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依旧不停不歇,漆黑的夜,亦被漫天的大雪,映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寒风呼啸,怒吼着,侵略过窗棂,想要冲入房间,打碎那一室可怕的死寂和黑暗。
一抹娇小的身影,静静的卷缩在床上,那如墨云般的长发凌乱的扑散在榻上,半遮住那冰冷的毫无生气脸颊。空洞灰败如残雪的双眸,就那样愣愣的睁着,一眨也不眨一下,仿佛她的生命中,连让她眨眼的勇气和力量,都已经消逝殆尽。
黑暗,死寂。静的可怕,那过往的一幕幕,缓缓放映在脑海,让女子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幻。便只觉被紧勒住的心,一阵阵抽痛,一阵阵窒息,仿若被钝锈的刀,一下下,艰难的割成无数片,而后再碾压成粉末一样。那痛,无可言喻……
风肆虐的嚎叫着,房门吱呀一声被吹开,彻骨的冷风卷着雪花,瞬间便趁机冲入房间。一团黑影入了房门,而后轻轻的合上了木门,缓缓踱步而来。
“宗!是你吗?”女子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乍亮的眸光懵懵懂懂的凝望着一室的黑暗。
“宗,是你对吗?宗,你在哪里……你真的不要锦儿了吗?”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宗,你回来看看我好吗?你看看我,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呢……”女子嘶哑的声音,凄婉而悲伧,连声自语着,那眼泪再次顺着清晰的泪痕,滑落下女子冰冷的脸颊。
“锦儿……”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突然绽放于咫尺之间。
流锦身子募得一震,双眸霍的圆睁,惊愕的拼命想看清黑暗中那个隐约的身影。
“锦儿,我怎么会,怎么舍得不要你呢?”熟悉的苜蓿草清香,夹杂着男子那让她迷醉的温热气息,缓缓吹拂到眼前。
“宗!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看我了吗?”女子探出身子,摸索着,探寻着那抹熟悉的温暖,身子一滑,险些栽倒在地。
熟悉的温暖怀抱紧紧的抱住女子冰冷的身子,一个带力,便把女子重新安置于榻上。
“傻瓜,是我回来了,我没有死。”欧阳亦宗抱住流锦微微颤抖的身子,轻笑出声,覆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
“你!你真的没有死?”流锦颤声问着,抬起手摩挲上男子的脸,温暖的触感,挺翘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脸庞,温热的薄唇。
欧阳亦宗突然张开嘴,一下便咬住流锦纤细的手指,低低的笑道:“这样是不是更好的证明。”
“你真的没死,没死……”女子念叨着,再次喜极而泣。
“你竟然骗了我,你骗我。”流锦边哭,边突然醒悟过来,伸手捶打起男子的肩膀。
“对不起,锦儿,对不起。其实那天我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你了。我不会丢下你的,因为我舍不得。”男子紧紧的抱着哭泣的流锦。咬上她的耳垂,轻声的呢喃着。
“我好怕,好怕,哪里还会去仔细的分析你的话呢?都怪你,怪你……”女子委屈的抽了抽鼻子,一个劲儿的埋怨着。
“好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锦儿,莫要哭了。”欧阳亦宗突然扳正流锦的身子,温柔的俯首,细碎的吻,缓缓落下,一点点吻去女子颊上的泪水。
“锦儿,我想和你说一下,所有事情的始末……”男子停下了吻,直起身子,微敛起眉眼,神色肃穆的对流锦说道。
女子突然扑进男子的怀抱,双臂紧紧环住男子的脖颈,俯首便覆住了他温热的薄唇。她顾不得听,她只想真实的感受他的存在,感受他的深情。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可以明天再说。
一串晶莹,毫无克制的再次滑过眼角。滴坠于男子宽厚的大掌之上。欧阳亦宗心中一暖,反抱住流锦,欣喜的抢回自己的主导位置,激烈而迫切的撬开女子的贝齿,加深了那个吻。
窗外依旧寒风肆虐,纷纷扬扬的大雪,继续扑扑簌簌的倾洒于天地之间,遮掩住大地上所有的一切,独独遮掩不住,这屋内醉人的满室温暖与春色。……
给读者的话:
后章忽略不计,我点错了,发重了,嘿嘿,别拍我,亲们,群抱个,么么……
274围堵赵翩然
几只麻雀,啾啾鸣叫于窗舍之外,流锦伸了伸懒腰,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室光明,久违的阳光透过窗棂,射了进来,斑驳于地,徒留下灿烂的光影。
女子敛眉,昨夜的一切竟恍然如梦,倘若不是浑身酸痛的她,遗留着那无数属于他的印记,倘若不是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他温暖的体温,她一定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梦境而已。
披上衣衫,流锦下了床,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冷风迎面拂来,目之所及,皑皑白雪,铺天盖地的涂白了所有的一切,阳光暖洋洋的挥洒在静谧的大地,那玉树琼枝,那碉楼雪檐,越发的晶莹透彻,辉映着万丈日光,烁烁而耀。
女子弯起眉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勾唇合眸,灵秀的笑容,缓缓怒放于女子娇嫩的唇畔。
他没事,真好!
“离殷。本宫此次暗自出宫,不会有什么事吧?本宫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安呐。”一身便服的端木红绫,居于一架华丽的马车内,倚着车壁,慵懒的斜卧在软榻上,一手拂上额角,轻轻的揉了揉。
“怎么会?那欧阳亦宗一死,皇上这几日便重病在床,奴才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妥帖了,专待娘娘出了宫门,好好戏耍一番,开开心呢。”离殷谄媚的一笑,连忙弯着腰走过去,讨好的帮端木红绫揉捏起了肩膀。
“那孽子终于死了,斗了那么久,本宫连自己的亲生哥哥都赔了进去,终于把那孽子给弄死了。苍天有眼啊!哈哈哈……”端木红绫凤目一凛,冷厉的说着,止不住猖狂的大笑起来。
“郁雨桑,你想不到吧,你不是本宫的对手,就连你都儿子也死在了本宫的手里。黄泉之下,你们呣子就好好的团聚吧,到本宫的宇儿荣登帝位之时,本宫定会多给你们烧些纸钱。”
“皇后娘娘英明,纵使他欧阳亦宗再如何聪睿,富有谋略,还不是成了娘娘手中的一缕冤魂。”离殷边替端木红绫揉捏着肩膀,边讥诮的一笑,嘲讽的说道。
“混账,谁说那孽子聪睿,有谋略?他就是蠢货一个,冤魂?他冤吗?他原本就该死!”端木红绫一听,霍的坐起身,凤目狠狠的瞪着离殷,冷笑着怒斥道,狠厉的眸光,让离殷不由胆战心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娘娘息怒啊。”离殷连忙跪地求饶,磕头如捣蒜。
“掌嘴三十。”端木红绫冷厉的出口,拂袖转身,斜躺回软榻。
“是,奴才遵旨。”离殷眸光一寒,隐晦的斜睨了皇后一眼,狠狠的抽起自己的大嘴巴子。……
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内,一个身形瘦小,容貌尽毁的丑婆婆,拄着拐杖,焦灼的在室内踱来踱去。时不时的向门外张望几眼。
房间很大,布置却很简单,一张宽大的屏风,把房间一分为二。外室一柜一桌,几张椅子。墙壁上挂着几幅普通的书画,种类繁杂,笔法各异,亦分不清何家何派。
门外突然奔进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妈子,神色慌张的合上房门,对那婆婆说道:“堂姐,我们快走吧!茗王昨日已经下葬,我想皇后的人,要不多久就会找来,你我势单力孤,他们想要杀人灭口,亦绝非难事,堂姐还是与我速速逃离此地为好。”
“清雅,快快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丑婆婆一咬牙,焦急的说道。
“想走!现在已经晚了。”大门突然被人撞开,身着暗紫色华服的端木红绫,带着离殷和两个丫鬟,冷笑着走了进来。
“端木红绫!毒妇!”丑婆婆一见来人,霍的瞪大双目,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趾高气扬的端木红绫。
“是我!赵翩然,赵嬷嬷,还真是念旧,竟然如此惦念着本宫。”房门再次被合上。离殷连忙伸出衣袖,在一把椅子上,仔细的擦了擦。恭顺的扶着端木红绫落了座。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妖妇,就算是你被阎王扒了皮囊,我也认识你的骨头。”赵婆婆并不畏惧,直起身横眉冷对着座上的端木红绫,咬牙切齿的说道。
“堂姐!”那个名唤清雅的老妈子,一把扶住赵嬷嬷,身子早已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胆怯的躲到了赵嬷嬷的身后。
“赵嬷嬷,赵清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你的明妃主子,在地下可是十分挂念于你呢!”端木红绫嘲讽的冷冷出口,森冷的凤目狠狠的锁着赵清雅苍白的脸庞。
却原来,这个老妈子,名唤赵清雅,便正是明妃跟前的老嬷嬷。那年明妃被害,她仗着一个交好的老太监的帮助,偷偷逃出了皇宫。这才躲过了一死。而她与赵嬷嬷,也就是郁雨桑的奶娘赵翩然,正是本家堂姊妹。
“娘娘,没想到这两个漏网之鱼,今日竟会凑到一块,当真是天助娘娘啊。现在奴才终于明白,为何我们遍布天下的探子网,竟然追踪不到赵嬷嬷,谁承想,当年名动江湖的武林第一美女赵翩然,会自废武功,自残至此,毁掉了自己的如花容颜。可叹!”离殷眯起精锐的小眼,喟叹道。
“老婆子之所以会苟延残喘,活到今日,便想与宗儿揭露出你这毒妇的丑陋嘴脸,没想到,你竟会丧心病狂至此,可怜宗儿就这样丧生于你手。如今,老婆子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你动手吧!”赵翩然仰天长叹,悲伧的说罢,万念俱灰的闭上了双眼。
她本是出生于武林世家,曾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称,可恨她所托非人,赵氏一门三百余口都死在奸人之手,只得和仅剩的一个堂妹清雅,入了大家为婢。成了雨妃郁雨桑的贴身奶娘,受到了他们一家,似亲人般的礼遇。雨妃冷宫遇害之时,她使出龟息大法,躲在柴堆之后,亲眼看到皇后害死了她的小姐,她忍恨逃出了皇宫,为了躲避皇后一党的追杀,自毁容貌,废了自己的武功。而后差点被饿死在路边,却偶被妙韵所救,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
“皇后娘娘,你在冷宫害死了雨妃娘娘,五年前又害死了我家明妃主子,还以此嫁祸给四公主,如今,你又杀了茗王殿下,娘娘,您双手沾满鲜血,难道就不怕报应吗?”赵清雅一咬牙,撞着胆子,向端木红绫说道。
“哼!报应?本宫不信那一套,本宫只知道,成大事者,就应该拥有这样的铁手腕。报应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一个,一个的死在本宫的了手里!”端木红绫凤目霍的圆瞪,站起身,展开宽大的衣袖,盛气凌人的冷笑道。
“离殷,本宫懒得和这两个狗奴才浪费唇舌。还不动手!”
“堂姐,堂姐……”赵清雅恐惧的抱住赵翩然的胳膊,颤声呼唤着,边往后退去。
“哼!叫吧!今日,谁都救不了你们!”端木红绫瞳孔微缩,冷哼一声,嗤笑着凝视着赵清雅恐惧的眼神。
“那不知……朕可否救得了他们?”一个深沉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
端木红绫身形一震,凤目骤然圆瞪,脚下一软,跌坐到了椅子之上。……
给读者的话:
这两章火舞写的好爽,虽然手都冻僵了,不过,皇后……大快人心啊才,嘿嘿……
275罪恶滔天的皇后
‘哐啷’一声,屏风被人一脚踹倒在地。元硕帝惊怒交加的脸庞,骤然出现在几人的面前。大内总管胡图图,右相索商吟,大理寺卿文琪,兵部侍郎邱天域,分别站于元硕帝身侧,惊骇莫名的看着花容失色的皇后。
“皇,皇上吉祥……”离殷和那两个宫女,慌忙跪倒在地,身如筛糠般,连连叩首。
“毒妇,没想到你竟如此丧心病狂!谋害雨妃,明妃,暗杀宗儿。你简直是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端木红绫,你害的朕好苦啊!”元硕帝龙目紧缩,猩红的眸子死死瞪着端木红绫,痛恨不已的说道。
“皇上,皇上明鉴,臣妾是无辜的啊,是,是这些卑鄙小人设计陷害臣妾的。”端木红绫顿时如遭雷击,面如死灰的看着房中突然多出来的几个人,突然从椅子上跌跪在地,颤抖着爬到元硕帝脚下,一把抱住元硕帝的腿,一边为自己辩解着。
“贱人!事到如今,你还在妄想弃词狡辩。你当朕是死的吗?朕的好皇后,你给朕下的慢性毒药,朕刚开始时佯装不知的服了下去,而后,你暗自得意之时,那毒药早已被胡图图替换了下来。否则,此时朕真的暴病不起了。你如此心狠手辣,也莫怪朕翻脸无情。来人!”元硕帝深恶痛绝的说着,便扬声大喝道。
“皇上,皇上开恩呐,求您念在我们夫妻二十多年的份上,饶了臣妾吧!皇上……”端木红绫眼看再也狡赖不过去,便痛哭流涕的死死抱住元硕帝的腿,声具泪下的哭求道。
“夫妻情分?毒妇,你我之间今日恩断义绝,朕没有你这样的皇后,宇儿也没有你这样的母后。”元硕帝一脚揣将过去,那端木红绫吃痛,哎呦一声,四脚朝天的仰摔在地。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索商吟眼见元硕帝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气的不轻,便拱手劝慰道。
“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一手为之,如今那孽子已死,皇位便只有宇儿能继承了。望皇上看在宇儿的面子上,饶了臣妾吧!”那端木红绫还不死心,爬起来,再次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般的涕泪横流。
“皇后娘娘!本王没死,您老人家是不是很失望啊!”门外,白衣胜雪的欧阳亦宗,勾着暖如春日的笑容,踱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失魂落魄的欧阳亦宇。
“你!你没死!”端木红绫惊骇的瞪大凤目,不可置信的看着满面春风的欧阳亦宗。
“托您老的福,本王暂时还死不了。”欧阳亦宗皎目微转,冷声呲笑道。
“离殷……你……”端木红绫这才恍然大悟,狠厉的双目,死死的看向一旁端跪在地的离殷。离殷武功高强,自然耳聪目明,这房间的屏风内隐藏着四个大活人,他又岂会不知?这般情形看来,却是这个狗奴才出卖了她。
“皇后娘娘,事到如今,您就都认了吧!想当年您和雨妃娘娘同时临产,雨妃先得龙子,您派人杀死了雨辰宫去给皇上传喜讯的太监,又收买了雨妃的贴身丫鬟蝶衣,等到您产下皇子之后,先行派人通知了皇上,半个时辰之后才命那蝶衣去传讯。您颠倒皇子出生时辰,谋夺了本该属于雨妃娘娘的后位,谁知眼见雨妃娘娘圣宠不衰,您竟然还不死心,竟寻得高手模仿雨妃的笔迹,写了几封给乐工张生的暧昧书信,还派奴才把男子的衣服鞋袜偷偷放置于雨辰宫。后来在您嫁祸之下,雨妃被打入了冷宫,你又深夜驾临冷宫,逼死了雨妃娘娘。”离殷直起身,直视着皇后恨不得吃了他的目光,详细的述说着她的罪行。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狗奴才,本宫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出卖我,我要杀了你!”端木红绫双目尽赤,她费尽心机谋划了一生的大业,就这样生生的葬送在她的心腹手中,她简直难以接受。
端木红绫叫嚣着,冲上去掐住了离殷的脖子,离殷手下一用力,便把她推倒在地。
“母后……你让儿臣好生惭愧啊!”欧阳亦宇早已泪流满面,百感交集的扑上去抱住了狼狈不堪的端木红绫。
“离殷,你接着说!”元硕帝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铁青着脸向离殷命道。
“奴才遵旨,这之后谋害明妃,嫁祸四公主,谋杀茗王殿下的事情,就不用奴才多说了。为了让茗王殿下背黑锅,您竟然寻到‘妙手鬼圣’易容成罗列的模样,杀死了左相端木荣瑞,他是您的亲哥哥啊!娘娘此种做法当真令人发指。”离殷说罢,也不敢窥视圣颜,埋下头,端跪在地。他就是受够了端木红绫的侮辱和损骂,又生恐连亲哥哥都不放过的她,终究会杀了自己灭口,再者她大势已去,早已不是茗王的对手,屡次权衡之下,他才决定投靠欧阳亦宗,上演了一出郊外刺杀和今日客栈围堵赵翩然的好戏。揭出了皇后令人发指的种种罪行。
索商吟,文琪等人,惊闻此等惊天秘闻,都不由有些心惊肉跳,那兵部侍郎邱天域,原本便是忠诚的太子党,这下更是惊恐难耐,出了一身的冷汗。
“贱人,你还有何话说?”元硕帝痛苦的合上眼眸,而后霍然启开,愤恨的看着地上几近疯癫的皇后,沉声叱问道。
“皇上!皇上开恩,都是臣妾做的,和宇儿无关,求您不要怪罪宇儿,他是您的儿子,是伺月朝的太子啊!”端木红绫万念俱灰,便开始为欧阳亦宇铺垫后路。
“母后!”欧阳亦宇神色悲戚,突然跪倒在地,向端木红绫叩了三个响头,悲唤一声接着说:“这是儿臣最后一次唤您。”
欧阳亦宇转向元硕帝,叩了叩首道:“父皇,今日起,儿臣便脱离和皇室所有的关系,甘愿禅出储位,今后儿臣只想一心向道,再不问世事。望皇上恩准。”
“宇儿,你……”元硕帝听得欧阳亦宇最后便只叫他皇上,便知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
“草民谢皇上恩典,草民告退。”欧阳亦宇复又叩了叩首,骤然撩起衣袍,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出了房门。……
276诛连九族
“宇儿,宇儿,我的儿啊……”皇后扑倒在地,声嘶力竭的呼喊着欧阳亦宇,早已是涕泪交加,鬓发散乱。浑身抽搐着,甚为狼狈。
“胡图图传旨,把这妖妇削去后位,贬为庶人,赐号‘贱’,即刻打入宗人府,着手调查其所有的罪行,而后诛其九族,家奴仆人尽数发配边关。追封雨妃郁雨桑为雨荣皇后。封赵翩然赵嬷嬷为一等忠义夫人,赐住茗王府。另外改立茗王欧阳亦宗为太子,尊号为‘宗’。”元硕帝痛苦的睨视着屋内声若寒蝉的众人,扶着胡图图的肩膀,屏了屏气息,斩钉截铁的说道。
“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震天,连带着端木红绫最后一丝妄想都震的粉碎。……
元硕二十四年初五,雪后初晴,伺月朝一日之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后端木红绫,谋害两位皇妃,嫁祸四公主,杀了左相端木荣瑞灭口,接着暗杀茗王欧阳亦宗。这一桩桩滔天罪行皆被一一揪了出来。此信一出,举朝震惊,天下哗然。
对于其被贬为庶人,打入宗人府,还被朱连九族的消息,人人拍手称快。而茗王不但没死,还被立为太子的消息,更让全天下人震惊。人们不由四处奔走,相互转告,纷纷赞扬老天有眼,终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皇后一党彻底分崩离析,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欧阳亦宗的拥护者都在与日递增。其忠贤之名更是远播到五湖四海。
“太好了,太好了。猪,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和哥哥受了多年的苦楚,终于熬过来了。”欧阳紫芋抓住阮皓星的手,高兴的又蹦又跳,两个酒窝盛满了甜美的笑容。
“哎!哎!娘子小心点,注意我们的宝宝!”阮皓星一把抱住紫芋娇小的身子,紧张兮兮的叫道。
“我只是太开心了啦!哥哥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一直想为母妃洗清冤屈,他终于做到了,母妃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紫芋扬起笑脸,凝望着阮皓星微皱的眉头,却渐渐红了眼眶。
“我知道,母妃和所有的人一样,都很高兴。待到过几日,你的安胎药吃完以后,我就带你回去看望大哥。”阮皓星好笑的捏了捏紫芋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猪,谢谢你。”紫芋感动的看着面前对她呵护备至的英俊男子,含笑掂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不!是我要感谢母妃,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娘子。”阮皓星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俯首吻住了紫芋的小嘴。……
“启禀皇上,皇后的罪行臣已经调查清楚,总共有一十七条,请皇上过目。”大理寺卿文琪恭敬的弯下腰,递上了手中的折子。
胡图图走下殿来,接过后,呈给了元硕帝。元硕帝仔细的研读着,字里行间无不记述着端木红绫的罪大恶极。不由的越发的痛心疾首,他悔不当初,没有好好调查清楚,竟让同床共枕二十余载的结发妻子,欺骗愚弄了那么多年。
“皇上,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礼部侍郎李松岩与右相索商吟悄悄对望了一眼,向前走了一步,拱手向皇上说道。
“爱卿有话,但说无妨。”元硕帝恹恹的合上折子,揉了揉泛痛的额头,沉声说道。
“圣旨说对端木红绫要朱连九族,可文洛世子……也在九族之内,不知皇上该如何定夺。”李松岩抬头看了看元硕帝,小心翼翼的问道。
“爱卿老糊涂了吗?文洛虽是端木荣瑞之子,却也是长公主的血脉,是我皇家的嫡外孙。难道你想把朕也株连进去吗?”元硕帝龙目一凛,不悦的看着李松岩,严词犀利的质问道。
“皇上息怒,臣该死,臣该死。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人,其身份特殊,不知皇上当如何处置。”李松岩身形一震,慌忙跪地请罪,想到右相先前的安排,便又吞吞吐吐的说道。
“哦?不知爱卿所指是谁?如果对应刑法的话,朕自会秉公处理。”元硕帝惊疑的坐直身子,含笑说道。
“此人……便是茗王府中的一个婢女,也就是端木荣瑞和的私生女,端木流锦。”……
回2013楼的依宝,谢谢你的关注,既然你说到了凤榜,那火舞干脆告诉大家那个不幸的消息吧,就是这月的凤榜要加上订阅数,前二十名的才会有奖励,可火舞没上架,也就没订阅,到月底网站一统计,火舞就会被挤掉,因为书城上架的书很多,随便一点订阅就足够把咱们这一点点的积分给抹杀掉的。前天,编辑说不上架就一毛钱都没有,你上架吧!火舞再次拒绝了。就算没有一毛钱,火舞也不会后悔,因为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亲们,多多支持吧,也不枉费火舞这一点小小的牺牲,自恋一把,群抱个,么么……
给读者的话:
亲们给点力吧,天好冷,手都伸不出来了,大家都要注意身体哦,么么……
277朝堂激辩
立于右首的欧阳亦宗眸光乍然一凛,惊愕的看向端跪在地的李松岩。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欧阳亦宗瞳孔紧缩了缩,逐渐森冷的目光,随意的扫过对面摩挲着胡须的索商吟,心下便明了了几分。却原来,有人钻了圣旨的空子,想铲除掉锦儿。
“皇上,臣也正有一事要奏。亦是和此人有关。”文琪拱了拱手,低头禀道。
“哦?真是奇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能有什么事情值得爱卿们如此关注?爱卿说来听听。”元硕帝心下越发的疑惑,他记得彼时那女子因为救了文洛一命,在亦宗的请求下,被自己指婚给了文洛,婚礼上才惊闻她离奇的身世。如今不知堂下李松岩二人,为何都提起了那个女子。
“端木红绫招供之时,还供出了一个同谋,正是茗王府中那个叫端木流锦的女子。说那女子是她的侄女,被她安Сhā到茗王府做眼线。端木红绫暗杀茗王之时,便是那个女子透露了茗王殿下的行踪给她。”文琪思附着,详尽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欧阳亦宗听来,越发的心惊。那日,他原本想让流锦陪自己演一场戏,麻痹皇后的人,同时也想用自己的‘死’,震撼一下流锦苦苦挣扎在爱恨之间的心。没想到今日也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若只是索商吟想铲除威胁他孙女后位的锦儿,也就罢了。他还有几分把握可以摆平这件事情。而今,就连端木红绫那个妖妇,临死之时还想拉着锦儿垫背。她是想让他失去此生挚爱的女人,饱尝噬骨之痛。没想到,那毒妇穷途末路之下,竟还狠心布置了这么一个杀招。当真阴狠至极!
“回禀父皇,事情并不是文爱卿说的那样。锦儿虽然是端木荣瑞的私生女,却一直在茗王府长大,勤勤恳恳的侍奉皇妹左右。她生性善良温婉,亦深的儿臣和皇妹的喜爱。儿臣敢保证,她绝非那阴险狡诈之人。父皇三思。”欧阳亦宗迈步上前,微微拱手,勾起唇角,扯出一丝淡然的笑意,沉声回禀道。
“哦!这样说来,还真是复杂。朕有些好奇了,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竟让你们这般的说辞各异呢?”元硕帝龙目微转,颇感兴趣的说道。
“皇上,臣以为,那女子是端木荣瑞的私生女,亦是端木红绫的亲侄女,既然皇上下了株连九族的圣旨,就应该把她行正典型,以卫我朝刑法之威严。否则,恐怕世人不服啊!”李松岩直起腰干,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侍郎此言差矣,锦儿从开始到如今,便只是我茗王府的人,和端木荣瑞没有半分关联,又怎会在九族之列?难道她端木红绫犯下的罪孽,要让我茗王府的人来承担不成?那是否还要算上本王一份呢?”欧阳亦宗笑意渐浓,幽深无底的眸子,若有似无的看着地上的李松岩。
“臣不敢,臣只是为了维护我朝刑法的公平,公证性而已,还请太子殿下多多见谅。毕竟血浓于水,又有端木红绫的供词在此,万不能为了区区一个婢女,坏了我朝纲法才是。还望圣上三思啊!”李松岩如今骑虎难下,只得一直托词阐述着自己的观点,其实他脊背早已冷汗淋漓。他不明白,为何右相要置那女子于死地,亦不明白,为何茗王殿下会这般维护一个小婢女。
“李侍郎忠心可嘉,实乃我辈之表率矣,只不过,侍郎口中的女子,并不只是一个区区婢女,她是本王此生唯一深爱的女子,以后便会是本王的妃子,如果她被株连的话,那身为夫君的我,亦请父皇一块定罪吧!”欧阳亦宗呲笑出声,眸光掠向龙椅上缄默不语的元硕帝,撩起长袍,跪倒在地。
“这……既然宗儿这般说了,那……”
“皇上三思!老臣有事要奏!”还未待元硕帝说完,心急如焚的索商吟便突然屈膝而跪,神色沉重的拱手打断了他的话。
“索爱卿,你也要来凑热闹!爱卿有话但说无妨。”元硕帝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好奇的想知道,一向沉稳的索商吟为何会突然莽撞的打断他的话。他感觉到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亦越来越棘手了。
“皇上,据臣所知,那名唤端木流锦的女子,是端木荣瑞和驯日朝长公主库尔君蕊的亲生女儿。”此言一出,朝堂之中立刻炸开了锅。
殿中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谈论起来。若那女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私生女还好,为何偏偏是伺月朝死敌驯日王朝长公主的女儿呢?两朝素来斗得你死我活,三年前又打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这等情况之下,如果不除去那锦儿,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那女子生得貌美如花,颇为妖媚动人,虽只是一个婢女,却在府中胡作非为,就连老臣那不争气的孙女,亦被她欺辱了数次。老臣恐怕太子殿下定是被其美色所惑。这才力排众议,维护于她。皇上,此等妖女不除,数年后太子即位,我伺月朝的江山便岌岌可危啊!”索商吟声泪俱下的说着,边又连连叩首,一个忠诚不阿的赤子之臣,被演绎的如此逼真。
欧阳亦宗冷笑一声,反驳道:“索相是在说本王若干年后,便是一个沉迷于美色的昏君喽!”
“老臣不敢,老臣是为了我伺月江山社稷着想,并不是成心针对殿下,殿下多多包涵。一个身世如此复杂的女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江山美人,望殿下择重处之。”索商吟苦口婆心的说着,悄悄扭过头望了望那群自顾嘀咕的大臣。
“皇上三思,妖女不除,他日定会威胁我伺月江山啊!”刘尚书会意连忙跪倒在地,恳切的求道。
“皇上,纲法如天,不可破坏,如若开了先河,还怎么约制于人。妖女当诛!”王将军亦屈膝跪拜,义正言辞的说道。
“皇上!”“皇上圣裁……”眨眼之间,满朝文武皆跪在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众口一词,皆主张依律处死流锦。
“众爱卿平身。朕决定……把那妖女与其他一干人等一起,半月后,推于午门斩首示众。”……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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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朝廷要犯
“父皇!万万不可,儿臣求您了,锦儿不是妖女,儿臣很爱她,如果没有了她,儿臣断不会独活于世。父皇,如若你要亲眼看着儿臣去死的话,那么,您尽管把锦儿斩首吧!”欧阳亦宗惊骇的看着座上神色肃穆而严谨的元硕帝,敛起森冷的眉眼,语气坚决而铿锵,掷地有声般,不可动摇。
“皇上,殿下显然已被那女主迷得神魂颠倒,竟说出这样没骨气的话来,当真让老臣寒心,若此女不除,老臣便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以报先帝赐我忠谏之臣的宏恩。”听着欧阳亦宗口口声声说深爱着流锦,索商吟越发的愤恨不平,他不明白以他宝贝孙女的德才容貌,为何会败在这样一个小婢女手下。
“右相如此纠缠不休,只是想保住你孙女的地位而已,本王告诉你,本王的心中从不会有她索菲鸢一分一毫的地位。你死心吧!”欧阳亦宗心下气恼不已,冷厉的揭露出索商吟心中所想。
“老臣冤枉,老臣忠心耿耿,心志可昭日月。殿下难道非要逼老臣血染金銮殿才会明白臣的苦心吗?”索商吟神色悲戚,颤声质问道。
“索爱卿严重了,此事朕自有定夺。”元硕帝也沉下脸,不悦的说道。
“本王不管,就算是死,本王也绝不会让你们动锦儿一根汗毛。”欧阳亦宗眸光坚毅而狠厉,斩钉截铁的喝道。
“已经迟了!老臣早已派人去捉拿那妖女去了。”索商吟垂下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许是有些心虚,他并没有再抬首。
“什么?索商吟,你真是胆大包天!”欧阳亦宗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老谋深算的索商吟,竭力隐忍着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宗儿!闭嘴,休要再说了,朕主意已定,退朝!”元硕帝呵斥住欧阳亦宗,意味深长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急急宣告退朝,迅速退离了龙位,转回了内殿。……
“你们是什么人?到我茗王府作甚?”眼看着气势汹汹涌进门的大队锦衣卫,余伯连忙走向前去,阻住了来人的去路。
“我等乃大理寺监察侍卫,奉命来缉拿朝廷要犯,汝等快快退开,误了我们的大事,定然难逃干系。”为首的侍卫,虎目一瞪,声若洪钟的说道。
“放肆,这里是茗王府,哪里有什么要犯?没有王爷的吩咐,谁都不许进。”余伯腰杆儿一挺,理直气壮的呵斥道。
“有没有岂是你说的算的,来人,搜!”那人大手一挥,把余伯推到了一边,身后的人如狼似虎的涌了进去。
“你!你们……”余伯气的浑身颤抖,一咬牙,迅速的向飞霞居跑去。
流锦正在后院洗衣服,便突然被闯进来的侍卫架起来,往外拖去。
“你们是什么人,真是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茗王府挟制人质。快放开我!”流锦挣扎着,惶恐的大声斥责着。
“我们要抓的朝廷要犯就是你,乖乖跟我们走吧,免得皮肉受苦。”一人冷声警告道。
流锦甚为惊讶。连呼喊都忘了。没想到,自那夜他悄然离去之后,她就再没有机会见过他,惊闻了皇后一切的罪孽,她才知道,她的父亲,根本不是他派人所杀。谁知,她还没等到向他道歉的机会,却突然飞来横祸,她竟成了朝廷要犯。
几人拖着流锦出了后院,便见敷悦带着余伯,身后跟随着一对手持兵刃的护卫,急冲冲的迎面而来。
“住手,本妃乃茗王正妃,亦是以后的太子妃,你们哪个敢在此放肆?”敷悦眸光冷邃,怒视着几个嚣张的侍卫,义正言辞的呵斥道。
“属下参见王妃,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王妃行个方便,莫要为难我们才是。”那人一听是茗王正妃,便知封位大典之后,这位便会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也就是未来的皇后。遂,他的语气便软了几分。
“王爷不在府中,你们绝不能随意的将我茗王府的人带走。锦儿只是一个本分的小婢女,足不出户,不问世事,又怎会是朝廷要犯?真是可笑!”敷悦言辞犀利,冷笑着说道。
那侍卫被敷悦说的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之后便要横冲直撞的闯出阻扰的人群。两帮人剑拔弩张,吵吵嚷嚷的争论着,推搡着,眼看一场冲突就要爆发。流锦焦急的呼喊着,想阻止这桩为了她而发生争执。无奈,人声噪杂,她声音终被淹没在激烈的争吵之中。
“王爷回府了!”杜子豪一声高呼,噪杂的人群立刻奇异般的静止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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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打入大牢
人们循声望去,便见丰神俊朗的男子,薄唇微抿,神色如水般清明淡然。从寒风中缓缓踱步而来,温摄着瞠目结舌的众人。
“王爷!他们……”欧阳亦宗刚刚走近,敷悦便蹙眉轻唤了一声,正想向他汇报眼前的情况。便见男子霍然抬起手,示意敷悦不要再说了。
人群更加安静,几十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眸色深邃冷冽的男子。
“让他们把人带走!”欧阳亦宗沉声开口,兀自转身,负手而立。唯有那胜雪的衣角在风中翻飞飘摆。
“王爷……”“王爷!万万不可!”余伯和敷悦异口同声的惊叫道。
其他的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背对着众人的男子,就连那一干侍卫都没想到他会如此是深明大义。
“王爷!宗人府大牢是人呆的地方吗?你怎么可以让他们就这样把锦儿从府中带走呢?难道我茗王府是谁都可以撒野的地方吗?王爷不顾及茗王府的颜面,妾身做不到!如此不明不白的罪名,谁人会服?我就不信普天之下,还能没有个说理的地方!”敷悦星目一瞪,冷冷的扫过那一干侍卫,愤慨的说道。
流锦弯起唇角,含笑看着为她急的红了脸的敷悦,心中满是暖暖的感动。这个美丽的女子,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才是有资格陪他携手共白头的女子。现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让他们带走自己,她已经不在乎了。她相信他肯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如今他刚刚扳倒皇后,正是巩固自己实权的关键时刻,她亦不愿意成为她的负累,成为他的牵绊。
“奴婢谢过王妃的维护和信任。身正不怕影子斜,奴婢自认无罪,这就跟差大哥走一趟便是。”流锦挣开被束缚的双臂,向敷悦福了福身,微笑着说道。
“锦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敷悦悲叹一声,即刻便红了眼眶。
“属下谢太子殿下成全,殿下英明。”为首的侍卫向欧阳亦宗抱了抱拳,说罢一挥手,一行人便带着流锦向王府大门走去。
余伯和那队护卫,无奈的让出了道儿,忿忿不平的睨视着那对侍卫。行至欧阳亦宗的身旁,流锦突然紧跨几步,站到了他的身侧。
“王爷!对不起……”女子笑颜如花,潋滟雾气的水眸,弯起月牙形的美丽弧度,深深的凝望着男子若万尺潭渊般深不见底的瞳眸。
含笑眨了眨眼睛,强压下渐渐凝结的泪雾,流锦霍然转身,急急的入了队伍,而后大步离去。
众人随着敷悦渐渐散去。唯有男子依旧呆呆的立于枯树之下,如一尊神像般一动不动。那挺俊的身影时那样的落寞和孤苦。良久,一阵寒风拂过,男子抽了抽嘴角,那被压抑在眸底深处的痛苦,这才开始泛滥成灾……
流锦被带进了宗人府,经过一次简单的堂训之后,傍晚时分,她便被打入了大牢。一袭白色囚衣的流锦入了乌七嘛黑的大牢,狱卒上锁的‘哐啷’声,再次刺痛了她楚痛难当的心。咬了咬唇,努力的去忽视四周犯人传来的阵阵痛苦的叫嚣,流锦走到墙角,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肩膀,蜷缩到肮脏凌乱的稻草上。
阵阵阴冷的寒风习习吹来,流锦把自己抱得更紧了。霉败腐朽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还记得上次,她进大牢,便是看那个让她盼,让她怨的人。没想到,那次相见竟成永别。这世上,再也没有她的亲人了,从她记事起到现在,她依旧只是孤孤零零的一个人。
“属下明白了,殿下请!”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来,流锦却并未在意,直到牢门被打开,直到那双绣靴踩过稻草,出现在她搁浅在地上的眸光之中。流锦才如梦初醒的抬起了头。……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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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不再恨也不再爱
如豆的灯苗忽明忽暗,男子挺拔的身姿,把那唯一一丝微弱的光亮都遮掩了去。四目相接,交织的视线却没有想象中的痴缠。
“锦儿……”欧阳亦宗皱着眉头低唤了一声,连忙解下自己的披风,弯下腰为流锦披到身上,男子并未起身,却悠然蹲了下去,与流锦并肩坐到了脏乱的草堆上。而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对不起!”半晌,流锦扭过头,直视着欧阳亦宗俊逸的脸庞,含笑再次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欧阳亦宗神色凝重,压抑着满腹的苦楚,缓声回道。
“王爷!您千万别这么说。之前我误以为你杀了他,还有华硕顶的事情,还有……孩子。太多的罪孽都是奴婢造成的。奴婢就应该承受应有的惩罚。其实,您不必管我的。您知道的,我一向都很坚强的。”流锦弯起唇角,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清泉般明澈的眸子却渐渐湿润。
“锦儿,如果没有华硕顶的事情,我一定会娶你,即便放弃所有的一切,包括皇位,我也愿意。”男子深深的看着面前勾唇浅笑的女子,沉声说道。如果,他的兄弟不曾为此断送了性命的话,纵使摒弃一切,他也会和她在一起。可是如今……他怎么可以对不起兄弟们的亡灵呢?
“奴婢明白!”流锦的笑越发的明媚动人。如果没有,怎么可能呢?因为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