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烈日骄阳中,他带着我经过了一段闷长的旅行,飞去了阿姆斯特丹。
离开的第三年,我终于回了家,我指的并不是季维国那临海别墅,单纯指阿姆斯特丹而已。
下了飞机之后英宇琛就有些紧张,他控制得很好,并肩而行我还是察觉到了,我朝他温柔的笑,笑着笑着他就安定下来,他说:我跟你回家。我高深莫测的摇摇食指,回家?不急不急。
英宇琛会带我不远万里回来阿姆斯特丹,断不仅仅是来拜访我爹我娘,我隐约知晓他的盘算。他是个正直且责任感极强的男人,当日会随我去X市民政局绝对是一时冲动,他在某种程度上保有了中国男人的传统,比如结婚。
拜访我那爹娘该是其一,我们是为了结婚回来的。
于此事上我与英宇琛发生了小小的分歧,当然,只我知晓有分歧,他并不知道。
他是想先去拜访我爹娘,再登记结婚的,我知道他想争得那两个老来宝的同意。聪明如我早领教过那两人改不了了劣根性,诸如此类的大事,还是办妥了再回去比较好,我有预感,此行不会平坦,我衷心的希望未来的坎坷来自于我爹娘的恶趣味,莫要生出什么风波。毕竟阿姆斯特丹也算是我的伤心地,不安的因素委实太多。
英宇琛明白我那想法的时候我们已经打车到了大使馆门口,他是中国国籍,必要的手续还是要有的,阿姆斯特丹的华人圈里,Vanessa是名人,季船王家的幼女,很吃得开。那换了常人不知要拖多久的手续到我手里很快就办好了。
我去得很巧,刚好碰上那叔叔辈的馆长出门办事,他那眼神也好,还没坐上车就瞧见了我,本来板着的一张脸霎时间就笑开了花,他道:Vanessa回来了?
再回这圈子,我那名声还是要要的,我也笑嘻嘻的迎上前去,果断的给他一个拥抱,我道:陈叔进来可好?好久不见了。
混到驻外大使馆馆长这份上,老头子做人也做精了,不再多说什么,一句话直接切题,他道:这些年可没见你主动找过我,这回可是有事?
他似乎有事要忙,我说得很简略,这事到他手里也是小事一桩,当即吩咐了他的副手帮我打点,自己出门办事了。走之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英宇琛一眼,赞许的点点头,对我道:这年轻人却是不错,比顾小子好些。
我这才意识到我忽略了英宇琛,抱歉的看他一眼,我很郑重的向馆长大叔介绍到:我未婚夫,英宇琛。
末了又道:这位是中国驻荷大使馆馆长,你随我叫陈叔。
两个男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照面,我有些抽搐,怎么看都是我一头热,男人们也真够冷静的。
那手续办得很快,那帮忙打点的副手只说再去当地的“民政局”登过记就可以了,再出去的时候,英宇琛刻意放缓了步子,在光与影的变化中,他牵着我一步步的向前走去,像是从世界走向未知。
他很温柔,也很坚定。
他说:不用顾虑我。
我当他是在发酸,快赶两步一伸手自身后搂过他的腰,亲昵的磨蹭着他的后背,我道:Honey我有些激动过头,冷落你了。
他低笑着揽我入怀,很确定的说:我没有在吃醋,我说真的,看着你如此欢喜,我也很开心。
这一句话险些让我泪流满面,真的,我想我是真的生病了,那病的名字叫英宇琛思恋综合症。
他已经二十九岁了,他已经是成熟的男人,有那么多漂亮姑娘爱慕他,他终究选择了我。这一刻我很清楚他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而我是不是适合他的人,我却不那么确定了,他很成熟,他很现实,他经历过太多,而我却还在爱做梦的年纪,我一边鄙视了麻雀变凤凰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一边又幻想着王子公主玻璃鞋。
被这样子的我绊住,于他真的好么?
这些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只存在了一瞬间。
他还在犹豫,他说:我们要不要先去拜会令尊令堂?
呃……我是头一回听他这么文绉绉的说话,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英宇琛终究还是没扭过我,乖乖的跟着我去了当地的“民政局”。
验过了身份证,户口本,看过了大使馆签发的资料,签证等等,终于到了签字的时候。
他有些恍然,并没有立刻下笔,公务员小姐有些疑惑,她显然以为八卦无处不在。戳一下英宇琛那胳膊,我恶狠狠地道:签字。
我这般强势,公务员小姐终于忍无可忍了,她问出了疑惑很久的问题,她说:先生,请问您真的是自愿与这位小姐结为夫妻的吗?
她说:先生你知道的,人性解放,婚姻自由。
作者有话要说:吃完饺子,我回来鸟,补更完毕,嗷,结婚了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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