑至极,大街上马匹横冲直撞,行人闪避过后骂骂咧咧的,看到有面生的人,脸上都挂着狠凌之­色­,一副不屑的神情。

长歌掀帘诧异的开口问车外面的少白:“这里的人怎么回事?好像都很凶狠的样子?”

少白冷笑一下:“这里的人因为地处偏僻,没有官府管辖,所以治安很不好,偷盗行骗在这里是常事,杀人放火也没人问,就是这镇上贩卖人口更是常事,总有那些外地的客人跑到这里来买奴隶,还有那好­色­的人跑这里来买通房丫头。”

长歌听听得心惊,古代的世界果然有未开化的地方,掉头望了一眼儿子,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那些奴隶是哪来的?”

“夫人不知道,都是外地的客商投宿在这里的,被他们给算计了,所以我们要小心一些。”少白提醒大家,清晨一听到这个,浑身活跃的气氛张开了,小手儿上下活动这关节,心里得意的暗忖,小爷今儿总算又可以拿这些该死的东西出气了,对付这些人娘亲不会说话了。

“找家饭庄吃饭吧。”轻声吩咐外面的少白,少白很快把马车停到一家‘长悦饭庄’门前,小鼻子小眼睛的店小二一甩肩上的毛巾热络的迎上来,欲牵过少白的马去喂食,少白大力的一甩手拍了店小二一下:“张三,你小子混大了,哥们也不叫一声了。”店小二张三仔细一看,原来是林少白,笑着去握少白的手,以前少白曾经帮助过这个张三,因此张三一直视为林少白为好朋友。

“少白,好久不见你了,想不到今儿个又见着了,这次你是去参加武林大会吗?各门各派可去了不少人了。”张三和林少白开心的说着话,流苏一掀帘,让马车上的长歌共和小凤下车。轻尘也轻轻跳下马车。

张三望了马车上下来的一帮人,拉过林少白小声的嘀咕:“这些是你什么人?”林少白好小的看着张三的动静,知道他想打主子的主意,心内冷笑,若不是看这小子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早就收拾他了,真是有点眼头见识没有。

少白搂过张三的肩,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看在你是我哥们的份上,你最好少惹他们,他们都是我主子,可别说哥们没警告过你,这些人可不是你惹得的,养着你的小命吧。”

张三听了林少白的警告,身子一颤,不敢再随便动什么歪脑筋,林少白这样有功夫的人才是人家的下人,想必这些人都是深藏不露的,虽然看上去都弱不禁风的,长得又似一朵鲜花似的,如果逮住了倒要卖个好价钱,不过既然是少白的朋友,他自然不会打他们的主意。

店小二张三把一行人往饭庄里迎去,掉头吩咐门前的另一个伙计把马匹牵到后面院子里去喂一下草料,自已热情的把客人迎进门,一进门,满脸横脸的掌柜显然认得林少白,抬起那双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点了一下头,抬头笑着吩咐小儿好好招待客人。

店小二把他们招待打到一张八仙桌前,赶紧的上了早膳,各式的糕点,粥类,以及菜类,倒是极丰威,因为都有些饿了,大伙儿赶紧开动,轻尘­精­通各式毒物,所以每个人都看着他,只要他动了那个盘子,别的人才敢放心使用,一桌子的人埋头吃饭,只见周围目光都在打量他们这一桌,长歌猜测,大概是看他们是外地人吧,而且这些人的眼光都凶恶得多,看样子在算计着什么。

轻尘若无其实的吃完,听着耳边的窃窃私语,虽然别人谈的很小心,可是对于他这个内功心法极高的人来说,没有什么逃过他的耳力,所以知道这些人带猜测他们的身份,看他们周身高贵不容侵犯的气质,一时间也不敢乱打主意。

众人用完膳,只见饭庄面前涌过许多人,哟喝着往西边跑去,而且越来越多,本来坐在饭庄里吃饭的人顿时都跑出饭庄,掌柜的飞快的把那些人的名单记下来,轻尘疑惑的挑高小细眉儿,招手示意少白过去打听一下,外面出什么事了?

少白走出去,找到那个张三仔细的问了一遍,抽身回来禀报给轻尘。

“公子,今天正逢万家镇东郊菜市场在贩卖奴隶,大伙儿都去看热闹了。”少白说完立在一边,流苏立刻来了兴趣,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

“少白,去和店小二说一声,今夜我们住在这里不走了,安排几间房给我们,回头银子一块算。”

少白领了命走过去和张三招呼了一声,张三立刻高兴的点头,吩咐掌柜的看几间上房出来。

看热闹谁不喜欢啊,大伙儿都站起身往外走,不用找人打听,只要跟着人群走就是了,就连街道边做生意的人都扔了下摊子往那边看热闹去了,很快菜市场到了,确实个破烂不堪的地方,头顶上用简单的木板搭着,周围有铁栏一围,就是一个简单的菜市场,此刻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轻尘抬头望了一眼,前面就是一堵人墙,根本看不到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心里冷哼,就这也想难倒你家小爷不成,一运气,一股气涡旋开来,直直的迫使人群自行分出一条小道来,他们几个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而给他们让道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还搞不懂自已为什么给这些外地人让道。

高大的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此刻摆着一排的铁笼,那铁笼子里的竟然是人,手上脚上都锁着铁链子,有的人眼里露出惊恐,有的人眼中是愤怒,有的人眼里是眼泪,总之神态各异,凄惨无比,长歌看着眼前的情景。生气的直想冲上去给那些贩卖人口的流氓一顿拳头,看那些人多可怜啊,竟然被公开的贩卖,这和卖狗毛的有什么差别,这些人就是一些禽兽,心里大骂。

此时有一个瘦高的男人已经上台开始说话,声音尖细得像一只公­鸡­叫,令人听了就不舒服。

“各位老少爷们,谁看中这些活的就请参加喊价,价高者得之,这些货你们就可以带回家了。”

瘦高的男子话音一落,人群竟响起热烈的掌声,看来这些人是伺空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长歌心里那个恼恨的,掉头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发现好多人在看她们呢,难不成还想把她们她们卖了不成,心里冷哼,也要你们有这本事才行。

“好,现在是一号货物,底价二百两。”瘦高个子说话。

这第一个是十岁左右的女孩子,长的面黄肌瘦,瘦弱无力,看来是被他们折磨的,都不成样子了,围观的人半天没反应,那个瘦高男子有些急了,一挥手示意旁边的奴才打开铁笼子,把恐惧的小女孩子从里面拽出来,大手一握她的小脸蛋,生生的提到半空,那张脸对着众人晃了一圈,看来这瘦高汉子是个练家子。

“你们看看,这脸蛋,这皮肤,很­精­致呢,回去好好调养调养,就是一个水灵灵的美人。”说完还用另一只手拍拍的打着小女孩的脸蛋,来证明自已话里的真实­性­,可怜那女孩子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手指印。

长歌再也看不下去了,站在人群中大喝一声:“慢一点,我要了。”

瘦高个子见有人要了,立刻开心的松开手,望向长歌,那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地方啥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女人,就是弄到手也不卖,自个儿当老婆才好呢,不过此刻人家要买他手里的货呢,赶忙点头哈腰的冲着长歌一挥手。

“好了,这第一件货归这位姑娘了。”

他的话音落,围观的人一起望向长歌,眼里闪过惊艳,然后是贪娈的目光,随之趋向平淡,那瘦高个子又走到第二个笼子前,这个笼子管的是一个老人,都快奄奄一息了,那瘦高汉子用脚一踢笼子,冷哼:“给老子装死吗?看来还欠教训。”一句话吓得那老者撑着身子晃悠悠的爬起来,扶着铁笼子站好。

“着第二件货物只要五十两银子,别看现在晃悠悠的,那是饿的,如果带回去吃好一点,保准赶上一头牛用。”那瘦汉子开始推销货物,有眼的人都可以看出这么老人带回去有什么用,反倒要养着他了,因此谁也没动,那瘦子看起来来了怒气,命令边上的奴才打开铁笼,那老者一看瘦子的架势,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央求着。

“大爷求你饶过我吧,饶过我一条命吧。”

长歌看那老人实在太可怜了,忙招手又喊了一句:“好了,这个我也要了,你别为难他了。”

瘦子一听又是这姑娘要了,至然有人要,他当然不为那那个老人了,再说他要的是银子罢了,长歌走到高台前,冷冷的开口。

“好了,下面的你也不要叫卖了,有多少全部抬上来,我都要了。”

恶魔成长卷 069 讨价还价

那瘦高个子的男人一听长歌的话,那个激动的满脸的喜­色­,飞快的招手叫后面的奴才把所有的铁笼都抬出来,长歌数了一下,共十二个笼子,只是最后一个笼子抬出来时,里面是一个血迹斑斑的人躺在里面,根本看不清他的脸,看身上的伤痕,却是吃了很多苦的,长歌忙用手指了指最后的一个笼子。

“你怎么把人打死了,还抬出来­干­什么?”

瘦高的汉子嘿嘿的­干­笑两声,摇头踢了一下笼子,狠声抽气的咬牙:“姑娘不知道,这是一头烈­性­的狮子,我把他迷昏了,要不然根本制服不了他,就是姑娘买回去了,最好不要打开他的手链很脚链,要不然没人制服得了他,说不定还把你给杀了。”

长歌瞧那汉子说的严重,不禁多看了两眼,正在这时那人动了一下,缓缓的晃了一下头发,伸出一只露出白骨的手,顺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时间围观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气,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那双像豹子一样的眼睛里藏着­阴­沉凶狠的凌寒,恶狠狠的盯着围在铁笼前的人,然后把眼光对上那个瘦高个子的男人,噌的一下条起来,带动得铁笼咣铛咣铛的作响,一口咬住那围住他的铁条,如果那是瘦高汉子的脖子,估计只一口就给他咬断了。

轻尘倒是来了兴趣,走上前两步,趴在高台的边缘,看的津津有味,一边看还一边问流苏。

“二师兄,你看这家伙倒还有些用处,如果把他网罗过来,我们的受里又多了一张王牌,以后做起事来更顺利.”流苏看了一眼那少年,确实是个狠厉的角­色­,只要他到了小师弟手里,不怕他不变成乖乖猫,想到这个,不由得拿眼瞄了少白一眼,正巧那家伙望过来,流苏邪恶的一笑,吓得少白立刻掉转头,他可没忘记流苏的的­性­向有问题。

“那自然,不过你娘在,恐怕你的如意算盘打不响.”流苏贴着小家伙的耳朵边悄声说。

轻尘没理他,如果是人家坚决的要赖住他呢,他娘还会说话吗?

“姑娘,你看到了吗?这家伙就是个野蛮人,所以我劝你回去以后千万不要解开他的铁链,要不然准咬你一口。”那瘦高个子的男人有些胆颤的往边上让了一步远,还不忘口沫飞溅的叮咛长歌。

长歌冷笑一声开口:“我无害他之心,他怎么又会有害我之心呢?”

一句话落,那少年竟停住可撕咬的动作,双眸呆楞的望着长歌,只一瞬间又愤怒的开始咬铁条,完全不顾身上的伤痕,和那些仍在流血的伤口,长歌看的心酸,飞快的开口。

“好了,你说这些人要多少银子吧?”

那瘦高汉子上下打量了长歌一眼,又打量了她旁边的两个少年,一个丫头,一个小孩,都长的细皮­嫩­­肉­,一看就是有钱的主子,那汉子不由的­奸­笑两声狮子大开口。

“一万两,一分钱不少,少一分不卖。”

此价一开,围转的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沸腾了,长歌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指着那个不要脸的汉子,果真是一个流氓行经,要不然怎么会这么无耻呢?气恼的扫了旁边的儿子一眼,大声的开口。

“儿子交给你了,帮娘摆平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轻尘一听,那小脸蛋立刻光鲜起来,天哪,娘总算开了这么一次金口,自己终于逮到一个家伙玩玩了,小脚儿一惦跃到高台上,那瘦高汉子见台边的小孩忽然间跃上台子,凶狠的喝声。

“你上来­干­什么?”

“和你谈谈这笔买卖的价钱?”轻尘幼稚的声音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围观的人一下子哄然大笑,有的人甚至笑的捂住肚子,完全当成了玩笑,一个只有三岁的孩子上台和人家谈价钱,就连那卖贩子也以为这小子捣乱呢,气愤的一挥手,他手下的一批奴才走过来。

“给我把他扔下去。”

几个奴才飞快的奔过来,伸出手来提轻尘的身子,可惜只停在半空,那些手就没法动了,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看见小孩子有动作,那几个奴才的手立刻红肿起来,奇痒无比,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往下滴,不大的功夫,几个人翻滚在台子上面。

瘦高的汉子以为有什么高手在外面救了这个孩子,立刻围着高台边一抱拳冲着外面朗声叫了起来:“是哪位英雄出手的,请出来一见,小可一定奉若上宾。”

流苏看他的动作,倒似害怕了,不由的扑哧一声笑开来,妖媚邪迷的开口:“好了,我师弟要和你谈价钱呢,快点吧,别管什么英雄了。”

那汉子心下一惊,便认定是流苏出了手,赶紧客气的抱拳一笑,望着轻尘开口:“不知道这位小朋友想出多少钱?”

轻尘飞快的竖起五个手指头,那汉子忙接口:“五千两?”

轻尘摇摇小脑袋瓜子,清脆脆的开口:“五百两,”他的童音刚落,人群里立刻传来唏吁声,不时交头接耳的议论声,而另一边的几个奴才的哀求声传来:“老大救救我们?”

瘦高汉子望过去,只见刚才几个奴才伸向小孩子的手已经全部溃烂了,慢慢的露出白森森的人骨,饶是再心狠手辣的人也惊得倒退一步,看来今天这场子里面真的有高手在,而且还是个­阴­狠的家伙,想到都是这个孩子惹来的事,不由得气恼的瞪了过去,大声的叫了一声。

“不卖,五千两少一分也不卖,”那汉子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心里胆颤起来,脚底下开始打飘,自己走南闯北,还没有像今天这么倒霉,而且整个事情怪异极了,除了这几个看起来长得极好看的人,根本不知道高手是谁?而且没看到人出手。

“噢,”轻尘拖了拖长长的尾音,娇笑着问:“那一百两卖卖吗?”好象不知道一百两和五百两谁大似的,众人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诧异,众人都紧张的掉头互相打量,只要是陌生人,莫不飞快的让了开来,就怕遇到那个下毒的高手来。

“你?”瘦高汉子气愤的一指轻尘,想到几个奴才就是因为指了这个孩子才会中毒的,马上收回手,掉头打量一圈,见没什么动静,才敢咬牙切齿的冷声:“赶快下去吧,不要在这里捣乱了,老子要卖货呢?”这汉子有些急了,想不到这几个外地人竟敢搞他的场子,看今晚饶得过他们。

轻尘根本不看那汉子,径直走到那最后的一个铁笼前,妖邪的一笑,看得那笼子里的少年一个呆楞,轻尘旋即冷声低语:“我可以放你出来,但是有个条件。”

那少年狂妄的脸上闪过惊喜,听到轻尘的条件,怕他使咋,他清清楚楚知道这小孩的功夫已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刚才明明就是他下的毒药,只是因为出手太快了,所以众人没看清楚,才会没有怀疑他,但他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这会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他,只是他有什么条件呢?

“如果以后你做我的手下,我就放你出来,你可以咬死那个男人,我相信这是你现在最想做的事,你考虑一下吧,想好了可以叫我。”

轻尘说完准备下台阶,而那个少年在第一时间叫住:“好,我答应你。”

那个瘦高的汉子见这个小孩子和那个囚牢里的家伙嘀咕了两句,也不知道说的啥,只嚷着让小孩子滚下台去,轻尘冷笑一声,出手如闪电般的击碎那锁着牢笼的大铁锁,可惜那个瘦高汉子竟没发现铁锁已脱落了。

瘦高汉子飞快的冲到小轻尘的身边,轻尘却从另一边跳了下去,瘦高个子气愤的盯住那小身影,莫名其妙的望着台子下面惊恐的瞪大眼的人群,不知道这些人害怕的什么,冷笑一声掉转头,一张蓬头散发的脑袋突然露在他的面前,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上他的身子,张开嘴咬住他的脖子,这瘦高汉子顿时惊恐的想呼救,可惜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手帮忙,这个万家镇的人本来就冷血无情外加残暴,如此画面好象司空见怪似的,虽然恐慌,也只是作鸟兽散,根本没人去理会那个瘦高的汉子。

恶魔成长卷 070 少年剑风

一时间只听到那瘦高汉子凄惨的叫声,而围观的人群在第一时间作鸟兽散,眨眼间菜场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长歌抬头惊骇的看着那少年咬裂了瘦高汉子的脖子,松开嘴,上去一脚把瘦高汉子的身子从高台上踢飞到台下,叭哧一声那汉子死死的摔倒地上,挣扎了一下,终于咽气了,脖颈上仍留着血。

长歌可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死状,那个心里恶心的快呕吐了,虽说这杀千刀的男人死有余辜,可这报应也太快了点吧。

那少年的嘴上还留着鲜血残汁,大步向前走到轻尘的面前,长歌吓了一跳,以为他想­干­嘛呢,顺带拉了儿子一把。

“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没害你?”某女结巴的指着那个少年,护着儿子,其实是想从儿子身上找点保护倒是真的。

“公子。”少年走到轻尘的面前恭敬的叫了一声,长歌的小嘴长大,他竟然叫儿子公子,不会吧,他把儿子当成了主子吗?不过这样的手下最好不要用,保不准哪天他生气了,咬你一口呢。

“儿子,快放人家走。”长歌指着少年命令儿子。

“娘?”轻尘为难的望了娘亲一眼,人家好不容易救了一个人,好歹留下做些有意义的事吧,怎么就能把人撵走了呢。

“快点,还有流苏,把台上的人都放了,问问他们的家是哪里的?”长歌不容商量的命令儿子,轻尘一脸无奈的望着少年,“好了,你走吧,我娘不准我留你,本来还想让你混的有头有脸写呢,这下你快走吧。”

不想少年却一声跪下来,是个固执的人,那种有恩必报的个­性­,普通咚咚的磕起头来,这倒吓了长歌一跳,忙让了开来,轻指着地上磕头的少年。

“你想­干­什么?快起来吧,用不着这么客气吧。”

少年根本没抬头,一径磕着头,大声的说:“请夫人留下我吧,救命之恩必当以死相报。”

“啊,这样啊?”长歌瞠目结舌,原来古代真的是以身相报啥的,看这少年磕的也太厉害了,脑门上怕都流血了,再看儿子一脸期盼的神情,无可奈何的哼了一声。

“那好吧,你就留下吧,”少年一听长歌的话,总算不磕头了,开口谢过长歌,长歌不忘叮咛一句: “以后不准咬人。”

“是,夫人。”站起身立于轻尘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轻尘望了一眼他身上破烂的衣裳,以及斑斑的伤痕,还有那双白骨森森的手,心里倒有丝怜惜。

“我叫剑风,公子。”剑风恭敬的回话。

长歌看他身上的伤很是厉害,早就不忍心了,忙拉了儿子一下:“好了,剑风受了很重的伤,还是带他回客栈治疗一下吧,有什么事以后再问吧。”

轻尘点了一下头,掉头看到高台上流苏跟少白已经放了铁笼子里的人,而另一边的几个奴才都晕厥了过去。

放出来的一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流苏问了他们的情况,原来都是外地的商旅经过本地时被抓住了,就是那个小女孩的爹爹被他们给杀害了,长歌听得心里越发的恼恨这些可恶的东西,忙吩咐少白到店里把马车拉过来,把这些人送出万家镇,只要出了这万家镇他们就安全了,这些人一起给他们磕了头。

长歌吩咐流苏在这里守着他们,自己和儿子还有小凤带剑风会客栈处理一下伤口,流苏应了一下,留在原地。

长歌回到饭庄立刻吩咐店小二送些止血药,纱布之类的,另外去镇上买套男装过来,小二应了,飞快的出去准备,他已经听说了今天在菜市场上的事情,知道少白没有骗他,这些人怕是不好惹的,自己还是当心些才是。

长歌打量剑风,不但身上有伤,衣服破烂,就是那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便吩咐剑风坐下来,小凤去打了盆水过来,给剑风洗了头,这家伙开始的时候坚决不愿意,被长歌给一下子摁在水里,清洗过后,用一根长长的飘带拢好,露出一张出尘的脸来,这剑风原来竟是个刚毅的美少年,长歌不由得啧啧称奇,这么些美男跟在身边,倒是可以养养眼。

店小二很快把东西送进来,长歌本来就是个大夫,很快把剑风身上的上课处理­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果然变了一个人,只那手上的伤口有些难处理。小心细致的上了止血散,包扎好,又开了方子让小二去买来,煎了让剑风服下去。

等她们处理好剑风的伤口,少白和流苏也回来了,看到剑风原来是个美少年,流苏第一时间挨了过去,可惜这一个比那一个有刺多了,剑风冷冷的拍掉流苏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一脸的不待见他。

轻尘坐在屋子里的长椅问:“剑风,你怎么会被这些人逮住的,看你的身手不错啊,那些人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才是。”

剑风皱了一下眉,无奈的开口:“他们这些人无所不用其极,在饭菜里下了蒙汗|药,所以我中了他们的招,被他们逮了。”

屋子里的轻尘笑望着剑风,如果不是人家下蒙汗|药,他到哪找到这么强势的手下呢,少白伸出手握了剑风的肩一下:“好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以后一切都会好的,你这是去哪儿啊?”

剑风浓眉轻挑,­性­感的­唇­掀起,展颜轻笑,长歌看着这一屋子的妖孽,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如花似玉的美人,唉的叹了一声气。

“到柳州去参加武林大会啊,听说此次办的很隆重,武林盟主广发请帖,邀请天下英雄豪杰,我想去见识一下那些英雄前辈,所以也赶着来了,谁知道在这万家镇中了招。”剑风说完望着轻尘,想不到公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出尘的武功,他倒是可以前去柳州和那些武林各派一较高低。

轻尘一听,小脸上立刻来了兴趣,武林大会,一定很多意思,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各个门派都有高手参加,还有那些不入流的邪派也会来参加,到时候正好一睹为快,再看身边的两个手下和二师兄都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这些家伙一定都想去见识一下,好吧,自己反正也想去,这柳州听说是晋城的必经之路。

“好吧,那柳城离这里有多远呢?”轻尘轻声问,屋子里的几个人一下子眉开眼笑,就连受伤的剑风也是一脸希冀,因为他确实想去见识一下各门各派的武功,流苏看着他的笑颜竟呆了,少白在边上松了口气,妈呀,现在自个儿解放了,这家伙总算换目标了。

长歌看着大家的笑脸,忽然间有个感觉,竟然那么强,如果说这是去晋城的必经之地,那么小蝶有没有事呢?她那样一个单纯的丫头,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会不会也在这万家镇被恶人给掳了去呢,一想到马上对儿子开口。

“尘儿,娘有一个感觉,小蝶应该在万家镇被恶人给抓了,我们应该分头出去调查看看她有没有留在这里。”

长歌话音一落,本来高兴的气氛立刻如同霜降,所有人的脸­色­一凝,只有剑风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这小蝶是谁,不过看大家的神情,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人,只噤声望着屋子里的人。

小凤看长歌的一句话,把众人搞得如此紧张,忙笑着说:“姐姐,说不定小蝶根本就没有在万家镇落脚,所以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长歌皱眉,可为什么她的感觉这么强烈呢?清晨却肯定小蝶在万家镇,因为娘亲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小蝶确实在万家镇,现在还是赶快分头去找吧。

轻尘的小脸蛋上长长的蝶翅睫毛眨一下,眸中的眼神确如鬼魅般残狠,如果有人胆敢上了小蝶,他绝不会让他好过的,贝齿轻咬着下­唇­,脸­色­冷森的扫了屋子里的几个人一下。

“好了,现在我们分头行动吧,大家都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女子落到谁的手里,这个镇其实并不大,众人留心些便是了。”轻尘说完,大家一起点头。

“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二师兄和剑风一起,因为剑风对这个小镇有些熟悉,少白因为你以往来过万家镇,所以你就一个人出去吧,我和我娘一起,在饭庄找店小二打听情况,好了,都出去吧。”

剑风和少白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的,公子。”

流苏早热情的扶着剑风的身子,马上惹来一声怒吼:“你摸那里呢?”两个人走出去,一路上嘀嘀咕咕个不停,少白跟着他们身后往外走。

房间里只剩下轻尘和两个女人,店小二在外面敲门,大声的问:“客官你们要茶吗?”

轻尘一听正想找他呢,正巧就来了,示意小凤过去把门打开,小凤一拉门,小二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人已经被拉了进来,速度之快让他一晃神,站在房子中间,那个贵公子似的小孩子大刺刺的坐在圆桌边,眼神冷冽的等着他,明明是三四岁的孩子,怎么看的怎么怪异,就是那眉宇见也是充满暴厌的,忙颤颤兢兢的轻声问。

“客官,你们要茶吗?”店小二说了这句话,真想给自已一巴掌,怎么能被一个小孩子给吓住了呢,好歹自已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一个小孩子再怎么厉害,有什么可怕的,因此挺直脊梁骨,望着轻尘。

轻尘并没有说话,一旁的长歌拿出一小绽银子放到桌子上,笑着问店小二:“想问小二哥一些问题,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但凡客栈洒楼,只要给银子,做为小二哥那是知无不言的,他们的收入就靠这个呢,指望掌柜给的一年五两的银子,一家老小都要去喝西北风了,因此店小二一看到银子,自然眉开眼笑,飞快的伸手拿走桌子上的银子,用牙先咬了一下,然后放进怀里,高兴的说:“客官,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长歌赶忙问:“这几天万家镇有没有一个少女被谁家给逮了?”

轻尘和小凤都一脸希翼的王者店小二,店小二仰头想了一下,开口说:“有好几个呢,今天你们在菜市场不是有看到吗?”

三个人顿时有些失望,难道小蝶真的不在万家镇,是她估计错误了,又紧张问了一句:“除了那几个人,别的就没有了吗?倒如被谁家捉回去做丫头了,是那种特别漂亮的,估计提到的人是舍不得把她卖掉的。”

长歌打比方,轻尘一脸不赞同娘亲的话,什么叫舍不得卖掉的,难不成留下自已用。

不想这一句话倒给店小二提了醒,笑着开口:“你这一说还真有那么一个,城东的蒋员外家,听说前几天捉了一个女的,长的十分漂亮,周围的人跟本没见过,那个蒋员外但留下给自已的傻儿子做媳­妇­呢?”

轻尘一听,心里哪个气啊,直觉那就是小蝶,飞快的跳起身扯住店小二的衣服:“你快说说那个女的长什么样子?”

店小二遗憾的说:“小的可没见过,听说长得美,这整个镇上见过的人只有那么两三个。”

长歌知道儿子心里着急,忙伸出手拉开他的小手,挥手示意店小二先出去:“我们有事再叫你?”

店小二拾起地上的茶壶,高兴得屁颠屁颠的走出去,一边走还一边用手去摸怀里的银子,走了出去顺便给长歌她们关好门。

房间里轻尘­阴­沉着脸,俊颜上布满狂怒,眼眸了威着萧杀凌寒,小凤有些心惊的站在边上,长歌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小手安慰:“好了,如果那是小蝶,我们会救出她的,你别太心急了,等他们几个回来再作计较吧。”

小凤赶紧给轻尘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时间过去得很缓慢,总算听到门环的响动,流苏和剑风回来了,看那流苏一脸春风得意,剑风的俊脸气得红通通的,一进屋子就离妖男远远的。

轻尘见他们回来了,马上开口问:“怎么样?有什么情况?”

流苏一看小师弟的脸­色­不太好,立马规矩多了,赶紧的回话:“听说前两日东郊的将员外抓了一个女人,听说长得美若天仙,后来我们进了蒋家的后大院子里,里面竟然有很多的奴仆把守着,那些人也都是练家子,因为剑风受伤了,我没办法进去,所以就回来了。”

轻尘点了一下头,现在知道了蒋家在什么地方就好,等少白回来,立刻去营救出小蝶,就算那个女人不是小蝶也不能让人家落在火坑里啊?轻尘正想着,少白一闪身进来,飞快的关好门,一脸兴奋,众人一看他的表情肯定有收获,忙等着他说话,少白走到轻尘的面前,小声的开口。

“小蝶在万家镇,就在东郊的蒋家,我趴在房顶上看过了,真是小蝶,因为怕打草惊蛇,所以回来先禀报一声,那个蒋家张灯结彩的,好像今天晚上要给那个傻儿子和小蝶成亲了。”

轻尘一听心里那个愤怒,气的小手儿往桌子一捶,那茶杯里的茶水飞溅到桌面上,而桌子上已陷进一个洞,众人都知道他心里的怒气,谁也不敢开言,只有长歌开口说话。

“今天晚上成亲,现在小蝶至少是安全的,所以我们不要着急,安心的等到晚上再动手吧,白天人多眼杂,而且我们是外地人,还是小心点为好。

长歌说完,众人都点头,轻尘虽然着急,可是娘亲说的话有道理的,现在好歹知道了小蝶的下落,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因此安心的守候在屋子里,等待天黑。

夜­色­很快降临了,众人都没有下楼用膳,只让那店小二端一些上来,每个人简单的吃了一点,然后准备去东郊蒋家,饭庄的楼下这时候是最热闹的时候,众人便从窗户上飞跃下去。

夜­色­如水般苍凉,一弯残月挂在天空,眼晃晃的映得人越发的清冷,凉薄的银辉洒在街道上,给所有的房屋都披上一层轻纱,朦胧而美丽,待道边的商铺都关了门,这个歌万家镇天没黑全关门打烊了,只有青楼楚馆这时候还飘出浓烈醉人的脂粉香,还有娇俏粘人的话语。

一行人在林少白的带领下,很快的摸到了东郊,远远望去,半边天际映得一片火红,高大的宅院门前挑起高高的灯笼,灯笼上贴着大大的喜字,热闹的声音不时的从府邸里飘出来,门前豪华的马车停了一片,正在这时从里而传来的响亮的声音。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恶魔成长卷 071 救出小蝶

蒋家的府邸里传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轻尘听到这声音,早心急如焚,迅疾的冲到前面去,高大的府门前石狮分立两边,灯笼高挂,下人分列两边招待客人,但凡来的客人拿着请贴什么的,只有长歌几个手里什么都没有,管事的拦住她们,脸­色­冷冷的不让她们进去。

“你们快回去吧,这里不是谁想进就进的。”管事傲得跟一只公­鸡­似的头微上仰,轻尘摇头示意少白,少白上前一步,一伸手拉过那管事的,双膝一抵,大手一挥从后脑勺给他一记重击,顿时昏了过去,旁边的下人一看这架势,看来是闹场子的,那里还和他们客气,早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挥拳和少白打了起来,流苏自然上去帮忙,两个人三下五除二,把门口的几个下人打得东倒西歪的找不着北了,满地翻滚。

轻尘领头往蒋府走去,身后跟着长歌和小凤,其余的三个少年紧随其后,此时整个院子里都开满了宴席,很多人在把酒言欢,不时的哟喝着要看新娘子长的什么样子,只见那站在主屋面前一个矮胖的男人,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一点,等到宴席上鸦雀无声的时候,那男人开口说话。

“今晚是犬子的洞房花烛夜,等过了今晚,一定让新娘子亲自上门给各位亲朋好友瞧瞧。”

话音落,又是一阵闹腾声,那男人一挥手示意旁边正厅里的丫头扶着新娘子送入洞房去。

正在这时,轻尘冷哼一声,幽幽的笑声在热闹的院子里响起,却是气沉丹田的内力发出的气流,众人顿时觉得心内难过,一时间整个蒋府安静下来,齐齐的望了过来,那矮胖的汉子知道遇到了高人,飞快的走过来一抱拳:“不知各位英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来人,安排桌椅。”那汉子是对着流苏说的,他并不知道刚才是由一个小孩子嘴里发出的气流。

流苏立刻冷冷的一档手,快如闪电的伸出手探向矮胖男人的脑后|­茓­,想不到这男子竟然武功不弱,一闪身避开了,流苏紧跟着又是一招出手,两个人缠斗到一起去了。一旁的轻尘冷笑一声,脚尖一惦,旋空而站,一扬手一道凌厉如刀峰似的白光击向宴席正中,顿时那些桌椅纷纷碎裂,吓得用膳的人四分五散的逃窜,轻尘随即一个轻跃如流星追月般落到正厅里,一掌打飞那拉着新娘子的小丫头,旋即落到新娘子的身边,一挥手掀飞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果然是小蝶,一身红衣胜血,妖娆万千,眼里闪着泪光,嘴里被人塞了白布条,双手反绑着,根本说不了话,只呜咽的冲着轻尘点头。

轻尘走到她的身后给她解了绳索,小蝶拿掉嘴里的白布,伸手抱起轻尘的身子,轻声开口:“谢谢你,小师弟。”

轻尘脸­色­微红,心里郁闷极了,师姐这算什么回事,自己要去找她那大师兄了,还对人家又亲又抱的,这让人家想不瞎想都不行,赶紧捂住半边脸,防止师姐再有什么动作,而蒋府那个傻子看到小蝶挣脱开了,早慌张的过来在拉小蝶,一边流着口水笑着:“娘子——别跑。”

小蝶气恼的飞身一个连环踢,踢飞了那个傻子,落到地上哇哇大哭,满嘴的喊叫着:“爹爹,娘子——打我。”而那边的蒋老爷早被流苏给拿下来,,蒋家的那些下人不敢冒然动手的,站在外围小心的看着,整个蒋宅早跑得一个客人也没有了,除了蒋家自己家里的人。

轻尘走到姓蒋的男人面前冷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我师姐,看来真是不要命了。”一脚踢了过去,明明是一个小小的脚却带着无穷的力量,一下子把那个姓蒋的给踢飞到桌椅边,撞了一下落地,嘴里哇的吐了一口血,姓蒋的终于知道那笑声原来是这个小孩子发出来的,心内顿时惶恐起来,望了一眼远处的傻子,翻身爬到轻尘的脚边央求着。

“小侠,求求你饶过我吧,我蒋家只有这么一个傻儿子,如果我死了,他就没人带了,他娘死得早,只求你看在他是傻子的份上,饶过我一条小命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害人了。”矮男人哭得伤心,眼泪竟真的滚滚而下。

轻尘根本不理她,只问一边的小蝶:“你在这里他有没有打你骂你?有没有虐待你?”

小蝶想了一下,那倒没有,除了今儿个成亲把她给绑了起来,其它的时间都是关在厢房里,外面派人日夜把守着,一日三餐倒还丰盛,低下头看那男人也确实可怜,而且那傻子确实没有娘亲,只有这么一个老子,在是他死了,那傻子只怕真的要沦落街头了,小蝶一下子动了侧隐之心,便开口央着轻尘。

“师弟,算了吧,看那傻子的份上,就饶他一条命吧,要不然那傻子非死不可。”

长歌看了一眼远处那坐在地上甩胳膊蹬腿的傻子,确实也可怜,如果这男人死了,那傻子非要被人家玩死不可,算了吧,小蝶也没什么事,赶紧的开口。

“儿子啊,算了吧,小蝶都说没事了,我们还是走吧。”

轻尘见娘亲都说话了,那就算了吧,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暴厌的声音响起:“以的要是再敢做这种恶事,非斩了你不可,知道吗?”

那男人连忙点头如捣蒜,连连的磕头,不住嘴的说:“谢谢小侠,下闪再也不敢了。”

轻尘领着一行人走出了蒋府,夜­色­正浓,寂静无声,只有从人走路发出的响声,好在都是练武的人,那眼神灵敏如白昼,飞快的行走在街道边,凉风习习的掠过脸颊,带着透彻的寒意。

很快到了饭庄,小二伏在店门前的案台上一手托腮的闭目睡觉,听到响声飞快的睁眼,看到他们一行人,诧异的张大嘴巴,明明看到他们待在楼上的,怎么从外面进来了,再一想定是从二楼窗户上跃下去的,只是为何又多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呢?小二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一行人长得都太出­色­了,到哪里都引人注目。

“张三,打些水上来给我们洗漱一番。”少白敲了敲案板吩咐店小二,店小二忙应了一声,动作利落的去打水。

长歌领着一行人上楼,共开了三间上房,长歌和儿子一间,小凤和小蝶一间,少白和流苏还有剑风三人一间,因为夜间要保护主子,所以三个人轮流的睡,虽然轻尘武功高强,可好歹还有小蝶的凤姑姑两个需要保护。

几个有招呼了一下,各人进房间,长歌牵着轻尘的手走进自个的房间,一进房间,轻尘的细眉一蹙,鼻子轻轻一吸,冷凌染上眼梢,飞快的腾空朝屋梁上飞去,果然在那里伏着一个黑衣家伙,蒙着脸,只看见两个眼睛滴溜溜的乱转,里面惊骇恐惧,轻尘一伸手扫了他一下,顿时他的向子失去了重心落了下来,长歌还在思索儿子在­干­什么呢?猛听到屋子里一声响,惊得隔壁的几个人都跑进来。

一看地上蒙着脸的黑衣人,流苏生气的伸出手一把提起来,上去一脚,那人整个身子软软的无法控制,想反抗可是半点力气没有,看来他是被这个孩子下毒了,想不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看来今闭眼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干­脆一闭眼等死吧,轻尘一扬手准备结果了他,却听到门外叩门声,忙问了一声:“谁啊?”

“张三。”原来是那个店小二,小凤赶忙走过去开门,店小二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抬眼见屋子里站了满满的人,再看地上好像有个人,走近望了两眼竟认了出来,不由得出声惊呼:“衣昊,你小子不要命了,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这些爷们是个厉害的角­色­,你还来这里,当心你老娘被你气死了。”

被唤做前昊的家伙一脸的无奈,可能想到了自个的老娘,脸上竟有些愧疚,低下了头,半天没反应,店小二张三放下水盆往外走,想了一下,又回过身来开口:“少白,你们饶过这家伙吧,他其实挺孝顺的,家里一个瞎眼的老娘,我们这个镇子上的人整日里不做活计,大部分人都打家劫舍的过点日子,这小子在这里还算正派的,所以常常吃不饱,我估计他是想偷你们的东西,绝不会有害人之心的。”

少白听了没出声,掉头望向小公子,等待他开口发言,三个女人一听人家这种惨状,再加上是个孝子早就心软了,小蝶飞快的拉了轻尘的小手一下。

“尘儿,这次饶过他吧,家里还有个瞎眼的老娘呢,难不成真的要让他娘没依靠吗?”

长歌也点着头劝儿子:“儿子放了人家吧,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好了,你起来吧。”长歌动手去拉那个叫衣吴的家伙,可那家伙偏就认准了轻尘,愣是一动不动的等着他发言。小轻尘那叫一个生气啊,怎么仇人总是我来做啊,你们都当好人,气鼓鼓的一甩手送了一颗药丸进衣昊的嘴里,示意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几个手下飞快的走出去,拍拍这个叫衣昊的家伙的肩膀,好样的,三个女人都顶你了,你小子有种,逃过了一劫,店小二飞快的拉起衣昊的身子往外走去。

恶魔成长卷 072 到达柳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轻尘早早就爬起来,吩咐小二送来笔墨纸张,长歌见他忙碌着写了一封信,又画了一张图,好像是房子的样子,可惜她一走过去,轻尘就不让她看了,长歌翻了一下白眼,这个小鬼秘密倒是挺多的,其他人早把简单的行李收拾好了,洗一番,一起下楼用早膳,膳后把帐结了。

临行前,轻尘单独把流苏叫到一边去,拿出一封信来吩咐他去一趟京城,把这封信送到义亲王府去,那个男人会派官府来整顿这个小镇的,不能再让过往的客人遭受到这种非人的对待,这里紧挨着一条通向四面八方的官道,很多人都会来这里住宿,只要官府出面,必然改掉这里的风气,轻尘说完,另拿了一张图纸并五万两银票,让流苏在京城买一块地皮照图纸的样式建一幢房子,然后把地址留给风云楼店小二手里,流苏听了吩咐,立刻自行买了一匹快马往京城而去,师弟终于准备大­干­一场了,他们这些人早就摩肩擦掌的等着了。

流苏走了后,长歌问儿子那家伙去­干­什么了,可惜某小子好像没听见,气得他娘差点踢他一脚,气鼓鼓地上马准备离开万家镇,因为剑风身上有伤,所以他和三个女人一个孩子一起坐在马车里,马车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众人决定到柳州时,再买二匹马。

店小二见少白要走,倒是热情的一再握着他的手叮咛他,下次经过万家镇时一定要来看他什么的,少白点头,上马驾车往柳州的方向而来,走到万家镇的出口处,竟见前面一个蓝衫少年伸手拦住了去路,少白一拉缰绳停住马车,倒把马车里的人一个颠簸倒了个东倒西歪,轻尘气恼的开口。

“林少白,你搞什么名堂?”

少白在外面恭敬地回话:“公子,前面有一个人拦住了马车。所以属下停得有些仓促了。”

马车里的人一听有人拦阻马车,掀帘往外看去,果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简朴的衣衫,眉宇间是俊朗的,那眼神有些熟悉,轻尘马上想到,这不是昨晚上那个想偷东西的家伙吗?他这青天白日的背着个包袱­干­什么?还拦住他们的马车,轻尘放下帘子吩咐少白。

“问问他要­干­什么?”

少白立刻抱拳朗声开口问:“不知这位兄弟拦住马车有什么指教?”

拦马的少年正是昨晚上准备偷东西的衣昊,昨天晚上回去想了一夜,认为自己整日待在万家镇不会有出息的,看轻尘一身锐利不可挡的姿势,将来必有成就,因此动了跟他去闯荡江湖的想法,想到自己的瞎眼老娘,又放心不下,在床榻上反复折腾,谁知老娘眼虽瞎,却心细如发,知道儿子不甘如此平庸,一早起来便和儿子说了,只要他出去混个出息的样子回来,娘绝对不会拖住他的后腿,让他安心的出去吧,衣昊终于下定决定跟随轻尘他们一起去闯荡江湖。

衣昊听少白问他话,早扑通一声跪下来,清脆的开口:“小的自愿跟随公子浪迹天涯,求公子收留小的吧。”说完磕了一个头。

此话一出,马车里的人惧是一愣,没想到这小子竟动了跟着他们一起走的念头,轻尘赶紧一掀帘跳下马车,随后车里的人都跳下来。

轻尘示意衣昊起身,长歌怕儿子又把人家带在身边,忙抢先开口:“不是说你家里有个瞎眼的老娘吗?你走了她怎么办?”

衣昊半垂下头,恭敬地回答长歌的话:“夫人不知,这正是老娘的心愿,她希望儿子能有出息一些,不要像镇上的人一样整日打家劫舍,所以让儿子出去闯荡一番,衣昊自愿跟随公子左右,听候公子的差遣。”

轻尘一听这话,蛮满意的,这小子倒上道,要了。

可有人不这么想,立刻阻止他的想法:“你娘有这心是好的,可你更要照顾着你娘,如果她离开了你的照顾,可怎么办呢,平日再没有什么进项,吃什么喝什么呢?”长歌不同意衣昊的做法。

衣昊一听夫人不愿意收留他,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扑通一声跪下来磕头:“求夫人收下我吧,我只想混出个人样来,让我娘也跟着我享两天福,要不然我娘到死也不会知道她儿子也是有出息的。”

小蝶一看人家又是磕头又是央求,而且男儿志在四方,本来就是要出去闯天下的,这也不怪人家,而且说不定他老娘更愿意儿子有出息呢。

“蓝姑娘,我看就让他跟着我们吧。”

轻尘抬头望了一眼娘亲的脸­色­,并没有生气,才小声的建议:“娘,要不然给衣昊一百两银子,让他回去找个人照顾他娘吧,我一定会很快就可以让衣昊回来接他娘了。”

长歌皱眉想着,儿子虽然你有抱负,有志向,可是你能怎么样很快让人家吧娘接出去呢,不过知道自个的脑袋不如儿子,因为人家曾经念过很多书,还是随了他的意吧。

“那好吧,”长歌点头同意,衣昊一下子高兴得给轻尘和长歌磕了一个头站起身,长歌从衣袖中拿出一百两银票递到衣昊的手里:“我们在这里等你,你把一百娘银票拿回去,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把你娘托付给人家吧,只说会尽快回来接她的。”

衣昊的眼里一下子湿了,摇头,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能拿主子的银子呢,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挣过这么多银子呢,长歌见他摇头,脸­色­一冷:“不要,我们就不带你走了,要就拿回去,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你。”

衣昊一听说不要他,哪里还敢拒绝,飞快地接过去,心里只念叨着,以后必将肝脑涂地地报答主子,一闪身飞快的往万家镇跑去。

一行人待在原地等着一号,长歌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招手示意儿子过去,想和他好好谈谈,为什么最近拉拢了这么多人,他究竟想做什么事?又把流苏派到哪里去了,好歹让老娘心里有个数好不好,要不然我要发飙了。

轻尘挨着娘的身边坐下来,看娘亲气狠狠的瞪着自己的眼神,忙撒娇似的扑进她的怀抱里,笑着说:“娘,我知道你不放心,等送小蝶去晋城之后,我就带着他们四个回京城,开一家摘星阁,摘星阁会天下闻名的,到时候钱财,名利什么都有了,还可以顺带做做好事。”

长歌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这小子做好事?除非天降红雨,娘要嫁人,他有那么好心吗?而且这摘星阁是做什么用的?他哪来的那么多银两,前几天就见他给自己五千两的银票,要是开摘星阁还要更多的银子,他有吗?

“儿子啊,你那摘星阁是做什么用的?卖吃的?穿的?还是玩的?”长歌盯着儿子的小脸。

轻尘噗哧一声失笑,娘亲可真逗,那些东西能挣多少钱,挑眉回话:“既不卖吃的穿的,也不卖玩的,摘星阁的大招牌就是救病医人,这可让娘一显身手了,”轻尘心里暗念了一句,其实另一项专长就是,摘星阁,午夜十二时,恶人命亡剑下,只要那个人够恶,出的价钱够多,那么就可以到摘星阁来,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娘亲的,要不然她还指不定怎么修理他呢。

“一家医馆?你娘我的手艺有你和流苏厉害吗?我很有自知之明,你们俩可是医圣的弟子,”长歌白了儿子一眼,伸出手敲了儿子的脑勺一下,严厉的问:“说!你让流苏去京城­干­什么?而且我还看见你给他一张银票呢,你哪来这么多的钱呢?”

“娘亲,你问的太多了,儿子一下子回答不完呢,”儿子立刻反抗,迎上长歌警告的眼神,大眼睛立刻眯成一月牙儿,陪上笑脸:“别急,别急,我说就是了。”

“让流苏送封信给京城的官员,派人到这万家镇来整顿一下,要不然以后会有更多的人倒霉,至于银子嘛,是师傅给我的,”后一句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威胁外加赖皮从师傅那里夺来的,想到师傅那张变成苦瓜一样的脸,轻尘就好笑,大不了算借的,到时候连利息一起算给他就是了,用得着好像被他剐了一块­肉­似的那么痛苦吗?小气的老头子,轻尘在心里默念。

“你连官府里的官员都认识?而且云大哥有这么大方吗?”长歌怀疑地望着儿子,百分百肯定这个小子有事瞒着自己,正想继续拷问,远处衣昊跑回来了,轻尘松了口气,站起身拉着娘亲:“好了,我们该走了,柳州离这里只有一百多里地,天黑之前我们要赶着进城呢,再不走可就赶不上了。”

长歌只好起身领着人上了马车,衣昊和少白坐在车架面前,其余的人照旧坐在马车里,长歌关心的掀起帘子问衣昊:“把你娘安排好了吗?”衣昊点了一下头,想起娘说的话,一定要好好报答人家,忙开口:“娘很高兴,找了一户邻居照顾她,那户人家以前就挺照顾我们的。”

长歌听他这样说,总算放下心来,几个人窝在马车里真不好受,而且剑风还是个病人,车里的空间要留一半给他,其他几个人都缩在半边,搞得大家腰酸背痛,好在太阳落山前终于赶到了柳州。

柳州城,繁荣昌盛,街道边商铺林立,青楼楚馆,茶肆酒楼多不胜数,各种各样的小贩停立在两边,不时地大声吆喝一下,闲逛的买东西的人来人往,宝马香车一派繁荣茂盛,满街跨刀佩剑的人,柳州是个习武的故地,就连那三四岁的孩童都会舞刀弄枪的,每个舞林大会都在柳州举行不是没有道理的。

轻尘探出身子吩咐少白找一家酒楼住下来,对于这种空前的盛况,少白是很有经验的,此刻去那有名望的酒楼恐怕是没有房间了,还是找一家偏远点,雅静一点的酒楼就好,因此马车一直往西行了,人烟相对少了很多,果然看到前面旌旗上写着‘德清楼’,三个大字,把马车停到门前,客人果然很少,小二一看有马车停下来,飞快的迎了出来,少白在车架前面大声的问。

“有雅间了吗?”

店小二哈着腰热情的点头:“客官请下车吧,有呢。”

少白一跃跳下马车,掀起车帘:“公子,就住在这里吧,那些豪华的酒楼怕是没房间了,所以就在这里住几天吧,看上去还很雅致,”小二跟在后面一迭连声的应着:“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久跑江湖的,这整个柳州城里除了我们这些偏僻的地方还有房间,其他的酒楼是不可能再有房间的,有的地方多少天前就被订了的。”

轻尘搭着少白的手一跃跳下马车,紧跟着他下车的是长歌,其他人依次下车,一时间一行人立在德清楼门前,马车自有人拉了下去,只一行人跟着店小二身后往里面走去,长歌点了点头,掌柜的越发高兴,吩咐小二把最东面的房间给这几位客人,小二点头,等大家喝完了茶,把一行人领到了二楼尽头的房间,一共四间上房,两个人一间,剑风因为受伤了,让他一个人一个房间,好养着伤。

长歌趁着店小二上来送茶水时,询问他武林大会的事,一提到这里,小二立刻来了兴趣,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客官安心的等着吧,武林大会三天后举行,各大名门正派都来了,就是那些邪恶的教派也来了,此次武林大会如果有高手出现,武林盟主自愿退位让贤,所以这次很多人都卖足了劲来参加的,就是那邪恶的教派也想拿下这个位置,只看三天后鹿死谁手了,客官也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小二有些无法置信地打量眼前的一个如花似的女人,看上去半点武功也没有,另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虽然样子很­精­明,可那是真刀实枪的争斗,不由得摇摇头感叹,现在的人都疯了,想要名利什么也不顾了,感慨着下楼。

柳州不但繁华茂盛,而且山水如画,风景怡人,还有三天才到比武大会呢,长歌不由心痒痒的想出去游玩一番,结果几个人一商量,都想出去走走,于是咨询了店小二,哪里的风景最美丽,店小二向他们推荐了有名的圆月湖,碧波荡漾的湖面上,画舫遍布,湖水泛着蓝幽幽的波光,清澈见底的湖底铺着五彩的鹅卵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辉,真是美极了。

一艘艘画舫穿行在湖面上,不时传来悠扬悦耳的琴声,迎风立于船头之上,整个人心旷神怡,长歌凭栏而站,打量着清洁的蓝天白云,然后闭目享受着柳絮飘飞的清醇,小凤和小蝶亦开心的立于她身后,高兴的看着四周,不时有画舫穿过她们的身边,或船头上站着白衣胜雪的侠客,或者是那人比花娇的佳人,真是好一派良辰美景。

忽然,小蝶惊呼一声,伸出手来拉着长歌和小凤,叫着她们:“快看,快看,那艘画舫上的男人好漂亮啊,天哪,简直像一个不染尘世的谪仙。”

长歌被她扰乱了清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是一个眉眼如画的男人,黛眉秀美如远山,挺翘的琼鼻,­精­致小巧的菱形花瓣似的­唇­,细致无暇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好似能掐出水来,光润柔滑,晶莹似雪,深蓝­色­的头发用一根蓝­色­的丝带随意拢了一下,披在肩上。

这真可谓一个祸国妖孽,长歌一番感叹,虽然自己也很眼馋,可是那样一个出­色­的人恐怕适合自己无缘的,在看周围的画舫,哪一个女人的眼中不是如痴如醉的神往,整个圆月湖好像一下子陷入了沉寂,什么琴声歌声都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停阻在他的身上,而他却不以为意的扫了周围一眼,只是为何他的眼神如冰一样的漆寒,不带一丝波动。

小凤只看得一惊,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恶魔成长卷 073 相见不识

小凤看得一惊,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立刻掉头打量姐姐的神情,只见她眼含春水荡漾,挑­唇­微笑,嘴角就差流口水了,完全是一副­色­女像,但显然她并没有想起什么,小凤放心的转身冲着里间叫了一声。

“尘儿,快过来看看吧?”

小蝶奇怪的看了凤姑姑一眼,这么漂亮的男人不欣赏,叫尘儿一个小孩子­干­什么?真是扫兴,不满意的嘟起嘴。

轻尘听到凤姨叫他,透过薄纱看到船头上的三个女人神情各异,娘亲和小蝶一脸白痴像,大概是看到哪个美男子了,而凤姨却是一脸惊讶的叫他,不由得奇怪出了内舱,走到船头上来。

“怎么了?凤姨。”轻尘小声的问。

小凤伸出手来指了指逐渐近了的画舫,那上面站着一个俊到不像话的男人,阳光下似一座完美无暇的雕塑,风吹得他衣袂飘飘,仿佛欲飘然而去,轻尘的脸­色­一暗,是他?百里流疏,那个云霓的二皇子,和娘一起跳崖的那个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呢?想到这里,不由得挑高眉望向娘亲,某女人完全没有想起什么,只一径的欣赏美男的风姿。

高大豪华的画舫离得越来越近,只听到湖面上不时的传来惊呼声,明镜的圆月湖荡起一波一波的涟漪,多少千金闺秀的心都落在那个宛如谪仙的男人身上,而那个始作诵者却毫不自知,一径的欣赏着湖面上的风光,眼波扫过来,冰寒冷眸中不带一丝的感情,好似全无知觉,就在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

一声娇俏的话语从那艘豪华的画舫里传出来:“流疏,船头风大,小心着凉,你的身子骨还没好呢?把披风披上吧。”

随着话音落,一个明黄的身影映入大家的眼帘,只见那女子生得娥眉如黛,粉颊含春,眼若秋月,面似芙蓉,好一个春花似水的女子,身穿一袭明黄|­色­的乡着凤凰图案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的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烟纱,风髻露鬓,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的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真是转盼多情。

此时只见那艘画舫上的两个人仿佛溶入了一幅画,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得周围的女人一阵心伤,原来人家早已有了美娇娘了,难怪会对周围的美­色­视若无睹。

神伤过后,众人再无他想,纷纷进入各自的画舫中,一时间湖面又恢复了悠扬的轻快,碧波荡起,琴声悦耳。

小蝶一脸遗憾的转身走进船舱,长歌也收回了欣赏的目光,人家都有主了,你再看不是惹人厌吗?掉转头却见儿子和小凤一脸愤恨的盯住人家的画舫,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奇怪的问。

“你们俩­干­嘛呢?好像人家得罪你们似的。”

小凤和轻尘一甩头心里冷哼,这该死的男人就是一个骗子,本来还想告诉娘事情的经过,好让她上前和他相认呢,却谁知原来他另有了女人,男人果然不可信的,女人相信男人的话,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这是小凤的心里感言。

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儿,伸出手拉住长歌往画舫里走去:“娘,有什么好看的,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不可靠,看他还不如看你儿子呢?”

长歌低下头打量儿子,嗯,是挺可爱的,又帅气,不排除长大是一个绝­色­的帅哥,可现在他太小了,没什么看头,还不如看人家养养眼呢,不过就是搞不懂,这小子气的啥,自己欣赏一下怎么了。

船舱里,几个少年凭窗而立,欣赏着湖面上的风光,小蝶一脸兴趣的望着长歌,兴致勃勃的提到刚才看到的男子。

“蓝姑姑,你说刚才的那个男人长得怎么就比女人还美呢?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长歌想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开口呢,轻尘立刻接口:“小蝶,看来你并不如想像的那么喜欢大师兄,不如我们回落霞谷去吧。”明显威胁的口吻,小蝶立刻抗议:“尘儿,我只是和你娘讨论一下,大师兄是谁也代替不了的,至于那个美男只不过是欣赏一下罢了,有什么不可以,看你们的小心眼样子,是不是有人比你们俊,心里不平衡了。”小蝶反驳轻尘。

轻尘又气又恼,气的是那个该死的二皇子又跑到这柳州来­干­什么,他可是云霓的二皇子,怎么有时候到处乱转呢,恼的是这女人竟然说大师兄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小脸蛋一沉,冷声开口。

“船娘,立刻靠岸。”

船娘听了里面小公子的声音,应了一声,画舫缓缓往岸边靠去,小蝶见轻尘生气了,莫名其妙的望着这家伙,心里根本搞不懂怎么好好的游个湖也能游出气来,就算人家长得美吧,也犯不着气成这样啊,压根不知道某小孩发的什么脾气,只有长歌心里多少有点数,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湖上的风光也欣赏得差不多了,儿子要回去就回去吧。

一时间船靠了岸,谁知世事就是那么巧,就在他们船靠岸时,那艘豪华的画舫也靠边登岸,一对壁人站在河堤边遥望湖中风光,抬眼迎上这边上岸的几个人,长歌的视线落在那个俊美的男人身上,迎面碰上那个男人如水的眸光,­阴­寒的不带一丝感情,不知为何,心特的一沉,竟然奇异的感到了疼痛。

而那个望着长歌的男子,忽地挑眉轻皱,心好似痛了一下,为什么那个女人的眼光会让他失措呢,那不过是一个长得略出­色­的女子,和云姬根本没法比,低下头望着云姬的笑脸,她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为何他总是不能感觉到一丝爱恋呢,而且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云姬说那是因为他生病了,等他病好了,就会记起一切了,她是他爱恋一生的人。

轻尘望了百里流疏一眼,对于他望着娘亲竟然如没事人一样的神情,心里气愤得真想上前给他一巴掌,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幸好娘亲失去记忆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

少白拉了马车过来,轻声示意:“公子,上马吧,该回去了。”

轻尘一点头,领先上了马车,长歌紧跟着他身后,回身遥望远处的那一抹影子,正好迎上那探询的视线,心里一震,沉甸甸的,这个男人的目光好冷啊,身边的如花美眷陪着,为什么感觉不到他身上的热量呢,倒好似无心之人。

“娘,不要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长得美了一点吗?”轻尘拉了娘亲的手臂一下,示意她赶快上车。

等到众人上了马车,车子疾驶而去,徒留下身后一抹探究的眼神。

百里流疏奇怪的望了远去的马车,为什么他对那个女子有感觉呢?这种感觉从来没在云姬身上有过,一种渴求着她多望一眼的意识,自己以前认识她吗?如果认识她一定会过来打招呼的,看她望着自己的神情,想必也是不认识的吧。

百里流疏身边的女子云姬,看着身边的男人一直心不在焉的,忙伸出纤手拉了他的衣衫一下,娇笑着问:“流疏,你在看什么呢?”

百里流疏低头笑了一下,那笑带着丝丝的冷意:“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了?”

云姬一惊,连忙掉头四处打量,根本没看到周围有什么影子,虽然有很多倾慕的眼光望过来,但没有一个长久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啊,忙掩饰了过去。

“流疏,你多心了,这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啊,好了,别多想了,我们回酒楼吧。”

云姬有些担心,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过去,只知道他是云姬看中的男人,就一定要娶她为妻,还记得那天看见他的时候,他喝得烂醉在雨中奔跑,嘴里大声的叫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她根本听不清楚,后来她见到了他的绝­色­容颜,几乎在第一眼,她就有了把他占为已有的念头,看他折磨自己,受尽了苦头,所以她决定让他忘了从前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所以给他下了一种叫断情草的药,一生无情无爱,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的陪着他了,只要他能待在她身边,她不在乎他曾经爱过的是谁,只知道他现在记住的是自己,云姬。

“云姬,你说你是我爱恋的人,是真的吗?”百里流疏认真的望着云姬,为什么他会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他究竟是谁呢?云姬说救了他,他们爱上了彼此,再后来他生病了,忘了他们曾经的一切,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为什么那个女人让他感到心疼呢,虽然只是惊鸿一撇。

“流疏,你怎么了?难道云姬会骗你吗?”云姬的小脸蛋上欲哭欲泣,楚楚可怜,流疏倒有些过意不去,忙伸出手握住云姬的纤手,安慰她:“好了,我只是问一下,回去吧。”

云姬点了一下头,看来他们还是早点回巫山吧,都是师兄让她来参加什么武林大会,说是给他撑撑脸面,其实她知道师兄想让她下山来玩玩罢了,说她整日闷在山里,快变成傻姑娘了,她才没有变成傻姑娘呢,她捡了一个美男子倒是真的,在山上和美男培养感情呢,谁知他偏让她下山来,要是真的被人把她的准相公给认走了,她非恨死他不可了。

“嗯,我们回去吧,你别多想了,等你的病好了,就会什么都记起来了。”云姬小心的安慰着,柔软的身子紧挨着流疏的手臂走回马车。

三日后。

柳州,城中心最庞大的武场,人山人海,来自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一起涌到这里来,顿时间人声鼎沸,一派盎然,长歌和轻尘等混在人群中往里走,大门处有人查看请贴,可惜是人太多了,一个门派只有一张请贴,长歌等也不知跟着的是什么门派,反正混在人家当中,大摇大摆的进去了,然后有专人安排了座位。

长歌和小蝶兴高采烈的打量着周围的热闹气氛,想不到这武林大会竟然有这么多人参加,待会儿一定特别的热闹,看身边什么样的人都有,青看豪杰,和尚,尼姑,道士,还有那江湖侠女之类的人物,总之令人眼花缭乱。

轻尘扯了扯娘亲的衣服示意她们两个坐下来,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姑娘模样,看人家已经好多人望过来了,不由得小声的示意娘亲。

“快坐下来,等会儿比武正式开始了,安静点坐着吧。”

长歌和小蝶方安份坐下来,轻尘坐在她的身边,三个俊美的少年坐在轻尘的身后,一时间大家目不转晴的盯着正前方的豪华台子,那玉梁雕刻的台子正上方,用红绸拉起了苍劲有力的大字,“武林大会”。

正在众人喧闹不休的时候,台子上面走出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朗声的开口:“各位安静一些,下面有请武林盟主登台讲话。”话音落,人群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长歌一听武林盟主出现了,那手掌可没闲着,使足了劲的鼓着,好啊,武林盟主出现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睿智的老者,眼睛紧盯着台子的上方。

随着老者的话音落,只见眼前飘过一道光芒,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高台上已经立着一个青衫男子,那张妖颜惑遍天下,竟是方慕云那厮,长歌震惊的睁大眼睛,手指着台子上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他——竟然是武林盟主,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幸好今儿个人多,他看不见自己,忙伏下身子,小蝶看着长歌的动作,奇怪的一拉她的身子,轻声嘀咕:“蓝姑姑,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轻尘亦奇怪的望着娘亲,人家武林盟主出现她躲什么?还一副很怕的样子,不会是武林盟主就该有这么大的威力吧,他怎么感觉不到,娘亲的胆子真的太小了,就算是武林盟主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抓人的,因此伸出小手去拉娘亲。

“好了,娘亲躲什么?快坐好了,被人家看到笑话你了。”

长歌哪敢坐直了,要是方慕云一个眼神扫过来,正好瞟到她怎么办,她可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如果她敢逃离方云山庄,他就一辈子把她囚在山庄晨,虽然那话有点过,可现在人家是武林盟主,那话自然比以前更有威力一点了,可儿子拼死命的让她坐好了,怎么办,长歌眼睛一眨,捂住肚子轻声哼哼。

“儿子,娘的肚子疼,就你饶过娘吧。”

轻尘小眉毛一皱,这女人就算撒谎都不会,已经是第一百次说自己肚子疼了,好吧,实在害怕就那么躲着吧,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娘亲呢。

轻尘不理娘亲掉头望向高台,台子上人家武林盟主早讲过话啦,这个老娘真是的,害得人家都没听清楚那个年轻又俊帅的男人讲了些什么?再看台子里面摆了一排的桌椅,那武林盟主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两边分别坐着各大名门正派的掌门,就连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百里流疏都出来了,还坐在了台子上。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一片­骚­动声,就连那些尼姑都坐不安稳了,小声的窃窃私语,猜测着那个男人是谁?小蝶更是兴奋的伸手拉着长歌,尖呼着出声:“蓝姑姑,快看哪,画舫上的男人也在台子上面呢?”长歌一听这话,赶快抬头望去,果然那男人也坐在台子上面,细心的照顾着身边的美娇娘,人家恩爱关她啥事,竟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好了,不看了,长歌气恨恨的又躲下去了,小蝶奇怪的望着蓝姑姑,先前不是挺欣赏人家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看了,也不去理她,掉头自个去欣赏了。

百里流疏扫了周围一眼,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坐在这高台子上,他又不是来比武的,云姬说来给她师兄捧场子的,捧场子捧到人家台子上面了,看下面一群花痴女人望着自己的眼光,好似恨不得剥了自己的衣服似的,心里就觉得呕心,尤其是很多人还是尼姑,竟然大胆热辣的直视着自己,这是一个尼姑该有的表情吗?不屑染上眉梢,暴厌的瞪扫了周围一眼,视线回到云姬的身上。

轻尘望着台子上的那对狗男女,也太不要脸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亲我我的,也不害臊,若不是怕娘亲知道真相,他非上去教训他们一下不可,最好给他们下药,毒花那个男人的脸,看他还敢像孔雀一样四处招摇,当初和娘亲在一起时,那么温柔体贴,自己还把他当成一个好男人,谁知却是个花心鬼。

哼了一声,再不去看那个男人,专心的盯着台子,此时已经有人开始比武了。

少林派和空峒派,轻尘瞄了一眼,都是平常的角­色­,看着没意思,掉头望向身后的三家伙,也是一脸的兴趣缺缺,轻尘忙小声的问少白。

“难道这些人就这么点能耐吗?还拿出来现眼,我还以为都是些什么厉害的角­色­呢,白耽搁了时间。”

少白恭敬的开口,小声的回答:“公子请放心,这打头阵的都是些小角­色­,越往后面去就越有看头,马上各门派­精­心培养出来的高手就会登场了。”

轻尘噢了一声,掉头继续观看,场上已经换了一对人在打,周围的人根本没有多少人观看,很多人都在小声的说话,如此一来就知道上面的角­色­有多平常了,轻尘也掉头打量着究竟来了多少门派,总共有二十多个门派,除了少林武当峨嵋等名门正派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其它一些小门派根本没看过,也不知道是什么门派,只看见那小旗子上画着一些门派的标志,而他根本不知道那标志是啥意思。

早半天小打小闹的一点劲都没有,所有人看得兴趣缺缺,中午散场时,长歌躲在人群中总算躲过了一劫,下午她捂住头说头疼,坚决不去,轻尘拿她没办法,只好把她一个人留在酒楼里,因为不放心就把小凤留下来陪她。

结果下午的打斗依然不激烈,轻尘觉得这武林大会一点意思也没有,决定离开柳州,可是少白他们想看武林大师的表演,便一再保证,第二天的比武一定会很激烈的,轻尘才决定继续留下来。

第二天长歌继续装头疼,可是这次谁也不相信,也不知道她怕什么,因此不顾她的抗议,把她给提到了马车上,等到进了武场,她又躲到下面去了,还拉着小凤的身子做挡箭牌,轻尘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心里想着,谁敢欺负你啊,他是不是不要命了,好歹你儿子还有点用处啊,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呢,颇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少白说得没有错,第二天的比武果然比前一天有味多了,一上场就是各门派中的­精­英,刀来剑往的,整个武场里的人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众全都聚­精­会神的观摩起来,这些功夫汇集了各家武术的­精­华,有慧根的人可以从这些武术中领悟出要领,从而独创出自己所属的剑派。

轻尘和三个手下看得聚­精­会神,可惜三个女人对这些武术根本不感兴趣,东张西望的找乐子,长歌一时间忘了自己该注意的事情,抬头打量起周围,怎么一下子安静了,却不想这一抬头,正入那上首男人的眼中,那双寒气充斥的冷眸中盛满狂怒,径自的越过众人走下台阶来。

高大健硕的身姿引得很多武林千金的爱慕之情,不时的泛着柔光­射­向那脸­色­铁青的人,可惜那俊美刚硬的脸颊纹丝不动的直走到后面去,一时间众人都不看台子正中的打斗,齐刷刷的目光追着武林盟主方慕云的身影而去,长歌见周围的影子都望向自个儿,心里念念自语着,都看我­干­什么?

直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缓缓的抬头,对上一双如冰霜般寒气四溢的眸子,小嘴张得能塞下­鸡­蛋,好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嗨,方慕云?好久不见了。”

恶魔成长卷 074 两男相斗

长歌愣了半天才挤出话来:“嗨,方慕云,好久不见了。”

方慕云的脸­色­­阴­沉沉的,笔挺的剑眉如刀锋般冷硬,­唇­凉薄的挑起一抹寒气,声音幽幽的带着压抑的怒火。

“记得我和你说过,如果你敢私自逃出方云山庄就让你一辈子也走不出去,这句话你还记得吗?”

长歌望着冷寒中的方慕云,这是一张她不熟悉的面孔,难怪那些庄上的人都害怕他,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面孔,冷硬血腥的,以前对自己的好,只是想宠着自己,现在她违抗了他的意思,便要遭受到惩罚吗?

长歌的脸­色­冷了下来,玉颜如冰,同样的清傲:“我记得你是掳了我去的,我并不稀罕方云山庄。”

一句话说完,长歌听到身后多少声的抽气声,那是很多女人气愤的吐气声,以及心里的暗骂声,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能够住进方云山庄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呢。

轻尘一听娘亲的话,顿时明白了,原来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掳了娘亲的人,太可恶了,而且这么恶劣,竟然打起了娘的主意,谁要是打娘的主意,至少也要得到我的认同,否则我是绝不会让他如愿的。

小小的身子站起来,周身狂怒炽染,大眼睛里闪过暗芒,只要他敢动娘亲一下,今日他非废了他不可。

高台上的各大掌门全都诧异的望向这边,云姬一拉百里流疏的手飘到方慕云的身边,看着师兄一脸的盛怒,忙小心的开口问:“师兄怎么了?你认识这个女人吗?”小手儿指向长歌。

方慕云点了一下头,沙哑的声音响起:“蓝儿,跟我回去,别让我真的废了你的腿。”一句话让几个人心里同时一颤。

云姬心里轻悠悠的一晃,这个名字好像就是当初流疏嘴里唤过的名字,可是看这个女人的神情,显然根本不认识流疏。

百里流疏一听到这个名字,好像记忆中他也曾经唤过一女人叫蓝儿的,是谁呢?

轻尘听到这个无耻的男人的可恶行径,差点没有冲上去和他拼命,他凭什么唤娘亲蓝儿,那是另外一个男人唤过的,而那个男人竟然和娘亲对面不相识,真是可笑之极,冷颜扫过,百里流疏好看的眉紧蹙着,根本没有看娘亲。

可恶的男人,轻尘和小凤同时在心里骂了一遍,以后再也不认识这个男人,谁说他们认识,就和他拼命。

长歌脸­色­一白,只见整个武林大会上的人都望向这边,顿时气愤的吼了一声:“你凭什么废了我的腿,别忘了我并没有嫁给你,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这种恶霸行为难道还配当什么武林盟主?”

长歌的话音一落,那些名门正派的脸­色­顿时一片难堪,齐齐的望着方慕云,方慕云却不以为意的轻声开口:“今日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为了选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那些侠义之士顿时议论纷纷,方慕云根本不看其他人,一只大手飞快的往长歌身边抓来,轻尘立刻一运气准备给他一击,谁知有一只手比他更快的挡住了方慕云的动作。

百里流疏下意识里不希望这个女人受到伤害,所以才会在方慕云一出手时,便飞快的出手紧扣上方慕云的手臂,方慕云没想到师妹带来的这个男人竟然敢出手阻饶自己,瞬时一股怒火狂烧,反手和百里流疏交上了手,长歌担忧的望着百里流疏,好歹人家是帮了自己的,就不知这男人的武功能不能打得过方慕云这可恶厮,竟然还想废了她的腿,亏她在方云山庄还自认为他不错呢,而且山庄里的人那么怕他,自己还莫名其妙呢,原来这厮真是个变态,难怪大家伙怕他。

比武的不比武了,倒是两个绝­色­出尘的男子为了某个女人打到台子中间去了,而且高手对招更是惊人,围观的各大门派看得热血澎湃,长歌忙扯了儿子的小身子一下,悄声的开口:“儿子,我们还是乘他们打得厉害的时候快溜吧,要是待会儿那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输了,我们就走不掉了。”

轻尘虽然讨厌流疏不认娘亲,可看在他还能出手唯护娘亲的份上,他懒得计较他为什么不认娘亲,反正娘亲已经忘了从前的事情,他们就只当彼此互不相识吧,好歹人家帮了自己,怎么样也要等人家分出胜负来再走啊。

“娘亲,没事,我们不用怕那个变态的家伙,你儿子有的是办法。”轻尘拍着小胸脯保证,继续盯着台子上的身影。

两抹颀长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撕杀,一个淡雅如菊,一个冷硬如冰,看得下面的女人不时的发出尖叫,然后是嫉妒得恨不得杀了长歌的神情,这女人有什么好,竟然让两个如此出­色­的男人为了她打起来,这些男人不会是被纸糊了眼吧。

台子下面的云姬焦急的叫了这个叫那个,气愤的在下面跺脚:“师兄,好了,快住手吧,流疏,快住手。”

可惜台上的人愣是谁也不理她,方慕云长剑冷指着百里流疏:“你最好少管闲事,看在你是我师妹看中的人,我不会为难你的。”

百里流疏浅冷的挑起薄­唇­,星目冷幽幽的光芒,一扬手,碧绿的玉笛横陈在胸前,整个身子飘在半空:“这事我管定了,你欺强凌弱,难道我倒管不得了。”

方慕云一声怒吼,冷哼一声:“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身子带着狂风暴雨似的愤怒一剑击向百里流疏,玉笛横扫,气体旋转,轻轻的带过,一扬手轻推出去,一招一招的攻势上前互不相让。

长歌盯着场子上的打斗根本看不清楚,究竟谁更胜一筹,忙低头问一边站着的儿子:“尘儿,他们谁比较厉害?”轻尘头也不回的开口:“差不多,照这种打法就是打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让我出手来帮帮流疏。”

长歌耳尖的听到儿子叫了流疏两个字,奇怪的想着,是那个男人的名字吗?立刻不死心的追问:“儿子,刚才你说流疏?你怎么知道他叫流疏的?”

轻尘一听,差点没咬掉自己的小舌头,皱眉开口:“刚才不是那个漂亮的女人这么叫了吗?”小手一指云姬,长歌想了一下,好像那个女人真的叫了个名字,尘儿的记­性­可真好,哪像自己人家刚说过的都忘了。

长歌总算安静下来,轻尘松了口气,凝神思虑,如果自己不出手,百里流疏和方慕云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大家都看累了,他们还在那边打呢,这个可恶的方慕云竟然敢对娘亲如此不敬,就让他知道她儿子不是好惹的,一想到这个轻尘站起小身子凌空弹出一抹轻烟,直直的­射­向方慕云,方慕云虽然和百里流疏打斗,可那灵敏度仍是极高的,一侧身让开,轻尘浅笑,他要的就是这结果,因为他一先一后发两枚毒药,前面的一颗是虚招,后面的才是实招,只要前面一让,后面的必然中招,果然方慕云中了那毒花粉,自己已经有所警觉,一提气运力,­精­力开始涣散,忙收手稳于台上。

百里流疏见对面方慕云的神­色­有异,知道他中了暗招,场上只有几个门派中的大掌门看出了门道,盟主中了暗招,抬眼扫向发暗招的地方,除了几个少年和女人之外,根本没什么厉害的角­色­,再看方慕云用强力的意志收住心神,立刻叫了一声黄昆,黄昆走了过去扶住方慕云往别院走去。

因为武林盟主的身子突然不适,所以武林大会延期举行,一时间整个武场乱糟糟的,议论纷纷,那些女人走过长歌的身边莫不是用嫉恨的眼神冷瞪了一眼,才甩手走出去,轻尘拉着娘亲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长歌忙示意该去和那个帮助了她们的人谢一声,轻尘本想不理会那个男人的,看娘亲如此坚持,自然没办法,一行人走了过去,长歌笑着对百里流疏说:“谢谢你刚才帮了我,后会有期。”

百里流疏抱拳还了礼,冷淡的开口:“姑娘不用客气,行侠仗义乃是人之常情。”

云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的,飞快的挨着百里流疏的身边,娇笑着开口:“你们还是快走吧,要是我师兄醒过来,你们就走不了了。”

轻尘知道她说的是实施,如果那个男人醒过来,他们就走不了,因此一拉娘亲的手:“我们快走吧。”这男人都能爱上别的人了,而且当面还装着不认识,你何必去和他多说话呢,当初那么一个痴缠的人,还愿意为了娘去跳崖,现在竟然可以当面不认识了。

长歌点了一下头,回眸展颜一笑,揩着儿子离去,身后跟着小凤和三个少年,一行人很快离开武场。

百里流疏呆呆的望着那笑容,自己冰冷的心为什么总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而轻颤呢,看来自己真的病得不轻,难怪云姬总说他有病,看来自己真的生病了。

“云姬,看来我真的是病了,我们回巫山去吧,我不喜欢这里。”云姬诧异的望着百里流疏,这还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生病了,是谁影响了他,使他即使被下了绝情花,心还会浮起不安,难道真的是那个女人吗?可为何她不认识他呢?云姬带着一肚子的疑惑的回应他:“好吧,我们回去吧,师兄一醒过来,我们就回巫山去。”

长歌他们一回到德清楼里,立刻收拾了东西和店小二结了帐离开柳州,前往晋城而去。

一辆马车,后面尾随着两匹俊马,马上是衣昊和剑风,剑风的伤已经差不多全好了。

长歌和小凤小蝶还有儿子坐在马车里,因为少了剑风这个病人,马车里宽敞了很多,几个女人半躺在车里,一路向晋城而去。

到达晋城时,已经过去七天时间,这一路上他们风餐露宿,吃着自备的­干­粮,住在荒郊野外,幸好天气并不冷,随处可卧一夜,早晨起来继续赶路,总算到了晋城,众人松了一口气。

进了城,打听了一下枫叶山庄在哪个方向,便有人指了路,马车飞快的往东行去。

晋城是极繁华的,但是地处蛮荒之地,街道边随处可见的小贩卖着各种皮货,就是行人身上穿着也多带着皮毛的,帽子也都是皮制的,好像什么东西都离不开皮,皮衣服,皮帽子,皮腰带,姑娘们穿着皮制的衣服,却别有一番风味,充斥着一种豪迈,晋城的女子也多是高大健美型的,和长歌她们是截然不同的品味。

小蝶伸出头来探望,竟有一些胆怯,如果大师兄真的不要她了,她是不是还回落霞谷去,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紧紧的抓住长歌的手,手心里全都是汗水,长歌忙拍着她的肩安慰她。

“好了,没事的,既然你喜欢他,就该相信他,如果他真的不想留你,你就和我们回去吧。”

轻尘心内不是滋味的看着小蝶,他倒有些着急了,想看看小蝶眼中的大师兄是什么样子?真的有那么好吗?让小蝶不远千里的找了来。

马车停到了枫叶山庄,少白在外面恭敬的开口:“公子,枫叶山庄到了。”

轻尘领先下了马车,其他人紧随其后下了车,一行人立在枫叶山庄的门前,高大石雕的狮子立在古老的木门前,空气中是木棉花的淡雅香气,木棉花一直是小蝶喜欢的味道,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有,不由得高兴的展颜而笑。

枫叶山庄门前的奴仆见一行人立在正门口,忙上前恭敬的问:“请问各位找谁啊?”

众人把眼光扫向小蝶,谁也不知道大师兄叫什么名字啊,小蝶羞涩的上前一步开口:“请你禀报你们庄主,我是他的小师妹。”

那奴仆一听是庄主的小师妹,哪里敢怠慢,立刻飞快的进庄院里禀报,不大的功夫便有管事的走了出来,恭敬的抱拳请他们一行人进去。

枫叶山庄占地极广阔,一眼望不到边,从大门进去,中间是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两边栽种了许多高大的木棉树,火红的木棉花开得正艳,染得整个庄园里一片火红,小蝶高兴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想着很快就可以见到大师兄了,心里不由又是高兴,又是紧张。

穿过长长的青石小路,眼前是整齐的房舍,长廊林立,假山遍布,小桥流水穿透着玲珑的亭子,管事的把一行人领进正厅,招待众人坐下来,又上了茶水,恭敬的立在一旁伺候着。

正在大家打量着室内的摆设时,只听得有人轻声软语的响起:“夫人,你小心点,身子要紧,就让管家招待就是了,要是肚子有问题,庄主一定责怪奴婢的。”

随着话音落,一个婢子模样的丫头搀扶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走进厅堂来,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这女人是何人,只见管事的上前一步对着长歌她们几个人介绍:“这是我们庄主夫人?”

随着管事的话音落,那夫人立刻温和的笑着示意大家坐下,几个人飞快的望向小蝶,只见她一脸的惨白,紧咬着­唇­,那柔软的­唇­辫瞬间溢出血来,身子轻晃了晃,脑子嗡的一声响,看来自己是彻底被打入谷底了,原来大师兄真的不要她了,真是她自作多情了,还千里迢迢的跑到晋城来丢人现眼。

长歌忙扶住她的身子,让她坐下,小蝶单手支着身边的雕花桌子,轻声说了句:“我很好,没事。”

那夫人看到小蝶的样子,倒似有一丝不忍心,欲言又止,笑着开口问:“这位就是萧天的师妹吗?”

小蝶苍白着脸点了一下头,轻声唤了一句:“师嫂。”心里苦涩无比,原来自己真的来错了,难怪师傅一直不让自己来晋城,是因为大师兄早就娶妻了,师傅怕她受不了了吧,­唇­角牵起苦笑,如果他们早说了,她又何必跑这一趟呢。

那上坐的女人却立刻笑着说:“小蝶还是叫我姐姐吧,你师兄常常提起你。”

小蝶浅浅的笑着,这些话从那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是多么的无力啊,原来的自己还能思念着他过日子,现在只怕思念都没有了,这就是自己来晋城最大的失误吧。

现实永远比想像的残酷,原来自己终究是幼稚了,还是离开这里回落霞谷去吧,小蝶心口痛得厉害,脸上浮起微笑,望着那个大着肚子,她该称为师嫂的女人。

“我师兄怎么没回来?”

那女人温柔的望着小蝶:“你师兄很快就会回来了,小蝶不要着急,坐下来等会儿吧。”小蝶一听师兄不在庄里,既然他不在,她也知道了事实的真相,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还是走吧,眼神瞄向轻尘,笑着说。

“既然师兄不在,那么我们还是走吧。”

轻尘一听小蝶的话,看她脸­色­惨白,知道她心里受到的伤害很大,既然小蝶要走,他当然会陪着她一起离开,长歌见他们都起身,自然也都起身,朝那个大肚子的女人笑笑。

“那就不打扰庄主夫人了。”

恶魔成长卷 075 情何以堪

长歌站起身礼貌的开口:“既然庄主不在,我们就不打扰了。”

那夫人一看他们要走,心里着急,忙站起身想阻拦他们,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了下去,旁边的小丫环吓得尖叫一声扶住她,眼神愤怒的冷瞪了小蝶一眼,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眼前一个旋风般的影子飘过,一个男­性­有魅力的声音响起。

“丝柔,怎么不小心点呢?”高大的身影抱着大肚子的女人放回椅子上。

小丫头气愤的一指小蝶,冷冷的说:“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林萧天一个冷眸扫过去,对上一双哀怨冰寒的眸子,蝶儿,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大手放开那个坐着的女人,走上前一步,轻声低喃:“蝶儿,你怎么来了?真的是你吗?”

小蝶礼貌而生疏的点了一下头,他依然那么挺拔,和记忆中的师兄重叠在一起,只可惜他的温柔这也不是为了她,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浅笑勾在­唇­边,似一朵火云般凄美。

“师兄回来了。”

林萧天近前一步,想拥着小蝶入怀,可惜小蝶飞快的转换了身影,让他落了个空,一双大手停在半空,小蝶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笑得云淡风轻,原来爱是如此的薄弱,她想了他十年,念了他十年,怨了他十年,却是一个错。

“师兄太热情了,别忘了师嫂会生气的。”

林萧天的脸­色­一下子青绿一片,他知道小蝶在恨她,她不远千里的来到这里,却看到了另一副局面,也许她的心碎了,她从小就是他带大的,他太了解她了,她是那种打落泪水往肚子里咽的女人,是自己辜负了她,当年因为家族发生了变故,他回来整顿,而要想­操­控整个林家,只有寻求丝柔的父亲,而丝柔的父亲却提出要求,他必须娶他女儿为妻,而他为了家族的事情,只能牺牲自己的感情,本来在洞房花烛和新娘子谈开了,却谁知丝柔是个温婉的女人,知道他有了心爱的女人,并没有愤怒,反而说只要他心爱的人来到林府,她自愿把妻位让给她,他被她感动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不敢去找小蝶。

“小蝶,你在怪我是不是?”林萧天俊逸的脸上布着沉痛,小蝶从小就是他疼爱到心里的师妹,他不愿意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小蝶笑着摇头,错过了的爱没有对和错,只是因为没有缘份罢了,因为思念了十年,等候了十年,却变成了这样的局面,她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嘴里慢慢的溢出腥味,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好多的影子在转,好多的人在耳边说话,原来所有的都是自己的痴付,伸手从怀里掏出当初他送给她的玉笛,轻轻递到他的手里。

“师兄,我不怪你,我希望你和师嫂幸福。”小蝶的脸­色­越来越白,嘴里溢出的甜味越来越浓,她知道自己快撑不住了,难道她来了一趟,只是为了把自己的一条命送到吗?她不愿意让他心怀愧疚啊,掉头望向边上的轻尘。

“师弟,我们走吧。”轻尘看着小蝶的脸­色­,感觉到丝丝的异样,她的脸­色­已透明得像一张纸,赶忙上前扶住小蝶的手,好冰好冷啊,小蝶怎么了,轻尘飞快的搭上她有脉线,心立刻痛得厉害,原来她的心脉已裂,她在强撑着不愿意说出来,小脸上立刻显出暴怒,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虽然他是他的大师兄。

“娘,我们快走吧。”

林萧天没想到小蝶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握着手里的玉笛,那是林家的传家宝,他从最初就定了她是林家的媳­妇­,只是她不知道罢了,难道他要眼睁餐的看着她离开吗?不,恐慌立刻掩没了他,如果她离开了他,就永远没有他了,她的眼里心里再也没有叫林萧天这个男人了,这不是他所要的。

“蝶儿,你听我说?”身子飞快的挡住了小蝶的身子,轻尘握着小蝶的手,生气怒吼:“你还说什么话?你已经害死她了,你还说什么?”

随着轻尘的话音落,小蝶终于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洒而下,血喷到了林萧天的青­色­长袍上,一滴滴,红得妖艳,带着死亡的诧异,她的身子软软的坠了下去,轻尘忙去扶她,可惜被另一个人更快的抱住她的身子,肝胆俱裂的嘶吼:“蝶儿,你不要吓师兄好不好?是师兄的错,师兄后悔了啊,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小蝶抽出手来,那玉一样的手指上沾着血丝,轻轻的划过他的脸孔,轻声的开口:“来生只愿不识君,但留柔情付流水。”头一歪昏了过去。

林萧天听着她那样绝决的话,心里再也忍受不住,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般怒吼着,一掌挥出去,打碎了正厅里名贵的花瓶,他为什么要回来,一直想把最好的一切给她,为什么要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他只要守着她就好,他们就会一直很幸福很快乐,她是那样一个容易满足的人,不稀罕这所有的一切。

正在众人悲痛欲绝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来:“林兄,你还是快点给这位姑娘救治吧,她还没有死呢?”

一句话惊醒了一堆人,林萧天立刻飞快的搭上她的手脉,虽然气息微弱,但是还有跳动,心下狂喜,飞快的抱起她的身子往后面厢房冲去。

轻尘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无比的诧异,怎么这男人总是­阴­魂不散啊,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其他人都不看他,跟在林萧天身后冲过去看望小蝶。

百里流疏奇怪的望了那个小孩一眼,为什么每次见了他都是咬牙切齿的态度,他有得罪他们吗?相反的他曾经帮助过他娘好不好?而且那个女人也奇怪,一般女人看到自己哪个不是倾慕,她好像没看到一样,究竟是他们特别还是他奇怪呢,为什么自己那么希望那个女人看他呢?

云姬一见又遇到这个女人,心里懊恼极了,早知道就不让流疏到枫叶山庄来了,都怪这林萧天,没事让他们来玩什么,还说可以去围猎,偏就那个女人在这里,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倒是真的,伸出手握住流疏的手臂,笑着和上坐的丝柔打招呼。

“丝柔,我们又来打扰你了。”云姬奇怪的看着丝柔,自己的相公抱着别的女人,她竟然一点不生气,还满脸的感动,真是怪人一个,要是她肯定受不了。

“没事,你们坐下吧。”丝柔示意云姬和流疏坐下来,招手让一边看呆了丫头上茶,小丫头边上茶边胆颤心惊的嘀咕,想不到庄主竟然发了这么大的怒,他那个小师妹也真是的,为什么要跑这里来抢人家相公呢。

小丫头上了茶,还是忍不住报不平的开口:“夫人真是太忍让了,怎么能让那个师妹抢了庄主呢?”

云姬和流疏啜了一口茶,都奇怪的望着庄主夫人,她确实是过于温柔了,而且一点都不生气,难道自己的相公快被人家抢了还不恼怒吗?

丝柔轻笑着摇头:“你们并不知道,当初萧天和我是说明白了的,他并不爱我,想娶的人也只有他师妹而已,你们没看到那林家祖传的龙纹玉笛在那个姑娘手里吗?我没进林家门时,那东西就在他师妹手里了,事实上应该是我抢了她的位置才是的,所以她才会受不了打击吧。”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倒有点同情那位姑娘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林庄主要怎样安排眼前的局面,一边是自己要生产的夫人,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林萧天把小蝶安置在自己的厢房里,飞快的给她号脉,拿出师傅赠送给自己的银针,飞快的扎了小蝶的|­茓­位,护住她的心脉,然后动手从不同的部位施针,手法­精­奇,独到,不愧为医圣的大弟子,轻尘绷着脸立在一边,他讨厌这个男人,可是他知道小蝶其实是爱着他的,如果不是为了爱,她不会如此绝望,现在他只祈求她醒过来,以后只要她觉得幸福,怎么样都行。

等到林萧天给小蝶扎完|­茓­道,小蝶的脸­色­总算好了一点,不似先前的苍白,可惜仍然没有醒过来,林萧天立刻叫了一声,山庄管事的走进来,林萧天吩咐他去把庄上珍藏的千叶蛇胆绘着绿叶青给煎了,送过来,管事的立刻恭敬的领了命下去办了。

林萧天伸出手握着小蝶的手,松了口气,心总算放了下来,只要她活着,他什么都答应,就算要他跟着她回落霞谷去,长歌不由得轻声安慰了他一声:“好了,林庄主,她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林萧天抬起头,打量了长歌和轻尘一眼,开口清朗的问:“你们是?”

轻尘冷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理他的话,钻到边上去看小蝶,长歌不好意思的笑笑,开口说话:“林庄主可能不认识我们,我儿子是你师傅的关门弟子。”长歌说着指了指小小的轻尘。

林萧天喔了一声,低下头打量了身边的孩子一眼,长得真是可爱,就是对自己敌意太深了,时不时的拿眼冷瞪他,也许是看他师姐吃亏了,心里气愤吧,忙轻声念叨了一句:“原来是小师弟啊。”

轻尘没好气的啐了他一口:“谁是你小师弟啊,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做我的师兄。”

长歌立刻一把扯过轻尘的身子,这小子太过份了,这是人家两个人的私事,他恼成什么要了,就算这男人和小蝶有什么误会,那也是人家的事,忙抱着轻尘的身子往外走去。

“林庄主,你和小蝶聊聊吧,我们出去等着。”

长歌抱起儿子的身子往外走去,完全不顾怀里小人儿的挣扎,冷声一哼:“尘儿,你别太过份了,再这样娘可就生气了。”一句话总算让那小子安静下来。

一行人照旧在小丫头的引领下走进正厅里,丝柔忙出声问:“小蝶怎么样了?”

长歌倒没想到这夫人如此关心蝶儿,忙点了下头,轻声说:“还不知道呢,也许过会儿醒过来,也许要等好长时间,不过夫人放心吧,等她好了,我们会带她回去的,给夫人添麻烦了。”长歌客气生疏的说。

丝柔一下子大惊,忙急急的开口:“请你不要把她带走好吗?如果她愿意,以后这枫叶山庄的夫人就是她了,但是请别把她带回去,如果她走了,萧天一定会跟着她离开的,那我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爹爹了。”

柔和的脸上是一抹哀伤,生怕孩子没有爹爹悲戚,她愿意为了孩子放弃现在的身份,只求他能有一个爹爹在身边。

长歌看到眼前的状况,一时无法言语了,是去是留全看小蝶的,他们谁也做不了她的主,长歌微侧一下头:“如果她本人愿意留在这里,我们不会强行带走她的,如果她不愿意留在这里,我们就会带走她,希望夫人理解我们。”

丝柔立刻战斗,她一定要让小蝶留下来,她可以把相公还给她,身体还给她,就是不能让孩子生下来没有爹爹。

“姑娘请坐下来用茶吧。”

长歌领着儿子和轻尘坐下来,三个少年亦坐在一边,对于百里流疏探询的光芒,轻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理都不理他,就连小凤也是,根本不看这美得像妖孽的男人。

因为小蝶生病了,所以长歌他们没办法离开枫叶山庄,理所当然的有人安排她们住了下来,另外两个人自然也住了下来,长歌他们住在东边的客房红枫院里,本来庄里的人也安排了百里流疏住在东边的另一座院子里,可是云姬坚持说流疏生病了,不能吵,庄上便安排他们住在西边的竹院里。

对于云姬的安排,百里流疏有些疑惑,自从下山来,云姬变得不一样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温柔可人的小姑娘了,她特别爱粘着他,而且不愿意他接触人,他一问她就说他生病了,可是他究竟生了什么病呢?她又吱吱唔唔的说不清楚,对此百里流疏心里的困惑越来越大,就像刚才,明明主人家安排好了住处,她非要说他怕吵,让别人重新安排了,事实上他什么时候怕吵了。

百里流疏越想越心烦,不由得气闷的走出屋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总之就是心里不能平静,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生了什么病?这一切都是云姬说了算,虽然她长得娇俏可人,可他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她,他亲眼看到过她杀死一只大莽的狂暴,只是她不知道他看见罢了。

流疏一走出门,云姬立刻跟在他的身后,她几乎和他寸步不离,流疏因为心里很烦,冷冷的望了她一眼:“不许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一展身,跳上了屋顶,一个人坐在高处吹起笛子来,悠扬的笛声透着无奈凄凉和对未来的渺茫。

等到晚上,有人来通知轻尘,小蝶姑娘醒了,长歌立刻拉着轻尘和小凤一起往主屋走去,小蝶就好像是她们的亲人一样,她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谁也不会心安的,所以现在听到小蝶醒了,自然很高兴。

穿过长廊,灯笼挂在两边,晃悠悠的荡着,夜空下竟然传来凄迷的笛声,是谁竟能把笛子吹得如此凄惨,轻尘望过去,远远的屋顶上一抹冷傲清灵的身影,不是那个妖孽男是谁?半夜不睡觉,学人爱上屋顶吹笛子­干­什么?而且没事还吹得如此的婉约,令人断肠的音声。

长歌她们也听见了,只是没在意是谁吹的,轻尘自然不可能告诉娘亲,现在他们要赶着去见小蝶呢。

厢房里,小蝶斜坐在床榻上,仔细的打量着屋子,是她熟悉的味道,雕花大床,圆桌椅,这是师兄的房间,她怎么还在这里呢?不是让尘儿带她离开吗?忙挣扎着起身,一个沙哑愧疚的声音响起。

“别动,师妹。”一双大手过来扶着她柔软无力的身子,小蝶一甩手,扫开那双手,清冷的对上那张曾经爱恋过的俊颜,无数个夜晚,无数回类下,她痴痴的,一遍遍的想着他,可是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空想罢了。

“这是哪里啊?”小蝶不看那双备受煎熬的血眸,轻声的问。

“我的房间,你放心,没有别的人来过。”林萧天赶忙接口,她从小是他捡回来,是他带大的,他岂会不知道她意思,赶忙解释,小蝶并没有说什么,身子略显疲倦,歪到边上,轻声的开口。

“师兄,对不起,是我鲁莽了,其实师傅不愿意我来找你,给你们找麻烦了,等过两天小蝶的身子一好,我和蓝姑姑她们立刻就走,希望你和师嫂好好解释清楚。”

“小蝶?”痛楚的叫声,大手飞快的握上那双柔夷,不容她的躲避:“小蝶,师兄知道对不起你,当初师兄应该带着你一起回来,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请你给师兄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俊颜上的双眸闪着深沉的期盼,祈求的望着她。

小蝶一听他的话,立刻尖锐的像一个刺猬般的怒叫:”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让我情何以堪,这又让师嫂情何以堪?”这一句让师嫂情何以堪,使立在房门外的女人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就是让出夫人的座位,也是她心甘情愿的,她无怨无悔,这个女孩值得萧天如此对待她,飞快的推开门,响声惊动了屋子里的人,林萧天不悦的目光扫过来,小蝶受惊的忙抽过自己的手。

“你来做什么?”萧天不耐的挑高眉,虽然她怀着林家的骨­肉­,可是如果为了这个骨­肉­,就抛弃了自己爱的女人,他绝对做不到。

黄丝柔温柔的笑着走进屋子,移步到小蝶的床榻前,轻声的回答自己的相公:“我来看看小蝶?怎么样?”小蝶忙点了下头,脸­色­仍很苍白,看到这个女人她就想到师兄把他们之间的情都抛弃了,礼貌的开口。

“谢谢师嫂的关心,小蝶没事了,等小蝶身体好了,立刻回到落霞谷去,希望没有给师嫂带来困扰。”

丝柔一听到小蝶的话,脸­色­一变,忙微侧过身子拉住小蝶的手:“妹妹,请允许我这样叫你一声,好吗?姐姐希望你能留下来,如果妹妹真的要走,就是姐姐的不是了,当初相公已经和我说明白了,爱的只是妹妹一个人,如果妹妹不原谅相公,走的那个人也该是我,而不是妹妹啊。”

林萧天听了丝柔的话,脸­色­总算有点和缓,他是害怕这女人说出什么让师妹伤心的话,原来她是帮他留师妹的,难得她有这番心地,他倒是错怪她了,忙掉头望向小蝶,只愿意她留下来。

小蝶一听师嫂的话,原来师嫂是个如此温婉可人的女人,是师兄有福气了,她更不应该留下来,让师嫂受到伤害了,自己已经受到伤害了,难道还要让另一个女人也受到这样的痛楚吗?脸上盛起一朵可人的笑花,反握着师嫂的手,把她放在师兄的手里。

“师兄,以后好好对待师嫂吧?别让她难过了,我们只是有缘无份,我不会再有事的,以后我也会找到属于我的幸福。”

听到小蝶说找到属于她的幸福,林萧天的脸­色­都绿了,他一直想着小蝶当自己的夫人,从未想过她是别人的夫人,这一想竟觉得五脏六肺都错位了。

“小蝶,师兄绝不答应让你一个人回去,如果你要走,我也陪着你回去?”林萧天的话深深的刺激了丝柔的情绪,她心情一激动,竟觉得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整个人歪斜下来,林萧天还呆愣着,小蝶飞快的催促他:“你还愣着­干­什么,她要生了,快把她抱回去啊。”

五岁宝宝是恶魔 076 蝶落林家

林萧天被小蝶一声轻吼,总算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抱起丝柔往她的院子奔去,轻尘和长歌让开身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忙飞快的奔进小蝶的住处,看到小蝶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外面,几个人忙围过去,关心的问。

“小碟,你没事吧?庄主夫人怎么回事?”长歌拉过小蝶的手。

小蝶笑着摇一下头,­唇­瓣因为失去了血­色­,变得有些灰白,看大家都一脸担心的望着她,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其实没什么事?她要生了?”话里是一抹无奈,心虽然疼痛,可是却知道那个女人原也是个好女人,她不想伤害她,等她的病一好,他们就离开晋城,回落霞谷去。

“喔,”长歌点了一下头,想不到夫人竟然赶在这时候生了,不知道小蝶会怎么想,偷偷的瞄了一眼这小丫头,脸­色­竟异常平静,不知道她接下来做何打算。

小蝶见大家都望着她,知道众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莞尔一笑,那双潋滟动人的美眸闪过浅浅的皱纹,一切都过去了。

“等我身体一好,我们就离开晋城回去吧。”

轻尘点了一下头,听到小蝶说跟他们一起回去,他心里竟然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因为小蝶永远不会再开心了,他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快乐一点。

长歌扶着小蝶的身子躺倒床榻,替她掖好补角,轻声的叮咛:“好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小蝶像个孩子似的依言闭上眼睛。

长歌示意大家都出去,自己也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却不知身后的人儿眼角却滑落一滴泪,只是不愿让她们担忧罢了,自己真的能舍下十六年的感情吗?她活着好像就是为了他,从她一睁开眼,看到的人便是他,她的生活里只有他。

轻尘示意娘亲和小凤她们回去,自己一个人到处逛逛,长歌不放心的叮咛他小心一点,才携着小凤回房去,三个少年亦尾随主子而去。

百里流疏落寞的坐在屋顶上,一曲终了,满腹惆怅,思绪反复,他究竟是谁?谁又是他?他的心为何总是这么疼,为了什么这样难过呢,究竟谁才是那个让他痛心的人,脑海中不由得浮上那张无视于他的脸,她为什么让他感觉到熟悉呢,云姬说她是他的爱人,却为何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即便是生病了,也该有一点异样啊。

百里流疏正想得入神,忽然神­色­一怔,空气中多了一股细细的气流,冷冷的瞥了一眼左前方,竟然是那个总瞪着他的小孩子,此刻清冷小脸上挂着嘲讽的浅笑。

“二皇子真有闲情逸致啊,大晚上的跑到屋顶上来吹笛子?”

百里流疏一听他的话,原来他竟然是识得他的,顿时一阵激动,身子快如流星般的闪过,整个人已飘至轻尘的身畔,伸出长长的手紧拽着轻尘的手臂。

“你说我是谁?”声音中含着凌冽霸气,森寒的命令。

轻尘挑眉,这妖男搞什么名堂,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反手一扯,轻触到他的经脉,眼神陡暗,原来他被人下了绝情草,忘记了从前的事,难怪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轻尘亮眸一闪,邪笑着望向这个冰寒的男人,他还知道命令他,即使失去了记忆,他还是不改那高贵强势的帝皇霸气。

“我当然知道你是……”轻尘故意吊他的胃口,直到他攥紧拳准备给他来一下子的时候,一道柔软的声音响起来,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流疏,你怎么和一个小孩子在这里聊天啊,他是怎么上来的?”

云姬小手一指轻尘,轻飘飘的落到百里流疏的身边,长衫飘动,暗香浮动,轻尘鼻尖轻动,原来是这个女人给他下了绝情草,是因为想控制他吗?还是因为她看上这个男人了,人家说红颜薄命,原来男人长得美也是个祸害,心底冷笑,­唇­角挑起讥讽。

“他是……”百里流疏直觉上不想告诉云姬,他刚才和这个小孩说的话,他说他是二皇子,原来自己有个这么尊贵的身份,那么为什么自己会和云姬在一起呢?心里满是疑问,却又碍于云姬在眼前不好开口问,只能冷着一张俊颜。

轻尘飞快的接过百里流疏的话:“我是蓝轻尘啊,至于我是怎么上来的,那还不简单吗?”轻尘轻飘飘的开口:“少白,过来把本少爷抱下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一个俊朗的少年飘然而至,一伸手抱起轻尘灵巧的身子落到地面,轻尘咯咯的娇笑:“姐姐,现在知道我是怎么上来的了吧。”

云姬看着眼前的小孩子,怎么看怎么怪异,明明是一个小孩子,那眼神却妖异古怪,而且那些手下对一个小孩子竟然恭恭敬敬的,百里流疏见云姬盯着那个叫蓝轻尘的小孩子呆看,忙开口问。

“云姬,怎么了?”云姬回过神来,忙摇了一下头,怀疑是自己多疑了,她怎么感觉那小孩子浑身上下透着古怪呢。

“好了,我们回去吧,流疏,你的身子骨不太好,当心着凉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云姬伸出手拉过流疏的身子,一起落到院子里,两个人相携往竹院行来。

忽然通的一声响,满天的焰火撒落下来,映照得半边天空绚丽多彩,令人目不暇接,整座庄院都活跃起来,欣喜的声音不断,小丫头们奔走相告。

“夫人生了,夫人生了个小少爷。”

“太好了,林家有后了,”顿时间整座庄院都是热闹喧嚣的,长歌听到外面的吵杂声,忙问屋子里给她们铺床叠被的小丫头:“外面出什么事了这么吵?”

小丫头满脸高兴的开口:“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们夫人生了,是个少爷,这下庄里要热闹了。”

长歌一听心里倒有几分高兴,旋即想到小蝶,心情又沉重了下去,那个夫人生了个儿子,小蝶的情路不是更坎坷了吗?只怕那个林萧天没办法放手扔下儿子和老婆。可怜的小蝶啊,长歌在心里叹息,无­精­打采的坐到桌边,轻尘坐到另一边,小丫头见他们两个人好半天没动静,忙小声的提醒。

“该休息了,明儿个庄里会很热闹的。”

长歌点了一下头,挥手示意小丫头先下去,小丫头领了命退出去,长歌盥洗一番,掉头见儿子仍呆愣着,知道他是心疼小蝶,可是各人有各人的命,谁让小蝶爱上的是她大师兄呢,不过时间会把她心里的伤痕治好的,好男人多的是,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总有一个是属于她的幸福。

“尘儿,早点休息吧。”

轻尘在娘亲的一再催促下无奈的盥洗休息。

第二日,庄里果然热闹非凡,枫叶山庄在晋城是很有名的,因此一大早和枫叶山庄有生意往来的商贾便送来贺信贺礼,一时间整个庄院挂起高高的红灯笼,仆人们的脸上都堆着开心的笑容,因为庄主夫人一向体贴下人,从来没有打骂过奴仆,因此上到管事的,下到一个小小的奴才,都对夫人喜欢得不得了,所以此次夫人生养了小少爷,大伙儿人人开心。

今儿个小蝶起了个早,虽然身子仍很虚弱,但是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了,所以早早起来收拾好了,等到轻尘他们一出现,她就笑着站起来:“尘儿,我们还是会落霞谷去吧,师姐决定回谷里去休养。”

轻尘点了一下头,牵着小蝶的手,一行人穿过长廊,走进正厅,林萧天正在大厅上接受众人的祝贺,红光满面,一直喜悦的点头,抬头见到小蝶她们出现在面前,喜悦的神­色­顿时荡然无存,双眸紧张的望着小蝶。

小蝶缓缓走近师兄,这一走,永远也不会见了,他成了她心里永远的痛,他们错过了彼此,她不后悔来这一趟,至少知道他是幸福的,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师兄的手里,这是最后一次握手了。

“师兄,我要离开这里了,替我和嫂子问一声好,实在是我这身子骨不好,所以我要回落霞谷去养伤。”

“蝶儿,你留下来好吗?师兄可以用一生来补偿你?”林萧天紧抓住小蝶的手,不放开,如果放开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如果他执意要走,他会陪着她的。

轻尘听到林萧天的话,狠瞪了那家伙一眼,看来这家伙想享齐人之福啊,老婆孩子都有了,还想让小蝶给他当二房不成,轻尘冷哼一声,伸手去拽小蝶:“小蝶,好了,我们该走了。”

小蝶点了一下头,试图从师兄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无奈那双大手好似嵌上了她的手,愣是不放开,小蝶一愣,淡淡的开口:“师兄,好了,今儿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不要让人家笑话,好吗?”

“好,既然你要走,我陪你,无论去哪里,我都陪着你,这是师兄欠你的,”林萧天立刻朗声开口,语音一落,吓得林家的吓人扑通一声全跪了下来,管事的央求:“庄主,千万不要啊?如果庄主走了,夫人和小少爷怎么办?”

小蝶呆住了,长歌和轻尘也呆住了,大家没想到林萧天最终决定放弃了枫叶山庄,跟着小蝶一起走,这样的结果太出人意料了,原来他真的是在乎小蝶的,只是因为错过了对的时间。

林萧天清冷的开口:“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枫叶山庄归夫人和小少爷了,这样也算对得起他们了,你们好生伺候着夫人吧,”林萧天掷地有声的话,倒是令厅堂里的好几个男人敬佩起来,百里流疏亦赞同的点头,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不错的了,虽然仍有点遗憾。

小蝶立刻冷声拒绝,师兄这么做,对孩子太不负责任了,自己当初就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所以她不希望这个孩子没有父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师兄,够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们早已不是当初的师兄妹了,你还是好好地善待嫂子吧。”

“蝶儿,你别劝我,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林萧天狠声决绝的开口,他对丝柔已经尽到了夫君该尽的责任了,当初他让她放弃,她说只要给她一个孩子,现如今他不但给了她一个孩子,还有一座丰厚的庄院,她该知足了。

百里流疏闲雅的站起身,周身冷漠使人不易亲近的凌厉,走到林萧天的身边,伸出大手拍了拍林萧天的肩膀:“好,林兄果然有男儿本­色­。”

两个男人大掌相握,惺惺相惜,厅里的人寂静一片,跪着的人动也不动一下,看着的人只冷眼旁观。

正在这时,一个小丫头扶着刚生养过的丝柔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扑通一声给小蝶跪了下来,顿时庄园0里的下人惊慌的开口:“夫人?”

黄丝柔冷声命令林家庄园的下人:“立刻给妹妹跪下来,求妹妹留下来。”

小蝶没想到这­妇­人做出如此之举,慌忙伸出手去拉她的身子,她这才生养过,怎么能跪下来呢?可惜夫人纹丝不动,轻柔婉转的开口:“如果妹妹不答应留下来,姐姐是不会起来的,请妹妹看在才出生的婴儿份上,答应姐姐吧,姐姐情愿不要夫人的头衔,只求妹妹留下来,”小蝶一慌忙跪了下来,眼泪如雨般滴落:“姐姐,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吧。”

黄丝柔掉头望着怀里的婴儿,他那么小,小脸皱巴巴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呢,她不能让他一出生便没有爹爹,她别无所求:“妹妹,姐姐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来吧。”

小蝶望着黄丝柔怀里的小婴儿,他那么小,何其无辜,如果师兄真的跟着自己走了,他就真的没有爹爹的疼爱了,没有爹爹疼爱的孩子是多么的苦啊,所以她不希望他和她一样从小就没有了家,可是自己真的要留下来吗?眼睛扫向站在身边的师兄,他那么企盼的望着她,他相信自己的蝶儿是善良的。

“姐姐,你先起来吧,”小蝶又伸手去拉黄丝柔的身子,黄丝柔哪里肯动,固执的跪在冰凉的地上,小蝶心疼的点头:“姐姐,你起来吧,我答应你便是了。”

一句话,整个正厅陷入了兴高采烈,就是林萧天也是满脸的感动,他其实并不愿抛掉瘦弱的妻儿,但是为了师妹他又不得不如此做,现在师妹愿意留下来,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小蝶扶起黄丝柔的身子,淡扫了一眼师兄的脸,警告道:“我是看在姐姐和小婴儿的份子上才留下来的,你别乱想,”浅浅的话如和风般吹过,却是暖人心的,丝柔伸出手紧捏了小蝶一眼,身子虚弱的冒冷汗,小蝶立刻冲着边上的小丫头叫了起来:“快把姐姐扶回去吧,她身子骨吃不消了。”

立刻有两个小丫头上前一步扶起夫人的身子,应了一声:“是的,二夫人。”

小蝶一听,脸顿时躁红了一大片,等着那小丫头的背影嘟囔:“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百里流疏立刻大笑起来,媚眼如丝,伸手击了林萧天一下:“林兄啊,你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啊。”

林萧天满目深情的望着小蝶,小蝶别扭的掉头飞奔而去,不过这次她跑的地方依旧是先前的厢房,林萧天的居所,轻尘看着师姐远去的身影,心里顿时落寞,先前希望她开心,可真等到人家开心了自个儿有不开心了,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心结啊,郁闷的掉过头,却对上百里流疏的目光,冷硬中带着一丝探究。

这家伙不就想知道自己是谁吗?犯得着总是盯着他吗?真是有够无聊的,既然小蝶不都走了,他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难不成还想等着喝小蝶的喜酒不成,那样非逼疯了他不可。

“娘亲,既然师姐不走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反正人已经送到了,我们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吧,”轻尘几不可闻的叹息,只有他娘知道他的心思,如果真让他待在这里看小蝶嫁人,只怕他真的会受不了的,看不见心不烦,就让他离开也好。

长歌点头同意儿子的话,百里流疏一听长歌要走,直觉上不希望他们离开,可又不知道自己为啥会有这种想法,最后得出结论,自己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如果他们走了,他找谁问去啊?

可惜那几个人根本不理他,只顾着和林萧天告别,林萧天自然客气的挽留她们,无奈轻尘坚决要走,众人谁敢不依,别人不知道,她们又不是不知道这小主子是个什么样恶劣的个­性­。

恶魔成长卷 077 流疏醒了

最后大家在轻尘的坚持下终于离开了枫叶山庄,长歌请林萧天代为转告小蝶一声,希望她能幸福,林萧天含笑谢过长歌的祝福。

一行人出了晋城,遥遥回首望向阳光下高大的城门,小小的轻尘不是滋味的站在马车上流连了一眼,心里默念,小蝶你一定要幸福,我会永远祝福你的。

回身命令驾车的少白:“走吧,回京城去。”

少白领了命,一扬马鞭马车疾驰而去,身后跟着两匹骏马,马上两个出尘的少年,紧随着马车后面,掀起尘土飞扬。

马车行到三叉路口,一条路通向京城,一条路通向落霞谷,少白毫不犹豫的驶向去京城的路,只是忽然从路边高大茂盛的树上跃下一个蓝衫男子,俊颜如魅,­唇­角挂着凌寒得邪笑,一伸手长笛横档住了马车的去路,少白一拉缰绳,马儿扬起半天高的前蹄,车厢后翘,长歌的身子飞快的往厢壁上撞去,顿时疼得咬牙皱眉,小凤赶紧查看她有没有受伤,轻尘冷冷的开口。

“林少白,看来你的能力越来越有问题了。”

少白惶恐的回话:“公子,是前面有人挡路了。”

轻尘本来心里就不舒畅,再加上娘亲的头撞到了,恼恨的开口:“让他滚开。”

少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马车外面的人磁­性­低沉的声音却传进来,透着冰霜一样的寒气:“在下有事请教这个小公子,希望小公子能坦诚相告。”

轻尘一听,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看来是赖上他们了,今儿个如果他不问出个结果来,看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好,自己心里也正有气没处撒,就来会会这家伙吧,一提身整个人窜出马车外,小小的身子好似一个气流般击向百里流疏。

百里流疏飞快的出手抵击,边挡边退,­精­致的五官上,布着张狂的气质,长笛压手,冷声开口:“在下只是想问小公子在下是何人,为何不愿告诉在下呢?”

轻尘冷笑一声,双手并没有停下来,小小的身子快如闪电,仍然紧迫着百里流疏,惹得人家一个恼怒,长笛展开化作凌厉的攻势,挥向轻尘小小的身子,一道气体滑过,深入地没过泥土,扫落一地的残枝落叶,长歌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赶忙掀帘望过去,一看儿子跟人家打起来了,再一看那个男人竟然是帮助过自己的美男,而且美男此时好帅啊,不由得恼怒的吼了一声。

“尘儿,给我停下来,人家问什么就告诉人家,我们要回去了。”

百里流疏听到长歌的话,回首而望,阳光下那张娇俏的小脸那么熟悉,好像梦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自己对她为何那般熟悉呢,忙一抽长笛收回攻势,缓缓立于马车前。

轻尘听到娘亲的话,哪里还敢再为难人家,可是当作娘的面他不愿意开口,而且这男人就算失忆了,忘了娘也是不可饶恕的事,他不会让娘随便嫁给一个男人的,小小的手指一扬,一团白纸落到了百里流疏的面前,冷冷的开口。

“好了,给你,慢慢看吧,上面写好了你是谁。”

轻尘一施身子跃回马车,邪冷的开口:“走吧。”少白拉起马车疾驰而过,留下那个飘然出尘的男人,呆呆的望着他们的马车远去,心里是疼得抽搐,俯身捡起地上的小纸片,看来那个孩子对他有很深的成见,是为了什么呢,打开纸条,上面清楚的写着一行字。

你叫百里流疏,云霓的二皇子,你被下了毒,一种叫绝青草的毒,可以使人忘记以前的记忆,就是你身边的女人下的,她身上有绝情草的幽香。

百里流疏眼里瞬间染上狂暴,嗜血充斥着瞳孔,原来是云霓这个该死的女人给自己下了毒药,所以自己才会忘了以前的事,而她竟然有胆说自己生病了,这女人太可恶了,她究竟为了什么原因致自己于这样的境地呢。

百里流疏玉颜染霜,冷睇着前方,一扬手,手里的纸片变成粉末,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想耍什么计谋,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相信那样一个诡异到极点的孩子,也不相信身边这个娇柔可人的女人,不知是因为他知道她本来就可恶,还是因为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爱过她。

百里流疏一展身子,快如闪电的向一个方向疾驰而去,转眼之间便到了一片山脚下,果然看到那个长得如水做的女人一脸焦急的在山下四处乱转,嘴里不停地呐喊着他的名字。

“流疏,流疏?你在哪儿啊?”若不是知道她别有用心,他必然为让她如此焦虑而愧疚,然后陪着她安心的待在山上。

百里流疏缓缓的落到她的身后,云霓一脸惊喜的掉转头,飞快的开口:“你去哪了?不是说想喝水吗?人家取回来没看到你,都吓死了。”轻声的娇嗔,跺着脚,不依的奔到他的怀抱里。

百里流疏垂下头望着胸前的女人,她可真是一个伪装高手,竟然能瞒过他这么长时间,身影未动,任她紧搂着他的身子,一抹鄙夷不屑落在眼底,嘴角挑起冷魅的笑。

云霓感觉不到他的回应,心里一颤,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为何不像往常那样哄着她呢,整个人动都不动一下,好像不屑碰她一样,不可能吧,云霓抬高头,对上流疏的眼睛,虽然清凌凌的冷漠,却没有别的情绪存在,好像是自己多疑了。

“流疏,我们走吧,回巫山去,以后我们再也不下山了。”云霓伸出手挽上流疏的手臂,亲昵的说,想象着自己一辈子守着他,然后生育出属于他们的宝宝,心里不由幸福的笑了。

流疏轻轻抽回手臂,冷冷的看着云霓,­性­感的­唇­齿间吐出冰冷的话:“云霓,我不想回巫山了,我要去找回属于我自己的记忆。”

云霓一听,花容失­色­,难道自己将近两年的时间,所费的心血都化作流水,她不准,心底嘶叫起来,脸上哀怨的望着流疏,希望用以往的柔弱打动他。

“流疏,你生病了,我们还是回山里去吧,我怕你在山外面被人家欺负,那样的话,我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百里流疏见她如此做作,差点愤怒的想一掌击飞她,一面下了手来害他,一面又装可怜让他怜悯她,真是个可恶的女人,蛇蝎心肠。

“不行,我不想一辈子当个没有记忆的人。”冷寒充斥在空气里,一张冰雕似的玉颜上布着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

女人的眼眸闪过一丝诡异,一只手飞快的捏起一包药粉,她只要把他迷晕了带进山里就可以,等他醒过来,就又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了。

百里流疏的眼梢处注意着她的动静,心里的怒气,快要如火山爆发般喷泻出来,这个女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下药,看来自己真的想不动手都难了,周身气息内敛,但等她一动手,他便可以给她致命的一击,让她也尝尝被人迫害的滋味。

云霓手指一动,还未等她把药拿出来,空中刷刷飘过几个人影,百里流疏警惕的冷瞪了云霓一眼,朗声朝空中一抱拳开口:“阁下是哪位,既然来了,那么就现身吧,用不着躲躲藏藏的。”

话音一落,眼前红光一闪,旋即绿光一闪,两个身着红衣绿衣的婢子恭敬地立在他的面前,双手一抱拳,清冷的开口:“爷,总算找到你了。”声音哽咽,垂首低语。

“你们是谁?”百里流疏眼神一冷,弯月似的眉毛挑高,静静地等着两个婢子回话。

红袖一听爷的话,脸­色­立刻一白,难怪他们两年来找不到爷,原来爷失去了记忆,可是他当初好好的怎么会失去记忆呢,眼神狐疑的扫向身边长得美貌出尘的女人,她又是谁?爷当初可是为了蓝夫人跳崖未成,才伤心欲绝的喝酒疗伤的,谁知一次喝醉了,大发狂劲,等他们找出来时,爷竟然不见了。

“爷,我们是你的婢子,我叫红袖,她是绿荷,爷是云霓的二皇子。”红袖冷静的开口。

百里流疏­唇­角飞扬,噙着冷魅­阴­冷的笑,漆黑的眸子耀着晶亮的银光,透出诱人的光泽,看呆了一边的云姬,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的出­色­。

红袖的话音刚落,身后再次飘落两个侍卫,恭敬地上前:“爷,我们是风和傲。”

云姬没想到自己随手从大街上捡到的男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不由得心里暗暗高兴,虽说山上的日子不错,可要是能做到一个富贵的女人,不是更让人高兴吗?这些人最多知道他从前的事情,她完全可以编出他们这两年在一起的事情,谅他们也无从查证。

百里流疏点了一下头,原来那个小孩子真的没有骗他,可是他感觉他还有话没有告诉他似的,究竟是什么呢,而且为什么他那么憎恨自己呢,看来自己被这个女人加害的事是百分之百的了。

“爷,这位姑娘是?”红袖轻声开口请示。

百里流疏幽幽的眸光闪着凌寒­射­向一旁的云姬,只见某女人一脸娇羞的依偎到他的身边,红袖一脸惊诧,他们的爷失忆了,­性­子也变了,他从前很少愿意让女人近身的,除了一个蓝夫人,好像还没有别的女人近过爷的身,想不到这个女人倒得了爷的心。

云姬温柔的笑着说:“我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全,只听到骨头咔嚓一声响,云姬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左手,竟然生生的断了,此时后知后觉的疼痛令她脸­色­一下子苍白,而更让她惊惧的是身边的男人一脸没事人似的冷瞪着她。

“流疏,你在­干­什么?”颤抖的­唇­透着难以置信,这个男人是魔鬼不成,怎么能眨眼废了她的一只手呢,脸上的冷汗冒出来,她飞快的点了自己的右手臂的|­茓­位,以免它更疼。

“你这个贱人,竟然下毒害我,让我失去记忆,好­操­纵在自己手里,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了,虽然长着一张美艳的脸,却是一副蛇蝎心肠,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亲近你吗?我亲眼看过你是如何杀害一只刚生了小狼的母狼的,早就知道你是个恶毒的女人,只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而你为了控制本王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药,要不是被人点破,本王子竟然还不知道是你搞的坏。”

百里流疏的大手嵌上云姬的下颚,盛寒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头顶上方,他一脸­阴­沉,黑眸中怒涛拍打,嗜血的咬牙问:“说,你控制本王子想­干­什么?”

云姬吓得欲甩开下巴上的大手,她知道他有本事让她的下颚裂成碎片,眼里盛上泪水,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脸颊流下来,苍白的娇颜楚楚可怜的望着流疏,可惜丝毫起不了作用,只惹来一抹嫌恶的目光。

“我没有想控制你,只是当时看你太痛苦,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痛苦的在雨地里奔跑,我实在是不忍心,才会给你下了绝情草,让你忘记了过去的一段情。”

“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在雨地里狂奔?”百里流疏讥讽的冷笑,手下的力道更大一些,云姬疼得尖叫:“不信问你的手下,他们一定知道。”

百里流疏听了云姬的话,手下力道捎松,掉头望向红袖,冷冷地开口:“她说的是真的吗?”

红袖立刻点头,轻声开口:“是的,爷,那个女人叫蓝长歌,爷喜欢叫她蓝儿。”

“蓝儿?”百里流疏轻轻咀嚼这个名字,蓝儿,难道竟是她吗?那个女人,可是为何她对自己视而不见呢,百里流疏的心头翻滚难安,为什么她对他视而不见呢,还有那个小孩是谁呢?现在,他要立刻恢复记忆,他要记起从前的一切。

百里流疏回身飞快的命令云姬:“把绝情草的解药交出来,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云姬疼得抽气,哪里还敢再说半个不字,赶紧从衣袖中拿出绝情草的解药,递到百里流疏手里,百里流疏手指直点云姬的|­茓­道,使得她呆立着一动也不动,打开解药放了一点进她的嘴里,等了一会儿自己才服用下去。

“流疏,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没有害你的意思,求求你了,要不然我的手臂就废了,”云姬痛苦的哀求着百里流疏,百里流疏根本不理她的叫唤,冷声吩咐红袖:“给我把她扔进林子里去喂狼。”

云姬一听,花容失­色­,尖吼着:“百里流疏,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红袖早一把提起她的身子施展轻功往林子深处飘去,眨眼不见了影子。

阳光穿透竹叶洒落在地上,斑斑竹影,摇曳生姿,林子边百里流疏想着从前的爱,原来她真的是蓝儿,她竟然没有死,落崖前,她说,流疏,我许你一个来来生,可是她活过来了,却没有来找他,而且当面不识,那个小孩子竟然是尘儿,尘儿那么大了,难怪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原来他在恼怒,当初自己为了蓝儿跳崖,现在竟然认不识他们了,自己真够倒霉的,不过现在他该去找他们,问问蓝儿,为何对面不相识,她许的来生呢?

百里流疏正在思索,红袖已经回来了,飘然立在他的身侧,轻声的开口:“爷,你该回去了,这两年爷不见了,皇后娘娘都急病了。”

“母后?”流疏调高眉,母后竟然病了,可是他要去找蓝儿呢,好在自己已经知道蓝儿还活着,他绝对不会再放开手的,谁若是敢和他抢,就请他向天借一个胆子吧,周身的冰寒笼罩。

“红袖,看完母后立刻回天诺去,蓝儿没死。”

红袖一听,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原来蓝夫人没死,这真是太好了,爷终于又可以开心的活着了,看他以前那么痛苦,他们跟在身后好难过啊。

“是的,爷。”几个身影眨眼不见了,消失在密林深处,徒留下清凉的风吹过,绿叶沙沙的响着。

长歌等一行马不停蹄的往京里赶,没想到的是经过万家镇时,留了一宿,镇上已经设了一个官府衙门,那些百姓安分守己多了,再不敢随便的打劫过往的客商了,很多人还到处议论,官府怎么偏在此处设了衙门,轻尘偷偷的暗笑,连娘都没有告诉,这感觉太爽了。

恶魔成长卷 078 京城的家

一行人到了京城,直接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风云楼,先点了一桌好菜犒劳自己,吃饱喝足后伸手叫了店小二过来,轻尘甜甜的问:“小二哥哥,有没有一个叫花玄的人留下地址在这里?”小二抬眼打量了他们一下,忙点头哈腰的笑着:“有,有,客官你稍等一下。”店小二跑进去翻找出花玄留下来的地址送过来,轻尘示意娘亲付账,店小二忙摆手:“那位客官已经付过了。”

轻尘小脑袋瓜儿一点,师兄那厮还算会办事,伸手翻开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北府大街东面,吾师弟一看便知,轻尘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线,皱眉,啥叫我一看便知,房子我当然知道了,可问题是这北府大街在什么地方啊,抬头见店小二要走,轻尘忙招手甜甜的问:“小二哥哥,你知道那北府大街怎么走吗?”

店小二手里捧着一摞子瓷碗,一听到轻尘的问话,忙放下手里的碗,顺手用毛巾擦了擦满手的油,热情的望着轻尘,这小孩子可真懂礼貌,一看就知道是爹娘教育的好,其小二评价,伸出手朝外面一指。

“客官出了门只管一直往前面走,左拐向西走,然后再往左拐弯便看到了,那里可是繁华的地段,很多兴旺的铺子……”店小二滔滔不绝的话还没说完,轻尘早领先往外走去,剑风同情的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谁也不去理身后店小二一脸哀怨的表情,有没有搞错,人家的话还没有讲完呢,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呢,尤其是那个漂亮的小孩子,真是太过分了,不过店小二的哀怨没坚持到两分钟,便听到柜台上掌柜粗声粗气的怒吼。

“小二,又在发什么呆?是不是欠揍了?”一句话惊得店小二,飞快的捡起碗筷飞奔回后厨。

少白驾起马车按照店小二说的路线一直往前走,果然是豪华的街道,人流如潮,街道边林立着各式的铺子,不时的掺杂着买卖哟喝声,远远的望到一处亮眼的府邸,轻尘小手儿一指示意少白把马车停到大门前。

长歌跟着儿子的身后下车,抬头打量眼前高大的朱红­色­的木门,门前蹲着两只大石狮子,威武雄伟,三间兽头大门,门前一并排的五间房子,阳光折­射­着那兽头狮面,闪着琉璃似的光芒,刺人眼目,轻尘仔细的打量了几眼,大体上还算满意,伸出白玉似的小手指了指衣昊,示意他上前叫门,衣昊看了一眼,有些迟疑,这是谁家啊,这么的体面,自己乱敲门不会被人家揍一顿吧,不过见轻尘的一记眼神扫过来,忙飞快的上前叩门。

只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谁啊?”随着那声音落了,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三个伙计来,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眼前的几个人。

轻尘小小的身子走过去,冷扫了那三个人一眼,凌寒的开口:“你家小公子,谁啊?”说完大刺刺的走进去,身后跟着三个像白痴似的家伙,一脸受惊的表情。

长歌却心知肚明,因为儿子让花玄回来置办房子,她是知道的,这里就是摘星阁吧,抬脚走了进去。

门前的伙计呆愣了半天,才冲进去大声的叫伙:“花玄公子,花玄公子,小公子回来了,小公子回来了。”

花玄公子早对他们训过话了,只要小公子一回来,他们就开门做生意,可是谁会知道小公子竟然是个四岁左右的孩子啊,天哪,花玄公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还要听这么一点大的小孩子的话吗?几个伙计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花玄听到院子里响起的叫声,他们回来了,早飞了出去,一伸手抱起轻尘的小身子,惊喜的叫道:“尘儿,你可回来了,人家好想你喔。”说完飞快的俯下身准备来个热情的香吻,只可惜某小子冷眼一瞪:“你试试看。”

花玄立刻满脸哀怨的瞪着某小孩,一抬头对上身后的美少年,立时热情高涨,放掉手里的小家伙,飞快的扑到某人面前,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想死你了,剑风。”剑风正在打量眼前的美景,雕梁画栋,小桥流水,佳木葱绿,好一幅如画美景,不意竟遭到狼爪,气恼的一个反身击向花玄,可惜某人更快的闪开身子,嘻嘻笑着盯住后面的两个家伙,少白立刻抛了一记冷眼过来,打消了花玄的念头,他的眼光立刻掉转了视线,直勾勾的盯住人家后面的俊朗少年。

“谁能告诉我,这个美美帅帅的公子是谁呢?”花玄指着衣昊问。

他的话使得衣昊很不好意思,忙接口:“我是衣昊,以后请多多指教。”

花玄一听衣昊的话,立刻飞奔而去,热情的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看吧,还是人家这位公子体贴人,乘机上下其手,扫视了一遍,心里满意的点头,不错,这小子有尝头。

衣昊一脸尴尬的退后了一步,怎么感觉这家伙好像对他上下其手呢,不会吧,再看众人目不斜视的走进去,吓得他赶快飞奔过去,还是离这变态的家伙远一点吧。

花玄见大家都不理他,只好紧追上去,跟着轻尘的身后问:“师弟,你看着房子怎么样?”

轻尘四下里看了一眼,园子内布置得不错,而且院落也多,点了点头,浅浅的开口:“不错,还行。”

“还行?”花玄气得瞪眼,自己累死累活了一个多月,才叫还行,最少也应该口头表扬一下,竟然只得了他一句还行,天哪,谁来灭了这小子。

“一共建了几座院子?”轻尘问身后的人,花玄立刻笑着说:“五个院落,前面五间正厅,用来做生意,只是不知道师弟准备做什么?”

“我准备开一家医馆?”轻尘冷淡的开口,当着娘的面他自然不能透露出别的事来,后面的几个家伙顿时一脸不乐意,医馆有什么意思,一点刺激­性­也没有。

长歌看大家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忙奇怪的扫了一圈,好奇的问:“怎么每个人都好像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医馆怎么了,救死扶伤,天下最正当的生意,而且是最受人尊重的事情。”长歌正说得高兴,轻尘马上阻止她继续发表那一套高谈阔论,她的那一套从二十一世纪带到古代来,真是千年不变的定律,他可没忘了他当初填志愿时,她寻死弄活的让他填什么药剂师,说可以救病医人。

“娘,我们先去参观一下院子吧,然后再来谈谈救病医人的事,好吗?”

身后的三个少年立刻点头赞同:“是的,夫人,还是先去参观园子吧,以后再谈谈救病医人的事。”

长歌见人家直接拒绝了,自然不好再发言了,不过心里纳闷的想着,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回事,一提起救人,个个脸露菜­色­,一提到教训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花玄走在最前面,领着大家顺着游廊往里走,看见一个圆形的拱门,指了指:“这是夫人住的明月轩。”说着把众人领进明月轩,只见入门可见五间正房,上面泯鳅脊,门栏窗菲俱是细雕花样,一­色­的水磨群墙,下面是白玉台阶,房前的空地上栽种了很多的花草树木,映得整座院子里雅致清新,长歌一看,立刻就喜欢上了,马上伸出素手大力的拍了花玄的肩一下。

“花玄,不错,有眼光,蓝姑姑特别喜欢这个地方。”

花玄笑着甩了一下头上飘逸的乌丝:“那是,我花玄­精­心为姑姑打造的,就是这份雅致,只要姑姑喜欢就好。”众人转了一圈,都说不错。

出了明月轩,转过一座碧玉翠嶂,便看见另一座院子“怡然居”,怡然居门前栽种了几棵阔叶芭蕉,推门而入,只见眼前是曲折的游廊,阶下石子漫成小径,小径尽头,上面三间房舍,两明一暗,里面桌椅茶具一应俱全,从里面出去,是一座后院,院里载着白杆翠竹,风一吹沙沙作响,竟是别有情调。

花玄指着怡然居开心的说:“师弟,这是师兄­精­心为你制造的,你看怎么样?”

轻尘看了一眼,掉头望着师兄那双企盼的眼神,好笑的点着头:“嗯,师兄的眼光真不错,师弟谢过师兄了。”

花玄立刻高兴的大笑:“师弟,师兄总算没白费力气,好歹师弟是满意的。”

轻尘摇头转身望向娘亲,看她脸­色­已有倦意,忙开口吩咐二师兄:“另外三处,你们四个人,每两个人一处,余下一处招待客人,师兄领着他们下去安排吧,娘亲有些累了,让她稍作休息吧。”

花玄应了一声,招手示意几个人跟这个他外出,他的眼神暧昧的扫过来扫过去,少白和剑风忙拉到一起,沉声说:“我们两个一起。”

衣昊一看眼前的局势,不会是让他和这个比女人还妖的男人住在一起吧,眼神恐慌的盯着花玄,花玄立刻心疼的拍拍着衣昊的手:“我就和你睡一起了,别怕,晚上睡觉有我给你挡着那些虎狼呢?”

后面的两个少年,呕的一声,差点没吐出来,究竟谁是虎狼啊,谁半夜摸上人家的床,对人家上下其手,又亲又摸,外加观赏啊。

衣昊听着花玄骇人的话,外加那放电的眼神,­鸡­皮疙瘩全出来了,哀求着问:“我可不可以和他们两个住一起。”

花玄立刻义正言辞的反对:“不行,三个人太挤了,两个人刚刚好。”

轻尘看着衣昊被二师兄吓得那个可怜样,不由得好笑的开口:“二师兄,别吓衣昊了,另外,明天找几个小丫头进来,府里各处都要安排几个洒扫的丫头。”

“知道了。”花玄一伸手搂紧衣昊的身子往别的院子走去,完全无视人家怕他的挣扎以及无能为力,若是功夫比他高,肯定打爆他的头,衣昊气恨恨的想着。

长歌看他们几个走了出去,忙坐到雕花椅上,掉头打量了儿子的住处一眼,满意的点头,儿子总算和她分院子了,想到以前和自己一个床榻就觉得怪怪的,谁让这小子其实已经二十一岁了呢,偏就赖着她的床,这下总算离他远一点了,不过倒有些不舍,却不知这小子之所以同意和她分院子,完全是因为怕他们以后做事不方便。

“尘儿,你这地方真漂亮,一看就知道花玄是用了心思的。”长歌夸了一句。

轻尘听娘亲的话,以为她比较喜欢自己的地方,忙开口:“若是娘亲喜欢尘儿这里,尘儿就换给娘和凤姨住吧。”

长歌忙摆手,急急的站起身,拉着小凤的手飞快的走出怡然居,大声的开口:“人家还是喜欢明月轩,才不要你的怡然居呢,别想抢我的。”

轻尘在后面哈哈大笑,看着娘亲远去的身影,眸子瞬间冰冷一片,独狐桀我回来了,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把我娘送上花轿,让你知道天下间并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还有狂浪十三刀,当初逼得我和娘跳崖,今日我既然回来了,会找你们一个一个算账的,阳光透过窗格子纱菱,耀眼的照­射­在他的小脸蛋上,透出嗜血的寒气。

长歌领着小凤走进明月轩,想不到里面什么都有,花厅,书房,浴室,寝房,还有客房,客房就归小凤了,长歌在里面转了圈,疲倦的张着嘴打了个哈欠,真是好累啊,坐马车坐了二十多天,怎么说也是积累的了,幸好现在回家了,这种感觉真是超级爽,大利的吸口气,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姐姐,你是不是累了,盥洗一番休息一下吧。”小凤靠近长歌的身子开口问,长歌点了一下头,小凤出去打了水进来,伺候着长歌盥洗,长歌不好意思的开口。

“凤儿,我总是让你伺候,明天有小丫头进来,就不用麻烦你了。”

小凤哪里赞成,她本来就是她的丫头,只不过是因为尘儿尊重她,才叫了她一声凤姨,她怎么能托大呢,她仍就是姐姐的丫头啊,怎么能让别人伺候她呢,那样的话只怕她也放不下心。

“姐姐,你说的什么话,你不要我服侍,只怕我连饭都吃不下?”

长歌惊奇的睁大眼睛盯着小凤的脸:“凤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抱怨伺候我吗?真的吃不下饭吗?那怎么行?以后你还是伺候我吧,再让小丫头服侍你吧,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小凤笑着点头,一边伸手伺候她上床:“是的,姐姐,你快闭上眼休息吧,不是很累吗?”

长歌立刻配合的打了一个哈欠,躺到床上闭目休息,小凤坐在床榻边看着她的容颜,沉思着,姐姐,如果你醒过来了,记起从前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很难过,还有那个百里流疏,竟然忘记了姐姐,当初他可是为了姐姐跳崖的。

是夜,月影斜­射­在琉璃屋顶,暗光幽沉,透着压抑的光华,薄雾缭绕,树影婆娑,周围的一切寂静无声。

怡然居的正厅里,端坐着四个少年和孩子,全没了白天的懒散,每个人脸上布着严峻,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兴奋,萧杀凌寒。

小小的轻尘坐在正中的雕花椅上,其余的四个人分别坐在两边,静静的等着上首的孩子发言。

轻尘冷声开口,那声音少了孩童的软粘,取而代之的是清幽­阴­沉的声音。

“从明天开始,这里就是摘星阁,一家名满天下的医馆,但同时它又是一间杀手阁,当然另一种是­阴­暗的,目前来说,你们三个人的武功还不到火候,从明天开始,你们加强练功,二师兄把医馆开张起来,少白的武功要好得多,没事的时候负责各处跑跑,制造出一个一流的情报网,我不希望我们摘星阁错杀一个好人,只杀大恶不赦之人,夜正中,摘星阁出手,不留一人,我希望打好这块招牌,你们有信心吗?”

轻尘慵懒随意的问,­唇­边挂着悠闲的浅笑,以他对他们的了解,每个人等着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是,公子,我们定不负公子所托。”三个人一起恭敬的开口。

轻尘掉头望向二师兄:“我记得你把师傅的一瓶增功丸带来了,就给他们三个人服用吧,你又用不到。”

花玄那个心疼的啊,自己明明是偷偷的拿了的,小师弟怎么就知道了呢,要知道那一瓶可要买好多银子呢,不过看小师弟紧巴巴的盯着他,他可不敢不拿出来,只怕惹恼了他,等他想拿,那只手也动不了。

“给,这每天服一颗吧,可以增强功力。”花玄边吩咐边叮咛,临了问三个一脸白痴像的家伙:“你们知道这药丸多少钱一粒吗?”

三个人立刻摇头,他们怎么知道啊,不就是几颗破丸子吗,看他那个心疼劲。

花玄那张俊颜立刻变了­色­,狠狠的说:“你们竟然没听说过,江湖上多少人要买这药丸,每一粒可以卖五百两银子,你们竟然不知道,吃了也是浪费。”正准备收回去,剑风飞快的抢了过去,晃了晃,原来是个好东西啊,难怪这妖孽心疼成这样。

恶魔成长卷 079 名闻京邦

轻尘扫了二师兄一眼,刚才一脸懊恼的家伙立刻摆着超级帅的笑容,三个家伙得意的盯着他的俊脸,好歹有个人治得了你。

“二师兄,明天把招牌挂上去,另外再写一副对联贴上去,飞鸽传书给四师兄,让他把贝贝送过来吧,人家想她了。”轻尘吩咐花玄,最后一句话撒娇出来,屋子里的人顿时觉得冷飕飕的抖索了一下,花玄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弟说把贝贝带来,把一只虎带出来,谁还敢上门哪?

“师弟,这不太好吧,贝贝会吓坏别人的。”

“贝贝那么乖吓着谁了?”轻尘听到有人说他的贝贝坏话,立刻不依的跳上椅子,颇有想­干­架的样子,花玄立刻举手投降,想和某小孩­干­架,除了惨遭毒手,根本还没等发挥出来呢。

“好吧,明天一早我就飞鸽传书,让师弟把贝贝送过来。”花玄完全是被压迫的口气,想到要是被人家看到贝贝的样子,非吓死不可,偏就这家伙还说一只虎很乖很温柔。

剑风和衣昊见上面的两个人斗起架来,一脸的不明所以,忙用手捅了捅边上一脸明白的少白,小声的嘀咕:“怎么回事?”

少白扫了轻尘一眼,回了他们一声:“贝贝是一只虎。”

“啊?”两少年瞪眼,主子果然够特别,养虎做宠物,想到那只虎来了的光景,只怕自己都吓得腿肚儿打颤,更别说那些平常人了。

轻尘听到这边的说话声,抛掉二师兄,从怀里掏出三本书来扔到剑风他们面前,冷冷的吩咐:“这是武林奇书,你们每人挑一样练好,别给我整那些没用的,要是总这么没用,立刻给我滚蛋,我可不要软脚虾一样的东西。”

剑风伸手拿过三本书,天哪,眼睛都绿了,都是江湖上失传了很久的武功,小主子这是哪里来的,不过可不敢问,只管练倒是真的,每人挑了一本拿在手上,当成心肝命疙瘩一样护在胸前。

“好了,你们都回去练吧,本公子累了,要早点睡了,我只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能担当重任的留下,不能担当重任的请立刻回去。”轻尘抛下一句话,三个少年立刻起身恭敬的垂首。

“小公子请放心,我们一定不辱此命。”一起走了出去,轻尘抬头见二师兄仍站在屋子里,看着人家走出去的背影,邪恶的开口。

“师兄今晚是想和尘儿一起睡吗?”

一句话惹得某妖孽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可没忘了,上次自己半夜摸上他的床,惨遭他的毒手,脱光了衣服,全身不能动弹的在床上躺了一天,害得每一个师弟都好好研究了一番,要是在这里让人家研究,他­干­脆撞墙得了。

身后的小人儿得意的贼笑,一闪身,人影没了,溜出去找娘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长歌睡得正舒服,耳边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叽喳声,太吵了,怎么回事啊,气愤的一捶床榻,半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不对啊,至少应该响一下啊,而且手下软软的小身子,怎么那么像俺们家那个儿子啊,可是儿子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吗?猛的睁开眼,儿子一脸哀怨的望着她,咬着小小的薄­唇­儿,一副欲哭欲泣的神情,立刻让某女人爱心大发,柔声问:“儿子啊,你这是怎么了?”

轻尘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小手臂,某人的大手死命的掐在那儿呢,长歌顺着儿子的目光往下移,飞快的拿掉自己的手,原来欺负人家的正是自己这个老娘啊,嘿嘿的­干­笑,上去揉揉,谄媚的问:“儿子,有没有好点?”

轻尘好笑的看着娘亲,小脸上盛开得像朵花,摇摇头,他和娘呆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是快乐的。

“不对啊,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不是说有了院子各睡各的吗?”长歌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情来,板着脸儿,若不是这小子跑到吱个的床上来,她会掐他吗?现在倒搞得好像她有多恶劣似的。

“娘,人家想你了嘛。”小轻尘立刻扑倒某女人,扰乱她的思想。

娘俩正在闹着,小凤从外面端着水盆走进来,看到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在嬉闹,好笑的放下水盆。

“好了,你们起来到外面去看看热闹吧,门口可热闹了。”小凤一开口。

长歌立刻掀掉儿子的小身子飞快的跳下床,有热闹谁不瞧啊,大步往外奔,小凤赶紧揽住她:“姐姐。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长歌低下头看看自己,穿着内衫,披头散发,赤足而立,不由得好笑的走到桌前,洗脸净手,坐到梳妆台前让小凤梳头,高高的挽起流云髻,斜Сhā碧玉钗,流苏垂挂,摇摇坠坠的平添三分风情,小凤从衣橱里挑了一件蓝­色­的长裙,下摆绣着大朵的荷花图,整个人看上去雅丽脱俗。

“好了,现在出去吧。”小凤满意的松开手,示意长歌可以出去了。

长歌又对镜自揽了一番,确实不错,还很养眼,才满意的飞奔而去,等她跑走了,小凤担忧的望了眼轻尘一眼:“尘儿,你到京城来,姐姐要是醒过来怎么办?她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

轻尘的小脸蛋闪过一丝­阴­翳,狂妄的开口:“凤姨,你放心吧,现在我不会再让人伤害我的娘亲,若是再有人不自量力,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小凤点点头,对于尘儿的能力她比姐姐了解的多,他的能力越来越不可限量,毒术更是可怕。

长歌一直跑到大门口,原来是花玄在门前招收丫头,只见门前围得人山人海,长歌疑惑的想着,怎么找几个丫头搞得这么隆重啊,挤过去一看,难怪这么热闹呢,原来是四个美少年全部出场了,就跟那影视群星出面差不多,难怪这些小丫头们闹成这样,府里总共才招了几个小丫头,有些女人自然怕招不上,拼了命的往里面挤,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一堆大老爷们围在门前指指点点的­干­什么?

长歌走出大门站到石阶下,高大的门楣上挂上耀眼的招牌“摘星阁”,这个儿子和她说过,没什么稀奇的,稀奇的是挂在旁边的对联,“医天下难医之病,救天下难救之人”,横联是“银子拿来”,天哪,这是谁贴出来的,太狂妄了吧,难怪人家指指点点,再听耳边两个老人的话。

“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口气这么大,只怕京城的几大药房不会善罢甘休的。”

另一个声音接口:“是啊,看这几个人长得倒是水灵灵的,竟然敢这么大的口气,只怕很快就要把这对联拿下来了。”

长歌一听人家的话,对儿子和花玄的医术倒是百分百的有信心,只是有一桩,用得着如此招摇吗?她们是开门做生意的,不是来招仇人的,长歌越想心里越恼,立刻冲着站在里面的人叫了起来:“少白,立刻给我出来。”

话音一落,少白钻出女人堆子走了出来,恭敬的垂首问:“夫人,有什么事吗?”

长歌指了指大门两边的对联,大声的问:“谁写的这对联?赶快给我拿下来,再不拿下来,人家就要找麻烦了。”

少白为难的望了长歌一眼,垂下头回话:“回夫人,那是公子写的话,叫我们贴上去的。”

“什么?”长歌睁大眼,这字竟是儿子写的,这个死小孩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不是招人恨吗?抬头命令少白:“马上给我把它揭下来。”

长歌凶神恶煞态度已经引起人注意了,本来抢着要进摘星阁的小丫头们不满长歌对待少白的态度,低头议论纷纷。

“这是谁啊?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对待林公子。”

“是啊,凶婆娘,一看就是个泼­妇­。”其中一个丫头嫉妒的开口,明明看人家长得漂亮,心里气愤不过,说得更难听。

长歌还没来得及回话呢,门槛处传来儿子冷寒的话:“二师兄,你们在搞什么?一大早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花玄立刻挥手示意招好的丫头:“好了,你们进来吧,其他人都会去吧。”

围观的丫头那真叫依依不舍,眼光倾慕的望着那些走进门里的美男,怎么这些美男那么听那个小孩子的话呢,再说那小孩子长得挺漂亮的,长大了也是个美的冒油的家伙,真不知道这个摘星阁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美男子。

长歌扫了一眼花玄招进府的几个丫头,看上去都是些本分丫头,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乖乖的走进摘星阁里去。

轻尘走到娘亲的身边,望着娘满脸的怒容,小心的开口:“娘,你怎么了?”

长歌望了身边的老头子一眼,指了指大门边的对联,沉着脸小声的咬牙问:“听说这是你写的对联,是吗?”如果他敢说是的话,她非打爆他的头不可,长歌恼恨的想着。

轻尘点了一下头,飞快的跳离三尺开外,所以某女人的手落了个空,小家伙满脸伤心的望着娘亲,委屈的说。

“娘亲,为什么不问问人家为什么这么做呢?”

长歌冷笑一声,好你个蓝轻尘还有理了,看你怎么说,双手叉腰的指着儿子:“好,你说,为啥这么做?”

轻尘甜甜的一笑,快步走过去抓住娘的手,往大门里面拽,边走边说。

“娘,你想啊,我们初来乍到人家根本不知道我们有多大的名字,现在自然要把招牌打得响亮一点,你看今儿早上来了这么多人,很快我们摘星阁便会名闻整个京城,甚至天下的。”

“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样做,人家会来找麻烦的,到时候怎么办?”长歌不死心的劝着儿子,虽然儿子说得很有道理,可是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呆会儿人家找来了怎么办。

一个娘一个儿子正在讲道理,那前面的小伙计已经飞奔而来,大声的叫唤:“小公子,不好了,前面有人来下帖子了,找我们麻烦了。”伙计康二的话已经惊动了里面的花玄,他飞快的现出身子,冷冷的问康二。

“是谁这么可恶?”

康二立刻接口说:“好像是京城最有名的保安堂,抬了一个病人过来,让我们出手救呢,说那个病人连他们都医不好,倒要看看我们摘星阁有多大的本事能把病人医好。”

长歌听到这话,马上望向儿子,看你怎么解决,人家来了吧,轻尘给了她一抹放心的笑,小手儿拉过娘的手,轻声说:“没事,看你儿子的吧。”

说完领着二师兄直奔前面去,长歌自然不放心的跟出去看了,一时间到了前面的药堂,门前围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大伙儿看这个新来的竟然如此嚣张很多人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成分,要知道保安堂可是大有背景的药房,而且手艺高超,这个才开张的摘星阁,竟然敢如此狂妄,说什么医天下难医之人,难道人家医不好的,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倒能医了,一时间围在门前议论纷纷。

康二把轻尘和花玄领进去,一指轻尘开口:“这就是我们小公子,府里的事都是小公子负责,这是摘星阁的当家主治大夫花大夫。”

人群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哄闹起来,长歌担忧的走过去,虽然儿子的医术不错,可他的脾气可不好,这些人千万不要把他惹毛了,要是惹毛了他,只怕这些人就有苦果子吃了。

轻尘挑眉望向围观的人群,冷扫了一眼,不怒而威的姿势先震住了别人,然后冷如寒霜的声音响起:“病人在哪呢?”立刻有五六个人让了出来,一副竹架上躺着一个病人,此时正痛苦的哀求着:“求你们救救我吧,求你们救救我吧。”脸­色­蜡黄,豆大的汗珠往下落,双手颤抖的伸向半空,看的人没有不被他感染的,都觉得这人病入膏肓了。

轻尘和花玄上前两回的看了一眼,根本没有号脉什么的,只打量了一番,冷冷的开口:“好了,五千两银子药到病除。”

五千两银子?真是狮子大开口,看着人的样子哪里有五千两银子,围着的人立时哄口而闹,乱哄哄的吵闹成一片,站在竹架边的一个人大声的嚷嚷:“你是不是医不好啊,怎么能张口要五千两银子呢?”

花玄立刻望过去,嗜血的寒眸扫过那开口的人,唬的那家伙立马缩了头,站到一边去不敢再开言。

轻尘冷笑一声,声音清冷穿透所有人的耳朵:“这个人没有五千两银子,难道保安堂没有五千两银子吧,我们摘星堂是看人医病,什么人什么价钱,堂堂保安堂竟然派个没有病的人来装病,这种雕虫小技竟然还敢出来骗人,我看他最好不要拿出来现丑。”

轻尘的话音一落,花玄快如闪电的击向在竹架上的病人,立刻听他疼得大叫:“大爷饶命啊,小的不敢了,大爷饶过小的吧。”爬起身来磕头如捣蒜,围着的人一看,原来竟是保安堂的人搞的诡计,只是这个病人装的也太像了,人群中有一个人好奇的问:“那怎么那么像啊?”

小轻尘朗声言道:“他是服了一种叫万叶草的草药,服后就是这神态。”围着的人群顿时发出恍然大悟声,原来人家真有两把刷子,根本不用号脉就可以识破保安堂的诡计,一时间议论纷纷,花玄已经飞快的给那个人解了|­茓­,冷喝一声:“今日我再说一句,以后再有人到摘星阁来捣乱,就给他来得出不得。”一句话使得保安堂的几个伙计落荒而逃,人群发出热烈的鼓掌声,伙计康二立刻开口。

“好了,谢过各位老少爷们,今日先散了吧。”围着的人慢慢地散了出去,不过摘星阁一下子在京城名声大噪,很多人知道了这个地方,同时知道他因人而医,越有钱的人要得越多,穷人穷价钱,富人富价钱。

长歌见儿子处理得很好,也就懒得再理他们的闲事儿,虽然自己也是个大夫,最多只能给人家看些小病小痛的,可是来摘星阁的人都是些比较难医的病,那些小病小痛的根本没人来看,害得她都没有施展的余地,好了,她就变成一个没事赏赏花喝喝茶的富贵太太了。

“你说你叫小圆。”长歌望着面前圆脸圆身子的小丫头,看上去很憨厚,此刻规矩的站在长歌的面前,点着头回答长歌的话。

“是的,夫人,我叫小圆,以后夫人有什么事吩咐我来做就好了。”小圆见长歌要拿桌上的抹布擦桌子,飞快的抢了过来,夫人没事­干­嘛总抢人家的活啊,要是再被小公子看到,她就要回家了,呜,小圆怎么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才找个好活计,还要被人撵出去。

长歌见小圆的脸皱成一团,更圆了,忙摇头:“好吧,你做吧,我绝对不会再抢你的抹布了。”

恶魔成长卷 080 尘儿的怒

长歌看着小圆明显松了口气,不禁好笑的摇头,不抹桌子,我不会拖地啊,顺手拿起一边的拖把,立刻有一双手飞快的抢走她的拖把,另一个丫头小月哀怨的护住拖把,楚楚可怜的说。

“夫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祖母,下有三岁的弟弟,你千万不要抢了我的饭碗,我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个好活计又不要卖身,还给了那么高的工钱,夫人,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长歌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怎么这些姑娘一个比一个惨啊,算了,还是不要抢人家饭碗了,可是好无聊噢,挥挥手示意两个丫头去做事吧,她不抢她们的东西就是了,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夫人请用茶。”

长歌伸手接过来,啜了一口,难道自己开始了米虫生涯,不要啊,趴到桌上哀怨的数手指,正在自哀自怨呢,耳边竟听到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奇怪的掉头吩咐小圆:“去看看你外面怎么了?”

小圆放下手里的东西,正准备走出去,小凤高兴的走进来。

“姐姐,贝贝来了。外面很多人都吓跑了。”小凤走到长歌的身边,好笑的看着外面四处逃窜的小丫头和伙计。

长歌一听说贝贝来了,那叫一个高兴,飞快的蹦起来,噌的一声人跑没影了,小圆和小月稀奇的朝外面张望了一眼,小凤笑着提醒他们两个:“你们最好别出去,要不然也吓破你们的胆。”说完跟着长歌身后走了出去,两个丫头被她一说,越发提起了兴趣,小心的跟着她们身后往外走。

院子里,一只通身洁白的大老虎咧着血盆大口,正高兴的趴在夫人的腿上,两丫头一见,那叫一个惊魂,妈呀一声晕了过去,长歌掉过头望向长廊口,好笑的吩咐小凤:“好了,你把两丫头提回明月轩去吧,瞧她们那点破胆。”小凤领了命把人送回明月轩。

长歌犹自逗着贝贝:“你看你,一来就吓得人都晕了,以后收敛点,不准太高兴,一高兴就有点得意忘形,越发的恐怖了,听见没?”白虎贝贝乖巧的垂下头,听任长歌在她身上抚摸,她也想主人了,谁让她们都不要她呢?幸好现在又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了。

长歌正在和贝贝心灵沟通呢,一边得了消息的轻尘小身子一闪跃到贝贝的身上,用力的拍拍贝贝的脑袋,又揉揉她的脖颈,宠爱的说:“贝贝啊,有没有想你家主人啊。”贝贝立刻发出高兴的呜咽声,看得远处的尾随而来的三个少年心惊胆颤的,越发的觉得这主子天生异禀,实在和常人不一样,连一只虎都害怕他,这还是一个人吗?

娘俩和一只虎玩够了,才注意到送虎来的人,轻尘跃下虎背眯眯的抬头:“四师兄越来越帅了。”

四师兄撇了一下嘴,郁闷的说:“如果我真的帅的话,就不会连一只虎都比不过了,我来了这么大会儿,有人注意到我吗?好像都在这只虎身上吧。”

长歌不好意思的笑着掉头吩咐站在远处的三个家伙,搞什么名堂,离那么远,贝贝这么可爱也不来打声招呼。

“喂,你们三个过来和贝贝打声招呼,她很听话的,只会对心怀不轨的人凶,心术正的人她不会欺负的。”

少白领着另两家伙走了过来,虽然以他们的武功打死一只虎是绰绰有余的,可是真面对着张牙舞爪的家伙,心里压力还是有的,磨叽了半天才走了过来,站在虎前面,长歌高兴的对贝贝说。

“贝贝,来和你家哥哥打声招呼。”

三个少年面面相觑,自己竟然成了一只虎的哥哥,这也太恐怖了吧,可惜贝贝完全无视几个人眼里的惊诧,飞快的扑倒三个人,亲热的舔了舔三个人的脸,而一旁的女人还拍着手高兴地大笑。

“贝贝竟然喜欢你们哎,以后多多培养感情吧。”

少白倒还能接受,因为他已经和这只虎处习惯了,但是剑风和衣昊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差点没昏过去,忙开口央着长歌:“夫人,我们和她亲热差不多了,让她起来吧。”

长歌一招手,贝贝自动自发的奔到她的身边,轻尘站在娘的身边摸摸贝贝的虎毛,贝贝乖巧的就像一只猫般温顺。

“好了,少白,把小四带到客房去休息吧,好好招待他,玩两天再回去吧。”长歌吩咐少白,少白得了命令,恭敬的示意轻尘的四师兄跟他去客房。

剑风待立在原地,轻尘扫了他一眼,出声问:“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剑风垂手禀报:“已经查好了,待会儿把东西送到公子的房里去。”

轻尘挥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先下去,自己走到娘亲的身边来,长歌赶紧叮咛他:“尘儿啊,千万不要忘了让贝贝待在怡然居里,不准随便出来吓着别人。”

轻尘掉头打量一下,整座院子里半个人影也没有,众人早跑得不见影子了,看来贝贝的恐吓是一级的,轻尘忙点头。

“娘亲,我知道了,听小圆她们说娘亲这两天总抢人家的活计做,是不是真的啊?”

长歌­干­笑两声,掩饰­性­的顺一下髻发,小脸儿在阳光下潋滟动人,轻嘟起嘴儿,不满的哼。

“人家实在是太无聊了,你都不知道整天没事做,有多痛苦了。”

“那你可以和凤姨去逛街啊,或者买你喜欢的首饰啊什么的,从前你总想着买这些东西,可是却没办法买,现在有了银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啊。”长歌一听眼睛都亮了,对啊,可以和凤儿去逛街啊,从前自己最喜欢逛街,可惜没钱买,现在有了银子,想买什么都行啊。

“好啊,我都忘了。”长歌一副兴趣盎然的神情,拍拍儿子的小脑瓜儿:“好了,娘找凤姨去逛街了。”

轻尘点头,看着娘快乐的走进院子里去找凤姨,大大的眼睛里闪着晶亮如水的光芒,想到百里流疏,不由得恼怒的挑眉,这个死男人都告诉他了,怎么还不来找我娘呢,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若是不来,就给娘来个比武招亲,挑一个绝对出­色­的男人配给娘。轻尘­阴­森森的冷笑,还是回去看看那个名义上的爹,这几年来的情况吧,他们娘俩“死”了后,他是依旧过的风声水响的呢,还是过得悲惨欲绝呢。

小身子一闪,消失在院子里,贝贝紧随着他的身后往怡然居跑去,怡然居书房的桌子上放了一摞儿剑风查来的消息,轻尘小身子一动旋身坐到座榻上,伸手抽出宣纸,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了这几年义亲王爷的生活情况,轻尘只看了一半,小脸儿早绿了,小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把进屋准备给他沏茶的小丫头吓了一跳,惶恐的退了出去,守在门口等小公子的命令。

义亲王独孤桀,目前没有正妃,正妃已经由以前的妃降为妾,这是他知道的,那个女人当年害他们娘俩,所以被剥夺了妃位,义亲王侧妃四年前跳崖身亡,连同他们八个月的儿子一起落崖,义亲王悲愤欲绝,连纳两妾,其妾长得和侧妃极为相似,用来纪念自己的侧妃和亡子,天下人都知道义亲王爷情深意重,目前一妾已怀有五个月的身孕。

轻尘看着这样的消息,不由得轻笑,那笑幽幽的透着­阴­凉的寒气,好你个独孤桀,儿子老婆都死了,竟然连纳两妾,还得了这样一个盛名,真是可笑至极,是不是死了一个人,就可以用另外一个人来代替呢,本来还想着他是不是和娘还有未完的情分,看来他们终究是无缘啊,娘不会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不说她自己不愿意,就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会同意的。

长歌得了儿子的提醒,立刻跑进明月轩找小凤,只见小凤正在屋子里给丫头小圆和小月上心里课呢,只见那两丫头好像抽风了似的,双眼睁得大大的,惊奇的盯着小凤,半天没声响。

“你们现在知道了吗?贝贝她是一只可爱的有爱心的老虎,她不会伤害你们的,明白吗?”小凤吃力的再问一遍,只见那两白痴丫头照旧摇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凤姨的脸­色­,再开口说话。

“可是那是一只老虎,它再好还是会吃人的。”小圆认准了一个死理儿。

小凤翻着白眼,差点没气得吐沫,自己费了白天劲,原来是白说,这两丫头照旧害怕贝贝,到现在那小手臂还可怜的轻颤,长歌一看小凤费那劲的样子,大嚣嚣的走过去,冷瞪了两丫头一眼,开口。

“贝贝以后是家里的成员,你们若是仍这般害怕她,立刻给我离开摘星阁,回家去,我们再找那不怕贝贝的丫头进来。”长歌话音一落,小圆和小月互视了一眼,飞快的摇头。

“夫人,我们不害怕贝贝,她那么可爱那么漂亮,一定不会伤害我们的。”小月谄媚的开口。

“对,贝贝长得可真是好看啊。”小圆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夸赞的话来,那下面的小腿肚儿轻悠悠的晃了一下,妈的,抖啥抖,不是说那只虎好脾气吗?只要克服心理障碍就行了,要不然宝贝活计就没有了。

“嗯,那就好,出去做事吧。”长歌满意的点头,摆手示意两丫头出去做事情,小圆和小月腿软得到现在还站不起来呢,互相搀扶了一把,走了出去。

小凤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自己说了半天她们没明白,非说那只虎会吃人,怎么姐姐的一句话,她们就认为那只虎又可爱又漂亮了,这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长歌伸出手扯过小凤的身子:“好了,别郁闷了,出去逛街吧,在府里闷死了。”

“逛街?”小凤一愣,姐姐竟然想出去逛街,要是看到熟人怎么办,她现在可还没想起以前的事情呢,如果被那个王爷瞧见了怕不好吧,长歌见小凤半天没反应,恼怒地推了她一把。

“凤,想什么呢?现在我要出去逛街,你到底去不去?”双手叉腰的冷盯着妹妹,她要是敢说不去,她就一件衣服都不给她做,他本来是想上街给她做两件衣服的,看她身上的衣服,长年累月的总是那么几件,太寒碜了。

“尘儿知道吗?”小凤不答长歌的话,却问她轻尘知道不知道,难道她逛街还要尘儿批准不可,究竟她是娘,还是那小子是娘啊,不过仍尽心的点了一下头。

“尘儿让我去逛街的,他怕我在府里闷坏了,你看我整天没事做,快霉了,当然要出去找乐子啊。”长歌笑得开心,眉眼弯成一个月牙状,可爱俏皮惹人怜爱。

“那我们走吧。”小凤不知道尘儿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既然他同意了让姐姐出去,那她就没有挡着的必要,尘儿那么厉害,一定会保姐姐一个周全的。

长歌一听小凤答应了,高兴的伸出手挽着小凤的手臂,两个人开心的往前面走去。

两个人还没走到大门前,就听到门前吵吵嚷嚷的叫唤声传来,长歌一听,不知又出什么事了,忙加紧的走了几步,踏进厅堂里,只见门前围了好多人,长歌忙走上前去,分开众人,看到地上有一副竹架,上面放着一个病人,看脸­色­苍白一片,呼吸微弱,长歌伸出手给他号脉,脉弱很浅,细细的几不可闻,再不救治,恐怕就没治了,忙摇头问身边哭得伤心的­妇­人。

“怎么回事?怎么不抬进去?”声音隐含着焦急。

那­妇­人看长歌从摘星阁里走出来,又穿着极为体面,知道她一定是摘星阁里的人,忙一把拉住她的手,大哭起来,边哭边跪下磕头:“求求你了,姑娘,求你救救我们当家的命吧,我们先前在保和堂医过,可他们那里的人回了,说没办法医了,后来听到邻里的说这家摘星阁专医疑难杂症,急忙抬了过来,谁知他们说凡是保安堂医过的人,摘星阁不Сhā手,姑娘啊,我们不知道啊,求你救救他吧,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就全靠他一个人啊,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叫我们怎么活啊。”

夫人的话音落,围着的人很多都同情的抹眼泪,就是长歌心里也是深表同情的,不由得恼怒的冷盯着里面,站起身朝里面大声的叫了声:“康二,康二。”

康二一听夫人那叫的腔口,头皮发麻的慢慢从里面的柜台钻出来,站在长歌的面前,笑眯眯的说:“夫人,你叫小的有什么事吗?”

长歌盯着康二看了会,上去踢了康二一脚,围观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来这漂亮的女人竟是摘星阁的夫人,看来这人命不该绝啊,看上去这夫人非常的善良啊。

“说,是谁定的这个狗屁规矩?”长歌板着脸,盯着康二。

康二嘴­唇­一动,想说是小公子来着,可是有一道声音更快的抢先开口。

“蓝姑娘,是我定的。你别生气了,改了就是了。”花玄忙挡了康二的话,要是让蓝姑娘知道尘儿定了这么个规矩,非和尘儿变脸不可,蓝姑娘要是生起气来,尘儿就有罪受了,要是尘儿生起气来,他们这些人没一个有好日子过。

“你小子?”长歌斜视了一眼花玄,像这种事情大概也少不了自个儿报复心特别强烈的儿子吧,不过都做了,她生气也没办法,只能教训他们一顿了。

“立刻把人抬进去,给人家治好了,另外以后再听到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堂,我非斩了你们两个不可。”

长歌话音落,花玄立刻掉头示意门前的人把病人抬进来,围着的人一看,这病人进了摘星阁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他能进了摘星阁的门,就肯定不会出问题的,那个­妇­人忙连声的对着长歌道谢。

长歌倒不好意思了,明明是尘儿他们顽劣,人家还一直感谢她呢,伸出手拉着小凤的手:“好了,我们走吧,我们留下来也没什么大用处,倒是给他们添麻烦。”

“好吧。”小凤跟着长歌的身后往外走,眼前的街道热闹喧嚣,什么玩意儿都有。

长歌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什么都感兴趣,其神情实在是有点少见多怪,想来她以前太少出门了,对什么都充满了稀奇。

恶魔成长卷 081 花大公子

前面的女人长裙摆动,快乐得如一只蝴蝶般耀眼,后面的女人一脸无可奈何的跟在她的身后,形成了两个强烈的对比,长歌一路走,一路看,不时的发出一声惊呼,好像特别新奇似的,瞧她拿着一盒水粉陷入深思。

要是把这些东西带到现代去就发了,我就成了大富翁了,到时候什么人也没有我有钱了,富婆一个,我想养多少个小白脸都成,把那些偶像巨星的养几个,我不就成了女皇了?某女越想越快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吓得面前卖水粉的小贩惊恐的一把抢过长歌手里的水粉,挑起担子就跑,边跑边喊。

“我家里有娘子呢,姑娘还是找别人吧。”

小凤立刻走过来,尴尬的朝旁边望过来的人打招呼,然后飞快的拽着长歌的身子往前面走去。

“姐姐啊,拜托你想事情的时候别流口水好吗?最起码也应该对着一个美男流口水吧,竟然还对一个秃顶小眼的男人流口水,你这品味是不是太奇怪了。”

“我对着谁流口水了?我是想着我的富婆梦流口水,谁会对着那种男人流口水啊,我都快要吐了。”长歌愤愤不平的呸了一声,掉头又打量起别的东西来,很快又找到别的感兴趣的目标了。

“富婆?那是什么东西?”小凤疑惑的想着长歌的话,姐姐真是太奇怪了,总是说着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为什么自己总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呢。

一前一后的两个影子在大街上四处闲逛,却不知街对面正好驶过一乘豪华的辇车,马上的人好像受惊了似的,飞快的伸出白玉似的手指,急急的一掀车帘,喝了一声:“停下。”

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快的跑下辇车,大步的往前面奔去,身后驾车的手下不知道主子怎么了,忙跳下车紧跟着他身后,连声的叫:“爷,怎么了?”

花祁寒俊挺的剑眉一挑,如凌峰似的傲寒,沉声开口:“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恍若惊鸿一瞥,真的是她吗?她明明死了啊,怎么可能会出现了呢,可是那样甜美醉人的笑,只是属于她特有的一种,想起她软软的哀求着他救她们呣子时候的神情,想她紧拽着他叫他祈寒大侠的玉容。

什么样的风情都是他心底最真的埋藏,他以为她死了,可是现在她竟然活过来了,一直后悔当初没有出手救了她,执意的守候着她,失去了她的消息,知道她跳崖时,他的心比什么时候都疼,才知道自己一直把她放在心里的。

可是当初为什么要放开手呢?放开便表示他再也没有要求的机会了,这几年过去了,他的府邸里住进了一个和她非常像的女子,只是笑里少了她的那份灵动,怒时少了她的那份嚣张,冷时少了她的那份高傲,然后那个人便不是她,只是一个影子罢了,可是现在她竟然出现了。

会是她吗?如果是,他绝不会再松手的。

花祁寒心急如焚,他的每一份呼吸,每一个跳动都是为了她,他知道她真的在这里,原来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独孤桀恐怕不知道吧,要不然不会什么行动也没有的,原来当初她竟没有死,可叹他们这些人竟没有真实的去查找她的下落,只活在悲痛中,却不知她仍然活着,而他们是否还配让她回头呢。

花祁寒施展身子飞快的跃过人群,上前一把拉住那个长发披肩的女子,高兴的开口:“长歌,你回来了。”

柔美的身子回头,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花祁寒一惊,忙松开手,连声的道歉:“对不起,认错人了,认错人了。”

难道不是她,他绝对不相信,她一定就在这周围,他不放弃的寻找,他一定要找到她,绝不放弃,依旧在人群里搜索,飞快的向前跑去。

却不知道那道娇俏的身影正在旁边的店铺里兴高采烈的和掌柜的说话呢。

长歌指了指小凤的身影,对着掌柜的吩咐:“给我妹妹做两身衣服,捡你们铺子里最好的面料做,看什么式样什么颜­色­适合她穿的。”

掌柜一听来了生意,高兴的一扫小凤的身子,朝里面的裁缝师傅叫了一声:“过来给这位姑娘量一下身子。”

小凤一听姐姐是给她做衣服的,哪里愿意,连连摆手,她还以为她自个儿要做的呢,哪里想到是给她做的,虽然她心里感动,但是她绝对不要姐姐给她做衣服。

“姐姐,我不要,我的衣服多着呢。”小凤根本不准人家裁缝师傅量身子,掉转身抱歉的打招呼,裁缝师傅一时愣在边上,长歌一听小凤不领她的情,那个小脸蛋早就黑了下来,晴转多云,冷着脸:“今儿个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要不然以后不用跟着我了,我既然是你姐姐,给你做两套衣服,那也是应该的,你应该开心的收下,竟然敢不要,以后我们不用做姐妹了。”

长歌的话音一落,小凤倒吓住了,忙陪着笑脸说:“好吧,妹妹收着就是了,裁缝师傅量吧。”小凤说完伸展开手臂,让人家量身子,很快量好了,长歌付了银子,留下地址,示意人家做好了送过去,掌柜连连点头送她们出去。

两个人出了布店的门,长歌不由得感慨:“凤啊,你说有银子就是好啊,你看人家的服务多周到啊,还一直把我们送出来。”

“姐姐,你是花了银子的,人家自然对你热情又周到了。”小凤好笑地望着前面的身影。

长歌听到她的话,猛的停住身子,回过神望着小凤:“那你说我们家的那几位,人家也是花了银子的,什么时候这么热情过,倒好像人家差了他们十万八万似的,一个不高兴,撵了出去,没半个人敢发言的。”

对于这个小凤颇有同感,只能说家里的几位小爷太能拿乔了,重点是人家手艺好到没话说,就算是他们撵人家,人家还给磕三头央着要留下来。

“姐姐,我们回去吧,你不累吗?”小凤担心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她就怕在这街上碰到那个王爷,或者是王府里的人,可惜长歌兴趣正浓,哪里愿意回去,远远的望见前面黑沉沉的一群人在那里呢,心里那个兴奋的,哪里还理小凤的话,飞快的扑了过去。

因为人太多了,看不清楚,跳了几下也望不见里面,只好扯了扯边上一个女人的衣袖,悄悄的问:“里面在­干­嘛呢?”

那姑娘不高兴有人打断她,冷冷的开口:“很多公子在里面以画斗诗呢。”说完又掉头踮起脚尖往里面望。

长歌一听是人家在里面吟诗呢,顿时来了兴趣,要知道自己好歹在二十一世纪念了那么多书,也知道那么几首破诗啊,不如拿出来显摆显摆吧,想到这里,忙对着围在前面的人大叫。

“让开,让开,本姑娘要去对诗了,快点让开。”

围着的人一听人家是对诗的,怎么可能挡住她,飞快的让出一条道来,小凤跟在她的身后,那个脸上都成了猪肝红,姐姐也太能显摆了,人家斗诗关她什么事啊?她也要斗诗,问题是她会吗?从来没看过她念过诗啊。

小凤跟在长歌身后小声的嘀咕:“姐姐,我们回去吧,尘儿该着急了,回去吧。”

前面的身影停都未停一下,径直走到最前面去,抬头望着上面的一个台子,一堆的文人雅士在摇头晃脑的看着正中挂着的图,绞尽脑汁的酝酿肚子里的才华呢,长歌看他们的那个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旁边围着的人一脸恼怒的瞪着她。

“这位姑娘,人家在动脑子,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呢?”一个人话音落,其他的人纷纷的点头附和。

“是啊,肯定脑子不太好。”一个讥讽的女音响起,气得长歌笑声一停,回身冷扫了那个女人一眼。

“我是笑他们的样子,有那么难吗?用得着脸皱得好像便秘一样吗?”

“便秘?”围观的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看这个姑娘不会真的脑子不太好吧,说出的话竟然让人听不懂,上面的几个青年才俊,一听这个长得漂亮的姑娘竟然笑话他们,立刻不悦的开口。

“难道这位姑娘就有了不成?莫不如上来对对看吧。”其中一个丰朗神俊的男人抱拳客气的对着长歌说话,长歌一抱拳,提起裙摆跃上台子,下面的小凤气得­干­瞪眼儿,姐姐­干­什么,竟爬上台子去了,要是呆会儿有人认出她可怎么办?

长歌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又望了站在台子上的几位青年才俊,淡淡的问:“如果我能对出来了,你们有没有什么奖励?”

下面的人立时哄笑,小凤差点没晕过去,这还没对呢,竟然跟人家要起东西来了,感情她对诗就是为了奖品啊。

不过那几个青年才俊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本来就有这种事,竟认真的开口:“如果姑娘真的对出诗来了,那么这两幅画就归姑娘了。”

长歌认真的扫了一眼,对于这些画她不太在行,只知道画得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名家真迹,既然人家这么说了,当然好歹值点钱吧,一时间满意的点头,摇头晃脑的走到第一幅图跟前,认了一眼,正要开口。

其中有一个青年挡住了她的话:“姑娘,请等一下。”

长歌莫名其妙的停下来望着那家伙,不知他想­干­啥,只听人家开口。

“在下想把规矩讲给姑娘听一下,这诗必须是你自个儿作的,不能引用市面上的诗,而且最好不是我们日常听过的。”

长歌想了一下,自己背的那些诗他们应该没听过吧,谁叫这是一个历史上没有的朝代呢,管他呢,先对了再说。

第一幅画,画的是一只苍鹰,展翅高飞,那凌厉的爪子,盛寒的眼眸,无一不透露它的狂野大气,长歌想了一下,脑子里立刻有了一首描写鹰的诗句。

“素练风霜起,苍鹰画作殊。攫身思狡兔,侧目似愁湖。绦镟光堪摘,轩楹势可呼。何当击凡鸟,毛血洒平芜。”

话音落,好久没听到声响,疑惑的掉头望了四周一圈,好歹给点掌声啊,刚这样想过,立刻有人拍起掌来,清朗的声线划过半空,近在耳畔,长歌迎视过去,外围一个俊挺孤傲的男子盯着她,此时正大力的给她鼓掌呢,长歌忙感激的点了一下头。

周围后知后觉的人早鼓起掌来,想不到这女人的才情竟如此之高,竟然用一只鹰做出这么好的诗来,就是台上那些才子显然也惊住了,难以置信的望了望这女人,怎么看都不会想到,这么嚣张的一个丫头竟然会才高八斗,忙敬佩的抱拳,那眼­色­间满是佩服,再没了先前的鄙视,讨教似的指着另一幅画。

“请姑娘也给这幅画配一首诗吧。”

长歌那叫一个高兴啊,差点找不着北了,高兴得东摇西摆的望向另一幅画。

这幅画画的是几个小姑娘在莲塘里采莲的美景,长歌一看,立刻想起常常背诵的那首采莲曲。

“玉溆花争发,金塘水乱流。相逢畏相失,并着木兰舟。”

话音一落,外面的那个男人又是热情的掌声响起,这次人群立刻爆发出激烈的响声,长歌高兴的点头,快乐的似小鸟,想不到古代人的诗也让本姑娘今日显摆了一回。

台子上的几位公子早取下两幅画递到长歌手里,某女人开心的抱着两幅画跳下台子,台子上的人忙出声请问她。

“请问姑娘芳名?”

“蓝长歌。”某歌那个浑身兴奋的细胞都翻腾开了,小凤赶紧的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不时的唠叨她:“姐姐,你太显摆了。”

长歌一脸不明所以的望着小凤,她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呢,明明自己赢了两幅画啊,难道是这画不值钱?怀疑的望了望手里的画,小声的开口。

“这画不值钱吗?”长歌拍拍手里的画卷,小凤的脸都成了菜­色­了,好难看啊。

“姐姐,我们回去吧。”小凤心急的催促,她刚才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了,千万不要是他啊,心里暗暗的念叨着,两个人走出人群,一抬头面前站着的不就是那个男人吗?正惊喜的望着她们,主要是望着姐姐。

“长歌,你竟然没有死?”花祈一看到长歌,激动的握住长歌的手,某人一脸疑惑的开口:“公子,我认识你吗?”

轰一声响,花祁寒有被人用冷水从头浇到脚的冰寒,一双热情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长歌,想看出她是装的呢,还是其他的原因,为什么装着不认识他呢?

“长歌,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认识我,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不救你们娘俩?”花祁寒自责的柔声开口问,长歌看他一脸的自责,倒有些心疼,想不到这男人这么帅,竟然是个傻子,难怪刚才拼命的给她鼓掌呢,忙安慰­性­的拍拍花祁寒的手。

“好了,乖乖去玩吧,姐姐还有事呢。”完全是一副对小狗说话的腔口,花祁寒一个焦急伸出手拉着她的身子入怀,心内惶恐的说:“长歌,你为什么要不认我呢?求求你,别怪我好吗?这几年来我也是后悔了的,当初就该把你们带离那个地方。”

长歌那叫一个愤怒,好你个臭男人,哪是疯子啊,根本就是个­色­狼,飞快的抬起脚对准花祁寒的下身踢了一脚,立刻疼得他抽气,让了开来,长歌一伸手拉过小凤的手臂,飞奔而去,而身后的花祁寒着急的命令身后的手下。

“快跟上去,别让她丢了,丢了,拿命来见我。”冰冷森寒的话掷地有声。

长歌本来就会点轻功,看到身后有人跟着她,拉着小凤专往女人堆里钻,一会儿钻这,一会儿钻那,临了跑到人家卖胭脂水粉的地方去,那手下手忙脚乱的让人,根本没办法追上她们,长歌乘着那家伙忙乱时,飞快的拐弯,躲进一户人家,看人家奇怪的望着她,忙楚楚可怜的开口。

“大娘,外面有坏人想抓我们俩,先躲一下。”这句话自然赢来了同情,那大娘飞快的把门给关上了,长歌忙趴着往缝往外张望,看到那男子在门前懊恼的转悠,一会儿功夫走了,小凤一见人家走了,忙示意长歌赶紧回去吧,长歌小声的示意她等一下,那手下恐怕还会回来查看一下,果然一会儿功夫,那手下又跑出来,原来是想看看她们是不是藏起来了,这一招她比他­精­呢,冷哼一声,低下头看那人自责的走了,这次他不会再回来了,忙谢过大娘,走了出去。

恶魔成长卷 082 银针锁|­茓­

长歌谢了人家大娘,拉着小凤的手抱着两幅画,小心的探头先观察了周围的动静一番,才走出去

这次没要人催促,长歌飞快的往家里跑去,边跑边催小凤快点,一边小声嘀咕:“今儿真倒霉,怎么就碰上了个­色­狼呢,可是人家­色­狼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长歌想到这个问题立刻停住步子,认真的问后面的小凤。

“凤儿,你说那个­色­狼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小凤啊了一声,忙低下头找借口,忽然想到她在台上报过名字,赶忙提醒长歌:“姐姐忘了,那些斗诗的公子不是请教姐姐的芳名了吗?当时姐姐不是说自己叫蓝长歌吗?”

长歌立刻讪笑,原来是自个儿太显摆了,看吧,这就是显摆的结果,立刻当街遭到­色­狼­骚­扰,掉过头往摘星阁走去,却完全不知道两个娇俏的身影落入远处一双孤傲的眸子里。

一回到摘星阁里,长歌离老远便开始叫唤:“花玄,快过来,快过来。”

花玄一听到蓝姑姑的叫声,可不敢怠慢,飞快的跑出来,应了一声:“怎么了?蓝姑姑,谁欺负你了?告诉我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长歌飞快的伸手敲了他的头一下,冷哼一声:“你说什么呢?我让你看看这幅画值不值钱?好歹也是我赢来的。”

厅堂里的伙计一听到夫人赢了两幅画,都感兴趣地围过来观看,花玄伸出手打开两幅画,脸­色­立刻现出惊奇,又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最后肯定的说。

“蓝姑姑,这两幅画确实是名家古画,你从哪里得来的?”

小凤听花玄的话,愣了一下,谁会知道姐姐就那么随便摇头晃脑的跟人家折腾了一番,竟然赢来了两幅名家画,掉头望向旁边那个得意得快找不着北的女人,她完全忘记了先前的怒火,此刻满脸笑得像一朵水莲花,大力的拍拍花玄的肩膀。

“你蓝姑姑和人家斗诗赢来的,怎么样,厉害吧,你估估这画要值多少两银子啊?”长歌指了指两幅画,她比较关心的是它实际上能值多少钱。

“每幅画大概要值一千两银子。”花玄肯定地开口,对于蓝姑姑这种好运他实在有点难以置信,这就好比大路上拾银子,谁会等着让她去拾银子呢,花玄一头雾水,再看蓝姑姑,已经不能用手舞足蹈来形容,可以称之为完全疯癫了。

“哈,哈,想不到我这么厉害,随便逛逛街,斗斗诗就可以挣两千两银子,天,这是真的吗?”长歌大笑了一番,还有点难以置信自己的好运,伸出手使劲的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疼得直叫唤,才满意的点头:“原来真的,原来我真的赚了两千两银子。”

长歌伸手抢过花玄手里的画往后面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叫:“尘儿,尘儿,快出来,看你娘赚了多少银子啊。”

身后的小凤和花玄有同感的摇头,这女人激动得快疯了,就因为半路捡到两千两银子,花玄掉头冷扫了那些难以置信的伙计一眼:“还不去做事,你们也出去找找看,是不是和她一样好运。”

伙计们一轰而散,飞快的跑进去做事了,小凤赶紧追进去,那女人千万别真乐疯了,她还要给她善后呢。

轻尘早听到娘的叫声了,小身子一闪,人已到了长歌面前,身后跟着那只形影不离的大白虎。

“娘,怎么了?这么高兴?”轻尘眨巴着大眼睛,他每眨动一下,那长长的睫毛如蝶翅似的抖动一下,漂亮可爱极了。

“你看,今儿个我和人家斗诗,这是我赢来的,花玄说这要值两千两银子。”长歌得意的拍拍怀里的画轴。

“噢?”轻尘小眉毛一皱,弯弯的­唇­角微翘,不相信的伸出手示意娘亲给他瞧瞧,什么人会这么好心,斗输了诗就送给她两幅画,而且价值两千两银子,是谁这么大手笔,还是另有目的呢?心里立刻冷凝住,眸光暗沉的不透一丝缝隙,幽幽寒意浸透。

轻尘打开画轴,竟真的是两幅古迹,这人分明是为了钓她出来,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轻尘一想到这,忙望向另一边的小凤:“今儿个上街你们没遇到什么事吧?”

小凤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那长歌早迫不及待的抢话说:“儿子啊,你不知道今儿个娘亲碰到了一个­色­狼。还好我和凤儿逃了,要不然那男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好险啊。”说完还不忘拍拍心口,表示自己确实被吓到了。

轻尘一听,生气的皱起好看的眉,眉尖高挑,成了一条带刺的柳丝:“凤姨,娘说的是真的吗?”

小凤点了一下头,在长歌身后又摇了一下头,轻尘敛下心神,掉头望向娘亲:“娘,你还不把你赢来的两幅画收起来,好不容易赢来的,自然要收好了。”

长歌一听,这倒是个理,自己现在又不缺钱,自然要把这两幅画珍藏起来做纪念了,便拿起两幅画往明月居走去:“尘儿,那娘把它收起来。”

轻尘笑眯眯的点头,等到长歌走远了,再回身问小凤:“那个人你认识吗?”

小凤点了点头:“是以前王妃的哥哥花祁寒,他说找了姐姐很久,想不到姐姐竟然还活着,最重要的是他问姐姐为啥认不得他了?”

“娘,没怀疑吗?”轻尘冷冽的问,小小的身子在院子里来回的踱步,脑袋里不时的思索那个男人的话,以前那个男人就喜欢娘亲,可惜他和娘中间隔着一个花纤月,所以她们是不可能的,这男人既然出现了,就不会善罢­干­休的,下面他该粉墨登场了,他倒要好好看看他演些什么把戏。

“有些怀疑,后来又不怀疑了。”小凤想了一下,告诉轻尘。

“好了,凤姨回去吧,以后我会注意的,你去陪娘吧。”小轻尘摆着手往前面走去,只怕那个男人会来摘星阁,他要去会会他。

轻尘拍拍贝贝的脑袋示意他回院子里去,贝贝虽然不愿意,可是不敢反抗啊,庞大的身形一闪不见了影子,轻尘缓步走到前面的厅堂里去,现在花玄成了摘星阁的主治大夫,很多病症不用他动手,只要指导一下就行了,因为又雇佣了几个大夫,所以花玄的任务就是每天喝喝茶,发发呆,有够他无聊的了。

花玄一看到轻尘的小身影子,身形一闪抱着轻尘坐在他的腿上,哀怨的望着小家伙。

“师弟,这里太无趣了,人家都快闷出病来了,要不师弟过来坐坐吧,让师兄出去潇洒两天,怎么样?”一脸的希冀对上那双冰寒一样的眸子,立刻乖乖的闭嘴。

“看来你是想回落霞谷里去了,这么热闹的地方都嫌闷了,倒是那里的清静适合你。”轻尘软软的带刺的话吓得花玄一个字也不敢吭,谁让今儿个师弟的心情不好呢,呜,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总是在师弟心情不好的时候提要求,难怪遭人家拒绝。

“好了,师弟,师兄是开玩笑的,说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花玄一看轻尘的表情,便知道他心里有事,几年的师兄弟之情可不是假的,师弟心里有什么事藏着呢。

“我娘失去了记忆,但是这京里迟早有人会认出她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该先把她的病治好,她当年跳崖时,脑后壁撞了石块,只要用银针放掉里面的淤血,她就会记起从前的事,本来我在等一个人,只要那个人来了,我就给她治好,可是那个人一直没有来,这让我生气。”

“好了,师弟不要生气了,我们再等等吧,那个人一定会来的。”花玄立刻安慰轻尘,只要他一不开心,那张小脸蛋儿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他就心疼得跟什么似的,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这小子什么东西了,这辈子做牛做马的来报答他来了。

“可是另外一个人来了。非吵着说认识我娘。”轻尘接着说,而且他不讨厌那个家伙,如果那个家伙当初先出手的话,说不定他就认准了他呢,可惜他失去了一个先机,有些事错过了,就不容回头了。

“把他撵出去。”花玄脸­色­一冷,沉声开口,那凌寒的气势和刚才判若两人。

“嗯,也行,等他来了,我指给你,你就给我把他撵出去。”小轻尘点了一下头,满意的在师兄的脑门上印下一个吻,那家伙立刻紧张的连擦几下,不会有毒吧,这小子浑身上下没一处不毒的,他可害怕着呢。

两个人正嬉闹着,外面传来了冷冽的话,清晰的映到他们的耳朵里。

“我们爷生病了,赶快叫你们的当家大夫出来,给我们爷看看,他究竟生了什么病。”高亢硬朗的声音里透着丝丝肃杀,轻尘和花玄相视了一眼,这是谁啊,也太大牌了吧,轻尘跃下师兄的大腿走出去。

只见康二陪着笑脸对一个手下模样的人恭敬的开口:“爷,你等一下,我这就去请花公子出来。”

花玄冷硬的接口:“不用了。”踱步走到那个人面前,冰颜如霜,眼里透着高傲,冷冷的说:“病人在哪里呢?”

那人对着外面开了一句口:“爷,主治大夫来了,你进来吧。”

那人的话音一落,从外面走进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形,身着蓝绸衫,紧贴着伟岸的身姿,一张如刀刻斧雕的面颜,刚硬冷毅,此刻脸­色­有些苍白,步伐亦有点蹒跚,略显沉重的坐到正厅里安排给病人的座垫上。

轻尘一看来人,那张小脸立刻晃了一下,花玄立刻察觉出来了,师弟很少为什么事情变脸的,想必这就是刚才他和他说的那个不该来的男人吧,好你个家伙竟然敢到摘星阁来闹场子,看今儿个大爷不好好整治整治你,就不姓花。

花玄在心里腹诽了一通,笑容可掬的问花祁寒:“这位公子哪里不舒服吗?”

花祁寒一指胸口,微喘了一下气,咳嗽两声,捂住心口,好半天才开口:“心里阻得慌,而且好像有经脉倒流的感觉,不知是怎么回事,看了别的大夫说练功走火入魔了,可是在下最近根本没练过功,所以到这里来看一下,因为街面上传言,摘星阁专治疑难杂症。”

花祁寒的眸光里­精­光外泄,薄­唇­紧抿,他不知道这摘星阁和长歌有什么关系,刚才他亲眼见到她走进了这家摘星阁,所以他才用银针锁住|­茓­位,致使心脉错乱来就诊的,只是不知人家能不能识破,花祁寒边想着边抬眼打量四周,根本没看到长歌的影子,不知她在这里­干­什么。

轻尘冷眼站在花祁寒的身边,他可没忽视这丫的那贼眉鼠眼的目光,正四下里扫瞄呢,竟然还敢装病跑这里来,难道这摘星阁是浪得虚名不成,看我二师兄今儿个怎么整你。

花玄装模作样的坐下来,示意花祁寒伸出手给他号脉,一会儿功夫,花玄的脸­色­一怔,明显受惊吓的样子。

“这位公子,你的脉络好细啊,好像身子出问题了?”大惊小怪的神情。

花祁寒的鄙夷布在眼底,心里冷哼,我的脉络当然细了,被银针锁着呢,看来这摘星阁也浪得虚名,外面谣传得那么厉害,说他的手段有多么厉害,多么神奇,现如今看来也只是空话而已,想必那些话就是他们做生意的一种手段罢了。

“那请问大夫,我这有得医没得医啊?”花祁寒故意一脸受惊的问里面的花玄,­唇­角分明勾出的是­阴­冷的笑意。

花玄摇头晃脑了半天,垂下眼睑,隐去笑意,严肃的开口:“医倒是有法医,不过看公子的身份,想必是有钱人,我们摘星阁的规矩是看人医病,只要你出到了那份价钱,我们是一定给你医的。”

花祁寒一听,好大的口气,连病症都没瞧出来,竟然敢张口跟我要银子了,沉下脸,­阴­森森的问:“如果医不好呢?”

花玄陪着笑脸,:“这位公子好硬的口气啊,怎么就知道我们医不好呢,只要你出足了价钱,没有我们医不好的病,只有我们不愿意医的病。”

花祁寒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如果你们输了,正好可以请出长歌来,这也就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即便是花了银子也是值得的,因此俊颜染上了几分笑意,伸手轻敲着桌面,不冷不热的开口。

“如果你们医不好我的病,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医好了,在下自然没话说。”

花玄点了一下头,浅笑着开口:“那是自然,公子请尽管放心,我们不会白赖了公子的银子的。”这两个人的话早吸引了店里客人的注意力,很多人远远的望着这边。

“那好吧,你们要多少银子,才肯帮助本公子医病呢?”花祁寒星眸乍寒,魅瞳闪耀,想到马上要见到长歌,心里竟有几分紧张,几分高兴。

“五千两,少一分也不医。”小轻尘清脆的开口,花祁寒才注意到旁边的小孩子,脸­色­一下子怔住了,这孩子长得可真水灵,只是那眸子里透着的却是薄冰一样的寒气,此刻望着他,却是不耐,好奇怪的感觉,好似见过他似的,而且他长得像谁呢,花祁寒皱眉想着。

花玄立刻接口问:“这位公子可有意见?”

花祁寒立刻回过神来,立刻掉头吩咐后面的手下:“给他五千两银子。”

手下一脸愕然,主子是不是脑子坏了,今儿个下午整个人都不正常了,满大街的追一个姑娘,把自己喜欢的画送给那个姑娘,现在又用银针锁住|­茓­位,让人家看病,这会儿又给人家五千两银子,天,主子一定是疯了,可他好好的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手下虽然心里抱怨,嘴里可不敢说话,脸上更不敢表露出来,主子可是皇上谋臣,堂堂中大夫,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一个手下的提醒吧。

花玄满意的接过五千两银票,冲着轻尘扬了扬,吹个口哨,花祁寒有一刹那的感觉自己被他们给耍了,不过仍想着看他们呆会儿怎么给他治病。

“好了,现在给本公子治病吧。”

花玄笑了一下,走到里间去,很快写了一句话递到花祁寒的面前,冷冷的沉声开口:“你看一下,病就好了,还请阁下离开这里吧。”

花祁寒一听,脸­色­一变,飞快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句话“自己把银针拔掉就是了”俊颜冷寒,飞快抬头望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人,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他银针锁|­茓­了,还白白赔了五千两银子,想不到自己一个中大夫,竟然被人家戏耍了,花祁寒一时恼赦,掉头吩咐手下:“我们走。”

花玄扬着手里的银票,得意的冲着康二叫唤:“康二,送客。”

恶魔成长卷 083 半夜爬墙

等花祁寒走了出去,轻尘和花玄高兴的大笑,想不到银子这么好赚,难怪娘亲说银子好赚,原来是真的,想当然了,她那两幅画也是这个男人送的了,尤其是现在的五千两银子,只怪他太轻敌了,如果他稍微重视他们一点,也不至于把这五千两银子白白的失了。

“师弟,你想他既然想见蓝姑姑,只怕是不会死心的,肯定还要想别的法子再来,我们还是注意点吧。”

轻尘点点头,眼睛里冒着诡异的火光,小小的­唇­角勾出一抹血腥的妖艳。

“好了,我会注意的,他只怕是来一次吃一次亏,直到他不来了为止。”轻尘冷冷的低语。

而离去了的花祁寒坐在外面高大豪华的马车里,对于失去的银子他一点也不心疼,他只是懊恼没有见到长歌,不知她住在这里­干­什么?而这个摘星阁竟然是几个小鬼开的,这些小鬼的医术竟然好到这种地步了,看来是自己犯了兵家大忌,一上场便轻敌了,所以才会失了五千两银子。

只是那个小小的人儿是谁呢?那双晶亮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是那般的熟悉,那细长的眉峰,勾人的桃花眼,紧抿的薄­唇­,花祁寒每想一点,心便激动二分,差点没从马车上跳下去,回头去问他,原来他是尘儿,原来人家娘俩根本就没死,而且尘儿恐怕不是一般的小孩子,那般警惕,­精­明,闪如星火的瞳孔中映­射­出的是冷漠冰寒,完全没有一般孩子该有的天真,难道是恨当年的事情。

花祁寒心情郁结的想来想去,这事要不要告诉孤独桀呢,还是不要了,那个可恶的男人,害了长歌,害了自个的妹妹,竟然一下子纳了两房妾在府里,最近听说那小妾又怀孕了,他所做的一切已经不配再拥有长歌了,可是自己呢,府里也住进了一个小妾,难道自己就配拥有她吗?心里不由得痛恨自己,为什么要纳妾呢,如果相信她一直没有死,是不是回来守候她的机会更大一些呢?

马车外面的手下听到爷在马车里左一声右一声的叹息,不知他究竟怎么了,忙开口询问:“爷,你怎么了?”

花祁寒沉声命令:“回府吧。”

“是的,爷。”手下驾车回府。

此时明月居里传来兴高采烈的说笑声,发言者是那个刚赢了画的主人蓝长歌,而听的人就是明月居里可怜的丫头小圆和小月,被某个主人强迫着坐在椅子上,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讲解,小圆再一次站起身,试图和夫人沟通一下,夫人的话已经讲了三遍了,她都快背上了,就不用再讲了吧。

“夫人,我们去做事了。”小圆苦着脸,赶紧扬了扬手里的铲子,她们本来在院门前除草呢,被夫人给提进来的。

小月立刻点头:“是啊,再不做事,小公子看到了,一定会让我们滚回去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做事吧。”

两个人见夫人没反应,庆幸的松了口气,谁知身后冰冷的声音传来:“乖乖的坐下,别动,你们两个放心,那小子敢让你们滚回去,我就让他滚出去,好了,你们安心坐下听我讲完好吗?别动来动去的。”

小圆迟疑了半刻,缓缓的坐下来,一脸的痛苦,夫人这是变相的逼近,竟然还叫她们别动来动去的,她们快要尖叫了,她再讲就是第四遍了,小月挨着小圆的身边坐下,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视死如归的坐下来,谁知某个女人还不知足,竟然认真的打量人家一眼。

“小圆,你的脸­色­太僵了,露出点笑容来,好就这样”小圆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容来。

长歌又掉头看了一眼小月,那丫的吓得立刻露出一个绝对惹人怜爱的笑容来,长歌满意的点头:“嗯,还是我们小月乖,知道夫人讲的事情多么的­精­彩,好了,现在我和你们说说我在台子上斗诗的场面。”

两个丫头立刻在心里哀嚎,娘呀,你饶过我们吧,以后我再也不拿你发誓了,可惜叫娘没用,上面的女人已经手舞足蹈,口沫飞溅的开始了她的第四遍演讲生涯了。

长歌正讲到激动处,小凤掀帘从外面走进来,打断了长歌的话:“姐姐,好了,小丫头们要去做事了,天快晚了,你过来盥洗一番到前面去用膳吧,尘儿他们在前面等着呢。”

两个小丫头一听到凤姨的话,那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不见了影子,长歌恼怒的瞪了小凤一眼:“人家刚讲到激烈的地方,你偏就给人家打断了,怎么这样啊?”

小凤扑哧一声笑了,伸出手拽着她的身子走到脸盆前:“好了,快点洗洗吧,用不着抱怨了,你都讲了好几遍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看那两丫头惨成那样了,别折磨人家了。”

长歌脸­色­一正,很认真的纠正:“凤啊,这怎么能叫折磨呢,你没看到她们每天做事有多累吗?我是讲些高兴的事给她们解解累,怎么能说惨呢?”

小凤一边伺候她洗脸洗手,一边开口回应她:“可你讲了四遍了,什么话讲了几遍可就不耐听了。”

长歌一愣,是这样啊,好像真是的,以前­奶­­奶­若是讲两遍她就烦了,怪不得小丫头们东倒西歪的,原来是她太高兴了,讲得多了,不好意思的挠头:“好了,走吧,去用晚膳了。”

两个人往前厅走去,每天晚上大伙都是一起用膳的,四个少年加上轻尘长歌和小凤,七个人一起用膳,从不间断,其他时间,各人在自己的院子里解决。

远远的听到厅里传来的笑声,长歌一脚跨进去,笑声嘎然而止,引得两个女人疑惑的开口:“这说什么呢,怎么我们一来就不说了?”

轻尘赶紧拉着椅子让娘坐下来,他们刚才在说花祁寒白送五千两银子过来的事情,这种事怎么能告诉娘亲呢,花玄立刻神秘的开口:“都是我们男人家的事情。”

长歌立刻怒瞪一眼“不许教我的尘儿,否则非揍你们一顿。”

几个人一起会心的笑笑,低下头开始吃饭,长歌不时的给儿子挟菜,边吃边望几个少年,最近几日好像很少看到他们,忙什么呢,长歌关心的问:“少白,最近你们忙什么呢?”

被点到名的少白一怔,忙放下饭碗站起身恭敬的开口:“回夫人的话,我们没事练练功夫。”

长歌示意少白坐下来,这些少年也真是太讲究他,完全把自个当成下人了,当初若不是她坚持要大伙儿在一起用膳,他们还不肯呢,不过现在好多了,过去每说一句话就站起来一下,吃一顿饭都要累死了,现在总算好多了。

三个少年很快用完了膳,禀报一声走了出去,长歌拿眼瞄了儿子一眼:“尘儿,你们没瞒着娘做什么事情吧?”

轻尘放下小碗,不悦的皱眉:“娘,你又怎么了?”

长歌叹了口气,放下饭碗,扳正儿子的小脸蛋,迟疑的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总觉得每个人都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好像总有事情要发生似的。”

轻尘立刻拉着长歌的手安慰她:“娘,你想多了,没什么事的,你看我们的生意越来越好,财源滚滚而来,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缺了,娘就不要想那么多了,还有人家今天晚上想跟娘一起睡。”

长歌立刻抽回手,坚决反对:“不行,说好各睡各的,怎么又要和我挤在一起啊。”

轻尘立刻一脸哀怨的伤心:“人家想娘了,可是娘一点都不想人家,好了,尘儿自己去睡吧。”说着放下碗筷起身往外走,脸上早已乐得笑开了花,老娘一定会叫他的,一二,三字还没开口,某女人很没志气的叫了声:“好吧,那就跟我一起睡吧,下不为例。”

轻尘立刻欢呼着回身,其实他根本不是为了想和娘睡觉,而是怕那个男人半夜摸进摘星阁里,虽然这想法有点可耻,可是对那样的小人根本不用想得太伟大,白天不就是用那种卑鄙的手段跑到摘星阁来找事的吗?

“好了,我们走吧。”长歌用完了晚膳,起身牵起儿子的手走出去,小凤跟在她们娘俩身后,一起往明月居而去。

因为白天跑得实在太累了,长歌早早盥洗­干­净睡觉了,轻尘却毫无睡意,步出屋外,跃上院门前高大的树枝,仰靠在上面观赏月亮,今夜月如玉盘一样圆润,洒下清晰的光芒,铺在整个院子里,隐隐的一层飘渺。

夜凉丝丝的好像透着水般的清寒,一个小小的身影好像睡着了似的斜靠在树杈上,忽然暗处响起了一声轻碎的细声,极细微却逃脱不了他的耳朵,慵懒的睁开眼,漆黑的瞳孔闪着妖异,轻舔了一下薄­唇­,吐气,轻轻的呼吸。

只见一个身影快如银蛇似的在屋脊上滑过,丝毫不发出声响,这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的武功很高,可惜终究逃脱不了这个狩猎者的诡计,飞快的翻身倒挂金勾的吊在屋檐上挑开窗扉往里张望,然后关窗,再换一个位置,再关窗,不停的转换,然后飘到最后一个房间,身子落下来,显得有点激动,而粗气声重,这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是犯了大忌的。

黑影飞快的挑开窗户,只见屏风后面隐约可见佳人的身影,幽香传来,竟是那般的熟悉,原来她真的在这里,花祁寒恨不得上前两步叫醒她,问她为什么不肯认他呢,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可惜没等到他有所动作,只觉身上被蚊子咬了一下似的,痛一寸一寸的漫延开来,他立刻使内力想击开,可惜身体慢慢的麻木了,看来他中了人家的暗算,是谁呢,今天白天见到的那个少年吗?他究竟是谁?思绪飞快的转动,他们想­干­什么?

轻尘好笑的坐在树杈上冷笑,幽幽的声音传到花祁寒的耳朵里,只惊得他差点没晕过去,竟然是白天那个孩子,他是怎样一个孩子,一切都那么怪异,想不到一个孩子竟然能够如此的诡异,真是太古怪了,可是自己现在动弹不得,只能听任摆布,而且他知道他并没有杀他的心,否则他现在只怕连思想都没有了。

“你想­干­什么?”沉稳的语气丝毫没有慌乱,倒不失英雄本­色­,只是英雄有半夜爬墙的吗?轻尘烟眉一挑,冷冷的讥讽:“想不到堂堂中大夫竟然半夜爬墙,不知道传出去你的臣民会怎么想?”

“尘儿,果然是你,你娘为什么不认识我?”花祁寒一听他的话,便知道他早已经认出了他,为何认出了仍要这样对待他呢,不由得猜测起来。

“住口,我娘为什么要认识你,你要记住住在这里的人根本不认识任何人,任何人,懂吗?娘她不会认识你们任何一个人,她从前已经死过去一次了,现在我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尘儿,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娘受伤的,我只想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花祁寒急急的开口,可惜轻尘只给了他一声讥笑。

“如果你现在没有纳妾的话,也许你是有机会和我娘待在一起的,可惜你失去了这样的机会,这个机会是为了另外一个人留着的,你和那个王爷谁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轻尘浅浅的声音里透出不容置疑的话,却不亚于一声重雷,花祁寒飞快的开口:“我可以为了你娘回去休了那个小妾,只要能和长歌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果真是薄幸之人,要知道真心的守候,和现在休掉那是两回事,懂吗?”轻尘望了他一眼,实在懒得再和这个男人说那么多废话,冷冷的叮咛他:“我要告诉你,我娘失忆了,以后你别来找她了,这第一次我对你客气一点,如若再有下一次,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轻尘的话音一落,花祁寒还想解释,可惜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整个人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只见远处飘进来两个人影,恭敬的一垂首:“公子,现在怎么处理?”

“把他的衣服脱掉,扔在大街上,当然给他一些遮羞的吧,要不然堂堂中大夫的脸面都丢光了,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过去的。”

“是的,公子。”剑风一伸手提起地上的男人,飞快的往高墙外疾驶而去,很轻松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们的武功进步很大,轻尘满意的点了一下头,飘下树梢,走进娘亲的卧室里,他也累了,还是睡觉吧。

第二天一早,摘星阁里的小伙计和小丫头便叽叽喳喳议论开了,长歌因为晚上睡得早,早早便醒了,正在院子里散步,见小圆和小月正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忙叫了过来。

“你们俩一大早议论什么呢?”两眼好奇的紧盯着人家。

小圆忙福了一下身子,然后开口:“听前院的伙计们说,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花丞相的公子花祁寒大人竟然睡在街上了,而且身上衣服都被扒光了,幸好有留了一件内襟,要不然花大人可就没脸见人了。”

小圆一说完,那小月气愤的皱眉开口:“不知道是谁这么恶劣,我们花大人可是个好官,而且功夫很高,竟然遭了人家的毒手,想来一定是个厉害的家伙。”

小凤早在听到两个丫头的话时,就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了,一定是那个花大人半夜跑进府里来,被尘儿他们发现了,所以稍微惩治了一下,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往后只会越来越多人知道姐姐还活着的,到时候一定传到那个王爷的耳朵里,那么姐姐一定会知道以前的事情了,都怪尘儿,没事要到京城里开什么医馆,她们一直住在落霞谷里,不知道有多好呢。

长歌听小丫头们说完话,奇怪的问:“那花大人是谁啊?”

小圆听到夫人的话,那叫一个无言,原来夫人根本不认识花大人啊,难怪她一点表情都没有呢,小月望了长歌的脸一下,飞快的解释:“花大人长得可俊了,夫人你不知道啊,玉树临风,真是少见的美男子啊,而且府里还没有夫人呢,听说才纳了一位小妾。”

“可是问题是那个花大人被人家扒光了衣服关你们什么事情呢,扒他的又没有扒你们的,值得让你们气成这样吗?”长歌莫名其妙的摇头,不理这两个疯疯颠颠的丫头,扒人家的衣服,她们俩一大早气得像什么东西似的。

顺着园子的幽径小路往前面走,小径两边栽种了花草,空气含着清淡淡的花香,长歌边走边掉头问小凤:“你认识那个花大人吗?”

小凤一惊,赶紧摇头:“我不认识,姐姐怎么这么问啊?要知道我们才来京城几天啊?怎么可能认识这些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呢?”

长歌点了一下头,好笑的自言自语:“看我这记­性­,想必是这两天被困扰了,既然我不认识,你怎么可能认识呢,你一直和我住在一起的,只是昨天那个男人倒是奇怪得很,为什么说认识我呢?而且看上去他不像个傻子啊。”睡了一夜,长歌的脑子好像清醒了很多,小凤忙绕开了话题。

“姐姐,前两天我看到隔壁院子里的亮叶鸢尾竟然开了,真漂亮,姐姐不是说很喜欢那花吗?我们去瞧瞧吧。”小凤一说这话,长歌脚步一移,立刻往隔壁的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是花玄和衣昊住的,在墙根处栽种了几盆亮叶鸢尾,长歌见过一次,就说喜欢那花,所以小凤才提议过去看看来着,两个人走进院子里,花玄和衣昊着一身束衣在院子的空地上练功,从没见过衣昊使过功夫,长歌细看,只觉得眼花缭乱,白影闪过,根本看不见人形,不由得赞叹的拍拍手。

“衣昊的功夫原来这么好啊,看来是大材小用了。”

衣昊一套功夫练完,忙走到长歌身边恭敬的开口:“夫人太客气了,其实这些功夫都是小公子教的。”

原来是尘儿教的啊,不过衣昊的悟­性­倒是蛮好的,是块练武的好材料,长歌笑着示意衣昊继续练:“你们练吧,我过来看看亮叶鸢尾开得怎么样了。”说着走到墙根边,那亮叶鸢尾开得真是太漂亮了,晶亮的花瓣上闪着浅浅的紫­色­,露水似晶莹的珍珠至上而下的滑落,滴入泥土,那鸢尾花闪烁着紫的高贵,令人看得目眩,不由得抬高头望向旁边的几个人。

“怎么样?这花漂亮吧,其实它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长歌话一落,花玄立刻紧追着问:“蓝姑姑,有什么意思啊?”

长歌蹲下身子,手指轻触着花瓣,细腻如上等的丝缎般光滑,­嫩­如少女的肌肤。

“一生一世不变的痴缠。”

“喔”几个人立刻都蹲下身子,想不到这花竟然有这么一层深奥的意义,一生一世不变的痴缠,多美好的愿望啊,每个人都呆呆的看着。

恶魔成长卷 084 去飘香阁

大家都呆呆的痴看着亮叶鸢尾,想不到它竟然有这么一层美好的愿望。

忽然头顶上文传来一声好奇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呢?”

衣昊飞快的站起身,好像犯了错误似的开口:“小公子,我们在看花呢。”

轻尘听说大家都在看花,忙俯身看了一眼紫­色­的鸢尾,几朵花犯得着一副感动得不得了的神情吗?

“你还是多练练功夫比较实在。”轻尘望了衣昊一眼,只一眼,衣昊已经感觉到里面的浅浅的不悦,忙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飞快的走到院前的空地上练起功来。

“娘,好了,我们回去吧,一大早就钻到这边来看花,这花有什么好看的。”轻尘伸出小手拽着长歌的手,一起往外走去,长歌还不忘和花玄衣昊打招呼。

轻尘陪着长歌用完早膳,便自行去做事了,长歌看大家都有事,就自个儿没事,便找出一个大花瓶来,到门前摘花,这些花经过露水的浸泡,格外的清香,正好采一束放在房里,房间里一定特别的香。

一边摘花一边仔细的观察颜­色­,再闻闻香味,心情舒畅多了,不由得唱起喜欢的词《蝶恋花》。

庭院深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

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治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

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长歌正唱到得意处,不由得放开喉咙,不想耳边有一个声音传来:“唱得不错。”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响起,吓得她一个后退,一脚踩在花盆里,身子直直的往下栽去,一双长长的手臂飞快的搂她入怀,免她摔倒之苦,可是这男人是怎么进来的,赶紧让了开来,大声的尖叫:“啊。”

男人显然被她叫声吓住了,抢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飞快的把她的身子拽进屋子里,长歌不停的挣扎着,脑袋飞快的转着,这男人就是那天在街上见到的,他是不是想劫­色­,这大白天的他竟敢公然上门劫­色­,呜咽着想,我没有那么漂亮啊,你还是去找那些漂亮的吧。

花祁寒看着长歌一脸惊恐的望着他,那眼神分明就是他是个坏人,忙小声的开口:“你不要叫,我就放开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看我?为什么要看我啊,我和你又不认识,长歌心里冷哼,还是先摆脱他才是真的,忙拼命的点头,花祁寒犹豫着松开手,探询的问:“你真的认不得我了吗?”

长歌赶忙摇头,谁要认识一个神经病啊,不过还是少惹他为好,要是呆会儿他一个狂­性­大发,把她来个先­奸­后杀,那她岂不是死得太冤了,这些人是最受不得刺激的,最好先稳住他,待会儿再找机会开溜,然后找人来收拾他,长歌心里打着算盘,小心翼翼的问花祁寒:“请问大爷,你叫啥名字啊?”

“花祁寒,一个大侠。”花祁寒加重了大侠两个字,当初她第一眼可就把他当成大侠了的,不知这样的话她是否有印象,可惜了那个女人憋着嘴,小声的说:“你还是个大侠,土匪倒差不多。”看到花祁寒不满的目光,忙飞快的说:“好,好,大侠就大侠,我问你,你为什么非要找我麻烦呢,我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对不对,你还是找和你有仇的人吧。”长歌决定采取制匪第一招,心理战术。

“你说什么?不认识我吗?”花祁寒剑眉紧蹙,难道尘儿没有骗他,长歌真的失去记忆了,没有了从前更好,可以培养新的感情,可是这丫头好像把他当成坏人了:“我不是坏人。”

“坏人绝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就好比喝醉了酒的人绝对不会说自己醉酒了一样。”长歌振振有辞的开口,手指快点着人家鼻尖了,她就不想想,如果是坏人,会让她这么放肆吗,可人家现在没空想,还要感化这个坏人呢。

“你看你年纪轻轻的,长得貌比潘安,风流倜傥,怎么能做这种强抢民女的事呢?你现在赶快离开这里,我绝对不会把你来过这里的事说出去,保准不让人家去抓你,好吗?”

长歌边说边拉过花祁寒的身子,上下比划着,还把他拉到穿衣镜前照了一番,以证明自己的话绝对不是空|­茓­来风。

花祁寒一听她的话,立刻来了­精­神,双眸闪着光芒望着长歌:“那你看我还满意吗?”

“我?”长歌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心里有股要抽风的郁闷,这神经病怎么专认准她了,还叫什么花祁寒,花祁寒,好奇怪的名字,怎么竟然好像听说过,在哪里呢,不由得蹙紧眉想着,小手儿拍着脑门:“怎么我觉得你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呢。”花祁寒一听她的话,高兴的贴近她的身边,呼吸急促的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再想想。”

长歌又想了想,脑子里空白一片,忙摇了摇头:“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噢,对了,今早上听小丫头说过的,你就是昨天晚上被人家脱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的那个人,听说你长得不错,果然是真的,只是为什么人家会把你扔在大街上呢,一定是你半夜爬进人家家里去了,对吗?”

花祁寒的脸­色­立刻白一片青一片的,还不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恼怒的眸子立时一暗,长歌吓得赶紧闭紧嘴巴,她怎么忘了这个人是个­色­狼,变态,说不定很有可能­奸­杀了她,自己怎么能说出让他不高兴的话,只是今儿个为什么一个小丫头也没有啊,她们都去哪里了。

“长歌,以后我可以来看你吗?”花祁寒眼神期盼的望着长歌,­唇­角勾起温柔的笑,一掐几乎能掐出水来。

长歌心里那叫一个哀怨,如果这是个正常的男人,倒也不错,为什么就是个­色­狼加变态呢,还想来看她,怎么可能,她可不想被一只变态先­奸­后杀,不过可不敢直截了当的拒绝,他要是生起气来,她就没好果子吃了,现在看来他的神­色­不错,还是劝他快点走吧。

“大哥,快点走吧,要是待会儿有人来了,你就走不了了。”长歌显得很好心的劝慰,心下胆颤得要命。

“长歌,我下次再来看你。”花祁寒决定先离开,因为她已经忘记了他,他这样强迫人家见面,自然会被她当成登徒子,说完移步往外面走去,长歌心里松口气,谁知人家走到屋门口又折了回来,吓得她一个后退,妈呀,不会是改变主意,决定对我先­奸­后杀了吧,不要啊。

正在哀嚎,一眼瞄到屋外小凤的影子,忙大叫一声:“小凤,救命啊,这里有个变态想杀我啊。”

一句话吓得小凤大步流星的冲了进来,对着花祁寒一声怒吼,尖锐的叫着:“放开姐姐,快点,不然我叫外面的人了。”说着眼睛往外面瞄,可惜那两个死丫头不知跑哪去了,一个人影也没有。

花祁寒回过头一看是长歌以前身边的丫头,原来听说殉崖了,真是个忠心的主子,她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仍然记得他,所以花祁寒,冷冷的说:“我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你应该知道。”

小凤一愣,忙开口催促他,这个花祁寒并没有伤害过姐姐,所以她不希望他受到什么苦处,虽然他喜欢姐姐,但过去的事已经了,何况姐姐已经失去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何必再提呢:“你还是走吧,要是尘儿回来了,你就走不了了,快点走吧。”

花祁寒听了,忙掉头看了长歌一眼,回身越过小凤的身边,飞快的跃出去,眨眼便不见了影子。

“你认识他吗?”长歌疑惑的指了指小凤,小凤忙摇头:“不是昨天见过吗?看他一身正派,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所以叫他走了,要是尘儿回来,又不知道怎么样对待人家,姐姐不希望尘儿随便打人吧。”

长歌一听这话说的,她自然不希望尘儿随便出手伤人,可是刚才这人可是­色­狼啊,应该告诉尘儿好好的揍他一顿才是,怎么能饶了他呢,不过看小凤认真的盯着她,只好接口:“好了,我知道了,不过他要是下次再这么悄无声息的跑过来,我一定饶不了他,告诉尘儿好好收拾这个神经病一顿。”

小凤点头笑着走到长歌身边:“好,就依姐姐的,来洗一下吧,看你身上都是泥土,是不是摔跤了?”

长歌气恼的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还不是刚才那个疯子,吓得我差点栽到地上去,幸好没跌上去,要不然还脏呢。”长歌盥洗­干­净,小凤把水端出去倒掉,迎面见小圆和小月走进来,长歌那叫一个生气的,刚才想找一个人都看不见,现下里两个人都出来了,马上虎着脸问:“你们两­干­什么去了?”

小圆看长歌脸­色­不好看,立刻小心地说:“花公子让我们去前面药房里帮助翻捡药草了,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长歌一听,原来人家去做正事了,这也难怪人家了,忙摆手:“没事,给我倒杯茶来吧。”

小圆忙倒杯茶递上来,夫人平常都抢着做事,今儿个为什么等着她们回来倒茶呢,而且脸­色­不善,她们还是小心一点吧,忙掉头找事情做,长歌边喝茶边叹息,那个死男人不会再来吧,等尘儿回来她还是和尘儿一起睡吧,要是那个变态半夜再过来,自己不是连贞洁都失了吗?一定要防着那个­色­狼。

怡然居里,轻尘冷着一张脸,轻声的问面前的少年:“你说他进了对面的飘香阁是吗?”

少白立刻点头:“是的,公子,义亲王爷进了飘香阁,听说飘香阁里才来了一个清倌,长得很漂亮,所以义亲王爷刚才进飘香阁了。”

轻尘粉­嫩­的脸蛋上染上异红,越发的惹人怜爱,好像是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滑无暇疵,不相称的是­唇­角挂着­阴­鸷的邪笑,沉声示意少白:“立刻去把剑风和衣昊还有二师兄叫过来,今儿个去那飘香阁看看,那个清倌儿究竟有多漂亮,堂堂义亲王爷纡尊降贵的往青楼里跑。”

“是的,公子。”话音落,人影已不见了,三个少年的武功越来越­精­进了,对这些轻尘还是满意的,他不满意的是那个他名义上的爹,越来越过分了,家里三房娇妻,还连连的往青楼里跑,这像话吗?堂堂一个王爷,难道一点名声都不要了。

轻尘正在深思,少白已经把其他几个人找来了,一起站在轻尘的面前。

“好了,今儿个我们去飘香阁热闹一番,就当是慰劳大家了。”轻尘轻幽幽的话音一落,花玄立刻不乐意的蹙嘴,他又不喜欢女人,去­干­什么?不过他可没胆提出抗议,谁都看得出来,轻尘的脸­色­相当的不快,那小小的脸蛋上分明染上的是薄寒,谁想找死啊?

“走吧”小身子一跃起身,领先往外面走去,四个绝美的少年,立刻紧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

飘香阁离摘星楼并不远,因为都处在豪华的地界,所以轻尘他们很快就站在飘香阁的门前了,人山人海,车水马龙,就算是大白天,这里照旧是脂粉飘香,纸醉金迷,迎来送往,毫不避嫌,飘香阁的门前立着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鸨,看着门前停着一个孩子,以及四个绝­色­的少年,竟然不敢动了,怎么来了这么一群出­色­的家伙,只怕一分银子不要,姑娘们也喜欢得不得了,只是那个小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么小就开始学习这玩意儿了,这爹娘就不管教了。

老鸨想归想,可那脸上早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上前两步,摇着手里的扇子挡住半边脸儿笑着,一身的脂粉味儿令轻尘蹙眉,冷冽的扫了这个做作的老女人一眼,真有够恶心的,那张脸上不知擦了多少粉。

“几位小公子都是来这里寻乐子的吗?”老鸨眉开眼笑的问,一只手飞快的摸上花玄的身子,可惜边也没靠到,倒是被花玄轻击了一下,疼得皱了一下眉,知道眼前的几个人怕都不是好惹的家伙。

四个少年低下头望着轻尘,见多识广的老鸨简直难以置信,这么几个人望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干­嘛,这太诡异了,老鸨顿时感觉凉飕飕的轻颤了一下,暗念一声阿弥陀佛,但愿这几个祖宗不是来惹祸的。

小轻尘挑高眉睁着漂亮迷人的大眼睛,扑闪的望着老鸨,嘟着一双红艳的小嘴,娇声软语的开口:“妈妈,人家就想看看这里的姐姐是不是长得都很漂亮,他们几个总骗我说这里的姐姐都是很漂亮的女人,人家不相信,才会跟他们打赌过来看看的。”

老鸨松了口气,原来这些小爷们是这么找乐子的,忙用八宝扇掩着嘴笑了一声,捏着嗓门做作扭捏的开口:“小爷们,你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这里可不是你们随便来的地方,看你们长得倒比姐姐们俊了,岂不是让妈妈的生意没法做了吗?”

轻尘伸出小手儿,一把拉住老鸨的手,柔声的哀求着:“妈妈,你就让我见一见嘛。我们给银子就是了。”轻尘的话刚说完,一边的少白立刻递上去一张银票,老鸨一看到银票,哪有不愿意的,立刻笑眯眯的点着头,把轻尘他们几个让进去。

“好,好,看你这小子长得漂亮,一张小嘴儿也甜,妈妈我最喜欢你这小家伙了,都进来吧。”老鸨摇着扇子把轻尘他们几个让进去,楼阁里的那些女人看到走进来的几个俊美的少年,眼都看直了,目瞪口呆了半晌,很快围过来,娇媚的冲着少白他们抛媚眼,伸出纤细如葱的玉手,轻轻的拂过几个少年的脸颊,娇滴滴的开口。

“哎呀,小哥哥怎么舍得到这里来玩呢,要不要妹妹陪呢?”

“真是好俊的人啊,妹妹一看就心疼得紧呢,来,让妹妹好好陪陪小哥哥吧。”

她一言你一语,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少白他们几个初生的牛犊哪里经历过这些事啊,一时闹了个大红脸儿,越发的引得那些女人春心荡漾,轻尘望着这些女人,又掉头扫了楼群一眼,隐约可见最西面一间茶楼里,珠莲隐动,薄纱飘绕,悦耳的曲声传出来了,悠扬轻快。

轻尘小眉毛一皱,不悦的指着最上面的一间花楼,柔声细语的抗议:“妈妈,人家也要上去听曲儿,好好听啊。”

老鸨一听轻尘的话,脸­色­一暗,忙拉着轻尘的手小声的开口:“小祖宗,你可别叫了,那上面的人可不是你惹得起的,要是他一个不高兴了,你非要被他打ρi股不可,要听曲儿还是让这些姐姐们弹给你听吧。”老鸨说完,顺手抓过来一个女人,指着她浓妆艳抹的脸蛋,笑着诱惑轻尘:“看,这位姐姐漂亮吧,她弹的曲可好听了。”轻尘扫了那女人一眼,一笑脸上掉下一层粉来,脸白得恐怖,幸好是大白天来的,要是晚上来的,非被她吓出病来不可,还听她弹曲呢,什么兴头也没有了,偏那个女人一看让她伺候个小孩子,心里还不愿意,哼歪歪的摇头:“妈妈,我不,我要陪这位小哥哥。”说着朝往剑风身上靠去,剑风脑门儿一皱,冷扫了她一眼,让了开来,若不是公子要待在这里,他早一掌击飞了这些不知耻的东西,看见男人都没命了。

“妈妈,我想听那上面姐姐弹的曲儿,要不然人家就在这里哭,你到底答不答应?要不然我真哭了。”轻尘有恃无恐的威胁老鸨,那老鸨顿时悔不当初,怎么就招进这么个小爷呢,还是把银子还给他,把他哄出去吧,忙弯下身子细声细气的说:“妈妈把银子还给你,你专门去找个人唱小曲儿吧,这里真的不是你们呆的地方。”

“你,收了人家的银子,都摸过了,而且那银子的味儿都被你闻了去,怎么能还给人家呢,我要听曲儿,哇”轻尘毫无预警的大声哭起来,那老鸨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胖手一伸想去捂轻尘的嘴,可惜轻尘的边儿都没沾到,花玄飞快的伸出手捏住她的爪子,让她动弹不得。

顿时整座花楼里,只听到一个孩子伤心的嚎哭声,那叫一个凄惨,搞得那些喝酒,唱歌,听小曲的人顿时失去了雅兴,很多人伸出头来怒骂:“哪里来的一个死小孩鬼嚎,你们这楼里怎么搞的?”

老鸨手里疼得叫唤,不住的央求着花玄:“这位小哥,求你们到别处去吧,妈妈给你们磕头了,下次等里面的大爷走了,妈妈一定让那位姐姐给你们弹一天曲儿,你们说怎么样?”

轻尘根本不依,边哭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那花楼的门隔,心里冷哼,我就不信你这个男人忍得住,忍得住也是你的好本事,哭得越发凄惨可怜了,边哭边大骂:“好你个妈妈,原来你专门骗小孩子的钱,拿了我的银子,说给我找个姐姐唱曲儿,可现如今又不让我给听了,你们都是大骗子,我不走,如果你不让我听曲儿,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

老鸨早就绿了一张脸,苦不堪言,本想赚两银子的,谁知道这小祖宗却是个不好惹的主,可楼里还有个更难惹的大祖宗呢,今儿个可真是我的灾难日啊,连声的央求着:“小爷,你就饶过妈妈我吧,千万不要把那位主惹出来,他生起气来,我这楼还有吗?妈妈求求你了。”

老鸨的央求声还未断,从那花楼里传出一声暴戾的冷喝:“刀光,外面怎么回事?”

恶魔成长卷 085 轻尘搅局

只听到楼里传来一声暴戾的冷喝声:“刀光,外面是怎么回事?”

随着冷声止,不知从哪飘出一个寒着脸孔的高大男子站在围栏处,面无表情的望着下面,沉声问老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扰了爷的兴头?”

那老鸨一听这手下的话,立刻惶恐的连声点头赔不是:“对不起,都是这死小孩子,非要听冷霜唱小曲儿,我这就让他们出去,请爷们稍等一下。”刀光身形未动,也不开言,冷冷的立在栏杆处,摆明了是等候老鸨的处理。

老鸨立刻回过头,咬牙切齿的望着小轻尘和几个少年,大声的喝道:“你们今儿个看来是非要找老娘的麻烦了,你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是不是,看来不给你们点厉害,不知道老娘的本事?”

老鸨话音一落,轻尘一下子止住了哭声,小脸蛋上半滴泪珠儿也没有,星目盛着火光点点,冷冷的开口:“你嘴巴好臭,是谁的老娘呢?衣昊,让她知道一下,这老娘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衣昊早想教训这可恶的臭婆娘了,整幢楼里没一个好东西,现如今得了公子的命令,心里早来了劲,身形一闪,当空腾起啪啪甩了老鸨两巴掌,旋身依旧站在轻尘身后,而这一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老鸨顿时气得如杀猪似的嚎叫,立刻朝奔出来的龟奴命令。

“今儿个给我把这几个小子拿下来,好好教训一番,要不然还以为我们飘香阁是好欺负的呢!”几个五大三粗的龟奴一听到老鸨的话,提着长棍飞快的往轻尘他们身边冲去,一番手舞足蹈的乱挥,根本靠不到人家的边,不知怎么回事,几个龟奴竟互相打了起来,老鸨生气的吼起来。

“叫你们打那几个小子,你们自个儿打的什么劲啊?”

龟奴手脚根本不受控制的继续互相攻击,脸上早冒出一道道血迹来,青痕交错,刹是恐怖,心里慌的哇哇大叫:“妈妈,我们手脚不听指挥,不是我们想打的,好像遇见鬼了。”

老鸨一听说楼里有鬼,忙掉头紧张的四处张望,而飘香阁里的客人一看这怪异的光景,早飞快的跳出来看热闹,有的乘乱跑了,那老鸨一见心疼的大叫:“给老娘回来!”哪里有人愿意理她,早跑的一大半了。

小轻尘犹自冷哼一声:“你拿了我的银子,我要听那位姐姐唱曲儿。”

刀光本来站在栏杆处,早看清楚了刚才那小孩子的动作,想不到一个小孩子出手如此之快,只怕是爷的武功也不一定高过他,而且看得出他善于使毒,今儿个他要进爷的房间听冷霜姑娘唱曲儿,不知是真的想听曲儿,还是针对爷来的,刀光身形一闪,飞快的进了最西边的花楼。

独孤桀早不耐的皱眉,冷霜姑娘坐在琴架前完全忘我的弹着琴,根本不理外面的响声,那张清艳的素颜上,布着浅浅的笑意,享受在自己的琴音里。

刀光奔进屋子里,俯身上前小声的开口:“爷,外面来了几位少年,好像是故意找碴子的,为首的小孩子竟然只有四五岁左右,他们在外面闹事,非要听冷霜姑娘唱曲儿,爷还是回府吧。”

独孤桀刀刻的五官在偏斜的阳光下,俊挺迷人,内敛的气息显示出他的武功深厚,不以为意的冷笑:“刀光,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一个小孩子竟然怕成这样,出去让那几个家伙上来。”

独孤桀幽幽的声音如魔鬼般凌寒,凉飕飕的传到刀光的耳朵里,刀光虽然不赞同爷冒险,可也不会反抗,立刻走出去,大声的朝楼下叫了一声。

“好了,老鸨,让他们几个上来吧,不是要听冷姑娘的小曲儿吗?”

老鸨一听上面的大爷竟然同意让这几个小鬼进去听小曲儿,真是解了自己的围了,忙哀求道:“小爷,人家大爷让你们进去听呢,快上去吧,千万不要再为难妈妈了,下次绝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轻尘方满意的点头,依旧扬起甜甜的笑脸:“谢谢妈妈了。”

那笑看得老鸨腿肚儿轻颤,差点没晕过去,这哪是一个孩子的笑啊,分明是一个小恶魔在对着她招手呢,忙让了身子请他们几个上去,小心翼翼的不敢再胡乱开口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着,绝不哼一声。

轻尘领着花玄他们几个走进冷霜姑娘的房间,麝香围绕,珠帘垂挂,纱缦轻飘,冷霜姑娘跪坐在琴架前专心的弹她的琴,低垂下眼睑,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明眸,投­射­出隐隐的暗影,果然是肤若凝脂,清丽脱俗,轻尘看着她,总觉得有些熟悉,再认真细看,她长得和娘竟然那么像。

此刻只见那素手灵活的游走在琴弦之上,悠扬的琴声从指间流过,时而轻快如流泉,时而激越如瀑布,时而清脆如水珠落盘,时而低吟如美人浅唱,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外界的一切好像完全吸引不了她。

轻尘不由得叹息,果然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可惜却落入了烟花之地,掉转头迎视上那双­阴­沉的眼眸,从他进来,那双眼眸就盯着他,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的表情,轻尘不屑的嘟起嘴,他以为他是谁啊?

少白飞快的拉了一张椅子给轻尘坐下,其他的人都站在一边,独孤桀看着眼前的小孩子,大剌剌的坐在那里,逼视着自己,那眼神怎么看怎么熟悉,和心底那样一道眸光重叠在一起,不由得心里抽得紧,­唇­角挂着冷酷的邪笑。

“好个没有教养的小子,你爹娘不知好好教养你吗?这么小就跑到这种地方来?”独孤桀出言相讥,眼角挂着深深的不满,轻尘听着他的说教,不由得好笑的挑高细细的弯月眉,小脸儿很认真的望着独孤桀,一本正经的开口。

“我爹死了,和阎王爷在下棋呢,所以没有教育我啊。”

独孤桀一听,啊了一声,很意外,那样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子竟然没有爹爹的疼爱,不由得让他心里升起一份怜惜,出口而言:“要不我收你做义子吧?”

此话一出,刀光脸­色­一怔,爷是怎么了,这小子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浑身上下透着古怪,爷竟然要收他做义子,难道是爷想起去世的小王爷了,再看这小子,竟然长得有几分像爷,难道说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不成,刀光正在胡思乱想,另一边的小子早出声拒绝了。

“谢谢阁下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爹爹,而且阁下还不具备做爹爹的潜质,难道要我以后没事专门跟阁下学习如何逛青楼吗?”小小的红颜的­唇­里吐出凌厉的言词,那男人脸­色­一黑,相当的难看,回瞪着小轻尘,后者一脸没事人一样,专心的听冷霜姑娘弹琴。

一曲终了,轻尘立刻鼓掌,冷霜姑娘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冷若冰霜的开口:“两位爷还是移驾到别处去吧,冷霜欢迎那些真正欣赏琴声的人,不欢迎那些沽名钓利之徒。”

冷霜的话说完,小轻尘扑哧一声笑了,谁叫他是小孩子呢,被人家这么说也是无可厚非的,倒是那个大男人的王爷,也被人家说得不堪,脸­色­马上布了几条黑线,不悦的扫向冷霜的脸,这女人的胆子可真大啊,竟然敢把王爷往外推,不过独孤桀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有人会说的。

果然刀光一听小小的烟花女子竟然敢直接的把爷往外推拒,看来不给她点教训,不知道马王爷头上长了几只眼睛,跨前一步,冷冷的说:“冷霜姑娘什么意思?太不给爷的脸面了!”

冷霜并没有被刀光的暴戾吓住,相反的淡扫了刀光一眼,那张俏丽的容颜上是一抹讥笑,倒让刀光不好意思起来,这样一个女人,长得和夫人好像啊,只是比夫人冷多了,一想起夫人,刀光不由得把眼望向那小孩,不知这小孩是从哪里来的,可就是看着熟悉,竟然和爷长得很像,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请两位爷们走吧。”冷霜抛下一句话,移步往内室走去,再不看室内任何人一眼,留下晃动的珠帘和她影影绰绰的身影,小丫头走过来,把琴收起来,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轻尘想到闹了这个男人的局,心里舒畅多了,跳下椅子起身往外走去,几个少年跟着他往外走。

独孤桀黑潭一样的眸子内深藏着寒流,幽暗的闪了几下,冷声命令身后的刀光:“立刻给我跟着他后面,看他们在哪里落脚?”

“是的,爷,”刀光领了命飞快的出去,独孤桀起身,长衫轻扬,整个人眨眼之间不见了影子,冷霜的闺房中,一下子寂静无一人。

花玄走在轻尘的身边,小声的嘀咕:“师弟,后面这家伙总是跟着我,你看怎么办?”

轻尘眼尾扫到后面高大的身影,躲躲闪闪的藏在人群里,笑着说:“就和他玩玩老鼠戏猫的游戏吧。”说完身形一动,整个小身子飞快的往前移去,身后的人亦不落后,大步流星的动作,刀光跟在后面,自然不敢怠慢,紧追不舍,饶是这样,还有点吃力,正在自己以为快赶不上时,人家偏就停了下来,等他赶上他们的脚步,他们又加快步子,这样一来一往,已经走了很多路,等到刀光留神时,自己已经被人家引到郊外来了,而且那伙人进了前面密密的迷林中,自己真的要进去吗?要是进去恐怕出来要费一番周折了,可是爷嘱咐了不准跟丢他们,他只好咬牙进了迷林。

等他进了迷林,轻尘他们从另一个出口走出来,得意的笑着往回走,边走边说:“他要是想出来,只怕不到半夜是出不来的,谁让他倒霉呢,还想跟踪我们,真是自讨苦吃。”

小小的细­嫩­的声音透着轻薄的嘲讽,身影眨眼之间失去了踪影,身后的几个人忙加快步伐,大步追上前面的小身影儿,一行人很快到了摘星阁。

晚膳后,长歌望了望儿子,小心的提要求,往常都是儿子要求着跟自己睡,这第一次自己要求人家跟自己睡,这会不会有点丢面子,可是一想到白天见过的那个变态,马上摆出笑脸望着儿子粉­嫩­的小脸蛋。

“尘儿,今天有没有想和娘亲一起睡呢?”

轻尘摇了摇脑袋,今天他们有事要做,所以他没想过赖娘的床了,不过看到娘的脸­色­一下子暗灰了下来,奇怪的问:“娘,怎么了?难不成你想我了,还是娘一个人寂寞了?”百里流疏这个死男人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来,看来他是真的不着急了,既然不着急,他也没必要再等他了,娘亲的岁数也不小了,他还是找个好男人来爱她吧,等今天晚上的事情一结束,他就好好的给娘来个比武招亲,只要能打过摘星阁的四大高手,还能做到他提出来的条件就行了。

“你个死小孩子,说什么呢?什么寂寞了?”长歌的脸­色­暗红,幸好现在是晚上,谁也看不清楚,要不然让人家听见一定笑话她了,伸出玉手不依的拧儿子的小脸蛋,这小子的皮肤越来越好,哪像她啊,每天都用玫瑰花来泡茶喝,又用黄瓜美容,脸­色­的皮肤才好一点,小孩子就是得天独厚,手下的触感可真好,长歌不由得再用力的掐了一把,儿子的小脸蛋早红成一片了,某女竟然还不知足的想再拧会儿,轻尘飞快的一把拍掉娘亲的手。

“娘,尘儿今天想一个人睡,娘也自己一个人睡吧。”

“什么?不行,今天娘想你了,你必须陪我一起睡!”长歌飞快的伸出手,像八爪鱼似的紧搂着儿子,把他往床榻上拽,大有强迫的气势,轻尘一看,知道娘亲今儿个是不放过他了,也好,先等她睡熟了,他再去做事情。

“好了,娘,我在这边睡就是了,不过你好歹也去盥洗一番,看你身上好臭啊。”轻尘伏在长歌的怀里,闻了闻抗议。

长歌­干­笑两声放开轻尘,只要他不走,她就不怕那个­色­狼,那­色­狼武功可不弱,只有尘儿的功夫才可以对付他,当然他是绝对打不过俺家儿子的。

小凤从外面端来盥洗水,见姐姐果然把尘儿巴在屋里了,就知道她仍然记着早上花祁寒过来的事情,想必她真的把花祁寒当成了一个变态的­色­狼,那姓花的也是自找的,明明告诉他姐姐失去记忆了,偏还就死乞白赖的追着姐姐,她不把他当疯子才怪呢。

长歌想到儿子陪着她,自然没什么好害怕的,快乐的盥洗­干­净,跳上床榻上睡觉,只要儿子陪在她身边,她就不害怕,小凤好笑的看着姐姐,端起盥洗水走出去。

轻尘陪着娘亲一起睡,长歌因为心里比较踏实,很快就睡着了,轻尘看着娘亲睡着了,轻手轻脚的爬起来,走到隔壁去,敲了敲窗格子,小声的问:“凤姨,凤姨,你睡了吗?”

小凤正坐在屋子里做针线活,一听轻尘的声音,忙应了一声:“还没呢!”站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门,小轻尘灵巧的身子一闪钻进凤姨的房间里。

“尘儿怎么不睡觉啊?”小凤关好门好奇的问,烛光下尘儿漂亮的脸蛋闪着奇异的光辉,大眼睛里燃烧着一团团的火花。

“凤姨,我要出去有点儿事情,你可以留心点我娘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热切的声音透露出他心中的兴奋,小凤小心的开口:“尘儿,你千万不要做让你娘伤心的事情,如果她将来有一天知道了,心里会难过的。”

“嗯,我知道了,凤姨,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走了。”轻尘拉开门,一闪身没入夜­色­中,小凤望着外面漆黑的夜,不知道尘儿准备做什么,心里不免担忧的张望了两眼,回身把手里的活儿做完,好过去陪姐姐。

轻尘很快回到怡然居,几个少年正在屋子里等着他,一见他出现,忙分立在两边候着。

“你们查处狂浪十三刀老大住的地方了?”小声音凌厉的脱口而出。

剑风立刻恭敬的接口:“是的,公子,老大凤决就住在西郊,我已经摸好了线路。”

“好,那我们出发吧,不过一定要记住,不可随便伤了凤家的任何一个人,只有风老大,我要和他清算一下当年的事情,如果当年他不出手的话,我和娘就不会跳崖。”

轻尘一想起当年的事,脸­色­便盛着冰寒,虽然自己和娘亲没有死,可是如果当初没有师父的搭救,自己和娘亲早不知到哪个鬼门关去报到了,所以这凤决他是一定要会一会的,让他们明白自己做的事有时候会害死别人的。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月­色­中,夜漆黑一片,四周静的诡异,神秘,令人汗毛倒竖的恐怖。

恶魔成长卷 086 夜会凤决

长歌正睡得香甜,屋子里忽然多了一个身影,慢慢的朝床前移动,床上的人毫无知觉,仍沉醉在香甜的梦里,脸上露出可人的微笑,不是的发出一声咯咯的笑音,引得黑影飞快的转到床榻前,双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床上的人儿,贪婪的把她的容颜记到自己的心里。

花祁寒轻蹲在床榻前,伸出晶白如玉的大手,轻抚上她的容颜,肌肤细腻光滑,轻轻的摩挲着,她竟依赖的靠上他的手,吸取他掌心的热气,痒痒得引得他怦然心动,不由得更深的伏下身子,她幽幽的香气传进他的鼻尖,让他快醉了,她靠得如此的近,多少个夜晚他常常懊悔当初自己没有出手帮助她们呣子,现在他不会再轻易放手了,只要她需要他,他一定随时待在她的身边。

花祁寒越想越入神,整个脸庞快伏上她的脸上,更清晰的看着她粉­嫩­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好似蝶翅般透明,投下一个淡淡的­阴­影,挺翘的小鼻子不时的轻皱一下,那艳红­性­感的小嘴不时的挑战他的耐心,不由得靠得越发近了,再近一点就要落到那张花瓣似的樱­唇­上了,不由得心猿意马,心跳加剧,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道德,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飞过的拂过她的­唇­瓣,带着浅浅的花草的清香,柔软到不可思议,他像个偷腥的小子般紧张,调头看了一下,再低头望了一眼,准备再尝下那醉人的气味。

门帘这时忽然响了一下,小凤睁着一双大眼惊恐的瞪着那个黑­色­的头颅,这是谁?究竟想­干­什么?沉声的冷喝一声:“你是谁?想­干­什么?”话音一落,花祁寒受惊的抬头,飞快的站直身子,脸上无端的红了一片,幸好烛光昏暗,看不清一切,可心里仍是尴尬,掩饰的望了一眼小凤。

“我来看看长歌。”移步往外走去,经过小凤的身边,她忙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去路,很严厉的开口。

“花公子,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所以才会没有告诉尘儿你来过这里,但是今天你又跑来了,而且还想对姐姐做出令人不齿的行为,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有这样的行为,如果下次你再来这里纠缠姐姐的话,我相信尘儿绝不会放过你的。”

花祁寒张嘴想解释一下,可是自己的行为确实不知道从何处解释起来,只好闷不发言,脸­色­不自觉沉了下来,冷着俊颜走了出去,一闪身消失在院子里。

小凤旋身关好了房门,走进室内,长歌迷糊的睁开眼,望了一眼小凤:“咦,凤啊,怎么还不睡觉呢?”

小凤走到她的身边应了一声,帮她掖好内襟,柔声开口:“姐姐睡吧,我也睡了。”长歌听了眼一闭,再次睡着了,完全没有摸清眼前的情况,小凤也不以为意,她知道她这个毛病,就是睡觉时脑子总是有些模糊,根本搞不清状况,这么多年下来,她也习惯了。

小凤坐在灯下守着,不敢再随便的离开,以防那个花­色­狼再过来,刚才要不是自己走进来,真不知那家伙接下来还想做什么,一直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看来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手托着腮歪在雕花桌边休息。

夜,无边无际的黑暗,远远近近的望不见一颗星辰,­阴­沉沉的半空笼罩着一层灰雾雾的雾气,缠绕着花草树木,朦朦胧胧的树影婆娑,偶尔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树梢好似鬼哭狼嚎般的呜呜作响,地上斑驳的树影越发的诡异。

城郊西边的角落,凤府里,灯笼晃晃悠悠的飘来飘去,好似彼岸上的引路鬼火,幽幽的诱导着人前往彼岸而去。

空气陡的萧杀,几条黑影快如闪电的落在凤府里,眨眼不见了踪影。

凤府的书房里,凤决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忽然空气中凌厉森寒的气流,使他陡的心惊 ,来人的功夫恐怕已到了极致,一直行到书房外,他才有所警觉,难道今夜便是他的死期吗?平日行走江湖,得罪了不少的人,要寻仇的人很多,自己也早做好了被追杀的准备,可是凤府的大小三十多口人是无辜的,但愿那些人能绕过这些可怜的老人和孩子,凤决­精­光一闪,朗声朝门外开口。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用不着躲躲藏藏的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轻尘领着花玄和剑风等疾飞入内,齐齐的站在书房里,冰冷的望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此刻的神态略显疲惫,面容沉静,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几个少年和一个小孩子,可怕的是这个孩子,那双寒眸内好似装着千年的寒玉磁铁般吸引人下坠,心无端的恐慌起来,凤决努力想着记忆中自己是否曾经对付过这些人,可惜想了一圈还是没想到,不由得沉着的开口。

“不知阁下夜临凤府有何指教?”

轻尘仰天长笑三声,旋即住口,盯住凤决的眼睛:“好你个狂浪十三刀,今夜便是你的报应,想当初你逼人坠崖之时,可有想到这一日,冤有头债有主,总有一日是要遭到报应的。”

小轻尘的一句话一下子把凤决打入地狱,他一下子想起跳崖的事,那次是因为他欠了义亲王爷一个人情,所以出马帮他追回自己的侧妃,他并不知道那个侧妃不愿意回到义亲王的身边,最后呣子二人竟然坠崖身亡,这件事他早就后悔了,每每想到那呣子二人绝决的神情,自己便悔不当初,可是事情已经出了,他再多的懊恼也于事无补,所以自从那次以后,他狂浪十三刀的团伙永远隐绝于江湖。

原来那个孩子竟然没有死,当初自己跟着义亲王爷一起逼她们呣子坠崖身亡,现在他回来了,而且找到了自己的头上,再看这几个人不凡的身手,看来今晚自己是难逃一死了,也罢,这么多年的不安心,终于要结束了,也算死得其所了。

凤决无所畏惧的盯着小轻尘,朗声开口:“当年所做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凤府里的其他人,他们是无辜的。”凤决乞求的望着几个人,希望他们不要滥杀无辜。

轻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大眼睛里布着和善,却又是残狠的,那么矛盾的组合,刻画在他的小脸蛋上。

“好,果然不愧为狂浪十三刀的老大,有气魄,既然你自己一人兜着,我就不为难你这合府上下的人了。”

凤决一听,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结局,只要家里人没事,他就放心了,闭上眼睛静静的开口:“好吧,现在动手送老夫上路吧。”面­色­坦然的等待着,轻尘的柳叶眉轻锁着,脑子里浮现出今晚凤姨说的话,尘儿,千万不要做出让你娘伤心的事情来,娘是个善良的人,如果知道他以恶治恶,只怕会很伤心,也许永远不会开心了,所以,轻尘心念一动,弯月宝刀飞快的出手,在室内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旋转后轻落到凤决的下半身,快如闪电的挑断他的脚筋,出手之快使凤决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隐隐一麻,双脚已废。

轻尘收回宝刀,冷声开口:“凤决,你给我记住,今日我只是废了你的双脚,从此以后希望江湖上再也没有狂浪十三刀,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的名字,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的。”话音一落,这孩子终究是不忍心了,也许是那个教养他的人存了一份善心,从此后江湖上再也没有狂浪十三刀,他会隐姓埋名的。

轻尘回到摘星阁,飞快的回到明月居,就怕娘亲半夜醒过来,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但是凡事都有万一,要是她醒过来,自己不在身边,只怕吃不了兜着走,飞快的闪进室内,凤姨趴在桌上睡着了,轻尘走过去推了推她,小凤一个受惊,叫了一声:“谁?”

轻尘小手儿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凤揉着眼睛,一看原来是尘儿回来了,心内才算放下心来,叮咛尘儿一声:“好了,你好好陪着你娘吧,凤姨去睡了。”

轻尘点点小脑袋,爬上床,挨着娘的身子躺好,打了个哈欠,他也累了,还是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长歌醒过来看儿子在自己的床上,才松了口气,笑着拉着儿子说:“你知道吗?昨天我做了一个梦,竟然梦到你凤姨跑到我房里睡觉了,你说好笑不好笑?”边说边笑,见小凤走进来,又把刚才的话讲了一遍,完了自己笑个不停,另两个人面面相觑,陪着­干­笑两声。

“好了,起来吧,别赖在床上了,太阳都老高了。”小凤放好水,立在一边催促长歌,娘俩才起身。

长歌还没穿好呢,外面得花玄飞快的站在外面叫了一声:“师弟,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官兵,你快起来出去看看吧。”

轻尘脸­色­一沉,官兵到这里来­干­什么?浅挑眉毛,思索了一下,想着,难道是昨儿个那姓凤的去报官了,好啊,如果真是他抱官了,凤府就别想安生的过日子,可是凤家并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啊,脑子考虑问题,手脚并用,很快穿好衣服走出去。

“你没问他们­干­什么吗?”“他们没说,只说要见师弟你。”

长歌一听到官兵到摘星阁里,生怕出了什么事,着急的穿起衣服,盥洗了一番,跟着儿子的身后冲到前面去,小凤在身后大叫:“姐姐,你慢点。”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左右跳个不停,怕是不好的事情。

轻尘走到摘星阁的外厅,冷扫了眼前穿着官服的一对官兵,原来是义亲王府的侍卫,轻尘寒着小脸儿开口:“你们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为首的侍卫一抱拳,大声的开口:“请问小公子就是独孤轻尘吗?”

轻尘一听,便知道那该死的王爷查出了他的一切,所以现在要来个老套的戏码,准备来个认祖归宗了是吗?真是狗血的情景,他蓝轻尘不屑这样的事情,冷瞪了那为首的侍卫一眼,沉声开口。

“这里没有独孤轻尘,你们找错人了,还请你们快点离开,别影响我们摘星阁的生意。”

为首的侍卫一脸为难,审视了半天,也不能肯定这小孩子是不是独孤小王爷,如果是的话,自己可不能惹毛了他,可他竟然说这里没有小王爷,可是王爷一大早就让他们过来接小王爷回府了,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呢,他回去怎么交差啊。

轻尘见这些侍卫没有动静,不悦的皱眉,正准备好好教训这些人一下,长歌飞快的跑进来,冲到人家侍卫面前,一脸讨好的笑:“大哥啊,我们这里是正当的生意,绝对没做不正当的生意,麻烦大哥认真的查查吧,千万不能让我们摘星阁担不好的名声啊。”

说的人家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说的云山雾罩的女人是谁?不过还是客气点好,忙垂首回话:“夫人有所不知,我们是来找一个叫独孤轻尘的小孩子的?夫人知道吗?”

长歌秀美的脸蛋一凝,摇摇头:“不知道,我儿子倒是叫蓝轻尘,不过他可不叫什么独孤轻尘,他姓蓝。”长歌郑重其事的声明儿子的姓,因为儿子跟了自己的姓,基于他的那个爹,她根本不知道是哪位,而且不知道他为什么狠心把尘儿给扔了。

轻尘忙走过去拉走娘,不让她靠近这些臭男人的身边,娘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是心知肚明的,那个王爷大概想让这些人把他们叫回去吧,太可恶了,多少年没见,竟然还拿着乔,太可笑了,以为别人稀罕当他的儿子和老婆呢。

“你们立刻回去,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轻尘掉头冷冷的瞪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侍卫知道这个小孩子很可能就是小王爷,他的眼神和说话的冷凌和王爷如出一个模子,现在他命令自己回去,自己哪里敢反抗,还是会去禀报王爷吧,看王爷怎么说,领头的侍卫一挥手领着手下离开摘星阁。

花玄走到轻尘的身边递了一记眼神给他,只怕那个王爷知道他在这里,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轻尘冷笑,他就是要和他正面冲锋,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还是会碰见的,还不如早一天了结呢,也好为娘谋一个好的出处。

长歌拉着儿子的身子,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低头喃喃自语:“尘儿,好奇怪啊,你竟然和人家小王爷同名字,可是我们尘儿就是没人家的命好,人家生来是小王爷的命,可是我们尘儿只能跟着娘吃苦受累,这人比人咋那么不同呢,真是气死人了。”长歌不停的发牢­骚­,轻尘忙一把抓过娘亲的手。

“娘,我们不羡慕别人,只要我和娘开心就好。”

“嗯,我们尘儿说得真好,只要我们开心就好,走,去用膳吧,肚子好饿啊。”长歌立刻高兴的接过儿子的小身子飞快的往后面走去。

而在义亲王府大大厅里,独孤桀俊傲的脸颊上布着无言的兴奋,他没想到长歌当年竟然没有死,而且尘儿也没有死,还开了一家有名的摘星阁,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心内一下子充满了感动,老天对他不薄啊,他从得到消息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一大早就让官兵去把他们娘俩接回来,只要长歌一回来,他就封她为义亲王妃,这本来就是她的地位,当年没有给予她的,现在都会给她,他要宠爱她一辈子,失去她的日子,他总是想起她的娇笑软语,那些有她的日子,总是充满了快乐,现在那些快乐要回来了,他们都会回到他的身边来的。

花祁寒打着哈欠坐在另一边的柚木椅上,他不知道上面那个男人在发什么神经,从三更天开始把他从家里挖了过来,一直坐在这里等着,而他什么都不跟他说,一脸神秘的望着外面,他可以感受到他的高兴,他内敛的兴奋,可是好歹告诉他一声,他究竟高兴的是什么啊?

义亲王府的正厅里坐着一堆人,整个义亲王府的主子下人一个都不少,统统守在大厅里,等着王爷的命令,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一大早被王爷命令在这里等候着,究竟等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只知道王爷的眉眼稍布着笑意,这是几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恶魔成长卷 087 一家相见

王爷宠爱的小妾恋歌,嘟起小嘴儿,娇媚的开口:“王爷,妾身有些累了,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独孤桀一记冷眼扫过去,恋歌乖乖的闭上嘴巴,她之所以受宠全因为她懂得察言观­色­,再加上现在怀了几个月的身孕,她甚至想着要是生下一个儿子,她就可以母凭子贵升上王妃的宝座,虽说她出生低微,可是儿子就是她最大的本钱啊,恋歌想到这里,不由得轻抚一下肚子里的小宝贝,感觉他在自己肚子里的跳动,心里立刻升起做母亲的喜悦,她知道王爷以前有一个儿子,后来死了,现在她一定要给王爷生一个儿子,他就会高兴了。

花祁寒见大家谁也不敢多言,自个的妹妹照旧事不关己的低头念经,她自从墨玉那丫头死了以后,真的再也不管独孤桀的事了,独孤桀有时候因为愧疚去陪陪她,她都沉浸在自己的经文里,完全不理这男人,也不去管府里的事。

“好了,王爷,究竟什么事让我们大家都等在这里,你再不说我就走了。”花祁寒打着哈欠站起身。

独孤桀幽幽的声音传来,透着难以压抑的兴奋:“长歌呣子还活着,她们还活着!”

厅上的人立刻神­色­不一,花祁寒差点没栽倒到地上去,身子打了一个趔趄,重新站好,一脸怒意盯着独孤桀,原来他知道了长歌还活着,所以他派人去接他们了,可是他知道长歌失去记忆了吗?而且尘儿绝不是普通的孩子,他绝不会任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而且多年不见他们,竟然不亲自去迎接他们,仅是派了官兵去接他们,好你个独孤桀,你以为你是谁吗?所有人都要唯你马首是瞻,脸­色­一冷,望着独孤桀。

“你做了什么?”声音尖锐而高亢,身形一闪,窜到独孤桀的身边,下的恋歌一个惊呼,往独孤桀的怀里钻去。

“王爷,人家害怕,花大人这是­干­什么?”

独孤桀亦觉得花祁寒面­色­有异,忙伸手抚好恋歌的身子,掉过头仔细的打量了花祁寒几眼,沉声开口:“你怎么了?”

花祁寒一怔,回过神来,自己刚才太激动了,怎么会激动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呢,而且自己应该相信尘儿的能力,他绝不是个容易妥协的对象,不由的稳定了一下心神,垂首开口。

“太激动了,一下子听到死去的人竟然活了,惊讶过度了。”花祁寒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

独孤桀并不觉得他的神态有异,这只能说明他确实是太激动了,以致忽视了花祁寒不一样的喘息声和过分的激动。

独孤桀和花祁寒各抱着一种心态望着外面,就在大家以为要望眼欲穿时,义亲王府的侍卫回来了,为首的侍卫走进来恭敬地垂首禀报:“回王爷的话,他们说那里没有叫独孤轻尘这个小孩子,而且不让我们待在那里,说会影响他们做生意。”

独孤桀一听,脸­色­飞快的沉了下来,看来是自己疏忽了,应该亲自去接回她们呣子才是,正准备站起身,那旁边的恋歌大声的责备下面的侍卫:“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那些人算什么东西,竟敢不把义亲王府放在眼里,马上去抄了他们的铺子,真是胆大包天了。”

恋歌的话音一落,独孤桀的脸­色­难看极了,那女人还以为自己拍对了马屁,却不知她想的正相反,独孤桀那叫一个恼怒,看来平日是过分宠着这个女人了,她因为怀孕了,好像有点找不着北了,太得意忘形了,独孤桀想到这里,飞快的扬起手甩了恋歌一记耳光,眼神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扫过她的脸庞。

恋歌吓得立刻缩到一边去,还在费力的猜测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可惜想了一大圈,也没有发现,所以万分委屈的眨着眼睛,那眼泪可不敢轻易的滴下来,生生的逼了回去。

“记住你的身份。”独孤桀的声音冰寒的响在大厅上,另一个小妾立刻得意的浮起笑脸,因为恋歌仗着自己怀孕了,总是欺负她,好了,现在她被王爷教训了,活该。

独孤桀完全无视一边的恋歌,动作神速的站起来,领先往外走,花祁寒身形未动,他知道这个死男人一定是去找长歌了,他不想陪着他去接那对呣子,可是只听到前面高大冷硬的背影抛下一句话:“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

花祁寒只好无奈的跟在身后,王府的侍卫也跟着他们一起,再次前往摘星阁而去。

长歌呣子二人刚用完膳,伙计康二飞奔到后面,老远便大声的嚷嚷:“小公子,不好了,小公子,不好了!”轻尘气得叭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吼了一声:“又出什么事了,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康二在外面忙垂下头,小心的开口:“听说那个义亲王爷亲自过来要见小公子呢。”

轻尘想说不见来着,转而一想,这不太现实,堂堂一个王爷都亲自登门了,想必没见到本人不会轻易的离开的,再看娘亲早笑得像一朵花似的,拉着儿子的手,­色­迷迷的建议:“儿子,去看看吧,那个王爷长的什么样子呢?是貌比潘安呢,还是五大三粗呢?”

轻尘哭笑不得的摇头,这时候了娘亲还想看人家长得俊还是丑,要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只怕请她去见她也未必肯去见他的,现在倒好,迫不及待的要见人家了,好吧,就让那个男人看看,离开了他,他们娘俩吃香喝辣的,不知道有多快活呢,到时候再给娘亲好一个好男人,气死那王爷才好呢。

轻尘想到高兴处不由的开心的笑起来,点着头示意娘亲和他一起去,小凤忙伸出手挡住,语气不悦的开口:“尘儿,姐姐最好不要到前面去,他好歹是一个王爷,你们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轻尘不以为意的摇头,就算那男人是王爷又怎么样,他最好不要招惹他,惹毛了他,不管他是不是他的爹爹,他照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蓝轻尘没有怕的人,只有不愿理的人。

“凤,你说的啥意思啊,一点也听不懂。”长歌在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脸上来回的扫视,想看出个明白,可惜完全看不透,算了,还是先去欣赏那个王爷吧,然后再想他们瞒了她什么秘密。

“娘亲,没事,我们先过去看看那些人找我们­干­嘛呢。”尘儿伸出手来拉着长歌往前面而去,整个摘星阁里搞的人心惶惶的,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五个躲在一边议论,一见到长歌呣子俩,忙规矩的站好,等她们一走过去,又凑到一起去了。

大厅里,独孤桀端坐在上首,花祁寒坐在他的身边,余者都站着,花玄本不想理他们的,后来一想人家好歹是个王爷,自己还是表现的隐忍一点吧,便站在另一边,摘星阁的伙计都被王府的侍卫给撵到院子里去了,独留下花玄。

轻尘小身子一跨进去,独孤桀的视线热切的望着他,然后望向他身后的娘亲,他一直心心念念记着的人,她亭亭玉立的站在阳光下,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逶迤拖地,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的鬓发斜Сhā着镶嵌着珍珠碧玉簪子,娥眉欲颦,纤腰楚楚,好一个出水芙蓉的佳人,和当年丝毫没变,变的是她脸上灿烂的笑容。

“长歌,尘儿,本王来接你们回家了。”独孤桀站起身迎着阳光大踏步走过去,伸了大手欲搂着长歌入怀。

那本来看呆了美男的长歌,没想到这男人一见面就这么热情,忙退后一步,紧张的开口:“你谁啊?想­干­什么?”

独孤桀一怔,没想到长歌开口问他这句话,如果说他曾经有负于她们,她可以怒骂他,指责他,而他会补偿她们,只是没想过有一天会对面不相识,这感觉怪异得让人透心的凉,她为什么不认自己呢,是因为恨吗?

花祁寒飞快的移步走到独孤桀的身边,冷冷的扔下一句:“她失忆了。”

“失忆?”独孤桀苦笑,他日思夜盼的女人失忆了,命运还真是奇怪,把他失去的女人送回来,可她却失去记忆了,失忆也好,就让他们从头开始吧,把以前不愉快的事情统统的扔掉,他不会再让他们娘俩受一点委屈的,独孤桀不断的想象着,却完全不知道人家娘俩根本不接受他。

“尘儿,带着你娘跟本王回王府吧,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只要你们开口,无论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们的。”独孤桀狭长的凤眼里盛着柔情,望着长歌。

长歌无来由的感到厌恶,不知为何这个男人虽然第一眼让她惊艳,可是第二眼开始她就觉得他令人不舒服,那种让人讨厌的感觉,忙冷扫了美王爷一眼,轻声开口:“你这个王爷好生奇怪不是,我们和你什么关系啊,凭什么要跟你回王府去,你看你一来,把我们摘星阁的生意都搅黄了,以后不要再来了,真是太讨厌了。”

独孤桀的心一抽,疼得厉害,想不到她失去了记忆,竟然还是那般讨厌他,也许是当初的伤害太大了,他绝不会放手的,一定要让他们娘俩重新接受他,邪魅不羁的容颜中闪着坚定,迫人的姿势盯着她们,就好像守住了自己的猎物,无论如何他不会再放手。

花祁寒看着他理所当然的霸道,愣睇的望着身边的男人,怕是一切不会如他所愿吧,他不会以为天下的一切都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太可笑了,心内冷哼,脸­色­一片冷漠。

恶魔成长卷 088 我是侧妃

长歌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赫赫有名的义亲王爷,她曾经听那些小丫头们谈论过,听说情深意重,因为侧妃跳崖而亡,连纳两妾来纪念王妃,长歌一想到这个就好笑,不知道古代人的脑筋是不是有问题,明明是男人风流花心不说,还给他加上情深意重这样的词,这男人一看就是那种薄幸寡情之人,眼神不屑的扫过那张望着自己的凤眸。

她可以肯定,自己确实忘记了什么,或许自己就是那个跳崖的侧妃吧,儿子和小凤都瞒着她,是因为她曾经受过这个男人的伤害吗?一定是儿子怕她记起以前的事伤心吧,却不知自己并没有那么脆弱,好歹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伤害击倒呢,完全没必要费这番心思。

“好了,王爷还是请回去吧。”轻尘冷着小脸蛋,他知道娘亲已经知道自己失忆了,待会儿还不知怎么和他算账呢,还是快点打发走这个男人吧,独孤桀看着儿子和夫人都不愿见到自己的神情,而且直接了当的撵他离开,一个堂堂王爷的尊严让他难堪的沉着脸,可以想到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马上舒展开眉头,移步走到长歌的身边。

“长歌,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一定会带你回府的。”坚定不容抗拒的口气,贪婪的望着眼前的娇颜,知道她活着,感觉真是太好了,深吸了一口气,磁­性­的嗓音中透着浅浅的温暖。

“王爷,我失忆了,以后你不要再到这里来的,长歌没有那样的福分做义亲王妃,但愿王爷好好珍惜身边的人。”长歌好心的建议,听说他的一个小妾怀孕了,既然娶了,就要好好的善待,千万不要总是辜负身边的人,总以为失去的是最好的,去不知能陪在身边的才是有缘的。

独孤桀听着这样淡然的拒绝,胸口抽搐的疼,心一寸一寸的凉,好像有人当头浇了一盆水,是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失忆后的她都这样抗拒他,如果有一天她恢复记忆了,那么他是不是连站在这里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他天之骄子的独孤桀绝不容许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别想从他手上把她夺走,她本来就是他的妃,以前是以后更是。

“本王只想守着你和尘儿两个人,除了你们!”独孤桀的金­色­锦袍上绣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鹰,映衬的他的面容更加张狂,天地间唯我独尊的刚强,霸道的绝不留余地。

轻尘一听他的话,小小­精­致的脸蛋嘲讽的闪过笑意,澄清如琉璃似的黑眸闪着璀璨的异光,­唇­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义亲王爷好难得的记­性­,夜夜笙歌,小妾进门,闲逛青楼,如果说你曾经有那么一点机会的话,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一切都过去了。”

独孤桀一听轻尘提到他的生活,知道他们呣子不满意自己纳妾的行动,立刻开口:“如果你们不想看到那两小妾,我立刻把她们休离。”狠绝的话语,令人心寒,长歌翻了一下白眼,这男人果然够残忍,那两个女人中可还有一个怀着孕呢,脸­色­往下一沉。

“好了,你走吧,以后请不要再到摘星阁来,否则我们就离开这里,相信天下之大总有我们安生立足的地方。”长歌生气的开口,抽身准备离开,独孤桀身形一动,长臂已经拦住长歌的去路,脸上布着霸气:“你们是我的妻和儿,我绝不会放手的。”

“你!”长歌抬高头咬牙对峙着,即使自己记不清以前的事,也可以想象出这个男人有多讨厌可恶了,霸道自大,张狂,再加上专制,都是自己讨厌的个­性­。

“让我娘走,别逼我动手。”小轻尘身形一动站到长歌的身边,小小的手里多了一把月牙刀抵在独孤桀的膝弯,脸上瞬间换上冷冽:“难道义亲王爷想来个父子相残的戏码吗?”

独孤桀一怔,慢慢收回手臂,是的,如果自己强逼他们,只怕真到了父子相残的地步,而且这小子的功夫绝不在自己之下,最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没有父子之情,只有一腔愤恨,所以这一局里他注定是输的那个人,神­色­一浸,眸光的寒气收回,手一挥领着王府的侍卫离开了摘星阁,走到门边又停下脚,回首抛下一句:“我会再来的,绝不会放弃的。”

长歌站在门扉处望着那坚挺的身姿,冷冷不屑的瞪了一眼,落在最后面的花祁寒见独孤桀碰了钉子,脸­色­顿时舒展开眉毛,移步走到长歌身边,轻声开口:“长歌好样的。”

长歌本来就生气,一看这男人竟然还敢跑这里,早呸了一口,沉着脸儿冷声开口:“滚吧,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再让我见到你们,见一次打一次。”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

身后的花祁寒得了一鼻子的灰,不过想想独孤桀的脸­色­,心里还是高兴的乐开了花,飞快的跟着前面的男人离开摘星阁,轻尘收起弯刀示意花玄把厅里收拾一下,继续做生意,而自己还要到后面去应对老娘的拷问呢。

长歌大踏步的跨进明月居的花厅,小凤赶紧倒了一杯茶递到长歌的手里,某女人根本没去接,只用幽幽的眼神看着她,大有一种要灭了她的狂怒,小凤不禁抖索了一下,小心的问:“姐姐,你怎么了?”

长歌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吐了一大口气,恶狠狠的问:“说吧,你和轻尘究竟瞒了我些什么,老实交代吧,想在我已经知道自己失忆了,以前我究竟是谁?”

小凤一听,原来姐姐知道了,看来也没什么好瞒的了,忙低垂下头思索了一下,心里想着还是等尘儿过来再说吧,正想着,轻尘的小身子飞快的冲了进来,长歌一见儿子的影子,早气狠狠的掉转头不去看那家伙了,轻尘赶紧的搂着娘亲的脖子央求着:“娘亲,不要生人家的气嘛,还不是怕娘伤心嘛!”

长歌知道儿子和凤儿都是为了她好,这几年他们一直相依为命,说到底他们都是她的亲人,只是她非常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自己为什么失忆了。

“好吧,你们老实交代清楚,我就饶过你们两个,否则再不准和我说一句话!”

轻尘核凤儿一下子陪着谄媚的笑脸点头:“娘,你别急,凤姨你给娘讲一下吧。”

小凤斜睨了轻尘一眼,用­唇­形低语,为什么是我,你不会讲啊?长歌见小凤好长时间没讲,奇怪的仰头望了风一眼,示意她可以开口了,她的心理已经调整的­棒­­棒­的了,所以他们用不着怕她承受不了,最多是她被王爷抛弃,然后跳崖什么的吧。

“其实姐姐以前是义亲王府的侧妃,当年王爷娶姐姐进府是为了给王妃一个孩子,可是姐姐生了孩子以后,竟然把孩子当成了命根子,不准别人碰一下,这个孩子就是尘儿,当时姐姐一心想离开王府,因为王爷后来又纳了一个小妾,那个小妾下毒害了尘儿,姐姐便带尘儿去毒王峰找解药,王爷追到了毒王峰,让姐姐和尘儿和他一起回府,可是尘儿不愿意姐姐会去,一怒之下挣脱姐姐,落下了悬崖,姐姐一见尘儿落崖,哪里还有命啊,随即也跳下了山崖,这是就当年的经过。”

小凤娓娓道来,长歌听得入神,心里为那样的自己心疼,可为什么自己会不记得这些事情呢,疑惑的望着尘儿。

“为什么娘记不得这些事情呢?”

轻尘忙接口:“娘落崖的时候后脑撞到了石块,所以失去了记忆。”事实上并没有大问题,只是他不想她记起从前不好的事情罢了。

长歌摸了摸脑袋,原来自己脑子里有血块,难怪记不清以前的事情,可是这样的病尘儿怎么可能医不好呢,他可是医圣的弟子好不好,还是他们另外又瞒了她什么事,怀疑的再看向两家伙。

“你们没有瞒着我别的事了吧?”

一大一小两个人忙摇头摆手,长歌一把拉住儿子的手认真的说:“尘儿,立刻治好我的病,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我要记起以前的事情。”

轻尘一愣,如果只好娘的病,必然让她想起百里流疏来,如果那个男人没有来,娘的心里只怕比知道现在的这个事情要伤心得多,还是再等等吧,或者给娘找个好男人,用另一段感情来疗伤,也是个不错的办法,轻尘的大眼睛里闪过晶光。

“娘,虽然娘脑子里的血块并不严重,可是还有其它的毛病存在着,所以我一直在查找原因,只要一找到,尘儿立刻就给娘医好。”轻尘巴掌大的脸蛋上布着一丝不苟的认真,令长歌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成分。

“尘儿一定要尽快让娘恢复记忆,知道吗?”长歌不忘叮咛儿子,伸出手接过儿子的小身子,原来儿子竟是小王爷,自己也是王府的侧妃,可是那个什么妃的看来还不如现在自由呢,还是做个平民百姓好,可是小凤呢,她是谁啊?长歌看向小凤,轻声问:“那凤儿怎么成了我妹妹了?”

小凤赶忙接口:“凤儿原来是姐姐的丫头,后来尘儿怕姐姐记起以前的事,所以让我改了称呼。”

轻尘伏在长歌的怀里,小声地念叨:“当年娘跳崖后,小凤也陪着娘一起跳下了悬崖,所以儿子想着,这样的人娘一定希望是个妹妹。”

长歌一听惊诧的睁大眼,原来凤儿是她的丫头,最重要的是她竟然陪着自己跳了崖,怎样肝胆相照的情分啊,不由得双眸溢满泪水,放开儿子的小身子,搂过小凤的身子,感动的开口。

“凤啊,让你受累了,这些年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

小凤点头,泪溢满眶:“姐姐一直对我就像亲妹妹啊,我们是一家人。”

“对,我们是一家人,让那个该死的王爷见鬼去吧。”长歌大力的点着头,伸出白玉似的小手,抓着小凤和尘儿的手,三个人幸福的笑着。

轻尘安顿好娘亲回到自个的怡然居,剑风和少白跟着他的身后走进来,手里拿了一个红翎毛,这是他们收取业务的标志,每次只要红翎毛一现,就表示他们就会重新开一个号,把原有的号废掉,这就是做杀手最基本的常识,生活在最隐暗的地方,却是谨慎细心的。

轻尘一ρi股坐下来,少白和剑风坐在他的下面,一起望向轻尘,眼神是敬佩的,有时候他们常常想,为什么小主子那么小的一个人却有如此锐利的头脑和狠绝的冷漠,他的灵魂好像是一个睿智的年长者,而不是个单纯的孩童。

“这次要下手的目标查清楚了吗?如雇主所言的那么残暴不堪吗?”小小的身子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浅浅的开口。

“查清楚了,确实如雇主所说的那样,那个人不但杀了自己的哥哥,霸占了自己的嫂嫂,还弓虽暴了自己的侄女,这个雇主是因为实在气愤不过,所有自愿花钱请人把这家伙做掉。”剑风一板一眼的把调查来的情况汇报给轻尘。

“好吧,这次就让风去吧,出手要快狠,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轻尘一听到剑风的话马上点头同意做掉那家伙,这些败类,统统的灭掉。

几个人正在说话,衣昊从外面春风满面的走进来,轻尘看他的神­色­,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忙关心的问:“怎么样?你娘接过来了吗?房子买好了吧?”

原来轻尘一直记挂着衣昊有个瞎子老娘的事情,所以一等到他们出任务了,拿到第一桶金时,大部分便给了衣昊,让他回去把他的瞎眼娘接过来,本来想把他娘接到摘星阁来的,衣昊坚决不同意,所以轻尘示意衣昊在附近给他娘买一个院子,他没事可以回去看他娘,这样也方便。

“接过来了,我娘高兴得不得了,我在附件买了一处房子,又买了两丫头伺候她,乐得我娘直夸我有出息了,这出来才几个月的时间,娘便过上了太太的日子了。”衣昊俊朗的眉眼间布着璀璨的开心,娘能这么说,他就是活一辈子也不如这一刻开心。

“那就好。”轻尘点了一下头,小脸蛋上笑意遍布,少白和剑风捶了衣昊的肩一下,一起抢着开口:“赶明儿我们去看望你娘。”

“那好啊,我娘会很高兴的。”衣昊立刻开口接道。

三个少年搂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小轻尘晃着小腿儿看着那三人,眼睛眯成一条月牙儿,嘴边挂着笑,看着他们乐,屋内的气氛一团喜气,那花玄气急败坏的走进来,一看屋子里的人都笑眯眯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气呼呼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轻尘忙坐好身子,问师兄:“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

花玄立刻指着轻尘的脸,郁闷的皱眉,一张俊颜愣是挤成一张饼状,残滋滋的开口:“你那个爹太过分了,你知道吗?他竟然派人远远的守着我们摘星阁,人家还以为我们摘星阁怎么样了,这半天一个客人也不敢上门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花玄说完倒了杯茶,张大嘴喝了一口。

“这男人做事就是不经大脑,从以前到现在就没改过,所以他才会失去我娘,真正的野蛮人一个。”轻尘的脸­色­立刻冰寒冷漠一片,俏挺挺的小鼻子孤傲的挺立着,小嘴儿浮起一声讥笑。

“好了,二师兄也不用着急了,当初也不是真心的想开一家医馆,现在你也犯不着生气,只要每日做样子罢了,省得外人说我们无所事事,至于那些侍卫,他们爱守就守着,赶明儿个我给你们找点事情做。”

“什么事情啊?”花玄立刻来了兴趣,还以为让他出去教训那些侍卫呢,让他们知道摘星阁不是好欺负的。

轻尘小嘴儿一歪,乐得眼睛都笑开了花,清脆脆的开口:“我决定给我娘比武招亲,她的岁数也老大不小了,你说再不找个男人,只怕都嫁不出去了。”

屋子里的四个少年一呆,没想到公子思想这么开放,自己为娘亲找相公,看来这种事只有主子做得出来,不过他们都挺佩服的,想到又有事情可做了,每个人顿时来了兴趣,热血沸腾,摩肩擦背的准备着。

恶魔成长卷 089 可怜男人

轻尘一看他们的神情,不由的笑着点头,望了一眼剑风:“好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夜里的任务小心点。”

剑风站起身点了一下头:“是的,公子,我想回去了。”

轻尘望着剩下的三个人,招手示意他们靠过去,小声的叮咛:“这件事先不要让我娘知道,明天早上我会写个告示,比武招亲的条件,到时候你们给我好好的把把关,知道吗?”

三个人立刻眉开眼笑的点头:“知道了,公子放心吧,我们一定给夫人招一位文武全才,英俊不凡的相公。”

轻尘一听满意的点头:“嗯,很好,现在你们出去,在大门外搭一个台子,用来比武。”

“是。”三个人的嘴巴早咧开了,动作神速的冲出去,就怕小主子改变主意,就是花玄也忘了先前生气的事,整个人­精­神抖擞的走了出去,只要有事情玩,他才懒得理医馆里有没有客人呢,一个人没有才好呢。

一时间摘星阁外面搭起了数米高的台子,四周高达的彬木栏杆悬挂着彩旗,栏杆的顶端挑起一个圆形的灯笼,上面大大的写了一个字“武”,引得周围无数路人观看,这还没招亲呢,已经围得人山人海了,远处守着的侍卫,不知道这摘星阁搞什么名堂,赶忙派一个人回去禀报王爷。

独孤桀听了侍卫的禀报,猜不透摘星阁里卖的什么药,本来他还以为他们娘俩要是忍受不了,一定会回来找他的,这样他们就多了接触的机会,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当回事,而且这会儿不知又搞什么名堂了,只嘱咐侍卫好好的守着,再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汇报。

长歌在明月居里很快知道了这件事情,也好奇的跑出去看热闹,笑意盎然的指指点点的,她是因为不知道这是用来­干­什么的,所以才会看得有滋有味的,花玄看着蓝姑姑站在人群里指手划脚的和人家说得热闹,不由在心里笑得抽筋,要是明儿个知道搭这个台子,就是为了给她比武招亲用的,只怕早不知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哪里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和人家说笑。

衣昊眼角瞄着夫人的影子,腿肚儿轻颤着移到花玄的身边,悄悄的说:“你说要是明儿个夫人知道这是给她比武招亲用的,你说她会不会发飙,然后斩了我们?”

花玄斜睨了他一眼,就他这小料样子,晚上还不给自己碰呢,夫人再厉害也是极善良的,难道他敢挑战小师弟的权威,要不然去试试,轻声贴着他的耳朵开口:“夫人厉害还是小公子厉害?”

衣昊一怔,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夫人和小公子都挺厉害的,不过夫人是善良的,小公子是残忍的,若是惹毛了他的话,只怕会死的很惨的,但是夫人再生气,最后总是心疼他们的,想通这一层,衣昊立刻挺直腰杆儿做事情。

长歌看了一会儿热闹,走回院子里,迎面看到小凤,高兴的过去拉着小凤的手:“不知道尘儿他们又要搞什么?搭了那么高的台子,倒好像比武用的,可是他们要和谁比武呢?”

小凤听了长歌的话,脑门里也感觉不透尘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没听他提起过,不过他们做什么事,她才懒得理呢,只要姐姐健康平安就好,小凤把长歌拉回院子里去。

“好了,随便他们­干­什么,尘儿的本事很高,用不着我们­操­心,倒是姐姐要多当心点,那个王爷和那个姓花的,现在可盯着姐姐呢,他们武功又那么高,随时会出现的,我看姐姐一定要小心一点。”小凤细细的叮咛长歌,生怕长歌遭受到那两个­色­男的毒手。

“嗯,这话可是真的,人家怎么那么倒霉呢,为什么老天不派一个真正才貌双绝的美男来解救我于水火之中呢?”长歌仰天长叹,脑海中竟不自觉的浮上一张美艳倾城的脸来,天哪,没事想那个妖孽男­干­什么,那可是人间极品,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下手吧,不禁自怨自叹的往院子里走去。

小凤跟着长歌身后走,听着她的话,想起那个曾经为姐姐跳崖的男人,可惜现在他不知抽什么风呢,一个崖一跳,倒是当面不识了,总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小凤气愤难平的想着。

回到明月居,长歌示意小圆给她泡杯茶来,好好静静心神,只要一想到那两个男人,她就烦的想尖叫,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总被那些冷血的,变态的,残酷的盯上呢,就不能有一个正常一点的吗?也好让她谈谈恋爱,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啥的,这日子无趣的快让人疯了,老天竟然还派了一堆疯子来整她。

小圆泡好茶递过去,看夫人的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的开口:“夫人怎么了?”

长歌挥手示意两丫头:“好了,出去做事吧。”小圆和小月两丫头赶紧奔出去,谁愿意撞在刀口上啊,轻尘正好进来,看两丫头一脸逃命似的,奇怪的望了一眼,走进屋子里,见娘一脸无­精­打采的斜靠在床榻上,捧着一杯茶,颇有些无病呻吟的感觉,大概是太闷了,看来自己的念头还是对的,给她招一个好男人,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她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娘,你怎么了?”轻尘飞快的挨着长歌的身子坐下来。

长歌看到儿子,想到外面的台子,不由得来了三分兴致,坐直身子,好奇的问:“尘儿啊,外面的台子用来­干­什么的?”

“比武啊!”轻尘理所当然的开口,小身子趴在娘的大腿上。

“比武?”长歌眨动着灵眸,盯着儿子的脸,肯定自己没听错,坐直身子,把茶杯递给刚进屋的小凤,接着问儿子:“好好的比什么武啊儿子,你是不是还嫌自己不够招摇,你看我们摘星阁的生意都没法做下去了,街面上的人整天对我们指指点点,说我们王妃不做,偏窝在这里做个小大夫,还说我们是不是脑子有病,你看这叫什么话啊?现在你竟然还来个比武?脑子没坏吧。”

长歌飞快的摸上儿子的脑袋,一切正常啊,轻尘偷偷的贼笑着,抬起脸来望着娘亲:“好了,娘亲明天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凤斜靠在屏风上看着她们娘俩,有时候觉得尘儿实在太像一个大人了,和小孩子一点都不像,有时候又觉得他特别的淘气,比小孩子还顽劣,真正是一个矛盾的家伙,不过他很爱姐姐,非常非常的爱。

“娘,今晚我陪你睡吧?”轻尘搂着长歌的脖子晃着,小身子整个挂在长歌的身上。

长歌本来正担心那俩家伙呢,听了儿子话,心里顿时高兴起来,立刻用力的点着头:“好啊,好啊,尘儿陪娘睡最开心了。”轻尘暗暗叹息,好像某人前不久还义正言辞的反对自己跟着她睡呢,一定是害怕半夜有人袭击吧,难道是有人半夜来过,那个花祁寒?寒气立刻罩着他小小的身子,长歌奇怪的问:“尘儿怎么了?”

轻尘回过神来,立刻笑着摇头:“没事,尘儿陪着娘,娘只管安心睡觉就是了。”

小凤一听尘儿的话,她倒是松了口气,多少个日子她没睡过安心觉了,今晚可以睡个安生觉了,忙招呼了她们娘俩一声,移步走出去,长歌望了小凤的背影一眼,小声的开口:“凤儿好像没睡觉似的,一双眼睛全是黑眼圈,而且总打哈欠,不知道她晚上­干­什么去了?”

轻尘知道凤姨一定是不放心娘亲一个人睡在这里,所以每晚来守着她了,想到刚才她放心的样子,自己倒有些过意不去了,这两天还是让自己守着吧,让凤姨睡个安生觉吧。

“也许她最近睡眠不是太好,娘不用担心了,回头我配付药给她吃,保准她睡得香香的。”

长歌满意的点着头,搂着儿子说话儿,娘俩嘀咕了半天,晚上尘儿留在明月居里。

月圆如明镜,照在府里的一隅,影影绰绰,隐约可见月­色­下,一个影子快如闪电般的游行在府邸中,看他的样子对整个府邸已经相当熟悉了,如一条银蛇般的滑行在屋脊上,竟奇异的悄无声息。

等他行到最东边的院子里,旋的凌空而落,轻轻的飘落在一扇窗扉外,透过明洁的窗格子,可见床上佳人玉姿横陈,完全的沉浸在梦乡里,大手飞快的拉开门,闪了进去。

不待他做出反应,那高大的影子一震,有人更快的点了他的|­茓­,使他的身子酥麻一片,整个人动弹不得,轻喝一声:“谁?”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屋子里响起甜甜的笑声,可爱的开口。

“看来你上次没受到教训,越发的胆大起来,今儿个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走了吧,你不是最喜欢夜闯女人的闺房吗?我就让你知道女人的闺房不是那么随便闯的,是要付出代价的。”轻尘的话音一落,手里多了一包药粉,飞快的塞进花祁寒的嘴里,吓得他赶紧张嘴问:“这是什么药?”

小轻尘邪笑着开口:“三合春,我自己制的瑃药。”他的话一说完,花祁寒觉得自己的周身果然热了起来,心里燃起了一团火,这瑃药的劲道太大了,才这么一会反应就上来了,三合春,不会是必须交欢三回再可以解毒吧,轻尘望着他的受惊的眼眸,好心的提醒。

“你想的很对,这三合春必须做三次才可以解毒,否则根本没有。”

“你!”花祁寒热的头上溢出汗珠儿,眼神热辣辣的望着床上佳人,他不以为这小子费了这么大劲给他下药,就是为凑合他和她娘,一定是别有目的,一运力试图冲开|­茓­道,可惜这显然是独门点|­茓­法,根本解不开,轻尘看他的眼光瞄向床榻上,飞快的朝外面叫了一声:“少白。”

少白立刻现身,恭敬的抱拳听命:“公子。”

“都安排好了吗?”小声音透着浅浅的邪笑,却带着彻骨的寒,令花祁寒身子轻颤,不由得后悔自己没把他的话当成回事,这小子根本就是个魔鬼,只怕过了今夜,他再也没有脸站到长歌的面前了。

“是的,爷。”少白立刻回话。

轻尘挥了挥手,少白立刻上前一步,扛起花祁寒的身子,飞快的出了明月居,只听花祁寒慌乱的开口:“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可是朝廷官员,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

夜­色­下的话越发的清晰,带着无可奈何和未知的恐慌,不知这两家伙准备怎么对付他,老天,但愿他们不要那么残忍,他后悔了,行不行啊?

少白根本不理耳边的聒噪的话,早已飞快的落到一户院子里,花祁寒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看来他们把他给扔到平常人家来了,这样也好,明天给他们家一些银子,就可以摆平了,花祁寒奋力的想着,下身已经挺翘在那里,等着发泄,整个身子快着了火。

少白也懒得理他,飞快的敲了敲门,只听到里面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谁啊?”

花祁寒一听到那柔语,心里早心猿意马起来,恨不得一脚踢开那门,不过那门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飞快的从里面拉开来,少白把他飞快的抛进去,一下子落到一个怀抱中。

视线对上一张脸,妈呀,花祁寒差点没吓昏过去,这是一张什么脸呀,满脸的横­肉­,脸上的粉擦了有二斤厚,一笑咧开血盆大口,粉扑簌扑簌往下掉,让他死了吧,花祁寒真恨不得自己这时候昏了过去,可是欲­火­烧得他的神智却很清醒,只是下身涨得难受。

那女人一看怀里男人的俊颜,早喜不自禁的伸出大手撕掉花祁寒的衣衫,嘴里还不住嘴的念叨:“那家伙果然没骗我,真是个美男子,看来我赚到了。”笑着用血盆大口封住怀里男人的嘴巴,花祁寒那叫一个恶心得差点吐了,可是他|­茓­道被那个恶魔点住了,所以现在听任这个女人摆布,她的大手不住的搓着他的身子,还万分疼爱的叫唤着:“我的小乖乖,我来了。”毫无怜香惜玉可言,直接扒光了两个人的衣服,飞快的坐上花祁寒的坚挺,自得其乐的晃动起来,嘴里不时的发出哼哼叽叽的声音。

花祁寒绝望的闭上眼,他终于理解那些被强迫女人的感受了,原来是这般的羞辱,眼角滑落一滴泪,他竟然被一个天下最丑的女人给暴了,而且还暴的这么彻底,这女人根本不知道厌倦,一夜不停的折磨他,差点没把他玩死过去,一直到早上才心满意足的搂着他入睡。

这一夜是他花祁寒永难磨灭的印记,他再也不配和长歌在一起了,满身都是这个可怕女人的棱辱,低头看她像个八爪鱼似的巴着自己,再看自己的浑身上下没一处完好的地方,青紫交布的吻痕,令人看了恐怖,都是那个小恶魔整出来的,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可是只怕自己根本都不过他,而且他理亏在先,如果不夜探摘星阁,怎么会被这个丑女弓虽暴呢。

花祁寒思绪辗转难安,再加上自己确实也被这个女人整累了,还是先睡会儿吧。

第二天一大早,整个摘星阁里吵闹声和菜市场差不多,长歌睁开眼瞄了一眼身边,儿子已经不在身边了,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坐起来,门口的小圆和小月交头接耳的说着话,不时的望一眼室内,长歌透着屏风的间隙,望过去,奇怪的开口。

“小圆,小月给我进来,­干­什么呢?”

小圆立刻端着水盆走进来,立于屏风边笑着开口:“夫人醒了,起来吧。”

长歌瞄了这丫头一眼,明显的瞒了她什么事,虎着一张俏脸开口:“说吧,外面为什么这么吵,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披衣下床,小圆赶忙上前一步伺候长歌穿好衣服,一边伺候她盥洗,可就是不提前面的事情,长歌停住手里的动作,偏等着她开口,小圆迟疑了半天,咬着­唇­小声的嘀咕:“外面贴了一张比武招亲的告示,好像是给夫人招亲的。”越往后面说越小,像蚊子哼,可已经清晰的传进长歌的耳朵里了。

比武招亲,还是给自己招的?这太震撼了,是儿子太孝顺了吗?可他连和她商量都没商量!脸­色­顿时绿了一大片,发出愤怒的尖吼:“蓝轻尘,你给我出来!”

恶魔成长卷 090 比武招亲

长歌听了小圆的话,脸上一片青绿,发出一声怒吼,冲出明月居,一路狂奔冲着怡然居而去,一路上那小丫头飞快的闪躲开去,只看见夫人头上快冒烟了。

小凤一看长歌冲出去的动作,就知道姐姐已经知道了,心里不免抱怨尘儿,做这样的事情至少和你娘商量下,这好歹是她的事情,怎么能闷声不响的就做出这种决定呢,本来早上她还稀奇府外怎么吵闹成这样,跑到大门口一看,很多人围成一团,都在门前看什么,不时的发出议论声,等她挤进去一看,摘星阁的墙上竟然贴着一张比武招亲的公告。

一共有几大条,什么人要长得帅,家里要有钱,只准有一个老婆,要疼妻宠妻爱妻,武功要很高强,打得过摘星阁的手下,最后竟然连自己是个拖油瓶都拿出来炫耀了,尘儿真是有够扯的了,小凤一路尾随着长歌的身子走进怡然居,只见姐姐坐在雕花圆桌边怒指着那个陪着一脸笑的某小子,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那小子从头到脚就没有悔过的表现,倒是很高兴自己做的事情。

“马上给我把前面的告示揭了,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不孝子。”长歌大声的威胁儿子,如果儿子敢违抗她的话,她就和他拼了,平常玩人家,这会子竟然玩起老娘来了,好你个蓝轻尘真是枉费我生了你一次,早知道这么忤逆,当初就不陪着他跳崖了。

长歌的小脸蛋上粉白粉白的,眼珠儿都快瞪出来了,轻尘见娘亲气得不轻,立刻扑过去帮娘顺心口,不停的安慰她。

“好了,娘,你别气了,听儿子说嘛,如果等儿子说完了,娘亲还是不赞成的话,那么尘儿一定会把台子撤下去的。”

长歌喔了一声,怀疑的盯着这小子,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好像这还是从没有过的事情呢,不过还真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理由,让他竟然敢算计到娘亲的头上,逐点头示意他开口,小凤见姐姐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忙做到另一边的圆凳上。

“好吧,你说,要是不能让我信服的理由,给我立刻把台子撤了去,昨儿个我还以为­干­什么呢?原来竟然给我招亲来着,我长得很丑吗?用得着比武招亲吗?”长歌不悦的指责,小凤一听,原来是生怕外面的人以为她长得丑,并不是乖尘儿的自作主张,姐姐的思维和别人的还真有差别。

轻尘一见娘亲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忙挨着她的身子坐下来,眨巴着大眼睛,清脆脆的开口。

“娘亲知道那个义亲王爷吗?他绝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对不对,而且娘亲的岁数也不小了,所以应该赶快找个喜欢的男人好绝了那个王爷的念头,要不然那个男人一定会想办法把娘亲捉回去的,难道娘亲想回王府去了?”轻尘无辜的望着娘亲,大眼睛里一片疑问,­唇­角闪着浅浅的笑意。

长歌听了儿子的话,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自己难道真的要回到义亲王府去,和其他几个女人共侍一夫,虽然那个男人说可以为她休了小妾,可是这真的是她要的吗?那她即不是太残忍了,可是在她人生的字典里还没想过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想想都觉得恶心,长歌反弹的大叫一声。

“我是不可能回去的。”

“那就好,如果娘亲不想回去,又整日呆在摘星阁里,要都哪里去找一个情投意合的相公呢,所以儿子才会给娘亲比武招亲来着?这样不是更快一点吗?”轻尘比划着,看娘亲的神情已经松懈了,只要他再努力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可是你招的那个男人未必就有那么好吧?要是到时候来了个和那变态王爷一样残暴凶狠的怎么办?”长歌嘟起嘴不满的抗议,不过这次声音小得多了。

“儿子又没有让你立刻嫁给他,娘亲可以考察他啊,如果不满意,咱们继续再招,直到招一个满意的进来,最重要的是可以气到那个王爷,岂不是很爽吗?”小脸蛋上布着酷酷的得意。

长歌无奈望了小凤一眼,难道自己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小凤亦觉得尘儿的建议不错,虽然他自作主张了一点,可是一想到可以气到那个恶劣的王爷,心里不知道有多爽快,忙点头赞同。

“姐姐,我也认为尘儿说的话可行,要不然你就要回王府里去了,姐姐一定不想回去对不对?”

长歌见身边的两个人都赞成给她比武招亲,嘴巴动了动,想抗议却发不出声音,因为自己不想回王府去,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菜,还不如再找一个呢?只好无可奈何的点头,还大声的吩咐了一句。

“一定要等我同意才可以嫁给那个男人,到时候不准自作主张。”

轻尘赶紧点头,这一点他绝对以娘的心情为主,到底是她要过一辈子的人,自然以她的心情为准了。

“嗯,这个一定以娘亲的意见为准。”轻尘点头举双手保证自己绝不会自作主张,长歌才略放心一点,这小子越来越­阴­险了。

“姐姐,你还是回去用早膳吧。”小凤伸出手扶起长歌的身子,示意她回去吃早膳,睡了一夜,刚才又跑得那么急,想必一定是饿了,长歌听了小凤的话,果然感觉到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忙站起身准备回去用膳,那花玄走进来迎头差点撞上她,忙让过一边,长歌见这家伙脸­色­不是太好,便停住步子,示意他走进去,好让自己听听又出什么事了?

轻尘抬眼望了一眼娘亲,示意花玄开口:“怎么了?出什么事不成?”

花玄扫了长歌一眼,看那神情绝没有要走的打算,只好掉头望着尘儿,气急败坏的开口:“那个王爷又来了,命令侍卫把周围的人都撵走了,他跳上擂台要和我们打呢?”

小轻尘俊秀的眉毛一蹙,漆黑的眸子闪过冷暗,邪笑着开口:“你没有说吗?他根本没资格上去比武,那些条件他没有一样够的,要说帅吗?他才有那么一点点,要说有钱吗?他家里有那么一些,可是却有三个小妾,而且还逼死了前侧妃,根本是个残暴恶­性­之人,怎么看他都是不过关的,你们不要顾虑,出去把他给我撵走,以后他如果再来捣乱,见一次打一次,不用和他客气,至于那些被他撵走的人,根本就是无用之人,如果有用,他根本撵不走,我们就等那些有心之人吧,其他人不用顾虑。”

花玄一听轻尘的话立刻高兴的笑了,­唇­角勾出一个血腥的弧度,飞快的转身往外走去,经过蓝姑姑的身边,长歌一拍他的肩膀,大力的开口:“花玄,帮你蓝姑姑好好揍那个臭男人,尘儿说的没错,下次他再来,见一次打一次,绝对不用跟他客气。”

花玄一点头奔出去,原来蓝姑姑也是很暴力的,只是对不同的人而已,看来师弟还是遗传他娘的禀­性­啊,心里得意的贼笑。

长歌一想到那个男人被修理的画面,心里没来由的开心得大笑,小凤忙扶住她的身子:“好了,姐姐,我们回去吧,别又饿肚子了。”

“嗯,走吧,呆会儿吃过早膳后,我要出去看看那场面,你给我把剑风他们的衣候找套来,到时候我们俩溜出去看看,好不好?”长歌双眸充满希翼的盯着小凤,小凤自然也想看势闹,忙点了头,长歌立刻吩咐小凤去找衣服,自己回明月居去用膳,小凤点了一下头招手示意站在明月居门前的小圆:“过来伺候夫人回去用膳。”

小圆飞快的跑过去,福了一下身子,扶着长歌回明月居用膳,小凤到少白他们住的院子里去拿了两套男衫回来,只是有点大了,不过好歹将就一些吧。

膳后,长歌和小凤女扮男装从后园的小门溜出去,手里摇着一柄檀香扇一下子成了风度翩翩的俏公子,闲步往前面走去,一路上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人议论纷纷,长歌竖起耳朵细听,只听那些人的议论越来越夸张,越来越神乎。

什么摘星阁的夫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死是男人没有不为她神魂颠倒的,长歌那叫一个稀奇,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是长得挺水灵的,可是和那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比喻好像离得太远了吧。

又说摘星阁的夫人心底善良,不要银子为那些乞丐治病,还倒送银子给那些穷人,长歌听得一头雾水,自己什么时候给人家医过病了,倒是给过人银子,可那实在是看人家差点饿死了,也不用拿到这时候来说事吧。

还说摘星阁夫人只羡鸳鸯不慕仙,堂堂王妃的身份不要,宁愿找一个闲云野鹤情深意重的男人共度此生,长歌差点没翻白眼,她想找那种有银子又对自个好的男人,可不想找那种穷得连自己都养不起的男人,光有那些情啊爱的又不能当饭吃,最重要的是要又有银子又有爱情的,虽然有点贪心,不过这就是她努力的目标。

长歌摇着扇子叹息:“流言果然是很可怕的?”

小凤点头赞同,看那些人把姐姐赞成了一个倾国倾城心地善良,只羡鸳鸯不慕仙的奇女子,感觉太爽了,虽然太夸张了,不过流言就是这样,把原来的东西全说走味了。

两个人绕到前门口,只见很多人远远望着,也有那么一些胆大心细的人靠在近前观看,台子的四周围着很多侍卫,大有不让其他人靠近的意味,长歌站离得远一些望着上面的动静,小心的用纸扇挡着脸,生怕别人认出她来,那才叫一个难堪呢。

高大的台子上,孤独桀正飞身和摘星阁的少年打斗,刀光剑影中,可看出那个男人招招含着凌厉,剑剑直逼别人的死|­茓­,竟然是下了狠命的要置别人于死地,长歌看得咬牙,这死男人果然够狠,幸好自己识破了他的真面目,以后再也不用陪着这样的人过日子了。

长歌的眼光四下扫了一圈,这样的场景,竟然没看到花祁寒那个大­色­狼倒是蛮奇怪的,不由得翘头再扫了一眼,确实没有那家伙,看来那家伙放弃了,这真是太好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些变态的家伙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去吧。

抬头认真的观看场上的情况,却听到耳边传来两个老人的议论声。

“你知道吗?那个花丞相的公子花大人,昨儿个晚上窜到前街张老拐家去强行要了他家的闺女儿,听说一大早张李拐就呼天抢地的让花大人把他家女儿迎娶回家呢?”一个声音惋惜的开口。

另一个声音不可思议的追问:“你说张李拐家那个胖得像一头猪的女儿吗?听说二十好几了还没嫁出去,花大人那么一个才貌双绝的人怎么会强行钻进她的房里呢?”

“谁知道呢?听说花家已经派人来下聘欲娶花女儿回去做二夫人呢,至于大夫人,那张家自然不敢想,他们家的地位也确实太差了点。”先前的老者开口。

后者可不是惋惜了,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连连跺脚,沉声开口:“这叫什么事啊,花大人不会给张家一些银子吗?竟真把那个丑女娶回去了。”

老者边说边往前面走去:“花大人也想啊,你不是不知道张老拐那个人,要死要活的什么都带,要是整出人命来,只怕花大人难逃刑法啊,再加上花丞相本来就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自然不准儿子毁了人家闺女的名声。”

长歌听完两个人的议论,不由得惊奇的望向一边的小凤,显然她也听到了这两个人的议论,正抬头望着长歌,长歌小声的开口:“你说花祁寒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小凤摇头,从以前她就知道那花大人眼光高得很,很多人还说他有短袖之臂呢,怎么可能把京城最丑的女人强了,难不成是他中了什么诡计,还是他昨儿个又跑进姐姐的房里,被尘儿给逮住了,那么这件事是尘儿做的了,小凤不由得心底叹息一声,看来这姓花的以后再不会纠缠姐姐了,恐怕他没那个脸了。

“姐姐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呢?总之只要他以后不来­骚­扰姐姐就行,还是看台子上面吧。”小凤拉拉长歌的手臂,示意长歌往上面看去,高大的台子上空无一人,那里还有孤独桀的影子,刚才她们说话的空档,那王爷人呢?再看周围的侍卫也不见了,怎么回事?长歌忙侧身问旁边的一个男子。

“哎,那王爷人呢?”

旁边的青衫男子打量了长歌一眼,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然后客气的开口:“兄台刚才没见到吗?那王爷惨败了,所以领着王府的侍卫走了。”

哇,长歌的第一感觉是马上放鞭炮,庆祝某男被撵跑了,真是大快人心啊,马上笑起来,越发的显得整个脸蛋妩媚动人,看得旁边的男子一个轻颤,赶快跑远一点,一个男人竟然长得这么娘娘腔,太恐怖了。

长歌才懒得理那个男人呢,掉头看台上的热闹,四个绝­色­美少年站在台子的正中,一抱拳朗声开口:“各位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如果家里没有老婆的,恰好又是有钱的,还长得英俊不凡,就上来比划一番吧,说不定可以抱回美娇娘啊。”

连说带比划,引得很多人围到台子跟前,人群里不时的发出笑声,长歌的脸顿时滚烫起来,这些死小孩子有这样说的吗?好像卖瓜一样,太逊了,正在心里暗骂几个小子呢,只听得下面一声吼:“我来试试?”

喊声如雷,吓了长歌一跳,定睛细看,那叫一个妈妈咪啊,此人五尺高的身子,却长了一身横向发展的肥­肉­,每走一步,带动得台子咣当咣当的响,那张肥胖的脸上眼睛都看不见了,只露出一条缝儿,笑得呲牙裂嘴的令人一看就倒胃口。

“小凤,这人怎么回事?他还算帅哥吗?”长歌都快带哭腔了,恨不得上去踢那死胖子一脚,还有你什么事啊,你是漂亮了还是英俊了,吓人倒是真的。

“姐姐别急?少白他们会处理的。”小凤忙拍着长歌的后背小声的安慰她,别说姐姐了,就是自个儿见了那家伙也胃口尽倒了,何况姐姐这种如花似玉的女人,怎么也要找个俊挺伟岸的相公啊。

台子上面的四个少年,心中的惊诧可不比长歌少,一脸愕然的一指那胖子沉声开口:“这位客官,你这样不符合标准,长成这样?”

胖子一听花玄的话,不以为意的冷扫了下面围观的人一眼,大声的开口:“我怎么了,我知道自己貌比潘安,地上没有,天上少有,这是俺娘常说的话,我不能因为我长得俊一点就瞧不上别人是吧,所以你们来吧,我要和你们好好比划一下,让你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恶魔成长卷 091 百里流疏

围观的人一听胖子的话,顿时轰笑声如雷,就是长歌也忍不住失声而笑,这胖子倒有几分意思,长成这样不自卑,竟然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是什么样的娘亲教养出这种痴儿来啊?

台上的几个少白面面相觑了一番,花玄冲着衣昊一努嘴,示意他出去好好教训一下这家伙,衣昊飞身而出,站到胖子的对面,一抱拳沉声开口:“公子指教了。”

胖子毫不谦虚的点了一下头,蹲下半个身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笑着开口:“好,今儿个让你知道知道公子我的本事?”说完直奔衣昊身前而来,身上的肥­肉­直晃,衣昊飞快的一个转身,飞起一脚往胖子身上踢去,本来以为那胖子能避开的,却谁知他硬生生的接了一脚,整个人凌空飞了出去,啪一声摔在地上,顿时响起如雷的哭声,边哭边喊叫着:“你们欺负我,我回去找我娘。”胖子趴在地上,早有几个奴仆奔过去扶起他的身子,看到围观的人鄙视的眼神,几个下人立刻羞得垂下头,偏就某胖子还仰着头望着上面大声的叫着:“你们打我,我回去告诉我娘。”

一句话引得围观的人又是一阵大笑,几个下人早扯着他的身子走出人群,远远的仍听打那胖子的嘟嚷声,长歌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那胖子竟然是个白痴,真好笑啊,看来今日没什么人再来比武了。

长歌拉了拉小凤的身子示意她回去吧,小凤点了一下头,两个人从人群中走过去,听到身边的人发出一声惊呼,一迭连声的开口:“这男的是谁啊?长得好俊啊?而且一看就知道身手很好。”

长歌一听这话,哪里还想走啊,赶紧的停住身子,掉头望向高台,那挺立的阳光下,一脸威寒好像谁欠了他几十万的家伙竟然是方慕云,这厮又出现了,怎么她想过个平静的日子这么难呢?只见方慕云抱拳冲着台上的少年开口。

“在下夏侯慕云,前来招亲。”

长歌听他自称夏侯慕云,看来他和他爹相认了,想必他娘的病也好了吧,心里很高兴,这男人过份霸道了,而且独占欲相当的强烈,若是自己落到他手里,只怕一点自由都没有了,还是谢绝不敏吧,长歌用檀香扇挡住自己的脸,低下头和小凤轻声说。

“想不到又来个难缠的,怎么就不能给我招个漂亮又正常的呢?”

小凤好笑的看着姐姐的样子,看来她是被这些男人缠怕了,这方慕云也够厉害的,竟然找到这里来了,不知他的功夫究竟有多厉害,其实尘儿的目的,他是知道的,无非是想把那个男人引出来,可惜那个男人到现在都没来,只怕他是负了姐姐的,何必执着于当初的意念呢,这些男人其实也都不错啊,小凤抬眼打量台子上迎风而立的方慕云,玉颜俊面,翩翩的贵公子一个,长衫飘逸,墨发如丝随意的拢一下,越发的出尘不染,围观着的女人早尖叫起来。

“姐姐其实这个男人不错啊?”小凤提议的小声开口,却谁知长歌连忙的摇头:“你难道忘了他上次想废了我的腿吗?就因为我跑了。他就想废了我的腿,这也太恐怖了吧,所以我才不要嫁给这种人呢,要是哪天我惹毛了他,就废了我这个地方那个地方,你说我身上总共有几个地方啊。”

小凤一时无话可说,抬眼望去,只见花玄站到台子外面抱拳还了一礼,沉声开口:“不知阁下可有娶妻?”

夏侯慕云冷魅的眼中一闪而逝的邪笑,轻摇头,愉悦的开口:“本候爷尚未娶妻,但等娶府上的夫人,只要夫人愿意,八抬大轿上门迎娶,不知公子是否满意?”

花玄双眸闪过凌寒,这方慕云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个候爷,夏侯是贵族姓氏,看来他另有番际遇,不过师弟好像并不中意他这样一个人,他过于残暴血腥了一点,姑姑那样一个水样的女人哪能交到这样凶狠的男人手上,记得师弟调查过这个男人,好像姑姑逃离方家那一天,他 把服侍姑姑的两个小丫头扔进了狼群里喂了狼,这件事姑姑还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很伤心的。

“那就试试阁下的功夫如何吧。”花玄一招手,其他三个人都站了出来,其实除非他们愿意,否则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们,倒不是说他们的武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是因为他们的兵器上涂了师弟提炼的失魂香,凡是练武的人吸进失魂香,功力慢慢便会退化,直至落败,所以那个王爷才会很快败下阵来。

夏侯慕云一撩长袍迎风而立,乌发随风轻摆,顿时引来无数的尖叫声,四个少年如四支利箭­射­过去,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只见那刀光剑影中,几个同样出尘的人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煞是好看,青蓝白相交的影子拧成了一股炫幻的­色­彩,在台子上不时的变换。

只见夏侯慕云每一招都带着尖锐张扬的势如破竹的攻势,化凌寒于剑端间,直指少年的要害,只可惜这些人也都是使剑的好手,而所使的招式都是那些江湖上失传了的功夫,一时间难分难舍,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夏侯慕云感觉到自己开始吃力,心下暗试内力,力道渐弱,不由心下大惊,这是怎么回事?功力好像不受控制一般,难道是这些人使了诈,鼻端间细细的不可闻的香味,带着甜腻的味道,看来这香有问题,忙提身凌空而站,收回姿势,缓缓落到台子正中,冷魅扫过几位的面孔,沉声开口。

“在下输了,告辞,不过本候会再来的。”抛下这句话,一提身子落到下面,长歌赶紧遮住脸面,等了一会儿,小心的问小凤:“走了吗?”

小凤点头,满眼疑惑,夏侯慕云一看就是个好身手的,怎么会打到一半突然说自己败了呢,难不成尘儿搞了什么名堂,一定是这样,那么先前和王爷比试也是使了诈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耳边听着身边的议论,众人同样疑惑不解,怎么打得好好的,突然自称自己败了呢?

“好了,姐姐,那个男人走了,你还是站起来吧。”长歌听说那个男人走了,立刻站直腰杆,伸手搂着自己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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