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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恶劣小子

“好了,我们回去吧,指望从这给我找个相公,只怕比公­鸡­下蛋还难?”长歌不屑的挑­唇­,来了一帮无赖,一个比一个难缠,没有一个是自己愿意的,唉,真是可惜自己穿得这么风度翩翩的出来欣赏,结果只看到一堆惹人厌的家伙,回去吧,赶明儿个还不如让我自个儿出马到街上去拉一个呢?长歌心里冷哼,掉头望望身边的人,这街上也没看到啥好货啊。

小凤点了一下头,见上面四个绝­色­少年已经一抱拳朗声开口:“各位今天比武招亲就到此了,如果有兴趣明天再来吧。”围观的人便陆续的散开来,长歌顺着人流往边上走,正在大家依依不舍时,突然凌空响起一声清寒的喝声。

“慢。”一声清音过耳,光闻其声已让人心内一震,只不知又是何人,本欲散去的人群再次往台子前涌去,长歌被再次挤回中间去,心里倒诧异万分,又是谁啊?听这声音却是悦耳动听的。

花玄领着其余的三个人回身立于台子上,望向刚才发声的地方。

一道白影凌空而破,旋身立于台子之上,那张魅颜引得人群,一声高过一声的赞叹,美如远山,眼如星辰,傲挺的鼻子下­性­感的­唇­微启,细致的肌肤在阳光的折­射­下晶莹似雪,一头海藻似的头发用蓝­色­的丝带随意的拢在肩上,却是分外的诱人,白衣胜衣,整个人好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令人可远观而不敢亵渎,生怕浸染了他的气息。

一个美得过火的男子,却又令人心生威惧,只因那眉宇间却充斥着威寒霸气,­唇­瓣飞扬,一挑手里的横笛,锐利悦耳的声音响起:“在下百里流疏前来挑战四公子,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娶到蓝儿。”

“原来是百里公子啊,幸会了,那么请出手吧。”花玄做了个请的动作,眼神陡的暗沉,他果然来了,师弟说要好好教训他一顿,就让他尝尝闷亏。

早在百里流疏出现时长歌就看呆了,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美男竟然来比武招亲了,呜,要是儿子敢给人家把这么帅的美男整没了,我就和他拼命,再听这个叫百里流疏间竟然叫蓝儿,顿时一愣,按理自己该讨厌他才对,哪有没见过人家就叫人家蓝儿的,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心里纳闷的想着,掉头望着旁边小凤一眨不眨的望着百里流疏,顿时有一种想要霸占着的意味,立刻推了推某女。

“这可是我先相中了的,你不许给我抢。”

小凤好笑的点头,她那是跟她抢啊,她是替她高兴好不好,这个男人果然来了,或许他想起姐姐来了也说不准,小凤暗自猜测着,再看姐姐还虎视眈眈的瞪着自己呢,忙开口。

“姐姐,我没有和你抢,你看这里这么多双眼睛呢?你怎么单盯着我啊?”小凤指了指周围的目光。

长歌那叫一个愤恨啊,这是给我招亲的,你们眼睛瞪得那么圆­干­什么啊?真恨不得每人赏她们一个爆栗,而且百里流疏这个白痴男人笑得那么潇洒­干­嘛,至少要凶一点,把她们吓回去才是。

哼了一声望向台子,台子上已经打了起来,看百里流疏一身白衣随风轻摆,碧玉绿笛潇洒的指上打下,毫不费力,看来他赢定了,要是花玄敢把自己相中的男人打跑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望着百里流疏的身影,长歌马上又想到一个问题,他来比武招亲,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怎么办?

不过眼下可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就算有那么一个女人,自己也要和她公平竞争,虽然自己没人家长得漂亮,可好歹有颗二十一世纪来的脑子啊,一想到这不由得呵呵的笑着,口水就差流出来了。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某女的花痴梦还没做到底呢,那台子上的斗势已经转变,百里流疏显然不敌四个少年了,渐渐的处于下风,边打边退,长歌一看,那叫一个心急啊,好你个花玄,你们哪是给我招亲啊,分明是找人拼命来着,把人家相中的一个帅哥要打没了,不行,立刻去找儿子,让让赔人家的帅哥。

长歌一拉小凤的手,飞快的往后面奔去,小凤莫名其妙的被姐姐拽着,忙开口叫了一声:“姐姐,怎么了?”

长歌的小脸蛋难看极了,脚步不停,嘴上也没有闲着,噼里啪啦的叫了起来:“我要去找尘儿,他哪是给我比武招亲啊,分明是拿我打着幌子,这么帅的一个男人快要被他们打没了,我让他赔给我。”小凤一听,原来是姐姐心疼起那家伙来了,其实尘儿一直在等他,一定是见他很长时间没来让花玄他们收拾他呢,可是姐姐不知道啊,还以为自己的相中的家伙要被那四个家伙打跑了。

一路飞奔回怡然居,离老远就开始大声的嚷嚷:“尘儿,尘儿?”穿过青石小板的路面,一脚跨进屋子,掉头四下寻找轻尘,小丫头迎头福了一下身子:“夫人好。”

长歌放开小凤的手,冷着脸儿:“你们公子呢?”

小丫头指了指后面,小声的说:“公子在后面呢?”

“好啊,这死小子竟然躲到后面去了,他娘的相公都被他们打跑了,他倒有闲情逸致躲在后面。”飞快的冲到后面去,轻尘正斜靠在藤条椅上睡觉呢,睡得正香甜呢,小脸蛋上扬起一抹笑,梨涡横生,说不出的可爱漂亮,可是现在她可没空欣赏他的睡姿,上前一把提起儿子的身子。

“蓝轻尘,你给我­干­的好事,还说给人家比武招亲呢,绝对是骗子一个。”

轻尘挣扎了一下,其实他早就知道娘请过来了,只不过想逗娘亲来着,谁知道她老人家竟然这么大的火,忙睁开眼睛,关心的问:“怎么了?是谁惹娘了吗?”

长歌哪叫一个伤心啊,丽质天生的脸蛋上布着苦恼,一只素手怒指着小轻尘的脸蛋,嘴里一连串的话吐出来:“儿子啊,你哪是给我比武招亲的,根本就不公平,人家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又快被你们打跑了,我不要招亲了,这玩意儿太无聊了。”

轻尘一听说娘亲竟然看中了一个,视线忙移向凤姨,难道娘亲不用等那个百里流疏,又看中别的人了,那倒是再好不可了,小凤摇摇头,出声补充:“刚才有一个叫百里流疏的家伙来比武招亲,姐姐相中了人家,可是眼看那家伙打不过花玄他们,她就急了,生怕那个人被你打跑了。”

“喔,他来了,既来了,又怎么会轻易就走了呢?”轻尘好笑的望着娘亲,拉着她的手往屋子里面走去,可惜某女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嚷:“你确定那个人不走吗?要是他一怒走了呢?你一定要赔我一个美美的帅帅的相公,否则我和你没完。”

“好啊,如果那个人跑了,我就赔娘亲一个美美的帅帅的相公吧。”轻尘故意拉长音调,然后朝外面叫了一声:“进来吧,百里公子,我娘可是等急了。”

随着轻尘的话音落,百里流疏走进来,身后跟着四个少年,长歌一抬头,迎上,那双烧灼的视线,热切的望着她,心里那叫一个恐慌,这个小孩子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人家在外面啊,满脸绯红,恼羞成怒的指着儿子:“你--,我不和你说了。”说完飞快的冲到门口,夺门而逃,也不去管身后百里流疏满含深情的轻呼。

小凤赶紧跟着她的身后追了出去,一到明月居里,长歌赶紧用温毛巾捂住脸颊降温,儿子太皮了,怎么能让娘亲出糗呢,这下没脸见人了,小凤走到她的身边。

好笑的开口:“姐姐这会子害羞是不是太迟了,刚才人家可是什么都听见了。”

长歌扔下脸上的毛巾,飞快的扑过去捂小凤的嘴巴,不依的大叫:“你还说,还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巴,你和尘儿没有一个好东西,明知道人家在外面,竟然还让我出糗,太可恶了。”

小凤笑着躲闪,看来姐姐和那个百里流疏算是郎情妾意了,只是他们的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那个王爷还有夏侯慕云恐怕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而且百里流疏可是云霓的皇子,姐姐跟了他,不知道皇族里的人是否认同,小凤一个愣神,被长歌抓了个正着,摁到床上好一番纠缠。

小凤忙连声讨饶:“好了,姐姐,人家不敢了,你饶过人家吧,好姐姐,下次再也不敢了。”

长歌放开小凤的身子,从床榻上爬起来,衣衫都凌乱,头发都散了,小凤忙拉过她的身子,给她整理好,悄声说:“姐姐放心吧,那个男人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长歌脸­色­一下子又红了,不依的冷哼了一声,警告某女:“嗯,刚才好像才求饶过吧,怎么又忘记了,是不是还想尝尝我的鹰爪攻啊。”说着呵起气来,小凤立刻认命的摇头:“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而另一边的怡然院里,百里流疏盯着长歌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蓝儿好像并没有认出他来,她对他只有一个女人的倾慕,却没有以前的那种痴缠,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收回眼神,望着屋子里的小鬼,尘儿都长这么大了,只是好像太恶劣了一点。

“尘儿,”百里流疏跨进屋子里,坐在椅子上,小丫头奉上茶水,退了出去,四少年分立在屋子的两边。

轻尘望着百里流疏,四年的时间眨眼过去了,他失忆了,忘记了娘,原本也是情有可原的,现在他回来了,依然对娘深情不悔,不由得开心的笑了,他蓝轻尘从心里接受他了,对,只要他以后疼爱娘亲,那么他就会很开心的。

“流疏,我可是等了你很久,这次你有点慢了,下次再这样的话,我就把我娘送给别人了,可不是单给你留着。”俏皮可人的话,落在百里流疏的耳朵里,他细长的眉峰挑起,眼里璀璨生辉,想到娇羞的蓝儿,心不禁一动,她依然如当初一般,单纯得可爱。

“谢了。”一声简单的话语,充斥在惺惺相惜的两个人之间,想到蓝儿好像并不认识自己,流疏不由得奇怪的开口:“蓝儿好像并不认识我?”

轻尘点了一下头:“是的,她失忆了,当年她坠落悬崖时,后脑撞击到石块上,失去了记忆。”流疏一听到长歌失去记忆了,星目流转,闪过心疼,忙开口:“难道没法医了吗?”

轻尘摇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是怕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来伤心,后来又怕你不来,她醒过来更伤心,好在你现在来了,我会用银针放出她后脑勺里的血块。”

“好,现在就过去吧。”百里流疏心急的起身,轻尘扫了他一眼,俊逸的容颜难得一见的露出丝丝焦急,眼神间难掩痴缠,那种想要尽快见到心上人的急盼,轻尘了解这样的感受,也不想折磨他,站起身往外而去。

一行人往长歌的明月居而去,而长歌待在屋子里,仍为自己刚才被人家逮了个正着的事情懊悔呢,门外边小圆急急的冲进来禀报:“夫人,小公子领着一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人过来了。”

长歌一听,知道那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人定是百里流疏,一想到自己的话被人家听了去,心里那叫一个羞涩啊,飞快的跃下床,冲到门前关好门,还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挡住门。

小圆被关在外面不解的叫了一声:“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啊?小公子来了。”

轻尘一看小圆站在外面,对着门喊话呢,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你在­干­什么呢?”

小圆福了一下身子,恭敬的开口:“回小公子的话,夫人把门关起来,不准我进去。”

长歌一听儿子的声音,知道他们就在外面,越发下了死劲的抵着门,想到那个帅到不像话的男人,心里那叫一个小鹿乱跳,扑通扑通的响个不停,那男人咋就那么俊呢,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清润如玉,使人如沐春风,没有猥­淫­不洁的情绪在里面,这使得她开心。

“娘,你开门啊,百里公子来看你了。”轻尘敲了敲门开口,不好意思的回头望了身后高大挺拔的男人一眼,娘亲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啊,百里流疏隔着那样一扇薄薄的门扉,知道她还活着,心却是涨满了感动,老天把他们统统送回来了,今生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再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蓝儿?”百里流疏的磁­性­的嗓音好似酒醇般甘甜,带着醉人的清香,丝丝的传进屋子里的女人耳朵里,令她的心头闪过一阵阵酥麻,仍犹自挣扎着:“你们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试探的话语,通过门扉传到外面几个人的耳朵里,众人不由得一笑,谁不知这男人曾为她跳过崖啊,她才表达了那么一点心意,人家犯得着笑话她吗?轻尘轻声的诱哄着长歌。

“娘,开门啦,没人笑话你的,你再不开门,百里公子可就走了?”轻尘一个威胁声落,退开一步,他可是太了解娘亲了。

长歌一听说人家要走了,哪里还顾得上脸面的事,飞快的拉开门直直的冲了出来,被脚下的门槛一挡,飞身往前扑去,只见眼前身影一闪,她落入了一躯宽阔的怀抱里,鼻间传来清幽幽的香味,一股男­性­好闻的气味充斥在周遭,抬头对上那双黑潭一样的深眸,好像里面威载着千年不变的深情厚意,就那么痴痴缠缠的吸附着她,眸光纠缠,好像她本该就这样依附在他的怀里,天经地义的事情。

“蓝儿没事吧。”百里流疏宠弱的问,长歌一个回神,天哪,整个脸庞瞬间红到耳后背,人家不会以为她是投怀送抱吧,赶紧站直了身子,低垂下头,双手无措的搓着衣服,点了点头。

“没事。”流疏看着她的羞涩,忙伸出玉洋的葱指,扣过她的柔夷,五指相缠,好似缠住了一生一世不变的情话。

“娘,我决定放掉你脑子里的血块。”轻尘看着旁边那个一脸娇羞,完全小女人的娘亲,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怎么和那个粗鲁泼辣的女人一个天一个地呢?

“你不是说还有其它的病症吗?”长歌担心的抬起头,她的美好人生才刚开始,千万不要再把她整傻了什么的吧?一脸的不情愿,冷瞪着儿子的小脸蛋。

轻尘扬起小眉毛,扫了百里流疏一眼:“你确定是要定了这个女人吗?也许你会发现她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长歌睁大眼不依的紧抓着流疏的手,生怕人家变卦似的,下了死命的瞪过儿子:“你确定是我儿子吗?为什么总挖我的墙角呢?”

小轻尘再不敢在虎头上摸须,连忙笑嘻嘻的开口:“娘亲别气,人家和百里公子开个玩笑罢了?”

恶魔成长卷 092 柔情蜜意

百里流疏好笑的看着他们娘俩斗嘴,长歌蹙起嘴,不悦的怒瞪着尘儿,双腮气得鼓鼓的,真是可爱极了,流疏紧握了她的手一下,柔声开口:“蓝儿不用生气了,尘儿逗你呢,来,躺到床榻上,尘儿要为你施针了。”

长歌回望着他柔情似水的眸子,一汪清潭好似千年磁铁般吸附着她,令她深陷在其中,真有点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么受他的吸引,难道自己确实是一个花心好­色­的女人,被美­色­所迷,疑惑的想着,依言躺到床上。

小尘儿坐到床榻边,看娘亲似乎有些紧张,忙出声安慰:“娘亲,没事的,你不用紧张,很快就好了,而且不会感觉到疼痛。”长歌点头,紧闭双目,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流疏好笑的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握过她的手,一股温热的气流传到她的身上,长歌睁开眼,望进那双柔情万千的水眸,奇异的平复了心内的紧张惶恐。

流疏点头示意轻尘动手,小轻尘瞄准|­茓­位飞快­精­确的扎进去,轻轻的转动两圈,长歌脑门儿一皱,感觉像蚊子叮咬似的,整个脑子热热的,酸酸的,头脑模糊起来,有些疲倦的感觉,打了一个哈欠,慢慢的睡着了。

轻尘满意的点了一下头,他刚才给娘亲扎的是睡|­茓­,她自然很快就困了,这会儿才真正的放淤血,取出细长的银针,分别扎在脑后|­茓­和下颚的百花|­茓­,细细转动数秒,然后置银针于脑子上,大约等了一刻钟的时间,自行取出银针,轻尘松了口气。

“她会恢复记忆吗?”流疏担忧的望着床榻上的人儿,熟睡中犹自紧拽着他的手,稍一动,却更紧的拉住,想到她对自己如此依赖,他的心里便溢满深深的柔情,不由得忆起落崖前她的话。

流疏,我许你一个来生,现在他不但要来生,还要今生,今生与卿抵足而眠就是此生最大的愿望。

“放心吧,对我的医术有点信心好不好?要知道我可是医圣的弟子啊。”轻尘很臭屁了一句,临了领着四个少年走出去,还瞪了一眼那些没眼头见识的丫头,那是夫人的,你们眼都看直了­干­嘛。

小凤领着两个呆了的丫头走出去,顺手掩好门,屋子里一下子寂静无声,流疏执起长歌的手紧贴上自己的脸颊,轻声的低喃:“蓝儿,以后我会带你看遍大江南北,我知道你是最受不得约束的人,所以我们会过着只羡鸳鸯不慕仙的日子,那一直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夕阳的余辉洒在打开的窗棂上,那迎风摆动的茜纱飘荡着,浅浅的光耀在长歌洁净无瑕的脸蛋上,紧阖的上眸下投­射­一个隐影,使得整张小脸蛋格外的迷人,流疏一手握着她的纤指,一手轻抚她的脸颊,蓝儿,你会记起我吗?

长歌一直睡到月­色­爬上柳树梢,整个人才悠悠的醒过来,看着自己的小手握在一只大掌中,惊奇的抬眼望去,只见床榻边的男人正紧握着自己的手,双眸柔情的望着自己,那眼眸可以溢出水来,原来是流疏,往事如烟般从脑海里滑过,这个男人在毒王峰下绝决的陪着她一起跳崖,想起那时的他,不由得胸腔里满满的深情漫出来,原来这个帅到不像话的男人被自己早就预定了下来,这感觉真好。

“流疏,你来了?”柔情万千的话, 却不同于先前的羞涩,流疏知道她忆起了之前的事情,心里分外高兴,一时间痴痴而望,两个人的眸光纠集到一起,长长久久的不愿分开,流疏看着满脸俏红的女人,心内情愫绵长,望着那艳红似血的红­唇­,不由得想起落崖前的一吻,冰薄却让人记忆深刻,缓缓的往那张俏脸移去,长歌的心小鹿乱跳,正欲挣扎,那房门扑通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百里流疏一记冷眼扫过去,摔倒在门边的一堆人七手八脚的爬起来,上下掸着灰尘,尴尬的讪笑。

“都是你啦,整个人都趴在我的身上了,要不然门怎么会压坏了。”花玄埋怨身后的衣昊,衣昊委屈的说:“你们都看得见,只有我看不见,当然要往前面凑近一点了。”

“好啦,好啦。”小轻尘在后面笑着开口,原来他让他们探探风的,没想到这几个家伙太认真了,竟然破坏了人家的好事,­唇­角扬起贼笑,围着的人立刻让开一条路来。

某小子走到流疏的面前,一脸的­奸­笑:“好了,疏啊,我们是好心过来叫你们去用膳的,恭喜我娘恢复记忆了,少白立刻去放鞭炮庆祝一下。”

少白立刻笑着接口:“好啊,一起去放烟花吧。”伸手叫走另外几个仍想赖着的家伙。

长歌那叫一个愤恨,这些死小子,没一个正经的东西,脸­色­早红得像一个煮熟了的虾子,幸好天­色­已暗,根本看不清楚,赶紧坐起身,流疏伸手扶着她的身子坐到旁边来。

“姐姐,你真的记起以前的事情了?”长歌点一下头,笑着开口:“是的,凤儿,我什么都记起了,原来我早就认识流疏了,还说自己怎么总好像认识他呢。”

小凤伺候长歌起身,流疏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灵巧的身子,心里的恼火早烟消云散了,他和蓝儿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可是也不能听任这些小子霸占了自己的准新娘吧,流疏飞快的抢过长歌的素手,站在她的第一手位置,这是他专属的地方,­性­感的­唇­角飞扬,噙着冷魅的笑,乌黑的眸中耀着烛火点点,透出诱人的关泽,早看呆了被他抢到手里的女人。

长歌抿嘴而笑,这感觉好幸福啊,要是一辈子都这样也不枉自己穿到古代一次,找到了挚爱一生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是否能经受得住时间的磨练,心这一刻却是甜的,从心里腻到嘴里。

“蓝儿,走,我们去用膳。”流疏拉着长歌的手往外走去,轻尘在后面不依的大叫:“这叫啥事啊,那是我娘好不好?还没轮到你呢?”

可惜前面伟岸的男子愣是没听见,望向身侧的女子,两人相视而笑,谁理后面那个小鬼啊。

轻尘那叫一个怨恨的,这娘也太­色­了吧,真是­色­女一号,这一想起人家来,早把儿子抛到后边去了,以后只怕她都粘着这男人了,自己即不是很惨,这算不算自掘坟墓,不甘心的对着前面的影子大叫:“等等我,不准躲起来做不该做的事。”

小身子飞奔而去,身后的小凤和两个小丫头哈哈大笑,想不到小公子竟然吃醋了,太可爱了。

用完晚膳,流疏本来就想和长歌散散步,可那小鬼整晚看着他们,还美其名曰,要娘亲洁身自好,明明是自个儿吃醋来着,可惜一整晚美好的时光都被某个臭小子破坏掉了,长歌怒目而视,一点效果也没有,不要啦,人家想和流疏连络连络感情呢,有谁能好心一点把这死小鬼给拐走。

可惜死小鬼比谁都­精­,愣是眨巴着双眸盯了娘亲一整晚,直至最后大伙儿都熬不住了,长歌和流疏道了别,分手回院子休息,轻尘粘在娘亲的身边,像只哈巴狗似的噌来噌去的。

“娘,今晚人家跟你睡。”仰起小脸蛋,楚楚可怜的哀求,可惜某女正恼火偷腥不成,狠瞪了臭小子一眼,娇喝一声:“滚,今晚老娘一个人睡,你给我立刻消失,否则我打断你这个不孝子的狗腿。”

轻尘飞快的闪过一边,很无辜的说:“这算不算是欲求不满呢?”一脸怀疑的喃喃自语,偏那声音刚好让人家听见了,长歌那叫一个生气的,飞快的扔起丝绸枕头掷过去,某人像泥鳅一样滑了出去,抛下哈哈的大笑声。

小凤走进来看长歌气得鼓起嘴巴,像一只青蛙般瞪圆了大眼睛,忙关心的问:“怎么了?姐姐,是尘儿惹你了吗?”

长歌趴在薄被上哀怨的叹气:“人家想和流疏培养培养感情,可那死小子偏整晚守着人家,这叫啥回事啊。”

小凤好笑的听着长歌的抱怨,原来是气恼儿子打断了自己的良辰美景啊,不由挑高眉示意:“姐姐,快过来盥洗睡觉吧,明天可是美好的一天,你们久别重逢,难道没有想到什么地方去玩,可以甩掉那小子啊。”

长歌一听,来了­精­神,凤儿这个建议不错,飞快的翻身下床洗脸,收拾一番上床睡觉,明儿个一定要躲开那小子,千万不能让他坏了自个的好事,那么一个美男,还没吃­干­抹净呢。

第二天天还没亮呢,长歌就偷偷的爬起来,盥洗一番,拉开门准备去客房叫流疏,谁知门外赫然立着单手支着墙的帅哥,不是流疏是谁?那琉璃似的眸子里闪着晶亮的暗光,望着长歌璨然一笑,扬起魅惑人心的笑意。

“蓝儿,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走吧,咱们偷偷溜出去逛早市。”

长歌不禁莞尔一笑,想不到两个人竟然心有灵犀一点通,点点头,伸出小手放进那双象牙般美白的手心中。

流疏一握长歌的手轻盈盈的穿过游廊,往后园拐去,天际隐隐透出一丝青牙白,映衬得花草树木雾蒙蒙的,露水沾湿了两个人的眉毛,衣襟,不由得相视一笑,走到围墙边,流疏一搂那不堪一握的纤腰,脚尖一惦长衫舞动,带着长歌跳跃到围墙外面去。

围墙外面早立着一片骏马,马后跟着同样骑马的红袖和绿荷,长歌朝她们善意的一笑,没想到她们也来了,之前一直没见到她们,还纳闷流疏的手下都去了哪里,原来她们都隐在暗处。

“蓝姑娘好。”红袖客气恭敬的在马上福了一下身子,她知道这可是未来的襄阳王妃,二皇子刚被封为襄阳王,那么蓝姑娘一定会成为爷的王妃的,而且皇后娘娘有意立爷为太子爷,到时候这位蓝姑娘可就是云霓的皇后娘娘,权倾天下的女人。

“嗯。”长歌点了一下头,下一刻钟身子已经被流疏给拎上了马,稳坐在他的怀抱里,他身上花草的清香钻进她的鼻子,深吸了一口气,缩进身后的怀抱里,他用长长的披风遮掩住她的身子,好似她就是他手心里的一块珍宝,马儿达达的走在街市上,早起的人们吆喝着卖起早点来,卖菜的摊贩们羡慕的望着他们,他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最吸人的一个,可是他冰霜一样凌寒的面容令多看两眼的人们飞快的掉转头,这男人可不是吃素的,他的温柔只针对她,他那如阳光般和煦的笑容是属于她的。

“蓝儿,我们去用早膳吧,你肚子一定饿了吧?”流疏低下头问紧贴着自己的小女人,她的身子娇小的契合在自己的怀抱里,那般天衣无缝,她注定是他的另一半。

“好啊,肚子真的好饿喔。”长歌从披风后面露出清秀的小脸蛋,猛点着头,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流疏一拉缰绳,马儿撒足狂奔,迎风而驶,真舒服啊,难怪古代人都喜欢骑马呢,原来是喜欢这份坦坦荡荡的豪爽,迎风而驶的快感。

“啊,真舒服啊,我也要学骑马。”长歌伸出脑袋仰望着上方俊逸的脸孔,流疏好笑的开口:“好啊,不过从马上摔下来可不许哭鼻子。”

“你说的是谁啊?我吗?”长歌皱紧小鼻子,那种丢脸的事情她是绝不可能做的,再怎么样也是从现代过来的,会让一匹马打败吗?不屑的伸出小手摸摸马头,马老兄待会儿可千万不要把我甩下来,那太丢脸了,拜托拜托,马儿一仰脖颈,好似和她对抗似的,气得她在心里冷哼,不就是一匹马吗?看我用完了早膳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就不叫蓝长歌,跟你姓,孬马。

流疏带着长歌来到风云楼用早膳,店小二一看流疏的面貌,竟看呆了,红袖冷冷的怒斥一声:“看什么呢?”

长歌紧追着一句:“小心你的眼珠子掉出来,他是你能看的吗?”说完伸出手臂套进流疏的臂弯,那态度表明这是我的东西。

流疏本来冷峻的面容生生的被这丫头给破功了,笑眯眯的望着她一副想把他藏起来的表情,越发的笑得可人,逗得长歌踮起脚尖,贴着他的耳朵愤怒的警告:“你的牙齿白啊,笑成那样?”

流疏一个旋身搂她到身边,俯身开口:“我只对你一个人笑,其他人靠边站,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个人。”

他的一句话立刻让长歌想起以前他身边那个温婉美貌的女子来,不由得蹙起嘴儿,闷声跟着店小二往二楼走去,那脸­色­可就晴转多云,相当的不耐看了,流疏纳闷的跟着她的身后走进二楼靠窗的包厢,点了一桌子的点心,还有各式类粥,配上­精­致的小菜,等店小二走了出去,流疏伸出手拉过长歌的手,好奇的问。

“蓝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告诉我立刻斩了他。”

长歌的小手一直指到流疏傲傲挺的鼻尖上,流疏一脸惊讶的开口:“我吗?我疼蓝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惹我们家的蓝儿生气呢,那么流疏先自罚一下,算做是给蓝儿赔不是了,然后蓝儿再告诉我,究竟我是哪里惹蓝儿了?”流疏说完,飞快的扬起手打了自个的手心一下,然后琉璃眼眸笑意盎然的望着长歌,长歌早被他的动作逗笑了,拉过他的手,细心的揉了一下,担忧的说。

“人家只是想起以前和流疏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了,她是谁呢?流疏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说。”

百里流疏的眼眸滑过一丝­阴­狠,­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冷哼一声:“蓝儿不需要知道那个女人,她只不过是一个死不足惜的贱人罢了。”长歌看着他嗜血的面孔,不由得紧张的拉了拉他的手:“流疏,这样的你好奇怪噢。”

流疏回给长歌一抹暖人的笑,伸出大手摸摸长歌的脸蛋,轻盈如水的声音响起:“蓝儿只要记得,此生我不会对蓝儿说一句不堪的话,不会让蓝儿伤一点心,相信我吗?”

长歌望着他幽幽的眼神,是执着,是眷恋,是千古不变的深情,若不是有情,怎么可能为她跳崖呢,若不是有爱,怎么可能在四年后还来找她呢?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她穿越千年而来,原来就是为了找到他,一生一世眷念的人。

两个人浸透在柔情中,偏那店小二破坏气氛的推门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摆着各种点心,一一的端到桌子上,桂花糕,绿豆饼,芝麻丸,什么都有,应有尽有,长歌一时看得眼花缭乱,不由得勾动肚子里的馋虫,口水直咽,流疏好笑的拿起筷子挟起碗里的桂花糕,大力的咬了一口,果然入口即化,香甜可人,不愧为风云楼的特­色­点心。

“好吃吗?”流疏柔声问,自己根本没动筷子,直盯着对面的佳人,那张红艳艳的小嘴于他来说,更是诱惑人心,心里一动,热流四窜,一直以为自己是不近女­色­的,却原来只是未遇到中意的女子,像现在每时每刻面对着蓝儿,他只觉得热血沸腾。

恶魔成长卷 093 骑马趣事

长歌见流疏根本没动筷子,奇怪的抬头,嘴里塞满了一嘴糕点,还不忘含糊其辞的问:“你怎么不吃啊?”

流疏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小心的叮咛着:“你慢点,千万不要噎着了?”

谁知他的话音落,对面的女人偏就噎着了,伸头缩脖子的做着怪动作,吓得流疏赶紧走过去拍着她的后背,递过去一杯水,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某女冲着人间挤眉毛瞪眼睛的:“流疏啊,你能不能不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噎啊?呛啊什么的?你看差点把我背过去了。”

流疏并不反驳,只柔声叮咛:“下次吃东西慢一点,那样狼吞虎咽的太危险了,”说完拿出袖子里的白­色­绸绢细心的给长歌擦了擦­唇­边的碎屑:“要不要再吃一点?”

长歌赶紧摇头:“差点噎死,还是不要再吃了,你都没有吃,还是吃一点吧。”

流疏看着她吃,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感觉饿,难怪古人说秀­色­可餐,果然不假,望着喜欢的人心里竟溢得满满的,丝毫不感觉饿,伸出手拉起长歌的手,飞快的走出包厢:“好了,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学骑马。”

“好啊,”长歌立刻高兴的欢呼起来,红袖在身后望着他们两个人快乐的样子,眉眼梢都是笑,爷多久不曾这么开心过了,幸好蓝姑娘又活了过来,才让爷真的回来了。

流疏带着长歌策马狂奔,不知跑了多少里的路,只觉得人烟越来越少,青山绿水,白云飘荡,河堤边杨柳飘飞,野花招摇,空气中吹着清新的香味。

“蓝儿看这里怎么样?”流疏抱着长歌嗌跃跳下马背,放开手。

长歌调头打量四周,好一个幽雅的环境,静谥的林子里只听到黄鹂清脆的名叫,满山绿叶环绕,野花遍布,旷野宽阔,确实是个练马的好地方,长歌点了点头:“不错,这地方倒真是挺适合练马的。”

流疏牵过先前骑的马,做了个示范给长歌看一下,长歌点了一下头,表示明白了,看着别人做当然简单了,可是真等到自己走到那匹马前时,用手比划了一下,天哪,自己和一匹马差不多高,只见这大家伙正用鼻孔朝着她吹气呢,长歌那叫一个生气,学着流疏的动作,飞快的一拉缰绳,准备来个一跃而上,可惜一跃未上,倒是下了,一ρi股摔到地上,疼得直哼哼,再看那匹该死的马,眼神都是不屑了。

流疏赶紧走过去扶起长歌的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摔伤啊?”

长歌一摇头,怒指那匹马:“你看这马竟然敢笑话我,今儿个我一定要学会骑这匹马,要不然我一定会被它嘲笑死的。”

流疏宠惜的揉了一下她的秀发,给予她鼓励:“我相信蓝儿一定有这个能力的,不看我们蓝儿是什么人吗?”

一句话把某女的积极­性­抬得高高的,对,我是什么人啊,就不信学不上骑你这匹马,再次走到马边,紧拉住缰绳,心里默念了一二三,跃身上马,可惜再次摔了也仰巴叉,这下长歌气得快哭了,这时什么烂马啊,最重要的是流疏一定笑话人家了,呜,我是没脸见人了,­干­脆捂住脸算了。

流疏奇怪的闪身到长歌身边,蹲下来望着捂住脸的女人:“怎么了?摔到脸了吗?”紧张担心的问。

长歌气恼的恨铁不成钢的大叫:“人家没脸见你了,这叫什么事啊,连一匹马都骑不了,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的笑话我对不对?”

流疏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女人脸皮太薄的缘故,松了口气,轻声开口:“我没有笑话你,学骑马摔一二次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有的人要摔十几次甚至二十几次再会骑呢?”

长歌照旧捂住脸,确认一下:“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真的没在心里笑话我吗?”

流疏拉下她的手,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里面一片坦诚,绝没有丝毫嘲弄的意味,只是那双眼睛含着的是深深的情意,长歌差点陷进去,赶紧爬起身,再奔到马边,借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流疏走到她的身前,再次示意了一下,让她在拉缰绳的时候手脚并用,然后是身子往上跃,这些动作是一连贯形成的,长歌仔细的看了一遍,默念了一下,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流疏让了开来,示意她再来一遍。

这次长歌充满了信心,随着拉起的缰绳,整个人借助着自己少得可怜的轻功一跃而上,终于跨坐到大马的背上了,不由得开心的放手欢叫:“流疏,你看我上来了,我上来了,太好啦,马啊马,这下你还得意不,还骄傲不,知道吗?我是人,而你是一个动物,想和我斗,你­嫩­了点吧。”就在某人张牙舞爪手舞足蹈时,这匹马显然忍受不了她的出言相讥,顿时来了狂劲,撒足狂奔,吓得马上的人儿大叫:“流疏救我?救命啊,这马要杀人啦?”

流疏又好气又好笑,可心里却紧张得要命,沉声命令马上的人儿:“快拉住它的缰绳,蓝儿,”可惜那女人吓得连缰绳在哪都不知道了,前后左右的摸索了一圈,花容失­色­的大叫:“没有啊,”

流疏早飞身提袍,直奔马头而去,整个人腾空而起,伸出手凌空搂抱过她的身子,一个借力旋转,整个人往大树上撞去,再击落到地上,成了长歌的­肉­垫,而长歌紧紧的压住人家,一双手大刺刺的死霸住人家脖子,嘴对嘴的碰触到一起去了,顿时羞得面红如血,正准备抽身过来,流疏飞快的一个旋身,压倒了身上的人,紧紧的压上那张柔软的­唇­。

比相像中的要柔软香甜得多,辗转吮吸,想要得更多,他的舌飞快的滑进准备呼吸的小嘴里索取更多,原来只一个吻便可以搅动人的整个心魂,牵动着他所有的思绪,体温升高,他丝毫想要得更多,一手紧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搂着她的身子恨不得镶嵌进自己的身体来,合二为一,直至变成一个人,缓缓的滑落到她的下额,锁骨,襟口微开,他的身子紧附着她,火热烧灼的吻落到她洁净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属于他的印记,长歌娇羞的嘤咛一声,引得他更加的亢奋,大手不由得滑到她的腰部,忘我缠绵的拉开那束缚着她身子的腰带,那玉一样洁白的身子刺激了他的眼,晃了他神,发出像野兽一样激荡动人心肺的赞叹,再次找到她的­唇­缠绵的搅在一起,两躯身子紧缠在一起,翻滚到一边。

可就在这时一声特兀的声音响起:“爷,你怎么了?”

红袖的声音忽然从耳边响起来,百里流疏一下子醒过神来,飞快的拉好蓝儿的衣服,眼里那叫一个凌寒,如果眼光是利箭,他早刺到红袖身上去了,而红袖后知后觉的终于知道她打断了爷的好事,而此时爷正赤红着一双欲求不满的眼睛怒瞪着她呢,吓得她扑通一声跪下来,开口求饶:“爷,饶命。”

“滚,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百里流疏那叫一个恼怒,冷声命令,红袖赶紧的一闪身消失在他们的眼前,长歌缩在流疏的身后,想到刚才红袖看到了一切,心里那叫一个羞涩,飞快的整好衣服,脸红得像天边的太阳,流疏帮她整理好衣衫,他们有的是时间,他刚才是太激动了,以前总生怕自己对女人提不起兴趣,甚至害怕自己是个异类,可现在证明自己是真正的男人,他比什么都高兴,只是因为以往没有碰到对的人,所以才提不起兴趣,像蓝儿只要一个吻便可以挑高他身上最大的热情,这已经足够了,他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缠绵。

“我们回去吧,”流疏整理好长歌的衣服,抱起她的身子飞快的跃上那匹早已安静了下来的大马,长歌虽说很害羞,可心里还是愿意和流疏待在一起,忙小声的说:“我们到街上再逛逛吧,好不好?”

那小脸蛋水润般可人,流疏哪里会拒绝她,刚才还怕蓝儿恼怒他呢,现在看来蓝儿也是心动的,都怪那个红袖坏了自己的好事,想自己压抑得多辛苦啊,不过蓝儿没生气倒是高兴的事情,流疏漆黑如墨的眸中好似要溢出水来,望着怀里的小女人,两扇蝶翅般浓黑的睫毛煽了煽,撅起樱红­性­感的­唇­,那­唇­被自己亲得越发的鲜亮如血,不由得心神一荡,再不敢看一眼,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意志,忙抬头望向别处。

此时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流疏抱着长歌一跃身下了马,拉着她往前面走去,后面跟着的红袖赶紧把马牵过去,自个儿坏了爷的好事,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有多郁闷了,自己哪里还敢上前找罪受还是离得远一点好,这样安全。

长歌好奇的看着大街上木偶等手工艺品,一会儿这个摊子上看看,一会儿那个摊子上看看,兴高采烈的拉着流疏穿街游巷,身后的红袖一脸叹息,爷一个堂堂的王爷沦落为一个拿东西的小奴才了,而且还是个欢天喜地心甘情愿的小奴才,如果皇后娘娘看见一向冷漠的爷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把人家捧成宝的样子,一定气疯了不可,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从来不和自己多亲热,竟然如二十四孝中的孝子般对别的女人,估计蓝姑娘和皇后娘娘还有得磨,红袖望见前面爷高兴的点头,再次捧上手一样东西,不由得轻叹一声。

“这个也很漂亮是不是?”长歌拿起一个绣得­精­细的香包,扬了扬问身后的百里流疏,只见那张俊颜立刻点头,温柔的笑着说:“嗯,是蛮好看的。”

长歌一听他说好看,自然不会放过,伸出手把钱递了过去,却发现那姑娘好久没接钱,忙抬头望过去,只见她正娇羞的望着百里流疏,眼神大刺刺的直放电,就差流口水了,长歌那叫一个气恼,这时我男人好不好,飞快的伸手从流疏手里拿过那个香包扔进绣筐里,冷声说:“我们不要了?什么人啊,­色­女一个,”伸出手拉住流疏的身子往回走,再看街上很多人,尤其是女人都爱慕的打量着流疏,这些人­干­嘛都看她的流疏啊,护宝似的飞快挡住流疏的身子。

“我们回去,这下女人好像没见过男人似的,”长歌不满的嘟囔,却不知她身后的男人,一记凌寒的双眸扫过去,身后的女人顿时凉了一大片,原来这个美到不像话的男人只对着他身边的女人笑啊,那女人好幸福啊,所有女人在心里自怨自叹,而走在最前面的女人还气恨难平的掉头叮咛某男:“流疏,下次出来你不许随便笑?只准在家里笑,知道吗?”

流疏心内暗喜,脸上不动声­色­,轻轻的问:“蓝儿这是吃醋了吗?”

“吃醋?哈”某女立刻大笑,摇头否认:“那种事情我怎么会做,太逊了,我会吃醋,我只是怕人家中了你的毒而已,谁都知道你是个不轻易动心的人啊,要是人家伤心了怎么办?”长歌振振有词的强辩,只是流疏知道她越是掩饰越表示心里的在意,心里真是开心,眉眼梢都化成万千的柔情蜜意。

逛了半天眼看着中午了,流疏建议用了中膳再回去,长歌立刻点头如捣蒜,想也知道自己回去后儿子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们,还不如在外面多相处会儿呢,心里甜甜的望着前面的身影。

依旧是风云楼,不一样的是这次流疏紧拉着长歌的手,他们的关系自从早上的那一吻,更亲密了,两个人严然一个人般亲密,店小二看得直愣神,忙照旧把他们领到早上的包厢去,流疏点了几样长歌喜欢的口味,小二很快的端了上来,长歌看着一桌子的菜,因为心里太高兴,不由得出声开口。

“小二哥,给我来点酒吧,我今儿个高兴,就想喝一点酒,”

流疏不知道长歌能不能喝酒,可看她一脸兴奋莫名的光辉,自然不想扫了她的兴头,便点了下头吩咐小二下去打一斤酒上来,店小二很快把店里的招牌酒‘十里香’送了一斤上来。

长歌高兴的为自己和流疏倒了一杯,举高酒杯,慷慨陈词:“流疏为我们都活着­干­一杯吧。”

流疏听她如此说,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轻声示意她喝慢一点,这酒的后劲很大,他怕她受不了,长歌一甩手,很豪迈的开口:“没事,你不知道我是千杯不醉吗?”

流疏好笑的点了一下头:“好,你是千杯不醉,那就喝一点吧,”说完仰头一饮而尽,长歌见流疏­干­掉了,自己也很豪爽的一仰头把酒倒进嘴里,那叫一个辣啊,舌头直伸,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觉得一下子头就重了起来,眼前的流疏变成了好几个,长歌飞快的扑过去,压着流疏的身子,大声的命令道:“不准乱动,一动就变成好几个了,是不是想跑了?一个也不准跑。”

流疏哭笑不得,这哪是千杯不醉啊,根本是滴酒不能沾啊,忙坐好身子准备把她带回府去,却谁知那女人香酒下肚,­色­胆包天,扳正流疏的脸蛋,直直的对着人家的­唇­吻了下去,边吻边喷巴着嘴念叨:“这真好吃,真好吃。”

流疏一下子忘了反应,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是,从此以后再不能让她靠近酒杯半步,要是以后再沾酒抱住身边的男人就亲,他不是亏大了吗?不过眼前佳人投怀送抱的香吻可不能错过,流疏大手一扣,稳住她的后脑勺,猛亲那张香甜的小嘴儿,­唇­舌缠绕,真是个消魂缠绵的香吻,若不是在这包厢里,恐怕他真的忍不住会要了她的,流疏略松了一些,包厢的门恰巧的被人拉开了,红袖那双脸惨白一片,自己真倒霉,怎么又撞坏了爷的好事,这下非被拆了不可,百里流疏那张谪仙般俊美的脸此刻变成了一张包公脸,冷寒的开口。

“今晚在院子里跪一夜,好好反省一下。”

红袖那叫一个委屈,她哪知道他们这么热情啊,跟了爷十几年,从来他都是一个人,她已经习惯了,所以总是忘了敲门,好了,爷真是一个见­色­忘手下的家伙,红袖嘟囔着暗哼,百里流疏冷声问:“什么事出这么急?”

红袖赶紧恭敬的回话:“是楼下的店小二问爷是不是还要别的菜式?”

恶魔成长卷 094 麻烦上门

流疏低下头望了怀里的小女人一眼,早醉得一塌糊涂了,还吃什么菜啊,她根本是一口菜还没吃呢,缩在他的怀里,死巴着他叫嚣:“不准看别的女人,这谁啊?”长歌醉眼朦胧的盯着门口的女人,大刺刺的挥着手,一把抓过流疏的衣襟,拍着了的胸口,对红袖哈哈笑着说。

“看见了吗?这男人帅吧,是我的,懂吗?你别宵想,想也没用,他是不会喜欢你的,赶快走吧。”

流疏又好气又好笑的望着巴巴拽住他的丫头,听她说着乱无章法的话,心里却是窃喜的,想不到她对他的独占欲这么强,不过他愿意给她独占倒是真的,对别的女人他根本提不起兴趣来。

“好了,我们该回去了,”流疏命令红袖,红袖立刻点头走出去,包厢里的女人还不放松的大叫:“这就走啦,以后再不许来了,再来我就揍你,流疏是不是?”

流疏立刻配合着她点头,拉开她紧攥着的手,一伸手抱起她的身子,宠溺的点头:“是,下次谁和蓝儿抢我,就灭了她,”长歌一听流疏的话,才满意的点头,乖巧的像一只猫咪似的缩进他的怀里。

流疏抱着她往楼下走去,红袖已经结了帐,领着绿荷跟着爷的身后往外走去,楼下的吵杂声瞬间消失,一下子寂静无声,很多人望着百里流疏,眼都看直了,这男人一身高贵的狂傲,那张脸真是俊到连女人都羞愧,就是他身边的丫头也都美貌俏丽,而他怀里的女子不知生成何种模样,只见他冷冷的扫过众人一眼,看的人立刻低下头,店小二飞快的奔到他们面前,恭敬的送他们。

“客官好走,下次再来啊,”红袖点了一下头。

流疏径自走出去,长歌从他的怀里探出半边脑袋来,奇怪的开口:“流疏,我们到家了吗?”

“还没呢?你安心睡吧,很快就倒了,”柔声的话语,惊了整个酒楼里吃饭的人,想不到这样一个集凌寒狂怒内敛的人,却是一个深情的男人,不由得羡慕起他怀中的女子,真是得天独厚的宠爱啊。

流疏抱着长歌上马往摘星阁而去,一路上长歌不安份的扭动着身子,在马上东摇西摆的让流疏半刻也不消停,可是照顾她,他心里很乐意,双臂牢牢的把她困在怀里,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拉着缰绳,飞快的朝摘星阁疾驶而去。

摘星阁门前,轻尘一脸黑线条的守在门口,看着流疏从马上把娘亲抱下来,不悦的冷哼:“我娘怎么了?”

流疏薄­唇­一启,浅语:“她喝醉了,”抱着她的身子往里面走去,那长歌一听到儿子的声音,立刻翘起头来,得意的晃着脑袋:“儿子,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吧,你娘我到底甩了你一把,这感觉太爽了,”边说边大笑,完全没看到儿子的脸­色­早青黑一片了。

“娘,你太过份了?”轻尘跟着流疏的身后往明月居而去,穿过幽径小路,忽然从旁边冒出一个人,流疏飞快的闪了开去,只见那冒出来的人一脸怒火万分的瞪着流疏,那眸光变成千万枝利箭­射­到流疏的身上,流疏莫名其妙的冷扫了一眼,冰寒的问。

“阁下是何人啊?”声音不带丝毫的温度。

“在下夏侯暮云,你又是何人啊?”夏侯暮云一指流疏,那张雕刻如画的五官上布着寒意,扭曲不成形,双眸盛着血红,完全是一副要找人拼命的神情,看见长歌在流疏的怀里,就好似她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愤恨,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们两个人。

流疏面容沉着,并没用夏侯暮云的激动,那时因为佳人在他的怀里,而且他知道长歌喜欢的是自己,相较于对面的男子,他的­唇­角挂着悠闲的笑意,那动作越发刺激了夏侯暮云的神经,大吼一声往流疏这边扑过来。

轻尘飞快的叫了一声:“少白,这男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还不过来。”

随着他的冷声一落,少白和剑风疾驶出来,飞快的一扬手里的宝剑,直直的对着夏侯暮云的身子刺去,夏侯暮云伶俐的躲开,不屑的扫了一眼少白他们,讥讽的嘲笑:“上次你们只不过用了卑鄙的手段,这一次只怕不会成功了。”

轻尘小脸蛋上闪过­阴­狠,残酷的命令少白:“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家伙,让他知道摘星阁是什么地方,”少白和剑风得了轻尘的命令,身姿一变,飞快的使出武林绝学上的功夫,上次只是因为主子命令那样做而已,事实上凭他们的身手,这夏侯暮云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们的联手。

长歌见对面打斗了起来,丝毫不知那时因为她的缘故,还拍着手娇笑:“好好看啊,这是什么功夫啊。”

流疏根本不去看他们的打斗,径直抱着长歌往明月居而去,那夏侯暮云一见流疏抱着长歌直接去了她的闺房,那叫一个愤怒,大吼一声:“你个卑鄙的小人,过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流疏冷漠的开口:“等我一会儿,我把她送回去,”话音一落,整个人一闪不见了影子。

流疏把长歌送到明月居里面,交给小凤,示意她好好照顾长歌,别让她跑出去,泡点茶水给她解解酒,小凤点头,飞快的泡了茶水伺候长歌喝下去。

流疏安顿好了长歌,身子一折,走进院子里,冷声命令少白和剑风:“你们都退下来,让我会会夏侯公子,如此的狂妄,当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少白和剑风一个收手,退于一边,流疏长笛一扫,气流飞泄而出,向夏侯暮云的面门扫去,夏侯暮云反手剑气直迎而上,两道气体相撞,两个人同时后退两步,流疏稳住心神,施展自己独创的绝学,莲花死祭,只见笛光扫过,气流旋转成一个个碧绿通透的莲花,花瓣飘飘悠悠的往夏侯暮云身边荡去,夏侯暮云立刻挥剑而击,这些莲花亦真亦幻,明看是一朵朵虚无的花朵,实则蕴藏着巨大的内力,一碰到身上,只怕就会被击伤,看来这百里流疏的修为造诣要更胜自己一筹,夏侯暮云丝毫不敢怠慢,全神贯注的对付着这些漂亮虚幻的花朵。

莲花是圣洁的象征,却又是高贵不可浸透的,变幻多端的,百里流疏见夏侯暮云识破自己的用心,心念一转,飞快的变换招式,笛端一正,莲花排成一串长长的灯笼状往夏侯暮云身上击去,越击越快,却是虚无没有实体的,完全没有气流的存在,夏侯暮云心内一怔,却被最后一朵莲花击中,顿时倒退三步开外,哇的一口鲜血喷泄而出,原来这一排莲花,只有最后一朵蕴藏了强大的内劲,好­精­明的手法,夏侯暮云赞叹一声,一提气飞身消失在眼前,空气中留下他气急败坏的怒吼。

“我不会放手的,百里流疏,你给我等着。”

百里流疏缓缓收手,轻尘和剑风等更是大开眼界,想不到有人把一柄玉笛使得如此出神入化,而且竟然变幻成迷术,想来这都是他自创的招式吧,江湖上并没有听说过这种武功路数的,轻尘一跃身跳到流疏的身边,笑着开口问。

“疏,这是什么武功啊?好厉害啊,是幻术吧。”

流疏点了一下头,轻声的解释了一下:“这是我自创的幻术,平常最喜欢玩花弄草,后来从花草中悟得一种奇幻的招术,把内里蕴藏在花朵内,其实那夏侯的功力是相当好的,只是他过于轻敌了,否则我根本不会这么轻易取胜的。”

轻尘点了一下头,大眼睛转动了几圈,心里便生出一个主意来,扑到流疏的身边,仰起可人的笑脸:“这幻术叫什么名字啊?”

流疏伸出手点了轻尘的脑门一下,别以为他不知道他的花花心思,不过只要他想学,他会教他的,谁叫自己惦记着人家的娘呢:“我叫它莲祭,尘儿是不是想学啊?”

轻尘被人家直接猜出了心思,不好意思的挠一下头,偎到他的手边讨好的说:“我是怕你找不到相传的人,到时候这么好的功夫不就废了吗?所以就委屈自己跟你学一下啦。”

流疏回身往明月居走去,面无表情的开口:“既然你那么委屈,那就不勉强你了,我还是留着吧,免得你说我虐待你,”极力的忍住笑,其实他们娘俩一个模样,都是那种外表倔强,又死要面子的人,不过只要掌握了他们的软肋,就没什么难的了。

轻尘一听流疏的话,那叫一个着急,立马大叫一声:“不虐待,人家想学啊。”

流疏听他的叫声,才停下身子,点了一下头:“如果你不来打扰我和你娘,那么今晚三更天的时候在后花园里等我吧,我会把这套幻术教给你的。”

轻尘一听说不让他去找娘,有半秒钟的犹豫,到底敌不过想学幻术的心思,终于心甘情愿的领着那两小子往自个的怡然居而去,小声的和剑风嘀咕,等我学会了,再教你们几个,以后本领会更高强的,这样摘星阁才会更稳妥。

流疏笑着摇头,往明月居而去,这小子倒真会现教现卖,不过能让他不来打扰他和蓝儿,那套功夫倒没什么了不得的。

流疏往明月居走去,小凤正在屋子里守着长歌,床上的人儿正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床上的穿丝百蝶蚊帐,思绪慢慢的恢复过来,想不到自己从现代穿到古代,依然滴酒不能沾,本来还想着能有一些不一样的呢,谁知道竟然完全一样,想到自己喝醉了酒霸着人家的醉态,长歌一拉薄被盖住脸。

小凤赶紧问了声:“怎么了?”伸手去扯她脸上的丝绸被,千万别闷坏了,可惜长歌紧拽着躲在里面闷哼。

“凤啊,我没脸见人了,”不过想到自己霸占着流疏时,他好像并没有反对,这是不是表示他愿意让她一个人独占呢,或者是他默认了自己的思想,不知道自己想得对不对,好烦啊,古代人动不动就三妻四妾的,她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可是流疏是古代人啊,而且还是个皇子,不知道他赞不赞同自己的想法,长歌越想越烦,­干­脆扯下被子望向小凤,床榻边哪里有小凤的影子,却是流疏站在边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呢。

“小凤呢?”屋子里根本没有小凤的影子,连小丫头都跑得不见踪影了,流疏坐在她身边,邪笑着开口:“刚才蓝儿对人家那样了,以后可要对人家负责啊。”

长歌脸­色­噌的一下红了,自己对他没怎么样啊,他怎么说得一副哀怨委屈的样子,脑子飞快的丝诳邝一下,最多就是强吻了他,那样也要负责吗?不由得脱口而出:“人家只是亲了你一下下,这也要负责吗?”

流疏一脸认真的点头,他琉璃般的眸子光华流转,嘴角的笑意越染越大,越染越浓,最后晕开好似一朵泼墨桃花。

“既然亲了我当然要负责,蓝儿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啊,所以要负责。”

长歌一听他的话,早笑开了,心里哪有不乐意的,这么个美男要被自己给占了,睡着都要笑醒了,忙点着头应允:“好啊,不过流疏要遵守几个条件我才会对你负责噢。”

流疏忍住笑,总算把鱼给钓进来了,俊魅的脸庞浮起深深的暖意,带着些许的爱,不再冰冷,那双眼眸闪着晶亮。

“好,蓝儿说出来听听,看看我是不是能做到。”

长歌飞快的翻身从床上爬起来,伸出小手,数起自己的要求来:“第一就是流疏只准娶我一个,不准再娶别的女人,第二,流疏只准对我一个人笑,不准对人家笑,第三,流疏不准对我凶,只准我对流疏凶,第四流疏不准欣赏别的女人,我可以欣赏别的男人。”

流疏听着床上人儿的条件,一会儿挑眉,一会儿浅笑,听到最后一个问题可就不乐意了,紧蹙眉毛拉过长歌的手打了一下手心,很认真的说:“前三个条件都可以答应,最后一个条件不行,长歌不对人家笑,我就不对人家笑,如果长歌没事欣赏别的男人,我就欣赏别的女人。”

“什么?”长歌嘟起嘴,这男人可一点不吃亏,想到流疏没事就对人家笑,引得那些花痴女人们疯狂,她心里就不舒服,好吧,自己就委屈一点吧,以后就欣赏家里的这个美男了,遂点了点头:“好吧,成交。”

长歌说完伸出小手指:“来,拉勾成交,不许变卦,变卦的是小狗。”

流疏亦随了她,伸出手拉着她的小手指,互相碰触了一下,两个人算是私定了终身,临了流疏再补充了一个条件:“既然长歌只准流疏娶一个女人,那长歌一定要努力帮助流疏多生一些小孩子了。”

长歌反弹的大叫:“那我不就成了母猪了,人家想要二人世界,不要小孩子。”

“二人世界?”流疏一愣,后来思想了一下,大概就是两个人生活的意思,并不言语,自己到时候不停的努力,不怕没有小孩子,流疏贼笑,长歌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两个人正在房子里说悄悄话,却听到外面一阵吵杂声,丫头小圆和小月惊慌的奔进来,急吁喘喘的开口:“夫人,不好了,那个义亲王爷杀进来了。”

长歌没好气的瞪了小圆一眼,那个男人杀进来你就怕成这样啊,难道摘星阁里没人了吗?正俗站起身,只听外面一声冷喝声传来:“百里流疏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你凭什么躲在里面啊?”

长歌那叫一个气愤,这王爷真成了年市井小儿了,泼­妇­骂街来了,他要找也应该找自个儿,怎么就找起人家的麻烦来了,而且流疏在这里他是怎么知道的,脑门儿紧皱,脸­色­异常难看,掉头望向流疏,只见他棱角分明的嘴角微微开启,噙着冰冷­阴­森的笑意。

“蓝儿,我出去会会这个王爷?”

“你小心点,”长歌细心的叮咛,心里早把外面那个嚣张又暴厌的男人诅咒了十八遍,让这个该死的男人下地狱去吧,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找自己麻烦呢。

百里流疏一闪身出了屋子,明月居外面,独狐桀领着王府的侍卫站在院子里,他的身侧摘星阁的伙计都被他打伤了,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而四个少年正冷颜面对他,轻尘一脸怒意的立在高阶上,大声的责问。

“义亲王爷是准备铲平了我摘星阁吗?”语气中压抑着怒火。

独狐桀看着自己的儿子胳膊往外拐,心里的火气燃得越发的旺盛,这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百里流疏的身上,恨不得在他的身上戳几个窟洞才解恨,一挥手里的宝剑,大声的开口。

“百里流疏,四年前你抢我妻儿,想不到今口口仍不放手,真是可恶之极,本王今天一定连四年前的旧账一起算,今日让你难逃一死。”

恶魔成长卷 095 白月公主

百里流疏扬起薄­唇­冷笑一声:“也要你有这个本事,如果当口口真的善待蓝儿的话,本王绝不会碰蓝儿一下,当口口几次欲逼死她,难道本王忍心让你为所欲为吗?要说今日的报应也是你该得的。”

独狐桀狭长的凤眼中闪过­阴­狠,­唇­瓣上扬:“我怎么对她们是我的家事,怎么样也轮不到你管吧。”

独狐桀的话音一落,长歌从明月居里走出来,一张俏颜冰寒得像冬日里的浮冰,寒气从底下往上翻腾,娇声轻哼:“独狐桀,你根本就是个可耻的男人,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完全不知悔改,我看你无可救药了,明明是自己的错,偏还要把责任推到他人头上,这就是你可悲的地方,一个男人连自己做错了事都不敢承认,还跑到这里来找你的妻儿,你的妻儿是哪一个,这里可有人应?”

独狐桀没想到长歌如此锐利之语,瞬间把他身上的底气全部抽走了,他倒退两步,心口激动难平,剑影立刻小声的提醒:“爷,千万不要过份激动,这百里流疏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

独狐桀立刻回过神来,如果自己除掉了百里流疏再来好好的安抚长歌,她们呣子二人完全被这个百里的家伙外表迷惑住了,不由暗运内力。

百里流疏一看独狐桀狂怒染身,周身强大的内力蓄意待发,不由得腾空而起,挥手示意四个少年:“让开,就让我来向义亲王爷请教一下。”

独狐桀再不说二话,飞身而起,宝剑疾使而出,直往流疏的死|­茓­而去,长歌顿时紧张的握紧拳,小凤站在她身后,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小声的开口:“姐姐别紧张,我相信百里公子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放心好了。”

其他人眼也不眨的望着院子里的打斗,高手过招,差之分毫,长歌本就不会武功,望了半天没看出端倪来,忙俯身问身边的小凤,她好歹懂一点武功呢。

“怎么样?现在他们谁的功夫比较高一点呢?”

小凤仔细看了一下,然后摇头,她根本看不清谁的功夫高一点,好像是不分上下,一时间也难看出谁的功夫更高一点,长歌那叫一个焦急啊,一时跑到这边,一时跑到那边,晃来晃去的让人根本没法看,轻尘不依的叫了一声:“娘,你安静一会好不好?转得人家眼睛都花了,他没事的。”

长歌听了儿子的话,总算放心下来,看来流疏目前还未看出败来,安份了一会儿,忽见两股气流猛的相撞到一起,地上草屑飞溅,花草绿枝碎了一地,两个男人噌噌的每人向后退了两步,流疏稳住脚步,独狐桀的­唇­角却溢出一丝血来,看来他受了内伤,不过长歌可无暇去理他,飞快的奔到流疏身边关心的问。

“你没事吧?怎么样?”流疏回握了她一下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独狐桀一看此时此景,本就血流倒逆,更是血往上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刀光和剑影,慌忙上前一步,扶住王爷的身子,这内力相拼本忌激动,王爷一看夫人的态度,只怕是急怒攻心了,所以血流倒转了,好在没有大碍。

独狐桀一甩刀光和剑影的身子,抹­干­­唇­角的血迹,站直身子,一指剑准备再战,刀光立刻惊慌的大呼:“爷,使不得,”已经受了内伤,怎么还能比呢,要是再强行运用内力,只怕到时候难以痊愈。

独狐桀细长的眉峰倒竖,冷睇了手下一眼,刀光立刻退了开去,独狐桀身子一挺,正准备走过去,只见外面涌进来一大堆的人,都是宫廷侍卫,领头的却是多日未见的花祁寒,一双眼眸平波无奇,一丝情绪儿也没有,一抖手里的明黄锦绸,大声的开口。

“圣旨到,蓝轻尘接旨。”

小轻尘一跃跳下高阶,本来不想理的,但是好歹那也是自己的皇伯伯,而且他是皇上,自己还是规矩点吧,领着摘星阁里的一­干­人跪下接旨,所有人都跪下来,只有百里流疏端端正正的站在中间,根本不理花祁寒­阴­鹜的表情,他是听说了姓花的所受到的耻辱,尘儿也确实有点过份了,可谁让他半夜跑人家娘亲的房来着,流疏不屑的想着。

“小民蓝轻尘接旨。”小轻尘恭敬的开口。

花祁寒望着眼前这么个小人儿,想到自己所受的耻辱,而且还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料,心里的气愤排山倒海的窜了过来,自己虽然不能得到长歌,可是他既不想百里流疏得到她,也不想让义亲王爷得到她,所以,花祁寒冷冷的­阴­笑。

“摘星阁的蓝轻尘,医术高超,品行优良,现白月公主身患奇症,特招蓝轻尘进宫治病,接旨谢恩。”

花祁寒宣读完圣旨,­阴­阳怪气的开口:“接旨吧,蓝公子,即刻进宫,喔,对了,太后口谕,宣蓝夫人进宫。”

长歌一脸的不情愿,虽然太后以前对自己挺好的,可谁知道她这次要见自己有什么事情,而且她不愿意进宫去,可是尘儿一个人进宫去,她又不放心,怎么办呢?抬起头望向百里流疏,只见他暗暗的点了下头,长歌才不情不愿可开口。

“民女领旨,”轻尘早已经接过了花祁寒手里的圣旨,他知道花祁寒在生气,可是如果他敢动娘亲的脑子,他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心内冷哼。

“现在请吧,”花祁寒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架势,只眼底的冷漠依旧,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只有那目光移到长歌的身上时,才能闪过一丝痛楚和爱恋。

“现在就走吗?花大人,”长歌客气的请问了一下,这么急急忙忙的把他们召进宫去医病?是真的很严重吗?满脑子不解,不过也只是点了一下头,花祁寒露出从头到尾来的第一抹浅笑:“是的,蓝夫人,因为白月公主的病情严重,所以皇上命蓝公子连夜进宫。”

“喔,”长歌点了一下头,望向儿子,轻尘拉过娘亲的手,跟着花祁寒的身后往外走,小凤身为她的贴身丫头自然是寸步不离的,百里流疏亦紧步紧随的跟着,花祁寒脸­色­一顿,停下脚步,森寒的开口:“百里王爷这是意欲何为啊?”

百里流疏客气的开口:“在下前往皇宫去拜会天诺的皇上,这不犯法吧。”

花祁寒一怔,自然拿百里流疏没办法,要知道百里流疏好歹是云霓的王爷,而花祁寒充其量才是皇上的中大夫,怎么也没那个能力阻止百里流疏的行为,一行人走出摘星阁。

门外停着一辆明黄的辇车,长歌领着轻尘和小凤坐上辇轩,百里流疏骑上马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王爷独狐桀因为受了内伤,便自行回义亲王府去了,反正知道妻儿在皇宫里,他有的是时间见她们,根本不急在这一时,还是回府把内伤治疗一下。

皇上在金銮殿上接见了他们,见到百里流疏倒是很意外,因为花祁寒报给自己的消息里,并没有说云霓的二皇子在摘星阁里啊,眼神不由得恼怒的瞪了那家伙一眼,花祁寒根本不看上面黑线条的皇帝,他也是刚知道好不好,独狐苍忙招呼了百里流疏,并赏赐了座位。

然后仔细的打量着小轻尘,那样貌和小时候的皇弟长得如出一辙,有此可见,他确实是义亲王府的小王爷,自己的侄儿独狐轻尘,想不到小小的年纪竟然医术高明,还开了一家闻名京城的摘星阁,想到自己的儿子中就没有这般出­色­的,都是些庸庸之辈,不由得颇失望,再想到这好歹也是独孤家的人,心里又闪过兴奋,自己就是把他利用起来也不错啊,皇上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眸光闪着光异,就像那久居林中的猎豹看到了自己喜欢的猎物般狂喜。

“你就是轻尘?”皇上柔和的问了一声,他知道轻尘反弹自己的姓氏,所以聪明的不去计较他究竟姓什么,只问他的名字,轻尘看皇帝一副和蔼得过头了的神­色­,不知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仍不卑不亢的点了一下头,恭敬的开口应话:“是的,小民就是蓝轻尘,听花大人说公主病了,所以把小民宣进宫里给公主治病,不知公主现在何处?”小轻尘挑高眉毛开口问,他可不想和这­阴­险的皇帝在这里玩心机,犊诳诘皇室中的人心机深沉,果然不假,自己还是快点医好那个公主,早点回摘星阁去吧。

“白月公主住在白月宫里,朕让李公公带你过去,”皇上的眼睛瞄向下首立着的自己的贴身太监小李子,示意他把轻尘带到公主的白月宫去,小白月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可不知为什么前一阵子整个人病怏怏的,茶饭不思,宫里的御医都看遍了,也查不出小公主得了什么病,所以皇上才会询问花祁寒这宫外可有什么有名的大夫,花祁寒想到小公主的病那么多御医没医好,那姓蓝的小子也未必医得好,如果他医不好,皇上一怒之下必然降罪于他,到时候自己就报了耻辱,如果他能把小公主医好呢,自己在皇上面前也讨得了一个头彩。

“是的,皇上,”小李子应了一声,转身走到小轻尘的身边恭敬的开口:“请蓝公子跟奴才前往白月宫吧,”这小李子心里别提多疑惑了,根本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能给小公主治病,甚至想像着,也许皇上是心疼的小公主的病,病急乱投医了,真是乱了,乱了,小李子虽然心里怀疑,那脸上却温和有礼的滴水不漏。

长歌也跟着尘儿的身后准备前往白月宫去看看小公主,皇上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可就在这时太后娘娘的贴身嬷嬷走进来,向皇上请了安,恭敬的开口:“太后娘娘让奴婢来接义亲王妃,娘娘说想她了。”

独狐桀一听林嬷嬷的话,知道母后心疼自个的儿子,想把他们说合圆了,忙点了头,长歌愣了一下,她知道太后娘娘当年就疼爱她,不过娘娘这时候要见她,怕是别有用心吧,虽然心知肚明,可是对于太后娘娘懿旨自然不好拒绝,忙恭敬的点了一下头:“有劳林嬷嬷了,”长歌说完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百里流疏,见他正用一抹关切的眼神安慰自己,总算放下心来,领着小凤缓步跟着林嬷嬷的身后往太后的碧游宫走去。

小轻尘往小公主的白月宫而去,白月宫建在后宫的第三宫,因为白月是皇上最宠爱的小公主,所以连她住的地上都特别赐名为白月宫,这在皇子皇女们当中可以说是第一人,大家都知道白月公主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白月公主虽然深受皇宠,可偏就心地善良,从不持宠而骄,所以宫里的大小皇子公主都很喜欢她,这几天小公主病了,大伙儿都没什么­精­神,就是白月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们犊诳诶气沉沉的。

李公公走到白月宫门前大声的叫唤了一下:“来人,”白月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一听到总管太监的声音,立刻惶恐的飞奔出来,跪了一地,李公公指了指小轻尘,极力忍住笑意,严肃的开口:“这是皇上刚请的大夫,立刻带到小公主的寝宫里去,让蓝大夫给小公主诊治。”

那些太监宫女都傻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这个小孩子给小公主治病,看他的样子和小公主差不多大,怎么还能给小公主治病,而且还是个大夫,所有人全都张大嘴合不拢了,李公公怒咳了一声。

“还不把蓝大夫带进去,耽误了小公主的病,你们谁能担得了这责任?”

吓得白月宫的太监连滚带爬的飞快站起身,恭敬的把小轻尘领进白月宫。

白月宫内金碧辉煌,头顶上吊着巨大的八角玲珑的宫灯,墙壁上绘着五彩的图画,殿内四个铜柱上雕刻着凤凰展翅高飞的图案,纱缦层层叠叠的环绕着,高大的铜鼎里燃着麝脑之香,整个香味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里。

小轻尘跟着太监的身后,一直走到里边的寝宫,小公主睡在雕龙绘凤的大床上,整个寝宫就是一个白­色­的世界,百蝶穿花的白­色­纱帐支在四个金­色­的铜柱上,小公主穿一件白­色­的纱衣睡在床上,那张小脸蛋泛着一片苍白,晶莹得好似一张纸般透明,甚至让人怀疑她就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娃娃。

轻尘站到大床边,凝望着小公主,心里没来由的竟然生出一丝心疼来,小太监轻手轻脚的走到小公主的大床边,轻声的开口叫唤:“小公主,小公主?”

床上的小女孩缓缓的睁开眼,那双水眸在睁开的一刹那璀璨无比,光华流露,她好奇的望着小轻尘,慢慢的坐起身,轻尘走过去,坐在床榻边,示意小公主伸出手臂,宫女忙走过去把小公主的手臂拉出来,轻尘轻轻的拈上小公主的手臂,细细的血管清晰可见。

小公主白月的经脉一沉二动,属于大张弦的脉相,轻尘示意小公主张开嘴,伸出舌来,那舌果然呈现出淡红­色­,原来小公主的宫殿里长年烧着麝香,空气没有流通,导致空气湿热,小公主也就因为这份湿热,而伤于脾胃,食欲不正,轻尘一番望闻诊切,已经对小公主的病有了九成的把握,便放开白月的手臂,朗声叮咛白月。

“公主还是多运动些比较好,不宜总待在这个宫殿里,基于小公主的病其实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因为宫殿里常年毁烧麝香,空气不流通的原因,导致空气湿热,小公主久居于这当中,所以伤了脾胃,食欲不正,现在我开个方子,你们到御药房领了过来,煎了给小公主服下,相信很快会好的,”小轻尘对着白月宫的太监开口,临了不忘叮咛他们一声:“以后多开通窗户,使白月宫的空气流通一些,小公主就不会发这样的病了。”

太监立刻点头如捣蒜,由先前的不屑一顾,到现在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这小孩子真的有两把刷子啊,恭敬的把轻尘迎出去,小公主白月痴痴的望着那个远去的小孩子,原来有人长得像他那么可爱,又那么聪明的,以后自己也要变强,变聪明,这样长大了才可以找他玩啊,白月暗暗下定了决心。

太监把轻尘领到偏殿,奉上笔墨纸张,轻尘开了两付简单的药材,陈蒿熬汤,五苓散服用,小公主的身子很快就会好的,太监立刻恭敬的把小轻尘送出去,专门派了一个太监把轻尘仍旧送到皇上的金銮殿里。

恶魔成长卷 096 佳人不见

轻尘回到金銮殿上,皇上忙问他小公主白月的情况,轻尘就把小公主的情况讲了一遍给皇上听,皇上松了口气,立刻吩咐小李子去禀报皇后娘娘,白月的病有望了,因为怕皇后失望,皇帝并没有把找轻尘的事情告诉皇后娘娘,现在小公主的病有治了,皇后一定会高兴的。

小李子飞快的奔出金銮殿去皇后娘娘的宫殿通知娘娘,谁都知道白月公主是娘娘的一块心头­肉­,自从公主生病以后,娘娘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子,现在好了,小公主的病有望好了,娘娘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因为小公主的病有望好了,皇上龙心大悦,立刻下旨赏宴,轻尘忙磕谢皇恩,心里透着小小的担忧,不知道娘亲在太后碧游宫里怎么样了?

碧游宫里,太后娘娘慈爱的端详着长歌,几年不见,这丫头模样儿倒是一点没变,长得还是那么可人,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不愿意回义亲王府,还在外面开了一家医馆,难道一个高贵的王妃身份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医馆吗?太后娘娘心里实在搞不懂这丫头脑子里想了些什么?

长歌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给太后娘娘请了安,太后立刻赏了座,小凤立在长歌身后,小心谨慎的望着上坐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虽然知道太后平易近人,而且对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极疼爱,可小凤自认太后娘娘不是简单的角­色­,能在后宫那么多的女人堆里生存下来,可见那心中的谋略只怕很高。

太后紧盯着长歌的脸蛋,笑着问:“听桀儿说,长歌不愿意回义亲王府,为什么呢?长歌不在乎什么名利,可总用为哀家的金孙想想啊?如果他生长在王府里,到时候显赫的身份,让他自是高人一等,可现在长歌的做法即不是陷儿子于穷苦中吗?”

太后一番入情入理的话,听到长歌的耳朵里,倒是一怔,是啊,如果儿子生长在义亲王府里,到时候就是个金贵玉荣的小王爷,可惜他那样一个危险的人,怎么可能会安心做一个本份的小王爷呢?长歌不由得笑起来,知子莫若母,儿子是不屑当这个小王爷的,要不然他早就回去了。

“太后娘娘说的很有道理,民­妇­回去一定和尘儿说起这件事,至于他回不回义亲王府,民­妇­不会做他的主,一切都看他自个的意愿。”

太后诧异的挑眉,她倒是没想到长歌如此回答,那么小的一点孩子,做娘的竟然让孩子自个选择要什么样的生活,这应该是做娘的为她安排好才是真的,怎么还要听他的意见了,不过太后并没有多言,只点了一下头。

“好吧,既然长歌这么说,那回头哀家见见小金孙子,看他有什么想法没有?”太后娘娘说着话,神情有些疲倦,伸出手搭着林嬷嬷的手臂走下凤榻,缓缓的吩咐碧游宫的太监。

“把义亲王妃安排到偏殿去,明儿个哀家还要和她好好聊聊。”

太后娘娘的话音一落,早走过两个太监,恭敬的打着千儿:“请义亲王妃随奴才到偏殿吧。”

长歌本来不想留在碧游宫里,她只想知道儿子有没有治好人家小公主的病,如果医好了,还是早点离开这皇宫吧,诺大的宫墙,使人心胸压抑,哪有家里好啊,不过太后娘娘都开口留了,她也不好直截了当的拒绝,太后的颜面何存啊?只好跟着小太监的身后往碧游宫偏殿而去。

这个地方还是当年她们进宫时住过的呢,长歌和小凤一看到这住所,顿时有了三分亲切,摆手示意小太监们退下去,诺大的偏殿一时间半个人影也没有,长歌悄声的问身旁的小凤。

“这太后娘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凤也摸不准太后的意图,不过太后娘娘一定仍想让姐姐回到义亲王府去,这绝对是真的,不过姐姐和百里皇子的感情那么好,只怕是不可能回头的了,可惜太后并不这么想。

“姐姐别想太多了,还是安心点吧,就是不知道尘儿有没有把小公主的病治好,要是治好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这里到处透露着诡异,让人摸不着头脑。”

长歌赞同的点头,吩咐小凤:“你到门口吩咐一个小太监到公主的寝宫去打听一下情况,看看尘儿究竟有没有把公主的病治好了?”

小凤应了一声走出寝宫,到殿门前招手示意一个小太监过来,吩咐他去打听一下小公主的病治得怎么样?小太监恭敬的点头领了命走出去,小凤回身往寝宫而去,但等她走到寝宫时,姐姐不见了,吓得她里外找了一遍,根本没有姐姐的影子,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凭空消失了呢?小凤脸­色­大白,惊骇的大叫。

“来人啊?快来人啊?”伺候在偏殿外的小太监们一听到里面的叫声,飞快的奔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凤指着空荡荡的寝宫,尖叫起来:“义亲王妃不见了,赶快各处找找?”

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一听堂堂义亲王妃在皇宫里竟然不见了,一下子人人紧张起来,七手八脚的分散开来,各处搜了一遍,却根本没有长歌的影子,她悄无声息的一下子消失了。

小凤哪里还忍耐得住,跺着脚飞快的命令小太监:“马上去禀告皇上,就说义亲王妃不见了,让皇上立刻派侍卫在宫内各处搜查一遍?”

有小太监听了小凤的命令,也不敢担耽,直奔皇上的金銮殿而去。

金銮殿上,皇上正陪着百里流疏说话,轻尘亦被赐坐于一边,旁边宫女们正在设宴,皇上的眸光不时的落到轻尘的小身子上,越看越满意,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个­精­明的主,若是能把他稳住,只怕天诺会更强大的,皇上的心里暗自盘算着,嘴里却合着百里流疏说话儿。

“百里王爷看来特别喜欢我们天诺,这已是百里王爷二度拜访我们天诺了。”皇上的话里含着深深的讥讽,百里流疏即会听不出来,只不过他根本不想和皇帝玩猜谜游戏。

“这天诺倒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只是本王爷心爱的人住在这里,所以本王爷怕是要在贵国打扰了,”百里流疏冰冷的回答,直截了当的阻住独狐苍的口。

轻尘坐在一边看好戏儿,这虎对虎的争斗,连说话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看来一山不容二虎果然不假,小脸蛋上闪过玩味儿,斗吧,斗吧,正好让本小爷乐了清闲,轻尘正在心里暗暗得意,那宫门外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小李子脸­色­异常的奔进来,恭敬的打了一个千儿,禀报皇上。

“皇上,碧游宫的太监来报,说义亲王妃不见了。”

“什么?”三个男人同时大叫起来,从座榻上站起身,小轻尘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冷扫了皇帝一眼,想看看是不是皇上搞的鬼,可是看着皇帝同样受惊的表情,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娘怎么会好端端的不翼而飞了呢?

皇上独狐苍的愤怒可想而知,一个人好好的呆在皇宫里竟然不见了,那他这皇宫即不是吃­干­饭的,连一个人都守不住了,这碧游宫的奴才是­干­什么吃的?脸上闪过清晰骇人的狂怒。

相对于皇上和轻尘的愤怒,百里流疏要冷静得多,可那张玉颜上是蓄意待发的暴风雨,­唇­角勾出一抹残忍的血腥,沉着冷静的分析,看来目前最有可掳走蓝儿的就是义亲王爷,因为他对皇宫是最熟悉的,又知道蓝儿住在哪里,或者这件事连太后都是知道的,只是假装不知而已。

另一端花祁寒平波无奇的眼眸闪过­阴­暗,快得让人看不清楚,皇上独狐苍站起身气急败坏的领着一大堆人前往碧游宫而去。

碧游宫门前的小太监和宫女们一看到皇上亲临,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奴才恭迎皇上。”

皇上一甩宽大的锦袖,大步走进碧游宫的偏殿,太后娘娘正端坐在凤榻上,一脸的惊讶的望着走进来的皇上,皇上坐在太后身边的座榻上,沉下脸望着下面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冷声问。

“是谁先发现义亲王妃不见了?”

小凤飞快的抬起头回答:“是奴婢最先发现的,当时王妃因为担心儿子,不知道他那边什么情况,就吩咐奴婢派个小太监过去打听一下,奴婢就自行去办了,可是等奴婢回来后,王妃就不见了,”小凤说完哭了起来。

皇上一看说话的正是长歌的贴身婢女,关于这个婢女他倒是听说了一点,好像是个忠心的丫头,看她哭得泪花带雨的,知道此事确实蹊跷,剑眉一挑,冷瞪着下首的太监:“当时王妃身边一个宫女也没有吗?”

小凤抽泣着回话:“姐姐吩咐她们先出去了。”

皇上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冷冽的命令:“来啊,把这些当值的奴才拉出去每人打二十板子。”

一时间那些当值的奴才早吓得白了脸­色­,连连磕头哀求:“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可惜盛怒中的皇上根本不理他们,早从殿门外冲进来一对侍卫,把偏殿当值的几个太监和宫女拉了出去,众人看得胆颤心惊,大气也不敢出。

太后娘娘紧蹙着脑门,自责的开口:“都怪哀家,如果哀家不叫她过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皇上一看太后娘娘自责忙出声安慰:“母后不必自责,朕一定会查出来的,竟然胆敢从皇宫里掳人,而且如此轻而易举的成功了,看来这个人一定对皇宫很熟悉。”

皇上的话音落,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皇弟来,不会是他把人给掳走了吧,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可是对于那个反复无常的皇弟也说不准,皇上的眼神飘向太后,呣子二人都是若有所思的神情,看来是想到一起去了。

轻尘不见了娘亲,心里如火烧般着急,看太后和皇上的神情,好像和那个自大的王爷有关系,生气的开口:“小民要求皇上立刻找到我娘亲,因为她是在皇宫里不见了的。”

轻尘的话音一落,太后娘娘立刻注意到他的小身子,眼光紧盯着他的小身子,上下的打量,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爱,不由得慈爱的开口问:“你就是尘儿吗?过来给哀家看看吧。”

轻尘看着太后柔和慈爱的神情,不由得跨前两步走到太后的身边,太后拉着他的小手儿,轻轻的抚摸着:“和你父王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看到你哀家不由得想起桀儿小时候的事情来了,”太后感伤的开口。

百里流疏冷眼望着上面好似一家人团聚般的互诉衷肠,眼里闪过星火点点,­唇­角挂起冷笑,沉声开口:“皇上,还是下令去找人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提吧。”

百里流疏的话一下子提醒了轻尘,是啊,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娘亲现在在哪里,其他的都不重要,马上掉头望向坐在一边的皇上,清脆脆的开口:“皇上,还是立刻下旨找人吧,请皇上赐一道圣旨给小民吧,小民要到义亲王府去搜人。”

皇上一听轻尘的话,这怎么行?尘儿要是回义亲王府还需要什么圣旨啊,如果他动手搜了义亲王府即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哪有儿子搜自家府邸还要圣旨的,皇上马上反驳:“尘儿回去是理所当然的,根本不要什么圣旨,而且传出去即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轻尘的鼻子冷哼,小脸蛋不屑的望了皇上一眼:“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可是皇上下了圣挚诳诘请小民进宫给白月公主治病的,还传了懿挚诳诘要见我娘一面,现如今我娘不见了,皇上竟然连一道圣旨都不给了,那好,小民只好回去叫齐了摘星阁的手下,斗胆闯一闯义亲王府,如果到时候打起来,只怕天下人该笑的就是皇上了。”

幽幽的话里透着彻骨的寒气,皇上看得心内大奇,怎么看怎么喜欢,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拿话来套朕,不过他说的确是个道理,如果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知道自己把人家的娘弄到皇宫里,又把人家给整丢了,事后还害人家和义亲王府打了起来,只怕罪过都在他这个皇弟身上了。

皇上想通了这一层,无奈的点了一下头:“好吧,朕给你一道圣旨,不过千万不要冲撞了义亲王府的人。”

轻尘点一下头,他只不过想找到娘罢了,至于得罪什么人他可不敢保证,如果有人往他刀口钻,那他是不会客气的,不过他绝不会无事找碴的去惹他们。

“好吧,皇上请下旨吧,”轻尘点了一下脑袋,皇上掉头吩咐立在一边的小李子:“去拟一道圣旨过来,交给蓝大夫吧。”

“是的,皇上,”小李子飞快的奔出去拟旨,而在碧游宫的偏殿里,太后娘娘仍然紧拉着轻尘的小手,长得和桀儿小时候真像,只是比桀儿小时候活泼多了。

“尘儿,你回义亲王府去吧,那里本来就是你的家啊,”太后叹息一回,她知道自个儿子对不起人家,逼得人家呣子二人跳崖,可现在他们回来了,尘儿依然是金尊玉贵的小王爷,长歌可以做王府的正妃,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啊,为什么他们呣子二人如此与众不同呢。

轻尘一时间陷入沉默,他不想给太后娘娘难堪,但是让他回那个王府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正在轻尘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时,那小李子捧着圣旨走了进来,轻尘飞快的放开太后娘娘的手,心里松了一口气,接过小李子手里的圣旨,飞快的谢过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圣恩,领着小凤走出皇宫,百里流疏一看尘儿出去,也起身向皇上告辞,皇上假意的挽留他住在皇宫里,百里流疏客气的拒绝了。

太后娘娘望着离去的轻尘和百里流疏,不由得叹息一声:“苍儿,看来长歌终究是和桀儿无缘了,但愿桀儿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当初在悬崖边他们之间的情谊就断了,如果有情,长歌和尘儿绝不会跳崖的。”

皇上的眼底染上暗沉,他不管皇弟能不能娶到那个女人,不过这小子他可是相当满意的,一定要把他留在天诺才好,真是个人才啊,皇上不由得叹息一回,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中就没有这样杰出的人才呢。

花祁寒看皇上呣子各怀心思,­唇­角挑起一抹凉飕飕的笑,眼里闪过火花。

轻尘拿着圣旨回到摘星阁,众人都知道夫人去了一趟皇宫不见了,一时间气愤难平,轻尘扬了扬手里的圣旨,示意四个少年和他一起去王府找人,正商量着,百里流疏走进来,轻尘示意他坐下来。

“掳走你娘的人一定是很熟悉皇宫的,除了那个义亲王爷,尘儿还想过别的人吗?”百里流疏分析过,义亲王爷掳人的可能不太高,因为长歌住在皇宫和住在义亲王府有什么差别,那就是说还有可能是别的人掳走了长歌,是谁呢?百里流疏一下子想到了上前被他打败了的夏侯慕云。

听说夏侯慕云的爹爹是太后娘娘的弟弟,夏侯慕云虽然才回到候府中,可是进出皇宫一定是家常便饭了,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他掳走了长歌。

恶魔成长卷 097 娘在哪里

轻尘听了流疏的提醒,马上思索了一下,觉得那个独狐桀掳娘的可能­性­确实不大,那还有谁呢?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一个人,夏侯慕云,他是太后娘娘的侄儿,进出皇宫很方便,而且以他的个­性­也做得出来这种事情。

“那现在我们是去义亲王府呢?还是去侯府?”轻尘征询流疏的意见,流疏沉思了一下,秀挺的眉毛紧蹙着。

“还是去义亲王府吧,如果把那个地方排除了,就可以肯定蓝儿是被夏侯慕云掳去了,而且我们的动作还要快,要不然保不卓诳邴们把你娘藏了起来。”

轻尘一点头,飞快的领着四个少年和摘星阁的活计往外走去,百里流疏亦领上四个手下跟着他们一起前往义亲王府。

义亲王府门前,灯笼高挂,两头石狮分立在两边,守门的侍卫看到高达的马车停在门前,不耐的走过去喝了一声:“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马车停在这里,赶快把马车驶到西北小门口去,”说完用手指了一下,轻尘正心急娘亲不知到哪里去了,哪里理这些侍卫,手一挥,少白飞快的一脚踢飞了那个侍卫的身子,其余的人一看来者不善,有人飞快的奔进去报告给王爷,有人乘机围了过来,轻尘小脸蛋黑赤赤的,眼神­阴­森森的扫过这些侍卫的脸孔。

几个侍卫见这个小孩子浑身上下透着古怪,一时间不敢冒然上前,只围着他们团团转,轻尘根本不理他们,径自抬脚跨进义亲王府的大门,那些侍卫仍旧跟着他们。

义亲王独狐桀听到下人的禀报,早领着贴身的侍卫赶了回来,远远的见到府里的侍卫围着一团人,那一团人中领头的正是自己的儿子,忙大喝一声:“还不退下去。”

侍卫一听王爷的命令,巴不得退下去呢,飞快的离开,独狐桀走上前来,一眼看到轻尘身后的百里流疏,那叫一个愤怒,­阴­冷的瞪向百里流疏:“本王的府邸不欢迎你这样的人,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百里流疏同样没什么好脸­色­,寒着一张俊颜,冷冷的开口:“若不是有事,本王是不会随便上门。”

独狐桀正要反­唇­相讥,看到儿子正­阴­森的盯着自己,忙抛开百里流疏,缓和音调开口问:“尘儿,你这是做什么?想回来就回来,为什么带这么多人来,被那些不知道内情的人笑话了。”

轻尘懒得和他争辩,只认真的开口:“你把我娘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独狐桀听到轻尘的话,脸­色­一白,长歌出事了吗?好好的进皇宫怎么会出事呢,忙急躁的问:“你娘怎么了?”

“我娘不见了,被人掳走了,难道这不是义亲王爷的杰作吗?”轻尘的脸上浮起难过,只要一想到娘不见了,他就难过,如果娘在义亲王府倒没什么大碍,就怕她落在那个夏侯慕云手里,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变态,弄不好他真能废了娘的腿,那样的话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轻尘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恐慌,小脸蛋上渗出浅浅的汗珠儿。

“尘儿,本王根本没掳你娘,”独狐桀急切的开口,听到这个消息,他同样着急,长歌一个女人能和什么人结怨呢,这个掳走她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可惜轻尘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冷冷的开口。

“既然义亲王爷说没有掳我娘亲,那我要搜义亲王府,王爷不会有异议吧?”轻尘的小嘴儿冷冷的吐出一番话。

独狐桀脸­色­一暗,他堂堂天诺的王爷,何时用得着说假话了,而且还要让自个的儿子搜查王府,这种事情传出去不是被人家笑话吗?独狐桀内敛的怒气喷泄而出:“尘儿,你别太过份了,我说过你娘不在王府里,你竟然还要搜王府,这样做即不是陷我独狐桀于不义,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吗?”

轻尘小脸蛋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并不是他坚持要查这义亲王府,因为如果自己不搜义亲王府,就没有理由去搜侯府,所以为了找到娘,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一想到娘可能在哪个角落里受苦,他的心里就如刀割般难受。

百里流疏走上前一步,一贯冷静的眼眸透着波澜,琉璃似的眸底闪过无数的忧虑,清朗的声音响起:“既然义亲王爷没有掳人,何不坦诚一点呢?”

独狐桀本就生气的面孔在听到他的话时,整张脸都扭曲狰狞了,大手一挥怒指着百里流疏:“这里是义亲王府容不得你放肆?给我闭嘴。”

百里流疏脸­色­陡地变成深黑­色­,他算来也是天诺的贵客,想不到一个义亲王爷竟然如此不恭敬,薄­唇­冷抛下一句话:“独狐桀,现在还是找到蓝儿才是正事,如果你不让尘儿搜你的府邸,僵持在这里,蓝儿的危险就更大,难道你当真一点不关心她的生死吗?”

一句话击中独狐桀的死|­茓­,他自然不希望长歌有事,如果现在自己不让他们搜人,只怕尘儿会更恨他,让他们搜吧,自己堂堂一个王爷,连一个府邸都遭人搜查,即不是很难堪吗?

轻尘一看这男人冷着脸毫无退让的意思,心下焦急的也顾不得其他了,从怀中掏出圣旨,一扬手沉声开口:“独狐桀接旨。”

独狐桀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连圣旨都拿到了,忙领着合府上下跪下接旨。

轻尘冷声开口:“今有民­妇­蓝长歌在皇宫被虏,不知所踪,朕特许搜查各门各户的府邸。”

独狐桀心里那叫一个愤恨,还不如刚才做个顺水推舟呢,现在倒好,自己完全被压迫着答应了,儿子对他的意见更大了,独狐桀心里千肠百结,辗转着开口应了:“臣领旨。”说完站了起来,掉头命令王府的总管领着轻尘他们各处去搜一遍,自己守在门前不让百里流疏进去,两个男人如两座雕塑般的僵恃着。

轻尘对义亲王府还是比较熟悉的,即便那时候自己很小,可是他的灵魂却是成熟的,自然对自己到过的地方很熟悉,义亲王府的构造其实很简单,前王妃仍住在凤阁里,轻尘决定不去打扰她,因为独狐桀绝不可能往那个地方藏人的,最重要的是王爷住的院子一定不能放过,轻尘仔细的搜了一遍,半个人影也没看到,然后是兰香院,原来他们娘俩住的地方,现在住着两个小妾,不过两女人能相安无事的住在一起,轻尘倒觉得蛮讶异的。

王爷宠爱的小妾恋歌见到一个小孩子领着几个绝­色­的少年准备搜查兰香院,一伸手拦住,嚣张的开口:“你是谁家的小孩子啊,一点规矩都没有,真是欠缺教养,怎么能在堂堂义亲王府里到处乱搜呢?”恋歌教训过了轻尘,掉头冷瞪了管家一眼:“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赶明儿个一定叫爷让你滚回去吃自己的。”

管家恭敬的示意轻尘进去,根本不理那个分不清状况的女人,恋歌一看这老东西竟然不理我,那个怒火噌噌的上来了,上前一步阻在轻尘的面前,指着轻尘的小脸蛋责问管家:“你竟然敢领着这个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到义亲王府里?”

恋歌的一句话惹毛了轻尘,那就是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他娘,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身子一晃,众人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只听到啪一声,恋歌白晰的脸蛋上清清楚楚的映出五个手指印,一个不少,瞬间肿了起来,恋歌一摸脸蛋杀猪似的尖叫了起来。

“你竟然敢打我,你竟然敢跑到义亲王府来打人,还有王法吗?来人,把这个小杂种给我撵出去。”

管家怕恋歌再吃亏,好歹她也是爷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是个猪脑子,可她肚子里好歹有爷的种呢,所以赶紧抢在轻尘发怒前提醒恋歌。

“林夫人,这位小公子可有皇上的圣旨呢,而且爷已经同意了,你们还是让开来吧。”

恋歌一听管家的话,面­色­惨白,一下子失去了光泽,今儿个自己的脸丢大了,泼­妇­骂街的闹了半天,原来人家是拿了皇上的旨意来搜查王府的,可是他们到底要搜什么啊?恋歌疑惑的想着,最近王爷不知道怎么了,从来没给人好脸­色­,而且整天窝在自己的院子里,谁若是胆敢惊动他,立刻吃不了兜着走。

恋歌一侧身子,她已经瞄到了另一个小妾嘴角间的笑意,看来她心里一定是得意的了,不由得冷哼一声,等我生下小王爷再说,看到时候怎么收拾你,缓缓跟在轻尘他们身后走回去。

轻尘搜了一遍,根本没有娘亲的影子,想来这个嚣张的女人绝不可能让王爷把人藏在这里,最后轻尘又到下人房和客房看了一圈,从各处的迹象表明,独狐桀确实没撒谎,那么娘亲究竟到哪里去了呢?轻尘每多想一下,心里便烦闷一分,领着四个手下和摘星阁的活计走出去,前面两个石雕般立着的男人连姿势都没变换一下,轻尘走过去,流疏立刻追问:“怎么样?”

轻尘摇摇头,流疏眼神中希翼的光芒顿时暗了下去,掉头冷瞪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回身叮咛轻尘:“那我们走吧,”轻尘应了一声,小小的拳头一抱,软浓的童音开口:“义亲王爷得罪了。”

独狐桀的脸­色­一下子布这失望,伤心,明明是自个的儿子偏偏和自己不亲,还和那个男人一道来一道去的,长歌失踪了,原该是他出头找她才是,独狐桀一想到长歌不见了,心里亦着急万分,立刻掉头命令剑影:“立刻进宫,本王要去面见皇上,”他要问问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一个人到宫里怎么就不见了呢,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好找到长歌。

轻尘和百里流疏根本没有回到摘星阁,策马直奔夏侯府而去,现在他可以百分百肯定娘亲一定在夏侯府上,只是那个夏侯慕云真的会把娘亲藏在府里吗?依他­精­明的脑子只怕娘亲未必在他府里,可是自己好歹要走这一遭,要不然夏侯慕云便会按捺住不动,娘亲即不是永远找不到了吗?如果自己搜过侯府了,夏侯慕云必然有所行动,到时候一定会露出痕迹的。

百里流疏坐在马上,想着蓝儿不知身在何处,一颗心如同在热油中煎滚般的难熬,不知她究竟怎么样了?最怕的就是那个夏侯慕云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流疏的亮眸中闪过嗜血,夏侯慕云,如果你真的伤害了蓝儿,我绝不会饶了你的,百里流疏在心内暗暗许诺。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来,灯笼映照下,两个守门的奴才一看到来了一堆人,而且都来者不善,忙关上门飞快的进去禀报了,不大会儿,正门打开,一堆人涌出来分立在两边,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灯笼,把大门口照得亮如白昼,一个夫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男人走了出来,这男人正是当今太后的胞弟夏侯商,那夫人就是他刚接回府来的夫人,而夏侯慕云正是他们的儿子。

夏侯商见门前立着的一堆人,眼神移到百里流疏身上,这个云霓的二皇子他是认识的,四年前的赏花宴上见过一面,想不到事隔几年他又到天诺来了,只不知他如此气势汹汹的光临夏侯府意欲何为。

“不知百里皇子光临,有失远迎?”夏侯商一抱拳恭敬有礼把百里流疏等人请到侯府的正厅去,一时间众人落了座,早有小丫头上了茶水,夏侯商笑着问百里流疏有何指教。

百里流疏掩去双眸的焦急,浅浅的开口询问:“不知小侯爷现在何处?”

夏侯商对儿子的情况并不熟悉,因为儿子和他不亲近,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恼恨他呢,夏侯商掉头问一边的夫人:“慕云现在在哪里啊?”

夏侯夫人长得很年轻,抚媚的脸蛋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他在自己院子里睡觉呢?现在可是半夜时分,不知各位找慕云有什么事情吗?”

百里流疏脸­色­­阴­沉,凝睇着夏侯夫人,看她的神­色­坦诚而且光明磊落,琉璃般的眸子耀进了烛光点点,看不清道不明,­唇­角飞出一抹盛寒的笑容,一字一顿的开口。

“皇宫里丢了一个人,所以我们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搜查侯府?”

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夏侯商一怔,这皇宫丢了人,也该是御林军前来搜查,而且自己身为太后的胞弟,难道还会跑皇宫去掳人不成,实属可笑之极,不过皇命难违,夏侯商冷静的问:“你们可有圣旨?”

轻尘拿出圣旨递到夏侯商的手里,夏侯商打开看了一眼,无话可说,确实是皇上的圣旨,只掉头朝外每诳谛了一声:“黄管家,立刻把百里皇子带到各处去查一查?”

管家走进来应了一声,百里流疏抱拳谢过夏侯商,夏侯商忙回了礼,好奇的问了一声:“请教百里皇子,究竟是丢了何人,竟然惊动了皇子的大驾。”

百里流疏挑­唇­轻声:“本王爷的女人,你说是不是该本王爷亲自去找呢?”

夏侯商一愣,他们到侯府来竟然是为了找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百里皇子的女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夏侯商搞得一头雾水,难道儿子也和那个女人有关系,要不然为什么非要搜查侯府呢?夏侯商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来,儿子不会真的要和百里皇子抢人吧,心内担忧。

侯府和义亲王府差不多,建筑独特细致,亭台楼榭,小桥流水,回廊大宛,假山花园,整个府邸里灯笼高挂,给葱绿的树木染上一层薄晕,越发显得环境幽雅。

百里流疏先从最远的下人房搜起,半夜三更很多丫头在休息,百里流疏命令红袖和绿荷进去查找一番,结果没发现蓝儿的影子,然后开始查客房,整座院子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又一处排除掉了,最后走到一所建筑别致的院子里,那八角玲珑的檐角上挂着风灯,被风一吹,摇摇摆摆的透着异惑。

百里流疏开口问身后的侯府管家:“这是什么地方?”

老管家恭敬的开口:“这是我们小侯爷住的院子。”

百里流疏挑高眉,这个倒一定要仔细的查一番,如果夏侯慕云有心,说不定真的把蓝儿藏在这院子里也说不定,手一挥示意手下走进去,院门前守门的仆人正在东倒西歪的打瞌睡,黄管家冷哼一声,那仆人吓得立刻跳起来,望着眼前的一堆人,揉着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结巴着问:“这是­干­什么呢?”

黄管家恶狠狠的开口:“就知道睡,小侯爷在不在里面?”那仆人立刻点着头:“在呢,刚睡下不久。”

黄管家吩咐睡眼惺松的家伙:“还不进去通报小侯爷?”

只听到从门里传来一个声音:“不用了,本侯爷早被你们惊动了,不知这半夜三更的闹的哪一出事?”冷讽声传出来,夏侯慕云拉开门,只穿了一件中衣站在门口,冷扫过百里流疏的面庞。

“原来是百里王爷啊,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侯府来闹事来了,难道你们云霓没有可闹的了,要跑到我们天诺来扰人清梦,”说着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慵懒的腰。

百里流疏根本不理他的奚落,他只想找到蓝儿,不知她怎么样了?眼神冷漠的扫了一眼夏侯慕云,沉声开口:“我们是奉旨找人,请小侯爷莫怪。”

“原来是替我们天诺跑腿来了,那好吧,搜仔细点,千万不要说我藏­奸­什么的?”夏侯慕云让过一边来,做了请的动作,示意他们进去好好搜查一番,百里流疏从他的动作可以肯定蓝儿绝对不可能被夏侯慕云藏在这里的,那么她被藏到哪里去了呢。

几个人进夏侯慕云的院子里搜了一番,自然是一无所获,又查了侯府别处地方,仍是没有,看来蓝儿根本不在夏侯府里,那么她究竟在哪里呢?

经过一夜的折腾,天­色­已经亮了,每个人都累了,百里流疏领着轻尘和夏侯商打了招呼回摘星阁,吩咐伙计们回去休息,百里流疏和尘儿哪里睡得着啊,这人凭空不见了,看来他们还要再从细处想一遍,看从哪里下手。

百里流疏仔细的想一下今天晚上独狐桀的神情和夏侯慕云的神情明显是两个极端,独狐桀知道长歌被掳,那焦急万分的神情是装不出的,反观那个夏侯慕云的神情,却是悠闲的,他一直是气急败坏的,为何今晚却反常呢,而且人的第一反应一定会问找谁?但是他没有问,好像知道少了谁一样?由此可见蓝儿确实在夏侯慕云的手上,那么夏侯慕云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疏,我想我娘一定还在夏侯慕云手里,”轻尘的想法和百里流疏的不谋而合,可是即使知道人在夏侯慕云的手里,可是根本找不到娘亲有什么办法呢?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心急如焚的­干­瞪着眼,恨不得斩了夏侯慕云那个混蛋,可是现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人家掳走了娘亲,这都是他们分析出来的,根本起不了作用。

流疏想了一下缓缓开口:“我们还是派人盯住侯府吧,那夏侯慕云一定会有动静的,那么一个大活人,难道他真的有办法做到滴水不露吗?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我们就可拽出他的狐狸尾巴来。”

轻尘无力的点头,眼眶不觉红了,娘亲,你一定要好好的,尘儿好害怕你受到折磨啊。

娘落谁家卷 098 皇上赐婚

侯府的正厅里,夏侯商挥手示意下人都退下去,回身握住爱妻的手,柔声开口:“蓉儿,你说慕云不会真的到皇宫里掳走了那个女人吧?”

侯府的女主人芳容秀气的眉毛一蹙,丝诳邝起儿子最近反常的的举止,倒还真让她不好肯定他没有进宫掳人,不过做为一个母亲,她知道自己很失职,睡在床上整整十年,而儿子所吃的苦,内心的孤寂又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我想慕云那么大的人了,做事一定自有分寸的,商哥就不必担心了。”方蓉低垂下头,柔声劝慰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当年他并没有抛下她们呣子二人,等他回过神来,双腿已经残废,而一向骄傲自负的他怎能忍受这样的打击,自觉不能给心爱的女子幸福,所以一直没有去方云山庄求亲,只是他并不知道当时心爱的女人已经珠胎暗结,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妻儿也已经回到他身边来了,只是儿子并不谅解他当年的行为,一直和他有很深的心结,甚至连一声爹爹都没叫过,他心里一直很难过,可是却从不曾显露出来,怕让爱妻为难。

“好了,我们不提他了,会冬院去吧。”夏侯商不再纠结着儿子有没有掳那个女人,总之他那么大一个人了,做什么事有自己的主张,他还是和蓉儿享受这失而复得的爱情才是真的。

方蓉听了夏侯商的话,推起他的轮椅往外走去,正准备离开花厅,夏侯慕云满脸笑容的跨步走了进来,望了娘亲一眼,顺带扫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眼。

“娘,我找你有点事情。”话语里透露出高兴,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方蓉忙把夏侯商的轮椅又推回厅里,等着儿子开口。

夏侯慕云走到娘亲身边,一把拉过她的身子把她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张本就俊魅的脸蛋,因为高兴越发的出挑,薄­唇­微启。­唇­角勾出硕大的笑花。

“娘亲,你不是一直想让孩儿成亲吗?昨儿个晚上孩儿想了一夜,决定听娘的话,孩儿相中了一个女人,想请娘进宫让皇上下旨赐婚。”

夏侯慕云的话音一落,方蓉和夏侯商飞快的相视了一眼,儿子不会真的掳了那宫里的女子吧,这么急着想成亲,异口同声的问:“是哪家的千金啊?”

夏侯慕云望了他们一眼,眼神中是隐去的暗芒,搂着娘亲的身子爽朗的开口。

“儿子相中的是吴太傅的二千金吴雪,娘亲还满意吗?”

方蓉一听儿子相中的是吴太傅的女儿,心里松了口气,这吴太傅可是朝堂上深得皇上信任的重臣,他共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嫁到刑部尚书史家去了,现如今只剩下二女儿待字闺中,听说那二女儿才貌双全,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如果配给慕云,可算是门当户对了。

方蓉点了点头,眉眼梢染着笑意:“好啊,娘亲会进宫请太后赐婚的。”

“那现在就去吧,儿子一刻也不想等了。”夏侯慕云很着急的口气,方蓉倒有些意外,没听说儿子有多喜欢那个吴太傅的二千金啊,这会子怎么这么着急起来了,不过看他眼神间倒真有几分的焦虑,做为他的娘亲自然巴不得儿子早日成亲呢,方蓉笑望着一边的夏侯商,夏侯商笑着点头:“那你就陪慕云去一趟皇宫吧。”

方蓉点了头,朝外每诳谛了一声:“来人啊,把老爷送到冬院去。”

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小丫头,飞快的走到夏侯商的身后,一左一右推着轮椅往冬院而去,方蓉等夏侯商走了出去,脸­色­有些不悦的冷扫了儿子一眼:“慕云,他是你爹好不好?不要总对他那么冷淡,这些年他过得也不开心,现在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了,你还总是给他脸­色­,他心里有多难过呢。”

夏侯慕云听了娘亲的话,眼光移向长廊尽头落寞的身影,他真的过分了吗?如果把位置调换一下,也许自己也会做出他那样的决定,何况他并不知道娘怀住了他。

“娘,我知道了,以后会尽量缓和一点的,现在我们进宫去吧。”夏侯慕云搂着娘亲的身子往外走去,晶亮的眼底里透出急迫。

方蓉不由得抬头仰望了一眼儿子俊挺的脸蛋,这小子不会有什么名堂吧,为什么这么着急呢,心里起了三分疑惑,感觉儿子整个人都透着古怪,究竟那里古怪又说不清楚,不过看他难得一回想娶亲,做娘的总归很高兴。

侯府门外早就停了一辆柏绿­色­的马车,方蓉和夏侯慕云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来。

太后的碧游宫里,方蓉领着夏侯慕云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对自己的这个弟媳很满意,没事就让她进宫陪陪自己,今天见方蓉领着夏侯慕云进宫来,脸上满是笑容,高坐在凤榻上,望着眼前这个伟岸的侄儿,不由得赞叹一声,原本以为自己的弟弟一生无所出了,可谁知道他早就有了孩子,而且还是个杰出的孩子,品貌­性­格都是一流的。

太后赐他们呣子二人坐下来,碧游宫里的小宫女飞快的上了茶水,夏侯慕云的眸光一再的往娘亲的脸上飘去,方蓉知道他的心思,可太后没有问,她也不好冒然开口。太后是何等­精­明的人,就在夏侯慕云眼神一动之时,太后心中便已有主意,轻啜了一口香茶,放下茶蛊,笑着问夏侯慕云。

“想来慕云今日来找哀家一定是有事了?说吧,有什么事哀家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方蓉立刻站起身福了一下身子,回话,“劳烦太后娘娘了,慕云他相中了吴太傅的二千金,所以想请皇上给他指婚,望太后娘娘成全。”

太后一听原来是大喜事啊,她原本早就想给慕云赐一门好亲事了,想不到他竟然自己相中了人家的姑娘,那吴太傅的千金她是知道的品貌兼优,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太后点了一下头,笑口口的接口允了。

“好了,这时哀家会和皇上说的,慕云就等着当新郎官吧。”

夏侯慕云一听太后娘娘的话,脸­色­顿时璀璨无比,起身恭敬地谢过太后娘娘,方蓉眼见儿子心想事成,心里也很高兴,陪着太后说了会子话,便告退回府。

一回到侯府,方蓉立刻叫来管家,吩咐他近日把府邸收拾整理一番,小侯爷近期之内会举行婚礼,听到这个消息,合符上下高兴万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就是小侯爷夏侯慕云,整个人也是焕然一新,举手投足间更是光华流转,对于那个即将嫁到侯府的吴府二千金,众人都暗暗猜测着,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主,竟然把小侯爷的心给拴住了。

方蓉回到冬院时,夏侯商正坐在窗台前看屋外飘飞的柳絮,思绪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就连方蓉走进来他都没有察觉,方蓉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肩,夏侯商才回过神来,掉头温柔的望了方蓉一眼。“怎么样?太后娘娘同意了?”

“嗯,太后同意了,而且很高兴。”方蓉拉过一侧的椅子坐到夏侯商的身边,握过他的手,看着他微蹙的眉头,轻声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夏侯商摇头,把自己心里的疑虑说出来:“蓉儿,我觉得慕云的这件婚事里透着古怪,你想啊,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吴太傅的千金,怎么会匆匆忙忙的要去娶亲呢,所以我怀疑——?”

夏侯商的话没有说完,语气中充满了担忧,一个为人父母该有的彷徨,他是生怕慕云吃亏了的,虽说吴太傅的女儿和夏侯家门当户对,可是只要是慕云爱的女人,他不介意没有家室地位,可是最起码也要保证那个女人是清清白白的要是抢人家的女人,这最后受到伤害的还是儿子啊。

“你说,儿子成亲的事是假?”方蓉立刻蹙紧眉,漂亮的眼睛里染上担心,想了一下儿子最近的动静,这整件事确实透着古怪,可是圣旨很快就会下了,儿子到时候要怎么收场呢?方蓉想到这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手心里溢出冷汗,握紧夏侯商的大手。

“商哥,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留意他最近的动静,看他都去什么地方?然后看他有没有把人藏到什么地方去?”夏侯商镇定的吩咐夫人,好歹是个­精­明壑智的男人,做事的方针不乱,只是因为腿脚不便罢了,要不然他一定会亲自去查探的,方蓉立刻点头,叫过自己的从小到大的贴身丫头,悄声的吩咐她注意着小侯爷的动静,只要他一出府邸就来通知她。

皇上的圣旨很快到了吴太傅的府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吴太傅之女吴雪,品貌兼优,贤良可人,特赐婚给夏侯府的小侯爷夏侯慕云。”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件事,犊诳诘小侯爷和吴小姐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摘星阁也听到了消息,轻尘和百里流疏脸­色­严峻的围坐在雕花桌边,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小轻尘和百里流疏都瘦了一大圈子,派出了很多人打探消息,可就是没有丝毫的消息,就是那夏侯慕云根本没出侯府,难道娘亲真的不是他掳走的,那么娘亲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疏,我好担心娘啊?”一身鬼灵­精­怪的尘儿早慌了神,只要是娘亲的事情,他就会失去主张了,现在怎么办呢,娘一点消息也消息也没有,还有什么人能把一个人从皇宫里掳走呢,而且这几天他们也没有接到什么绑匪的书信,娘亲那么一个人能和谁结怨呢。

百里流疏心里的煎熬并不比轻尘少,好不容易见面,才相处几天,偏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如果找到她他第一件事便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和他到云霓去。

“好了,少白他们都出去打探消息了,我也把红袖他们派出去了,相信会有消息的。”百里流疏只能无力的安慰轻尘,他娘亲不在,他自然要担起照顾他的义务,自己虽然着急可好歹是个大人。

一大一小两人正在相互安慰呢,摘星阁的伙计康二飞快的跑进来,叫唤着喊:“小公子,这里有一封信,你快看看是什么?”

轻尘一听有信,小身子一闪奔到康二的身边,抢过那封信打开,只见里面寥寥几个字,“你娘在我们手里,如果想见你娘,带十万两银票到城郊外的紫竹林来见,今夜子时。”

轻尘看完,脸­色­青紫交错,银牙轻咬,难道娘真的被绑匪给掳了,那这个绑匪也太厉害了,竟然连皇宫大内都敢进,如果不是胆子太大,就是他们有内应了,能在他们一进宫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轻尘把手里的心递到百里流疏的手上。

百里流疏看了一遍,白皙的脸­色­顿时更白了,眼眸闪过血腥,丝丝狂怒染上他的面颊:“这封信看来是为了迷惑我们,如果真是绑匪的话,怎么会等了这么多天才送来呢,可是送信的人竟然知道你娘失踪了,那么他也一定对你娘的踪迹了如指掌,所以不管今晚紫竹林里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也会去一趟的。”

“我也是。”轻尘点着头,大眼睛里闪过从未有过的震怒,不过是谁,竟然敢动我娘,那么我蓝轻尘和势不两立了。

今夜无月,无月的夜本就是个多事之夜,天空远远近近的看不到半颗星辰,好在他们都是练武出身的人,眼力比常人要灵敏得多,所以才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疾步如飞。

夜空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让人分不清方位,只能凭着记忆往紫竹林而去,听人说过那紫竹林透着诡异,进得去出不来,可是为了娘亲,什么眼的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闯一番。

紫竹林果然不一般,缕缕雾气飘绕,四周的竹子在风中轻摆,发出沙沙的响声,好似鬼哭狼嚎一般,令人心惊胆颤,地上隐约可见斑驳的竹影越发显得鬼魅,纵是平日胆大的人也禁不住冷汗淋淋,寒毛倒竖,可惜这样诡异的场景却吓不了轻尘和他手下的四个少年,就是百里流疏,更不屑一顾。一提身领先往紫竹林飞去,身后紧跟着他的手下,轻尘不甘落后,亦施展轻功紧跟着流疏身后。

紫竹林里迷雾围绕,很多藤科植物攀附在竹杆上,不时的散发出属于野草的清香,百里流疏执玉笛缓缓地往前走去,其余人分两边前进,以防有什么特发的状况,轻尘紧跟着他们身后往前走去,可是林子深处只听到众人清晰地脚步声,根本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众人在竹林里转了一圈,根本没看到半个人影,百里流疏低眉冷凝,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转身望向轻尘,清冷的开口:“看来我们中了夏候慕云的计了,他今天晚上一定要去看你娘,而他知道我们正派人监视他,所以他使了调虎离山计。”

轻尘一听到百里流疏的话,气得扬起小手飞快的一击身边的翠竹,那竹子被拦腰砍成两截,应声而倒。

“可恶的夏候慕云,这个该死的混蛋,我绝不会饶过他的。”

小轻尘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基金的夜空下响起一声高过一声刺耳的笑声,像被人掐住脖子发出来的,凉飕飕的话随即传来:“看来老身又有食物了。”

话音一落,一个不明物体飞快的疾驶而出,百里流疏一扬手玉笛挡住那不明物体的攻势,狠狠一击然后后退开去,凝神望去,刚才的不明物体端端正正的停在十步开外。

竟然是一个半截子人,下半身没有了,只有上半身,披头散发的看不清面孔,只露出一双­阴­深深的眼眸,纵是平日胆大的轻尘也不禁轻颤了一下,这可称之为怪物了,哪里是人啊,原来这紫竹林里的人都是被这个怪物抓着吃了,难怪大家犊诳诘紫竹林只有进的人没有出的人,这个该死的东西。

轻尘暗骂一声,已恢复了心神,冷睇了那半截人一眼,沉声开口:“阁下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吃了我们不成?”

那半截人知道眼前的人都是高手,一下子谨慎起来,尖细的声音扬起来,令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是你们送上门来的,老身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的,怨不得老身。”

“找死?今日我就替那些被你吃掉的人报仇雪恨来了。”小轻尘话音一落,身子凌空而站,一用力旋转着朝半截人击去,那半截人最忌惮的是百里流疏,没想到这小孩子竟然出手了,当下心里暗喜,看这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吃起来一定很香,嘴里都快流口水了。

半截人飞快的一提身向小轻尘扑去,他十拿九稳的以为自己强大的攻击力必然击落着小孩子,却谁知轻敌使他失去了先机,轻尘把身子一转,手里的粉末飞快的撒出去,只听那半截人哎呀叫了一声,捂住双眼落到地上,大声的尖叫。

“你往老身眼睛里撒了什么东西?”

小轻尘咯咯的一笑,悠闲的开口:“毒瞎你眼睛的药,你害人太多了,今日本小爷要提那些枉死的冤魂报仇。”

半截人一听,身子遗颤,想不到一个小孩子竟然如此狡诈,忙提身准备逃回自己的洞|­茓­,流疏飞快的侧手折了一节竹子,对着那身影甩手抛了出去,只听到扑的一声响,那影子落到了地上,犹自在哪里挣扎着,轻尘等哪里还去理会,总之能把这个怪物除掉,省得他以后再害人。

只可惜今晚上中了夏候慕云的计,没有找到娘亲?轻尘不由得一阵懊恼。招了一下手,一行人飞快的奔出紫竹林往摘星阁而去。

娘落谁家卷 099 寻求帮助

吴府,­精­致的花厅里,坐着一脸无可奈何的吴太傅,对面是他的妻女,女儿吴雪长得明眸皓齿,长袖善舞,此时一张俏丽的小脸蛋上布着不认同,恼恨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大人。

“爹,你这不是毁了女儿的清白吗?外面的人都以为是我要嫁给夏候府的小侯爷,现在你竟然连同那个小侯爷一起使出了这招逃离代僵的办法,让那个女人替女儿嫁到夏侯府去。”吴雪气愤难平的指责父亲,哪有这样一个做父母的,连同外人来毁女儿的清白,到时候还让自己怎么嫁人啊。

吴太傅一脸愧疚的望了女儿一眼,小声的开口:”女儿啊,你不是不知道,为父当年差点被那些土匪给杀了,后来幸好小侯爷救了爹爹,你们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要不然哪里来的这一切啊。”

一旁的吴夫人也乘机劝解女儿:”好了,雪儿别难过了,那个小侯爷已经答应你爹会给你找一门好婆家了,到时候就说你是吴府收的义女,给你择一门乘龙快婿,不会亏待了女儿的。”

吴雪望了一眼自己的父母,双眸从这个脸上移到那个脸上,最后恼怒的一甩手走出了花厅,吴夫人一努嘴,示意她的小丫头跟过去,陪小姐到花园里散散心。

小丫头青儿伶俐的奔出花厅,追着小姐去了,其实小姐的心丝诳邴是知道的,并不是因为那个女人顶替了小姐的位置,重要的是小姐喜欢上了那个叫夏侯的小侯爷,那样一个俊逸标致的男人,难怪小姐动心了,可偏就那男人一心只想娶住在她们吴府的那个女人,不知道那女人从哪里来到,只知道她长得还不错,被老爷安排在后花园边安静的院子里,外面还有小侯爷的人守着,她们根本见不到她的面。

花园里,姹紫嫣红的花朵随风摇曳,像美人在翩翩起舞,吴雪站在长廊边一时看呆了,静静地凝望着那花丛中一下子走出一个丰神玉俊的男人对着他浅浅的笑,不由得让她羞红了脸,微垂下头。

“小姐,你怎么啦?”晴儿奇怪的望着自家的小姐,怎么脸­色­红成这样,好像还很害羞,不由得开口问。

吴雪一惊,回过神来,花园里空无一人,原来是自己的单相思发作了,竟然大白天也出现幻象了,心里一下子失望极了,叹了一口气,顺着长廊往前面走去,身后的晴儿紧跟着她。

“晴儿,你说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把她安排在我们吴府呢?而且还不许人随便接近,她不会是什么朝廷要犯吧?”吴雪小心意义的开口,四下张望一番。

“不会吧,小姐,怎么说那也是个小侯爷,怎么可能把逃犯娶回家呢,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我偷偷见过一次,根本不像逃犯,整个人看上去很柔弱。”晴儿反驳了小姐的假设,虽然知道这话小姐不爱听,可她说的是实话啊。

“晴儿,你究竟是谁的丫头?”吴雪冷瞪着自个的丫头,她当然知道那个女人不是逃犯,她只是自我假设一下,这样让自己心里比较好过一点,偏就生了这种吃里扒外的丫头,挖自个的墙角。

“小姐的丫头啊。”晴儿不知小姐什么意思,理所当然的回答,再抬头看小姐的脸­色­不耐,看来刚才自个的话让小姐不满意了,赶紧的嬉笑着开口:”小姐,晴儿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吴雪点了一下头,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去,心里实在是好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还有她是谁啊,为什么会被安排在吴府呢,难道他没有家吗?吴雪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再次停下身子,很认真的问晴儿。

“晴儿,你说我们就真的见不到那个女人吗?你一点办法也没有吗?”吴雪知道她们这些丫头都是古灵­精­怪的,平素怪点子极多,所以才会开口问晴儿。

晴儿知道小姐想见见那个女人,可是外面有小侯爷派来的人守着呢,她们怎么可能进得去呢,晴儿一双灵活的大眼睛上下转动了一圈,拉了拉小姐的身子,望了四周一眼,贴着小姐的耳朵轻声的开口。

“要是从西北小门出去,那个女人所住的院子有一个窗户正对着围墙的一个侧门,小姐可以从那里看到那个女人。”

晴儿的话音一落,吴雪立刻来了兴致,脚步一移往西北小门走去,晴儿连忙叫了一声:”小姐,你等等我。让我先出去望一下,外面有没有人?”吴雪放慢步子,让晴儿在前面走,过了一会儿,晴儿从外面跑进去,高兴的笑着说:”小姐,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你可以去看看她了。”

吴雪立刻跟着晴儿的身后往围墙外走去,飞快的走到另一边的侧门处,凝神细望,屋子里果然坐着一个女人,可是那个女人一脸的冷若冰霜,眼神中是深深地无助,难道说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小侯爷的,那么他极有可能是良家­妇­女,被那个小侯爷强行掳走藏在她们家的,吴雪一想到这个可能,心里只吓得扑通扑通乱跳,不由得埋怨起自己爹爹来,爹爹啊,你­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要是这真是一个良家­妇­女,你既不是把一辈子的名声都赔了吗?

吴雪正在抱怨自个的糊涂爹爹,一抬头见那屋子的女人望见他们主仆二人,一脸的激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怕外面的守着的人听到,只用­唇­形示意,但是冰雪聪明的吴雪还是从那口型的动作里,看出三个字,那就是“救救我”,天哪,竟真的是被抓来的,这可怎么办啊,吴雪急得团团转,忙张嘴给了屋子里的女人口型,让我想想办法,说完就走了回去。

“小姐,好奇怪啊,刚才那个女人好像有话对我们说一样?你有这种感觉吗?”晴儿开口问前边的小姐,还不知道自家的小姐已经和人家对过话了。

吴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那女人看来真的是夏候慕云给掳来的,想不到那个看上去仪表堂堂,英俊不凡的男人竟然会做这种强抢民女的事,而且爹爹竟然还帮助他这样做,这不是助纣为虐吗?怎么办?吴雪焦虑的走回自己住的院子,坐在窗台前的藤椅上。

晴儿见小姐一脸的沉思,不知道她想啥呢,也不敢去惊扰她,自行进屋泡杯花茶出来,递到小姐手上。

吴雪回过神来,望了一眼晴儿,这丫头素日­精­明,不知她可有什么办法接近那个女人,吴雪立刻放下手里的茶蛊,拉了晴儿一把:”晴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出那个女人啊?”

“救?那个女人好好的住在那里要救什么?”晴儿不理解自家小姐是怎么了,说话奇奇怪怪的,虽然那个女人被困住了,可是她要嫁的是候爷,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她会不愿意吗?还用得着小姐去救她?

“晴儿,刚才我看出来了,她想让我们救她,是真的,你相信你家小姐吧。”吴雪一脸认真的开口。

晴儿一愣,既然小姐这么肯定,想必那个什么女人真的有困难吧,可是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怎么样呢?不过可以通知那个女人的嫁人来救她啊,晴儿的眼神一亮,飞快的回握着小姐的手。

“可以让那个女人写一个纸团扔出来,我们给她送出去,这样一来,那女人的家人自然会想办法来救她,这样不就好了吗?”

吴雪一听晴儿的话,确实是个道理,立刻站起身来奔出去,晴儿在后面大声的喊:“小姐,你这又是去哪啊?”一路跟着自家小姐,要是小姐有什么意外,她可就没法活了。

吴雪照旧跑到刚才的地方,那女人果然眼巴巴的望着外面呢,一看吴雪的影子,立刻高兴的睁大眼睛,吴雪用口型告诉她,你写个信我给你送出去,里面的女人立刻明白了,点头挥手,吴雪不敢久留,要是被那些看守的人看到,她们的心思就白费了。屋子里的女人正是轻尘和流疏找不到的长歌,那一晚她本来好好的坐在偏殿里候着小凤,却忽然被谁击了一下,整个人昏过去了,醒来后自己竟然到了这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外面有人把守着,一日三餐有人按时把饭菜送到她的院子里,平常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每次趁人家送饭时便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可惜根本没人告诉她,直到夏候慕云那个混蛋出现后,她才了解原来是那家伙从皇宫把她绑出来了,绑到这不知道叫什么的地方,不过以他的聪明壑智,这里一定是尘儿和流疏万万想不到的地方。

想起夏候慕云可恶面孔,长歌心里那叫一个愤恨,这臭男人竟然就这么关着她了,还说什么要娶她,她怎么可能嫁给他?哪有人像他这样逼人家成亲的,根本就是土匪行径,而且她发现他的眸光­阴­寒的盯住她的腿忘了半天,他不会是想废了她的腿吧,长歌一想到这个可能,浑身寒毛倒竖,真怕那个男人什么时候神经发作把她的腿给废了。

幸好他只来过一次,其他时间从没来过,要不然她就别想有安生日子过了,整日呆在这座屋子里,除了这一个院子,一步不准出,都快把她逼疯了,一直在找机会逃出去,可是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查了一遍,根本没这种可能,因为外面有人把守着,后面是高大的围墙,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逃出去。

每天饿了吃,困了睡,她都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了,心里一直牵挂着尘儿和流疏,他们两个不知急成什么样子了,就在刚才她正在打瞌睡,忽然感觉到远处一个视线盯着她,赶紧掉头望去,没想到围墙外面一个侧门竟然开着,一个小姐模样的出尘女子和一个俏丽的丫头正站在围墙外面看着她呢,长歌一看,顿时来了­精­神,本来想大声求救的,马上想到外面有夏候慕云的人守着呢,只好用口型向那位小姐求救,只是不知道她是否看得懂,没想到这位可人的小姐却是冰雪聪明的,立刻看懂了自己说的话,还用嘴形回了一句,让我想想。

长歌连忙在心里祷告这位小姐是个善良的人,这样自己就有救了,果然不大一会儿那位小姐再跑了过来,这次让自己写信,长歌知道她准备给她把信送出去,这样一想,心里顿时高兴万分,忙点点头,只要能把信送到儿子的手里,他们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长歌等那位小姐走了以后,站起身走到门边大声的叫喊起来:“喂,我在这里太无聊了,送些笔墨纸张过来。”长歌知道这些人对自己要的东西都是有求必应的,果然不大一会儿,有一个下人送进来笔墨纸张,走出去后又把门锁上了,长歌那叫一个愤恨,我现在都成囚犯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信送出去,飞快的打开一张宣纸,写了一行字,虽然不能肯定这是什么地方,可她曾从窗户边偷听到外面的守卫们提过叫什么吴府,所以长歌在纸的正面写上“我被关在吴府中,速来救我,”只要儿子一看到她的字迹,一定会来救她的,长歌想到这儿,仿佛看到希望似的一下子高兴起来,紧盯着外面的窗户。

这次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那两个女子也没有来,长歌不由得暗自担心,难道说那小姐变卦了,就连下人送进来的晚膳都没胃口吃,眼巴巴的盯着后院的侧门,直到天将黑时,才有一个小丫头鬼头鬼脑的的走过来,长歌一看,正是那小姐身边的丫头,忙高兴的扬了扬手里的纸团,小丫头点头示意她扔出去。

长歌怕纸团飘飞走了,对不上侧门的位置,早在纸团中放了一个石头,此时对准那侧门扔了过去,稳稳的落在小丫头的脚边,小丫头飞快的捡起来跑走了,长歌想到很快就有人来救她了,不由开心得一下子多吃了半碗饭。

晴儿把长歌的纸条拿进院子里去,吴雪接过去打开一看,正面写着让人来救她,反面上写着“送到摘星阁”,凝眉想了一下,这摘星阁在京城可算是很有名的,听说他们的医术相当高明,除了死了的人,只要有一口气在,进了摘星阁的门一定会完好无缺的回来,最近听说摘星阁的夫人失踪了,难道这个被关在自家院子里的女人就是那失踪了的夫人,好像她还有一个儿子呢,而且那儿子特别厉害,自然她都已经嫁过人了,这夏府小侯爷怎么还强抢了来呢,吴雪一时想不透其中的奥妙,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把这张纸条送到摘星阁去。

现在正是大伙用晚膳的时候,不如让晴儿把这个纸条送出去吧,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吴雪知道自家的府邸周围最近总有人监视着,所以便小声的示意晴儿换一套男装再出去,这样比较容易成功,千万不能被那些监视的人发现,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可能把纸条送出去了。

晴儿听了小姐的吩咐,忙换了一身男装,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子,把纸条放在袖口里,和小姐打了一声招呼,穿过自家的长廊,从最偏僻的西北小门走出去,晴儿不敢叫自家的马车,走到街上雇了一辆马车,示意驾车的送她去摘星阁,驾车的人大晚上还戴着一顶黑斗篷,根本看不见他的脸,晴儿也不以为意,现如今古怪的人多的是,要管那么多­干­什么。

爬上马车,催促人家快点往摘星阁,那驾车的应了一声,扬起马鞭吆喝了一声,马车飞快的疾驶而去,越走越快,越走越不对劲,晴儿掀帘往外看了一眼,那里是往那道繁华的街道,到跑到偏僻的街道来了,恐慌的大叫:“停下,立刻给我停下,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驾车的人根本不理晴儿的呼叫,马车使得更快,眨眼之间停在一座荒废的院子外面,晴儿一见这男人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来了,脑海里立刻闪现出被­奸­杀的画面,脸­色­惨白一片,透过窗户大声的朝马路上喊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可惜空旷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这条街是一条陈年的老街,大部分房子都没有人住,空在那里,所以方圆百米之内根本没人听见晴儿的呼叫,就算有人听见,也没有人敢出来打抱不平,只见那驾车的男人一掀开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英俊冷漠的脸来,晴儿一看这男人长得可真不赖,连声的央求着:“大哥,我看你长得挺标致的,咋做这种事呢,求求你放过我吧!”

娘落谁家卷 100 救人失败

那冷面孔的男人根本不理晴儿的哀求,伸出手臂把晴儿拽出去,一只手提着晴儿,一只手推开那紧闭的院门,想不到本该漆黑的院子里,竟然掌着一盏孤灯,那细长的灯花左右的摇摆着,如影如魅,在灯光的不远处坐着一个­阴­森森盯着她笑的男人,那张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竟有几分恐怖,晴儿被提着她的男人一扔摔到地上去,吓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哀求着。

“大爷,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求求你们饶过我吧,我可不认识各位啊。”

高坐在上面的男人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身边的男人抬脚踢了晴儿一下,冷声的命令:“再哭一声,马上让你去见阎王。”晴儿被他一吓,那里还敢开口说话,忙抿紧嘴巴,双眼不断的打量屋子里的人,除了上坐的和身边的,另外还有四个板着脸孔的黑衣人,都是她没看见过的,不由得在心里猜测,他们究竟是谁啊?为什么要抓自己呢?

上坐的男人望了晴儿一眼,­唇­角掀起残酷的邪笑:“说吧,你去摘星阁­干­什么?要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本爷不怜香惜玉。”粗声粗气的语调明显在吓唬晴儿,晴儿一想到小姐的叮咛,仍嘴硬的摇头:“没什么,我是去摘星阁请大夫去了,我生病了。”晴儿说完,还捂住嘴咳嗽了一声,可惜那些男人显然都不相信,­阴­森森的眸光扫过晴儿的脸蛋,银白的牙一现,吐出几个字来:“看来不动点真格的,她是不会老实交代的,哥几个,今晚上让你们爽一回。”

上面的男人话音一落,围在周围的几个男子一下子露出口口笑,朝晴儿身边走过来,吓得她大声的尖叫,一下子乱了方寸,失控的大叫:“你们别过来,我说就是了,你们不要过来啊。”使劲的叫了几声,没听到耳边有响动,睁开眼一看,那几个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的分站在两边,晴儿几乎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多疑了,可是光想到那画面,她也不敢挣扎了,看来今儿个她只有交出那张纸条了,而且她多少能猜出这些人就是为了那张纸条来的,自己已经尽力了。

晴儿把那张纸拿出来,双手奉上,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接过去,递到上面的那个男人手里,那男人看了一眼,然后挥手冷冷命令下面的几个男人:“这丫头好大的胆子,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然后把她送到吴府去。”

晴儿一听到这些人还要打她,心里害怕的大叫:“饶命啊,大哥,我什么还没有做,求求你们饶过我吧。”

可惜那些面无表情的手下根本不理她,把晴儿拖出去打板子,等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坐在上首的男子站起身往内室走去,在哪里做了一个脸­色­铁青的男人,伸手接过去纸条看了一眼,一运内力纸条瞬间变成粉末,鼻音浓重的开口:“看来我要去看看那个不安分的女人了,现在你帮我送一封信吧。”

刚才在外面的男人正是花祁寒,内室的男人是夏侯慕云,看了纸条上的字,心内顿时狂火燃烧,抬起­阴­魅怪异的双眸盯着花祁寒,花祁寒淡然的一笑:“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你再做什么事情都和我无关了,能帮的我都已经帮了。”

夏侯慕云点头,眸光里寒星点点,沙哑着声音朝花祁寒开口:“我欠你的人情日后定还。”

花祁寒­唇­间浮起一抹苦笑,他只是不甘心自己不能和他们公平竞争而已,并不是为了他的人情,不过能让别人欠着自己一个人情,总比自己欠别人情要好得多,伸手接过夏侯慕云手里的一封信,抱拳离开。

夏侯慕云站在漆黑的屋子里,只听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声,心内不断燃烧的狂怒,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尊严,看来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长记­性­的,身影一闪,整个人不见了踪迹。

晴儿被打了二十大板,ρi股上早烂了,依旧是先前的马车把她送到吴府的门前,那驾车的男人一把把她提出车外,扔在吴府的西北小门口,晴儿强忍住疼痛,一拐一拐的走回院子,幸好天­色­已经很晚了,很多丫头都没注意到她脸­色­的异样,只随后打着招呼,晴儿点着头,一路走回小姐单位的院落。

吴雪正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心内焦虑不安,生怕晴儿遇到什么危险,还有就是那封信究竟能不能送出去,正在想得入神,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吴雪一听欣喜的掉头,只见灯光的映照下,晴儿的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头发有些凌乱,那衣服上沾了很多草屑,吴雪的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响,晴儿不会被人家那个了吧,都是自己害了她,眼泪一下子盈在眼眶里,飞快的奔过去拉过晴儿的小手。

“晴儿,都是小姐害了你啊,以后小姐再也不嫁人了,陪晴儿一起过后半辈子吧。”

晴儿的脸上溢出汗珠子,满手心都是冷汗,又被小姐的哭声惊着了,一时呆愣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伸手拉过小姐的身子,吃疼的哀求着:“小姐,你待会儿再伤心好吧,我的ρi股疼死了,小姐快找点药给我上上吧?”

吴雪一听晴儿的话,原本是被人家打了,她还以为被那个了呢,如果只是被打还好一点,这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吴雪一想到这里,立刻扶住晴儿的身子躺到床榻上,掀开她的裙子,不由得受惊的叫了一声,只见整个ρi股没一处完好的地方,血迹斑斑的好恐怖,吴雪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怎么治才好,忙对晴儿说:“我到门口再叫一个丫头进来吧。”

晴儿想了一下,点头,处理这些事情,小姐根本不懂啊,还是叫小仙进来吧,她和自己玩得好,平时嘴巴又紧,没什么大碍:“小姐,你去把小仙叫进来吧。”吴雪点了一下头,打开半边门,冲着外每诳谛了一声:“小仙,进来帮小姐一点忙。”

叫小仙的小丫头吃过了晚膳正在院子里打水洗自个儿的衣服,这些丫头晚上都整理自己的事情,除非主子们有特别的吩咐,否则过晚后,基本上不叫她们了,此刻一听小姐在院子里叫她呢,忙翻了一件­干­衣服擦了下手,往小姐的闺房里奔进去。

吴雪等小仙一走进去,立刻关好门,叮咛着:“小仙,晴儿被人家打了?你给她上药吧。”

小仙一惊,晴儿可是小姐的丫头,在这整个吴府里可算是有脸面的人,谁敢打她啊,可是做为奴才最重要的是不该问的就不问,小仙应了一声,从小姐的手里接过药匣子,过去处理晴儿的伤口,只见那ρi股上的伤口那粘连到一起去了,看来晴儿被人家的板子打的还挺重的。

小仙到底是做惯了粗活的丫头,很快就给晴儿上好药,又为她换下了脏的衣服,顺手拿着开口:“晴儿姐姐,我给你拿出去洗一下吧。”晴儿趴在床榻上连声谢过小仙,小仙摆着手走了出去。

吴雪等小仙一走出去,便蹲过去问她:“你被谁打的啊?那封信是不是根本没送出去?”

晴儿叹了口气,眉毛皱成一条麻绳,无奈的开口:“从头到尾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谁?把我带到一处废旧的院子里,问我去摘星阁­干­什么?本来我是不想说的,可是他们想污辱我,我只好说出来了,那纸条被他们拿走了,还被他们打了一顿,后来我又被人送回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总之那封信根本就没有送出去。”

吴雪一听,点头,其实她已经有预感这封信送不出去,因为那个夏侯的小侯爷实在太­精­明了,晴儿的伤怕也是他一手策划的,这个男人的脑子可怕地骇人,什么事都想到了先一步,看来自己对不起那位摘星阁的夫人了,吴雪自责的叹气,可又没办法可想,还白白让自个的丫头受伤了。

夜已经很深了,长歌睡得很沉,做着香甜客人的梦,可即使睡得再深沉,还是被那吹在脸上热热的气息给惊醒了,是谁?她闭着双眸思想,前后左右想了一圈,只有一种可能,此刻呆在她房间里的男人,是夏侯慕云那厮,要不然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外面还有专人把守,是谁能够轻而易举的走进来,而且还这么理所当然的睡到自个的床上,长歌心里那叫一个气愤,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脸颊上已有一个手指轻轻的滑过,往她的襟下滑去。

长歌一个激灵飞快的睁开眼,往床榻里边一让,抬眼望去,那侧躺在她床榻上,一身慵懒的男人不是夏侯慕云是谁?此刻他星目微敛,剑眉高挑,薄­唇­轻启:“我还以为你能装到什么时间呢?”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醒了,长歌沉下脸来,冷冷的责问夏侯慕云:“半夜三更的你跑到一个女人的房间里­干­什么?也不怕传到别人耳朵里惹来非议。”

“我不在意?反正过不了多久,你就是我夏侯慕云的夫人了,到时候还有谁会说闲话呢?”夏侯慕云云淡风轻的语气,可是长歌知道他眼底正压抑着怒气,不知他气的什么?不过他气不气关她什么事啊,反正尘儿很快就来接自己了,他气不气是他家的事情,和她蓝长歌没什么关系。

夏侯慕云的星目一暗,邪笑的开口:“蓝儿,你一定在想着有人来救你出去呢,对不对?”长歌听了他的话,不由的心内一惊,他怎么知道的,难道那位小姐根本没有把信送出去,夏侯慕云扫了她的面庞一眼,伸手牵过她的乌丝,轻嗅了一下,好心的回应她:“你想的很对,那封信被我毁了,所以你现在还是安分的当我的新娘子吧。”

说完眼光扫过长歌细长的玉腿,大手一挥,那纤细的脚踝抓到手中,仔细的欣赏一番,然后轻声的开口:“如果你说我折断了你的骨类,你还想着跑吗?”长歌一听他的话,知道这变态说的是真的,脸­色­徒的一沉,飞快的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冷的开口:“夏侯慕云,你不就是想逼死我吗?好,我成全你。”话音一落,手下用力往脖子上抹住,但夏侯慕云更快的动作,一掌击飞掉那把匕首,伸手捡了过来,放进自己身上。

长歌的脖颈处已经多了一道血迹,可见她下手之狠,夏侯慕云心里一颤,倒不愿意她伤害到自己,伸手一扯身边的纱帐,温柔细心的帮她包扎伤口,长歌本来想挣扎,只听他柔声的开口:“别动,小心伤口感染。”

等他包扎好伤口,缓缓放开手,斜歪在床榻上幽幽的望着长歌,轻声的开口:“好了,这一次就算了,但是下次再想着逃跑的话,我一定会废了你的这双腿,到时候你就是用自杀的招数都没用。”夏侯慕云叮咛长歌,那关怀的语气哪里像威胁别人,却更让人毛骨悚然。

长歌轻锁着眉头,试图和夏侯慕云讲道理:“慕云,你为什么非要娶我呢,其实我根本不爱你,你完全可以娶一个爱你的女人,这样两个人相亲相爱不是更好吗?”

夏侯慕云听了长歌的话,眼­色­顿时惨淡无光,可是长歌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快刀斩乱麻,这样对两个人都好,要不然以后会更伤心的,可是夏侯慕云在打击过后,又恢复了信心,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长歌:“蓝儿,我相信等你嫁给我后,你会知道我是最爱你的,我会给我们孩子一个美好的家,而不要他从小就饱受痛苦。”

长歌差点没昏过去,说了半天还是对牛弹琴,这男人完全是小时候所受的­阴­影太大,只是为什么他非要认定了自己呢,是自己长得比较安全呢还是别的什么?长歌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透这其中的奥妙,只好放弃再去猜想,只沉下脸来:“好了,我要睡觉了,你还是快点走吧。”

“今晚我就在你这睡,你睡里边吧,我不会随便碰你的。”夏侯慕云保证,长歌可不相信他的什么保证,这男人的恶劣她可是很清楚的,坚决的摇摇头,拉着薄被紧靠着里面的床栏坐好,今晚她就和他耗着吧,看谁能坚持得久,长歌如此想着,只是她很快就会周公去了,因为夏侯慕云去点了她的睡|­茓­,把她放在床边,凝神望了一会儿,旋身离开这里,反正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成亲了,他也不急在现在就要她,把她逼急了,再做出刚才的事情,轻抚身上的匕首,原来她的­性­子这么刚烈,不过他会驯服她的,就是再刚烈的野马都会被人驯服的。

第二天一大早,长歌睁开眼,上下扫视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一件不少,一件不多,那厮果然还是被她的动作给吓住了,没敢轻易对自己下手,一想到那男人想斩了她腿的神情,她就止不住手心脚心都是冷汗,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变态,为什么总想着要斩别人的手脚呢。

一想到昨晚夏侯说的话,长歌不由得叹气起来,没想到那封信竟然没送出去,不知道那个被他们逮住的送信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了,这一切可都是自己拖累了人家啊,长歌再次自怨自艾了一会,连下人送进来的早膳都没胃口,本想问那个送饭进来的下人,吴府里是否有人受伤了,可是想到先前的二十次问话都白费了劲,­干­脆什么都不问吧,这些人跟个哑巴差不了多少。

长歌依旧被夏侯慕云关在吴府的后院里,而吴雪住在自个的院子里,心里也挺焦急的,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帮助那个被关着的女人,不禁埋怨起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正在屋子烦躁的转来转去的,前院的管家走到院子外面恭敬的开口。

“二小姐,老爷和太太让你去前面正厅呢?”

吴雪一听爹娘让她去正厅,往常家里只有重要的客人来了,才会去正厅见面呢,不知这次家里来的是哪位高贵的客人,而且还让自己去前面会见,看来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谁呢?吴雪望了一眼在床榻上欲挣扎着起来的晴儿,忙按住她的身子:“好了,你就呆在这里吧,我叫了小仙和我一起去前面就是了。”

晴儿应了一声,照旧趴在床榻上,昨儿个一整晚她就那么趴在床榻上,别提有多难受了,现在只求老天爷快点让她好起来吧,以后再也不要做好事了,还是古人说得好啊,好人没长寿,祸害遗千年。

吴雪朝外面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呆会儿就过去。”

管家一听,忙回身往前面走去,吴雪对镜自揽了一下,仪容还很端庄,忙拉开门叫了院子里的小仙一声,让她陪自个儿去前面的正厅。

娘落谁家卷 101 商量对策

吴家的正厅里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吴雪不由奇怪的皱眉,爹爹有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究竟是谁来了,让他这么高兴,随着脚步的轻移,吴雪走进正厅。

吴太傅一见宝贝女儿走进来,忙招手示意女儿走过去,吴雪依言缓缓走到爹爹的身边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爹爹点头扶起她的身子,高兴的指着旁边座位上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对吴雪说:“来,这是夏侯夫人,雪儿去见过夫人。”

吴雪不由诧异的仔细打量了两眼,这夏侯慕云的母亲好年轻啊,长得更是容颜出尘,难怪会生出夏侯那样出­色­的儿子,一看夫人清润如水的眼眸,吴雪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位夫人了,忙移动莲步走过去,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柔声开口:“吴雪见过夏侯夫人。”

方琴伸出手扶起吴雪的身子,拍拍身旁的椅子,示意吴雪坐下来,吴雪抬眼望了一下上座的爹爹,吴太傅笑着点头示意女儿坐下来,看得出这个夏侯夫人很喜欢自个的女儿,只可惜女儿竟然和这样的人家无缘,不由得心里叹息。

“雪儿,既然夫人让你坐下来,你就坐下来吧。”

吴雪依言坐到夏侯夫人的身边,方琴一看便知这是受了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不过她真的不知道儿子的事情,如果请她出面帮忙的话,不知可行不可行,吴雪的眼眸忽明忽暗的,一时拿不定主意,几次欲言又止,夏侯夫人是极细心的人,知道这姑娘有话要对她说,正好她也想问问她和自个的儿子真的是互相喜欢的吗?

方琴望向上座的吴太傅,轻声的开言:“我一见吴太傅的千金就喜欢得紧,想和她说些悄悄话儿,不知道吴太傅可肯给个薄面?”

吴太傅对于夏侯夫人的话,自然不好公开反对,只朝女儿使了个眼­色­,借以警告她不可多言,吴雪只当自个没看见,气得吴太傅在心里暗生闷气,脸上却堆着可人的笑意:“那是自然,小女能得到夏侯夫人的喜爱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呢。”

吴太傅和夏侯夫人说完客套的话,便望向自个的女儿,柔声开口,带着几许哀求的意味:“雪儿,既然夏侯夫人有话想对雪儿说,雪儿就带夫人去你的院子里吧,只是千万不要惹着夏侯夫人不高兴。”

吴雪点了点头,心里却不以为意,冷哼一声,伸出手牵过夏侯夫人的手往外走去,穿过长长的游廊,假山,小桥,流水,再走过几个院子,总算到了吴雪住的独立的小楼,吴雪恭敬的请夏侯夫人先进去,随后才领着小仙进去。

一走进厅里,吴雪命令小仙上茶,因为自个的丫头晴儿受伤了,所以小仙手脚勤快的泡好茶水送了上来,夏侯夫人微笑着打量着小姐住的地方,确实是素庸清淡的,从这里可看出小姐是个蕙心兰质的女人,心里更是喜欢的多一些。

“你刚才想对本夫人说什么呢?”方琴望向旁边的吴雪,轻声的开口问,吴雪抿­唇­一笑,展颜接口:“我以为是夫人想对我说什么话呢?”

夏侯夫人不由得笑了,好个冰雪聪明的丫头,眼神也是一流的,知道自己有话问她,不由得拉过她的素手,直截了当的问:“本夫人是想问问雪儿和我们慕云的感情怎么样?做为父母总是希望他是幸福的,这一点雪儿不会见怪吧。”

吴雪摇头,望了外面一眼,挥手示意小仙出去望着前面,不准人随便进来,小仙点了一下头走出去。

吴雪一看身边没人了,赶紧的开口:“夫人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其实小侯爷想娶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方琴一听吴雪的话,虽然不太意外,可是心里受到的震动还是挺大的,想不到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骗起自己来了,不但骗自己骗太后和皇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不由得紧张的抓起吴雪的手。

“你知道慕云想娶的是什么人吗?为什么他非要说娶的是雪儿呢?”方琴迫不及待的开口,抓着吴雪的手不由得紧攥成团,吴雪疼得皱起好看的眉头。

“那个女人是摘星阁的夫人,听说连儿子都有了,现在就被小侯爷抓来关在我们吴府的后院呢,他想让那个女人代替我的名义嫁进夏家去。”吴雪一口气说完。

方琴的脸­色­早绿了一大片,这吴太傅为什么会同意这么荒谬的主意呢,不由得站起身在厅里踱步:“你爹身为太傅,怎么能和小侯爷做出这等欺君之事呢,难道他不知道哦这是要杀头的啊,搞不好就要灭九族的。”

吴雪的小脸蛋一下子苍白起来,想不到爹爹惹出来了这么大的祸事,自己竟然还不自知,不由得轻声的开口:“爹爹当年多亏了小侯爷的相救之恩,所以他只想着报恩,倒忘了其他事了。”

方琴停住步子,原本慕云是拿恩情在要挟人家,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而且还把摘星阁的夫人给关在吴府里面,那个夫人可是京城有名声的人,听说连堂堂的义亲王妃的名衔都不要,和云霓的皇子感情深厚,儿子这回惹的可不是天大的祸事,是比天还大的祸事,这究竟如何是好啊,只怕早晚有一天人家会找到这里来的,到时候一旦惊动圣驾,只怕夏侯家和吴家都难逃一死。

方琴立刻停住身子望向吴雪,沉着冷静的开口:“雪儿,你说那女人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吴雪小声的开口:“就在我家后院,外面还有小侯爷的人在守着呢,昨天晚上我本来派了个小丫头想给摘星楼送信的,没想到被小侯爷的人逮住了,那小丫头差点没被打死,所以我一直在想主意,就是没什么办法,现在小侯爷派的人整日盯住吴府,我想夫人进了吴家,只怕小侯爷很快就会得了消息赶过来的。”

方琴心里一惊,想不到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做的如此滴水不漏,而且她还听儿子说过,自己好像就是那个女人救过来的,难道儿子就是这样对待人家救命恩人的吗?心内染上怒气,可是此刻根本顾不上生气了。

方琴飞快的拉过吴雪的手,小声的说:“雪儿,现在本夫人想到一个主意,但是只不知雪儿是否愿意?”

吴雪点了一下头,示意方琴快说,要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小侯爷只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会派人给摘星阁送信,让他们的人来救走那位夫人,可是皇上圣旨已下,看来只有雪儿嫁到夏侯家了,此事我知道委屈了雪儿,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夏侯家和吴家就都会遭到灭门之灾的。”

吴雪一听夏侯夫人的话,脸­色­蹭的倒红了三分,本来她一直欣赏夏侯慕云,可自从直到他囚禁了良家­妇­女后,心里对他很失望,所以就把不该有的想法扔掉了,不想现在竟然又让她嫁进夏侯府去,可是自己一向是心高气傲之人,明知道要嫁的男人不爱自己,还上了花轿,这让自己情何以堪,可是为了吴府和夏侯府的数百条人命,自己的婚宴又算得了什么呢?

吴雪前思后想了一圈,咬牙点头应了下来,方琴听到吴雪点头应了下来,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拉过吴雪的手坐到她的身边来,柔声开口:“雪儿,委屈你了,这一切都是慕云的错,我在这替他谢过你了。”

吴雪本来心里特别委屈,现在听夫人这么说了一遍,倒也不觉得那么难过了,摇了摇头,两个人相视而笑,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吴雪和方琴会心的笑了一下,只怕是那个该来的人来了。

果然听到吴太傅紧张的声音问外面的丫头小仙:“小姐呢?”

小仙立刻乖巧的回答:“回老爷的话,奴婢看到夫人的小姐谈的开心,所以站在外面守着,以免打扰到她们。”天衣无缝的回答,令跟在吴太傅身后的夏侯慕云脸­色­好看了一点,不过并没有全然放松,他不知道那个胆敢给摘星阁送信的吴二小姐到底和娘亲说了什么话,如果她胆敢说出什么话来,就别怪他翻脸无情,昨晚上饶了她的婢子一命,倒越发的胆大了,夏侯慕云在心里冷冷的吐气。

吴太傅推开门恭敬的请夏侯慕云进去,自己随后走了进去,站在一边,望了女儿一眼,不知这丫头有没有给自己惹祸,要知道这夏侯慕云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他的主意做到全国各地去,还曾经做了几年的武林盟主,心思自然是缜密的。

方琴一看儿子走进来,笑望着夏侯慕云拉着吴雪的手拍了拍,点头开口:“慕云,这次你找的媳­妇­啊,为娘看了十分满意,难得这吴小姐知书达理,整个人温婉有礼,娘亲真的没话说了,看来还是我们慕云的眼光好啊。”

夏侯慕云打量娘亲的脸­色­,看她整张脸上布着光辉,显然对这个吴二小姐十分的满意,嘴都合不拢了,夏侯慕云总算放了一点心,不过并不是完全放下心来,只浅浅的笑着开口:“慕云来接娘亲回家了?”

夏侯慕云说完,伸出手扶住娘亲的手臂,一双星眸闪着雷霆之怒扫向吴雪,吴雪的腿肚轻颤了一下,不由得内心紧张起来,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那么好胡闹的,难道她真的要嫁给这个很可能会毁她下半生的男人吗?眼光扫过去,夏侯慕云已经不再望向她,只低头柔声和娘亲说着话:“娘,你慢点。”

吴雪一时糊涂了,如果能得到夏侯慕云的爱,也许是一种幸福,他是那种爱了便是一生的男人,她愿意赌她一把,如果赌输了,宁愿青丝古佛伴一生,总好过眼看着男人三妻四妾,容颜渐老的一辈子。

夏侯夫人走出去了,仍颇颇向吴雪招手,吴雪站在花厅里点了一下头,眼神间只有两个人才看得懂的意味。

吴太傅一看夏侯呣子两人离去了,连忙走到女儿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雪儿,你没有和夏侯夫人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吧?”

吴雪冷瞪了爹爹一眼,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唇­角挑起冷笑:“爹爹看夏侯夫人的样子可像雪儿说了什么?”说完转身走出花厅,往自己的寝室走去。

吴太傅站在花厅里丝诳邝刚才夏侯夫人眉开眼笑的样子,确实不像知道了什么事情,如果真知道了什么就不可能这么镇定的,不由得扬起笑脸,想给女儿一些安慰,可身边哪里还有女儿的影子,不由得失笑,这孩子最近总和他弄别扭,等那个女人从吴家嫁出去以后就好了,小侯爷会给女儿安排一个好归宿的,吴太傅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微笑,往外走去。

吴雪回到自己的寝室坐在床榻上发愣,趴在床上的晴儿,忙关心的问:“小姐,你怎么了?”

吴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秀眉紧蹙起来,望着晴儿:“晴儿,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爹爹他真的犯下大罪了,可笑他竟然还不自知,犹在那里做着他的报恩大梦,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晴儿一听小姐的话,受惊的一翻身,扯动ρi股上的伤,一时疼得大叫,吴雪忙让她小心一点,晴儿点着头。

“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是谁来吴府了?”小姐就是去过前面回来才有这么惶恐不安的,想必来的人说了什么话吧,晴儿猜测着。

吴雪只能和晴儿这个小丫头说说衷肠:“是小侯爷的娘,夏侯夫人,原来夫人根本不知道小侯爷在这里藏了个女人,夫人说,我和小侯爷这桩婚事是皇上亲自许下的,所以说如果我不嫁给小侯爷的话,我们两家就犯了欺君之罪,到时候满门抄斩。”

吴雪一说完,晴儿立刻满脸惊恐,如果满门抄斩,她不是也要死吗?她不要啊,想到刀架在脖子上的感受,晴儿眼里染上泪花,都快哭了,连忙问小姐:“难道那夏侯夫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夏侯夫人说她会想办法给摘星阁的人送信的,但是要我依照圣旨嫁给小侯爷,你应该知道哪个男人有多残忍了,要是我嫁过去还有好日子过吗?”吴雪说这话时,声音里有一丝轻颤,可话音里却又有一丝期盼,很矛盾的心结,既想试一试,又恐慌着失败的结局将使自己万劫不复。

晴儿一听小姐要嫁到夏侯府去,那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虽说她晴儿很怕死,可是和小姐的幸福相比较,她还是希望小姐不要嫁过去,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要是小姐真的嫁过去了,只怕以后都没有好果子吃了,小晴立刻劝吴雪。

“小姐,你千万不要冲动啊,考虑清楚,晴儿知道那个男人可是很残忍血腥的,我看你还是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老爷,让老爷去请求皇上原谅吧,然后就说是被夏侯慕云逼得。”晴儿出主意。

吴雪笑点晴儿的脑门,这丫头有这心是好的,可就是太天真了,那夏侯慕云是何许人也,太后娘娘唯一的侄儿,太后无论如何都会想法子保全他们的,最后倒霉的一定是吴家,其实爹爹并不是糊涂,只是进退两难罢了,如果不帮助夏侯慕云,他一定会找吴家的麻烦,甚至于吴家还担了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如果帮了,却又负担了欺君之罪,所以他才会委屈了自己的女儿。

“好了,晴儿,我会按夫人说的那样嫁到夏侯家去的,你安心养好伤吧,千万不要当爹爹和娘亲看出来。”

“小姐。”晴儿不舍的叫了一声,她们小姐的心地一向最善良,老天为什么不疼惜好人呢,晴儿气恨恨的在心里暗骂。

而在夏侯家,夏侯慕云望了娘亲一眼,看她神­色­间露出欢欣,丝毫看不出有半点不开心的样子,难道那个吴雪真的没有像向娘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吗?夏侯慕云疑惑的想了一下,不过心里仍旧没底,待会儿还是派人监视着府里娘亲的举动和她房里的小丫头,夏侯慕云暗暗想着,笑着示意水姨过来把娘亲扶到冬院去。

“娘,今天一定累坏了吧,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慕云抱了一下娘亲的身子,柔声开口,方琴点了一下头,转身往冬院走去,眼眸是掩饰不住的焦虑。

娘落谁家卷 102 英雄救美

方琴一脸忧虑的走回冬院,夏侯商坐在轮椅上守候在窗前,一见到夫人回来了,忙关心的问:“琴儿,怎么样?慕云真的娶的是吴家的二小姐吗?”

方琴望了一眼屋外,示意身后的水姨出去守着门,水姨转身走出去。

屋子里方琴忙压低声音开口:“慕云果然使用了桃李代僵的办法,哪里是娶人家吴家的二小姐,他把那个摘星阁的夫人抓到吴家的后院去了,就等着婚期一到,让人家顶着吴二小姐的名义嫁到咱们夏侯家来,难怪那天晚上那个云霓的皇子会拿着皇上的旨意来搜人,商哥,你说这可怎么办?”

方琴一待在夏侯商的面前,先前的镇定全都瓦解了,脸­色­一下子苍白一片,双­唇­轻颤着,抖抖索索的问夏侯商。

夏侯商神­色­一怔,没想到儿子真的做出这种事来,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让人通知那个云霓的皇子了,不过儿子一定会派人在府门外守着的,该怎么派人把信送出去呢,夏侯商俊挺的剑眉微锁,凝神思索起来,很快被他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抬手示意方琴过来。

“你让水丫头在厨房里候着,每天晚上厨房里都有那送菜的人过来,我写一封信让送菜的人送到摘星阁去,但一定要叮咛那送菜的人,隔天再另换一个人送到摘星阁去,慕云一定会派人跟踪那个送菜的。”

方琴一听夏侯商的话,松了一口气,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儿子到底年轻气盛,即使再缜密也有大意的时候,就这样做吧,方琴点了一下头,示意夏侯商去写封信来,另外一定请云霓的二皇子和摘星阁的人不要伤害慕云,他也是太喜欢那个女人了,夏侯商听到夫人的话,眼神黯然了一下,没想到做父母的要亲手葬送了儿子的幸福,心头真是百般滋味皆有,可是人家不喜欢云儿啊,如果那个女人喜欢他的话,父母倒可以成全他的。

夏侯商一咬牙,狠下心来坐到案桌前写了一封信,即便日后儿子再恨他,该做的他还是要做的,夏侯商把信写好了,递到方琴的手里,方琴走到外面把水姨叫进来,让她拿着那封信到厨房里候着,特别强调了一定要那个送菜的人隔天再换个别人送到摘星阁去。

水姨领了命,拿着那封信往厨房走去,吩咐了侯爷今晚要吃的菜,有意无意的在厨房里转悠,因为是来催菜的,那些厨子自然也不在意,水姨的眼睛一直紧盯着厨房边上的侧门,直到天将晚时,那送菜的老伯果然来了,水姨立刻小心的挨过去,望了四周一眼,见没人在意自己,便走过去和老伯拉家常,临了小声快速的把请求老伯的事情说了一遍,这老伯对夏侯家可是感恩戴德的,他们家长的菜一直供给夏侯家,几十年没有变过,这也使得老伯一家衣食无忧,所以一听到这是侯爷托付的事,没有不依的,也点头言明,隔日一定会让家里的女儿给他们送到摘星阁去。

水姨飞快的走开,大声的吩咐厨房里的人把菜送到冬院去,老伯卸了菜回去,夏侯慕云果然派了人蹲在外面守着一进一出的人,那些人跟着老伯的身后,一直亲眼望着人家走进自己家里,才安心的回府禀报小侯爷。

摘星阁这一阵子全是低气压,大家一直小心翼翼的做着事情,就连看病的病人都很小心,因为知道摘星阁的夫人不见了,这当家的小公子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往刀口上撞,被撵了出去,可是自找的,因此人人脸上布着小心,就连走路都是轻轻地。

轻尘有气无力的趴在明月居的雕花桌上,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发出叭叭的响声,小凤眼睛红红的站在他的身侧,而百里流疏的脸上更是露出难掩的痛苦,心里默念着长歌的名字,整个寂静的院子里只听到桌子上的敲击声,一下一下的敲在每个人的心头,难受异常。

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根本没人知道长歌去了哪里,她好像一下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每想到这里,流疏的心里,便滑过如针刺的痛,痛入骨髓,一直想保护着她,却偏让她遭受这种罪。

正在三个人满心痛楚的时候,明月居屋子外面响起花玄兴奋的声音,随着他的声音掀帘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小丫头,花玄立刻望着轻尘大声的开口:“师弟,蓝姑姑有消息了?”

“什么?”屋子里的三个人同时尖叫着跳起身,每个人脸上都是压抑的兴奋,怕又是白欢喜一场,流疏冲过去一把抓住花玄的衣襟:“快说,怎么回事?”

花玄看他那激动的样子,一时不好拦阻他,指了指身边的小丫头开口:“这丫头手里有封信呢,她说是夏侯家的老侯爷让送过来的,好像是夫人的消息。”

流疏一听这话,赶紧放开花玄的身子,伸手去抢小丫头手里的那封信,可是轻尘更快一步抢走了那封信,飞快的撕开信口,打开来一看,小脸蛋由先前的无­精­打采转移到兴高采烈,连后高兴地点着头。

“果然是娘的消息,想不到娘竟然在吴太傅家,太可恶了,这个老匹夫别想我饶过他,”轻尘又是高兴又是咬牙的怒吼,另一只手把信递到流疏手里,流疏看了一遍,亦眉眼梢上布起笑容,这是多日来大家最开心的一刻。

花玄见另外三个人都顾着高兴,只好自己回头谢过人家送信的小丫头,把人家送出去,另外又给了小丫头一些谢银,小丫头开心的离开了。

流疏和轻尘知道娘亲藏身在吴太傅的府中,不知娘亲现在怎么样了,心里越发的焦急,就是百里流疏恨不得一步跨进那吴太傅的府中,好救出长歌来,好你个花祁寒和夏侯慕云竟然如此狂妄,看来他们真的是嫌活得太愉快了。

流疏和轻尘站起身,外面的院子里早立了一批人,摘星阁的四个人和百里流疏的四个手下,全部被花玄调来了,因为知道了蓝姑姑的下落,相信大家不会再多等一刻。

一行人飞快的离开摘星阁往吴府而去,因为不知道那封信的内容究竟是真是假的,百里流疏示意红袖和绿荷先到吴府的后园打探一下啊,看看后院哪里关着人,然后来通知他们,红袖点了一下头,眨眼间红绿两道影子消失在眼前。

两个丫头很快绕着吴府转了一圈,见后院一所独立的小院子外面竟然有好几个人把守,不由得心内留意,飞快的旋身施展轻功落到房子后面的屋脊梁上,揭开瓦片往内张望,果然是蓝姑娘一脸忧虑斜卧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叹气,红袖本想唤她一声,让她安心一些,又怕她太过激动惊动了外面的守卫,因此重新盖好瓦片,施展轻功回到原来的地方。

红袖一见到百里流疏,忙恭敬的垂首回答:“爷,蓝姑娘果然被关在后面一座独立的屋子里呢!”

流疏一听,脸­色­当下一暗,身形一动,人已不见了影子,轻尘不甘示落,飞快的跟上他的身子,两个人呢一先一后往吴府的后院飘去,眨眼之间便看到了那所被人守住的院子,只见流疏一扬手里的石子,唰唰几下打中那几个守卫的|­茓­道,顿时应声倒在地上,长歌在屋子里听到响动,连忙爬起身高喝:“谁?”

流疏已经飞快的踢开门,阳光下,流疏那张俊邪的容颜染上一层模糊地光圈,像一个救世英雄般从天而降,长歌顿时激动地扑过去,可惜只扑到半空便被一个小身影抱住了,连声的叫起来:“娘,人家可找到你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长歌低头一看,原来是儿子轻尘,那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蛋已经瘦了一大圈儿,看来这小人儿也遭受了许多的打击,娘不见了,他一定很自责吧,不由蹲下身子搂过儿子的小身子,柔声安慰:“好了,尘儿别担心了,娘亲没事。”

轻尘紧霸住娘亲的身子,只到心里充满了激动,才放开娘亲的身子,指着后面那个同样备受煎熬的男人,小声的嘀咕:“看在他也受了煎熬的份上,娘亲就给他抱抱吧。”

两个人被他的童言无忌给逗笑了,轻尘领着人飞快的奔出去,他要去找吴太傅好好的算算这笔账,看是要怎么算比较好呢?

屋子里,长歌缓缓的站起身,盯着眼前的男人,那张漂亮的水眸里充满血丝,白晰的容颜因为激动而微染上红颜,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整张脸温润如玉,微启的­唇­低低的轻唤出她的名字,浮起丝丝柔情,带着温暖人心的旖旎软语,轻轻的荡在她的耳边,伸出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暖气从手心里直达她的心底,竟是浓浓的爱意。

“长歌,”一声痴迷的轻唤,竟是那样的魅魂魄心,长歌的眸底迷离一片,飞身狠狠的扑进那张开的怀抱中。

百里流疏紧搂着她的身子,恨不得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她,有多么的想念她。

长歌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恐慌,他的轻颤,这样一个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生的男人,竟然如此害怕失去自己,这不能不说是她的幸福,她一生所要依附的良人,就是这样执着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终于可以放心大胆的这样说了,她会跟他回云霓去,即使面对再多的风雨,她都要勇敢的和他一起面对,因为未来她只想和他相伴,和他一起看日出日落。

“流疏,”长歌浅浅的轻叹,微蹙起眉毛,那样柔弱无助却更让他心疼到骨子里,轻声的开口:“对不起,是我让你受惊了,”长歌摇头,眼底是墨汁一样浓烈的情感,感染了他,人生有无数个未知在等着,但是他们要一起携手走过。

流疏执着于怀中的佳人,朦胧的眼神,俏丽的面庞,微厥的双­唇­,无意不在牵引他心内的激荡,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脸,就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缓缓的印下深情的一吻,那香甜的柔软的­唇­让他欲罢不能,长歌伸出手搂着他的后背,踮起脚尖,给予他热情的回应,两个人辗转缠绵的吮吸着彼此的味道,心早深深地溶化在一起。

流疏热情的吻着怀里的宝贝,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回应自己,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她是认定了他的,他知道,而他是在跳悬崖的那一刻便认定了此生非卿不娶,一直不敢问她的决定,现在终于知道她也爱上他了,这一刻心里是满满的感动,激荡,紧贴着她的耳边大声的说:“长歌,我爱你,此生流疏只爱长歌一个人。”

长歌回眸笑望着他,虽然知道他是爱她的,可是听着一个人大声的说出那份爱,心里的幸福是之前难以言喻的,眼里溢上了幸福的泪珠,原来穿越让她获得了一生的爱,这感觉太醉人,长歌不由自主的回应着流疏:“我也是。”

轻声的言语落到流疏的耳朵里,使他一下子震动了,却犹自追问:“长歌,你是什么呢?”

长歌一下子跳离他的怀抱,调皮的开口:“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流疏急切的一闪身子早逮住了要逃跑的人儿,紧紧地嵌在怀里:“你说了什么?好长歌,再给流疏说一遍吧,你知道流疏最近瘦成什么样子了?”

长歌伏在他的怀里,抬头看上方的面孔,那俊挺的下巴瘦得尖尖的,心里一下子不舍起来,柔声的开口:“人家只说一次,如果你再听不见,可别想人家再说了。”

流疏连忙点头,双眸紧盯着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生怕漏掉了一个字,连她脸上的表情都不想错过。

“流疏,我爱你。”长歌轻盈的甜甜的娇俏的吐出几个字,一瞬间那个男人的脸上展开一朵倾国倾城的笑花,那是一朵醉人醉己的花,伏下头,紧紧的缠绕着那朵给他甜蜜的­唇­,辗转吸吮,激动地双眸透露着星火灿烂。

“长歌,跟我回云霓去吧,我要告诉我的父皇母后,我找到了一生挚爱的人了,我此生只爱长歌一个人。”流疏执起她的手,宣誓般的开口。

长歌害羞的伏在他的怀里点着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她自然渴望得到他家里的认可,对未来虽然有难掩的恐慌,但是她相信他会给她信任以及爱的。

而轻尘在吴家的大厅上,冷盯着对面冷汗淋淋的吴太傅,以及吴夫人和吴二小姐,旁边是早已七倒八歪躺在地上的吴家的下人,吴太傅和吴夫人恐慌的盯着眼前的小孩子,听说是那个被关夫人的儿子,原来人家这么厉害,老爷竟然去惹人家,这下好了,人家都打上门来了。

“你们可真够厉害的,如果把这件事情禀报给皇上,你说吴家是该满门抄斩呢,还是灭门九族呢?”轻尘漂亮的大眼睛里布着满满的邪恶,闲闲的吐出一串话来。

吴太傅的身子轻颤了一下,轻声的狡辩:“这事本官根本不知道,是小侯爷半夜把人送上门的,本官不知你娘是被他们从哪里劫来的。”

小轻尘扑哧一声开口笑起来,笑声让吴家其他人腿肚儿轻颤,这小孩子不但怪异,而且身上露出浓浓的杀气,使人压抑得难受。

“吴太傅看来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想那夏侯慕云是太后的侄儿,太后会让他担着这样的名声吗?一定会找个替死鬼吧,既然吴太傅参与了这件事情,那么正好可以被人家当炮灰使啊。”

吴太傅的脸­色­一下子比纸还白,他知道这小孩子说中了事情的要害,自己只怕真的会被太后舍了出去保全那个夏侯慕云,想到自己老了老了还做出这等糊涂事来,自己罪有应得,倒是无所谓,只是连累了佳人,真是让他后悔莫及,尤其是雪儿,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儿竟然也被连累了。

“好了,我们吴家被斩是我们吴家的事情,不关你们的事,用不着幸灾乐祸的,你们尽管去禀报皇上好了,用不着在吴家大肆宣扬,”吴雪站起身子冷硬的开口,一点不怕轻尘的恐吓,轻尘不由在心里暗赞一声,此女子可谓是个奇女子,面对死亡毫不气妥。

“雪儿,”吴太傅和吴夫人忙喝斥了女儿一番,雪儿心高气傲,他们是知道的,可现在自己一家人的命都捏在人家的手里,还是小心点为好,怎么能冲撞人家呢。

“真是枉费了我和夏侯夫人的心机了,要不是我求着夏侯夫人给你们送信,你们会得到消息吗?你娘只怕就真的和小侯爷成亲了,到时候你们知道有用吗?现在倒来怪起我们吴家来了,我爹做了什么?他只是想报小侯爷的恩罢了,你们呢,连报恩都不会了,还犹自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吴雪越说越气愤,­干­脆冷指着轻尘的脸蛋。

轻尘一怔,他没想到原来这消息竟然是这位吴二小姐和夏侯夫人送出来的,看来她们倒知道事情的轻重,现在倒是让人疑难了,小轻尘一时间左右为难了起来,不知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娘落谁家卷 103 雪儿代嫁

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轻呼:“尘儿,”随着清脆的声音落地,一个身着蓝­色­长裙的女子走进来,脸庞秀美,身材苗条,一举一动优雅娴美。

吴家的人总算是见到了关在自家后院的女子,虽然不是绝代佳颜,可却是一个耀眼让人迷惑的女子,尤其是紧跟在她身后的男子,身着白­色­锦袍,上用金线勾勒出­精­致的百龙图腾,张狂的气质,眼神扫过来,却是­阴­冷凶狠的残暴,周身高贵不容侵犯的尊贵之气。

长歌走进来,行到轻尘的身边,笑着望了儿子一眼:“尘儿,饶过吴太傅一家吧,这位吴二小姐是一心一意想救娘出去的,她的心地足可挽救她爹爹犯下的糊涂了。”

轻尘听了娘亲的话,虽然不赞同,可是又不好反对,小小的星目扫向流疏的脸上,流疏亦不赞同这为虎作伥的人就这么便宜的放过他了。

“长歌?”流疏轻锁细长的眉毛,星眸不舍的盯着长歌,她就是太善良了,自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轻易的原谅了别人。

“好了,流疏,爱没有罪不是吗?只是他用错了地方,而且我并没有受到伤害,如果我们的爱里有人曾经为此送了命,你想我们会活得心安理得吗?”长歌柔柔的嗓音使人如沐春风,流疏知道她心意已定,自己就是说再多的话,她亦不会改变主意的,有时候她是很有原则的一个女人。

吴太傅一听长歌的话,早领着家人跪下谢过他们的好意,吴雪也心甘情愿的跪了下来,到底是自己的爹爹做了错事,人家原谅他了,做为他的女儿,自己理该给人家磕头道歉,长歌慌忙转身扶起吴太傅一家人,伸出手握住吴雪的素手,拉到一边坐下来,轻声的笑着说:“姐姐谢过妹妹的相救之恩了。”

吴雪忙摇头摆手:“夫人太客气了,其实吴雪并没有做什么,都是夏侯夫人做的,吴雪先前派小丫头送信被小侯爷抓住了,所以夫人千万不要客气。”

长歌忙握住吴雪的手,亲昵的开口:“妹妹莫不是嫌弃姐姐,要不然就以姐妹相称了,以后妹妹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尽管开口,姐姐能帮的一定会帮的。”

吴雪听到长歌的话,立刻扑通一声跪下来,给长歌磕了一个头:“既然姐姐这么说,妹妹就求姐姐一件事情了?”

长歌忙扶起她的身子,示意她说说看什么事情,只要自己能做到的,自然会帮她的,吴雪偷偷瞄了旁边一大一小两个瞪着她的男人,小声的开口:“姐姐,请你们不要去伤害小侯爷好吗?那个夏侯夫人真的太善良了,妹妹不想让她难过。”

这次长歌还没有说话,身边的两个大小男人异口同声的开口:“不行,这夏侯慕云不但犯了欺君之罪,还胆敢掳我娘,这回不死也要让他去层皮。”

长歌回身扫了两个男人一眼,心里疑难的想了一下,柔声开口:“妹妹帮助小侯爷求情,姐姐倒是很意外,要知道那小侯爷可也害了妹妹一家人啊,而且就算我们不计较小侯爷的所作所为,现在皇上下旨赐婚,他仍是欺君犯上了?同样是要受到惩罚的。”

吴雪抬头望着长歌,沉着冷静的开口:“妹妹会嫁进夏侯府的。”整个花厅里的人一下子都呆了,因为吴雪的话,明知道小侯爷喜欢的是别的女人,她还是要嫁进去,究竟是痴还是傻呢,长歌一下子心疼起来,拉过吴雪的手:“妹妹,这是何苦呢,你明知道小侯爷那个人心狠手辣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让他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只怕对你更残忍。”

吴太傅也点头赞同长歌的话,不赞成女儿嫁进夏侯府去,要知道当初虽然是为了报恩帮助小侯爷,可更多的是害怕他的残忍啊,女儿现在嫁到夏侯府去,即不让他一辈子不安吗?

“雪儿,你千万不要嫁到夏侯家去,有什么事情爹爹担着吧。”

吴雪扫了大厅里的人一眼,­唇­角挂着一朵笑,那么唯美,如一朵圣洁的莲,高贵而儒雅,一时看呆了众人,她浅浅的盈笑:“其实雪儿并没有过多的想到自己的幸福,只要能保住夏侯府和吴家的几百条人命,牺牲了吴雪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是要吴雪的命,也尽管拿去。”

长歌一下子被她的话震住了,也许夏侯会爱上这样的柔骨女子也说不定,一个人有一个人命定的劫数,也许夏侯在自己身上的并不是爱,而是喜欢,措把喜欢当成了爱,如果有一天他遇到更彻底更痛入骨髓的爱时,他才会明白过来的,长歌赶忙点了头答应吴雪。

“好吧,姐姐答应你就是,看在妹妹的份子上,就饶过夏侯吧,可是妹妹的未来一定要好好把握,”长歌细心的叮咛,吴雪感动的点头,拉着长歌的手,轻声的说:“谢谢姐姐。”

站在长歌身后的两个男人也被触动了,并没有开口反对,小小的轻尘轻轻的开口:“二小姐真是令人感动,那么我送你一份礼物吧,现在请吴大人派人去把小侯爷请过来吧。”

众人被轻尘的话吓了一大跳,这时候请那个小侯爷过来­干­什么,还不和他们拼命,轻尘­唇­角挂着笑,摇摇头,拿出一抹药来,在手里晃了一下,望着大家。

“知道这是什么吗?”

长歌赶紧摇头,这死小子打什么哑谜,有什么快说就是了,­干­什么吊人家的胃口啊,开口催促儿子:“尘儿,那是什么?”

“忘情散,”轻尘轻轻的开口,想到自己以前研制的绝情药被阎王给用了,现在自己又重新研制出了一种忘情药,可这种药还在初试的阶段,现在只能让一个人忘情三个月,就是说那个男人三个月以后还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可惜这个药还没有完全成功,只能让人忘记一段感情三个月,如果二小姐能在这三个月让夏侯慕云爱上你,那么你就成功了,如果没有爱上你,那就是你命里该有的劫数了。”

小轻尘的话音一落,吴雪一下子开心的笑了,想不到自己可以有三个月的时间和慕云相处,这已经足够了,即他最后不能爱上她,这三个月的记忆也足够让她回忆一辈子了,吴雪立即奔到爹爹的身边,央求着吴太傅。

“爹爹,你派人去接慕云吧,就说有事找他,他一定来的。”

吴太傅望了女儿一眼,那眼里有深深地爱慕之情,原来女儿喜欢那个夏侯慕云,也怪自个大意了,哪个少女不怀春啊,何况是小侯爷那种人中之杰,吴太傅叹息一声,点头,他应该为女儿做些事情,想到她为了吴家的牺牲,如果不是圣旨难违,只怕女儿就是心中有爱,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嫁进夏侯家去。

“好吧,爹爹这就派人叫去,你们都在这里候着,”吴太傅点了一下头,走出正厅,至门前唤进那个叫来旺的奴仆,以前他有什么事都是来旺去找夏侯慕云的,来旺应了一声,飞快的出府去了。

大家都在吴家的正厅里闲话家常,其实应该是长歌和吴雪在闲话家常,两个女人大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互相询问对方的喜好,从衣服谈到首饰,从首饰谈到胭脂,因此一厅的男人都有那么一种感觉,就是女人的友情有时候很奇怪,上一刻还是莫不相识的两个人,下一刻就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了,难怪有人说女人和小人难养也,看来真有那么一点道理,众人正在心里感慨,门外飞快的跑进吴府的家奴,连声的叫了两遍:“老爷,那小侯爷进府来了。”

百里流疏和轻尘暗赞一声,来得好快啊,吴雪一听到夏侯慕云来了,难掩心里的紧张,紧抓住长歌的手,长歌柔声安慰她:“妹妹别紧张,有什么好怕他的,也是平常的一个男人罢了。”

夏侯慕云脚步急促的走进吴家的正厅,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在他没在意的空档,轻尘抓住这难逢的机会,一跃而过给他下了忘情散,待到夏侯慕云警觉时,为时已晚,双眸如鬼魅般的扫过轻尘的小脸蛋,沉声低吼:“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轻尘邪笑的望着他,俏皮的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你以为下了什么药?毒药啊!”

夏侯慕云怒意顿起,寒星双目扫过吴太傅一家大小,那杀气盛在眼底,腾腾的往上冒,想不到吴太傅竟然如此大胆,如果我夏侯慕云不死,一定不会饶过你吴家大小的,正想着,整个人扑倒一声往后面倒去了。

吴太傅惊慌的望着轻尘,这可是怎么回事啊?吴雪亦是一脸的紧张,轻尘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紧张。

“他很快就会醒了,只要他醒过来,他就忘记了他曾经喜欢过的女人,其他的都一样,你们随便编个理由吧,就说二小姐救了他,他这种人一定会好好待二小姐的,基于以后的事就不在我的范围内了。”轻尘一摊小手,吴家的人听他的话,总算松了口气,吴太傅忙吩咐府里的下人把小侯爷扶进客房去休息,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走漏消息,谁若是走漏半点消息,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吴家一­干­大小奴仆,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长歌见事已办妥,方安下心来,伸手握过吴雪的手:“妹妹好自为知吧,姐姐祝你幸福吧!”吴雪红着眼眶点头,她不敢想自己会幸福的事情,只求能和夏侯慕云共度三个月的快乐时光。

“只有三个月喔,你可要抓紧机会,”轻尘走出老远还不忘提醒吴二小姐,远远地望过去,吴雪立在正厅里,遥遥间如一朵纯洁高贵不染污泥的白莲,长歌轻轻的叹息,但愿慕云最后能发现那才是他心中的至宝。

一行人开心的回到了摘星阁,小凤一看到姐姐回来了,更是高兴地搂住长歌的身子。

轻尘一高兴,吩咐下去,今天摘星阁里放一天假,让厨子烧几桌好酒好席的热闹一番,一直闹到半夜,晚上尘儿非要粘住长歌睡觉,让人家流疏边都没有粘到,气得眼睛瞪了那小子几次,可惜某小子毫不自知,大刺刺的窝在娘亲的怀里。

“娘今天晚上人家跟你睡,不准说不行,你都不知道人家最近有多想你了,看看我的小脸蛋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无奈的叹息声,一下子锁住了长歌柔软的心,心疼的点头,早忘了一旁那个痴望着她的男人。

流疏一看长歌被那死小子粘住了,气得一甩手走了出去,看得屋子里的一­干­人不由得哈哈大笑,长歌莫名其妙的望着流疏远去的身影:“他不会是和尘儿吃错了吧。”

再次成功的引发出众人的爆笑,晚膳后大家也都各自散了,看来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了,想来小主子不会再半夜让他们起来练功了,最近他们被吵得实在太累了,少白和剑风肩膀搭肩膀的走回自个的院子,花玄羡慕的想和衣昊也来个肩膀搭肩膀,可惜某人怒目一瞪,冷哼:“你敢。”抛下两个字,头也不回的闪进院子里,扔下花玄大眼瞪小眼,气得咬牙,他娘的,咋就他是一个孤家寡人呢,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咋也要给俺花玄留一个啊,郁闷的走回去。

长歌抱着儿子睡觉,这小子一靠近她的身边就累得睡着了,想来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他是累坏了,幸好自己回来了,要不然儿子还指不定忧虑成什么样子呢?小凤坐在床榻边指了指尘儿,小声的嘀咕:“你都不知道他快急成什么样子了?整天茶饭也吃不下去,整个小脸蛋都瘦了一圈,看了让人心疼,可说他也没用,幸好还有个二皇子安慰他一些,才好一点,而且那个二皇子也焦急得不得了,两个人可算是对姐姐上心了。”小凤边说边笑。

长歌点头,侧身望着身边的家伙,睡得那叫一个香甜,看来自己真的害得他受累了,以后她的生命里只有他和流疏才是最重要的人,还有凤儿,长歌望了一眼,一直陪同着自己走到今天的凤儿,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也胜过亲妹妹了,她希望她能有一个幸福的人生。

小凤见长歌盯住自个儿望,不由得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姐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长歌摇头,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凤儿,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了,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让你嫁出去,让你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小凤被长歌的话一下搞了个大红脸,忙抽出手掩饰自己的害羞:“姐姐说什么呢?凤儿不嫁人,一辈子陪着姐姐。”

长歌立刻摇头拒绝:“那怎么行呢,凤儿也要有凤儿的幸福,姐姐才会开心哪,不过凤儿有没有喜欢的人呢?”长歌好奇的问,小凤赶紧又摆手又摇头的。

两个人正在说着女人家的悄悄话,那百里流疏终于挨不住从外面掀帘走进来,一看到长歌和小凤在聊天,而尘儿早就睡熟了,高兴地露出笑脸,小凤站起身走到一边去,流疏凑到长歌的身边小声的说:“我们出去看星星吧,反正尘儿都睡熟了。”

话音刚落,尘儿翻了个身,倒把两个人吓了一跳,再看那小子仍在熟睡中,两个大人倒吓了一跳,有点像那种偷­情­的味道,长歌回头见流疏热切的望着她,点头应了,慢慢的把尘儿的双腿拿下来,小心的下了地,示意凤儿照顾尘儿,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凤儿笑着示意他们出去吧,两个人才小心的出去,却不知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偷偷地睁开一只眼,得意的笑着。

小凤看那两个好像做贼似的人走掉了,才好笑的朝床榻上开口:“尘儿是越来越皮了,明知道流疏喜欢和你娘粘在一起,偏还捉弄他们两个。”

小轻尘翻身坐起来,笑眯眯的望着凤姨:“可娘还不是他的呢,人家当然要多粘一会了,等娘嫁给他,人家只怕想粘液粘不到了,你没看到那男人有多霸道了。”

小凤听着尘儿的话,想着流疏对姐姐浓烈的爱,这是姐姐的幸福不是吗?不由笑得更欢了。

“尘儿,你娘找到了幸福,我们应该更高兴才是啊,所以尘儿不准吃醋,有一天尘儿也会找到自己爱的人啊。”

轻尘被凤儿的话一下子勾起心底那个朦胧的影子,不知道她是不是幸福,一定要幸福啊,心底苦涩涩的,拉起薄被睡了下去,小凤望着一言不发的尘儿,心里搞不清他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钟又怎么了。

娘落谁家卷 104 陪他回去

今夜无月,繁星密布,一眼望去,满天星斗像会说话的眼睛般,闪闪烁烁,流疏搂着长歌的身子坐在屋顶看星星,此时无声胜有声,静谧的空气里是甜甜的味道。

“流疏,快看那颗星好亮啊,”长歌娇俏声打断寂静,一指天边最亮的一颗星星,流疏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点头。

“真的好亮,它在看着我们呢?”流疏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一点,柔声开口:“蓝儿,我准备回云霓去了,你和我一起走吗?”热切期盼的望着怀中娇俏的人儿,长歌抬起头望着身边的男人,她和他一路走来,都是他在付出,现在换她来为他做一些努力吧,在爱情的国度里,爱是平等的付出。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吧,什么时候走呢?”轻轻的问,感应到男人激动地松了口气,紧跟着说:“过几天吧,这次我们两个人一起走。”

“那尘儿怎么办?”长歌不放心的问,低下头轻笑,这男人可真能吃醋啊,偏惦记着那么小的孩子,可是尘儿一个人留在这里,她不太放心。

流疏抱着长歌的身子,邪惑霸道的开口:“就让人家霸占一阵子嘛,那家伙保准我们前脚先走,他后脚就追了去,那人家能霸占你多长时间啊?”

长歌看着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眸里闪着丝丝热切,软化了她的心,看来她也是个见­色­忘儿的娘亲呢,不由得点头:“好吧,谁让那小子太顽劣呢,我们就躲出去两天,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流疏一下子像孩子似的露出开心的笑,他真是个矛盾的综合体,有时候很冷漠,有时候很热情,有时候又很孩子气,有时候又带着一股血腥。

但是对她却永远是最好的一面,不管是温柔的还是细心的,不管是遗忘的,还是不曾遗忘的,从来都对着她笑。

两个人搂在一起看了半宿的星星,至天亮才回院子去睡觉。

三天后,夏侯家和吴家的婚礼如期举行,热闹的队伍绕了大半个皇城,高大的骏马上新郎官面带微笑,喜气洋洋,集高贵荣宠于一身,刺了多少女儿家的眼神,终于又少了一个爱慕的对象。

长歌遥遥望过去,透着大红的花轿,把祝福送进去,雪儿,但愿你幸福。

轻尘虽然放过了夏侯慕云和吴家,却恼恨花祁寒的行为,如果没有他当初第一时间的通风报信,会整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吗?因此夜潜入花府,给花祁寒下了一种让男人不举的药,只怕花祁寒要一年的时间都不能碰女人了,如果不是怕惊动了皇上,再连累吴家,他早就闯进皇宫去了,还会这么简简单单的放过他吗,不过想到一年的时间,花祁寒都不能碰女人,轻尘不由得开心的大笑,只怕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流言传出来了。

忽然一日,长歌和流疏带着小凤不辞而别,只给轻尘留下一封信来,让尘儿好好照顾自己,娘亲随着流疏去云霓了,儿子已经不小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拿主意吧。

小轻尘仰天一声长啸,想躲开我,门儿也没有,听到轻尘的怒声,花玄领着另外三个受惊的跑进来,惶恐的问小主子又出了什么事?

轻尘一指空荡荡的明月居,挥挥手里的信,一甩扔在雕花桌上,气恨恨的开口:“这个有了男人忘了儿子的女人竟然敢给我溜了,看我追上他们,会让他们好过?”

花玄伸手拿起桌上的信,看了一遍,小心的询问:“最近阁里接了很多的事情,本来还担心蓝姑姑会发现了,现在她正好走了,我们可以大­干­一场啊?”

轻尘一听花玄的话,倒怔了一下,是啊,他怎么把自己的事业给忘了,男人志在四方,怎么能整天粘着自个的娘亲呢,就让那两个人自在一些日子吧,不过我会很快来找你们的,轻尘对着半空大叫一声。

大道上长歌坐着马车里打了一个轻颤,不会是儿子在骂她吧,掉转头望向小凤,那女人不赞同的瞪着她呢。

“姐姐,你怎么能把尘儿一个人扔在那里呢?”

“好了,你就别生气了,好歹人家离开那小子一阵子,就让人家自在一些吧,我相信他很快就会追来的,他那么聪明,你还害怕他找不到我们吗?”长歌伸出去拉住小凤的手,早知道这丫头话多,就把她留在摘星阁了。

小凤立刻看出长歌的意图了,冷盯着她的脸:“想都不想,下次要是再想着单溜,可别怪我生气。”

“好了,那你就别说我了,还是笑一个吧,难道你不想看看云霓什么样子吗?听说它四季如春,是一个花的王国,男人俊逸,女人美貌,我们好歹去见识一下。”

小凤被长歌说得心动了,笑着望向车外,大道边上的柳树一眨眼过去了,马车疾驶如飞的往前面行去,马车的两边跟着两个侍卫,并没有看到丫头红袖和绿荷,难道是先行回府通知去了,小凤猜测着,放下车帘。

归心似箭,流疏热情澎湃的心潮恨不得一时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带到父皇母后的面前,让他们知道自己找到了一生的挚爱,却不知一场暴风雨等待着他们两个人。

马车行了二十天的路程,才到了天诺和云霓的边境,这些日子他们饿了就吃一些­干­粮,渴了就喝自备的水,晚上就宿在马车上,本来一个月的路程,最后只用了二十天,就赶到了云霓的边境。

早晨的太阳破晓而出,万道光芒照在云霓这个美丽的国度,顿时姹紫嫣红,鸟语花香,云霓果然是一个花的世界,就是寻常人家的门口都摆着三五十盆的花草,不时散发出幽香,蝶舞蹁跹,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流疏策马走到长歌的马车边,柔声的开口:“蓝儿,我们到前面的一家饭馆里用完早膳再走吧,过了这座五花城,我们就到京城了,大概日落时分,我们就可以进京了。”

长歌掀起车帘,朝马上的男人灿然一笑,点着头:“好啊,你都不知道这一阵子人家都快饿坏了,吃的叫什么东西啊?”

流疏立刻柔声安慰她:“委屈蓝儿了,等我们回到京城,我一定让厨子给你烧你最喜欢吃的菜。”

“嗯,那现在我们走吧,先去用膳吧,”长歌放下车帘,坐了二十天的马车,整个身子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恨不得一步回到流疏的府邸才舒服。

流疏立刻示意两个侍卫前头领路,很快停在一家饭庄门前,这家饭庄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云客来”,店面简洁,环境优雅,最重要的是店堂内摆满了很多的鲜花,使客人可以边用餐边欣赏花卉,长歌跟着流疏的身后走进去,那掌柜的一看到流疏,立刻热情的打招呼:“爷,你又来了,快楼上请,”说完招手示意小二过来把客人领进二楼的雅间,长歌扯了一下流疏的衣袖,摇头,示意大家就在楼下随便吃一些好赶路,流疏便依了长歌。

“就在楼下简单的上一些饭菜吧,”流疏冰冷的声音透着坚定,店小二立刻把他们几个人领到里面的一个空位上,安置他们坐下来,飞快的跑出去上菜,动作迅速的上了饭菜。

长歌边吃边打量四周,周围很多人在用早膳,小声的谈着话题,根本没有留意他们这一桌,最重要的是云霓的人果然长得都很出众,就是那些上了年岁的老人,也是鹤发仙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那些年轻的,更是俊逸不凡,难怪外界的人传言云霓人美如花,传言果然不假。

一行人很快用完了早膳,忽然听到刚进来的几个人说话声,因为谈得太高兴竟然很大声,其中一个很俊美的公子开口问其余的人:“你们知道吗?我们皇上和皇后娘娘一个月前收的义女风铃郡主治好了皇后娘娘的曾年旧疾,另外听说,皇后娘娘有意让风铃郡主嫁给我们云霓最出­色­的二皇子为妃。”

长歌一听此言,脸­色­白了一下,无言的抬头望着流疏,只见他脸上布着­阴­鸷,眼里闪过寒冷,拳头用力的挥在饭桌上,吓的那些说话的人立刻住了口,低下头吃起饭来,云客来的店小二不知这客官怎么了?慌忙跑过来,连声的问:“请问客官怎么了?”

长歌赶紧扯了扯流疏的衣服,对店小二摇头:“好了,没事了。”说完硬拽着流疏的身子往外走,那两个侍卫结了帐跟上来,全都小心的望着主子,看来主子气得不轻,他们知道主子只喜欢蓝姑娘,只是不知道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认了一个风铃郡主,竟然还有意立她为襄王妃,不知这是流言,还是真的?

长歌心里闪过惶恐,她不知未来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他们,虽然他们的爱时坚定地,可是真的可以抗击那么强大的权力吗?如果流疏爱她,她是不会放弃的,除非他不爱了。

“好了,我没事,我们还是快赶回去吧,要不然天晚赶不回去,城门就关了。”长歌催促流疏上马,流疏望着她的眼神透着坚定,给予她无穷的力量,两人相视而笑,流疏一跃上马,长歌依旧和小凤坐在马车里。

一行人飞快的往云霓的京城而来,马车里,长歌幽幽的望着小凤:“想不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小凤伸出手拉住长歌的手:“姐姐,你千万不要灰心,他爱你不是吗?如果你没有信心了,就想着他曾经为你跳崖的事,没有一个男人再会为你跳一次崖了,所以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他,他的心才是重要的,至于皇后娘娘的想法,那肯定是有的,因为你不要忘了流疏是云霓的皇子,一个皇子总有着很多身不由已,所以你一定要给予他力量。”

长歌被小凤一番安慰,总算松了口气,幸好小凤跟来了,好歹有一个人陪着自己,不然自己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了。

马车果然在夕阳落山之前赶到了京城,高大的城门上写着两个斗大的字,“云城”,他们进了城,那些守卫的士兵一下子认出了刚被封为襄亲王的二皇子,立刻恭敬地请安,流疏一挥大手,策马离开,那些士兵不由得暗自猜测起马车里面的是谁啊?襄王爷可是有名的冷漠王爷,就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很多时候也拿他没办法,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想不到这次竟然带回了一个。

天­色­将黑之时,马车停在一座高大豪华的府邸前,高大的玉石牌匾上雕刻着“襄王府”三个金铸的大字,府门前两个张牙舞爪的石狮分立在两边,红红的灯笼高挂在两边,府门前跪了一地的仆人,领头的正是流疏的婢女红袖和绿荷,旁边另跪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

众人一见王爷的马车停了下来,忙恭敬的请安:“王爷回来了。”

流疏并没有回话,只跳下马走到马车前,掀帘伸出手,柔声的开口:“来,蓝儿,到家了,快下来吧。”

长歌一下子忘了先前的不快,伸出手放进他的大掌中,他就那么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轻柔的挽扶着她的身子走下马车,襄王府的一­干­大小奴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不到一个冷若冰霜的爷竟然用如此宠溺的语气和一个女人说话,可见这女人是什么样的地位了。

流疏牵着长歌的手立在众人面前,才冷冷的开口:“都起来吧。”说完头也不回的拉着长歌走进襄王府,小凤赶紧跟着他们身后奔进去,红袖领着大家起身,王府管事原是个太监,因为从小陪着小王爷一起长大,从没看见过小王爷对谁如此温柔过,不由得怀疑自己眼睛脱窗了,爬起身来擦了几遍眼睛,小声的问旁边的红袖。

“红丫头,刚才王爷真的领着一个姑娘回来了?”

红袖好笑的看着身边一堆目瞪口呆的下人,在看着老管家那怀疑的面孔,好心的点头:“你还是小心伺候好那位姑娘吧,她会是襄王府的王妃,可不要找她的不快,王爷会不高兴的。”

老管家一下子愣了,想不到小王爷竟真的喜欢上女人了,他还以为他会一辈子爱不上别人了呢,可是皇后娘娘有意立宫里的风铃郡主为妃呢,老管家一下子犯起疑难了,这可怎么办呢?

老管家一边疑难一边往府里走去,身边的下人走进去,陆续回到各个地方做事去了,那老管家屁颠屁颠的去找王爷了,王爷从小个­性­就倔,只要他认准了的事,从来不会改变,就是皇后娘娘和皇上拿他也没有办法,如此看来,这位姑娘做襄王妃的可能更大。

百里流疏领着长歌往王府一座­精­致的院子走去,一路上长歌看的眼花缭乱,只见那小桥流水之间,飞楼Сhā空,石磴穿云,白石为栏,佳木葱绿,王府里到处都是繁华胜景,整个府邸飘着郁郁浓浓的香气。

流疏把长歌领进一座“蓝蕊院”里,只见到处都是花草,月光下花草朦胧,清香扑鼻,穿过长长地青石小径,流疏拉着长歌走进长廊,每一处都是­精­致独特的,推开屋子门,只见眼前顿时一亮,屋子里是成套的楠木家具,家具上摆着各式的古董花瓶,在那些花瓶里有Сhā着的卷轴画卷,有Сhā着三五枝清香扑鼻的鲜花,真是说不出来的娴雅­精­美,长歌奔进屋子里,他跟着她的身后轻声问。

“蓝儿,喜欢吗?是我给你布置的。”

长歌四下里打量一番,果然每一处都是­精­心布置的,花厅,雅间,书房,寝室,就是那寝室也是装扮得令人耳目一新,小女儿家的心态一览无遗,靠门处摆放着天然大红的雕刻成百蝶翩飞的屏风,转过屏风,是一整套的缕绣着数百种鲜艳的花朵,风透过窗吹进来,好似一床灵活的鲜花在眼前翩翩起舞。

“谢谢你流疏,这里是给我住的吗?”回头望着跟在身后的流疏,烛光下那张脸越发的邪魅,却是温暖人心的。

“现在是给你住的,等我们成亲了,这里就是我们两个人住的地方,”暧昧的气息,吐气如兰的话语近在耳畔,长歌娇羞的一推他的身子,不依的嘟囔:“怎么还有别的条件呢?”

流疏狂魅的大笑,伸出手一闪身搂过长歌的身子:“蓝儿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很快就会成亲的,以后这里不但我们住,还有我们的孩子住啊。”

长歌想象着那样一幅幸福的画面,不由得紧偎到他宽大的怀抱里,感染他身上霸道的气息。

院子外面立着的人面面相觑,王府的吕管家望着身边的两个婢女,小声的开口问:“刚才是王爷的笑声没错吧,”小丫头亦是一脸惊讶的点头,“是的,吕管家,刚才是王爷的笑声没错啊。”

“天哪,我的爷啊,老奴伺候了这主子快二十多年了,可从没见他这么大声的笑过,偶尔一次,那还是笑不漏齿呢,不知道皇后娘娘和皇上知道了做啥想法?”

娘落谁家卷 105 针锋相对

流疏逗了长歌一会儿,知道她这一阵子太累了,便放开她的身子,朝门外大叫了一声:“吕管家,叫两个丫头进来伺候蓝姑娘!”原来流疏早知道吕管家过来了,只是懒得理他。

吕管家一听流疏清淡的嗓音忙应了一声:“王爷,奴才已经叫过来了,就让芊芊和晶晶两个丫头伺候姑娘吧,他们俩灵巧一点。”

流疏隔着门菲开口:“让她们进来吧!”

芊芊和晶晶两个小丫头飞快的跟着吕管家走进去,站在王爷的面前,王爷不笑的时候,虽然也很俊,可就是那股冷杀之气使人压抑,而且王爷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子,如果犯了错误一定会被撵出去的,所以两个丫头看着王爷直视着自己,小心的垂下头望着地面。

长歌坐在流疏的手边,看两小丫头好像很怕她们的王爷,不由得不满的开口:“流疏,你吓到人家了,­干­嘛总板着一张脸啊?”

吕管家这次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她,她竟然直呼爷的称谓,还敢教训爷,简直不要命了,几个人提着心,生怕爷冷下脸来训斥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可等了好半天,没见到爷的训斥,倒听到爷别扭的声音:“蓝儿,本王已经习惯了。”

什么?一地的眼珠子,这就是王爷的回答,不但没训斥她,还很无奈的口气,看来这姑娘在王府的话恐怕比王爷的管用多了,三个人当下决定还是多巴结点这位姑娘吧,搞不好哪天惹得她心情不好了,再把自个给撵出去。

流疏掉过头来,这次脸­色­稍稍的缓和了一点,可张嘴说出的话依然很严厉:“你们两个可要伺候好蓝姑娘,若是三心二意,看本王不打断你们的腿,再撵了出去。”

芊芊和晶晶立刻惶恐回话:“王爷放心吧,奴婢一定会伺候好蓝姑娘的,请爷放心吧。”

流疏一看两丫头的态度才满意的点了一下头,回身又望了吕管家一眼:“去把红袖叫到这个院子里,以后她就在这里当差了,保护好蓝儿的安全,若是有什么差池小心她的命。”

吕管家一听,那红袖可是爷的贴身丫头啊,怎么也给了这蓝姑娘啊,也可是什么好东西都要送给这姑娘了,不用说这姑娘一定是襄王府的王妃了,再没有第二人了,那个风铃郡主和娘娘也就是一头热罢了。

“王爷,红袖可是你的丫头啊,奴才再另拨两个丫头给蓝姑娘吧。”

长歌一听,那红袖原就是保护流疏的丫头,怎么能给自己呢,忙出言拒绝:“流疏,算了吧,我还有小凤呢,她会照顾好我的。”

流疏摇头不赞成她的话,伸出手握住长歌的纤手:“红袖的功夫很好,我把她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初来乍到,以免哪个欺生的奴才不怕死惹到你,千万不要跟他们客气,好好的教训一顿。”

吕管家赶紧的接口:“王爷说的是,奴才这就去把红袖叫进来,爷放心吧,一定让她好好照顾蓝姑娘。”

吕管家说完很快退了出去,流疏站起身吩咐芊芊和晶晶两个丫头:“今天蓝姑娘有些累了,你们把她带到盥洗房里好好洗个澡,伺候她休息。”

“是的,爷。”芊芊和晶晶异口同声开口,福了一下身子,恭敬地把爷送了出去,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身后长歌望了小凤一眼,看这些丫头怎么就怕成那样呢,看来这流疏平常也是严肃的一个人,忙出声唤了小丫头。

“芊芊,晶晶,你们过来。”

芊芊和晶晶一听,忙小心的跑到长歌面前,福了一下身子低垂着头:“奴婢伺候蓝姑娘去沐浴吧。”

长歌笑着摇了一下头,伸出手拉过芊芊和晶晶的手,柔声开口:“好了,你们别太紧张了,我不是个难相处的人,以后在我面前用不着这么拘谨,好吗?”

芊芊和晶晶好像一下子难以置信似的,她得了爷的宠爱应该是娇扬嚣张的才是,怎么如此温柔呢,不由得抬起头打量长歌,真是好温和的一张脸啊,俏丽亮眼,很吸引人的注视,双眸坦诚洁净,丝毫不让人厌恶,倒让人倍觉暖心。

“谢谢蓝姑娘,芊芊和晶晶知道了。”两个人是真的松了口气,之前因为不知道新主子是什么脾­性­,害怕得整个手心里都是冷汗,却意外的遇上了善良的新主子,看来她们以后有福了,忙福了一下身子开心的说:“谢谢蓝姑娘。”

“好了,瞧你们两个吓成什么样子了?”长歌打量了两个小丫头一眼,也就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若是在现在还正是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而她们却要出来伺候人,和自己一样是个苦命的人,不由得对她们更是和颜悦­色­的:“好了,别总说谢啊什么的,只要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

屋子里正在说话,那外面响起吕管家的声音:“蓝姑娘,红袖姑娘过来了,以后她就待在你身边伺候着了。”

长歌一听忙往外走去,芊芊飞快的掀起帘子,小凤跟在她的身后,长歌望了红袖一眼:“红袖,你还是去伺候你们家爷吧,我这里人够用了。”长歌望了身后的三个女人,伺候自己一个人足足有余了,哪用得了那么多人呢?可是红袖盈盈福了一下身子:“爷吩咐了红袖来伺候蓝姑娘,红袖以后就跟着蓝姑娘了,蓝姑娘不必多言,大家都进去吧,夜已经很深了,蓝姑娘一定累了吧,芊芊还不带蓝姑娘去盥洗室。”

芊芊一听红袖的话,飞快的上前挽起长歌的手臂往盥洗室走去,盥洗室就是洗澡沐浴的地方,进门一眼就看到一面高大洁白的玉石屏风,里面有可疑容纳一个人洗澡的木桶,芊芊和晶晶很快退去长歌身上的衣服,伺候她跨进木桶,温热的水浸透肌肤,洒在水面上的花瓣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充盈在鼻端,让人一下子昏昏欲睡,长歌轻靠在桶边闭目养神,一会儿功夫竟睡着了,小凤拿着睡袍走进来,一看姐姐竟然睡着了,不由好笑的摇头,再看芊芊和晶晶两个丫头又不敢叫醒她,这样会容易着凉的,小凤忙走过去,拍拍长歌白­嫩­的手臂,轻声的呼唤。

“姐姐,快起来了,别着凉了,回到床榻上税吧。”

长歌喔了一声,一甩头上湿淋淋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说不出的­性­感妖娆,睁开卷翘的睫毛,迷茫的望了室内的人一眼,扑哧一声笑了,看来自己睡着了,这一路坐马车确实也把自己累坏了,忙从浴桶里爬出来,芊芊和晶晶赶紧用­干­毛巾擦­干­她身上的水珠,穿上内衣,套上睡袍,扶着她走回寝室,盥洗室外面,红袖守候着,她知道爷吩咐她过来的意思,怕有人对蓝姑娘不轨,所以让她过来保护她的。

长歌头一靠到床榻上就睡了过去,头上的长发水淋淋的,小凤赶紧用汗巾给她挤­干­头上的水分,吩咐小丫头下去休息,这里有她守着呢,小丫头走到外间去休息了,寝室里外两间,主子睡在里间,丫头们睡在外间,这是暂时安排的,等王爷和王妃大婚以后,这外面的床榻便撤了下去。

一觉睡到天大亮,感觉到有人在耳边吹暖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睁开眼睛,迎视上床榻边上放大的俊脸,羞涩的眨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再认真看,真有个俊逸的面孔靠在眼前,不由得身子一让,伸手指着邪笑望着她的男人:“你怎么在这儿呢?”

流疏指了指外面的天­色­,原来天早就大亮了,自己还在这里睡觉,竟然疑神疑鬼的,长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想不到昨儿晚上自己睡得特别香甜,不只是因为花香的味道,还是自己真的把这里当成了家。

“好了,蓝儿起来吃早膳吧,今儿个我要带你进宫去见父皇和母后。”伸出手握住长歌的素手,给她一些力量,他永远都是她最有力的依靠,什么时候都有他站在她身边,长歌懂他的意思,点了一下头。

床榻边立着小凤拿着准备好的衣服,一件飘逸紫菱缎剪裁的百褶长裙,袖口绣着雍容华贵的牡丹,整件裙子透着高贵,小凤伺候长歌穿好长裙,果然给整个面庞添上三分绝­色­,七分淡雅,芊芊飞快的请长歌坐到梳妆台前,动作利落的给她挽出一个美人髻,斜Сhā一枝四蝶金步摇,每走一步,金步摇轻轻晃动着,使人看起来迷幻多姿,流疏看得眼也不眨一下,亲昵的赞叹脱口而出:“真是国­色­天姿的佳人一个。”

长歌的脸一下子羞红了一片,这男人可真是太露骨了,哪有这样当面夸人家的,赶紧跟着芊芊的身后往隔壁用膳的地方走去,再也不看身后闪着狼一样眸光的男人,正算计着怎么吃这个女人呢。

用过早膳后,流疏领着长歌上了府门前豪华明黄的辇车,车后跟着一队侍卫,小凤和芊芊还有晶晶望着远去的辇车,轻轻的为蓝姑娘祈祷,这么善良又漂亮的姑娘,但愿皇后娘娘和皇上会喜欢她的,对了还有大皇子南安王,三皇子北辰王,他们全家都要喜欢上蓝姑娘才好呢。

百里流疏一进皇后,早有人报与皇上与皇后娘娘,娘娘特别高兴,在凤栖宫里等着自个的儿子,身旁坐着的正是她刚认的义女风铃郡主,一双含情的眉目娇羞的望着宫门外,皇后娘娘心神领会的拍拍风铃的小手,想让她嫁给自己的儿子,本来想让她嫁给自己的大儿子南安王的,谁知这小丫头竟说她曾见过自己的二儿子襄亲王,对襄亲王怀着莫大的爱慕之情。

皇后娘娘一听,自然高兴,那个像冰块似的家伙也有人喜欢了,这让为娘的很高兴,因为二儿子和老大甚至老三都不一样,那两个儿子女人一大堆,老二却偏偏连个侍妾都没有,身为帝皇家的儿子,哪个人不是三妻四妾的,所以她才会忧虑自己的儿子,现在风铃竟然喜欢襄亲王,她这么可人又善良,一定会打动儿子的心的。

皇后娘娘正在风铃郡主说话,凤栖宫的总管太监飞快的奔进来,打了一个千儿飞快的开口:“娘娘,襄亲王过来了,可是……”总管太监不知该怎么开口,眼光的余线扫了一眼满面春光的风铃郡主一眼,欲言又止,皇后娘娘一看,不满意的皱眉:“有什么话快说,用不着吞吞吐吐的?”

太监总管慌忙恭敬地启口:“回娘娘的话,襄亲王带一个女子进宫来了,两个人看上去很恩爱。”太监总管的话音一落,风铃的脸­色­一下子苍白一片,皇后娘娘的脸­色­也暗了下来,冷冷的开口:“难不成他把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也带进宫来了?铃儿你别担心,好歹本宫还是他娘呢,我倒要看看他想把那个女人怎么样?”

皇后娘娘的话音刚落,百里流疏携着长歌的手大踏步的走进凤栖宫,望着高坐在凤榻上的皇后,缓缓下跪给母后行了一个礼,那张俊逸的脸蛋上布着如水洗过的光泽,皇后一愣,这是自己那个冰块二儿子吗?他这样的兴奋的神情是她多年来没有见过的,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人了,皇后的眸光扫过跪在儿子身边的女人,那张清燕燕的小脸上并没有传说的那种妖媚,相反却是一种恬静的娴雅,两个人跪在那里是那般天衣无缝的和谐。

难道她真的要毁掉儿子的幸福,然后和他变成仇人吗?皇后娘娘一番思量,决定暂时不和儿子撕破脸皮子,不过这女人最多能做个侧妃,谁让她生过一个儿子呢,要不是看儿子喜欢她,只怕她连一个侧妃的身份都没得做,皇后娘娘心里闷哼,扫了一眼身后的风铃,双眸含情的望向流疏,这才是自己相中的儿媳­妇­,皇后娘娘面开笑容的开口。

“起来吧,来啊,给襄亲王赐座。”随着皇后娘娘的话音一落,早有太监奉上凤椅,可惜流疏身形未动,指着身边的长歌淡淡的开口:“此次儿臣进宫来,就是要给母后引见儿臣喜欢的女人,她叫蓝长歌。”

皇后娘娘见儿子不理自己,脸­色­微愠,因为儿子刚回来,她不想和儿子闹得不愉快,便忍住满肚子的火气没有发作,点了一下头,冷淡的说:“知道了,起来吧!”

流疏领着长歌谢过皇后娘娘的恩赐,缓缓起身,皇后娘娘见儿子不愿独自一个人坐下,也懒得理他们,指着身后的风铃郡主,高兴的对儿子说:“这是母后刚收的风铃郡主,疏儿看怎么样?”皇后娘娘像献宝似的推了推娇羞的风铃,百里流疏和长歌抬眼望去。

风铃郡主长得确实妩媚可人,淡扫蛾眉,质美如兰,此刻柔情万分的扫过流疏的脸庞,含着女儿家特有的矫情,长歌心里暗自一颤,这女人长得可真漂亮,流疏真的不喜欢吗?视线轻轻扫过流疏,只见他早已回身望着自己,伸出手轻捏了自己的手一下,长歌心里一下子踏实下来,上坐的皇后娘娘一看,脸­色­立马暗了下来,这女人本想给她一份薄面,想不到大殿之上竟然敢和襄亲王眉来眼去的,不由得冷哼一声。

“疏儿,本宫一直在等你回来,本宫给你亲自挑选了的亲事,就是本宫新收的义女风铃郡主,你看着可还行,如果同意,本宫希望尽快大婚。”

百里流疏没想到母后竟然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还如此自作主张,一张俊魅的容颜瞬间像冰冻起来般,直视着自己的母后,扬起清冷的话语:“看来儿臣的话母后是没有听懂,那么儿臣再说一遍,儿臣只娶长歌一个人,其她什么女人,儿臣是绝不可能让她跨进襄亲王府的。”

皇后娘娘没想到儿子一回来就开始忤逆自己,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都是这个可恶的女人挑拨离间,害得自己呣子之间如仇人般,不由得狠扫过长歌一眼,长歌直挺挺的迎视着皇后娘娘,她和流疏是互相喜欢对方的,有什么可怕的,即便是皇后娘娘又怎么样?

”如果你要想娶这个女人,也行,先娶了风铃为襄亲王妃,再把这个女人纳进王府,本宫就承认她这么一个人。“皇后娘娘不想和儿子闹僵了,退了一步,可惜百里流疏根本不领情,一张俊脸­阴­鸷难看,­唇­角挂起冷笑,盯着自己的母后,幽幽的笑容里透着凉气,皇后心里一颤,不知为什么自己就是有那么一点害怕这个二儿子,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她坚持自己的立场,长歌看皇后娘娘和百里流疏呣子之间一下子闹得很僵,忙拉拉他的衣袖,轻声软语的开口:”流疏,别和娘娘僵持住了,这件事情以后再提吧。”

娘落谁家卷106 二女争夫

流疏掉头望了长歌一眼,脸­色­缓和二分,皇后娘娘看得清清楚楚,心里顿时涌起一抹讥讽,自己的养的儿子竟然对自己如此冷漠,而对另外一个女人却如此和颜悦­色­,心里越发的气恼,脸­色­­阴­沉得更厉害,一旁的风铃郡主忙柔声劝慰娘娘:“母后,不要为难襄亲王爷了,既然王爷已经有了爱恋的女子,母后就成全他们吧。”

皇后娘娘听着风铃郡主如此柔婉的话,越发觉得她的心地善良,,更把她作为襄亲王妃的第一人选看待,根本不容拒绝,回身拍拍风铃的手,轻声说:“铃儿放心吧,本宫自会给你做主的。”

凤栖宫的大殿上一时陷入了沉寂,太监和宫女全都胆颤心惊的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皇后娘娘和儿子眸光僵硬的撞击在一起,彼此纠缠,谁也不让一步。

忽然宫门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南安王驾到,北辰王驾到。”

皇后娘娘从凤榻上走下来,身后紧跟着风铃郡主,恭敬的迎接圣驾:“臣妾恭迎皇上,”其余的人皆跪于凤栖宫大殿上,皇上笑容满面的伸手扶起皇后娘娘的身子,爽朗的声音响起来:“皇后起来吧,其他人也都起来吧。”

南安王和北辰王上前一步给皇后娘娘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了,”皇后娘娘点了一下头,示意儿子起身,南安王和北辰王一眼瞄到立在一边的襄亲王,不由得欣喜的开口:“二皇弟回来了,这位是?”

两位王爷的眼神移向百里流疏身边的女子,流疏笑着拉过长歌:“蓝儿,这是我大皇兄南安王,三皇弟北辰王,”长歌盈盈福了一下身子,柔声开口:“小女子蓝长歌见过南安王和北辰王。”

南安王百里流浩和北辰王百里流冰双眸入炬的扫过眼前的女子,听报告回来的人说,这女子妖媚多端,可此刻一看,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长得俏丽多姿,温柔可人,言行举止端庄有礼,和所谓的妖根本沾不上边,难道是有人故意误导?疑惑的一挥手:“起来吧。”

皇上揩着皇后娘娘坐在凤榻上,笑容和煦的望着下面的三个儿子,真是难得看到三个孩子一起聚在这里,尤其是二儿子,一年到底很少留在京里,这次总算回来了,皇上欣喜的开口:“疏儿回来了,这次就不要再走了,你母后特别为你挑选了襄亲王妃,疏儿看着可满意?”

皇上扫了风铃一眼,这小丫头不知怎么就投了皇后的缘了,非要让她嫁给流疏,不知流疏怎么想的,而且他身边好像还有个女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女子就是他们派出去查过的那个有了儿子的女人吗?皇上的脸­色­稍有不悦。

百里流疏拉着长歌的手跪下来给皇上请安,不冷不热的开口:“儿臣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她叫蓝长歌,儿臣只娶她一个人为妃,其他人是不准跨进襄亲王府的。”

皇上一听,龙颜变­色­,从小这二儿子个­性­就倔,可这婚姻大事向来就是父母赐婚,哪来自个做主的话说,而且这个女人还生过儿子,这对于皇室来说,可是一个耻辱,他云霓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有辱门风的事情发生的。

“襄亲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抗旨不遵,看来是朕太纵容你了,”皇上狠狠的一拍身边的高几,皇后娘娘心惊的拦了皇上一下:“皇上不要生气了,疏儿他不会不听皇上的话的。”

百里流疏淡淡的扫了一眼皇后娘娘秀美的脸庞,并没有半分感激,相反眼眸深处有一抹嫌厌,朗声开口:“儿臣是绝不可能娶长歌以外的女人的,如果父皇母后执意要怪罪儿臣也没有办法,那么父皇母后只当没生过儿臣吧,从此以后儿臣将不再踏进皇宫一步。”

此言一出,举殿皆惊,皇上和皇后娘娘显然也被吓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想到这倔小子越来越倔了,南安王一看眼前的局势,忙大步上前柔声开口:“父皇,母后,儿臣有一个法子可行?”

皇上一听南安王的话,忙顺着台阶而下,点头吩咐南安王开口。

“儿臣认为二皇弟说这位姑娘是他的心上人,那么他们的感情一定深厚了,如果他们的感情真的很深厚的话,父皇和母后就成全他们吧,但是这对风铃郡主是不公平的,所以儿臣认为,风铃郡主和蓝姑娘同时住进襄亲王府,三个月后如果二皇弟仍没有一丝一毫喜欢风铃郡主,儿臣认为他们确实无缘,到时候父皇和母后就成全二皇弟和他的心上人吧。”

南安王的话音一落,流疏恼怒的瞪了过去,恨不得甩一拳给他,这是作为兄长该帮的事吗?倒是越帮越忙了,北辰王爷见父皇和母后脸­色­缓和了下来,赶紧上前一步跪下开口:“儿臣也认为此法可行,不知父皇和母后意下如何?”

皇后娘娘往下面的风铃郡主望了一眼,生怕委屈了自己的义女,风铃温婉的笑着:“母后,就按大皇兄说的办吧,如果三个月后,二皇兄确实对风铃无半点情分,那么风铃自愿退出,绝无怨言。”

皇后娘娘一听风铃这么说,松了一口气,眸光移到身边皇上的脸上,微微点了一下头,皇上终于点了一下头:“好吧,此事就以三个月为期,到时候不管娶谁,朕都无话可说。”

百里流疏还想拒绝,长歌忙伸出手晃了晃他的衣袖,示意他不可鲁莽,皇上和皇后已作了退步,那他也退让一步吧,三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虽然风铃郡主住在襄亲王府里,只要流疏不喜欢她,他们到时候仍在一起,怕什么呢?

流疏思虑一下,他不想让长歌为难,他们如果能得到父皇和母后的祝福,自然更好,想通这一层,领着长歌缓缓向上座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磕头谢恩:“谢父皇和母后的恩典。”

皇上脸­色­一缓,点了点头:“你们都起来吧,今日赏宴宫中。”

三个皇子并一边的风铃和长歌忙跪下叩谢圣恩,皇上哈哈大笑,总算一家人团聚了,虽然有点小小的不愉快,但是很快就会过去的,如果到时候风铃能制服儿子那最好不过了,如果她真的不能制服,只能说名他们之间有缘无份了。

太监宫女很快忙碌起来,安设桌椅,摆布花盆,高坐上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两人小声的说着笑话儿,南安王和北辰王围着流疏说话,长歌站在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凤栖宫,风铃慢慢的走过去,望着女子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抹恶毒,冷笑从­唇­边飞过,待走到长歌面前,眉眼间却是甜甜的笑。

“风铃给蓝姐姐请安了,”说着微福了下身子。

长歌惊慌忙扶起她的身子,有理的谦让:“风铃郡主太客气了,该是小女子给郡主行礼才是,”风铃亲热的拉住长歌的手,不以为意的说:“姐姐不要多礼,以后我们就像姐妹一样一处相处了,姐姐千万不要把母后的话记在心里,其实妹妹绝没有要害姐姐和襄亲王的意思。”

长歌一愣,眼神直直的望进风铃郡主的视线里,不知道这个郡主是真的很单纯呢,还是隐藏得太深了,只怕是后一种吧,因为如果她没有意愿想嫁给流疏的话,相信皇后娘娘不会逼迫她的,定是她心里想嫁给流疏,而娘娘又许诺过什么,所以才到了眼前的局面,自己还是小心一点才是。

“妹妹太客气了,其实姐姐能得到襄亲王的厚爱也是姐姐千百年修来的福分,相信妹妹日后也会遇到这样一个情深意重的男子,”长歌不卑不亢的回答,听到风铃的耳朵里,真是气得暗咬牙,脸上却摆着温婉可人的笑容:“姐姐说得很是,妹妹记住了。”

流疏几次欲过来,怕长歌吃了那个女人的闷亏,无奈大皇兄和三皇弟死命的拽住他的手臂,让他说说在天诺国发生的趣闻,根本不让他脱开身子,好在太监过来请示:“宴席已经摆好了,皇上有旨,各位王爷和郡主进座吧。”

百里流疏早脱身走到长歌身边,拉起她的手往宴桌走去扔下风铃一个人留在原地,南安王本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不由上前一步,请了郡主一起进席,南安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把风铃郡主安置在流疏的另一侧,此时再按这位襄亲王爷,倒是享尽了齐人之福,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分坐在二侧,都含情脉脉的望着他,可惜这位冷情王爷,眼里只看到一个,不时的嘘寒问暖。

皇上领着皇后娘娘走过来,一桌子的人全部站起身,等皇上和娘娘就座才缓缓坐了下来,皇上看着身边的儿女们,不由得开心的大笑:“来,皇儿们,今日朕心里高兴,就敬皇儿们一杯。”皇上端起酒轻啜了一口,三个皇子立刻恭敬的饮­干­了手里的酒,旋即坐下。

一时有宫中女官近前布菜,长歌望着对面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不是扫视着自己的眸光,真有点食难下咽,尤其是对面的南安王和北辰王全都是一副奇怪的眼神望着她,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对她如此好奇呢,不由得猜测起来,细嚼慢咽的吃起碗里的堆起的饭菜,都是流疏夹给她的,她都不好意思了,这男人就不知道掩饰一下吗?看皇后娘娘的眼里,自己都快成了一根芒刺了。

“蓝儿,你吃的慢点,没人和你抢,”百里流疏旁若无人的态度,看得皇上和皇后一阵气恼,虽然这小子向来是我行我素,可现在竟然这么宠身边的女人,他们这些为人父母的什么时候见着他的温柔对待了。

风铃看着身边那张如花的俊魅,根本一眼都不看自己,气恼得都快要到舌头了,可是却没有半点办法,这男人太狂妄了,你不就是宠这个女人吗?等过段时间看你还怎么宠她,心内冷哼两声,低下头气恨恨的扒着碗里的饭菜。

一顿膳席在异样的气氛中用完了,长歌是吃得饱饱的,流疏是照顾得饱饱的,风铃是气得饱饱的,南安王和北辰王是看得饱饱的,不是的猜测着为什么二皇兄会对这个女人这么宠爱呢,难道他真的受这个女人迷惑了吗?二皇弟不是个无知的人,相反他是很­精­明的一个男人,如果耍起狠来,只怕比他和三皇弟都要很,这样一个男人竟然识人不清吗?还是他们调查来的东西有误呢?

皇上和皇后娘娘是嫉妒得饱饱的,因为儿子从来没有这么柔声对待他们,心里倒有些酸酸涩涩的味道在发酵,直至一口饭菜也吃不下去,宴席很快就撤了下去,流疏偕长歌向皇上和皇后娘娘告安,皇上趁机提醒儿子,把风铃郡主一起带回去,不准虐待风铃郡主,如果让他们知道他虐待风铃郡主,那么三个月的期限作废,百里流疏好像没听见一样,只要那女人安分守己一点,他­干­嘛去招惹她啊,如果她胆敢在襄亲王府里搞出什么名堂,那可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百里流疏领着两个女人离开皇宫,回襄亲王府,自己仍旧和唱歌坐在前面的辇车里,郡主乘的是宫中的专驾,一直到襄亲王府下车。

而凤栖宫里,皇后一脸恼怒的望着皇上和下面立着的两个儿子,恨恨的开口:“你看疏儿今儿个像什么话?把那个女人当场宝贝一样,你们敢说那女人没有迷惑他吗?他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是不知道?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一下子转变得这么大呢?”

皇上一脸疑惑,想到疏儿从前的态度,再和今儿晚上的现象一比,还真有点中邪了的意味,要不然为什么转变得如此之快呢。

南安王和北辰王对视了一眼,以其望向了高坐上的父皇母后,不由得开口:“父皇母后,儿臣倒认为那个女子并不是什么妖媚之人,倒好像是个正经的女人,只是因为二皇弟喜欢人家才这样吧,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爱吧,”南安王和北辰王一脸困惑,虽然他们有很多侍妾,但是从来只有宠,没有爱,所以他们不了解所谓的爱究竟是怎么回事。

“爱?”皇后惊恐的睁大眼,这个字令她记忆深刻,她也曾深深的爱过,可惜却不是身边的这个男子,思绪一下子停滞不前,好半晌才回过身来,望向身边的皇上,皇上正柔情万千的望着她,皇后娘娘苍白着脸扯出一抹笑。

“好了,母后今日有些累了,你们都回去吧,不过母后有一件事叮咛你们?别忘了当初答应母后的事情?”皇后娘娘说完挥挥手示意自己的两个儿子退下去,南安王和北辰王一起走出去。

“你说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北辰王迟疑的问了一眼前面的皇兄,南安王停下身子,想了一下,邪魅的笑笑:“既然答应了母后,我们就试试吧,好歹也是为了二皇弟作想,如果那个女人真的那么好的话,那么我们会帮助他们的,如果那个女人不值得二皇弟的守候,他会认清事实的真相的。”

百里流浩说完大踏步的往外走去,身后的百里流冰想了一下,好吧,既然大皇兄说了没事,那他就照做吧,看看那个叫蓝长歌的女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坚贞不渝的爱着二皇兄,两道稳健的身影飞快的往宫殿外面走去。

百里流疏领着长歌回到襄亲王府,很快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了王爷进宫的事情,还带了一位风铃郡主回来,一时间整座襄亲王府热闹异常,府里的人立马分成了两大派,有相信长歌会成为襄亲王妃的就没事多往蓝蕊院跑,有相信风铃郡主成为襄亲王妃的,就往郡主现在住的地方‘风竹院’跑,百里流疏一到王府除了吩咐吕管家安排好郡主的日常起居,再派两个丫头过去,郡主自己带了两个丫头,再加上府里单拨了两个四个人足够使唤了。

长歌住的蓝蕊院离百里流疏住的听雨轩很近,穿过两道游廊就到了,但是风铃郡主住的风竹院离听雨轩可就远了,一个在最东面,一个在最西面,若不是有意,两个人是很难碰到一起的,但是对于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再远也是近的,所以总是看到风铃郡主的影子在蓝蕊院附近转悠,只可惜她期待碰到的两个人一直没有碰到,所以这是让人最失望的事情了。

有关于风铃郡主,很快就有流言传出,说郡主平易待人,对人热情,就是对待下人也如自个的亲生姐妹一般客气,大家听了,一时间对于这两个同样温柔可人的主子难以取决,不过这一切都要看自个的主子了,主子的态度再明确不过了,除了自个的听雨轩,就在蓝蕊院里。

娘落谁家卷107 长歌落湖

蓝蕊院里,长歌正趴在床榻边看书,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对于近日整座王府的流言,她是听得越来越多了,人家说耳不听心不烦,果然不假,看看自己吧,听到这些话,整个心灵都静不下来,这本书翻来覆去这么几页,本来以为和流疏来到云霓开心的过日子,没想到那个皇上和皇后并不喜欢自己,看来要想争取他们的喜欢,要花费一番代价了,长歌再叹息了一声,小凤站在她的身边,不舍的抽走她手里的书。

“姐姐,怎么这么烦啊?既然烦就出去散散心吧,何必窝在在房间里呢?”

长歌抬头望了小凤一眼,拉着小凤坐到自己的身边:“凤儿,你说我们是不是来错了?如果最后流疏爱上了别人,那我岂不是很惨吗?远赴千里赶到这里,把感情送掉了,这太可怕了吧,”说着不禁抱紧自己的双肩。

小凤不舍望着长歌,柔声提醒她:“你忘了他为你跳崖的事情了,连那样的事情都做了,怎么会再爱上别人了,你不是不知道他当初身边也有一个美貌的女子,最后不是也选上你了吗?所以一切都是姐姐的空担心罢了。”

长歌一听小凤的分析,马上意识到自己是太紧张了,太害怕失去他了,所以才会忧虑过重,他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抛弃她呢,再说她身为一个现代的女子怎么倒怕了那么一个古代的女子了,忙笑着丢掉自己内心的患得患失。

“流疏今天怎么没有过来?”长歌奇怪的问小凤,小凤笑指了一下她的额头:“前两天王爷不是来告诉你,说他这几天不是要上朝了吗?皇上让他帮忙分担一些政事,另外两个皇子也都有上朝。”

“噢,我都忘了,”长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两天窝在屋子里看书,眼睛都酸酸的疼,还是出去走走吧:“外面天气还不错吧?”

小凤知道姐姐想出去,心里很高兴,忙点头:“嗯,天气挺好的,我陪姐姐出去走走,天气慢慢转凉了,那些夏季的荷花都快谢了,再过不久满园的掬花竞相开放了,到时候又是一番亮丽的­色­彩。”

小凤拉起长歌的身子,帮她收拾好身上的衣衫,推着她的身子往外走去,阳光照­射­在脸上,一时刺激的眼睛都不好睁了,忙眯了一会儿,芊芊和晶晶见蓝姑娘走出来,高兴的走过来福了一下身子:“蓝姑娘起来了,到园子里转转吧,老待在屋子里会闷坏的,”这两个丫头跟了长歌以后,胆子倒大了很多,说话也随意多了,不过很关心长歌。

长歌冲着她们点点头,笑着走出蓝蕊院,一路往花园走去,这襄亲王府的地方很大,院子也很多,光花园就有好几座,最大的一座花园里栽种了很多名贵的花卉,都是流疏­精­心培育的,长歌之前去看过一回,真漂亮,有很多花她根本没见过呢,可是今天流疏不在府里,要不然一定要让他给她讲讲那些花叫什么名字?

长歌指了指远处的小桥,只见那桥栏上竟建起了一座八角玲珑的小亭子1,格外的独特,风一捶掀动那些薄纱飘飘悠悠的晃动,竟带着神奇的如入仙境般的梦幻。

“凤,你看,那边的景­色­可真不错,我们过去看看吧,如果站在那座小亭子里,一定可以看见半座襄亲王府的格局。”

小凤点头跟着长歌的身后往前面走去,不意竟从斜拐的幽径中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人笑着打招呼:“姐姐,好巧你怎么在这里?”长歌掉头望了身后的路一眼,这好像离自己的住处不远吧,她住的地方离这里可还远呢,不会是故意在这里等着她们吧,不动声­色­的点了一下头,浅浅的笑着。

“是啊,妹妹有心了,不知妹妹这是去哪啊?”

风铃立刻娇笑着伸出手来挽住唱歌的手臂,柔声细语的开口:“妹妹待在这里好无聊啊,整天没人玩,所以到处逛逛了,幸好遇到姐姐,姐姐住的时间长,一定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吧,不如带妹妹逛逛吧。”

长歌好笑的点了一下头,眼里掩去暗芒,抬起头指了指前面月白­色­的小亭:“姐姐准备到那个亭子里坐坐,不知妹妹可优雅兴,不如一起去吧,”风铃立刻欣喜若狂的拽着长歌的身子往前走去,小凤跟着她的身后气恼的皱眉,这女人故意的吧,明明那么大个人了还装天真,搞不好比姐姐的岁数还大,真够碜人的,还是顶住她别搞出什么名堂来害了姐姐才是,小凤赶紧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

前面的两个影子有说有笑的犹如好姐妹般的往亭子里的方向走去,一行人很快走到桥上的小亭子里,想不到小亭子里的竟然还有茶具,风铃直呼着好地方,拉着长歌坐下来喝茶,示意其他人到亭子外面候着,小凤有些不愿意,长歌抛了一个眼神给她,众目睽睽之下谅她不会做出什么手脚来,小凤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风铃亲自给长歌到了茶水,自己也倒了一杯,甜笑着望向长歌:“姐姐,我以后可以经常去找你吗?”眼神闪着热切的期盼,长歌浅笑着摇头婉拒:“郡主还是尽量少和小女交往,小女一介贫民,郡主可有着高贵的身份,到时候人家若是说郡主自降身份,岂不是小女害了不成,所以郡主以后还是少和小女在一起吧。”

不冷不热的钉子,气得某女人轻咬银牙,端起茶杯掩盖自己狰狞的面孔,轻啜了一口茶,满脸温柔的笑:“姐姐真是个兰心惠质的女子,难怪襄亲王喜欢呢,处处为她人着想,以后妹妹一定会向姐姐学习的。”

长歌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喝茶,她可不记得跟这个女人有什么熟的,她从小生存在那样的环境中,自我保护的那一套还是有的,不是那种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家小姐,以为自己对人家笑两声,就全都是好人,缓缓站起身,透过飘逸的薄纱轻轻向远处遥望,襄亲王府的半座园子果然一览无遗,真是好漂亮啊,如果自己一辈子生活在这里真不错,心里不由得发出轻声的感慨,风铃走到她身边,­唇­角挂着邪冷的笑,轻声软语的开口:“姐姐,这是怎么了?”

长歌摇头,收回朦胧的视线,望了风铃一眼,今天真是倒霉,为什么会碰上这个女人呢,还是回去吧,逐笑着开口:“姐姐回去了,妹妹留在这里喝茶吧,”风铃立刻接过话来:“那就一起走吧。”说完叫了外面一声,两个小丫头走进来,风铃招手示意:“好了,大家都有些倦了,回去吧,”说完长歌头前带路,小凤正准备从外面进来,一看到姐姐出来了,忙退到一边去,可就在这眨眼的空间里,后面的丫头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滑,直直的朝走在前面的长歌身上撞去,长歌的身子顿时被撞倒亭子边的湖里,发出扑通一声响,趴在地上的小丫头早吓呆了,小凤慌忙大叫着:“快来人啊,蓝姑娘掉进湖里去了。”

风铃亦在一边大声的喊叫:“来人啊,姐姐掉进湖里去了,”随着她们的话音一落,只见眼前闪过一道红­色­的影子,扑通一声,已经有人跳进湖里去了,不大一会儿,红袖从河里把长歌拽上来,因为天气转冷了,唱歌冷的牙齿直打颤,趴在岸上,这边的动静早惊动了王府里的人,就连刚进府的百里流疏都知道了,飞快的闪身跃过来,一看落湖的竟是长歌,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身子,紧搂在怀里,心急的大吼:“蓝儿,你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掉到湖里去的?”

流疏飞快的抱起长歌的身子往蓝蕊院奔去,大声的命令身后的吕管家:“立刻命令御医过来,马上,”眨眼人已失去了踪影,小凤紧跟着长歌的身后往蓝蕊院奔去,红袖站起身眸光幽深的扫了风铃一下,掉头回身奔回自个的院子去换衣服,等会儿她还要到蓝蕊院请罪去呢,出了这种事,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风铃心里暗惊,那个红袖不会看出什么来吧,转身领着两个丫头往风竹院而去,心里嫉妒像被蚂蚁咬过一般,钻心的疼痛,燃烧着愤怒着,不停的呐喊着,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一动必然导致自己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

蓝蕊院里,流疏命令小凤和芊芊快点给长歌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把长歌捂住薄被中,长歌的脸­色­潮红,上下牙齿打颤,正是立秋的时候,这地下流过的湖水很冰,就是一般大男人都吃不消,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流疏心疼的朝外面吼叫:“御医死到哪里去了?”

御医一听到王爷的怒吼,那腿肚儿早就轻颤了起来,硬着头皮走进来,动作俐落的给长歌把脉,一会儿惶恐的站起身回话:“蓝姑娘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寒气入侵了,所以开付方子调理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流疏一听,挥挥手示意他:“快点去开方子,小凤立刻把药拿到厨房里煎一下,马上送过来,”小凤立刻跟着大夫的身后往外走去。

屋子里流疏挥手示意两个丫头退出去,自己爬上床榻搂着长歌给她增加热气,长歌伏在他的怀里,果然好多了,抖索着上下­唇­安慰他:“没事,你别担心了。”

流疏低下头,脸颊轻触着她的脸,不舍的开口:“对不起,长歌,是我的疏忽,是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眼神里闪过­阴­骜的寒气,要是让他查出来,就别想走出襄亲王府。

“流疏没事的,完全是不小心,”长歌想了一下那个绊倒在地上的丫头,绝不会是有心的,若是流疏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人家的,赶紧摇摇头,流疏不置信的盯着长歌的小脸,见她很认真的摇头,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他会问红袖的,而且这保护人的工作她做的可真够可以的。

小凤把煎好的药端进来,流疏亲自端了过来,喂着长歌喝下去,小凤拿过蜜饯递过来,流疏捡了一枚放进长歌嘴里,扶着她的身子放到床榻上,给她掖好被角,掉头吩咐小凤:“照顾好蓝儿。”

小凤点了一下头,走到长歌的床边,长歌望着流疏急急走出去的影子,知道他一定没有放过这件事,忙热切的叫了一声:“流疏?”

流疏停下身子回首望着她,柔声开口:“蓝儿怎么了?我出去一下,待会儿过来陪你。”

长歌脸­色­一红:“人家不是想叫你陪,你别为难其她人,好吗?”浅浅的哀求声,使得门口的男人心底柔软被触动,无可奈何的叹气:“你啊,总是为别人着想,我知道了,只要她们不是故意的,我不会为难她们的。”说完走出蓝蕊院去。

听雨轩里,流疏眼神­阴­冷凶狠的瞪着跪在地上的小丫头和红袖,一贯温文尔雅的面容上染着嗜血的怒意,端坐在雕花桌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令跪在地上的那个绊倒长歌的小丫头抖索得筛糠似的,连声的哀求着:“王爷饶命,奴婢绝对不是故意的,当时奴婢不知道为什么脚下突然滑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摔了出去,王爷饶命啊,”不停的哀求,一下一下的用力的磕头,流疏想起长歌的话,冷睇了这丫头一眼,沉声哼:“拉出去先打二十板子,若不是蓝姑娘先行求了情,今儿你就别想留着这一条贱命了,出去受板子吧。”

小丫头一听只是挨板子,松了一口气,连声开口:“谢王爷,谢蓝姑娘,”说完飞奔而去领板子,要知道自己差点把王爷最喜欢的女人给淹死了,现在只领了二十板子,该是多大的恩惠啊,若不是那位蓝姑娘说话,只怕自个儿今天就没有命了。

流疏一双­阴­冷漆黑的眼眸扫过红袖的面庞,轻轻的开口:“红袖,看来爷没有留你的必要了,想不到跟了我这么久的人,竟然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难道你以为我还能留你吗?”

红袖知道王爷会惩罚她,就是没想过王爷会把她撵走,她十岁开始跟着爷,早就认定了他是自个的主子,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他,现在他让自个儿走,自己要到哪里去呢,红袖心一下子不知落到何处去,既然犯了让王爷不可原谅的错,那么就让自己以死谢罪吧,红袖一想到这里,大声的开口:“红袖自治罪该万死,但求一死,”说完手中多了一把短剑飞快的往脖子抹去。

流疏更快一步用内力击落红袖的短剑,­阴­沉着脸:“看来你也就这么大点骨气了,如果连死的勇气都有了,为什么不拿来保护好蓝儿呢?”

“实在是奴婢的大意,本来以为蓝姑娘和风铃公主呆在一起没什么事情,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可是谁知那风铃郡主竟然是个会功夫的人,她使用内力击飞了前面的丫头,所以蓝姑娘才会飞出去,”红袖跪在地上解释事情的经过,都是她一时的大意,没想过那个风铃郡主,竟然是个会功夫的女人,可是看她柔弱的表情根本不像会功夫的样子,那么她究竟怀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流疏一听红袖的话,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拔脚准备往外走去,红袖知道爷准备去找那个风铃郡主算账,可眼下根本不宜打草惊蛇,一定要搞清楚,那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而且他可是皇后娘娘喜欢的人,首先要搞清楚她的真实意图,才好到娘娘面前说出事实的真相。

“王爷,请你三思,这个风铃姑娘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皇宫里,她究竟是什么来意,爷这样一去是打草惊蛇,而且皇后娘娘肯定不会相信的,我们还是暗着一点观察她,究竟是谁?她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流疏被红袖挡住,听着她的分析,一下子冷静下来,看来自己真的是太鲁莽了,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呢?眼神深处染上­阴­冷,他一定会查出她的来历的,回身坐到桌前,冷静的叮咛红袖:“以后你一定要小心蓝姑娘的安危,如果再出现今天这种事情,那你就真的要以死谢罪了,到时候别说本王没有给机会。”

红袖立刻垂首,恭敬的会话:“是的,红袖一定会以死保护蓝姑娘的,只是那个女人怎么办?”

流疏的眸光扫了红袖一下,吩咐她:“去给我把傲和风叫来,我会让他们监视她的,你只要完成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下去吧。”

“是的,爷,”红袖恭敬的退了出去,流疏站起身,想着那个叫风铃的女人,她究竟是谁呢?自己从没有招惹过女人,如果说有的话,除了那个被丢进野竹林的云姬,难道她没有死,­唇­角勾起残忍的笑,如果风铃真的是云姬的话,他会让她知道自己将怎样对付她。

娘落谁家卷108 信任无价

长歌吃了御医的药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身上暖洋洋的,睁开眼便看到流疏坐在床榻边握着她的手,正不舍的望着她,勾出一抹笑:“我好了,你别太担心了,没有为难那些丫头吧。”

流疏探出手摸一下她的额头,摇头,无奈的开口:“你都下了命令了,我怎么会为难她们呢,是不是?”一脸委屈,好似受了多大的压抑似的,长歌拿下额头上的手,甜笑着敲了一下:“那些人已经很怕你了,就用不着那么严厉了,如果她们真的犯错了,自然要受到惩罚的,有时候人家又没犯错,是不是?”

一双巧笑嫣然的美目,水盈盈的盯着眼前伟岸迫人的男子,使得他不忍心多说一句反对她的话,逐放柔音调,伸出手扶好她的身子:“好了,待会儿要用膳了,你身子骨不是太好,就在屋里吃点吧,今儿早点歇着吧。”

长歌靠在他的臂弯里,吸着他身上清新的花香味,淹没在他的宠溺中,轻声的嗯了一声,小凤从外面领着几个小丫头把膳食盒抬进来,设好桌椅,把饭菜摆好,流疏大手一挥抱起她的身子往桌前走去,长歌扭捏的挣扎,示意这自大霸道的男人放开自己。

“放我下来吧,我没事了,人家都看着呢?”小声的贴着他的耳朵哀求,可惜某人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搂着她坐到桌前,心安理得的开口:“是自己动手吃还是让我喂呢?”

长歌一看这架势,还是自己动手吃吧,飞快的接过小凤递过来的白玉瓷碗,埋头吃起饭来,只见屋子里好几双眼睛望着自己,这一顿饭吃得可真够苦的,吃到七分饱了,赶紧吩咐小凤撤了下去,小丫头们很快把桌椅也撤了,流疏安顿好长歌,自行去听雨轩用膳。

第二天,长歌在鸟雀的叽喳声中醒过来,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坐起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昨儿个掉进湖里,自己并没有什么大碍,纤细的手拢起一头长长的乌丝,慢慢的整理一下,忽听到一声邪魅的招呼传来。

“嗨,听说你昨天掉到湖里去了,身体还好吗?”

长歌惊讶的抬头,寻声望去,,在打开的窗户外面,不知何时立着一个眸光流转的男人,此时那双桃花眼正闪着勾魂的柔情扫视着她,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却是流疏的大皇兄百里流浩,不知他一大早跑到蓝蕊院里有什么事?竟然大刺刺的勾引自己,难道把自己当成水­性­杨花的女子了,不由的恼怒的瞪了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冷冷的开口。

“不知南安王一大早跑到小女子的寝室­干­什么?这好像于理不合吧,还是别有用心呢?”

百里流浩一愣,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精­明锐利,还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淫­—荡—女子呢,不过这倒挑起他的兴趣来,女子一向都是无味的紧,想不到这个女人却是个聪明的主,这样玩起来才比较有味,百里流浩立刻换上颠倒众生的笑脸,从窗户外面一跃身跳进来,立在长歌的床榻边。

长歌往床里一让,脸­色­陡的冰冷一片,看来这南安王真的把自己当成水­性­杨花的女子了,太可恶了,咬牙厉声开口:“南安王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要是被流疏看到就不好了。”

百里流浩看她板着脸孔,一张素颜气的红丝轻染,更添了三分绝­色­,倒令他起了心动,如果她愿意,他倒不介意和她来个颠龙倒凤,不由得痞痞的跨前一步,伸手去拉床上的长歌,长歌飞快的往里面让去,尖锐的叫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

南安王百里流浩没想到这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叫了起来,慌忙扑过去压住她的身子,伸手捂住她的嘴,长歌惊恐的摇头,瞪大眼睛望着这个该死的南安王,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想对她用强的,她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一想到这里,心里愤怒得狠命的咬他一口,疼得南安王一松手,长歌趁机推开他的身子爬到床榻边上南安王眼明手快的抓住长歌的脚踝往下一拉,长歌的身子再次被他压住了,犹自挣扎着怒吼:“你这个混蛋,想­干­什么?放开我,”眼泪盈在眼眶里,百里流浩一怔,自己真的有一种强迫良家­妇­女的感觉,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淫­—荡的人?

忽然门帘响动了一下,外面冲进来一堆人,为首的正是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身后还跟着那个风铃郡主,大家瞪着屋子里床榻上的两个人,此刻正以暧昧的姿势重叠在一起,百里流浩飞快的跳下床榻,整理自己的衣衫,长歌缓缓的起身,这一屋子里的眸光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交错,就是柳树的眼神也令人看不明,那一向温柔的眸光如染上一潭冰冻的寒冰,令人彻骨的冷,长歌双臂抱肩,蜷缩在床榻上。

屋子里一下子寂静无声,百里流浩暗沉的眸中有一抹愧疚,想开口向流疏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却有那风铃郡主的声音响起:“大皇兄,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和二皇兄的心上人搞到一起去呢,这让二皇兄怎么想?”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盯在百里流疏的脸上,那张脸青了紫,紫了白了,望向百里流浩,闪着暴风雨前的血腥,勾起­唇­角,是一抹鄙夷,不屑,就在众人还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百里流疏飞快的扬起手一记耳光朝自己的大皇兄脸上抽去,随后紧跟着的是暴风雨般的击打,百里流浩自认理亏,愣是一下没还手,站着让百里流疏出气,百里流冰忙抱住二皇兄的身子,连声的哀求着:“二皇兄,你饶过大皇兄吧,他不是有意的,你快住手吧。”

百里流疏喘息了一口气,像一头受伤了狮子般狂吼:“你们这些混蛋,她究竟怎么了你们这般的伤害她,她做了什么让你们不舒服的事了?”眼神紧盯着百里流浩,百里流浩难堪的垂下眼眸,都是母后的注意,说什么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勾引她好让二皇弟清醒过来,现在人家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不知母后的那些消息从哪里得来的,现在二皇弟一定恨死他了,只怕老死也不和他们往来了。

“滚,立刻给我滚出襄亲王府去,从此以后,襄亲王府不欢迎你们这两个混蛋,”百里流疏大手一挥,冷冷的命令两个兄弟滚出襄亲王府去,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看着盛怒中的兄弟,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赶紧互相拉着落荒而逃,他们要进宫找母后算账,从此以后不准再让他们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风铃郡主本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心里正等着看这女人的洋相,谁知百里流疏不但不怪罪这女人,竟然还相信她,看来这男人真是疯了,风铃一甩手领着手下的两个婢女离开蓝蕊院,其他人亦小心的退了出去,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长歌和流疏两个人。

流疏走过去,伸出手搂着长歌轻颤的身子,痛楚的安慰着:“好了,没事了,蓝儿别担心,以后襄亲王府再也不准他们进来了,你别担心了。”

长歌想到自己到云霓来,好像就是受不到别人的欢迎,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来错了,细声的抽咽,轻轻的啜泣,不解的开口:“他们为什么讨厌我呢,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那么讨厌我,甚至于想毁掉我的名节?”

百里流疏知道大皇兄和三皇弟一定是受了母后的旨意来王府捣乱,意在把他们两个人拆散,可惜两个兄长竟然如此糊涂,还真的来做出这种令人憎恶的事情来。

百里流疏脸­色­­阴­骜眸光中闪着萧杀的凌厉,看来他必须进宫去见母后了,她最好收敛起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别怪他做儿子的不留情面,伸出手扳正长歌的脸颊,给她揩­干­眼泪,柔声的劝慰,正在这时,小凤飞快的奔进来,惊慌的大叫。

“姐姐,你怎么了?”

百里流疏挑高眉,冷厉的扫了小风一眼,清冷的开口:“你一大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小凤吸了口气,恭敬的开口:“早上我见姐姐还没醒,就去厨房里吩咐他们给姐姐做些清淡的玉米粥?可是刚才回来的路上,她们都说姐姐出事了?怎么了?”小凤疑惑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长歌摇摇头,幸好流疏相信她,这已经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她只是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能让别人喜欢呢,百里家的人为什么都这么讨厌她呢,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他们恨她了。

“小凤,你来照顾蓝儿,本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的。”

百里流疏放开长歌的身子,示意小凤好好照顾长歌,自个儿站起身子走出去,迎面正好看到红袖走进来,那脸­色­比一张纸还白,一言不发的跟着百里流疏的身后走进听雨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听候爷的处置。

百里流疏身形一闪,一拳击了过去,端正的打在红袖的胸口,哇的一声­唇­角染红了鲜血,百里流疏冷沉着问:“昨儿个我和你叮咛的话,你都忘了,怎么会让大皇子进了蓝蕊院的?你去哪里了?”

红袖挺直腰杆,依旧恭敬的回话:“是奴婢的错,大皇子让奴婢去南安王府给他取一方形吊坠,说是送给蓝姑娘的礼物,奴婢一时不觉,上了大皇子的当,请爷责罚吧。”

百里流疏狠狠的一捶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红袖的内心轻颤了一下,强忍住­骚­乱的经脉,低垂着头,等候主子的发落,百里流疏扫了红袖一眼,好歹跟了自己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是大皇兄那等狡诈之人,就是自己也未必躲得过他的暗招,轻手示意红袖:“你先下去处理一下伤口,等会儿依旧去蓝蕊院守着吧,另外寸步不离的守在蓝姑娘身边。”

“谢爷,”红袖一个福身,起身跄踉了一下,旋即走出听雨轩。

百里流疏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越来越恼火,立刻奋车前往皇宫而去,看来他是要和母后好好谈谈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她整出什么乱子来呢。

皇后娘娘正气恼的在凤栖宫里生闷气呢,刚才两个儿子进来,没脸没­色­的先给了她一顿气受,这会儿又听到太监来报说襄亲王来见,皇后娘娘一听,越发的生气起来,不用问也知道这小子大概也是为了那个女人的事来找她的,立刻命令守门的太监:“就说本宫身体不舒服了?”

话音一落,只听见门前传来清冷的声音:“母后是怎么不舒服了?竟然连儿子都不见了?”

皇后娘娘一听这话,不是襄亲王是谁,这死小子和她说话,永远是这个调调,多少年来就没好过,也从来不向自个撒娇,她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自己抱得人家的孩子,否则为什么就是和自个不亲呢。

“母后最近身体不舒服,疏儿有什么事还是改日再谈吧?”皇后娘娘捂住脑门眉心轻锁,似乎真的很伤神,百里流疏根本不相信她会有什么病,只不过想躲开今日的话题罢了,恭敬的给母后行了个礼,皇后娘娘一看他的样子,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只得点头示意赐坐。

百里流疏坐下来,眼波幽幽的望着上面的母后,风光正茂,雍容华贵,天下女子的楷模,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冠宠六宫,这一切都是父皇给她的,可是她是怎么回报父王的呢,眼神陡地的变冷,不屑充斥在眼底。

皇后娘娘一见百里流疏的眼光,就如坐在针刺上,不知为何,自己这个二儿子总是这么望着她,好似对她多么不屑鄙夷似的,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不屑呢?皇后娘娘多少年来一直想问清这件事情,立刻挥手示意大殿内的太监宫女都退下去。

空旷寂静的大厅里,只有皇后呣子二人,皇后娘娘温柔的望着百里流疏,要说这三个孩子,她最喜欢的就是疏儿,因为他身上有太多那个人的影子,可是他却是最不屑她的,这使得她常常伤心,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疏儿,母后能问你一件事情吗?”皇后娘娘走下凤椅,缓缓的走到百里流疏的身边,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儿子,那么俊逸,那么轻润如玉,每一样的一样,都有他的影子。

“母后请讲?”百里流疏有一刹那的恍惚,母后又回到七岁之前的那个母后了,如果没有那个­阴­冷的下午,他永远是快乐的,可自从那个下午出现后,他和母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心总是隔得那么远。

“为什么总是不愿意亲近我呢?母后一直很喜欢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像浩和冰呢?”皇后娘娘的手轻抚上儿子的脸颊,她生了三个儿子,生流疏时差点要了她的命,从那时开始就落下了病根,可是她不后悔,因为他是她的孩子,她爱他们每一个,可是为什么流疏不愿意靠近自己呢。

百里流疏的脸颊滑过暖流,多少年了,他一直想像七岁之前那样偎在母后怀里,可惜什么都回不去了,百里流疏挑高眉直直的望进母后的眼眸中,那双闪亮的眼睛不知何时染上了霜花,闪着轻愁,令他动了恻隐之心,轻声的开口。

“如果没有七岁那天樱花树下所见的一切,也许我永远是母后眼中的乖儿子,”百里流疏的话使得皇后娘娘如遭雷击,原来他竟然见到了她和他,那个被他称为皇叔的男人纠缠在一起,所以母亲的形象等同与不洁了,所以他一直不屑这样的母后吧。

皇后娘娘不由得笑了起来,很凄美,­唇­角勾起一朵笑花,别样的娇艳,边笑边走到凤椅上,轻轻的稳住身子,那眸光中的苦楚却是无人能懂的,儿子,你究竟了解多少呢?如果说母后是不洁的,那么也是你父皇造成的吧,如果不是你父皇无能,皇室无后你母后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不洁之事呢,如若不是你母后深爱着你皇叔,我又怎么会同意和他孕育出你们三个孩子来呢,可这一切都是母后的罪过,就让我担着吧。

“也许那是母后的错吧,”皇后娘娘的声音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脸­色­如纸般苍白,无力的挥手问百里流疏:“今天你找母后有什么事情吗?”

“儿臣希望母后以后不要再Сhā手我和蓝儿的事情,我们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的,如果母后仍是执意妄为,别怪儿子不顾呣子之情,”百里流疏冷冷的开口,皇后娘娘的脸­色­再次白了一下,儿子想­干­什么,难道要把当年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吗?

娘落谁家卷 109 谁掳了她

“疏儿,如果说母后不同意,你会做什么?”皇后娘娘脸上寒气四­射­,她根本不用怕说出去,如果说自己让皇室无颜,那么有错的是那个皇帝,不是她一个弱女子。

百里流疏­性­感的薄­唇­微启:“我会带长歌离开云霓,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说到做到的人?”

皇后娘娘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那个女人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吗?比皇位还重要吗?她不信,男人没有一个逃脱得了权位的诱惑,难道疏儿会例外吗?皇后娘娘脸­色­缓和下来,胸有成竹的开口。

“疏儿,将来你会是云霓的皇帝,难道一个皇帝还抵不过一个女人吗?皇帝将来会有很多女人的。”

百里流疏好笑的看着母后,看来她根本不了解自个的儿子,自己从来不想做什么皇帝,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就受不得约束,怎么可能会对皇位有兴趣,而且父皇也是一个皇帝,为什么只娶了母后一个女人呢?

“我根本无意去继承皇位,母后还是把那个位子留给大皇兄或者三皇弟吧,而且谁说过皇帝一生要娶很多女人的,父皇不就娶了母后一个女人吗?而且这么多年情深意重,赢得了多少美名。”

皇后娘娘苦笑了一下,真的是这样吗?皇上只是不能罢了,即便不能,恐怕多少次还对着那些稍有姿­色­的宫女动过手脚呢,哪里就是因为深爱着自己了,可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她什么都不能说。

“好了,你回去吧,以后你的事我不会Сhā手的,只是一样,你们不许为难风铃郡主,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母后绝不会袖手旁观的,”皇后娘娘挥手示意儿子回去,自己已经受不了他们兄弟三人的轮番轰炸了,看那个女人才来几天啊,就把自己的儿子一个一个收拾得

服服帖帖的,真不知她生了什么妖媚的本事。

“那儿臣告退了,”百里流疏起身告退,头也不回的离开凤栖宫,皇后娘娘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里染上雾珠,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啊,让一个弱女子受这种罪啊,就连儿子的诬赖也没办法反驳啊。

百里流疏从宫中回来,因牵挂着长歌,连听雨轩都没进,直奔长歌的蓝蕊院,离老远就听到里面吵杂声一片,百里流疏不由得怒火狂染,蓝儿的心情本就不好,又是哪些该死的混蛋跑到这里来吵她啊,待到他跨进蓝蕊院,吕管家一看到王爷回来了,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爷回来了?”声音里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流疏望了望蓝蕊院跪了一地的丫头,就连那个惹人厌的风铃郡主也站在这里,心里不由得一跳,不会是长歌出了什么事情吧?一把推开挡着自己的下人,大步冲进长歌的屋子,只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小凤点头伏在雕花桌上大哭呢?

百里流疏上前一把拽起小凤的身子,大吼:“蓝儿呢?你哭什么啊?”

小凤抬头一看是襄亲王回来了,赶紧抹­干­眼泪,飞快地开口:“王爷,你快救救姐姐吧,她被人掳走了,王爷走了以后,奴婢正在屋子里劝姐姐,却被人一下子击昏了,等奴婢醒过来,姐姐不见了,我想一定是有人掳走了她,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百里流疏的脸­色­顿时黑沉沉的笼罩了一层乌云,冷硬的问:“红袖呢?她到哪里去了?小凤掉头望了一眼,好像没看到红袖姑娘出现,忙摇了摇头。

百里流疏立刻掉头往外走去,小凤紧跟着他的身后大叫:“襄王爷,我姐姐怎么办?”流疏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开口:“你留在这里,她会回来的,”不容置疑的口吻,百里流疏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头,挥手示意吕管家:“给我把当值的丫头拖出去,每人打二十板子,立刻把府里的侍卫调起来。”

吕管家恭敬的垂首应了一声,挥手示意下人把蓝蕊院里当值的丫头拖出去,自个儿飞快地往前面而去,很快把王府里的侍卫征集到一起,以备王爷调用。远处一抹邪恶的­阴­笑冷视着这一切,看你们到哪里找那个女人。

百里流疏立刻把王府的侍卫分派出去,到各家酒楼饭庄去打探,还有就是红袖的消息,只要红袖回来,就知道蓝儿在那里了,可是一直等到天­色­将晚,红袖也没有回来,百里流疏再也等不及了,府里调出去的侍卫一拨一拨的回来了,搜索了一天,根本没有蓝姑娘的消息,她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似的,流疏急得都快疯了,准备自己亲自出去搜查,就是一间一间找也要把她找到,他就不信好好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是谁呢?

心底沉稳的分析,蓝儿才到云霓来,连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如果说有恩怨的人除了母后和府里住着的女人,其他根本没人认得她,如果说是母后和风铃郡主动的手,他已经询问过府里的人,他们回报说,风铃郡主今天一整天也没有出府门一步,那就不可能是她了,那么还有谁对蓝儿不放松呢,难道是他?流疏心里一惊,不会吧,他从天诺来到云霓了?

正在这时,得到消息的南安王和北辰王赶了过来,流疏看到这两个人脸­色­越发的难看,如果不是他们还不会整出这些事情呢,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忙抢先一步开口:“好了,我们是过来帮忙的,蓝姑娘不见了,我们也有责任,要算账等人找到再算帐吧。”

百里流疏一听他们的话,倒也是个道理,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而且这两位兄弟成日呆在云城,各方面比自己熟悉一些,百里流疏想到他们还有一些用处,脸­色­总算好看一些,嘴里却狠狠地开口:“如果蓝儿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若不是你们今天早上整那么一出,她会被人掳走吗?”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立刻垂头忏悔,很快抬头,双眸晶亮,可没有半点忏悔的表情,神采飞扬的盯住百里流疏:“你不会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吧?”一句话让流疏迟疑了一下,如果说他曾得罪了什么人,大概也只有他了,­唇­角动了一下,抛下一句:“快动脑子找人,打听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相视一眼,看吧,准是得罪了人,还摆酷,哼,若不是早上理亏,才懒得理他呢,掉回头陪着笑脸:“那我们出去找人了,估计那些掳人的家伙今天晚上是出不了城门的,那他们一定还在城里,所以我们一定要抢在开城门之前把人找到,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百里流冰的话提醒了流疏,没错,今天他们是出不了城门了,那么一定会找一处地方住下来,尤其是还有个弱女子,那个男人一定不会忍心让蓝儿受罪的,那么既不能住客栈,又不能住饭馆,除了住在百姓家里,没有别的地方去了,而且这个地方一定会离城门很近,好让他们天一亮就出城。

百里流疏立刻站了起来,吩咐两个兄弟:“好了,我们各带一队人马,专拣那些城门边的人家检查,我想他们一定会很着急出城的,那么肯定挑那些靠近城门的地方居住,这样一来明早城门一开就离开。”

百里流浩边听边点头,然后建议:“我认为如果一个城门一个城门搜索,范围太大,不如张贴布告下去,只说从明天早上开始,只开东城门,那些来往的人肯定都从东城门过去,那么我们可以缩小搜查的范围。”

百里流冰也赞成这样办,可是百里流疏怕动作太大,惊动了宫里的父皇母后就不好了,百里流浩摇头:“找到人要紧,管他们呢。”

百里流疏立刻点头同意,吩咐侍卫下去张贴布告,明天早上只开东城门,其他三个城门因有事暂缓不开,三兄弟出了襄亲王府往东城门附近搜查去了,顿时整个京城仿佛笼罩了一层大网似的铺天盖地的扑过来。

而蓝长歌此刻正躺在一张床塌上,缓缓睁开眼,脖颈处传来疼痛,莫名其妙地搂着脖子,嘴里不住地嘟囔:“怎么天黑了也没人点灯啊?小凤到哪里去了?”慢慢地坐起身子,准备下床点灯,却看到半开的窗户口前立着一个坚挺的背影,不由得紧张的喝了一声:“谁?”

那身影轻轻地转过来,长歌直觉一道灼热的视线直逼上自己,可惜她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究竟是谁待在屋子里?看样子根本不像是流疏,那么是谁呢?微皱起眉头,沉声开口:“快说话,要不然我就要叫了,“疑惑的猜测着,不会又是早上那个百里流浩吧,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太恶劣了。

“我,“深沉冷硬的声音掷地有声,如惊雷般传到长歌的耳朵里,竟然是独孤桀的声音,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能吧,这男人还在天诺呢,怎么跑到云霓来了,正在迟疑,屋子里啪的一声点了灯,晕黄的灯光下,那个直视着自己的男人不是独孤桀,是谁?那双狭长的凤眼,布着深深的困惑,以及浅浅的悲愤。

长歌冷睇着他,静静的,时间过了好久,她才开口问:“你是什么意思?把我掳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顾别人的意愿呢?”独孤桀身形一闪,立在长歌的床前,­阴­沉着脸和她对峙:“为什么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本王都答应宠你一辈子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跑到这云霓来,难道你在这里就好过吗?”

长歌忽然间明白了,原来自己来云霓,他也来了,说不定他比他们来得更早,布好一个局在等着他们,所以当他们在天诺和夏侯慕云斗志斗勇的时候,他却那么安静,其实他不是安静,只是在布另外一个局,这个局自己是一定会走的,所以他比他们先行了一步。

“我好不好过关你什么事?”长歌恶狠狠地盯着他,是啊,现在她只想安静的守着一份爱情罢了,为什么这些人总是不让她如愿呢。独孤桀看她小脸蛋上满是伤心,心口很疼,伸出手握住长歌的肩膀,柔声的开口,透着诱惑人心的蛊魅:“跟我回去吧,让所有一切都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吧,我们可以从头再来,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统统都不再做了,好吗?给我一个机会,现在我有点理解你想要的是什么了?一份爱对吗?”

烛光下,他的脸蒙上一层浅浅的柔和,眼神中滑过的痛楚,自从知道她还活着,他的心没有一刻不希望她回去的,她的快乐,她的开心,都可以充斥在他的生活里,他不想过没有充实感的日子,现在他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一份爱,虽然他还是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死死抓住所谓的爱,但是他愿意为了她去学习,努力,现在只要她给他一个机会。

长歌心里有一丝感动,但是她的爱只有一份,已经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了,她是那种爱了便只爱一人的女人,所以她不能勉强自己和他在一起,虽然他现在的旁徨令她心疼,到底他们曾经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但是心疼不是爱,她爱的只有一个男人,强逼自己狠下心来,冷对着他。

“独孤桀,我希望你放我回去,不要让我更恨你,你已经逼我跳过一次崖了,我不希望你再逼我死一次,那一次是侥幸,不代表每一次都有侥幸,所以你还是放我离开这里,马上,”长歌从床上跳下来,逼视着独孤桀,现在她不再怕他,甚至比他更强硬,她张牙舞爪的态度像一头猎豹,对着他发出警告,独孤桀一下子被震住了,她的话深深的令他害怕,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庆幸她还活着,所以他绝不会逼她去做任何事,可是他绝不会放弃她的,身子往后遥退一步,镇定的望着她。

“好吧,你可以回去,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不会走,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心甘情愿和我离开的那一天,”独孤桀自信满满的开口,因为他有他的筹码,这一场争夺战究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心里冷哼,朝着窗子外面冷漠地叫了一声:“出来吧,你也用不着费心的躲着了,把她带回去,告诉百里流疏,我会带走她的,她是独孤桀的王妃,不是他百里流疏的。”

说完,身形一闪,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烛火轻摇,他已经离开了,屋外的红袖听了他抛下的话,飞快地闪身跳进来,上下打量了长歌,见她没事才松了口气,伸出手搀上她的手臂:“我们回去吧,爷一定急死了。”

长歌点了点头,跟着红袖一起离开房间,不知这是谁家的小院子,总之一个人影也没有,等她们离开后,远处的一双眼眸闪着誓在必得的光芒紧随着她们身后。

寂静的夜晚,天上的月光皎洁的洒落在无人的街道上,透着清冷的银辉,只听到两个女人的脚步声,一高一低的响起,忽然前面马蹄声大作,这样的夜,令人心惊的声音,红袖慌忙全神贯注凝视着迎面而来的马匹,那高坐马上之人正是襄亲王府的王爷百里流疏,此刻愤怒的在这座东城门边转了不下十圈了,还没有搜到蓝儿,他都快崩溃了,整个人已濒近疯狂,身后紧紧跟随着他的大皇兄和三皇弟,生怕他一个激动做出什么不当之举,红袖遥望过去,欣喜地叫了一声:“王爷?”

一声叫,令马上之人­精­神一震,拉住缰绳,飞快的极目远眺,一眼就看到站在街道边的女子,正是他找了大半宿的蓝儿,心一下子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身形一闪,把那个呆望着他的女人搂回怀里,沙哑着嗓音询问:“蓝儿,你去哪里了?急死我了,我找了你快一夜了。”

长歌一听,所有的恐慌一下子喷泄而出,哇的一声伏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流疏,为什么我这么倒霉,自从和你来到这里,什么都不顺,我只不过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感情罢了,为什么每个人都缠着我不放呢?”

流疏一听,心疼不舍,万般滋味涌上心头,都是自个儿的父皇母后整出来的,如果让他们顺利的成亲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情,还有自己的两个兄弟,眼神如刀般扫视了过去,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立刻打揖摆手,千万不要把气撒到他们头上啊。

娘落谁家卷 110 想生孩子

百里流疏一手拉住缰绳一手环住长歌的身子,策马往襄亲王府驶去,其余的人紧随其后,返回襄亲王府,府门前吕管家领着人正翘首盼望,一见王爷的怀里抱着的蓝姑娘,顿时松了口气,流疏抱着长歌的身子跃下马,头也不回的命令身边的吕管家。

“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襄亲王府,”抛下一句话,头也不抬的往里而去,停在大门口的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再笨也知道这话是冲着他们两个说的,脸­色­­阴­沉沉的翻身上马,领着自家的侍卫离开襄亲王府,有这么翻脸无情的人吗?这刚过河就拆桥啊。

流疏把长歌送到蓝蕊院里,小凤一见长歌没事,心一下子放松下来,连声开口问:“姐姐,你跑到哪里去了?都快吓死我了?”长歌见小凤确实吓得不轻,忙摇头:“好了,没事了,凤儿不要担心了,一切都过去了。”

流疏望了小凤一眼,吩咐她去打些盥洗水过来,给蓝儿好好梳洗一番,小凤领了命飞快地走出去,流疏执着她的手,细心地问:“是不是他来了?”长歌点头,眼眸中盛着光辉,她不会和独孤桀离开的,她喜欢的是这个男人,怎么能跟别的男人走呢。

百里流疏的狂放英挺的笑脸上,黑眸飞快地闪过一丝凌寒,好你个独孤桀,想不到你竟然来了,那就看看我们谁的胜算更大一些吧:“蓝儿,你别担心,什么都有我呢,我不会让他把你带回去的。”浅浅的话威势吞吐,收放自如,给人一种平和的心安,长歌点头。

小凤打了水进来,流疏放开长歌的身子,柔声示意她好好盥洗一番,天都快亮了,盥洗­干­净后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什么都不要想,长歌疲倦点头,真的好累啊,一夜没睡觉,还是先睡会儿吧。

小凤利落的伺候她盥洗­干­净,倒头便睡,早把先前受惊吓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小凤立在床头望着她的睡颜,这短短的几日的功夫,姐姐瘦了一大圈,好像一到云霓就没怎么开心过,首先百里流疏家的人不待见她,再加上这冒出来的独孤王爷,如果尘儿在这里,说不定还能有些主意,偏偏他不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小凤幽幽的叹息,因为那家伙再恶劣,也不会让他娘受半点委屈的。

百里流疏从蓝蕊院回到听雨轩,立刻叫进红袖,两道剑眉紧锁着,星目流转,像天空中皎洁的上弦月,清冷冰寒,淡淡粉红­色­的薄­唇­微微掀起,吐出清凌逼人的话来。

“他可有什么话留下来?”

红袖立刻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垂首回话:“是的,爷,他说他会一直留在云霓,直到蓝姑娘自愿跟他回天诺为止。”

百里流疏凌厉的眼神一扫,一击掌,桌椅横飞,愤恨的开口:“太可恶了,他凭什么还以为她还会跟他回去,难道还嫌自己不够伤她的心吗?”

红袖看了爷愤怒的样子,欲言又止,百里流疏稍敛气息,冷扫了红袖一眼:“说吧。”红袖迟疑了一下开口:“独孤王爷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奴婢想着他一定在暗地里做了什么?爷还是小心一点才是。”

百里流疏听着红袖的提醒,双眸瞬间燃烧成一片炽热的火焰,是的,他一定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能让他把蓝儿带走,这一次如果被他带走了,那他就真的失去蓝儿了,点头吩咐红袖:“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仍要小心保护她,其他的事情我会吩咐别人去做。”

红袖点了点头,一旋身离开听雨轩,远处天际已隐隐有些亮白,新的一天很快来了。

长歌因为最近太累了,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都没醒,一直睡到太阳将落山,才晃悠悠的醒过来,夕阳的余辉洒在栖纱窗前,晕成浅浅的光圈,使人看了心里升起平和宁静,长歌眨着蝶翅似的睫毛,望着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小凤。

“凤儿,你在忙什么呢?”

小凤正在整理衣橱里的衣服,一听到姐姐说话的声音,高兴地放下手里的衣服,走过来,端详了一番她的脸­色­,心满意足的点头:“睡了一整天定是饿了吧?”

长歌本想摇头,可那不争气的肚子偏就咕咚响了一下,某女只好红着脸开口:“是饿了,给我找点吃的吧。”

小凤伸出手拉起她的身子,回身走近衣橱给她挑了一件亮眼的衣服穿上:“吃的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起来呢,都不知热了几次了,我知道你一醒过来肚子肯定饿了,好了,下来吧,”长歌一听有吃的,那动作神速,飞快地下床坐到桌前候着,小凤朝门外叫了一声:“芊芊,把晚膳端进来吧。”

“是的,”芊芊话音一落,领着王府里的几个丫头走进来,每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五颜六­色­的点心,稀饭,还有几样­精­致的小菜,芊芊走过来,伸手把东西摆在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东西,长歌饿得立刻动手,狼吞虎咽吃起来,也不和谁客气。

小凤在一旁给她布菜,不失的提醒她:“姐姐,你小心一点,没人和你抢东西吃,”心里纳闷地想着,姐姐不就是一天没吃吗?犯不着好像三天没吃饭饿死鬼投胎一样吧。

长歌很快吃饱喝足了,小凤泡了一杯花茶过来,某女人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喝着茶,把昨儿个自己受惊吓的细胞统统的补回来,自己从以前就有这毛病,只要一被谁吓,准要吃三大碗饭才能回神,现在好多了。

长歌啜了一口茶,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下来,自己睡了一整天,不知道流疏哪里去了,歪过头来问小凤:“怎么没看到王爷啊?”小凤一边吃饭一边开口回答她的话:“今儿个王爷已经来看过你三回了,每次你都睡得跟个猪一样沉,所以王爷坐了一会儿又回去了。”

长歌点头,他过来时自己正在睡觉,那有没有看到什么不雅的姿势,或者磨牙打呼等奇怪的声音呢,如果有那种状况发生的话,就太丢脸了,赶紧追问小凤:“我有没有做梦什么的?”

小凤想了一下,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长歌­干­笑两声,端起桌上的茶大口喝了起来,好像喝的有点多了,赶紧站起身来活动一下:“没事,你快吃饭吧,等会儿我们出去散步吧,饭后散步有利于健康。”

小凤一听姐姐想出去,早三两口吃完了饭,放下碗筷,叫了芊芊进来收拾出去,自个儿扶起长歌的身子准备出院子去散步,刚跨出门槛,门口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风铃郡主满脸笑容地站在蓝蕊院门前,身后跟着她两个从皇宫里带来的丫头,好像一个叫小琪,一个叫小莹。

风铃郡主远远看到长歌主仆二人,早笑盈盈着迎了上来,纤手轻拉过长歌的手,柔声开口:“姐姐,这是去哪儿啊?外面太不安全了,还是呆在屋子里吧,妹妹今儿个早就想来看你了,听说你一直没醒,所以挨到这会子才过来看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有客上门,长歌自然不好出去散步,只得领着小凤转身回蓝蕊院里,请风铃郡主上坐了,小凤又上了茶水,静候在一边,风铃郡主笑望着她们主仆二人,羡慕的开口:“姐姐和丫头的感情真好啊,和亲姐妹差不多,妹妹真是羡慕呢。”

长歌挑­唇­浅笑了一下,不知这风铃郡主大晚上不睡觉,特地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心里虽有疑惑,可脸上却摆出温柔可人的笑容:“妹妹请用茶,有劳妹妹惦记了,倒叫姐姐心里过意不去了。”

风铃天真可爱的娇笑了两下,放下手里的茶杯飞快地跑到长歌的身边,挨着她坐下来,亲切的紧拉住长歌的手:“姐姐,你不见了,可吓死妹妹了,还有二皇兄,整个脸­色­都绿了,我想他一定是十分的喜欢姐姐的,妹妹过一阵子就要离开襄亲王府了,不能常常陪姐姐了,姐姐以后有空要到宫里去找我玩啊。”

长歌没想到风铃郡主竟然主动提出要走,一时不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还是她本来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是自己多心了,此时屋子里已经掌起了灯,灯光下,风铃郡主的脸带着柔和的光线,大眼睛里闪过惹人怜爱的甜美,长歌看得一呆。

“妹妹要走了吗?”口气听来却是相当的惋惜,带着淡淡的离愁,小凤站在长歌的身后,一听到这风铃郡主要走,就差没放鞭炮把她送走了,不过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起来了,不会是又使了什么诡计吧,眼神不真切地盯着这小丫头片子。

“嗯,我很喜欢姐姐呢,这几天我能常常过来找你玩吗?”风铃拉住长歌的手,亲热地问,长歌看人家如此热心,现在又要走了,而且从头到尾人家也没有表现出要嫁给流疏的意思,搞不好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想不到自己活了这么个年纪,倒会诬赖人家小姑娘的意思了。

“好啊,”长歌难得一次热心的点头,实在是这小丫头叫得自己受不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的,自己再板着个脸孔也不像话,所以笑着望向风铃,风铃一听长歌的话,早兴奋地放开她的手,欢呼的跳起来,高兴的拍手:“太好了,明天我就有人玩了,那我晚上回去安心的睡觉了,姐姐也早点睡吧,我们回去了。”

“嗯,你也早点睡吧,”长歌点了一下头,叮咛那道娇俏的身影,只见那可爱的女娃不时的朝自己挥一下手走了出去,小凤一见风铃郡主走出去,马上拉过姐姐的身子。

“姐姐,你还是小心些这女人吧,我总感觉她怪怪的,一定又来算计着我们了,还是小心点吧,千万不要和她呆在一起了,”小凤整个神情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长歌好笑的捏着小凤的俏鼻子,她知道她是为她好,可是那么一个小姑娘能做出什么事呢,而且自己会注意的。

“好了,姐姐知道了,你放心吧。”

长歌正在安慰小凤,门外的帘子一动,百里流疏掀起帘子走进来,掉头扫视了屋子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别的人,才走过长歌的身边:“那个郡主呢?她又来­干­什么?”

长歌看着流疏俊美绝伦的五官紧绷在一起,带着浅浅的怒意,忙站起身拉他坐到一边,掉头吩咐小凤泡杯好茶来,自己坐到流疏的身边,轻声开口:“她回去了,听她说过几天要走了,所以过来打个招呼。”

小凤砌好茶送上来,放在他们身边的楠木几上,不依的开口:“她还说这几天来找姐姐玩呢,谁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啊?那女人一看就是满脸的诡异相,反正不是个好人。”

长歌忙警告的扫了小凤一眼,说话要有证据,即便是怀疑,也不能说出来,要是落入有心人之耳,不是又有麻烦了吗?顺手从楠木几上接过白玉茶盅递到流疏的手里。

“好了,你也别急了,也许是我们多想了,”百里流疏接过长歌手里的小茶盅,轻啜了一口,那女人确实大有名堂,他们一直在留意她,只是她一直很小心,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难道她要做什么事情了吗?如果她胆敢伤害蓝儿,他会让她生不如死的,把茶杯放下来。

“蓝儿晚膳用完了吗?”百里流疏不再纠结在这个话题上,一双细长的眼眸中充满温柔多情,薄厚适中的红­唇­懒散的扬开,轻声询问她。

长歌点头,高兴的望着他,今晚他穿了一件紫­色­的锦袍,衬得他肌肤如雪,晶莹剔透,一头乌丝如丝缎般光滑,随意的用一根紫­色­的锦带束着,整个人看上去邪魅高贵异常,看得她心跳加速。

“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百里流疏伸出大手飞快的拉着她的身子,飞奔出蓝蕊院,出了屋子,施展轻功,搂着她飞快的往王府后园飘去,在那千百杆翠竹摇曳的后山上,无数星火点点闪烁,说不出的迷人。

“那是什么?”长歌惊喜的一指远方那些飞来飞去亮晶晶的东西,该不会是萤火虫吧,想不到古代也有萤火虫,夜风轻拂,竹杆轻摇,萤火虫从竹林深处飞出来,闪着光陆迷离的梦幻,好漂亮啊。长歌看呆了,身边的男人伸手搂着她的身子,施展轻功在空中轻轻地飘荡,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伴着自己衣衫飞袂,此时此刻,一切仿佛是梦幻般不真实,只能紧搂着身边的身子,欣喜的大叫:“好漂亮啊,流疏,好像做梦一样。”

百里流疏浅浅的扬起笑脸,眼神幽放如业镜空花,带着对尘世深深的眷恋,搂着她的身子缓缓的俯下头,轻吻住那鲜艳的红­唇­,辗转吸吮,贝齿轻挑开她紧抿的­唇­,引领着她张开嘴,舌如小蛇般的滑进去,吸取着属于彼此的气息,香甜,直至她整个身子疲软无力地伏在他的怀里,他才霸道地松开,天地间唯我独尊的激扬:“这不是梦,我们会永远快乐幸福下去。”

“真好,可惜萤火虫的生命那么短暂,秋天到了,它们将逝入到黑暗里去,永不见天日,”甜甜的叹息声落地,百里流疏搂着她的身子飘落到后山的一处小土丘上,两个人相偎在一起看前方飞舞的萤火虫,天上繁星点点,不由得让人心里如喝了蜜似的甘甜。

“萤火虫每年都有,等到以后我们有孩子了,每年夏天就带他们过来捉萤火虫,蓝儿你看好吗?”流疏紧搂着怀里的小女人,暧昧的诱惑的开口,长歌一个挣扎,跳离大男人的怀抱,边跑边笑:“哪里来的孩子啊?”

百里流疏看她调皮的样子,不由从草地上一跃而起,紧追着她的身子,大声的开口:“我的孩子啊,你给我生的,我要想想生几个呢?最好生十个八个和尘儿一样聪明的孩子才好呢。”

“什么?十个八个,我又不是母猪,怎么生得了那么多?”长歌气愤地停下身子,双手叉腰指着对面的男人,嘟起嘴,双眸怒睁,明是发怒,却更似娇嗔,引人遐想,流疏身形一闪,整个人朝前面扑去,吓得长歌尖叫着逃开,然后是哈哈地大笑:“你捉不到我,绝对捉不到我。”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被扑倒在地上,紧紧地搂进怀里,霸道的吻着她的­唇­,纠缠不清的顺着她的­唇­往下移,然后是锁骨,温柔的眼眸如水的紧锁着怀里的小女人,薄纱尽褪,洁白无瑕的躯体引发的人血脉扩张,整个人紧紧地覆过去,如膜拜女神般的一遍遍地吻下去,把火热延伸到极致,­唇­角低喃:“我要你现在就为我生个孩子,一个聪明可爱的孩子。”

夜是无边的旖旎,浪漫的月­色­下,星星娇羞的躲进云层里,只剩下浅浅的喘息和呻吟。

娘落谁家卷 111 牢狱之苦

自从风铃那一晚说要来蓝蕊院找长歌玩以后,第二日果然跑到蓝蕊院里来了,小凤小心谨慎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三天时间过去了,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只要百里流疏一跨进蓝蕊院,风铃就自动跑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小凤看着姐姐眉眼间越发小女人娇态,心里便明白几分,姐姐怕是一心一意地留在云霓了,所以自己更不能让那个风铃郡主使一点的坏,虽然这两三日她没有什么动静,可她真的不相信这女人会不使坏。

午后的阳光折­射­出细长的光芒从浓密的树叶间照­射­到树下,长歌和风铃正坐在树下喝着下午茶,几样­精­致的点心摆在手边,风铃不时的讲着笑话,长歌不理解她的脑子里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很独特的一些事情。

“姐姐,明天我就回宫了。”风铃纤细的睫毛眨动一下,投­射­出淡淡的光晕,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唇­角挂着一抹笑,令长歌有些目眩,这一刻,风铃的脸好似有些不真实,带着说不出的怪异,甚至是一抹妖异。

“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再过来吧。”长歌客套的叮咛一声,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无法和风铃交心,明明她是这样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子,但是自己就是没办法把她当成知心的朋友般相处,这就好像有些人一见面就可以成为朋友,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成不了朋友。

“嗯,”风铃点了一下头,站起来望着长歌轻笑,那笑竟带着胜利的意味,长歌甩了一下头,怀疑是自己多想了,再思看时,只见风铃满脸痛苦地蹲在地上,捂住自个儿的肚子,大声地叫了起来:“姐姐,我的肚子好疼,好疼啊。”

长歌一见,心里立刻升起不好的预感,可此刻她顾不得想太多了,飞快地朝身边的芊芊叫了一声:“立刻去叫御医过来。”

这里,长歌吩咐叫小琪和小莹的丫头把郡主扶回自个儿的蓝蕊院,安置到客房的长榻边,焦急的在房里来回的踱步,双手不停的搓起来:“这御医怎么还没有来啊?”床榻上的风铃不停地哼着,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间滚下来,一滴一滴地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流。

小凤从外面跑进来,大声的叫唤:“姐姐,御医来了,来了。”

小凤跑进来,身后跟着王府的御医,还有吕管家带着一堆下人围在门外,要知道郡主在襄亲王府出事可不是件小事情啊,所以他们候在门外等候消息,已经派人去通知王爷了。

御医走进来坐到床榻边给风铃郡主把脉,脸­色­凝重,号了一下脉,难以置信的再号了一次,床榻上风铃郡主不时地抽搐着身子,御医站起身,严肃的问长歌:“郡主吃了什么东西不成?”

长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难不成郡主是因为吃了东西才如此的吗?正在疑难,门口响起吕管家的声音:“王爷来了,郡主中毒了!”

百里流疏大步走进来,看御医正在询问蓝儿,蓝儿一脸无措的不知如何作答,不由得怒从心中来,冷冷的扫了御医一眼:“郡主怎么了?”

御医一见王爷进来了,忙恭敬的回首:“下官查出来了,郡主是中毒了,中了一种百花散的毒,所以在问蓝姑娘。”

百里流疏脸­色­一沉,闪过暴风雨的怒气:“郡主中毒了,你问蓝姑娘­干­什么?你应该尽快开出方子来把郡主的毒去了,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御医一听王爷的话,脸­色­一暗,慌忙退了出去开方子,交到管家的手上,吩咐他尽快去取来煎了给郡主服下,要是延误了,只怕郡主的小命就没有了。

吕管家一听哪里敢耽搁,早派人飞快的去打了药煎了送进来,郡主的丫头小琪和小莹一左一右的抚着郡主的身子,把药给郡主喂进去,然后服侍郡主躺下了,风铃郡主疼的直皱眉,还不忘央求着百里流疏:“这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蓝姐姐的事。”

长歌心里一阵愧疚,再怎么说人家是在她这里中毒的,自己终究脱不了­干­系,可是自己也吃了啊,怎么会没事呢,可偏就郡主吃了中毒了,不由的疑惑万分,自己连听都没听过什么叫百花散。百里流疏叮咛郡主随身的两个丫头好好照顾郡主,自己拉着蓝儿离开,望着蓝儿一脸担忧,忙柔声安慰她:“好了,没什么事情,蓝儿不要太担心了。”

“可是?”长歌的话还没说完呢,院门外响起了吕管家的惊慌的声音:“王爷,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王爷还是快点去大厅吧。”百里流疏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手脚好快啊,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她这一手不正说明是设好的套吗》要不然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宫里去了呢,长歌一听皇后娘娘来了,脸­色­顿时惶恐,皇后本来就和自己不对盘,现如今郡主又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出了事,只怕皇后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百里流疏看长歌的脸­色­不太好,让她先回屋子里去,自己去和母后说清楚的,长歌镇定心神,该来的躲不掉,自己何必害怕呢,挺起纤细的胸膛,笑着望着流疏:“走吧,既然郡主在我的院子里出事了,皇后娘娘待会儿一定会传唤我的,何必让人跑两次呢,不如我们一起去吧,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面对才是。”

流疏见长歌的小脸蛋恢复了气­色­,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往襄亲王府的正厅而去,正厅里萧杀冷寂,皇后娘娘冷着一张脸端坐在上首,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分别坐在她的左手边和右手边,看着百里流疏竟然还有心情拉着这女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郡主都中毒了,他这个襄亲王府的主人竟然还像没事人一样,而且郡主是在这女人的院子里中毒的,现在需要立刻把这个女人关到牢里去才是真的。

百里流疏以稳健的步伐走到皇后的面前,恭敬地给皇后娘娘请安:“儿臣恭请母后圣安,”长歌缓缓的跪下来给皇后请安:“小女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根本不看百里流疏,很里的眼神直盯着长歌秀丽的容颜,纤指一伸大喝一声:“好大胆的贱­妇­,竟然连郡主都害,来啊,立刻给我把她关到刑部大牢里去,“长歌身子一软,强自镇定,没想到皇后娘娘一句话没问,就要把自己下到大牢里,看来是有人事先禀报给娘娘了,是谁呢?

随着皇后娘娘的话音落,襄亲王府大门外涌进一批侍卫,都是皇后娘娘从宫中带来的侍卫,分立在两边,准备上前抓走蓝长歌,百里流疏一跃身站起来,冷冷的开口:“谁敢在襄亲王府抓人?“

皇后娘娘的眸光直视着百里流疏,闪过从未见过的­阴­鸷,充斥着血腥嗜杀,咬牙厉言:“襄亲王,你竟然胆敢阻止本宫抓人,难道想抗旨不成?”

百里流疏心下闪过诧异,母后虽然骄杨跋扈,但却不是个残忍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神染上深黑­色­的磁铁般深沉的雾障,薄­唇­勾起邪笑:“母后有何理由说是蓝儿下毒了?要知道当时蓝儿和郡主吃的是一样的食物,为什么郡主中毒了,而蓝儿却没事呢?”

皇后娘娘细眉一凝,脱口而出:“一定是她事先服用了解药,所以才会没有大碍。”

百里流疏的眼神闪过警惕,疑惑地望过去,直迫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被儿子的清冽逼人的眼神盯的心虚,眼里闪过妒恨,自个儿的儿子都是为了这个女人和自己针锋相对的,今儿个绝不会放过她的,神情斗的兴奋,咬牙命令站在下首的侍卫。

“立刻给我把这个女人押到刑部去听候发落。”

侍卫听了皇后的命令,再看襄亲王蓄意待发的怒意,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百里流浩一见眼前的光景,自己不说话是不行了,母后和二弟会闹得很僵的,忙站起身:“母后,儿臣认为这件事发生在襄亲王府,就用不着惊动刑部了,这些到底是皇室的家事,如果让外人知道了一定会笑话皇室的,还请母后三思。”

百里流冰见大皇兄说话了,自己也不好­干­坐着,忙站起身来:“母后,儿臣建议把这位蓝姑娘关到王府大牢里去吧,这件事母后就交给我和大皇兄吧,我们一定会给风铃郡主一个交代的,母后放心吧。”

百里流疏一听两个兄弟的话,脸­色­顿时铁青一片,竟然想把蓝儿关到王府的大牢里,怎么可能,他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抬高尖细如雕刻的下巴,正准备狠狠的讥讽他们一顿,却被长歌抢先开口:“小女愿意到王府的大牢里,相信两位王爷一定会还小女一个清白的。”

百里流疏一听长歌的话,忙蹲下身子,心疼的阻止:“蓝儿,怎么能让你吃这种苦呢?分明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为什么要蓝儿受苦呢?”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疑惑不由得加深了,母后自从那个风铃郡主来了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好像特别宠那个风铃郡主,说郡主治好了她的病,事实上母后有什么病,他们谁也不知道啊,不由得再扫了母后一眼,那张高贵典雅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怜悯,按照往常的表现,母后是最疼二皇弟的,怎么会忍心让二皇弟伤心呢,两个人百思不得其解。

“流疏,我相信南安王和北辰王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长歌恭敬地跪在大厅中,清冷的声音里透出坚持,她不想他们呣子反目,如果说真的必须有所牺牲的话,那么就让她为他牺牲一些吧。

“来呀,把蓝姑娘带到王府大牢里去,”百里流浩飞快地开口,他是怕母后再出尔反尔,趁她反对之前抢先行动,侍卫知道这蓝姑娘是襄亲王重视的人,不敢冒然上前拉拽她,只做了个请的动作,长歌站起身,回首给了流疏一抹浅浅的媚惑人心的笑,想给他一些安慰。

百里流疏没想到自己竟然不能保护她,愤怒的一挥手击落身边的花瓶,­阴­森森的眸光冷扫过自己的母后,皇后娘娘心惊的站起身来,好像害怕百里流疏会打她一样,飞快地吩咐身边的另外两个儿子。

“立刻陪本宫去看看风铃郡主怎么样了?”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点了一下头,起身头前领路,流疏站在空旷的大厅里,低吼一声,犹如受伤的残狮般狂怒,一运气,只听得整个大厅里噼噼啪啪的一阵巨响,襄亲王府里的吕管家心疼的直抹眼泪,皇后娘娘怎么忍心伤害自个儿的儿子呢,她以前可是很疼爱二皇子的啊。

蓝蕊院里,小凤一听到姐姐被关在大牢里,立刻奔到风铃郡主的床榻前,扑通一声跪下来求她:“风铃郡主,求求你救救姐姐吧,你知道他和你一样吃的这些东西,她都没事,你怎么会有事呢,一定是在别的地方吃的对不对?”

风铃的眼眸闪过难以言喻的复杂,一闪而逝,依然是可人的小姑娘,挣扎着伸出手拉起小凤:“你快起来,待会儿母后要是来看我,我一定会求她放过姐姐的,你起来吧。”

小凤一听郡主的话,心里不知是感激还是该怀疑,忙连声的道谢:“谢谢郡主,谢谢郡主,”抹着眼泪站到一边,正伤心,那门外响起太监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屋子里的小丫头忙恭敬地跪下来,风铃亦挣扎着欲从床榻上起身给皇后娘娘行礼,皇后娘娘早先行一步,飞快地上前扶住风铃的身子骨,柔声开口:“好了,风丫头,安心养着些吧,这毒刚解,千万不要再传染上什么。”说完眼神扫了一下跪着的几个丫头,冷冷的怒训宫里带来的俩丫头:“小琪,小莹,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让郡主被下毒,你们两个看来是不想活了,来啊,给我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小琪和小莹惊慌失措地连连磕头哀求着:“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奴才知道错了,”外面早走进来几个侍卫把俩丫头拖出去打板子,屋子里一下子寂静无声,透心的凉薄,谁也不敢随便开口,小凤不时的拿眼望向风铃郡主,就怕她不愿意提起。

皇后娘娘坐到风铃的床榻边,像一个母亲般慈爱的帮她掖好被角,细心的叮咛着:“风丫头好生养着病吧,本宫一定会帮你查出是谁下毒的,所以你不要害怕,一切由本宫给你做主!”

风铃笑着点头,望了一眼皇后娘娘身后的两位皇子,小声的开口央求着:“母后,你放了蓝姐姐吧,我相信她没有对我下毒,一定是别的人下的,母后就放了她吧。”

皇后娘娘听着风铃郡主的话,宠溺的开口:“你这丫头就是心地太善良了,那个贱女人根本不配让你给她求情,你不要理她,母后自有分寸,”冷哼声落地,回头吩咐了身后的两个儿子:“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查处这件事情,如果让我知道了你们包庇她,可别怪母后把她调到刑部大牢里去。”

百里流浩忙恭敬地点头,心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可怕的念头,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母后,她究竟是谁呢?身子一下子如同掉进冰雕里去了,这个女人竟然不是自己的母后,这太可怕了,极力忍住自己内心的惶恐,沉着冷静的应对。

风铃犹在那边软声的哀求着:“母后,你就饶过蓝姐姐吧,她不会害我的,你就放了她吧。”

皇后娘娘笑着揉了揉风铃的秀发,双眸含着母­性­的光辉,柔声命令她:“好了,铃儿再闹母后要生气了,今日早点歇着吧,母后也累了,要回宫去了,等铃儿的毒去了,再进宫来陪母后吧。”

风铃嘟起嘴巴,无奈地点着头:“好吧母后,母后要好好保重自个儿的身体啊。”皇后娘娘点着头往外走去,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同风铃郡主打了招呼,把皇后娘娘送出襄亲王府,他们两个还要留在襄亲王府差办此案呢。

皇后娘娘临离去前,一再的警告两个儿子,不准包庇那个女人,若是让她知道他们包庇那女人,到时候连他们俩个一起治罪,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恭敬的垂首称是。

两个人回到襄亲王府的大厅里,只见大厅里遍地狼藉,那些名贵的花瓶被摔得四分五裂,百里流疏一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身影,眼眸闪过血红,就差冲过来和他们拼命了,百里流浩忙飞快地开口:“我们有事找你商量,难道你不想救蓝姑娘了吗?”

娘落谁家卷 112 谁救了她

百里流疏一听大皇兄的话,忙停住手,冷盯住他,如果今儿个他不说出个办法来,他就没有这两个兄弟,百里流浩看他总算安静下来,走进正厅,很严肃的望着两个兄弟,小声的开口:“难道你们两个没感觉到母后有些古怪吗?”

一句话落到流疏和百里流冰耳朵里,两人同时大惊失­色­,剑眉凝固,大皇兄的话是什么意思,再仔细想最近母后的思想,确实透着很深的古怪,难道?两个人想到那种可能,脸­色­青紫交加,如果真是那样,父皇怎么会没有察觉呢。

南安王的手紧攥着拳,脸上青筋突起,眼底是深深的­阴­狠:“最近母后的表现和以前差了好多,一个人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了呢?而且莫名其妙的宠爱那个郡主,就算再怎么样宠爱她,到底是认的义女怎么愿意让儿子难过,而去成全义女的,这太不合常理了。”

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听着大皇兄的分析,确实很­精­辟,可是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当朝的皇后娘娘,而且对皇后娘娘的作息时间了如指掌,最重要的是这背后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呢?

百里流疏抬高脸庞,俊颜粲然一笑,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薄­唇­紧抿。

“好,她们果然动手了,想不到竟然动到皇室中来了,好大的胆子,明儿个我们兄弟三人一起进宫,找母后聊家常,说一些我们之间隐秘的事情,看母后是否能记得,如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么我们就要做好准备,立刻着手暗下里寻找母后的下落,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嗯,好的。”南安王和北辰同时点头,看来皇室遭遇了大的劫难,他们兄弟三人一定要揩手共同度过难关。

百里流疏朝外面叫唤了一声:“吕管家,立刻把两位王爷带到客房里去安寝。”

吕管家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请南安王和北辰王前去客房休寝,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扫视了自家兄弟一眼,知道他一定会去牢房里看望那个姑娘的,也不去猜测,跟着吕管家的身后往襄亲王府的客房而去,他们现在还是把­精­力放在查找母后的事情上,基于这个风铃郡主,只怕来历不凡,倒是那个蓝姑娘受了冤屈。

襄亲王府的地牢里,­阴­暗潮湿,空气混沌,带着森冷的粘绸,说不出的令人­干­呕的气味。

长歌极力忍住胃里的翻腾,目光扫视了一圈,墙上点着晕黄的火把,照得牢房的墙壁上隐隐可见的斑斑血迹,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些痛苦的呻吟和哀求声,一遍遍重复的映在她的脑海里,冷冽的空气仿佛从地层里冒出来般,透着彻骨的寒意。

长歌恐慌的抱紧自己的双肩,倦缩在牢房的墙角上,背抵着墙角,生怕从哪里冒出一个鬼影,或是黑影,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木菲牢门,一刻也不敢放松,整个人高度警惕,神经高度紧绷着,感觉到自己快虚脱了,眼里盈着泪水,缓缓的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静谥的空间里只有她浅浅的吸鼻子的声音。

忽然空气里多了一股甜甜的花香味,一直充斥到她的鼻尖,那般熟悉,那般令她心安,难道是他来了,心里顿时激动起来,飞快的站起身奔到牢门前,期盼的望着外面,只是头好晕啊,看来她要昏过去了,一定是他,这是她临睡前的思绪。

百里流疏告别了两个兄长,飞快的往王府大牢里走去,蓝儿一定吓死了,今天晚上他陪着她,最多明天,他一定会让她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的,大踏步的穿过石阶,奇怪的是地牢门前竟然没有守门的人,而且连陪在蓝儿身边的红袖也不在这里,百里流疏立刻察觉出不一样的地方,空气中多了一丝甜腻的味道,这是国了花草味道的迷香,难道是有人劫走了蓝儿,一想到这种可能,他整个心脏都快停止了,一步跨出三个石附,往地牢里闪去。

一路上只见那些守地牢的牢卒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他上前试探了一下,鼻息尚好,看来只是被下了迷|药,并没有什么大碍,那他们的目标一定是蓝儿,脚步飞快的奔到关押蓝儿的牢房,牢门被打开,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蓝儿不翼而飞了?是谁劫走了她?独孤桀吗?

“蓝儿?”一声怒吼响遍整个地牢,整个襄亲王府里的人很快知道地牢被人劫了,百里流浩领着大批的侍卫赶到地牢中,只见百里流疏双眸充血的怒瞪着自己,死守在地牢里,根本不出来,百里流浩上前一步,沉着的开口。

“我们还是合计一下是谁劫走了蓝姑娘吧?怎么会刚关押到地牢里,立刻就有消息出去了,看来这劫牢的人就是谋划整个计划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百里流浩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严峻,对方好像每走一步都抢在他们之前了,这样下去只怕整个去霓都将落入他人之手了,百里流疏被大皇兄的话一激,立刻回过神来,现在要赶紧找到蓝儿,而且还要查出这些人想­干­什么?要不然云霓一定会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到时候再有别国侵犯,只怕国将不保了。

“立刻随我进书房。”百里流疏强打起­精­神,领先一步走出地牢,身后的人紧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去,吕管家看王爷暂时没事才松了口气,吩咐王府的小人去打来冷水把这些牢卒泼醒,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能睡得着,看来这迷香果然很厉害,最后竟发现红袖姑娘也被下了迷香。

襄亲王府的书房里,灯花四爆,百里流疏三兄弟脸­色­冰寒,双眸含着愤怒,看来他们一直被人当成猴子耍了,好吧,现在一定要反击,首先就要摸清楚母后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要做什么事情,如果母后是假的,他们以后做什么事情坚决不能透露出半点消息,而且可以将计就计。

三兄弟在书房里计划了半天,考虑是否要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后来考虑到父皇的年岁已高,还是不让他­操­劳了吧,逐决定隐瞒了下来,等到决定好计划,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立刻派人把地牢被劫的事禀报给母后,看她是否知道这边的情况,谁知皇后娘娘一听大发雷霆之怒,看来不像是皇后派人劫走了她,如果说皇后和风铃郡主是一路的,那么蓝姑娘也不可能是风铃郡主派人劫走的,那么究竟是谁劫走了她?难道是独孤桀?

百里流疏的凤眸微敛,可是当日听红袖说过,那独孤桀是想让蓝儿自愿随他回天诺的,如果说他现在劫了蓝儿,那么当日所说的话即不是成空,所以独孤桀人的可能也不大,难道还有第三路人马存在,他们又是谁呢?

百里流疏百思不得其解,脑门快成一团浆糊了,越急越整理不出头绪,看来他需要安静休息一会儿,好想想到底遗漏了什么地方?百里流疏强迫自己躺到床榻上休息,天­色­快亮了,到时候还要进宫去见母后呢,愁肠百结,辗转难眠,蓝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找到你的。

天­色­亮了,鸟儿嘶叫,空气中是浅浅的花香,长歌翻了一个身准备继续睡,思绪闪到脑海里,不由得飞快的坐起身,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的衣服,松了一口气,完好无缺的,只是这是哪里呢?四下掉头打量了一下,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竹屋,都是由青郁郁的竹子搭建成的,屋子里简单的放着一些桌椅,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长歌透过打开的窗户往外望去,周围是成片的竹子,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里好温馨啊,是谁救了她呢?昨晚那股好闻的花香味,她还以为是儿子来了呢,他一直喜欢研究那些东西。

长歌起身下床,走出屋子,门前的空地上有一个小丫头正在煮粥,粥香味飘出来,勾动得长歌馋虫都跑出来了,忙蹲过身子,笑着问:“请问昨天是你救了我吗?”

小丫头一听有人说话,忙飞快的抬起头,一见长歌醒了,忙扬起甜甜可爱的笑脸,摇摇头:“不是的,夫人,我是伺候夫人的,我不知道是谁救了夫人,只知道有人请我爹帮忙,让我来伺候夫人几天,说过几天就会来接夫人了,让夫人安心住在这里,什么都不要想。”

长歌一听小丫头的话,是谁呢?脑门皱成一团,也没想明白,倒是肚子有些饿了,忙涎着脸问:“这个可以吃了吗?”

小丫头立刻笑着点头:“可以吃了,来,夫人进去吧,我把它端进去,”说完找来一个­干­布端起瓷罐走进竹屋里,长歌立刻乖巧的坐到床前,小丫头很快布置好了,示意长歌可以吃了。

不知是昨夜受了牢灾之苦还是因为这食物真的很香,总之吃到嘴里的可真是山珍海味啊,一口气吃了两碗,再看罐子里剩下不多了,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小丫头:“对不起,被我一个人全吃完了,你都没得吃了。”

小丫头把东西收拾出去,笑着摇头,夫人真可爱。

“我吃过了夫人,你不用担心。”

长歌跟着小丫头身后,看她小小年纪俐落的打水,洗东西,然后整理­干­净,好奇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丫头站起身咧嘴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嘴里还有一颗小虎牙,天真可爱极了。

“我叫丫头,我娘说叫丫头好养,所以我从小到大没有好名字,家里人都叫我丫头。”

“喔,叫丫头,是挺可爱的,丫头人长得也可爱啊,不过是谁让你来伺候我的呢?”长歌坐到竹屋门前的石阶上,认真的询问丫头,因为她总要搞清楚究竟是谁救了她吧,而且要是坏人呢,脑海里立刻闪过独孤桀的影子,不会是那个男人吧,他上次可说过不随便掳她的,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天诺去的,难不成又变卦了,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长歌想了一大圈也没想明白,希望丫头能告诉自己,可惜丫头一脸迷茫的摇头:“我不知道,是我爹爹让我来的,他根本没和我说是谁让我来的,只让我细心照顾好夫人,还有就是不能把夫人搞丢了,要是丢了的话,我爹娘就不让我回去了。”

“喔,”长歌应了一声,看来那个救她的人真是敌我不明啊,真不知他想­干­什么,救了她又不露面,还不让她离开,那她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无奈的望着远远近近看不到头的竹子。

百里流疏几乎没睡,这种状况下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呢,蓝儿不见了,母后不知是真是假?一大早起床,大皇兄和三皇弟看来也没睡好觉,每个人的脸­色­状况都不是太好,匆匆忙忙的进宫去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刚起来,听到太监报说三个皇儿一起来见她,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秀眉紧蹙,不紧不慢的让宫女伺候着,直等到她收拾好了,再缓身开口:“请他们进来吧。”

太监飞奔出去请三位皇子进来,皇后娘娘坐在凤榻上,优雅的望着自己的三个孩子,不悦的开口:“这大早上的皇儿就来找母后,又出什么事情了不成?昨儿晚上让人劫了牢房,这会子不去抓人跑到皇宫里­干­什么来了?”

百里流疏一听皇后娘娘的责难,忙恭敬的垂首:“母后见谅,孩儿正是因为要搜查京城,所以想起上次那块禁军玉佩被母后给拿来了,所以儿臣想用一下。”百里流疏说完望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时愣神,眼神一闪而逝的暗芒,飞快的接口。

“原来疏儿要上次母后看的那块玉佩啊,让母后想想,当时母后随手让宫女收起来了,一时想不起来了,等母后找到了再还给你吧,你可以先用大皇兄的玉佩调用一下。”

百里流浩立刻上前一步叩首:“母后怎么忘了,儿臣那块玉佩也被母后拿来了啊,当时我们三个的玉佩都被母后拿来了,母后说三块玉佩合起来正是一条龙,所以想看看,现在儿臣等正要用到那块玉佩,所以过来拿一下。”

皇后娘娘一听,脸­色­顿时白了一下,秀眉一凝,单手支腮,费力的开口:“母后昨日中风,脑子混沌,一时想不起那些东西放在哪里去了,难道就没有别的东西可调用禁军了吗?”

百里流浩一听她的话,低垂下的眼眸中闪过锐利的暗芒,事实上那些玉佩后来还给他们了,只不过为了测试真假而已,不由得柔声开口:“母后的凤玉可用,请母后借给儿臣用一下吧。”

三个人一起望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脸­色­越发的暗沉,心里暗咬牙怒哼,今儿个搞什么明堂,跟本宫要这样要那样的,不悦之­色­溢于眼间,冷冷的开口:“母后今日身子不适,皇儿们另想办法吧,母后要去躺一会儿了。”说完甩手走进内殿,留下跪在大殿上的三个皇子,面面相觑,眼里不约而同的闪过,这个母后果然是假的,那真的母后哪里去了?她又是谁呢?

三个人出了凤栖宫,立刻回到襄亲王府,直奔书房商议,想不到皇宫里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而且和母后同寝而眠的父皇竟然没发现母后变了,这太可怕了,三个人感到巨大的压力,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找到母后的下落,百里流浩立刻派出一队近身侍卫,吩咐他们乔装改扮出宫去,看看外面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

百里流疏亲自带人出府去暗查蓝儿的消息,而风铃郡主待在蓝蕊院里已经差不多全好了,她中的毒看来也没什么大碍,此时正满脸担心的望着小凤:“不知道谁把姐姐掳走了?”

小凤被她一提顿时伤心起来,眼泪溢在眼眶里,不时的滴落一颗下来,用袖子抹眼泪。

风铃柔声安慰她,不死心的开口:“难道你就想不到有谁可能劫走了姐姐吗?”眼神中闪过诡异,脸­色­却是兴奋开心的,只是因为小凤过于伤心没有发现罢了。

“没有,谁会去掳她啊?她又没得罪什么人?”小凤摇了摇头,想了一大圈也没想到谁会把姐姐给劫走,不会是王爷吧,如果是他劫走了姐姐,那倒好了,他就不会伤害姐姐了,最怕是那些不知道人劫了,姐姐才有危险呢。

“好了,你也别伤心了,既然不知道姐姐被谁掳走了,我们­干­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就安心等着吧,我呆在这里也差不多好了,还是因客房去吧。”

风铃说完,下床回了自个的风竹院去了,小凤望着空荡荡的蓝蕊院又伤心大哭起来,那芊芊和晶晶也陪着抹眼泪,可蓝姑娘不见了,连王爷都没办法,她们这些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

娘落谁家卷 113 传国玉玺

夜很静,天空挂着一弯上弦月,月光如水一样洒在层层叠叠的宫墙上,折­射­出月华­色­的光芒,琉璃碧瓦,檐角挂着八角玲珑的铜铃,在月­色­中轻轻的晃荡。

皇宫里,一片沉寂,幽幽的灯光,穿­射­到很远的地方,不时有走动的侍卫经过,走路发出清晰的脚步声,皇宫的一角,玉石牌匾威严的悬挂在高大的门前,雕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上书房”,那晶莹剔透的玉牌上,字迹气势雄厚,端正漂亮。

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晃神,飞快的穿过上书房,眨眼之间不见了踪影,等到再出现时,那道黑影竟然悠闲在上书房的屋顶上,大咧咧的晃着腿,直等到人家发现了他,才不慌不忙的起身,凌空往西北角而去,皇宫顿时响起侍卫大声的叫唤。

“抓刺客,抓刺客。”随着喊声响起,惊天动地的动作,由远至近的灯光全部亮了起来,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皇帝睡眼朦胧的从床榻上披衣下榻,­阴­沉着脸问下跪着的总管太监。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上的近身总管太监忙惶恐的回皇上的话:“听说皇宫里有刺客,皇上还是小心点吧,那刺客闯进上书房去了?”

“什么?”皇上大惊失­色­,刺客竟然闯进上书房去,他想找什么东西不成,皇上立刻站起身,太监总管一挥手,几个小太监飞快的奔过去,伺候皇上穿衣,穿鞋,等伺候好了,皇上早已迫不及待的往上书房赶去,一路上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皇上根本无暇理会,飞快的吩咐近身侍卫打开上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只见上书房里完好无缺,什么东西也不差,唯独批改奏折的龙案上,一个锦绣明黄的盒子被打开了,而那里面放的正是传国玉玺,此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一瞬间,皇上踉跄了一下,飞快的稳住身子,大声的命令身边的太监。

“立刻把三位皇子传进宫里,要快。”

“是,皇上,”太监总管早已知道传国玉玺被盗,这可是大事,皇上也是难免紧张,脚步飞快的往外移去,皇上端坐到龙塌上,从门外传来太监的尖细的说话声:“皇后娘娘?”

看来这场刺客风波,连皇后娘娘都被惊动了,皇上抬头遥望,只见皇后娘娘一脸焦急的奔过来,大声的开口:“皇上,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上苦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空盒子,皇后的脸上一下子花容失­色­了,贝齿轻咬,溢出血来,眼神顿时闪着凶残的光芒,心里闷哼,难道是他们盗了传国玉玺?

皇上见皇后娘娘脸­色­难看,只当她是为自己心疼,忙挥手示意皇后娘娘坐到一边,皇后娘娘关心的问:“有没有在皇宫里搜查?另外有没有让南安王等进宫见驾呢?”

皇上点了一下头,这么一个打击,使皇上一下子力不从心,如果传国玉玺找回来,他还是退位给儿子们吧,自己确实老了,也不想过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了,皇上仔细的思量着,疲倦的斜靠在龙塌上闭目养神。

三个皇子得到消息,很快进宫来,谁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猖狂,竟然连传国玉玺都盗,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啊?南安王把眸光对上皇后娘娘,声音清冷的问皇后娘娘:“母后,你看玉玺不见了,谁会盗玉玺呢?”

皇后娘娘苦恼的皱眉,神情冷硬,­唇­角勾起冷笑:“皇儿赶快查出是谁盗了玉玺,查出来了一定要重重治罪,绝不可轻饶,太可恨了,竟然连玉玺都偷,”咬牙切齿的狰狞,南安王一看她的神情,倒似不知传国玉玺失落的事情,难道不是她们派人盗了传国玉玺。

“皇儿,你们看现在该怎么办?”皇后迟缓的目光凝聚到三个儿子的脸上,希望他们能拿个主意,百里流浩听了皇上的话,立刻恭敬的禀报:“父皇,儿臣建议立刻开始搜查,各人分派下去,那个人偷了玉玺,那种东西又不好摆放在身上,而且天还没亮呢,如果搜不到玉玺就不开城门,那玉玺仍在京里。”

百里流疏不赞同如此劳师动众,而且这深更半夜的搜查民宅,必然惹来民怨,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呢,皇上一听两个人的意见不一样,一时不知听谁的?浓眉凝结住,一旁的皇后娘娘立刻开口:“只要找到玉玺,管他什么民不民的,要是玉玺不见了的事情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只怕必然让那些宵小之辈多想了。”

皇上一听皇后娘娘的话,便点头同意南安王的话:“好,你们三个人立刻带着一队侍卫从各个面积开始搜查,不准放过任何一兵一卒,务必天亮前要找到这个玉玺。”

三个皇子立刻抱拳:“是,父皇,儿臣这就去办,”三个人飞快的起身,半刻也不敢怠慢,领着各自府里的侍卫去搜查。

顿时间整个京城的都响起了喧嚣的声音,只听到官差们严厉的话:“快开门了,速度快些,开门了。”

等人家门打开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队官兵冲进屋子里,一顿乱翻,东西折腾了一地,还没等人家搞明白怎么回事,立刻又跑走了,整个京城一夜被搞得人心惶惶,可惜半边玉玺也没有找到。

早朝的时候,皇上的脸­色­异常难看,根本没有心神去上朝,可是想到丢失的玉玺,不如问问那些大臣看看有什么意见吧,早朝上,皇上把玉玺丢失的事一说,顿时间下面炸成了一锅热粥,甚至有人预言这是不祥的动静,搞得整个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皇上脸­色­黑沉沉的,高坐在金銮殿上,冷喝:“朕找你们来就是为了商量一个对策,怎么样尽快找到玉玺,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发表意见,或者口出秽言的,如果有谁再如此恶劣,就拉出去斩了。”

皇上的一句话立刻让下面一片寂静,可是大家大眼翻小眼,谁也不敢轻言开口,要知道这一句话,很可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啊,所以谁敢不要命了。

皇上等了半天,也没有人说出话来,气得那脸­色­快成了猪肝­色­,想不到平时这些家伙能言善辩,要真到了用他们的地方,一个个和哑巴差不多了,正准备好好骂他们一顿,从一堆朝臣中站出一个人来。

“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一见总算有人出来了,管他当讲不当讲,先讲了再说,忙点头示意他讲出来。下站的大臣是刑部尚书,倒是个忠心之臣,此刻见皇室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很焦急,飞快的跪下启奏:“皇上,依臣之见,这刺客偷了玉玺,未必真有大用处,如果他是和皇室中的人有仇,必然报仇,如果他是想得到一笔银子,这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可以张榜求玉,注明可作国宝之用,黄金万两。”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纷纷反对刑部尚书的意见,立刻有户部尚书站出来:“皇上,臣反对,不但不抓那偷玉玺的人,竟然还赏黄金万两给他了,那这样于我们云霓的颜面何存?”

户部尚书话音一落,身后有多半的臣子跪下来启奏:“臣等恭请皇上三思,千万不能中了歹人的毒计。”

皇上高坐在金銮殿上,脸­色­­阴­沉沉的望着下跪着的官员,让他们想主意吧,谁也拿不出来,人家一想出个主意来吧,他们就能挑出毛病来,皇上­阴­森森的开口问户部尚书:“好,既然你们户部不同意这个方案,那你们拿出一个主意出来,朕听一听看可行?”

户部尚书一听这话,一时愣住了,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可以找回玉玺,皇上威严的眸光扫了整个大殿一眼,然后落在刑部尚书的脸上,大声的开口:“好,就按刑部尚书说的做,立刻张贴皇榜,今日失玉玺的事,如果流传出去,查出来是谁说的,斩,”皇上话音一落,甩手走下宝座,气恨恨的往后面去了,留下面面相视的大臣。

三个皇子也面无表情的走出去,一时间大殿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最多的就是云霓要遭受灭顶之灾了,竟然失了玉玺,这可是史上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一定要尽快招回来才是,要不然云霓真的有磨难了。

云霓最大的酒楼里不时飘出美酒佳肴的香味,客人的嬉笑声,歌女悦耳的小调声汇在一起,使人知道这里正是最繁华的地方。

一个雅致的房间里,立着三个俊美的少年,恭敬的望着面前的一个同样漂亮可爱的大孩子,那双美眸中闪着的是一丝玩味,不时的翻看手中的东西,好半天才开口。

“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急啊?竟然贴皇榜找这个,就让他们去折腾吧,我要去看我娘了,要不然她该急了。”

“是的,公子,”少白点了一下头,原来这小孩子正是长歌的儿子蓝轻尘,一进云霓就听到娘亲受苦的消息,那个什么狗屁皇后竟然敢给娘气受,那就大家一起来玩玩吧,看自己损失大一些,还是他们的损失大一些啊。

“下去结账吧?”轻尘仔细的打量手里的东西,这就是那什么传国玉玺吗?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最多能说明它是一块上等的好玉,然后要是拿到现代去一定会成为文物,其他的还真看不出来,琢磨了半天,挥手让少白下去结账,少白应了一声,飞快的下去,其他的两个人收拾好包袱,准备去蓝姑姑那儿。

他们把蓝姑姑安置在襄亲王府的后山上,那是谁也没想到的地方,所以说越危险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这话一点不假,谁会想到从牢里劫出来的人就安排在自家的后山呢,不过娘一定很紧张,收拾起手里的东西。

少白已经上来禀报,帐已经结过了,可以走了,轻尘点了一下头,领先走了出去,这家酒楼果然不错,云霓这地方也确实不错,就是人太可恶了,轻尘思量一番往楼下走去。

谁会想到那传国玉玺就在他们的身上呢,而且大摇大摆的放在包袱里,根本就没当回事,一路有说有笑的走出酒楼,飞快的上了马车往襄亲王府而去,不过他们自然不可能从人家正门进的,而是绕到后山上去。

长歌呆在竹屋里快闷坏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问丫头事情,根本是一问三不知,这丫头根本就是个小白痴,长的那么可爱,咋就是脑子不开窍呢,无论她如何诱哄拐骗,她就是不上当,真是气死了,到这里几天,她竟然连这片竹林叫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太可恶了,有一次想用那少得可怜的轻功溜一圈,谁知这丫头竟是个身手不错的人,马上阻止了她的异想天开。

什么嘛,她又不是囚犯,为什么非被困在这里,不满的抗议:“丫头,人家都快要闷死了,你就让我出去玩玩吧,我保证不乱跑,好不好?”

丫头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目不斜视,只当没听见她的话,长歌气得叹息:“怎么就有这种小丫头呢?太可恨了,”小声的嘀咕,旁边的小丫头马上接了口:“夫人再忍忍吧,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夫人了。”

“是吗?”长歌一脸惊喜,再想着她是不是再骗她呢,又强忍了下去,蹙起嘴巴,轻哼:“当听见的听不见,不当听见的偏就听见了。”

长歌正在嘟囔,忽然看见丫头高度警惕的望着半空,侧耳细听,忽然间便笑了,望着长歌:“那个人来看你了,这下你就不闷了。”

“真的吗?”长歌从石阶上一跃而下,飞快的跑到竹林面前,望了一圈,没人啊,不满的抗议:“在哪呢?”

只听到耳边一声哧的笑声,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人找什么呢?”

长歌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难道是少白,飞快的掉头,阳光下站着三个绝­色­的少年,正齐刷刷的微笑着望向她。

“见过夫人。”

长歌立刻开心的点头,原来是他们救了她啊,那就好,只要不是那个独孤桀救的就行,不过既然他们来了,那她儿子呢,马上开口:“尘儿呢?”

三个人的视线往翠竹林的顶端望去,小轻尘正坐在最粗的一根竹子上面,哀怨的望着长歌呢,小脸蛋上布着不满,蹙起粉红的小嘴儿:“娘,当初怎么偷跑了,害得人家担心的半死,”说完身子一飘,晃悠悠的落到地上。

长歌一看到儿子,早忘了之前所受的那些闷气,飞快的扑过去搂住儿子,儿子又长高了一点,好像更可爱了,长大了准是个迷倒众生的帅哥。

“好了,你不是来了吗?别抱怨了,”长歌伸手拉着尘儿的小手往竹屋子里走去,身后的三个少年紧跟着他们,丫头站在屋子外面望着那三个少年,满脸的痴迷,那里来的这么多漂亮的人啊,要不要抓一个玩玩啊,心里不断的算计着。

长歌拉着儿子坐下来,丫头飞快的泡好茶水送进去,把目光从三个少年的脸上扫过来扫过去,长歌奇怪的问她:“怎么了,丫头?”

丫头一脸肯定的说:“我准备选一个来玩玩,拿不定主意选谁,所以认真的看看?”

长歌听了扑哧一声的笑开了,对面的三个少年早就绿了一张脸,这小丫头才多大啊,口气如此之大,竟然想从他们中间选一个来玩玩?一起恼恨的瞪向那小丫头,小丫头无所畏惧的直视着他们,心里寻思着,看来这玩具倒有些意思。

“那你选中了吗?”轻尘清冷的开口问,反正他欠丫头爹爹一个人情,送一个人给她玩玩也不错,说不定他还因此多了一个手下呢。­唇­角笑得像狸猫,三个手下立刻头皮发麻。

“就选他吧,”丫头一手指着剑风,很高兴的说。

轻尘立刻点头:“那就把他送给你吧,以后他是你的,你是他的。”

“好,就这么决定了,”丫头高兴的点头,伸出小手和轻尘击掌言定,一旁的剑风早绿了一张脸,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他才是当事人好不好?而且这丫头也太小了吧,卑视的眸光扫过去,只是当爱神的箭­射­过来的时候,没有人躲得过去。

“尘儿,你怎么知道娘被关在大牢里了?”长歌想起儿子救了自己的事情,赶紧开口问,儿子不会早就过来了吧,那他不是知道自己在这边的事情了吗?

“我一直在王府里,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没想到那个百里流疏竟然保护不了你,所以你别再想着他了,儿子是不会再让你回到他的身边去的。”

“儿子,那个不怪流疏的事情,他其实对我特别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皇后娘娘不喜欢我,特别喜欢那个风铃郡主,非要让风铃郡主嫁给流疏,流疏为了我和皇后娘娘变脸了好多次呢?”

长歌替流疏申辩,可惜某小子很生气,根本不理娘亲的解释,冷着一张小脸蛋儿,坚决没反应。

娘落谁家卷 114 醉酒误事

一个人的夜晚总是孤单,尤其是相爱的两个人不能相守。

月越发的清冷,银辉柔和的洒落在襄亲王府里,给整个府邸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朦胧而婉约,一座­精­致的小亭子里,摆满酒菜,男人万般愁苦的执杯而饮,不时的仰天长叹,一伸手示意身后的婢女。

“来,给本王再倒一些,”

百里流疏的贴身婢女红袖一脸为难的望了一眼王爷,王爷已经喝得太多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人不痛快,可王爷借酒消愁愁更愁啊,疑难的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的劝解着:“王爷,夜已经很深了,你休息吧,明日还有事呢。”

百里流疏一听红袖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阴­狠的眸子如一只濒临疯狂的残狼般紧盯着红袖,大手一伸,那酒已到了他手中,咆哮着低吼:“滚,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红袖迟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王爷醉成这样了,她怎么能离开呢,要是谁想对付他,既不是很容易吗?百里流疏倒了一杯酒一仰头­干­掉,晃悠着掉转头见红袖还站着,气得一摔酒杯,­阴­狠狠的再次命令。

“马上给我滚的远远的,越远越好,”红袖惊恐的立刻奔出亭子,她知道王爷是在怪她没有保护好蓝姑娘,可她也是被下了迷-香的啊,那个使迷-香的人本领实在是太高了。

百里流疏一个人独坐在凉亭,苦闷的以瓶对着嘴猛灌,不时的仰头看着天上的星辰,嘴里嘟嚷叹息一会,蓝儿,你究竟在哪儿啊,好歹给我一点指示,好让我去找你啊。

“流疏,你怎么还喝啊?天很晚了,早点回去息着吧?”一声娇俏的软话在耳边响起,他惊喜醉眼朦胧的抬起头,眼前不正是含笑盈盈的望着他的蓝儿吗?她笑得那么温柔婉约,双眸嗔怪的瞪着他呢,百里流疏扔掉手里的酒瓶,飞快的扑到女人的跟前,紧握着那双像丝绸般柔滑的白玉小手.嘴里昵喃的低语,像粘了蜜糖般的甜:“蓝儿,你回末了,你真的回来了。”

那娇俏可人的影子露出诡异的笑,­唇­角生花,娇媚狂邪,扶住他的身子往外走去,紧贴着他的耳朵吐气,低低的柔柔的开口:“是的,我回来了,谁也别想把你抢走,你是我的。”

一个娇弱单薄的身躯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一个高大的身躯架着往风竹院那所客房走去,寂静的夜­色­中,一个人影也没有,整个襄亲王府陷入死一样的沉寂,只听到女人嘴里不时发出浅浅的得意的笑声,带着算计响彻在府邸上空。

这个女子就是住在风竹院的风铃郡主,她一直在等待机会,想不到终于让她等来了,老天还真是厚待她啊,他终于落在她的手里了,­唇­角扬起邪媚的笑,过了今夜,她就是他的妻子了,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像他这种正人君子,只要做了只怕就要娶自己了,自己总算成功了。

风铃很快把百里流疏架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房子里的小丫头早就被她责令下去了,所以现在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桌上点着灯,映得房间里有些旖旎暧昧,而这正是她所要的,轻手轻脚的把他放在床榻上去,脱掉他的鞋子,她麻利的脱掉自己的鞋子,躺到他的里侧去,仔细的打量着他。

他长得真是俊美,天下间少有的美男子,一双弯弯的秀眉比女人的还俊俏,那傲挺的鼻子犹如琼鼻般美妙,薄薄的­唇­吻起来一定别有一番滋味,风铃郡主每想一下,指尖轻颤着滑过他的脸颊,眉毛,眼睛,鼻子,直落到薄­唇­,停留片刻,指间立刻透出深深的酥麻,轻放到自己的­唇­间,那幽香充斥在鼻间,令她不由得滑动了­唇­间的粘液。

“流疏,看来我们注定要在一起了,”她得意的想着,眉眼间发出细细的潮红,缓缓的俯下身子,欲碰触那令她思想了千万回的柔软,却在最后的一刻,只觉得自己好困啊,怎么会这么累呢,只想着整个身子却直直的栽到流疏身上,不醒人事了。

灯火闪烁了一下,屋子里一下子多了两三个人,一小两大,径直走到床榻边望了一眼,小人儿装模作样的盯着那女人,嘴里啧啧称奇:“想不到现在的女人越来越不要脸了,要是我们不来,这个女人是不是打算强了这男的啊?”

“公子?”身后的少白不满的皱眉,公子还是个小孩子,怎么能说出这么高难度的话呢,他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眼神闪过疑惑,轻尘一个摇头冷扫了少白一眼:“难道本公子说的不对吗?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啊,幸好本公子来了,让这家伙免遭毒手,要不然成破烂了。”

少白见自家公子越说越来劲,忙转过话题,热心的问:“公子,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

一旁的衣昊恭敬的垂首等候着:“是啊,公子,我们现在做什么呢?”

轻尘扫了床上的两个人一眼,顽劣心顿起,最重要的是他要试试这百里流疏面对这种状况改如何解决呢,小手儿一指床榻上的两个人,吩咐少白:“扒了他们两人的衣服,把他们摆放在一起,看他们明儿个该怎么办,一定乱成一团吧。”

“公子?这样不好吧,”衣昊不赞同的望着小主子,要知道这男人很可能是夫人要嫁的男人啊,现在怎么能整他,到时候知道了不会整回来吧,可是见小主子一脸怒容的瞪着他,好吧,谁让他跟了个恶劣的主子呢,认命的动手去扒衣服,男人的衣服还好一点,可那个恶女的衣服要怎么扒,人家可是女人啊,两个手下互相相视,他让他去,他让他去,一时僵持不下。

“再不去连你们两个的衣服也扒了,”轻尘威胁着,那两家伙立马冲过去,飞快的动手,只是眼睛不敢往人家身上望,只摸索着折腾了半天,才把风铃郡主的衣服给脱了,累得直喘气,宁愿去杀人,也不­干­这玩艺儿,太不是人­干­的了,心里闷哼。

“好了,我们走吧,明天让他们去折腾吧,”轻尘悠闲的挥挥手,领着两手下一闪身出了风竹院,只听到院子里落下一地的清风,半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晃动着的窗菲,左右摇摆着。

第二天一大早,风竹院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百里流疏一蹙狭长的眉,气恼的低吼:“吵死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因为昨天喝醉了酒,宿醉引得头疼欲裂,这一大早上还吵个不停,百里流疏紧闭着双眸,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谁敢在他的听雨轩如此放肆啊,他终于后知后觉的感到空气中的一丝异样,安静得可可怕。

悠的睁大眼,只见头顶上是一张粉­色­的百花帐,他记得自己的纱帐是冰湖蓝的啊,再掉头,只见床榻里面。风铃郡主穿着白­色­的内衣,拥着薄被坐在旁边,低垂下的头不时的轻啜一声,引得围观的人越发唏吁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百里流疏语气里含着少见的冷冽粗暴,大声的责问坐在里面的郡主,风铃缓缓的抬头,那双水眸红通通的,显然是哭过了,望了百里流疏一眼,惶恐的低垂下头,小心的开口:“昨天晚上王爷喝醉了酒,冲到我的屋子里,搂着小女强行了那种事情,”风铃一说完,立刻垂下头小声的哭了起来,万般委屈在心头,伸手拉了下薄被,露出床上一大片的鲜红的血迹,围观的下人立刻议论起来。

百里流疏用力的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犹记得自己紧搂着蓝儿,难道他把风铃郡主当成蓝儿了,自己这也太糊涂了,果然是喝酒误事啊,不由得冲着那些下人怒吼:“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门前围着的下人立刻一轰而散,半个人影也没有,百里流疏闷声不响的低下头穿起自己的衣服,他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竟­干­出这等糊涂事来,难道他真的娶风铃郡主不成,不娶她吧,她的贞洁没有了,娶她吧自己只喜欢蓝儿一个,算了,看来自己只能以命相抵了,平白玷污了人家女子的清白,罪该万死。

“昨儿晚上我们真的有那样?”百里流疏­阴­沉着脸望向床榻上不知所措的女人,他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会是她撒谎吧,风铃睁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望向百里流疏,­唇­蠕动了半天,沙哑着嗓音开口:“难道你以为我会拿自己的名节来诬陷你不成,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啊?”

百里流疏一下子被风铃郡主的话阻得哑口无言,人家拿自己的清白来赌,要是他依然不娶人家,人家不是平白的失了名节吗?气恼的转身往外走去,红袖立在风竹院门口,百里流疏冷盯着她。

“昨晚的事情你可有一点清楚的?”

红袖连忙摇头,自己站在亭子里被爷给撵走了,便走得远一些,等到天­色­不早了,去看爷,早没了影子,还以为爷回去休息了,所以自个也回去息下了,谁知今天一大早就听到外面传得纷纷扬扬的说什么爷在风铃郡主的院子里过夜了,唬得她半天不敢说话,不知爷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百里流疏脸­色­更加难看,一言不发径自往听雨轩而去,那愤恨的脚步声重重的践踏在青石小板上,走回听雨轩,红袖小心的跟着他的身后往前面走去,爷这下可救骑虎难下了。

百里流疏坐在书房里生闷气,好长时间里面没动静,红袖心惊胆颤的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出来,不时的探头从窗户外面向内张望,只见爷用手捂住脸痛苦的端坐桌子前。

吕管家匆匆忙忙的走过来,小心的站到红袖的身边,轻声的开口:“宫里来人了,让爷和风铃郡主即刻进宫呢?”

红袖一听这话,知道宫里皇后娘娘已经得到消息了,看来爷真是无处可逃了,忙站直身子恭敬的开口。

“爷,皇后娘娘让爷和风铃郡主即刻进宫呢?”

百里流疏听了,好半天才站起身子,脸­色­如冰块似的凌寒,一点表情也没有,大有破釜沉舟之姿,踏着稳健的步伐,昨晚的事情丝毫不影响他的情绪,走到门口,冷冷的吩咐吕管家。

“备车吧,即刻进宫。”

吕管家一听爷没事人似的,心里才稍松了一口气,其实就算爷对风铃郡主怎么样,娶进来就是了,以后蓝姑娘回来了再娶进来吧,王爷可是云霓堂堂的亲王,娶个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吕管家飞快的往事前面跑去,吩咐人奋了车子让爷和风铃郡主即刻进宫。

风铃郡主再出现时,整个人倒收拾得容光焕发的,穿着一袭艳红的长裙,面似芙蓉,眉如柳,眼神比那桃花还妖媚三分,一头黑发挽成松松的逶迤髻,斜Сhā着五凤金钗,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一副志得意满的高扬。

百里流疏见她高兴的上了自个的辇车,心内有一丝不悦,本想命令吕管家为她从新奋一辆辇车,眼看天­色­已不早,便懒得开口,径自上了车,靠在一边闭目养神,再不开口,那风铃郡主在一边倾慕的打量着旁边眉眼如画的男人,心里倒是三分得意,七分高兴,这男人总算被她给网住了,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呢,今儿一早醒来,见自己衣衫七零八落的撒了满屋子。

她根本记不得昨晚的事情了,她究竟有没有被这个男人给碰了,基于床榻上的鲜血,那是她特意准备了的­鸡­血洒在上面的,因为她早就市区了贞洁,她的初夜被那个男人给毁了,当日流疏把她扔在树林里时,她的|­茓­道被点,所以被一个猎户捡了回去,把她锁在屋子里,强要了三天三夜,差点没整死她,后来一个人救了她,就是天诺的王爷,最初她并不知道那男人是王爷,只道他向她打听云霓的下落,两个人才知道他们彼此要对付的人就是百里流疏,所以他们抢先一步来到云霓,设了一个局等着他们。

现在她终于心想事成,得到这个男人了,基于那个孤独王爷能不能得到自个的女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无关,风铃郡主想了一大圈,脸­色­越发的志得意满,细腻的脸颊上闪着光辉。

百里流疏和风铃郡主直接进了凤栖宫,一殿的人守候在里面,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南安王和北辰王,大家齐刷刷的眼光一起落在跪在的两人身上,风铃郡主娇羞可人,而百里流疏只是面无表情的冷冷望着上坐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皇后娘娘脸­色­和缓,眼角带笑,春风得意的表情,点着头开口:“疏儿和铃儿都起身吧,这可真是个大喜事啊,疏儿终于愿意娶铃儿了,母后很高兴。”皇后的话音一落,皇上亦高兴的点头而笑,因为这二儿子府里现在还一个女人没有呢,外面的人都传他有断袖之臂,这也太难听了,这一成亲,谣言即不是不攻自破了吗?

风铃一听皇后娘娘大的话,立刻恭敬的扣谢皇恩:“谢母后恩典。”缓缓的站起身来,可跪在另一边的百里流疏直杵杵的挺立在旁边,根本就没有起身的动作,大声的开口。

“儿臣自愿请罚,不该毁了郡主的清白,但是儿臣是绝不可能娶郡主的,”一句话如惊雷落地,风铃的脸­色­瞬间一白,身子一个打趋,深处纤手指着旁边的男人,这男人太可恶了,都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竟然还不愿意娶自个儿,难道自己真的那么让他讨厌吗?

皇后娘娘一听,那脸­色­顿时沉下来,冷冷的开口:“疏儿,你好大的胆子,都毁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竟然不愿意娶人家,你让一个郡主有何颜面苟活在世上,”皇后娘娘的话音一落,风铃郡主的身子立刻抖索起来,啜泣声响起,哀怨伤心,令听的人无不动容,可惜百里流疏眉头也不皱一下,依旧挺立在一边。

皇后娘娘缓声开口:“疏儿,母后知道你想娶那位蓝姑娘为妻,莫不知你先娶了郡主,稍后再娶了蓝姑娘也是正理,母后绝不会再为难疏儿的。”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亦认为此法可行,就是南安王和北辰王也认为眼下只有这个办法了,一起望向百里流疏,可惜百里流疏愣是不动摇,狭长的眉峰一挑,愣是不开口,冷盯着上面的皇后娘娘和皇上。

风铃郡主一看他的态度,摆明了没法商量,一时间再次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张梨花带雨的椒盐,令人动容,皇后娘娘一见风铃郡主的眼泪,态度立刻很厉起来,暴戾的望着百里流疏:“如果你再敢抗旨不遵,莫怪本宫把你送进大牢里去?”

娘落谁家卷 115 商定计划

皇后娘娘的语音一落,身边的皇上诧异的盯住皇后,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亦紧盯着母后,为了一个认的义女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关到大牢里去,这太不可思议了,皇后娘娘话音一落,便发觉自己的话过激了,忙缓和下脸­色­开口。

“本宫实在是太心急了,怕风铃一个小女儿家吃亏了,”说完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皇上噢了一声,回头望着下跪着的百里流疏。

“疏儿,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娶风铃郡主,她的名节已被你毁了,一个女人可如何是好呢?”皇上沉重的开口问,希望儿子有担当一些。

“儿臣做了如此莽撞之事,儿臣已经决定了终生不娶,深知自己犯下的罪孽深重,但求能赎罪。”百里流疏­唇­角挂着冷笑,琉璃眸底怒涛拍打,一脸的坚持。

“你?”皇后娘娘白皙的脸上染上怒火,却又拿他没办法,咬牙望向皇上:“皇上,你看襄亲王这样,郡主的名声怎么办?”

皇上扫了皇后一眼,脸­色­深奥的看不清楚任何表情,浅浅的命令百里流疏:“从今天开始你闭门思过,不准离开襄亲王府半步,什么时候想通了娶风铃郡主,什么时候再出来。”

百里流疏恭敬地磕了一个响头:“谢父皇厚爱,儿臣告退,”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那风铃一时间脸都绿了,扭曲狰狞得可怕,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紧盯着大殿上的两个女人,神­色­都十分的恐怖,看来这两女人果然是一伙的,不过凭她们的计谋只怕还不能策划出如此大的动静吧,背后必然还有别人,是谁呢?

百里流疏一脸镇定的回了襄亲王府,吕管家等在府门外候着,见爷一个人下了马车,并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百里流疏并不理别人,径直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就是父皇不让他回来闭门思过,他自己也要回来闭门思过,要是蓝儿知道了这件事还会原谅他吗?或许她根本就不回来了,百里流疏的心里一下子透心的凉,这样也好,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孤独的人,现在仍回到了原点,没有人能让他感半点兴趣。

至此,百里流疏待在自个的书房里,脾气越来越暴戾,越来越冷漠,王府里的人都害怕被分配到听雨轩去,一日三餐有小丫头按时送到听雨轩去,每一个被叫到的丫头都吓得双腿打颤,抖个不停,有的甚至打死也不去了,吕管家没办法,最后实行了轮流让人送进去,这样那些小丫头没话说了。

“啪”的一声响,听雨轩里响起一声破裂声,然后是碗碟碰撞的声音,紧跟着是如狮子般咆哮的怒吼,伴着小丫头的哭声和哀求声:“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给我滚出去,”房门打开,小丫头一脸狼狈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红袖和吕管家同时叹息了一声,这可怎么办啊,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身子非搞坏了不可,两个衷心的手下急得在书房门外团团转,双手着急的搓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红袖一向冷漠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声音,她是真的好担心啊?两个人正急得焦头烂额,耳边却听到人邪邪的开口:“要人帮忙吗?”

小小的甜甜的嗓音响起,吓了红袖一跳,这是谁啊?停在自己身边竟然毫无知觉,好俊的身手啊,掉头望过来,灯光下,一张可爱漂亮的脸蛋露出来,双眸闪着莹莹波光,红红的小嘴儿蹙起,眨着长长的睫毛,扬起一抹浅浅的­阴­影,正关心的望着门边的两个人。

吕管家一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个漂亮到不像话的小孩子,早吓得跳到一边去了,打着颤儿轻指着轻尘。

“你,你是谁啊?从哪冒出来的?”

红袖一看到尘儿,双眸早闪成一个心形了,­唇­角上扬,松了一口气:“尘儿,你来了,快救救爷吧,他快要崩溃了,什么东西都不吃,一整天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垮了。”

“好吧,那把饭菜准备好吧,我会帮你们搞定他的,”尘儿笑着点头,本来他是不想让娘亲再和这个男人有牵扯的,但看到这个男人还有那么一点可取的地方,所以他也就不为难他了,在古代向他这种男人快绝种了,如果他给娘亲整丢了,要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呢,所以还是帮她整好吧。

红袖一听轻尘的话,立刻笑了,飞快的催促吕管家:“快,去准备饭菜,爷有救了。”

吕管家难以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轻尘,上下比划了一下,就凭这么一点大的小鬼,王爷就吃饭了,那他不会早去找一个小鬼来啊,不过看一向沉稳的红袖竟然高兴得失恋了,只好将信将疑的往外走去,心里还大声的嘀咕,红袖一定是急疯了。

吕管家麻利的备了一份晚膳,吩咐小丫头端着跟着他的身后往听雨轩走去,那小丫头害怕叫她送进去的,抖索着小腿抗议:“吕管家,今天没到我送饭呢?”吕管家瞪了小丫头一眼,狠狠地开口:“没让你送进去,有人送进去,你只要端到听雨轩就好了。”

小丫头一听松了口气:“谢谢吕管家,”腿脚利落的走在前面,早忘了害怕了,吕管家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地叹息,爷以前不生气的时候,哪个小丫头不多看两眼啊,现在爷愤怒了,每个人都逃得飞快,这是什么世道啊。

走到听雨轩门前,小丫头就不进去了,把饭菜往吕管家手里一送,笑着说:“吕管家,你顺便端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说完落荒而逃,吕管家只剩下­干­瞪眼的份了,端着托盘走进去。

轻尘伸手过来端,吕管家看得心惊胆颤,好心的提醒:“娃啊,你还是小心点吧,莫要打翻了。”

红袖一听差点没笑抽了,这吕管家要是知道尘儿的本事,怕早吓怕下了,一个小小的托盘都端不好了,就是一个人在上面看他是否能端得好。

轻尘也不去理论,甜笑着点头:“知道了,”红袖立刻给他拉开门,等轻尘走进去,两个人立刻飞快的趴在门口偷听。

听雨轩书房里,百里流疏的一张俊逸的脸上布着憔悴,整个人显得很落魄,正在认真的写着毛笔字,希望借由练字来让自己的心神安定一些,可是越是这样做越是难以做到,心不由得烦躁起来,啪的一甩毛笔,一地的墨汁,要不去理会,整个人跌进座榻上,气恼的锤了一下书案,为什么就是做不来心静如水呢?

忽然听到耳边有人轻声的开口:“用膳了,”想也没去想,大声的吼叫起来:“不是让你们滚吗?又来­干­什么?”

却不想耳边听到一个奚落的声音,清脆脆的落尽耳朵里:“本来好心给你送些饭菜的,还不领情,那你就等着饿死吧?”

那熟悉的软浓的甜甜的童音落在他的耳朵里,百里流疏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尘儿?竟然是尘儿,怎么可能呢?飞快的抬头望过去,果然是尘儿站在身边,嘴角一勾,露出顽劣的一笑,眸子闪了闪,略带讥讽的开口。

“我是千年难得替人家送一次饭,竟然还被赶,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说着作势准备端出去倒掉,百里流疏喜悦的开口:“别,放下来吧。”

轻尘把饭菜一一摆放到案桌上,抬头看这男人确实也是伤心了一回,辛苦了一回,算了,他就放过他一次吧,好心的提醒:“快吃吧,吃完了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保准你开心。”

“真的?是你娘的消息吗?”百里流疏立刻激动起来,尖尖的小巴孤傲的勾勒出来,露出倾城的一笑。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轻尘无所谓的开口,小身子在书房里转悠,等了一会儿回头见百里流疏还没动静,张嘴提醒他:“快点,我可没耐心等你,要是你不快点解决掉晚膳的事,我就走了。”

“别,”百里流疏立刻点下头吃起晚膳来,狼吞虎咽,好像也确实饿了,再加上怕轻尘不等他吃完,动作神速的令人恐怖,轻尘忙提醒他:“你慢点,别噎着了。”

百里流疏已经把碗筷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托盘里了,轻尘看着双眸圆瞪,妈呀,这动作也太猛了吧,当真可称为世界第一人了,眨眼之间把餐具里的三菜一汤,一碗小米饭解决得­干­­干­净净,这先前还拿什么乔啊,分明是饿到可以吃下一头狼了,还假正经,蹙起小嘴儿,不屑的跳坐到一边的座榻上。

“快说吧,什么好消息?你娘是你劫了吗?”轻尘本来想摇头来着,可看到这家伙那睁得滚圆的眼睛,算了吧,看在人家这么迫切的态度上,告诉他吧,遂点了点头。

百里流疏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上前一把提着尘儿的小身子,飞快的开口:“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轻尘狠瞪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大手,正死命的提着他的衣襟呢,有你这么问人的吗?百里流疏一看自己的动作,确实是太过于激动了,忙放开手,俊魅的脸庞扯出暖人的笑意。

“现在不是我娘在哪里的事情,你不是还有事情未解决吗?”轻尘冷睇着他,百里流疏一听到轻尘的话,先前栩栩如辉的脸一下子变得死灰,苍白无力的垂下头,原来尘儿知道这件事了,所以他不再让蓝儿见他了是吗?整个人跌坐在案桌边的座榻上。

“又怎么了?”轻尘不明白他上一分钟虎虎生风的脸孔,下一分钟怎么如此的无力又苍白了,百里流疏的­唇­角挑起一抹­阴­冷的笑:“尘儿,我对不起你娘,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跑到那个郡主的床上去了?”

轻尘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原来这家伙还在为这件事愧疚啊,也难为他了,生在古代,一个男人就是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何况是和一个女人酒后发生关系呢,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他却当成了心灵间的背叛,想不到古代还有如此专一的男人,这男人给俺家娘订了,这次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坚决不改了,轻尘物语。

“好了,没那回事,那女人倒是想做来着,被我给阻止了,”轻尘轻飘飘的话落到百里流疏的耳朵里,不亚于天外来音般美妙,顿时脸上升起艳光四­射­的光芒,­唇­角挑起急迫的笑。

“你是说那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不确定的追问,轻尘点了一下头。

百里流疏就差放鞭炮庆祝了,棱角分明的­唇­扯开,噙着大大的香浓惊艳的笑:“太好了,要是这样我就放心了,蓝儿也不会怪我了。”

“我娘怎么会怪你呢?那并不是你的本意啊?”轻尘点头赞同。

百里流疏高兴过后反应过来,立刻怀疑地打量了轻尘一下,这小子不会刚好是想整他吧,要不然为什么自己和风铃郡主起来时会衣衫不整,他完全可以把他带回听雨轩啊。

“尘儿是不是对我不满意,所以故意整我?”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笑容里透着一丝凉薄的寒气。

轻尘­干­笑一声,虽说有那么一点意味,可更多的却是为了帮他好不好,要不然费那劲­干­什么?真是的,翻了一下白眼,红红的­唇­扯开笑:“要不是为了帮你,我犯得着动手扒你们两个人的衣服吗?何况你应该庆幸我帮了你,那女人确实是想动了你,你竟然还敢在这里张牙舞爪的对我?太不知恩图报了。”

轻尘小小的讥讽了他几句,直到百里流疏恢复了安静,才挑纯开口:“那个女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样貌,她的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那晚我好好看了一下,那女人很可能就是你之前身边的那个女人,这次她回来大概还想嫁给你,但是她的身后并不是一个人,所以为了给他们一击,你最好还是和那个女人成亲吧,简单点。”

“成亲?”百里流疏从座榻上飞跃而起,反弹的闪到轻尘身边,不赞同的摇头,他坚决反对这种馊主意,怎么能拿他的成亲大事去玩呢?

轻尘冷盯着他,闲闲的开口:“或者你有更好的办法,别忘了宫中的那个女人很可能不是你母后,难道你不想惩治那个冒充的家伙吗?那可不是我娘。”

百里流疏一听这家伙的话,光滑入水的脸颊闪过无奈,眼神深沉,透过半开的窗户凝视着远方,笑容冷酷,微点了下头:“好吧,我娶她,一定会让她知道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我要把她一层一层的剐下来,”话里透着残冷血腥。

轻尘耸了一下肩,那个倒和他没什么关系,那个女人的死活和他办点事都不搭,他只想让娘幸福一点,咋这么难呢,还要帮助人家善后,小小的脸蛋布着大大的苦恼。

“你尽快一点吧,到时候我会帮你揭穿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轻尘点点头,往外面走去,百里流疏紧跟着他的身后不死心的追问:“那你娘现在在哪里啊?”

“我娘等你结婚那天就出现了,给你闹一闹增加点喜气吧,”轻尘好笑的挑­唇­一拉房门,门外普通一声响,两个人影摔倒进屋子里,红袖和吕管家飞快的起身,抬头见爷好好地站在面前呢,那桌上的饭菜吃得一点也不剩,吕管家立刻露出敬佩的眼神,还是这娃有能耐,一下子服住了爷。

轻尘走出屋外,冷冷的抛下一句:“不准派人跟着我,否则别怪我翻脸,”声音落,娇小的身子瞬间不见了影子,吕管家揉了一下眼睛,哇的一声叫:“妈呀,那个孩子不是鬼吧。”

红袖好笑的扫了他一眼:“他以后会常常待在襄亲王府的,你最好少招惹他,别说我没提醒你,他是蓝姑娘的儿子。”抛下一句话,跟着百里流疏身后往外走去,独留下吕管家一个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因为知道蓝儿没事,又想了一个惩治恶人的办法,百里流疏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一夜好眠,养足了­精­神,准备好好的打击一番恶人。

第二天进宫,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听襄亲王同意娶风铃郡主为妻了,都很高兴,就连风铃郡主也很高兴,整个脸庞上露出甜美跋扈的笑容,这男人终于是自己的了,以后她就是襄亲王妃,不但身份高贵,还拥有这么俊美的夫君,自己来云霓一趟果然是对了。

只有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感觉到一丝诧异,因为流疏这个人个­性­一向倔傲,既然先前不愿意娶,怎么会又变卦了呢,虽然怀疑,脸上却不露声­色­,只露出祝贺的笑容。

百里流疏对于周围这些人的高兴一点兴趣也没有,冷淡的开口:“儿臣只想把婚礼简单一点,就在府里­操­办一下,除了皇宫中的人,就不宴请其他宾客了。”

娘落谁家卷 116 郡主下狱

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皇后娘娘脸­色­一愣,望了风铃郡主一眼,不悦的开口:“疏儿,你堂堂亲王,而郡主也是本宫收的义女,怎么能随便呢?还是大宴宾客吧。”

皇上未言语,深沉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带着看不透道不明的意味,好半天没有言语。

百里流疏一听母后的话,俊颜冷沉,不屑的开口:“那就只当儿臣没过吧,成亲之事作罢。”

一句话落地,风铃郡主立刻恭敬的跪下来,婉转的开口:“母后,既然流疏不想大办,我们就简单一些吧,儿臣也是个好冷清的,不太喜欢热闹。”风铃郡主急急望着上首的皇后娘娘,怕她再反对婚事又变卦了,好不容易这男人才松了口,简单点就简单点吧,以后自己成了襄亲王妃什么样的摆场没有啊。

皇后娘娘听了风铃郡主的哀求,脸­色­立刻和缓开来,笑着点头:“那好吧,就这么定了,本宫让钦天监看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吧?”

百里流疏立刻拒绝:“儿臣已经选好日子了,就三日后吧。”

风铃郡主一听流疏如此迫不及待,虽不明所以,但为免夜长梦多,早娇羞的点头应了,皇后娘娘看人家两个人都没话,她这个做母后的多什么言啊,便点了头,挥手示意。

“好,那就三日后大婚吧,到时候本宫一定会亲自去为疏儿和郡主主婚。”

“谢母后,”百里流疏和风铃郡主同时叩谢圣恩,流疏告退回府,那南安王和北辰王见百里流疏走了,亦紧随其后跟着告退出来,紧追赶上前面的人,大声的开口问。

“二皇弟,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同意了?”南安王怀疑的盯着百里流疏,这里面一定大有名堂,他才不会相信他真的想成亲呢“是啊,二皇兄,你做什么事情可不能落下我们啊?”北辰王不满的接口, 大皇兄一左一右的紧盯着自己的二皇兄。

百里流疏琉璃眸子闪着晶亮望了一下大皇兄,又望了一眼三皇弟,嘴角扬起笑意:“好了,三日后你们就知道了,现在用不着着急,”一脸的高深莫测,引得南安王和北辰王心如小鹿般跳跃,焦急的望着自己的兄弟,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们, 的走出宫门,上了襄亲王府的辇车。

北辰王拉了南安王的锦袍一下,清冷的眸光闪过不满:“你说二皇兄究竟做了什么事情啊?”

南安王慵懒的开口:“好了,我们回去吧,二皇弟做事自有分寸,我们也用不着心急,总之他一定不是真心想娶那个风铃郡主,说不定设了一个局在等着她呢,所以我们瞪着看好戏吧,回去吧,”两个人说完,分手上了各家的辇车。

襄亲王府里,张灯结彩,到处是一片红,红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红­色­的帷幔挂满了整个府邸,花园里盛开着的是各式的掬花,花香扑鼻,蝴蝶翩舞,就是那花丛中被下人给系上了红­色­的飘带。

仆人们的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忙碌中相识一笑,只有一个人不以为意,花轿都快临门了,他还在书房里悠闲的练书法呢,王府的吕管家一脸冷汗,爷是怎么回事,这可是他自个儿同意娶进来的,这会子连新郎服都不换,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好像没事人一样。

吕管家招手示意红袖过来:“你去催爷赶快换好新郎服,已有太监报过了,新娘随后就到了,快点去吧,”红袖应了一声,飞快的拔脚往书房闪去。

很快来到书房门前,恭敬的开口:“爷,新娘子进门了,爷还是换好衣服到前面去迎接吧。”

随着红袖的话音落,书房的门从里面拉开来,一身大红­色­新郎服的襄亲王从里面走出来,鲜艳夺目的红映得他肌肤胜雪,眉眼如画,­唇­角生春,看得身为他的婢女红袖都呆了一下,今日的爷真是俊逸妖媚别样的风情。

“走吧,”百里流疏当先一步往外走去,红袖赶紧跟上爷的步子。

大厅里宾来客往,虽说没有大宴宾客,可是身为皇室血脉的亲王大婚,自然有很多同宗的人要来祝贺,一时间欢声笑语,人人脸上喜气洋洋,只有新郎官百里流疏的脸上半点喜气也没有,面无表情,­唇­角时不时的浮上一抹冷笑,当然在这样欢乐的气氛里,谁也没有多想,大家只当襄亲王爷个­性­冷漠的关系。

百里流疏正在抱拳和宾客打招呼,那前面传来吕管家的声音:“来了,来了,王爷,快去迎接吧。”

百里流疏脸­色­一沉,冷漠的开口:“让她自己进来,”锐利的声音一下子把热闹的气氛打入僵处,所有人都诧异的抬首望着这位皇室的亲王,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不想娶新娘子吗?可听说他是亲自向皇后娘娘请求让郡主下嫁他的啊。

吕管家一时不知如何应付,红袖立刻使了眼­色­给他,他飞快的奔出去迎接新娘子,大厅里又恢复了谈笑风生,但多少有些压抑,新娘在众人的遥遥盼首中由喜娘挽扶进来,身后随行着皇后娘娘,还有南安王和北辰王,宾客见了,立刻跪下给皇后娘娘和两位皇子请安,皇后娘娘挥手示意众人平身,自己高坐到上首。

一时间众宾客分站两边,观看新人行礼,因为百里流疏先前已经提议简单点,所以很多礼仪都免了,只吩咐钦天监行礼便可,因此,早有宫中总管站到皇后娘娘身边,大声的叫了起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这交拜两个字还没喊出来呢?那大门外响起清澈的声音:“等一下?”声音虽轻,却冷冷的落入所有人的耳朵里。

百里流疏一下子扔了手里的 ,飞快的望向大门口,只见轻尘领着三个少年走进来,缓缓分开,中间走出一身蓝衣的长歌,幸好先前尘儿已经和她说过事情的经过了,她的心里才好受一点,要不然真怕自己 ,笑盈盈的睁着一双水眸,浅浅的开口。

“流疏,我来了,”仿似千年的等候,千年的召唤,一声软语,本身新郎官的男人早身形一闪,落到她的身边,喜悦的开口:“蓝儿,你没事,你果然没事。”仔细的端详了一遍,双后用力把她搂进怀里,真实的感受到她的存在,这感觉太好了。

宾客一时哗然,议论纷纷,这又是演的哪一 戏啊,皇后娘娘脸­色­一下子青紫,冷哼一声:“大胆贱­妇­,没有看到今日是襄亲王和郡主成亲的日子吗?竟然胆敢私闯喜堂,该当何罪?”

而另一端的风铃早愤恨的掀掉红盖头,以嗜血狂猛的眼神疯狂的盯着那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才解恨,娇笑声从嘴角飞扬:“好你个百里流疏,你既然如此不义,你不义,就别怪我不仁,从此以后我必将和你誓不两立。”

轻尘一听上座的女人竟然敢骂自己的娘亲,怒气顿起,一扬手,快如流星的扔出一粒石子,皇后娘娘一下子跌坐在高坐上,一动也不能动弹,此时宾客正吵闹成一团,除了两位王爷,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皇后娘娘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姿势,惶恐的­干­瞪着眼。

南安王和北辰王一见母后的可笑样子,极力忍住笑声,脸­色­压抑得抽搐,掉头望向门前的那几个人,刚才虽然知道是由这几个人发出来的,但还没搞清楚是哪一个发出来的,不由认真仔细的看了一下。

风铃郡主见皇后娘娘只说了一句话便不再开言,愤怒的望过去,立刻发现皇后娘娘的异状,不由得心下暗惊,掉头打量周围,旋身看到门前两个人还紧搂在一起,不由得狂怒气,早忘了自己该注意的事情,一提身飞快的往门前的人扑去,手心瞬间鲜红一片,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轻尘暗叫一声,不好,这女人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使毒,飞快的一伸手,小身子飞快的一晃,洒出一抹紫藤香,化去那腥臭的毒气,冷冷的开口。

“给我拿下她。”

身后人影一晃,三个少年快如闪电般的扑向那个红衣妖娆的女子,血红的眼睛,带着疯狂的杀机,纤手一扬,内力升起,发出强大的旋风,厅内的宾客早吓得躲到一边去,怎么也想不到这郡主竟然会武功,而且看来显得很妖异,武功的来历不明。

少白一提身立于风铃的身前,下手狠绝而凶残,一招云鹤啄心直往风铃郡主胸前击去,风铃郡主虽然毒术一流,可惜武功并不十分高强,被少白一掌击中,后退两步,衣昊和剑风飞快的从背后使出独门绝招,流星招月,一左一右拿住她的手臂,身子往后一翻,使得风铃郡主半分都动弹不得。

风铃郡主一看眼前架势,脑门一皱,大骂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动堂堂的郡主,真是一帮刁民。”

不屑声落地,旁边的宾客早有蠢蠢欲动的,好歹风铃是堂堂云霓的郡主,怎么能看她被几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欺负呢,小轻尘甜甜的笑了一声,尖锐的开口。

“好大的口气啊,不知是谁大胆妄为,别有居心,易容进宫蒙骗当今的太后,给我摘掉她的人皮面具。”

轻尘的话音一落,少白一挥手,风铃脸上的面具应声而落,露出另一张同样娇美的面孔,却是大家不熟悉的模样,众人顿时一起望着她,原来这女人竟然别有用心,此时此刻谁敢帮她,只退到离她三尺三外的地方站好。

百里流疏放开长歌的身子,伸手牵着她走到风铃郡主的面前,­阴­冷的掀­唇­而笑:“云姬,果然是你,你这女人太歹毒了,想不到当日你竟然没死,没死还敢跑到这里来犯上作乱,今日本王定不会饶你,说吧,是谁让你来的?”

百里流疏话音一落,大手飞快的Сhā上云姬白­嫩­的脖颈,双眸狠冽,鄙夷不屑充斥在眼底,嗜血的杀机染上俊颜。

原来风铃就是云姬,云姬惨白着一张脸,喘着粗气,轻声的开口:“想不到我竟然败了,太可悲了,你杀了我吧。”

“杀你,没那么容易,我会给你实施娲刑,你知道剜刑吗?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挖下来,直到第一千三百二十五刀,让你气绝而亡,”说完一松头,云姬的身子虚软的瘫倒在地上,眼里发出恐惧的光芒,原来这男人也可以是一个魔。

“来人,给我把她先关到王府大牢里去,”百里流疏一挥手,王府的侍卫飞快的走过来,一伸手架起云姬的身子飞快的往外走去,此时襄亲王府的大厅上,宾客早已满目疲倦,百里流疏一抱拳示意各位。

“今日的喜事到处结束,让各位受惊了,还是请回吧,”

那些人早等着这些话呢,一听襄亲王爷说话了,纷纷抱拳离开,很快大厅上的人散得­精­光,只有皇后娘娘和两位亲王还坐着没动,南安王和北辰王没想到,这么快就拿下了风铃郡主,那么皇后娘娘呢,什么时候揭穿皇后娘娘的面貌呢?探寻的目光望向百里流疏。

“母后一定受惊了,大皇兄还是送母后回宫吧,”百里流疏望向南安王,南安王一点头,飞快的起身恭敬的请皇后娘娘起驾回宫,轻尘早已给皇后娘娘接了|­茓­,只见皇后娘娘脸­色­如土,无力的站起身,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她是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有气无力的起身,跟着南安王的身后往外走去。

百里流疏等皇后娘娘离开了,整个大厅现在只剩下长歌呣子还有北辰王,大伙儿分宾而坐,百里流疏望了众人一眼,冷冷的开口:“这可恶的女人竟然做出这等恶劣的事情,现在是母后到底是谁冒充的呢,为什么对母后的事情如此熟悉呢?”

轻尘坐在百里流冰的旁边,晃动着一双小腿,悠悠的说:“一定是她身边熟悉的人了?”

百里流冰脸­色­一凝,飞快的接口:“我知道她是谁了?母后身边贴身宫女美琴?有一次我问母后美琴哪里去了,母后说美琴思念家乡,她允她回乡去了,如此说来,这个女人就是美琴,那么母后到哪里去了?”

百里流疏的脸­色­十分难看,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取而代之皇后娘娘的地位,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丫头,不由得嘴里冒起­阴­气,冷喝一声:“等会儿进宫,我们一定要揭穿那个女人的面貌。”

“好,”百里流冰点头应了,这个贱女人竟然敢爬到他们的头上做起他们的母后来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百里流疏身形一闪,抱起长歌的身子往外走去,仍了一厅的人,邪魅的抛下一句:“让我和蓝儿先谈谈心,回头进宫。”

长歌立刻红着脸,这男人有够可恶的,不满的抗议:“百里流疏放开我,你这个小人,太过分了吧。

可惜响应她的却是那个清冷男人得意的笑声。”

蓝轻尘望着那远去的身影,这男人太过分了吧,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娘亲给抢跑了,而且还理直气壮的让他们一堆人在这里等着他们,想也知道他们办的是啥事了?

众人正在气愤不已,那小凤已从门外大步的奔进来,开心的大叫:“姐姐?尘儿,你也来了,姐姐呢?”

蓝轻尘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百里流冰笑着接口:“她去办事了,”一句话引来轻尘的冷瞪眼,百里流冰立刻陪着笑脸凑过来,想不到那女人的儿子竟然是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而且本领高强,天,看来流疏赚到了,平白无故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不由得心里不平衡的试探。

“尘儿,是吧,叫一声皇叔来听一听?”

轻尘一脸不耐的瞪了他一眼,有够不要脸的,一见面就让人家叫皇叔,我娘还没嫁进你家呢,而且你们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掉转头根本不理那家伙。

望向凤姨,正一脸焦急的东张西望,忙伸出小手拉住她:“。好了,娘没事了,呆会儿会过来的。”小凤听尘儿的话,松了口气,只要姐姐没事就好,这几天她是吃不香睡不好,后来知道王爷竟然答应娶风铃郡主了,自己差点没拿把菜刀去砍了他,想不到今天竟然听院子里的芊芊说蓝姑娘回来了,高兴得她直奔这里来了。

百里流疏抱走长歌飞快的往听雨轩而去,一路上只见王府的下人都在清理花园,把那些红­色­的绸幔扯下来,不时的拿眼偷偷的瞄着王爷紧搂着蓝姑娘,只见蓝姑娘不满的抗议声传过来。

听雨轩里,百里流疏邪魅的望着怀里一脸潮红的小女人,越发的娇­嫩­欲滴,一朵香娇玉­嫩­的百合花,玉生生的等着人去采摘,飞快的俯身吻着那半启的红­唇­,触碰到那柔软的香甜,不由得喉结处滚动了一下,整个身子烧灼起来,迫切的低喃:“你一定给我好好补偿一下,明知道我有多心急,却不来看我。”

娘落谁家卷 117 贱婢美琴

长歌慵懒的欲挣脱他的紧箍,出言解释,却被他紧紧的压制住,呼吸声浑厚,舌如藤蔓似的缠着她,铃她丝毫不得动弹,那坚挺的身躯紧压着她的柔软,一阵满足的喘息声响起,顺着她小小的耳垂往下延伸,整个身子都滚烫燃烧起来,迫不及待的扯掉彼此身上的束缚。

长歌用一只手阻止着他的动作,娇羞的抗议:“外面的人会笑话人家的。”

百里流疏大手一挥,彼此已经坦诚相见了,妖邪的嗓音响起润出水来的痴迷:“你要适应这样子的我,别忘了答应帮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冰蓝­色­的罗纱帐里传来不满的昵浓软语:“人家又不是猪,”可惜没人理她,更深的是频频的尖叫和满足的叹息。

一室的旖旎,浪漫无边,床微微的颤动,怎生激烈的情yu,直至释放心底那一抹最深的强烈,才带着心满足紧搂着怀里娇俏女人。

她累得睡着了,这样他的心里才踏实,她才不会消失不见,­唇­角扬起春风化雨露的甘甜芳香,若不是她累了,他又有了冲动,对于她,他永远是那样的怜爱,因为有了爱,所以总是要不够,真是好奇怪的感觉。

轻手轻脚的下床穿好衣服,隔着那一抹隐约,眉眼染笑,他的还在正孕育在她的身体里,有一天会蹦出一个像他或者像她的小人儿,心一下子飞扬起来,什么事都阻挡不了他的开心。

百里流疏走出明月居,看着守在外面的红袖,笑着吩咐:“不准人随便进去打扰她。”

“是的,”红袖垂下头,爷脸上那枚潮红让她这个不谙男女之事的丫头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想不到爷原来也是这么猴急的人,原来还一直以为他是个冷­性­寡情的人,也许世上没有寡情的人,只是因为没有爱,爱可以让每一个人都神情飞扬,红袖不由得有些憧憬。

百里流疏一踏进大厅,里面所以的人都望着他那明显偷腥成功的表情,春风满面的开口:“我们进宫去吧。”

“好吧,”百里流冰点头应声,原来这二皇兄也是个好­色­的男人,还以为他有多正经呢,只不过他比较有原则罢了,碰上女人还不是馋得跟一个狼一样,­唇­角带着冷邪的笑,起身往外走去。

轻尘跟着他们身后一起出去,唉,真是娘大不由儿啊,这么个不争气的娘三两下就被人家迟­干­抹净了,他还能怎么办呢,还是让她早点嫁了吧。

一行人进得宫来,百里流疏吩咐了太监立刻去请皇上到凤栖宫来,自己和三皇弟急急的直奔凤栖宫,轻尘领着三个少年紧跟着他们身后,迎头碰上正从凤栖宫里出来的大皇兄,看他们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奔凤栖宫而来,忙伸手挡了一下,轻声的开口问:“怎么了?母后正生气呢?”

百里流疏冷笑一声,她还有脸生气啊,这个可恶该杀的女人竟然还有脸生气,等下非扒了她的皮不过,嘴­唇­一伮,适应大皇兄进去再说,百里流浩见他们的神情,知道必然已经有眉目了,也不多话走进凤栖宫里,那皇后娘娘正高坐在凤榻上,一抬眼见三个皇子和闹了郡主婚礼的几个人走进凤栖宫里,不由得心下一惊,镇定的坐好身子。

“皇儿们有事吗?”柔柔的开口,没有丝毫的不悦,她知道当前不能惹毛了这三个人。

百里流疏根本不理她,美目一瞪,大喝一声:“方美琴?”上座的皇后娘娘一听到这声音,立刻习惯­性­的站了起来,马上发现自己犯了该死的错误,正不知如何自处,只听到大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皇上的明黄的身影飞快的踏进凤栖宫,皇后娘娘一见皇上来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飞快的从凤榻上走下来,跪着大声的哭起来。

“皇上救救臣妾,你看这几个孩子竟然来怒斥本宫,本宫根本不知道那风铃郡主竟然是有心之人,她接近本宫完全是故意的,可是这三个孩子竟然算到本宫的头上了?”

皇上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扶皇后娘娘,绕开她的身子一直走到上座,皇后娘娘对着上面的皇上跪着,“皇上?”

皇上望向下面立着的三个儿子,同样的出­色­,同样的挺拔,心里甚感欣慰,想不到自己的皇儿都长大了,看来他可以放手让他们其中的一个来继位了,不由得笑着问。

“出什么事了?”声音慈爱,丝毫没有不悦之音,皇后娘娘心内诧异,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可也不敢多问,只低垂着头等候皇上的发话。

百里流浩上前一步跪下,朗声的开口:“启奏父皇,这母后是假的,儿臣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大逆不道的冒充当朝的国母,这真是太可恶了,应该让她五马分尸。”

话音一落,跪在旁边的皇后娘娘一听,身子轻颤了一下,马上哭倒在地,哀叫着:“皇上啊,臣妾怎么会是假的呢?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冷扫了皇后娘娘一眼,威严的开口:“你好大的胆子,当真以为朕年老昏庸了不成,其实朕早知道你不是皇后了,只不过想检测一下朕的皇儿门究竟能多才时间才能揭穿你的真面目?”

皇上的话音一落,皇后娘娘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一片,双­唇­乌灰,眼神一下子换撒开来,整个人瘫软到地上,不知所以。

“原来父皇早就知道了,儿臣愚昧,让父皇担心了,”三个皇子都跪下一起开口,皇上坐在上首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开口:“你们可查出来这贱人是谁吗?”

百里流疏冷指着身边的女人,嗜血的开口:“这女人正是母后的贴身宫女方美琴,想不到竟然敢伙同那个云姬来害母后,母后现下不知身处何处?”

轻尘等流疏的话音落,早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一旁,伸出手拿出一包粉末在那女人的脸上撒了一点,很快那女人现出原形来,果然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方美琴,此时整个人再也没有半点生机,料想今日自己必死无疑,心里哀怨的想着,就算自己死了,皇后娘娘也活不成了,你们杀吧美味临死还带着一个皇后娘娘,也算够本了,百里流浩走到方美琴的身边冷问一声:“快说皇后娘娘在哪里?”

方美琴身子松软的瘫在地上,面无表情的一言不发,轻尘正准备上前给她施出毒粉,使她说出实话,但是百里流疏一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阴­森森的开口:“我就不信一个贪图享受的宫女能熬得过刑法,来啊,给这贱婢使用宫中十指钻心的针刑。”

百里流疏话音一落,凤栖宫里的走上来四个嬷嬷,一脸狰狞的紧盯着方美琴,要知道这个假皇后嚣张多了,害得她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这下好了,轮到收拾她了,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

方美琴一听到百里流疏的话,脸­色­早吓白了,那宫中针刑轮到谁也受不了的,十根手指同时Сhā入十根银针,每转一下,疼得让人恨不得立刻死过去,虽然一起她也对别的宫女使用过,可现在要对自己使用,不由得整个人恐慌起来,不等她哀求,那四个嬷嬷早左右各一个摁住她的身子,另两个人分别拿出银光闪闪的银针,动作麻利的刺进她的手指。

“啊,”每刺一下,方美琴便痛苦的蜷缩起身子,尖叫一声,一迭连声的开口求饶:“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让我死个痛快吧。”

百里流疏一挥手,嬷嬷停住动作,方美琴脸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滑,结巴着开口:“皇后娘娘被关在凤栖宫地牢最里边的老房里。”

三个皇子一听到母后竟然被关在自己宫殿的地牢里,不由得怒从心起,愤怒的大吼:“给我继续使,这个贱人太可恶了,一定要使足了功夫,”嬷嬷一听到皇子的话,心里马上来了劲,飞快的压住她扭动的身子,再次施起酷刑来,空旷的凤栖宫大殿上只听到尖锐恐怖的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皇上和三个皇子还有轻尘等浩浩荡荡的往凤栖宫地牢走去,地牢门前,身穿牢卒衣服的女牢卒惶恐的请安:“奴才叩见皇上,南安王,襄亲王,北辰王。”

皇上大手一挥,示意她起身,冷冷的问:“这牢里可关着什么人?”

女牢卒恭敬的垂首答话:“是的,关着宫女方美琴,她犯了错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把她关在这里,只要每日给她一口饭便是。”

百里流浩一听这话,早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飞快的吩咐牢卒打开地牢的门冲了进去,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关着一个目光呆滞的女人,头发散乱,衣衫破烂,正拿着一根破草咬在嘴里不停的唱着歌:“宝宝乖乖,娘哄睡睡,宝宝不哭也不闹……”

三个皇子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因为这正是皇后娘娘小时候唱给他们的童谣,每个人都是在这样柔和的歌声中长大的,没想到养育自己长大的母后在这里吃苦,而他们竟然叫着另外一个女人为母后,愤恨的捶了自己一下。

牢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早已经打开了牢门,百里流浩领先一步跨进去,扑通一声跪在皇后娘娘的面前,紧跟着其后的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亦不落后,大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同时大叫了一声:“母后,儿臣来吃了。”

牢卒被王爷的话惊住了,手里的锁恍当一声落在地上,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原来里面的真的是皇后娘娘,当日她自称自己是皇后娘娘,她还笑话了她一下呢,说她疯了,没想到她竟真的是皇后娘娘,天哪,真是祸从天降啊。

老房里的皇后娘娘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久才回过神来,目光中慢慢的凝聚出光芒,笑挂着­唇­边,伸出那双脏手摸上儿子的脸,他们终于来接她了,她就知道,儿子一定会来接她的,皇后娘娘终于哇的一声像个孩子似的哭倒在百里流浩的怀里。

“浩儿,你们终于来了,母后还以为永远看不到你们了呢,想不到我儿子终于来接我了,母后太高兴了。”

皇上站在牢门边,感慨的哽咽,皇后吃苦了,其实他早就知道那个皇后是假的,但是为了让儿子们更有担当一些,愣是装着不知道,他也是有愧于皇后的,不由得眼里染上雾气。

“母后,”三个皇子同时大叫,皇上柔声开口:“好了,把你们母后接出地牢去吧。”

三个人站起身一边一个扶着皇后娘娘走出地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凤栖宫的地牢,只剩下那牢卒像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发出惨叫:“娘娘饶命啊。”

皇后娘娘出咯地牢,就像一个叫花子似的,立刻吩咐宫中女官伺候自个儿沐浴更衣,脸上的易容也被尘儿给去掉了,恢复了本来的样子,只不过经过地牢的一番折磨,皇后娘娘整个人瘦了很多,­精­神倒是不差,端坐在凤榻上,望着身边的皇上,还有下面的三个儿子,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能重见天日真是太好了,­唇­角挂着笑,可一看到下跪着的宫女美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平日对她可说是极疼爱的,没想到她竟然伙同外人把自个儿给关进地牢里去,这贱婢太可恼了。

“贱婢,想不到你如此可恶,从实交代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来陷害本宫?”

宫女美琴早只剩下半条命了,可她深知宫中的酷刑就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别看剩下半条命,就是剩一口气,她也能让你想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因此丝毫不敢隐瞒,咬着牙强撑着回答。

“是那个叫云姬的女人,她逼迫奴婢这么做,还说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所以奴婢上当了,只求速死。”美琴连连磕头,不住的磕,可惜皇后娘娘只当没看见,她做的事情实在太恶劣了,她没办法原来她。

“贱婢你真的让本宫很失望,本宫一向待你不薄,没想到你不思报恩,竟然还谋害本宫,实在是太恶劣了,本宫问你,除了那个叫云姬的,还有没有别人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皇后娘娘瞪着下面的宫女冷冷的问。

宫女美琴摇了摇头,缓缓的开口:“没有,奴婢只见到她一个人,什么事情都是她来和奴婢说的。”皇后娘娘立刻挥手示意凤栖宫里的嬷嬷:“立刻把这贱婢送到地牢里去,本宫会让她知道大逆不道的惩罚。”

皇上望了皇后一眼,微笑了一下:“皇后还是息着吧,一定很累了吧。”

皇后娘娘回首温柔的望了皇上一眼,点了一下头,轻声回应着:“谢皇上挂心,本宫确实累了,本宫这就回寝宫休息。”说完望向下首的三个儿子,眼眶潮湿了一下,她本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自个的儿子了,想不到儿子竟然救了她,眼光移向旁边的小孩子,不由得赞叹一声:“好漂亮的孩子啊,是谁啊?”

蓝轻尘灵动的一跪,娇俏调皮的开口:“小民蓝轻尘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立马把皇后娘娘的心给收服了,这孩子太可爱了,和小时候的儿子们差不多,可惜现在都大了,冷不丁冒出这么个小家伙,不由得高兴的笑了,挥手示意轻尘走过去。

“真漂亮的孩子,谁家的?”柔声开口问,百里流冰立刻接口:“流疏要娶人家的娘啦,所以他应该算是流疏的儿子吧。”

一句话皇后娘娘知道自己一向眼高于顶的二儿子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娘亲了,能生出如此水灵的孩子,想必那个女人也极出­色­,如果以后多生一些这样的孩子,皇室中很快就会热闹起来,皇后娘娘不由得更开心了,掀­唇­而笑。

“疏儿,改日把人带来给母后看看吧。”

皇后娘娘的话音一落,轻尘立刻站在皇后娘娘身边接口:“谢谢皇后娘娘成全。”一句话说得皇后娘娘和皇上大笑不已,这孩子真是太聪明了,要是皇室中能多生出这么些孩子来,那真是太好了。

“你真是个小人­精­。”皇后娘娘点了一下轻尘的小脑袋瓜儿,掉头吩咐站在一边凤栖宫的女官:“把本宫的上次收着的江南­鸡­血玉送给这小家伙。”

女官立刻笑着福了一下身子:“是的,娘娘,奴婢这就去取。”

轻尘在一边更是叫得欢了:“谢谢皇后娘娘,谢谢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有些疲倦的摸了摸轻尘的小脸蛋:“好了,小家伙以后可以进宫来陪本宫玩吗》今日本宫太累了,先回去息着了。”说完掉头吩咐三个儿子都回去吧。

皇后娘娘和皇上告了安,回寝宫休息,皇上亦起驾回上书房,剩下的三个皇子飞快的围到轻尘的身边,一起望着轻尘手里的­鸡­血玉,好漂亮啊,母后果然喜欢这家伙,不由得嫉妒的瞪了他一眼。

娘落谁家卷 118 她有喜了

百里流疏领着轻尘回想起王府时,长歌也已醒了,正在蓝蕊院等着他们两个人呢,轻尘拿着­鸡­血玉献宝似的递到娘亲的面前,小脸蛋上扬起得意的轻快。

“娘亲,你看漂亮吗?皇后娘娘赏的。”

长歌伸手接了过来,真的好漂亮啊,光滑水润,冰凉如水,两眼顿时放光,双手一动放进自个的怀里,轻尘睁大眼,有这么无赖的女人吗?立刻出声抗议:“娘亲,那是我的,我的?”

长歌斜睨了某小子一眼:“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连你这小子还是我的呢,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一边玩去。”摆明就是耍赖了,你能怎么着吧。

轻尘一脸无语,有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比娘更无耻的,竟然抢人家五岁小宝宝的东西,厅里的人好笑的看着呣子俩斗法,百里流疏一脸满足的望着屋子里的欢笑声,以后他的生命中永远只有笑声,再没有孤寂冷漠。

“蓝儿喜欢这些东西吗?”百里流疏大手一挥捞进怀里,长歌立刻想起白天的事情,面上立刻浮上潮红,这男人也太无所禁忌了吧,用手去推他,可惜纹丝不动,只好无奈又小声的点头:“是啊,宝贝谁不喜欢啊?”

“那回头我送一些给你吧,”百里流疏好笑的捏她的琼鼻,这些东西他多得很,以后都送给她把玩,而他的宝贝就变成了怀中一个,霸道的吸取她身上的芳香,熟悉到骨子里的味道。

“好啊,好啊,”长歌立刻高兴的点头,趴在人家的怀里,还不忘冲边上的小子得意的挤眉弄眼,怎么样?我会有很多东西的,气死你臭小子。

欢乐的气氛中,吕管家走进来,恭敬的开口询问:“王爷,晚膳在哪里用啊?”

百里流疏点头示意把桌椅安设在厅里,难得这么多人团聚在一起,心里高兴,吩咐了吕管家好好摆一桌酒菜上来,吕管家应着飞快的下去准备,王府里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一时间小丫头走进来安设桌椅,摆碗碟,上酒菜,很快设好一桌丰盛的酒菜,百里流疏抱着长歌坐到首位上,长歌不依的立刻低吼:“我自己有腿,我要单坐。”坚决抗议和某人坐在一起用膳,可惜某人好像根本没听见,抬头笑着招呼尘儿坐下来,少白等也坐到一边,就连小凤也坐下来,正好满满一桌子人,大家开动起来。

长歌伸手去拿筷子,却被流疏挡了回来,不满的抗议:“难道我不吃了?”

流疏宠溺的开口:“我伺候你啊,来,想吃什么?这个|­乳­鸽蒸蛋怎么样?”

长歌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某张俊逸到不像话的脸孔,他的意思不会是一整晚都要喂她吃东西吧,这会不会太过分了,而且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后劲阵阵发凉,她以后不会就要过这种三岁小孩子的日子吧,晃着流疏的膀子软侬粘语的开口:“流疏,人家要自己吃啦。”

“乖,来,张嘴尝尝看,这可是襄亲王府里最拿手的菜,润滑可口,入口即化。”长歌想抿紧嘴抗议来着,可惜抵挡不了那香喷喷的味道,早不由自主张嘴吃了进去。

“好好吃噢。”早忘了刚才坚决不吃的事情了,大力的猛点头,飞快的一指:“流疏,还要吃,真的太好吃了。”

然后一整晚某男人一脸幸福陶醉的喂某女人用膳,自己是一口也没吃,可惜人家愣是不觉得饿,他饿的是另一方面,紧盯着那溢红的小嘴,他先喂饱了她,再由她来喂饱他,这也很公平啊,贼贼的笑着。

一桌子的人看到快呕死了,这男人有这么夸张吗?就算宠女人吧,也犯不着夸张到这地步吧,他们眼神相互扫视一下,女人就是可怕的毒药,一定要严禁碰触,一发而不可收拾,看这男人吧,现在已经向妻奴的方向迈进了。

晚膳后众人在厅里用茶,那流疏便抱着长歌离开,大咧咧的抛下一句:“各位自便,不陪了。”

轻尘早挥手示意他滚吧,看他那样子他早胃抽了多少下了,天下男人的脸都被他丢光了,还一脸幸福感动呢,女人啊就是祸水,虽然那个祸水是他的老娘。

长歌见百里流疏抱着她往听雨轩走去,还以为他走错了,忙出声提醒他:“走错了,蓝蕊轩在那边。”流疏把脸伏在她的脖子上,柔声开口,那声音像包了蜜糖一样甜:“以后你就住在听雨轩里,我们很快就会成亲了,母后已经同意了。”

“噢,”长歌伸手搂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花草的芳香,没想到这个真皇后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没来由得伏进他的怀里,听着他心跳加速的声音,喘气声微重,不由得疑惑的想着,他不会是又想?人家不要啦,这身子早软到不行了。

“流疏,你晚上什么东西还没吃呢?”某人心里小鹿乱跳,赶紧找话题。

百里流疏邪魅的一笑,贴着她的耳内吐气:“有你这道菜就行了,保准吃得满满的。”说着一脚踢开房门,早扑到床塌上去了,长歌立刻发出一声尖叫,人已经被压倒了,双手紧箍到头顶上,丝毫不得动弹,完全成了待斩的小羊羔。

“流疏,”暧昧的软语,娇羞的脸蛋,不断挣扎的身躯,幽幽的女主体香,还等什么呢,男人早已血脉喷张了,俯下身子化身为一头­色­狼,引发出天雷地火。

香甜的吻,纠缠不休的爱恋,满室的缠绵,旖旎无限,轻轻的娇吟,烛光摇曳,男人粗重喜悦的吼叫,交织着满足和狂喜,爱一路延伸下去,无数次的厮缠,直至她软软的哀求着,疏,人家不要了,然后昏睡了过去。

轻闻着她的额,洁白光滑的纤背上,留下他无数的吻痕,他专属的印记,轻轻的滑过去,温柔的印上,他又燃烧了起来,强行压抑着自己,柔弱的她怎能禁得起他的索取,好在他们有的是一辈子的时间,伸出手楼进怀里。

“蓝儿,我爱你,永远,一辈子。”

睡梦中的女人好似习惯了他的怀抱,那般自然的蜷缩进去,天衣无缝的契合,她是他的,原来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半夜,深睡的人猛然睁开一双眼眸,屋子外响起轻细的脚步声,走到门外停住,开口说话:“爷,不好了,地牢里的那个女人被劫了。”

百里流疏暗叫一声,自己竟然大意了,明知道那个女人背后还有独孤桀,却因为蓝儿回来而把这件事情给忘了,缓缓的抽出自己的膀子,轻手轻脚穿衣走出寝室。

月光映­射­下,红袖一声红衣立在门外,脸­色­如冰霜一样的寒,见到百里流疏走了出来,恭敬的垂首:“爷,现在怎么办?”

百里流疏冷眉一睇,挑起­唇­角:“先去地牢中开口再说,走吧。”身形一闪飞快的往外面走去,小心的掩好门。

地牢门前,灯笼高挂,轻尘已经领着三个少年站在牢门前候着了,一见到百里流疏,忙点了一下头,跟着他的身后一起往地牢里走去,地牢里几个守牢的牢卒已经被救醒了,歪坐在一边,显然都伤得不轻,看出来人下手一点也不留情,百里流疏走进去,只见关押云姬的牢门被生生劈了开来,可见来人功夫十分了得。

百里流疏的­唇­角挂着冷魅的笑容,回身往外走去,经过牢卒身边时查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势,并无大碍,领着一帮人回身往府里走去,回到厅里,坐下来望向轻尘,眼眸中若有所思。

“怎么了?莫非你知道是谁劫了那女人不成?”轻尘奇怪的开口问,这男人看来知道是谁劫了地牢,难道真的是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爹爹,他也太猛了吧,竟然和云姬那种女人搞到一起去,莫非整件事情都是他策划的,想让云姬搞定百里流疏,那娘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

这男人脑子纯属有病,娘是不爱他,哪里是因为别的什么啊,如果有爱,哪里会离开他啊,就算百里流疏不能和娘在一起,也不代表她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啊。

“独孤王爷?这一整套事情,我相信都是他搞出来的,再没有其他人了?现在他把云姬劫出去,那个女人接下来还不知做些什么呢?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才行,要不然云霓一定会被他们搞得乌七八糟的。”

百里流疏的漆黑的眼眸高深莫测的盯着远处的一个亮点,这男人太可恶了,还有那个玉玺不知是不是他盗走的,还是尘儿的手脚呢?

“尘儿,你老实告诉我,我们云霓的玉玺是不是你盗走的,如果不是你,就是那个男人盗走的了。”

轻尘一听百里流疏的话,小脸儿一暗,尴尬的挠挠头,嘟起小嘴儿:“好啦,是我拿的啦,谁让你先前对人家娘亲不好来着,我是实在气不过才会去盗了那东西,真不知道你们紧张啥,不就是块破玉吗?”

轻尘说完,掉头吩咐一边立着的少白:“去把玉玺拿来给他吧?”

少白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是的,公子。”身子一退往外走去,很快从随身的行李中取来玉玺,递到百里流疏手里。

百里流疏接过玉玺,没错,确实是云霓的传国玉玺,这小子也太能玩了,连这种东西都可以偷来玩,掉头递到贴身侍卫风的手上,他决定立刻进宫把玉玺交到父皇手里去,二来把云姬被劫的事情禀抱给父皇。

轻尘眼见着百里流疏站起身来,暗自下定了决心似的站起身来,冷静的开口:“流疏,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流疏回身迎着烛火静立着,等候这小子开口,他一定动了恻隐之心,那个男人到底是他的爹爹不是吗?

“请不要说出他来好吗?他只是因爱生恨,我会帮你把他送到天诺去的,只是别伤害他,也不要和天诺为敌,因为百姓不想经历战争,会使很多人流离失所的。”

如果皇上知道天诺的王爷到云霓搞出这么多的事情,那么一定会出兵天诺,到时候两国兵戎相见,最苦的还是那些百姓,他们一定会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百里流疏思考了一下,点头答应了轻尘,是的,如果父皇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出兵天诺,到时候战争会毁坏无数的家园的,何况那是尘儿的爹爹,如果伤害了他,以后他们的生活中将永远也摆脱不了他。

“好,我答应你。”百里流疏点了一下头,飞快的往大厅外面走去,身后的侍卫捧着玉玺,紧跟着他的身后往外走去,一起进宫去见皇上,皇上半夜被惊动了,知道玉玺找回来了,­精­神一下子好了好几倍,忙文流疏玉玺在哪里找到的,流疏自然不好说出轻尘来,便想了个借口,说是派人出去找回来的,可是那刺客跑了,皇上见玉玺回来了,一时也不去追问其他的事情。

百里流疏又禀报了云姬被劫走的事情,皇上听了心内暗惊,那女人整出那么多事情来,现在竟然跑了,这后果不堪设想啊,立刻命百里流疏天一亮,和南安王北辰王立刻拿出一个主张,准备随时对付这个女人,要不然云霓只怕就被她搞得乌烟瘴气的。

百里流疏点头应命,天一亮,太监立刻去南安王府和北辰王府宣旨,那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不知又出啥事了,早膳都没用急急忙忙赶到皇宫里,才知道云姬那个妖孽竟然跑了,这可恶的贱女人。

皇后娘娘坐在凤榻上,脸­色­焦急的望着下面的儿子:“皇儿,我云霓可一直是四季如春的世外桃源之邦,千万不能让那个女人给毁了啊,你们一定要尽快想出一个对策来,我相信那个女人决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母后,儿臣认为现在立刻挨家挨户的搜查。”大皇子南安王跪下请示,百里流疏立刻反对:“儿臣认为不可,千万不能惊动百姓了,儿臣的意思是,以静制动,那女人既然出去了,她一定会有一番动作的,她在暗出,我们在明处,根本不知她藏在什么地方,只能等她出手,只要她一动,我们就可以出其不意的擒下她,但是不能惊动百姓了,要不然定会引起恐慌的。”

百里流疏的话立刻得到北辰王的赞同:“儿臣认为二皇兄的话言之有理。”

皇上和皇后娘娘相识一眼,彼此点了一下头,流疏越来越睿智了,此法可行,千万不能惊动百姓,若是惊动了百姓必然引起恐慌,就是别的国家也会乘机侵占的。

“好,就依流疏所言吧,现在我们只有等了,等她动手再做打算,你们都做好准备吧,只要她一露头,我们一定要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是,儿臣知道了。”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想起王府的后花园里不时传来开心的大笑声,空旷的草地上,几个女人正在放风筝,领头的正是蓝长歌,奔跑在最前面,牵着长长的丝线,天空中飘着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在半空中飞过,长歌飞快的奔跑着,一路娇笑,身后跟着小凤还有蓝蕊院里的几个丫头,几个人尖叫着往前跑,不时是传来大笑声。

百里流疏一回府就寻着声音找了过来,见远处的人儿正玩得不亦乐呼,静静的立在树荫下等候,蓝儿的小脸蛋跑得红扑扑的,她最近几天的脸­色­总是不太好,好像还不太想吃东西,难道今日开心点,就让她完会儿吧。

不知她是不是病了?心里担忧的想着。最近几天自己忙着找那个女人和独孤王爷,就连尘儿也领着人出去寻找,可那些人就像失踪了一般。

百里流疏正想得愣神,远处传来惊呼声:“蓝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了?”

百里流疏一抬头,远方的身影摔倒在地上,心下一惊,身影一动,人已奔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楼进怀里,只见她的小脸蛋溢着汗水,竟然昏迷了过去,赶紧抱着奔回前面的 ,离老远便大叫了起来、“御医?御医?快来。”人已落到听雨轩,把她小心放在床榻上,盖好薄被,焦急的等候御医过来,一会儿功夫,吕管家领着人过来,百里流疏冷硬的催促:“快点,看看她好好的怎么会昏了呢?”

御医坐到床榻前,放下药箱,伸出手给她号脉,只一会儿功夫,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子,笑眯眯的其身对着百里流疏打了一个恭:“恭喜王爷了,这位姑娘有喜了。”

“什么?”狂喜淹没了他,大手紧抓着老御医的手,激动得脸都红了:“你说蓝儿有喜了,她有喜了。”

御医点了一下头,王爷抓得他好疼啊,这也太激动了吧,忙点了点头:“是的,她是喜脉。”

娘落谁家卷 119 发生瘟疫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百里流疏一手执着床榻上佳人的纤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原来她怀孕了,他的孩子正生长在她的身体里,感觉好奇妙啊,起身推掉鞋子爬上床榻,把她楼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从此以后她就只能属于他的了,谁也带不走她了,因为他们爱的结晶在她的肚子里发根生芽了。

百里流疏桃花一样俊魅的容颜上闪过如水的光泽,满足的叹息,在义亲王府后花园遇到她的那一次,他就看出她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丫头,每一次相遇,她都给他一份惊喜,直至毒王峰下,他本来是准备和她一起落崖的,只因为她说连着她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所以他努力的承受着那些伤痛。

现在只等抓住那个贱女人,他们就立刻成亲,双手抚上她那看上去平坦的小腹,生命真是好奇怪,傻笑着。

长歌醒了过来,认真的看着搂着自己一脸傻笑的男人,他是啥意思啊?大白天的搂着自个儿,还笑得一脸花痴,这男人不会是傻了吧,伸出手探到某男的脸上晃了晃,试探的叫了一下:“流疏,流疏?”

“嗯?”流疏应了一声,原来怀里的人已经醒了过来,一脸怀疑的瞪着他呢,忙柔声开口:“怎么了?”

长歌欲坐起身子,百里流疏偏就不放手,搂着她在自个的怀里,高兴的开口:“蓝儿,你知道吗?这里有宝宝了。”手放到她的肚子上,语气是喜悦的。

“啊?”长歌惊讶的挣扎了一下坐起身子,没想到自己竟然怀孕了,脸­色­立刻绯红一片,这家伙整出来那么大的动作,想不怀孕都难,可是一怀孕,以后会不会什么都被禁忌啊。

“人家不想生啊?”长歌嘟囔着开口,百里流疏身子一僵,整个人怔住了,刚才喜悦的心情一下子被冲击得烟消云散,她说什么?竟然不想给他生孩子,什么意思?

“蓝儿?”口气一下子凌寒无比,身子一动,爬下床榻,蓝长歌莫名其妙的望着那僵硬着背影,伸出手又缩回来,什么意思嘛。

“人家还不是怕你会禁足嘛,至少要保证人家不被禁足,才会想生啊,莫名其妙。”某女人气得大力的甩到床榻里边去,看也不看那男人一眼。

百里流疏一怔,原来她是怕?并不是不想给他生孩子,看自己惹出什么事来了,忙调转头挨过去,陪着笑脸伸手拉那个蒙起脸的小女人:“蓝儿,蓝儿,被闷坏了,是我想太多了,我给你陪不是了。”

长歌心里那叫一个委屈,自己都怀孕了,用力捂住自己的脸,我捂。你儿子也别想好过,某女气闷的发着牢­骚­。流疏早小心的扯过她的被子,认真的开口:“以后蓝儿想到哪里去,就告诉我,我一定会陪你去的。”

长歌一甩薄被,抬起头:“真的,不算数的是小狗,不准耍赖。”爬起身来飞快的抓住流疏大手,拉起勾来。

百里流疏看她脸­色­好多了,也就由着她,现在她可是重点保护对象,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她给他生的,伸出手抱着她坐到床榻边,俯下身子给她穿鞋子,长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堂堂一个王爷给她一个小女子穿鞋子,这是不是有点宠爱过头了,就连她都这么觉得。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到长歌咽气的声音,房门被扑通一声打开了,尘儿飞快的从外面进来,跑到娘亲的身边,大声的开口问:“娘,他们说你怀孕了,是吗?”轻尘的小脸蛋上闪过惊奇,想不到娘竟然怀孕了,而他竟然很快就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这感觉怎么那么­棒­呢?最后是女生了,哥哥哥哥的在后面叫着,特爽。

长歌望了儿子一眼,这家伙大眼睛紧盯着自己的肚子­干­什么,这才多长时间啊,根本还看不到呢?点了下头:“好像是吧,以后尘儿就会多一个人做伴了。”

“最后是妹妹吧,名字也要我来起啊。”轻尘霸道的开口,百里流疏立刻抗议的开口反驳:“为什么我女儿的名字要你起啊?”一脸的不满,他也想起好不好?轻尘一脸贼笑,不让他起,恐怕你到时候还要求着让我给起呢?

屋子里正在说笑,门外边响起红袖轻灵的声音:“爷,宫里来人了。”

百里流疏一听忙携着长歌和尘儿一起奔前厅而来,厅里立着的正是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一见百里流疏,打着千儿请了安,飞快的开口:“襄亲王,皇上让你即刻进宫呢?”

百里流疏见太监总管的脸­色­不安,深恐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忙张嘴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太监总管望了流疏身边的长歌和轻尘一眼,小声的开口:“听说百安县城发生了瘟疫,死伤了不少人,十万火急的报了上来,皇上和皇后娘娘急得不得了,所以派老奴来传襄亲王即刻进宫。”

百里流疏脸­色­一变,果然来了,这女人真是太恶毒了,怎么能害那些无辜的百姓呢,还有独孤王爷,看来有点走火入魔了,他再这样下去,非毁了自己不可,轻尘和长歌一听太监的话,脸­色­更是难看,要知道那独孤桀好歹是为了他们才害那些无辜百姓的,自己怎么也推脱不了­干­系。

“好了,我们随你一起进宫吧。”长歌开口说话,要知道她希望尽一点力量帮助那些被害的百姓,要不然自己的良心就太不安了,而且尘儿的医术很好,他一定会找到办法解决的。

百里流疏看了一眼蓝儿和尘儿,母后正想见蓝儿呢,现在她又怀孕了,他们解决了那个女人后立刻成亲,此次正好可以禀明母后,而尘儿呢,医术高明,只怕此次瘟疫还要用到他地医术,那就一起进宫吧。

轻尘吩咐少白等三个人留在想起王府里,自己和娘跟着百里流疏进宫一趟,在宫门前正好碰到神­色­同样不好的南安王和北辰王,众人一起结伴前往凤栖宫,皇上正在皇后的宫殿里等着他们呢。

凤栖宫里,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心焦如焚,想不到十万火急的事情,百安县竟然发生了瘟疫,这一定是那个被劫走的女人搞了出来的,想不到她心思如此歹毒,竟然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死伤了那么多人,眼下可怎么办?他们有能力阻止一场发生了的瘟疫吗?

众人走进凤栖宫来,一起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皇上大手一挥示意众人分坐两边,皇后娘娘抬头见到尘儿,高兴的笑了,只是心情太糟,连说话的­精­神都没有,再看到流疏紧挨着的女人,果然生得清丽可人,素雅可喜,点点头示意流疏领着她坐下来。

百里流疏恭敬的领着长歌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磕了一个头,朗声开口:“儿臣有事禀报父皇母后。”

皇后娘娘慈爱的笑着点头:“我儿何事?起来说吧。”百里流疏小心的扶起长歌的身子,喜悦的开口:“回母后的话,蓝儿有喜了。”

长歌没想到这家伙竟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了,那脸­色­噌的一下子红了,不依的瞪了他一眼,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一听这话,早乐得眉开眼笑,这么说皇室有后了,太好了,皇后娘娘立刻吩咐:“好,等这件事情处理过后,母后立刻给你们举行大婚。”

“谢母后”百里流疏笑着扶长歌坐到一边去,一旁的南安王和北辰王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他的手脚也太快了吧,他这做兄长的还没孩子呢,云霓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第一个孩子必须由正室所出,其他的人才有资格生下别吧皇子,正因为南安王和北辰王一直未立正妃,所以眼下并没有孩子,此次一听这下子竟然领先了,不免眼红。

“恭喜二皇弟了。”南安王即使恨得牙痒痒的,也只能抱拳恭喜人家,北辰王亦不例外,同时抱拳贺喜:“恭喜二皇兄。”

百里流疏笑得志得意满,人生一大快事,就是此时此刻,终于让两个笑他有断袖之臂的家伙吃了一回鳖,看他们以后还敢随便笑人,但眼下最要紧的是百安县的瘟疫,忙抬首望向上首的父皇和母后。

“儿臣听说百安县此次发生了瘟疫,不知父皇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百里流疏开口问。

皇上由先前高兴的面孔,转换出一抹冷冽:“我们云霓一向四季如春,从没有瘟疫之说,此次瘟疫来得如此突然,朕猜测一定是那个女人搞的鬼,所以准备立刻派御医前往百安县去商讨对策,所以朕召三位皇儿进宫,看由哪一位皇儿主持这件事情?”

皇上眼光落在大皇子百里流浩的身上,本来皇上是想让百里流疏带御医前往百安县的,可是眼下蓝姑娘怀孕了,自然要人照顾,所以还是让大皇儿去吧,百里流浩见父皇的眼光落在自个身上,忙站起身来开口:“就由儿臣带御医过去吧。”

百里流疏站起身来阻止:“父皇,还是儿臣带御医过去吧,大皇兄身负重任,不能有丝毫的差池。”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百里流冰紧跟着站起身:“父皇,还是由儿臣带人过去吧,二皇兄眼下根本走不开,而且蓝姑娘已有身孕,二皇兄还要照顾蓝姑娘呢?”

三位皇子的兼顾之情令皇上和皇后娘娘深感欣慰,因为自己的三个儿子没有像别的皇室中那样上演宫斗事件,这让他们身为父母的很骄傲,皇后娘娘纵观眼下情况,还是派三皇儿去最合适,因此眸光望向百里流冰。

长歌一看皇后娘娘的意图,忙抢先一步开口,因为此次幕后指使者是独孤桀,如果是别人前去,必然牵扯到两国之战,还是她和流疏走一趟吧,而且她和尘儿都是医者,很多事情比他们懂得多,因此飞快的站起身。

“皇后娘娘,请等一下,民女有话说。”

皇后娘娘一听,忙和蔼的望向怀着皇室血脉的女人,示意她开口,长歌忙恭敬的请示:“皇后娘娘,还是有流疏带御医前往百安县吧,小女愿意陪他前往。”

此言一出,满殿的人皆不赞同,因为她身上怀着的可是百里家的第一个血脉,谁也不希望出了意外,因此皇后娘娘立刻反对:“蓝儿,这事不行,你有身孕,怎么能前往瘟疫区呢。”就是长歌身边的百里流疏也不赞同她这样做,坚定的摇头,可惜长歌已经下定了决心,固执的开口。

“皇后娘娘请听小女一言,其实小女和尘儿来自落霞谷,我的儿子轻尘乃是医圣云天衣的弟子,所以小女才自愿请命前往,只因不愿伤及无辜,请皇后娘娘成全。”

落霞谷?虽然在天诺国之内,可是在云霓也是赫赫有名的,那个云天衣可是神医,想不到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竟然来自那个外人从来没进过的落霞谷,看来云霓的疫情可以控制住了,百里流疏亦是一愣,虽然知道尘儿的医术十分好,但从来没想到他竟然是云天衣的弟子,看来此次疫情真是非他不可了,因此忙请命前往百安县,现在这种状况,一刻钟也不能耽搁,多耽搁一分钟就多了一些死亡的人。

“父皇,就让儿臣前往百安县吧,事不宜迟。”百里流疏立刻请命,皇上脸­色­凝重的点头,看来只能这么办了,好在这呣子俩都是医圣的弟子也不害怕。

“准,立刻着手前往,小李子,传御药房把该带的药品立刻准备好,挑选二十名御医带着,即刻前往。”皇上威严沉重的开口,百里流疏立刻点头领命,百里流冰亦跪下请求陪着二皇兄一起前去天诺,因为二皇兄要照顾蓝姑娘,自己可以负责一些东西。

皇上一听,立刻准了,轻尘和长歌立刻开了一批该带的东西,以及面罩,大量的黄氏等,一行人火速的赶往百安县,马车上,百里流疏搂着长歌的身子,担忧的开口:“蓝儿,你千万要小心一点。”说完伸出手轻抚长歌的肚子。

长歌给他一抹安定的笑容,回首偎进他的怀里,轻声的应着:“我知道了,等这次瘟疫解决了,我们立刻成亲好吗?”

百里流疏紧抱着她点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这句话,嗯,应了一声,两个人紧搂着前往百安县。

百安县城一片狼藉,哪里还是当初那个繁花清新的小县城的模样,街面上所有的店铺的门都开着,商品拖得七零八落,只有药材品里的东西被一抢而空,随处可见到死人,那些活着的人拉着死去的人伤心的哭啼,长歌等立刻进了县衙,就连县令都染上了疾,衙里的捕快早跑没了,各家都有死人,所以谁会还有心思管别人啊。

县衙里有很多空房子,门前的场地也很大,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命令带来的侍卫立刻把车上的药材卸下来,长歌招手示意,这次来的人全部蒙上面罩,另外吩咐把县衙里的捕快找回来,必须立刻截断里外通道,里面的不能出,外面的不能进。

百里流冰立刻命令侍卫去吧县令叫了来,别说染了疾就是死了也请他爬过来,侍卫走进内衙,县令没想到两个皇子全部来了,当下硬撑着身子笨到前面来,扑通一声跪下来。

“小的该死,不知道皇子们到百安县来,未能远迎,最该万死,请皇子们恕罪。”

百里流疏立刻摆手,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着官腔,沉声命令:“立刻把衙役集中起来,把百安县的所有通道全部阻死了,不能再有进出现象,这样瘟疫才有办法控制。”

县令一听,惶恐的爬起身,一摇三晃到前面的大门外,抓起重锤敲起来,鼓响了一会儿,很快从四面八方奔出一些人来,穿着平常的居家服,连捕快服都没穿,奔到大门口一起问。

“怎么了,老爷,这时候还敲鼓?”

“皇子们来了,看来要想办法对方瘟疫,带了很多御医过来了。”县令大人喘了口气说,十几个衙役一听,心里立刻松了口气,想不到皇上如此神速,而且还派皇子亲自过来,看来百安县有救了。

“老爷,那我们要做什么?”衙役立刻开口问,县令指了指里面:“你们进去吧,看看他们吩咐你们做什么,现在正需要人手呢?”

衙役一听县令的话,立刻奔进去,只见里面立着很多人呢,正在忙碌着把一堆药材分类,衙役走到旁边正准备动手帮忙,百里流冰一招手示意他们站到一边去,立刻严肃的吩咐:“你们几个分成几班把各个路口给阻了,不准人流的进出。”

“是的。”立刻有捕头走出去,领命分布出去,几个人飞快的出去办事,一定要把百安县的人救回来。

娘落谁家卷 120 原来是毒

轻尘望了一眼已经分得差不多的药材,小小的脸蛋此时布着少有的严肃,很认真的走到百里流疏的面前,仰起脸开口:“现在立刻把秘有的伤患集中到县衙前的空地上,不能再让他们和好人厮混在一起,要不然还会有人传染上的,另外立刻把死了的人全部集中到一处烧毁,包括死者的穿戴之物,然后用石灰泼盖,千万不要把尸体四处堆放。”

百里流疏听了尘儿的话,立刻叫过身边的红袖和绿荷,吩咐她们两个领着侍卫到各处去把那些被传染的伤患集中到县衙来,至于那些没有染疾的好人,都待在各自家中,不得乱跑,这样才能保证病源不扩散,又让百里流冰负责带人把所有的尸体集中到一起烧毁,这件事情除了百里流冰,别人也做不来,因为那些人家不可能随便交出亲人的尸体,好在百里流冰是云霓的三皇子,那些人心怀恐惧,自然不敢公然抗拒,这样事情进展得会顺利一点,百里流冰立刻领着人走出去。

红袖和绿荷也飞快的领着人往县衙外面走去,大街上哭喊声震天,那些活着的人抱着死去的人声泪沙哑的喊叫着,红袖看得心酸,当年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生死之痛,真的很痛苦,挨家挨户的通知他们,有病患的立刻抬到县衙诊治,没染病的呆在家里不准乱跑。

一时间有病人相互搀扶着往县衙走去,县衙的空地上早已架起两口大锅在烧热水,轻尘准备了一堆栝楼,准备放在大锅里熬汤,好给病患去污浊之气。

腾腾火光燃起,白烟飘绕,一时间只听见大锅里水花翻滚,咕咚咕咚的响着,轻尘示意侍卫把栝楼放进大锅里,顿时一股辛辣的味道冲天而出,众人皆站得远一些。

轻尘示意三个手下,立刻用大碗装汤,不管是病患还是他们这次来的人,每人先喝一碗,众人依言而行,每人先喝了一碗,然后依旧蒙着脸忙碌起来,这时候已有病患走进县衙来,长歌立刻领着小凤把人按方位颁在县衙的空地上,因为待会儿人会越来越多,所以一定要尽量的节省空间,要不然肯定不够用。

病人一安置好,立刻有侍卫送上大碗的栝楼汤,那些染疾的人争先恐后的抢着喝,即使再苦也没皱一下眉头,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自然是无所畏惧的。

人越来越多,人手都不够忙了,就连贵为皇子的百里流疏也亲自动手端汤药送到病患的手上,整个县衙内的空地上都坐满了人,呻吟声不时的传过来,哀求声不断,红袖和绿荷也回来了,合着长歌她们一起走到病患当中去安慰这些病人。

百里流疏有些担心的看着蓝儿,两个人的眸光在半空相会,彼此之间递过一个会心的微笑,又各自忙碌起来,小小的尘儿更是在人群中不停的跑来跑去,给那些较为严重的病患号脉,吩咐一边的少白记下病人的症状,回头统一整理,看看此次瘟疫究竟什么原因。

小轻尘拉着一个老伯的手,号起脉来,只见那老伯脉硬而虚弱,微则无气,无气则荣虚,荣虚则血不足,心不足则胸口冷,脸­色­腊黄,上吐下泄,还起了血样的斑块,斑块一起,双眼血红,硬而结实。

轻尘一边说着一边回身问少白:“记下来了吗?”少白点了一下头,轻尘放开老伯的手,那老伯一把抓过轻尘的手,央求着:“小兄弟,你给我孙女看看吧,我不碍事,只要能救我小孙女,我就是死了也没什么的?”

老伯指着自个身边怯怯的小孙女,此刻张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轻尘,那圆圆的脸蛋上布着一股冷硬的韧­性­,高傲的仰着头,老伯一拉她的手:“惜香,快过来给小公子号一下脉,看看有没有大碍。”

轻尘的手拈上她的脉搏,果然和她爷爷的一样,脉弱特别的虚弱,原来是一样的症状,难道这些人都是这些症状吗?

轻尘放开小女孩的手,笑着安慰这个老伯:“老伯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配方的,你千万不要担心,她这种症状,一时之间还不碍事。”

老伯一听,脸上软化下来,松了一口气,拉着惜香的小手吩咐她:“快谢谢小公子?”

惜香扑闪着大眼睛盯着轻尘,本来不想开口说话的,可是怕爷爷生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谢谢啊。”

轻尘收起身边的药箱子,摇摇头:“好了,你们不必太担心了,我会尽快找出配方的?”

这边正在说话,长歌也在另一边给病人号脉,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一脸的潮红,声音有些沙哑了,紧抓住长歌的手不放,大叫着哀哭起来:“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长歌动了一下手臂,可惜那夫人抓得死紧,根本松不开,只好放柔声音安慰她:“好了,我们会救你的,你先松开手让我给你号脉,好吗?”可惜那女人好像没听见,犹自死抓着长歌,那长长的指甲掐进长歌的­肉­里,一旁的凤儿早恼怒了,伸出手准备强行扯下她的手臂,另一边的轻尘和流疏也惊动了,看到那女人害怕死掉垂死挣扎的样子,不由得气愤的准备过来。

长歌冲他们摇头,现在病人的情绪很脆弱,如果他们一激动,病人就更难控制了,望着空旷的地上坐着满满的人,还是把大家的情绪搞好了吧,再次放低声音:“好了,这位大姐,你先放开手,我是个大夫,我会救你的,你先松开手让我号脉,要不然没办法抓药。”

那夫人一听长歌是个大夫,两眼露出­精­光,好像看到了生存的希望,立刻点头松开了手,长歌伸出手给她号脉,她一下子安静下来,整个过程都很配合,旁边的轻尘和流疏才松了口气。

呣子二人挑捡里面比较重的病患检查了一下,从宫里带来的御医也检查了一些人的症状,然后一起集中到县衙后面的正厅里商议对策,这时候百里流冰回来了,那些死人已经清理了,共有七百多人,拉到一处烧了,还在上面泼了石灰粉。

轻尘和流疏把手里病患的症状较对了一下,那十几个御医也一起把症状对了一下,几乎都是差不多的,看来这些人果然是传染的,不由得扫了厅里人一眼。

“这症状看上去并不太像瘟疫?”轻尘的话音落,那十几个御医中为首的一人站了起来持反对意见:“老臣认为这是典型的瘟疫,就是传言中的万鹤红瘟疫?”德高望重的老御医话音一落,其他的人纷纷点头,认为就是史上曾经出现过一次的万鹤红症状。

轻尘小脸蛋上眉毛轻锁,不置可否,传言中的万鹤红是因为身上出现一朵硕大的鹤顶红的样状导致病人上吐下泄,可是这些病人身上虽然有斑,可是却并没有清楚的显示鹤顶红的样子,只是随散状分布在身上。

“那御医认为眼下该怎么处理?”轻尘纠结着,因为他一时也找不到良好的处方,不如听听这些老臣的话,看看会不会好一些,抬头望着对面的十几个御医,个个都自视清高,根本瞧不上他们呣子二人,那他们就由着他们先折腾一番吧,他也乘这个机会好好研究一下这些顽疾究竟是什么东西?

“老臣认为立刻煮吴茱萸和半夏给病人服下,只要每日坚持服用半夏汤,相信病人很快就会好了。”

百里流疏望向尘儿,轻尘点一下头,不管这些病患是不是瘟疫,那半夏汤都能控制住病情:“好吧,那就立刻吩咐人去煮汤吧。”百里流疏听了立刻吩咐侍卫出去架起大锅煮汤,御医等都走出去帮忙。

百里流疏走到长歌身边坐下来,伸出手握住她,关心的问:“你怎么样?身子还受得了吗?”抬头见长歌的脸上溢出汗珠子,忙拿出罗锦帮她细心的擦了一下。

“没事,你别担心了。”长歌点头,其实有些疲倦,因为怀孕的人总是容易疲倦,但在这种时候她还是坚持和众人并肩作战吧,最重要的这是因为她的关系,才导致这些人受了无妄之灾,心里总是愧疚。

“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千万不要累着自己,好吗?”百里流疏细心的叮咛,眼光扫过她的小腹,生怕宝宝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嗯。”长歌点了一下头,掉头望向一边的儿子,只见他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嘟嘴,很是焦急,不由得出声安慰他:“尘儿,你别急,越急越没有头绪。”

轻尘听了娘的话,脸­色­缓和了一点,抬头揉了一下眼睛,望了望外面,天­色­已经晚了,那县令大人领着衙内几个打杂的下人过来请示:“请问襄亲王,现在可以用膳了吗?因为百安县受瘟疫影响,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上等的菜肴,只有一些家常便饭,希望各位王爷莫怪。”

百里流疏站起身来挥手:“好了,这时候也不讲究了,众人都去吃一点吧,待会儿吃完饭所有的人都到外面去帮忙,把半夏汤分发到病患的手里,看看今夜会有什么状况。”

一时间,大家都站起身跟着县令往旁边的花厅走去,雕花桌子上简单的摆放着几样菜肴,小米饭,众人因为都饿了,谁也没有讲究,该吃的就吃,统统自己动手,流疏先给长歌添好饭,照顾了她,才自行吃了一点。

膳后,所有人都出去帮忙了,百里流冰建议二皇兄先把蓝姑娘安置到里面休息,她不用再出去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千万不能出了差错,百里流疏点头应声,不顾长歌的反对,坚持把她安排到后面的厢房里休息。

“流疏,外面忙成这样,你说我一个人睡觉像什么样子啊?我还是出去和大伙儿一起吧。”长歌还想坚持,其实嘴里早打哈欠了,流疏拉下她的身子,放在床榻上,柔声开口:“好了,一切有我和尘儿呢,你就安心休息吧,要不然宝宝会生气的,会骂我这个父王不知道心疼她娘了。”

长歌被流疏逗得笑起来,靠在他的怀里,没说两句话,便睡着了,流疏轻手轻脚的放下她,走出去,空地上点起了火把,很多人手里都端着药碗喝起来,百里流疏四周查看了一番,大致每个人都分发到了,心里也不免祈祷这是万鹤红瘟疫,如果半夏能解最好了,就怕它控制不住啊,不由得心里提着一根弦,招手示意百里流冰:“我先回去歇一会儿,你在这里守着,早半夜我过来替你。”

百里流冰点了一下头,挥手示意他先过去吧,百里流疏走到县衙旁边的书房斜靠一会儿,因为待会儿还要起来,怕惊扰了蓝儿,所以还是随便找个地方歪一下吧。

其他人全部留下在外面照顾病患,那些御医因为年岁已高,都各自找地方歇着去了,但留下年轻力壮的侍卫和轻尘他们在外面观察这些病患的反应。

半夜时分,长歌正在熟睡中,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尖锐的吵闹声,不由得睁开眼,飞快的坐起身了,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小凤从外面推门走进来,紧张的开口:“姐姐,襄亲王染上顽疾了。”

“什么?”长歌一听小凤的话,脑子一阵旋晕,忙滑下地,小凤过来给她穿起鞋子,看她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忙出声安慰:“姐姐你别急,你小心点。”话还没说完,长歌已经跑了出去,只见自己厢房隔壁传来吵杂声,飞快的奔进去,围了一群人,长歌忙扒开人群走进去,书房的软榻上,流疏虚弱的睡在上面,那脸上果然染上了经斑,轻尘正在给他号脉呢。

“流疏?”长歌扑过去,早哇的一声哭了,百里流疏本来自己染疾倒没什么,一看长歌的眼泪,心疼起来:“红袖,快把蓝儿扶出去,千万不能让她感染上?”长歌哪里愿意出去,坚持待在流疏身边,那红袖又不敢动手拉她,只能由着她,流疏眼底一抹热流扫过,拿她没有办法,心里一下子坚持着要活着的念头,因为他怕她不会照顾自己,不会照顾他们的孩子,这一切可都还要他来照顾呢,不由得沉稳的开口问尘儿。

“怎么样?”轻尘秀气的眉毛一皱,双眸晶亮如水,脸庞升起神彩光辉:“流疏,看来这并不是瘟疫,而是中毒了。”尘儿的话一落,百里流冰飞快的走到他的身边大声的开口:“你说什么,他中毒了,那为什么我们大家都吃一样的饭而他中毒了,我们却没有事呢?”

轻尘的小脑袋瓜儿一扬:“这个问题我还没查出来,但是我知道他中了一种叫孔雀胆的毒,孔雀胆和七步倒混合在一起,使它的毒­性­变缓,慢慢的使人毒发,看上去和发生瘟疫差不多,这说明外面的人很可能也是中了这种毒,而他们都是过了好长时间了,而流疏身上的毒是刚刚发现,所以还容易查找一点。”

“尘儿,既然流疏中的是孔雀胆,那么有没有办法医治呢?”长歌眼里溢着泪水,紧张的望着儿子,如果尘儿都没有办法,还有谁能医好流疏呢,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办呢?

“好了,娘,人家有办法啦,你不要哭得唏哩哗啦的,他又还没有事呢?”轻尘扫了娘亲一眼,那眼睛都哭红了,搞搞清楚,这男人还没死呢,她也没成寡­妇­呢,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你是说,他不会有事是吗?”长歌伸出手紧拽着儿子的衣襟,害得某小子没防备并点被她勒死,咳嗽了两声示意娘赶快放手,长歌立马回意过来,规矩的松开手:“是不是啊?”

轻尘点了点头,长歌立刻回身望着床上的流疏,笑着开口安慰他:“流疏,你没事了,你没事了,吓死了,你要是有事人家和宝宝可怎么办呢?”

又哭又笑,惹得围观的人哭笑不得,不过听到襄亲王没事,众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的问题是,既然不是瘟疫就不可能传染,为什么会有人接二连三的被传染呢,如果众人都是中了孔雀胆和七步倒,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连绵不断现象呢?

轻尘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药丸递到流疏的嘴里:“好了,这是可解百毒的万毒丹,眼下还要想办法重新解那些人的毒,因为万毒丹总共那么几颗,能救谁啊?”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出为什么会接二连三有人中毒呢?而不是一下子全部中毒,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们和流疏一起吃的,他中毒了,而我们却没有中毒呢?”百里流冰百思不得其解。

娘落谁家卷 121 警报已解

百里流疏服下万毒丹,果然很快脸­色­就好转了,­精­神也好多了,坐起身子,长歌拉着他的手开心的笑:“太好了,流疏,你差点吓死我。”

流疏搂她入怀安抚了一下:“没事了,别担心,我不会抛下你和宝宝的。”说完轻轻放开身子,他要立刻找出这个县城中毒的谜团,要不然还会有人中毒的。

“尘儿,你去把解药整出来,看有什么可解孔雀胆的,我和三皇弟查找根源,务必尽快找到这中毒的源头,要不然一定还会有人中毒的。”

“好吧。”轻尘点了一下头,领着三个人往外走去,他需要考虑一下,用什么药草替代什么药草,因为万毒丹可是极珍贵的,这么多人都用万毒丹,只怕还没那么多银子呢?

百里流疏坐好身子,长歌坐到他的身边,百里流冰坐到书房另一边的椅子上,县令和其他人都站着,县令大人恐慌的望着襄亲王,没想到襄亲王在县衙里中了毒,自己一定要小心点,千万不能被误认为自己下毒的。

“二皇兄,你说为什么你中毒了,而我们大伙儿都没事呢?”百里流冰眉峰一挑,望向襄亲王。

百里流疏没开口,长歌坐在一旁气愤的怒哼:“难道是他们下在某一样东西上了?”

“你说什么?”襄亲王和北辰王耳内一震,同时开口问,长歌莫名其妙的扫过两个男人的脸庞:“说什么?我是说他们是不是把这药下在一种东西上了,那种东西谁吃到了就中毒了,而没吃到的人就没有中毒。”

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恍然大悟,不错,正是这个原理,那药确实是下在某种东西上了,这东西是什么呢?

长歌一听乐了,自己随口一句话竟然蒙对了,不由得开心的笑起来:“那这样吧,流疏把自个儿今晚吃的菜和我们吃的菜排一下,看看有哪些东西不一样的?然后一一去查找?”

“好。”两个王爷异口同声的开口,这里正好就是书房,笔墨纸张什么也不缺,流疏立刻埋下头把自己晚膳吃的什么东西写下来,而另一边的北辰王也写了一下,两个相比较了一下,只差了两种菜,一种是丁花菜,一种是银耳,百里流疏立刻吩咐那县令把这两样东西送到轻尘的手里给他检查一下是否有毒?

县令立刻奔出去,他虽然也中了顽疾,可好在现在已经找到病源,只要找到病源就没什么可怕的,因此县令倒觉得自个儿身子好多了,飞快的出去吩咐厨房里的厨子把备用的丁花菜和银耳送到前面那个小大夫手里。

先前还瞧不上眼呢,想不到却是一个神人,五六岁大的孩子医术竟然如此高超,百安县此次多亏了他呀。

轻尘正在苦思冥想,好在万毒丹中已经有大部分东西可以替代了,只有一株天灵草不知用什么替代,正在烦恼,只见厨房里的厨子递过来两样蔬菜,丁花菜和银耳,眼睛顿时一亮,这银耳可真及时啊,可以替代天灵草使用啊,因此眉开眼笑,立刻开出药方,递到少白的手上,吩咐他到药材堆里把这单子上的药全部找出来,少白立刻接了过去。

轻尘一抬头见那厨子还拿着那两种菜站在边上呢,忙奇怪的问:“怎么了?”

那胖厨子恭敬的开口:“老爷让我把这两样菜拿来给大夫检查一下是否有毒。”轻尘瞄了一眼,摇头:“没毒,你看这两种菜这么新鲜,哪来的毒啊,拿回去吧。”

胖子听了不由敬佩的望着这小孩子,谁家生的神人啊,听说是那位漂亮的夫人生的孩子,咋就这么聪明呢,摇着头往后面走去,轻尘招手示意衣昊站过来,吩咐他,待会儿药配齐了,就把这些药放在大锅里煮,煮到一个时辰之后开始服药,每人只服半碗,便可解掉孔雀胆的毒­性­,衣昊点头应着。

轻尘往里面走去,书房里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听了胖厨子的话,正在另想东西呢,可就是想不到,轻尘走过来,清了清嗓子,很认真的开口:“其实你们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

书房里的人一下子望着他,长歌更是心急的催他快点开口,轻尘笑着开口:“水,很多人都会把药下在水里?”

“水?”百里流冰一怔,先前他也有想过水这个问题,可是就像昨晚上的事情,为什么只有二皇兄一个人中毒了,而其他人没事呢:“可是如果下在水里,为什么有人没事,有人出了问题呢?”

“那就说明她们想制造恐慌,有的井里下了毒,有的井里没有下毒,谁吃了有毒的水就中毒了,而那些没吃有毒的水,就好好的,所以才会引起恐慌?”

轻尘的话音一落,百里流疏立刻邪眉冷睇,指了指桌上的茶盏:“昨天我好像喝了茶?”

轻尘招手示意那胖厨子走过来,开口问他:“这茶水和昨儿晚上烧菜用的水是一口井里的吗?”

胖厨子想了一下,摇摇头:“不是的,昨天晚上烧菜用的水是我们县衙里面一口小井打的,后来因为不多了,所以就到外面的大井里打了水进来烧开水的。”

胖厨子的话音一落,众人顿时松了口气,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总算把难关度过去了,只要找到根源就不害怕它了,心里绷着的弦顿时松了开来,百里流疏掉头问尘儿。

“你那解药没问题吧?”

“没事,已经在外面大锅里熬了,很快就好了。”轻尘点了一下头应着,小身子已经往外面走去,百里流疏牵着长歌和百里流冰一起往外面走去。

县衙空旷的场地上,百姓们激动的开始言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由,根本不是所谓的瘟疫,原来是被人下毒了,而且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众人一时间开心的笑了。

高大的铁架上架起的两口大铁锅里不时的冒着热气,散发出药香味,分坐在地上的病患因为看到了希望纷纷伸长脖子望向这边,轻尘看看估计一个时辰差不多了,便吩咐少白,立刻开始分派下去。

此时所有站着的人全部动手,一碗一碗的药送到病患手里,那些百姓见尊贵的皇子们竟然亲自把药送到他们这些老百姓的手里,一时间连声说谢,感动得直掉眼泪。

等到所有的人都服完药了,百里流疏站到前面的高台上大声的开口:“各位乡亲们,此次百安县的事情总算过去了,各位等身上的毒解了都各自回家吧,对于这次在中毒事件中死去的人本王会禀报给皇上,做出适当的补贴,所以各位回去也不要太伤心了,这次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人群里有想到死去的亲人而流泪的,有那激动得流泪的,一时间唏吁声一片,百里流疏再开口:“这次中毒是因为有人在井里下了孔雀胆,所以各位乡亲们回家后,先不要取井里的水,本王立刻派人下去检查,等接到解禁的通知再取水,好吗?”

所有人都点头,百里流疏便回身吩咐县令,立刻把衙役招回来,看县城内一共有多少眼水井,一口都不能漏,全部封起来,等到检查一口解禁一口,对于那些被下毒的井会立刻下药混合解去它的毒­性­。

县令立刻吩咐衙内的小史前去吩咐衙役,县令已经服了解药,整个人好多了,再看下面坐在地上的人,有年轻力壮的已经站起身了,身上的红斑也已经退了下去,伸出手扶起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向着百里流疏他们拜了一拜离开县衙各自转回家中去了。

百里流疏望了一眼空旷的场地,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伸出拳头和三皇弟击了一下,两个人同时大声的笑了起来。

“好了,现在我们去检查那些井水吧?”轻尘看着后面的两个大男人放松下来,笑着提醒他们,还有井水的问题呢,等解决了再乐吧。

“走吧。”长歌领先往外走去,百里流疏忙追着她的身子清冷的开口:“你慢点,你可不是一个人。”长歌不耐的回瞪了他一眼:“百里流疏,你有完没完了,现在才两个月,他还不知啥样子呢,你紧张个啥啊?”

百里流疏讪笑一下,伸出手扶住她:“还是小心点好,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父皇和母后也饶不了我不是吗?”

后面的百里流冰和轻尘看到前面长得俊逸的男人一脸吃瘪的样子,不由得好笑的摇头,男人啊,你真是太可怜了。

百安县一共有三十六口古井,其中大井十八口,小井二十八口,大井被下了三口,小井被下了十八口,总之在大家累死累活的情况下,总算打到了被下毒的井,化解了井里的孔雀胆,所以百安县又平静下来了,只是平白无故的死了几百人,还害得一个县城的人惊慌不安。

解除了百安县的危情,一行人回京,百里流疏和长歌还有轻尘坐在马车里,长歌趴在流疏的腿上,望着小小的尘儿,从上车的时候到现在,他的脸上就没好过,长歌小心的开口问:“尘儿,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轻尘的小脑袋瓜儿轻轻的扫了娘亲一眼,望向百里流疏:“这次虽然解除了警报,但是你别忘了,那个女人还在外面呢,她随时还会反弹的,现在必须抓住他们。”

“抓他吗?”长歌迟疑了一下,如果抓住他怎么办?难道杀了他给那些人报仇吗?先别说他是他的爹,但说他的身份可是天诺的王爷,如果杀了他,只怕麻烦就大了,两个国家的人都要陷入战争中了。

“不,把他引出来让他回云霓去?”轻尘柔声开口,再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对那个人下手的,他只是不懂得爱罢了。

“他会回去吗?绝不可能。”百里流疏摇头,如果他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那么早就回去了,都坚持到这一点了,他又怎么可能回去呢?

“我会让他回去的。”轻尘点了一下头,眼神有些飘渺,其实他有办法让他回去,只是一直未那么做而已,心里好像并不希望他永远的忘了他和娘,他到底是生了自己的那个人,所以才会一直容忍他的纠缠不休,但这一次就让什么都结束吧。

百里流疏和长歌互相凝视了一下,看着儿子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神,看来尘儿已经有办法了,只是那个男人怎么会出来呢?他不可能出来吧?

“他怎么可能出来呢?”长歌迟疑的问。

“这次回京城,你们向太后请示大婚,他一定会出现的。”轻尘肯定的开口,只要娘成亲的消息传到那个人的耳朵里,他一定会赶来的,到时候他就把他送回天诺去。

“尘儿?”长歌不好意思的斜睨了流疏一眼,儿子这是­干­什么啊,哪有这样推销自个的娘亲的,轻尘的话倒是正合百里流疏的意,点了一下头:“好,这次回去我会让父皇母后为我们主婚的,肚子里的小宝宝也着急了。”

轻尘粉­嫩­的小脸蛋上布着浅浅的伤心,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娘亲终于要属于另一个男人了,他来古代的意义终于实现了,她现在很幸福,可是那个男人呢,他终将忘了他和生命中曾经有一个喜欢过的女人,视线掉向马车外,夕阳的余辉斜照在林荫道上,路边野草丛生,散发着浅浅的金黄,天气转凉了。

马车如离弦的箭般疾使而去,他们回京城直接进宫,然后再回襄亲王府。

到了京城,一行人立刻进宫去见皇上,因为皇后娘娘也想知道这次瘟疫的情况,皇上便去了凤栖宫候着他们,等到大家走进凤栖宫,皇上和娘娘早满面笑容的等着他们呢,百里流疏牵着长歌和百里流冰还有轻尘一起跪下来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两人同时开口,长歌和尘儿也随着他们磕了头。

皇上满脸笑容的一挥大手:“皇儿快快请起,这次去百安县立了大功,父皇和你母后知道都很高兴,尤其是小尘儿更是功不可没,说吧,想要什么,朕一定重重有赏。”

轻尘忙乖巧的磕了一个头,清脆的开口:“谢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哈哈大笑,招手示意轻尘走过去:“你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家伙,过来。”

轻尘走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身边,皇上伸出手拉了他站到自己的身边,疼爱的开口:“尘儿以后是疏儿的孩子了,就叫朕皇爷爷吧。”

百里流疏一见,­性­感的­唇­角上扬,噙着温暖的笑,琉璃眼底闪着晶亮,想不到父皇母后如此喜欢尘儿,他们一定会为自己和蓝儿主持大婚的,脸上越发透着诱人的光泽。

“皇爷爷。”轻尘立刻乖巧的大叫了一声,掉头又叫了一声身边的皇后娘娘:“皇­奶­­奶­。”皇后娘娘早疼惜的把他搂进怀里了。

“好了,尘儿想要什么东西呢?这次你可立了大功,只要尘儿开口说出来的,皇­奶­­奶­和你皇爷爷一定会答应的。”皇后娘娘认真的开口。

轻尘一听,小脸上挂­奸­魅的贼笑,立刻乖顺的望了望皇后娘娘:“皇­奶­­奶­,我想让皇­奶­­奶­和皇爷爷给我娘她们主持大婚。”

皇后一听轻尘的话,掉头望向身边的皇上:“听听这小子多会利用机会啊,真是个­精­明的家伙。”皇上朝皇后娘娘点头,皇后娘娘掉头望了下面的流疏和蓝姑娘,正抬头望着她们,神­色­间稍有些紧张,孩子都有了,不会还以为她会为难他们吧,点头允诺。

“好吧,本宫让钦天监看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没有?”皇后娘娘的话音一落,百里流疏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和蓝儿反复折腾的亲事总算有着落了,一旁的南安王和北辰王都抱拳向百里流疏道贺,百里流疏笑得志得意满,人生的一大快事,莫不是洞房花烛夜。

“儿臣谢过母后。”百里流疏立刻拉着长歌给皇后娘娘磕头,皇后点了一下头,掉头吩咐凤栖宫的总管太监:“去把钦天监叫来,看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没有?”

“是的,皇后娘娘。”太监总管飞奔出去,凤栖宫的大殿上一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皇后娘娘拉着轻尘的小手不时的逗着他说话儿,轻尘心里暗闷,若不是为了娘才懒得被当猴耍呢。

而另一边的皇上便出声询问他们此次到百安县的情况,虽然在奏折里已经写明了,可还想听听当时的情况,百里流疏恭敬的笑着开口:“其实根本没什么,就是上次从地牢里跑出去的那个女人在百安县城的井水里下了孔雀胆和七步倒,使得吃水的人中毒了,因为他在有些井里下了,有些井里没下,所以中毒的人就陆陆续续的出现了,所有人便以为是发生了瘟疫。”

“喔,原来是这样,那个女人太可恶了,你们一定要尽快想好一个办法抓住她,千万不能再让她出来为非作歹,害得我们又费人力又费财力。”

“是,父皇,儿臣一定会尽快查出来的。”三个皇子恭敬的垂首应了一声。

娘落谁家卷 122 擦肩而过

皇帝的话音落,钦天监跟着太监身后走进来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臣恭请皇上和皇后娘娘圣安。”

皇后娘娘摆手,示意钦天监起身,随后开口问:“你帮我查一下最近有什么好日子没有?”钦天监听了皇后娘娘的话,拿出随身带着的皇历翻看了一下,出言:“十日后便是黄道吉日,宜婚嫁。”

皇后娘娘一听,这会不会太赶了,十日的时间能准备什么东西呢?不由得示意钦天监再查一下,钦天监往后翻看,必须三个月之后,百里流疏一听,三个月之后,就算他能等宝宝也不能等啊,到时候肚子大了可怎么办呢?

百里流疏忙上前一步开口说话:“母后,就选十日后的黄道吉日吧,儿臣这就回去准备,不会委屈了蓝儿的。”

皇后娘娘一听儿子的话,再想想三个月的时间,那肚子里的孩子早大了,确实不妥当,自然疏儿执意要选在十日后,那就十日后举行大婚吧。

“好吧,既然你们选中十日后,母后也不好反对,那就十日后吧。”

百里流疏一听母后同意了,立刻高兴的拉着长歌的身子,走到大殿正中给父皇和母后磕头:“谢父皇和母后成全。”

小轻尘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也乘机大声的开口:“谢谢皇­奶­­奶­的成全。”

百里流疏揩着长歌和轻尘告安回襄亲王府,一时间众人都知道十日后大婚的消息,整座王府顿时沸腾开了,喜气洋洋,这一次不同于前一次,因为王爷喜欢蓝姑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现在蓝姑娘又有了身孕,只有正妃才可以产下皇室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王爷的心思再明白不过了。

吕管家立刻吩咐下人开始各处打理,皇后娘娘也派太监把一应相关的东西从皇宫送了过来,赏赐的一堆的东西也送到了,有给长歌的,也有给轻尘的,总之两呣子眉开眼笑的抢着把玩,当初在天诺皇宫得到很多东西,后来因为要救尘儿的命,连夜逃出了王府,大部分东西都没有拿,现在又有了,尤其是长歌,更是见钱眼开的笑眯了眼睛。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珍珠玛瑙亮得晃眼,打开的箱子里足足有大半箱子,这回她们发财了,长歌拿起一件金器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正好流疏推门走了进来,看她滑稽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摇了一下头。

“蓝儿,你­干­嘛呢?”高大挺拔的身子已经走到了长歌身后,伸手拿下她手里的东西,长歌不依的再次抢了回来:“人家看看真的假的,你­干­嘛拿下来啊?”

“到前面的正厅去看看那些衣料子吧,给你多做一些衣服,看你喜欢什么样式的?”伸出手拉着她的身子往外走,长歌不情愿的放下手里的小金人,跟着流疏的身子往外走,回头看到儿子正把小金人往怀里放,不依的大叫:“蓝轻尘,你敢拿我的小金人试试。”

轻尘根本不看她,小手儿又到大箱子里翻找起来,长歌气得冷哼,瞪着旁边的男人不满的发牢­骚­:“都是你啦,那个小金人被那个小混蛋给抢去了。”

“好了,回头再让人家给你铸一个就是了。”百里流疏拉着她往前面的正厅走去,不以为意的安慰她,想要那东西还不好办吗?只要她喜欢,就是天上的月亮也要捞一个给她啊。

“真的,说话不算数的是小狗。”长歌较真的加了一句,跟着流疏的身后踏进襄亲王府的大厅,大厅里一并排的下人,手里都捧着上等的丝绸还有名贵的烟霞罗,长歌张大嘴巴看得目瞪口呆,走过去一一伸手摸了摸,都是上等名贵的好料子,用手触摸了一下,细腻润滑,柔软得如婴儿的肌肤般无暇。

“流疏, 这是哪里来的?”长歌指了指一并排的布匹问身边的男人,真的好漂亮啊,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哪一个都是最好的,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啊。

“是母后派人送过来的,你看看喜欢什么料子,宫里的人已经过来给你做衣服了?”流疏宠溺的看着她,以后他会让她过好日子的。

“随便做多少吗?”长歌的眼睛都笑弯了,­唇­角挂着硕大的笑花,双眸闪着晶亮紧盯着那些布匹,伸出小手儿认真的比较了那些烟霞罗,选那些比较清新淡雅的做了好几套,又选上等的丝绸做了几套,然后心满意足的点头。

“好了。”做了有十几套呢,都可以轮流换着穿了,流疏不赞同的摇头,掉头吩咐一边的宫裁:“给王妃每样做一套,做一些简洁的花样,要不同样子的。”

“什么?全都做一件,那不就有?”长歌咬着手指儿数过去,不是要做好几十套衣服吗?这是不是太夸张了,忙去扯流疏的手臂:“太浪费了吧,少做一些吧。”

“没事,难道蓝儿不喜欢吗?”百里流疏慵懒的开口,琉璃眸子闪着引诱的光泽,长歌掉头望了一遍,天哪,怎么会不喜欢呢,是太喜欢了好不好?哪一个女人不喜欢时装啊,还是不同花样的时装,真是让人无法选择啊,好吧,这可是他要宠着她的,以后别说她浪费咐的,立刻点头:“好吧,好吧,都做一套。”

“过来给王妃量一下吧。”百里流疏冷硬的望了一眼宫里的御裁,示意她们给长歌量身子,几个宫里来的巧手立刻恭敬的走过来,认真的给长歌量了一下身子,退了下去。

襄亲王府里到处挂着大大的红灯笼,灯笼上贴着红双喜字,在阳光中招摇的轻晃着,仆人们不停的忙碌着,最忙的就是听雨轩,这里是流疏他们的婚房,因此从里到外的整理了一遍,本来准备用蓝蕊院作新房的,后来长歌建议蓝蕊院让给尘儿居住,他们就把新房安设在听雨轩,而这几天长歌再次住到蓝蕊院里,因为尘儿坚持让娘陪几天,再加上要等独孤王爷,所以流疏只好同意了。

夜已黑,星辰密布,却没有月亮,无月的夜晚,星星更多,好像闪烁着的点点火光,半空笼罩着一层雾气,身边薄雾缠绕,整个襄亲王府树影婆娑,寂静无声的府邸里,偶尔一阵风吹过,灯笼在风里摇曳,飘飘忽忽的映照出斑剥的树影,显得格外的鬼魅。

蓝蕊院里,长歌正在灯光下和儿子小凤讲笑话儿,百里流疏被他们给赶走了,因为他待在这里实在太可恼了,总是不让长歌安安份份的说话儿,所以他们一气把他给撵出去了,本来还不肯走呢,被尘儿拿出不愿把他娘嫁给他的事,给吓走了。

“娘,以后你嫁给他可够你受得了,这男人一定特别缠人?”轻尘­唇­角挂着浅笑提醒那个一脸沉醉在幸福中的女人,长歌不以为意的蹙嘴:“不会啊,他很好啊,到时候我会有办法对付他的,你就用不着­操­那份心了吧。”

轻尘心里闷哼,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女人,不过只要她幸福,他就开心了,小同从旁边走过来,给他们娘俩倒了些茶水,随之坐了下来:“好了,娘俩就不用再争了吧,只要姐姐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谢谢你,凤儿,你一直陪着我走到今天,姐姐真的好感激你喔。”长歌抓住小凤的手,感激的说,小凤忙摆手,她本来就是个丫头,被她们不嫌厌,当成亲人一样的照顾着,她才感觉到开心呢:“好了,别再说了,以后我们都会幸福的。”

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轻尘的小脸蛋忽然一凛,举起小手嘘了一下,长歌和小凤立刻噤声,只见轻尘听得越发认真了,秀气的眉一挑,浅浅的开口:“他来了。”

长歌一怔,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见到他该说什么,还是不要见吧,伸出手拉住儿子的手,儿子安慰­性­的拍拍她,一切有他呢,小凤早已经站起身来。

轻尘清朗的开口:“既然你来了,就现身吧,也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了。”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门吱呀一声被气体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高大俊挺的男人,一脸的憔悴,双眸充血,那脸上胡须丛生,乌黑一片,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站在门前,望着屋子里的人,眸光直盯着长歌,她如此的快乐,为何生活在义亲王府,却是那么的不开心呢,难道一切都是他的错吗?

他也爱她啊?也愿意给她想要的一切,为什么她不快乐呢?而且他们连儿子都有了,可是这个儿子连自已这个老子都不认,竟然和那个男人一唱一合的,这让他怎么不伤心难过呢?

“你来了?我们一直在等你。”轻尘甜笑着开口,这个男人并不好过,那狭长的凤眉纠结成凌乱的眉峰,桃花眼眸失神而充血,那双凉薄的­唇­此刻完全失去了血­色­,怔怔的站在门前,已没有了从前的英挺狂放,有的只是让人心疼的失魂。

“等我?”独孤桀的眼底带着一丝浅浅的企盼,­唇­角挑起一抹笑,他其实何尝想害那些百姓啊,以前他可是一个关爱百姓的人,因此还被封为义亲王,可是不这样做长歌就不会跟他回去,可是现在竟然传出她要嫁给那个男人了,这使得他愤怒,他想过他们可能设了一个局在等他,可是他无法不来走这一趟。

即便是龙潭虎|­茓­,他也要亲自过来一趟,他不死心,为什么她不给他一个机会呢,为什么非要现在就嫁给那个男人呢,他的心好疼,独孤桀一想到这里,手指按压到胸前,脚步跄踉了一下,走到雕花圆桌边坐下来,小凤赶紧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的手边。

“王爷,请用茶。”独孤桀抬起头苦笑,就连这个丫头都是独孤家的,可是他们通通都不愿意呆在义亲王府,而要跑到这里来。

“小凤,下去备几样菜过来,再准备一些酒来,我们要喝一点。”轻尘掉头吩咐小凤,小凤飞快的走了出去,看到自家从前那个英俊狂傲的王爷变成这个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还不如去做事情呢。

“尘儿,难道你娘真的要嫁给那个男人吗?”独孤桀伸手抓住轻尘的小手,那双眼睛却直视着长歌,一眨也不眨,带着很深的强迫感,不容她躲避的强硬。

“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想引你出来。”轻尘软软的开口,独孤桀听了立刻露出一抹欣喜的眸光,直落到尘儿的小脸庞上,他很认真的看着他,­唇­辫间挑出炫耀的笑:“尘儿,你说的是真的吗?”

长歌在一边不依的叫了一声:“尘儿?”轻尘并没有看娘亲,小脸蛋儿直直的望向拉着他的男人,他只是想让他过一个开心的晚上,过了今晚,什么都不会有了,他再也记不得他是他的儿子,她是他的侧妃。

“嗯,好了,你别想太多了,呆会儿我们一家人一起喝杯酒庆祝一下吧,我们好像还从来没有在一起用过膳呢?”轻尘的小脸蛋上布着空灵的笑,独孤桀的脸上一下子闪过光辉,他就知道儿子一定不会认别的男人的,再怎么说他都是自个生的,最后的关头还是会帮自己的,这是那个男人做梦也不会想到的吧,独孤桀狭长的凤眸中闪过得意。

长歌冷盯着儿子,不知道儿子使的什么花招,心里气恼的冷下脸来,可惜旁边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根本不理她,只顾着一起笑起来。

“尘儿,等我们用完膳,一起带你娘离开这里好吗?”独孤桀小心的开口,心里带着紧张,不知尘儿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去,只要尘儿回去,长歌一定会跟他们回去的。

没想到尘儿竟然爽快的开口:“好,我们一起离开吧。”这下长歌可生气,飞怜惜的站起身来,盯着儿子,冷哼着:“尘儿,你做什么呢?娘要生气了。”

“娘,你给我坐下来,难得的一起吃饭,耍什么脾气。”轻尘锐利的开口,小脸蛋上摆着少有的狠厉,长歌倒被他吓了一跳,只得气恨恨的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小凤领着芊芊和晶晶走进来,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走到雕花桌边,把菜肴一一摆放在雕花桌子上,另准备了酒和三个酒杯,等东西摆好,轻尘挥手示意她们都下去,小凤便领着两个小丫头走出去。

“来,娘亲,今天晚上我们陪父王好好用一顿膳。”轻尘伸出手去拿过酒瓶倒了三杯酒放在三个人面前,独孤桀一听尘儿竟然叫他父王了,心里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了,想不到这小子竟然叫自个儿父王了,他终于等到儿子的叫声了。

“好,儿子,就冲你这杯父王,我们一家三口­干­一杯。”独孤桀高兴的端起酒杯,轻尘听了他的话忙端起酒杯,并催促娘亲也端起杯子,长歌虽然不情愿,也不知道尘儿搞什么名堂,但看到他们二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只好不甘不愿的端起来和他们碰了一下。

独孤桀领先一扬脖子喝了下去,轻尘怔怔的望着他,如果细看,一定可以看到他眼底隐隐的泪光,却适时的用酒杯挡住了,飞快的把杯中的酒喝下去,而长歌只抿了一点进去。

独孤桀因为高兴又拿起酒来倒了一杯,开心的望着轻尘:“尘儿,父王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我的尘儿终于叫我了。”说着一扬头又喝了一杯,准备再去倒酒,轻尘忙压着他的手:“父王少喝一点,这酒喝多了并不好。”

“尘儿真是关心父王啊,以前父王做的对不起你们的事情一定会统统改掉的,一定会好好待你和你娘的。”独孤桀握着儿子的手,望向长歌,眼眸流转间带着眷念,他喜欢她的娇声笑语,义亲王府里只要有她一定会热闹起来的,那里太冷清了。

“也许有一天你会忘了我们的?”轻尘望着他英挺怒放的脸颊,伸出自已的手抚摸上他的脸,光洁如玉,自己是不是也从未给过这个男人机会,只是他和妨相遇在不该相遇的时候,所以两个人最终才会擦肩而过吧。

“不会。”独孤桀甩了甩头,好奇怪啊,他记得自己没喝多少酒啊,头怎么那么昏呢,调转头很认真的望着长歌,挑­唇­而笑:“长歌,本王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放心,本王绝不会再辜负你的,只要你不喜欢的,本王以后绝对不做。” 长歌无言以对,她和他早已经过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会是流疏的妻,伸出手抚上小腹,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就像当初对尘儿一样,她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

“父王,那个女人哪里去了,再不能让她出来害人了?”轻尘小心的开口询问,生­性­独孤桀警觉,浅浅的笑着开口问。

独孤桀倦意袭上心头,晃着脑袋轻声告诉轻尘:“其实父王也不愿意伤害那些百姓,可是你们又不理父王,父王好心急,尘儿,你知道吗?父王真的好想你回到义亲王府去,随便你和你娘要什么父王都会答应的,就是不要不理父王,好吗?”轻尘见他快趴到桌子上去了,生怕他睡着了,忙紧追着问:“父王,那个女人呢?”

独孤桀抬了一下头望着儿子再开口:“儿子啊,那个女人住在最好的酒楼里呢。”说完扑通一声趴到桌上睡着了,长歌小心的指着桌上的人问儿子:“他怎么了?”

娘落谁家卷 123 云姬被惩

轻尘望了趴在桌上的人一眼,眼里染上一层雾气,伸出小手轻轻的抚上他的微侧的脸颊,心疼的开口:“他醒来后再也不会记得你和我了,永远忘记生命中曾经有我们这样的两个人。”

“你给他下药了。”长歌睁大眼,看儿子好像有些哀怨,伸手拉过他的小身子搂进怀里,柔声的安慰:“是我不好,尘儿,是我害得你和他不能在一起的。”

轻尘忙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就算他记得他们,他也不会回到义亲王府去安分守己的做个小王爷的,这会子倒惹得娘亲担忧了,赶紧放松了口气:“好了,娘,别想多了,以后他再也不会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

“可是他怎么办啊?”长歌指了指桌上的男人,小心的问,生怕他突然站起来,或者下的药没让他失忆。

轻尘拍拍娘亲的手,朝门外冷冷的开口:“进来吧,别站在外面了,把他带走吧。”随着尘儿的话音一落,从外面闪进两个人来,正是孤独桀的两个手下,刀光和剑影,一看王爷趴在桌子上,以为出事了,脸­色­一沉,声音冰寒:“王爷怎么了?”

轻尘冷睨了他们两人一眼,走到独孤桀的身边,伸出小手抱了他一下,轻声的说:“你们把他带回天诺去吧,他在云霓做的事情我会帮他善后的,另外他醒来后再也不要提到我们的事情,他不会再记得的。”

刀光和剑影看着轻尘搂着王爷的样子,心里有点感动,忙恭敬的点了一下头:“是的,小王爷,我们知道了。”说完走过来,一左一右架起独孤桀的身子往外走去,眨眼消失在夜空里。

轻尘回身走到长歌的身边,偎进长歌的怀里,带着伤感开口:“娘,以后他再也不会记得我们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长歌用力的抱着儿子,呣子俩静静的待着,小凤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百里流疏,大步走到娘俩的身边,关心的问:“蓝儿,你们没事吧。”长歌摇了摇头,扑进流疏的怀里,轻声的念叨:“尘儿给他下药了,他不会再记得我们了,所以尘儿有些伤心。”

百里流疏回身又把轻尘抱进怀里,柔声开口:“尘儿,以后我会代替他把那一份爱补偿给你的,所以用不着难过。”轻尘扑哧一声笑了,伏在百里流疏的怀里:“谁难过了,只是有点伤感而已,伤感懂吗?”

百里流疏和长歌一起笑起来,这臭小子真是的,人家给他一点关心都不接受,究竟是什么孩子啊,长歌想起最后孤独桀说的话,立刻开口告诉流疏:“快,那个女人现在在云霓最好的酒楼里呢。”

“真的?”百里流疏一听到这个消息,哪里还敢耽搁时间,赶忙放开长歌的身子,吩咐小凤好好照顾长歌休息,自己往外走去,轻尘亦起身跟着他往外走,到门外叫了一声:“少白。”三个人立刻现身,往前面走去,前面的正厅里百里流疏早已经召集好府里的侍卫。

“走吧”百里流疏冷声开口,大踏步的走出去,身形一闪跃上门外的高马,身后的人陆续的跨上马紧跟着百里流疏的身后一起往云霓最好的酒楼策马奔去,轻尘他们不甘落后,早紧随着他们身后狂奔而去。

云霓最大的酒楼,名为五凤指,因为它的外形很独特,有些像美人的玉指一样,酒楼为了招揽生意,所以起了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名字,不过这一招倒真是挺管用的,很多人慕名而来,所以五凤指成了云霓最好的酒楼。

月影斜­射­在五凤指,即便是夜已深,但酒楼里仍有人在喝酒,不过楼里很安静,可看出客人的修养都很高,百里流疏领着侍卫走进五凤指酒楼,那掌柜的抬头一看,立刻认出是襄亲王爷,飞快的从柜台里钻出来,恭敬的迎上来:“小的不知襄亲王爷大驾光临,请问襄亲王爷这么晚了带人来有什么事吗?”

百里流疏脸­色­一沉,眸光凌寒的扫到掌柜的脸上,完全无视他的笑脸,声音冷硬的开口:“你们酒楼里可住着一个这么高长得很漂亮的姑娘?”百里流疏比划了一下云姬的身材,掌柜的想了一下,立刻点头:“是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住在二楼雅间里。”

百里流疏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像云姬那么漂亮的女人到哪都是引人注目的,虽然云霓是个出俊男美女的国家,可是没有哪个貌美的女人像她那么胆大妄为,敢一个人住到酒楼里去的,因此除了她,再不作第二人之想。

“快,立刻带我们过去。”百里流疏沉下声命令掌柜的,掌柜的这时候哪敢怠慢啊,飞快的走在前面,把百里流疏和他的侍卫带到二楼上去,一直走到最东面的雅间,百里流疏示意侍卫轻一点,吩咐掌柜的前去敲门,掌柜的赶紧敲了敲门,门里好半天没动静,掌柜的以为她睡着了,再敲了敲,还小声的叫了一下:“姑娘,你睡了吗?”可依然没有声音。

百里流疏脸­色­一凝,暗叫一声不好,只怕在楼下的动作惊动她了,这女人跑了,忙上去一脚踢开门,床上果然空空如也,窗户打开着呢。百里流疏冲到窗户前,外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不由气恨的一捶窗框。

“又让这该死的女人跑了。”­阴­沉着一张脸抬脚往外走去,那掌柜的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轻手轻脚的掩好门,跟着他们的身后往楼下走去,百里流疏走到楼下,迎头见轻尘走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少年,手里拎着的正是那个逃跑的女人,此时脸­色­一片惨白,却丝毫挣扎不得。

“尘儿怎么会知道她要跑啊?”百里流疏的冷漠的眸子起了些微的变化,转换了几分暖­色­,开口问轻尘,轻尘不以为意的扫了那俊美骄傲的男人:“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抓她,她本来就是个疑神疑鬼的人,自然要跑啊,所以我就守在楼后面了,果然见她从窗户跳下来了,所以一下子就擒住了。”

云姬咬牙切齿的怒瞪着轻尘,这呣子二人毁了她的一切,先是做娘的抢了流疏,现在这小鬼又抓了自己,而且整件事如果不是他那个爹在后面撑腰,她一个人有这胆量整出来吗?

百里流疏扬起­唇­角,勾勒出丝丝冷寒之气,凛冽如一个地狱的修罗,狠盯着对面的女子,­阴­森森的露出一嘴白牙:“云姬,你真是找死,当初逃了为什么不走呢?”

云姬望了望百里流心一眼,心如死灰,一切都是因爱生恨罢了,只因为自己的不甘心,不甘心他被别的女人占了,所以才会走得越来越远,现在只怕自己难逃死罪了,不由仰起脸狠决的笑起来:“百里流疏,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爱那个贱女人,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吗?”

轻尘一听到这女人骂自个的娘亲,气不打一处来,飞快的扑过去,扫了她一记耳光,软音一喝:“贱人,你算什么东西,心如蛇蝎,竟然还敢骂人。”

百里流疏的眼眸亦变得混厚起来,大声的命令身后的侍卫:“立刻把她带回去。”侍卫走过去押着云姬往外走去,百里流疏走过来拉着轻尘的手一起往襄亲王府而去。

回到襄亲王府,百里流疏吩咐轻尘回蓝蕊院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就行了,他回去和他娘好好睡觉吧,轻尘点了一下头,领着少白他们回蓝蕊院去了,百里流疏手一挥示意把云姬押到王府的大牢里去,自己紧跟着她的身后一起往地牢走去。

云姬眸光绝望的望着他,即便是绝望,她还是那么贪慕的紧盯着他,百里流疏知道夜长梦多,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留不得,如果把她留到父皇和母后手里,那么她必然像疯狗一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独孤桀身上,那么尘儿所做的一切都等于白费,父皇一定会出兵讨伐天诺的。

百里流疏示意侍卫把云姬押到刑房里,自己坐在对面的高垫上,­阴­森森的望着她,云姬只觉得头皮发麻,此时他的眼神­阴­暗残狠的犹如一只饿狼,令她恐慌,她从没有看过这样子的他,一直以为他是温柔的,即便狠烈,也是那种让人承受得了的狠,可是此刻看他的眼神,恨不得食了她的疯狂,她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

“你要­干­什么?”云姬颤抖着声音开口,挣扎着欲逃开紧箍着自己的大手,小声的哀求起来:“流疏,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一定会回到山上去,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百里流疏薄­唇­一抿,邪笑着扬眉:“当初你逃了,本来就该安份的待在山上,没想到你竟然还跑到这里来捣乱,所以只有死路一条。”

云姬挣扎着大声的开口争辩:“都是那个独孤王爷命令我的,我是无辜的,求求你饶了我吧。”百里流疏根本不理她,望向一边的侍卫,轻声的开口示意:“把这个女人绑到架子上,竟然胆敢陷害当朝的皇后娘娘,你若不是一个人,就该灭九族。”

侍卫听了王爷的命令,动作麻利的把云姬绑到墙边的架子上,云姬害怕的摇晃,可惜那木架子结实无比,动都不动一下,她连声哀求:“这些都不是我的主意,是那个孤独王爷的主意。”

百里流疏一听她的话就来气,如果这女人留到父皇面前一定会惹麻烦的,脸­色­黑沉下来,可惜云姬根本不知道这层道理,仍在旁边一径的大声的哀求,把责任推到孤独桀的身子,如果她能咬牙什么都不说,受到的惩罚或许能轻一点,可惜她不知道这个道理,下了死命的往独孤桀身上推。

百里流疏低喝一声,吩咐一边的侍卫:“给我把她的嘴阻上,好好侍候她一顿鞭子,让她的嘴巴没事乱说。”百里流疏的贴身侍卫风,立刻走过去拿起地上的一块脏布就塞进云姬的嘴里,百里流疏的话一传到她的耳朵里,她就知道自己犯了大忌,看来流疏要保住那个王爷啊,自己根本不该往他身上推啊,这样只不过死得更快而已。

凤已慢慢的从墙上拿下一根粗壮的马鞭下来,一圈一圈缠绕在手上,看在云姬的眼里,身子忍不住轻颤起来,虽然自己害了别人,可是真临到自己的头上,难免害怕啊,恐慌的挣扎,此刻她完全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重要的是旁边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一切,原来他的心更冷漠,更残忍。

啪的一声,鞭子擦过地面,扫到她的身上,立时热辣辣的痛苦穿透全身,她疼得咬牙呻吟了一声,可惜嘴里阻着布使她发不出丝毫的声音,然后马鞭一下接一下的抽动在她的身上,她痛苦的想挣扎,想喊叫,可惜什么都做不了,整个身子都动不了,原来被打是这么痛苦的事情,她宁愿他们给自己一个痛快,也不要受这种折磨啊,眼神祈求的望着流疏,给我一个痛快吧,我只求一死。

可惜旁边的人津津有味的望着,根本就不理她,好像在看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不,比看事不关己的事情还不屑,­唇­角间是令人发指的寒气,鄙夷的冷扫着她,轻冷的声音穿透她的耳朵。

“怎么样?滋味还好受吗?你不是最喜欢害人吗?怎么这点就受不了啦,你给我记住,下面还有很多呢,我会让你一一尝一下,让你到下辈子投胎都记得永远不要害人,既然害人,这一切你就要受住,有什么痛苦的。”

百里流疏说完不解气的掉头望向风,狠狠的叫了一声:“给我打,使劲打,这个贱人太可恼,害死了多少人啊,太可恨了。”

风听了王爷的话,哪里敢有半点意见啊,早扬起鞭子再抽了起来,云姬只觉得整个身子好像泡在盐水里一样痛苦,不由得抖着身子流泪,她已经知道错了,下辈子她一定会记得不再害人了,他们给她一个痛快的死法吧,可惜流疏听不到她的话,就算听到了也未必理她,看见她脑袋低垂了下去,掉头吩咐另一边的侍卫:“给我把她泼醒。”

一句话落,旁边的人一提水桶,一整桶水都浇到云姬的头上,身子冰淋淋的再次清醒过来,风已经停住手了,流疏望了墙上的刑具一眼,眼睛瞄到那个夹手的木夹,邪魅的笑着示意风取下来:“把那个东西拿下来,给我好好伺候她一下,她坏就坏在那双手上,这次的下毒事件里,死掉了七百多个人,就把她的手废了,给那些人赔罪。”

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云姬的一张脸惨白得碜人,那东西她是知道的,夹在手上会让人痛苦得恨不得永远不再为人,十指连心,比抽打在身上的马鞭痛苦多了,不由得拼命的摇头,可惜百里流疏根本不理她。

两个侍卫走过来,一左一右给她带上木夹,两个人站在两边,用力的拉起来,只见云姬顿时双眼突起,就是嘴里塞住布,那声音还是嗯呀的传了出来,凄惨的哀嚎,眼泪如雨而下,用力的甩头,两个拉木夹的侍卫虽然有些不忍心,可是王爷不出声,他们可不敢放缓动作,依旧用力的拉着,云姬很快疼得昏迷了过去,被水泼醒了,再拉,一阵,一阵,很快整个人就是再拉也不醒了,百里流疏起身,叹息一会,云姬别怪我心狠,只怪你和那个独孤王爷惹到一起去了,为了保全他,只好牺牲你了,要不然两国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百里流疏站起身吩咐牢里的牢卒:“好生看着她就行,死活不要管她,反正以后也是要斩的。”牢卒一听这话,自然不再去理会,百里流疏领着侍卫走出地牢往自己的听雨轩而去,本来想去看看蓝儿,可夜已经很深了,他们娘俩一定休息了,还是等明儿早上再过去吧。

蓝蕊院里,长歌搂着儿子轻尘睡在床榻上,正在盘问拿云姬的情况呢,紧拽着轻尘的手臂:“尘儿是怎么知道她会逃的呢?”小轻尘打了一个哈欠,实在不想理旁边吵闹的女人,夜已经很深了,人家要睡觉了,这个女人有完没完了。

“尘儿?”长歌见儿子不理她,­干­脆坐起身来威胁他,轻尘掉转身子无奈的拉下她:“好了,其实是流疏他们太招摇了,你想啊,那个女人本来就­精­明,再加上她­干­的就是缺德的事情,自然格外小心了,所以我猜他们的动作肯定要惊着她,她武功不错,一定会从窗户逃出去的,所以便在后面窗户下守着,没想到那个女人果然事先知道了,从窗户往下跳,这样不是被我们逮个正着了吗?”

“喔”长歌瞪大眼,满意的点了一下儿子的脑袋瓜子,高兴的夸他:“还是我们尘儿聪明,后来王爷把她关到地牢里面去了吗?那她要是说出独孤桀来怎么办?”长歌又想到一个问题,立刻开口追问,小轻尘忍不住央求着她:“娘,人家实在太累了,你让我睡觉吧,明儿个再讨论好吗?”

长歌严肃的反对:“不行,除非你把这个问题告诉我,我就不问了,否则?”又准备坐起来了,小轻尘痛苦的真想打昏这个可恨的女人,可他不敢啊,只好憋屈的开口:“流疏会想办法让她说不出来的,他说一切由他来搞定,好了,再说我就翻脸了。”飞快的掉转身子睡觉,长歌嘟了一下嘴:“不说拉倒,死小子,白养你了。”气恨恨的睡觉。

娘落谁家卷 124 大婚之喜

第二天一大早百里流疏就进宫去了,把云姬被抓的事情禀报给皇上,说明了自己严刑拷打过后,那女人一口咬定整件事情都是她一个人所为,皇上自然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对于这女人咬紧牙关不说出那个幕后指使人的骨气倒颇加赞赏。

百里流疏心内冷哼,那女人有骨气倒好了,说不定她还用不着受那么大的罪了,虽然自己有些不忍心,可一想到她的恶劣,就气恼得恨不得再给她一顿鞭,若非她懂这些下毒的暗招,那独孤桀就算有那心,也没那能力,最关键的是他不能把独孤桀摆到台面上来,只好牺牲那个女人了。

百里流疏禀报过皇上,本想回府,却有那凤栖宫的太监过来禀告,说皇后娘娘有请,百里流疏又去了凤栖宫,原来母后不放心,把成亲的事询问了一下,并告诉他凤冠霞帔很快会送到襄亲王府上去,百里流疏忙跪谢了皇后娘娘。

“儿臣谢过母后。”

皇后娘娘招手示意百里流疏走过去,伸手握着他的手,浅浅的叹息一声:“疏儿,以后你就是大人了,要做爹爹了,母后知道你从小不愿意亲近母后,母后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疏儿,母后不能告诉是为了什么原因,但是请相信母后是真心爱你们的。”皇后娘娘说完眼里染上一层泪花,百里流疏不禁有些动容,想到蓝儿肚子里的孩子,还没生出来呢,自己都恨不得给他全天下最好的,由此可见天下间父母的爱是最真心的,不由得软化了以往的冷硬。

“母后,是儿臣的不是,不该害母后伤心,以后儿臣会好好孝敬母后的。”百里流疏伸出手搂着母后的身子,他从来没发现自己的母后如此的瘦弱,却担负着不为人知的事情,他以往是太冷漠了。

“好了,母后听到疏儿这么说很高兴,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母后会亲自去给疏儿主婚的,以后要好好对蓝儿,还有尘儿,他是个好孩子。”皇后娘娘叮咛百里流疏,百里流疏­唇­角扯出笑意点头,他会好好对待他们娘俩的,不,还有肚子里的一个呢,不由笑得更开心了。

“儿臣告退了。”百里流疏轻声的开口,皇后娘娘点头,挥手示意儿子回去吧,皇后娘娘望着他的背影,她的贴身嬷嬷细心的说:“娘娘,襄亲王爷好像开朗了很多。”

皇后娘娘点头,心里很高兴:“是啊,那个女人改变了他,他热情了很多,再不是以前那个冷漠的疏儿,做母亲的看着这一切,真是太高兴了。”

百里流疏回到襄亲王府时,那呣子俩正在蓝蕊院里斗法呢,一边一个蹲在桌边,双眸盯着雕花桌上的一个瓷形的娃娃,很可爱的小瓷人,不知从哪里来的。长歌飞快的伸手,尘儿比她更快一步抢到手里,得意的笑着:“这下归我了。”

“不行,再来一遍,看谁先抢到就归谁。”长歌立刻耍赖,伸出手去拉儿子的衣袖,嘴儿嘟了半天高:“尘儿,再来一遍,刚才不算。”

“不行,你已经赖了三次了,怎么每次都这样啊。”轻尘坚定的摇头,仔细的把玩着手里的小瓷人,可爱极了,笑眯眯的样子,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小女孩儿,白皮肤,大眼睛,小嘴儿,翘鼻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长歌眼馋的盯着再看一眼,眼珠一转,低低的和儿子商量:“要不然这个先给我,回头我肚子里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生,也借给你玩玩,怎么样?”

轻尘漂亮的大眼睛上翻了一下,觉得自己没吃亏,她要的是自己这个死东西,而她要送自己一个活玩具,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了便宜,因此爽快的把手里的小瓷人递到长歌的手上。

百里流疏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女人为一个瓷人就把肚子里的小宝宝给卖了,下次会不会连他这个相公也一起卖了呢,大踏步走进来,长歌仰起脸,笑着把瓷人递到流疏的面前:“流疏,快看,我准备就给你生个这么漂亮的女儿,你看怎么样啊?”

百里流疏低下头打量她手里的小女孩儿,确实漂亮得让人喜欢,他看了一眼就喜欢了,难怪她们娘俩一起动手抢,不由宠溺的点头:“好啊,到时候我给她起个好听的名字。”

小轻尘站在一边,立刻抗议的大叫:“不行,她的名字我来取。”

百里流疏斜睨了他一眼,坚决不赞同,自己好歹生了一回女儿,凭什么让他给起名字啊,摇头,伸手搂起长歌的身子,坚决的不同意:“不行,这是我女儿,为什么给你起名字啊,要起,也等你长大娶一个再起。”

“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你会求着我让我起的。”轻尘狂妄的抛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百里流疏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走出去的小背影,他会求着让他起名字,做梦了吧,一脸贼笑。

“长歌,明天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今天母后会把凤冠霞帔送过来。”百里流疏把头埋进长歌的脖子里,惹得她咯咯的娇笑,好半天推开他的头,把瓷人放在桌子上。

“流疏,你会一直对人家好吗?以后不管人家做了什么都会原谅吗?”长歌担忧的开口,这一成亲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他真的会永远对自己好吗?而且再也不娶别的女人吗?长歌叹息一声,自己这样子不知道属不属于婚前恐惧症。

“嗯,我会一直对蓝儿好的,这是一辈子的约定。”百里流疏知道她现在心里有些不安,因此给她绝对的承诺。

“喔,那我就放心了。”长歌的小手指在流疏的胸前划来划去的,总算松了口气。

两人正在亲热的说话,屋子外面响起婢女红袖的声音:“爷,牢里的那个女人死了。”

百里流疏一听这话,细长的眉峰一挑,眸光闪烁一下,掀­唇­而语:“派两个人给她买一副好棺材,把她好好的葬了吧。”红袖在外面应了一声点头,转身往王府地牢走去,长歌听了红袖的话,心里有些黯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死了。

一切都因为一个爱字,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只因为爱与不爱的一线之差,而害得自己送掉了­性­命,长歌心里不由得惋惜。

“流疏,人家心里有些难过。”长歌伏在流疏的怀里,心里闪着浅浅的伤心,她一点害人的心都没有,可惜那个女人却死了。

“蓝儿,别想太多了,她本来就该死,只能说她的心是邪恶的,如果她本着一颗善良的心,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百里流疏安慰长歌,拉着她去前面用膳,整个府邸从里到外一片忙碌,鲜艳的红映衬得院子隆重而华丽,就连小丫头们都穿着红­色­喜气的罗裙布衫,吕管家忙碌的在前面的厅子里收贺礼,这次是放开了大办,所以朝堂上文武百官的贺礼不时的送过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堂堂襄亲王大婚之喜,那些官员的贺礼自然不同,这从不时抬进来的大小箱子可以看出来,整个襄亲王府的三座空院已经全部摆满了,长歌看得咋舌,不时的小声问流疏。

“天哪,这些人究竟送了多少东西啊?这些东西只怕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百里流疏看着她可爱的神情,越发的心间充满柔情,伸手拉她到花厅去用膳,府里所有的事情都有­精­明能­干­的吕管家呢,用不着他们­操­心,她只要当好一个乖巧的新娘子就行了,那吕管家一直是百里流疏的贴身太监,武功底子不错,为人又很­精­明,所以整个襄亲王府被打理得妥妥当当,一点用不着百里流疏­操­心。

下午,南安王北辰王的贺礼也送了过来,礼单呈到百里流疏的手里,长长的一溜儿,摆了几个大箱子,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也下来了,最珍贵的就是那一套大红绣着凤凰图案的凤冠霞帔,红得耀眼,那金线勾勒出的凤凰展翅欲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长歌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不由自主的贴着脸颊仔细的摩挲,好柔软光滑的料子啊,开心的笑着上下翻看,捧起那凤冠,沉甸甸的,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珍珠,当中硕大的一颗夜明珠,散发出栩栩的光辉,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了。

“流疏,这个东西以后归我了吗?”长歌掉头问边上看礼单的男人,流疏抬头笑着点了一下:“当然是你的了,你可是诰命王妃啊。”

“噢”某女睁大眼睛,想像着若是把这顶凤冠带到现代去,一定会轰动整个世界的,可惜带不回去,再叹息了一声,小凤奇怪的望了她一眼,小声的问:“姐姐,你叹息什么啊?”

长歌回过神来,自己­干­嘛想着要回现代去啊,在这里有人疼有人宠的,身份又尊贵,风风光光的生活一辈子,有爱自己的相公,还有自己的孩子,立刻笑着说:“没什么,姐姐发发感慨而已,马上就要成亲了,以后就要被人管着了。”

一句话惹得流疏和小凤笑起来,这女人总算有点知觉了,屋子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至晚上,皇后娘娘又派了宫中的女官过来,怕襄亲王府里的人不懂细节的地方,因此吩咐女官过来主持一下,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大致上没出什么错,只简单的调整了几个小毛病。

大婚当日,长歌还在被窝里睡觉呢,小凤已经把她拖出来了,长歌揉着眼睛不满的开口:“凤儿,这么早起来­干­嘛,再睡一会儿吧。”说完扑通一声又倒了下去,小凤不好意思的朝人家女官笑了一下,再次把长歌的身子拉起来:“姐姐,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怎么都忘了?”

“大婚难道就不让人睡觉了吗?”长歌气恨恨的开口,坐着不动,小凤乘她没倒下去之前,飞快的拉她的身子坐到床榻边,帮她穿起鞋子,长歌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打着哈欠嘟嚷:“为什么古代人结婚都要半夜爬起来?”

小凤也不去理她嘴里念叨的啥,只顾伺候着她净面,因为待会儿,女官大人要给她刮脸,就是用一条蚕丝从脸上滚过去,把脸上的汗毛全部拔光了,使脸上的皮肤更光洁亮丽。

长歌被小凤安排到躺椅上,又闭上眼睛,以为小凤让她再休息一会,女官缓缓走到她的身边,把热棉巾捂在长歌的脸上,真舒服啊,某人叹息了一回,可随即而来的却是她杀猪似的尖叫,整个人清醒过来,睁大眼睛望着身边被她吓了一跳的女官大人,双手捂住心口,惊疑的开口:“襄王妃,怎么了?”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的?”长歌指了指女官手里细细的长线,刚才就是这东西在她脸拉来拉去的吧,没事用一条线在她脸上拉什么啊?心里哀嚎,一张俏丽的脸蛋让过一边去。

“给王妃净面啊,这样王妃的脸孔看上去会更光洁。”女官平复心口的惊吓柔声解释,长歌立刻想起来,这就好像现代的面膜差不多了,把脸蛋给整光洁了,可这太不人道了,竟然用一根细线生生的把脸上的汗毛给拉光了,她坚决不要这样,立刻摇着头:“我不要这个。”

“姐姐”小凤忙去拉长歌的手,可惜某女生生的捂住自己的脸不松手,女官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早已经亮了,算了,既然襄王妃怕疼,那就不做这个了,还是给她整妆吧,掉头吩咐身后的宫女:“把这个撤下去。”

“是的,姑姑。”小宫女恭敬的点头,把女官手边的金蚕丝和水盆还有棉毛巾全部端了下去,女官示意长歌坐到铜镜前,她要给王妃盘一个适合戴凤冠的发式,要适合脸颊还要飘逸令人印象深刻的,双手利落的在长歌头上盘起一个别致灵巧紧贴着头顶的九凤髻,耳边留两绺鬓发,自然的下垂,好似飘逸的蝉翼。

长歌望着铜镜里的发式,映衬得整张脸柔媚娇情,宫中女官示意身后的宫女打开自己随身带的妆品袋,里面的胭脂水粉­唇­红,什么都有,柔声开口请长歌掉一个方向,长歌依言面朝女官,只见她沉稳的开始给长歌上妆。

长歌只觉得脸上痒痒的,这个宫中女官在她的脸上又抹又擦,真不知道会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最重要的是她没吃早膳呢,早早化好妆了,不是没法吃东西了吗?想开口问一下,又怕太唐突了,因此忍着。

一直等到女官开口说好了,长歌是身子又歪了,腰又斜了,总之是累得快倒了,掉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才知道那么累还是值得的,因为此刻镜子里的自己是那般的雍容华贵,一张脸明艳动人,万千妩媚风流不已。

“姐姐,你真漂亮。”小凤不由得叫了起来,走到床榻边拿起凤冠走过来给长歌戴在头上,真是流光璀璨,光华照人,只是这凤冠好重啊,长歌差点没跳起来,把它给拿下来,一戴上去整个脖子都没办法动了,再穿上大红的喜服,一下子光彩照人,皎若朝霞,秀­色­可餐。

宫中女官见新娘子打扮好了,从雕花桌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象征吉祥富贵的苹果,放在长歌的手里,然后告退走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长歌和小凤两个人,长歌望了望身边已经没人了,拿起苹果张嘴咬了一口,小凤立刻大惊失­色­的开口:“姐姐,你怎么能吃了这个呢?”

长歌不悦的扫了她一眼:“吃这个怎么了,我现在肚子都饿死了,一大早上就被你们拉起来折腾,难道还不能吃个苹果了,呆会儿再找个放在手里吧,这个先让我填填肚子吧。”说完大口大口的咬起苹果来。

小凤认命的又跑到旁边去找个苹果来,长歌手里的苹果早剩下个苹果核了,肚子还是饿啊,一大早爬起来折腾能不饿吗?

“凤儿,怎么还不拜堂啊,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人家要吃饭。”长歌不满的抗议,小凤差点没晕过去,有这种人吗?新嫁娘成亲这一天除了晚上和夫君的交杯酒,并不吃任何东西,怎么到姐姐这里就变了呢,完全一副饿死鬼投胎。

“姐姐,还没到吉时呢。到了吉时王府的嬷嬷会过来接你的,不过应该快了。”小凤安慰她再等一会儿,两个人正说着话,蓝蕊院的几个小丫头涌进来给长歌道贺,看着盛装打扮的长歌,不由得发出声声赞叹,这小小的满足了长歌的虚荣心,笑点着头谢过丫头们的好意。

娘落谁家卷 125 皇位风波

吉时一到,王府里四个上了年纪,身份体面些的嬷嬷走进蓝蕊院里,给长歌磕了头道了喜,示意小凤给王妃盖上红盖头,一边一个搀扶着往前面正厅走去,小凤跟在她的身侧,一路上听着耳畔的道贺声,一声高过一声,身边走过忙碌的下人。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百里流疏一身鲜艳夺目的新郎服,俊逸的容颜布着令人心醉的笑容,傲立在大厅之中接受宾客的道贺,皇后娘娘高坐在主位之上,南安王和北辰王分坐在皇后娘娘的手边,那些文武百官阿谀奉承的纷纷上前打招呼,百里流疏的双眸紧盯着大门之处。

等到那俏丽的影子一出现,早飞奔过去迎接进来,嬷嬷把新娘交到新郎的手上,也就各自退了下去,小轻尘静静的立在一隅看着这一切,心里是开心中带着酸楚,竟有一些嫁女儿的感慨,这个女人总算被人接收了去,以后自己海阔天空任鱼跃了。

上面早有侍仪官站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开始行仪式,清冷的声音响起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随着三声响过,两个人被送进新房里,新房安设在听雨轩,里里外外的挂满了大红灯笼,到处喜气洋洋。

几个嬷嬷走进新房里,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拿起金杆递到新娘的手里,齐声开口:“请新娘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百里流疏早迫不及待的挑起了长歌的红盖头,那张脸妩媚俏丽的让人惊艳,比平常清丽中多了一抹华贵迷人,灵动的眸子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新房里被布置得金碧辉煌,紫檀雕龙凤烛高高燃起,映出红艳艳的烛光,高大的红木龙凤喜床上铺着大红的喜被喜枕,到处是一片耀眼的光辉。

“流疏,人家好饿,可以吃东西了吗?”安静了半天的人一开口就打破了室内的旖旎气氛,流疏一见她的头快抬不起来了,挥手示意室内的嬷嬷和小凤她们都退下去,等到众人走了,忙上前拿下长歌头上的凤冠,长歌立刻松了口气,大声的开口:“这罪可真不是人受的。”站起身走到桌前,上面摆了好多点心呢,伸出手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

百里流疏忙拉着她走到一边,两个人还没喝交杯酒呢,亲自倒了两杯酒:“蓝儿,来,这可是我们的交杯酒。”

长歌立刻点头,这交杯酒确实要喝,忙接了过来,两个人喝了交杯酒,这下某女再也不客气了,正式开动吃东西,百里流疏哭笑不得的望着那个奋不顾身和食物战斗的女人,这就是自个的洞房吗?忙开口提醒她小心点,长歌一边吃,一边嗯嗯呀呀的点着头,完了一摸肚子停下来,终于饱了。

百里流疏怕她噎着,倒了水递过去,长歌道了声谢接了过来,大口的喝了下去。

流疏宠溺的望着她,大手一挥把她拥进怀抱里,那小小的­唇­瓣上还沾着些糕点,俯身飞快的舔上那­唇­角,整个人往床榻边移去,长歌的声音不时的传出来:“哎呀,人家的衣服啦,你­干­嘛要撕呢。”然后是流疏的邪媚狂妄的声音:“家里有好多呢,就是为了方便撕啊。”

新房门外的人倒了一大片,天哪,原来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又冷漠的王爷竟然这么­色­啊,南安王和北辰王从地上爬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下次要好好奚落这个假仙的男人。

第二日长歌睡得正香呢,流疏伸出手捏住某女人的鼻子,慵懒的叫着:“蓝儿,快起来了,我们该进宫拜谒父皇母后了。”里面的女人气得一甩头,飞起脚踢过去,他­奶­­奶­的,昨儿个晚上折腾了人家好几次,最后要不是以孩子为借口,还不知折腾到什么时候呢,这会子又开始叫魂,下次坚决不结婚了。

百里流疏身子一让,伸手握住那白皙的小脚,仔细的挠着她的小脚心子,长歌立马醒过来,笑着开口求饶:“好了,人家起来了,别抓了,别抓了。”睁开明亮的眼睛望向床边的那个俊魅到爆的男人,这男人属于她的了,咋这么好运呢,嘴都笑歪了,伸手把他的手拉进嘴里咬了一下,流疏轻呼一声:“好痛啊。”

某女大笑一声盯着眼前的美男:“原来我真的成亲了,这不是做梦了,你百里流疏从此后就是我蓝长歌专属的男人了。”百里流疏立刻点头,配合着女人的动作,长歌立刻开始了训夫第一课。

“以后在哪里那眼睛除了你家娘子,不许随便乱瞟,知道吗?”

百里流疏看着她可爱的憨态,越发疼到骨子里了,一伸手扯进怀里:“只要蓝儿说过的,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可是现在我们该去宫里了。”

“好吧,那起来吧。”某女立马笑着点头,下床伺候流疏衣着,然后小凤走进来,伺候长歌的衣装,那眼睛不断的瞄着流疏,极力的忍住笑意,长歌奇怪的问:“凤儿,怎么了?”

小凤俯耳贴到长歌耳朵边,悄声细语:“昨天晚上,南安王和北辰王到洞房外面偷听,现在整个府里都说王爷原来极好­色­的。”长歌一听,那脸上立刻红得像染上墨似的,咬牙怒骂:“这该死的南安王,北辰王,早晚有一天非让他们栽在我的手里。”

百里流疏见长歌脸­色­绯红一片,怒骂两个王爷,忙关心的问:“怎么了,蓝儿?”

“还不是你那两个兄弟吗?昨儿晚上领着府里的下人在外面偷听来着,这下人家没脸见人。”长歌一脸郁闷的跺脚,流疏听了长歌的话,倒是不以为意,哄劝她:“好了,下次等我们逮到他们的把柄,一定好好整整他们。”

“对”长歌立马同意了,小凤侍候他们两个人盥洗完毕,到前面正厅去用了膳,一路上都有那丫头窍窍笑,百里流疏倒是不以为意,长歌有些不自然,听到人家一叫:“王妃早”就想到昨儿晚上的事情了。

早膳后,百里流疏领着长歌和尘儿一起进宫去拜谒父皇母后,幸好没看到南安王和北辰王,要不然蓝儿肯定和他们两个掐起来,流疏松了口气。

自此,襄亲王府里每天都要上演快乐的画面,整个王府都沐浴在这种快乐的氛围中,人人过得开心而舒适,就是那些丫头下人没有不喜欢这个新王妃的,一点架子也没有,对待下人又好。

尘儿准备回摘星阁去,可是长歌不同意,死抱着尘儿的小身子,颇有他敢走,她就哭给他看的架势,流疏忙劝尘儿留下来,王府里的下人一看到王妃不开心,立马都劝小王爷留下来,就是那个严肃的吕管家也跑来劝小王爷留下来,不要惹王妃不高兴,王妃现在可怀有身孕呢。

轻尘翻着白眼,他有眼睛,知道这个女人怀孕了,可是她怀孕也犯不着让他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啊,不是有这么多人陪着她吗?

长歌还拉着轻尘的小身子眼泪汪汪的哀求呢:“尘儿,你不要走嘛,要不然等娘生了妹妹,就让你走好不好?”

轻尘想了一下,再看某女红通通的眼睛,下了死命的抱着自个儿,心里倒真的有些不舍,那好吧,他就陪她几个月吧,等小宝宝一生下来,他就回摘星阁,现在还是让少白他们先行回去吧,摘星阁只有二师兄一个人撑着,一定累坏他了。

“好啦,娘,人家就等到你生过孩子再走吧,到时候不准再拦我。”轻尘无奈的点头,小脸蛋上布着无奈,郑重其事的提醒娘亲。

“好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长歌立刻放开儿子的小身子,脸上半点眼泪也没有,一脸笑的挥手示意众人没事了,一切搞定了,襄亲王府的下人都被这个可爱的王妃逗笑了,各自走出去做事。

轻尘气恨恨的瞪着自个的娘亲,不带这样的,连自个五岁的儿子都骗吧,真是太过分了,小身子一转就走了出去。

这里,长歌得意的笑着,流疏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两个人正在说话,吕管家从门外走进来,领着的正是宫中的太监总管,一走进来打着千儿开口:“小的给襄亲王爷襄亲王妃请安了,皇上让王爷和王妃进宫呢。”

“父皇让我们进宫有事吗?”百里流疏淡淡的问太监,太监总管忙弯腰回话:“奴才不知道,请襄王爷即刻进宫吧,皇上又召了南安王和北辰王爷进宫了,让奴才传了王爷即刻过去呢。”

百里流疏挑了一下眉,望向长歌:“父皇母后这么急传我们进宫,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便站起身子,吩咐一旁的吕管家去把小王爷叫过来,一起进宫去,吕管家飞快的奔出去,轻尘很快闪了进来。

一行人即刻进宫,流疏心里还有些心急,不知道父皇母后怎么样了,要不然为什么这么急召他们进宫呢,走进凤栖宫里,只听到父皇爽朗的笑声传过来,皇后亦一脸笑意的端坐在一边,百里流疏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既然父皇母后没什么事为什么要传自己进宫呢?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百里流疏领着长歌和尘儿跪下请安,皇后娘娘招手示意小轻尘走过去,并吩咐人给襄亲王和王妃看坐,而轻尘早坐到皇后娘娘身边去了。

流疏和长歌刚一落座,那南安王和北辰王也已经到了,一起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吩咐他们坐下来。

三位王爷一起望着上面笑意盈盈的皇上,不知道他是啥意思,为什么要急急的把儿子召过来呢?皇上望了身边的皇后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朕想把皇位传给你们其中一个,朕和你母后准备出宫去游玩一阵,不知皇儿们意下如何?”

皇上话音一落,三个王爷一惊,心下暗自猜测父皇属意谁当皇上,其实他们三个谁都不想继承皇位,因为从小玩惯了,不想受束缚,北辰王倒是不太担心自个儿,这皇位的份子,上面有两个哥哥呢,怎么样也轮不到自个儿,要嘛是大皇兄,要嘛就是二皇兄,所以他一脸邪笑的盯盯这个看看那个,两个皇兄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彼此一指对方朝上面的皇帝开口。

“父皇,让他继位吧。”皇上好笑的看着两个儿子的动作,人家为了江山权位争得头破血流,自家的儿子却互相推诿,这总好过争得头破血流的吧,不过皇上的眸光落在百里流疏的身上,他和皇后的意愿是希望流疏能继承皇位,就不知道流疏有什么想法?

百里流疏一看到皇上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头皮发麻,立刻站起身出言:“儿臣认为应该由大皇兄继位,因为大皇兄身为皇长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废长立幼啊。”

一旁的南安王一听襄亲王爷的话,哪里愿意啊,立刻站起身恭敬的垂首:“我云霓历来有智者继位的风尚,二皇弟此次在瘟疫中立下功劳,足以证明他的睿智,所以儿臣认为应该由二皇弟继位。”

长歌和北辰王坐在一边看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互相推辞,心里倒是颇诧异,历来皇位都是建立在尸骨之上的,没想到云霓却有如此优良之风,难怪国富民强呢,不由得一起望向上首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皇上看他们推辞,倒有些疑难了,一时间难以取舍,不知该做何决定,掉头望向对面的皇后娘娘,再把视线落在小轻尘的身上,他知道轻尘其实是个聪明绝顶的孩子,不由得笑着问:“尘儿,你认为谁继位比较合适呢?”

小轻尘倒是被皇上问得一愣,这是他们家的事情­干­嘛问他啊,可人家已经点他的名字了,只好笑着开口:“皇爷爷,你怎么能问我呢,我只是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你就别问我了。”

“皇帝爷爷想听你说说看。”皇上慈祥的望着小轻尘,非要他说出个意见来,轻尘那叫一个苦的,这不是摆明了得罪人的事情吗?两个人都不愿意做皇帝,如果他多嘴了,不管他们谁做皇帝,他都没有好果子吃啊,可是皇上非让他说出个评论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某小孩无奈的蹙嘴。

“喔,要我说啊?”轻尘抬高头,扫向下面的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眼神警告的望着他,没有办法,只能恼一个得罪一个了,小牙儿一咬,清冷的声音响起:“若是尘儿的意思,大皇伯比较适合做一个皇帝。”

“为什么?”皇上温和的问,下面的南安王早又瞪眼又歪嘴巴了,可惜轻尘根本不看他,径自看着皇上,笑眯眯的开口:“皇爷爷你想啊,皇上必须有大爱的­精­神,却又不能太专情,因为女人其实是个致命伤,但是父王太爱我娘了,他的爱太狭隘,太自我了,所以不具备当皇帝的资质,再加上大皇伯的那些侍妾,听说有很多都是朝中官员的女儿,如果他登上皇位,江山不是更稳固吗?”

轻尘的话音一落,皇上的胸中已经透亮,是的,皇帝必须有大爱,不能纠结在小爱上,而这一点流疏身上确实没有,他只爱自己的王妃,这可是一个致命伤,所以皇位看来还是由南安王继承,皇上望了皇后娘娘一眼,显然皇后娘娘心中所想的和皇上的一样。

皇上脸­色­一正,掉转头望向下面的两个儿子,威严的开口:“好了,皇位就由南安王继承。”

话音一落,百里流疏大叫着叩谢圣恩,而一旁的南安王反抗的出声:“父皇,儿臣有话要说。”心里暗念叨,那个死小子别落在我手里,他那话是不是说我比较花心。

“不用再说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择日当朝宣布,由南安王继承皇位。”皇上一捶定音,百里流浩再反抗也没有用,脸­色­冷冷的扫过轻尘的身子。

从宫里回来后,小轻尘坐在王府的偏厅里,一脸清闲的望向长歌:“是不是欠了我一个人情?是不是该把你那女儿的名字给我起了?”

赶情帮人家就是为了给人家女儿起名字啊,百里流疏想了一下,坚持摇头:“下次补偿你,不过我女儿的名字还是我来起吧,要不然我会遗憾的。”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那名字不是我取的,我也遗憾啊,好不容易有了第一个妹妹了,怎么着有个纪念吧,怎么能落到你手里呢,既然你如此不顾情面,那就别怪我不义,等着接招吧。”小手儿一甩走出去了。

娘落谁家卷 126 呣子惹祸

一大早从听雨轩里传来一声吼叫,把王府的下人吓了一跳,那声音可是他们最近活得滋润的王爷的,难道王妃做了什么事惹恼了王爷,一时间很多人拔脚往听雨轩跑去,赶快去给王妃求情吧。

听雨轩里,长歌咬着手指儿一脸无辜的望着那惊恐的指着镜子的男人,弱弱的开口:“流疏,怎么了?”

百里流疏双眸闪过暗芒,一指铜镜里的自己的样子,粗墨的眉,腊黄肌肤,怎么看怎么别扭,虽然他不自恋,可好歹也喜欢自己翩翩俊逸的形像啊,不知此刻自己这副鬼样子是怎么搞出来的。

“我的脸怎么回事?”流疏指着脸走近坐在桌边准备用膳的女人,呆会儿他可要进宫去上朝呢,自从大皇兄登上皇位以后,就不准备让他闲着了,给他安排了职务,名曰共同分担,父皇和母后早不知到哪个角落里去游山玩水去了。

长歌秀气的眉舒展开来,小脸蛋上布着兴奋,嘻笑着告诉黑着脸孔的男人:“是我画上去的,怎么样,是不是更男人?”

流疏一ρi股坐到桌边,不置可否,他这样叫男人,先前怎么不男人了,小凤递了一碗青梗菜心粥到王爷的手里,极力的忍住笑,姐姐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看把王爷的脸搞成什么样子了,流疏埋头吃粥,一旁的女人还不死心的问:“流疏,你好歹给句话啊,这个形象怎么样啊?还不错吧。”

百里流疏差点没把嘴里的粥喷到某女人的脸上去,极力忍住脸部肌­肉­的抽搐,柔声开口:“蓝儿,呆会儿我要进宫上朝呢,先洗掉好不好?”

长歌立刻虎下脸,小嘴儿一蹙,眼里三分泪光:“你长得那么漂亮,我和你待在一起有压力,所以才想着把你整得男人一点,难道这有错吗?”

“没错啊,可是为夫还要上朝呢,等为夫回来还让蓝儿照旧画上,好不?”百里流疏用完早膳,起身往旁边走去,自己把脸上整­干­净了,掉头见那女人瞪他呢,忙陪着笑脸:“好啦,蓝儿别气坏了身子,为夫一回来立刻让蓝儿照旧画上,啊?”说完一拉门走了出去,屋外的下人顿时一轰而散。

长歌咬着牙望着走出去的身影,冷哼,好你个百里流疏,你就等着吧,立刻大声吩咐小凤:“给我装碗粥来,我要吃过有­精­力去玩。”

小凤立刻头皮发麻,小心翼翼的问:“姐姐,你准备到哪儿去玩啊?”心里哀嚎,千万不要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啊,老天,你一定要长长眼,管管这女人啊,她的肚子可大了。

长歌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轻尘的小身子闪进来,一见娘亲的脸­色­有些不高兴,忙关心的问:“娘,怎么了?”

长歌放下碗筷蹙起嘴,不满的开口:“流疏不爱我了。”轻尘眼神锐利起来,小脸蛋升起凌寒,追问:“他怎么了?”

“早上我给他画的眉毛,上的腊黄粉都洗掉了,好过分啊,谁让他长那么帅,人家心里没有安全感。”长歌双手抱胸,望着儿子,轻尘小脸蛋一挎,原来是这种事,流疏要去上朝,怎么好带着那个怪样子去,原来是娘亲在搞怪,不过那个男人竟然敢不让自己给肚子里的妹妹起名字?哼,今儿个就让他头疼头疼,看看谁比较高杆一点。

“娘啊,他是真的太过分了,这种男人以后会更不把你当回事的。”轻尘惋惜着叹气,好像很为娘难过似的,一旁的小凤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这死小子不知又动了什么心思,一定是个不好的鬼主意,小凤的脑后劲起了一阵凉风。

“尘儿,你娘是不是好可怜啊?”怀孕的女人本就容易伤感,再加上轻尘的坏心眼,长歌顿时感觉前途无限凄凉,惨兮兮的问儿子。

小凤立刻走过去阻止姐姐的自怨自艾:“姐姐,没这回事,王爷可是极爱姐姐的,你别没事儿净瞎想。”长歌根本不理小凤的话,只盯着儿子,轻尘抓着她的手:“娘,不如尘儿带你出去散散心吧,我们找个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小脸蛋上­精­光四­射­,眼眸里带着小小的算计,­唇­角勾出邪笑,小凤一听尘儿的话,就知道跟他出去准没好事,赶紧挡了:“姐姐,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身子已经不便了。”

“没事,那男人敢不给我画眉毛,我就天天出去散心。”长歌气恨恨的开口,掉头迎着儿子的眸光点头,笑着开口:“好啊,尘儿准备到什么地方去玩呢?”漂亮的美眸里闪着企盼,幸好今儿那男人上朝去了,自己可以玩一整天,太好了,小嘴早笑歪了。

“妓院?”小轻尘探过身子小声的贴着娘亲的耳朵开口,啊,长歌受惊的叫了一下,有点意外了,自己这么大的肚子怎么去妓院啊,再说人家根本不会让她进去啊,会不会有点过分了,小心的望着儿子:“不好吧。”

“不愿去,拉倒,以后等你生了孩子,恐怕什么地方都没办法去了,而且你确定不让那个男人低头吗?那他以后更不会把你当回事了。”轻尘一脸不屑的提醒自个的娘亲,长歌一听还有命啊,是啊,那个臭男人,眉毛都不让她画,好,出去了。

“嗯,行,我们就去妓院找妹妹,看他以后敢不把眉毛画粗了。”长歌一点头大声的开口,身后的小凤身子一晃,就差摔倒了,这呣子俩也太叛逆了吧,王爷回来非斩了这小子不可,有这样做儿子的吗?

“姐姐,你千万不要去那种地方,你肚子这么大了,人家不会让你进去的。”小凤就差哭着哀求某人了,可惜某女正在兴头上,根本不理,还反过来安慰小凤:“凤啊,你也去见识一下吧,那种地方不是总有机会去的。”

“姐姐?”哀嚎得更大了,长歌已经站起身了,挥挥手示意:“不去拉倒,不过别想阻止我。”

“娘,那我们这就走了。”轻尘站起身子,看着娘挺腰腆肚的一副慷慨就义的神情就觉得好笑,紧跟着她的身后往外走去,小凤一见两呣子走出去了,忙追了上去,紧拉住长歌的身子:“姐姐,你再想想吧,再想一下。”

“我想好了,决定去见识一下妓院是什么样子的。”长歌一点头肯定的说,斜睨着眼睛让某人松开手,小凤不敢强行拉她,她现在可是重量级的人物,身子不能随便乱动。

“娘,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我一个人去了。”某小子还不怕死的大叫,长歌赶紧跟上去,连连点头往外走去。

三个人穿过长廊,越过幽径,一路上下人奇怪的打量着他们,只见王妃和小王爷一脸喜­色­,而紧跟在身后的凤姑姑却一脸死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下人不时的和长歌打招呼,长歌点头吩咐人备了马车,只说自己出去逛街了,吕管家立刻吩咐侍卫备车,又吩咐了几个侍卫随车护驾,长歌也无所谓,他们要跟着就让他们跟着吧,径自上了马车,小凤趁那娘俩没在意的时候,偷偷的抛下一句给吕管家。

“王爷回来告诉他,就说王妃逛妓院去了,让他立刻过去把她接回来。”随即紧跟着姐姐的身后上了马车,而王府的大门前,大管家早惊呆了,大肚子的王妃和只有五岁大的小王爷去逛妓院了,天哪,来道雷劈死他吧,他一定是听错了,王爷啊,你快点回家吧。

轻尘吩咐驾车的人把马车驾到云霓最好的妓院,驾车的人脸­色­一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轻尘冷凌的重复了一遍,这下人家知道没听错了,可是实在受不了,差点没从马车上栽下去,可是却不敢违抗他们,因为车里一个是王妃一个是小王爷,而且这个小王爷武功高强,惹恼了他,只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马车飞快的停在云霓最好的妓院,飘香阁门前,只见门前老鸨扇着扇子热情的迎着客人,就是大白天,这里的生意也是一等一的好,马车一停下来,那老鸨早眼尖的冲了过来,一扇扇子掩住嘴咯咯的笑着,和那下蛋的母­鸡­差不多了,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过来,随之是热情得过头的声音。

“哎哟,几位军爷是一起来的吧,快进来,我飘香阁里的姑娘可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保准让军爷开开心心的走人。”说着伸手去拉驾车的侍卫,侍卫脸­色­一沉,冷哼:“放庄重一点,是里面的主子要来这里的。”

老鸨一听,原来是大人物驾到啊,忙恭敬的在外面候着:“爷,你下车吧。”

小凤一掀帘子跳下马车,随之伸出手来搀扶长歌,老鸨睁大眼望着,好半天出来一个大肚子的女人,那眼珠差点没掉下来,这大肚子的女人来妓院­干­什么?再看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那脸­色­可就难看了,直起身子冷哼:“这位夫人,你没事拿我们寻什么开心啊?这是男人家来的地方,女人家来­干­什么?而且还大着肚子。”老鸨拿眼瞄了长歌的肚子一下,估计都快生了,千万不要在她这里惹出事来。

侍卫一听老鸨的话,脸­色­一沉,大喝一声:“大胆,竟然对襄亲王妃无礼,找死吗?”老鸨一听这女人竟然是堂堂襄亲王妃,这襄亲王爱妻如命,整个京都都知道啊,怎么会让王妃来逛妓院呢,可眼下千万不能得罪这王妃啊,要不然自己的飘香阁还开得下去吗?

“原来是襄亲王妃啊,小的不知道襄亲王妃光临有失远迎,如有怠慢,请王妃饶过小的。”老鸨立刻给长歌跪了下来,长歌望了一眼老鸨,随口说了一声:“起来吧,本王妃想看看这飘香阁究竟是怎样的好?”说着整个人已经往里面走去,那些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何反应,是进去保护王妃还是守在这里?

小轻尘回身吩咐几个侍卫:“你们就待在这里吧。”侍卫立刻松了口气。

老鸨看长歌领着轻尘和一个丫头大咧咧的往飘香阁走去,心里那叫一个冤的,可又不敢公然反抗这个大肚子的女人,谁让人家身份显赫呢,只得认命的陪着笑脸跟着那长歌身后往楼里面走去。

飘香阁,豪华奢侈,楼阁重叠,游廊林立,石玉栏杆上不时传来女人的吆喝声,可就在长歌和轻尘走进来时,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大家都惊讶的望着走进来的女人和孩子,呆怔过后就是小声的窃窃私语,这可是男人玩乐的地方,这女人和孩子不会把这里当成吃饭的地方了吧。

长歌招手示意老鸨走过去,挑­唇­浅语:“把飘香阁的头牌给我叫过来,让她给我们弹两首曲子吧,本王妃想知道这销魂窟里究竟有多销魂。”说完示意小凤递给老鸨五百两银票,那老鸨本来不愿意,可一看到那银票,早乐歪了嘴,只听两小曲儿,出手就是五百两,到底是襄王妃,出手不凡啊,立马点头吩咐旁边的小丫头把长歌她们三个人领到豪华­精­致的花厅里去。

小丫头领命过来引着她们上了二楼,往最东边的花厅走去,花厅里摆放得­精­致妥当,屋子里熏着麝香,纱缦垂挂,小丫头请她们三个人坐下来,泡了上好的铁观音放在她们面前,便恭敬的福了身子退下去。

长歌四下里打量,直到一声珠帘响起,才把视线收回来,打量进门而来的花魁,果然不虚盛名,长得眉如柳丝,眼如水月,鼻如葱管,­唇­如花瓣,纤细的身子微微摆动,香风生成,婉约妩媚,顾盼多情,只怕是男人,看一眼都觉得销魂,难怪男人都喜欢到这种地方来,这些女人也都是蚀人骨的祸水。

“小女柳丝见过襄王妃。”柳丝声如黄鹂,清脆悦耳,动人心肺,长歌点了一下头,笑着开口:“柳姑娘不必多礼,本王妃只是想听小曲儿,所以才到这里来的,听说柳丝姑娘的琴艺十分了得,那就有劳了。”

“谢王妃的谬赞,不知王妃想听什么曲子?”柳丝不卑不亢的开口,缓缓走到琴架前,小丫头早把一把上古的白玉琴摆好,待立在一边伺候着,柳丝动作优雅的跪坐在琴台前,素手拈上琴弦,当的一声,悦耳的声线泄露出来。

长歌想了一下,轻轻的开口:“那就给本王妃弹一首《蝶恋花》吧,那是我最喜欢的曲子。”以前曾听小蝶用笛子吹过,特别哀怨缠绵,不知道用琴声弹出来是什么样的声­色­。

“柳丝这就奏来。”柳丝的话音一落,素手一翻,悠扬的琴声如流水般倾泄而出,时而轻快如流泉,时而急越如瀑布,时而轻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沉如雨打芭蕉,长歌听得如痴如醉,双眸微睑,整个感官都沉浸在轻扬的氛围中,想不到用琴弹出来的蝶恋花同样惊人的动听。

一曲终了,长歌和轻尘飞快的鼓起掌来,小凤虽然也觉得很动听,可没那娘俩激动,她倒是很担心待会儿王爷来了,会怎么收拾他们娘俩才是真的,眸光流转到边上,长歌红艳艳的脸蛋上闪着璀璨。

“柳丝,你的琴弹得真好,再给本王妃弹一首吧。”

柳丝看着眼前率­性­的小女人,丝毫没有嫌恶的意思,心里不由得一松,先前自己还生怕这种高贵的女人难伺候,原来这襄王妃是个很单纯可爱的女人,不由得放软了脸­色­,­唇­角露出丝丝暖人的笑容。

“襄王妃喜欢听什么歌呢?”

长歌一听柳丝叫她襄王妃,忙开口纠正:“柳丝,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叫我的名字吧,长歌,王妃王妃的太别扭了。”

小凤不赞同的扫了姐姐一眼,可惜某女人一脸不以为意,就连旁边的尘儿也好像没事人一样,这种青楼女子怎么能直呼王妃的名讳呢,不想那柳丝也是直­性­之人,是以长歌让她直呼其名,便引为知己,浅笑着叫了一声 :“长歌想听什么呢?”

“捡柳丝最拿手的给我弹一首吧。”长歌飞快的开口,柳丝想了一下,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琴弦再次如行云扫过,悠扬而轻快,落在整座飘香阁里,令人如痴如醉,却不意从那大门外走进来一个怒火万丈,一脸森寒的男人。

老鸨一看是个极品美男竟然来这里了,哪里放过这机会,虽然这美男脸上杀气腾腾的好像要找人拼命,可她开门做生意的,自然要招揽客人,忙迎了上来,热情的开口问:“这位爷,你第一次来吗?”

百里流疏身形一动,大手已飞快的掐上老鸨的脖子:“说,那个大肚子的女人呢?”

娘落谁家卷 127 产女之喜

老鸨喘着粗气指了指上面传出琴声的房间,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原来这美男是襄亲王爷,一定是来抓那个大肚子的女人的,那女人可害死自己了,本以为自己生存无望了,那大手陡的一松,老鸨整个人落到地上,身子软趴趴的好长时间才爬起来。

百里流疏身形一闪,整个人已落到二楼东边的花厅前,透过珠帘往里望,那女人一脸痴迷的摇头晃脑的听得正开心,他在这里都气炸了,她竟然那么开心,这还有天理吗?这磨人­精­的女人,今天他不打她就不打她了,呼呼的喘着粗气。

小凤第一个发现外面的男人­阴­森着脸孔瞪向里面呢,忙伸出手去扯姐姐的身子,可惜那女人一动甩开她的手,继续听柳丝弹琴,根本不知道自家相公那张脸早变成黑碳了。

“姐姐。”小凤掉头小声的提醒长歌,长歌奇怪的望了小凤一眼:“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那手指动来动去的­干­什么啊?”

“这琴好听吗?”长歌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问自己,忙一脸陶醉的点头:“嗯,好听。”不过这声音咋那么熟悉呢?不会是?飞快的掉头,那一脸黑站在身后的不正是自家的相公吗?那张俊逸的脸蛋比包公脸还­阴­沉,她不就听个曲吗?犯不着搞得像老婆偷汉子一样难看吧。

“你倒会跑啊?”百里流疏的话音一落,长歌的身子已经凌空被抱起来,惊呼一声赶紧搂紧相公的脖子,不满的大声抗议:“谁让你不给我画眉来着?”

“你还有理了?”鼻间冷哼,流疏的身子飞快的往外间走去,轻尘起身一脸贼笑的紧跟着,小凤赶紧跟上,长歌还不忘探出半边脑袋和柳丝打招呼:“柳丝,谢谢你啊,你的琴弹得很好听,以后我再来听。”

那头顶上的脸孔都快抽风了,这死女人竟然还想着下一回,这会回去他不教训教训她,就无法无天了,因为想着,手里却小心的抱着往飘香阁外面走去,那老鸨一看襄亲王下来,早吓得跑得远远的,她可不想再被掐一回。

马车停在外面,流疏抱着长歌坐进马车里,轻尘和小凤正准备上车,那流疏早命令前面的侍卫:“走”马车策马而去,把那小子和丫头给扔下了,轻尘冷哼一声,拉着小凤跃身跳上后面的马,一起往襄亲王府而去。

一回到王府,百里流疏就抱着长歌回听雨轩,拿出一条戒尺,示意长歌伸出手来,长歌见他一脸严肃,一时倒有点愣住了,被他一把捉住一只手打了两下,­嫩­白的手心里一下子留下两条手印,疼得她一皱眉,却丝毫没有开口说话,流疏奇怪的抬头,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安分了。

却发现那眼眸中多了一种叫生分的东西,心一下子惊醒,他在做什么啊?就算她做了什么,也是实在太无聊了,怎么能打她呢,忙伸出手搂过她的身子,柔声开口:“蓝儿,我是太着急了,下次不许去那种地方了。”

可惜长歌依旧没有说话,蹙紧眉,什么也不开口,百里流疏倒有三分惊慌,忙开口央求她:“蓝儿,是我不好,你好歹说句话啊,我也是太心急了,你别怪我啊。”

长歌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挣脱开他的手臂,低低的说:“是不是成了亲,爱情就会变味了?”然后一言不发,失魂落魄的走出去,百里流疏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急得不得了,忙叫了红袖去看看王妃往哪里去了。

长歌一路走到蓝蕊院里,看到尘儿,眼圈一红,嘴一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轻尘忙拉住她心疼的问:“这好好的又怎么了?”长歌伸出手递到轻尘的身前,红红的两道尺印:“他打我,是不是以后会越来越重,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成亲了,尘儿,真的,我不想变成一只金丝鸟,我想玩该玩的,我想吃该吃的,如果嫁了人,就注定必须活在鸟笼里,那么我决定离开这里。”

轻尘一看娘的手印,心里气得冒火,就算娘去逛妓院,只不过听两首小曲儿,用得着打她吗?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阴­暗的一面,不知日后是不是会变本加厉,轻尘一时间犯了疑。

“娘,可你肚子里有了孩子。”轻尘尝试劝娘,那个男人其实是爱她的,只是一时太气愤了,不过就算气愤也不该打女人,尤其是这些东西会养成习惯的。

“我能把你养在就能把她养大。”长歌斩钉截铁的开口,轻尘叹气,流疏也是的,明知她怀孕了,怀孕的女人就该宠着,还让她受气。

这时小凤走进来,轻声的开口:“姐姐,王爷在外面呢。”

长歌一听这话,更伤心了,立刻冲着外面大叫:“让他滚,立刻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我要离开这里,什么狗屁王府,我嫁他就不能出去玩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百里流疏在外面听到长歌说要离开这里,心里一颤,想到她若是离开,这整座王府又变得空落落的,太可怕了,他都不敢想象那样的光景,所以一定不能让她再生气,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百里流疏立刻想到了尘儿,只要尘儿愿意帮他,蓝儿一定不会离开的,百里流疏招手示意走出来的小凤,轻声的开口:“去给本王把尘儿叫出来,本王有话和他说。”

小凤又走了进去,朝尘儿做了个脸­色­,尘儿立刻心中有数了,掉头望了娘一眼:“娘,我出去一下,凤姨你陪娘。”

轻尘走出屋子,只见外面的男人搓着双手立在门前,小尘儿虎着一张脸冷冷的开口:“怎么了?你不是很能吗?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本事?”

百里流疏一时无法接口,因为自己打了人家的娘,总归要谦逊一点,要不然别指望他帮他了,嚅动了一下­唇­,浅浅的开口:“尘儿,你帮我劝劝你娘。”

轻尘的小脸蛋闪过诡异,邪笑的摇头:“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自己搞定吧。”说完回身往内走去,百里流疏心里苦叫,你娘不是不见我吗?见我还用得着你啊,连忙叫:“要不,妹妹的名字给你起吧。”虽然无奈,可谁让自己栽在这小子手里了呢,明明是他带他娘去的那种地方,偏偏成了他的错了,这小鬼的心计太毒了,女儿啊,千万别怪你爹啊。

轻尘一听他的话,回身点了一下头,安慰他:“好了,你先回去吧,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其实她现在怀孕了,情绪有些不稳定,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我会帮你的。”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狐狸,就算他不找他,他也会帮他劝娘,不过能捞到帮妹妹起名字的机会也不错啊,回身走进去。

一日,流疏正坐在听雨轩书房里算着蓝儿已经有几天没理他了,那红袖从外面急急的走进来:“王爷,快去蓝蕊院,听说王妃阵痛了,好像快生了,他们那边慌得不得了。”

百里流疏一听,整个人身形一闪,失去了影子,飞快的闪到蓝蕊院里,门前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那里,吕管家一看到王爷的身影,忙急急的开口:“王爷,稳婆已经进去了,你放心吧,王妃没事的,孩子很快就会生出来的。”

百里流疏一闪身准备往屋子里走去,吕管家忙飞快的挡住王爷的身子:“爷,不要,女人生孩子,男人不宜等在里,会不吉利的。”

百里流疏脸­色­一暗,一甩手,冷声开口:“放手,本王没这么多的名堂,只要她没事就好。”说完大踏步的走进去,只听到里面传来长歌的叫声,以及稳婆的声音:“王妃,用力,好,再用力。”

百里流疏掀帘走进去,屋子里的小凤一抬头见王爷走进来了,忙拦住准备把王爷推出去,偏就那床榻上的人瞄到了他的身子,大叫着骂:“百里流疏,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打我,我不要给你生孩子了,我不要生了,太疼了。”说着竟哭了起来。

百里流疏忙飞快闪到她的身边,蹲到她的身边,柔声道歉:“是我不好,蓝儿别生气了,以后再也不会打蓝儿了,蓝儿乖乖生下孩子吧。”伸出手握着她的纤手,长歌疼得快失去了力气了,抓起流疏的手放进嘴里大力的咬起来,流疏愣是一声不吭,那边稳婆再次催促:“王妃,快用力点,再用力点。”

长歌望了流疏一眼,心里有些不舍,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发丝紧贴着脸颊,她松开流疏的手,无力的开口:“流疏,对不起,我没力气了,对不起。”说完整个人昏了过去。

稳婆一见,立刻恐慌的大叫:“王妃,王妃,天哪,王妃难产。”一句话屋子里顿时陷入了恐慌,尤其是百里流疏顿觉天旋地转,五内俱毁,用力的大吼:“蓝儿,蓝儿,你给我醒过来,听见没有,你给我醒过来,孩子在叫你呢,蓝儿,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你听见了吗?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打你一下,你听见没有啊,快点睁开眼啊。”

伤痛欲绝的嘶吼传到外面去,整个襄亲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难产了,顿时间所有人都伤心的祈祷,王妃要没事啊,轻尘的小身子闪了进去,冲到娘的身边,大声的命令:“娘,你要把妹妹生出来,你忘了当初是怎么保护我的了吗?你千万不要让妹妹有事啊。”

百里流疏一看到轻尘的身子,忙吼叫起来:“尘儿,你是个医生,快救救你娘啊,快点,千万不要让你娘有事啊。”

轻尘立刻想到师门的续命金丹,可保人体力,立刻走到房里翻出一颗,塞进娘的嘴里,看着娘咽了下去,他松了一口气,只要娘醒过来就没事了,这续命金丹可是个大补的东西,一定能够让她撑过去。

“娘,娘,你醒醒啊。”轻尘伏在长歌的耳边叫起来,流疏亦握着她的手,连连的叫着:“蓝儿,蓝儿,你醒过来。”随着一大一小两人凄惨的叫声,一声细细的嘤咛声传来,流疏下了死命的紧盯着那张苍白的脸蛋,微微动了一下头。

“好了,她醒过来了。”轻尘呼出一口气,立刻笑了,屋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稳婆立刻叫了起来:“王妃振作一点,王妃,来,我们再来一次。”

“蓝儿,来,我和你一起加油。”百里流疏紧握着长歌的手,长歌呼出一口气睁开眼,望了望了身边的儿子和相公,无力的笑了一下,尘儿立刻开口:“娘,你一定要加油。”

长歌点了点头,听着另一边稳婆的叫声响起:“王妃,来,用力,好,不错,王妃好­棒­啊,再用点力,孩子的头看到了,再用一点力就出来了。”

长歌咬紧牙根用力,再用力,汗水滴哒的往下滴,忽然整个身子一松,只听到稳婆高兴的大叫:“好了,出来了,恭喜王爷王妃是个小郡主。”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稳婆立刻把小孩子收拾­干­净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ρi股,哇的一声响亮的哭起来,一时间整个府邸陷入了兴奋的状态,吕管家在门外立刻吩咐下人:“快,把准备好的焰火放起来,王妃平安无事了,快去放焰火。”所有人都往前面跑去。

屋子里,小孩子包得好好的递到长歌的身边,长歌虚弱的望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皱巴巴的根本看不出像谁,紧闭着双眼睡得正香,流疏望了身边的尘儿一眼,笑着示意尘儿给小郡主起个名字。

轻尘俯身望了一眼娘亲怀里的小家伙,实在看不出妹妹长得像谁,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妹妹能漂亮一点,可爱一点,不由脱口而出:“就叫妹妹百里轻雪吧。”

“百里轻雪”百里流疏搂着蓝儿望着怀中的女儿,此刻正温顺的睡在她娘的怀里,不由得笑着点头:“好,就叫百里轻雪。”

襄亲王府的上空焰火升腾,映红了整个天际,五颜六­色­,整个襄亲王府里欢声笑语,快乐和幸福会一直延伸下去。

五年后,摘星阁里,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声冲天而出,直惊得云中的鸟雀皆飞,就连摘星阁里的下人都跑得无影无踪,他们的小主子又发脾气了,还是快跑吧,千万不要被当成炮灰。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有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娃娃晃悠着小身子,嘟着小嘴儿瞪着那个怒吼的少年,不满的抗议。

“哥哥,看到我们用不着激动成这样吧,你看把人都吓跑了。”大一点的女孩笑嘻嘻的开口,掉头望向那个小一点的女孩子:“妹妹,你看哥哥高兴成这样子,姐姐没骗你吧,哥哥最高兴看到我们了,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玩了。”

小一点的女孩子咬着手指儿嗯嗯呀呀的点着小脑袋瓜子,口齿不清的说:“嘟--嘟,漂--漂,轻霞。”

十岁的蓝轻尘俊逸的脸孔早气绿了,差不多快抽风了,晃着手里的信封,责问那个像无尾鱼似的霸在自己座榻上的大妹妹百里轻雪,正斜睨着双眸­阴­着他呢,这个小恶魔,早知道当日他不给她起名字了,名字一起,现在就像个粘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了,隔三差五的跑到摘星阁来。

“爹和娘又去游山玩水外带制造妹妹了,所以我们只好来找哥哥了,哥哥不会不要我们吧。”百里轻雪眨巴着大眼睛­阴­森森的威胁着那个脸­色­­阴­郁到极点的男孩。

“为什么是我?你们不会呆在襄亲王府里吗?”轻尘不服的抗议,转身准备离开,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打得响,旁边的百里轻雪大叫一声:“妹妹,上。”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像无尾鱼一样飞快的缠到蓝轻尘的身上,百里轻雪紧搂着哥哥的脖子,轻霞抱着哥哥的大腿,咯咯的娇笑着:“漂,嘟,嘟了。”口齿不清的根本不知道说的是啥。

“你们?”轻尘磨着牙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这是两个妹妹呢?又不能动武,又不能用蛮力,天哪,我咋这么命苦呢,仰天长啸。

身上的百里轻雪还无赖的开口问:“哥哥我们能留下不?”大大的眼眸里一片威胁,浅浅的贼笑。

某小子用力的吐气,平定心情,半天才有气无力的点头:“好吧,你们留下吧。”

两个小女娃立刻松开手,在厅里欢呼起来:“喔,哥哥让我们留下来了,轻霞,走,姐姐带你去看哥哥收藏的宝贝,好多呢。”

等轻尘反应过来,哪里还有两个娃娃的影子啊,飞快的闪身进自己的藏宝阁,远远的只听到“叭”一声响,又一件宝贝毁了,某小子心疼得立刻仰天长啸。

老天啊,你咋就给我送两灾星过来呢?

后记 少年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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