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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毛作东乡土小说夜坪 > 第五章 燃烧的夜坪

第五章 燃烧的夜坪

“谢谢王叔了!”哥说。

“说得是呀!这可要托您老的福了。”我说。

“托我的福?傻小子,我老头子托你的福才是。”

哥说,王保叔呀,别净说好听的骗他小子了,他才是没福的人哪!听哥那么一说,王保叔什么都不说了。只见他,解开外衣扣子,把手探进附在衣服里面的口袋,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个小荷包。小荷包手掌大,像王保叔那么大的手掌。他转过身,面对着我,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郑重其事地把荷包交给我。

我被吓了一跳,问他:“这是什么?”

“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他笑了笑。

我看了看哥,他点了点头。我轻轻地拉开荷包的松紧扣,一个硬币从里面滚了出来,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沓元角不一的纸币,展现在我的面前。我又是一惊。

“您老这是­干­什么?”哥大声地说。住在隔壁房里,已经休息的父亲和母亲被惊动了,先后走过来,看到哥把钱塞到王保叔的手里,王保叔把钱交给我。

父亲和母亲知道了,王保叔的一片好意,他们只有心领了,其他的也就不用多说。看到哥左右推托王保叔送来的钱,他们心想儿子懂事了,放心地睡觉去了。哥知道两老来过并没有­干­预,都说自己的做法是对了,也就更加坚持。

年轻人和上了年纪的人,细看有一种很大的区别---年轻人脾气倔,认定的事就要做到;上了年纪的人也是一样,不过,他们多了一点耐心和计划。也难怪!哥终究败了下来。他跟王保叔争,他认为这些是王保叔用一辈子攒下的养老钱,该用来好好享清福。王保叔他人老眼瞎很多人同情,只有别人经常帮他的忙,他承认。可是他说他是眼瞎了,心还没瞎也瞎不了,就算瞎了耳朵还机灵,平常孩子们的谈话都知道一些。现在这个时期,我们家是最最困难的时期,就算是他想攀点福气。说着说着,王保叔激动起来,眼泪鼻涕一把流没完没了了。他说他自己年轻时,家里穷苦,连吃都没三餐,读书更是妄想未及的。后来,他提到以前的老婆和儿子,说得含含糊糊的,很悲惨。

王保叔是在我跟哥共同感叹他的一生悲苦的时候,悄然走的。其实也不能算悄然。他说完自己的故事,擦­干­了眼泪和鼻涕,把钱小心翼翼地交到我的手上,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能明显感觉到,手心的热度和手掌的粗糙。他说他走了,要努力。然后,从裤子上取下手电筒,打出一束光,一晃一晃的走了。

发现王保叔走了的人是我的母亲,她有夜尿的习惯,经常一个人跑来跑去的。王保叔一个人摸索在回家的路上,母亲担心会摔跤,想责怪我们为什么不去送他一程。可是当她走进我的房间里时,只看见大儿子与小儿子都想着什么似的,睁着眼一动不动的。母亲先是看了看哥,然后转过来看了看我,发现了手里的钱荷包。她把我们叫醒了,问怎么回事,清醒后的哥心里惦记着王保叔,我说不知道。

母亲像是明白了什么,走出了房间。原以为,她会把我的父亲找来,只见她走进房间把门关了,房间里立刻传来了几句小声的谈话,声音小得没法听清,然后灯熄了。

也许,他们觉得我们应该,应该是我,自己做决定了。

可是,我不知道这些钱该怎么处理。我把它们交给哥,哥没接,他说你自己保管吧!点个数,记个帐,以后有机会把它还了。有人常说,钱债可以一次­性­还清,但人情债欠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不知道指的哪一种?都有,都重要。

我没有其他好的主见,只好小心翼翼地把荷包里的钱掏出来清点。哥见我动作慢,帮忙整理。最后,两人点数得出,在四百的线上。一笔不小的人情债。

收好点完数的钱,我算了算,说:“哥,加上前几天的筹资,快够了。”

“是吗?”有点不敢相信,可他的语气透露,极其情愿听到的是真的。

我肯定,快够了。

“好啦!不说了,睡个好觉,明天再说吧!”哥一乐,睡意就上来了。

起床看看究竟的母亲,刚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心一紧,把刚开的门又关上了。把半醒半睡的男人推醒,问个明白,丈夫的回答还是前两天的答案,她终于灰了心。

记得两天前,男人带着儿子走村长家几个­干­部家几个做生意的老板家,筹得七百元后。做为人ℚi的她,把村里发生的头等大事告诉了他,并要他去看看,后来他就去了。那事是村里的白事,女人去不得,当家的男人必须都去帮忙才去的。按理说,其实都不想去,可是怕老人们说的晦气话,找上门也就去了。

那是村里一个年轻的女孩的母亲。她得知女儿未婚就和外面的男人好上了,并且据说被播了种,怕被别人说闲话,以死Ъ女儿秘密把胎儿打掉,女儿坚决不同意母亲的说法,说母亲是没凭没据说死观念。作为母亲的气不过,也怕丢不起那脸面,真的死了。女儿知道,母亲是因为自己和外面的男人好上了才想不开的,于是去找那男的,看他怎么说。谁知,他什么也没说把年轻的女孩给办了,真的播了种。女孩想不明白,那男的为什么会那样对她,以前说的山盟海誓真的只是一种欺骗语言,带着这些疑问女孩也跟她的母亲去了。

我想,她应该是去问她的母亲了,或许她母亲会告诉她。

一家人连续出了两个白事,就算是向阳街比较富有的人,都难以支撑,更何况向阳街的人都是靠山吃山靠金秋粮食吃到穷的人。虽没钱,白宴依然要吃,这可不能坏了规矩。可真没钱,那怎么办?大家挤挤凑凑,你十块我二十他五块还是不够,在场的人都说没办法了,说现在的生活依靠还在田里。这时,村长站出来说了句话,他说他相信大家的话是真的;自古人不能见死不救,死了更要救,救济那些死了人的家人;所谓天大不如人大,死人的事最大。他对着我的父亲说。

这时,父亲算是明白了。

有什么话想说吗?有。说吧!他想,为儿子筹资的计划……

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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