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毛作东乡土小说夜坪 > 第八章 情节(2)

第八章 情节(2)

父亲嘴里哥的媳­妇­王田,得知我的父亲生病了,赶忙给找了个大夫。可是父亲拒绝大夫的医治,当时我们在场的人都知道,父亲瞪圆了眼睛,嘴­唇­激动的咂巴着,并非是拒绝王田的好意。事后,母亲解释说是父亲代平仔给王田道歉,说害了王田一辈子的幸福,亏欠她的太多。王田不明白平仔的父亲拒绝医治和激动地咂嘴的意思,误解成是拒绝她这个准媳­妇­,当场跪倒在地哭泣起来。幸好,母亲在一旁指点了她。她才转泣为笑,跟母亲与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上,劝助父亲接受大夫的检查。父亲知道王田没有误解自己的意思了,并且跟妻子走到一块,心里顿时高兴起来,感觉自己也­精­神多了。人一­精­神,自然就会觉得大夫是多余的,对于大夫的检查更是拒绝与反对,他执拗着。

父亲执拗的时候是很难对付的。若在平时,母亲和我一般都会将就他的意思,不了了之。然而今天,我们主力加了王田,外围支持的也多。父亲的执拗,想必不会再得逞而一意孤行了。最后,他服输了,输得笑开了怀。我们也笑了,为战胜父亲的执拗,同时也为父亲愿意接受的检查。大夫跟着也笑了,被他眼前的一家人搅得莫名奇妙的,检查才开始进行。

大夫打了小电筒凑上前去,对着父亲眯成一条线的眼睛,张开的嘴,很专业的检查。只见他,频频点头,嘴里哼哼唧唧,在父亲的面前晃呀晃的。父亲的笑声,就这样被他打断了,眼睛跟着也从一条线里突兀出来珠子般盯着他。大夫发现父亲在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起来,哼唧时的分贝明显降低了许多。并不耳聪的父亲听了,跟着念叨:“死鱼眼,窄门眉,短寿命,大野嘴,高门牙,假空空……”

大夫哼唧着,父亲念叨着,在场的人都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大伙目光一致对准了大夫,大夫慌了,嘴里重复地说那是他治病人的秘诀,不影响自己的医术。

话一说出口,他显得更慌了,发现大伙的眼神更加惊诧了。于是,他明智地选择了逃走,在还没有收拾好全部检查的器具时提了医药,头也不想回。

我们在场的人终于嘘了一口气,害怕父亲如果被他医治的话,恐怕会更加严重。王田倒深深吸了一口凉气,这大夫是她亲自请过来的,而且还花了不少的钱买礼登门才求得出门。现在人来了,却没真本事,糊弄着人,感觉一切都成了自己的错。站在嘘声中,她羞愧得脸红了。

父亲看见大夫跑着走了,以为检查好了,准备起身问他自己少了几颗牙的问题。可是他头也不回,父亲失望极了,把目光望向我们。嘴里小声地说着张天师三个字。其实,父亲是把大夫当成张天师了,并不是要请张天师。站在一旁的母亲,却未去征询父亲的意思,自作主张去请了。

说白了,张天师也是一个江湖骗子,懂一些基本的医理,往往误打误撞也能医好人。因此,老一辈的人没有谁去怀疑是否有本事,对他口中说的是非,人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它无。张天师常说自己是天上谁谁派下来的使者,只要有难都可以去找他,而且他不收礼钱只认货礼,货礼一到人即到。母亲以前为了我也去请过,这次张天师又被请来了。

张天师背了包袱,手拿桃木剑,像模像样地走进了我们家。接着,张天师掐算手指,母亲及其在场的女­性­都退出了院门外,被指­阴­气太重。母亲和王田其实是想留下来的,她们跟张天师说了是家属,张天师只看了一眼漂亮的王田,对她说不行,把母亲赶出了门外,并吩咐没有允许不能进来,否则一切前功尽弃。母亲和王田立马想到了最坏的打算,只好选择最痛苦的等待焦急地煎熬。

这时,空空地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看热闹的几个男人。他们是见过张天师的,我也是。可我对他没什么好感,跟他打招呼时的面部表情也不自然起来,其他的人对他则是毕恭毕敬,仿佛病倒是他们的父亲与我无关。片刻,张天师自视清高地摆摆手,问谁是病人的亲属,站到他那边。我对他那种手段了如指掌,懒得搭理。可在场的几个男人急了,他们推着我走,忙向张天师赔理说孩子不懂事不要放心上。张天师又是一笑,说他还小不懂没关系的。

接下来,张天师命令我配合他,进行了最可恨的“法事”。这场“法事”被张天师命名为“还得阳生”。他对在场的人说父亲的前身已经疲劳死了,后身正在借用前身来支撑躯体,只有把前身赶走,父亲才能突破出来,获得新生。在场的人多民族我听得一头雾水,只是水江水深问题。他说完后,吩咐我们在他画好的线圈中站好,没有他的命令不许出声或跨圈。他则动手把父亲的衣服裤子脱掉,只剩­内­裤。原本他也想要一并脱掉的,经我一顿乱吼,他终于停了手,把一张画了线条的黄|­色­纸张贴着,用嘴含一口血喷在上面。一切工作准备到位,他开始烧纸钱,舞桃木剑、喷血水,嘴里不停地念着听不懂的语言。就这几个动作,他重复一遍又一遍,整整转了半个小时,直到他筋疲力尽跪倒在地上。一场“法事”终于结束了。

说来也真怪,我是亲眼目睹张天师“法事”的目击者,完全记得他做过什么。其实什么也没做,光是自顾自的发神经累一番。可是,当夜来临又去天又明时,父亲居然好了,又是第一个早早地起床了,而且­精­神倍佳。

王田听说父亲病好了,高兴的跟他爸说要去看看。他爸说去吧!反正你会是那个家的人,当是回家一样。

我的父亲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想到自己的儿子现在弄成这样,心里总有个坎跨不过去,再怎么说也不能忽略。因此,王田一脚踏进我们家门口时,父亲就把她拉到一旁,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王田知道,做父母的不容易。

灵机一动,安慰父亲说,“现在你把我当成平的媳­妇­了,平是儿子,我就是您的半个儿了,对吧?”

父亲被王田哄得笑了起来,心里的坎自然退去了,母亲更是对王田无话可说。她已成为了我们家的准媳­妇­,提前进了婆家门。

平仔家的烦心事,终于过去了。向阳街的日子也一天一天过去,一件一件的事情躲过大众的眼球也在发生或结束。唯独向阳街的人们,爱议论的本­性­难移。他们说,几个商人买了车载人到集市赚个来回,几个村里管事的要求重新选举担架,几个有点头脑的人合伙学着做生意;快开学了,王家的小女孩没打算给她上了,李家的儿子准备还复读一年……,隔壁县城发生虫灾,今年的稻谷全遭了殃,真是天灾难挡!

平仔走了,王田来了,状元儿子却又走了,他们家步入了一个长跑阶段。

0 0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